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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功德無量》作者:九尾龍【完結+番外】

第28章 一簾幽夢篇

  俗話說,小產傷身,更何況紫菱是在車禍中流的產,更要好好調養身子。楚媽現在正對紫菱不滿,哪會親自照顧她,只吩咐了保姆一番。沈隨心自己也懷孕了,她是高齡產婦,這次孕吐反應又嚴重,也沒心思裝賢慧了。

  楚濂也不要保姆全天伺候,只讓她負責一日三餐,其他時間都會將她打發走。保姆叫趙春花,是個十□□歲的姑娘,家裡逼著她嫁人,她覺得自己相貌好,不想嫁給鄉下的糙漢子,於是偷偷溜來大城市打工。托了老鄉找了這份高薪工作,原來想著照顧兩個病人得累死,沒想到這個男主人這麼好,只要燒三餐就夠了。她高興壞了,又偷偷在外找了個看服裝店的工作。

  楚濂則是可著勁折磨紫菱。他沒收了紫菱的電話,家裡電話線也拔了,每天盯著紫菱打掃房間、洗衣服,吃飯還要紫菱伺候,等自己吃完了才讓她吃些剩飯剩菜。

  紫菱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這天,她終於受不了了,將抹布一扔,哭著道:「楚濂,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其他男人。我至始至終愛的只有你一個啊,孩子的事可能是醫院弄錯了呢?」

  楚濂冷笑一聲:「裝,你接著裝!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那你要怎麼樣才會相信我,這段時間,你對我做的一切我都忍了,不是因為我知道自己做錯了,而是因為我還愛你!」

  「哈!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嗎?要不是你這種裝腔作勢無辜的嘴臉,綠萍怎麼會離開我?」

  「你終於承認了對不對?你還沒忘記綠萍是不是?什麼不忠,什麼其他男人,都是你後悔的藉口對不對?」

  「對!我是後悔了,我當初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覺得你比綠萍好!你連她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你!楚濂,我要和你分手!」紫菱生平最得意的就是從綠萍手中搶走了楚濂,現在聽到楚濂這麼說,簡直氣壞了。

  「別忘了,我們已經領證了。」

  「我……我要跟你離婚!」

  「憑什麼?」

  「你……你虐待我。」

  「我是打你了還是怎麼你了,做家務照顧生病的丈夫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楚濂,我看錯你了,你這個魔鬼!」

  「謝謝,我這個魔鬼是你親手創造的。」

  紫菱出院後身子還沒調養過來,本來就虛弱,還被楚濂折騰著洗衣服、打掃,這天下午她就病倒了,發起了高燒。

  楚濂還沒想讓紫菱死,也不願意送他去醫院,便打電話給趙春花,讓她買點退燒藥送過來。

  趙春花早就對這兩口子好奇的要死,接了電話馬上請了假趕去了。趙春花很奇怪,這些城裡有錢人不是有點小病就嚷嚷著去住院,這家女主人頭都燒得這麼燙了,男主人也不說送她去醫院,只讓她喂了藥就好了,而且這對女主人的態度也忒冷淡。

  好奇心跟個貓爪子似的,撓得趙春花的心直癢癢。這一天,做完早飯,趙春花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偷偷溜進了自己專用的衛生間,躲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等到趙春花快睡著在廁所了,突然聽到一陣罵聲,聽聲音是男主人,「賤人,還要睡到什麼時候?睡這麼晚是晚上又在想那個野男人了?快給我去端早飯。」

  接著,又聽到女主人哭哭啼啼的聲音。

  ……

  趙春花怎麼也沒想到會聽到這麼勁爆的內容。想不到女主人在外面偷漢子,男女主人夫妻關係不好。趙春花撇了撇嘴,有點不屑,想這個男主人這麼有錢,人又年輕長得又好,聽說還留過學,是個高材生,這個女主人長得也一般般,還比不上自己呢,沒本事就知道哭哭啼啼,也沒見她去上班。就這樣還不知道珍惜,竟然偷漢子,要是自己有這樣的丈夫,還不偷著樂。就這樣,趙春花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紫菱生活的水深火熱,汪展鵬可沒心思管。因為,沈隨心懷孕三個月了,可肚子大得跟五六個月的有的比。去醫院一查,說可能是雙胎,需要靜養,於是,本來籌備到一半的婚禮也被迫停了下來。

  沈隨心雖然有點遺憾,但是證領了,舉辦婚禮也不急在一時,只是得先要點好處才行,她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撒嬌道:「展鵬,等孩子出生了,再加上雨珊,咱們這房子可就不夠住了。要不,咱們先買棟房子?」

  汪展鵬現在哪裡有這麼多錢,而且,為了對付賈俊,他還得想辦法籌錢呢。不過隨心也說得有理,等自己收拾了賈俊,奪回公司再買一棟豪宅。於是他安撫道:「現在你挺著大肚子,就算買了房,還要裝修、搬家呢,我可不要累著你和我的寶貝兒子。而且,我想著,你品味好,到時房子怎麼佈置都隨你,現在你可沒精力,醫生說了你得靜養。這樣吧,等孩子出生了,我們買一棟觀景別墅。你先在家看看房產資訊,先慢慢挑著,好嗎?」

  沈隨心想想也是,便也答應了。

  汪展鵬轉頭想起一件事:「對了,現在你也沒精力管咖啡館和陶藝館的生意,聽說最近生意也不是很好,正好我有個朋友最近想高價盤幾個店面,你有沒有興趣?」

  沈隨心心思一轉,想著現在自己已經和汪展鵬綁在一起,自己也用不著抛頭露面了,而且兩家店最近一直在賠錢,高價轉出去也好。於是把房產證給了汪展鵬,讓他去辦了。

  汪展鵬當然是騙人的,他想起沈隨心兩家店面值不少錢,可以作為自己對付賈俊的資本。只是,隨心懷孕了,自己不好跟她說實話,以免她擔心。大不了事成之後將豪宅記到隨心名下,再把店鋪買回來。

  時間過了兩月,這一天,楚爸楚媽去公寓看望楚濂。楚濂提前用繩子把紫菱綁在椅子上,塞上嘴巴,關在房裡。楚媽見紫菱不在,問了一句,楚濂只說紫菱跟朋友出去逛街了。楚媽沒說什麼,心裡對紫菱的不滿更深一層。

  待到八點多,楚家夫婦走了。趙春花由於要做飯收拾碗筷,便還沒走。她磨磨蹭蹭地喜好了碗筷,見楚濂拄著拐杖要去浴室洗澡,趙春花連忙脫下外套,上去扶住,嬌聲道:「先生,我來幫你。」

  趙春花在服裝店工作了兩月,早就不像初來時土裡土氣了。如今她不但穿得時髦,而且還會化點淡妝,更給自己取了個英文名叫「Spring」。她半摟著楚濂,一對半露著的胸部摩擦著楚濂□□在外的手臂,講話時更是貼著楚濂的耳朵,還往裡輕輕吹氣。

  楚濂被她弄得有點反應,但是沒表現出來,也沒推開她。待進了浴室,楚濂放下拐杖,單腿支撐著就要脫衣服,不料重心不穩,身體晃了晃。趙春花趁機抱住楚濂,嬌聲道:「啊呀,先生,小心!你沒事吧?」

  楚濂低下頭,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我……我擔心先生……」說著,趙春花紅著臉低下了頭。此時楚濂□□著上身,趙春花從正面抱著楚濂,她只穿著一件吊帶低胸背心,一對渾圓呼之欲出,就這麼緊緊貼著楚濂的胸口。再加上她低著頭(春花的同事說過,她低頭的時候最好看),看起來也別有一番風情。

  楚濂自從經歷紫菱的事情後,對楚楚可憐型的女人最討厭。正好,趙春花是美豔型的。他心裡有數,這保姆怕是對自己有意思,想起紫菱的背叛,他心裡又升起一股報復的欲望。他低頭笑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s……Spring。」

  「Spring,春?好名字!」

  說完,楚濂試探地親了親趙春花的額頭,看她沒有拒絕,便示意她躺在浴室的防滑地毯上,伏在她的身子上行動起來。

  紫菱在房間掙扎了半天,還是解不開繩子。終於,她慢慢挪到窗臺邊,用腦袋撥下來一個陶瓷花盆,又用碎片磨了半天,才解開了繩子。

  她打開房門,偷偷溜了出來,忽然聽到浴室裡傳來「呻*吟聲、媚*叫聲、喘氣聲」,她走過去一看,浴室大門敞開,楚濂渾身赤*裸,正伏在一個女人身上。

  這時,憤怒、絕望充斥了她的腦海,她拎起走廊上的花瓶,便朝楚濂身後砸去。

  「殺人啦——」楚家公寓裡傳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鄰居報了警,楚濂再次進入醫院急救,萬幸紫菱大病初愈力氣小,楚濂只在腦後縫了幾針,被打成輕微腦震盪。紫菱被員警帶走暫時拘留了,趙春花則被楚家夫婦打發走了。

  紫菱和楚濂再次走紅網路…


第29章 一簾幽夢篇

  網友「安靜的美男子」:這次換我來爆料,事情發生在我們社區,哪裡我就不說了。當時我正在刷論壇,突然聽到樓上一聲鬼叫:「殺人啦!」真是驚天地泣鬼神,當時嚇得我滑鼠都丟啦,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命案。然後有人報了警,我也跑過去圍觀了。你猜猜發生了什麼?哇塞,真是好大一盆狗血,原來樓上住了一對年輕夫妻,男的跟保姆偷情,被妻子捉姦,一花瓶砸腦袋上了!

  網友「白衣天使」:我是**醫院的實習護士,話說這男的就來的我們醫院。他沒死呢,就輕微腦震盪。

  網友「絕世好男人」:這種對老婆不忠的男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網友「流氓兔」:話說,你們沒覺得男女主角眼熟嗎並附上一視頻連結。

  網友「sss」:哇靠,樓上不說沒想起來,這不是前段時間紅遍網路的渣男賤女嗎?

  網友「gg」:終於有人發現了。話說憋著真相的感覺真是……這下我終於相信一句話,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網友「流氓兔」:沒有最賤,只有更賤…

  網友「白衣天使」:我分享一個你們絕對不知道的□□消息。

  網友「sss」:快說!

  網友「流氓兔」:+1

  ……一排+1

  網友「白衣天使」:這兩男女差不多三個月前也住進醫院,當時是出了車禍。你看男的腿傷著,是不,就是那時受的傷。那時那個女的流了產。但是稀奇的是,男的一醒來就打罵女的,叫她賤*人,還說她懷的是孽種,流得好。

  網友「sss」:哇塞,真是好大一盆狗血!

  網友「gg」:只能說,自食惡果。

  ……

  汪展鵬接到紫菱被拘留的通知,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他來到警察局,看到枯黃消瘦、蓬頭垢面的紫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啦,紫菱?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怎麼進警察局啦?楚濂呢?」

  紫菱哭著撲進汪展鵬懷裡:「爸,我要離婚!我要離婚!」

  汪展鵬正需要楚家的幫忙呢,怎麼肯現在就和楚家斷了關係,他板起臉呵斥道:「當初吵著要和他結婚的也是你,現在才幾個月,就鬧著離婚,結婚是鬧著玩的嗎?」

  「他對我一點也不好,他……還和別的女人……」

  「好了,男人哪有不犯錯的。夫妻間互相忍忍就過去了。」

  「請問,是汪紫菱的家屬嗎?。」這時,旁邊的員警走過來。

  「我是。」

  「是這樣的,關於汪紫菱蓄意傷害楚濂,由於雙方的特殊關係,加上被害人傷勢輕,也沒打算追究,所以你只要交了保釋金,就可以帶她走了。」

  汪展鵬睜大了眼,轉而怒斥紫菱:「紫菱,你怎麼變得跟你媽一樣,像個潑婦一樣。再怎麼樣,也不能動手打楚濂啊。」

  交完保證金,簽了字,汪展鵬拉著紫菱就去醫院找楚濂道歉。

  紫菱掙扎著:「我不去,我不去!是他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的愛情!」

  汪展鵬怒扇了紫菱一巴掌:「你今天不去也得去!」

  楚家夫婦對紫菱簡直忍無可忍了,看到汪展鵬和紫菱過來,楚媽冷著臉道:「你還來幹什麼?我們楚家廟小,供不下你這個媳婦。」

  「這是怎麼說的,小倆口一起過日子,哪沒有打打鬧鬧的呢。」

  「這可不是小打小鬧,自從我們楚濂跟紫菱在一塊,光醫院就進了兩次。再這樣下去,小命怕是也要沒了。」

  汪展鵬把臉一板:「當初結婚前,楚濂可是向我保證過會好好待紫菱的。你可紫菱的樣子,哪像好好照顧的樣子。再說,這次的事,也不全是紫菱的錯。」

  楚媽一時有些心虛,可是人總是幫親不幫理的:「紫菱哪有盡過一個妻子的責任。我們楚濂腿傷還沒好呢,我上次去看他,紫菱竟然自己出去玩耍了。」

  一時之間楚汪兩家互相翻起了舊賬,誰也不讓誰。

  楚濂最終被父母逼著,和紫菱離了婚。汪展鵬接了紫菱回了沈隨心的公寓,進門就給了紫菱一個耳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沈隨心坐在沙發上假惺惺地勸道:「展鵬,算了,紫菱也不想的。」現在展鵬厭惡紫菱了,要不是她還有點利用價值,自己才懶得搭理她。

  紫菱只默默地垂淚,懨懨地上樓去了。

  三個月後,沈隨心拖著超大的肚子,在醫院剖腹產產下了三胞胎,是三個瘦弱的女兒。汪展鵬聽到護士傳出的消息,不可置信地問:「不是兒子嗎?是不是搞錯了?」

  護士鄙夷地看了汪展鵬一眼,又一個重男輕女的,懶得搭理:「愛信不信。」

  三胞胎的孩子,又是早產,身子自然比較弱,一個照顧起來都比人家費力,更何況三個。而且當初買的嬰兒用品少算了一份,還要再買。又要照顧產婦,又要照顧三個孩子,汪展鵬一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哪裡會這些,只得請了三個月嫂。

  除了這些零零碎碎的,月嫂費、奶粉錢、營養費……總之一個字:錢!可是汪展鵬最近摟了錢是為了對付賈俊的,哪有那麼多閒錢補貼家用。要是生了兒子,他也高興,可是生的卻是三個賠錢貨,剛出生就病怏怏,三天兩頭上醫院,不由得對沈隨心有點不滿。

  沈隨心沒能生出兒子,也不高興。而且她年近四十,是個高齡產婦了,加上生三胞胎對她身子虧損極大,汪展鵬整天板著個臉,跟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她這個月子坐得也不舒心。

  這次生產,就算沈隨心極用心地調養,身子到底不如年輕人,沒調養回來,肚子肥了兩圈,還滿是妊娠紋,臉上也長了不少斑,皺紋增加了不少。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滿地皺了皺眉,美貌可是她的資本,這次可真是得不償失。而且醫生說,她以後恐怕不能再生了,這幅樣子,再沒有兒子傍身,難保汪展鵬以後不會被更年輕漂亮地勾了去。

  她想了想,終於下定決心。現在不是流行整容嗎?想來這麼段時間,自己兩個鋪子的事情應該也辦妥了,等合適時將得來的錢要回來,偷偷地去整一下容。

  等出了月子,這天汪展鵬在家,沈隨心畫了個濃妝,穿了條高腰連衣裙,即顯暴漲不少的胸圍,又遮住了腰身。

  她從背後摟住汪展鵬,嬌聲道:「展鵬,現在咱們又多了三個孩子。我想著,我也是家裡的一份子,不能都讓你擔了責任。想起紫菱訂婚那日姐姐為她的未來孩子設的教育基金,我想著,要不,我也出資給我們的孩子設一個?」沈隨心不但想著要自己的錢,她還打著魏雪的教育基金的主意。只要能踩魏雪一腳的事情,她都樂意做,想想那賤人替自己養孩子,就覺得開心。可惜她如意算盤要打錯了,魏雪當初可是立下條件的,享用這個基金的必須是紫菱的孩子,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的。

  汪展鵬聽了這話,想起自己最近為公司的事焦頭爛額,資金緊張,還要養孩子請月嫂,想不到隨心暗搓搓藏了這麼多錢,一點都不知道為自己分擔,真是不貼心。轉頭又看見沈隨心的穿著打扮,心裡更不爽了。他一向喜歡的是清純有氣質的,隨心生完孩子,連品味都變差了。不過汪展鵬打算先探探隨心到底還藏了多少錢,沒有把不滿表現出來:「你哪來這麼多錢?況且養孩子是男人的責任。」

  「你上次不是說你的朋友想買我的鋪子嘛!我打算將得來的錢給孩子辦教育基金。」

  汪展鵬留著那錢有大用呢,他最近暗暗請了公司股東一個個地去高檔會所遊說,公司秘書部的一個秘書叫GiGi的,以前就愛慕自己,最近給自己偷報消息,說賈俊最近最近準備搞一個大專案,好穩定地位。自己為了穩住她,繼續為我所用,還為她買了好幾個名牌包。這些都要錢,怎麼能現在給了沈隨心,便敷衍道:「那是你的積蓄,你自己留著。我朋友由於資金一時周轉不過來,我就讓他緩緩,鋪子的晚些天再到賬。」

  「唉,我就是沒姐姐的本事,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好端端提她幹什麼?她花的還不是我的錢!」說到這裡,汪展鵬反應過來,對啊,舜涓花的是他的錢,紫菱又不能生了,那基金不是白白浪費。三個女兒還要養,自己就算有錢也不是這麼浪費的。想罷,他開口:「隨心,你找時間跟紫菱說說,讓她把她媽送她的基金轉給她妹妹。」

  沈隨心假裝為難道:「這樣不太好吧?紫菱會不會不高興?」

  汪展鵬無所謂道:「這有什麼不高興的。當初他姐姐不是她想要什麼就給她什麼。當姐姐就要有姐姐的樣子。」

  汪紫菱現在可算是名符其實的汪失意了。她每天窩在房間,放也不按時吃,要不發呆,要不就是莫名其妙地開始哭,直到哭到睡著。雖然住在同一棟房子裡,沈隨心也好久沒見她了。

  沈隨心來到紫菱門外,也沒敲門,見門沒鎖,就逕自走了進去。只見屋子裡積滿了灰,用過的紙巾、碎紙屑各種垃圾到處都是,哪像一個女子的閨房,簡直連狗窩都不如。

  沈隨心是非常看不起汪紫菱的,她覺得,人就是要憑一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像汪紫菱這種,明明生來各方面條件很好,偏偏把一副好牌打成滿盤皆輸的局面,也真是奇葩。

  她嫌棄地躲過各種障礙物,來到發呆的紫菱身邊:「紫菱,隨心媽媽來看你了。」

  紫菱愣愣了好一會,眼神才有了焦距。

  沈隨心見前段時間嬌花般的紫菱現在猶如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嫗,眼中閃過一道厭惡,語氣不變道:「傻孩子,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多出去走走。」

  紫菱終於開口了,乾澀地道:「隨心媽媽……」

  沈隨心看她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懶得費口舌了,拿出一份合同,是基金轉讓書,道:「紫菱,隨心媽媽為你辦了份保險,你把名字簽了。」

  紫菱也木木地沒看,聽話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目的達到了,沈隨心懶得理紫菱,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30章 一簾幽夢篇

  正在沈隨心得意洋洋于自己達成了目的,突然接到警方的通知,說汪展鵬因為盜竊商業機密的罪名被抓了。原來自從GiGi透露給了汪展鵬賈俊要搞一個大專案的消息,汪展鵬就動起了歪腦筋。汪展鵬打算將賈俊的計畫攪黃了,讓他失去威信,到時自己策反股東們就容易多了。他重金收買了其中一個項目負責人,打算將計畫書偷出來,賣給這次專案的其他競爭者。

  賈俊早防著汪展鵬呢,不管是GiGi還是後來汪展鵬收買的人,其實都是賈俊的人。看著汪展鵬毫無猶豫地入了自己的套,自己找死,賈俊是既高興又沒成就感。於是也沒興致留著汪展鵬慢慢玩了,等汪展鵬得手後去跟競爭對手交易時,馬上通知員警,來了個人贓並獲。

  沈隨心還做著躋身上流社會做貴婦的美夢呢,哪像滋味都沒嘗到,夢就醒了。原告方賈俊怎麼也不放過汪展鵬,除非汪展鵬同意將剩下的5%的股份低價轉給他。汪展鵬哪裡肯,他的現金花得差不多了,唯一剩下的資產就是這些股份了,將股份賣了,自己還有什麼?

  沈隨心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汪展鵬被抓後,她趁機套過他的話,問問他有多少錢,拿給她,她去幫著疏通下關係,好把汪展鵬撈出來。誰知得到的消息讓她恨不得去死一死,汪展鵬現在根本是個空殼子,除了5%的公司股份外,再沒有什麼財產了。連自己的兩個鋪子都被他敗光了。想不到自己千算計萬算計,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要是把唯一剩下的股份賣了,自己跟著汪展鵬怎麼過,喝西北風嗎?現在自己人老珠黃、身材走樣,怎麼可能找到好物件,整容又沒錢。要是汪展鵬不出來,自己和汪展鵬是夫妻,5%的股份每年分到的錢還是挺多的,汪展鵬坐著牢錢就是自己拿,存個幾年倒是可以有機會再翻盤。

  沈隨心勸著汪展鵬:「展鵬,你可別中了姓賈的奸計。你把股份給了他,他到時還能容得下你。你這幾十年的心血不都白白葬送了。」

  汪展鵬也是這麼想的,他覺得不能如了賈俊的意。這時,他想起前妻舜涓來,對沈隨心說:「你讓紫菱聯繫舜涓。她當初拿了那麼多錢,就算不看在夫妻情分上,看在兩個女兒的面上,她也得幫忙。」

  沈隨心覺得汪展鵬太天真了,她自己就是女人,如果自己有男人這麼對自己,自己不落井下石算好的了,更別說幫他了。現在沈隨心很猶豫要不要救汪展鵬出來,她已經和汪展鵬牢牢綁在一起了,汪展鵬現在對她來說就像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最終,沈隨心決定還是打這個電話,股份的主動權不在自己手上,做做樣子還是要做到,免得汪展鵬到時追究。她拿來紫菱的電話,打了魏雪的號碼,可是打不通。換了綠萍的打,也是一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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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萍的首次登臺演出獲得了圓滿的成功。她打電話給紫菱,想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可是電話裡傳來的卻是: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電話被魏雪篡改了)。魏雪覺得應該是時候告訴綠萍真相了,她找個了個時間,對綠萍說:「綠萍,你想知道當初楚濂是和誰在一起嗎?」

  綠萍笑容微淡,最後釋然一笑:「媽,我已經放下他了,他跟誰在一起已經不重要了。」

  「但是我現在必須要告訴你,免得你一直傻傻蒙在鼓裡,是紫菱。」

  「什麼?」綠萍發了好一會呆:「原來是紫菱。媽,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我寧願自己不知道。」

  「對不起。可是媽怕你回國後通過別人知道,那還不如我告訴你。當初瞞著你是怕你受不住。」

  綠萍忍不住滴下一滴淚來:「媽,你讓我靜一靜。」

  「好……」

  第二天一早,魏雪正在花園裡澆花,綠萍走過來,說:「媽,我想了一夜,還是無法輕易原諒。」

  「無法原諒就不原諒,本就是他們的錯,你不用勉強自己。從小到大你這個姐姐為紫菱這個妹妹做得夠多了,以後你多為自己想一點,她也大了,用不著你照顧她。」

  「嗯……」

  「還有,要對人生充滿希望,你失去了這段感情,保不齊有更好的等著你呢?」說著,對綠萍俏皮地眨了眨眼。

  綠萍不依了:「媽,我們兩感情路都這麼不順,我哪裡還敢再嘗試?」

  「傻瓜,拿出你追求舞蹈的勁來。哪有那麼多的壞男人,總有好男人的。不要怕失敗,再說,女人不單是為男人而活的,有情時好好享受,情沒了好聚好散,你看媽,離了你爸,現在不是活得比以前還愜意。你是我的女兒,怎麼能因為一次失敗畏首畏尾呢?」綠萍聽了,若有所思。

  話說現在綠萍一切都好,魏雪就等著她再覓姻緣,找到屬於她的幸福了。但是,最近魏雪不開森,當然不是因為沒人給她買包包,她自己就是個富婆,想買就買。而是最近她出去逛街總是遇到費雲帆這個渣男三號。魏雪對費雲帆原著中那句「你只是失去了一條腿,而紫菱呢?他失去了她的愛情」的言論極其噁心。看著費雲帆每天在街頭伸頭伸腦的閒逛,不會是在找她吧?不會吧?

  如此過了一個月,魏雪出門三次總能碰到一次,要不是她閃得快,就要被費雲帆逮到了。魏雪想想老是躲著也不是辦法,這一次,她決定主動出擊,一次性解決。

  她來到街上,果然看見了費雲帆那輛騷包的豪華跑車。魏雪上前去敲了敲車窗,坐在駕駛座上的費雲帆轉過頭來,發現眼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偷偷一捏大腿,會痛,趕緊對著後視鏡理了理髮型,手忙腳亂地打開車門,下車後理了理衣服,紳士地行了個禮:「你好,舜涓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你知道我是誰?」

  「多年前我們在法國見過面,像你這樣優雅美麗的女士,見過的人都不會忘記。相逢即是有緣,請問,我能請你喝杯咖啡嗎?」

  魏雪同意了他的邀請,拒絕了費雲帆去一家氣氛超好的高檔咖啡館的提議,在附近隨便找了家就率先進去了。費雲帆雖然覺得這個普通咖啡館配不上自己和女神的格調,不是自己夢想中的約會地點,不過女神的要求,作為一個紳士,是不會拒絕的。

  魏雪也不跟費雲帆廢話,單刀直入地說:「費先生,請問你認識我的女兒紫菱嗎?」

  魏雪說這句話是根據原著的情況試探下費雲帆,好找藉口打發了他。但是費雲帆心裡有鬼,他以為魏雪知道了他和紫菱的事。他一瞬間慌亂起來,不敢對上魏雪的眼睛,搪塞道:「幾年前見過,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很討我們這些長輩的喜歡。」

  魏雪看他的反應,心道「有戲!」,便篤定地說:「費雲帆,你和紫菱的事,她都告訴我了。」

  怎麼辦?難道她真的知道了?按說那一晚紫菱喝醉了,應該不會記得自己。難道說她記得?還告訴了自己的媽?費雲帆這時真是又悔又恨,恨當時為什麼管不住自己,現在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他慌忙解釋道:「舜涓,你相信我。我跟紫菱沒什麼,那一晚我們都喝醉了。我不是有意的。我真正愛的人,是你啊!」

  幸虧魏雪現在沒喝咖啡,不然保不准一口噴出來。沒想到沒想到,費雲帆和紫菱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她佯裝憤怒地站起來:「姓費的,你當我是傻子嗎?你以為你是誰?別讓我再看到你,你真讓我噁心。」說完便走。

  費雲帆慌忙去攔,魏雪飛起一腳,對準費雲帆臍下三寸,狠狠一踢,費雲帆痛得縮起身子,彎下腰來,魏雪警告道:「再出現在我面前,就廢了你。」

  費雲帆顧不得下*身的疼痛,他只知道,他和魏雪再也沒有可能了。沒想到自己風流瀟灑半生,好不容易遇到了命中註定的真愛,卻因為自己曾經引以為豪的風流多情而毀了。真是痛不欲生。

  魏雪又解決了一個麻煩,心裡比較痛快。想著綠萍的事業已經上了正軌,現在對路易士的追求貌似也不再逃避,不用自己多操心。至於汪展鵬和紫菱,隨他們自己作死,只要不找上她和綠萍,她也懶得管。於是,她決定加入國際志願者組織,去當個義工,到全世界做好事,這也是她第一輩子很想做的一件事。魏雪徵求了綠萍的意見,綠萍對媽媽有自己追求的生活也很支持,於是,魏雪便簡單收拾行囊,心動不如行動了。

  魏雪的計畫是每半年參加一個活動,其餘時間就回到自己的花園別墅休整休整,陪陪綠萍。第一站魏雪瞞著綠萍申報了臺灣一個為期兩個月的義工工作,她想偷偷溜回臺灣看看,這麼一段時間了,汪展鵬和紫菱他們是個什麼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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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簾幽夢篇

  魏雪來到臺灣的時候,汪展鵬已經被放出來了。原來他在監獄呆了幾天,實在受不了監獄裡的生活,便只好跟賈俊投降將股份轉讓了。沈隨心的算盤落了空,便只得另想辦法,她把主意打在了賣股份的錢上。

  汪展鵬剛出了牢門便被公司解雇了。他一開始被沈隨心哄勸著去找過工作,應聘的不是大公司的經理就是高級主管之類的職務。他年紀不小了,簡歷上又有污點,自視又這麼高,哪裡會有公司要他。去小公司當個小職員拿點小工資,都不夠他以前一頓飯前,他怎麼願意幹。幸好,賣了股份,雖然價錢不是很好,可也是一大筆錢,於是汪展鵬決定再開一家公司。

  沈隨心現在總算相信了當初魏雪說的話,汪展鵬就是個沒本事只能吃軟飯的,可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自己付出了這麼多,不賺點回來怎麼甘心。她現在知道了汪展鵬的德行,自然不會貿貿然向他去討要,得想個好辦法才是。

  沈隨心以退為進,對汪展鵬道:「展鵬,你現在創業,需要資金。我們夫妻一體,我那些賣店鋪的錢,就給你作為啟動資金吧。」

  汪展鵬摟住沈隨心:「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展鵬,自從我遇見你的第一面起,我的願望就是做你背後的那個女人。以後,你創業,做我們家的頂樑柱,我做你的賢內助,好不好?」

  汪展鵬一想,創業前期瑣碎的事情比較多,讓沈隨心幫忙也放心,便道:「好!以後我們夫妻同心,其利斷金。讓我為你再創一個汪氏。等公司上了正軌,我要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汪展鵬對沈隨心還是很信任的,各種重要證件都讓沈隨心保管,就連□□的密碼沈隨心也都清清楚楚。沈隨心趁著汪展鵬在外面跑關係應酬的時候,時不時地轉移一部分錢到自己帳戶上,又偷偷聯繫了買家,將自己的公寓賣了,還趁機去辦了到韓國的簽證,只等錢到手差不多了,找個好機會離開。

  這一天,三胞胎不知怎的,哇哇哇哭個不停。由於現在家裡用錢的地方多,汪展鵬只允許請一個保姆,保姆哪裡管得了三個,一時間手忙腳亂。汪展鵬皺起眉頭,想起許久沒見的紫菱:「紫菱怎麼回事?整天也不工作就算了,爸媽這麼忙,也不知道幫忙照顧下妹妹。隨心,你去看看她,窩在房間幹什麼?」

  沈隨心放下孩子,走去紫菱房間。進去一會兒,突然尖叫著跑了出來:「展鵬,紫菱自殺啦!」

  原來紫菱每天窩在房間裡,傷春悲秋,也沒人理她,竟然患上了抑鬱症。她自己和身邊的人都沒注意,病情越來越嚴重,終於,割*腕自*殺了。

  汪展鵬急急忙忙用毛巾壓住紫菱的傷口,並叫了救護車。臨上車時,沈隨心眼珠一轉,對汪展鵬道:「展鵬,家裡孩子這麼多,我去了可怎麼辦?這樣,你先陪紫菱上醫院,我收拾下帶去醫院的行禮,再去請兩個臨時保姆,隨後在趕去醫院。」汪展鵬想了想,就同意了。

  等救護車走了以後,沈隨心快速整理了行禮,只帶了些貴重物品、證件和幾件換洗的衣物,就對保姆說:「我去醫院陪小姐了,這幾天可能我和先生都不回家,你好好照顧寶寶們。」

  沈隨心先訂當天飛往韓國的了機票,又去銀行取了餘下的錢,留了約100萬給汪展鵬和孩子,近中午的時候,打電話給汪展鵬,焦急地說:「展鵬,寶寶們早上哭得那麼厲害,原來是發燒了。我要帶她們去兒童醫院,今天恐怕不能趕去醫院了,你辛苦一下,在醫院陪紫菱,等孩子們情況穩定了我再趕過去……」邊講還邊在旁邊放孩子哭的錄音,講完也不等汪展鵬回答,立即把電話掛了。

  汪展鵬被這些事弄得煩不勝煩,但是還沒那麼喪心病狂不管自己的孩子,便待了在醫院。等紫菱做完手術搶救過來了,汪展鵬便請了個護工。在醫院待了兩天,自己又髒亂又勞累,看隨心還沒來,打電話又打不通,汪展鵬也不管了,打算先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再睡一覺,休養一下再來醫院。

  到了家,打開門,看到保姆正一個人手忙腳亂地給三胞胎餵奶粉,便問道:「太太呢?」

  保姆詫異道:「太太不是和先生一起去醫院陪小姐了嗎?」

  「什麼?」汪展鵬一驚:「昨天寶寶們不是生病了,太太送孩子們去醫院了嗎?」

  「沒有啊,寶寶們一直好好的,您昨天前腳剛出門,太太後腳就跟去了。」

  汪展鵬驚慌地沖上樓,拉開衣櫃,衣服都還在,再看保險櫃,金銀首飾、隨心的證件還有現金都不見了。他又急忙忙打了沈隨心電話,還是關機狀態。這下,汪展鵬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撥了警局的號碼,馬上報了警。

  誰知警方說這是家庭財產糾紛,不屬於刑事範圍,氣得汪展鵬當場摔了手機。又過了幾天,正在汪展鵬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找沈隨心的時候,就有陌生人找上門,說沈隨心已經把公寓賣給他了。看著對方拿出來的檔,汪展鵬簡直恨透了沈隨心,比恨舜涓更甚,他只好無奈搬出了公寓,暫時另租了一套三室一廳的公寓搬了進去。

  汪家一家過得慘兮兮,楚濂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請病假請了好長一段時間,康復後回到工作崗位上,工作卻不如以前好了。以前楚濂雖然人品不好,工作能力還不錯。可是車禍讓他的眼睛和大腿受了重傷,雖然康復了,還是留了點後遺症,這點後遺症對他的工作大大的不利。楚濂是個建築設計師,需要畫大量精密的設計圖,用眼時間比較長。他的右眼已經嚴重弱視,度數已降到1000多度,用久了就會出現流淚、酸痛等症狀。加上有時候工作需要總要跑工地,他的傷腿無法支撐他長時間的站立。最重要的是他的名聲已經很臭了,要不是楚家還有點勢力,老闆早把他辭了。但是,他在這家公司的發展也就到這裡了。

  婚姻方面,自從和紫菱解除婚約後,楚媽就開始為他安排起了相親。家世相當的看不上他,家世差的好姑娘也不要他。所以楚濂的相親對象不是相貌差的大齡剩女,就是品行不好名聲不好的女人。楚濂眼光高著呢,哪裡看得上。楚媽也是大為光火,她的楚濂有哪裡不好?家世好,學歷高,相貌好,只不過訂過一次婚而已,那些人家也真沒眼光,每次自己拜託著他們給楚濂介紹物件,不是介紹些歪瓜裂棗,就是找藉口推脫。

  最後還是楚爸給力,給楚濂介紹了一個不錯的物件。這女孩叫陳潔,是個名牌大學高材生,剛畢業沒多久,就在楚家的公司上班。相貌中上,人除了有點性格軟其他方面都不錯。不過她沒有個好父親,他父親好毒,欠了50萬賭債被人追債,他把人帶到了自己女兒的公司。

  陳潔哪有那麼多錢,爭執之下被楚爸看見了,幫她解了圍。她感恩楚爸的幫助,當楚爸說要介紹自己兒子跟她認識時,雖然聽說老闆的兒子不是個好東西,但她還是不懂得拒絕,便答應了。

  兩人見面的第一次感官都還不錯。雖然楚濂心中不是很滿意,但這次這個是爸爸極力誇讚的,便勉勉強強地受了。

  兩人交往了差不多一星期,楚媽想想還是不放心,就想相看下陳潔,便讓楚濂帶到家裡來做客。

  正當楚媽拉著陳潔的手問東問西時,忽然,家裡門鈴響了。楚家一家也沒注意,保姆會開門。不一會兒,外面傳來吵吵囔囔的聲音,還有保姆的阻攔聲。客廳裡的人都轉身朝外面看。只見一個有點面熟的年輕女人抱著一個布包,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

  來到客廳看到陳潔,這女人尖著嗓子諷刺道:「呦,才多少時間啊,你都換第三個啦?」

  楚媽皺著眉頭,質問道:「你是誰?闖進我家來幹什麼?」

  女人冷笑一聲:「我呀,不是給你們送孫子來啦!」這人就是當初在楚濂家幫傭的趙春花了。

  趙春花被趕出楚家後,不想就那麼一次,便懷了孕。她本來想將孩子打掉,後來聽說大戶人家都重視子嗣什麼的,就想生下孩子後,要是兒子,母憑子貴,自己有可能嫁進楚家;要是嫁不成,要點錢總是可以的。誰知肚子五個月時,老家爸媽和未婚夫找上門來,看她這個樣子,當場氣得和她斷絕了關係。趙春花積蓄不多,生產前沒有在醫院待產,等要生時自己一個人哪裡來得及去醫院,還是隔壁的租客小王幫忙叫的救護車。趙春花覺得小王人好,腦子靈活,後來就將小王當成了朋友。這次來楚家就是小王幫她分析出主意的。

  楚媽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想起來:「你,你是當初那個保姆!」她板起臉,冷笑道:「你說這是我孫子就是我孫子,你這樣的女人,我們如何相信這就是楚濂的種」

  「不信你就去驗血驗DNA啊,要不我們把記者找了讓別人說道說道?」趙春花早就找小王打聽清楚了,這些有錢人就是要面子。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威脅到我們上頭了。你去打聽打聽,我們楚家可不是好得罪的。」

  趙春花將孩子往沙發上一方,叉腰道:「哎呦,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有本事你來啊!信不信我把你家的事兒抖得全國都知道,我怕你啊!」

  「你……你,你……哎呦!」楚媽捂著胸口,被氣倒在沙發上。

  楚爸怒喝一聲:「都給我閉嘴。說吧,你想要什麼,來交換這個孩子?」

  趙春花洋洋得意道:「我都打聽過了,人家代孕都要不少錢呢。你們家這麼有錢,我也不貪心,就給我500萬吧。以後絕對不來找你們。」

  楚媽氣得翻了個白眼:「500萬,你怎麼不去搶」

  「得了吧,你們隨便一棟房子都不值這個數,還不捨得買一個白白胖胖的孫子?」

  楚爸拍板道:「好!我答應你,你先把孩子留這裡,等驗過DNA後,如果這卻實是楚家的孩子,我給你500萬,不過你以後再也不能出現在孩子和我們任何一個人面前。」

  「孩子得跟我待在一起,等你把錢給我了我才能把他給你。你放心,等拿了錢,我保證不出現,你去打聽打聽,我趙春花做生意最講誠信。」

  楚爸想了一下,道:「那你這些天就住在當初你幫傭的那座公寓裡,如何?」

  「沒問題。你們可別耍花樣啊,我要是出點什麼事,我可是托了人幫我報警的,你們也跑不掉。好了,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會在公寓門外等的,你們過來找我吧。」說完,抱起孩子,洋洋得意地走了。

  趙春花回去就向小王報告了這個好消息,小王眼中精光一閃,面上誠懇地說:「這真是太好了,到時候我陪你去銀行取錢,免得被他們下黑手。你先提前買好票,你拿完錢馬上離開這裡。」

  「小王,要不是有你,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拿到錢後,我給你一萬。」

  「大妹子,咱們這些在外面討生活的也不容易,我哪能拿你用命掙來的錢。」趙春花聽後更感動了。

  小王在心裡冷笑,當初幫她一把,只不過不想隔壁出人命招晦氣罷了。沒想到這趙春花還有這本事能勾搭上有錢人家少爺。一萬塊就像把他打發了,當他叫花子呢。這些錢一分不少全是自己的。


第32章 一簾幽夢篇

  楚家眾人眼看趙春花離開了楚家,楚父轉身給了楚濂一巴掌,楚媽阻攔道:「你打楚濂幹什麼?他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女人這麼陰險。」

  楚父恨恨地罵了一句「慈母多敗兒」,頭也不回去書房了。

  陳潔更是被這一連串事情驚住了,她局促地站起身,告辭到:「伯母,看你們家裡有這麼多事情要處理,我就先走了。」不待楚母反應,就轉身匆匆走了。

  陳潔和楚濂的事最終沒成,誰願意年級輕輕當後媽啊,而且未來丈夫還是個私生活不檢點的。楚爸也沒勉強,經過這件事,他也是懶的管楚濂的婚姻大事了,反正他兒子也有了,後半生也有靠了。

  魏雪都是通過嚴律師打聽到這些人的近況的,聽了以後,她真是要仰天長歎一句「老天有眼」。想不到自己不去管他們,他們自己作得一手好死。其他人魏雪也不去管了,只有這個紫菱抑鬱症嚴重,汪展鵬也不管她,雖然她腦殘人品差,但也罪不至死。還有最重要的,自己的身體是她血緣上的母親,以後不管也得管。趁汪展鵬不注意,魏雪接了紫菱出院,將她送到了法國的一家療養院裡。除了定期給療養院打錢和聽醫生的病情報告,便也不再管她了。

  魏雪繼續自己的志願者旅程,她去過艾滋和麻風病人聚集地照顧別人,也去過孤兒院和殘疾人學校當過義工,甚至去過一些戰爭發生地和救災前線去幫助別人。在她旅程的第三年,魏雪接到一個特別的電話,當時,她正在參加一件有意思的志願活動,做一個國際馬拉松比賽的後勤。

  來電的是綠萍,她在電話裡羞羞答答地告訴魏雪:「她答應路易士的求婚了。」魏雪謝天謝地了一下,終於答應了啊!自從綠萍答應和路易士交往,路易士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和綠萍求一次婚,每一次求婚的花樣還不一樣。魏雪覺得他都可以出一本書叫《求婚108式》了。

  綠萍告訴魏雪,她打算和路易士結婚後從舞臺上退下來,以後還是待在舞團,但不當舞蹈演員,改當編舞助理了,就是當初那個來參加Party的感性編舞師的助理。等做助理約2年時間,就可以升級為正式的編舞師了。

  魏雪結束了志願工作後,就急忙趕回摩納哥幫綠萍一起準備婚禮。魏雪一回到家,綠萍就問魏雪:「媽,為什麼爸的電話都打不通?」

  因為我把電話改了。魏雪裝作疑惑的樣子,拿出自己電話,打了一遍,說道:「我也打不通。不用擔心,我讓嚴律師去找他也一樣。」

  綠萍點了點頭:「媽,這次紫菱的病情報告我由於要演出,就沒去,讓醫生寄到家裡來了。」

  「她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每天不是發呆就是自言自語,不過人倒是胖了很多。」

  說實話,魏雪自從那次從臺灣做義工回來後,就再沒有關注過汪展鵬等人的消息了。

  據嚴律師說,汪展鵬還是沒有找到沈隨心,他頹廢了好長時間,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死對頭賈俊看他這麼淒慘,倒是覺得沒意思,放過了他。後來在一次酒後被一群地痞流氓揍了一頓,被送進醫院。出院後倒振作起來了,拿剩下錢的一部分開了一家雜貨鋪。湊合湊合、節省點過日子倒是夠了。可惜他還有三個孩子和一個保姆要養,生活壓力大得很,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魏雪很猶豫到底要不要請汪展鵬來參加婚禮,後來想想,還是決定尊重綠萍,讓他來,大不了自己時時盯著他,他要是想出什麼么蛾子,憑自己的本事,還治不了他?

  可是出乎魏雪預料,汪展鵬並沒有來,只是寄來了一份結婚禮物。禮物是一套翡翠首飾,成色一般,勝在設計精巧,按魏雪估算,怎麼都要十來萬。看來這個汪展鵬經過連番遭遇,幡然悔悟了也說不定,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了。

  綠萍的婚禮是在一個特色莊園裡舉行的。魏雪看著穿著奢華珍珠婚紗的綠萍和路易士在神父的主持下念了莊主神聖的結婚誓詞,流下了感動的眼淚。

  結婚兩年後,綠萍就生下了一個棕發棕眼的混血小美女。這個外孫女結合了路易士和綠萍的所有優點,真是一個美麗可愛的小天使,魏雪別提多喜歡了。而且,這一年還發生了一件好事,路易士的一個編輯朋友從路易士這裡聽說了魏雪的事蹟,很感興趣,他徵求魏雪的同意,打算將魏雪的志願者經歷出成一本書,書名已經商議好了,叫《on tne road》。魏雪覺得很不錯,這樣可以傳遞正能量,而且出了一本書也是人生中一段不錯的經歷。這一本書一出就獲得了很好的反響,港臺和大陸的出版商也紛紛聯繫魏雪。於是,這本書也在中國上市了,書名叫《活出不同的人生——一個離異女人的來信》。這版書上市後,魏雪一時間成了女性的榜樣,很多婚姻不幸的女性通過她找到了人生目標。魏雪狗血的感情婚姻經歷,後來瀟灑勵志的離異後生活,紛紛成了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重點。

  一個昏暗的小旅館裡,沈隨心看著雜誌封面上魏雪優雅隨性的照片,氣得一把將它撕碎。只見她穿著性感暴露的衣服,面容看著倒是挺年輕,但那僵硬又不自然的面容,小到誇張的錐子臉,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人工的。沈隨心在韓國整完容後不敢回臺灣,就去了大陸。

  她想用自己嶄新的面容傍個好物件,可是有錢有勢的大都喜歡小鮮肉,誰會要她這個來歷不明的年紀又不小的人工美女,要是是對頭派來的就糟糕了。於是沈隨心覺得應該是整容整得不夠完美的原因,繼續去整,整了上面整下面,隆了鼻再去隆胸,結果整上癮了,錢也花的差不多了。

  她的情人都是玩幾天就甩了她的,她為了增加經濟來源同時跟了好幾個,後來不幸染了髒病,漸漸也沒人找她了。

  魏雪覺得這一次人生過得很好,自己是個女人,而且在這裡自己還實現了好幾個夢想,簡直不能更滿足。她是在一個陽光融融的秋日午後,躺在搖椅上在睡夢中結束這趟歷練的。

  等魏雪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坐在一朵白雲上,旁邊正是好久不見的小千。由於魏雪在歷練時每天都會抽時間和小千進行腦波交流,所以魏雪歷練時總是積極向上的,從來沒有消極過。

  魏雪一來,小千就變出懸空螢幕公佈了魏雪這次歷練的成績:

  改變綠萍、汪展鵬、紫菱等的命運功德值:6

  幫助他人功德值:90

  傳播正能量功德值:200

  總計功德值: 296 累計功德值: 415  (欠功德值:-65189)

  魏雪看了看,原來出一本好書的效果這麼好,怪不得古代賢者總是渴望著書立傳。她又瞥了眼那個欠功德值的一欄,道:「小千,先把欠的那個零頭還了吧,這零頭綴著看得我強迫症要發作了。」

  小千袍袖一揮,螢幕上的金字已經自動統計完畢,變了一個樣了。魏雪這才舒服點,拉起小千高興地道:「小千,這次我帶你體驗一樣非常美好的事——品嘗各國美食。」說著,自己先吸溜了一下口水。

  魏雪死前就是一個資深吃貨,平時上班時就在淘寶上搜購各種零食,就算偶爾放假去遊玩也要找一些美食小吃多的地方。她也喜歡看書,家裡還搜羅了不少像《隨園食單》這類美食著作。這一次,他讓小千將他這裡各個世界裡所有的出名的美食都變了一份出來,自己現在這個狀態,不管怎麼吃都不會撐、不會胖,而且不用擔心食物相克、過敏之類的,真真是吃貨的天堂。

  小千也對這些美食很好奇,在魏雪歷練的時候,他每次看見她陶醉地品嘗著食物,就對這些東西很好奇。可惜,沒有魏雪推一把,他是不會想到自己去嘗一嘗的。這次魏雪的提議對他來說是一次全新的體驗,他的舌頭品嘗著個各種滋味:酸、甜、苦、辣、鹹、澀,他無法說出這是什麼味道,吃到苦辣時,他會輕輕皺皺眉,吃到酸甜的,他內心會有種小小的愉悅,不過,不管是什麼,他都會一口不剩地吃下去,因為這是魏雪給他吃的。

  臨到魏雪又要離開了,她吸溜了一下口水,依依不捨地看了美食和小千一眼,就消失在金光中。

  魏雪一來到下一個世界,就感覺自己的身子瑟縮在一個角落裡,對面有個男人滿身酒氣,正對著自己拳打腳踢,邊打邊罵:「你這個魔鬼,怪物,你和你生的小怪物都該死!」

  魏雪聽著對面的男人罵的是英語,是個長著鷹鉤鼻的黑髮外國人,幸虧自己上輩子長時間待在國外,要不然這次穿過來豈不被語言坑慘了。魏雪想著姑且先挨幾下,現在情況不明,自己聽聽這個男人說的話好分析一下情況,誰知除了知道自己跟他是夫妻,自己還有個孩子,聽來聽去就是「惡魔、怪物」之類的話。nnd,魏雪簡直要罵娘了,自己是白挨他半天打了。

  魏雪一個鯉魚打挺,趁男人沒反應過來一個手刀將他劈暈了。她站起身來,抬起腿踹了男人好幾腳,渣男,自己最討厭的就是打老婆的男人了。自己的人品真是逆天,這遇到渣男賤女的概率也太大了。

  魏雪有點奇怪,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裡流動著一股力量,不像武當內力那樣中正平和,這股力量比較活躍、不太穩定。她試著以前練內功時的運轉方法驅動這股力量,沒想到自己周圍的椅子啊,花瓶啊懸空浮起來了。魏雪先立馬停了力量的運轉,東西失去了控制,紛紛掉到地上。魏雪想了想,這不是內力,看自己是個外國人,難道是魔法或者特異功能之類的?她氣得轉身又踹了男人一腳,不識貨的東西!

  魏雪憑著自己冥冥中的感覺,在地下室的一個隱秘處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幾本魔法書籍,一隻鍋,一隻被鎖的匣子。魏雪從自己脖子裡摸出一把鑰匙,將匣子打開,只見裡面有一根棒子,一些瓶瓶罐罐和奇奇怪怪的東西。魏雪根據這些,猜想自己應該是來到了魔法世界,看了看書上寫的名字:愛琳.普林斯。


第33章 哈利波特篇

  魏雪有點小激動,難道自己穿到了《哈利波特》,成了斯內普教授的媽?這只鍋應該就是煮魔藥的坩堝,棒子應該就是魔法棒了,其他的奇奇怪怪的東西,等有時間再研究吧。

  魏雪拿著一堆東西出了地下室,樓梯上下來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長著黑直的頭髮,黑色眼睛,一隻富有特色的鷹鉤鼻,他長得又小又瘦,臉色蒼白,面無表情地問:「媽媽,結束了嗎?」

  魏雪試探的叫道:「西弗?」看男孩沒什麼大方應,魏雪想自己應該沒猜錯,她放下東西,走上前,蹲下身子問:「西弗,媽媽帶你離開這裡,去過新的生活好不好?」

  西弗有記憶一來,家裡溫馨的日子實在不多,爸爸討厭他,媽媽雖然愛他,卻也沒什麼時間精力照顧他,他對這個陰冷的家沒有什麼好感,聽到魏雪說帶他他離開,眼睛一亮:「可以嗎?」

  魏雪有點心疼,狠狠點了點頭,抱住西弗勒斯:「當然,以後就媽媽和你兩個人,媽媽會讓你以後都過得幸福。」

  西弗有點彆扭,他不習慣如此親熱的行為,但心裡還是高興的,在魏雪懷裡輕輕點了點頭。

  魏雪整理了一下行禮,帶走了所有魔法物品,一部分錢,一些換洗衣物,留下一封信,就帶著西弗勒斯毫不留情地離開了這座來了還不到一天的房子。

  魏雪走後好一會,托比亞.斯內普才悠悠轉醒。他揉了揉脖子,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自己手下壓著一張紙,他拿起紙來,看了看,只見紙上寫著:

  你這個自己沒本事還虐待妻兒的懦夫、人渣:

  我和西弗走了!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愛琳.普林斯

  魏雪帶著西弗出了門,頓時覺得有點茫然。自己現在在英國,人生地不熟,帶著個孩子,身上也沒多少錢。雖然身體本尊是魔法界魔藥世家的人,可是自己雖然看過電影,但是看電影和身處其中是兩回事,自己壓根不知道怎麼去魔法界,看來只得另想辦法了。幸好當初愛琳來到普通世界後辦了身份證明,自己行動也方便,不然自己現在就是一個黑戶了,那就更麻煩。

  魏雪找了個廉價旅館,帶著西弗住了進去。她先讓西弗躺床上睡一會,自己拿起紙筆寫起計畫書來。

  首先,自己的處境:時間:1966年,英國還算和平

  帶著孩子的單身女人一枚 ,沒住處

  有魔力,還不知道怎麼用,幸好有魔法書

  缺錢,得想法子賺錢

  其次自己會的事情:精通中文、英文、法文

  會中國武術、書法、不久的將來還會魔法

  會護理技能

  會種菜種花,嗯,還會攝影

  魏雪思考了半天,又想了想自己還記得的原著內容,覺得自己兒子活得真是太苦逼了。而且兒子的人生觀價值觀也有很大的問題,對普通人很不屑,這樣可不好,不能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看不起普通人啊。還有,魔法界的大都數人三觀都有問題,坐井觀天,自以為是,一小撮人還自己鬥得要死要活,自己可不想西弗以後成為他們中的一員。看來暫時回不了魔法界也是有好處的。

  魏雪算了算,現在西弗6歲,離上魔法學校還有5年時間。自己可以趁這段時間好好□□□□他,再多賺點錢,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嘛!

  魏雪想找個在時間上靈活性比較大的職業,想來想去,一拍大腿,當記者啊!憑自己這身手,爬得了牆,鬥得過狼,躲得過子彈潛得進房,還有堪比影后級別的好演技,不管是社會記者還是臥底記者,甚至戰地記者,自己都能輕輕鬆松幹成。再等不久的將來開啟魔法技能,什麼複方湯劑、隱身藥啊,簡直就可以成為記者中的戰鬥機啊!

  魏雪去打聽了一下,知道了英國的報紙業基本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比較高大上的高級報紙,面向的是社會成功人士,比如有名的《泰晤士報》,講的都是國際國內新聞,文章嚴肅有深度,魏雪覺得不適合自己這種屌絲畫風。還有一類是面向普通市民的大眾報紙,相當於後世的八卦雜誌,怎麼轟動怎麼來,魏雪覺得這類報紙看一看樂一樂就算了,自己去幹,嗯,容易傳播不良精神,這可是要失去功德值的。所以,魏雪相中了風格位於這兩者之間中間市場報,內容既有高級報紙的純新聞性,又有通俗報紙的娛樂性。

  第二日,風一樣的女子魏雪就立馬行動毛遂自薦去應聘英國最好的報社之一——《每日電訊報》。

  報社主編看著這個風風火火闖進來的女人,面色蒼白,身體消瘦,穿著廉價的衣服,一看就是被生活所迫的人。但她的雙眼卻炯炯有神,充滿了自信與勇氣,完全不像那些已被生活磨去菱角的那些人般麻木。

  主編喬治.道森(由於實在查不到這一年主編是誰,我就隨便編了一個,考據黨不要追究啊!^_^)本來打算將人趕出去的想法先放了放,想知道這女人是怎麼打算的。

  「你好,女士。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你嗎?」喬治交握著雙手,坐在辦公桌前問。

  「你好!請原諒我的魯莽。我想應聘你們報社的記者。」

  「女士,你要知道,這裡不是救濟所,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當然。我想,我有這個能力勝任這份工作。」

  「哦?為什麼?」

  「我精通漢語、法語,另外,日語、韓語、德語等的日常對話我也能應付……」

  「哦,女士。我想說你的語言天賦確實不錯,不過我想翻譯工作更適合你。」喬治打斷道。

  「先生,除了這些,我攝影技術不錯。而且,我武藝高強。」

  「武藝?你是說擊劍?」

  「不,當然不全是……」魏雪說著,身子一轉,只見她的手腳不知怎麼一動,身後過來的打算請她出去的保安便紛紛趴在了地上。魏雪攤了攤手,無辜地看著喬治,道:「當然,我會的還不止這些。」

  喬治被魏雪露的這一手驚呆了好一會說不出話來,要知道,那兩個保安人高馬大,力氣又大,自己連一個都打不過,這個看起來風一吹就倒的女人竟然轉眼間就把人撂倒了。喬治憑自己敏銳的新聞直覺斷定:「這個女人身上有很多秘密,而且,她很深不可測。」

  如果真如她所說的她會的不止這些,那麼對報社來說這就是個大大的人才。喬治雖然生性嚴謹保守,但他不在意偶爾冒一冒險,這樣,人生才會有更多驚喜。他立馬調整好表情,伸出手去,友好地說:「歡迎你加入《每日電訊報》」魏雪在心中比了個「耶」,也微笑著伸出手去。

  魏雪和報社達成協議,自己負責在外面跑新聞,只要不影響工作,可以帶著孩子,工資每週一結,其他福利跟其他員工一樣。魏雪也很滿意,自從這天開始,魏雪每天早起自學兩小時魔法,因為魏雪學過武,她覺得這個跟內力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學起來進步神速。只是不知道可不可以用內功運轉的方法運轉魔力,讓魔力增加,魏雪也不敢妄試,自己可是有孩子的人了,要是出事了可就糟糕了。

  每天魏雪學完魔法,就將西弗從床上撈起來,收拾收拾就去報社了。魏雪一般會將報社裡難度比較大、不太有人願意接的任務接下來,這樣有挑戰性,而且拿到的獎金也多。憑藉著自己的身手、演技和魔法,魏雪在跑新聞中無往不利,遇到匪徒搶劫銀行,不但能拍到精彩堪比警匪大片的照片,還能幫助員警分分鐘把歹徒給制伏了。挖掘黑心工廠的資料,複方湯劑偽裝成工人、工廠管理人,混進去拿資料不要太方便。被報社的同事戲稱為「常勝將軍」。因為魏雪遇到不平事有時候會忍不住拔刀相助一把,被其他媒體贈與了「明星英雄記者」這樣一個混搭稱號。魏雪也憑自己的功績成了報社的王牌資深記者。

  魏雪每天跑新聞,都會帶著西弗。一是西弗缺乏安全感,如果自己離開他的實現,他就會非常不安,魏雪需要一段時間在他心裡建立信心,讓她相信自己會給他好生活、不離開他的話是真的;二是魏雪覺得原著中西弗對普通人偏見那麼大,有自己父親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他沒有多接觸過一些普通人,根本不瞭解他們。而記者跑新聞,是最能接觸社會百態的,西弗跟著自己,可是上了一門生動的社會學。

  西弗覺得媽媽跟以前不一樣了。自從離開了那個家,媽媽不會再默默地哭泣,她每天晚上教自己認字寫字,學習魔法基礎知識,睡前還給自己講生物、化學知識當床頭故事;白天帶著自己去工作,雖然有時候會遇到一些討人家的傢伙,不過大都時候遇到的人都是不錯的,他們有時候會給自己像棒棒糖之類的零食,有時候會給自己一些廉價的小玩具,雖然自己才不喜歡這種小孩子才喜歡的幼稚東西,不過自己喜歡他們那時的笑容,暖暖的。媽媽告訴自己,雖然自己有點特別,會點魔法,但這並不是自以為了不起的資本,這樣只會局限自己,能力越大,責任也越大。上天賜予你與眾不同的天賦,就要學會將它用在對的地方。雖然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不過自己已經將它牢牢記住了,媽媽說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一年半過去了,魏雪欣慰地看著西弗,現在的他臉色不再蒼白,每天在外面風吹日曬走走跑跑的,雖然因為體質原因他的皮膚仍然白皙,但卻透著健康的紅潤。頭髮被魏雪剪成了乾淨清爽的男式短碎發,整個人不再透著陰鬱,雖然表情不多,但從他的眼睛裡可以看出歡快滿足的情緒。

  魏雪的積蓄已經挺多了,但她不打算買房子,她還想著等西弗去霍格華茲上學時自己回普林斯家呢。現在這些錢留著等以後給西弗交學費買學習用品用。她其實是打算送西弗去上普通學校,現在西弗對她很信任,也不是一刻都離不開她,而且上學可以讓他多學點東西,交些朋友。正打算跟同事打聽一下哪個學校比較好,主編喬治將她招到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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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哈利波特篇

  喬治友好地看著魏雪,他覺得當初留下魏雪是自己人生中最英明的幾個決定之一,愛琳給自己的驚喜遠遠超過了想像。他請魏雪坐下,親手遞上一杯泡好的錫蘭紅茶:「要不要再來點松餅,我知道,你喜歡這個。」

  「不用了,謝謝,喬治。」

  「好吧!愛琳,是這樣的,我們報社打算派個記者去香港,大約兩年左右,你知道,你的中文好,對中國文化也很瞭解,相信你去更有優勢,你有興趣嗎?」

  人生簡直處處有驚喜,魏雪當然願意去。國外再好也不如祖國好啊,而且,作為一個吃貨,英國的黑暗料理自己真是受夠了!魏雪知道現在中國大陸正是□□、□□、知青下鄉的年代,香港雖然也有點波及,不過現在自己是英國人,波不到自己頭上。再加上聽說最近英國政府有歸還香港給中國政府的意向,中英關係還算友好,報社派自己去香港應該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我同意。不過我希望報社給我安排好住宿還有西弗在那裡的學校等問題,我可不想去工作還要花大把時間找房子找學校。」

  「沒問題!這些報社都會為你安排好,保證你滿意。你只管放心去挖新聞。哦,愛琳,你走了,我可真是捨不得。」

  「得了吧,你最捨不得的應該是好新聞。」

  ……

  魏雪想著,記得原著裡中國也有魔法學校,不知道有沒有修仙者。不過自己這麼菜,還是不要去招惹了,被人家滅了就沒地方哭去了。不過西弗癡迷魔藥,自己到香港後可以將《本草綱目》、《醫宗金鑒》等中醫藥書籍收羅來,給她研究,也許對他以後的魔藥研究會有幫助呢。哎呀,自己真是一個絕世好媽媽\(^o^)/~。

  西弗對又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隱隱有點排斥,雖然他沒出言反對。魏雪安慰他:「西弗,媽媽去中國還有一個原因,咱們西弗不是很喜歡魔藥嗎,聽說中國有一門很神奇的草藥學,那些普通人能通過將不同普通花草之類東西煮在一起,就可以有魔藥的效果哦,所以媽媽也想帶你去看看。」

  西弗聽到跟魔藥有關的,眼睛一亮,也不排斥了,摟住媽媽的脖子,點了點頭。

  坐郵輪大概有三周多的時間,魏雪終於帶著西弗到了香港。魏雪上輩子做志願者的時候來過香港兩次,粵語她只會講「你好、謝謝、不客氣、對不起」之類簡單的幾個日常禮貌用語。這次要在這住兩年時間,魏雪打算努力get粵語技能。

  一下船,找了一會,終於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到了舉著寫有「愛琳.普林斯」的牌子,魏雪跟著接機的女士上了車,來到了報社準備的公寓。

  公寓在香港九龍一代,是一套三室一廳一廚兩衛的公寓。三個房間做了簡單的裝修佈置,一間主臥,一間兒童用房,還有一間書房。衛生間、臥室都放有全新的生活用品,廚房還有新鮮的牛奶水果,準備的挺用心。接機的女士離開之前還給了魏雪一個檔案袋,說是學校資料。魏雪打開看了,喬治幫著安排的是拔萃小學,是一所國際小學,在香港的學校中排名比較靠前,魏雪挺滿意的。

  魏雪給西弗找來了一系列中醫藥的書籍,西弗看不懂中文,魏雪就每天花時間親自花時間講給他聽。西弗對中醫裡千奇百怪、無所不有的中藥吸引住了,什麼母豬屎可以解毒,母豬屎這麼普通的東西竟然可以有魔藥的效果?什麼東流水煎桃枝湯化服可以治瘧疾,東流水是什麼?向東流的水嗎?西弗簡直被中國中國歷朝歷代的醫者們豐富的想像力給折服了,這是什麼樣的精神,竟然可以把一些看起來一無是處的東西通過奇妙的組合,變成一副副治病救人的良藥?而且中醫的治病範圍比魔藥的治病範圍廣得多,西弗覺得中醫是一群神奇有智慧的人。

  西弗想要學中醫的欲望讓他迫切想要學會中文,於是魏雪便為他請了個家教老師。每當週末休息的時候,魏雪就會陪著西弗在衛生間改成的魔藥工作室裡做實驗。

  西弗雙手緊緊抓著手裡一個人形根莖,那個根莖還會發出孩子的啼哭聲。

  「媽媽,想不到在中國的普通人世界也會有這麼神奇的植物,而且我感覺這棵千年何首烏內蘊含著一種力量,跟魔藥不一樣,更穩定、更溫和。」

  魏雪也沒想到這裡的植物這麼神奇,她當時只是帶西弗去深山老林打算認認草藥、順便郊遊一下,沒想到會發現這個東西。「這應該就是中國傳說中的靈力了。西弗,你要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世上有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存在。有時間媽媽再帶你去找找更有意思的東西。」

  「嗯!」西弗眼睛亮亮的,一說起魔藥、中醫,他就會特別話多:「醫書上說,何首烏有「補肝腎、益精血、烏鬚髮、保肝、延緩衰老、潤腸通便的作用,」媽媽,你說,我把它用到哪種魔藥配方裡,會起到好的作用呢?」

  「咱們西弗不是最偉大的魔藥大師嗎?你自己想,實驗隨你做,炸了坩堝也沒關係,只要注意自己安全就好。」

  西弗被魏雪的調侃弄得小臉微紅,他努力繃著臉,面無表情地去寫實驗準備報告了。

  一晃三年過去了,魏雪和西弗依依不捨地告別了香港的小夥伴們,重返英國。

  「媽媽,等我十一歲了,就會收到霍格華茲的入學通知書了嗎?」

  「是的,西弗。」

  「媽媽,霍格華茲怎麼樣?」

  「恩,是個很有趣的學校。不過西弗,媽媽告訴過你,現在魔法界很不太平,學校恐怕也會受不小的影響。你要記住,既然你的理想是當個世界上最好的魔藥大師,那就好好在學校學習,不要捲入那些黨派血統之爭,還有,不要表現得太優秀了,別忘了槍打出頭鳥;當然,別人欺負你了,你也要有學會有技巧的反擊。還有還有,不要喜歡太自來熟對誰都熱情的姑娘。哦,還有,等你有能力到沒有人再能傷害你的時候,你就可以去釋放真正的自己。再想想……」

  「好了,媽媽」西弗打斷道:「這些話你都已經講過了,別讓我懷疑你得了健忘症。」

  「還有,西弗。你得改改這時不時毒舌的毛病。」

  「我這是深刻又毫不虛偽的提醒。」

  「哦,我真拿你這個傲嬌貨沒辦法。西弗,還有最後一件好事,我會跟你一起去魔法界,到時我偷偷住到普林斯莊園去。」

  「那你不繼續當記者了嗎?」

  「媽媽現在可是大記者,不用時時出去跑新聞了。我會適當把工作頻率調低。」

  「好吧,只要你高興。」西弗雖然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嘴角還是微微地勾了起來。

  七月初的時候,魏雪家收到一封特殊的來信,正是霍格華茲的錄取通知書。

  西弗假裝鎮定實則迅速地拆開信,一目十行往下看,當看到可帶貓頭鷹和癩□□一項時,西弗再次聳聳肩吐槽:「我有時候不得不感歎巫師品味的神奇,竟然喜歡癩□□當寵物。」

  「是挺醜的,不過我覺得貓頭鷹挺可愛的。」魏雪點頭應道。

  「媽媽,你的品味也好不到哪裡去……」

  ……

  這一天,魏雪留在家裡和西弗一起討論關於改良魔藥的一些問題,在通過兩人天馬行空的想像、孜孜不倦的努力、和成百上千的實驗後,兩人在魔藥研究上已經有了很多突破性的進展。忽然,一個穿著怪異的女人忽然詭異地出現在客廳裡,魏雪飛速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手腕一甩,刀子便像離弦的箭般飛了出去。

  誰知刀子在飛到女人門面前一刻,只見她拿起一根魔棒一指,鋒銳的刀子變成了一枚可愛的粉色蝴蝶結掉在地上。

  「冷靜,我是霍格華茲的教授米勒娃.麥格,不是壞人。」

  魏雪看著這個帶著黑色尖頂魔術帽,穿著黑色的老式復古長袍的傳說中的麥格教授,無害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因為你沒有敲門,突然出現,我以為你是什麼搶劫犯之類的。」

  「……」被認為是搶劫犯無辜躺槍的麥格教授。

  麥格這才發現這家的女主人居然也是個魔法師,而且想了一會,她竟然就是魔藥世家現存的唯一血脈、失蹤已久的愛琳.普林斯。

  愛琳在校期間是個沉默寡言、不引人注意的學生,要不是她身份特殊,麥格注意過她幾分,要不恐怕還認不出她。主要是她的變化太大了,跟以前仿佛完全兩個人。

  麥格的臉色頓時友好許多,她摘下帽子,道:「哦,愛琳,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你好,麥格教授。請坐。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兒子西弗勒斯.斯內普。」

  「遇到你真是一個驚喜。我想,你知道我這次來的原因。」

  「當然,當年,我也經歷過,不是嗎?不過,麥格教授,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

  麥格做個人請的動作:「請說。」

  「我希望除了你,不要告訴魔法界的其他任何人你見過我。」

  「雖然很冒昧,但是,我能問一下原因嗎?」

  「你知道的,我家,是魔藥世家。而現在魔法界很需要優質魔藥。我當初離開魔法界,也有這個原因,你知道,那位元……很需要我這樣的,但我不願意……」魏雪撒了個小謊,她提出這樣的要求當然有這方面的考慮,也是為了讓鄧布利多對自己放心,進而多照顧西弗一點。

  「哦,我沒想到當年還有這樣的事,你……當然,我不可能拒絕你這樣的請求,不過,這件事我必須告知鄧布利多,你知道,他是可以令你放心的……」

  「可以,不過請你不要透露給第三個人知道。」

  「我們可以下赤膽忠心咒。不過,艾莉,你可不可以提供魔藥給我們鳳凰社,我想,鄧布利多會感激你的。」

  「麥格教授,我很願意。但是,你知道,我還要養西弗,而現在,我不打算開放普林斯莊園。恐怕,我不能無償給鳳凰社提供魔藥。」

  「當然,我們不會白白讓你付出的……」

  麥格教授跟魏雪談妥後,告辭道:「愛琳,我想,你對魔法界還是很熟悉的。可以搞定一切,我就想走了。」

  「麥格教授,等等。」愛琳阻攔道,「自從我生了西弗後,就添了個路癡的毛病,還是你領我們去吧。當然,到了魔法界,我自己會搞定。」破釜酒吧魏雪是找到了,只要是魏雪不知道接下來怎麼做啊,劇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要不是麥格沒有感覺到不對勁,她都以為魏雪是喝了複方湯劑假扮的。她同情的看了魏雪一眼,重新坐下來。


第35章 哈利波特篇

  魏雪快速地拿好錢,然後喝下用一位美女頭髮(採訪時偷拔的)做的複方湯劑,變了個模樣,再換上一身大方得體的衣服,就和西弗跟著麥格教授去了魔法界。

  跟著麥格一路進了髒亂的破釜酒吧,來到酒吧後院的小天井,麥格用魔棒敲打了幾下垃圾桶旁邊的牆磚,頓時牆磚重新組合變成了一條路。

  魏雪努力維持臉上的淡定,邊在心裡狠狠吐槽:「親手感受和看電影就是不一樣,還挺新奇有趣的。只是巫師的品味也太奇怪了吧,通道找那不好,偏偏在垃圾桶旁邊。看來上天是公平的,賜給你什麼,就要奪取你什麼。」

  來到對角巷後,魏雪就和麥格告辭了。麥格匆匆離開,打算將新得到的關於魏雪的消息告訴給鄧布利多。魏雪就像個土包子,挽著西弗的手走在對角巷的鵝卵石路上,開始了對角巷一日遊。

  可能是伏地魔恐怖政策的原因,此時的對角巷有點荒涼,好多店鋪都關了門,魏雪和西弗都有點小失望。

  魏雪和西弗邊走邊看,終於來到古靈閣前。穿過青銅和銀色兩扇大門,兩人來到大廳,用英鎊換了大大的一袋金加隆。

  拿到錢後,魏雪發揮購物狂的本性,先帶西弗去摩金夫人那裡量了尺寸,訂了長袍,她自己也心癢癢地定制了一黑一白兩件長袍,過過巫師癮。去帕奇特家買坩堝時,因為深受中醫裡藥材對容器也有要求的影響,在西弗考慮到底選哪個好時,好媽媽魏雪一氣將純銅、黃銅、錫、銀四種材料製成的最好型號的坩堝都買了一個,並且還定做了兩個用翡翠和白玉為材料的坩堝。

  在麗痕書店,魏雪真是大開眼界。什麼會咬人的書、會隱身的書、會噴水的書,真是無奇不有。魏雪打算等去過普林斯莊園後看看那裡的藏書再來這裡淘淘寶。

  來到最重要的奧利凡德魔杖點,今天,西弗要在這裡挑選陪伴自己一生的夥伴了。魏雪和西弗走進這個歷史悠久、破爛狹窄的小店,看著神神叨叨的店主從疊得密密麻麻的盒子中抽出一個,看著盒子倒成一堆也不理會,捧著盒子邊走邊念叨:「哦,這真是一根神奇的魔杖,我都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到有人買走他了…」奧利凡德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長,樺木製成,杖芯是來自東方的蛟龍神經,這材料可少見……」西弗接過魔杖,試著將一絲魔力輸入魔杖,只見杖中沖出一條黑色蛟龍的虛影,騰飛著繞著西弗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杖中。

  「哦,看來這跟魔杖喜歡你,小夥子,這是你的了。」

  西弗也很喜歡這跟魔杖,魏雪付了錢,和西弗走出店門的時候,還聽到奧利凡德神神叨叨地用古怪的腔調唱著:「不是你選擇了魔杖,而是魔杖選擇了你……」

  魏雪又在西弗黑線的注視下買了一黑一白兩隻貓頭鷹,兩個雙面鏡,兩把飛天掃帚,一大堆魔法界特產零食和玩具等,終於在天黑下來之前意猶未盡的回家了。

  第二天,魏雪找出原身愛琳留下來的一條印著普林斯家徽的門鑰匙項鍊,帶著西弗回到了普林斯莊園。

  普林斯莊園像一個洗淨鉛華、安詳沉睡的貴婦,安靜又雍容地躺在這片屬於她的領地。花園因為無人打理,各種植物隨著自己的意願肆意生長著,倒顯出了一股自然美。整個莊園內除了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鳥叫聲便再沒有其他聲音。

  「西弗,我們進去吧!」魏雪忍不住打破寂靜。西弗點點頭,跟著走了進去。

  魏雪和西弗一走進莊園,園裡的畫像們就炸開了鍋。

  愛琳的父親奥古斯丁.普林斯狠狠地跺著拐杖:「你這你逆子,不孝女,你還有臉回來……」

  祖父路易士假咳了兩聲:「回來就好。愛琳,以後我們普林斯家的延續就靠你啦!」

  其他畫像亦嘰嘰喳喳地吵了起來,有責備的,有欣慰的,有期盼的……

  魏雪欣賞夠了畫像的神奇,終於受不了了,大叫了一聲:「停——」

  大廳裡瞬靜了一秒,接著轟的一聲像炸了坩堝似的,個個吵得更熱鬧了。

  魏雪也真是醉了,她忍無可忍,叉腰怒道:「都給我閉上嘴,我有重要事情要說。」

  畫像們終於閉上了嘴。奥古斯丁鼓著眼睛,怒瞪著魏雪。

  魏雪假裝看不見,一口氣道:「當初是我離開的一個原因是因為那個人到處招兵買馬,我們普林斯作為魔藥世家怎麼能逃得掉,於是我就躲到普通人世界去了。」

  奥古斯丁忍不住插嘴道:「哦,我寧願你跟隨他,也不願意你丟下家族的責任當個逃兵。」

  「誰說我逃避責任了。」魏雪拉過西弗,「你看,這是我的兒子,你的孫子,西弗勒斯.普林斯.斯內普。」

  「哦,我們普林斯家總算不用絕後了。」「他的父親是誰?」「不要告訴我他是混血」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安靜!」魏雪拿出一堆瓶瓶罐罐,邊拿邊說:「西弗就是個混血,那又怎麼了?你們難道想讓我在普通人的世界當個老處女,讓普林斯家絕後嗎?還有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們以後給我好好對他。」

  「哦,愛琳,你變了很多。」

  「一個人討生活不變怎麼過得好。西弗是一個很了不起的男子漢,他非常有魔藥天賦,我想,他會成為魔藥史上最偉大的大師之一。」魏雪拿起一個瓶子,「這是西弗改良的緩和劑,它沒有一般緩和劑配藥過多就致人昏沉的副作用;這是西弗發明的增魔劑,是用東方的一種極珍貴的藥材配合其他魔藥製成,可以小幅度無副作用增長一個人的魔力……」

  普林斯家的一堆畫像聽著聽著就靜了下來,西弗還沒有上學,魔藥水平就這麼厲害,普林斯家後繼有人啦!

  魏雪介紹完藥劑,看著畫像們目光灼灼地盯著西弗,好像一條巨龍盯著一堆金銀珠寶,她假咳了幾聲引起注意:「但是,現在這些成就全都不能公佈出去。西弗對外也不能透露自己是普林斯家的人。」看著畫像又要炸了,魏雪舉起手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動作:「這麼做對我們好。我知道你們迫不及待要回復普林斯家往日的榮光,但是現在普林斯家就剩我和西弗兩個人,普林斯家數代積累的財富和西弗的魔藥天賦,不可能不被人覬覦,到時我們就危險了。」

  魏雪講完這些,朝角落的落地窗後面喊了聲:「出來吧!」

  一陣窸窸窣窣後,一個圍著破爛圍裙的妖精搓著圍裙,怯怯地挪了過來,用細細的嗓音說:「愛琳主人,泡泡不是故意躲在那裡的……」說著,精靈泡泡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邊哭邊時不時用破圍裙擰一下鼻涕,「我只是太高興了,看到愛琳主人和老主人們講話,不敢來打擾你……」

  魏雪-_-#,你這妖精這麼白蓮花畫風是要怎樣,hp裡妖精畫風不都是歇斯底里的嗎?你這是變異品種吧?還有,你擰鼻涕時可不可以不要大勁的恨不得把鼻子擰下來,這圍裙不是你的衣服嗎?這麼不注意衛生真的好嗎?

  魏雪囧了囧,對泡泡道:「泡泡(這取名水準!),你先去把各個房間打掃收拾一下,將一些破舊的都扔了,收拾好了將自己也收拾一下,洗洗乾淨,換件乾淨的衣服。」

  泡泡哭得更傷心了:「愛琳主人,是泡泡哪裡做的不好,你不要我了嗎?」說著,跑著小碎步要去撞牆。

  魏雪趕緊阻止道:「當然不是!泡泡這麼能幹,我很需要你!只是你可是普林斯家重要一員,代表著普林斯,必須用自己最好的一面面對其他人。換件好看的衣服是必須的。」

  「我……我不要主人送我衣服。」泡泡停止了動作,大大的眼睛偷偷地看著愛琳。

  魏雪想起仿佛電影裡有演給妖精衣服就是放它自由,於是道:「我沒要送你衣服,你可以自己做一件啊!家裡放著的布料、舊衣服之類的隨你用。」只要別再圍著破圍裙。

  泡泡眨了眨眼,感動地看著魏雪:「是,愛琳主人!泡泡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說完,鞠了個躬,消失在原地。

  魏雪帶著西弗以參觀莊園的名義將普林斯莊園摸了個便,終於搞清哪是哪,最後,兩人窩在書房不動了。普林斯家有兩個宛如圖書館似的房間,裡面放滿了各類藏書,有的地方的書竟然堆得頂到了屋頂,要是沒有魔法,需要爬梯子才能夠到。西弗終於說出了進了莊園後的第一句話:「媽媽,我喜歡這裡。」

  #有個學習狂兒子,只要有書就能滿足,真是好養活!o(≧v≦)o~~#


第36章 哈利波特篇

  轉眼過去了近兩月,終於到了西弗要去霍格華茲報導開學的日子。魏雪一大早起來,做了許多美味的小點心,放進餐盒裡,用縮小咒變小後,放在行李袋裡,邊放邊道:「西弗,媽媽做的點心放在行李袋最上面,車上餓了記得吃。還有,我做了很多,記得分給新認識的朋友。」

  西弗難得沒有嫌魏雪囉嗦,應道:「知道了,媽媽。」

  魏雪抱了抱他:「媽媽會常給你寫信的,記得回信。記住媽媽說的話,還有,離開霍格華茲的時候記得隨身帶著媽媽給你的□□,不要讓人看見了。」西弗的眼中也露出不舍,默默點了點頭。

  魏雪和西弗來到國王十字車站,魏雪注意到有很多跟西弗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少女由父母陪同著來這裡,有一些明顯就是巫師。她收回了眼神,找到第九和第十月臺之間的那一堵牆,正準備和西弗一起進去,突然一個黑髮灰眼的英俊少年猛地斜刺出來,高叫著推著行李風風火火地沖進牆壁,連帶翻了魏雪的行李都沒發現。

  西弗的臉黑了下來,低聲怒駡了一句:「蠢貨!」

  這時,一個滿身寫著我是貴族的女巫走上前來,道:「哦,女士,真是抱歉。我的西裡斯對於上學真是過於興奮,請原諒他無心的失禮。」雖然說著道歉的話,態度卻著實傲慢。

  「當然,我們不是那種跟什麼人都會計較的人。」說完,拾起行禮乾脆俐落地進了月臺。徒留布萊克夫人在那裡乾瞪眼。

  由於魏雪改變了容貌,穿著時尚,身上的魔力氣息也不強大,很多其他巫師家長只認為她是個麻瓜家庭出身的普通巫師,也沒興趣上來套近乎。魏雪看著西弗上了火車,等火車開了後,才依依不捨地離開車站。

  西弗上了火車後,找了一個靠近車尾的車廂,發現裡面已經坐了一個人。那是一個臉色蒼白、面帶憔悴的少年,他聽到開門的聲響轉過頭來,友好地一笑,介紹道:「你好,我是萊姆斯.約翰.盧平,很高興見到你。」

  西弗點了點頭算作回應:「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在座位上坐下來,拿出一本魔藥書,默默翻看起來。

  盧平沉默了會,鼓起勇氣繼續道:「你也是一年級新生嗎?」

  西弗抬起眼淡淡地看了一眼,平靜無波地「嗯」了一聲。

  盧平看著西弗好像不欲多談的樣子, 便也默默地閉了嘴,轉頭看起窗外的風景。

  這時,車廂門被打開了,又進來一個一個紅發綠眼的美麗少女,她一進門就熱情地向西弗和盧平打招呼:」嗨,你們好!我是莉莉.伊萬斯,今年的一年級新生,很高興見到你們。」這時,透過沒關上的門縫,傳來走廊上的各種喧嘩聲、尖笑聲,西弗皺了皺眉,道:「請關一下門,謝謝。」

  莉莉順手將門關上了,邊道:「哦,大夥都太興奮了,你知道嗎,我從收到通知書的那一刻起就期盼著能來上學…」

  西弗默默聽著莉莉講述著自己是如何的激動,如何在收到通知書後期盼能來魔法學校,想著這就是媽媽說的自來熟類型的姑娘,遇到這類人自己只要默默聽著就好。他悄悄用無杖魔法施了一個忽略咒,免得再進來更多人,他可受不了太多人在耳邊吵。

  走廊上,小天狼星西裡斯.布萊克和詹姆.波特一個個地撞開車廂門找來找去,卻怎麼也找不到莉莉的身影。西裡斯嘲笑道:「波特,你的女神神秘失蹤啦!」

  詹姆.波特懊惱地抓了抓亂蓬蓬的頭髮:「奇怪,每個車廂都找過了,怎麼沒有?」

  「得了吧,波特,你不會是春夢做多了,眼花了吧?這裡哪有你說的紅發碧眼的美麗少女?」

  「西裡斯,我詹姆.波特怎麼會看錯,我剛剛看到她的美麗身影一閃而過,就知道她是我命中註定的女神……」

  一旁默默看了很久的盧修斯.瑪律福聞言意味深長地朝車尾方向一瞟,挑了挑秀氣的眉。

  車廂內,莉莉興致勃勃地講完自己的情況,又期盼地看向西弗和盧平兩人:「對了,我們聊了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萊姆斯.約翰.盧平。」「西弗勒斯.斯內普。」

  莉莉從行禮裡拿出一個食盒,放在桌子上打開:「萊姆斯、西弗,這是我媽媽做的餅乾,可好吃了,你們嘗嘗。」西弗見了也默默地拿出魏雪準備的食盒,用魔杖將食盒擴大成原樣,道:「請。」

  莉莉驚歎道:「哇!西弗,你竟然已經會魔咒了,真厲害!」她打開了西弗的木質食盒,發現裡面除了各種看起來就很美味的餅乾外,還有一些她不認識的點心。她拿起一個壽司,先嘗了一口,吃完瞪大眼睛道:「竟然是鹹的耶,裡面還有牛肉粒、青瓜呢。」又拿起一個粉紅色看起來□□的糕點嘗了嘗,「這個好有彈性,還帶著花香和牛奶味。」

  盧平也忍不住好奇,在食盒裡拿了一塊千層酥吃了起來。他也發現了,這位斯內普同學雖然看著冷冷的不好相處,其實只是不善言辭,人還是很和善的,沒看見別人問他的每一個問題他都回答了,而且還耐心地聽莉莉講了那麼多話(-_-!),還請他們吃好吃的點心……

  就在莉莉和盧平聊聊天,西弗時不時的回答一聲「嗯」的時候,火車已不知不覺到達霍格華茲了。

  莉莉率先拿起行禮,興沖沖地打開車廂門,沖下火車去,萊姆斯隨後跟上,西弗收起行禮,不緊不慢地走在後面。莉莉擠出火車外,東張西望地觀賞著周圍的景色,正要轉頭跟西弗說說自己的感歎,忽然發現西弗還綴在後面,沒跟上來。她蹦跳著揮舞著手臂,大喊道:「西弗,我和萊姆斯在這兒,快過來——」

  正在推擠著下車的波特聽到女神的聲音眼睛一亮,拉起小天狼星的手就顛顛地扒拉著人群朝莉莉沖了過去。當聽清楚女神正在親熱地喊其他男生的名字,登時一怒,把還沒見過面的西弗給討厭上了。

  終於沖到莉莉面前,發現還有一個男生正站在莉莉旁邊幫她護著行禮,波特登時氣得頭髮也要衝起來了:「小子,你又是誰?」

  莉莉發飆了:「你又是誰幹嘛這樣跟萊姆斯說話?」

  波特看到心怡的女神跟自己說話,扒拉了一下頭髮,甩了一下劉海,露出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你好!我是詹姆.波特,請問這位美麗的小姐,你叫什麼芳名?」

  「莉莉.伊萬斯。」莉莉習慣性回答道,隨後她反應過來:「你剛才可真無禮,這樣是不對的……」

  波特著迷地看著莉莉跟自己說話,這時,西弗終於隨著人流過來了。莉莉停下跟波特的談話,轉而跟西弗道:「西弗,你可真慢,我們等了好一會了。」

  詹姆.波特看著西弗,看他一頭乾淨俐落的黑色短髮,深邃神秘的黑色眼睛,沉穩的氣質,還有莉莉對他熱情的態度,頓時感覺到一股難言的威脅感。他擠到莉莉與西弗之間,用身體撞開西弗和萊姆斯,搶過萊姆斯手中的莉莉的行禮,熱情地對莉莉道:「莉莉,我力氣大,幫你拿行李。」莉莉同意了他的幫助,招呼其他人跟上他朝河邊走去。波特趁莉莉不注意挑釁地看了西弗一眼,西裡斯故意落在後頭,想幫自己的好兄弟波特整整西弗,讓他在莉莉面前出醜,他偷偷伸出腳,想將西弗絆倒,誰知西弗的腳不知怎麼勾了一下,西裡斯自己摔了個狗吃屎,西弗卻仍然安穩地往前走。

  西弗:哼!早就想收拾這個撞了媽媽不道歉的蠢貨了!

  波特見西裡斯不知怎麼沒跟上來,轉頭一看,發現他正趴在地上,頓時哈哈大笑:「西裡斯,哈哈哈,怎麼連走路都走不好,真蠢,哈哈哈……」

  西弗看著這另一個笑得像傻瓜一樣的蠢貨,暗歎一聲: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此次負責接引新生的是半巨人魯伯.海格,他操著大嗓門道:「孩子們,請有秩序地上船,每條船坐四人,我們要乘船去學校。」

  西弗乾脆俐落地登上離自己最近的一條船,莉莉也毫不猶豫地跟著坐了上去,波特緊跟在莉莉身後,上了船後坐在莉莉的身邊。盧平也隨後上了這條船。這一下,船坐滿了。小天狼星由於摔跤遲了一步,到的時候卻沒位置了。波特怒瞪著西弗:「喂,你把位子讓給他。」西弗只自己靜靜地看著景色,完全無視波特。

  小天狼星怒氣衝衝地沖上來:「你這個黑漆漆的討厭鬼,剛才為什麼絆我?」

  波特聞言也怒火沖天,掏出魔杖:「你這個泥巴種竟然敢欺負大腳板,哼,讓你看看我們不是好惹的。」他正要念咒給這個可惡的小子點顏色看看,哪想西弗突然一個旋風腿,一腳踢在他的下顎,將他踹下船去。

  波特整個身子趴在淺灘上,全身被水浸透了。莉莉原本還想罵波特,也被西弗的這一腳驚呆了。西弗淡定地坐回原位,仿佛剛剛抬腳踹人的不是他。

  這下點燃了西裡斯和波特這兩個炸藥桶,他們發誓,這次不把這個可惡的泥巴種收拾了,他們的面子往哪擱。這時,海格聽到這裡發生的動靜過來,看到船上端端正正地坐著三個人,船下兩人正舉著魔杖,用仇恨的眼神看著船上的三人(大霧),為了完成好自己這份工作,他一左一右輕鬆地拎起波特和小天狼星,不顧手中兩人的掙扎,將他們放到了離這條船最遠的一條船上。

  沒等波特和西裡斯跳下船去報仇,船陸陸續續地出發了。西弗躊躇滿志、信心滿滿地迎向即將到來的魔法學徒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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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哈利波特篇

  西弗走後,魏雪有點蛋蛋的寂寞,於是她決定用女人最喜歡的活動之一——購物來緩解一下心情,正好斯內普莊園也需要佈置佈置。她先去布藝店定制了較簡潔清新的田園風的沙發套、桌布、窗簾等,又去買了些工藝擺設,和一些水果蔬菜麵粉之類的食材,回到家後用縮小咒整理好行李,就啟動門鑰匙去了普林斯莊園。

  莊園經過泡泡地用心打掃,宛如洗去臉上髒汙的絕世美人,露出了她迷人的面孔。莊園充滿了積澱下來的古韻和厚重的歷史感,前院的花園中的雜草已清理乾淨,各類花草由於魏雪的囑咐泡泡沒有修剪,仍讓它們肆意地生長著。

  感覺到魏雪來了,泡泡淚眼汪汪地沖出來:「愛琳主人——」泡泡身上穿了一件用窗簾布做成的筒裙,外面罩著一層類似,目測原型是桌布,她用兩隻水泡眼激動地看著魏雪:「愛琳主人,您……終於來了,泡泡還以為你不要泡泡了呢……」說完,又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魏雪額頭青筋跳了跳,安撫道:「泡泡做得很好,家裡收拾得不錯。我是有大事要做,以後也會時不時不在這裡,你就替我看好家,好嗎?」

  泡泡聞言立馬收了眼淚,興沖沖地去照顧藥園了。

  魏雪將買來的東西各就各位放好,就泡進了藏書室。

  魏雪對製作魔藥興趣不大,只要看到有些噁心巴巴,氣味怪異的材料,她就沒有動手的欲望了,處理魔藥材料簡直比第一輩子自己上的解剖課還難熬。要不是為了西弗,她當初也不會用心地去學了。現在西弗上了學,有比自己更專業的老師,魏雪打算學點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魔法世界裡,魏雪覺得有三樣有意思的學科:一樣是魔咒,一樣是魔藥,還有一樣就是煉金了。

  現在的魔法世界的煉金技術已經沒落了,想原著中出現的一些有意思的魔法物品,從厄裡斯魔鏡到時間轉換器,無一不是優秀的煉金作品。魏雪有自知之明,自己是個半路子,沒法做出什麼厲害的魔法物品,但是她擁有普林斯家族這麼豐富的藏書,雖然裡面大多是魔藥書,但還有好多一部分是其他書籍,魏雪觀察過,有許多是關於煉金的。魏雪打算先將科技文明裡的一些比較簡單的發明結合魔法將它煉製出來,以此鍛煉自己的煉金術。等自己技術純熟了,再去完全地創造發明。她在藏書室裡搜尋出關於煉金、魔法陣、魔紋方面的書籍資料,發揮高三時的勁頭,開始埋頭苦讀起來。整整一星期,魏雪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看書研究煉金術。這一天,西弗的貓頭鷹布萊克(black,即小黑)飛進普林斯莊園。

  魏雪欣慰地從黑□□頭鷹布萊克脖子上的銅管裡取出信,展開來看,信是用中文寫的:

  我的媽媽:

  日安!

  來到霍格華茲已經一星期了,一切都好,請勿念。我進了斯萊特林學院,雖然這裡的很多學生自以為是、高傲不可一世,但至少比格林芬多顯得有頭腦。

  校長鄧布利多的品味我真是不敢恭維,真不敢想像他是你說的那種人,我覺得他更像你說的那種逗比。級長競選我沒有參加,但是相信我,我也不會讓人小瞧。我運氣不錯,住進一個單人寢室,這很合我意。

  魔藥老師水準不錯,他的講解對我很有啟發。我一切都很滿意,除了這兒的伙食。

  你的西弗

  西弗的校園生活遠沒有他說得那樣輕描淡寫。首先,分院到斯萊特林,由於斯萊特林的純血高貴論,許多人對於他們認為麻瓜出生的西弗來到斯萊特林感到受到了冒犯。但由於幾位大頭沒有指示,他們只是暗暗地觀察著西弗,對他的加入採取明顯的漠視態度。西弗也不理會,只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來。

  待到輪到斯萊特林一年一度的傳統活動競選級長時,西弗想著媽媽說的低調,只坐在一邊看著,也沒參加競選。誰知這幾個人魔咒紛紛往自己身上扔,西弗再想低調也不會白白去挨打。他跟著媽媽練中國武術已經5年,雖然算不上高手,收拾這些臭蟲卻綽綽有餘。西弗一個後空翻躲過打過來的魔咒,在一個後踢踹翻躲在身後礙事的傢伙,然後拉過對面正要對自己施咒的手轉了個向,那咒正好打在後面正要偷襲的傢伙上。一時間,幾個競選級長的一年級生人仰馬翻,紛紛被西弗撂倒了。其他圍觀的人面面相覷,這次只試探出這個麻瓜出身的巫師有一身神秘的好身手,不好惹。對於他的魔法水準及其他情況,卻試探不出。

  盧修斯.瑪律福上來打圓場:「好了,一年級競選級長重新開始。斯內普先生,請你坐到這邊。」大家看瑪律福指的是自己身邊的位置,顯然有庇佑西弗的想法,一時間,一些蠢蠢欲動的人倒是暫時熄了想法。西弗朝瑪律福點了點頭,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繼續看競選,幾個競選人感到顏面大失,接下來的競選也顯得無精打采,草草地打了一場選出了級長。

  結束後眾人紛紛回寢室休息,盧修斯自告奮勇地送西弗回寢室,西弗沒有拒絕。誰知順著房間銘牌找到了斯萊特林一個最差的房間,潮濕陰冷,房間裡只有一張破床,牆角還結了蜘蛛網,而且跟其他寢室幾人合居不同,銘牌上只有西弗一個人的名字。

  盧修斯將手虛握在嘴前輕咳一聲:「哦,西弗勒斯,我沒想到。我這就為你安排換一個寢室。」

  其實西弗清楚這是其他人給自己的下馬威,以前自己轉學到香港時,不也是經過其他男生挑戰,打贏後才能成為好大哥的。柿子挑軟的捏,他懂。不過,這個下馬威正合他意,一個人住不要太舒服,他拒絕道:「不用,這樣不錯。多謝瑪律福學長相送,再見。」說著進了寢室,關上了門。現在自己初來乍到,情況未明,這裡的局勢可比普通學校複雜多了,自己先觀察一段時間,再看看哪些人可交。

  西弗先用「清理一新」將寢室打掃乾淨,又將寢室裡的破東西都扔了。他拿出一個實木盒子,打開來,看著裡面的東西,嘴角微微勾了起來。裡面是一整套微型傢俱,是用縮小咒將傢俱縮小後放進去的,不但有床、書桌、衣櫃基礎三件套,就連衣架、鞋櫃、盆栽這些零碎的東西都有。這是整理行李時魏雪硬塞進來的,說是有條件就把寢室好好佈置一下,畢竟要住好幾年。西弗對住宿條件沒那麼在意,不過媽媽無微不至的關心他還是很受用的。

  他將傢俱一件件地擺放在合適的位置,佈置好後,便躺倒在床上舒心地睡著了。

  西弗這頭睡得香,在另一頭的格林芬多寢室裡,詹姆.波特幾個人可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當初分院時西弗分到了斯萊特林,和他同船的莉莉與盧平則和波特、西裡斯一起,分到了格林芬多。

  波特先為了女神拋棄了西弗那個鼻涕精討厭鬼選擇和他一個學院而興奮,又見另一個對莉莉獻殷勤的討厭鬼盧平也到格蘭芬多來了,頓時又不開心了。等到了寢室,發現除了西裡斯跟自己一個寢室,這個討人厭的盧平竟然也在,想起在西弗那裡吃的虧,頓時遷怒起來。波特故意過去撞翻盧平的行禮,將盧平推倒在地上:「你怎麼占著走道呢?還讓不讓人走路了?」

  盧平臉色一白,也不反駁,默默撿起行禮放到角落,打算上床去。

  西裡斯伸出胳膊攔住盧平:「哎,沒道歉就想走啊」

  盧平定定地看了他一會,面無表情地道:「我們可以請鄧布利多校長來裁決一下,我到底需不需要向你道歉。」說完,推開面前的手臂,到床上去了。

  波特聽到盧平竟然用自己最蔥白的鄧布利多要脅自己,頓時想讓盧平好看。西裡斯拉住波特,低聲道:「他說得沒錯,今天第一天就鬧到鄧布利多那裡去,是不太好。」

  「難道就這麼放過這個討厭鬼?」

  「看他那個孬種樣,我們一個學院一個寢室,還怕收拾不了他?」

  「哼,你說得對!那個鼻涕精一看就是邪惡的斯萊特林,他跟鼻涕精一夥的,也不是什麼好人。竟然敢到我們格蘭芬多來,我一定要代表正義清除這個混進格蘭芬多的老鼠,哼!」

  看到三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早已嚇得躲在被窩裡的彼得.佩得魯偷聽到波特兩人的對話更是瑟瑟發抖。

  盧平躺在被窩裡,想著心事。自己的心事本來就敏感,現在貌似兩個室友對自己充滿敵意,看來鄧布利多說的話也不全然正確,自己遇到的西弗勒斯雖然是斯萊特林,但是性格善良;而正義勇敢的格蘭芬多,卻這麼不分青紅皂白、仗勢欺人。看來,自己得好好想想怎麼應對接下來的生活了……

  波特和西裡斯也窩在同一個被窩裡商量怎麼對付盧平與西弗,還有如何儘快將莉莉追到手。


第38章 哈利波特篇

  魏雪給坐在對面的鄧布利多上了杯卡布奇諾和一些英式茶點,看著對面鄧布利多星星蝴蝶結又粉又紫的裝扮,心裡一抽,電影裡看著還挺萌,現實中看著,怎麼這麼不忍直視呢?真不知道格林沃德品味怎麼這麼奇葩。

  鄧布利多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哦,味道不錯,要是能再甜一點就更好了。」

  魏雪甜甜一笑,拿起糖罐將大半罐糖倒進鄧布利多的咖啡杯。

  「……」鄧布利多聳了下肩:「哦,愛琳,你真貼心。」

  「愛琳,你知道,當我從麥格那裡聽到你的消息時,我吃驚極了。」

  魏雪笑了笑:「也是,怎麼說我也失蹤了十幾年,一下子冒出來是挺令人吃驚的。」

  「梅林保佑,你沒事,還有了西弗這麼可愛的孩子。」

  「生下西弗是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事!」魏雪充分展現自己傻媽媽的一面。

  「……哦,當然,每一個孩子都是父母的驕傲。」

  「我的西弗在霍格華茲還好嗎?跟同學們相處的好不好?」

  鄧布利多想起劫道二人組(波特和西裡斯)和西弗之間的鬥智鬥勇,嘴角一抽:「哦,他真是個有活力的孩子,跟同學們相處得很愉快!」

  「哦,這話聽起來可不像是形容他的,雖然他以前上學時跟同學們處得不錯,但是可從來沒有人用有活力來形容他……」

  「西弗他,以前上過學?」

  「是啊,你知道,我這些年一直生活在麻瓜世界,西弗年紀到了我就送他進了學校。」

  鄧布利多放下甜點:「哦,艾莉,沒想到,你對麻瓜這麼友善。」

  魏雪眨了眨眼:「我一向熱愛和平。」

  鄧布利多放下心來,看來愛琳.普林斯沒什麼異樣,雖然變化不小,風格變得一點都不斯萊特林,可能是麻瓜世界呆久了被影響了,而且她一個純血選擇跟麻瓜結婚,還送自己的孩子去麻瓜學校,想來應該是親麻瓜的,不會有什麼問題。

  等鄧布利多走後,魏雪伸了個懶腰。鄧布利多這種人,心眼比馬蜂窩還多,自己活了幾輩子也比不過他,在他面前,還不如真情演出,不耍任何心機的好,反正自己說的都是實話,也沒打算對付他,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也不知道西弗怎麼樣了。有沒有遇到莉莉,小時候沒有讓他們碰上,自己也在他身邊,他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愛上她了吧?至於劫道者幾個,魏雪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從小教他魔法,還有外家工夫,有一段時間還每天帶著他和採訪對象鬥智鬥勇,再鬥不過他們,魏雪覺得簡直沒天理了。

  魏雪拿起信紙,打算問候一下西弗。

  親愛的西弗、我的乖兒子:

  校園生活愉快嗎?

  離開我也有一個多月了,媽媽很想你。學習不要太辛苦,晚上看書不要太入迷,要早點睡,知道嗎?為你準備的鐵鍋不是煮藥的,是給你煮夜宵的,要是霍格華茲的伙食不合胃口,晚上自己偷偷煮點麵條之類的,知道嗎?

  這一個月,不知道有沒有交上新朋友,介不介意給媽媽介紹下?天氣有點涼了,媽媽給你買了幾套新衣服,會打包了讓瓦特(white,小白)帶過來。我這裡一切都好,不用掛念我!希望我的西弗每天過得愉快!

  Ps:附上媽媽牌愛心點心一盒。

  永遠愛你的媽媽

  西弗收到信件和包裹,嘴角愉快地鉤了鉤。這一個多月來,波特和西裡斯就像兩隻盯上狗骨頭的瘋狗(==),逮著西弗就咬。不管是去上課,還是去圖書館自習,西弗總能遇到他們花樣百出的偷襲與惡作劇。第一次西弗將他們揍趴下了,沒想到這兩個惡人先告狀,竟然說自己先偷襲他們。幸好麥格公正,鄧布利多看在媽媽的面子上沒偏袒他們,還從畫像那裡得知真相扣了格蘭芬多的分。

  自從這,西弗出門多留了一個心眼,總找著附近有人的路走,一遇到兩人等著他們先動手,自己再將他們揍趴。剛開始還有不明真相的群眾讚揚波特和西裡斯的勇敢、正直、敢於挑戰惡勢力;久而久之,大家也看明白了,人家西弗只顧自己好好學習,壓根就沒做過壞事、也沒惹他們,是波特和西裡斯見著人家就挑釁,還沒一次打贏人家,於是久而久之,他倆就成為了別人眼中屢敗屢戰、自動沒事找虐受的奇葩。

  因為波特和西裡斯課餘時間忙著跟西弗戰鬥,相對地,找盧平麻煩的頻率就小了很多。於是,波特和西裡斯就定下來在課上給盧平搗亂,晚上回寢室後再教訓他的對敵策略。

  因為在上學路上結識,又和盧平分到一個學院,莉莉把盧平當成了好朋友。所以當她發現波特和西裡斯在課堂上做小動作陷害盧平,讓盧平出醜時,莉莉生氣極了,她將波特和西裡斯兩人告發了。

  於是,劫道二人組欺負盧平,莉莉便幫盧平,波特更加生氣,欺負盧平變本加厲,莉莉就越加討厭波特和西裡斯,越要幫著盧平。如此惡性循環著,直到格林芬多的分數快被波特兩人扣光了,鄧布利多看不下去了。波特家族和盧平背後的狼人都是自己的支持者,這內訌鬧得越來越不像話,這怎麼可以。

  鄧布利多微笑地看著波特:「詹姆,勇士的劍是對著敵人的,而不是朋友。」

  面對自己蔥白的鄧布利多,波特收斂很多,他坐在椅子上反駁:「那個白臉怪(波特因為盧平臉色蒼白起的綽號),餓,萊姆斯.盧平,他是個陰險的陰謀家,他暗中跟斯萊特林交好。」

  鄧布利多坐直了身子:「哦?」

  「就是那個鼻涕精西弗勒斯.斯內普,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開學來的時候是坐同一個車廂……」波特洋洋得意,哼!讓鄧布利多看清你的真面目,渾然忘了當時莉莉也和他們在一起。

  鄧布利多複又靠回椅背上,道:「詹姆,我看你誤會萊姆斯了,他是我友人之子,我瞭解他。」

  波特沒想到盧平竟然是鄧布利多的朋友,這下自己不能太針對他了,他煩躁地扒拉下頭髮,喪氣地道:「好吧,我以後就當他不存在……」

  因為鄧布利多的警告,波特著實消停了會。也暫時不對付盧平了,於是和莉莉的關係也緩和很多。波特終於悟了:要想得到莉莉的芳心,對付盧平得暗搓搓地來,不要被莉莉發現。波特熱淚盈眶,鄧布利多真是太為我著想了!

  這一天,八月十五,盧平偷偷地躲過同學,沿著鄧布利多告訴他的密道去尖叫屋棚。暗戳戳想著抓盧平小辮子的波特早就發現今天盧平鬼鬼祟祟的,想著這次一定要一舉抓住盧平的把柄,來個人贓並獲,讓鄧布利多和莉莉看清他的真面目。他和西裡斯披著隱身衣,偷偷地綴在盧平身後。西弗也看到波特和西裡斯兩人的動作,以為這兩人又要搞什麼把戲來對付自己,便也暗暗地聽著兩人的腳步聲跟了上去。

  月亮越升越高,盧平步履匆匆,並沒有發現身後的異樣,他趕到尖叫屋棚,從屋棚的雜物堆裡扒拉出一隻大鐵籠,自己鑽了進去,將門鎖上後,將鑰匙扔到一邊,就縮在角落裡靜靜等待自己憎惡的那一刻來臨。

  波特和西裡斯莫名其妙地對視一眼,對盧平的行為百思不得其解。波特脫下隱形衣,奸笑著走上去,撿起籠邊的鑰匙,就要去將盧平揪出來。

  盧平此時正在經歷痛苦的變身,並沒注意外界的動靜,他的骨骼與肌肉正在不斷變形拉長,甚至發出了劈裡啪啦的響聲,臉孔漸漸變形,趨近於狼的模樣,黑色的皮毛鑽出毛孔,漸漸覆蓋全身,西裡斯感覺到了不對勁,他急忙叫住波特:「詹姆,別靠近他,快回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變身完成的盧平被狼的凶性掌控,他縱身一躍,破門而出,將籠邊的波特壓倒在地,正要張嘴朝他的腦袋咬下去,西裡斯抽出魔杖,快速念了聲:「昏昏倒地!」沒想到被盧平狼靈敏地躲過,轉而朝他撲過來。

  波特已經被嚇壞了,他的肩膀被盧平狼抓傷了,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打算去支援好朋友西裡斯,誰知西裡斯正被盧平的狼爪一爪拍飛,正好飛過來壓倒他身上。這是西弗正好趕到,見到這個情景,暗罵一聲「蠢貨」,無杖魔法念起,一句「昏昏倒地」,精准地擊中盧平,盧平狼晃了晃腦袋,「轟」的一聲摔倒在地。

  西弗轉身向躺在上面的西裡斯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西裡斯這時腦袋摔得暈暈的,也沒看清問話的人是自己的死對頭,條件反射地回答,聲音裡還透著殘留的恐懼:「萊姆斯.盧平是狼人!」

  西弗聞言皺了皺眉,毫不猶豫地將波特和西裡斯也昏昏倒地了。

  西弗守在一邊等著盧平醒來,過了一段時間,盧平的身體恢復成了人形,不久盧平便悠悠轉醒了。他用手按了按微暈的額頭,看見西弗正坐在他身邊,認命地道:「你知道了。」

  西弗面無表情地瞟了一眼躺在遠處的兩人:「你現在與其擔心我知道了你是狼人,還不如擔心怎麼處理那兩個。」

  盧平順著西弗的目光看去,頭更痛了,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去找鄧布利多吧。」

  西弗意外地看了盧平一眼,轉念一想:是了,鄧布利多身為校長,怎麼不可能知道盧平的身份呢?唯一的解釋便是盧平進霍格華茲是他默許的。

  兩人都嫌棄親自去搬波特和西裡斯,便一人負責一個,用漂浮咒將他們運了回去。

  兩人找到鄧布利多,將情況一說,鄧布利多看著還在昏睡的波特和西裡斯,頭痛起來。


第39章 哈利波特篇

  鄧布利多微笑地看著西弗:「哦,斯內普同學,幸好有你,不然詹姆和西裡斯恐怕不只是受點小傷了……」

  盧平看了面無表情的西弗一眼,道:「鄧布利多,西弗是我的朋友,這次變身,是我請他陪著我的,沒想到波特和布萊克同學會發現並跟過來,對不起,是我的疏忽,這次要不是有西弗……」

  鄧布利多打斷道:「哦,萊姆斯,你不必自責,錯不在你。」繼而轉向西弗,一臉慈愛地道:「斯內普同學,我為你和萊姆斯的友情而感動,希望你以後每次在他最無助的時候陪伴他……」

  「可以。」西弗淡淡地應道,「不過,鄧布利多教授,你更該關心的應該是這兩個,他們對萊姆斯可算不上友好。」

  盧平不可置信又驚喜地看著西弗,他以為,西弗一定會因為自己是狼人而討厭自己,沒想到……

  鄧布利多道:「哦,這件事交給我,請放心。」

  西弗答應鄧布利多的請求,每個月陪盧平變身,除了覺得盧平不錯可交之外,另外一個原因,他想盧平幫他一起研究狼□□劑,從此西弗收服忠心耿耿兩肋插刀好基友一枚。此外,波特和西裡斯被鄧布利多送到醫療室,醒來後竟然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鄧布利多對外的官方說法是:兩人晚上偷溜出去去禁林夜遊,被不明生物傷了。西弗暗道果然如此,鄧布利多不像表面上人們認為的那樣高尚純良。就像媽媽說的那樣,他更看重大局,為此不惜犧牲任何人。

  就在波特對莉莉猛烈追求、西弗和盧平正式結盟逗著劫道二人組玩的日子裡,時間不疾不徐地來到了耶誕節。

  西弗簡單收拾了下行禮,就迫不及待地回家了。這麼長時間沒見,他想媽媽了。

  魏雪提前一天買好了許多西弗愛吃的菜,放在自製的魔法冷暖箱裡,就等著西弗回來做大餐。經過幾個月的嘗試,魏雪終於做出了她的第一件成品——魔法冷暖箱。冷暖箱用到的魔法原理很簡單,只需在做好的四層櫃的每個櫃中鑲上魔法陣。魏雪從修仙文中得到啟發,繪刻魔法陣的材料選用了玉石,將冷暖櫃按自己的需求分了四層:一層溫度較高,用來冬天保溫燒好的菜;二層就是平常的冰箱保鮮櫃的溫度,三層設成冷藏櫃的模式,最後一層溫度最低,用來速凍的。魏雪表示:魔法真是一種純天然無污染的最佳能源,有了它以後,以後再也不用怕斷電啦!

  為了更精准地繪製好魔法陣和魔紋,魏雪還專門去報了個素描班,魏雪表示,像自己這麼熱愛學習的成年人真是不多了。

  兩人過了個溫馨又愉快的聖誕夜,第二天一大早,魏雪就拉著西弗去聖誕樹下拆禮物。除了一些西弗的小學同學和魏雪的朋友送的禮物外,魏雪格外注意西弗新收到的其他禮物。西弗黑線地看著媽媽使勁偷瞄的模樣,無奈地道:「媽媽,你和我一起拆吧。」

  魏雪歡呼一聲,興致勃勃地幫西弗拆起聖誕禮物來。先拿起一份包裝比較簡潔大方的,只見賀卡上的署名是萊姆斯.盧平,送的是一份魔藥藥材。西弗看了一眼,將禮物放在一邊,道:「這是我新交的朋友,人不錯,是個狼人。」魏雪心裡替西弗撒花,竟然將上輩子的對頭拉到我方陣營了,不錯不錯,聽到是狼人也不驚訝,只笑著說:「有空下次請他到家裡來做客。」

  魏雪又拿起一個禮盒,是個小碎花的外包裝,一看就是女孩送的,打開一看,竟然是莉莉.伊萬斯,魏雪小心臟一跳,又馬上穩住了,若無其事的遞給西弗。她對這個原著裡不要自己兒子還嫁給兒子仇人的莉莉沒什麼好感,魏雪就是心疼自己兒子嘛,不過,如果這輩子西弗還是不爭氣地喜歡上她,大不了自己幫他把莉莉搶過來。

  魏雪故意不經意地道:「是手工餅乾,這個叫莉莉的女孩子挺能幹的嘛!」

  西弗的表情沒什麼變化,順口答道:「是個熱情的女孩子,喜歡吃點心。」便將莉莉的禮物順手放在一邊。

  魏雪-_-|||:兒子你這麼深沉悶騷,老媽想做你的愛情顧問都沒法下手啊!

  「咦?」魏雪看著手中包裝清新高雅的長條形禮物盒,打開來一看,裡面竟然是一把寒光湛湛的寶劍。拿起旁邊粉紅色的紙箋,上面只有一句「聖誕快樂」,外加一個笑臉,居然沒有署名。看字體稚嫩秀氣,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不過送這種禮物又不留下姓名……

  西弗也被魏雪的疑惑聲吸引過來,看到居然是把寶劍,也很吃驚。自己跟媽媽學中國武術的事情沒多少人知道,就算在學校使過幾招,按道理也應該沒人認得。而且自己認識的朋友的禮物都齊了,怎麼會多出一份來?

  西弗將這情況一說,魏雪也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西弗回想許久,也找不到一個可疑目標。魏雪安慰道:「好了,想不出就不要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其實魏雪有一個想法沒說,估計可能這是乖兒子的某一個暗戀者寄來的。

  轉眼西弗入校已有一年,此時普林斯的書房兩頭,西弗做實驗筆記,魏雪正在寫煉金設計稿,她打算做一個以魔法為能源的平板電子書,相當於後來的MP5。這時,西弗的停下筆,對魏雪道:「媽媽,我想這個暑假邀請萊姆斯來家裡。」

  「好啊!你想請他來莊園還是去公寓?」

  西弗想了想:「莊園,我相信他是可以信任的,而且莊園方便。」

  「你的狼□□劑有進展了?」

  「恩,雖然還不是很完美,但是快了!」

  「西弗,我真為你驕傲,你是最棒的!嗯……你另外兩個朋友,莉莉和盧修斯呢?」

  西弗勾了勾唇:「盧修斯下次請他到公寓吧,他現在很支援那個人的,有時身不由己,我想暫時不告訴他比較好,你說過,不要考驗任何感情。而且,萊姆斯的事是個秘密。」

  一個清風徐徐的午後,西弗用門鑰匙將盧平接到了普林斯莊園。許是西弗提前告知了盧平情況,盧平並沒有對所到的地方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盧平有禮地對魏雪問了好,魏雪熱情地將盧平請到客廳,沙發前的矮幾上已經擺滿了各種水果、點心、零食還有果汁用來招待盧平。放心地將盧平交給西弗,魏雪就去研究晚上的菜譜去了。

  西弗將自己關於狼□□劑的研究報告遞給盧平:「看一下這個。」

  盧平接過羊皮紙,一行行地仔細看下來,越看到後面越激動,到最後忍不住熱淚盈眶了:「西弗,我不知道該如何說感謝的話……我……總之,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西弗只淡淡勾唇一笑,靜默如初。

  七月十五這天傍晚,魏雪和西弗、盧平三人草草地吃了晚飯,來到莊園的地下室。只見室內已準備了一隻巨大的鐵籠,與鐵籠冷冰冰的外表做出鮮明對比的是,籠內鋪了一層軟軟的地毯。盧平心裡一暖,忐忑的心稍稍緩解了些,他毫不猶豫地喝下西弗準備的狼□□劑,進入到鐵籠一角坐好。

  難熬的時刻終於到來了,盧平感覺到自己身上熟悉的變化,疼痛撕扯著他的神經,他卻咬牙忍耐著沒有發出一聲□□,終於,疼痛結束了,盧平第一次如此清醒地經歷了自己變身的全過程,他知道,藥劑成功了,他沒有失去理智。他第一次用自己痛恨的狼身發出一聲愉悅的狼嚎,西弗和魏雪對視一眼,眼中也俱是輕鬆和笑意。

  第二天,西弗和盧平窩在書房裡作分析報告。

  研究狂西弗:變身時什麼感受?

  盧平:其他沒有明顯變化,但神志能保持清醒了。

  西弗:痛感沒有減輕?

  盧平:以前變身到後來意識都沒有了,並不清楚疼痛有沒有減輕。西弗,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你不知道,能保持清醒對我們狼人意味著什麼。

  西弗:我只做最完美的藥劑。你中的狼毒從生物學解釋,已經改變了你的基因,我無能為力了,不過可以想辦法將變身的疼痛降到最低。

  盧平:_ 智商不夠聽不懂怎麼破?不過還是好感動,有西弗這樣一個朋友。

  ……

  盧平經得西弗的同意,可以將狼□□劑的事情講給家人聽,於是他沒呆幾日,便迫不及待地回家與家人分享這個好消息。待他走後,魏雪和西弗便收拾行裝出發去中國,西弗打算去深山老林裡采點草藥,用不同的思路來突破狼□□劑的研究瓶頸。

  從中國回來後,學校又將開學,霍格華茲又將迎來一批新生。

  新的第二學年,西弗的親友團又迎來了新的成員——雷古勒斯.布萊克,西裡斯.布萊克的弟弟。

  雷古勒斯是盧修斯介紹給西弗認識的。盧修斯上學期剛好結束了他的學生生涯,要離開學校全身心地為家族去奮鬥了。西弗想起開學前的那天和盧修斯交談的情景,眉頭因為擔心微微地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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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哈利波特篇

  在魏雪倫敦的公寓裡,西弗皺著眉看著盧修斯:「你決定了嗎?」

  「西弗,你知道,為了我的家族,為了瑪律福能夠永遠榮耀,我必須選擇這麼做。」

  「那你就甘願像個牲口一樣打上烙印去趴跪著舔吻那人的腳趾頭?這就是你追求的瑪律福的榮耀?」

  盧修斯臉色難看起來:「一切為了瑪律福家族。」

  「即使你跟隨的人不是純血?」

  「西弗,你以為,既然鄧布利多知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跟他同一年齡層的人知道這個秘密嗎?為什麼他們要追隨他,鄧布利多也不拆穿,那是因為他們更在意的是他提出的純血至上的言論,他的政治核心符合貴族的利益。而且,不可否認,他足夠強大。如果我不去跟隨他,瑪律福家族只會被貴族排斥,走向沒落……」

  「好一個忍辱負重,你的腦袋是裝飾嗎?他的偏激狹隘只會帶來災難與毀滅。」

  「哦,西弗,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你知道,當幾乎所有的貴族巫師都贊同他時,我現在的選擇才是對瑪律福家最有利的。」

  「我看你的腦袋只除了在塗脂抹粉、賣弄風騷的時候動一動,其他時候全被芨芨草塞滿了。」

  「哦,西弗,沒人說過你的嘴比蛇怪的毒汁還毒嗎?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和你成為朋友。你知道,我們一討論到這方面的問題,就像你說的,餓……三觀不合,我希望,作為為數不多的真正的朋友,你能支持我。」

  「我的大腦不允許我做出如此違背智商的決定。不過,要是你哪天頂不住了,可以來找我。」

  盧修斯自信一笑,豔光四射人:「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西弗,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你。」

  西弗眼神示意:說!

  「納西莎有個堂弟,雷古勒斯.布萊克,恩,如果沒有意外,他下學期就是你的小學弟,希望你關照一二。」

  西弗一挑眉:「布萊克?」

  「哦,西弗,雖然雷爾是西裡斯的弟弟,但是他們兩個人完全不同。」

  西弗不置可否:「好吧,如果他沒那麼討人厭,我會關照他,看在你的面子上。」

  盧修斯真心感謝,他知道,西弗雖然課堂表現平平,成績也不算特別出眾,但他沒有像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兩人經過試探磨合,盧修斯知道西弗不想捲入魔法界的爭鬥,於是也改變策略與他相處,瑪律福想要真心實意地討好一個人,對方是很難拒絕的。他很慶倖,能在家族責任壓力之外,交到這麼一個無關利益、真心的朋友。

  西弗見到雷古勒斯的時候,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雷古勒斯和西裡斯五官又長得相像,單看性格,卻是很難將他和西裡斯聯繫起來。兩人一囂張聒噪衝動,一沉默寡言內向,簡直是兩個極端。早餐桌上,雷古勒斯默默地坐到西弗身邊,輕聲道:「斯內普學長,早安。」

  西弗點了點頭,雷古勒斯便放心地拿起離自己最近的食物默默吃了起來。

  附近的其他斯萊特林學生也見怪不怪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斯內普也不見他怎麼優秀,以前的瑪律福、現在的布萊克,卻都喜歡往他身邊湊。看他和波特他們鬥得這麼歡,還每次讓格蘭芬多丟臉扣分,也算沒丟了斯萊特林的臉,眾人也不再針對他了,任其自生自滅。

  對面餐桌上的西裡斯又看到弟弟湊到死對頭鼻涕精邊上,早氣壞了,憤憤地捶著桌子:「這個叛徒!以前每天跟屁蟲似的跟在我後面,現在我被家裡責駡了,他馬上和我的敵人親親我我,以前是我看錯他了。」

  波特介面道:「沒看到他進入的是代表邪惡狡猾的斯萊特林,以前他對你那麼崇拜搞不好都是裝的。」

  西裡斯心裡很不平,自從他進入了格蘭芬多,媽媽就寄來了吼叫信警告他,堂姐貝拉也諷刺挖苦他,家裡人不如以前對他那麼重視、百依百順,總是時不時的要念叨埋怨他一回,以前小透明般的雷古勒斯,卻漸漸被家裡重視起來。他雖面上嘻嘻哈哈,表現的一點也不在意,心裡的落差一點也不少,於是他漸漸行事越加肆無忌憚,以此來表達對家裡的不滿。

  餐後,西裡斯攔住低著頭行走的雷古勒斯的去路。雷古勒斯猝不及防,撞到西裡斯身上。西裡斯推開雷古勒斯,嘲諷道:「別裝得跟個鵪鶉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雷古勒斯滿眼受傷的看著西裡斯,沉默著不說話。

  西裡斯狼狽地躲開了雷古勒斯的眼神,硬了硬心腸,質問道:「說,你為什麼要和這個邪惡的鼻涕精湊一塊,不知道我跟他是敵人嗎?」

  雷古勒斯慌亂地回頭看了西弗一眼,堅定地道:「西弗他是我的朋友。」

  「我命令你和他斷絕關係,我們就還是好兄弟。不然,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雷古勒斯的眼中閃過掙扎,想到西弗是自己第一個真正的朋友,繼而堅定地搖頭:「不行!哥哥,西弗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他,你……」那眼神中,滿滿地都是祈求,仿佛在說:哥哥,我也不想失去你呀!

  西裡斯一陣晃神,這時波特抬著腦袋嗤鼻道:「我就知道你以前乖巧、聽話都是裝的,哼!現在暴露了吧!」

  西裡斯回過身來,心想剛剛又差點被他可憐兮兮的眼神騙了,他伸手推開雷古勒斯,冷聲道:「以後不要叫我哥哥!我沒你這個叛徒弟弟!」雷古勒斯摔倒在地,哀傷失落地看著跑遠的西裡斯的背影。

  西弗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上前將他扶起來。

  流年輕拋,時間女神在人們身上施了最神奇的魔法,轉眼五年過去了,西弗褪去了稚氣與青澀,由於西方人的早熟,現在的他乍一看,便是一個沉穩大氣的青年。這五年,西弗在魔藥上的研究融合了魔藥學、中藥學和化學,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魏雪終於成功研製了快捷魔法書,還有自動換裝鏡之類的煉金物品。

  所謂烈女怕纏郎,雖然波特針對西弗和盧平,但是對莉莉確是百依百順、愛得死去活來的,莉莉終於招架不住波特數年如一日的熱情,在波特答應不再針對西弗和盧平後,便答應了他的追求,兩人成為了一對情侶。魏雪看西弗對這件事沒有什麼不對勁,懸著多年的心終於放下來,轉而又擔心起西弗的另一半來。

  兒子不會被我蝴蝶的單身一輩子吧?看他除了莉莉外沒有要好的女性朋友,這該怎麼辦?又想起那個年年聖誕和西弗生日都會寄來禮物的不具名神秘女孩,魏雪心裡呐喊:姑娘,你給力點啊!要是真的暗戀西弗,趕快大膽來追啊!身為西方人這麼含蓄,這怎麼可以?

  倫敦公寓客廳裡,西弗、盧平、盧修斯和雷古勒斯圍坐在客廳沙發上,俱都面露愁容。

  「當西裡斯出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是我不能逃避的命運。盧修斯能加入食死徒,為了布萊克家族,我也可以。」雷古勒斯安慰幾人道。

  「哦,雷爾,如果是幾年前,我不反對。但是現在的Lord……我怕你受到傷害。」

  「布萊克家無法再承受Lord的怒火了,我必須跟隨他,以示我們對他的忠心。」

  「盧修斯他的選擇我可以理解,布萊克不是最崇尚純血,為何對他那麼熱衷?」

  「哦,西弗,你不知道,他們壓根不相信,他們堅信如此強大的他一定是純血。我無法拿出證據,當初我差點被我父母一怒之下殺了,要不是他們不能再失去唯一僅剩的兒子。」

  魏雪端著下午茶過來,打斷了幾人的談話。其實對於伏地魔的存在,魏雪這幾年一直如鯁在喉。畢竟原著裡,西弗的悲劇很大一部分也是他造成的。如果自己早穿來幾年,伏地魔年紀還小,性格還沒定型,自己倒是可以努力一把將他改造成一個不是太壞的人。可是現在,魏雪只能對他說聲抱歉了,雖然他身世淒慘自己跟他無冤無仇還要對付他有點不人道,但是為了自己的乖兒子,魏雪也只能下定決心了。

  魏雪覺得,現在就是一個好時機,盧修斯對伏地魔的擁護已經不那麼堅定了,雷古勒斯也不是真心實意地去效忠,而且現在伏地魔切片切得應該也差不多了,現在開始佈局剛剛好,免得拖得久了死更多無辜的人。

  魏雪慈愛地笑著招呼道:「孩子們,嘗嘗我做的下午茶。沒有什麼難關是過不了的,不要愁眉苦臉了。」

  幾人禮貌地道了謝,魏雪坐下來繼續道:「不好意思,我剛剛無心聽見了你們的談話,我想,我這裡有個重要的消息,可能對你們有幫助。」

  幾人坐正了身子,用心聽魏雪講:「你們也知道,我這幾年一直在研究煉金術,雖然煉成的都是一些簡單的生活物品,但是我的理論知識可不少。前段時間,我在藏書室裡看了一些比較有意思的書,是關於永生的,再結合那個人最近的狀態,我懷疑……」魏雪拿出快捷魔法書,點開加了書簽的關於魂器的那幾章,遞給西弗幾人:「你們自己看。」

  盧修斯不可置信地問:「伯母,您是說,Lord他做了魂器?」仔細一想,Lord越發暴虐的脾氣,時不時躁動的魔力,並非沒有跡象,只是關於魂器的事知道的人甚少,也沒人往那方面想。

  「製作魂器有什麼後果?」盧修斯急切地問,如果事情是真的,而製作魂器的結果不可挽回,那自己要提早做好抽身的打算了。

  「靈魂是魔力的來源,假如魔力是高樓,靈魂就是基石,基石都四分五裂了,高樓還能存在多久?做魂器,輕則失去理智,重則走向滅亡。」

  西弗也想到了媽媽小時候給自己講的東方修仙傳說,哪有割裂靈魂就能永生的,這不是本末倒置嗎?不過,現在這一切都只是猜測,雖然自己相信媽媽,但是,為了讓盧修斯也堅信,必須得拿出可信的證據。

  「按照這上面說的,做靈魂容器的物品沒有特定要求,如果能得到一個魂器證實一下就好了。」

  「物品一旦做成魂器,就會成為黑魔法物品,上面會充滿極其邪惡的黑魔法氣息。至於容器,可以是魔法物品、魔法生物,也可以是普通的物品,比如西弗,可能會選擇他最喜歡的魔藥書……」

  西弗額頭青筋跳了跳,用他低沉充滿壓迫感的聲音喚道:「媽媽……」

  魏雪訕訕地閉了嘴,討好地對西弗一笑。經過魏雪這麼一出,盧平和雷古勒斯的心情倒是舒緩了很多,只有盧修斯仍然皺著眉頭沉思著。忽然,他猛地抬起頭來:「我想,我能拿來一個魂器證實一下。」

  魏雪心裡終於松了一口氣:艾瑪,終於明示暗示地讓盧修斯想起日記本來了!


第41章 哈利波特篇

  為了避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盧修斯匆匆回了家取來了伏地魔交給他保管的物品——一本日記本。魏雪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番,肯定地對眾人道:「這是一個魂器。」說完,拿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可以隔絕魔法氣息的盒子,像俄羅斯套娃一樣一層層將日記本裝了進去,鎖好。幾人又重新坐下來討論。

  魏雪故作高深道:「他離死不遠啦,他一死,食死徒就亂啦,鄧布利多和魔法部肯定會趁機收拾食死徒。」

  盧修斯拉起衣袖,看著黑魔標記道:「到時候,這就是證據。」

  「要讓你們逃過一劫,我想,我們可以找個人合作。」魏雪提議。

  幾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鄧布利多。」

  隔日,由盧平通知了鄧布利多,幾人又相聚在公寓裡。鄧布利多看到意料之外的瑪律福和布萊克,眼中精光一閃。

  鄧布利多吃著茶几上的甜點,笑呵呵地道:「哦,愛琳,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喜歡就多吃點。鄧布利多,今天特意叫你過來,是有重要的事。」

  「哦?」鄧布利多停下嘴,雙手交握在腹前,做出傾聽狀。

  「你知道,盧修斯和雷爾是西弗的朋友,盧修斯跟隨那位,更多的是身不由己,而且這幾年來除了幫著擴大了產業,他也沒有濫殺無辜、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至於雷爾,他更無辜,要不是西裡斯,他也不會被家裡逼著要去給那位表忠心。今天找你來,不是向你辯解他們有多無辜,而是他們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秘密,覺得為了魔法界,找你合作是最好的。」

  鄧布利多當然不會相信魏雪這番很傻很天真的一面之詞,他覺得魏雪是被那兩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不過既然他們有意向與自己合作,不管他們的目的是好是壞,自己都可以將它扭轉道對己方有力的一面。

  「哦,很高興你們的內心如此嚮往光明,我向梅林發誓,很榮幸與你們並肩作戰。」

  魏雪搬出那個裝有魂器的盒子,道:「那人做了魂器,他交給了盧修斯保管。」

  鄧布利多看了盧修斯一眼,他這下倒是相信瑪律福是要與他合作了。

  幾人坐下來商定:雷古勒斯依舊加入食死徒,免得引起伏地魔的懷疑;盧修斯做間諜;西弗和魏雪則研究和製作到時有用的藥物。待到合適時機,大家一起合力除去伏地魔。與會的幾人立了赤膽忠心咒,並且簽訂了保密協議,約定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鄧布利多要為盧修斯和雷古勒斯洗白。協議經過雙方同意,交給魏雪保管。

  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一年後,西弗也從霍格華茲畢業了。由於現在局勢還不明朗,西弗開魔藥店的想法也暫時擱置了下來,轉而悶在家研究藥劑。

  一年來,不管是盧修斯和雷古勒斯那裡,除了鄧布利多那裡得到了另一個魂器——岡特家的戒指的消息,都沒有查到其他魂器的下落。魏雪也不能貿貿然地說自己知道哪些東西是魂器,只能等待時機。為了不打草驚蛇,鄧布利多和魏雪幾人都暫時沒去動魂器。

  終於有一天,雷古勒斯傳來消息,伏地魔有動靜了。他向雷古勒斯借一隻家養小精靈做實驗,雷古勒斯推薦了克利切。一段時間後,雷古勒斯又傳來消息,說伏地魔將一個魂器藏在一個洞穴裡,要拿到很困難。

  於是幾人又碰頭開了個會。

  「現在我們知道的魂器已有三個:日記本、戒指和斯萊特林的掛墜盒。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他把自己的靈魂分成了幾分?」

  「很多人做事都是有跡可循的。像湯姆(向鄧布利多學的),他心高氣傲,挑容器都是跟自身相關的。你看,代表過去的日記本,代表身世的戒指,代表斯萊特林的掛墜盒。那麼,其他容器肯定也有特別的意義或者跟他息息相關的。」偽福爾摩斯魏雪分析道。

  「既然有斯萊特林的掛墜盒,那麼有沒有可能也有其他三位創始人的物品?」

  「格蘭芬多的寶劍在鄧布利多這裡,不可能。那赫奇帕奇的金杯和拉文克勞的冠冕呢?」

  盧修斯恍然大悟:「現在只要查清楚金杯和冠冕的下落,就能應證我們的判斷了。」

  「現在湯姆行事越來越肆無忌憚,濫殺無辜,鄧布利多,我們是不是該採取行動了?」

  鄧布利多頗有深意地看了魏雪一眼:「哦,湯姆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我有一個好主意。」魏雪也不理鄧布利多會怎麼想,拿出一瓶藥劑,「這是普通人世界的麻醉劑,通過西弗提純改良,一小劑就能輕易麻倒一頭大象。我試過了,用它來限制巫師一段時間是沒問題的。所以我想,我們能用最小的犧牲結束他的恐怖統治。」其實魏雪覺得,什麼□□啊炸彈啊都能夠輕易幹翻這些巫師,只是那些太血腥了,還是麻醉劑溫柔點。「當然,為了有效地幹掉湯姆,杜絕其他食死徒反撲,盧修斯,這就要看你了。我倒是有個絕佳的好機會,不過得讓鄧布利多幫忙。」

  聽魏雪說完,幾人眼睛亮閃閃地看向鄧布利多。鄧布利多覺得自己真的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維了。你這麼簡單粗暴地去幹翻魔法界的黑魔王,真的不會出什麼問題嗎?而且他不相信麻瓜的東西能對付得了巫師,鄧布利多差點維持不住自己笑呵呵的表情,他猛喝了一口甜的發苦的蜂蜜茶,道:「盡我所能。」

  「聽說詹姆.波特和莉莉快結婚了?他們結婚時會不會有很多人去參加?如果到時盧修斯向湯姆進言這是一個剷除敵人的好機會,湯姆會不會帶著食死徒過去?」

  「但是沒有找齊所有的魂器,就算湯姆死了,他仍可以有機會捲土重來。」

  「只要掌握了毀滅魂器的方法,我們能殺得了他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任他這樣下去,只會死更多無辜的人。他一死,食死徒一散,倒可方面我們逐個擊破、找魂器。」

  鄧布利多思考了一會,覺得為了正義就算犧牲也是值得的,他終於下定決心,答應了。他只是還沒完全信任瑪律福和布萊克,不過不賭一賭,局勢只會越來越壞。

  不知道鄧布利多和波特說了什麼,在這個敏感時期,波特大發特發請帖,將幾乎所有鄧布利多一派的人請去波特家族的一處莊園參加婚禮,西弗和盧平作為女方親友也收到了請帖。

  盧修斯趁機向伏地魔進言:「Lord,波特家族簡直太囂張了。他們支持鄧布利多,處處和您作對,現在又如此大張旗鼓地舉行婚禮,簡直沒將您放在眼裡。」

  伏地魔眼中紅光一閃:「哦?」

  「屬下認為,這倒是一個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好機會。他們忙於婚禮,肯定疏於防範……」伏地魔一個鑽心咒,盧修斯頓時痛苦地委頓在地。

  「不需要你教我怎麼做。」伏地魔扭曲著臉,陰沉著嘶叫道:「鄧布利多……」

  婚禮舉行這天,老天爺沒有絲毫給新人面子,露出好臉色。整片天空烏壓壓的,沉重地讓人喘不過氣來。魏雪拎著特製武器盒,跟西弗來到波特家的莊園。只見廳裡聚滿了人,魏雪注意到,鄧布利多悠哉哉地坐在上位,莉莉和波特穿著普通常服站在兩邊,大部分穿著正式進門的賓客都陸續地換了普通衣服,手裡緊緊握著魔杖,滿臉緊張地看著莊園門口,這些人都是鄧布利多的死忠派。還有小部分穿著正式、單純來參加婚禮的賓客,不明所以地看著眾人怪異的行為。

  魏雪找好埋伏的地方,安置好了自己的秘密武器——暴雨梨花針。這暴雨梨花針靈感來源於魏雪很早以前看的武俠小說。早在幾年前她為西弗細細謀劃將來的時候,就想著對付食死徒的武器了。他覺得魔法雖然有趣,但阿瓦達索命咒還不如□□便利。用大規模殺傷性熱武器對付他們,又很容易傷到無辜,所以魏雪想到一樣好東西——麻醉劑。但是單槍發射的效率太低,容易給對手反應時間,於是魏雪這幾年煉金研究了幾個秘密武器,其中之一就是可多孔連續發射的麻醉針發射器。不需要魔力輸出,只要輕輕一按,成千枚牛毛細針唰唰唰地鋪天蓋地360°無死角射向目標,簡直不要太開掛哦。

  魏雪和盧平分別在莊園門口到大廳的路的兩側設下了暴雨梨花針,靜靜地等待食死徒的到來。大部分人都被緊張的氣氛籠罩著,沒有注意到他兩的動作。

  終於,決戰的時刻來了。伏地魔帶著他的食死徒大軍,氣勢洶洶地來到了波特莊園。

  「咩哈哈哈……」伏地魔倡狂的笑聲覆蓋了整座莊園:「鄧布利多,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許多人被這陰森恐怖的笑聲嚇得齊齊打了個哆嗦,波特和西裡斯卻滿臉興奮、躍躍欲試,他們知道,一戰成名、成就他們成為英雄的時刻即將來了!


第42章 哈利波特篇

  食死徒一到莊園,還沒來得及大開殺戒,魏雪和盧平先來了第一發暴雨梨花針。由於這麻醉針發出時沒有魔法波動,大部分食死徒沒有反應過來。而且他們印象中的鄧布利多軍,大都是衝動無腦不會耍詭計的,哪想這次竟然這麼陰險搞偷襲。

  週邊的一小部分被麻醉針射中,瞬間被麻倒了。伏地魔反應倒快,拉過旁邊一個手下擋了針,又迅速給自己來了個盔甲護身、對著麻醉針一個消隱無蹤,馬上乾淨俐落地解除了第一波攻擊。

  食死徒剛開始還因為出師不利而動搖的軍心又暫態被伏地魔安定了。不愧是同人文裡被眾多哈迷迷戀的伏地魔,要不是運氣太差,也不會把自己整成腦殘。魏雪歎了口氣,從武器箱裡拿出另一個秘密武器——超級迷藥噴霧器。

  顧名思義,魏雪拿來了罪犯綁架搶劫最常用的藥物——吸入式迷藥。魏雪加強了濃度,用煉製了一個高壓噴水器,用手一扳開關,迷藥隨著高壓沖搶噴入食死徒中,只要是用鼻孔呼吸的,還沒等他們反映過來,已經昏了一大片。盧修斯和雷古勒斯按照事先說好的趁機也裝暈了,免得招了伏地魔的懷疑。

  至於鄧軍這方的人,早就被魏雪這兩波攻擊震呆住了。饒是鄧布利多見多識廣,也沒想到麻瓜的武器如此厲害。而且到此刻他方才放心,知道魏雪他們是真正站在正義的一邊的。波特和西裡斯雖然安裝了仇人雷達,總能第一時間注意到自己的對頭。但是今天礙於莉莉和鄧布利多都在,不好去針對他們,只得眼不見為淨,懶得去搭理他們認為的這幾隻臭蟲。沒想到今天這幾隻臭蟲大大的搶了自己的風頭,簡直不能忍。他們拿起魔棒就要跟伏地魔幹仗,免得被搶去功勞。其他人也紛紛回過神來,投入戰鬥中。

  伏地魔這時也注意到了魏雪,他眼中紅光爆閃,咬牙切齒道:「你——是——誰?」

  魏雪頑皮地一吐舌頭:「我是你媽媽。」

  伏地魔怒不可遏,阿瓦達索命咒射向魏雪,被身姿敏捷的魏雪輕易躲過了。西弗看到媽媽受到攻擊,連忙上去保護。西弗正要一個魔咒向伏地魔打過去,誰知前面突然冒出一個身影擋住了去路,不是西裡斯又是誰?

  西弗咬牙道:「你幹什麼?」

  西裡斯鼻子重重一哼,那眼角瞥了眼西弗:「這是正義與邪惡之戰,你這個邪惡的鼻涕精滾開。」

  西裡斯不自量力地對伏地魔發出魔咒,被伏地魔輕輕鬆松地化解了。看到是西裡斯這個叛徒,怒火燒得更旺了,打算先結果了這個臭蟲。假昏在伏地魔身邊的雷古勒斯見到伏地魔要對西裡斯發出死咒,如何還能忍得住。雖然西裡斯一直不理自己討厭自己,可是他至少是自己唯一的哥哥啊。雷古勒斯也顧不得暴露裡,在伏地魔死咒即將發出之際,一個縱身撲了上去,讓伏地魔的魔咒打了個空。

  伏地魔轉過身來,怒火燃燒了他的理智,讓他的眼猶如滴血般:「你也是叛徒。好!好!好一個布萊克家!背叛者死!」

  正當伏地魔要殺了雷古勒斯時,魏雪舉起手,射出手裡袖箭,西弗和盧修斯也舉起魔杖,指向了伏地魔。三面齊攻,伏地魔終究沒有躲過,命殞身死。殘魂破體而出,欲離體而逃。魏雪舉起一瓶黑狗血,潑向了主魂。

  自從從中國的深山老林挖出哇哇叫的千年何首烏開始,魏雪一直在思考中國除了原著中的魔法學校,到底存不存在那些神奇的大能。上次陪西弗再次去中國,魏雪想起伏地魔的魂器,這不就是跟我們中國所說的惡靈怨鬼差不多嘛!於是她偷偷拜訪了好些深山廟宇道觀,終於搞到了一些制鬼利器。現在就是驗證功效的時候了。

  黑狗血讓主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魏雪欣慰了一下下,有用!於是再接再厲,祭出從茅山道士那裡求來的朱砂符紙,啪啪啪貼了上去。符紙燃起烈火,裹挾著伏地魔的主魂,呲呲的燃燒起來,主魂在一陣淒厲地慘叫後,便與符紙一道化成了灰,灰飛煙滅了。

  眾人看著魏雪的眼神,霎時變得敬畏起來,鄧布利多也一臉莫測地看著魏雪。餘下還在垂死掙扎的食死徒,看到伏地魔被這麼輕輕鬆松地滅了,要麼放下魔杖投了降,要麼便是不顧一切地攻擊、意圖同歸於盡。

  西裡斯轉過神來,複雜地看了雷古勒斯一眼,繼而義正言辭道:「雖然你剛剛想要救我,但是這並不能磨滅你在伏地魔身邊犯下的罪惡。這是你該承受,我是不會包庇你的。」

  魏雪最看不起的就是西裡斯,她反唇相譏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雷爾。布萊克家精心培養了你十幾年,你不顧親情,只顧自己痛快,說走就走。你留下的爛攤子、伏地魔的怒火,都是誰替你承受的?還不是雷爾。你有什麼資格去教訓他?你只是一個沒有勇氣承擔自己的責任只會選擇逃避的懦夫,你永遠都比不過雷爾。」

  「不!你胡說!我做得一切都是為了正義!」

  魏雪懶得再說,只是輕蔑地看了西裡斯一眼。

  另一邊,波特正和莉莉並肩作戰,對付闖進來的食死徒。彼得.佩得魯躲在窗簾後面,仇恨地盯著波特。自己七年的學生生涯,由於波特的囂張跋扈,連累自己每天戰戰兢兢,沒一天過得舒心過。有時波特和西裡斯在盧平那裡吃癟後,還會踹幾腳自己出氣。什麼正義的使者,在彼得眼中,波特和西裡斯是最邪惡的,他最痛恨他們。可是自己沒本事,對付不了他們。彼得看著正在酣戰的眾人,沒人注意到自己。他想阿瓦達了波特,但想想被抓住的後果,又膽怯了。

  「給他製造一點小麻煩,也算報了仇。」彼得如此想。

  在波特專心對敵的時候,彼得魔杖偷偷一指,在他腳下設了個小陷阱。波特沒注意,踩到陷阱裡,剛好對面打來一個鑽心剜骨咒,波特不幸沒躲過。莉莉尖叫一聲「詹姆——」,鄧布利多聽到呼聲過來相助波特,也就錯過了擊殺伏地魔的最好時機。戰爭結束後,魏雪不欲多呆,她向鄧布利多告辭:「鄧布利多,接下來就交給你了。」之後便帶著西弗盧修斯幾個離開了。

  魏雪幾人回到普林斯莊園一陣密謀,不等鄧布利多回過神來,第二天,鋪天蓋地的報紙帶著震撼的新聞便傳遍了魔法界。

  #驚天秘聞!爆伏地魔秘密身世!純血之戰竟是陰謀?#

  #忍辱負重的英雄!揭秘盧修斯.瑪律福和雷古勒斯.布萊克的英雄史#

  #是誰殺了黑魔王?一個隱藏在魔法界的神秘大能!#

  ……

  魏雪看著報紙,時不時的噴笑出聲:「盧修斯,你請的這記者寫的也太誇張了吧!什麼她是普林斯的繼承人,一個魔藥大師;她還精通煉金術;擁有著一種神秘莫測的能力……這講的是我嗎?還有,你把自己和雷爾寫得跟個受苦受累的小白花似的,要不是我熟知你們,都要被你們感動的流出淚來了。」

  盧修斯微微一笑,對於魏雪,他是十分感激的,要不是她的幫助,事情不會如此順利,通過這次,瑪律福家也可以洗去負面影響,盧修斯把魏雪當成自己的長輩來尊敬,也欣然接受她的打趣。

  鄧布利多看到報紙,心裡真是五味雜成。他自然對盧修斯幾個沒有多少信任,與他們合作相互利用居多。沒想到他們動作這麼快,居然出了這麼一手。不過自己也不在意這些虛名。只要徹底除去湯姆,還魔法界一個太平,只要他們不成為第二個黑魔王,自己也不計較了。

  鄧布利多再次與幾人相約,這次聚會地在普林斯莊園。

  鄧布利多對上次魏雪用來除去主魂的黃紙很感興趣:「愛琳,你上次用的那個黃紙真是不錯。」

  魏雪也不相瞞:「鄧布利多,你知道,我在普通人世界待了很長時間。而普通人,總是會相處很多手段來保護自己的。像我這次用的武器,後來的黃紙,都是他們的保護手段。你看,很好用不是?」其實魏雪倒是知道原著裡有很多東西可以對付魂器,什麼厲火啊、蛇怪毒牙啊、格蘭芬多寶劍啊,可是魏雪就是喜歡用普通手段來對付巫師,讓他們看看,你們眼中無用的麻瓜也可以是很威武的。

  鄧布利多若有所思,他一直覺得麻瓜是需要保護的、軟弱無用的,可是魏雪使用的種種麻瓜手段卻每每讓自己震驚。難道自己一生的堅持竟是錯的嗎?

  鄧布利多回過神來,先不去想這些:「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出湯姆留下的魂器,一一摧毀他。愛琳,毀去魂器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魏雪點點頭答應了:「還有,鄧布利多,我從中國學來一種秘法,可以搜索惡靈,有便於我們找魂器。」說著,拿出一個八卦羅盤。

  這當然是魏雪的藉口,她哪會用什麼羅盤。不過鄧布利多對她的本事比較信任了,便答應試一試。愛琳根據原著,帶著幾人一一去了有求必應世、古靈閣、再抓住了早就被她監視起來的納吉尼,找到了剩下的幾個魂器。這下鄧布利多完全對他深信不疑了。用符紙同樣毀去了魂器當中的惡靈,伏地魔的時代總算是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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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哈利波特篇

  日記本君番外:

  魏雪帶著日記本君和納吉尼再次踏上祖國這片土地,當初用符紙毀去魂器中的魂片時,由於金杯、冠冕等都完好無損,魏雪便趁機偷桃換李,用封印的符紙換掉了滅魂符,將日記本君和去了魂片的納吉尼偷偷留了下來。

  魏雪來到深山中的一座廟宇,找到了隱居於此的一位高僧:「大師,此子驚采絕豔,可惜命運悲苦,忘大師憐憫一二。」

  白眉高僧念了一聲佛:「施主心善。老衲既與此子相遇,便是有緣。施主便放心將他留於此吧!」

  魏雪將納吉尼放入廟宇附近的山林中,囑咐道:「納吉尼,你的主人便在這裡修煉了,以後他重新做人也好,繼續做鬼也罷,我就盡力到這裡了。你在這山林裡,不要作惡,如若有機緣就好好修煉,說不定還有與你主人再重聚的一天。」

  也不管納吉尼聽沒聽明白,魏雪瀟灑轉身,下山去了。自己給了湯姆重生一次的機會,可不是他的再生父母嘛!當初說是他的媽媽,自己可沒騙他。

  西弗番外:

  戰爭結束後,西弗就在對角巷開了一家魔藥店。

  這一天,魏雪幫著西弗正在店裡整理魔藥,進來一個黑髮黑眼的姑娘,說是來應聘當店員的。要不是這個姑娘的輪廓較亞洲人深,魏雪差點以為這是個亞洲人。這個姑娘是跟西弗同一屆的赫奇帕奇學生,叫阿什利.唐.夏普。

  魏雪挺喜歡這個姑娘,當即拿出合同書,跟阿什利簽訂了勞工合同。阿什利也不細看合同內容,乾脆地在上面簽了字。魏雪看著那個秀氣的簽名,啊呀,這不是那個神秘送禮人的字嘛!頓時,看著阿什利兩眼冒光。阿什利臉蛋一紅,羞答答低下了頭。

  阿什利是一個中英混血兒。母親是來自中國的移民,據媽媽說祖父家是書香世家。阿什利的母親唐端敏是一個的名門淑女,氣質高雅,又頗具才情。阿什利的爸爸因為和舅舅有生意上的合作而無意間看到母親,驚為天人,孜孜不倦追了好幾年才娶到了媽媽。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都是普通人的父母卻生出了身為巫師的自己。據媽媽說,她的祖先有人是修道的。爸爸說,他的祖上有被當做女巫燒死的,可能自己是遺傳了他們吧。

  當初剛上霍格華茲,阿什利無意中看到了和波特、西裡斯對戰的西弗,看到他使出的一招一式,阿什利感覺很眼熟,這不是舅舅經常練的太極嘛!看著西弗跟自己一樣的黑髮黑眼,阿什利感覺親切極了,她想跟西弗成為朋友。

  可是阿什利是個害羞的姑娘,不好意思主動去接近西弗。頗為苦惱的她選擇向父母求助。可是媽媽說作為女孩子要矜持,倒貼的不招人稀罕;爸爸說要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喜歡就去行動。最後妻奴爸爸妥協,在媽媽的讓步下,阿什利被允許送聖誕禮物,但是不准主動去認識西弗。

  唐媽媽心聲:我乖巧可愛的寶貝女兒怎麼能隨隨便便被別的男孩子拐走!

  終於等到十八歲生日,阿什利第八次許下了生日願望,希望和西弗成為好朋友。唐媽媽對女兒的死心眼簡直要跪了,加上魔法界也平靜了,只得放任她來魔法界。

  害羞的阿什利不知道怎麼主動接近西弗,她只默默地打理好店鋪,看到西弗寫報告久了就默默地奉上一杯西弗喜歡的茶,西弗需要什麼了便為他妥帖的準備好,如無聲的春雨,不知不覺地浸潤了西弗生活的每個角落。

  想當婆婆想瘋的魏雪一會製造機會,一會又給西弗明示暗示。終於等阿什利來到魔藥店一年後,西弗和她終於確定了戀愛關係。又經過一年的丈母娘丈□□舅等一眾人的考驗,西弗終於順利娶得嬌妻。

  哈利番外:

  哈利今年七歲了,就讀於愛琳.普林斯創立的普林斯魔法學前教育學校的小齡班。這天課間活動時間,他看到幾個同班同學正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什麼,便豎了一耳朵隨意聽了聽。

  「你看你看,那個鉑金色頭髮的美麗高貴的男孩子,你知道嗎他就是魔法部部長盧修斯.瑪律福的獨生子,果然不愧是我崇拜的英雄的愛子。」

  「聽說他的教父是當今最偉大的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普林斯.斯內普,就是我們偉大的神秘的校長愛琳女士的兒子。」

  「還有還有,聽說他的舅舅是雷古勒斯.布萊克呢。」

  「布萊克先生也是一個偉大的人呢,聽說新開的遊樂場還有麻瓜物品研究所都是他辦的呢。」

  「嗨,我還知道另一個更勁爆的消息,看見德拉科閣下旁邊那個黑髮小女孩不?我告訴你們,這可是我們校長的孫女、普林斯大師的愛女。」

  「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嗎?她也要到學校來讀書了嗎?我以後是不是能經常看到她?看那絲綢般的美麗頭髮,猶如黑珍珠般的迷人雙眼,啊!要是我能和她交朋友該多好啊!」

  「我希望能快快長大可以升學到霍格華茲上大師的神奇魔藥課和愛琳校長的煉金課。」

  ……

  哈利聽著同學的談話,有著淡淡的不服氣。明明自己的爸爸也是個大英雄,自己的教父也那麼厲害,這些人怎麼都不說說自己的爸爸和教父。明明爸爸說雷古勒斯.布萊克和斯內普叔叔一樣陰險狡詐、不是好人的,不過斯內普叔叔就算了,媽媽說要尊敬他。可是那個布萊克,每次自己問教父,教父總是躲躲閃閃、轉移話題,爸爸說,這是教父善良、不想詆毀自己名義上的弟弟。

  哈利嘟著嘴,朝那人喊道:「你們不要被人騙了。那個雷古勒斯.布萊克不是好人!」

  那幾個談話的小巫師轉過頭來,其中一個氣憤地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的布萊克先生,他是個大英雄!」

  「我爸爸和教父說了,他是個壞人!」

  「你爸爸和教父又是哪根蔥?」

  「我爸爸和教父不是蔥,他們是大英雄!他們是詹姆.波特和西裡斯.布萊克。」哈利驕傲地抬起小胸脯。

  「哈!沒聽說過!」

  「就是,根本沒聽過,還好意思說自己爸爸是英雄。」

  ……

  哈利聽著同學的嘲笑,臉漲得通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氣得跑了。


第44章 桃花小妹篇

  魏雪離開魔法世界的時候,心裡湧出濃濃的不舍。魏雪穿了幾個世界,只有這一世,是真真正正地體會了身為一個母親的感受。雖然上一世穿成了綠萍的媽媽,但是當時綠萍已經長大成人、又懂事乖巧,不用自己操心什麼。

  只有這一世,從西弗五歲開始,自己就來到他身邊。剛開始擔心他的心理問題,上學後又擔心他吃不好、跟同學相處不好。等他大了又擔心他的安危和戀愛問題,真是有操不完的心。魏雪這才知道,作為父母,要平平安安將孩子養大是多麼不易。魏雪又想到自己的父母,辛辛苦苦將自己拉扯大,臨了可以享福了,卻又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是怎樣的一種傷痛。

  自從自己死了以來,刻意地不去想這些,笑嘻嘻地去面對自己的命運,只希望好好地以另一種方式努力活下去。不想這一刻,眼淚卻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流了出來。魏雪身為鬼體,流出的不是眼淚,而是血淚,生生為她憑添幾分淒厲。

  小千正在把玩魏雪煉製的一件魔法物品,看到魏雪一回來就這樣,上前笨拙地摟住魏雪,安慰道:「不哭,不哭。」

  魏雪平復了一下情緒,哀傷地道:「我在這已過數十年,我的爸爸媽媽是不是都不在了?」

  「不會,這裡跟外面不一樣。來時何時去時何時。」

  「真的嗎?這麼說,我還可以有機會見一見爸媽?」

  小千黯然道:「你要,離開?」

  魏雪醒神:「不是,老君告訴過我,我是不能回去了。我只是想,見他們一面,在夢裡也好,告訴他們我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很好,讓他們也好好的。」

  「嗯。」

  「小千,你說,我這裡賺來的功德能不能給我的父母?」

  「不清楚,沒試過。」

  魏雪失望:「哦,那等有機會再說吧。」

  小千陪著魏雪默默坐了好一會,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明明自己沒有實體、沒有心,為什麼這裡澀澀的這麼難受呢?

  魏雪調節過來,給自己打足了氣後,歉然地看向小千。「咦?」魏雪看到小千手裡的東西,吃了一驚,小千手裡拿的東西不就是自己在上一個世界煉製的自動換裝器嘛。

  這個作品的靈感來自于魏雪以前很喜歡玩的一個換裝遊戲——暖暖旅行記。用這個換裝器,將自己的形象錄製進去,就可以現在換裝器上配好要穿的衣服,換裝器還會給你搭配的服飾打分,指出搭配不當之處。這可是為那些不會穿衣服的人帶去了福音。想當初魏雪送了一個給鄧布利多,攛掇著鄧布利多試用一下,結果鄧布利多得了個史上最低分。想起這件趣事,魏雪終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魏雪拿過換裝器,將小千的形象錄了進去。「從認識你到現在,你至始至終都是穿著這身道袍,今天為你換換形象。」

  魏雪試了幾套現代的裝束都不滿意,最後試了一套霸氣的漢服,才覺得順眼點。小千金光一閃,身上服飾立馬一變。魏雪捧著臉興奮道:「小千,你這樣真是帥!讓我想起了一個詞:「反差萌」,哈哈……」

  小千看著魏雪的笑臉,又摸了摸心口的位置,不知道為什麼,這裡又變得暖暖的。

  魏雪讓小千招出大螢幕,看著上面金光閃閃的大字:

  改變西弗勒斯、雷古勒斯、哈利波特、鄧布利多等人命運功德值: 30

  鋤強扶弱、傳播正能量功德值:40

  改變、發展魔法界功德值:100

  總計功德值:170 累計功德值:396  (欠功德值:65000)

  陪了小千一段時間,魏雪收拾心情,再次出發前往下一個世界。

  魏雪一到這個新世界,就發現自己正以一種極不舒服的姿勢倒掛在沙發靠背上,四周圍著四個風格不一的極品帥哥。

  「……」貌似穿到瑪麗蘇□□的節奏。

  其中一個長得比較貴氣的帥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余一啊餘一,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讓那些臭男生接近桃花。你怎麼這麼不乖,又沒做到呢?」另一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介面道:「這次換什麼懲罰好呢?斷食還是關禁閉?」

  一個高大陽光的帥哥捏扳著自己的手指,發出嘎啦啦的關節摩擦聲:「先讓四哥幫你好好長長記性。」

  餘一?桃花?四個帥哥哥?這不是自己大學時追過的台劇《桃花小妹》嗎?魏雪松了口氣,還好不是瑪麗蘇□□。想起這部劇的劇情,魏雪又有點膈應。以前自己年少不懂事,還對著劇中四個風格各異的帥哥流口水,羡慕桃花的好福氣,有這樣疼妹妹又棒呆的哥哥。後來歷事多了,上天垂憐讓自己長正了三觀,沒想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終於遭到報應了,讓自己穿成了苦逼小白菜陳餘一。

  要說這陳餘一,真是個炮灰命。生下來爹不疼娘不愛,隨便取個名字叫餘一,意為多餘的一個。要是能讓他安安靜靜地自生自滅、當個安靜的小透明也算了,偏偏老天爺還不放過他,上頭壓著四個愛妹成狂的哥哥。桃花要上小學了,不放心,讓餘一留級陪桃花;有男生接近桃花,是餘一沒盡心看好桃花,懲罰餘一;給桃花弄個衣帽間,房間不夠,拆了餘一的房間……餘一仿佛是他們討好桃花的工具、玩偶,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喜好,否則就是沒有兄妹愛、自私自利。他像個傀儡般被自己的親哥哥操縱著命運,一切選擇的前提都是為了討桃花開心。用四兄弟的話來說:餘一反正這麼沒用,也就討桃花開心這點用處了。

  魏雪對起承轉合這四兄弟感到噁心,一邊口口聲聲說著餘一不如自己優秀、沒用,一邊又扼殺他成長的機會。你們自己想討好桃花,有什麼權利去犧牲余一的人生。既然你們這麼愛桃花,為什麼不用自己的東西去討好?這種慨他人之慷,自己不捨得付出一丁點,只會站在道德制高點坐著說話不腰疼的人,真真是噁心至極。

  想到這裡,魏雪怎麼能再允許這四個渣男虐待餘一。在魏雪看來,長得再帥、才華再好,人品不行那也是渣。雖然自己喜歡看帥臉,這四隻還是算了吧!

  魏雪雙腿用力一蹬,將坐在沙發上的一隻先踹翻了。然後一個360°懸空後空翻,著地後又抬腳將立在自己兩側的兩隻也給踹翻了。

  起承轉合四人簡直驚呆了。陳合怒吼道:「陳餘一,你小子造反啦!」

  「竟然敢打哥哥,今天你死定了!」

  起承轉合重來沒受過這種挑釁,他們從來就是天之驕子,只要揍別人的份,哪挨過別人的揍,更何況是他們一向看不起的沒用的陳餘一。

  魏雪奸笑一聲,一個連環踢再次將圍過來的四人給踹趴下了。她兩腳踏在其中兩人的胸口,寒聲道:「從現在開始,你們誰都別來惹我,不然見一次揍一次。要討好桃花,也不要拿我做人情,看到你們這種虛偽病態的兄妹情深,真是讓我噁心得想吐。」警告完畢,魏雪施施然地上樓去了。

  找到自己的房間,魏雪翻出了自己的學生證,看到自己現在還是個高中生,便躺在床上想著未來。自己穿越了這麼多世,雖然沒有特意去學什麼本事,但也順勢會了不少技能。想著在現代學的很多技能如果穿到了古代用處也不大,想來想去,魏雪最後決定好好學習,考上台大的建築系,即為了陳餘一出口氣,又能學會造房子技能,想來這專業要是哪天自己穿到什麼深山老林沒房子住的時候,還是很有用武之地的。

  室內的光線漸漸暗淡下來,這時,樓下傳來叫飯聲:「餘一,下來吃飯啦!」

  魏雪料想以起承轉合的性子,不可能放下自己剛剛揍過他們的事情,肯定還有後招。不過不是魏雪看不起偶像劇主角的智商,魏雪只想對起承轉合說一句:不管你們出什麼招數,對我來說,都弱爆了!

  魏雪來到門前,先檢查了一下門,見沒什麼問題後又小心地開了一條門縫,見門頂上沒水盆之類的掉下來,便放心地下樓去了。一到樓下,起承轉合四人便熱情地圍了上來:「餘一,我們四個下午都反省過了,覺得以前對你真是太不公平了,是我們的不對。來來來,你看,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轉還特意為你做了一大桌的菜呢。」

  魏雪順勢來到飯桌前坐下,見到對面坐了一個清秀可愛的少女,笑著對自己說:「余一,哥哥他們好好哦,你看,做了這麼多好吃的給你,我都要嫉妒了。」

  陳起坐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排骨,道:「這是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來來來,快吃!」陳轉也端來一碗湯,放在魏雪面前:「來嘍!余一,這是起哥特意為你燉的魚湯,來,趁熱喝。」

  魏雪甜甜一笑:「你們真是對我太好了!不過,我是哥哥,好東西當然要先給桃花,桃花,這排骨和魚湯給你吃。」

  陳起趕緊攔到:「哎哎哎,桃花的份我們怎麼會漏下呢這是我們特意為你留著的,難道你還沒有原諒我們嗎?」

  「是啊,餘一,雖然不知道起哥他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看在他們這麼誠心道歉的份上,原諒他們吧!」桃花在一邊敲邊鼓。

  魏雪微微一笑,答應道:「好啊!」她左手端起魚湯,正在背後幾人露出得逞的笑意時,右手迅速地捏住身旁陳起的兩頰,迫使他的嘴張開,左手精准地將大半碗魚湯一咕嚕倒進了陳起的嘴。然後將陳起的下巴一抬胸口一順,半碗魚湯就這麼下了陳起的肚子。

  陳桃花大驚失色:「起哥,起哥你沒事吧?」隨即又哭著對魏雪喊道:「餘一,你怎麼可以這樣?真是太過分了!」

  承轉合三人看到桃花被嚇哭了,也顧不上去問起怎麼樣了,轉而紛紛跑過去抱著安慰起心愛的桃花來。


第45章 桃花小妹篇

  魚湯裡被放了瀉藥,起承轉合本來是打算等餘一拉得腿軟的時候再將他綁起來好好報仇,沒想到餘一換了個芯,不再如以前那般傻傻地相信他們又心軟,反讓陳起灌了一肚子瀉藥。

  陳起也顧不得先教訓餘一了,氣急敗壞道:「承,快幫我去買止瀉藥!」說完,急衝衝奔去了廁所。

  魏雪看向還在哭嗒嗒的陳桃花,諷刺一笑:「桃花,看吧!說什麼兄弟情深,給我的還不是一碗瀉藥。你以為的好哥哥,都是私下裡虐待弟弟的黑心腸啊。」說完也不看桃花呆住的臉,進廚房自己做蛋炒飯去了。

  看著客廳裡三兄弟拼命向桃花解釋的模樣,還有廁所裡不時傳來的沖水聲,魏雪得意一笑,覺得自己如此酷炫狂霸拽,簡直充滿了反派大boss的范兒,真心萌萌噠!

  等承轉合三人安撫好桃花,又買來止瀉藥,陳起都拉得快虛脫了。魏雪早就吃完了飯貓回房間了,現在正在看餘一留下的日記呢。

  看到餘一的自卑,對自己名字的介懷,魏雪決定,明天就去將名字改了,就改叫陳唯一。在她看來,余一是陳家唯一比較正常的人了。你看陳家父母,常年不在家,養而不教,極度重女輕男;起承轉合就不說了;陳桃花也沒正常到哪去,原著裡遇到一點小事就離家出走、鬧出家的,就一被寵壞的無知少女。

  又翻了幾頁日記,魏雪看到,陳起竟然克扣餘一的零花錢,真是不知該如何吐槽了。想想也是,陳家父母都不在,錢財不都是陳起這個大哥保管的嘛,看來自己得找陳起將屬於餘一的那份錢拿過來,還得拿來戶口門去改名字。雖然自己不當自己是陳家人,但是屬於餘一的那一份,就算捐了也不要便宜陳起他們。

  魏雪來到陳起的房間,陳起吃了止瀉藥,正躺在床上休息。其他三人正圍在他身邊商量魏雪的事。見到魏雪過來,便立馬閉了嘴,四人在魏雪身上吃了兩次虧,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陳起諷刺道:「餘一,沒想到你深藏不露啊!」

  「我私下不努力努力,難道被你們欺壓一輩子嗎?」

  「我們哪裡欺壓你了,要不是你這次沒照顧好桃花,我們只是履行一下兄長的職責。」

  「既然你們那麼捨不得桃花,以後護送她上下學、端茶倒水的事情你們自己去做好了,不要再來煩我,我沒興趣。」

  「好哇,陳餘一,終於暴露你的險惡用心啦!桃花這麼純潔可愛,你竟然這麼自私狠心,我們以前都看錯你了!」

  「是啊,我就是這麼自私惡毒,有本事你們來打我呀!」

  「真該讓爸媽看看你這嘴臉,當初媽就不該生下你這個多餘的。」

  「如果他們沒生下我,我才要謝天謝地!」

  陳合氣得不行,忍不住要出手教訓魏雪,被陳起一把攔下:「合,現在的你不是他的對手,別衝動。」

  魏雪囂張地笑:「算你們識相,以後有事沒事別來惹我,不然我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後悔。陳起,把戶口本和這一年的生活費都給我。」

  陳起氣極反笑:「憑什麼?」

  魏雪一腳將一旁的椅子踹得四分五裂:「憑我拳頭最硬啊!」

  魏雪逼著陳起拿出了戶口本、□□還有密碼,留下一句「以後我們各過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就得意地回房間睡大覺了。

  起承轉合幾人氣得一佛出鞘二佛升天,陳合怒踹了幾腳牆壁:「起,幹什麼將東西給那小子,瞧那可惡的嘴臉,竟然敢破壞我們在桃花心裡的形象,真恨不得將他撕碎了。」

  陳起嘴角一勾:「來日方長,看陳餘一那小子只長了武力沒長腦子,先讓他得意幾天。憑我們幾個的聰明才智,還能讓他翻了天去?別的不說,爸媽一來,就能讓他好看!」

  「起,還是你聰明!哼!陳餘一這小子,到時候讓他知道,什麼人是不該惹的!」

  第二天是星期天,魏雪起了個大早出了家門。先去改了名字,然後去銀行取了錢。魏雪也不多拿,只拿了剛剛夠自己生活一年的生活費,雖然昨天想著不能便宜了陳家四兄弟,但今天冷靜下來想想,以後還要時時因為生活費的事情跟他們扯皮,也夠沒意思的。取了錢,魏雪打的到了房屋仲介,托他們在自己的學校附近找一個環境好點的出租屋。與其每天費心對付那幾個,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好好生活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跟那些腦殘斤斤計較,也太掉價了。

  搞定一切,魏雪看還有時間,又去摸清了上學的路徑,買了點臺灣特色小吃,便悠哉悠哉地回陳家了。

  一進門,就被陳桃花攔住了。「餘一,你昨天說的是真的嗎?起哥他們真的……虐待你嗎?」

  看著陳桃花淚眼汪汪的小白花樣,魏雪道:「將我關在地下室不給飯吃、時時毆打我出氣算不算虐待?」

  「餘一,你騙人!起哥他們那麼好,怎麼會做這種事?」

  「他們只對你好,你還不知道吧,你不是一直因為沒男孩子喜歡你、靠近你而不自信嗎,這也是你的四個好哥哥做的,一旦有男生跟你講話,保證被他們整得生不如死。」

  「你騙人!這不是真的!餘一,為什麼你現在這麼陌生、這麼可怕?」

  「信不信隨你,我這樣,也是被他們逼的!」

  第二天,魏雪也不等桃花,自己一個人去上學了。

  陳承不可置信:「陳余一這個混蛋,他竟然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敢不護送桃花去上學。」

  陳起吩咐道:「合,今天就有你送桃花去學校,餘一這小子,找機會再收拾他。」

  「起,可是我今天學校裡有籃球特訓啊!教練吩咐要早點過去的。」

  「反正你籃球打得這麼好了,遲到一下下又沒什麼問題,桃花重要還是特訓重要?」

  「你今天不是請假不上班,要不你送桃花?」

  「要不是你們昨天那麼遲去買藥,我能拉得虛脫嘛!我這樣子怎麼有力氣送桃花?」

  「這不是要安慰桃花嘛!好啦,我送就是。」

  ……

  魏雪現在正坐在課堂上,翻看著課本。再次體驗一下學生生涯,魏雪感覺挺新奇。以前上學時恨不得早早畢業,等入社會了又恨不得自己還是學生。臺灣的文字通用繁體字,這對魏雪倒是沒什麼難度。外文課和國文課魏雪也能應付,至於其他的,魏雪只能拿出拼命三郎的勁頭了,考上台大,這是魏雪近兩年的目標。

  坐了好一會,也沒看到有同學上來搭話,想來原來的餘一不管是在家還是在校,全部將時間奉獻給桃花了,也沒時間和精力交朋友。魏雪暗暗歎了口氣,拿起書本先預習起第一堂課的內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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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桃花小妹篇

  正在魏雪專心致志學習的時候,桃花找過來了。魏雪一拍額頭,怎麼給忘了,余一和桃花一個班啊。

  桃花委屈地看著魏雪:「餘一,你今天怎麼不等我一起上學?」

  「桃花,以後我都不會等你了。你也大了,應該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

  「可是,這跟我們一起上學有什麼關係,我可以學會自己照顧自己,我們還是可以一起上學啊。」

  「因為我要搬出來住,以後我們上學不一路。」

  「什麼?」桃花驚得大叫。

  「噓——,桃花,快上課了,等下課了我們再討論這件事,好嗎?」

  桃花偷偷看了看四周的同學,馬上閉上嘴回到座位上——魏雪的前桌。

  魏雪看著坐在前面偷偷看自己的桃花,真是為這孽緣給跪了。

  第一堂課,陳桃花沒聽五分鐘,就開始偷偷給魏雪傳紙條,見魏雪不理她又時不時地回頭用控訴的眼神看著魏雪,魏雪全作不知。好不容易下課了,桃花氣憤地道:「餘一,我一直給你傳紙條使眼色,你怎麼都不理我?」

  「拜託,桃花,上課就得好好聽講。」

  「可是你以前都會馬上答應我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現在想好好學習了。」

  「……,餘一,你為什麼要搬出去?」

  「因為我不想再受起承轉合他們的虐待了。」

  「余一,起哥他們說只是跟你開玩笑,以後不會了。你不要再氣他們,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在一起,好不好?」

  魏雪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桃花,你不要再天真了。我過得到底怎麼樣,你難道真的不清楚嗎?爸爸媽媽從來不關心我,連為我取個像樣的名字都不願。小時候,為了你上小學不受欺負,他們罔顧我的意願讓我留一級。就算我考了滿分也不及你考及格讓他們高興。每次只要你一哭,就是我的錯,不是挨他們的打,就是關地下室、不給飯吃。上興趣班、選學校都是以你為主,我從來沒有選擇的權利。就連我的零花錢都要留給你買零食買頭花。難道這些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你有謝過我為你的付出,在他們欺負我時幫助我嗎?我受夠了這樣的生活,桃花,沒有誰有義務要無條件地為另一個人一直付出,你已經不是小姑娘了,以後我只會為自己活著,不會再為你犧牲了。」

  桃花被魏雪質問得啞口無言,她懵了好一會,便伏在課桌上大哭起來。

  放學後,桃花也忘了早上陳合說過晚上會來接她放學的話,只背著書包亦步亦趨地跟在魏雪身後。魏雪也不管她,先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個社區看了房子,今天仲介通知他有合適的出租房了。

  等看完了房子,先付了三個月的租金後,魏雪和桃花才一前一後回了陳家。陳家四兄弟這時快要瘋了。陳起正在斥責陳合:「合,不是讓你今天接送桃花嘛,怎麼桃花會不見呢?」

  「起哥,我怎麼知道,我只遲了一小會去接,哪想桃花就不見了。」

  「那你不知道早點去,桃花那樣單純,要是有壞人看她可愛將她拐走了怎麼辦?」

  「怎麼又是我的錯了,你們就不可以去接桃花?」

  正在四人爭吵不休的時候,桃花懨懨地跟在魏雪後頭進來了。幾人連忙緊張地撲過去上下檢查,當看到桃花腫得跟核桃似的雙眼,陳轉焦急地問道:「桃花,你怎麼哭啦?是誰欺負你了?」

  面對四個哥哥的關心,桃花忍不住又流下淚來,哀怨地看了魏雪一眼。起承轉合怒火沖天:「好啊,陳餘一,不想活了是吧,竟然連桃花也敢欺負。」幾人也顧不上魏雪的高武力值了,齊齊撲上去,就要教訓魏雪。

  魏雪矮身避過撲過來的陳合,一手肘重重擊向陳合的腹部,又伸出腳勾住陳起的腳腕,讓陳起狼狽地撲倒在地。一個鯉魚打挺接著一個左勾拳,最後一個連環踢,乾淨俐落地第三次將起承轉合收拾了。

  魏雪冷眼看著陳桃花:「桃花,你從來就知道哭哭哭,連話都不會說了嗎?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廉價的眼淚,我又受過多少苦?」

  魏雪回到房間,便草草地收拾好了行禮。拿起桌上陳餘一的照片,魏雪柔了表情:餘一,我一定會代你活出一個自我的人生。

  魏雪搬出了陳家後,買了台二手電腦,在網上接一些翻譯的活來賺取生活費。如此過著白天拼命學習晚上翻譯幹活的日子,倒也充實。如此過了大半個月,起承轉合沒來找麻煩,陳桃花除了每天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倒也不會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了。

  這一天週末,魏雪窩在自己的小窩裡澆花曬被子,忽然門外響起「啪啪啪」的敲門聲。魏雪一打開房門,起承轉合四兄弟、陳桃花還有兩個沒見過的中年男女便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魏雪一想,便知道是陳家四兄弟找來父母給自己撐腰來了。

  陳母一進門就來拎魏雪的耳朵,魏雪一閃身躲過了。陳母一拍大腿:「好啊,陳餘一。電話裡聽起說你欺負桃花、毆打兄弟、離家出走我還不相信,翅膀硬了是不是?竟然連你媽都敢反抗了。」陳母左右找了找,陳承順勢遞上一把掃帚,陳母拿過掃帚,就劈頭蓋腦地朝魏雪打來。

  天下有深愛子女甘願為之付出一切的父母,也有像陳父陳母一樣、不盡身為父母教養子女的責任,卻又要求子女對他們千依百順的父母。魏雪奪過掃帚,冷眼一掃:「有事就坐下來談,如果是上門鬧事的,請你們離開我的家。」

  陳媽結婚二十幾年,從來都是家中女王,說一不二的存在。沒先到今天竟然被自己從沒注意過的小兒子給駁了面子。她氣得手指發抖,在陳爸的安撫下終於沒有發作,先坐了下來。

  魏雪懶得跟他們廢話:「爸、媽,他們怎麼說我我不管,我先申明一點,從始至終,我沒有欺負過你們的寶貝女兒桃花。至於起承轉合,從小一不開心就拿我出氣,把我關在地下室,不給我吃飯,毆打我,克扣我的零用錢,他們這樣對我,我為什麼還要呆在家裡?」

  陳媽橫眉怒視起承轉合:「起承轉合,餘一說的是真的嗎?」

  陳起眼珠一轉,笑著替陳母捏肩膀:「媽,哪有這種事,你不要聽餘一胡說。兄弟間小打小鬧是有的,哪有餘一說的那麼嚴重。」

  魏雪冷笑一聲:「說的倒好聽。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你到外面問問,將一個七八歲的小孩關在陰冷的地下室一天一夜,不給飯吃、不給水喝,算不算虐待?」

  陳媽一拍桌子:「陳起,你給我說實話,餘一說的是不是真的」

  陳合抱怨道:「啊呀,媽,這不是餘一沒照顧好桃花,給他長長記性嘛!你看他現在還不是長得好好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陳母伸手就給了陳起一巴掌:「我當初讓你好好照顧弟弟妹妹,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陳承勸阻道:「媽,要不是當初餘一沒照顧好桃花,讓桃花受了委屈,我們也不會憤怒的沒了理智去教訓他。」

  陳媽聽到是因為桃花,又有點後悔責怪陳起。魏雪嗤笑一聲:「是啊,因為桃花。桃花考試不及格了,是我的錯,我活該被你們教訓;桃花做噩夢了,也是我的錯;有男生跟桃花講話了,還是我的錯;就連桃花心情不好不理你們了,也錯在我沒本事讓桃花時時有個好心情。你們自己對桃花有著變態的佔有欲,憑什麼要來犧牲我。以後,你愛咋的咋的,我不奉陪了!」

  陳母怒瞪了起承轉合一眼,轉而安撫魏雪:「餘一,是他們不好,媽媽會教訓他們的。你別生氣了,跟我們回家,啊?」

  「晚了。小時候,當我發高燒住院,希望你來陪陪我的時候,你卻在安慰嚇哭的桃花;小學時,起承轉合他們逼著我留級,我希望你幫幫我的時候,你的眼裡只有要上學的桃花;當我被關在地下室,又冷又餓又害怕的時候,你沒有來救我;當我生日的時候希望你說一句生日快樂的時候,你卻從來沒有一次記住過;每次我被欺辱,被忽視,希望你們能分給一點點的關懷給我的時候,你們從來都沒分一個眼神給我。現在,我已經不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我只想憑自己的能力安安靜靜的生活。既然我從來都是你們之中多餘的一個,就讓我離開,讓我成為自己的唯一吧。」

  桃花淚流滿面,哭著哀求道:「對不起,對不起,餘一。都是我不好,你不要離開好不好,我代起哥他們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們好不好?」

  陳媽氣得倒在陳爸懷裡,撫著胸口哀叫道:「哎呦,作孽啊……」

  一直一言不發的陳爸終於開口了:「好了,餘一。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快別說氣話了,跟我們回家。」

  「一家人?我喜歡吃什麼?幹什麼?心願是什麼?你們知道嗎?你們,有當過我一家人嗎?現在才說我們是一家人,晚了,我不想要了。」

  說完,魏雪拉開門,大步離開了小屋。擦了擦不由自主流下的眼淚,艾瑪,都被自己說的話感動哭了。


第47章 桃花小妹篇

  陳家,起承轉合齊齊跪在客廳裡,正在接受陳媽的家法伺候。他們乖乖地拎著耳朵垂著腦袋,但臉上是滿滿的不服氣和對餘一的憤恨。

  陳媽拿著雞毛撣子在客廳裡憤憤地跺著步,陳爸在一旁使勁安慰,陳媽順手抽了離自己最近的陳承一撣子:「當初我和你爸離開家的時候,你們是怎麼向我保證的,啊?說會照顧好家,現在你看看,桃花這麼傷心,餘一也離家出走,不認這個家,這就是你們的保證?」說完,又氣得雞毛撣子啪啪啪一連串地抽過去。

  桃花趕緊伸手攔在四兄弟面前:「媽,起哥他們知道錯了,你就別打他們了,現在緊要的是想辦法讓餘一回家啊。」

  陳爸也在一旁使勁勸,陳媽看在桃花的面子上,便順勢歇手了。她思量一會:「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是起承轉合四個的錯,餘一的事就交給你們解決。要是不能將餘一帶回來,你們幾個也不用回來了!」

  起承轉合四個如蒙大赦,齊齊滾出了陳家。

  「媽讓我們將陳餘一帶回來,我現在看到他就來氣,恨不得揍死他,起,現在該怎麼辦?」

  「沒想到陳餘一這麼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竟然用苦肉計,搞得媽也相信他的鬼話。我有幾個辦法:一、拆穿他的詭計,讓媽站到我們這一邊;二、斷了他的經濟來源,看他能撐多久;三、讓桃花幫我們說說情,媽最聽桃花的話;四、我們親自去會會他;」

  幾人都覺得這主意不錯,便分頭開始行動了。

  放學後,魏雪背著書包打算買點菜再回家。高二的課程還是比較重的,魏雪打算晚上煮個魚頭湯補補腦。哪料剛出了校門,就被陳起幾個攔住了去路。

  「餘一,我想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得好好談談。」

  「哦,你們想說什麼」

  「我們承認以前教育的方式簡單粗暴了點,這你不是也沒怎麼反對嘛。以後我們改過就是了,你就別小肚雞腸像個女孩子似的賭氣了。」

  「如果你們想說的就是這些,那我恕不奉陪。」

  幸好起承轉合沒追上來,不然魏雪可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魏雪皺皺眉,看來得想個好法子,不然這陳家就像蒼蠅一樣,盯著自己沒完沒了了。

  正在魏雪邊走邊想法子的時候,一個陌生的男孩追了上來:「陳餘一,你等等。」魏雪看著這男孩,覺得有點面熟,想了又想,這不是陳餘一曾經唯一的好朋友曹品書嘛!

  曹品書是陳餘一第一次讀一年級時的同桌,性格溫和,是個小書呆,當時陳餘一便和他成了好朋友。後來餘一十分不願意留級陪桃花,也是因為捨不得這個朋友。留級後為了維持和曹品書的友情,陳餘一還會偷偷擠時間去找曹品書,省下不多的零花錢買書送給曹品書。可以說,曹品書是陳餘一童年裡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在升入初中時,曹品書剛好和餘一讀的是同一個學校,這可把余一高興壞了。當天放學時便沒注意,帶著桃花和曹品書有說有笑出了校門,被前來接桃花的起承轉合看了個正著。結果可想而知,曹品書遭受無妄之災,被起承轉合聯手收拾了一頓,而餘一嚇壞了,沒來得及阻止。於是,餘一失去了唯一的好朋友,從此,他也再不敢交朋友了。這些血淚史都被餘一點點滴滴記錄在日記裡,魏雪當時讀著日記的時候,看著日記本上殘留的淚痕和精心保留的和曹品書的合照,心裡真是又憤怒又心疼。

  曹品書跑到魏雪身邊,扶了扶掉下來的眼鏡,氣喘吁吁地道:「陳餘一,你,你,聽說你和你四個哥哥鬧翻,搬出來住了?」

  魏雪見他眼裡只有滿滿的關心,歉意地一笑:「曹品書,對不起,當初……我沒有去幫你。」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一直躲著我的?雖然當初我是很生氣,不過過去那麼久了,我早就不怪你了。」

  魏雪感動了,多好的一孩子啊!「要不要到我租的屋子裡坐坐?」

  「太晚回家的話爸媽要擔心,我得先找個地方打個電話告訴他們。」

  「我家裡有電話,走吧!」

  ……

  曹品書狼吞虎嚥地吃著魏雪煮的菜,邊吃邊點頭、豎大拇指:「嗯…,餘一,你這手藝,真是太好了!簡直都能去酒店當大廚了,太好吃了!嗚~我能再吃一碗嗎?」魏雪感到有點好笑:「你不怕把肚子吃撐了?既然你這麼喜歡我煮的菜,以後可以常來吃啊。」曹品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鼓起的肚子,打了個飽嗝:「餘一,真是不好意思,主要是你做的菜實在太好吃了。」

  「對了,餘一,我聽你們班的同學說,你跟桃花吵架啦?聽說你還離家出走?呃,你別誤會,大家沒有背後議論你的意思,只是以前你都是一副二十四孝好哥哥的樣子,聽說你們吵架,還把桃花吵哭了,大家都覺得很不可思議,才會說起的……」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

  「沒事,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沒跟桃花吵架,她哭是因為我跟起承轉合鬧翻了,我搬出來住也是因為他們。」

  「啊!」聽到起承轉合的名字,曹品書一縮脖子,抖著聲音問:「那……那……他……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魏雪被曹品書的反應逗樂了,隨後想到以前起承轉合的行為,安慰道:「放心吧,至從他們打了你以後,我就偷偷報了武術班,現在能打得過他們了。以後你不用再怕他們,我不會再讓他們打你的。」

  曹品書被感動了:「餘一,沒想到,沒想到你還這麼把我當朋友。我沒看錯你!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你們好歹是親兄弟。」

  魏雪眼神一暖:「你是餘一唯一的朋友,我不會再讓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無緣無故欺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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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家,桃花想了又想陳承的話,終於下決心跑到陳媽面前,撒嬌道:「媽,還在生起哥他們的氣嗎?」

  陳媽摟住桃花:「還是我的桃花最乖,男孩子就是沒一個省心的。」

  桃花小心翼翼地看了陳媽一眼:「媽,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跟媽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其實,其實起哥他們沒有對餘一做過那麼過分的事啦,雖然有時候會有點小打小鬧,你就不要怪起哥他們了啦!」

  陳媽一向相信桃花的話,在她心裡桃花就是乖巧懂事的代名詞,從來不會撒謊,聞言大怒:「好啊,這個餘一,竟然耍起老娘來了。」

  桃花看她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連忙安撫道:「媽,也許是餘一太需要你關心他了,你去好好跟他說啊。」

  陳媽一拍大腿:「他當他還是三歲小孩嗎?起他們不也是這樣過來的,還不是長得這麼優秀。我看他是皮癢了。」說罷怒氣衝衝找陳爸去了。

  陳桃花急得團團轉,承哥答應自己以後好好對餘一,會將他勸回來,自己按陳哥說的說這些話,是為了讓媽媽不再生他們的氣,一家人重歸於好,怎麼好像媽媽更生氣的樣子,啊呀,不管了,先去找餘一通風報信吧!

  桃花趕到餘一家的時候,曹品書正跟餘一告別回家。於是背對著走廊正與餘一揮手再見的曹品書就這樣和蒙頭蒙腦跑過來的陳桃花撞個正著。曹品書向前一個踉蹌,幸好被眼疾手快的魏雪扶住了。陳桃花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一個屁股蹲兒就坐在地上。曹品書也沒看清是誰,趕緊上去攙扶,扶到一半,看清了桃花的臉,嚇得一鬆手,桃花又「哎呦」一下摔地上了。

  軟綿綿的桃花難得地發起了脾氣:「你幹什麼?」

  曹品書卻沒聽到,他探頭探腦地看了看桃花身後,發現沒有什麼人跟上來,放心地舒了口氣,這才看向正爬起來的桃花,也不敢去扶了,只尷尬地立在原地,摸了摸後腦勺:「對……對不起啊!」

  桃花靈光一閃,好不容易腦袋機靈了一回:「你,你為什麼這麼怕我?」

  曹品書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桃花:「我……我哪裡怕你了。」

  桃花眼睛一眯,朝曹品書逼近一步。曹品書猶如瘟神近身般,慌張地往後退了好幾米。陳桃花露出受傷的表情,想起魏雪說過的話,靈機一動:「你不說實話,我就,我就告訴起哥他們,說你欺負我。」

  曹品書一聽冷汗就條件反射地下來了:「桃花,我沒得罪你吧!不,我剛才不該撞你,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拜託你不要告訴起承轉合他們,不然我死定了。」

  「那好吧,我不告訴他們,但你要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怕他們?」

  「謝謝謝謝!求你也不要在他們面前提到我的名字,要是讓他們誤會我和你有什麼,我就死定了。」說完,匆匆和魏雪說了聲再見,便跟兔子似的跑了。

  魏雪一挑眉:「桃花,你怎麼來了?」

  桃花呆呆地問魏雪:「餘一,你以前說的話和剛才那個男生說的,都是真的?」

  「你剛剛不都自己問出來了嗎?」

  桃花終於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沒有人跟自己交朋友,男生看見自己都像見了鬼,不是自己的問題,是起承轉合他們搗的鬼。她也忘了來這裡的目的,「哇——」的大哭著又跑了。


第48章 桃花小妹篇

  桃花哭著跑出了魏雪的住處,正好撞見了來找餘一算帳的陳爸陳媽。陳媽攔抱住桃花,看到桃花哭得稀裡嘩啦的樣子,著急道:「桃花,你怎麼啦?難道是餘一欺負你啦?」

  桃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是……不是餘一,是起哥,起哥他們,哇——」

  陳媽一驚,邊為桃花擦眼淚邊撫拍著桃花的背安慰:「乖啊,桃花,告訴媽媽,起他們做了什麼」

  陳桃花抽抽噎噎、斷斷續續地將事情經過講了,陳媽頓時怒火沖天。桃花就是她的逆鱗,敢給桃花委屈受,管他是不是親兒子,照樣要狠狠收拾一頓。她也顧不得去教訓餘一,又匆匆摟著桃花回了家,急招起承轉合回來。

  起承轉合還以為自己的計策成功了,媽媽原諒他們,允許他們回家了。哪知剛進家門,迎接他們的是劈頭蓋臉扔過來的茶杯、花瓶等擺件。雖然起承轉合四人已經長得人高馬大,隨便一人就能輕易幹翻陳媽。但是從小到大陳媽的霸權政策早就給兄弟四人留下根深蒂固的陰影與權威,陳媽一發火,幾人就跟鵪鶉似的縮了起來。

  陳起作為大哥,率先站出來:「媽,什麼事惹您發這麼大脾氣?」

  陳媽咆哮道:「還不是你們幾個兔崽子,當初就不該生下你們。除了惹我生氣,你們還會幹什麼,啊?明天我就帶桃花走,我懶得管你們了!」

  起承轉合被陳媽說的最後一句話震驚了。桃花就是他們的心頭肉啊,陳媽要生生將她剜去,幾人怎麼受得了。幾人連忙撲上去抱大腿的抱大腿,跪地求的求。

  「媽,我們做錯了什麼,你說出來,我們改還不成嘛!求你不要將桃花帶走啊!」

  「是啊,媽!求您啦!」

  但是陳媽心意已決,毫不為四人的請求所動。幾人無計可施,只得轉頭用眼神求助桃花。可是桃花現在還在生哥哥們的氣呢,賭氣將頭一扭,躲開了。

  陳媽為防幾人出么蛾子,這一晚是帶著桃花睡的。第二天天沒亮,夫妻兩就帶著桃花又飛往非洲了。失去了桃花,起承轉合幾人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重心,好幾天沒有從打擊中回過神來。

  陳起已經大學畢業,正在一家電視臺工作。由於他外表帥氣、氣質成熟幹練,在電視臺很有女性緣。其中電視臺的當家花旦凱莉就對他情有獨鍾。這天下班後,思念桃花的陳起去酒吧買醉,被有心的凱莉看見,悄悄跟了上去。

  陳起一到酒吧就叫了一瓶威士卡,也不用杯子,直接對著酒瓶灌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有了醉意。凱莉本來還想跟陳起來個浪漫的偶遇,沒想到陳起在借酒澆愁。一下子擔心起來,也顧不得矜持,上去就要奪下酒瓶。

  今天凱莉難得一見的穿了一條粉色長裙,正好跟桃花離開那天的穿著比較相似。陳起對桃花日思夜想,醉眼朦朧下還以為見到了桃花,他一把緊緊摟住凱莉,連連呼喊著:「桃花,別走,別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啊!」

  凱莉乍一被陳起抱住,還有點小羞澀小甜蜜,沒想到接下來聽到的話簡直讓她晴天霹靂。桃花?那不是陳起最疼愛的妹妹?自己對陳起有好感,除了他的確很優秀外,還因為知道他特別疼愛妹妹,自己覺得對妹妹那麼溫柔的男人肯定也是個會對妻子溫柔的好丈夫,才對他更有好感。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陳起竟然對自己的親妹妹有這種心思,真是噁心。

  凱莉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她用力扒開陳起的懷抱,將手中剩餘的威士卡一股腦倒在了陳起的頭上,再甩了陳起一巴掌,才覺得稍稍解氣。其實這倒是凱莉誤會陳起了,陳起固然戀妹的變態,但對桃花起那種心思,他自己都還沒想到過。

  凱莉年紀輕輕就當上電視臺的當家花旦,還沒有吃什麼虧,家裡肯定是有後臺的。最近自己的搭檔跳了槽,電視臺要重新選個晨間男主播,陳起也參加了競選。自己本來還想暗中幫幫他,不然憑陳起一個剛畢業沒身份沒背景的,怎麼可能搶得過那些老資格。不過現在,自己沒去報復他算好了,鬼才去幫他這種人!

  陳家,承轉合正在照顧醉酒的陳起。

  「唉,桃花走了,連一向冷靜自持的起也喝醉了。」

  「我連設計服裝的靈感都沒有了。」

  「我都沒有興趣做飯了。」

  「我連打籃球都沒勁了。」

  「唉……」三人齊齊歎了口氣。

  「事情怎麼會這樣子呢?爸媽怎麼會把桃花帶走」

  「肯定是陳餘一搞的鬼,都是他的錯!」

  「趁現在爸媽和桃花都不在,我們一定要把陳餘一好好收拾一頓。」

  「可是現在陳餘一不知怎麼搞得功夫那麼厲害,得想個穩妥的辦法。」

  陳轉嘿嘿奸笑兩聲,拿出一樣東西,其他兩人眼睛一亮,頓時有了主意。

  這一天放學後,魏雪照常步行回家。看到前面走來的陰魂不散的起承轉合,魏雪有點頭疼。她無奈道:「都說了我沒話和你們說了,你們怎麼又來了。」

  四人齊齊圍上來,陳轉率先一拳打過來。魏雪伸手擋住,這時,隱約看見身後有一黑色棍子揮過來,魏雪眼疾手快地用另一隻手去接,沒想到「棍子」上傳來一陣強烈的電流,魏雪全身一麻,就被電棍擊倒了。起承轉合四人奸笑一聲,扛起魏雪就往家中去。

  不遠處躲在樹後的曹品書真是嚇壞了,沒想到起承轉合四人越加兇殘了,連親弟弟都不放過,餘一真是太可憐了!他不敢隻身上去救人,於是快速地跑到最近的電話亭報了警。

  魏雪沒想到自己幾世順利,在這個普通言情世界,擁有堪稱一代宗師的身手,今天卻在陰溝裡翻了船。一股暴戾的情緒襲上心頭,魏雪討厭這種昏昏沉沉、身不由己的感覺,這讓她想起了自己極其糟糕的第一世的經歷。自己本想著看在餘一的份上,再怎麼說這幾人也是餘一的血親,自己就不要和他們計較了。沒想到有些人就是這樣,你不跟他計較,他就當你好欺負,蹬鼻子上臉沒完沒了了。

  員警的效率很高,正當起承轉合將魏雪五花大綁,拿出水果刀、辣椒水等打算嚇唬魏雪的時候,員警在曹品書的領路下破門而進了。

  魏雪和起承轉合都被帶到了警察局。員警一做筆錄,好嘛!疑似綁架犯竟然和受害人是親兄弟,而且年級都不大,這還得了,趕緊叫他們父母過來。一問,更有意思,父母竟然遠去非洲了。

  負責此案的警官趕緊打國際長途給遠在非洲的陳爸陳媽,沒想到電話一接通,警官剛說了一句「你好,于美人女士。我有一些關於你家五個兒子的事情要跟你說……」于美人馬上爆發了,扔下一句「以後那五個兔崽子的事情都別來煩我」就馬上講電話掛了,後來打過去乾脆就關機了,這是哪門子的父母。

  這件案子槽點這麼多,警局裡的那些媒體眼線怎麼會放過。馬上就有幾家電視臺報社聞風而動了。

  起承轉合和魏雪、曹品書幾人還在警局內做筆錄,有些心思靈敏的媒體便先去採訪陳家的近鄰。話說,跟陳家處的好的鄰居真是一個都沒有。陳家夫婦早在十年前就離家去全世界遊歷,將六個孩子留在家自生自滅,只偶爾回來一次,哪有功夫和鄰居搞交情。起承轉合因為超級戀妹,方圓一百里的男生沒一個逃過他們的荼毒。記者一問,好嘛,爆料者不要太多,陳家在這一帶也算是遠近聞名的奇葩之最了。

  「陳家啊,哦,你說那個陳家啊。那兩夫妻啊,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哦,以前在家的時候嘛,每天毆打孩子,後來生了個女兒,倒是消停了一段時間,噢,誰知十年前不知怎麼的跑得無影無蹤,這十年我看見他們十個指頭都數的過來哦。一大群孩子哦,就這麼沒人管哦,真是作孽哦。」附近的一個大娘爆料。

  「陳家,哼!那一家沒一個正常的!我好好的乖兒子,家裡捨不得動一下,招誰惹誰了,就打他們門前走過,他們家那四個兒子,就把我兒子往死裡打,有這樣的道理嘛!想跟他父母講講道理都找不到人,真是沒教養!」

  ……

  採訪了很多戶,都說陳家夫婦十年不見人影,將孩子獨自扔在家,附近只要是有男孩的人家,無一不是遭過起承轉合四兄弟的欺壓。一記者在鏡頭前面露凝重道:「觀眾朋友們,從我們對陳家鄰里的採訪中可以得知,陳家夫婦十年前就拋下六個未成年的子女去國外進行動物保育工作,讓子女在沒有監護人教育監督的情況下獨自生活這麼多年。那麼我們可以看到,缺少父母關愛教導的孩子到底會成長成什麼樣呢,在採訪中我們可以看出,陳家四字具有嚴重的暴力傾向,而且四子與第五子的關係也極其惡劣。保護動物,本來是件極其高尚的事業,但如果前提是犧牲自己的子女,這著實是本末倒置。那麼事實到底如何,陳家四子為何綁架幼弟陳家夫婦對自己的行為又是何想法呢?本台將繼續跟進,我是記者小吳,請繼續關注民生熱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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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桃花小妹篇

  新聞一經播出,立即引起了社會各界人士的關注。隨著記者的深入調查,各種真相浮出水面:比如陳家夫婦的極度重女輕男、起承轉合的不正常的戀妹情節、陳餘一曾經被迫為桃花留級的事情等等,都讓公眾驚爆了眼球。專家、媒體針對這個案例展開了種種話題,比如:

  教育版:論家庭教育對孩子性格養成的重要性

  法律版:如何有效地保障兒童的法律權益

  社會版:如何在事業和家庭中兼顧平衡

  娛樂版:驚!**電臺新晉男主持捲入綁架案或遭雪藏

  ……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發生已有五天,當事人陳家夫婦卻還沒有半點消息。這更加引起了社會各界人士的聲討,如果你真的一心一意撲在公益事業上,沒時間管教孩子,那為何要生這麼多;既然生了這麼多,是不是得擔當起作為父母的責任,你去工作的時候最起碼給孩子找個監護人吧?再說保護動物的工作又不是一定要跑到非洲那麼遠,臺灣每年有多少死去的流浪狗流浪貓,你也可以去奉獻愛心啊,這樣不是家庭工作都可以兼顧了?難道就因為它們不稀有,就不值得去用心保護了嗎?也不帶這麼種族歧視的啊!

  還有據警方透露的消息,他們曾經是聯繫到陳家夫婦的,但是他們聲明不想管兒子,這更引起一些人的憤怒。這就相當於現在社會存在的一些人,他們疼愛自己的寵物如心肝,看起來是個很有愛心的人,但是卻對自己的父母親人呼來喝去,對需要幫助的弱勢群體漠然以對,這陳家父母不就是這種人嘛!生命是神聖的,陳家夫婦「只生不養,養兒不教」,這難道是一個尊重生命的動物保育工作者該有的行為?

  「孩子們的性格和才能,歸根結底是受到家庭、父母,特別是母親的影響最深。孩子長大成人以後,社會成了鍛煉他們的環境,學校對年輕人的發展也起著重要作用。但是,在一個人身上留下不可磨滅印記的卻是家庭。這是宋慶齡女士說過的一段話。我覺得很有道理。比如這次的陳家綁架事件,從得到的資料上看,陳家一到四子在學業上都是少見的優秀,但是在人格上,卻存在重要缺陷,這跟他們童年少年時期父母不正當的教育是有很大關係的。我們可以看到,陳母早年性格暴躁、而且極度重女輕男,早期的教育方式就是棍棒教育。這給四子留下一個意識,就是用暴力解決問題,我們可以從後期他們對待鄰里和幼弟的方式上可以看到這種影響的痕跡。那麼他們的戀妹情節又從何而來呢?我們在採訪中得知,自陳母生下幼女後,脾氣變好,這給了四子一個明顯的暗示——我們日子好過了是這個妹妹帶來的……」各種的教育磚家、心理磚家在節目上針對這個案例侃侃而談,甚至連帶著連「動物保育組織」都成為這段時間網路上的熱點搜索名詞。

  動物保育組織的負責人也坐不住了,出來發表了聲明,為自己對員工家庭監察的失職道了歉,並表示一定儘快聯繫上陳家夫婦,給各界一個交代。

  到了非洲後,陳爸陳媽為了讓桃花開心起來,沒有馬上投入工作,而是一家三口駕著越野深入草原去了。好不容易等動物保育組織的工作人員找到他們並召回臺灣,已經是事發半個月後了。

  這半個月魏雪過得也很心塞。那天算是起承轉合運氣好,在魏雪發飆前來了員警,不然分分鐘將他們虐成狗。雖然魏雪前幾世也打過輿論戰,但是絕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天一堆媒體跟著你、別人老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你,魏雪受不鳥了~再說現在陳家的事鬧得天下皆知,自己多做多錯,還是以靜制動的好。而且魏雪也懶得去管他們了,他們自會為自己的行為買單,她已經預想到陳家接下來雞飛狗跳的生活了。

  於是魏雪想了又想,為了以後不被陳家人纏上,她打算出國留學。魏雪想報考的既不是哈佛也不是劍橋,他想報考一所男校——深泉學院。深泉學院坐落在美國死亡穀沙漠深處的一個小綠洲,每年招收13名男學生,學制兩年,學費生活費全免。在那裡上學,學生一邊放牧,一邊進行超強度的學術訓練,學校一切的運營管理也由學生投票表決。而且畢業後可以轉入哈佛、劍橋、常青藤等名校繼續第三年的深造。魏雪對這個學校的教學理念很感興趣,而且學雜費全免對現在經濟拮据的魏雪來說簡直不要太貼心。

  魏雪只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曹品書,曹品書現在對魏雪愧疚著呢,他低著頭沮喪地說:「餘一,這樣也很好。對不起,我是不是給你們家惹麻煩了?我報警的時候沒想這麼多,只是想救你……」魏雪安慰地拍了拍曹品書的頭:「這不關你的事,你當時也是因為想救我嘛!至於我家裡的事情,讓爸媽知道錯誤也好。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等我出了國,你可別忘了我呀!」

  「餘一,你這麼自信啊!不過我相信你!要是我也能陪你一起就好了,可惜我細胳膊細腿,只會讀書,什麼養馬騎馬啊,我肯定吃不消!」

  ……

  兩人說說笑笑,立馬又是親親熱熱的小夥伴啦!

  另一邊,陳家夫婦被召回臺灣後,先是被動物保育組織的領導狠狠批了一頓,兩人心裡都存了氣,恨不得立刻飛身回家將五個兔崽子狠狠收拾一頓,誰知一出了組織的大門,三人就被記者團團圍住了。

  「于美人女士,請問你對自己拋下孩子十年不管的事情有什麼說法?」

  「請問為什麼事發半月,你們作為父母才出現?」

  「你覺得對這件事是否該負主要責任?」

  推搡中桃花被話筒戳中了額頭,又被擠得差點摔倒,陳媽急得發飆了,使勁用手推記者:「滾滾滾!這是我們家家事,關你們什麼事?都給我走開!」陳爸護著陳媽和桃花登上汽車,甩下一溜記者絕塵而去。

  陳家,起承轉合最近也過得很不好。陳起主播沒選上,電視臺還取消了他的主持工作,只讓他在幕後打打雜、跑跑腿。還有人時不時的找他的茬、刁難他,陳起自詡天之驕子,如何受得了這種氣,一氣之下辭職了。電視臺巴不得呢,原來留著他也是因為合同問題,陳起願意主動離開甚合他們的意。陳起接下來又向一些電視臺投遞了簡歷,可是人家嫌他形象不好,簡歷便紛紛石沉大海了。倒是有一些三流低俗節目組,三級片導演看中了他最近的名氣,人家也不管你的名氣是好是壞,只要有炒作點就行啊,更何況陳起長得又帥,身材又好,暴力點怎麼啦,就有人喜歡這一款啊。承轉合三人最近也沒去上學也沒出門,雖然因為餘一的不追究,幾人也沒在警局多呆,但一到外面就被人指指點點,以前那些看見他們就尖叫暈倒的女生最近也用怪怪的眼神看著他們,讓他們渾身不舒服。還有那些媒體,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陳家夫婦攜著桃花風塵僕僕地趕回家,一進門就看見四個兒子半死不活地賴在沙發上,氣不打一出來:「你們這幾個兔崽子,我才走了幾天啊,就鬧出這種事,真是一點也不省心。」說著就想上去打。

  起承轉合四個人已經看不見陳媽了,他們滿眼都是桃花的身影,沒想到這麼一鬧,桃花就回來了,最近也不是太倒楣嘛!幾人撲的撲,跳的跳,齊齊圍抱住桃花,感覺失去的心又回來了。

  期間記者又來採訪過陳家夫婦幾次,每次陳家不是閉門不見就是被夫婦兩或者起承轉合轟出去,媒體雖然大力譴責,但是都對陳家的事情無可奈何。陳家幾個子女均已成年,而且幾乎都沒覺得父母的行為和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有關部門上門調解,他們也置之不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雖然這件事引起了社會廣泛的關注,但處理結果卻是不了了之了。最終法院以遺棄罪對陳家夫婦處以五年管制,以作警告。動物保育組織雖然對陳家夫婦帶來的負面影響不滿,但好歹是十幾年的員工,現在也不宜過河拆橋,便順勢不再派遣陳家夫婦去國外工作了,而是讓他們留在臺灣。

  對於這個結果,桃花是最喜聞樂見的,她覺得,有爸爸媽媽管著,以後哥哥們也不會阻撓自己交朋友了,而且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在一起,再好不過了。

  陳家夫婦當年會選擇動物保育這份工作,根本就不是因為愛護動物。是由於陳媽于美人一直想要環遊地球,保育動物的工作即能滿足願望又能賺錢,那是再理想不過了。如今讓他們窩在臺灣,整天照顧些流浪貓流浪狗,還要時不時的被管制部門察訪、教育,心裡別提多窩火。這火還不能明著向罪魁禍首起承轉合幾個發了,不然好事的鄰居分分鐘把你舉報了。陳家夫婦十幾年來春風得意,自己每天環游世界,兒子女兒不需要自己操心,也成長得很出色,現在一朝被打到解放前,心理落差實在承受不住,又不能光明正大地發出來,悶著悶著就變態了。而魏雪,已經報名參加了託福和SAT考試,又偷偷地換了個出租房,打算離陳家這群人遠遠的。有些人,你不去理他,他自己就能作死自個兒。


第50章 桃花小妹篇

  陳媽看著自己面前一堆毛髮髒汙、長滿寄生蟲的流浪貓流浪狗,拎著狗糧,暴躁地對丈夫抱怨:「那些人哦,閑吃蘿蔔淡操心,我們自己一家過得好好的,自己都覺得沒問題,都跑來對我家的事情指手畫腳,真是唔見笑。」

  「啊呀,老婆,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啦,見不到別人好啦!等這件事過了,你想怎樣還怎樣了,好不好?」

  這時,一隻餓昏的流浪狗豎著身子撲上來,去夠陳媽手上的狗糧,陳媽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看著髒兮兮的癩狗竟然撲自己,雷公性爆發,一腳踹過去:「你這只死狗啊,連你也來惹老娘,真是狗眼看人低,給我滾開!」罵完,猶覺不夠,再氣得補上一腳。

  這一幕,被站在不遠處看他們不順眼的一個義工用手機拍了下來。本來風頭已經快過的陳家案件再一次鬧得沸沸揚揚。陳家虐狗視頻瞬間佔據網路點擊量排名前十名。許多網友紛紛在底下留言:

  「本來以為這兩夫妻為了公益事業放棄家庭,也算情有可原,值得同情,沒想到我的同情心喂了狗,沒幾天被打臉,尼瑪,這是動物保育工作人員該有的行為?當我智商不在線呢?」

  「這樣的動物保育工作者,我只能說,呵呵……」

  「人渣!偽君子!畜生!」

  「早該想到的,對自己的兒女尚且那麼無情,更何況對動物呢?這兩一看就是虛偽沽名釣譽之輩,鑒定完畢!」

  ……

  動物保育組織當即發表聲明:由於本組織對員工的工作情況的嚴重失查,現在進行內部政策調整,加強監管力度。並因為陳氏夫婦的虐狗行為,解除其在組織的一切職務。

  魏雪聽到這個消息,也只是淡淡一笑,她已經完成了託福和SAT考試,高二期末考也結束了。他打算這個暑假去臺灣的其他地方去逛逛。倒是有一件事比較好笑,陳桃花由於差不多缺課了一個月,這次期末考成績慘不忍睹,估計要留級了。

  陳家在找過一次魏雪卻不得後,便將這個不怎麼關注的兒子扔到腦後了。現在家裡有更大的問題,需要他們解決。

  陳家夫婦十幾年來做的都是動物保育的工作,現在失了工作又失了名聲,年級又大了,很難再找到工作。而陳起現在也失業在家,一家七口人竟然沒有一個收入來源。現在這社會哪裡不要錢,況且承轉合三人還在念大學,桃花還在讀高中呢,家裡沒有收入來源可要怎麼辦?陳母忍不住又開始咒駡幾個兒子:「一個個都人高馬大的,還要我來養你們,啊?陳起,你也是,好好的工作辭的什麼職,現在還想留在家裡啃老啊?真不知道生了你們有什麼用……」陳媽現在日趨暴躁,每天不罵一罵就渾身不舒爽,現在就算桃花和丈夫來勸都沒有用。

  承轉合因為家裡的氣氛太過壓抑,現在能不回家就不回家。陳起實在受不了陳媽的責駡,這天,終於打通了某導演的電話。

  黃導是個三流的A*片導演,當初在新聞上看到起承轉合四兄弟的照片,又看中當時他們的名氣(++),便想邀請兄弟中最成熟性感的陳起來出演他的新片。陳起自認為是個高大上的人物,怎麼會願意出演這種低俗角色。不過現在家裡沒有經濟來源,自己投出去的簡歷都沒有回音,就連上次請自己去主持的三流綜藝節目都以現在自己風頭沒當初大了為由拒絕了自己。陳起打完電話,約好了見面地點,越想越窩囊,恨得一把抓起電話摔向了牆。

  陳起和黃導商定,由他出演劇中的第一男配角,劇組支付十萬片酬給他。這個在演藝圈著實不高,不過現在陳起也沒得選,只能捏著鼻子簽了約。

  陳起的工作有了著落,陳媽的脾氣也好了一些,陳起事業的氣色仿佛開啟了陳家的事業運,臺灣的啤酒籃球隊也找上門來,打算找陳合簽約。陳爸陳媽喜不自禁,迫不及待地逼著陳合簽了5年賣身約。

  暑假轉瞬即逝,新學期開學也快一個月了,留級的陳桃花在校面對陌生的同學和老師,感到很不適應;而且同學們總是用異樣的眼光看她,也不願意和她玩。回到家,陳合去了籃球隊,煮飯重任落在妻奴陳爸身上,可是陳爸的手藝真是只能用還算能入口來形容。陳起雖然拍完了戲,不過最近忙著應酬宣傳也不太在家。承和轉因為怕陳媽罵,也多數選擇留在學校。處處不順心的陳桃花,覺得失意極了,可惜陳家其他人都一堆心事,沒人注意她的心情。

  陳轉的電影經過宣傳在一些小電影院上映了,由於題材敏感、男配角還是前段時間的話題人物之一,倒也博得了一些票房。陳轉也趁此獲得了一些名氣。

  這天,陳桃花低落地背著書包回家,在一個路口被幾個小太妹攔住了。陳桃花慌張地用書包護住胸口:「你……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為首的小太妹嗤笑了一聲:「你放心,小妹妹,姐姐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姐幾個今天找你,是為打聽一件事?」

  「什……什麼事?」

  「聽說,你的大哥是陳起?怎麼樣,把他介紹我們認識認識?要不然,將他的電話給我們?」

  「你……你們找起哥什麼事?」

  「撲哧……」幾個太妹相視一笑:「找他做*愛*做的事啊!」

  「什麼愛做的事?起……起哥是不會理你們這種人的!」

  「呦,現在假裝自己是正經人啦!一個拍三流三*級*片的而已,我們看得上他是看得起他,還以為自己是大明星呢?」

  「你們胡說什麼?什麼三級片?」

  「哈哈,想不到色*情*片男主角的妹妹竟然這麼純潔啊?三*級*片啊,就是男人跟女人脫**光衣服愛愛的電影啊……」

  陳桃花不可置信,又被小太妹們不知廉恥的話羞紅了臉:「你……你們胡說!起哥不會幹這種事的!」說完抱著書包跑了。

  陳桃花邊哭邊跑回了家,到家後立馬撥通了陳起的號碼。陳起最近忙得焦頭爛額,娛樂圈不是那麼好混的,再加上他的□□不光彩,刁難他、潛*規則他的人就更多了。接到桃花哭著打過來的電話,陳起雖然累得不想動,還是耐心地哄著她。

  桃花抽抽噎噎地問:「起哥,我聽人說你拍什麼三*級片,是不是真的?」

  陳起不想用這些事污染純潔的桃花,可是這事天下皆知,桃花遲早會知道,只好深吸一口氣承認道:「是……」

  「起哥,你不要拍了好不好?我不喜歡。」

  由於陳起表現的還可以,身材好顏正,在一次應酬喝醉酒後,黃導又忽悠著他簽了一部續集,哪能說不拍就不拍。陳起只好耐心哄勸:「桃花,乖!起哥這次拍電影賺了一筆錢,改天陪你買你喜歡的裙子,好不好?這些事你小孩子家家就不要管了,起哥心裡有數!」

  桃花哪裡聽不出陳起這是在敷衍,想起同學們的排斥和太妹們的嘲笑,桃花將這一切都歸為陳起的錯:「你再也不是我認識的起哥了,我討厭你!」

  陳起被最愛的妹妹說討厭,心裡痛得撕心裂肺,就算被富婆揩油被投資商灌酒都沒此刻另他難受,他去拍電影,固然因為是家裡的經濟問題,最重要的還不是為了桃花能過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最終換來的卻是桃花的討厭。

  對陳起失望的桃花決定去大學找二哥陳承。她失魂落魄地出了門,也沒注意到天氣變了。來到公交站,不一會兒,天就下起了瓢潑大雨。陳桃花沒有遮雨工具,只能拿著書包頂在頭頂上。忽然,視線裡出現了一把傘,桃花順著拿傘的手看上去,一張帥氣至極的臉出現在她眼裡。她呆呆地接過雨傘,史朗見她拿了傘,便頂著大雨跑回家了。桃花呆呆地看著史朗跑遠的背影,內心深深地悸動著,一顆心仿佛要從喉嚨口跳出來,她覺得,她的幸福終於降臨了!

  陳承念的是服裝設計,這個專業女生比例比男生大,在自己學院內,陳承長得高大帥氣,設計才華也好,以前很受女生歡迎,是學院裡女生的Mr Perfect,男性的公敵。自從上次的事鬧得人盡皆知後,學院裡男生更討厭他,很多三觀正的女生也不往他面前湊了,就連以前器重他的老師都對他冷冷淡淡。陳承感到心灰意冷,原來人都是這麼現實的,以前都說怎麼怎麼喜歡你,但當你真的遇到什麼事,那些以前說著對你真心的人跑得比誰都快。

  桃花的到來讓陳承連日陰雨綿綿的心情瞬間放了晴,他趕緊拿出吹風機為桃花吹起淋濕的頭髮,溫柔地問:「桃花,這麼大雨,怎麼過來了?」

  桃花還是沉浸在找到真愛的美夢中,任由陳承擺弄,只顧自己呆呆的傻笑。

  陳承見桃花不回答,低頭一看,見桃花呆呆的樣子,擔心地問:「桃花,你怎麼了?」

  桃花順口答道:「我想我遇到我的Mr Right了。」

  陳承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你說什麼?」

  桃花回過神來,想起陳起他們以前對靠近自己的男生所作的事,一個激靈,趕緊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想起陳起的事,連忙轉移話題對陳承抱怨道:「承哥,為什麼起哥要去拍那種電影?我讓他不要拍他還不聽。」

  陳承也知道陳起拍這種電影不太好,可是當時陳媽逼得緊,家裡的開銷也著實大,陳起這麼選擇也是無可奈何,他自己也不好受。他只能安慰桃花:「桃花,起哥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他一向最疼你,你可要多支持他啊!」

  桃花嘟起嘴,想起那幾個太妹對自己的嘲笑:「我才不要,大哥做的事這麼噁心,承哥,起哥怎麼會變成這樣?」

  陳承的心一沉,別人可以這樣說陳起,唯獨桃花不可以。從小到大,陳起最疼桃花,桃花可以說是他一手養大的,而且陳起選擇去拍電影,未嘗不是為了桃花。桃花這話讓陳起聽到,該多傷心。陳承也捨不得訓斥桃花,只得繼續跟她講道理:「桃花,你不可以這樣說起,他要是聽到該多傷心。」

  桃花心裡藏著事,怕被陳承看出來,只嘟著嘴應付了幾句,看外面雨停了,便又找藉口告別陳承回家了。


第51章 桃花小妹篇

  陳承覺得今天的桃花很不對勁,馬上登上MSN,到獨屬於四兄弟的群裡喊話:「起、轉、合,有情況!」

  陳轉回話:「怎麼了?」

  「桃花不對勁,今天她無意中說出遇到了她的Mr Right。」

  「靠!起和合呢?怎麼沒反應?」

  「合在球隊呢,起可能有事。換手機先給起打個電話。」

  陳起現在正在酒店附近的酒吧買醉呢,桃花的話讓他傷透了心。他一杯一杯地往嘴裡倒著酒,一邊喃喃著桃花的名字,正好被坐在他隔壁的陶杜鵑聽見了。跟陳起同住一家酒店的陶杜鵑是黃導下一部電影的投資商。她是個離異的富婆,一起創業的前夫等事業有成後就與她各奔東西了,於是她也不再結婚,仗著自己有錢就喜歡投資些小電影,順便包養一些三流小明星。這次投資黃導的電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上了陳起的色*相,可是上次酒席上她對陳起明示暗示,陳起就是推三推四,死活不鬆口。沒想到啊沒想到,想不到這陳起對自己一見鍾情,愛得那麼深沉。「陶花,陶花」,杜鵑不就是一朵花嘛!這死相,給自己取的昵稱還怪貼切的。原以為陳起是假正經,玩欲絕還迎的把戲,想要多撈點好處,陶杜鵑自覺經驗十足,早將人看得透透的。沒想到這死鬼竟然真心喜歡自己,也是,自己雖然三十幾了,但經常保養,還是嬌花一朵,他看上自己也沒什麼稀奇的。陳起酒喝到一半,被陳承的緊急連環電話叫走了,讓陶杜鵑好一陣惋惜,沒能和陳起來一段乾柴烈火酒後激*情。轉念一想,既然陳起這麼愛自己,自己也不介意和他來段純純的戀愛,靈光一閃,頓時有了個和他培養感情的好主意。

  起承轉三人聚頭,商量起桃花心有所屬一事。陳承雖然被桃花傷了心,但還是忍不住去關心桃花的一切。可惜自從上次的事件後,以前跟著他們的小弟都被其父母勒令不得與他們來往,他們已沒有那麼多眼線監視桃花的一舉一動。於是幾人約定,由在校的陳承和陳轉輪流偷偷跟著桃花,雖然現在陳承正忙著搞畢業設計,但一想到桃花,稍稍猶豫一下也就同意了。

  桃花自從遇見了史朗,心裡想的念的都是他。可是她不知道史朗的一切,於是只能寄希望於遇到他的那個公車站。每天早上上學前和放學後,她總要拿著那把傘去車站等一段時間,到了週末,更是全天等在那裡。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一天,桃花終於等到了週末放假歸家的史朗。

  桃花紅著臉忐忑地走上前去攔住史朗:「你……你好,我是陳桃花。謝謝……謝謝你那天借傘給我。」

  史朗恍然大悟:「哦,不客氣。其實這傘不還也沒關係。」

  「要,要還的。給你!」

  史朗接過傘,笑了笑也沒在意,接過傘便打算回家。誰知走了一段路,發現剛才那個女生還不遠不近地跟在自己身後,感到有些奇怪,便轉回身去好脾氣地問:「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桃花嚇了一跳:「啊!沒,沒事。」看到史朗又要轉身離開,便哀怨又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史朗耐心地等著桃花說話,桃花終於下定決心,閉著眼睛大喊:「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史朗被桃花的言行逗笑了:「我叫史朗。」說完見桃花沒有其他問題便自顧回家了。

  桃花現在正沉浸在獲知心上人名字的美夢中,回過神來看史朗已經走遠了,接著又一拍額頭:「糟了,忘了問他聯繫方式了。不過,看樣子,他可能住在這附近吧!呵……」

  跟在後面的陳轉氣得咬牙切齒:「史朗……」

  起承轉花了三天時間,終於打聽到了史朗是星辰學院的學生。他們偷跟著史朗,待到了一處人流稀少的弄巷裡,幾人敵視著史朗,圍上去就分別對著史朗的上中下三路攻擊起來。史朗是個柔段高手,不至於被三人壓著打,但對上這麼人高馬大的三個人,也實實的挨了不少下。這時,來星辰學院和史朗會合的史雪看到這裡打架的幾人,有一個貌似是史朗,一看果然是,你妹這三個傢伙盡然合起來欺負自己的乖弟弟,這還得了?史雪趕緊掄起包包向起承轉三人砸去:「你們這些混蛋,竟然欺負我弟弟……」

  陳承看到有女人加入混戰了,連忙抓住史雪亂掄的包包:「喂,野蠻女,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較量,你一個女人□□來幹什麼?」

  「你們三人大男人圍毆一個就有臉嘍?還有啊,你們是什麼人啊,幹嘛打我弟弟?」

  起承轉看到有人過來了,也就停了手,陳起警告道:「史朗,以後離桃花遠一點,不然,以後有你好看的!」

  史朗莫名其妙地看著陳起幾個:「我不認識什麼桃花啊!」

  史雪瞪了陳家兄弟幾眼:「聽見沒,我們史朗不認識什麼桃花梨花的,再不滾,我就報警了!」

  陳起三人又揮了揮拳頭示威一番,才尤帶不甘地離開了。

  「什麼人啊,神經病!」史雪遇到這件糟心事,今天逛街的興致也沒了。她攔了輛的士,帶著史朗趕回家擦藥。半路上,正在連珠炮似的咒駡陳起幾人的史雪忽然失聲叫道:「啊呀,我想起來了!怪不得覺得這三個人眼熟,這不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綁架案的主角嘛!啊呀,原來是這幾個渣男。史朗,以後看到他們就離得遠遠的,這幾人可不是正常人。我跟你說……」

  史雪和史朗兩姐弟乘車到了社區,史朗邊微笑著聽史雪批判陳起幾個的惡行邊往家走,忽然,前面竄出一個女生,正是在這條路上守株待兔的桃花。

  桃花看到史朗和一個美女有說有笑地走來,眼眶瞬間就紅了,囁喏著向史朗打招呼:「你……你好。」

  「你是……?」

  「我是桃花啊!」

  史雪聽見桃花這兩字,戰鬥模式立馬開啟:「你就是那個桃花啊!拜託你離我們家史朗遠一點,免得你那幾個神經病哥哥再來找我們史朗的麻煩!」說完,拉著史朗的手趾高氣揚地走了。

  史朗回頭看看傻呆呆愣在那裡的桃花,猶豫地對史雪道:「姐,這樣不好吧!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

  「你是□□專家還是我是,你忘了我跟你說的他們家的事啦?我跟你說,這種女孩子看著無辜可憐,沾上她就是麻煩。我告訴你,以後可別爛好心地去搭理她?」

  「哦…」

  桃花沒想到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竟然又被哥哥們攪黃了。而且史朗貌似有女朋友了。她只覺得生無可戀,以前疼自己的哥哥們變得好可怕,於是打算離家出走。恍恍惚惚地走啊走,不知過了多久,桃花看到前方有一家尼姑庵,便動了出家的念頭。

  正在陳家一家雞飛狗跳地到處找桃花的時候,陳媽接到尼姑庵師太打來的電話,一家人又心急火燎地趕去。

  陳媽一把抱住跪在庵堂裡的桃花,嚎哭道:「桃花,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好端端的怎麼要出家啊?」

  桃花只顧著自己哭,不管爸媽哥哥們如何勸說,就是死活不肯起來,一直跪在那裡。

  師太忍不住都要爆粗口了。現在鬧市中哪還有什麼正宗的尼姑庵啊,她只不過只是申請承包了這個有點歷史的尼姑庵,想賺點錢混口飯吃罷了,哪想這年代還有人想不開來做尼姑,你以為是演電視劇呢?她正了正臉色,學著電視上出家人高深莫測的樣子對桃花道:「阿彌陀佛,桃花施主,你想出家為尼也可以,只不過如若你出了家,就定要守我這裡的規矩。」見桃花忙不迭地點頭,繼續道:「你聽好了。首先你要將頭髮剃光,以後每天早上三點半起床,上山跳水、劈柴、做飯、洗衣服;六點到八點跪著念二小時經文,然後下地幹農活,除除草施施肥;下午要挨家挨戶地去化緣,晚上回來繼續做飯。晚飯後繼續跪著念四小時的經文。還有,出家後不能吃魚肉零食,只能吃白菜豆腐,不准打扮,一年四季只能穿僧袍,要和家人徹底斷絕關係,不能交朋友,不能出去玩,你記住了嗎?」

  桃花被這一連串的規矩驚呆了,她跌跌撞撞地爬起來,結巴著說:「我,我,我不出家了!」

  起承轉合和陳父陳母欣喜若狂,師太也松了一口氣,兄弟四人連忙爭相去扶桃花,被桃花一把推開:「你們滾開,我討厭你們!再也不要見到你們了!」陳家人都被桃花這一手弄得措手不及,陳爸陳媽率先反應過來追著桃花去了。

  先不說陳家這邊因為桃花的事又引起了一場大地震,魏雪這裡可謂是順風順水,魏雪憑著過硬的考試成績和出色的面試文章,取得了深泉學院的面試機會,魏雪選擇了去深泉學校面試,她略略地收拾了行囊,踏上了自己的西部牛仔之行。

  國外的大學很注重學生的社會活動,餘一以前一直陪著桃花,也沒怎麼參加過這類活動,所以魏雪在這一塊的成績存在較大的劣勢,這也是魏雪儘管資金短缺卻不選擇電話面試的原因。

  深泉的面試官都是學生,魏雪到了深泉學院,在正式面試還沒開始前,先與他們打成了一片。在自我介紹的時候,談起自己的特長,魏雪笑著說是中國武術,被大夥兒起哄著來一段。魏雪大方地走到空地上,撿起一根枯樹枝,來了一段剛柔並濟的武當劍法。只見她劍隨身走,以身帶劍,行時如蛟龍出水,靜時如靈貓捕鼠,運動之中,手分陰陽,身藏八卦,內合其氣,外合其行,在場的外行人看不出來,只覺得劍法之中透著一股無盡的玄妙。魏雪一根枯枝在手,氣勢確如握著一把絕世寶劍,那屬於亞洲人的嬌小的身姿此時仿佛巍峨的高山,另在場眾人產生膜拜的衝動。一套劍法結束,在場的深泉學生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一場寂靜過後,現場爆發出了雷聲般的掌聲。

  魏雪感覺自己心機了一把,她深知武術對男孩子的吸引力,這樣賣力表演,想來取得了這些男孩子的好感,入學幾率會大很多。傍晚,早已跟魏雪稱兄道弟的學長們又帶著魏雪去騎馬,看著魏雪高超的馬術,眾人又是一陣口哨掌聲。四天的面試生活魏雪過得很愉快,這裡的大學生活跟魏雪曾經讀過的大學完全不一樣,雖然這裡與世隔絕,生活堪稱艱苦樸素,但是卻非常充實,每天都充滿了挑戰與幹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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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桃花小妹篇

  兩年後,魏雪以優秀的成績從深泉學院畢業,並順利轉入哈佛大學的建築系。趁著暑假,魏雪與曹品書約好一起去旅遊,魏雪便順便回了一趟臺灣。

  一到臺灣,魏雪便拉著曹品書來到臺灣的小吃街開始大吃特吃。曹品書倒是沒什麼大變化,他當年考入了台大念歷史系,現在除了書卷氣更濃了,眼鏡片更厚了,人比以前腹黑了一點點,其他跟以前沒什麼兩樣。正當魏雪興致勃勃地吃一份甜不辣時,突然看見街角有一個女生很眼熟,仔細一看,這不是桃花嗎?只是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畫著濃妝、穿著暴露,身邊跟著的幾個一看就是不良少女。

  桃花自從那年從尼姑庵出來以後,就恨上了四個哥哥。她後來又去偷偷堵了史朗幾次,都被史雪打發了。每天沉浸在失戀的哀傷中的桃花,學習成績掉得飛快,最後勉勉強強考上了一個三流大學。三流大學裡的很多學生都是來混日子的,厭家的桃花被這些人攛掇著學會了化濃妝、穿性感的衣服、泡夜店。在大學裡她遇到了好幾個追她的男生,那時候起承轉合已經沒有精力將她看得那麼嚴實了,她品嘗到了有人追的滋味,也將史朗忘在腦後了。

  陳起自被陶杜鵑誤認為暗戀她後,陶杜鵑就想了個好主意,就是自己當電影女主角。黃導也是個沒節操的,在陶杜鵑承諾再投資他的一部電影后,就乾脆地將陳起賣了。陳起忍著噁心拍完了這部電影后,就被陶杜鵑纏上了。無論陳起怎麼解釋,她都認為陳起在害羞、矯情,陳起的黑歷史又被添上了被富婆包養這一傳聞。陳起這兩年一直掙扎在三線上,每天面對的都是娛樂圈的勾心鬥角、明槍暗箭,還要費心應付陶杜鵑的糾纏,日子過得真是水深火熱。

  而陳承因為在畢業之際忙著桃花的事,畢業設計也沒好好做,搞得原來不計較他的事只欣賞他的設計才華的老師都對他失望了。他畢業時,畢業成績只是普通,也沒拿到以前老師承諾的推薦信。去大的公司應聘,人家一打聽,說這人人品和設計態度都不行,而且恃才傲物,便都不要他。最後只能淪落到一家小工廠當個設計師。

  陳合因為家裡的事情不順心,在球隊時便時常溜出去泡吧、飆車,有時候還聚眾鬥毆,讓球隊的上司很不滿,從剛開始的主力隊員降到了現在的替補隊員。

  四兄弟因為忍受不了父母的責駡和毆打還有桃花的敵視,已經從家裡搬了出來。這兩年,四人從曾經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淪落成凡夫俗子,每天要面對各種現實的打擊,遇到形形□□的人。生活教會了他們,要想過得順心如意,必須低下那高貴的頭顱;曾經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同齡中的天才,在社會中跌了一次有一次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優秀的人不知凡幾,而自己,在別人眼裡什麼都不是。他們也曾遇到像以前的自己那樣的人,用他們的人生觀價值觀來強迫為難他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對餘一做的有多麼不公平。可是等到他們知道自己做錯了,真的想真心地向餘一道歉的時候,卻不知餘一到哪裡去了。

  數年後,魏雪從哈佛研究生畢業,由於他出色的畢業成績和在讀期間協助導師完成的幾個大項目,這次被導師推薦去上海參加世博會的建築設計。消息靈通的臺灣媒體便順勢找到了這個優秀的臺灣大男孩,給他做了個專訪。

  媒體從他默默無聞的初高中生涯問到他一鳴驚人地考入深泉學院,又轉戰哈佛拿到全額獎學金並在學業上取得傲人成績的傳奇,當問及他的家庭及當年的綁架案時,魏雪露出一個憂傷的表情,又故作堅強地一笑:「人的出生是不能由自己選擇的,但我們可以選擇去過一個怎樣的人生。」想現在功成名就,有數個知心朋友,釋然一笑。

  起承轉合四人看著雜誌封面上釋然而笑的餘一,均露出複雜的表情。前兩年桃花去夜店玩被人弄大了肚子,陳媽氣得暈了過去,結果中了風。桃花被陳爸逼著拿掉了孩子,從此以後更墮落了。現在起承轉合老大不小了,還沒有女孩子願意嫁給他們,家裡有中風的陳媽要照顧,她現在脾氣更暴躁了。四兄弟拿著普通的工資,要供養父母,桃花還要時不時跟他們要錢,生活已經磨去了他們的銳氣,相比現在事業有成的余一,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們現在也沒臉去賴上餘一,最後四兄弟商量,將餘一的消息瞞住,並且寫了一封信,按著雜誌上面透露出的餘一的工作地址,寄去了一封信。

  這天,魏雪正在工作室兢兢業業地畫圖紙,便收到了一封掛號信。拆開一看,裡面只有一張白紙,上面只有三個字:對不起。魏雪摸了摸臉頰上流下的淚,她並沒有傷心,想來這是餘一最後的執著,他這小半輩子,不曾怨恨過對他不公的家人,想來心心念念的,不過就是家人一句真心的抱歉。

  魏雪離開桃花小妹的世界時,已經七老八十了,這一世她是終生未娶也未嫁,他這一生設計建造了很多房子和橋,最多的就是參加兩岸三地共同組織的志願活動,拉好贊助去偏遠地區建橋建房子,參加鄉村規劃師志願活動、災後重建等,一度被媒體評為「最美建築師」。

  回到小千的空間,發現空間中多出很多房子,都是當初魏雪的設計。魏雪發現,自從上次穿越前開始,小千越來越有自己的自主意識了。以前他就是呆呆地等在那裡,從來不會主動去做什麼。這兩次,他先是主動變出自己研究的煉金物品把玩,現在又將自己設計的房子變出來,看來小千越來越有人氣了。

  魏雪燦爛一笑,來到小千身邊:「小千,待會我給你設計一坐獨屬於你的房子,咱們將它放置在這空間裡,好不好?」

  小千眼中透出愉悅:「嗯!」

  說幹就幹,空間中的設計不需要那麼嚴密,計算承受力啊什麼的,只要將房子的外形畫出來,讓小千明白樣子,一個意念就可以建成了。

  魏雪讓小千變出電腦,塗塗改改花了好長時間設計了一座頗有復古風格的宮殿的三維立體圖,小千意念一到,金光一閃,一座典雅莊嚴的宮殿式建築就這麼出現在空間中。魏雪又讓將宮殿立於半山腰,山下變出一個美麗的湖泊,山上種滿各種樹木,這些樹開著大片大片絢爛的花朵。空間霎時來了個大變樣,不過宮殿內還是光禿禿的毛坯,魏雪眨了眨眼睛:「小千,這個我目前沒有靈感,等我歷練的時候看到什麼合心意的,告訴你,你就把它變出來好不好?」

  小千乖乖點頭,今天魏雪為他特意設計了這座宮殿,他感到很開心。是的,他已經知道那種心裡暖暖甜甜的感覺叫開心了。

  小千再次揮袖招出金光閃閃的螢幕,計算出魏雪上次的功德值:

  改變陳余一、陳桃花等人的命運功德值: 8

  修橋鋪路、積德行善功德值:115

  總計功德值:123 累積功德值:519  (欠功德值:65000)

  魏雪告別了小千,再次勇敢地迎向未知的未來。

  再次睜開眼,魏雪看到自己正坐在一頂轎子中,自己身著綢制襦裙,腳穿精緻繡花鞋,手上皮膚細嫩,看來是穿到了古代女子身上了。這時,轎外傳來一男子的聲音:「在下王安旭,素聞小姐善畫,今奉上拙作一副,望小姐能指點一二。」

  魏雪直覺這個人應該是個關鍵人物,叫丫鬟接過畫,展開一看,竟是一副栩栩如生的仕女圖。畫的一側題詩曰: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落款為王安旭。

  魏雪:……

  魏雪吩咐丫鬟趕快回家,過了一段時間,轎外傳來丫鬟的聲音:「小姐,到家了。」魏雪揭開轎簾一角一看,只見自己的家是一座精緻的宅子,門前匾額上題者陳府二字,想來自己應該姓陳。終於到了自己的閨房,魏雪將一干下人打發了出去,對著銅鏡照了又照,果然畫像上的女子就是自己。再一翻書桌上的墨寶,弄清了自己現在的名字叫陳月慧。

  王安旭,陳月慧,善畫的男子,古代,魏雪一拍大腿,這不是聊齋故事裡的畫皮嘛!幸好自己穿來的及時,這兩人也才勾搭上。想到自己穿成了一古代待字閨中的大家小姐,魏雪就心塞,這不是快要被嫁出去的節奏嘛!在現代自己尚且不想談戀愛結婚,更何況這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看來自己得想個萬無一失的好辦法。


第53章 聊齋志異篇

  晚飯時間,魏雪早已想出辦法,醞釀好情緒躺在床上。陳夫人見女兒今天沒有如往常一樣過來吃飯,女兒身邊的丫鬟悄悄過來告訴自己,今天女兒上香回來後就一直躺在床上,心裡就急壞了,趕緊帶著一堆丫鬟匆匆趕去女兒的閨房。途中遇到正歸家的陳大人,兩人便攜手一起過去。

  陳夫人人未到聲先到:「慧兒啊,我的女兒,你這是怎麼啦?」

  魏雪坐起聲,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娘——」,叫完在那裡哀哀地哭了起來。陳夫人一把摟住魏雪:「我的心肝哦,你這是受了什麼委屈啊?趕快跟娘說說,啊?」陳大人亦在旁邊面露焦急。

  魏雪拿手絹擦了擦眼淚:「爹爹,你要為女兒做主啊!今個兒女兒燒香回來路過南街,哪想一個當街賣畫的窮書生將我的轎子攔住,遞給我一幅畫,說是向我請教。可是,你看他遞的是什麼?」

  陳夫人拿過魏雪遞來的畫軸展開一看,頓時氣得拍著床道:「好一個人書生,竟然如此輕薄我的女兒。老爺,你可要為慧兒做主啊!」

  陳大人拿過展開畫軸一看:「看這畫技倒是精妙,字也寫得頗有風骨。」

  「啊呀,老爺,你先收起你的愛才之心吧!」

  魏雪繼續哭著道:「這還不止……」

  「什麼?那個書生還做了什麼膽大包天之事?」

  「爹、娘,接下來的事比較玄妙。我回到家後,被這書生氣得不爽利,便躺在床上睡了一會。誰知朦朦朧朧間夢到一件稀奇的事。」魏雪見便宜爹娘都將自己的話吸引了過來,臉上露出恐懼又憤恨的表情:「在夢中,這王安旭使勁手段娶了我,後又高中狀元,在父親的提拔下倒也在朝中謀得一席之地。誰知這姓王的是個人面獸心的,他娶我之前,已與一青樓名妓互定終生,那名妓支助他高考,又為他誕下麟兒,為此還被老鴇趕了出來。她遠赴京城找王安旭,王安旭為了不讓她阻礙自己的前程,竟然淹死自己的兒子,還將那癡情女子活活燒死。這還不止,後王安旭與喪夫的明霞公主私通,為了讓自己更上一層,他竟然在我生產時買通穩婆,讓我一屍兩命。」

  陳夫人聽女兒講完,已經抱著女兒嚎啕大哭起來:「慧兒,我苦命的女兒啊!」陳大人素來不相信鬼神之聲,此時還有些猶疑。魏雪安慰地拍了拍陳夫人的背,繼續道:「爹,娘,我能夢到後來事,全是菩薩憐我悲苦,托夢來渡我,不然我也不能肯定我夢到的事情是真的。你看!」魏雪伸出手,只見她的一雙如羊脂玉般的芊芊素手上,赫然有一個金光閃閃的「渡」字。

  這下兩人相信了七八分,按道理,慧兒想來懂事明理,不可能拿這種鬼神之事騙自己的父母。陳大人撚了撚鬍鬚,深思一會,問道:「慧兒,你可知那名妓姓甚名誰?」

  「爹,那名妓好像是杭州名妓梅三娘,應該在杭州挺出名,你能否派人去打聽一下,證實女兒的夢境?」

  「你放心,這件事交給爹來辦,爹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爹,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你能不能,能不能幫幫這個梅三娘。」魏雪黯然地道:「想來,她也跟女兒一樣,是個可憐人。」

  「慧兒,你放心!你爹會為你做主的!」

  魏雪稍稍猶豫了一會,仿佛用了極大的勇氣道:「爹,菩薩在夢裡說了,待我解決好自己的事情,便不能貪戀紅塵,讓我拜一高人為師,要斬妖除魔,積德行善。」

  陳夫人聞言,再次忍不住抱住魏雪:「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

  陳大人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他用袖子遮住臉暗暗擦裡擦眼淚,啞著嗓子道:「先讓爹將王安旭的事情搞清楚,這件事,讓爹再想想,再想想……」

  陳大人派自己的心腹下人拿著自己的密帖快馬加鞭到杭州找自己的同窗好友幫忙,查王安旭與梅三娘的舊事。並且還派人牢牢地監視住王安旭。

  半月後,王安旭那裡倒是沒動靜,杭州那邊的消息終於來了。陳大人看著手中的密信,人名、事情都一一對上了。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一個大門不出的閨中小姐,以前「青樓」二字都羞於提起,更不用說從哪兒知道青樓名妓了。那麼這件事就是真的了。陳大人氣得手發抖,自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如珠如寶地從小疼到大,捨不得打罵一下。這王安旭竟然這樣算計自己的女兒,好得很!好得很!

  「王安旭!王安旭!」陳大人從來溫和儒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狠色,為母則強,為父也是不遑多讓的,這王安旭害得自己女兒要孤苦一生,自己這個做父親的這次怎麼能心慈手軟。

  陳大人燒掉密信,拿起和密信一起帶過來的梅三娘的畫軸:「來人哪!」

  「在,老爺。」

  「派個穩妥的人守住城門口,如若見到畫上女子,就將她帶到郊外的別院安置起來。如她不願跟著走,就跟她說王安旭三字。」

  「是,老爺。」

  「你再繼續派人盯緊王安旭。」

  下邊跪著的心腹面不改色地一一應下了,陳大人揉了揉額頭,頹喪地坐到椅子上。

  魏雪端著補湯來到便宜爹的書房外,敲了敲門,待到裡面便宜爹同意後才嫋嫋地走進門。話說,不能像以前一樣大步走真心塞。

  看到便宜爹白了不少的兩鬢,魏雪感到有些難受:「爹,這是女兒吩咐廚房給你燉的補湯,您趁熱喝點。」說著,細心地為便宜爹擺好碗勺。

  便宜爹欣慰地喝了幾口,想起這麼好的女兒以後要孤苦一生,又覺得嘴裡美味的湯水也變得寡淡無味了。魏雪安慰道:「爹,對不起!讓您為女兒操心了!女兒想過了,除魔衛道,仗劍江湖,未嘗也不是一種好的體驗,女兒會時常回家看您和娘的。」

  「你懂什麼!」陳大人喝道,又覺得自己的語氣過於嚴厲了,緩了口氣柔聲解釋:「你以前連只螞蟻都不曾去踩死,就你這細胳膊細腿,連只雞都殺不死,還除魔衛道?你讓爹怎麼放心!」

  「爹,不是跟你說了菩薩已在夢中授我武藝,我最近也在勤加練習啊!」

  「外面哪想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世道,人心險惡,讓你一個大家閨秀闖蕩江湖為父怎麼放心得下……」

  「爹,是女兒不孝,讓您和娘操心了!」

  「罷了,誰讓你是我的女兒呢!爹已經求了各地的同窗好友相助,打聽有本事的除魔高人,儘量幫你找個穩妥的,好照應你一二。」

  魏雪感動地淚眼汪汪:「爹,您的恩情,女兒這輩子也報不完。」

  魏雪現在的身子是個千金大小姐,渾身軟綿綿,沒一點肌肉。趁著王安旭的事還沒解決,道術高人也沒找到,魏雪每天便在腿上手臂上綁上鉛條,在自己園子裡蹲馬步快走鍛煉身體。晚上在閨房,還要壓壓腿拉拉筋,既然這是聊齋的世界,妖魔鬼怪可能很多,自己不練好身體,想要去走除魔衛道的路,簡直是去找死。

  陳夫人每天都要到女兒的園子附近看看女兒,看女兒累得滿頭大汗還咬牙堅持著練習,每次都心疼地流眼淚。她一個婦道人家,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得吃齋念佛,多多積德行善。

  半月後,陳大人派去的人終於等到了梅三娘,梅三娘果然不願跟陳府的人離開,等他們說出王安旭的名字後才猶猶豫豫地跟他們走。當魏雪得知父親的人已經找到梅三娘後,忙找到陳大人:「爹,女兒想見見梅三娘。」

  「胡鬧,你一個千金小姐,幫她已經仁至義盡,怎麼能去見她這種身份的人!」

  「爹,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苦命人罷了。再說我以後,不是要見形形□□的人,哪還計較什麼身份?」

  到底是做爹的拗不過女兒,在魏雪磨人功之下,終於被便宜爹允許偷偷見梅三娘一面。

  梅三娘此時在別院裡過得頗忐忑,雖然這裡的人好吃好喝地待著她,也不曾為難她,但她心急著見王郎,跟下人說要見主人下人也不理會她,她在這裡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聽到有人要見她,梅三娘一顆心總算落地了。來到客廳,見到過來的竟然是個年輕小姐,只見她山眉水眼,溫文爾雅,通身氣派一看就是出自大家。梅三娘是青樓女子,最會觀人眼色,見魏雪沒有什麼敵意,便放下心來。她盈盈俯下身作了一禮:「敢問小姐將三娘帶到此處所為何事?」

  魏雪見這梅三娘嬌波流慧,細柳生姿,真不愧是杭州的花魁。只可惜只要是古代戲文話本,花魁跟書生的愛情,花魁總是賠身賠金,沒有好下場的,花魁是作為書生上位的踏腳石般的存在。

  魏雪微微一笑:「幸會,梅三娘,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匪夷所思又真實的故事。」

  ……

  梅三娘聽完魏雪的講述,卻不相信:「不!我不相信!我相信王郎是愛我的,他不會這麼對我。況且鬼神之說,又怎麼可以盡信。」

  「他可能愛你,但你卻不如他要的權利重要。如果我說的不是真的,又怎麼會知道你?」

  「我的事,只要去杭州一查便知。」

  「那這幅畫呢?」

  梅三娘眼中閃過一陣黯然,她當然看出這畫這字都出於王安旭之手,可是對魏雪說的王安旭要害死她和孩子之事卻萬萬不信的。他想著,也許王郎真的移情別戀了,這小姐只是拿這種藉口來打發她也說不定。

  要不是看她可憐,魏雪真是不要管這死腦筋了。她眼珠一轉:「這樣吧!既然你這麼相信他,我就和你打個賭。我透消息給王安旭,說我爹答應了將我嫁給他。你再去找他,看他會不會對你動手?」

  梅三娘反對道:「這如何使得?這樣做豈不會損害小姐的閨譽?萬不可為了三娘這等卑賤女子委屈了小姐。」

  「你不用說了,這事就交給我了,到時我會通知你的。」


第54章 聊齋志異篇

  魏雪回到陳府,將自己的打算跟父母一說,陳夫人率先反對:「你將姓王的真面目告知於她,已經仁至義盡,何必搭上自己去相助她。」

  「娘,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稚子何辜?自我得上天相助,便想著積善行德,我這麼做也不全是為了她。」

  「那梅三娘自己不知好歹,不相信你與你何干?可憐我兒已經如此命苦,還要為這些人勞心勞力……你就體諒體諒為娘的心情,別再作踐自己了!」

  「娘,爹,我只是想著這王安旭著實是心狠手辣之輩,如果不想計策將他除去,恐怕會養虎為患,對我們陳家懷恨在心……」

  一直不出聲的陳大人開口:「都別說了!慧兒,這件事自有為父去想法子,萬不可意氣用事。至於這梅三娘,你且隨她去吧!人不自己經歷一切,是不會相信別人所言的,大不了爹答應你,關鍵時刻爹會派人救她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魏雪對這對父母的拳拳之愛感到愧疚,只是自己真的不想在這裡結婚,只能以後多想法子孝敬孝敬他們了。

  魏雪便將梅三娘的事情放到一邊,自己相信陳老爹這個官場老手,應該能夠處理好一切的。

  陳大人原想著神不知鬼不覺地製造個意外將王安旭弄死,可是現在女兒已將陳府與王安旭的恩怨捅破,如果貿貿然將王安旭解決了,恐怕那癡情的梅三娘不會甘休。他想了想,便派心腹用一頂轎子將王安旭請來。

  王安旭接到陳府的邀請,心裡一片驚喜,面上卻裝得鎮定淡然。來到陳大人的書房外,王安旭含胸挺背,款款而入,端的是翩翩佳郎。王安旭有禮地向陳大人做了一輯,陳大人不動聲色:「王生不必多禮。聽聞你頗有才學,今日特地請你來考校一二。」

  王安旭滿臉謙虛,連道不敢,兩人推脫一番,應陳大人的要求,王安旭默寫了一篇往日做的策論,又賦了兩首詩。陳大人拿著王安旭的文章,撚須點頭作滿意狀。其實要不是這王安旭虎狼心腸,以他之才,換做不知情的自己,很有可能點他做佳婿。王安旭偷偷瞟了一眼書桌邊的畫軸,心中暗暗得意,他自然看出這畫軸是自己當日贈與陳小姐的那一幅。看來陳小姐已對自己芳心暗許,這是稟明了父親,讓陳大人來考察自己了。陳大人放下策論,和顏悅色地對王安旭鼓勵道:「賢侄,你頗有才華,看來科考有望高中,這段時間可要好好溫習,萬不可懈怠。」

  王安旭虛心受教。

  ……

  魏雪看著王安旭離開的背影,切,看著倒是人模狗樣的,不過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鬼罷了。魏雪對著王安旭的背影翻了個白眼,轉身進了陳爹的書房。另一邊,王安旭眼角看見書房的牆角一閃而過的倩影,對陳小姐看中自己這件事更加篤定。

  書房裡,陳大人正在燒王安旭作的文章,見女兒進來,便道:「王安旭的事爹自有主張,你有空就多去陪陪你娘。」

  「爹,你也別太累了。我想著,這些天我練那夢授的武藝,身體強健了很多,是不是將我在練的武藝也教授給你和娘……」

  「傻孩子,我和你娘都一把年紀了。你爹我一個文弱書生,練什麼武藝。」

  「爹,我覺得你一點都不老,而且我都能練,你怎麼不能啦!」

  「我連公事都忙不過來,你還是歇了這想法吧!」

  魏雪只得懨懨地回去了,自己只好再去想想能為陳爹陳娘做什麼好。

  從這天開始,陳大人又幾次吩咐人送了幾本孤本的手抄本和些許銀兩給了王安旭,讓王安旭越發的篤定自己的猜測,他也不去賣畫了,只窩在山腰間的草廬裡溫讀。

  過了幾天,陳大人又吩咐別院的管家將梅三娘放走,並給她指明了王安旭的所在。梅三娘抱著孩子,忐忑地敲響了草廬的門。

  王安旭以為又是陳府的人來送東西,稍整了一下儀容,溫笑著開了門,沒想到,門外站的卻是好久不見的梅三娘。他連忙朝門外張望一番,見沒人注意這裡,忙將梅三娘扯進房間。梅三娘見他這番作態,一顆懸著的心又往下沉了幾分,原想著將陳府的事告知與他的打算也暫時熄了。

  王安旭皺著眉道:「你怎麼過來了?」

  梅三娘盈盈落下淚,頗有梨花帶雨的風姿:「王郎,我在杭州苦苦等你,卻不想懷了你的孩兒,我不忍打去孩子,就被媽媽趕了出來,於是便在誕下孩子後來京尋你了。」

  王安旭正要開口,突然,門外響起了喊聲:「是王相公嗎?我是福安,我家老爺讓我來取你這幾日做的文章。」

  王安旭連忙捂住梅三娘的嘴,壓低聲音道:「你先往床後躲一下,我一會再跟你解釋,記住,千萬不可出聲。」

  王安旭匆匆拿起做好的文章,理了理微亂的發冠,從容地出門去了。梅三娘抱著懷中安睡的孩子,淚控制不住地往下落。

  王安旭來到草廬外,有禮地向福安問好,並雙手將文章奉上,溫言道:「福兄弟,在下不日便要搬去城中悅來客棧(這連鎖店開的……)居住,以後你便去那裡找我吧!」

  「也是,王相公,這草廬荒山野林的,雖清靜可也太危險了。搬去客棧好。那小的知道了,你幾時搬,要不要小的來幫忙啊?」

  「啊,不用不用,多謝福兄弟的好意,在下行李不多,一人足矣,足矣。」

  「王相公也太客氣了。那小的先告辭了。」

  王安旭看著走遠的福安,再看看身後的草廬,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來到草廬,見梅三娘坐在床邊垂淚,王安旭心中閃過一絲不耐。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上前摟住梅三娘:「三娘,剛剛來的人是賞識我的一個大人家的小廝,如今我科舉在即,萬不可讓大人誤會我在這裡風流,免得耽誤了前程,我還想著金榜題名、報效國家,以後給你賺個誥命呢。」

  梅三娘順勢露出笑:「王郎,是三娘的不是。只是除了找你,我一個弱女子帶著孩子,實在不知該怎麼辦了。」王郎,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不是騙我,可是,為什麼你說著承諾,眼神卻如此冷漠。

  王安旭溫柔地吻去梅三娘掛在腮邊的淚:「是我的錯,讓你一個弱女子承受這些,以後,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做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

  梅三娘抱起身邊的孩子:「三郎,你看,這是我為你生的兒子,已經六個月了,小名念旭,還沒有起名字呢。」

  王安旭結果接過孩子,眼底閃過一陣暗光:「真是漂亮的孩子,長得真像你,瞧他睡得多甜。」王安旭將孩子輕輕地放在床上,轉過身對梅三娘道:「三娘,你這一路過來也累了,先躺下休息會吧!」

  梅三娘聞言聽話地躺下了。不一會,便放緩了呼吸,佯裝自己睡熟了。

  王安旭在梅三娘耳邊叫了幾聲,見他沒有反應,便迅速地整理好包裹,從床上抱起孩子,就迅速地離開了草廬。

  梅三娘睜開眼睛,眼中清明一片,到這一刻,她相信王安旭負了她,但她還是不信王安旭會傷害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她只認為王安旭要帶孩子離開她,其實只要王安旭明說,她也不會死皮賴臉地纏著他的。由於魏雪的話,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孩子,梅三娘偷偷跟了上去。

  王安旭抱著孩子來到山邊的一處湖泊邊,舉起孩子,毫不猶豫地就要將孩子扔入湖中。梅三娘目眥欲裂,撲過去一把拉住王安旭地胳膊:「王安旭,你這個禽獸!他是你的兒子啊!」

  王安旭終於露出他猙獰的面目:「哼!誰知道他是不是我兒子,你這種爛貨,也不知被多少男人睡過。」

  「王安旭,你是不是人。我是不是清白你不清楚?當初你追求我時是如何說的,現在反過來說這種話。」

  王安旭不欲與她廢話,為了自己的前程,今天梅三娘和這孽種都得死。他一把推開梅三娘,高高舉起孩子,就要將孩子拋出去。

  母愛的力量是無限的,身姿柔弱的梅三娘奮力撲起,狠狠咬住王安旭的胳膊,吃痛的王安旭不由鬆開了胳膊,梅三娘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準確地接住了孩子,抱著孩子就往不遠處的林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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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聊齋志異篇

  梅三娘和王安旭先後跑進了林子,跟在後面的陳大人派來的心腹跟在兩人後面,其中一人正是福安。

  「大人果然英明,早看出這王安旭是個人面獸心的,沒想到此人如此歹毒,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

  「福安哥,大人讓我們見機行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福壽問道。

  「跟著他兩,只要保住那梅三娘即可,到時就可將王安旭的惡行告知天下。」

  「老爺就是太正義了,這種惡人死不足惜。」

  「閉嘴,老爺怎麼說豈是你能置喙的。」

  「是……」福安哥真是的,就算老爺救過你,你也用不著將老爺當個天神似的吧!

  梅三娘從來沒有用這雙纖足跑得如此迅速過。她用這雙纖纖玉足跳過舞,嫋嫋地走過路,卻從來沒用過它們逃命。如今,身後那猶如惡鬼般追著自己的正是自己曾經以為的一生的良人。梅三娘跑得丟了鞋子,亂了鬢髮,山間的亂石刺破了她白嫩的雙腳,懷中的孩子發出聲嘶力竭的啼哭,她卻不敢停一下,只怕被身後的豺狼追上,丟了孩子的性命。

  突然,梅三娘不得不停下腳步,她轉過身來,露出絕望的表情。身後就是萬丈懸崖,難道天要絕人路,今天就是我梅三娘的末日嗎?

  王安旭猙笑著走過來:「三娘,怪只怪你過來的不是時候,礙了我的路。今天,你就別怪我無情了。」

  梅三娘想起魏雪,冷笑道:「王安旭,就算我死,你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王安旭想起陳家,得意一笑:「這就不饒你費心了。我王安旭今後是富貴還是落魄,你梅三娘都沒命知道了。」

  梅三娘被王安旭逼得步步緊退,正當王安旭欲推梅三娘和孩子下懸崖時,忽然,周圍茂密的大樹忽然發出「沙沙沙、沙沙沙」的震動聲,一陣狂風刮過,突然不遠處跳出兩根青色大蛇,兩蛇蜿蜒而來,樹木都向兩側分開,倏忽間已到近前。

  只見這兩蛇一大一小,都通體青綠如翡翠,大的額頭上長了一個如胭脂般的紅點。小的那條青蛇好奇地歪歪頭,伸出籮筐般大的腦袋靠近王安旭。王安旭兩股戰戰,已嚇得不敢動彈。大蛇拿尾巴碰碰小蛇,小蛇乖乖地縮回腦袋,又與大蛇交纏在一起。大蛇張開血盆大嘴,朝王安旭噴出一口腥氣,只見王安旭臉色霎時變得青紫,已然中了蛇毒。大蛇回頭看了看梅三娘,點了點頭,又用尾尖碰了碰較小的蛇,兩條蛇又蜿蜒而去,一眨眼便又消失在密林中,離去前,還回頭看了福安兩人所在一眼。

  福壽用胳膊碰碰福安:「福……福安哥,你……你說,他們是不是看到我們了。」

  福安木木地點了點頭。

  「哇……福安哥,這兩條蛇比我的腰還粗啊,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京郊有蛇啊?看這樣子,估計都成精了吧?」

  福安再次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福安哥,那個梅三娘嚇得暈過去了,咱們過去看看吧!」

  兩人從草叢間出來,腿都有點軟。福安背起梅三娘,福壽抱起孩子,兩人又處理了一下現場的痕跡後,待要離開,福壽又指了指王安旭:「福安哥,我看他還有氣,怎麼辦?」

  「先讓他躺這裡自生自滅,我看那蛇極有靈性,他這是遭報應了。等我們把梅三娘送走,到時候再說。」

  福壽贊同地點了點頭,又偷偷後退了幾步,一腳重重地踩在了王安旭的兩腿之間。哼!自己最討厭這種負心漢了,自己對老爺這麼死心塌地,也是因為老爺潔身自好,從來不納妾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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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大人聽了福壽和福安的敘述,真是感歎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沒想到沒等自己動手,這王安旭就被老天給收拾了。「福安,為防萬一,你就當做不知王安旭的情況,四五日後,仍照常拿著我指點過的文章去找他,待遍尋他不著後,你便拿著我的手書去京兆尹報官。」

  雖然對老爺的命令有所不解,但忠心耿耿的福安仍毫無懷疑地應了。

  福安和福壽走後,躲在屏風後的魏雪款步走了出來。「爹,不知這王安旭中的毒如何,如若被人救回來解了,那要怎麼辦?」

  「放心,一切有爹呢。不管他是死是活,爹都有法子對付他。」

  「爹,我想再見一次梅三娘。」

  「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呢?你救了她,已是仁至義盡,又何必三番四次地為她放下身段。」

  「爹,總覺得,不見她一面,無法解我心結。」

  「唉……罷了罷了。你去吧!」

  魏雪討好地向便宜爹笑笑,又狗腿地上前為他捶背,魏雪也知道,王安旭是個舉人,便宜爹要除去他又不留任何痕跡,不是那麼簡單的。再說便宜爹作為一個普通的翰林,平日雖然有幾個忠心的小廝,可沒有圈養什麼死士啊暗衛啊供他差遣、幫他殺人,為自己對付王安旭肯定廢了他很多心力。自己還這麼不孝,總是求他這求他那的。

  翌日,魏雪坐著小轎再次來到別院。梅三娘看著走過來的魏雪,心中頗為複雜。沒等魏雪走近,梅三娘跪倒在地,結結實實地對著魏雪磕了三個響頭:「小姐的大恩大德,三娘無以為報。還望小姐原諒三娘當日的無禮,讓小姐為三娘如此苦心籌謀,三娘愧疚難當。」

  「唉,你也是個苦命人。你這謝,我受了。梅三娘,王安旭現在正中毒躺在山上,你如何打算的?」

  梅三娘聞言怔了怔,繼而露出決絕的表情:「君既無情我便休,從此以後,我與王安旭再無瓜葛,他是生是死,都與我無關。」

  魏雪點了點頭:「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這下子倒把梅三娘問住了,是啊,她孤零零一個弱女子,還帶著一個幼兒,人心險惡,自己又如何生存,如何才能將孩子平平安安地養大。梅三娘猶豫了片刻,看向魏雪,便再次跪倒在地:「小姐,三娘斗膽再請求小姐一事,請小姐把三娘留在身邊,為奴為婢,小姐的大恩三娘今生報不完,只求來世再報。」

  魏雪面露為難,自己過不久就要當道姑去了,怎麼將你留在身邊,她其實早已為梅三娘考慮好去處:「梅三娘,你起來吧!為奴為婢就不用了,你入了奴籍,你的孩子怎麼辦?以後也讓他為奴?這別院附近有我家的田莊,田莊附近住了幾家佃戶,如果你不介意,以後可以在那裡安家,對外就說是我奶娘的遠方侄女,丈夫去了便帶著孩子過來投奔,如何?」

  梅三娘喜極而泣,這樣做最好不過,可是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小姐這樣一位貴人相助。只能暗暗在心裡發誓,一定要記住對方的恩情,就算自己報答不了,讓自己的兒子、子子孫孫永遠記住陳家的恩情。

  魏雪看了看梅三娘絕美若仙的面容,道:「梅三娘,只是你這面貌,要想個法子,不然容易招惹禍端。」

  梅三娘聞言立即拔出頭上銀簪,就要往臉上劃去。魏雪連忙拉住:「哎哎哎,我屮艸芔茻,不要這麼衝動啊!」

  梅三娘沒有注意到魏雪不符合形象的話:「一具皮囊,留著只有禍患,不如毀去。」

  魏雪翻了個白眼,留著自己看也好啊,她急忙從袖口掏出一個錦袋,倒出裡面的東西:「不用那麼麻煩,你看。」梅三娘看過去,只見魏雪拿出的東西看起來像一塊人皮,上面佈滿了燙傷的疤痕,梅三娘疑惑地問:「這是……」

  魏雪嘿嘿一笑,意識到自己的表情過於猥瑣,又連忙一整臉:「這是一塊豬皮,我派人製造出這傷痕,然後,將皮磨得薄如蟬翼,你看,把這塊皮往臉上一貼,是不是西施變夜叉?」

  梅三娘感激地看了魏雪一眼,鄭重地結果錦袋,又重重地向魏雪磕了三個響頭。

  梅三娘的問題解決了,魏雪就等著王安旭死在山上,就萬事大吉了。誰知,不過三天,王安旭就被山上的獵戶發現,救下了山。福安借著探望的名義去瞭解了情況。

  京城裡是沒有秘密的。當初陳家小姐接了一個書生的畫,後來陳大人又接這書生入府,又頻頻考校他,聽說這書生極有才學,很有可能在此次科考中金榜題名,京城裡消息靈通的人家都知道這是陳大人看中的女婿了。這種事每年都有,一些文官就喜歡在歷屆考生中選個才華出眾的,挑來當女婿,有時候連皇帝都喜歡幹這事,大家也見怪不怪了。

  誰知,今天這陳家看中的女婿卻被人抬下山來,據說是中了毒昏倒在山上,聽那救他下來的獵戶說,現場有大蛇爬過的痕跡,又說那大蛇如何如何長,是那山上的蛇神,曾經遠遠看到過,但從來不傷人,不知這書生怎麼得罪蛇神了,讓蛇神發了威懲罰他。京城各戶人家看熱鬧的有之,幸災樂禍的有之,倒也沒人將這事懷疑到陳府身上,畢竟,陳大人是出了名的疼女兒,誰會沒事拿女兒的婚姻開玩笑呢?

  福安從大夫那得知王安旭中了奇毒,救是能救過來,不過由於毒氣入腦,醒過來以後可能癡癡呆呆一輩子了。福安留下一些銀子,交代大夫好好治,便抹著淚走了,人人只歎陳大人仁義,沒人注意到福安衣袖遮掩下的笑容。

  陳大人聽到福安的稟報也松了一口氣,這樣最好不過,又囑咐福安傳出消息去:陳大人原中意王安旭為婿,哪知天降禍事。可陳家小姐是個堅貞的好女子,雖未與王定下婚約,卻堅稱好女不二嫁,她求拜菩薩時得菩薩指點,要出家做道姑,積善行德去啦!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引起全京城的譁然。有人感歎窮書生王安旭的好運,今生能得陳小姐如此情深意重的女子傾慕,就是死也無憾了;也有人說這王安旭福薄,享不了福;也有讚歎陳小姐為人、陳大人家教的。朝中同僚見陳大人這幾天上朝無精打采、面露憔悴,更證實了京中的傳言不是空穴來風。

  陳大人面色難看有一部分是裝的,自己的女兒就算要離家當道姑,自己也要讓她走得風風光光,不能背負一絲駡名;還有一部分是真的憔悴,各地高人的名單都已經放在自己的案頭,女兒離家的日子也不遠了。


第56章 聊齋志異篇

  這天,陳大人將魏雪叫到書房,將一疊資料遞給她。

  「這些是為父托了同僚找的一些有真才實學的道人的資料,你自己選吧!」

  魏雪仔細地一一看過來,最後選出其中一張,遞給便宜爹。

  陳大人接過女兒選中的那一張一看,面露驚異,這一位可說是自己最不滿意的一個了,女兒為何選中這位?

  「慧兒,雖說這孫道人道術高超,可這行事,實在是……」

  「爹,女兒倒是覺得,這個孫道人是個有大智慧的人。」

  「哦?」

  「你看這件事,一書生請他去捉妖,說是懷疑他的妻子是妖精。這孫道人將書生的妻子捉了又放了,還要了書生100兩白銀作資費……」

  「這,這,這,這孫道人行事如此張狂,包庇妖邪,貪圖金銀,實在有違天道。」

  「爹,可你看看他做的其他事,收了鬼宅的惡鬼,不收一文,事畢即翩然而去;救了被惡鬼附身的村婦,也是如此。可見他不是貪財之輩。而且這裡還有類似的案例,一負心薄幸之人被惡鬼滋擾,求助於他,他拒而不理,曰:種因得果,惡報已到。可見他行事只論善惡,卻不論鬼怪的。這才是我所求的得道高人。」

  「罷了罷了,你覺得好爹也不反對了。到時爹派幾個人跟著你去尋他,聽說此人桀驁不馴,他若不收你就回家,在家裡的小佛堂念念經也是積德。」

  魏雪接受了便宜爹的好意,乖順地點點頭。

  半月後,一日天沒亮魏雪就坐著轎子出了城,一出城就從轎中下來,只見她身穿蓮青色夾銀線繡青竹雨花緞袍,腳踩抹綠雲根靴,腰間掛著一把青峰寶劍,竟是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打扮。魏雪接過護衛牽過來的寶馬,一個乾脆俐落地翻身上馬,一群人沿著大道疾馳而去。

  行了兩月有餘,一行人才來到勞山。只見勞山山勢險怪,幾人只能下馬,迤邐而往。沿著崎嶇的山道行了半天,遠遠地看見有一個小道童獨自坐在樹下,魏雪幾人上前詢問:可知勞山的上清宮在哪?是不是有一個孫道人?

  小道士挨個打量了幾人一番:「你們中是誰要找師尊?」

  魏雪聽到這話,謝天謝地謝了一番自己的狗屎運,興奮地道:「是在下啦!」

  小道士嫌棄地看了魏雪一眼:「你?一個女人?」隨即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好吧,女人就女人,我可以帶你去見師傅,不過你身邊這些人可不能跟去。」

  魏雪點頭:「可以!」隨即又轉身向幾個護衛囑咐道:「你們幾個就在離這最近的村落落腳好了,我拜師成功後會通知你們的。」

  護衛頭頭不贊同道:「小姐,我們不知這道童的底細,貿然跟他去,我們無法跟老爺交代啊!」

  魏雪拍了拍腰間的寶劍:「你們小姐可不是易相與的,你們且放心吧!」

  魏雪跟著小道童星夜露宿,不停地行了三日,才到了上清宮。時正值十月,只見山花滿路,不類初冬。小道童將魏雪引入一殿中後,轉身便消失不見了。

  魏雪四顧一看,只見一衣著邋遢的長須老道正坐在原始天尊雕塑的肩頭,一手拿著個酒葫蘆喝著,一手搭在原始石雕的發冠上,兩隻懸在空中的腳還一抖一抖的。他灌了一口酒,咂巴了一下嘴,嘀咕道:「怎麼是個嬌滴滴的女娃,這也忒不靠譜了。」

  魏雪聽見這話挑了挑眉:「聽道長這話,您是早知道我要來找你拜師了?」

  孫道人跳下雕塑:「算出這幾日有個有緣人來找我,不過其他的怎麼也算不出,不然你以為我會好心讓清風去接你?」

  清風?又見清風。這名字出現在小道士身上的概率也忒大了。還有,道長,你這麼揭自己老底,不保持一點神秘感真的好嗎?

  孫道人繞著魏雪轉了一圈,嘖嘖兩聲:「老道活了這麼些人,還第一次遇到我也算不出的凡人。不過,拜師,算了,老道對收徒沒興趣,對收個嬌滴滴的女徒弟更沒興趣。」

  「即是算出我是你的有緣人,而我也是得上天指點才來找您的,說明我們有註定的師徒緣,您怎麼可以不收我?」

  「老道我只管順心而為,從來不順天而為。」

  魏雪心塞了:「什麼男的女的,枉你還是修道的,你這麼嫌棄女人,保不准你上輩子就是個女人呢。」

  孫道人轉過頭來上下看了魏雪兩眼:「呦,小女娃還挺有見解的。那我問你,你修道為何?」

  「為降妖除魔!」

  孫道人嗤笑一聲:「何為妖?何為魔?」

  「為惡者即妖魔。」

  「哦?」孫道人終於正眼看魏雪了:「你這小娃的見解倒新鮮。」

  「我不覺得這是什麼新鮮的見解,我們人是由誰創造的?女媧娘娘。而女媧娘娘就隸屬妖族,所以我覺得很多修道中人逢妖必殺是有違天道的,這是其一;縱觀天界各路神仙,有大半是妖族出身,可見不管妖修人修鬼修魔修,只是修煉方式不同,最終卻是殊途同歸,所以我認為斬妖除魔不應該是根據修煉方式而定的,此其二;存在即真理,既然天道讓著萬物生靈存在便有他存在的道理,我們又憑什麼去抹滅他,此其三。我觀這古往今來一味斬妖除魔不問善惡者,沒有一個是修道有成的,可見我的理解才是正確的。」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當初還沒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娃想得明白,是啊,這麼明顯的道理,我怎麼就不明白呢?」孫道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邊大笑邊流淚,留下一句「小女娃,你留下吧!」就轉瞬消失不見了。

  山中無甲子,魏雪在勞山已學藝三年。期間每年春節中秋,孫道人都會使道術將魏雪送回京都陳府與父母團聚,倒也沒讓陳家爹娘思念成疾。

  這一日,孫道人叫來魏雪,道:「你學道術已有三載,已初成。明日為師就帶你下山歷練歷練。」魏雪興奮地應是。

  魏雪跟著孫道人利用縮地成寸之術下了勞山,見路而行,漫無目的地走了半月,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了人煙。忽然,不遠的山坡上傳來了簫聲陣陣,雖然吹得比較生澀,但還算淒美動聽。孫道人聳了聳鼻子:「好大的魚腥味啊!」

  魏雪慫恿孫道人:「師傅,我們過去看看吧!」

  孫道人無可無不可的答應了,兩人隱去氣息,偷偷來到山坡,只見山坡上坐著一個絕美的白衣女子,坐在一塊巨石上靜靜地吹簫。

  孫道人吸溜了一下口水:「好大一條魚啊!」魏雪無奈地捶了孫道人一下:「師傅……」孫道人岔岔地閉上嘴,悶頭喝了一口酒:「有人來了。」

  只見順著山道上來一個年輕男子,滿臉陰鬱,滿身頹廢之氣。他看著白衣美人,問道:「你怎麼拿著我失落的竹蕭,還會吹我的曲子?」

  白衣女子緊張地站起來,無措地答道:「竹蕭是我揀的,曲子是我自己學的。」

  男子滿臉諷刺道:「哦?你是打哪學的?不會是在河邊花船上學的吧?」

  魏雪已經知道這男女是誰了,在白衣女子開口前急忙一個閃身過去半摟住白衣女子,叉著腰瞪著眼怒道:「你這人好生無禮?憑什麼這麼跟我妹妹說話?」看到白衣女子要上來為男子說話,連忙偷偷一張符將女子定住了。

  男子嗤笑一聲:「不男不女,不倫不類,道姑姐姐,不檢點的妹妹,也算是奇葩了。」

  「滿嘴噴糞,讓你胡說八道!」魏雪啪啪給了男子兩巴掌,道袍一揮,將男子輕飄飄刮下山去。

  孫道人一口酒噴了出來,連忙用袖子擦了擦沾濕的鬍鬚,現出身形,從樹後跑出來。

  魏雪幫白衣女子撕去符紙,關心道:「姑娘,你沒事吧?」

  白衣女子焦急地看著山下,一被魏雪減除束縛,就要跑下山去找男子。

  魏雪連忙拉住女子:「唉,你等等,那人沒什麼事,咱們交個朋友嘛!」

  孫道人被魏雪這句話驚得一個踉蹌,沒想到自己的徒弟行事比自己還要不羈,可憐自己這個老人家每次被她驚得呦……

  白衣女子看著施施然坐在巨石上喝酒的道長和身穿男式道袍的魏雪:「小女子白秋練,見過兩位道長。」

  魏雪將白秋練拉過來坐在自己身邊:「我叫陳月慧,這是我師父孫道人。秋練,你是不是喜歡上剛才那個書生了?」

  白秋練緊張地看了看孫道人,紅著臉點了點頭。

  魏雪安慰道:「你不用怕他,我們知道你是鯉魚精,不過,他是個好道長,不會亂殺妖的。」

  白秋練放鬆下來:「你們跟我見到的很多道長不一樣。」

  「我們只抓壞妖,不抓好妖。話說,秋練,你怎麼會喜歡上剛剛那個書生,看他嘴那麼毒?」

  「不是的,蟾宮他是好人。當初要不是他相救,姐姐就死定了……」說著,白秋練就講起了當初她與蟾宮相識的經過。


第57章 聊齋志異篇

  魏雪在心裡吐槽白秋練真是個傻白甜,就跟當初剛下山的李莫愁似的。不過,一般這種人會對感情更執著,原本不知情為何物,一旦愛上便奮不顧身,不管是白秋練還是古墓派的李莫愁和小龍女,莫不如是。雖然知道白秋練的感情之路將佈滿荊棘,但魏雪自知不是上帝,不想隨便去干預別人的人生、插手別人的感情。就算在魏雪眼中,蟾宮實在不是一個好男人,但「甲之蜜糖,乙之□□」,這樣的蟾宮在白練秋眼中卻是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的存在。魏雪不能以自己的愛情觀去擅自為她決定一切,只想在她困難無助時幫她一把罷了。

  孫道人聽了白秋練的講述,暗歎了一口氣,繼而對魏雪道:「丫頭,為師先行一步,待你辦完了你要辦的事,就傳音與我。」話音剛落,已施展縮地成寸之術飄然遠去了。

  魏雪這幾年也暗搓搓地憑著蛛絲馬跡猜測過師父的過往,她想著或許師父曾經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人妖絕戀,現在大概是觸景傷情了,也就隨他去了。

  魏雪和白秋練攜手進了城,由於兩人都是姿容出眾的美女,再加上魏雪一身道姑裝扮,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魏雪邊走邊聽著耳邊傳音符中傳來的蟾宮與荷花的對話,邊在心裡忍不住狠狠吐槽。她想收回自己的想法了,必須見縫插針地給這個渣男一點苦頭吃,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這個虐渣之友。

  剛剛魏雪趁著扔蟾宮下山之際,在他身上留了傳音符,好時時留意這個男主人公的動靜,畢竟,時隔多年,只記得當時看電視時吐槽的心情,都忘了具體的劇情了。沒想到這讓魏雪有機會聽了個「前男友敲詐已嫁前女友」的戲碼。

  要說這蟾宮擱在現代,那妥妥的是憤青一個。他三次科舉名落孫山,便怨怪考場黑暗,世道不公,想從此放棄功名,與情投意合的歌女荷花成婚,過平淡幸福的生活。誰知荷花做了巡撫的小妾,正巧母親又離世,刺激之下他便開始仇視世界、自暴自棄了。

  先不說蟾宮名落孫山到底真是官場黑暗還是自己本事不夠,單是這份心性、承受力就太弱雞了。古時候考科舉考一輩子的也不是沒有,他只經歷了三次失敗就承受不住了,魏雪想著就算他考上了也很難在官場混得開,還不如考不上呢。

  還有荷花另嫁,單看她一次次忍受蟾宮的惡言相向,接受他的重金敲詐,說明她對蟾宮也不是無情無義的。不然她一個巡撫小妾,私房又這麼多,就算隨便花錢找幾個人人都能把蟾宮這個麻煩解決了。再說巡撫當初要納他為妾,她一個卑微的歌女,也許是膽小不敢反抗得罪巡撫,也許是為了不牽連蟾宮,這中間的可能太多了……

  魏雪陪著秋練找蟾宮,來到一家酒館。酒館大廳,蟾宮拍著桌子怒駡酒館老闆:「你這個勢力小人,看我如今落魄了,就連酒錢都不給我賒欠了!」

  酒館老闆無奈地對蟾宮解釋:「蟾秀才,不是我不給你賒欠,只是你已在本店欠了十兩酒錢了,我也是小本生意,不能再給你賒欠了。」

  蟾宮仍舊憤怒道:「藉口,都是藉口,你分明是看不起我!」

  老闆思考了一會,妥協道:「要不這樣,你今天給我寫一幅字,我這銀子,也不讓你還了。」

  蟾宮想了想:「那好,你先給我上酒,喝完了我給你寫。」

  白秋練疑惑地問魏雪:「慧姐姐,為什麼要蟾宮寫字,那位大伯才給他酒喝?」

  魏雪在心裡不屑地撇了一下嘴:「因為在人間,人都是要吃飯穿衣才能活下去的,而這些東西都需要用錢買。所以凡人用各種手段去賺錢,你看,街邊賣首飾的、賣吃食的,包括這家賣酒的店家,都是在賺錢。蟾宮在這裡喝酒,當然也要給錢,不然店家靠什麼吃飯,他們也有父母妻兒要養啊!這店家讓蟾宮寫字換錢,估摸著也是被蟾宮攪得沒辦法了,剛好蟾宮的字寫得不錯,能換幾個錢,就用這種方法打發了蟾宮。」

  白秋練聞言,皺了皺眉,繼而又轉頭擔憂地看向蟾宮。

  蟾宮喝完酒,正要起身離開,被酒館老闆攔住,老闆拿來紙筆,蟾宮搖搖晃晃地揮毫寫下一首詩,寫完便將紙兜頭扔向老闆。老闆接過蟾宮的詩作一看,當即氣得差點仰倒,只見紙上寫著:百煉千錘一根針,一顛一倒布上行。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冠不認人。你也反腐敗,他也反腐敗,喜怒哀樂--一起都到心頭來。奇也不必奇,怪也不必怪,五子登科--總比兩袖清風更可愛。台前發宏論,幕後發邪財,幾分莊嚴、幾分虛偽、幾分堅定、幾分徘徊,此中奧妙,誰能解得開。

  酒館老闆抖著手指指著蟾宮道:「你,你,我憐你孤苦,時常給你賒帳,沒想到你如此作為。你走!我們小小酒館,供不起你這尊大佛,算我倒楣,你欠的酒錢就當你還了。」便讓小二幫著生拉硬扯地將蟾宮轟了出去。

  老闆娘也在旁邊叉著腰罵:「死老頭子,就跟你說不要這麼好心,老是讓他賒帳,賒賒賒,人家將好心當成驢肝肺,就你爛好心,叫你不聽我勸,叫你不聽我……」邊罵著便擰著酒館老闆的腰間嫩肉。老闆娘出夠了氣,一把奪過老闆手中的詩作,氣得就要一把撕碎:「什麼狗屁倒灶的東西,還秀才呢?做的詩還把屁股往上寫,比我這個鄉野村婦還不如。」老闆連忙拉住老伴的胳膊阻止:「哎哎,敗家娘們,好歹這字能換幾兩銀子呢。」

  「十萬個為什麼」白秋練再次提問「百科全書」魏雪:「剛剛這大伯不是答應只要蟾宮寫了詩,就讓他喝酒嗎?為什麼現在寫了,又把他趕出去呢?」

  魏雪儘量讓自己不冷笑出聲:「蟾宮寫的是一首罵人的歪詩,人家能不生氣嗎?連付個酒錢都不認真。」當誰都欠了他似的。

  喝得爛醉的蟾宮一搖三晃地出了酒館,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城門口,出城歸府的巡撫坐著八抬大轎、由官差在前方開道,浩浩蕩蕩地往這邊行來,路邊行人紛紛跪地避讓。

  蟾宮看著威風赫赫的巡撫,滿臉諷刺和輕蔑的笑,不避不讓,直直朝前走去。開路侍衛用拿起棍棒驅趕著蟾宮:「哪裡來的醉鬼,別礙了大人的道,給我滾一邊去。」

  蟾宮瘋狂大笑:「哈哈哈……什麼狗屁巡撫,不過一白癡爾。」

  「豈有此理,竟然口出狂言,辱駡巡撫大人。」侍衛們嚇得心肝顫,生怕巡撫怪罪他們,紛紛舉起棍子,雨點般的打在蟾宮身上,好讓蟾宮識趣的快快離開。哪知蟾宮越打越來勁,邊狂笑邊罵:「狗屁巡撫,白癡、王八,只會溜鬚拍馬的小人……」

  前面的動靜被坐在轎中的巡撫聽到了,他氣得鬍子都豎了起來,自己在這地界就是土皇帝,還沒人敢對自己這麼無禮,他扯開轎簾,操著尖細的嗓音狠狠道:「打!給我將這狂徒狠狠地打!」

  無情的棍棒落在蟾宮的背上、腳上、額頭上,蟾宮被打得無力招架、頭破血流,他卻癡癡地笑了,閉上眼,就讓一切在這裡結束吧!

  從酒館中出來的秋練看到蟾宮如此,心疼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也不待魏雪阻止,已經施法將蟾宮救了出來,帶到附近湖泊的一艘無人的漁船上。

  漁船上,秋練細心地為蟾宮清洗著傷口,蟾宮的雙眼如一潭死水,靜靜地盯著秋練,無一絲漣漪:「又是你?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那些奴才打死我?」說完,一把奪下秋練正在給他擦傷口的絲帕,扔進湖中。

  秋練心疼地按住掙扎的蟾宮:「你別亂動,讓我給你上好藥……」

  蟾宮一把推開秋練:「你滾開!」

  秋練悲傷又疑惑地看著蟾宮:「你為什麼要那麼悲哀絕望?為什麼就不想好好活著呢?」

  蟾宮疑惑地看著秋練一會,篤定地道:「不,你不是花船上的姑娘,你的眼睛太乾淨了……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一直跟著我?」

  秋練固執地道:「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要如此自暴自棄,為什麼不好好生活?」

  蟾宮聞言冷笑一聲,不知為何,有了和人聊一聊過往的欲望:「我自幼便失了父親,母親在財主家幫傭,含辛茹苦撫養我長大、供我讀書。五年前,我終於考取了秀才,我和母親都很高興,我躊躇滿志,繼續到省城參加會試,希望中舉、考狀元,以此報效母親、光耀門楣,誰知考場黑暗,一連三年,我都名落孫山。我對考取功名充滿了失望,這時候,我遇見了荷花。荷花是一名歌女,我與她情投意合、互許終生,我不嫌棄她的身份,決定為她放棄功名利祿,與她過平淡幸福的生活。誰知,她竟然貪慕榮華富貴,背棄了我們之間的海誓山盟,做了巡撫的小妾,母親又在那時得病離世,至死都沒享過一天福。至此,我終於明白,這個冷酷無情的世界根本沒有所謂的公正、真情,為何善良的母親沒有好報,那作惡的巡撫卻高官厚祿。既然如此,我還留戀什麼?我為什麼要做個君子?我恨這個虛偽的世界,我要做個徹徹底底的小人……哈哈哈……」

  秋練不知如何勸慰蟾宮,只覺得蟾宮如此可憐,最終只懦懦地申辯了一句:「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好人的……」

  蟾宮發洩完,又問秋練:「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秋練老實交代:「我是湖中修煉的白魚,就是你上次救的那條紅玉的妹妹……」

  「哈哈哈,既然你是魚,就好好去過魚的生活吧!來人間參合什麼。」覺得受到愚弄的蟾宮突然抱起秋練,毫不猶豫地將她拋入湖中,自己劃著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躲在船的另一側的魏雪氣得鼻子都歪了,她回頭看了看水中的秋練,決定先留下來教育教育這個蟾宮。

  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蟾宮面前的魏雪嚇了蟾宮好大一跳:「是你?!」

  魏雪用道術將行使中的船定住,橫眉豎目地怒駡蟾宮:「你這個人渣,我妹妹好心救了你,你竟然將她扔進河裡,要是沒有我救她,她早就淹死了,你這人狼心狗肺,比那巡撫都不如,活該你的相好拋棄你!」

  蟾宮本來聽了魏雪的話,還有一點點愧疚,聽到魏雪後面的話,頓時怒火沖頂了,諷刺道:「你妹妹不是說她是魚妖嗎,我將她扔下去不是如魚得水嘛!」

  「哼!摸著你的良心問問,你相信她說的這話嗎?我看你,自己沒什麼才學,眼高於頂,以為自己才學天下第一,考不上舉人就怪老天、怪朝廷,從來沒想想是不是自己的問題。自己這麼大個人了,四肢健全,還要自己的老母親當下人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讀書,只想著高中後給她享福,怎麼不想想自己四肢健全,先去賺錢為她分攤負擔?哦,她勞累死了,就怪世道黑暗,怎麼不想想自己不孝?還有啊,就算荷花嫁了人,人家欠你什麼了?什麼為她付出青春放棄功名,貌似是你自己懦弱無能不敢面對失敗自己不去考,關她什麼事?還有,你為他浪費了哪門子青春啊?」

  「……」蟾宮氣得胸快要炸開一般,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有啊,我們秋練欠你什麼了?讓你一再對她無禮?她怎麼說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竟然恩將仇報,在不知道她會不會水的情況下扔她下河,這不是謀殺嗎?」

  蟾宮氣得口不擇言道:「我求她救了嗎?那是她自甘下賤,自己貼上來的。麻煩你這死道姑管好他,別讓她再出現在我面前礙眼!」

  這兩句話,剛好被趕上來的秋練聽到了,她黯然地問:「蟾宮,是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要這麼討厭我?」

  蟾宮的臉上閃過尷尬,繼而又被憤怒取代:「看你們抛頭露面的,穿著打扮又奇怪,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女子,給我滾!」

  魏雪氣得呀,不過不好當著秋練的面發作,偷偷地在船底用術法鑿了個洞,祭出寶劍,當著蟾宮的面就踏上寶劍帶著失魂落魄的秋練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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