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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死神)桃染夢》作者:赤吾【完結+番外】

《(死神)桃染夢》作者:赤吾【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9436個瀏覽者
文案:

簡單來說:
這是一枚桃子輾轉各種手段勾搭(or相互勾搭?)到藍大的故事……

食用指南
1.本文男主藍染沒有之一。
2.本文第一人稱,各種埋點均在各人物番外挑明,不喜揮淚say byebye~
3.蘇不保證,咱女主就是超級小強。
4.作者粗神經,想到啥就是啥。
5.(作者)←這傢伙比較欠,但是這年頭榴槤貴,還是砸砸收藏吧。:-D

ps:89為鎖章

內容標籤:死神 因緣邂逅 情有獨鍾 少年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雛森桃,藍染惣右介 ┃ 配角:死神眾 ┃ 其它: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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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裡是……哪裡?」我跌跌撞撞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明顯縮水了不知道多少的身體,偏偏回憶不起自己的名字,不記得自己曾經的模樣。

  明明記得朝九晚五的煩人工作,明明記得念了十幾年的聖賢書,可一旦去想同事是誰同學是誰腦中就一片茫然。

  他們說的好像都是日語?

  我晃蕩在大街上,看著滿街穿著和服的男男女女,聞著空氣裡令人沉醉的食物香氣,捂著空蕩蕩的肚子坐在了角落。

  好餓,這是在做夢嗎?

  我閉上眼,也許醒來一切都好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

  「孩子,你是一個人嗎?」

  恩?她在說什麼?一個人?好像是這個意思沒錯吧?

  我微微睜開眼,餓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好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和我一起回家吧。」

  回去?回哪裡?好餓,不管了,先走了再說。我伸出手。

  這是個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的女子,穿著一身看起來並不華貴但卻整潔乾淨的和服,就這麼把衣衫襤褸身份不明的我帶到了她的家中。

  知道我只能聽得懂一些簡單的詞語,完全不會說,還以為我生前是個可憐窮困的聾啞人,本著生不了孩子的遺憾將我收養。

  家主是個據說常年在外奔波的商販,十天半月才回來一趟,初見我時頗為怔楞,我幾乎以為他要把我趕出去,沒想到他卻溫和地摸-摸-我的頭,告訴我這裡以後就是我的家。

  「雛森桃,這是你的名字哦。」雛森日奈一筆一劃在紙上寫下雛森太郎為我起的名字,教我讀看。

  雛森桃?!

  所以,這裡是屍魂界?我難道死了?我是誰?我又怎麼會死?為什麼我會記得曾經看過的動漫?

  我就這麼茫茫然被雛森夫婦收養,恍恍惚認識了日番谷冬獅郎,一切猶如夢中,只是不知是身在現實的我做著屍魂界的夢,還是此刻在屍魂界的我做著現實的夢。

  時間流逝,我卻愛上了這裡,沒有繁重的工作,也不必擔心朦朧記憶裡那些不斷地被相親,被催促結婚生子的甩也甩不掉的煩心事。

  唯一痛苦的就是被雛森日奈逼著學字,每到此時我都會用日漸熟練的口語找各種藉口離開。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我以為可以一直這麼下去,可我終究忘了,我不是其他人,我是雛森桃。

  那一夜,我與日奈媽媽早早就上床休息,卻在濃重夜色中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

  「桃桃,日奈,醒醒。」

  「恩?太郎爸爸?」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穿死霸裝的樣子,因為流魂街的人都對死神沒什麼好印象,所以雛森太郎總是自稱商販,為了讓我們生活平靜。

  黑暗中他帶著胡渣的疲憊面容看起來陌生了幾分,我肯定是睡迷糊了,太郎爸爸從來不會在深更半夜回來的,恩,躺下,拉被,繼續睡。

  不過雛森太郎很著急,顯然沒有耐心等待尚在迷茫的我全然清醒,急急拿了件外套裹住了我小小的身體抱了起來,背起同樣有些迷茫的日奈媽媽,毫不遲疑地離開了這間我生活了兩年的屋子,擇路狂奔。

  乍暖入寒,帶著寒意的秋風將朦朧的我吹醒,看著周圍黑漆漆的樹林在太郎爸爸的瞬步中快速後退,顯然早已遠離了居民區。我微微瑟縮了一下,不安地拉了拉雛森太郎的衣領。

  「太郎爸爸,我們要去哪裡啊?」

  「你繼續睡吧,別擔心,醒來一切就都好了。」話是如此說,可他看向我的表情明顯就是寫著有事,而且還不是好事。

  大人的世界要是不要摻和了,在這個外表與年齡不一定掛鉤的屍魂界,我一直像一個和外表掛鉤的小孩子一樣嬉笑玩鬧,樂此不疲,就算真出了什麼事,即便我身有靈力,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乖乖閉嘴,靜靜地看向未知的前方。

  「嘀嘀嘀——」刺耳的聲音從雛森太郎的懷中傳來,幾乎在我耳邊乍響,讓我硬生生嚇了一跳。

  雛森太郎幽幽歎了口氣,將我們兩個人放下,苦笑著從懷中掏出一個方方的儀器:「果然還是逃不掉啊……」

  「太郎。」雛森日奈輕輕環住雛森太郎的腰,「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桃桃也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我笑著拉住了他們兩個人的手,沒有記憶的我早已經把這對年輕的夫婦當成了自己真正的親人。

  「桃桃……」雛森日奈蹲下-身子,將我攬入懷中,聲音哽咽,滾燙的淚水滴落我的脖頸,熨燙出一分濕意,「對不起,如果當初我沒有領養你,你也不會捲入這些事情。」

  「當初日奈媽媽不救我,桃桃早就餓死了。」我拍拍她的肩,「桃桃不怕。」

  「對了。」雛森太郎恍然想起了什麼,從腰間拿出一個平凡樸素的手鐲,不由分說就戴在了我的手上,「那些人不知道我有孩子,桃桃會沒事的。」

  「真的嗎?阿娜達?」

  「是,這是我採集桃桃靈力做成的,還是未完成品,本來想在她生日的時候給她,現下也等不到了。桃桃,你聽我說,你往鐲子裡注入靈壓,就像以前我教你玩的那樣,它會產生結界,保護你不被別人看到。」

  「我不要!」我拔下鐲子就想扔,被雛森太郎一把抓-住。

  他背著月光的臉顯得有些陰森恐怖,讓我不敢言語。

  不過很快,溫柔蔓上了那張滿是胡渣的邋遢的臉,他輕輕揉了揉我的頭,低聲在我耳邊呢喃:「傻孩子,平日裡你這個燈泡就夠閃的了,這種時候還想跟在我們中間當電燈泡麼?」

  我語塞,嗚咽出聲,哪有人在這種時候用這種藉口趕人的,還用著我「發明」的時興詞語,叫人無可奈何,也……無法反駁。

  「滴滴滴——」那個儀器又如催命般響起,雛森太郎神色焦急地將我推到邊上的樹叢裡,語氣鄭重:「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浦原喜助。記著,一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帶著我和你-媽媽的份。」

  「我……」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覺得一股熱流順著雛森太郎緊抓的手傳達到我身上,直接刺激我的靈力,無形的屏障悄然在我身邊豎起,瞬間就將他排斥在外。

  雛森太郎就這麼毫無形象地趴在地上哈哈大笑:「我成功了,果然和我預想的一樣。」

  「阿娜達……」

  「日奈,這些日子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包容我,我愛你。」

  「我也是。」

  月光下,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宛如要將這個瞬間定格成永遠,將滿腔的愛意濃縮在這一刻綻放。

  可這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天地終於出現了其他人。

  空氣微微震盪,他們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個身穿死霸裝的黝-黑男子,緊接著,周圍一片就被死神軍團包圍,我瞪大眼睛看著那個朝他們緩緩踏出一步的男子,低吟出聲:「東仙要……」

  慌忙捂住嘴,卻發現周圍人不為所動,是隔絕我的聲音了麼?

  「雛森太郎,逃已經無用。中央四十六室批判,浦原喜助逐出屍魂界,參與其實驗的同黨包括其家屬,盡數殲滅。九番隊三席東仙要,領命前來執行任務。」

  東仙要從腰間拔-出刀,一步步朝著雛森夫婦靠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浦原隊長明明是救人,卻被冠上了叛逆的名頭,簡直可笑。」

  「這一切都是中央四十六室的決定。」東仙要將刀尖緩緩移向雛森太郎的頭,冰冷的詞語不帶感情地從口中吐出。

  雛森太郎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難道你就是……」

  東仙要不置可否,被蒙著的雙眼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爭,在看到雛森太郎咬牙奮起拼搏的時候,我就忍不住了,可任憑我如何收斂靈壓,如何敲打這個小巧精緻全封閉的結界,它都不為所動。

  「還是未完成品……」

  雛森太郎的話語迴響在我耳邊,這就是所謂的未完成品?為什麼打不開,為什麼打不開!

  「東仙,你已經失去了作為死神的素質,即便是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後悔,我始終為我能成為死神而感到驕傲,為我能為靜靈庭、屍魂界出一份力而感到驕傲!」

  東仙要面部微微動容,卻還是刺下了那一刀,就在我的眼前,就在距我不足兩米的地方。

  我聽到他輕聲呢喃:「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錯的,不過是這個腐朽的靜靈庭而已。這也正是……我存在的意義。」

  他瀟灑轉身,再沒有絲毫猶豫,冷冰冰的話語從口中而出:「雛森一家全殲。任務完成,收隊。」

  「死神……究竟是什麼?」我頹廢地抬眼看向靜靈庭的方向,突然對那個地方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

  也許,我是該好好去看看,只是,不是在動盪的現在。


☆、第二章

  天空依舊是那麼澄澈,宛如五十年前一般。只可惜,地點卻截然不同。

  我皺眉看向遠處小小的戰圈,冰冷的聲音從口中而出:「滾!」

  「是,是黑面武士,快快跑啊!」

  真好,又恢復平靜了,最近好像特別懶,特別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是因為生活有了保障,又安定下來了麼?

  我從懷裡掏出被我翻的破舊的書本,上面是我被我用中文密密麻麻寫下了有關這個世界的所有記憶。

  啊啊,這個無敵小強的故事都看膩了,真的好無聊啊。

  五十年前,在我靈力耗光之後,手鐲的結界才自然消退,曾經充滿溫馨笑語的屋子已經成為一片廢墟,被虛襲事件遮蓋,我就那麼一路靠坑蒙拐騙來到了這個最混亂的地方。

  只有八十區才沒有死神管轄,也只有八十區,才可以讓我被迫成長。

  我花了二十年的時間學會變得狠心,學會不讓自己不受傷也不餓肚子,又花了二十年的時間在這片地區成為人人都聞風喪膽的大姐頭。

  「破空,小妞,你始解到底是啥,話說你真的確定你沒有個小名叫飛梅?」我將那把傲嬌的只跟我說過一句話的刀豎在跟前,開始了又一輪自言自語。

  ……

  「名字聽起來好屌的樣子,你倒是給我看看你到底哪裡屌了,除了長得比較好看,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

  「其實你就是個廢物吧廢物。」

  ……

  「麻辣隔壁的,勞資都這麼低聲下氣了,三年了,三年誒,你都沒開口,你有沒有當我是你主人啊。」我一腦瓜子呼上刀柄,看著已經不為所動的斬魄刀,默默無語。

  算了,和這種鐵疙瘩有什麼好說的,肚子又餓了,該覓食了。

  「哪裡?」

  「這裡這裡。」

  又哪個不怕死的找上門來了,最近心情好,沒削人,剛剛竟然都有人到我家附近打架鬥毆,簡直沒把我放在眼裡。算了,覓食時間,先填飽肚子要緊。

  「啊啊,找到了,小劍,你看那個人。」軟糯糯的聲音遠遠傳來,接著就是一陣「地動山搖」。

  一把粗糙的刀直接橫杠在我眼前,阻斷了我前進的路。

  「讓開。」

  沒反應。

  我額頭蹦出一個十字路口,哪個不怕死的敢擋我的路?我皺眉看著眼前這把破爛的劍,好像有那麼點眼熟,難道是曾經被我扔掉過的?

  繼續順著劍身往邊上看,劍柄好奇怪,恩,握著的手蠻大的,看起來頗為有力。

  繼續順著手往上看,小子,讓我這麼仔細打量說明你要在我腦海裡留下深刻印象了,不過我會讓你知道,這並不是件好事。

  我獰笑著抬頭看去,卻在看見某張帶著從左臉直豎而下的傷疤的臉時呆住了。

  莫不是劉海太長沒看清楚,這人似乎有點像……更木劍八?

  臥-槽,我才不要和這個戰鬥狂打架。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軟萌萌:「阿諾,不好意思,請問你們找誰?」

  「誒?難道是認錯人了?」一顆粉-嫩的腦袋從更木背後冒出,呆萌地看向我。

  「白-癡,黑直發,長劉海,武士裝,銀灰劍,一個人住荒郊野外,就是她!」更木咧嘴一笑,將橫杠在我身前的刀往他肩上一架,「女人,和我打一架吧。」

  「……」其實我打算過幾天就收拾東西回潤林安了,為了這一天,我可是特別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省的我當了(淑女)死神後,還有八十區的跑上來指著我說這不是那誰誰。

  早知如此,早點理髮了。

  更木這傢伙不是路癡麼,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找上門來了。真是麻煩。

  「你有糧食麼?」

  搖頭。

  「有錢麼?」

  搖頭。

  「……那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要和你打架?」

  「當然是戰鬥的樂趣了!」

  一多汗從我額頭滑下,我踮起腳,拍了拍某只的肩膀,語重心長:「乖,等你有了食物,有了錢再來找我,姐姐現在肚子餓,沒力氣陪你玩。去吧去吧。」

  「你吃飽了就和我打?」

  「吃飽了再說,我先走了。」我揮揮手,頭也不回。等我吃飽了你還能找到我算你本事。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請你吃。」更木嘿嘿一笑,直接就想把我提溜到他背上。

  察覺到他觸碰的動作,我靈活一閃,戒備地看向他:「我不喜歡別人碰我,食物我會自己解決,再見。」

  「小劍會做烤魚哦,很好吃的烤魚哦,香噴噴的烤魚哦,咬一口,哇~~」八千流露出一副直流口水的表情,成功吸引住了我的視線。

  為了自力更生,我也有捉過魚,就是烤出來的……咳,往事不堪回首。

  而這八十區的魚都跟成了精一樣,要想抓到簡直比登天還難。還不如我-乾脆直接的打劫來的便利。這麼算起來,我的確很久沒好好吃一頓魚了。

  不好,口水要掉下來了。

  「既然你們這麼誠懇地邀請我了,不去也太不給你們面子了。」我裝模作樣地輕咳兩聲,動作麻溜地爬上了免費坐騎,朝著野餐的康莊大道走去。

  為了食物,什麼我都敢拼。

  不得不說,更木的確有一手,三下五除二就逮了五條魚處理乾淨架上了火,從腰間掏吧掏吧掏出來一小罐鹽,灑在魚身,用翠綠的竹筒蓋住。

  聞著空氣裡逐漸濃郁的香氣,我肚子裡的饞蟲再一次控制了我的大腦,第N次被拍掉伸向烤魚的手後,終於可以開吃了。

  我顧不得燙,慌忙搶過一條,撥開了烤的微微焦黑的竹筒。

  一股誘人的香氣撲面而來,引得人食指大動。

  魚身外表金黃,透著一股竹的清香,卻又有著燒烤物品那勾人饞蟲的氣味。輕輕-咬一口,鮮嫩的魚肉沒有半絲該有的腥氣,反而令魚本身的鮮美毫無妨礙地深入味蕾,令人欲罷不能。

  即便只是撒了點鹽,我依舊吃的感動不已,滿足地啃了兩大條,我拍了拍肚皮,眸中精光一閃,一腳踹飛了地上的火堆,在火星四射中拔刀就沖著更木砍去。

  「啊,黑黑你偷襲。」八千流叫了一聲,閃身避過火星,語氣裡卻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刀尖入肉的鈍感從劍身傳來,無視某只不中聽的綽號,我得意一笑:「我說吃飽了再說,可沒說要等你吃完。」

  「哈哈哈,說的沒錯,八千流,你去邊上待著。」火星帶起的煙塵裡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

  我一驚,一點事都沒有?不愧是戰鬥狂。想著就要收刀,卻發現刀尖被人緊緊握住,無從動彈,幾乎與此同時一把刀捲動了煙塵朝著我的面門直刺而來。

  太久沒有不怕死的上門來作死,我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躲避慢了半拍,額前長長的劉海直接被一刀削下,我甚至能感覺到刀尖貼著我的鼻樑而過。

  「草,這是要毀勞資容的節奏。麻辣隔壁的!」我大罵一聲,手上一使勁,將刀拔了出來,退後三尺,將額頭半短不長的劉海割掉甩在一邊。

  「哈哈哈,沒想像中那麼弱不禁風嘛。」一隻大手將煙霧揮開,更木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右胸口緩緩留著血他卻無動於衷。

  「喝!」他奔到我面前就是雷霆一擊,借著身高的力道幾乎把我壓垮,我雙手執刀死死抵住。

  就這麼憑著肉體的力量硬拼太吃虧了,我右腳後撤緩緩轉換重心,猛然鬆開手中的力道,借勢後撤,趁著更木一刀直砍入地下三分腳尖輕點,朝著他一刀劈去。

  更木格刀擋住我的攻擊,一招接一招緊密地朝我砍來,將我打的一步步後退。

  「什麼啊,就這點實力麼?真無聊。」

  我穩住雙手,眉頭緊皺。從來沒遇上過這樣攻擊淩厲的對手,我自認也是力氣不小的,但是終究比不過他,認輸麼?那怎麼行,好歹,我也是這東流魂街的頭。

  漠然看向更木朝著我肩膀直劈下來的刀,我抬手輕輕接住,揚唇輕笑,將它彈向一邊:「啊,抱歉抱歉,我還以為你是可以直接解決的對手。差不多也可以拿出實力來了,這種有氣無力的攻擊,你是在砍誰呢?!」

  風從我腳下激蕩而開,澎湃的靈力在我身體裡沸騰:「不要磨磨蹭蹭的了,一招決勝負吧。」

  「哦?認真起來了麼?求之不得!」

  我深吸一口氣,目不轉定地盯著對面的更木,將這些年修煉的力量毫無保留地釋放。

  我並不清楚更木的能力有多強,不過被封印力量的他尚且有隊長的實力,也許我壓根敵不過他,不過這樣正好。

  樹木無風自動,地上煙塵四起,樹葉紛飛,卻擋不住此刻戰意蓬勃的我。

  「喝!」兩股力量在空中交錯,閃過一陣耀眼的光芒,我只察覺一股龐大的力量帶著雷鈞之力朝我而來,將我震盪開來。

  一口血從我喉頭湧-出,被我用力咽下。胸腔幾乎撕裂般的疼痛,摸了摸毫無傷口的胸口,我無力吐槽:「破空真不愧是『破』空,要擋,也不一起擋了,讓我受內傷你很哈皮麼。」

  可惜手中銀灰色劍再次陷入了沉寂,宛如剛剛那層透明的屏障與它毫無干係。

  「也就是說,我現在的實力和他對上只有癱瘓以上的傷了,啊啊,真是倒楣。」我攤倒在地上,「我還以為我天下無敵了……」

  嘴角微微上揚,我似乎,知道它的能力是什麼了。

  「喂,女人,你還不賴嘛,好久沒有人能砍傷我了,哈哈哈,痛快。」

  我起身朝著更木走了過去,他一身衣衫盡數碎裂,左胸一個傷口,橫貫肩膀到腰間又是一道猙獰的傷口,此時卻還躺在地上張狂大笑。

  「是你贏了。」

  我忍住胸腔裡因為內傷各種翻滾的痛苦噁心,拍了拍毫無碎裂的衣衫,厚顏無恥道:「沒錯,所以你以後別再找我了,我們不在一個檔次。」

  也不管他是真信了還是假信了,我取出隨身的創傷藥遞給一邊的八千流:「我很道德,看在你請我吃飯的份上,這藥留給你了,再見。」

  說完一溜煙就閃人,再留一會兒,我真要忍不住吐血了,那我剛剛強撐的高人形象不是都毀了。


☆、第三章

  日子又寧靜了下來,隨著天氣漸漸泛涼,我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潤林安。

  本來前兩年在找到斬魄刀後就有打算去真央了,只是總是被各種突發事件給阻擋,誤了時間,這次知道了破空的能力,在這裡待下去也沒什麼必要了。

  看來還是需要外界的刺激才可以更好的變強啊。

  「小劍小劍,那裡好像有點眼熟。」

  「所以說這不是你指的路麼!」

  誰又來了,我穿上偷來的斗篷,沒辦法,劉海被剪了,太招人注目了。

  「呀,是黑黑。」

  黑線,又是這兩個人,這次又是想幹嘛,沒看見沒看見。

  「喲,女人,你知道往潤林安怎麼走麼?」

  我停下了腳步:「你們去潤林安做什麼?」

  「去買好吃的金平糖喲。」八千流冒出小腦袋,流著哈喇子得意的解釋,被更木一把摁下。

  「聽說靜靈庭裡面有很多厲害的人,我想去見識見識。既然又碰上了,我們再打一架吧。」

  我自動無視八千流的話,冷汗淋漓地擺手:「不好意思,我親戚來了,不方便。」

  「恩?你親戚?在哪裡?」更木左右望望,嘿嘿一笑,「你親戚有沒有你厲害?」

  「咳」我輕咳一聲,「我的意思是,我月事來了。」

  「……」

  看著更木呐呐無語,我暗自好笑,不過要是真的按劇情發展,這傢伙以後就是個隊長,要是有事沒事來找我打架,我溫婉賢淑低調做人的原則不是被打破了?

  對了。轉移目標。

  「靜靈庭的確是個高手如雲的地方呢,聽說有個叫朽木白哉的,是年輕一輩裡的佼佼者,而且還是四大貴族之一呢,平日裡可看不起流魂街的人了,尤其是像我們八十區的。」

  「哦?有趣,我倒是要見識見識。」更木意料之中對朽木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完全忘了剛剛還找我比武的事情。

  「既然你們也要去潤林安,那我們就一起吧,其實我也有打算去當死神。」我眼骨碌一轉,舔舔唇,「這樣好了,我帶路,你管吃,怎麼樣?」

  「也好,本來八千流亂指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

  「哪有,明明是小劍笨。」

  我暗暗比了個V,喲西,食物有保障了。

  七十八區,戌吊。好懷念,當初為了探訪一下傳說中的女主,我還特意在這裡停留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過那個時候露琪亞他們似乎還並沒有來到屍魂界。倒是有遇見過一個愣頭愣腦的貴族女孩,讓我稀奇了很久。

  越往前,就越熱鬧,剛到潤林安,更木就帶著八千流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不過我也不認為他是那種按部就班,通過真央成為死神的人,乾脆不去管他,獨自回到了當初雛森家所在的廢墟。

  一晃五十年,這片廢墟卻始終沒有被整理重蓋,孤零零地立在這個冷清的街道一角。

  我看看四下無人,將那本有可能就是今後發展的書埋在了廢墟邊的古樹下,確定毫無痕跡,才滿意地躺了下來,看著這片久違熟悉的天空。

  太郎爸爸,日奈媽媽,我現在過的很好,而且,我就快成為死神了,我已經擁有了力量,可是……你們卻不再需要我的保護。

  「桃子?」

  我聞聲看去:「小獅郎?」

  「太好了,你沒事。」小小的身影懷抱住了我,「聽說你家被虛襲擊了,我到處找你,可是……都找不到你,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對不起,那時候我醒來就在後幾區了,到現在才找回來,讓你擔心了。」我拍拍他的肩,戲謔道,「怎麼那麼久過去,小獅郎還是沒怎麼長個子。」

  「你,你還開玩笑,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多麼擔心你。」冬獅郎的眼中露出一絲憤怒。

  「那,你希望我如何?」不經大腦思考的話語從口中脫口而出,我面上一僵,不知道說什麼來補救這句無心之失。

  「對,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來的。」冬獅郎察覺我的冷漠,低下了頭,表情很是懊惱。

  這種沉悶的氣氛讓我渾身難受,我過慣了有話就說生人勿進的日子,現如今卻不知道如何和這個一起玩耍過的好弟弟相處。

  曾經的無憂無慮終究是產生了隔閡。

  「我是在開玩笑啦,對了,奶奶的身體怎麼樣了?」我笑著轉移話題,努力帶動氣氛。

  「奶奶一直很惦記你,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冬獅郎有意回避問我消失的這些年發生了什麼,我自然也樂得不去提起,有些事情他還是不知道的好。

  日子似乎回到了從前。

  「小獅郎,我打算去當死神。」

  「為什麼,死神總是打打殺殺的,和我還有奶奶一起不好麼?」

  「我是被死神救下的,覺得他救我的時候好帥氣,我也想成為像他一樣的人。」我半真半假地解釋,「再說了,死神有吃有住還有薪水,有什麼不好的。」

  「嘁,就憑你也想考真央,別笑掉我的大牙。」

  說是那麼說,冬獅郎卻到處找曾經考真央的人詢問過往試題,給我整理了厚厚一遝。把我感動的稀裡嘩啦的一頓好誇,看著某小鬼紅了臉才大笑著罷手。

  在知道真央有筆試的時候我還真是嚇得一身冷汗。還好試題都是中文寫的,估摸著是打算刷去大部分流魂街的人。

  考試迫在眉睫,我挑燈背書,似乎回到了久遠的備考階段。

  請列出護庭十三隊各隊隊長及副隊長的名字。

  靠,換成是我也不一定列的對啊,什麼破題目。

  請舉例中央四十六室列出的七十八條死神規章制度的五條。

  我X,這是人出的題目麼,全靠蒙吧!

  鬼道共分為幾種類型,請列舉並簡略說明。

  日了狗了,老子要是知道還去念什麼破書!

  草草略了一遍,有些答案還是那些不甘心落選後的人東拼西湊的,甚至不能保證正確率。但總而言之,都說明了一點,這所謂真央,大部分是面向貴族而設。

  還好第一輪是測試靈壓,也算是給有資質的平民一個門檻,不然連門縫都沒有了。

  算了不背了,聽天由命吧,靈壓我還是有自信的,稍微放多一點點就好了。

  「呼……」昏黃的燭火微微晃動,我揉了揉酸脹的脖子準備熄燈睡覺,恍然察覺不對勁。

  此時夜意正寒,屋內門窗緊閉,哪裡來的風?

  我靜下心來仔細聽著屋子周圍的一舉一動,沒辦法,不會探查靈壓就只能靠聽了,希望只是我的錯覺。

  有動靜!

  我將門拉開一條縫,抓過邊上的刀,跐溜鑽了出去緊緊關上。

  四周被明亮的月光照的一片瑩白,放眼望去空無一人,只有風吹過樹叢發出的輕微聲響。

  一隻黑貓靈巧地從房頂落下,朝著遠處奔去,卻在中途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我。

  黑貓?難道是?不會吧……

  我試探性朝它走了過去,它見我跟上,又轉身帶起了路,走走停停,來到了我家那片廢墟之下。

  「喲,雛森桃。」黑貓舉了舉爪子。我呼了口氣,還好沒傻到被一隻野貓給拐了。

  「恩?」黑貓微微歪頭,「你不奇怪我為什麼能說話麼?」

  我一把扔掉手裡的刀,雙手握拳放在嘴巴下,一臉震驚:「呀!黑貓竟然開口說話了!嚇死寶寶了!」

  「……」一個十字路口蹦上黑貓的額頭,黑貓咬牙切齒,「你還不如不開口呢,真是不可愛!」

  「真難伺候。」我小聲嘀咕。

  黑貓強忍著沖我撓一爪子的衝動,鬱悶道:「看來你父親有和你提到過我們,那我就長話短說了。」

  額,她腦補的功力也挺厲害的,我就當是這麼回事好了……

  「喜助發生了些事,牽連了你父親,具體你也不必去瞭解。這麼多年我一直有來屍魂界尋找你的下落,不過喜助並沒有你的靈力,沒辦法探查。要不是這次在真央報名表上看見你的名字,我還以為找不到你了。別問我怎麼看到名單了,也不看看我是誰。」

  黑貓哦不,夜一得意地亮出一口白牙,在月光下發出亮閃閃的光芒,和她一身黑-毛形成鮮明的對比。

  然而我並沒有想問她是如何知道的……

  「然後呢?」

  「然後我就找你了。」

  「所以呢?」

  「所以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告訴我。」

  「結果呢?」

  「結果……」夜一炸毛,舉起一隻爪子就朝我揮了過來,在中途又抖吧抖吧縮了回去,做出一個拍死蒼蠅的毫無意義的動作,收了回來,「我想你也不會那麼快決定好,你有什麼事告訴西流魂街郊外的志波空鶴就好,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誒等等。」我抬手制止她想離開的動作,「誰說我沒想好,我已經想好了。」

  「哦?」

  「我只要浦原大叔幫我一件事就行。」我比了個一,神秘一笑,「就是幫我寫張介紹函給現任的技術開發局局長,讓我有困難的時候可以幫我。當然,他要是辦不到,這次要求就作廢。」

  「……」夜一無語看著我半響,才呐呐吐出三個字,「你真黑。」

  「謝謝誇獎。再見不送。」

  夜一對著天空長吐了一口氣,對我這種利用完就趕人的舉動表示頗為抑鬱:「我知道了,你等著我消息吧。」

  笑眯眯望著夜色中遠去的夜一,我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那只蝴蝶,會不會破壞接下來的一切,還是先按著本來應該走的劇情線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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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靈力測試非常簡單,就是排隊去前面的靈力感應球測驗靈力。

  饒是我起的相當早,卻還是被眼前這種震驚的場景給驚呆了。

  真央大門口烏壓壓的一大-片,大部分是看熱鬧的,幾道長龍扭扭曲曲地排了起來,壓根看不見哪條對著哪個測試點。

  據說這次報名人數足足有三四千,要從這三四千裡面挑出二百人左右簡直希望渺茫。

  「讓一讓讓一讓。」我擠過重重人海,心裡面恨不得拔刀砍人。

  入學考試有什麼熱鬧好看的,真是欠扁,要是在八十區,一個個全砍了,礙事,這麼閑不能去種種田賣賣菜洗洗衣服了?

  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我不停地深呼吸,我要做個溫婉賢淑的好死神,溫婉賢淑。

  要知道為了裝嫩,我特意把一頭長髮給剪了,顯得活潑俏-麗呢。看見我這麼可愛迷人的小女孩,這些擋路的傢伙也不知道讓讓。

  「呼……」我終於擠到了前面,看見正對著我的那張大大的笑臉,懵了。

  手裡的名單資料被接了過去,溫和醇厚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一千三百五十七號,雛森桃,請將你的手放置在靈力感應球上面釋放靈力。」

  我呆愣愣地伸出手,釋放靈力,看著乍亮的靈力感應球心裡一嗝愣,立馬控制住靈力的傳輸,表現出一副乍亮乍暗的樣子。心裡懊悔不已。

  本來打算只是比平常人稍微好些,沒想到看見藍染本人,竟然硬生生被迷住了,差點暴露了實力,我還打算低調做人的。

  沒錯,我眼前的這位測試官就是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

  一定程度上而言,他還真是位關心靜靈庭未來的好長官啊。

  「靈力不是很穩定哦,不過發展空間很足,以後前途不可限量。看來進真央是沒什麼問題了,筆試決定分班,好好加油。」

  「多謝指教。」我鞠了個躬,恍恍惚離開,也不知道是怎麼擠開人群的。

  為什麼覺得臉好燙。我捂著臉,不過真人真的很有魅力啊,難怪那裡那麼擠。

  「戀次,快點,讓你早點起來,人已經那麼多了。」

  「我知道了,露琪亞,不要在那麼多人面前抱怨啦,好沒面子的。」

  「吉良井鶴,沒想到你也來報名了……」

  「喲西,香取蓁澄,你一定要努力沖進去,嗷嗷嗷讓開讓開!」

  我回身望著充滿活力的測試現場,嘴角微微揚起,校園生活,還真是期待呢……

  期待,期待個鬼啊。

  我坐在教室裡看著手裡的筆試題目。

  抱怨歸抱怨,可我真的有去背那些厚厚的資料,現在是什麼鬼?考試改革了?說好的死記硬背的題目去哪裡了,怎麼就變成了這種開放性試題。那不等於我之前幾個日日夜夜白忙活了?

  這種問題好像讓人回到了招聘會面試現場,真是讓人各種蛋疼無奈啊。

  第一題:如果你成為了死神,你會如何做?

  我揉揉額頭,在紙上一筆一劃寫下:

  答:首先要服從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寫的不情不願),其次要服從總隊長山本元柳齋大人的命令,然後,必須服從隊長副隊長以及上級席官的命令。在確保執行命令的情況下做好自己能做到的事,勤勤懇懇,認真嚴謹,絕不辜負上級對我的期望。

  寫的我好酸。

  第二題:你為什麼想成為死神。

  答:死神是屍魂界所有人心目中神聖的存在,更是我心中的憧憬。我想擁有力量保護我的家人,保護更多的百姓平安喜樂。 

  寫,寫不下去了,差不多就行了,貴精不貴多。我一臉便秘。

  第三題:如果你落選了或者最後沒有成為死神,你會如何?

  靠,這是變相的誘導啊,是想找出異端分子麼,話說會有人那麼蠢直接寫在上面麼?(其實還真有)

  答:失落是肯定會有的,但我的夢想不會因為一次兩次失敗而放棄,失敗是成功之母,我相信總有一日我會成功。

  呼了口氣,我鬱悶地看著寫的空蕩蕩的答卷,斜眼瞄了眼邊上的,我勒個去,長篇大論啊喂。

  就那麼兩個字我就起雞皮疙瘩渾身不給勁了,他們是怎麼寫出那麼多字的。

  一臉失落地回到家,被冬獅郎大大嘲笑了一番,甚至連我自己都快相信我一定會被刷下來了。

  然而,我竟然通過了,還被分到了一班。

  在冬獅郎一臉抑鬱中收拾東西的時候我還茫茫然不敢置信呢,直到穿上了學校發的校服,才恍惚這一切真的是真的。

  「那我走了,小獅郎不要太想我哦。」我招招手,穿上一件大衣,確定把破空藏得好好地,提起了行李。

  校園生活啊,青春啊青春。

  一班的宿舍都是單人間,也許是為了照顧大部分的貴族子弟,總之我也托了福,不必把破空藏藏掖掖的,再好不過。

  「你好,我叫香取蓁澄。」

  「雛森桃,多多指教。」

  「我們一起去開學儀式吧,她們好多人早就熟悉了,都沒人陪我去感覺好孤獨呢。」

  「是嗎……好啊。」

  說到學校,當然必須有死黨這種生物的存在了,在第一天能交上一個同性朋友還真是出乎我的預料,果然換上學校裝,整理整齊的模樣比較招人喜愛麼?

  我樂顛顛地跟著她去了學校禮堂,裡面已經稀稀拉拉坐下了七八十人。

  香取不由分說拉著我一路狂沖,找到了個視野良好的位置,在另一對手把手的好朋友即將坐下的前一刻,一屁-股坐了上去,還不忘記朝她們揮揮手道聲抱歉,看的我冷汗淋漓,暗暗捏著的拳都蓄力待發了。

  所幸那對好朋友雖然生氣倒也沒如何,去邊上的空位置坐下了。

  誒?我呆住,這才恍然想起這裡不是八十區,難怪對方沒沖上來就是一巴掌一腳或者一刀,汗顏,看來某些條件反射要改一下了,還是少說話少動作好了,這樣比較有保障。

  「真央第XX屆開學典禮即將開始,請大家有序落座,保持安靜。」

  臺上陸陸續續坐下了學校領導和護庭十三隊隊長,立馬引起了台下一陣陣的竊竊私語。

  「哇,沒想到各位隊長也都出席了,藍染隊長真的好帥氣哦。」香取拉著我興奮地直嘀咕,「不過白菜沒有來好遺憾啊。」

  「啊?你剛剛說什麼?」

  「啊,沒說什麼,我就是看見隊長都來了很興奮而已。」香取朝我尷尬地笑笑,指著臺上,「快開始了。」

  我沒聽錯,她剛剛的確說了白菜。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是偶然還是什麼?

  「真央第XX屆開學典禮正式開始,首先有請我們真央創始人,護庭十三隊總隊長山本元柳齋大人發言……」

  山本一本正經地說著以靜靈庭為榮之類之類的東西,說的鏗鏘有力,熱血沸騰,立馬激起了一群少年少女的護庭之心,聽得我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結束了發言,接下來就是各隊隊長的鼓勵和學校領導的鼓勵。

  東仙要?!再一次見到他雖然心裡還是堵得慌,卻沒有那時候的憤恨,如果不是中央四十六室沒有查清就妄下決斷,也不會發生那種事。而且雛森夫婦也不會希望我招惹上什麼麻煩。

  哎呀,其實我錯了,我至少應該叫更木沒事找找他的麻煩,解解氣啊。算了,等有機會見到他再說。

  在藍染和浮竹發言的時候,底下一片沸騰,幾乎快掀了屋頂,讓人好好領教了一下花癡的功力。

  頭疼,開學典禮到哪裡都是一樣的冗長繁瑣,不過有帥哥看看還是比較養眼的。

  我無視周圍一切,目不轉睛地盯著藍染上看下看。

  其實藍染真的很不錯,可靠的實力,帥氣的外表,溫柔的關懷,怎麼看都是個名至實歸的大好人。這些難道都是裝出來的麼?裝了百年?

  恩?他是朝我看過來了?不會吧?我前看後看左看右看,都很認真地對著臺上的隊長們流口水,女的是被帥的,男的是激動的。

  似乎是看到我的舉動,藍染刻意表現的稍稍嚴肅的臉揚起了一抹笑容,當即引起小範圍的輕聲尖叫。

  「桃子,你看,藍染隊長是不是在看我,是不是在看我?」香取拉著我的衣袖,神情激動。

  「好,好像是吧。」我汗顏,是我自作多情了麼。

  「我決定了,我以後一定要進五番隊!恩,一定要進五番隊!」

  「額……」你開心就好,可是別再蹂-躪我的袖子了,我看著皺不拉幾的袖口,額頭青筋直冒。

  「你說好不好,我要是進五番隊你一定要罩著我啊。」

  「好……有機會的話……」我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香取,如果你轉頭,你一定能發現我抽-搐的面部神經。

  「誒誒,你看,藍染隊長是在忍笑麼。」香取一把扯過我,我似乎聽到了我衣袖報廢的聲音。

  我努力維持著表面的無奈和笑容,僵硬著轉頭,麻辣隔壁的,不就是個男人麼,激動個毛啊,四條腿的動物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沒有麼!

  藍染右手抵住嘴唇,卻擋不住上揚的嘴角,有種欲遮還羞的感覺,的確帶著很強的殺傷力。然而此刻我被香取折騰的心情很是暴躁,完全對這美色萌不起來。

  其實相比之下還是帶著傷疤的山本總隊長比較符合我的品位。

  「他也許不是在忍笑,是在憋尿吧。」我幽怨地回道。

  「誒?」

  「我是說,也許藍染隊長看到學生們都那麼上進而感到高興呢。」我汗顏,禍從口出啊,還是少說話的好。

  「對了,雛森,你的新生發言準備好了嗎?等隊長們發完言就要到你了。」

  「啊?什麼?」我吃驚,「我沒聽說過這回事啊?」

  「不是吧,你沒準備?」香取比我還吃驚,「按道理應該是派人提前通知的啊,我知道了,肯定是有些貴族想看你出糗,做了手腳。」

  !!我這麼低調還有人背後下黑手,膽子真大,讓我知道,看我不捏碎他!

  「那那怎麼辦?」

  「現在趕也來不及了,總之你就簡短點說你很慶倖能進真央之類,表達你想成為死神的決心就行。」

  「我……」

  「感謝各位隊長的發言,現在有請我們這一屆的新生代表,雛森桃發言。」

  說什麼來什麼,那麼快。

  香取遞給我一個鼓勵的眼神,目送我上臺。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隨便說了。

  我鞠了個躬,不慌不亂地露出一個笑容,想讓我出糗,想得美,不就是個新生發言麼,就算我說得不好,有個好態度也足夠了。

  「各位尊敬的隊長,學校的領導,以及同學們,大家好。我是雛森桃,很榮幸能夠作為這一屆的新生代表發言。實際上我接到通知後就一直很忐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可是剛剛聽到學校領導以及各位隊長的發言,才發現其實說什麼都沒必要了。

  我們能夠成為真央的一份子,就是以成為死神為目的而進行學習,是為了能夠為靜靈庭添一份力,也為了能夠為屍魂界的秩序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很榮幸能有這個機會,讓我能夠擁有力量,我相信在座的大家也都一樣。讓我們一起努力,為能成為優秀的死神而共同奮鬥。謝謝大家。」

  台下掌聲如鳴,我目光隱晦地在人群中逡巡。

  找到了,敢陰我,多少年沒人敢這樣了,有種,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桃子,你剛剛說的不錯哦。」

  「是嗎?其實我放在台下的手都緊張地捏汗了呢,都不知道看哪裡,腦袋裡空空的。」我作出一副虛弱的樣子,「現在想想都腿軟。」

  香取忿忿握拳:「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背後裡搞小動作,讓我知道,要他好看的。」

  自然要讓他好看,不過剛入學不要鬧出太大動靜的好,不然就讓他第一天上不了課,給老師留個壞印象吧。

  我犀利的眼光直射不遠處那個短碎發的高個男子,心裡呵呵冷笑。


☆、第五章

  第一天入學,各種事情繁雜,香取很快就和我分手去收拾寢室去了。我一路東逛西逛,總算在男寢那邊找到了那個短髮的小子。

  人太多了怎麼把他單獨弄出來呢。

  有了。

  我撿起地上一個小石子,顛啊顛,朝著那個短髮小子一丟。短髮小子惡狠狠轉頭,到處看。

  我紅著臉,咬唇朝他勾了勾手指,看見他不壞好意的笑,立馬貓到了樹後面。

  「野澤,怎麼了?在看什麼呢?」

  「哦,沒事沒事,我想起有東西落下了,我去看看,你們先進去吧。」野澤揮揮手,看著一群人進了門,朝我走來。

  「你不是那個雛森桃麼,怎麼,找我什麼事兒。」說話的時候鼻孔朝天,一副我就知道我魅力勢不可擋的囂張樣,怎麼看怎麼欠扁。

  「我,我……」我攪著衣擺,不安地四處亂瞟,「這裡人多,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話嗎?」

  「哦~當然可以了。」野澤甩甩頭,一臉了悟。

  我低著頭將他帶到了一個人跡荒涼的角落,一個轉身飛踢就把他踢趴在了地上,抬起腳踩上他的胸,惡狠狠道:「臭小子,膽子挺大啊,你-爺爺都敢陰。」

  「你你你,你說什麼?」

  我呸了一口,揚眉挑釁:「還裝,老子演講完就你一臉便秘也不知道鼓掌,說,演講這事兒是不是你幹的?」

  「臭娘們,我-幹的又怎麼樣。我是貴族你知不知道,憑什麼你一個流魂街的庶民是入學第一,我卻要分到二班!」

  野澤腦子也是渣,這種情況下竟然還破罐子破摔了,看的我都笑了。

  「怎麼樣?」我抬起腳,一把把他的衣領拎起來,邪笑道,「告訴你,得罪過我的人,都變成屍魂界土地的肥料了,你說我要把你怎麼辦呢?剝皮拆骨?大卸八塊?腰斬?」

  「你你你,這裡是真央,我我是貴族,你敢把我怎麼樣!」

  「你是白-癡麼?我把你怎麼樣難道還昭告天下?誰看見我和你在一起了?你都消散了誰知道是我-幹的?」我一巴掌呼上他的臉,「蠢貨。還是你以為靜靈庭的高手會為了你這麼個不中用的傢伙到處查?」

  野澤被我一拳頭打的暈頭轉向,慌忙抱住我的腿:「姐,大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一時生氣。饒了我吧。」

  這就求饒了?這貴族的志氣完全比不上八十區的人啊。這下我倒愁了。

  好歹是個貴族,本以為是有志氣的人,那麼被我打一頓也絕對不會說出去,沒想到這麼弱,那我這麼拉出來揍一頓犯傻的人不是我了麼。

  不然真的滅了他?其實也算不上很得罪我啊。也沒有從我手裡頭搶糧,罪不至死。

  算了,管他呢,他要真的沒臉沒皮到處宣揚,我也服氣,先揍他一頓再說。

  我握了握拳,嘿嘿笑著看向他,摸-摸-他的腦袋,輕聲道:「你放心,我保證不打臉。」

  我對著他身上就是一頓胖揍,瞬間覺得渾身舒坦。果然還是這樣比較舒爽,扭扭捏捏的太不像我了。

  丟下抽-搐著半昏迷的某只,我滿足地揚長而去。

  「喲,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一進宿舍,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我一跳,背後一涼,差點以為做壞事被人發現了。

  「夜一?」我去,不知道貓嚇人嚇死人麼。

  「喜助給你回復了,在我脖子上的口袋裡。」

  「這麼快?」這倒是出乎意料,我樂顛顛地打開口袋,從裡面掏出兩封信,「恩?還有給我的?」

  小雛森,你竟然看不上我的技術,我可是比現任的那貨高明了不少的,真是太讓我傷心了。虧我這麼多年還惦記著你,心都碎成渣渣了。

  我渾身發寒,我好像還沒有見過他吧……

  提筆在下麵寫上回復:寧可相信母豬上樹,也別相信浦原是個處……

  啊呸,為了押韻,莫名其妙就變了,汗顏地把「處」杠掉,在邊上寫「好人」。

  說起來,漢字應該看得懂吧?入學筆試的時候也是漢字來的,話說書上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漢字啊,難道我要成為文盲?

  在夜一笑的幾乎岔氣下把紙條疊好放在她脖子上的口袋裡,摸-摸她的腦袋:「小貓咪,乖,送到你主人那裡去。」

  夜一貓臉上怪異的笑容猛然僵住,張開嘴巴一口咬在我手上,轉身跐溜溜走了,臨走還不忘記站在窗棱上居高臨下地俯視我一眼。

  「我剛上完廁所沒洗手~」我甩甩手,夜一一臉便秘,呸呸吐了好幾口,才離開。

  我看著手中的信,咧嘴一笑,這事趕早不趕遲,今天就跑一趟吧,被人撞見也有藉口說剛入學不識路。

  將信揣兜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拿藏在被褥下的破空,輕手輕腳離開了宿舍。

  小心翼翼躲避著來往巡邏死神的視線,卻發現根本忘記問浦原要一張靜靈庭的地圖了。話說我要是問他要了地圖,不會只是個大的圓圈吧,囧。

  「喲,找不到路了?」

  「夜一?你不是走了麼?」

  「我在想某個笨蛋應該找不到路。」夜一屁顛顛地走在我前頭甩了甩尾巴,把大大的屁-股對著我,還不忘記嘚瑟地回頭鄙視我一眼。

  「你把屁-股這樣光溜溜地對著我你怎麼沒覺得不好意思?」

  某尾巴唰地落了下來,夜一炸毛看著我:「你還想不想我帶路?」

  「帶帶帶。」我嬉皮笑臉地做了個請的動作,「夜一大人前面請。」

  「哼~」

  夜一對靜靈庭輕車熟路,一路帶我走過去竟然連巡邏的人都沒看見,可見平日裡沒少溜回來。

  七拐八拐地十二番隊就在我眼前了,夜一臭著張臉:「路我帶到了,我先走了。」

  說完貓影就沒了,不愧是瞬神。

  可是,大姐啊,我沒記路啊!

  我欲哭無淚,遠遠聽到有人過來的聲音,我看了看牆,縱身躍了進去。

  十二番隊裡竟然一個人影都看不見,我兀自往前面走著,看見正殿邊上的窗戶還亮著燈,雖然心中疑惑還是直接敲了門。

  「是誰?」門拉開一個小-縫,我正糾結著要不要打暈呢,一看,嘿,是涅音夢,那個開心啊。

  「恩?真央學生?你怎麼進來的?」

  「我,我來找涅隊長。」我心虛個毛啊。

  涅音夢皺眉:「對不起,隊長在實驗,真央學生不能隨便跑不知道麼?」

  靠,我-幹嘛要那麼扭扭捏捏的。

  我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在她戒備之下轉身將門關上:「外面說不方便,你把這封信給涅隊長,是浦原隊長寫的。」

  涅音夢放下了戰鬥姿勢,疑惑地接過了信,想必以為一般人奈何不了涅繭利:「你在這裡等著,不要亂跑,我去給隊長。」

  「恩恩。」我點頭如搗蒜,誰敢亂碰這裡的東西,萬一變成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怎麼辦。

  過了很久很久,我站的都酸了,才看見音夢出來,看來她叫動涅繭利也花了不少時間啊:「隊長叫你進去。」

  喲西,總算沒白等。涅繭利這傢伙個性詭異,我還真擔心浦原的信治不住他,到時候也只能麻煩浦原幫我做東西了。

  「嗯哼~你就是雛森桃啊,你父親要是還在世,倒是個不錯的助手,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十二番隊啊?」長長的指甲直接點上了我的鼻子,慵懶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吐出。

  「涅隊長,我不是我父親-親生的,好像沒有這個天賦。」我僵硬地將某只手挪開。

  「切,我就知道讓浦原找上,什麼好事,說吧,你有什麼要求?哦,我可不是什麼都答應的,要看我心情。」涅繭利瞬間換了個表情,好像我是個什麼天大的麻煩一樣。

  「實不相瞞,此次我來是想麻煩涅隊長給我做把斬魄刀。」

  「斬魄刀?!這可不是做做就能出來的,也就零番隊那個刀匠才可以做得出來。」涅繭利一副你在逗我嗎的表情,好像要把我生吃了一樣。

  「我指的做斬魄刀不是創造有靈魂的斬魄刀,更確切的說是做個容器。」我在涅繭利吃人的表情下拿過他桌上的一張白紙,把飛梅平時的形態和初解的形態畫出,「平常就是這樣,如果我注入靈力,就會變成第二張圖的模樣,而這個初解狀態,我想要它能成為我放鬼道的容器。」

  「哦?」涅繭利來了興趣。

  「我也不用太複雜的,就是我使用鬼道的靈力會通過這把刀從刀尖轉換成火球,恩,就像赤火炮一樣。」

  「哦~我明白了,不過就是能改變形態的靈子轉換器而已,這個沒什麼難度。」涅繭利揮揮手,又恢復了懶洋洋的模樣,「你就拿這個來打攪我的實驗?」

  這個好像是沒什麼難度,我無語,轉念一想,嘿嘿一笑,湊過他的耳朵嘀咕:「涅隊長,我這個是形態,你沒想過,你的刀難道就不能改造麼?」

  涅眼骨碌一轉:「你繼續說。」

  「像一般死神,刀的能力被別人所熟知後,對付同樣的對手就會吃力些,可是刀的能力卻是改變不了的,這對於涅隊長來說很不利。你的刀是毒系,如果中過的人產生抗體,那第二次就沒用了,反之,這對涅隊長來說又有利,因為你可以改造你的刀,即便只是毒,隊長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我只想過改造自己的身體結構,卻從來沒想過刀,我知道了,你的刀就交給我了。」涅繭利揮揮手。

  我呼了口氣。剛剛講完就覺得不對了,隊長級斬魄刀的能力也不是誰都能知道的,沒想到他沒問我怎麼知道的,倒是省的我再胡編亂造了。

  「對了,隊長,你要是做好了就派人秘密給我送過去,還有,別暴露我的身份啊~~」

  「知道了,真麻煩,我才沒那個功夫嚼舌根,音夢,送客。」涅繭利十指揮舞,已經完全聽不進我說的話。

  我無語,再說無用,只好先退下了。

  「您不必擔心,這些事情我會留意的,一路走好。」音夢把我送到門口,溫婉一笑。

  還是音夢可靠啊。


☆、第六章

  然而……

  「咻——」風無情地吹過這個空無一人的街道。

  這裡是哪裡來著,我就記得從十二番隊出來,朝著來的方向的啊,為什麼連巡邏的人都看!不!見!

  夜一啊夜一,送佛送到西,你怎麼做事做一半就跑了,靜靈庭那麼大,我要往哪裡走喲。

  越走越偏,等我恍然回神,發現竟然已經到了貴族區域,頓時為自己捏了把冷汗,我怎麼不知道貴族住宅區和護廷十三隊有連在一起。

  其實想想也不是什麼奇怪事兒。就真央的入學條件,死神裡貴族就占了一大半,大部分貴族想必都是日日回家,不會住在隊舍裡,不然護庭十三隊也不會有那麼多空屋子,一個番隊根本住不下所有隊員。

  囧,現在不是探討為什麼貴族和護庭十三隊在一起的時候吧?

  不過這下更愁人了,誰知道貴族裡面有沒有什麼不長眼的,把我當成賊給抓了,那我到底是幹掉他還是幹掉他?

  茫茫然地瞎轉悠,心裡面為之前躲避巡邏死神而感到異常後悔。快點出現個人來吧,至少還能問問路。

  想什麼來什麼,前面倒真晃晃悠悠出現個人來。

  我迅速地把身上整理整理乾淨,對著臉揉吧揉吧,擺-弄出一幅欲哭無淚的表情,小心翼翼迎了上去。

  這是……

  皎潔月光如同一席雪白的長袍,披在那個醉酒的男子身上,不染塵埃,完美的輪廓帶著絲絲柔情,如同九天星辰下的失落精靈,美好的不成方物。

  我不由得看呆了眼,甚至忘記了裝成迷路的學生上前問路,就這麼呆呆地看著他,看著朽木白哉一步步朝我走來。

  清甜的酒氣隨著他的接近緩緩襲來,讓我沉醉,讓我心迷。我不由得忘記了呼吸,唯恐破壞了這分美麗。

  「緋……」朽木朝著我伸出手,語言含糊。

  這一聲輕輕的呢喃如同一聲悶棍,將我從沉醉中驚醒。我失措地按著快速跳動的心臟,不停地深呼吸。

  說起來我的確是短黑髮,的確身材也挺嬌小的,不過好像和緋真長得差別很大啊。我緩緩平靜下來,終於可以直視這位醉酒的天仙。

  最討厭被認成別人了,改明兒就紮兩個小辮去,雖然很俗,不過可愛啊,正好顯得我年輕。oh,no,我本來就年輕,誰說我更年期了。

  默默吐槽,對朽木的印象瞬間惡劣了幾分。

  「是你,真的是你……」

  所以真的不是「我」啦。我惡寒,這人到底扶還是不扶呢,要不,直接把人扔角落裡甩手走人?可是好不容易碰上個活人,離開了不是又要迷路了。

  我猶豫不決,突然靈光一閃,哎呦,我糾結的啥啊,先問路再把他丟到一邊不就完事了麼,哎,我多麼機智。

  「那個,請問這裡去真央要怎麼走?」

  「真央……我帶你去……」朽木搖搖晃晃起來,跌跌撞撞在我面前帶路,看的我小心肝一顫一顫的,哥們,你確定你沒事兒麼?

  說起來究竟是什麼讓這個外冷內熱的大少爺喝那麼多酒,都沒人出來尋他,是本事太大不怕打劫麼?那要是劫色怎麼辦?

  不對啊,我為什麼要關心他啊,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麼,不會喝酒就別喝了瞎出來晃蕩,迷到了路邊的花花草草,你一個人夠以身相許麼。

  難道還是因為想念緋真才喝的酒?說起來朽木對緋真的確很專情啊,這時候她也應該有死了一年了吧,一定程度上,這位緋真夫人還是很幸福的。

  可是我始終沒明白,既然朽木那麼喜歡緋真,又為什麼要在乎表面的名分,如果他只是為緋真在靜靈庭之外置一處田宅,少了別人的白眼相看,少了靜靈庭的靈壓逼-迫,兩個人便可以長長久久了。

  要知道,只消一年,緋真就可以和露琪亞見面了,等他遇見露琪亞,會不會為此感到懊悔?

  我又想遠了,無論怎麼說,我不過是個局外人,雖然我挺八婆,但對這種認真的感情還是不要去猜度了,要知道兩個人能在一起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

  真央的輪廓漸漸出現在視野,之前竟是不知不覺被我繞了一大個圈子,要是沒人帶路,恐怕我摸-到天亮都找不到地方。

  等我恍然回神,發現朽木走路已經不再一步三晃,一舉一動表現的很是正常,若不是他開口的那句話,我還真以為他清醒過來了。

  「緋,到了。」他微微揚起唇角,在櫻花紛飛中是那樣的美好絢爛,我面頰又控制不住地發燙起來。

  有沒有搞錯,雛森桃,他是有婦之夫!

  記得曾經看見別人討論,癡情男究竟值不值得愛,都說癡情男專情,是難得的好男人,值得愛,我卻不那麼認為。如果我愛了他,就會希望他也愛我,可等到他愛了我,他卻不再是我心目中那個萬里挑一的癡情好男人。

  或許這麼說有些刻薄,誰規定第二春就不會真心投入感情,就不再是癡情漢了?可女人都是蠻不講理的生物,尤其是像我這樣頭腦突然正常,一下子就現實了的,不說和癡情漢有沒有第二春,我壓根不會接近那樣的人。

  我看著眼前這個迷了眼的醉人淺笑,淡淡看著,臉上的紅暈漸漸退去,換個角度,當成欣賞也是種不錯的選擇。

  也是,八十區可沒有那麼好的美色,我喜歡美色,幹嗎要強迫自己不去看他,誰說愛美就是喜歡?

  「謝謝你嘍,我到了,再見。」我揮揮手。

  「我們……還能再見嗎?」

  「會的。」

  「恩。」朽木溫柔地凝視了我許久,直到我進了真央,才緩緩離去。

  當然會見了,我可是要成為死神的人。

  這一夜的各種驚心動魄過去,就是重複卻又豐富多彩的校園生活。

  跟涅繭利溝通後,算是解決了現如今火燒眉毛的第一件大事。為了劇情順利發展,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暴露我的「破空」。

  我並不清楚我這只蝴蝶會為今後帶來多大的影響,可進入真央卻是我自己的決定。

  第二日正式上課,野澤還是一瘸一拐晃悠悠地來上課了,整個人的囂張氣焰卻完全沒降低,偏偏在看見我的時候露出一副委屈無奈的表情。

  「真奇怪。」香取看著擦身而過的野澤,疑惑。

  「怎麼了?」

  「那個人叫野澤裕生,是上級貴族,我在家的時候就聽過他的惡名,據說很是囂張,可是剛剛看見我們卻好像很避諱的樣子。」

  「是是嗎。」我尷尬回笑,香取的觀察力意外的驚人啊。

  「哦,我知道了。」香取恍然大悟,對著我上看下看,看的我毛骨悚然,「再囂張的人,看見喜歡的女孩子,肯定會想留個好印象的。」

  「……」這真是個很機智的解釋,讓我這個罪魁禍首都無言以對。

  不過開學典禮的那次莫名躺槍給了我個警戒,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我會成為入學第一,不過之後的課程一直保持著低調的風格,表現出中等實力的感覺。

  當然,這也是阿散井配合的好。這傢伙太會出風頭了,引起了一班貴族們的一致厭惡,好在這傢伙神經粗,總是咋咋呼呼都過去了,讓我完全沒有罪惡感。

  第二件讓我高興的事情就是課本上是中日文一起標注的,漢字是貴族表達修養必須練習的內容,所以也放在了課本裡,倒省了我不少麻煩。

  「你們聽說了嗎?有個八十區的流民被總隊長親自教授劍道呢。」

  「不會吧。總隊長怎麼會無緣無故教八十區的野蠻人?」

  「切,你們都落後了,前幾天有個自稱劍八的直接挑戰十一番隊隊長,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人家給哢嚓了,在四十六室審查後交由總隊長教導,說是教劍道,實則也不過是教做人,過不了多久,你們口中的流民就是十一番隊隊長了。」

  「我之前還想去十一番隊呢,我就喜歡上前線拼打,誰想要換新隊長了,我都不敢去。」

  「就你瘦不拉幾的,還想去十一番隊,哈哈哈。」

  哦?看來更木混得不錯,不愧是要當隊長的人,要不讓那些劇情都見鬼去,我去跟著他混?不不不不對,這傢伙肯定不處理公文的,跟著他沒好日子過。

  其實這麼想起來,反倒是藍染最好,因為他肯定會包攬幾乎全部的公文。不論是當掃地小卒,還是當席官,都會很輕鬆。

  沖著這點也必須去五番隊啊。

  「誒誒誒,你們還在這聊什麼呢,十三番隊隊長們來巡查了。」

  「什麼?快去快去。」

  隊長來視察了?去瞧瞧熱鬧,也不知道是誰來了。

  我屁顛顛湊了過去,看著把我視線完全遮擋住的各種看熱鬧的學生,無語凝噎,我去他大-爺的,以前我好歹也有一米七,現在就只有一米五一了,還好有冬獅郎給我墊底,丫只有一米三,哈哈哈哈。

  汗,一不小心又想歪了。

  擠吧擠吧。一個轉身,香取也不知道被人群擠到哪裡去了,我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著門口緩步走來的兩人。

  藍染和……這傢伙不是那個誰麼,嘶,怎麼想不起來了,不對勁啊。按理說來了學校腦子動的多了,記憶力應該更加好了才對。

  「哇,是五番隊的藍染隊長和市丸副隊長誒。」

  我恍然,我竟然會忘掉市丸銀那麼強烈的存在,好歹他還是個美男子的說,說起來,他跟誰有一腿來著?

  為什麼覺得記憶好模糊。

  熱鬧的歡迎隊裡,我夾雜在人堆中,只覺得渾身發寒。

  是這些日子我太樂不思蜀了?還是說我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可我一共去過一趟十二番隊,也沒有亂碰什麼奇怪的東西,以涅繭利的性格真要對我做什麼,肯定不會草草結束。

  那到底是怎麼了,我是在逐漸被清除記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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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藍染和市丸逐漸遠去,人群開始變得鬧哄哄的,擁擠不堪,我就仿佛大海裡的一葉孤舟,被推過來擠過去,心裡卻冷颼颼的呆呆地隨波逐流。

  「讓開,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將我護住,帶著我往人群外走去,「你在想什麼呢?待在那種地方也不怕被擠成肉餅。」

  「野澤?」

  「我只是怕你看見我在邊上沒拉你,又打我而已。」野澤彆彆扭扭回道,「快走了,馬上要上課了。」

  「哦。謝謝你啊。」

  野澤面部僵硬,不敢置信地看了我好幾眼,縮了縮脖子,逃也似的走了。

  我說了什麼很奇怪的話麼?我鬱悶地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拍了拍衣服,朝教室走去。

  想那些有的沒的也沒什麼用,其實劇情根本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在這裡的,決定今後的人,是我自己。

  藍染和市丸來校,一班竟然被抽到授課,一時間班裡炸了鍋,個個興奮不已。

  靜靈庭的隊長時不時會來授課,不過低年級的概率很低,一般一個班一年能得到一位副隊長以上的授課就已經鴻運當頭了,這次卻一下子來了兩個,難怪學生們高興不已。

  教授書法課的是藍染,以往一到了書法課就沒精打采的眾人個個坐姿端正,一本正經,儼然都是萬里挑一的好學生,看的我暗暗咋舌,要知道這裡的貴族平日裡都是有學書法的,對真央初級教程壓根沒興趣。

  其實我也不喜歡書法課,和他們不同的只是……我不會用毛筆。

  「練習書法,不在於快,而在於心,心至則靈,平心靜氣才可以練好書法。今日我也不在這囉嗦了,大家取出紙墨,對著課本臨摹,如果不善漢字,平假名亦可,我會一一指點。」

  「是。」

  我提起筆,擋住晃晃悠悠的手,看看沒人注意,乾脆做握鉛筆狀,瞬間覺得寫起來順暢了許多。

  這麼一寫,似乎回到了久遠的練字時光,一時間倒真的將心神沉了下去,看著一個個從我筆下誕生的字,帶著審視與欣喜。

  「這麼握筆是不對的,要這樣。」從耳邊乍響的聲音聽得我一愣,一滴墨瞬間汙了雪白的紙卷,將之前的所有心血毀於一旦,我卻完全顧不上惋惜。

  一雙溫暖的大手附上我右手,溫柔地擺-弄著我的手指,將它端正,緊接著,有力的右手將我握筆的手包裹,帶著我在空白處揮灑。

  我愣愣偏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毫無瑕疵的臉頰,甚至能感覺到睫毛觸碰到他的肌膚,卻忘記了轉頭,甚至希望時間在這一刻能夠靜止。

  「專心。」

  我臉瞬間紅了,低低嗯了一聲看向紙張,卻見上面正龍飛鳳舞地寫下三個大字:雛森桃。

  我從沒看到過我的名字能夠那麼好看地出現在白紙上,最關鍵的是,他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一想到這個,內心竟然產生了無法言喻的欣喜。

  肯定是八十區的人太有礙瞻觀了,我才會對美男子那麼沒有抵抗力。我一邊自我埋汰,一邊卻不知羞恥地享受著。

  「握筆姿勢一定要正確,或許剛開始寫的不好看,但越是糟糕,進步的空間就越大,目標一定要堅定。」

  「是。」

  溫暖從我背後抽離,那抹白色的身影又悄然離去,似乎到我這不過是一個不經意的停留,讓我悵然若失。

  「呐呐,雛森,藍染隊長親自教你寫字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啊?」一下課,許多人就湧了過來,原來都沒有專心練字,反而時刻關注著藍染。

  我無奈笑道:「當時正在偷懶呢,沒想到被發現了,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藍染隊長要罵我了。」

  「不會不會,藍染隊長可溫柔了,然後呢然後呢,有沒有覺得藍染隊長好帥,心跳的好快啊?」

  「啊?」我作茫然狀,「當時完全愣住了,都不記得發生什麼了。」

  「雛森你真是沒救了,能不能不要總像個書呆-子一樣啊。難得長得那麼可愛,也要有少女心啊少女心。」眾人哄笑。

  少你妹的心啊,我要真對藍染有什麼想法,你們還不吃了我,在心底默默翻了個白眼,面上卻帶著淺淺的笑容。

  好不容易人群散去了,香取卻板著臉過來了,二話不說,拉著我的手就是一頓叮囑:「桃子,你聽我的話,千萬不要對藍染隊長有什麼想法,真的,我是為你好。」

  「香取,你看起來好嚴肅啊,我不會的啦,你放心吧。」

  香取一臉憂心忡忡,完全沒有相信我的話,看了我半響,歎了口氣,揉揉我的腦袋:「都說了叫我蓁澄或者澄澄嘛,香取香取的,感覺真生疏。好啦,我信你就是了。」

  「知道啦,澄澄。」

  就算我對劇情的記憶逐漸模糊,可關於「我」的,我可一直牢記著,我是打算體驗死神生活,可不是打算當炮灰,不論以後怎麼樣,總之有什麼我都會能避則避。

  「雛森,野澤找~」

  「喲喲喲~」班裡一陣起哄。

  我抽抽嘴角,飛也似的跑了出去,一把拽過門口拽拽的野澤,一溜煙消失在教學樓附近。

  「你找我做什麼?」把他扔到樹邊,我怒目而視。剛剛才因為藍染把我這幾個月好不容易努力淡下的存在感又提起來了,這會兒有個男的找上門,還不花邊滿天飛啊,真是沒眼力勁。

  「我,我就是想找你教教我打架。」

  我暈,我還以為什麼事:「……多挨幾次揍你就會了。」

  「你不想教我就直說!這!」野澤回嘴,看見我面色不虞立馬縮起了脖子,「不,不用敷衍我。」

  「之前揍你一頓是還你背後使絆子,今天你從人群里拉我出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我講究是非恩怨,沒必要敷衍你。」我認真道。

  看見我語氣還算溫和,野澤膽子稍微大了些,疑惑望向我:「那你難道也是挨揍才那麼厲害?」

  「是啊,我又不像你們貴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我看向湛藍的天空,那個時候從沒想過能有現在這麼平靜,尤其是在八十區的前五年,用摸滾打爬來形容也不為過,好幾次想放棄,可骨子裡的不甘卻硬是讓我撐了下來。

  「總之,我是這麼過來的,沒有失敗哪裡有進步,你多找人切磋切磋,想是沒用的。」

  我-乾脆躺了下來曬太陽。下麵是市丸的鬼道課,說實話,不太想去啊。鬼道這東西我初次上手,壓根控制不好力道,像市丸這種實力的,一眼就能看出我在裝蒜了。

  「你以後要是吃不起飯,我養你。」

  「哈?」我一臉黑線,怒目瞪向逆光的野澤,「你在詛咒我當不了死神麼?你才吃不起飯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野澤慌忙擺手。

  「誰!」我一蹦而起,看著牆角一晃而過的黑色衣服,拔腿就追。

  這個時候快上課了,應該不會有人到這種偏僻的角落裡來啊,我剛剛沒有說什麼很奇怪的話吧,好像沒有。不過這傢伙怎麼跑那麼快。

  我跟著不斷在轉角消失的黑色衣角,一路狂奔,只恨一年級沒有瞬步這門課程,怎麼也追不上。

  這地方怎麼這麼眼熟,我一個急轉彎,差點撞上了人。

  「啊,對不起。」我慌忙低頭道歉。

  「哦呀,這不是雛森同學麼,在學校裡跑這麼快容易撞到人,要小心才是。正好快上課了,趕緊進來吧。」

  市丸銀!

  黑色衣服,死霸裝!剛剛是他?

  「市丸副隊長,您也才到麼?」我低頭跟著他往裡面走去,做出謙卑的模樣。

  「是啊,剛剛散步了一下,觀光下久違的學校。說起來雛森功課都不錯呢,難怪二班有人請教你。」

  這傢伙,這是有意還是無意啊。

  「同學間互相切磋指教是應該的,我能幫上點忙很高興。」

  「說的是~不過也要留心上課時間,遲到了就不好了。」

  「是……」我低眉順眼。

  來到鬼道教室,我二話不說立馬跑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沒辦法,課逃不掉了,一會兒詠唱的時候故意含糊說錯詠唱詞,這樣力道也會比較好控制。

  「桃子,你怎麼和市丸副隊長一起進來啊。」香取拉過我竊竊私語。

  我瞅著邊上拉長了耳朵的諸人,故意稍微放了點聲音:「剛剛野澤找我請教鬼道,一不留神忘了時間,一路跑過來的,差點撞到了市丸副隊長,還好市丸副隊長沒有怪罪。」

  「哦,原來是這樣,二班的鬼道現在還在背詠唱,野澤肯定耐不住想學,難怪偷偷摸-摸地找桃子你呢。」香取捂嘴偷笑,聲音也提高了兩個分貝,有意幫我開脫。

  小妞,上道,我感激地朝著她眨眨眼,香取朝我吐吐舌。

  市丸銀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兩唱戲,等到上課鈴聲響了,才懶洋洋地說了句,開始上課吧。

  最近鬼道課都在教導赤火炮,主要是為了下學期的虛狩而練習。赤火炮消耗的靈力不大,威力卻不小,容易控制。

  吉良井鶴,可以說是我們這一屆優秀新星,人好,長得好,功課也好,和阿散井戀次完全是兩個極端,不過最近這兩人倒走得近了些,常常看見他們在一起,倒是緩解了班裡眾人對阿散井的不滿。

  而我始終保持著不溫不熱,每門功課都不錯,卻不頂尖。反倒是香取,意外的實力並不強,甚至都比不上有些二班的人,可我完全沒有看出她有隱藏實力。班裡的人卻沒有因為她實力不強而弱看她一分的意思,很是讓我疑惑。

  「香取還需要多加鍛煉,恩……不過你的靈力更適合四番隊呢,可以朝著四番隊努力一下。阿散井,不必太焦急,穩紮穩打才能有好的效果,把衣服整理整理。好了,下一組。」

  沒想到市丸銀上課沒有想像中那麼吊兒郎當嘛。

  「君臨者啊,血肉的面具,萬象,振翅高飛,冠上XX之名的東西啊,灼熱與爭端,海上的波濤洶湧往南方前進吧!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我快速地念著詠唱詞,故意含糊地混淆關鍵字,克制著靈力的湧動,朝著目標擊去。

  稍微歪了點,威力差強人意,總的來說還不錯。

  「吉良準頭不錯喲,不過還需要凝縮,這樣威力才更強大。雛森,詠唱詞不熟練,回頭抄一百遍,準頭太差,一會兒留下來補課。」

  我不敢置信,比我含糊的人大有人在,準頭不好的更多,幹嘛要罰我?!

  「肯定剛剛雛森撞到市丸副隊長讓他不高興了,這樣還罰。」

  「就是啊,阿散井都沒留下來補課,真倒楣。」

  「可是可以和市丸副隊長獨處誒。」哪個花癡說的!站出來保證不打死你!

  「瞎說什麼呢,市丸副隊長擺明瞭看桃子不順眼,被副隊長操練,肯定慘了。」香取白了眼羡慕的一眾,沒好氣道。

  「也對啊,畢竟是副隊長……」

  「雛森真倒楣。」

  我怨念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心情很是低沉,接下來的練習各種無精打采。看著周圍的人三三兩兩下課回去,香取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毫不留戀地轉身走了,只留下我無力的手在空中飄啊飄。

  背後一陣風唰的朝我呼來,快的驚人,我大腦尚來不及思考身體就自動避讓。

  等反應過來不由得一臉黑線。都是更木沒事就朝我砍,讓我好不容易遲鈍下來的反射神經又恢復了。

  「市市丸副隊長?嚇了我一跳。」不管了,先裝,我驚嚇地拍拍胸脯,擦擦額頭根本沒存在的冷汗。

  「哦?」

  「以前為了果腹,有偷過東西,還以為又被逮到了呢。」我垂著頭,看腳趾,滿是無措。

  「是嘛~」

  這種懶洋洋的欠扁語氣是幾個意思,他是最近太閑了在找樂子嗎?我的演技有那麼差?算了,尿遁。

  「阿諾,市丸副隊長,我,我肚子不舒服,忍不住了,實在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說完我也顧不上看他的臉色,一溜煙地就往外面跑。

  「別忘了抄一百遍,送到五番隊喲~」某只在背後招手。

  「抄你妹,下輩子再送過去!」我低咒,頭也不回。


☆、第八章

  在這個不愉快的小插曲過後,日子總算又平靜了下來,很快就到了假期。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是命運的安排還是因為有香取這個到處勾搭的中間人,我,野澤,阿散井,露琪亞,吉良還有香取正式成為了一個活躍小組,在香取大開腰包之下打算在放假的時候去潤林安有名的居酒屋好好吃喝一頓。

  「首先,為大家能夠在人海茫茫中相遇相識,乾杯。」香取毫不猶豫地倒了一大杯酒,頗為感性地冒出來這麼一句。

  「乾杯。」不得不說,能夠認識香取雖然在意料外,卻給我增添了不少樂趣。

  如果只是我,肯定會很低調地讀書練習,甚至連阿散井和吉良都不會去勾搭,更別提在二班的露琪亞。

  阿散井一如我先前的認知,就是個有勇無謀的二愣子,不過一旦認准了什麼,就不會輕易改變。相比之下,吉良就有些秀氣,怎麼說呢,說是膽小也不為過吧,不過卻夠義氣,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露琪亞是個徹徹底底的耿直girl,說實話,我還蠻喜歡看她囂張的模樣,進退有度,放得開也收的合。

  要說最讓我另眼相看的,就是野澤了。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不過卻絕對是個認死理的人,是朋友就絕對夠朋友,額,當然偶爾有點色就是了。

  這一喝酒就喝嗨了,你一杯我一杯,偏偏酒量還不怎麼樣,或者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難得那麼高興,大家都放開了,就連自認千杯不醉的我也喝的很有些迷迷糊糊,懶懶靠在移門上看著這群人又是吵又是鬧。

  「新隊長上任,沒想到一上就是兩個,可惜湊在了一起,不然還能多喝幾次酒。眼下就三番隊隊長空缺,估計也快了。」懶懶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小二,來間包廂。」

  「對不起啊,客官,包廂已經沒有了。」

  「那就在大廳吧,正好寬敞,上酒上菜,多來幾瓶好酒啊!」

  「好嘞~稍等馬上就來。」 

  「咳咳,涅隊長和碎蜂隊長不來,東仙隊長不喜更木隊長,狛村隊長也跟著沒來,志波隊長沒找到他人。一來二去的,倒是趕晚了。」

  「嗨,一心那小子,估計又去找美女去了,每次都背著我。」 

  「咳咳,好了,別嘀嘀咕咕了,他們馬上就來了。」

  恩?這聲音,有點熟啊,我偷偷瞄了眼包廂內玩的哈皮的幾人,看來只有靠的近的我聽到了。

  我偷偷拉開一條門縫,朝外面看去。原來是剛剛是京樂和浮竹在說話,難怪一直咳咳咳的。看來更木已經成功當上了隊長了,好久沒見,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了。

  「朽木,我們來打一場。」

  「麻煩,今天是慶功宴。」

  「所以你是認輸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想打架嗎?」

  「求之不得,來吧。」

  汗,說曹操曹操就到,還真是不消停,不過這嗓門大了點。

  今日朽木換上了隊長羽織,帶上了牽星箝,整個人顯得嚴肅恭謹,完全沒有那一日醉酒所見的親切柔和,吸引視線,卻讓人覺得高高在上,異常疏離。

  「好了好了,朽木隊長,更木隊長,今天是慶功宴,大家都坐下來吧。」京樂拉開就要動手的兩人,可兩個人卻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

  「大家都來了呢,看來我沒有遲到。」藍染笑意吟吟而來,劍拔弩張的場景瞬間變得平和安樂起來,不愧是有著老好人稱號的藍染,一出場抵過各種拉架啊。

  「桃桃,你在看什麼,來喝酒啊。」香取醉醺醺地晃悠到我面前,還不等我阻止就一把拉開了大門,「是有什麼帥哥讓你看花了眼……」

  我微醺的酒意瞬間就消失了,看著成功朝我們看來的各隊長,一時間呐呐無語。

  某醉鬼瞳孔放大,一把推開我,一溜煙小跑到眾隊長面前,先是星星眼對著朽木看了老半天,然後一個飛撲撲到了藍染腳邊,醉兮兮地含糊其詞:「藍染大人,偶好稀飯你啊……」

  我大驚失色,丫膽子太肥了,抱誰不好竟然抱藍染大-腿?哦不對,現在不是這個問題。

  我幾乎連滾帶爬地沖到她身邊將抱住藍染大-腿的香取給拉扯到邊上,抱歉地對藍染鞠躬:「藍染隊長對不起,我同學她喝醉了,失禮了。」

  「是雛森啊,沒關係,真央應該放假了吧?」

  「是的。」

  「下學期應該要虛狩了,假期也要好好練習才行,我很看好你。」

  「謝謝藍染隊長。」

  偷偷瞟了一眼朽木,完全沒有給我一個眼光,看來這傢伙酒品不錯,不記得那天領路的事了,好事好事。

  「桃子,喝酒,酒。」靠,露琪亞也開始發瘋了,丫的,為毛女的酒品都比男的差,早知道現在這麼蛋疼,我也多喝點了。

  我手裡拖著的這個還在掙扎不休,哪裡有餘地去管邊上那個,那三漢子呢,醉趴下了?!

  我急急掃過包廂門口,忽然撇過朽木瞪大了的雙眼。

  說起來露琪亞還沒被收養呢,難不成這次偶然成為契機了?

  「嚇了我一跳,和朽木夫人長得好像。」京樂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藍染點頭應是:「的確很像。」

  「她叫什麼名字,雛森。」

  「啊?」我才反應過來剛才走了神,看見朽木不悅的神色慌忙回答,「她叫露琪亞,今年二班的新生。」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終於解放了,我拉起醉醺醺的香取往邊上走去。

  「你……」更木用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著我,我這樣子都能認出來?

  「更木隊長,怎麼了?」藍染好心詢問。

  這傢伙該不會翻我老底吧?我憂心忡忡,可這種情況完全沒辦法跟他搭上話。

  「就是想到了個消遣的好主意。」更木咧嘴一笑。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吃飽了,先行一步,你們慢用。」朽木站了起來,禮節性地鞠個躬,頭也不回地走了。

  是等不及要去查露琪亞的資料了麼?

  「哎呀哎呀,結果這慶功宴又閃了一個人,不痛快啊不痛快。」京樂啜了口酒,歎氣道。

  「對,對不起,都是我們的無禮……」我慌忙道歉。

  「小妹妹,我不是有怪你的意思,不過你同學都喝醉了,你怎麼辦啊?」

  「我打算先送他們回學校宿舍。」

  「恩,宿舍啊。」京樂沉思片刻,「罷了罷了,今天這酒喝著也沒什麼意思你了,我們都散了吧,藍染,拜託你把這幾個學生給送回去了,我把浮竹帶回去休息。」

  「好的,交給我吧。」藍染溫和點頭。

  「那我也幫一下忙吧。」卯之花起身,溫柔地朝我點了點頭,「我是四番隊的卯之花烈。」

  在她自我介紹的時候,我瞥見更木不自在地撇了撇頭,喲,難不成這傢伙對卯之花有意思?

  「嘁,麻煩,那我也搭把手吧。」

  天哪,我不敢想像更木能把人帶到哪裡去……

  話是如此說,不過更木一個人可以背兩個,倒是幫上了忙,我果斷丟下了爛醉如泥的香取,一個箭步把露琪亞先背到背上。

  咳咳,這完全是條件反射,總覺得藍染會對露琪亞做什麼一樣,還是自己背著比較好。而且就我的身量,也適合背她……我不會說我是覺得香取很重的。

  我自我安慰,相當鎮定地沖著幾位隊長點頭:「麻煩大家了。」

  我真應該喝醉的,不喝醉也應該裝醉,跟著三個隊長就那麼走在大街上感覺真是各種詭異,還好我身量小,往中間一擠外面也看不到我。

  「卯之花隊長,更木隊長,我們還是先把人送到宿舍樓底下吧,這樣一起走太引人注目,不能給學生增加無謂的煩惱。」藍染笑意吟吟地開口,讓我忍不住為他豎個大拇指,說的太好了。

  「藍染隊長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了。」卯之花微笑點頭。

  「你們先走吧,我保護她就好了,嘁,讓女人一個人走不是我的風格。」更木拽拽地撇頭。

  切,明明是不會瞬步,怕跟丟,充什麼胖子。我在心裡默默鄙視。

  「那我們還是一起走吧,正好逛逛夜色。」藍染,你真的不用那麼照顧我們的,我無語淚流。

  「藍染隊長,我們還是先離開吧。更木隊長剛上任,認識他的人並不多。而且一會兒我還有事情想請教一下你。」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卯之花朝我看了一眼。

  「原來如此,那雛森就拜託你了,更木隊長。卯之花隊長,我們先走吧。」

  兩人對視一眼,很快就消失在月色下。

  一定程度上,老好人也挺難打發的。

  「你果然是那傢伙!」更木對著我上看下看,「怎麼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哈?我這明明就是年輕可愛好麼!更木隊長!」

  「嘁,為什麼從你嘴裡說出來讓人有種想揍人的衝動。」

  我撲哧一笑,故意道:「隊長開心麼?要不要批公文啊?」

  「……」果然單純啊,一臉被說中的表情。

  「我以後只要當個能領工資的小卒就可以了,哦,沒事兒別說認識我,我現在可是溫婉賢淑的雛森桃。」我擺出一個可愛的笑臉,當即看到更木的臉變得鐵青。

  「對了,八千流沒跟你一起?真是稀奇。」

  「她啊。」更木啐了一口,「前幾天吃糖果吃太多了,牙疼,在四番隊呢。」

  「……」


☆、第九章

  居酒屋風-波後,終於迎來了平靜的假期,當然,如果那幾隻不要總是窩在日番穀家的話……

  「呐呐,馬上要到夏日祭了,我們一起去看煙花吧。」香取興致勃勃。

  「好啊,早就聽說潤林安的煙火大會很熱鬧了,終於有機會可以去看一眼了。」阿散井雙手贊同。

  「夏日祭有那個的吧那個,撈金魚!」露琪亞雙眼光放。

  「說到夏天,當然還是要吃西瓜了!」

  「小白就知道吃西瓜。」香取吐槽,「當然是穿浴衣,放河燈,看煙火了。」

  「切,這種女孩子玩的東西有什麼意思。」野澤雙手懷胸,「夏日祭當然要看歌舞伎了!」

  「那種咿咿呀呀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庸俗。」

  「香取你再說一遍?」

  「你讓我說我就說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你!」

  「反正我們要去放河燈看煙花,你愛去不去。」

  「我為什麼不去,我偏去偏去!」

  頭都大了,那種熱鬧人多的地方有什麼好去的,我更喜歡睡睡大覺,如果這年代有電視電腦,那就最好了。

  「喲西,決定了,去看煙火大會。」

  夏日祭當晚,我和露琪亞就被香取拉去了她家精心打扮。不得不說,香取的品位還是很不錯的,她今日就是一身淺綠的繡著竹葉的錦緞和服,腰上系著同色的腰封,在後腰處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而平日裡紮的雙馬尾解了開,綰了個蓬鬆的髮髻在腦後,側面垂下一縷長長的綠色發帶。

  給露琪亞挑的是嫩橙色的金魚和服,既給她增添了優雅的氣質,又不失活潑,頭上帶了個同色的流蘇的發飾。

  我是一席淺紅的薔薇和服,腰間系著金黃的蝴蝶腰封,一側頭髮順滑地梳到而後,用一朵色澤豔-麗卻不俗氣的薔薇絹花別住。

  香取還親自給我們上了淡妝。當我們一行三人出現在等候許久抱怨連天的四人面前,他們都呆的忘記了呼吸。

  「露琪亞,原來你也可以這麼淑女啊……」by呐呐的阿散井。當即收穫新鮮小籠包一枚。

  「桃子?我眼睛沒花吧?」by不停揉眼睛的冬獅郎,好吧,我抑制住了想揍他的衝動。

  「怎麼樣,我的手筆不錯吧~」香取得意洋洋地一手挽著我一手挽著露琪亞,朝天而指,「出發!」

  ……

  我想我低估了夏日祭的人流擁擠程度。我和香取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其餘幾人都不知道去玩什麼而消失在了人海。

  「我們還是先去河邊找個好位置吧。」我強按著額頭直跳的青筋,開口建議。

  香取長長歎口氣:「也只好這樣了。」

  「砰——」一個中年男子朝著我們撞了過來,道歉的話還沒說,就轉身跑了。

  香取低低咒駡一聲,突然大驚失色:「啊!他搶了我的錢袋!」

  「什麼?」我跺跺腳,「你先去河邊,我去追,很快回來。」

  「誒,桃子?算了,別追了……」香取的話消失在身後的人群中,我腳步不停地朝著前面若隱若現的人狂奔。

  說實在話,最近做什麼都束手束腳,早就想找人出口氣了,眼下有人膽敢犯到我頭上,我哪裡肯讓他跑掉。

  還好和服的下擺比較大,可以讓我好好的追,就是木屐跑起來太蛋疼了,一直追不上,還險些讓他給跑了,要不是我直覺他會往角落的地方拐,肯定跟丟了。

  嘿嘿嘿,四下無人,這個地方真是太合適了。我摩拳擦掌地朝著往死胡同不斷後退的小偷緩緩靠近。

  小偷看見我一個人,面色一凶,就朝著我沖過來。

  這頭上還敢小瞧我?!簡直是奇恥大辱,我只是一揮手就把他撂在了一邊:「朋友,偷雞摸狗可不好啊,關鍵是對象沒看准那,別怪姐姐我無情,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記著不能隨便得罪人的。」

  「誰看見我偷了?!」

  還敢嘴硬,讓你嘴硬,就算你沒偷,撞見我也是你倒楣,反正我今兒這一身也沒誰認得出我。

  我撩起袖子,一腦瓜子就把他給拍蒙了。不好不好,太用力鬧出人命就不行了,頭還是別打了,別打出白-癡來。

  看著蜷縮在一邊的小偷,我拍拍手,這才想起正事來。恩,搜身。

  兩個錢包?這個淺綠的是香取的,這個繡著桔梗的是誰的?我打開看了看,哇,銀子還蠻多,還有塊手絹,繡著的是「緋」?不管了先收著,真是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啊哈哈。

  「贓物我拿走了,以後別隨便欺負人,真有這本事就到後幾區去鬧騰,在這也不怕被抓了,姐可是為你好。」我拍拍他的頭,想了想,還是從那個大的錢包裡掏出了一點錢,放在他邊上,「別說姐不照顧你,醫藥費給你留著了,以後可別偷了啊。」

  到底我也坑蒙拐騙過,還是別做的太絕了,反正已經松過筋骨了。我顛著厚實的錢袋樂顛顛地轉身,卻僵住了。

  朽朽朽木白哉!!他什麼時候過來的?ORZ我剛剛的樣子他看到了?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這個樣子他應該認不出來的,對,我應該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離開……

  我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準備無視他離開,卻在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什,什麼?」我慌張開口,我為什麼要緊張啊,我應該「不認識」他才對!我僵硬著臉,「你想幹什麼?」

  「你……是不是有去過戌吊?」

  誒?為什麼突然問這種問題,我狐疑地對著他上下審視,看起來不像無理取鬧的樣子,也不像喝了酒。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可是他明明沒把我放在眼裡啊,而且我這幅樣子,剛剛還那種態度,完全不可能發現我是雛森桃的。

  「你認錯人了,我怎麼可能去過戌吊呢,放手。」我慍怒地想甩開他的手,卻無濟於事。

  「緋,是你對不對?」

  什麼情況,簡直莫名其妙,我對上朽木略顯柔情的眼神,顫了下。和露琪亞朝夕相處,我很清楚我和她完全沒有半點相像的地方,為什麼他會把我錯認成緋真?

  「我真的不是。」要不乾脆打暈他?不過我打得過他嗎?不說始解的能力還沒掌握,就是刀也不在手裡。

  「你是,我不會認錯人的。」朽木語氣篤定。

  暈,難道我要告訴他我是誰他才肯放手?那我的一世英名……不對啊,我-幹嘛一定要裝成原著的雛森桃呢,雖然的確是因為不想惹麻煩平平靜靜地當死神,但被發現了其實也沒什麼,只要不被追查到我是該「殲滅」的人就行。

  而且以朽木白哉的風格,不是會嚼舌根的,還是說明白比較好:「朽木隊長,我是雛森,您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緋真夫人。」

  朽木微微詫異,鬆開了緊抓著的手,朝我攤開:「錢袋。」

  「啊?」那個繡著桔梗的錢袋是他的?我有些心虛地掏出錢包,不知道他會不會數錢啊,我可是給了點錢給那個倒楣的小偷的。

  朽木接過錢袋,毫不猶豫的打開,我心裡大呼完蛋,卻沒想到他直接掏出了那塊淺紅的繡著「緋」的手帕:「你認得這塊帕子嗎?」

  搖頭?點頭?我當然認得,我剛剛打開過麼,那我到底是搖頭還是點頭啊。搖頭萬一他一會兒發現錢少了,那不是太假了,可要是點頭,萬一他沒數錢,我不是自打嘴巴。

  我管他怎麼想,現在先裝不知道好了。

  「沒見過,上面繡著『緋』,是緋真夫人的嗎?」

  朽木深深地凝視著我,薄唇輕啟:「真的沒見過?」

  我有些緊張地咬唇搖頭:「真的沒見過。」

  「沒有去過戌吊?」

  「沒去過戌吊!」

  「沒打過混混?」

  「沒打過混混!」剛剛那是小偷!我來潤林安後就沒打過混混,沒錯!

  「沒穿過淺紅色的和服?」

  「沒……誒?我現在穿著啊……」差點帶溝裡了,看不出來朽木還蠻陰險的。

  「是嗎,我明白了。」朽木將手帕珍重地疊好放在懷裡,將錢袋扔給我,「這個給你了。」

  這就完了?我不敢置信地拿著錢袋,反正他是貴族他有錢,讓我拿著我就不客氣了。我美滋滋地收下,這可是就是我「見義勇為」的酬勞。

  說起來朽木能被人給偷了,也是罕見啊,這小偷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雖然心裡面很好奇,不過好不容易話題揭過了還是不問的好。

  「你還磨磨蹭蹭站在那裡做什麼?走了。」

  「哈?」我目瞪口呆,幾個意思,我為嘛要跟他一起走,「朽木隊長,你先去忙吧,我朋友還在河邊等著我。」

  意思就是我不是一個人,能不能不奉陪了。可惜某只沒聽出來。

  「我送你過去,在外面不必稱呼我為隊長。」剛剛太緊張了倒是沒注意,他這麼說我才發現,他穿的雖然華貴,卻很樸素,而且標誌身份的牽星箝和銀白風花紗沒戴。

  他都那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先跟著再說吧。

  「朽木隊……呃,也是來看煙火大會?」

  我幾乎以為他不會回話,沒想到沉默了許久他卻回答了:「啊,志波家的煙花,不來不行。」

  原來如此,據說他們兩個交情是不錯?記不大清了,反正他那麼說了,肯定是不錯了。

  「四十九年八個月十一天前,我在戌吊碰到一個女孩。這塊手絹就是她留下的。」

  「啊?」為什麼突然就講回憶了,我跟他好像還不熟,不過記憶這麼清楚的話應該就是她了吧,我硬著頭皮接話,「是緋真夫人?」

  朽木輕輕搖頭:「緋真是我在六年前遇到的,她是個溫柔嫻淑的女子,教會了我許多,也幫助了我許多,我一直很後悔當初找她幫那個忙。」

  他高高在上,還需要幫忙嗎?我偷偷瞟他一眼。

  這次他沒等我回應,就自顧自說了下去:「一瞬間我錯認了她,不過很快就察覺不是。交談之後發現緋真是個很有才華的女子,當時我不滿於中規中矩的家規,做了個錯事。」

  「你也會叛逆嗎?」我驚奇,這傢伙怎麼看都是那種死守規矩的人吧。

  「是,當時我擁有實力卻只能屈居三席,只因為我爺爺和我父親擔任了隊長和副隊長,別的番隊職位空缺,我卻得不到推薦。認識緋真後,我突然產生了個想法,如果我做出忤逆的事情,他們會如何。

  緋真體弱多病,需要好的壞境照顧,如果漂泊在外面,也活不了多久。我問她是否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她答應了,只有一個要求,請我幫忙尋找她失散多年的妹妹。」

  這是人說的話麼!我呆滯地合不攏嘴,貴族就是那麼看待普通整的?難怪貴族都不喜歡參加這種與民同慶的活動。

  「緋真真的很好,迫受壓力卻總是帶著笑容,和她交談會讓我覺得身心平靜,甚至讓我對平民的態度發生轉變,對待規矩的看法也產生了改變。特別是我父親戰死後,我才明白身為家主所肩負的責任,所以我決定貫徹規矩,做一個讓家族有依靠的家主。」

  原來他這麼堅守規矩是因為察覺到了父親背負的重擔麼?大貴族的事務的確很繁忙吧。

  「不過我卻不得不違背一次規矩。你知道麼,露琪亞是緋真的妹妹,我將會認她為義妹,照顧她,也是我對虧欠緋真的一點微不足道的彌補。」

  這算是反轉劇?情景劇?背後還有這麼多頭頭道道。難怪朽木堅持一定要所謂的名分,原來不是真的傾心緋真。貴族的惡趣味麼?只是一時興起,卻牽連無辜的人。

  不過也不能這麼說,因為朽木對露琪亞確實很關照,雖然有點保護過頭。

  等等等等等,我這麼激動幹什麼?我就這麼知道了貴族背後不為人知的故事會不會被滅口?我打得過他麼?我打得過他麼?

  我不就是捉個小偷麼!

  朽木突然停下腳步,差點讓戰戰兢兢的我撞上去,他側身認真地看向我:「我對緋真有愧疚,但並沒有情。」

  「是,是嗎?」和我說做什麼,我們才見過三次好麼!

  不知不覺竟然到了一處山頭,我是要去河邊啊!不是去邊上的山頭,果然,朽木因為內心憋屈太久,隨便找個人傾訴衷腸,然後準備毀屍滅跡麼?

  我驚魂不定地看著他,突然天空傳來一聲響,一朵大大的煙花在空中炸裂,美輪美奐,照亮了他的顏,一瞬間,我看見他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待我再看,卻已經消失在了他完美的面容上,曇花一現。

  「河邊看煙花固然熱鬧美麗,卻不及此處別有風味。」

  我看向空中不斷閃耀的煙火,瞬間被眼前這幅景象迷住了,內心平靜下來,卻帶著微微的激動:「原來,真的很好看。」

  山下喧囂的人聲還隱約可以聽見,山上卻只有我們二人,獨自享受著這煙火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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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桃子,你去抓個小偷都去哪裡了!煙火放完才出現!太過分了!」香取怒氣衝衝地沖著我就是一頓吼,指著邊上的阿散井,「連戀次都出現了,你卻沒來!」

  戀次瞠目結舌,剛想開口說話就被露琪亞一把拉住。

  我汗顏,慌忙掏出香取的錢袋:「人太多了,抓到小偷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迷路了呢,不過我在路上也有看到煙花哦。」

  「可是完美的夏日祭就這麼破壞了!」香取鼓起嘴巴,悶悶不樂。

  「今天我們玩的也很高興啊,明年再一起來好了。」露琪亞拍拍香取的背。

  香取眉毛一挑:「那就這麼說定了?」

  「恩恩,明年大家再一起來。」希望下次別再出什麼狀況了。不過這次的夏日祭,還真的很難忘。

  我痛苦地捂著肚子,見了鬼了,我在八十區吃的那麼糟糕,也沒見吃壞過肚子,為什麼我就是吃了露琪亞做的愛心便當就變成這樣了!

  我聽著前面檜佐木的一連串注意事項,額頭直冒冷汗。

  距離夏日祭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剛開學不久的第一件事就是虛狩,為此,露琪亞特別動手給我和香取做了愛心便當……

  「桃子?你沒事吧?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因為名額多餘,香取又是班裡吊車尾的,倒是跟我們分到了一起,此時看見我臉色不好,面露關心。

  我冷汗直流地抬頭望了她一眼,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你有沒有吃露琪亞的便當啊……」

  香取微露詫異:「啊?今天早餐我吃過了,所以沒吃,打算虛狩結束後再享用的。露琪亞的愛心便當怎麼了?」

  「納尼!難道說你竟然吃了露琪亞做的飯?」阿散井一臉驚恐。

  肚子裡一陣翻騰,我面如菜色地點點頭,邊上是一頭霧水的香取。

  阿散井默默吞了口口水,也沒解釋,突然大喊一聲:「檜佐木學長!我有問題,雛森吃壞了肚子,恐怕不能參加實踐。」

  靠,你就這麼大聲喊出來了?我的臉都丟光了,我暗暗咬牙。看來果真是露琪亞的「愛心便當」有問題啊。露琪亞到底是用了什麼魔鬼食材,才能做出這種效果?雖然味道的確不佳,可為何有個好賣相……

  「怎麼了?」檜佐木走到我身邊,看了看,嘗試用治癒鬼道緩解,奈何露琪亞的料理效果實在太強,只是稍微緩解一下疼痛,要去虛狩也屬於只能邊上看看的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會跟老師說明情況的。」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我虛弱地點點頭,朝著檜佐木抱歉一笑:「對不起,給學長添麻煩了。」

  檜佐木搖頭:「不過虛狩會計入平時成績,恐怕要寫報告來彌補了。」

  「好……」不然還能怎麼辦,為什麼到我就這麼倒楣,早知道就不因為感動而強迫自己把露琪亞的便當吃掉了,淚~

  「怎麼會這樣?」香取大驚失色,自言自語,「不應該這樣的,明明是在虛狩中碰到……難道產生了蝴蝶效應?」

  「澄澄,你說什麼?」

  「沒什麼,你趕緊回去休息吧。」香取強顏歡笑,我心裡雖然疑惑卻抵不過肚子裡不斷的叫囂,忍不住先閃身解決人生大事去了。

  吃了校醫務室的緩解藥,又往廁所跑了N趟後,我終於虛弱地平緩了疼痛,眼看著天色不早,卻遲遲沒看見眾人歸來。

  奇怪,不是說虛狩最多只要大半天的功夫就能結束麼?

  我坐立不安,還是急不可耐地趕到了穿界門門口,卻發現已經有四番隊的人陸陸續續趕來等候。

  難道果真出了什麼事?四番隊的竟然出動那麼多?我一時間心急如焚,在我終於忍不住想打開穿界門過去一看究竟時,穿界門終於開了。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去那麼久……檜佐木學長?」我急急上前,卻發現阿散井和吉良摻著檜佐木當前走來,檜佐木臉上三道猙獰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

  「四番隊的,麻煩你們給檜佐木檢查一下,那邊的虛已經解決,去看一下是否還有需要照顧的同學。」

  守候的四番隊應聲齊齊前往穿界門。

  「藍染隊長?市丸副隊長?」我驚疑不定,轉頭問香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香取面色蒼白,顯然還沒緩過神,目光卻隱晦地在藍染身上逡巡了一圈:「我們遭到了真虛的圍攻,六回生的學長們……只剩下了檜佐木,我們班的也好幾個人……」

  總之,雖然有些過分,但他們幾個沒事真的太好了。我神色稍緩。  

  虛狩,真虛,藍染……微微有些熟悉的感覺,我忘記了什麼嗎?

  「不必擔心,雛森,我們會盡力的。」藍染看我神情緊張,還以為我關心著對面的同學,大掌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才走向驚魂未定歸來的眾學生,「大家今日都嚇到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雛森,我們一會兒再說,我先去看看檜佐木學長的傷勢如何了。」香取和我打了聲招呼,朝著不遠處的吉良阿散井檜佐木他們走去。

  我剛準備跟上,卻聽到市丸戲謔的聲音:「雛森小妹妹,怎麼沒去虛狩啊~」

  我皺眉,明知故問,市丸沒事找茬麼:「身體不太舒服,多謝市丸副隊長的關心。」

  「是嗎~」市丸邁步朝我走來,俯身在我耳邊輕語,「我還想看看你打架有如何厲害呢。」

  「市丸副隊長,請不要隨意開玩笑。」我慍怒,難道這次是因為他背後做了什麼手腳?看見不遠處的藍染朝我們看來,心中一緊,此時不宜生事,匆匆對市丸彎了個腰,「失禮了,我先去看看情況。」

  「再見,別忘了把上次讓你抄的詠唱詞送過來~」

  總有一天我要打的他滿地找牙!我咬牙切齒,腳步不停地朝著前面的幾人飛奔而去。

  確定檜佐木只是受了點輕傷並無大礙後,阿散井他們總算松了口氣。

  「對不起,這麼關鍵的時候我卻不在。」我心中愧疚。

  「你說什麼呢白-癡,那種情況下有一個拖油瓶就算了,再加上你我們真要躺著回來了。」阿散井話音剛落,香取就跳腳了。

  「你說誰是拖油瓶,要不是我的戰術,我們還撐不了那麼久!」

  「是是,倒數第一~」

  「你再說一次?」

  「偏偏有人喜歡找罵~」

  「好了,別吵了,我們能一起並肩作戰,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吉良慌忙拉架。

  雖然三人嬉皮笑臉,我卻能看出他們在強顏歡笑。能讓隊長出動的情況肯定是糟糕至極,他們恐怕也嚇得不輕吧,卻還不想讓我擔心,有他們在,真的太好了。

  一通忙碌下來總算有驚無險,一班雖然有好幾人重傷,卻沒人死亡,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回到宿舍,還來不及放鬆,卻在看見裡面穿著隊長羽織的人時,差點嚇的叫出來。立馬條件反射看向床鋪的方向,看見一如既往的稍許淩-亂,才松了口氣,看來沒看見我的破空。

  「對不起,怕被人注意所以翻窗進來了。」

  不是這個問題吧,囧。

  「朽木隊長,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朽木輕輕搖頭:「現在沒事了。」

  這是幾個意思?特地翻窗然後就說一句沒事了?那為什麼還不走,我要接著說什麼?

  「露琪亞的事情我已經與族內協商過了,並沒有遭到太大的反對,不過長老的意思是希望她能結束真央的課程,接受培訓,儘快入隊。」

  這麼快?

  「那你和她說了嗎?」

  「不需要。」

  「……你就沒想過她不願意?」

  「為什麼?」朽木一臉不得其解,別問我是怎麼看出來的,他微擰的眉頭是這麼告訴我的。

  我扶額:「露琪亞是個很活潑的少女,你讓她跟你一樣被家規束縛,你覺得她會樂意嗎?而且她並不知道緋真的事情。」

  「我明白了,我會與她好好商量。」

  這麼好說話?我狐疑地上下打量他,看起來很認真。

  知道結果是一回事,但瞭解情況後就是另一回事。

  以露琪亞的性格,如果直接通知她,她肯定不會同意。但是好好商量的話,她可能會同意,畢竟她是我們中唯一一個沒有姓氏的人,雖然她從來不說,我們卻能感覺到她想要一個真正的「家」。

  而阿散井那個笨蛋肯定會支持她的,帶著遮掩的小情緒……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不相信,一見鍾情不過是外貌協會,根本不是喜歡一個人。」我一口回答。什麼鬼?談話好像偏向了一個詭異的方向。不等朽木開口,我直接轟人,「時間不早了,朽木隊長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朽木朝我微微點頭:「好,你早點休息。」

  我囧囧地看著他跳上窗臺,消失在夜幕中,立馬把窗戶鎖上。出門開窗通風實在不是個好習慣,第一回溜進來只貓,第二回溜進來只隊長,下一次要溜進來什麼東西?阿丘卡斯麼?

  不過能看見朽木爬窗,估計我是第一個吧……


☆、第十一章

  沒過幾天,露琪亞被四大貴族之首的朽木家收養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真央。

  「兄長大人準備提前讓我畢業,培訓後-進入十三番隊……」露琪亞猶猶豫豫,吞吞吐吐還是說了出來。

  「啊哈哈,這是好事啊,看來露琪亞要成為我們的大前輩了,讓人好不習慣啊。」

  「戀次……」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我就是突然有些不習慣而已,又沒有怪你的意思。」戀次揉了揉露琪亞的腦袋,安慰道。

  「實際上,我也要提前從真央畢業了……」香取朝我們苦笑一下,「香取家是隸屬朽木的下級貴族,前兩日朽木家派人來,說有意讓我與露琪亞一同進入十三番隊。」

  難怪香取能進入一班,看來也是背後下了點功夫。不過香取和露琪亞一走,真的會寂寞很多。

  「這樣也好,不然放露琪亞一個人在十三番隊我還不放心呢。」

  香取歎了口氣:「其實我想進入五番隊的,看來是泡湯了,不過能和露琪亞一起,倒也不錯。」

  「怎麼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這是好事情啊,又不是看不見了。」我打氣,「戀次,裕生,井鶴,我們也要好好加油才是!」

  「雛森說的是,大家以後還會見面的。」吉良應和。

  「好,那我們說定了,成為死神後也一定要不離不棄!」香取攤手,朝我們示意,「來啊,一起約定。」

  「喂喂,香取,人家小情侶才不離不棄,我們不離不棄算什麼啊。」野澤不屑。

  「儀式而已啦儀式,快來。」

  我們無奈,還是挨個把手疊了上去,完成這個不像儀式的儀式,見證我們永恆的情誼。

  這一學期還沒完結,露琪亞和香取蓁澄的結業手續就已經辦理完畢,兩個人進入朽木家進行專門的培訓,剛開始還有時間來看看我們,到後面忙得連時間也抽不出來。

  露琪亞的離開,對戀次也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平日裡對鬼道幾乎一竅不通的戀次似乎突然找到了竅門,雖不說精通,卻不至於出現炸傷自己,弄壞牆壁這種烏龍。

  而一直堅守著不當死神的日番谷冬獅郎,也在第三年進入真央進行學習,並且實力驚人,很受老師期待。

  當然,我也沒閑著,我終於學會了破空的始解,雖然只是淺層次的應用,但卻可以方便地將刀結界後隨身攜帶,而不必擔心又有什麼玩意兒突然出現在我的宿舍裡。

  「戀次,你還要多久啊,再不快點,露琪亞和澄澄的入隊歡迎儀式就要遲到了!」

  「囉嗦,我馬上就好了!」

  我撫頭,聽著屋內的倒騰聲,無奈道:「不就是好久沒看見露琪亞了,這傢伙有必要跟個見情哥哥的羞澀小女孩一樣捯飭那麼久麼?」

  吉良尷尬地笑笑:「大約是許久沒見反而不自在了吧。對了,日番穀呢?」

  「奶奶前段時間不是去世了麼,一通傷心後,這傢伙就專注在練習上了,人都沒找到,不知道看到留言還會不會來。」我歎氣。

  日番谷奶奶在冬獅郎進入真央沒多久就去世了,不過對於一個整而言,能活上百年已經很不容易,冬獅郎在消極一段時間後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只是自那以後整個人就顯得有些嚴肅老成,雖然逼急了也會跳腳,但平日裡跟朽木有的一比。

  「來了來了,我就是換件衣服而已嘛,你們看這件怎麼樣?」阿散井穿著一襲粉紅的和服,半敞著胸脯妖-嬈地立在我們身前,野澤看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我覺得,你還是穿校服比較帥氣……」我艱難地咽了口口水,逼-迫自己的眼睛適應眼前這個不合常理的妖-嬈男子。

  吉良已經說不出話,只能點頭贊同。

  野澤好不容易把下巴拾了起來,呵呵道:「你這樣子出現在露琪亞面前,說不定她會以為你吃錯了什麼藥,或者被虛上身了……」

  「真的有這麼奇怪?」阿散井竟然沒反駁野澤,反而對著自己前後看看,「我覺得還好啊,既然你們都說奇怪,我還是穿校服吧。」

  我們齊齊松了口氣。

  等我們急急趕到酒館的時候幾乎以為走錯了門,市丸銀,卯之花烈,虎徹勇音,藍染惣右介,哀樂春水,伊勢七緒,更木劍八,草鹿八千流,浮竹十四郎,志波海燕,虎徹清音,小椿仙太郎,志波都,齊齊在場,幾乎把酒館包場了,哦不,就是包場了。

  「你們總算來了。」香取熱情地招呼呆滯的我們進去,「本來只是打算十三番隊的幾個人慶祝一下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抱歉,聽說十三番隊有入隊慶賀,就不請自來了。」藍染笑著朝我們俯首。

  「不會,隊長們能來是我們的榮幸。」露琪亞中規中矩地回答,讓我們幾人頗為詫異,這個樣子還真像個大家小姐。

  「露琪亞,今天你們是主角,就當我們幾個湊熱鬧的是普通朋友,盡情吃喝吧。」浮竹眨眨眼,「朽木隊長不在,不必拘束。」

  「是!」

  話是如此,實際上那些隊長們湊在一桌,倒是副隊長和我們相談甚歡。

  「你們不知道,今天戀次還準備穿大花衣裳出來呢,幸好沒穿,不然看見隊長副隊長們,不是把我們的臉也丟光了。」野澤毫不客氣地爆料,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我說,既然露琪亞和蓁澄在十三番隊,要不你們幾個畢業了也一起來,大傢伙兒正好熱鬧。」

  「志波副隊長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打算去五番隊呢。」吉良靦腆地撓撓頭。

  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個時候就已經決定好去哪個番隊了嗎?

  「那雛森小妹妹呢?」

  「我也決定去五番隊呢……」畢竟五番隊工作少嘛。

  「哎呀哎呀,都被藍染隊長給迷了心竅了,哎,這一屆又跑了好幾個有趣的傢伙啊。」志波海燕仰頭喝了口酒,拍拍露琪亞的腦袋哈哈大笑,「不過有這一個,也等於有了其他幾個,不虧啊不虧。」

  「志波副隊長在說什麼有趣的事兒啊。」藍染聽到志波海燕提到他,湊了過來,笑意吟吟。

  「嗨,這幾個小傢伙都打算去五番隊呢,要不到時候藍染隊長都回絕了,留給我們其他番隊吧。」

  藍染掃視我們一眼,略帶深意:「這恐怕不行,這幾個人我也中意的很,畢竟五番隊沒有副隊長了,我可等著有人能搭把手呢。」  

  「呿,五番隊有什麼意思,來十一番隊才好,八千流你說呢?」

  「小劍說得對~」八千流總算捨得從他身後冒出腦袋,蹦到我身邊,「八千流喜歡桃桃,桃桃來十一番隊好不好。」

  說著還不忘記朝我眨眨眼。小鬼是在向我邀功?

  「哦呀哦呀,好有趣的樣子呢,不如來我三番隊吧。我這剛上任,事情多得很,不然你們幾個跳級直接進隊好了,我保證批准。」市丸銀也來湊熱鬧。

  「喂喂,隊長們,今天可是我和露琪亞的入隊慶祝,你們怎麼都拐起人來了,今天我兩最大,只喝酒閒聊,拒絕拐人!」香取猛敲了一下桌子,強勢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今天的主角都開口了,我們還是規規矩矩喝酒吧。」

  氣氛又平和下來,如果忽略十三番隊那三個大嗓門,這會是個很愉快的聚會。

  散會後,我與阿散井他們一起回校,走出沒多遠才發現刀給落下了,酒當即就醒了,匆匆打了個招呼就往回飛奔。

  我給破空上了結界不代表它就不存在,飯桌上吃吃喝喝萬一碰到就麻煩了,所以特意將它放在了牆角,喝高了反而忘了,看來平日裡還是不要隨身攜帶的好,能把斬魄刀都給忘了估計我是史上第一人。

  酒館人都已經散了,我拿回刀松了口氣,好在今日是在靜靈庭的酒館吃喝的,若是在流魂街,鬼鬼祟祟在酒館牆角摸索未免也太怪異了。靜靈庭裡就不同了,今天被包場,沒別的客人,趁著小二收拾,摸-摸牆角也沒啥。

  正準備離開,卻在酒館不遠處的角落裡聽到了香取蓁澄和露琪亞交談的聲音。

  我緩緩靠近,在距離她們相當近的地方將自己籠罩在結界內,側耳傾聽。

  「露琪亞,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怎麼了,蓁澄?」

  香取前後望望,確認無人,才鄭重開口:「我實力沒你高,平日裡都是巡邏的活,所以,這兩年你一定要幫我留心都三席的偵察任務……」

  偵察任務?我心中怪異,卻突然看見藍染從另一面走來。轉眼望向香取和露琪亞二人,完全沒有察覺有人靠近。

  藍染一個閃身,已經出現在了兩人周圍,而香取還在繼續說話。

  「具體任務我也不太清楚,總之就是死神無故失蹤的事件,你一定要留心,遇到那種情況,千萬不要讓三席去。」

  露琪亞搖頭:「我不明白……」

  「總之你一定要記得我說的話,我們很難再有單獨交談的機會,你千萬別忘了。」

  她們果然看不見?是我出現幻覺了,還是她們的問題?

  我將自己的氣息收斂,撤銷結界,朝著二人的方向望去,發現也看不見藍染,匆忙又罩上結界,正好看到藍染朝著我的方向疑惑看來,還不等我平緩急速跳動的心臟,他就唰地出現在我面前。

  「奇怪,剛剛明明察覺這裡有股波動,雛森桃?」

  眼看著他的雙手就要觸碰我的結界,我呼吸一緊,他的手卻在結界前一寸停了下來:「錯覺吧,不過今日聽到了些有趣的事情,香取蓁澄麼?」

  直到他遠離了許久,我才腿軟地攤倒在地上,藍染的斬魄刀,鏡花水月,能力好像是……

  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給忘了,可他究竟是什麼時候給我看過他的刀?


☆、藍染之心深難測

  「聽說了嗎?十三番隊的志波副隊長和三席都戰死了。」

  「副隊長和三席那麼好的人……怎麼會……」

  我篡緊手中的課本,那一天香取說的話還猶在耳側,沒想到沒到一年的時間,竟然真的出事了。我到底,要不要去翻閱那本記錄了今後所有的書,要不要跟著歷史的腳步前進?

  可我不願,我雖然失去了對將來的大部分記憶,卻還記得過往,這不才是一個正常的人應該有的記憶嗎?

  「雛森,你在這裡亂晃什麼,快跟我去朽木家。」阿散井神色匆匆地拉過我朝朽木宅跑去,「嘖,露琪亞尊敬的那個人死了,那傢伙卻無聲無息的,真讓人擔心。」

  「我們不能在靜靈庭亂走的吧,露琪亞現在是貴族。」

  阿散井的腳步猛地頓了下來,有些尷尬地撓撓頭:「也是,我總是那麼衝動,萬一出了什麼事反而給她添麻煩。」

  「戀次……」

  「不必擔心,朽木隊長托我來帶你們過去看看,雛森,阿散井。」

  「藍染隊長?」不要因為是隊長就總是神出鬼沒好麼。

  「跟我來吧。志波海燕的事想必你們也都聽說了,朽木很受打擊,回到朽木宅後就沒怎麼出過房間,朽木隊長雖然嘴上不說,實際卻很擔心。」

  「露琪亞沒受傷吧?」

  「放心,朽木並沒有受傷。對了,你們覺得香取蓁澄是個什麼樣的人?」

  問到香取?果然是聽到那日-她們的對話了?所以破空真的可以脫離鏡花水月的幻覺麼?我瞥了眼貌似神游的阿散井,接話道:「香取是個很樂觀細緻的人,不過有時候會有點犯傻,想到什麼天馬行空的事情就煞有其事地說,怎麼了嗎?」

  如果香取是個幻想症少女,那那天的對話也可以解釋成她想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所以胡言亂語。藍染可不會喜歡那種活在幻想中的人,希望我的話能幫助儘快打消他對香取的疑惑。

  「不,只是朽木好像對香取有什麼誤會,就是關於志波副隊長的事,讓人很憂心。」

  我不自然地抬頭看向身邊這個高大的男子,也是,冒昧提起香取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卒才令人奇怪,他不可能因為那日偷聽到了她的話就跑來問我,不過這種言語裡都似乎在傳遞消息的感覺真的讓人覺得很糟糕。

  「香取和露琪亞吵架了嗎?」阿散井終於回了神,也不知道他是看到隊長緊張還是因為想著露琪亞緊張。

  藍染輕輕搖搖頭:「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那日去朽木家拜訪的時候剛好看見兩個人不太愉快。」

  「沒想到藍染隊長對我們這些小人物也意外關心呢。」我意有所指。

  「當然,你們幾個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不早點拉攏的話就被別人搶走了。」

  為計畫進行的空閒增加點新的樂趣麼?我腦海裡唰的閃過這念頭,心中莫名起了些怒氣。

  說實話,雖然志波海燕人不錯,不過我跟他並沒有什麼交集,他怎麼樣了除了惋惜也沒什麼大的感覺。可似乎,並不是一點都沒有想法,這件事過後,總覺得平靜的生活突然增加了許多湧動的暗流,讓人心神無主,這種感覺很不好。

  管他什麼狗屁劇情的,現在在這裡的是我,我決定自己的人生,沒必要逼著自己這樣耗費腦細胞猜這猜那,我又不是什麼腦子好的人,幹嘛湊上去被人牽著鼻子走。

  不去五番隊了,我要去十一番隊,恩,跟著更木混日子,就算我耍賴不幹活他也不會怎麼著我。

  「藍染大人過獎了,我很擔心露琪亞的情況,我們還是快點過去吧。」我直接打斷談話,不再吭聲默默趕路。

  看到神遊天外的阿散井和明顯不想開口說話的我,藍染微微搖搖頭,加快速度朝著朽木宅走去。

  說是去安慰露琪亞,其實我和阿散井看到強顏歡笑的露琪亞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說說學校裡的趣事,讓露琪亞稍微打起點精神。

  至於一直不見蹤影的香取,我和阿散井都沒有問起,藍染不會平白說起她們吵架的事,也是對我們旁敲側擊,讓我們小心不要觸動了什麼,讓此時看起來頗為脆弱的露琪亞又一蹶不振吧。

  一定程度上來說,的確算是個老好人。

  「露琪亞那傢伙,對我們還這麼勉強地笑,要是難過大聲哭出來就是了……」走出朽木家以後,阿散井就神神叨叨,明明心裡面比誰都擔心,嘴上說話卻不饒人。

  這裡我記得是……

  我停下腳步抬眼望向左側:「戀次,你先回去吧,我想起還有些事情,晚點再回去。」

  「這樣啊,那你一個人小心。」

  「恩。」

  目送阿散井遠去,我抬步朝著左側走去,沒記錯這裡是上次露琪亞入隊慶賀來的那家酒館。我鬼使神差地朝著那裡走去。

  在靜靈庭這種靈氣濃郁的地方,不說我尚未完全掌控探查靈力的能力,就是掌控了,也不可能感應到香取微弱的靈力。可此時,我卻覺得她就在這裡,明明毫無根據。

  「桃子……你怎麼在這裡?是我的幻覺嗎?」

  真讓我給蒙對了,我忙上去制止香取繼續喝酒的舉動,拉著她就往外面走:「你怎麼喝那麼多。」

  「我……我錯了,我根本阻止不了!阻止不了!」香取啪地把酒瓶摔在地上,言辭含糊。

  我扶住她,輕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我送你回隊舍嗎?還是跟我回真央宿舍?」

  「桃子,我心裡清楚藍染大人要做什麼,可是我不想告發他,甚至還希望他能成功,我是不是很壞?」

  還真是喝醉了什麼都說得出口,看來志波海燕的事的確和藍染拖不了關係。我忙不迭看了看四周,挑了條小路往十三番隊隊舍走去。

  「你告發了也沒用,浦原還不是差點被處極刑,難不成你還指望我們幾個和夜一一樣那麼有能耐能帶你跑路?」

  「我本來想,至少,至少讓我背負殺海燕大人的罪惡,可是,我被藍染隊長發現了。」香取傻笑,「那時候我竟然沒有為我的弱小而羞愧,甚至還感到了一陣激動,你知道嗎?我頭腦發熱地告訴他我能預言未來,想做他的手下。」

  「什……你瘋了嗎?」看著爛醉如泥自顧自說話的香取,我真恨不得把她揍醒。

  其實我不介意她是否提前知道了什麼,畢竟她根本無力阻止,也沒有人相信。可就因為一時腦熱,她竟然想與藍染為伍,藍染可是對弱者毫無興趣,保不准會對她做什麼。

  雖然我已經算是入鄉隨俗,可到底和她是同鄉人,還成為了朋友,怎麼能看著她做這種傻事。

  抬起的手終究還是放了下來。現在就算打她又有什麼用,藍染明顯對她上了心,不知道她和藍染有說過什麼,但是至少現在,必須按照既定的劇情走,讓香取成為「預言者」,讓她在藍染手下成為有用的人。

  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猶豫徘徊,好不容易決定置身事外,終究還是要回歸本線麼,假期去把那本書挖出來再看看吧。

  香取以後還真不能亂喝酒,每次喝酒總會說出什麼來,好在自顧自說完就安靜了。

  第二天我特地去探望了她,她依舊不記得喝醉後的舉動,我-乾脆說她喝醉了會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言語含糊,都聽不清,勸她別再隨便喝酒,香取看起來有些後怕,我想她應該不會再借酒消愁了。

  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走劇情線,可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我拂去書上的泥土,翻開,悲劇地發現本來就被我翻爛了的書字跡已經模糊不清,書頁也因為埋得太久或被蟲蟻啃咬或被雨水浸漬而褶皺殘缺。

  畢竟也有二三十年的壽命了,又被我經常翻閱……那時候怎麼沒整個盒子布匹好好包裹好再埋起來呢。

  翻來翻去,就只有關於千年血戰的還有點殘存記錄。

  千年血戰?滅卻師?我合上書,一個赤火炮將書本轟成灰燼。

  書上唯一一行稍顯清晰的字徘徊在腦海:死傷不計其數。

  中規中矩地按照劇情走是沒戲了,只能先裝柔弱去五番隊。不過滅卻師一定要在他們休養生息前殲滅,雛森爸爸至死都一心為靜靈庭,如果我明知道將來死傷慘重,卻什麼都不做,才是愧對他的死。

  對於當年的那件事,經過時間長久的沉澱,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能有場變革,所以才會對藍染冷眼旁觀,但這並不意味著毀滅重生,所以必須阻止滅卻師的陰謀。

  拼命地思索記憶,也不過想起了一點細節,我慌忙記下。擔心因為時間的流逝又再次朦朧,那時候恐怕哭也來不及,便買了兩塊方巾,偷偷將這點資訊用打散的中日英語言以及符號繡在一塊上面,然後將兩塊重疊,保證每日梳頭發都能看見,也隔絕了別人讀懂資訊。

  沒想到我也有那麼賢慧的一天,不過包子頭似乎比紮小辮要好看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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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事不順心憋悶

  「雛森。」

  「冬獅郎?誒?這是斬魄刀?」

  一個大大的十字路口出現在日番谷冬獅郎的額頭:「我都畢業了!」

  我呆滯:「你不是去年還前年才進真央?」

  「啊……跳級了,你馬上也要找斬魄刀了吧。」日番穀恢復了小大人的模樣,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這兩年忙著練習,沒空回去看你,該不會把這些事都拋到腦後了吧?」

  「額……」我的確忘記了還有畢業這會兒事,學習的日子這麼快就要到頭了嗎?啊啊,捨不得啊捨不得,畢業了就要去五番隊……想想就覺得好憋屈好無奈好憂傷。

  話說回來,四年了,涅繭利做個假刀怎麼做那麼久,該不會給忘記了吧,不行,得找機會去探探路。

  「笨蛋。不過換了個髮型,人看起來成熟了很多,紮辮子醜死了。」

  「喂,我比你大好不,以為擺著臉就成熟了,還不是只有一米三!」

  「-_-#」我本以為日番穀肯定會跳腳,沒想到他只是微微抽了抽嘴角就恢復了平靜。怪哉,這傢伙這兩年不回家都修煉什麼去了,不會修煉面癱了吧,這麼暴脾氣這就給壓抑住了?

  「總之,以後有事去十番隊找我,我先走了。」

  還真是來去如風,孩子大了愁人哪。

  先去十二番隊看看吧,現在我可不會在靜靈庭迷路了,再說快五年級的真央學生去參觀一下各番隊這個理由怎麼看怎麼充足啊。

  想好就行動,我光明正大地走在靜靈庭的大道上,經過的各死神竟然都對我視若無睹,讓我打好腹稿的一通解釋的話語胎死腹中,竟然覺得有些憋屈,汗顏,難道是我是M體制?

  看著十二番隊緊閉的大門和門上大大的十二,我整了整衣服,在路人驚恐的神色中敲了敲門。

  十二番隊的人是不是都閉在研究室裡,為嘛敲門聽不到。不過上次翻牆進去,建築和門的確距離挺遠的,可這麼多人看著,我總不能翻牆。

  敲了好半會兒,總算聽見了裡面漸行漸近的腳步聲,我面色一喜,懷揣著準備好的腹稿就準備開講。突然邊上一陣喧囂,我詫異回頭,只來得及看見一陣煙霧,就飛速被人提溜了起來甩在了背上。

  遠遠地,我聽到十二番隊的門打開了,一個死神嗆著聲嘀嘀咕咕:「到底誰敲門啊。」

  是我啊!我啊!老娘那麼端莊地敲了好一會兒的!

  我含淚看著十二番隊的建築在我身後逐漸遠去。

  「哪邊?」

  「這邊這邊。」

  「更木劍 八!你混蛋!」我破口大駡,我準備了那麼久的開場話!

  「桃桃,好久沒見了,餒餒,我和小劍想去找你,可怎麼都到不了真央。」八千流瞪大的眼睛似乎閃爍著星星。

  沒找到才是好事!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竟然能碰上這路癡二人組,要知道除了那兩次酒館偶遇,我就沒碰到過他們,早把他們拋到腦後去了。

  「所以,你們擄走我想幹嘛?」我遏制著自己的怒氣,果然對著卡哇伊的少女沒辦法吼。

  「咦,桃桃紮頭巾了,好可愛哦。」八千流稀奇地探手朝我腦袋摸去。

  我閃身避過,揮舞爪子陰狠狠道:「敢碰它,把你剁碎了喂狗哦!」

  「嗚~」八千流微微咬唇,一雙大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突然就濕漉漉起來,誒,濕漉漉?突然,豆大的淚水就流了下來,八千流張嘴大哭,一把抱住更木劍八的脖子,泣訴,「小劍小劍,剛剛桃桃說要殺八千流,嗚嗚,還要把八千流剁碎了喂狗,八千流,嗚~八千流只是很想桃桃~」

  說著還朝我委屈地瞥了一眼,不過丫你敢不敢嘴角不要翹-起來啊!我看錯你了!我一直忽視你了!你就是個腹黑小蘿莉!

  「哈?看我好好修理修理她,去森林往哪裡八千流!」

  喂!不帶這樣的更木劍八你個混蛋。

  「往左往左。」

  靠,八千流你不去演戲真是太埋沒你的才華了,剛剛的眼淚去哪裡了!

  「往右往右。」

  不陪他們鬧了,反正跑再快這兩貨也不會瞬步,先溜再說。我瞅准了路線,就準備跳「車」,猝不及防被一隻鹹豬手抓-住了衣袖,竄出去的身體冷不丁被扯了回來,直接拍在了更木劍八硬硬的背上,撞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順著手看上去,是八千流咧嘴燦爛的笑容:「桃桃不能走哦~」

  「往哪裡?」

  「往左往左!」

  等等,往左不是……

  「喂,八千流,這裡是東門。」更木來了個急刹車,「我要去森林!」

  「可是……八千流覺得流魂街的森林比較沒人打擾啊。」

  「說的也是。」更木晃了下腦袋,直直朝著大門沖去。

  然而……

  我們站在人流如潮的大街上,不,準確的說是……金平糖專賣店門口……

  「八千流,你是不是只有這裡的路記得最清楚啊。」

  「桃桃怎麼知道?」

  「……」反正不要讓我和更木打一場,你買糖就買糖吧,還好我出門沒有帶錢包的習慣,真是太好了。

  店主似乎經常接待來這裡買東西的死神,看見更木劍八和八千流都沒有路人那些略帶恐懼的眼神,一通馬屁拍的簡直是絕響,如果不是拍在了馬腿上的話……

  「呀,原來是草鹿小姐,今天和爸爸媽媽一起來買糖嗎?來我們金氏糖果店簡直就是來對了,我們招牌糖果金平糖嚼勁十足,唇齒生香,甘甜可口,價格公道,今天是要來一斤還是兩斤,來三斤會有個八折優惠哦~」

  這丫頭片子還成常客了,還三斤……傻-子才會一下子買三斤吧。

  「那,來三斤吧……」

  我趔趄,三斤?三斤?!!我忙抓過小屁孩,沖著老闆擺手:「不用三斤,來個一斤就好了。」轉頭對著八千流苦口婆心,「買多少你肯定要不了兩天就吃完了,吃三斤可是會蛀牙的哦,蛀牙了可是好多天都不能吃糖果的。」

  八千流心有餘悸地捂著腮幫子,猶猶豫豫:「那,兩斤?」

  「一斤!」

  八千流苦哈哈地看向更木劍八,更木劍八甩頭不理人,顯然也不滿她的大胃口。

  「那好吧……一斤。」八千流嘟著嘴,朝著老闆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老闆也不介意,立馬盛好了糖果遞給八千流,我看著八千流遞過去的白花花的銀子鈔票心裡頭肉疼的很,這金平糖可是稀罕物,貴著呢。我現在還在學校,身邊連一毛錢都沒有,只能靠著日番穀家租出去的那幾塊地撿個漏,想想真是憋屈。

  「草鹿小姐,您拿好嘍,媽媽說的話也有道理哦,愛吃糖一定要記得勤刷牙……」

  我眼皮直跳,竟然還說第二遍!我仰起頭,無辜地瞪大眼睛,指著邊上不耐煩的更木劍八:「老闆,這個是我叔叔……」

  「啊?!啊!真是不好意思,因為你們三個看起來很和睦很像一家人,沒想到不是我想的一家人啊。」

  「嘁,走了。」

  「歡迎下次光臨。」

  一個腹黑饞嘴小鬼,一個白-癡腦殘二貨,誰跟他們像一家人了,我看起來很傻還是看起來很腹黑?

  不對,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此時不溜更待何時!我盯著不耐煩的更木劍八和心滿意足的八千流,緩緩後退,嗖地瞬步消失。

  直直跑出去老遠我才呼了口氣,反正通行證隨身帶著,也不怕天色晚了回不去,先避開那兩個麻煩才是正經事。不過十二番隊今天是不能去了,作為一個「前輩」,可沒道理晚上在靜靈庭瞎晃悠,被逮住了很有可能會出事的。

  正準備回日番穀打發打發無聊時光,卻意外瞥見一個身影。

  藍染惣右介?穿著便裝,是去哪裡?不對,他是本人麼?

  我輕輕觸碰身邊結界的破空,一個巴掌大小的結界在我眼前形成,是本人,先跟上去看看。

  我收斂自身的靈力,小心翼翼跟在他大約二十米遠的地方,沒辦法,破空太傲嬌了,死活就是不和我說話,它的能力只能我自己琢磨,暫時還沒學會帶著移動的結界到處亂跑。我是不是應該慶倖它的粗淺結界就可以遮罩屏障內的所有氣息呢。

  幫老人家挑重物,啊……

  幫誰誰誰修屋頂,恩……

  幫誰誰找回小孩,額……

  跟了一路,結果是出來做活雷鋒來了?話說,一個大-Boss同時兼職隊長,有這麼閑的功夫還在外面溜達麼?據說平日裡還愛練字看書,那麼多檔批完還喜歡練字的人不是腦子有病吧?

  他睡覺麼?都什麼時間換人啊?啊喂!為什麼我會突然對大-Boss的日常生活起了強烈的好奇心啊!

  「在這裡做什麼,雛森。」

  嚇!早就發現我了為什麼現在才開口啊!話說為什麼又神出鬼沒啊!

  「偶然看見了,有點……好奇。」我低頭看腳尖,不敢直面藍染的臉。

  「是嗎。我以前住在這裡,所以有空會來看看,雖然周圍的鄰居換過了很多。」

  我偷偷抬眼:「那藍染隊長的家人呢?」

  「在外面不必喊我隊長,以前有個很照顧我的人,不過他已經不在了,雛森呢?」

  「我剛來屍魂界沒多久就進真央了,之前一直是住在日番穀家的。」

  「那個天才少年嗎?的確是個很優秀的人才,他的刀是冰系第一,只可惜他的能力尚沒有開發完全,反而因為倉促沒有掌握好現在的實力。不過假以時日,絕對會是可以和總隊長匹敵的優秀人才。你也是,雛森。你的鬼道很優秀,不論私心的話,我倒是想建議你去鬼道眾了。」

  「是藍染隊……」

  「恩?」

  「呃,是藍染大人謬贊了。」

  「大人?倒是個別致的稱呼。」

  他的關注點還總是在奇怪的地方啊:「叫名字的話總覺得很不敬。」

  「不用介意,天色晚了,不如我們買些菜普普通通一起吃頓飯吧。」

  ……嘴上說著不用介意,我看你倒是很滿意這個稱呼啊,其實我更想稱呼你為「喂」、「混帳東西」、「老小子」、「偽君子」,奈何……我沒那個勇氣。

  話說我可以不和你一起吃晚飯嗎?其實我不餓,就是肚子好像嫌環境太-安靜了所以增加點背景音樂而已……


☆、吃個飯來扯個淡

  作為一個有道德有素質有理想有志向的穿越女,總是必不可少的和boss大人有著親密的接觸,而素來,吃飯就是最快培養感情的方式。

  所以……

  為什麼「普普通通」的飯菜成了這個樣子?味增湯(有豆腐),湯豆腐,肉片炒豆腐,酸辣豆腐羹,脆皮炸豆腐,麻婆豆腐,炒豆腐,魚頭豆腐湯…………

  這是多愛吃豆腐啊豆腐!

  「藍,藍染大人……我買的雞蛋呢……」

  藍染沖我溫和一笑:「像那種東西還是少吃為好,我扔掉了。」

  扔掉了……喂,我特意買了許多還打算說反正有多給我帶回去就好了豈可修!我最愛吃雞蛋和魚了啊啊啊啊,日番穀平日不在家我都不捨得買,留著給他娶媳婦呢娶媳婦!

  「快吃吧,很多都是我曾經跟隔海國家的人學過的菜,我對此還是很有信心的。」

  「好像做的有點多吧?」我試探地開口,「是有什麼客人要來嗎?」

  「不用擔心,只有我們兩個人,你盡情吃。」

  「……」

  還好我不討厭豆腐,不然絕對要把藍染劃入黑名單,大不了雪藏香取蓁澄。

  等等等,這主意好像不錯誒,我完全可以把她送到八十區待那麼個幾十年再回來,八十區那麼亂,沒事兒就有武力拼撞,她靈壓不高,除非用靈壓搜索器以她的靈力分子為引,否則很難找到她。

  這好像也不行,雖然我的名頭挺響的,可我不能沒事往那邊跑,我不在肯定會有人上門找麻煩,好蛋疼。

  不對不對,我只是假設我要是討厭豆腐的話,既然我不討厭豆腐,其實也不用這麼麻煩啊。

  我為嘛要那麼糾結啊!

  「怎麼了,我做的菜不好吃嗎?」

  「啊,沒有。」我這才意識到剛剛天馬行空,竟然一筷子都沒下,慌忙夾了一塊往嘴裡塞去,「呼,好燙。」

  「慢點,還很多呢,沒人跟你搶。」藍染遞過手帕,給我擦了擦嘴角,「我去給你倒杯涼水吧。」

  「不用了,沒事的。」墨蹟啥呀,讓我趕緊吃完了走吧。

  「那也好,飯間喝水確實不利於消化。」

  「是,是嗎?」

  「感覺雛森看見我似乎都很緊張呢,我很可怕嗎?」

  「沒有啊,就是覺得藍染大人是很厲害的人物,覺得……恩……對了,就是受寵若驚。」

  藍染捂嘴輕笑:「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別人這樣說我呢。」

  這下倒是換我吃驚了:「不會吧,學校裡很多同學都是那麼誇獎藍染大人的呢。」

  「那雛森的看法呢?」

  「恩……帥氣,實力強大,溫柔善良,樂於助人,不過這麼完美,感覺都不像是個人了呢。」我一邊說一邊在內心吐槽,不像個人啊,這話叫什麼,虛偽。相比之下,還是八十區的真小人比較可愛。

  「這話怎麼說。」

  「什麼?」

  「你剛剛說太完美不像個人。」

  「我說出來了?」那不是我的內心os麼?

  藍染點頭:「這個評價相當有趣。」

  「……」我冥思苦想,怎麼那麼多菜還堵不住我的嘴,沒事兒盡跳坑,還給自己挖坑,這不是找虐麼,算了,隨便掰,「因為人無完人啊,太完美的人會讓人產生距離。如果只是差異會讓人想要追逐學習,可差異太大,卻只能讓人望而生畏,不會真正親近了。」

  藍染夾菜的手微微一頓:「人不是應該都想要尋求完美麼?」

  「那只是沒有追求的人,那樣的人只會覺得精進自己的過程是種樂趣,不過如果他真的成為了『完美』,也只剩空虛了,那就不算是『人』了。人呢會有七情六欲,感受人生中的酸甜苦辣,以此為樂,以此為苦。並不需要什麼太過遠大的目標,只要在做一件事的時候或者對一個人的時候感覺到快樂,那才是正常人吧。」

  「這話倒是別致,可這也只不過是市井之人的看法,沒有遠大的目標,人生活著又有什麼樂趣?」

  還來勁了:「我也不是說人活著不應該學習,人生百態,需要學的東西多了去了。我只是想說追求完美是沒有意義的而已。比方說酒館的小二看上了賣豆腐的女孩,女孩喜歡能幫自己磨磨豆子的男人,所以小二去學習。可賣雞蛋的女孩不喜歡這樣的。呃……反正就是說想要追求什麼,都是有一個實質的目的。」

  「可是如果這個小二十全十美,想必賣雞蛋的和賣豆腐的都會喜歡吧,可以隨他挑了。」

  我粗暴地敲了下桌子:「挑?!他想得美!這樣賣雞蛋的和賣豆腐的都不要。因為和她們產生了太大的距離,讓她們覺得和小二沒共同語言,甚至覺得讓他磨豆子是侮辱他的能力,自然不會讓他動手做什麼,可那樣她們還幹嘛在一起?」

  「照你這麼說,像我這樣的不是沒人要麼?」

  「可你的確……!!」我反應了過來,冷汗直流,為什麼明明是敷衍突然演變成這個鬼樣子,我到底幹了什麼啊!!都是有段時間太無聊為了打架沒事跑茶館吵架惹出來的禍,別人一反對就滔滔不絕。淚目~

  藍染輕輕呷了口湯,淡笑:「我的確如何?」

  「可你的確單身了很久啊……」我囁喏,「你看各番隊隊長,朽木隊長最年輕,像他那樣的面癱都結過婚了……」

  「面癱?呵,的確挺像。不過其他隊長也沒結婚。」

  「隊長畢竟有點高高在上嘛。」我陪笑著舉手,看見對面藍染專注在我手上的眼神,抬眼一看,嘿,肯定是剛才太激動拿筷子敲桌子了,慌忙放下端坐,「死神和平民尚有距離,更別提比副隊長還高一節的隊長了,我……也就隨便說說。」

  「原來如此,那如果隊長們都和平民沒有太大區別,雛森覺得和誰在一起會比較愉快呢?」

  這要怎麼回答?既然我「死心塌地」要去五番隊,是不是應該說他?可我覺得涅繭利都比他好,至少說話夠爽快。不過我現在想到他就想揍他,我的刀啊!

  等等,我可以轉移話題啊,聽說最近要成立女性死神協會,好像還在收集資料搞週刊,萬一我挖到了什麼,嘿嘿嘿嘿……

  「那,藍染大人喜歡什麼樣的類型呢?」

  「我嗎?」藍染頗有些詫異。

  我狂點頭,這招好啊,委婉表達了我對他的「好感」,又沒有直白的說出來讓我自己渾身彆扭。而以藍染的為人,只要我問了肯定會認真作答。其他人之所以不知道純粹是沒敢開口問。我為自己突然爆發的智商默默點了個贊。

  藍染作沉思狀:「我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該來的時候就會來。真要說的話,應該是知性-愛讀書的女□□。」

  知性-愛讀書!唰,我腰間掏出來一本小本本,翻開就在上面記下來:「恩恩,那對長相有什麼要求嗎?」

  「長相的話,清秀些自然更好,不過氣質才最重要的。」

  清秀以上,氣質美女,OK:「那藍染大人喜歡什麼食物討厭什麼呢?哦哦,這個我知道,喜歡豆腐,討厭雞蛋,恩。藍染大人喜歡什麼顏色?更喜歡什麼方面的書籍?平日裡喜歡去什麼地方?喜歡喝什麼茶?不喜歡…………」

  絞盡腦汁,搜刮了各種問題,寫了小半本本子,我終於心滿意足地收了起來:「謝謝藍染大人了。」

  這本小本本要是交給待成立的女性死神協會,我保證有好多利潤,最好其實還應該拍幾張近身照,不過這年頭也沒照相機,只有十二番隊發明的數量有限的景物定格器,下次去找涅繭利問他討一個。

  藍染搖頭苦笑:「問完了?飯菜都涼了。」

  我呆,看了看一桌子菜,除了藍染動了些,我一口都沒真正意義上吃過,不由得汗顏,忙夾了好幾筷往嘴裡塞去。

  雖然冷了,不過味道意外的還不錯,像這樣簡單的有著中國風味的家常菜多久沒吃到了,雖然是一桌子豆腐……

  「算了,冷了就別吃了。」藍染起身走到我身邊,將我手中的筷子拿出,「我知道一個味道不錯的面攤,我們去那裡吧。」

  「可是,藍染大人特意做的一桌子菜……」我戀戀不捨地望著桌子。

  「沒關係,回來再收拾。」

  我關心的不是收拾的問題啊口胡!我是擔心我幾乎沒動會不會被你背地裡做掉啊喂!

  我內心瘋狂地呐喊著,面上羞澀地低頭嗯了一聲。似乎是之前的問題轟炸讓藍染也有些蒙圈,雖然這個概率無限接近於零,但總之,他並沒有因為我之前那麼粗暴的行為而提出什麼疑問。

  冬日的夜晚很涼,藍染體貼地為我披上了一件外套,也遮住了我校服胸口的校徽,我朝著雙手呵了口氣,抬頭看向他,他僅僅只是面面俱到還是因為真的很有禮貌呢?

  我揚唇,不過我身上並沒有什麼他惦記的東西,又何必真的那麼計較,反而表現的不自然,像香取一樣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定程度上來說,能和一位隊長那麼平凡地聊天逛街感覺的確還不錯。

  不過說起來,他一直希望我們幾個去五番隊是什麼原因?


☆、飛梅到手樂淘淘

  那天與藍染的親密接觸還徘徊在腦海揮之不去,結果戰戰兢兢了好幾天,並沒有出現臆想中滅口這種沒有美感沒有人性的事情。

  「雛森,有人給你送了個包裹,讓你去宿舍樓下取。」

  「哦哦,知道了。」看了看時間,離上課後還有好一會兒,我風一般瞬步出了教室,朝宿舍樓趕去。

  說起來,這年頭還有「快遞」服務倒是讓人匪夷所思,其實這也不算是快遞,只不過大部分的貴族子弟在真央住宿的時候家裡頭總歸嫌棄學校裡各種不如意,沒事兒就派人送東西來,話雖如此,誰會沒事給我送包裹?

  從宿舍阿姨那邊陪笑著拿過長條形的密密實實封閉完全的包裹,我坐在房間裡開始拆,拆了好幾層都沒看見裡面,一時間怒了,直接拔刀砍。

  看見東西的時候我一頭黑線。靠,雖然能在我趕去催之前就把東西給我我很高興,不過這樣光天化日就把我背後做的小手腳這麼給「郵」了過來,萬一收件人拿錯了怎麼辦!

  沒錯,到手的正是四年前入學時我托涅繭利幫我做的「飛梅」。

  雖然手癢,不過這會兒可不是練手的好時機。

  拆包裹用了不少時間,一看快上課了,我又火急火燎趕回了教室。哎,俗話說得好,本性難移,姐雖然有個可愛迷人淑女的外表,可像我這樣說風就是雨的人,要讓我憋住對什麼的好奇心那是萬萬不能的。

  四年級期末課程少了許多,一般就是熟悉死神的斬拳走鬼這四個基本招式,就像日番穀所說,到了五年級就要開始尋找斬魄刀,六年級就是實習階段。

  現下飛梅到手,五年級一年的時間幾乎都空了下來。沒想到這就要進入校園生活的尾聲了,想想真是各種捨不得。

  「雛森,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感應到我的刀了,嘿嘿嘿。」

  「戀次,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早就不是秘密了。」野澤裕生鬱悶道,「為什麼就我還沒感應到呢,果然分班還是有點道理的??」

  「不,你只是人品不好長得醜而已。露琪亞和香取都有刀了。」

  「啊!雛森!」

  「雛森總是會一本正經地說著這種戳人痛處的話呢。」吉良井鶴悶笑。

  「所以你們都被她給騙了,她就是那個什麼,蛇蠍美人啊!」

  我唰地朝野澤飛過去一記眼刀,眯眼笑道:「野澤,你剛剛有說什麼嗎?」

  野澤裕生閉嘴搖頭。

  「聽說香取和露琪亞現在都沒和好,她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吉良露出擔心的神色。

  「是之前志波海燕的事情,好像是香取察覺到了什麼,卻沒有上報吧。露琪亞也有些太計較了,香取畢竟只是個小卒,有些疑惑也不可能直接跟上面報告。」野澤大口大口吃著飯,「女人就是麻煩。」

  「她們現在鬧著彆扭,我們還是不要多說的好,冷靜一段時間或許就好了。」我轉移話題,「你們找到刀之後準備做些什麼呢?」

  「那還用說,當然是快點練習早日始解,然後卍解,然後超越那個人!」戀次動力十足。

  談話的氛圍又和樂起來。

  香取蓁澄的事情現在還是不要插手的好,畢竟她已經算是藍染方的人,要讓她騙著朋友反而讓她不自在,不如這樣暫時撇清了界限。

  雙極地下空間。

  「轟。」我詫異地看著迸射出的火球,飛梅做的比意料中還好,不僅僅是我早先要求的靈力轉換,涅繭利還增加了強化功能,我不需要費許多靈力就可以發出威力較高的招式。

  「喲,你怎麼找到這裡的?當初喜助為了建造這裡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一個黑影從上面躥了下來,眨眼拉長成一位有著古銅色肌膚的女子。

  「啊!貓妖!」我顫抖著手指指著面前這個毫無羞愧之心赤身裸體的女子,心裡萬千草泥馬奔騰,媽蛋這不是死神麼,為什麼會有貓妖?難道妖怪死了還是妖怪?不對,這貓好像有點眼熟。

  女子得意咧嘴一笑:「這才是該有的反應嘛,看來你不知道我人身的樣子啊。」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套衣服慢悠悠地開始套。

  「夜夜一?」我試探。

  「沒錯,本來是想回來看看我弟弟那個小鬼,突發奇想來這裡看看,沒想到能看見你。」

  「你弟弟?不會也是貓吧?」

  一個腦瓜子敲上我的腦袋:「我不是貓!我弟弟叫四楓院夕四郎,是個粘人的臭小子,四楓院家23代當家。」

  「哦。」我興致缺缺,又不是大帥哥,對正太興趣不大。

  「剛剛看見你放的招式了,這麼快就找到斬魄刀掌握始解了?還是鬼道系的,感覺和你有點不配呢。我記得之前好像有看見你有刀?」

  她都沒看出來,別人是不是也看不出來呢?十二出品的東西品質還是很有保障的嘛。我按捺住內心的欣喜,敷衍道:「哦,那把刀啊,八十區打劫來的,後來上學就給收起來了。」

  腰間突然一陣刺痛,我垂目看去,破空的結界竟然有崩壞的跡象,不動聲色地按住。

  破空你姥姥的,平日裡好話說盡不理我,我這就敷衍一下就鬧情緒,再鬧我就把你送到十二番隊去!破空瞬間老實了下來,一個微微顫抖的男聲在我腦袋裡迴響:你敢!

  嘿,這招好像還挺好用。

  「你這樣也可以提前畢業了吧,有想去什麼番隊嗎?」

  「提前?不不不,校園生活那麼美好,幹嗎要提前。我打算是五番隊。」

  夜一的神色瞬間嚴肅起來:「你想做什麼?」

  「什麼?」

  「當年太郎和你說了什麼沒有?你看見什麼了?」

  我面露疑惑:「什麼?當時我被提前送走了,爸爸只和我說讓我好好活下去。」

  她以為我要去五番隊報仇?那也要我打得過藍染啊。雖然東仙動手的情景還歷歷在目,讓我始終沒辦法忘懷,可太郎爸爸和他臨去那一番話卻又讓我心生無奈。再怎麼說我也是新時代女性,又為什麼要被這種無謂的仇恨蒙蔽雙眼。

  夜一呼了口氣,佯裝不在意問道:「你的好姐妹不是在十三番隊,為什麼想去五番隊?」

  「哦~這個啊,我想啊,幾個番隊隊長,藍染隊長最勤奮了啊,還是個『老好人』,那做他下屬肯定工作很少啊。」

  「……」夜一仰頭長歎,「隨你吧,不過別和他走得太近,看見什麼不該看見也別露聲色。」

  「放心,我就是看見美男出浴也絕對會閉嘴看完全程的!」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色女。」

  「食色,性也。要是換成你對著八十區一群醜八怪五十年,你肯定比我還瘋狂。你可不知道,那天你把我扔十二番隊,我迷路後碰見的朽木隊長,嘖嘖,那姿色,簡直了,噢,為什麼我不會畫畫呢。」

  「砰——」我淚眼汪汪地捂著腦袋殼:「幹嘛又打我?」

  「你剛剛的樣子太欠扁。好了,不跟你瞎扯了,我要先回去了。那邊的溫泉有治療的作用,你可以放心大膽地練,殘了也沒關係。」

  我揮揮爪子,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不過也不是毫無收穫啊。我愛憐地摸了摸飛梅的刀身,啵了一口,還是你可愛。

  突然,一陣煙從飛梅的刀身飛了出來,竟然幻化成了一個穿著粉色和服服飾的可愛女孩。

  嚇,什麼鬼,難道真有把叫飛梅的刀,給涅繭利篡改了記憶送過來了?!

  女孩朝我鞠了個躬:「主人,我是飛梅,涅大人製造的人造魂魄。涅大人讓我向您轉達:他才不會做那種那麼低端的靈力轉換器,送你個『刀魄』。還有,不用刻意釋放赤火炮的力量,刀身內有轉化成火系能量的道具,直接釋放少部分靈力即可。」

  ……嚇我一跳,不知道打劫斬魄刀有什麼罪,汗顏。

  「額,那以後多多指教了,飛梅。」

  「這是我應該做的,主人,那我先回去了。」說完又嗖地一聲回了刀身。

  我眼淚汪汪,終於體會到了有斬魄刀該有的心態,破空那個傲嬌帝除了剛開始呼喚我的時候不情不願叫了我兩聲,從來沒有搭理過我,哦,還有剛剛我威脅他的時候做出了回應。

  寶寶終於有個能見人的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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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狩從來不平靜

  本來打算低調點說五年級快結束的時候再把飛梅拿出來的,結果這妞這麼可愛,我沒忍住,在上學期就擺了出來,還很是嘚瑟地使了一下招式,這下好了,三個男人黑著臉直接從我眼前消失,直到六年級開學的入隊志願申請才又出現了。

  「你們這一年都跑哪裡去了?我一個人好沒勁啊,露琪亞和蓁澄也忙的見不著。」

  「嘁,始解都沒熟練太丟人現眼了!」

  呃……我嘚瑟的嘴臉一僵,頗有些幽怨地碰了碰破空,其實我始解也還沒掌握……沒發現戀次有的時候嘴巴也很毒啊,雖然只是無意的……

  「咳,我這也是運氣。說起來馬上要去虛狩,這次我們三個還是一組哦。」

  「還真是懷念啊,那個時候帶著一年級的我們去虛狩的是檜佐木學長,現在都是三席了,如今我們也要肩負著帶領學弟學-妹安全的職責了。」

  「對啊對啊,我記得那時候雛森還因為吃了露琪亞的魔鬼料理拉肚子呢,臉都青了。」戀次捂著肚子狂笑。

  「納尼?!這種事情我竟然沒看到!豈可修,真是太失敗了!」野澤裕生恨恨地錘了下拳頭。

  我轉頭笑眯眯:「你想看我可以讓露琪亞給你做一份哦~」

  野澤裕生神色一萎,慌忙擺手:「不不不,不用了。」

  「這兩年虛狩好像特別容易發生意外,聽說院長有意將一二年級的虛狩取消,卻被總隊長拒絕了。野澤,你清楚什麼嗎?」

  「這個啊,家裡也有談論過,說是這兩年本來就比較太平,死神數目持續增加卻沒有什麼消耗,聽說四十六室還打算派遠征軍去虛圈掃蕩。學校本來就每年招生,想必上面也覺得通過實訓減少人數比較好吧。貴族裡面實力地下的子弟也大多不願意來就學,私下議論說那些意外是有意為之。」

  「管他呢,反正有我在,我肯定會好好保護每個一個人的!」戀次摩拳擦掌,「真虛要是敢來,來一個我砍一個,來兩個我砍一雙!」

  戀次這個烏鴉嘴!

  我黑線地看著慌亂的一年級學生,指揮大家撤退:「不要亂!以組為單位,速度退回穿界門處,不要落單,後面快跟上!」

  「阿散井,吉良,雛森,結界一崩壞我們就退了回來,無人受傷。只是感應到附近有十八隻虛,拖下去可能會招來更多。」

  「讓六年級的學生聯合抵擋,速度打開穿界門。」

  「好!」

  守衛結界的六年級生退到人群處,有序地帶著學弟學-妹們退去。

  難道說真是十二番隊有意為之?結界一直是十二番隊管理的啊。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我揚手將湊到跟前的虛轟飛,對著在一邊獨自為戰的戀次怒吼,「戀次,你一個人硬拼什麼,保護一年級的最重要。」

  「嘁,我知道!咆哮吧,蛇尾丸。」戀次擊退眼前的虛,一個瞬步來到我面前,「誰說的現在虛狩總有意外的啊!」

  吉良不好意思地笑笑。

  這些虛的面具意外的堅固啊,按道理雖然我有克制,可瞄準的鬼道攻擊不可能只是擊碎了一點點面具,難道說虛圈的虛都特別厲害?

  「君臨者啊!血肉的面具,萬象,振翅高飛;冠上人類之名的東西啊!灼熱與爭端,海上的洶湧波濤往南方前進吧!真理與節制,僅以爪立於不知罪的夢壁上!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破道之三十三,蒼火墜!」

  乖乖,雙重詠唱才解決一個?

  「結界組,穿界門還沒有打開嗎?!」我扭頭。

  「似乎被什麼阻斷了連結,還需要時間!」

  「聯絡呢?」

  「剛剛聯繫過了,負責老師說會檢查穿界門設置,讓我們先想辦法解決!」

  戀次爆了個粗口:「靠,這是鍛煉一年級還是鍛煉我們啊!」

  「這樣守著不是辦法,雛森,這裡交給你了,阿散井,我們上,能解決一個是一個。」

  「求之不得!」

  我黑線地看著頗有些戰意昂揚的兩個人嗖地竄了出去就開始奮鬥,扭頭身後是面帶驚恐的一年級學生,不得不壓抑著不爽鎮守原地。

  一般人平日裡根本見不到虛,尤其是生活在比較平靜安詳的前十幾區,幾十年都難能看見。所瞭解的關於虛的知識也不過是書籍上所言。

  而學校裡面的課本說實話……畫的實在有點抽象,至於為什麼沒有用景物定格器拍下來,我估摸著一方面是「照相師」功夫不到家,一方面可能「模特」也不太樂意配合。

  所以一年級的虛狩大部分只是為了讓學生熟悉這種生物,出場的不過是十二番隊研究的假虛,戰鬥力比真虛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也難怪這會兒這些只知念書的低年級看見真虛會如此慌亂。

  當年那次虛狩連隊長都出動了,也不知是如何驚險。

  想到此,焦躁的情緒不由得平和了下來,這時候的他們也許就是那時候的香取吧。保護他們也正是我的職責。

  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波動從前方傳來,我猛然抬頭,三隻虛竟然齊齊朝著我後方發射虛閃。

  虛也不傻嘛。我暗自點頭,雖然高調的戀次和吉良很吸引視線,不過還知道挑軟柿子捏。

  口胡,現在是思考虛智商的時候嗎?

  我揚手:「天之驕子,鐵築的城牆,龍行,獅吼,虎嘯,狼奔,在崩塌之前截斷天地。縛道之八十一,斷空。」

  誒?等等,斷空可以斷虛閃嗎?剛剛因為詠唱好像沒怎麼使勁。

  我搭上腰間的破空,一頭黑線地輕聲道:「為我傲慢無禮的行為向你賠罪,破空。」

  一層無形透明的結界籠罩在斷空之後,力量強大的聯合虛閃不過在結界上微微蕩起一層波紋就消散無形。

  我輕輕呼口氣,這次破空還是很配合,不然單憑沒發揮全力的斷空,雖然可以阻擋,卻不能完全抵擋。

  不過每次始解都讓我很抑鬱,我一度懷疑始解語只是破空玩弄我而編造出來的,可不論我叫其他什麼,他都毫無反應,除了這句話……

  「那是八十一道縛道?雛森學-姐好厲害啊。」

  「聽說雛森學-姐是鬼道天才呢。」

  一群八卦的小鬼,安全了就沒緊張感了啊。不過這話還是蠻中聽的,我心裡樂顛顛的,把剛剛叫破空的那侮辱的話語拋到了腦後。

  「雛森,穿界門打開了!」

  嘿,心情一好,好事兒也都來了:「一年級的有序穿過穿界門,結界班等一年級走後再跟上。」

  「雛森,剛剛有人說,一年級的有澤優菜不見了。」

  「什麼?」糟了,竟然忘記了點數,這就是傳說中的樂極生悲麼,「你跟上去,點一下看看還有其他人不見嗎?」

  來人點頭,瞬步離去,小半會兒的功夫就回來了:「除了她其餘都在,已經開始有序退場,我們要展開搜查嗎?」

  「讓瞬步好的人留下,其餘人先離開。」

  「好!」

  我扭頭沖著還在硬拼的戀次和吉良吼道:「一年級已經有序退場,不過有個女生不見了,你們分散找一下。」說著閃身避過虛的襲擊。

  要不是對那個女生靈壓不熟悉,就算現在空氣中的靈子混亂,憑現在的我肯定能找到她。

  我穿梭在建築與建築之間,留神注意周圍。之前我們人數多目標大,說不定落單的她還平安無事,不過她要是離開了這片虛狩範圍,那就真的沒轍了。

  一個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我腳尖點地,一個轉身朝著她飛掠而去。

  有澤優菜就那麼站在角落,抬頭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皺眉向上看去,只能看見遠處因為戰鬥而蕩起的點點餘波,心裡不由得奇怪,大概是嚇到了吧,也沒多想,上前斥責道:「不是說和小組的人一起嗎?誰讓你隨意走動的,好在沒出什麼事,快跟我回去吧。」

  她對我的話卻毫無反應,還是那麼呆呆看著天上,我心裡不由得有些生氣,如果有能力也就罷了,像她這樣靈力不高卻隨意行動任性妄為真的讓人愉快不起來,不由得走了過去,準備直接把人拖走。

  就在這時,我伸出的手突然被一爪子抓傷,速度快的讓我吃了一驚,我迅速後撤,拔刀警惕地看向有澤優菜,將心神放在了她的身上。

  一通審視才發現她此時的靈力竟然隱隱在飆高,速度非常快,但是卻有些混亂,而且這個感覺……像是虛。

  「吼——」剛剛還清秀可人的有澤臉上突然長出一張猙獰的面具,整個身體乍然拉長,將貼身的校服瞬間崩碎。

  有靈力的魂魄也會變成虛?!活生生地在我眼前上演了一幕「變形記」,「美女變野獸」,我心裡不斷地叫著草-泥-馬爬滿各種疑問。

  被送到屍魂界的魂魄因為與現世切斷了聯繫,是不會變成虛的,甚至有些人的記憶會因為穿界門的關係而或多或少折損,更別說是入學真央的學生會變成虛這種事情。

  我混亂地閃過這些資訊,最後悲劇的得出一個結論,我的優秀畢業生資格……那麼淑女地混了那麼久高材生,難道最後要因為保護學生不利而功虧一簣麼,要是我逮到她送到十二番隊,會不會將功補過啊啊啊啊。

  「雛森,這裡怎麼還有一頭?我們把這附近都找了一下,沒找到有澤。」吉良躍了一下,眼尖地看到了地上碎裂的校服,吃了一驚,「這是!有澤已經遇害了嗎?」

  我搖搖頭:「讓六年級的聯絡一下,出現緊急事態,一名學生墮落成虛,詢問是否需要抓捕。」

  「你是說!我馬上就去,你把它往穿界門的方向引,我們的動靜有些大,又招來了好幾隻虛。」

  「好,我知道了。」

  抓捕的話,還是應該用縛道?這麼大穿界門怎麼塞進去?我囧囧地閃過這些資訊,將有澤往穿界門引過去。

  真煩,速度快了會跟丟,速度慢了周圍又有虛撲上來。

  摸了摸腰間的破空,算了,麻煩點就麻煩點吧,作為一個不拋棄不放棄的大女子,沒道理忍耐了那麼長時間,這都快畢業了,就露餡了吧。

  「我來幫你,事情我已經聽吉良說過了。不過從來沒聽說過有靈力的魂魄會墮落成虛啊!」戀次揚刀格開邊上虛的襲擊,朝著有澤挑釁叫囂,「嘿,笨傢伙,磨磨唧唧幹嘛呢,趕緊跟上。」

  戀次這一聲吼果斷把剛墮落只靠本能大腦尚還有些迷糊的有澤給激怒了。有澤朝天怒吼一聲,蹭蹭蹭就朝著戀次邁了幾大步,一爪子拍了下去。

  「這才對嘛!跟緊你大-爺的步伐!」

  ……要是戀次不幹-死神了,去當個馴獸師絕對很吃香,有啥表演吼一下就真戲上演了。

  在戀次的挑釁戰略下,有澤成功地被我們帶到了穿界門附近,被亂七八糟的縛道綁住了全身,動彈不得。

  忙活完後,我才剛開始苦惱怎麼帶它回去,就聽到邊上一陣吞咽口水的聲音,不禁抬眼望去。

  這一看,饒是看多了虛的我也給整蒙了。這一耽擱,我們竟然已經被虛群給包圍了。我其實並沒有覺得害怕,可是,這麼多醜陋的嘴臉成放大狀密密麻麻步在周圍,真的很讓人難以接受……

  「喂喂……我們要不要趕緊跑路啊。」戀次故作鎮定地開口,腿肚子卻開始打顫了,再一看,吉良瞪大了眼渾身僵硬,而結界班剩下來的幾個人都有人跌坐在了地上。

  「你們還在磨磨蹭蹭磨磨蹭蹭的幹什麼?!竟然把我的實驗品捆成這個樣子?!」

  突然的話語炸入呆滯的人群,當場就有人繃不住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眼地激動道:「涅隊長?!」

  「嘖,音夢,把這些礙事的東西都處理掉,真央的小鬼們,你們可以滾了。」

  「是……是……」幾個人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鑽進了穿界門。

  「這……」吉良和戀次還有些回不過神,不過看見是涅繭利條件反射地退了兩步。

  「好像是沒事了,吉良,戀次,你們先回去吧,我跟著涅隊長回去下,到時候再去跟老師報告。」

  「那就交給你了。」吉良尷尬地笑笑。

  戀次給了我一個保重的眼神:「我先閃了。」

  「哼,沒用的小鬼。」涅繭利不屑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是不是傳說中的隊長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要是他晚來一步,我還真不能保證在沒使全力的情況下能夠保護他們在穿界門沒被拍爛前送走。


☆、大家一起五番隊

  「你還有什麼事嗎?不是說了別在我面前礙眼。」涅繭利伸過長長的指甲毫無禮貌地指向我的臉。

  「涅隊長,我剛剛不是說了要跟著你看看情況好彙報嗎?」我遞給他一個你是白-癡嗎的眼神,淡淡看著音夢消滅虛群。

  聽說音夢是涅繭利自己造出來的,不是像飛梅一樣用破碎的魂魄拼湊而成,而是憑空而出,實力竟然真的與副隊長不遑多讓,不得不說,涅繭利在科學方面真是一個天才。

  「你!」涅繭利面具上大大的眼珠子瞪向我,瞥過我腰間的時候眼中劃過一絲訝異,「原來是你,好久沒見竟然像變了個人一樣。」

  「沒想到涅隊長還記得我,當初我為了等這把刀可是等到花兒都謝了。」我皮笑肉不笑地朝他咧咧嘴,多虧了他,我得以和藍染惣右介來個親密接觸。

  說起來,過了那段戰戰兢兢的時日,在聽到女性死神協會即將成立,而且會長還是那個被三斤金平糖收買的八千流後,我樂顛顛把收集到的資料給她送了過去,真正管事的伊勢七緒看過之後眼鏡光芒一閃,破格讓我提前成為了協會成員,將藍染印上了第一期女性週刊的封面,據說好評不斷呢。

  最令人樂呵的是,那一時間到處都可以看到戴著眼鏡嚴謹梳著頭髮的女死神在五番隊前晃來晃去,難道說眼鏡是知性美的標誌?

  「哼,要不是音夢提醒我,我都懶得做這種無聊的東西。對了,你說這傢伙真的是死神虛化的?」

  我搖頭:「算不上死神,是一年級的學生,我看見她的時候還是人形態,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涅繭利沒好氣地沖我吼了一句,「要等實驗結果出來後才能瞭解,要知道我為了它可是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特意趕過來的,要是你敢誆騙我,有你好果子吃!」

  「對了,我想要一個景物定格器,你那邊還有沒,我不要市面上那種大的,我想要小的,方便塞在袖子裡那種,拍起來沒有聲音的,拍出來也要是彩色的,不會糊的。現在的那種我打聽過了,保持時間不長久,還是黑白的,不給力啊。」

  涅繭利被我這一通話講的有些蒙,愣了會兒才咬牙切齒道:「你把我這當什麼了?」

  「哆啦A夢……」

  「什麼?!」

  「咳,就是想要什麼都能做出來的地方,當然,像這種事情我只會問天才的你啊。浦原想自告奉勇給我做東西,可我看不上他那技術,他哪有涅隊長你那麼有本事啊。」

  「恩……」涅繭利滿意地咧開一口黃牙,「看在你這麼有眼力勁的份上,今天就給你弄出來,明天來我隊裡取吧。」

  「好嘞。」我心花怒放。不過涅繭利這個面具做的也忒好了,怎麼什麼表情都能擺出來,好像是無縫連接一樣,嘖嘖,要不是知道他有張不錯的臉,真是各種看不下去啊。

  有澤優菜被涅繭利帶了回去,可是很快就傳來了消息,說只是因為被刺激到了記憶裡最不愉快的事情才會突然墮落成虛的,為此,涅繭利還發了老大一通脾氣,嚇得我都不敢馬上去取我的定做照相機了,最後還是音夢給郵了過來。

  因為有澤這起突發事件,學校裡大大增加了對學生道德的要求,心理課道德素質課都列入了必學課程,讓我不禁懷疑以前幾次虛狩裡消失的學生也有變身的例子,只是沒有鬧大而已。此外,我還相當慶倖,這種心理素質課最無聊了,還好我要畢業了……

  但是總的來說,這起意外事故並沒有對我們幾個人的成績造成影響,不,準確的說,我們的「良好」應對能力還得到了導師誇獎,畢竟這次虛狩除了一個人墮落之外無人受傷。

  「喂喂,再怎麼說這也太瘋狂了吧。畢業生不是一共才200名左右嗎?」禮堂內人山人海,連哪個番隊在什麼位置都看不真切。

  「畢竟是難得一次隊長全數到齊的日子,大家都跑過來看熱鬧了吧。阿散井,雛森,你們都打算去幾番隊啊?」

  「去五番隊吧,藍染隊長上次救了我們一命我一直想為他做點什麼呢。雛森呢?」

  「我也打算去五番隊呢。」

  「太好了,我們可以互相照應,我也想去五番隊。」

  「哦?你們都打算去五番隊?那我也去好了。」野澤裕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嘿嘿笑道,「本來我還在糾結去十番隊還是十三番隊,這下好了,去五番隊就什麼也不用煩了。」

  「現在問題好像是怎麼找到五番隊的位置吧。」吉良惆悵地望著人流如潮的禮堂,頗有些無力。

  「跟我走。」我得意地挑挑眉,「藍染隊長剛剛上了剛出版的女性週刊封面,肯定是最受女學生歡迎的一列。」

  我指著兩道擠滿女學生的行列:「這兩行一排是藍染隊長,一排是朽木隊長,至於那兩排人數稍少混合著半數男性的隊伍,肯定是十番隊的志波隊長和十三番隊的浮竹隊長。」

  雖然各番隊並沒有按照順序排,不過看樣子五番隊和六番隊還是擠在了一起,這一片就更顯的陰盛陽衰了。

  「啪啪啪——」戀次張著嘴拍手讚歎:「厲害厲害。」

  那是必須的,論評美,我還是很有自信的。我仔細看了看兩排女生的面部表情和男性數量,拉著三個人擠進了一個行列。

  「雛雛森,我覺得要不要還是你先去探探的好……」野澤艱難地在人群中前行,沒辦法,我一雙手只能抓兩個人,野澤只能自己擠了。

  「相信我,沒錯的,這隊的女生更興奮,議論也比較激動,最關鍵的是眼鏡妹多!那隊的女性和男性態度恭謹的多,所以這隊肯定是五番隊,那扁是六番隊!」藍染喜歡知性的女性,而朽木喜歡像緋真那樣的,一比較不都出來了。

  呼哧著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面,終於看見了隊長的影子,果然是藍染。

  在六年級剛開學的時候,上面會發下來類似於志願書的東西,然後班導會結合成績給出些建議,直到期末的這個時候,有了這個面對面直接對上「部門經理」的面試機會,一旦對上眼,就是直接入隊,沒對上眼的也只能分配了。

  饒是如此,像今年這樣能在某一年湊齊所有隊長的幾率還是相當小的,難怪盛況空前。

  因為畢業生人數並不多,所以額外開放了這種親民的解疑機會,讓低年級的可以面對面與隊長級的人物交談,瞭解各番隊平日裡負責事務,提早決定進入哪個番隊,也好向著相關的方向發展。

  當然,像這種浪費時間精力的活動,一心只是玩的我和一心只想提升實力的戀次他們在六年級之前都是沒興趣的。要是早知道會是這種情況,肯定不會貪圖早上的那點時間早點趕過來。

  「讓一下讓一下,這裡要交入隊申請。」野澤粗-魯地掰開圍著藍染團團轉的幾個女孩子,直接擠上前去,從我們手裡拿過已經相當褶皺的入隊申請按在了藍染的案頭。

  「原來是你們,都打算進五番隊嗎?」藍染和樂融融地開口詢問。

  「是……是!」戀次大聲回答,嚇了我們一跳,緊接著頗為拘謹地鞠了個躬,「還請藍染隊長批准!」

  有必要那麼緊張嗎?知道你嗓門大,關鍵別在我耳邊吼啊大哥。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一直很希望你們能進五番隊呢。」

  「等一下,這幾個你隨意,不過這個女人我(十一番隊)要了。」更木劍八一刀插在藍染的案頭,當即把擠在周圍的女生嚇得退了好幾步。

  「不好意思,更木隊長,雛森已經交了入隊神情。」

  「嘁,八千流,你倒是說句話啊,之前不是你念叨著要她來十一番隊麼?」

  一個粉紅的腦袋從更木劍八背後冒出,八千流無辜地眨著眼睛:「八千流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啊,八千流覺得桃桃去五番隊很好。」說著說著,口水都流了下來。

  我一頭黑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上次我送過去的藍染惣右介的「密報」可是翻了好幾倍利潤,讓她好好解了頓饞,這是想再讓我從藍染這裡撈票子吧,八千流你這個腹黑蘿莉,哦不對,腹黑饞嘴蘿莉!

  更木劍八不爽地收回了刀,留下一句「麻煩!」就轉身離去。

  噢……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風一般的男子……

  我抽抽嘴角,朝著藍染乾笑:「更木隊長好像誤會了什麼,給藍染隊長添麻煩了。」

  「不,沒關係,這也證明了雛森的確是個優秀的人才,你能來五番隊我覺得很高興。那麼阿散井,吉良,雛森,野澤,你們的入隊申請我通過了,請於五天后在五番隊集合,相關事務我會派人通知你們的。」

  藍染大人,你真是行走的藝術,太會說話了,給你點個贊。

  該辦的事情辦完了,短暫的鬧劇過後,我一刻也不想停留,匆忙就想走。要知道雖然更木劍八後面那句話解釋了一下,可那句「我要了」讓周圍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八卦者永遠只聽自己想聽的東西,不行,我得回去跟伊勢七緒打個招呼,別明兒她搞一個「美女與野獸」的專題,我就無語了。

  轉身瞥見朽木白哉的清冷的神色,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不願直視,急急就轉過了頭,擠出了人群。

  直等到鑽了出來,我才反應過來。不是,我-幹嘛要躲他啊,雖然跟他也算有那麼丁點的矯情,不過沒選六番隊沒什麼好心虛的吧……


☆、我家小弟已長成

  死霸裝很快發到了我們的手裡,與之一起的是隊舍申請函,沒想到的是野澤也申請了隊舍,這下好了,四個人真真正正湊到了一窩。

  本來還想為我們四人的入隊慶賀一番,只是香取和露琪亞的僵硬的關係讓我們無所適從,乾脆趁著搬宿舍的時候,我們自己樂呵呵地嗨了一場,直接導致了第二次報導的全體遲到。

  「你們,第一天就遲到!太不像樣了!」

  「好了,水森,沒關係,或許是剛入隊尚還沒有習慣。」

  「啊,藍染隊長。」水森三席朝著藍染鞠了個躬,退到了他身後。

  藍染惣右介微笑著朝我們點點頭:「我很高興今年有這麼多同學能夠成為死神,並進入五番隊,希望將來大家能和睦相處。一會兒水森會給你們分派一下任務,如果對自己的任務感到不滿,也請大家放在心裡,在四月份的席官挑戰賽上努力證明自己的實力。水森,接下來交給你了。」

  「是,藍染隊長。」

  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阿散井戀次!吉良井鶴!野澤裕生!雛森桃!你們四個,從今天起打掃五番隊衛生,不許偷懶!」

  靠,這個三席還真是斤斤計較,不就遲到了那麼一丟丟麼,誒?五番隊?

  「三席,你是說整個番隊嗎?」我不敢置信地插口問道。

  水森三席沒好氣地朝我撇撇嘴:「你以為呢?」

  我去他XX-OO的,他知不知道五番隊有多大啊!就我們四個人幹?真是小人!

  據說死神一般沒假期,就是任務少的時候會輪休。據說輪休一般輪不到二十席以下的人,除非很空非常空相當空。所以……掃地的更加沒有假期,這麼大塊區域因為大量的綠色植被,被要求一塵不染的我們不得不起早貪黑地幹活。

  「啊啊啊!我一定要把那個水森三席拉下馬!」戀次鬱悶得直撓頭,「整天打掃我都沒有功夫去練習了!這麼下去我怎麼追趕上那個人啊!」

  你鬱悶,姐比你還鬱悶呢,我好歹也和藍染有次愉快的共用晚餐,好歹心裡也有些小嘚瑟,從來沒想過有著「後門」的我竟然要整天做這種加了N倍的苦力活。叫水森是吧,你可千萬別下馬,不然我肯定要你好看!

  我幽怨地擰著掃帚條子,直接將手把上一截柄給掰了下來,不由得黑了臉,這手把短了,我哈著腰不是要更累了……T^T。no zuo no die啊。

  「雛森?你已經畢業了啊。」我抬頭,誰啊?

  面前的人捧著超過額頭的資料,步伐穩健,嘿,這小個頭不是日番穀那傢伙!說起來這傢伙進了番隊後就好像銷聲匿跡了一樣,放假回家都沒看見。

  額,我突然覺得我這個「姐姐」好不稱職,去伊勢七緒那邊逛的次數都比去見他的多,說起來,我好像還沒去過十番隊……

  「冬獅郎?你怎麼搬這麼多東西,我來幫你吧,萬一把個頭壓得長不了怎麼辦?」相當鬱悶的我話出了口才發覺無形中給日番穀紮了好幾針,不由得汗顏。

  「不必了!」日番穀語氣瞬間變了。

  「哎喲,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這也是為你好嘛。不過十番隊沒人了嗎?怎麼讓你一個人那麼多東西。」有機會偷懶不偷白不偷啊,我屁顛顛抱走一半資料,總算可以好好昂著頭歇會兒了。

  「嘁,隊長整天不見人,副隊長又整天偷懶,那麼多公務總不能堆著。」

  「他們竟然虐-待童工?!太可惡了,小獅郎你告訴我,我替你去好好教育一下他們。」

  一排黑線唰唰出現在日番穀的額頭:「不必了!」說完蹭蹭蹭就快步往裡面走。

  我嘿嘿笑了聲,臨走前還不忘記無辜地沖著仍在掃地的三人眨眨眼:「我去幫個忙,你們好好幹,加油哦!」

  「啊,雛森,你趁機偷懶,太狡猾了!」戀次嚷嚷,我背過身去,甩也不甩,有本事你也偷懶啊,要懂得把握時機懂不~

  說起來,來了五番隊那麼長時間,別的沒學到,倒是把隊裡的路給摸得一清二楚,真是失敗中還帶著點苦澀的喜悅啊,這麼一來,給我晚上偷溜出去鬼混倒是增添了不少助力。

  「藍染隊長,我是十番隊三席日番谷冬獅郎,給你送文件來了。」

  「請進。」

  我跟在日番穀身後,各種亂瞟,藍染通常是自己整理房間和辦公室,我還從來沒跨足過呢。乖乖隆地咚,隊長辦公室就是與眾不同啊,瞧瞧這山高的檔……看著真叫人頭暈目眩……

  「桌子上好像放不下了,先放在地上吧。」大量檔背後伸出一個毛茸茸微微淩-亂的腦袋,不好意思地朝著日番穀笑了一下,這才注意到在他身後的我,「雛森也在啊。」

  「是,看見日番谷三席抱著資料不方便,就順手幫了一下忙。」我將文件放在了地上,疑惑道,「水森三席呢?」

  「他好像最近比較忙,我就沒讓他插手這些事情了,不然做一半我也不好整理。」

  忙?忙個鬼啊!勞資昨天還看見他跑四番隊調戲小-美女去了!去他姥姥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水森三席說隊裡人手不夠,就讓我和阿散井四人打掃番隊呢,還經常來檢查,看起來真是個負責的好席官。」我皮笑肉不笑地打著小報告。

  藍染眼中劃過了然:「原來如此,隊裡平日人來人往,不需要天天打掃,回頭我會與他說的,正好我文件比較多有些忙不過來,你幫我把剛剛日番穀送來的歸類一下吧。」

  「那麼我先告辭了,藍染隊長。」日番穀有禮地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哦也,只要別再讓我拿掃帚了,我還是很樂意幹這種文職的活的。本來還打算跟著日番穀到處跑跑晃晃時間,沒想到有個現成的理由,連忙樂顛顛應了下來。

  不過……尼瑪這是什麼鳥字,我在真央可從來沒學過平假名片假名啊啊啊啊!為什麼檔都寫的那麼隨便,不知道書面語應該用很正規的雙語嗎豈可修!

  這真的不怪我,真的,因為真央課本都是雙語的(為了滿足貴族的自尊心),筆試也沒有限制過需要用什麼文字答卷。

  我欲哭無淚耷-拉著腦袋向藍染道:「藍染隊長,我還是去掃地吧……這活我不適合。」

  藍染詫異地抬頭:「是不知道怎麼分類嗎?」

  我搖頭,垂頭對手指:「那個……我不認識日文……」

  「啊?」藍染一副好像聽錯了的表情,「你剛剛說什麼?」

  我咬牙,破罐子破摔:「我沒學過平假名和片假名!」

  「我記得你漢字學的很好?」一瞬間我從藍染眼裡看到了疑惑。不不不,你可別疑惑,我真的是你認識的那個人,只不過是只認識漢字不認識日文的雛森桃而已。

  「現世的事情記不太清了,不過我家裡好像只教了我漢字。因為學校裡的課本是雙語的,所以一直沒放在心上……」

  「原來如此,我的確有聽說過有些貴族家裡為了不讓女子將來插手夫家的情報,只教授了漢字。」藍染又和顏悅色起來,「不用擔心,漢字都學得會,這些想必難不倒你,如果你不介意,由我教導你可好?」

  我不敢置信地掃視了一遍堆滿文件的辦公室,不確信的反問:「有時間嗎?」

  藍染呵呵而笑:「這些已經進入了收尾,每年開年都會總結許多報告,過了這階段就空閒下來了。像文字這種東西,剛開始如果不是由一個好老師帶著學習,很容易學不好。莫不是雛森嫌棄我這個老師不夠好?」

  「不不不,那……就先謝謝藍染隊長了。」

  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啊。我要是不認識,就只能幹掃地的活,五番隊可不是戰鬥番,也不是偵查番,暗探番……而是確確實實的文職,況且有了藍染教我習字的理由,水森那個臭表臉的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給我分那麼一堆掃地任務了吧~

  藍染點點頭,給我一張紙:「那你就先按照這個分類吧,看標題,有出現這些字元的就放在一起,不確定的就另外放一疊。」

  「好~」看圖分類我還是可以的。

  藍染辦公室裡除了他那張椅子,我溜了一圈也沒看見多餘的,看他忙著,沒打擾,乾脆很沒形象地席地坐了下來。

  翻著手中的文件,我卻是越看越心驚。每一張上面都有標出的注語,所以說……這麼多都是日番穀一個人搞的?那個只知道咋咋呼呼啃西瓜的小鬼頭?

  我身心仿佛遭受了一萬點傷害,在我玩玩鬧鬧的時候這傢伙竟然就不知不覺改變了那麼多?本來我還以為只是表面上微微穩重了些,沒想到真的心性都沉浸了下來。要知道,這傢伙以前可不會安安分分地翻一會兒書的。

  不行,我一定發奮!

  如果說剛剛想學文字是因為藍染的「色-誘」外加想偷懶,現在我倒是真的想學了,這種落下一頭的感覺對於一個當慣了大姐頭的人來說,真的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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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他姐粗手笨

  「咚咚咚——」

  「藍染隊長,我是水森,給您送茶水來了。」

  「請進。」

  端著茶水的水森恭恭敬敬地進屋,正欲把茶送到藍染身邊,冷不丁看見坐在地上整理著一攤檔的我,嚇了一跳,不敢置信地指著我:「你你你……雛森!我不是讓你去打掃庭院嗎?」

  我無辜地朝著他瞪大了雙眼,很囂張地轉過了頭繼續自己的工作。

  水森還欲上前指責,卻被藍染打斷了:「是我讓雛森來幫忙的。對了,近日看到番隊裡一塵不染,連落葉都看不見,倒是少了季節感,以後不必讓人天天打掃了。雖然我們主要是文職,不過訓練還是不可以落下的,也要給時間讓他們多多修煉才行。」

  「是,我會吩咐下去的。」

  藍染點點頭:「你也不必送茶水過來了,聽雛森說平日裡你也忙得很,要注意勞逸結合。」

  「這……這怎麼行。」水森錯愕不已,一時間搞不明白我究竟是打了他小報告還是沒打他小報告。

  我在邊上捂嘴偷笑,意思就是你太礙眼了,趕緊滾吧,再不好好練練,改明兒就要被人從三席上揍下來了。

  「好了,水森,你先退下吧,我還有公文要處理。」藍染委婉地趕人。

  「是……是!」

  小樣兒,還敢吼我,知道風水輪流轉了吧,指不定改明兒姐就是你上司,到時候可別回頭來討好我。

  我很有些小人得志。

  「雛森,文件整理的如何?」

  「啊?還……還沒好。」哪有那麼快啊!我又沒有吃炫邁!

  「水森雖然過分了些,但那也是他的實力。不過自從市丸隊長走後,五番隊沒有副隊長,的確有些混亂。」

  我撇嘴:「市丸隊長難道會管事嗎?」

  藍染笑:「雖然如今我和市丸隊長有些嫌隙,不過他的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除了喜歡偷懶這點不好之外。」

  「呃……那三番隊現在的公務要怎麼處理啊……」

  「怎麼,雛森有興趣轉到三番隊去嗎?」

  「開什麼玩笑,那不是要累死,伺候市丸隊長這種事,還是吉良比較合適吧。」我汗顏,當初讓我抄詠唱詞那件事我還記得呢,不就是想逃一次課麼,就因為這種小事抓我小辮子。不知道男人那麼小氣會娶不到老婆嘛!

  「這倒也是。先把你分好的檔拿過來吧,看來以後要在隊長室添一套桌椅了。」

  我不可思議地望著桌上如山的文件:「這些都批閱好了嗎?」

  我明明記得我剛進來的時候左手還有厚厚一紮檔,這會兒竟然都去了右手邊了,扭頭再一看擋住日番穀腦袋的小山般的檔,我只分了那麼一點點,頓時覺得臉都丟盡了。

  藍染站起身走到我邊上,站了一會兒,顯然對我的辦事能力表示相當無語,乾脆彎腰抱起了地上的檔,打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我絞著手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再一看自己毫無形象的坐姿,頓時淩-亂了,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先起來吧,幫我把這些給各番隊送過去,中間我都用紙條分開了,千萬別搞錯了。」

  「是!」我感激涕零地起身,屁顛顛跑過去抱起了一大劄,想了想,還是別又搞砸了,我分批來吧,又放了半紮回去,這才樂顛顛地出了門。

  「雛森,你又幹嘛去啊?」戀次看見我出來,很是興奮地湊了上來,「剛剛水森三席讓我們別打掃了,你這一走,怎麼好事就來了。」

  我抽抽嘴角:「這還不是我在隊長面前說了好話,看,為了你們的幸福,我不得不跑腿去,竟然還埋汰我。廢話少說,還不上來幫忙!」

  戀次立馬閃身:「那什麼,我好幾天沒訓練了,我始解還不熟練呢,先走了啊。」

  !!戀次,我看錯你了!

  我幽怨地轉身看向野澤,野澤左右望望,連連擺手:「你別看我,我好不容易歇了那麼會兒,那什麼我好久沒回家了,趁著現在空,我回家看看,你你你去找吉良把,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豬朋狗友!

  算了,這些傢伙也不靠譜的很,別回頭出了錯藍染算在我頭上,那我的一世英名……我還是自己跑一趟吧。

  剛剛拿的匆忙,還沒來得及看取的檔都是幾番隊的,我找了個板凳,將檔先放了下來,看上面的標籤。

  十一番隊?十一番隊也有文件嗎?我好奇地翻開來看了看,沒看懂,不過這一串數字我看懂了,不會是賠償費吧?

  十二番~噢~我喜歡,不知道能不能淘到什麼好東西,這個要放在最後一個,好的總是要留到最後。

  九番隊,不愛去。

  「這不是雛森嗎?要去送文件?」說話打個尾的除了市丸不作他想,匆匆掃一遍,沒三番隊的,抱起,走人。

  「看見隊長都不行禮的嗎?」

  !我鬱悶,雙手抬高,把連埋到檔後面,甕聲甕氣道:「不知道是哪個隊長,請恕雛森無禮,我還要去送文件,就先告辭了。」

  突然眼前的檔被人拿起了一半,一張笑眯眯的臉陡然出現在我的視野:「五番隊處理檔可是相當辛苦的喲,恐怕是除了檔集中處理的一番隊以及管理金融財務的十番隊外最麻煩的隊了,不然轉到三番隊去怎麼樣啊~」

  靠,這個時候就挖角,還是小牆角,有必要麼,也不怕你家誰誰吃醋。

  誒?我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那種想法,他和藍染是一夥的我心中有數,不過他和誰有一腿?

  我朝著他上下打量,看起來不像是個癡情種子,錯覺麼?

  「沒什麼好辛苦的,實際上根本沒有規定哪個番隊總攬某部分的公務,九番隊不是也管金融財務麼,市丸隊長別欺負我剛畢業不清楚。」

  「阿拉阿拉,被識破了呢,我只是想找個藉口把雛森拐去三番隊幫我處理處理事務而已。」

  我靈光一閃,頗為得意地朝他挑了挑眉:「市丸隊長找錯人了,我不識平假片假的。」

  市丸的表情頓時僵硬了,雖然面上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區別。得到了滿意的效果,我也不打算糾纏,取過他手中的半疊檔就朝著外面走去。

  小樣兒,挖牆腳也不打聽打聽清楚,想找藍染直說就好,繞什麼圈子。

  從五番隊出來後,我率先朝九番隊走去,最討厭的可是要放在第一個的。我連正門都沒進,在門口找了個人就托他把文件送了進去。

  接下來去……八番離這比較近,先去八番吧,不過這麼長時間都沒空參加女性死神協會的例行會議,被七緒看見鐵定要被罵。

  我畏手畏腳地在八番隊門口探頭探腦了好一會兒,找了路人甲乙丙丁,卻沒人敢幫我送檔,說是什麼副隊長怕出差錯,都是讓送檔的人親自送進去。

  靠,關鍵就是老子不想看見她啊,上次才狠賺了一筆,這回會不會被罰款啊。

  「你在這裡做什麼,恩?雛!森!」陰慘慘的話從我背後冒了出來,一隻玉手有力地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擺出無敵溫柔的笑臉,轉身:「伊勢副隊長,我來送檔,好久不見了,伊勢副隊長還是這麼漂亮啊。」

  「別油嘴滑舌!你多少次例會沒來參加了,啊?仗著第一期週刊大賣,反了天了?」

  我連連搖頭:「我哪敢啊,之前被三席要求每日打掃庭院,根本抽不出時間,這不,一得到了好的差事第一個來見你了。」

  伊勢七緒冷哼一聲,將八番隊的文件取走,黑著臉道:「這周的例會你要是再沒出現,我會叫你後悔生到了這個世上。」

  「是……是!我一定會出現的!」好漢不吃眼前虧,態度一定要端正。

  「哼。」

  我看著婀娜地邁著步伐而去的七緒,不由得松了口氣,鬼畜眼鏡妹真是可怕啊,為了我的外快,我一定要保住我在協會岌岌可危的地位!

  說起來……十一番隊我也不想去啊。我猶猶豫豫在門口徘徊了N久,怎麼都看不見有人出來的。算了,溜進去吧。

  我放空心思感受了一下,很好,雖然更木劍八離我不算遠,不過小心避開不是問題。

  不過為什麼靈壓都聚集在一處啊!

  我不情不願地朝著那個人口密集地挪了過去,到了那才發現是個練武場。

  要不直接送到隊長室?不過放在隊長室一定會發黴的吧,更木劍八可不是個會去隊長室的傢伙。還是要找個人保險一點。

  我貓腰鑽到窗戶下面,偷偷探出腦袋,朝著靠的近的那個死神小聲叫喚:「喂,那個光頭。」

  怎麼沒反應啊!這十一番隊的人是不是感官都有問題。我想了想,去邊上折了根樹枝,從窗戶裡塞了過去,戳了戳那個光頭死神。

  光頭死神不滿地轉頭,語氣頗為惡劣:「啊?」

  「那個,光頭啊,幫我把這些檔轉交給更木隊長。」我迅速把檔放在他的手上,「那就拜託了。」

  一個十字路口猛然出現在光頭男的腦門:「你剛剛叫我什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日!那麼大聲要死哦!

  果不其然,一群人的視線齊刷刷朝我探了過來,一聲怒吼從中間傳出:「雛森,你別走!」

  媽蛋,不走的是傻-逼,我沒好氣地沖著光頭男吼道:「你不是光頭還有哪個光頭,有本事你別光頭我就不喊你光頭了,你要是不喜歡光頭你光個毛的頭!」

  語速頗快地說完一通繞口令一般吐槽的話,我拿起地上的檔瞬步就閃,再不閃真走不掉了,我送個文件我容易嗎!

  遠遠蹦出去老遠,才聽到光頭男的吼叫:「不准叫我光頭!」

  這孩子傻,腦子轉的有點慢。

  我總結結論,閃身離開十一番隊。以更木劍八的本事,出了十一番隊他就摸不著了。

  礙事的都解決了,我美滋滋地站到十二番隊門口,伸出的手那是猶豫再三還是沒敲的下去。這次問他要什麼好呢,突然讓我想一點準備都沒有啊,其實我最想要的是台電腦或者智慧手機,不過這東西做出來不能用吧……

  「那是哪個番隊的女孩子?看她的樣子是要去十二番隊送文件啊。」

  「嘖嘖,肯定是新入隊的被上面的人欺負了,可惜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出來啊。」

  「你那麼擔心,要不你替她送?」

  「我,我才不去,我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這些人議論什麼呢?打斷我的思路。我鬱悶地掃了一圈,卻看見周圍路過的死神都停下了腳步,直直看向……我?

  我低頭看了看,衣服沒穿岔,用袖子擦擦臉,也沒什麼髒東西啊。

  「她都緊張成這個樣子,我……我豁出去了,我去幫她送!」

  「誒,你瘋了,那是十二番隊啊十二番隊!」

  「你別攔著我,我這樣的涅隊長肯定看不上,不會有事的。」

  一個長相平凡的青年走到我面前,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朝我攤開了手:「我幫你送十二番隊的文件吧!」

  我瞪大了眼睛,靠,感情他們在那邊議論了半天是想奪走我這麼好的機會麼?!

  我唰的退了一大步,臉上帶上笑容,溫柔道:「不用了,這是我的職責。」說完就敲開了門。

  這一次倒是很快就有人來開門了,出門的死神探頭望瞭望:「怎麼了嗎?」

  青年僵硬著保持著伸手的動作,緩緩後退,瞬間消失在視野。我看著他一番怪異的動作,決定還是不放在心上,笑道:「我是五番隊的隊員雛森桃,來送文件的。」

  來人點了點頭:「你進來吧,我帶你去隊長室。」

  噢噢~隊長室~

  我樂滋滋地跟上,決定了,甭管要什麼,先去溜達一圈,直接挑現成的好了。


☆、心驚膽戰聽牆角

  「涅隊長在實驗室裡,你就把文件放在隊長室吧,一會兒副隊長會來看的。」

  納尼,竟然見不到人?我不死心地拉住帶路死神的衣袖:「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能親手把檔交到涅隊長手裡,不能幫我通報一下嗎?」

  他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涅隊長在實驗時是不讓人打擾的,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還是不要去煩擾他的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找不到好的藉口,只能不情不願地一步一挪,恨不得去隊長室的路再長一點,最好能直接碰上涅繭利。

  然而這條路擺在這裡,是壓根長不了的。別說是涅繭利了,就是音夢的影子也沒瞧到。

  真是,不願意碰到的人怎麼著都看得見,偏偏想見的人怎麼著都見不著。

  我幽怨地看了眼十二番隊的大門,算了,沒碰到就沒碰到吧,好歹任務完成的還是相當迅速的,我可不想被同一個人鄙視第二次,雖然藍染表面上沒說,可他那無可奈何的語氣真讓人胃疼。

  我比較喜歡簡單粗暴的直白話語,而不需要委婉的安慰。

  還有半堆檔,還是快點回去取了的好。要是跑腿都做不好,我也真是沒臉再跟著藍染學字去了。

  瞬步閃回五番隊,正打算去隊長室,想起了之前碰到的市丸銀,一時間有些猶豫,之前閃得快,要是再碰上肯定會被各種打擊吐槽,還是偷偷摸-摸去瞄一眼的好。

  我抑制著靈壓鬼鬼祟祟地貓到了隊長室的窗戶口下面,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在身邊立了個結界,這才敢松一口氣,放心聽牆角。

  破空的招式雖好,可是用著很是不方便。下次要再去十二番隊讓涅繭利給我弄個遮靈壓的玩意兒好了,至少不像破空的結界動都動不了,什麼跟蹤竊聽,什麼跑路都太不方便了。

  為什麼突然覺得自己好猥瑣!

  話說其他人的始解也是這樣自己琢磨的麼?要不是根據雛森太郎給我的那個手鐲的特性,我都要以為破空只是個拿來看看的傢伙。

  「藍染隊長~虛圈的宮殿已經開始建造了。不過那個『虛圈之王』有些不安分呢~」

  恩?市丸銀?他果然還沒有走,還好我機智。

  「銀,你不要貪玩,每一個阿丘卡斯都是有用的試驗品,不要讓拜勒崗亂來。」

  等……等等,我似乎聽到了了不得的東西,我剛剛沒被發現吧?沒被發現吧?應……應該不會的。我自己安慰自己,要真發現了,我現在肯定被哢擦了。

  「嗨嗨~不過藍染隊長才貪玩吧,對那幾個新入隊的小鬼似乎很感興趣呢。我都覺得我在藍染隊長心中的地位要動搖了~」

  靠,為什麼這傢伙講話這麼膩!我抖了兩抖,難道說是有什麼不良癖好麼?!

  「怎麼會呢,我只是想挑幾個資質好的死神説明我們協助處理一下事務而已。我認可的部下從來都只有你而已,銀。」

  不,不會吧,溫柔腹黑攻X傲嬌狡猾受?我,我的心臟好像中了一擊。

  停停停,冷靜,雛森桃,冷靜!我怎麼沒發現我對純愛感興趣,難道真是在八十區待久了,愛情觀扭曲了?

  「哦?可是我聽說那個雛森小妹妹不識字呢~」

  ……!!你才不識字呢,你全家都不識字!姐會中文還會英文,你懂個毛!沒文化!

  「這個確實有些頭疼,若不是香取實在能力不高,我倒是想把她調在身邊。」

  一聽到香取的名字,我瞬間豎起了耳朵,亂七八糟的念頭全拋到了一邊。當初我可是為了香取才來五番隊的,後來一直沒去和她接觸,現在還不知道她什麼情況呢。

  「那個小丫頭啊~不然送去給薩爾阿波羅搗鼓搗鼓好了~」

  那是個什麼鬼,敢送了她分分鐘砍了你哦,臭狐狸!

  「別開玩笑,她暫時還有用。最近我觀察了一下那四個新入隊的,野澤家的小鬼身份比較麻煩,我預備找機會把他踢到別的番隊去。那個叫阿散井的,性格魯莽,不過做事還是蠻認真的,先留著看看。吉良倒是不錯,我打算留給你做副隊長。」

  原來他盯上我們幾個是挑乖巧的來做副隊長甩梁子的!是我們幾個長得傻還是看起來比較白-癡?好像除了阿散井我們怎麼看都是一副聰明樣吧!

  雖然有結界在,可我之前卻是不敢看,畢竟這樣面對面的,心理上總歸有些受驚嚇,聽牆角也要有個聽牆角的樣子。

  可這一生氣,膽子就上來了。畢竟被人當個玩具一樣雲淡風輕地討論,心裡面怎麼可能爽快,我偏偏要站在你們面前,默默地看著你們裝-B!

  我唰地直起了身子,猛然倒吸了一口氣,後退了一小步,直拍胸脯。

  媽媽咪哦,嚇死寶寶了,剛剛聽聲音還在屋子中央呢,怎麼我一起身直接跟市丸來個面對面近距離放大版寫-真啊,這傢伙屬什麼的?走路沒聲音哦!

  「那雛森小妹妹藍染隊長準備怎麼處置啊?」

  呀,提到我了,內心有點小激動,感覺藍染對我一直還蠻不錯的呢~可別說因為我不識字要把我扔到別的隊啊~

  「她呀……」藍染輕笑,帶著一如往常的笑容慢慢踱到了窗邊,眼鏡背後的雙眸卻沒有絲毫感情波動,讓緊緊關注他一舉一動的我不由得微微顫抖,:「她還蠻有趣的,總之先教著吧,怎麼,你對她有興趣?」

  「有點吧,聽說她以前在流魂街生活的很不如意。」

  我雙手捏拳,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我至今還算是個罪臣之女,要真扯出什麼過往,肯定沒好果子吃。市丸銀這個小人,小心眼,沒事記憶力那麼好幹嗎!

  「是麼。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畢竟我們現在『不和』。下次不要就這麼過來。」

  「嗨~嗨~」

  呼,還好藍染沒深究。不過流魂街的住民波動大,根本沒有詳細的人口報告,就是想查也不一定查得到。

  再說以前我也只和日番穀家來往比較密切,但這件事卻沒什麼人知道,冬獅郎那邊也早就溝通過,我犯不著自己嚇自己。

  虛驚過後,我咬牙切齒地瞪向市丸銀,朝他比了個中指,臭狐狸!姐記住你了!!

  誒等等,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不就意味著藍染壓根對我沒什麼興趣,純粹是一時興起正好挑到我?

  ……

  這個結論真讓人頹廢,說好的穿越女總會有段風生水起的人生呢?我還是個失憶的穿越女呢!童話故事裡都是騙人的嚶嚶嚶。

  我現在多麼的淑女多麼的好說話啊,這年頭不是這樣溫柔嫻淑的女孩不是應該比較招人喜歡咩,為毛我身邊連朵桃花都木有。

  或者這年頭野蠻女友更稀奇?

  ORZ,為什麼我的思想偏到了一個詭異的方向,萬惡的校園生活改變了我……還我銅肝鐵膽,我不要玻璃心……

  「有點慢呢……」

  我腦中的弦哢地繃緊,無語望向還立在窗邊的藍染。他是指什麼?嗷嗷嗷,早知道就把檔一起搬走了,現在怎麼辦,他就在窗邊我也閃不了啊。

  話說我剛剛幹嘛要多此一舉來聽牆角啊,他們兩見面不可能不說什麼秘密,那肯定直接鏡花水月,藍染印象中的市丸銀壓根不會對我吐槽啥啊,真是蠢到家了,智商被狗吃了。

  我懊惱錘頭,沒辦法了,先耗著吧,反正我辦事不利已經在他心裡烙下了影子,人家也沒啥特別的想法,我那麼積極做什麼。

  我-乾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坐在了地上,我坐著總比你站著舒服,沒道理你這個站著的還不累,我就先累了。不就是發呆麼!

  怎麼還不走,我焦躁地從坐姿換成蹲姿,昂頭看著藍染。

  劍眉星目,硬朗英俊,這傢伙長得還真好看啊,最主要的是,雖然很諷刺,但他的確給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難怪相比於年輕帥氣的朽木白哉更受女生歡迎。

  不過一個對誰都溫柔(至少表面)的男子,和一個對誰都冷著一張臉,唯獨只可能對自己的愛人溫柔的男子相比較,怎麼說也是後者更招人喜愛才是。

  想不通啊想不通。算了,想這些還不如想想怎麼靠他們發財呢。什麼玩意兒也比不上銀子可靠啊。

  我默默流口水,上次女協處-女刊賺到的錢可美死我了,特意去訂做了一套材質一流的和服,美得冒泡啊,還買了櫻式甜品裡面的桂花糕櫻花糕,好吃到爆表。

  啊啊!說起來明天就是這周的例行會議了!怎麼辦怎麼辦,我翹了那麼多次。

  有了!我嘿嘿笑著看向藍染,這腦袋瓜子最近的確不太靈通啊,這現成的便宜在眼前我竟然浪費那麼多時間去發呆!

  我從腰間掏出定做照相機,對著藍染就是各種拍,只可惜拍出來都是一個模樣。要是這年頭有PS就好了,哪用得著拍照,直接合成,想要啥樣的就有啥樣的。

  有總比沒有好,還是如此近距離的照片,我就不信不會引起女死神之間的一片粉紅泡泡~

  我洋洋得意地挑選著合適的照片,藍染也終於終於離開了窗前。我活動活動身體,趕緊從窗戶底下溜走。

  算了,今天也不去隊長室了,畢竟之前我早早回番隊還是好多人看見的,權當我忘了那回事兒好了。

  明日事兒來明日愁~回宿舍睡大覺去~


☆、女協例會慘被坑

  事實證明別看藍染童鞋表面上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實際上內心還是很狹隘的。

  我苦哈哈地抄寫著《古今和歌集》,抄的兩眼發蒙,筆下打顫。平日裡為了方便排版都是很開明的用十二番隊重新訂制的橫向寫字規則,導致我都忘記了這年頭應該有的規矩是豎著來,看的我更加頭暈眼花。

  還好藍染沒打算直接讓我一口吃成胖子,沒讓我拿毛筆抄,不然我真是要暈死過去了。

  像這種學習文字不是應該像雛森日奈一樣手把手帶著教麼!為什麼就啥也不說扔給我一本書讓我抄100遍!

  就算我抄熟了,認得它,可是也要我知道它是啥啊!

  不就是昨天任務做了一半就跑路了麼,我可是有辛勤地早起起來打掃庭院的,結果就被那麼請進了隊長室,直接在無形的壓力下抄書,害得我想動點手腳都沒辦法。

  瞟了一眼認真批著檔的藍染,我偷偷摸-摸活動活動身體,除了中午草草吃了頓飯,像我這麼好動的人,竟然!竟然一天都沒離開過這張椅子!

  我突然覺得打掃庭院還是蠻幸福的,雖然脖子累了點,腰算了點,可至少是分擔傷害。現在可是集中傷害在我整個右手上,哦,還有我脆弱的心靈。

  「怎麼了,是覺得累了嗎?」

  我活動的手腳瞬間僵硬在空氣中,立馬端端正正坐好:「不是的,只是時間有些晚了,今天有女協的例行會議。」

  藍染停下手中的筆,看了看天色:「是我疏忽了,那今天到此為止吧。」

  歐耶,我解放了,我感動的稀裡嘩啦,以最快速度整理好案台,就準備閃人。

  「今天抄了多少遍了?」

  ……

  我剛剛離開凳子的屁-股又坐了下來,弱弱道:「第十遍了……」

  「明天繼續抄,《古今和歌集》裡面詞彙是非常豐富的,而且意境也甚是優美,非常符合初學者學習。這個或許對你來說有些枯燥,等這個融會貫通後,我打算讓你抄寫《源氏物語》。」

  我瞬間風化,抄了一本不算,還抄?《源氏物語》可是長篇小說啊喂!是打算讓我抄個十幾二十年麼?我的手還有用麼?我在真央都沒動過那麼長時間的筆啊!

  「是……」還能怎麼樣,只能先應下來了。

  果然,其實這傢伙就是對我的能力感到不滿意,卻又覺得我要真上不了檯面就是他眼光不好吧!

  肯定是的,我當時怎麼就沒忍住跟著日番谷去了隊長室呢!不然熬到五月直接把水森拉下馬,多爽,跟他一樣整天瞎溜達,何必呢!

  越想越懊悔,可惜時光一去不回……

  「雛森桃!你曠會那麼多次就算了!可是作為女協的高級成員之一,竟然在開會的時候那麼漫不經心!你要知道要不是你上次的貢獻,你可不會加入這高級成員,你要是再這麼心不在焉,我就把你踢!出!去!分紅全!部!沒!收!」

  不……我只剩銀子了~money才是我的真愛!

  我立馬回神,討好道:「伊勢副會長,我沒有開小差,我只是偷拍到了藍染隊長的近身照,在思考挑哪張呢,是用十二番隊最近開發的全彩照相機拍的哦~」

  伊勢七緒鏡片上唰地略過一抹精光:「你不在那會兒我們也對其他隊長進行了採訪,不過賣出去的週刊效果都不盡人意,倒是沒想到要加照片。」

  「副會長的意思是只是對隊長進行了和我那些相似的採訪?」

  「雛!森!桃!你不來開會就算了!竟然還不關注我們的週刊!」一聲怒吼在我耳邊乍響。

  我吞了吞了口水:「副會長,稍安勿躁,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嘛……」我就是買了,我也看不懂上面的字嘛!

  「雛森,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雖然之後的幾刊效果也很熱烈,卻很快就陷入了僵硬的局勢,照這樣下去,週刊很有可能要要胎死腹中。」

  卯之花笑眯眯地看向我。我汗顏,好歹您也是隊長,能不要把希望全放在我身上嗎?不就是厚顏無恥地在全是副隊長隊長級人物的高級成員例會中曠了額……那麼幾次嘛……別搞得好像想不出辦法就全是我的錯啊T^T~

  「像這種人物採訪,只能暫時引起大家的興趣而已,如果要辦週刊,恐怕都辦不了多久。」我面露為難,我又沒搞過這些東西,以前那些什麼時尚雜誌也要模特有型衣物有型啊。

  誒,對哦,有了!

  「我們可以這樣,把週刊分A刊B刊,A刊呢就弄做小說刊,什麼情情愛-愛之類的,女性應該都會對這些感興趣吧,而且做得長久。B刊的就相當於時尚雜誌,有大家感興趣的對隊長的採訪,也有模特穿上時興服飾的圖片,或者是化妝品的效果,這樣的話我們還可以找服裝店,也就是裁縫店還有胭脂鋪要廣告費,大家看了也會去照顧生意,等於做了兩頭的買賣。」

  「這樣好像不錯,畢竟找那些隊長配合實在有些困難,而且聽說男性死神也不甘落後地弄了男協,有隱隱和我們叫板的意思。」虎徹勇音連連點頭。

  「可是……聽起來好麻煩的樣子,故事找誰來寫呢?模特又要怎麼辦?」松本亂菊懶洋洋地趴在桌面上,將問題又推回了我身上。

  「故事就採取徵稿的模式,肯定有很多人都對寫故事感興趣,甚至可以把他們自己的故事加在裡面,我們會適當賦予酬勞,但不是說誰投稿就有稿費,而是必須入選後才有。模特的話……女協裡各種款式都有啊~~至少找商家商談就好,第一次我們免費替他們打廣告,產生好的效果後,我們再以合同的方式和他們簽訂今後合作條款。」

  「我贊同雛森的想法,不過我建議直接把週刊改成月刊,不然印刷和出版就要費很多周折,這一月是A刊,下一月就是B刊。」涅音夢附和。

  卯之花點頭:「之前幾刊雖然效益越來越低,不過試刊的成本還是有的,我們之前也討論過加入知心姐姐的環節,為匿名寄信的死神解決問題。」

  知心姐姐……這是卯之花的想法吧……感覺好像深夜主播電話連線啊……

  「那我們先出B刊的樣式吧,畢竟徵集小說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不過在短短的時間內突然改變刊物的作風讀者或許會產生逆反心理,所以這一刊還是需要大篇章的隊長採訪,不過雛森的想法還是給了我靈感,我們可以把隊長的照片作為月刊的封面,你們認為如何。」

  「贊成。」

  伊勢七緒滿意地點頭,轉頭詢問涅音夢:「音夢,你那裡是否有彩版照相機?」

  音夢搖頭:「雛森與涅隊長有交情,所以她的是特製先行版,其餘的並沒有提上行程。我會儘快讓人製作,保證我們人手一份。」

  我摸了摸腰間的袖珍照相機,打了個激靈,殷勤地掏了出來:「為了女協,我願意貢獻我的照相機,誰需要誰拿去用吧!」

  眾人瞥了我一眼,齊齊無視,看向伊勢七緒。

  我伸出的手哆嗦哆嗦,又收了回來,默默把腦袋往坐在邊上高大的勇音背後縮。

  「上次藍染隊長的採訪引起了一片好評,這次我們打算把目光放在朽木隊長上,朽木隊長雖然成過親,不過魅力卻勢不可擋。所以……」一道目光唰地朝我射來。

  我慌忙舉手:「伊勢副會長,作為這個建議的提議人,我自請聯繫各商家,為女協出一份力!」

  「所以採訪朽木隊長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雛森,那些跑腿的事情我們來做就可以了。」

  我眼淚汪汪,乃們欺負人。

  對了,我有槍手,我要去找露琪亞,讓她幫我。親愛的妹妹為了討兄長的喜歡所以詢問一些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最近出門真應該看看黃曆,怎麼總是不順心。

  解決了採訪這件困難度最大的事情,一時間例會的氣氛那個叫熱烈,你一言我一語,平日裡隊長副隊長那副矜持的樣子全然拋掉,看的我更加抑鬱。

  「不過話說起來,雛森怎麼會與涅隊長有交情啊,涅隊長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我抽抽嘴角,下次弄這些時興玩意兒出來一定要讓涅繭利給音夢也弄一份!不過這次要怎麼敷衍過去?一個剛畢業的小死神和一個幾乎不出番隊的隊長有交情……怎麼想怎麼奇怪啊。

  我還糾結著呢,就聽到涅音夢不鹹不淡道:「是上次涅隊長去虛狩救援,雛森提了些建議,隊長對雛森的想法很感興趣,就弄了個小玩意兒回報她。」

  「涅隊長還真是好強的人,就是性格太古怪了些。」

  你還有臉說,你的性格也很古怪吧卯之花隊長!

  確切的說,貌似各隊長的性格都很古怪……

  「這對女協是件好事,有了彩印照片,一定會大受歡迎。雛森,這件事要麻煩你了~」松本亂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的我眉角直抽。

  這傢伙,要不是她偷懶,我會看見日番穀那麼辛苦麼。我看不見日番穀那麼辛苦,我會去隊長室麼,我不去隊長室,我還需要抄書麼!

  我眉頭一挑,看向伊勢七緒:「副會長,我有個提議。聽說池田家裁縫鋪新發明了一種內衣,輕便不說而且很有美-感,不如這期就以內衣為主題好了,有亂菊這個魔鬼身材的模特,效果肯定特別棒,而且……男死神肯定也會有不少購買我們的月刊哦~」

  伊勢七緒若有所思地看向亂菊,滿意點頭:「通過。」

  嘿嘿嘿~亂菊啊亂菊,讓你看我笑話,我看著尚處於迷茫中的亂菊,心中嘚瑟。池田家的內衣款式我估摸著是香取搞出來的,也是偶然間聽到隊裡的人談論。

  不過像亂菊那麼開放,也許她壓根沒覺得好羞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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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個甜點補個課

  「是雛森小姐,好久不見了。」

  「島谷爺爺。」我微笑打了聲招呼,直接進入正題,「露琪亞在嗎?」

  島穀搖搖頭:「露琪亞小姐不在,前兩天去現世駐守了,雛森小姐不知道嗎?」

  ……納尼,露琪亞竟然不在?

  我不死心地追問:「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通常現世駐守任務都是一個月的。」

  完蛋了,難道要我自己去採訪朽木白哉?也許可以去問香取?不知道她清不清楚啊,不過我感覺她好像更喜歡藍染……

  先去試試看,實在不行也要計畫好了再過來……

  「那好吧,打擾了,我先走了。」

  「雛森小姐等等。最近櫻花開得正好,府內採摘了許多準備做糕點給你們幾位送去,既然雛森小姐來了,就進來坐坐,稍微等等,一會兒直接帶些回去吧。」

  我離開的腳步頓住:「有櫻花糕嗎?」

  島穀笑道:「老頭子可記得雛森小姐很喜歡櫻花糕的,材料早備著了。」

  默默吞了口口水,我點頭如搗蒜:「這樣也好,那就叨擾了。」

  櫻式甜品的東西雖然味道好,不過價格也不饒人就是了,每次買我的心都肉疼肉疼的,而且這段時間被水森時不時地盯著,連出番隊的時間都沒有,別說買糕點零食了,早就饞的不要不要的。

  朽木家說起來很是家教森嚴,不過主宅裡面的人卻都很和樂,像島谷管家,特別歡迎我們來朽木宅做客,那時候戀次為了讓露琪亞高興做了不少搗蛋的事情,島穀看見了卻樂呵呵的。

  以前朽木白哉管事,也從來不會去送東西給別人,像滿園的櫻花啊梅花啊桃樹之類,都是擺著浪費,倒是柿子樹一到了收穫季節就不翼而飛。

  府裡做多了甜點,也都是下人分著吃,吃不掉也只能扔了,所以自從我們來後,島穀顯得很是高興,有了什麼都給我們送。還常常感慨朽木白哉小時候多活潑,現在卻安安靜靜的,家裡面一直不熱鬧,讓我們常來。

  朽木白哉活潑?怎麼想怎麼不可思議,反正我也不放在心上,能吃到美味的糕點,自然樂得高興。

  「雛森小姐先喝口茶吧,我剛剛吩咐下去了,山口已經在做糕點了。」

  「是山口阿姨做的嗎?」我吃驚。

  山口算是朽木家的老人了,又帶過朽木白哉,平日裡都在老宅照顧朽木爺爺,難得來這裡走上一遭,上次替朽木爺爺來看看他,正巧碰上我們幾個,就露了一手,馬上把我們的胃給收服了。

  「是啊,她恰巧在府內,聽到你來了,親自下廚呢。」

  我舔舔嘴唇,兩眼放光:「山口阿姨做的糕點最棒了,我去看看能不能幫幫忙。」

  「雛森小姐還是坐著吧,山口下廚可不喜歡有人在廚房裡。我剛剛去請過少爺了,他馬上就會過來。」

  「啊?」島谷管家,你為嘛要去叫他……

  說曹操曹操到,門口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眼前白袍一晃,朽木白哉就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我對面。

  而島穀,在他的輕聲吩咐中端了杯茶水就悄然離開了。

  「露琪亞去現世了。」

  「恩,剛剛聽島谷管家說了。這個時候還上門打擾真的很抱歉。」這個點也有晚上八點了吧……本來只是想找露琪亞瞭解下情況,畢竟月黑風高正合適……

  「平日裡做什麼工作?」

  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變相指責我這個點還來叨擾很不禮貌麼?又不是我的錯!

  「第一天遲到了,後來就被三席罰著掃地。現在藍染隊長在教導我習字。」我說的很是鬱悶。

  「習字?」

  「恩,我不認得片假平假,今天藍染隊長讓我抄書,說是先熟悉一下。怎麼,我不識字很丟人麼?」我沒好氣。

  朽木白哉對我的態度不以為意,微微搖了搖頭:「原來如此,藍染平日裡事務繁忙,顧不上你。若你要學,我可以讓島穀教導你一下。露琪亞的文化課就是他教授的,短短時日,就頗具成效。」

  我一陣胃疼,無奈道:「藍染隊長說要教我,我總不能半途就反悔。而我光今天就抄了一天書,手都酸了,要再繼續學,還不累死我。」

  這傢伙雖然一板一眼的,不過大約是那次夏日祭本性暴露後,我好像在他面前就憋不下話,雖然並沒有見上幾次。

  怎麼不說話了?我抬眼看向他,卻見他雲淡風輕地啜-著手中的茶水,一時間有些坐立不安。人家畢竟是四大貴族,我這樣蹬鼻子上臉是不是在作死?

  「若是你不儘早學會,恐怕要抄的還要多吧。」

  我啪地拍了下桌子,剛剛的坐立不安立馬拋到九霄雲外,狂點頭道:「你真是天才,你別看藍染隊長表面斯斯文文的,下手可狠了,你知道他說什麼,他說讓我抄一百遍《古今和歌集》,抄完抄《源氏物語》!天哪!他知道源氏物語有多少字嗎?它有五十四卷!一想到這,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

  我痛心疾首:「我每天抄書抄的那麼痛苦,哪還有心情再『補課』。」

  「以後每日結束後,來跟著島穀學習三個時辰。明天就搬過來住吧。」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大哥……我的意思是,我每天這樣已經很累了,不用再學了吧……」

  「藍染畢竟不可能手把手教你,島穀可以。你學會了,自然不用抄書。」

  說得好像也有道理,我一時間糾結起來,是要選擇短暫痛苦的學習生涯,還是選擇漫長無望地抄書生涯呢?

  可是藍染畢竟有顏值,島穀雖然給力,到底……額……

  「最近山口會住一段時間,親自料理膳食。」

  我沒骨氣地瞅了他一眼,竟然拿美食誘-惑我……

  「那,我能不能提一個要求?」我朝他豎了個食指,厚顏無恥地提條件。

  「說。」

  我猥瑣地搓搓手:「那個,就是……讓我拍張照,然後,接受我個訪談就好了。」

  ORZ,我竟然真的說出來了,要是是我自己碰上我這種人,肯定直接轟出去了。我擔心地看著他,看在露琪亞的面子上,也一定要同意啊。

  沉默,沉默是幾毛錢意思?

  臉早就丟乾淨了,也不怕再多丟一點,我不死心的補充:「我不會提什麼過分的問題的,就是簡單什麼興趣愛好之類的,實,實在不行,讓我拍個照,也沒問題。」

  「是像藍染之前上的那個雜誌一樣麼?」

  點頭點頭,那個的確沒什麼過分的,就是扒了一下各種喜歡的不喜歡的東西而已……

  「可以。」

  「你說什麼?」我眨了眨眼,「你剛剛是不是同意了?不是我的幻覺吧?」

  「……」

  「喂大哥,你再說一遍啊,你剛剛是不是同意了?是同意了對吧?我就是一晃神,我真沒聽清楚啊。」我湊到他跟前,不確信地再問了一遍。

  「如果沒聽到,就當做不同意好了。」

  「別啊,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我笑歪了嘴,高興地拍了拍朽木白哉的肩,「夠哥們兒。」

  沒想到世紀難題這麼簡單就解決了,哦吼吼吼吼~果然船到橋頭自然直,古人誠不欺我也~

  「雛雛森小姐?」

  嘎?我扭頭,正對上端著甜點的島穀詫異的目光。順著目光看去,一不小心,看見了自己不安分地留在某只整潔的肩膀上的手,立馬縮了回來。

  「我……剛剛看見朽木隊長肩頭有髒東西,呵呵,拿拿掉了……」我訕笑著退回了自己的座位,心不在焉地喝茶掩飾自己心虛的神色。

  島穀詫異的表情立馬恢復,笑眯眯地將還冒著熱氣的櫻花糕放在了我面前:「這是剛剛出籠的櫻花糕,山口在做其他的,一會兒您給吉良少爺他們帶些過去。」

  「恩,好,謝謝島谷爺爺。」我忙不迭回笑,流著哈喇子,手已經很不安分地拿了一塊吹著冷氣往嘴裡送了。

  「島穀,剛剛我與雛森商量了下,明日開始你教導她習字。」

  島穀眼神中有疑慮,卻沒有多問:「是。那雛森小姐要住下來嗎?」

  朽木點點頭:「你讓人把露琪亞隔壁的房間收拾一下,等她回來了兩個人也好做個伴。」

  「好,明日我安排一下。」

  「麻煩島谷爺爺了。」我口齒不清地朝他點點頭,舉了舉手中的糕點,「味道很贊~」

  島穀笑呵呵地朝我點點頭,退了下去。

  瞥見朽木就那麼正坐著看著我吃,將桌上的盤子往他那邊挪了挪:「你也吃。」

  朽木將盤子推在了我面前:「你吃吧。」

  我可不跟你客氣,我大快朵頤,人家為了趕例會晚飯還沒吃呢,容易麼我,不過這麼個人端端正正地盯著我吃東西,總覺得特別怪異:「你有事兒自個兒忙好了,不用管我,等糕點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也好。」朽木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自在,緩緩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頭道,「那明日我忙完去五番隊接你。」

  「不……」我伸手,卻看見門口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半句話顫悠悠地從嘴裡吐了出來,「用……」

  靠,本來我今天在隊長室窩了一天就收穫了不少白眼和絆子,不然例會也不會差點遲到了。這要是明天再來個去接我……

  其實吧,我要真跟誰有點啥,我也就認了。畢竟帥哥當前,有便宜不占白不占。關鍵是那八字還壓根沒個撇,咱連個小手都沒摸過,我多冤枉啊!

  不過話說回來,朽木白哉對我倒是蠻寬容的,難不成……咳,有了藍染這個前車之鑒,我還是不要自以為是了,說不定人家就是自己對露琪亞沒辦法軟下來,像我賣個好,好讓我這個露琪亞的閨中密友多陪陪露琪亞。

  或者……把我當個幌子,畢竟我沒家眷孤身一人的,但身份上好歹是個死神,好歹潛力不錯,可以忽悠忽悠他後面那群難纏的老頭子……?

  我想到哪裡去了,我拍拍臉,總而言之,做人可以自戀,但千萬不能自作多情。

  在這種帥哥橫行的年代,一定要hold住,hold住!

  恩!回去我要找人放出風聲,就說我目不識丁,藍染隊長於心不忍,朽木隊長覺得我身為他妹的好友,實在丟人現眼。

  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做一個美女子,就讓他們鄙視我好了。

  誒等等,藍染要是知道我還接受了朽木的幫助,會不會一怒之下……

  這個辦法不好,還是放出風聲說我為了眾多女性死神的福利,決定死皮賴臉地住進朽木宅獲得一手情報。

  恩恩,就這個了,這個比較現實一點。一會兒讓島谷管家傳個話,讓朽木明天別接我了,這樣我也好說跟他私交不錯才能混進朽木宅。

  哎,這個世界太複雜,我好想念八十區單純的阿三阿四啊……


☆、真真假假辨得清

  確定了補課相關事宜後,今天的抄書我就格外的不認真,笑話,晚上要這麼辛苦,我-幹嘛白天還給自己找事兒做,還不如欣賞欣賞帥哥的好。

  對了,之前那個想法很不錯啊,弄個獨家藍染boss跟蹤報導什麼的。

  不過破空弄的結界不可以移動,如果是設置在某個靜止物品上會不會比較有效果,比如說眼鏡?

  我腦子熱地趁著中午休息的空檔蹭蹭蹭跑到八番隊從伊勢七緒那邊討了個備用眼鏡,樂顛顛地扣掉了鏡片戴在鼻子上照鏡子。

  為什麼我長得這麼可愛這麼漂亮呢,哎,戴眼鏡都這麼有氣質,特別像那種傲嬌的貴族小姐,特別有錢的。

  一時間沉浸在yy中不可自拔。

  像死神這種漫長又重複的工作,除了保證了吃喝拉撒睡,其實相當無聊。像我這樣多年來還保持一顆少女心是多麼的不容易,雖然我並沒有幹上多久。

  不好,時間有點來不及了,每次照鏡子都被自己美到,下次一定要克制一點。

  「怎麼戴眼鏡了?」藍染關心地詢問,「是抄書視力下降了嗎?」

  我連連擺手,端正地坐在我的小桌子面前:「不,我只是覺得,這樣比較有學習的氛圍,藍染隊長,您不用管我了。」

  我提起筆裝作認真抄書的樣子,偷偷瞟一眼,很好,他完全沒有注意我。

  抬手在鏡框前一抹,隊長室還是這個隊長室,裡面的人卻變了個樣,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偷眼瞧著,才想起來我這樣只能看見,根本聽不見。

  難怪剛剛那個「藍染隊長」和我沒什麼交談,原來只是空氣。

  不過看圖說話可是個技術活,我偷眼瞟著,實在看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怎麼樣能聽到呢,是在耳邊弄個結界?那我戴眼鏡有個什麼鬼用,除了藍染,另兩隻也不咋好看那,倒是可以見一見難得一見的香取。

  我將手在右耳一劃拉,清晰的聲音瞬間飄進耳中。

  怎麼感覺我這聽牆角的功夫是越來越到家了,難道說是我太猥瑣了所以刀的功能也很猥瑣?這真是個深刻的問題,還是不要去想它了。

  「香取,你知道虛圈中還有哪些可用之人?」

  「之前我提到的那幾個都……找到了嗎?」香取小心翼翼地詢問。

  藍染瞥眼看向市丸銀,市丸銀懶懶地靠在牆上:「我辦事,藍染隊長可以放心,不過還是老問題,拜勒崗仗著藍染隊長不在,在虛夜宮可是隻手遮天呢~」

  「藍染隊長可以試圖尋找一下一位叫史塔克的瓦史陶德,如果香取沒記錯,他應該會自動破面。」

  「哦?」藍染眼神中閃過感興趣的光芒,「虛都是好戰的生物,如果他有那個實力,為何沒有吧拜勒崗從虛圈之王上拉下來?」

  「因為,他強的太孤獨。低階的虛根本沒有辦法靠近他。」

  藍染輕哼一聲:「那不是強,那是弱。連自己的靈壓都無法控制,到頭來不過還是野獸而已。」

  香取垂頭不語,恭敬立在一旁。

  我擔心地看向她,現在她為藍染尋找部下,那找完之後呢?

  不經意間對上市丸銀的目光,我將眼神放空,扶額作沉思狀。

  每次都是這個討厭的人,關鍵是他表情遮蓋的太好,壓根看不清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之前我偷瞄的時候有沒有被他察覺?

  「那我們還需要招攬他嗎,藍染大人?」

  「要,我說過很多次,一切能夠協助我們走向成功的,哪怕只是路基上不經意的一塊磚,也不能放過。如果像香取所說,史塔克必然會毫不猶豫地收歸我的帳下,屆時有他在,想必拜勒崗也不敢貿然做事。」

  「是。」

  「銀,你今天似乎很安靜。」

  「只是屋子裡有個人感覺很怪異,藍染隊長要教導她何必放在自己的隊長室呢~」

  我很淡定地忽視藍染看向我的目光,心裡面默默吐槽,這只臭狐狸,抄書就很累了,難道我抄書的時候還不能看看帥哥麼,憑什麼讓我走,我就不走,我就不走。

  「藍染大人,能不能把雛森調到十三番隊,反正她也幫不上您什麼忙。」

  香取這是在我爭福利?不枉費我心裡這麼記掛她,可是我現在不想走了,這兩天背上了勾搭藍染的罪名,怎麼著我也要看夠本再說。

  今天去打個飯,飯堂裡那個歐巴桑就給了我那麼一米米飯菜,就給我甩臉,還好戀次胃口大,從他碗裡扒點不是事兒。

  「怎麼,你是擔心我對她做什麼?」藍染隱隱散發出殺意,讓我心神一凜,握住腰間被屏障的破空,默默計算能否成功救人。

  「藍染隊長~香取小妹妹只是在吃醋而已~是吧,小香取~」

  香取忙不迭點頭,不敢再多說半句話。

  我偷偷松了口氣,市丸銀竟然在幫她,真是難得。

  「哼,香取,做好你本分的事,不該管的,就不要多管。我還是很看重你的。」

  「是,我知道了。」

  這傢伙也是,男人麼,好看的多看看就行,何必要接近呢,這完全是自找麻煩。現在這樣低頭哈腰的樣子,我看喜歡倒沒夠得上,氣焰倒是被打壓了不少。

  我看還是得讓她和露琪亞和好,瞅著讓她一個人反而越來越沒精神了,改明兒把兩個人一起拉進女協,火熱的氣氛一炒,保證又其樂融融了。

  我咬咬筆桿,繼續心不在焉地抄書,小半頁的書錯別字卻已經塗得到處都是黑圈。

  接下來三個人就在討論各種我完全聽不懂的瑣碎的事情,而香取湊在我邊上偷偷看著我寫字,看到我寫的烏漆墨黑的,哭笑不得,又礙于其餘三隻在一邊,只能悶聲站著。

  我朝她拋了個媚眼,探手摸了摸她的手,她受驚地後退,才發現自己動作大了些,慌忙朝著被吸引視線的三隻抱歉點頭。

  藍染的鏡花水月控制人的五官,但我只要開啟了視覺和聽覺兩官,其餘就自然破解。

  我本來沒打算讓香取發現的,奈何中午一氣之下喝了很多免費的湯,又跑來跑去出了不少汗,所以……尿急。

  偏偏那幾只是湊在門口附近的,我要是繞著過去太詭異,其實我估摸著只要我走過去他們會讓開,但是不瞭解鏡花水月的功效,不太敢。

  其實我也可以撤銷結界的,可是香取剛剛後退好死不死把掛在我腰間的破空給拽在了地上,不知道給帶到哪裡去了,只能一會兒摸-摸看。

  雖然我十分不明白,我掛的好好地,它怎麼可能被人帶下去。我估摸著是它覺得我把它當成聽牆角的玩意兒心中不忿,故意的。

  雖然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作為它的主人卻看不見它的結界,我估摸著,還是它故意的。

  歸結所有的其實,尿-意來的太猛烈,我實在有點憋不住。偏偏昨兒個藍染同學說,這種小事兒自己去就行,不必和他說,不然我喊兩嗓子也可以啊。

  我用手劃拉開一小片紙,在上面寫:姐,我尿急,你把他們往裡面帶帶,我好若無其事地出去。

  紙片猛地被香取蓋住,我瞅著我的書案上投下一個影子,一顆毛茸茸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探了上來。

  我手抖了抖,若無其事地繼續抄,一行十個字愣是寫錯了四個。我討厭隊長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

  這一激動,尿-意來的更深刻了。

  「藍~染~隊~長~」市丸銀笑眯眯地近距離看了看我,然後轉頭撚起了放在邊上的《古今和歌集》,「這不是當初你讓我抄的東西麼~」

  「是呢。」藍染走到書案前,「當初教你多看看書,結果現在還是不喜歡看書。」

  靠,讓不讓人抄書了,讓不讓人去WC了!

  靠在我邊上的香取不動聲色地將紙條抓-住後退了幾步。我直-接-乾脆地唰拉拉開椅子,逃也似的跑出去解決人生大事了。

  果然偷-窺這種事不適合我,以後幹這種事兒一定要瞻前顧後,絕對不能再犯這種低級錯誤。

  解決完人生大事,我學乖了,任是香取怎麼給我示意,他們在說什麼小秘密,我都認真地抄書,突然覺得自己的意境蹭蹭蹭上漲了幾個檔次,直到幾個人出去去辦什麼大事兒,我才敢拉開椅子,俯下-身子去摸那把傲嬌的刀。

  我怎麼覺著,我每次用它都沒碰上啥好事兒,除了那次和更木劍八硬拼,它心情好冒了個泡。

  刀子心,海底針,接下來這段時間還是把它放在朽木宅吧,反正那地方不會有人亂進去,順便也絕了我這種動不動就作死的想法。

  其實話說回來,那樣子霸道的藍染的確比現在這幅裝模作樣的樣子要吸引人的多啊~


☆、好像有點兒失戀

  今天的「課程」總算告一段落,我踏出隊長室,伸了個懶腰,卻瞥見遠處的隊友們輕聲議論著什麼,待我靠近就作鳥獸狀散了。

  我疑神疑鬼地在番隊裡繞了一圈,發現到哪裡都是一個樣,瞅見不遠處躺在草叢裡偷懶的野澤,一把把他揪了出來。

  「野澤,你有木有覺得今天隊裡氣氛怪怪的?」

  「哈?」野澤沒甚好心情地扒-開我的手,「隊裡氣氛怎麼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情很不美麗。」

  怪哉,比戀次的神經稍微細那麼一丟丟的人竟然會心情不好,我體貼地詢問:「怎麼了?」

  野澤蹂-躪著草葉子,甕聲甕氣:「過兩天我要轉到六番隊去了,誰不知道六番隊以嚴謹出名,我沒好日子了!」

  我的手僵住,半響,同情地拍拍他的肩:「節哀。」

  正好每天看著你偷懶我心情也不甚好。像戀次和吉良,好歹都整天摸不著人的去練習去了,可惜某只實在太閑。

  「你是不是心裡美得很呢?」野澤幽怨地瞟了我一眼。

  這傢伙,自從一年級那會兒抽了他一次,似乎對他一直都太好了,越來越不把我當回事兒了。不過這兩天抄書抄的我心情十分的平靜,想換個方式教育他。

  「怎會呢,我只是想著,我們幾個人都在忙,都沒什麼時間顧上你,也許,你也應該找點事情做做,提升一下自己,你瞅瞅人家朽木隊長,年紀輕輕不僅掌管著家中一切事務,還管理著一個番隊。你將來也是做家主的人,要早點修身養性啊~」

  越講越覺得自己有道理,滔滔不絕地細數了一遍朽木白哉的好,不斷地暗自貶低這個不學無術的貴族子弟,深刻地領略了一番語言的文化,頓時覺得以往暴力解決問題實在太過膚淺。

  「難怪人家隊裡事務一忙完就去你隊舍等你了,原來你們真有一腿啊。」

  「嘎?」我捂胸口無力地靠在牆上,艱難地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道,「你……再說一遍?」

  野澤氣定神閑地環胸,看了看天色,道:「看著天色也有個半個時辰了。」

  「……」

  我拔腿就跑,跑了一半急忙轉身,抓-住某只的肩膀,認真道:「不,我跟他真沒一腿,我估摸著我總是慫恿更木找他麻煩被他知道了他故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先閃了,祝你好運。」

  風一般趕到隊舍門口,我啪啪啪拍掉身上的草屑,卻發現隊舍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喂喂,請你們堅貞一點好麼,作為五番隊的成員,我們要做到心中有藍染,只有藍染,只有藍染,只有藍染!

  貌似我講這話有點……

  唰——我來後吵吵鬧鬧的隊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百十雙眼睛就那麼神色不善地轉向了我,中間直接給我露出了一條光明大道。

  這種被人詭異地看著卻無聲無響的讓我覺得我不是在走向我房間的路途,而是在通往死亡的道路上一樣。

  才走到門口,門就被打開了。見了鬼了,我記得隊舍這種東西太容易被人串門,我可是自己搞了個鎖的,他怎麼進去的?

  「你回來了,我看你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我們走吧。」

  其實,朽木童鞋,你不是面癱,只是臉皮太厚吧?沒看見周圍這如狼似虎的眼神兒麼,你是怎麼做到的?

  「那個,我想問你些問題。」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小心翼翼道。

  「問。」

  我瞥了瞥周圍的眼神,輕聲道:「那什麼,最近更木隊長有找你麻煩麼?」

  我敢確定一瞬間我看到了他眼睛裡冒火了!

  我稍微拉開了點距離,繼續問:「那……你知道我和更木隊長認識吧?」

  「怎麼?」

  我擺手,訕笑:「不,沒什麼,我們先走吧。」突然想起昨天的計畫,故意大聲道,「朽木隊長,採訪您是女協交給我的任務,您這樣故意刁難我我很為難。我不過就是想借著去島谷爺爺那裡打探點消息而已,真不會挖您的隱私的。」

  朽木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但我甚是欣慰地發現周圍人的眼神瞬間改善了許多。

  還好朽木一向不是多嘴的人,這種無聲無息相當於默認的行為真是讓我大大喘了口氣。

  我就說麼,除了喝醉了酒把我認錯了一次,夏日祭上神經錯亂一次,關心露琪亞的日常生活闖我宿舍一次,這麼多年了,我可沒跟他說過話,突然對我這麼好,不是有鬼才怪。

  相比之下,藍染boss在我眼前出現的次數比較多。

  「我不是讓島谷爺爺告訴你不要來找我麼?」

  「天色尚早,順路。」

  我捂頭:「大哥,你不知道因為藍染隊長把我叫去隊長室本來就拉仇恨了,那些人沒少給我使絆子,你這麼高調的出現,不是想害我麼。你是不是知道我讓更木找你麻煩?」

  「你說什麼?」

  我破罐子破摔:「那個時候,更木想找我麻煩,我就告訴他,你多麼多麼厲害,才得了段時間的清淨。其實你早知道了,故意在那麼多人面前對我好的吧?」

  「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個野蠻人總是揪著我不放。」

  「……」我還是閉嘴吧。

  一路無言,進了朽木宅,我就自個兒往露琪亞的房間方向走。

  「你是覺得,我對你好是別有目的?」

  我腳步頓了頓,飛快地走了。

  那天夏日祭始終在我心頭徘徊不去,他應該是把我錯認成那個戌吊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

  什麼報復我找更木找他麻煩,什麼覺得我是露琪亞的好友才對我寬容,饒是我找了百般藉口,實際上心中卻明白,他並非小雞肚腸的人,也並非是和顏悅色之人。

  我在他面前瘋成了這個樣子,他卻還是對我沒有目的的好,只可能是因為他認錯了人……

  我找著藉口,卻一直樂在其中。到頭來,還是不得不得出這麼讓人傷心的結論。

  我好像……有那麼一丁點兒……失戀了……

  「雛森小姐,用膳了,吃完我們要開始學習功課。」

  我揉了揉朦朧的眼睛:「馬上就來。」

  晚飯我並沒有與朽木白哉一道用,而是擠到了山口阿姨和島谷爺爺桌子上,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

  我本來以為島谷爺爺是個和藹的人,這才發現,那只是因為他沒有為人師!痛苦的三個時辰,讓我把那點兒傷感的小事轉瞬間就拋到了腦後,比抄上兩天書還給力,就那麼一天,我已經可以很順溜地對著平假名念一篇文章了,雖然並不明白文章的意思是什麼。

  這讓我覺得,藍染讓我抄書,並不是懲罰,而是對我一種溫柔的教導……

  有了朽木白日的破門而入,說什麼我也不敢把破空留在朽木宅了,從一段失意走出來最好的辦法就是發現更美好的事情。

  我剛從朽木白哉大帥哥這邊失意了,自然要多看看成熟穩重的藍染,我幼小的心靈才可以填平創傷……

  好吧,這都是藉口,我只是想偷-窺而已。況且接下來這段時間晚上都沒時間去找人,白日裡香取又是做駐守流魂街的活,總要和她溝通一下安一下她的心。

  約莫是這兩天藍染都在找部下,香取倒是經常被叫去,問完話後就和我玩啞謎,真藍染沒時間看我功課,假藍染也只是看到我寫字就不動聲色,白日裡倒是輕鬆許多,不然晚上我還真沒精力去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朽木也不知是忙得,還是覺得那天話說的太突兀,一連好幾天都沒看見人影,攪得我心煩意亂。

  那日我故意放出的話雖然起到了點效果,不過也僅限於物件是朽木而已,我的日子依舊過的不是很順暢。

  「採訪如何?」香取慢慢在我桌子上劃字。

  我回:「完全看不見人影,看著馬上要到十五了,採訪那一版還空著,就等我了,我覺得我要被七緒弄死。」

  「浮竹,好說話。」

  「有道理,我-幹嘛吊著一棵樹。可是我最近沒時間,你不知道島穀教書,就好像是夜叉上身一樣。」

  「我幫你。」

  我眼睛一亮,瞟了眼那三隻,將束在腰帶的微型照相機塞在她手裡:「照相機,你會用的。有機會請你吃大餐。對了,我打算把你和露琪亞都拉進女協,你們總不能一直那麼僵著吧。」

  「可我……」 

  我摸了摸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一切有我。

  想當初我心心念念來當死神分明是為了一探究竟看看這職業到底有嘛留戀的,怎麼整的每天跟坐牢一樣,好在每天還能看看戲,就是裝的有點心力交瘁。

  更別提就住在某個大帥哥的府上,卻連人都見不到還總想些亂七八糟的,給自己添堵。可真要我去問明白他是不是把我當做替身,我又不想,真要說清楚了,恐怕我都沒臉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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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仙眼瞎心不瞎

  草草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我神色淡然地從隊長室退了出來。

  路還是那條路,正好是下班時間,到處都是人,看著我的眼神也不知是善還是不善,讓我更加心煩意亂,乾脆繞到樹林的小路,慢慢往朽木宅走。

  不知不覺周圍的聲息漸漸消失,仿佛整個天地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最近沒有動刀動槍,感覺身體都僵硬了許多,找個機會和藍染打聲招呼,騰點時間練練手吧。

  「紅飛蝗。」

  我伸懶腰的動作頓在中途,就地一滾,閃過朝我而來的千根利刃,拔-出飛梅在身前舞的密不透風,擋住了雨點般的攻擊。

  「誰?」我喝道,「背後偷襲可不是什麼英雄行為,想要找我切磋,直言便可。」

  一個身影從我身前的樹後緩緩走出,被眼罩遮擋的雙眼似乎在朝我發出強烈的敵意。

  「東仙要?」

  東仙要沒有理會我的疑問,輕輕甩了下劍身,朝我直刺而來。

  難道是這兩天太旁若無人了,被藍染髮現了端倪?我飛快地袖中掏出加了結界的眼鏡,巡視周圍,並沒有其他人。

  「東仙隊長,你這是何意?」我格開東仙的刀,閃身後退數步,保持距離。

  東仙要毫無感情地聲音緩緩而來:「我觀察了你幾日,你並沒有被藍染大人催眠。」

  是了,我和香取的動作雖小,可以瞞過不把心神放在我們身上的其他人,可是,瞞過目不能視的東仙要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枉我還自作聰明地以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動腳很了不起。

  「怎麼,你告訴藍染了?」

  東仙因我全然不否認的行為而皺緊了眉頭,將劍端指向我:「這種小事,不勞藍染大人動手。」

  沒告訴就是好事。

  「呵。隊長級的靈壓隨意爆發的話,可是會被發現的。還是你以為,我只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可以解決的對手?縛道之六十三,鎖條鎖縛。」

  我閃身到被蛇狀鎖鏈纏繞的東仙要身側,揚起一腳毫不留情地把他踹到了一旁。MD,早就想揍他了,還趁著我心情不好送上門。

  東仙要完全沒想到被我擺了一手,硬生生挨了我一腳,我不等他回神,抬腳就朝雙極而去。

  到底是隊長級的人物,哪裡容我再三羞辱,片刻時間就把縛道解的差不多。我是想揍人,但不是想挨打也不是想出風頭,在這裡到底太顯眼了,還是去雙極的地下空間的好。

  跑了沒多遠,東仙就追了上來,我不擅長瞬步,眼看著距離越拉越近,乾脆一邊跑一邊放縛道,稍稍拖延一下時間。

  為了不讓人看到,專往偏僻的地方閃,可是用足了力氣,回頭可要讓我好好揍一頓出出氣。

  到了。我直接跳下洞口,站住不動,面色不善。

  「怎麼不跑了?」東仙要追我也追的很有些火氣,待得停了下來才注意到似乎從沒有來過這裡。

  我將飛梅插在地上,解開破空的結界,砍人還是要用自家的刀才爽快:「我只是覺得,在上面太引人注目,你放心,這裡設置了靈壓隔絕,你在這裡鬧翻了天,只要沒人靠近就沒事兒,正好可以好好鍛煉鍛煉手腳,姑奶奶想揍你很久了。」

  我唰地解開頭上的頭巾,扔給冒泡的飛梅:「飛梅,那邊有溫泉,玩去,千萬別把我頭巾給弄壞了。」

  「是~」

  「你……」

  我哪裡容他開口說話,沖上去就是野蠻地一擊,直接飛起了一陣煙霧。竟然敢暗殺我!殺父殺母之仇我還沒找你算帳呢,臭小子!

  我雙手握刀和東仙要拼著內勁,緩緩騰出左手,輕聲道:「破道之四,白雷。」

  東仙要身形驟退,捂著右胸不敢置信:「你竟然有此實力,倒是我小覷了你。」

  他是隊長沒錯,我也是個無名小卒也沒錯,不過把我看低到這種地步,簡直就是恥辱啊恥辱!

  「知道,就拿出真本事來吧。」我喝了一聲,橫劈,側劈,斜劈。

  難怪更木劍八總是喜歡砍,原來砍殺的時候心情這麼舒爽。第一次真真切切拿出了全身的實力硬拼,就好像束縛著自己的所有都消失殆盡。

  是啊,我還是那個我,為什麼要為那些感情的小事糾結鬧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別人覺得我朝秦暮楚勾三搭四,就讓他們以為好了,我天天看著美男我舒心,弄個月刊賺點外快,我開心!

  果然有事情都不能憋著,需要發洩,世界還是很美好的。什麼小情小愛的,跟我實在太不般配了,沒事兒憂鬱個啥。

  東仙要也不知道是太久沒動手了,還是對我的話半信半疑,心中有顧慮,一直沒盡全力,反倒被我壓著打,讓我越砍越興奮,他身上的白褂子沒一會兒就缺了好幾個口子。

  隊長,隊長了不起哦,還穿白褂子,讓你穿,讓你穿!

  「原來如此,這裡是浦原喜助留下的地方吧,那我要是放手一搏,也無關緊要了。」

  東仙要提起劍:「就讓你見識一下吧,也算對得起你這身不小的靈力。卍解,閻魔蟋蟀。」

  打打就卍解?基礎能力有那麼差嗎?我看著一片黑霧從他的刀身緩緩蔓延,瞬間遮蓋了一片不小的天地,將我完全籠罩在黑暗中。不由得黑線,我才剛盡興呢,不知道讓這點小姑娘?

  來不及細細思考突然手臂一痛,一道口子已然出現。

  封閉五感?笑話,破空連藍染的催眠都能破,還怕這玩意兒。

  我默念了一句無限貶低自己的「始解語」,在周身豎立了個結界,為了不要造成好端端一個人憑空消失,我特地開了個天窗。瞬間一切感官回籠,原來東仙要就在我身側不遠處不緊不慢地進行著解說。

  這人是不是傻?我五感封閉了,他解說我也聽不到,何必浪費時間,我就是不封閉,他解說也沒用,因為那證明他的解說詞壓根沒啥效果。

  一時間我有些哭笑不得。正待上前揍他,突然黑線的發現,破空這死結界動不了,我呆在裡面是安全了,可是宰不到人,待在外面還是宰不到人。貌似他的解說還是有那麼點用的。

  ……

  為什麼我的刀就那麼破爛,看看露琪亞的袖白雪,多漂亮,再看看香取的迷花,多麼的有意境,再不濟,像戀次的蛇尾丸,也不錯,不過吉良的倒不知道叫什麼,一直挺保密的。野澤的,額,還沒學會始解呢。

  算了,用苦肉計吧,持刀人總不會被困住,那麼握到刀就可以了。

  在心口處護上一層,我揚手撤開結界,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果然是要我死,心口處微微衝擊,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刀身,顧不上流血的手,反手就是一刺,了然地看著面前之人震驚的神色,湊到他耳邊:「我勸你,下次要用這個招數,別滔滔不絕地在那邊解說,對付敵人,就是要快准狠。」

  東仙也並非愚鈍之人,稍作吃驚後就快速拔-出了刀,一個趔趄,又歸於黑暗之中。我甩了甩手,太久沒受傷了,一點點小傷竟然也有點受不了。

  東仙要也太過於自負了些,其實他使出全力跟我拼,始解還掌握不完整的我根本打不過他,可惜,他吃了我一記悶虧,心裡把我先高看了兩分,下手又不乾脆,自然動不了我分毫。更別提我還有身烏龜殼。

  不過這樣的話,打昏他再出去就不可能了,剛剛那次過後,他肯定會小心謹慎,不會朝著我加持保護的罩門而去。

  他的刀在鬼道系中更偏向於幻覺系,和我的結界系根本無法相比。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找到結界縫隙,逃出這個被動的局面。

  我護住要害,任由身上傷口不斷增加,將心神沉澱,細細搜索。

  找到了!

  我快速朝著角落飛去,使勁一劈,亮光照在了我身上,黑暗的結界瞬間消退。

  「怎麼會?」

  我顧不上身上血淋淋濕漉漉的破爛死霸裝,很有些得意:「東仙隊長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對付我一個畢業生,竟然用卍解。」

  「自古英雄出少年,沒想到你如此認真細緻,臨危不亂。」不愧是隊長,這麼快就從卍解被破中鎮定了下來,「不過你錯就錯在不該借機逃回朽木家,而是要與我一較高下,今日,你必須死。」

  心裡突地火起,我的確是一時腦子熱才想跟他交個手,可沒要他死,加上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我直接交了底。

  「錯,我並非要與你一較高下,而是要找你報仇。」我冷聲道,「五十年前你殺害我養父母,這件事可不是就這麼輕易算了的!」

  「你說什麼?」

  我恍然我一不小心又發了神經,奈何已經說出了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東仙隊長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五十年前,你接受四十六室的命令將涉及浦原案件的所有人及其親屬盡數殲滅,其中有一人名為雛森太郎,是我養父。」

  一邊說著話,一邊迅速來到溫泉邊上,直接將整個身體沉入水中:「我也不怕告訴你,那時候你可是對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要不是你臨走說的那句話,我早就想辦法把你除掉了。可是你還想殺人滅口,我就是想砍你兩下,結果自己倒被你砍得渾身傷口。」

  怎麼說著說著,覺得自己傲嬌了。我汗了一把,抓緊時間泡澡恢復傷口,有幾道可是深可見骨,作為一個大男人下手這麼沒輕沒重的!

  不知是交底帶來的傷感,還是莫名其妙被追殺的憤恨,我惡向膽邊生,決定要把這個臭表臉的隊長弄消失。

  說起來丟人,別看我在八十區橫行霸道的,從死人邊上搶過糧,砍過人重傷,因我而死的估計要上個兩三位數,但卻從來沒殺過人,是以在腦中徘徊各種毀屍滅跡的方法後,我還是抖了抖。

  算了,我也打不過,要不,把他困在這裡?反正以他的能力破不了破空的結界,到時候餓死還是孤單死,也和我沒甚關係了。

  我深以為然的暗自點頭,就這麼辦好了,尋個空隙就偷襲。

  「你是他的女兒?」

  我詫異,竟然真的和我聊了起來,想到當初他說的那句話,我不由思忖,難道說他在靜靈庭也吃過什麼癟,所以內心很陰暗,才會加入藍染的隊伍?

  也許,可以靠智慧解決這個讓我蛋疼的麻煩?

  「沒錯,明明是你們三個的問題,受災難的卻是其他無辜的人。也就我不記仇,不然你可有想過,整天有人在背後惡狠狠的念叨你想要殺了你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是怎麼樣的?」我深覺我這番話很是嫉惡如仇,不禁為自己的表現點了個贊。

  「你……要加入我們麼?只要我的願望完成,我情願以死謝罪。」

  我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聲:「別,只要你別盯著我我就感激不盡了。我來到這裡不過是想體驗體驗我爸所期望的生活,你們要怎麼樣跟我沒什麼關係,再說,我就是想告發你們也得有人信麼。」

  別演個戲把自己給栽了,我只是想培養一下偷聽的趣味,啊呸,只是想見證一下boss的成長階段而已。

  「藍染大人說,成功的路上必然有犧牲,為了不使他們的犧牲白費,才更要堅定不移地走下去。如果你不願意加入我們,那麼,我只能對不起你了。」

  !!這傢伙被藍染洗腦洗的太徹底了吧,說好的君子動口不動手呢?我暈,這時候不是佩服藍染的時候。

  我腦中快速閃過各種念頭,腳下卻不停,迅速翻身上岸,東仙要隨之而來的攻擊瞬間驚起了一片水花。

  輕傷好得差不多了,其餘的也不流血了,眼前的眩暈總算消失了。

  我收回前面的想以智慧取勝的想法,還是把他困住吧。

  不敢再隨意跟他拼力氣,我巧妙地在他周身遊移,動不動放個鬼道擾亂他,一時間倒也戰個不相上下,就是再占不得半分好處,也完全找不到機會把他困住。

  如果真央六年我認認真真時刻不放鬆,我敢打賭他不會是我的對手,可惜這會兒只能靠技巧。

  入口處突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我們兩同時往上面看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抓過飛梅,我擋住東仙要的攻擊在面前豎了個結界:「有人來了,先罷手。」

  關鍵時刻,東仙的腦筋也轉的很快,迅速就收了手,我腦中一瞬間掙扎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殺人滅口,終究還是在我們周身豎了個屏障。

  等立完我才後悔,我-幹嘛不直接在他邊上立一個,然後和戀次來個親切的會面麼!

  關鍵時刻,智商總是捉急。


☆、達成協議兩相忘

  「奇怪,我在附近明明感覺到雛森的靈壓,還有個陌生的人,怎麼到這裡就不見了。不過沒想到這裡有個這麼好的地方。嘿!」

  從入口處躍下來一個紅毛,原來是戀次。我似乎看到了我的秘密基地在向我揮手說拜拜……

  心好痛。

  「哦?這裡還有溫泉?好厲害!」

  我的療養溫泉……只屬於我的……

  「簡直就是修煉的最佳場所啊!決定了,以後我就來這裡修煉了!」

  我恨恨地抓著結界,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應該跑路的!

  「不能告訴雛森露琪亞他們,等我實力大增了讓他們大吃一驚。」

  我捶胸頓足,我的地方還不告訴我!阿散井戀次,我記著你了!

  「好累啊,先泡個溫泉吧。」

  我捂臉,順便從手指縫中偷看,突然手指縫被擋住了,我怒:「東仙要,你幹嘛?」

  「非禮勿視。」

  「……你不是要殺我麼,讓我死前探討一下男性生理結構不行麼?」我鬱悶,戀次好歹也算是小鮮肉啊。

  況且破空不能立雙結界,我還真不敢確定他會不會在結界內削了我再削了戀次,畢竟我們都是無名小卒。想到此,剛剛沒有坑他更是讓我後悔地不停撓牆。

  「我不殺你了。」

  我狐疑地看向他,剛剛還信誓旦旦說要剷除眼前的敵人,這會又鬆口了?

  像是知道我心中的疑惑,東仙要一板一眼地回答:「我們戰鬥拖時間太長,不保證是否有其他過路人知道。畢竟你客居在朽木家,若是出事,朽木隊長一定不會輕易揭過此事。」

  切,我還以為突然良心發現呢,原來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戀次過來看是因為熟悉我的靈壓,別人不認識自然只會以為是普通切磋。但朽木白哉真要追究我的話,這件事肯定會被扒出來。

  「好,那我們君子協定,我不會和任何人說你們的事,你也不准暴露我的事,包括藍染。我只是關心香取,不會礙著你們的。」說完,我又覺得很不放心,「不行,你也要跟我說點秘密,藍染隊長的刀那麼逆天,怎麼看都是我吃虧。」

  我威脅地揮了揮刀:「你看見了,這才是我的能力,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你困在這裡,誰也打不開。」

  「我當死神是因為一個朋友。」

  「嘎?」話題轉的太快,我有點反應不過來,東仙是這麼好說話的人?果然是我的威脅太給力了!

  東仙卻不再理會我,講了起來:「她的丈夫因為一件小事殺害了同僚,我朋友指責了兩句卻慘死刀下,而四十六室竟然枉顧正義,沒有懲罰她的丈夫。所以我成為了死神,為了將她的正義貫徹,發揚光大。」

  原來如此,他對四十六室心懷憤恨,自然不怕說給我聽,畢竟我的罪重多了。我繼續等待下文,等了好一會兒發現沒下文了,不由得黑線。

  「所以你覺得,跟著藍染是貫徹正義?」

  「沒錯,腐朽的靜靈庭需要一次徹底的改革,獨中央四十六室掌管決定權是不公的。」

  繼續黑線:「那你是不是認為靈王也是不該存在的存在?」

  「沒錯,正是靈王授意中央四十六室掌管護庭十三番的各種指示,他們的命令是絕對的。」

  滿頭黑線:「……我聽說市丸銀當初也是殺了五番隊的三席才坐上三席的位置,而且有個規定說只要在數百名死神面前挑戰隊長成功,即可取而代之。你的這個想法,不是全然否定了這些麼?」

  「哼,你說的是更木劍八吧,像他那種野蠻人,哪裡懂得禮義廉恥,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藍染隊長對市丸銀如此器重。」

  無線黑線,所以東仙要不過是感情用事外加上吃醋而已嘛。

  弱肉強食在任何時代都不少見,不過是明面上和暗面上的區別而已,他難道完全沒發現他現在跟著藍染做的似乎比那個朋友的丈夫還要過分嗎?

  這要是隨便換個路人甲,他都不會一根筋地做到這種地步吧……

  走出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進入另一段感情,我伸出手,猶豫再三還是沒敢拍上他的肩,苦口婆心道:「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東仙要,我聽說你和七番隊的狛村隊長關係不錯,你沒想過放棄仇恨,好好珍惜現在的朋友麼?」

  「我並沒有仇恨,我只是要行駛正義。」

  換句話說,身為同性(?)的狗狗隊長,完全沒有那個女死神來的有魅力,無法讓他走出痛苦的深淵……而相對的,藍染boss舉手投足就讓他五體投地,萬劫不復?

  我抽抽嘴角,絕對懸崖勒馬,不要在這種不著調的YY中一去不回:「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但是我希望你記住自己的目的,不要有朝一日被其他迷惑了。」我指了指他被布蒙住的眼睛,「比方說……可以讓你複明的方法。」

  他的身體怔了怔,抬手摸上眼罩,神情莫名。

  「看不見有看不見的好,因為看不見才看的更加真,所以你才不會被藍染的鏡花水月迷惑,也有了這個跟隨他一展抱負的機會。所以千萬不要忘了初衷。」

  講完這番話,我深深地被自己迷戀了,原來我也有這麼偉大的時刻,再看一眼怔怔的東仙要,很好,看來我不用考慮怎麼樣在脫困的一瞬間把他給困住了。

  算起來也不算虧,起碼埋在心裡那麼長時間的彆扭解決了,還好好疏了通氣。

  「哇,舒服,沒想到這溫泉還有療傷的作用,簡直撿到寶了。」

  ……

  差點忘了,又來了個糟心的事情,以後要在這裡肆無忌憚地練習是沒可能了。

  我陰晴不定地瞪著不遠處的戀次,好歹也讓我瞅一眼,我一直很好奇他有沒有把額頭上的花紋畫到身上,也很好奇那到底是畫的還是紋的。

  好不容易他要起身了,眼前再度被一隻大掌給擋住了。

  !!

  媽蛋,他自己看不見能不影響別人看麼,我又沒真想研究男性生理構造,我只是想解解惑而已啊!

  「非禮勿視。」

  我瞥了他一眼,側過身子,奈何他好像真的能看見一樣跟著我動來動去,結果愣是沒讓我看見。

  得,你贏了。

  戀次並沒有泡完澡就閃,還興致勃勃地就地練了起來,直看得我眼皮打架,奈何結界做小了,連好好活動一番都沒辦法。

  「臭小子,搶我地盤還不走,還不走。」我鬱悶地用刀在地上劃來劃去,肚子裡咕嚕嚕地打著響雷。

  這麼晚回去,絕對要被島穀罵個狗血淋頭。

  瞥一眼氣定神閑的東仙要,不得不讚歎一句好修養,就這麼幹坐著都坐的身姿挺拔,旁若無人。

  「你的始解尚不純-熟,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不妨靜下心來與斬魄刀好好溝通一下。」

  「哈?」我指著那把傲嬌的斬魄刀,擺擺手,「這傢伙長得醜,不樂意出來見我,我好話歹話都說過不知道多少遍了,還是算了吧。」

  對於我有兩把刀的問題,他並沒有問出口,我自然也不會去特意說明。

  「方才你與我動手,雖然技巧純-熟,不過靈壓不是很穩定,你破除我卍解的時候,實力甚至達到了普通隊長的標準,似乎有什麼在阻礙你發揮實力。」

  我驚奇:「隊長也有強弱之分嗎?不是只要會卍解的,就可以當隊長麼?」

  「並非如此。十三個番隊中,單純論實力當屬十二番隊隊長涅繭利的實力最低,狛村也只算得上中下。資格最老的四番隊,八番隊,十三番隊隊長實力都屬上乘。但八番隊,十三番隊隊長卻都是一番隊總隊長的弟子,可見總隊長實力強盛,畢竟幾千年的總隊長並非是白當的。」

  東仙要頓了頓,繼續道,「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更木劍八的靈力也十分強大,而他不要說卍解,連始解都不會。但隊長與副隊長之間卻是天壤之別。副隊長這個職位是不容挑戰的,不僅需要實力高於大部分死神,也需要隊長的認可。」

  我點頭,難怪藍染上次說想選吉良給市丸銀當副隊長,原來大部分決定權還是在隊長身上:「那藍染的實力呢?」

  「很強。我也並沒有見過他出手幾次。他曾輕飄飄地單手使出縛道八一的斷空,抵擋鬼道眾大鬼道長握菱鐵齋的第八十八破道飛龍擊賊震天雷炮。你在隊長室那麼多天應該也有聽到,藍染隊長征服虛圈的過程。」

  我艱難地深呼吸了一口:「我沒把他想的很弱,可這些難道不是他用催眠的結果麼?」

  「並非如此。我還從沒有見過他真正的出過全力,包括征服虛圈。」

  我捂胸,突然覺得能聽了那麼長時間的牆角而不死,有多麼的不容易。

  「你要是決定抽身事外,就不要和香取有瓜葛。藍染不容許有叛徒的存在。」

  「你說這些原來是為了這個。那我恐怕做不到,香取是我的朋友,我不會看著她陷入危險的。若有一日,你必須在你的信仰和狛村隊長的性命中選一樣,你會選什麼?」我立馬放下了剛剛還呼吸不暢的動作,八卦地閃動星星眼,這個問題可是效仿了罪著名的媳婦和婆婆掉進水裡,我就不信你還能那麼淡定。

  「藍染隊長答應過我,即便有萬一,也不會傷狛村的性命。」

  我翻了個白眼,感情也不傻,知道要福利。

  或許我們都清楚下次再不會有這樣好好坐下來,不顧身份地位,不顧對與錯的聊天機會,幾乎毫無保留地談天說地,仿佛這一刻,我們都只是這個世界的看客,像一對普通的茶友,發表著自己的觀點。

  然而這也只是這一刻罷了,結界打開,我們依舊是毫無交集的路人。若我威脅到他的願望,他會毫不客氣地砍殺我;若他傷害到我和我的朋友,我也會予以反擊。

  那日回去果不其然被島穀揪住狠狠罵了個狗血淋頭,但好歹當天的功課取消了。

  可是,這並不意味著日子就平靜了下來。因為,藍染虛圈的事情總算收拾的差不多,開始抓手我的學習了。

  「這就是你這幾天抄的?」藍染指著薄薄一小疊的紙張,上面還都是各種圈圈畫畫,「入門總是最簡單的,如果這時候你都不上心,以後要如何學的好?」

  「藍染隊長,整日抄寫到底有些沒辦法集中精神,我可不可以以後上午抄寫,下午去練練身手?最近阿散井他們都有了不小的進步。」我不怕死地反駁,順便討福利。

  藍染倒是沒覺得我態度不好,點了點頭:「也好,席位挑戰賽快到了,要是能爭得一席之位,自然是好事。反正我最近空閒了下來,親自教導你學習的話,上午足夠了。」

  其實,不用那麼關心我的學業的……

  「今天,我先帶你通讀一下這本你抄了許久的書。你並非是從零入手,只需要與口語連結起來,最基礎的閱讀就可以保證了,你看這裡……」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上午,我暈暈乎乎地扒著被削減了再削減的飯,迷迷糊糊。

  「雛森,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怎麼就吃那麼一點點。」

  戀次還真是個二愣子,不是我想吃那麼點,我有氣無力:「吉良他們呢?」

  「畢竟馬上就席官挑戰賽了麼,他自然是練習去了。」

  「野澤也不在啊,真稀奇。」

  「他昨天就轉到六番隊去了啊,本來想找你出來喝個酒的,不過你住在朽木宅,我們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你。說起來你上次帶來的糕點很好吃,有時間再捎點啊~」

  捎捎捎,就知道吃,不知道姐姐最近苦逼的很麼。

  「下午陪我練習練習,我好不容易擠出來了時間,看我直接把水森給拉下馬!」

  戀次嗆了一口:「你想直接挑戰三席?」

  「有啥問題嗎?要不是他,藍染隊長怎麼知道我不認字,要是他,我犯得著每天苦哈哈地學習,要不是他,我至於現在吃個飯連塊肉都沒有麼!」

  我鬱悶地戳著飯碗,看見戀次碗裡滿滿的飯菜,毫不客氣地把戀次的碗搶了過來,扒了半碗。

  「我,我自己都不夠吃。」

  「不夠吃打,我打都打不著。」

  戀次被我直接吼的無話可說,悶頭扒飯。


☆、席官挑戰見真章(1)

  單調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短暫,席官挑戰賽一轉眼就到了。

  因為死神日子無趣,各個番隊的挑戰賽總是擱在一起,由二番隊開始,逐番下去,人少就結束的早,人多就結束的晚,眾人權當看個熱鬧。

  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出現越番挑戰的情況,但要是出現了,往往就意味著省了轉隊這道手續,是以野澤早兩天就通知我們說他胡漢三還會再回來。其實我們並未放在心上。

  然而這挑戰也並非隨意挑戰,一人只可挑戰一人,只可挑戰一次,是以相當火熱的從來都是十席到二十席,無甚精彩,是以除了好戰的更木,溫柔的藍染,一般不會有隊長出現在挑戰賽上。

  奈何,今次大約是隊長們效益比較高,或者是手裡頭有幾個好種子,竟然幾乎不落地出現在了這個混亂又相當擁擠的場所,害的我們此輩無名小卒不得不再騰出半個腳,練習一下金雞獨立。

  「雛森,你也在,你打算挑戰幾席啊。」香取蓁澄翻越千山萬水,終於擠到了我的面前。

  多虧了她的幫助,上個月缺版的專題採訪有了著落,我也順勢將她介紹進了女協。香取不愧是穿越女,智商比我明顯提高了好多個檔次,把我提出來的粗淺的玩意兒細細緻致地弄了套方案出來,看的七緒他們暗暗點頭,看向我的眼神越發不屑。

  這也不能怪我不是,我畢竟丟了記憶麼,總歸比你們這群人智商高了許多。當然,這種話只能放在心底。

  倒是露琪亞,還需幾日才能歸來,這次的席官挑戰賽恐怕是要錯過了。

  「我打算挑戰個三席把。」

  「三,三席?」香取蓁澄吃驚地看著我,那眼神,和邊上興奮的戀次簡直一個樣。

  我默默歎了口氣:「這也不是我想的,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過的是什麼水深火熱的日子。連食堂上了年紀的死神阿姨,都只肯給我一口飯。最近連免費湯都取消了。」

  香取擦了把汗:「可是沒聽說過剛入隊的死神直接挑戰五席以上的,要是不成功,很容易拉仇恨。」

  我攤手,做放空狀:「我已經拉很多了。」

  「香取,你讓她去,她天天搶我飯,我都受夠了!明明個子那麼小,吃的比我還多。」戀次嗓子一吼,瞬間把我暴露在芸芸眾生之下。

  香取擔心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我覺得,我們在這裡,似乎不太安全。」

  我淡然地笑了笑,指了指已經染上無數腳印的草屐:「別怕,我已經被踩的麻木了,我估摸著,我背上已經青了好幾塊了。」

  香取艱難地低了低頭,正好看見我腳上一隻不安分來回扭動的腳,語重心長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我在心裡為你默哀。」

  「你們在說啥,我怎沒聽不懂?」

  我和香取相視一笑。我並沒有瞞著她我是穿越的事實,所以這丫頭很快就匍匐在我的腳下,決定和我歡快地享受生命不受威脅的日子。但也沒少嘲笑我穿就穿了,記憶給丟了這種人為無法控制而我認為相當丟臉的事情。

  「看來今年二番隊又沒什麼挑戰。畢竟二番隊是隱秘機動,歸四楓院家管。不過為什麼碎蜂隊長會來湊這個熱鬧?」香取疑惑地指著遠處的看臺。

  我淡定道:「或許你不知道,女協處-女刊的時候,她想以萌貓做封面,被我否決了,我想,是要來看我笑話的。」

  香取乾笑了兩聲,輕聲嘀咕:「還好我和藍染隊長幹的是地下勾當。」

  「你笑話?」戀次依舊沒轉過腦筋。

  我白了他一眼:「我是那種會被人看笑話的人麼?我是來找架打的,這次估摸著可以一口氣解決我朝秦暮楚的遺留問題。」

  我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很是不懷好意,「野澤那小子呢?」

  戀次哆嗦了一下:「他說要抓緊每分每秒好好練習,至少也要拿回個五番隊的二十席。」

  「他目標倒是明確。可惜我靈力太低了,連席位都拿不到,本來家裡還指望著我和朽木家親近親近,不過上次和露琪亞鬧翻了,我便宜爸媽就獨寵我小弟去了。」香取歎了口氣。

  「嗨,別擔心了,露琪亞早就想和你和好,每次看見我們都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不過都被雛森給帶跑了話題。」

  香取看向我,我眨了眨眼,輕咳一聲:「那時候想得多,後來看見你,我就想明白了,都是朋友,沒必要這樣。」

  「恩!」香取感動。

  「我,三番隊十五席大政麻美,挑戰五番隊成員雛森桃!」

  唰——整個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緊接著響起了排山倒海的竊竊私語。

  「沒想到我竟然要直接打頭陣。」我反腳踩上故意踩我的那只臭腳,狠狠碾壓了一下,直聽到身邊響起了痛呼,才轉身露出一副可憐相道,「對不起,我是不是踩到你了,實在不好意思。」

  戀次吃驚地看著我的動作,小心翼翼往邊上讓了讓。

  「五番隊雛森桃,前來應戰。」我在大政麻美洋洋得意的神色中一溜小跑跑了出來,狼狽地拍了拍衣服,抱歉道,「實在不好意思,人有些多,讓你等著急了。」

  「哼,廢話少說,你要是贏了我,我十五席就讓你當。」

  「等等,這未免有些有失公允吧。雛森不過是剛入隊的死神,連席位都沒有,大政這樣難免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原來是十番隊的日番谷三席。早就聽聞雛森與日番谷是姐弟,日番谷三席當初也是剛入隊就坐上了前十席,想必姐姐也不差把。」大政麻美諷刺意味十足。

  十番隊隊長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傢伙,副隊長松本亂菊又懶得很,所以一應事務幾乎都是日番穀在處理。

  雖說是三席,卻幾乎是大家公認的下一任隊長,不過私以為,那不過是一眾人也不願意挑梁子,樂得高興……

  這小妞,長的人模人樣的,說話怎麼那麼嗆呢,我的人也敢欺負。

  「日番谷三席說的不錯。」我脆生生的接話,仗著和看臺距離遠,朝著大政麻美飛去一個挑釁的眼神,「我與大政十五席切磋的確有失公允,大政前輩請放心,雛森一定會手下留情的。」

  「你!」大政麻美憤憤拔刀,「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

  「等等。」我伸手制止她的動作,謙虛地朝著裁判鞠了個躬,「請問,如果我贏了,可以不去三番隊麼?」

  裁判顯然也很是錯愕:「自然,決定權還是在勝者手裡。」

  「你竟然敢小覷我!」大政麻美在裁判話聲剛落的時候就一刀朝我的面門砍了過來。

  「顧前不顧後,力道不足,重心不穩。」我一腳踩上她的腳踝,向左避開,順勢抓-住她的手,奪刀,來了個漂亮的過肩摔,「基礎還沒練好,三番隊的十五席這麼不中用麼?」

  她憤恨地看了我一眼,從地上翻了起來,也不取斬魄刀,赤手空拳和我對打起來。

  左勾拳,右前踢,我從容地閃避著她的攻擊,還不忘記時刻埋汰:「白打倒是比劍術要高明上幾分,只是出招的動勢太過太過明顯,招式太死板,這一套是三年級教的遊刃有形。」

  我輕喃:「縛道之一,塞。」

  大政麻美一個措手不及,在沖勢之下直接到了我面前,我毫不猶疑地賞了她一記飛腿,一口酸水直接從她口中吐出。

  「你,卑鄙!」

  我切了一聲,挑著視野空隙對她輕聲道:「你難道不知道席官挑戰賽上是可以用鬼道的麼?」吐槽完了我立馬變了個嘴臉,忙不迭地鞠躬,「對不起,大政前輩,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我還故意失措地望向裁判:「裁判,這……」

  失神的裁判忙上去查看了一下大政的傷勢,確認她一時半會兒站不起來,才高聲喊道:「三番隊十五席大政麻美對戰五番隊雛森桃,雛森桃獲勝!」

  由於我漂亮的一腳踢蒙十五席,倒是可以稍稍休息一下,現在也沒人敢偷偷踩我的腳了。

  「你那招殺雞儆猴做得漂亮,不過以你的實力,應該可以少費些麻煩把?」

  「不好太出風頭,我還不想惹麻煩呢。」

  香取暗暗點頭:「也是你忍得住,要是我肯定忍不住的。不過你竟然還那麼有禮貌,一瞬間就博取了多少男同胞的憐愛。」

  「那是,我剛剛借著貼身戰,可沒少吐槽那個膽敢第一個上來挑戰我的女子。你沒瞧見,她臉都青了。」我眉飛色舞,說的香取一臉無語,還不忘記關心一下某只單純生物,「戀次,你也看了幾場了,覺得對幾席有勝算啊?」

  「我也不清楚,看你對三番隊那個還蠻輕鬆的,可是畢竟每個番隊實力不一樣。」戀次撓撓頭,一臉苦惱,「我倒是特別想去六番隊。」

  「千萬別,你沒瞅見平日裡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野澤去了六番隊後對練習多麼勤奮。」

  「是,是嗎?」戀次看向香取。

  香取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靠,這小子竟然不信我。

  「阿散井,雛森,香取,呼,我來遲了。之前碰到水森三席讓我打掃了一下席官室,現在三番隊過了沒有?」吉良氣喘吁吁地擠進了人群,一頭的熱汗。

  「也就你好欺負,水森才總是讓你做事情,你看戀次他現在都不敢叫了。」我歎了口氣,從袖子裡掏出塊帕子,「三番隊挑戰了三個人,十席,十五席,二十席,十席守住了,其他兩個都輸了。」

  「哦哦。」吉良倉促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擠開我們就朝著中間跑去,大喊道,「五番隊新進成員吉良井鶴,挑戰三番隊八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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