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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我才是真正的打工皇帝》作者:終晏【完結】

《(綜漫)我才是真正的打工皇帝》作者:終晏【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682個瀏覽者
文案:

大家好,我叫朝日奈元歌,是朝日奈家新收養的女兒,今日搬到有著十幾位哥哥還有一位姐姐的公寓裡住。
我非常有著自己身為養女的自覺,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去打兼職賺錢,秉承著絕對不多花家裡的一分錢的原則,我去做了很多的兼職,只是......
  
為什麼我兼職的場所裡面總會有這兩個家伙的存在啊!!
這位金發麥膚的美人,和他一起兼職的日子總是有莫名其妙的凶殺案件或是槍擊、炸彈案,聽說他還兼職一份偵探的工作,難道現在的偵探工作效率都這麼高了嗎?
這位大長腿的帥哥,和他一起兼職的日子更為離譜,水族館的玻璃破裂,咖啡店的客人投訴所有的食物都變得齁甜,鬼屋的客人聲稱自己真的見到了鬼,總之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什麼都讓倒霉的她撞上了。
他們兩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話說你們兩個這麼詭異真的不會讓這裡所有的商鋪都拒絕招聘你們嗎?請不要拖累我!我要做真正的打工皇帝!
  
內容標簽:綜漫 魔法少女 柯南 輕松日常
主角:朝日奈元歌 木之本妹控
一句話簡介:兼職時的那些奇葩事
立意:生活總要過得去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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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當元歌醒來時,睜眼看見的便是一片潔白的天花板。

  她下意識地偏頭尋找周圍環境的信息碎片,片刻便初步判斷自己應當是在一間醫院的病房。

  從這病房的裝修上來看,這裡似乎還是一個生活設施齊全的高級單間病房?

  無論是她躺著的病床正面牆上的大電視機,還是床邊的小茶幾和兩張小沙發,正門旁邊可以看見配套的衛生間的門,都無不在訴說著這是一個可以直接住下的公寓式的高級病房。

  不知是躺久了還是什麼的原因,她只覺得自己腦子嗡嗡的,看著天花板上的燈還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她正想使勁起來,卻努力了很久也無濟於事,最終只能泄勁躺平。

  不行,本來就頭暈,動彈了一下,她感覺更想吐了。

  萬幸的是,還沒等她苦惱自己要努力抑制這想吐的感覺,還是直接放棄掙扎側身吐在地板上的時候,一位金色短發的都市麗人推門而入。

  從她並沒有敲門,而是毫不猶豫地直接推門而入,元歌推測要麼她是自己的親人;要麼此人本身性格爽朗且不拘小節;要麼,就是她昏迷的時間太長了,她已經習慣了敲門不會得到回應,便直接推門而入了。

  不是,為什麼她一醒來就想這麼復雜的東西啊?yue!更想吐了。

  似乎沒想到這次過來元歌會是醒著的,那女子驚喜道:「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我去叫醫生。」

  醫生來得很快,正巧趕上元歌終於忍不住偏頭想要吐的表情,反應靈敏地抽出床尾那邊的垃圾桶遞了過去。

  ......

  瞧這動作熟練的,大抵是遇見的多,做得也多了。

  吐了一遭,元歌的腦子清醒了不少,接過那女子遞來的清水喝下,她的記憶瞬間回籠,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醫生照例檢查了一下她的恢復狀況,偏頭對一直跟在身邊關切的女子說道:「患者因車禍而產生的腦震蕩可能會導致記憶有些錯亂,不過剛才吐了這一下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其他傷口恢復地也還不錯,保險起見還是建議再留院觀察幾天看看。」

  「好的,謝謝醫生。」女子一一應下,她不缺錢,無論是醫藥費還是住院的費用在她這都不值一提,最重要的是,做這些事若是對這女孩好的,她都會答應的。

  元歌從方才恢復記憶裡終於知道了女子的身份......

  其實也不算知道。

  起因是一起莫名的車禍。

  朗朗乾坤,明明在馬路上開得好好的車,竟突然偏了行道加速往人的方向上撞。

  元歌當日恰巧路過,便順手拉了這位姐姐一把,不過因為女子的重量,加上突然的拉扯而變得不容小覷。兩人直接栽倒在地,結果就是元歌的後腦勺撞到了地上,不僅扭到了腳,手臂也盡是擦傷。

  要不說她倒霉呢?怎麼簡簡單單拉人一把應是可以勉強站穩的,結果自己反倒受一身傷。

  女子拉過一邊的小沙發湊到床邊坐下:「你好,我叫朝日奈美和,你昏迷了一天,還沒來得及感謝你救了我呢。你放心,我會包下一切的醫藥費和住院費的。」

  元歌先前的推論沒有錯,美和是個不拘小節並且很豪爽的人。

  元歌本就是順手一拉的事,也沒想著要挾恩圖報,不過她的身份比較尷尬,身上也沒有多少錢,所以對於美和說要包下一切費用的事並沒有推辭,乖巧地點了點頭:「謝謝。」

  雖然兩人之前互不相識,但是她救美和的當日身邊攜帶了一個包,美和在辦理住院手續的時候翻動了一下,從裡面翻到了元歌署了名的本子,所以也知道了她的名字。

  美和幫元歌調整了一下枕頭,讓她坐起來好靠著:「你叫元歌是吧?因為不知道你的身份信息沒辦法辦住院手續,所以我擅自翻動了你的包,對不起啊。」

  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美和補充道:「我還聯系了你的,院長。她當時就趕過來看你了,不過她說福利院裡的事情比較繁瑣,所以就先回去了。」

  私自翻動別人的包裹還是不禮貌的行為,雖然她也是有原因的,不過美和還是真誠地道歉了。

  最重要的是,因得知元歌是福利院的孩子,怕她心裡會比較地敏感,產生誤會,心裡不舒服,所以美和主動解釋了一番。

  元歌確實是個比較獨立自強的人,不過因為自小在福利院長大,再加上她自小聰慧,故而思慮的事情便多的多,從她腦子還是一片混亂的時候就下意識地三思而後行便可知。

  只是......

  看這豪華的單人間病房,元歌腦子不用轉太多彎就知道,院長的用意說得上是為她好吧,又或許是想借此為福利院謀得什麼福利,只是現在元歌不太想如她的願。

  原本她救下美和就是一件意外,若借此上杆子往上爬,那又和院長這種人有什麼兩樣呢?

  罷了罷了,等傷好了,這筆醫藥費和住院費就當是跟美和一筆兩消了。

  「嗯。」元歌垂下眼眸,點了點頭,輕聲應道。

  只是,這一醒來就遇上這糟心事,她有些厭煩地閉上了眼眸,閉目養神。

  見她似乎疲倦,念在她初時醒來,身體可能還會不舒服,美和便貼心地提出了告辭。

  嗯,這還是一個粗中有細的女子。

  作為一個職業女性,美和並不經常待在病房陪她,只是每天抽些時間來坐會,這也讓元歌悄悄地松了口氣,不過那位院長,倒是想趁著美和不在的時候來探訪過一次。

  其實在救下美和同一天,元歌是跟院長吵過一架後跑出來的。

  元歌現在還未滿十七,正處於一個尷尬的年紀,過來領養孩子的家庭不會要已經長了這麼大的孩子,出去兼職打工又不能雇佣童工,曾經院長有過更為瘋狂的想法,但是被元歌警覺地發現躲了過去。

  她心裡感激院長給了她一個歸處,卻不會任由人擺布,接受她的做法。

  其實元歌進入福利院的時候,福利院的資金還是很充足的,維持個十幾年是沒有問題的,只是那個長期為福利院投資的富商死了,富商家裡的人都在忙著爭資產的事,對於福利院這一項只出不進的項目,自然是越早放棄越好的。

  如今看來,已經到達了院長忍耐的極限了。正巧美和的出現,可能又讓院長又有了新的想法......

  這次來說是探望元歌的病情,其實還是想要親自過來用這麼多年的收留之恩讓元歌在美和面前說上幾句話。

  讓美和投資福利院,就當是企業家們做慈善為自己掙得臉面也好,她不是救了美和嗎?最好是把元歌也給收養了。

  元歌都要被院長這如意算盤崩了一臉,身上的冷意愈加外散。

  按理說他們之間早就鬧掰了,沒有什麼可談的,院長也應當沒有臉面可以在她面前談條件,只是她說的一句話直戳了元歌的心窩子。

  她元歌是有手有腳,過些日子還年滿十七就可以有手有腳地出去工作賺錢養活自己,可是福利院裡那些年紀尚小的弟弟妹妹們呢?

  沒有了資金周轉的院長又會私底下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

  真真是厚臉皮地很。

  你說巧了嗎這不是?

  還沒等元歌說上一句話,美和便像往常一般拿著水果籃子推門而入。院長臉上堆積滿的笑意一僵,似乎有被美和聽見自己這番話,計劃即將宣告破滅的懊惱,其中竟還有一絲尷尬。

  美和的出現元歌並不驚訝,這個時間段她也差不多該出現了,所以一開始她沒有多說什麼話,只是讓院長自己自由發揮。

  要不說元歌打小聰明,思考地過多呢?

  沒錯,她就是要讓美和聽見的。

  在這件事上,美和有絕對的知情權,若她聽見了,自己答應或拒絕院長也是她的選擇,她元歌不會去推出一下。畢竟她不忍心福利院的孩子受院長的桎梏,也不能沒良心地坑人家美和啊。

  再一個,雖然她救了她,但是畢竟人給她付完了醫藥費了,元歌認為美和已經不欠她的了。

  雖說這錢可能對美和來說並不值得在意,只是為了院長這麼個人而讓美和對她心生厭棄,這對她以後獨自在外生存便少了幾分保障,不值得。

  美和臉上維持著微笑,將果籃放在茶幾上,笑吟吟地跟院長打著交道,似乎方才在外頭聽了許久的人並不是她。

  雖然臉皮厚,但是這情形下估摸著也不能逼元歌就範了,院長很快便再次以福利院有事情要忙的緣由離開了,說起來福利院的資金問題,估計她是真的在忙吧?

  院長走後,元歌表面上還是淡淡地安靜模樣,反正這主意又不是她出的,她也沒張口向美和要過什麼,自然構不成心虛什麼的了。

  「元歌想要我投資那福利院嗎?」美和似感興趣,給元歌倒了杯溫水遞過去。

  手裡握著暖和的杯子,元歌思考了很多,「在我看來,朝日奈桑幫我把醫藥費和住院費結了已經是報答了,至於院長說的事情,還是要看朝日奈桑自己的想法。」

  雖說福利院這事不止牽扯到元歌和院長之間的恩怨,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也確實是讓她不太忍心自己抽身而去,但是人是要在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之余才可以做其他的事的。

  她都自身難保了,如今之計,也就只有自己後面盯緊了福利院,必要時去找公安了。

  況且,按照她這幾日對美和的觀察,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她不會袖手旁觀,就算是為了她這個綿薄的恩情。

  「呵呵,真狡猾啊,元歌。那就按我自己的想法來辦咯。」對於元歌展露出來的圓滑,美和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她自小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下,多為自己考慮考慮也是好的。


第2章

  美和模糊不清的「就按照她的想法來辦」,在幾天之後元歌得到了結果。

  此時元歌的腳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偶爾可以靠著自己的毅力慢吞吞地挪動去洗手間,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從病床上起來,坐在那巨大的落地窗邊上的小沙發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只能說不愧是高級病房,這舒適的小沙發,窩在這上面可以透過那巨大的落地窗嗮嗮太陽,愜意無比。

  躺在病床上什麼也不能做的時間久了,元歌竟覺得這樣的日子無比的美好。

  這日美和照例直接推門而入,不過她今天手上拿著的不是果籃了,而是一份文件袋,她輕車熟路地坐在元歌對面的另一個小沙發上,滿臉均是笑意。

  聽到聲響,原本閉目享受著陽光沐浴的元歌睜開了雙眸,眼中帶著詢問。

  美和將文件袋裡面的紙張一一拿出來:「我想著若是投資那福利院,我不能常去查探,若是還是在那種院長的管理下,其中的隱秘的事情我也不得而知,所以干脆收購了福利院,換了個院長。」

  那她手上的文件就是收購福利院的合同了?

  美和猜到了元歌的想法,搖了搖頭,輕輕頷首讓她將放在茶幾上的紙張拿起來看看。

  元歌拿起看了看,有些錯愕地抬眸與美和對視。

  除了收購福利院的合同,另外還有一份文件,是美和打算收養元歌的申請,不過申請方還沒有簽名。

  「我想收養你,不過我想著還是先詢問一下你自己的意願再來簽這個名。你先別著急拒絕,先聽我說。」

  美和先是從頭開始捋:「一開始你幫我擋下這一災的時候,我就想要做些什麼報答你,你說我付的醫藥費在你看來就是報答了,但是我覺得這是我的分內之事,不算報答。」

  「後來知道你是福利院的孩子的時候,我想我的機會來了,不過當時你還沒醒,我就按在心底,直到聽到了你和前田院長的對話,一開始我以為你是對我有所圖謀,不過後來冷靜思考後,我很欣賞你的冷靜與聰慧,我理解你的身不由己,我想幫幫你。」前田院長就是被解雇的那位院長,現在真成為了「前院長」了。

  「我想收養你,也並不僅僅是為了報恩,其實還有一件事想要麻煩一下你。」從這幾天大致了解了元歌的為人處世,她從不會在別人身上占小便宜,所以美和便以麻煩她一件小事為由讓元歌有等價交換的安心。

  「我知道在你這個年紀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你放心,收養你之後,我不會干預你的所有決定。」

  美和開出的所有條件似乎對元歌都是有利的,一下子被這麼多信息砸了一頭,元歌眨巴眨巴了眼睛,沉默思考。

  看得出來,美和是個豪爽的性子,她說的不會干預她的選擇應該都是可以做到的,再說她幫她解決了這麼大的難題,似乎,做她的女兒也不錯?

  至於幫她做的事,美和應該不會拿什麼難題來為難她吧?

  才怪!

  元歌有些頭疼地扶額。

  答應了收養的事情,美和很快地便說出了要麻煩元歌的事。

  這事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這事還要從元歌新得來的十四個手足說起.......

  看不出來,美和看起來也才三十幾歲的模樣,竟然都已經有十四個孩子了?果然有錢人保養的就是好啊。貓貓震驚!

  美和是個豪爽的,同時也是個經常三分鐘熱度的人,這一特質用在感情上表現的就是非常的多情。

  這十四個手足還不一定是同一個父親!

  聽美和所說,她的這十四個手足,除卻一個收養的男生,其余的十二個都是自己親生的孩子,而且都是男生。

  美和,恐怖如斯!

  至於這最後一個,就是她要拜托她這件事的主要原因了。

  十四個手足中的最後一個,是美和上一任丈夫帶來的孩子。

  沒錯,短短一年時間,她又甩掉了一任丈夫。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這位女孩子是一年前美和和上一任丈夫相愛時,搬進了日升公寓,而這日升公寓,就是美和買下來給自己所有的孩子們住的。

  因為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而且多年以來,這麼多個手足都是硬邦邦的男生,突然來了個香香軟軟的女孩子,還會軟軟的叫「歐尼醬」,可想而知,這幾個男生都快要瘋了吧?

  可問題就出在這了,這十三個男生,只有一個女生,那可怎麼分?

  同住於一個公寓,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朝夕相處很容易便會產生感情的,只不過目前來看,還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

  由於美和和前夫的離婚,讓本就有些為難,且心思細膩的繪麻想要搬出日升公寓。

  ——繪麻就是那個前夫帶來的唯一一個女孩子。

  另外的十三個男生當然是不同意的,一則是自己的私心想要她留下,另外一個,就是關於美和的前夫。

  這位前夫哥,也就是繪麻的爸爸,是個四處走的冒險家,之前他便對繪麻是個放養的狀態,從小繪麻就要學會照顧自己,所以養成的性子也是溫溫柔柔,心思細膩的。

  而且從之前一年的相處中,繪麻也表達了自己對於父愛的渴望,對於家人的渴望,好不容易適應了有家人在身邊的生活,這要是又要讓她一個人獨自生活,那豈不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日向麟太郎倒是也希望繪麻可以留在日升公寓,他畢竟工作天天不著家的,住在日升公寓裡還有人可以照料。

  雖然嘴上不說,但繪麻還是被這群小伙子給治愈了自小失去雙親的痛,

  感受到童年沒感受過家人的溫暖。

  美和也挺喜歡繪麻這個小姑娘的,她當初也是有想過要讓繪麻成為自己的兒媳婦的,只是自家的臭小子一點也不給力,十三個,竟沒有一個是成功的。

  眼見著自己到手的貼心小棉襖要離開,而且照麟太郎那工作時間,估摸著繪麻又是自己獨自生活,還不如讓她留在日升公寓,或許還有發展感情的希望,所以美和便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找了各種理由留下了繪麻。

  元歌的任務就是,幫助自家的十三個兄弟無論是誰都行,拿下繪麻,再一個就是幫助繪麻減少住在日升公寓的抵抗情緒。

  女孩子嘛,自己一個人住在這麼多男生的地方難免覺得害羞和局促,但是有同伴的話會好很多的。

  其實美和還有一個沒有說的是,希望元歌也能順便被攻下,這樣她又有一個兒媳婦啦,哈哈。

  哎,家裡男生多,最大的都已經三十二了,竟然沒有一個脫離單身行列的,還要她這個老母親來操心。

  既然要元歌來做紅娘,那肯定是要得到所有人比較詳細的資料,才好幫助的啦。

  在元歌還沒康復的後續日子裡,每次美和過來都會跟她聊起家裡每個男孩子的個性、特征等等。

  這麼做也以便後面元歌住進日升公寓的時候減少生活中的摩擦,更好地適應日升公寓的生活。

  出院的日子如期而至。

  美和今日沒空,所以只派了自己的助手來幫助她辦理離院手續,為表歉意還親自挑選了一束花交給助理送來,上面有祝賀元歌出院的賀卡。

  許多日沒有出門,元歌伸直了胳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呼吸了一把新鮮空氣。

  即使高級病房的設施再齊全再好,也是個病房,病房裡終日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她不喜歡,這下終於逃脫了,所以當下心情頗好。

  助理在前面引路,帶著元歌到她停車的地點,她現在需要先帶元歌去福利院收拾她的行李,然後再送去日升公寓就算是完成今天的任務了。

  坐到了車上,助理將一袋子從車子的副駕上遞給坐在後座的元歌,一邊開車一邊給元歌解釋當下的情況。

  「這是董事長吩咐交給您的,裡面有一張新的信用卡和一部新的手機。」助理道。

  元歌將手上美和送給她的花放在一旁,接過了包裹,掏出了裡面的東西。

  美和還是如往常一般,大大咧咧中帶著一絲細致。

  手機是用來聯系的,信用卡可以讓元歌去買一些自己所需的一切物品。

  雖然福利院不會給每個孩子都配備手機,但是元歌也是會用的,她掏了出來,發現裡面已經存有了美和的聯系方式。

  包裡的信用卡,元歌打算前期先用著來墊著買一些必需用品,等穩定下來了,她再去找份兼職做。

  元歌摸著光滑的信用卡面,發了會呆。

  一切似乎都在訴說著,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從今天起,她就要正式改名叫做「朝日奈元歌」了。

  元歌沒有姓,她被福利院的人收留的時候,她已經六歲了,是記事的年紀了,但她只告訴了院長她叫元歌,別的並沒有多說。

  福利院的孩子一般都不會冠以姓,要麼是被家庭收養的時候冠以那個家庭的姓,要麼是十八歲獨立之後自己給自己取一個姓,所以院長也就沒有多問。

  她十七歲的生日就快來了,到時候她就可以去做兼職了!

  元歌抿了抿嘴角,將所有東西都收拾好,將放在旁邊座位的花撈了過來,摸了摸上面的花瓣與卡片,內心翻江倒海,表面卻也只是微微勾起嘴角。

  到底還是年輕,還不會完全收斂自己的想法。

  助手從車上的鏡子瞟了眼元歌,心裡評價道。


第3章

  雖然說是讓元歌回來收拾行李,但其實她要收拾的東西並不多。

  在福利院,孩子們每年長一歲,便可以得到「新」的衣服穿,雖然說是新衣服,但其實並不是新買的,而是由院裡比之年長一歲的孩子「傳」下來的。

  只要不是真的破洞,爛到不能穿,那就是還可以繼續「傳承」。

  除此之外,每逢喜事,孩子們才有可能得到第一件新衣。

  作為第一代的主人,孩子們每每都會非常地欣喜,而元歌到福利院至今十年,也才得過兩次新衣。

  一次是她剛入院時,那名投資福利院的富商第一次注資。

  這時間與她入院的日子湊巧,恰逢喜事,院長對於她的態度也便多比旁的孩子多了幾分耐心。

  只不過在遇到利益之時,這一點點的喜愛也便不管什麼用罷了。

  這另外一次,便是在前年。

  富商的孫子出生了,這一高興便也給福利院的孩子們置辦了一套行頭以作慶賀。

  只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沒有想到,富商的生命在半年後也意外地走到了盡頭。

  他為自己和孫子所積攢的功德,卻似要毀在家裡爭奪家產的晚輩和那前田院長的手裡。

  福利院已開十余載,能年滿十八自己出去闖蕩的卻前所未有,以後的福利院換了個院長,一切也未盡可知。

  她算是福利院最大的孩子了,十六歲的她也僅僅只有兩套換洗的衣服,不過元歌沒有收拾衣服,反正都要打定主意要先用著美和給的錢賒賬了,多這一兩套的衣裳也沒什麼,所以她只帶走了寫滿了自己想法的筆記本。

  這東西不能再次利用,裡面的東西她也不想讓別人看到。除此之外,便什麼也沒有了。

  在走之前,元歌去見了新任的院長,簡單聊了幾句,見她眼眸慈祥純淨,大抵是個能托付之人,她便打算離開了。

  她能為福利院其他的孩子們做的也就那麼多了,生活也還是要繼續的,她不能永遠都困在這方寸之地。

  出門路過院子的時候,孩子們正在哪裡玩耍,一看見元歌,便全都一擁而上。

  「元歌姐姐,你也要有新的家人了嗎?」元歌的身邊跟著精致干練的助理,還是從院長辦公室裡出來的,這一場景在福利院裡很是常見,即使是年幼的孩子也知道這意味著分別,所以話語中帶著濃濃的不舍。

  元歌摸了摸年紀尚小的孩子,他們眼眸純淨,而站在外圍的是一些年紀較大的,他們的眼眸之中則多了幾分成熟。

  不過雖然對比起來是哥哥姐姐,但他們的年紀也才十三四歲,元歌也沒有厚此薄彼地依次摸摸頭。

  在富商傳來噩耗的半年中,年紀大一些的孩子都在用自己微弱的力量護著這些小的。

  幸好,這難捱的日子也到頭了。

  「嗯,有空我會回來看你們的,要和新的院長好好相處哦。」元歌悄悄向年紀大一點的孩子們眨巴眨巴眼睛,

  她帶出來的孩子,應當懂得自己言語中的含義。

  離開了福利院,在坐車去日升公寓的時間段,元歌心心頭湧出了復雜的情緒。

  其中,有離別的傷懷,也有對新生活的向往與擔憂,但她並不後悔答應美和。

  離別是在所難免的,不是今天,兩年後她也會這麼做。而美和,是她當下最好的選擇。

  說曹操,曹操到。當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元歌還有些迷茫,沒有反應過來,她還沒適應自己新手機的鈴聲。還是在前頭開車的助理提醒,她才接起了電話。

  助理的手機鈴聲是自己養的小愛豆朝倉風鬥的新歌,自然知道不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在知道愛豆是自己老板的兒子的時候助理還激動不已呢,只不過她也才跟了美和不到半年,美和不跟孩子們住在一起,所以她至今沒有見過風鬥本尊。

  「莫西莫西,是小元歌嗎?這裡是美和媽媽哦,你現在應該是在去日升公寓的路上吧?」也難得美和能在百忙之中記得這件事了。

  元歌對美和想一出做一出的行為習慣已經有了深刻的了解:「是的。」

  「那就好,我已經跟家裡的哥哥們打過招呼了,日升公寓的門不太好找,我讓他們在門口接你,也好幫你搬搬行李。」美和的初衷是好的。

  什麼叫「門不太好找?」,難道還是什麼非常隱蔽的地方嗎?再說自己也沒有什麼行李,就一個包,自己就可以提著。

  不過既然美和這麼安排了,元歌也不好說拒絕:「好

  的,我知道了,謝謝。」

  「都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氣啦,等一下隨便使喚他們吧!」美和歡快的似乎帶著點幸災樂禍,言罷便掛斷了電話。

  讓她想想,今天是工作日,這個時間點,能有空在家的......

  元歌在腦海中過濾一遍之前美和對每一個手足的描述。老大是醫生,pass。老二是......

  一一排查下來,元歌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不是她挑剔,實在是,這結果顯示,這些人可都不是什麼好搞定的主兒。

  首先是老四朝日奈光,這家伙性子比較難辨莫測,是個暗黑小說作家,喜歡探究人的陰暗面,觀察力敏銳。他之前是不常住在家的,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對繪麻動了心,還是想要看自家兄弟們的笑話,現在久居在家。

  這家伙的工作是自由職業,現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的話,應該是在家的。

  雖說元歌認為自己不是什麼陰暗的人,也沒有害怕被人窺探的不好的隱私,但她救下美和,再由美和資助福利院,收養她,在外人看來怎麼樣都像是她故意為之。

  為了避免其中的麻煩,她和美和商量著瞞下其中的復雜,選擇用美和自己突發奇想,想要個香香軟軟的女孩子,順便找個女孩子陪繪麻一起住在日升公寓所以才領養的元歌的說法。

  這樣做的原因,其一是美和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們知道不明車禍的事情而擔心,況且也沒出什麼大事,其二,也是為了元歌著想。

  另外兩個非常有可能在家的就是,老三朝日奈要和老十朝日奈祈織。

  前者是一個男公關系和尚,工作一般都在夜間,現在是白天,大概在家睡覺?

  至於這後者嘛,聽說是個憂郁的王子系,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在家休學一年了。

  真要她選的話,她會選擇祈織來作為第一個見的人,無他,這位的性格估摸著是她最能相處得來的,左右不過是被當做個陌生人對待罷了。

  這最不想見到的,當屬最先提到的那位了,朝日奈光。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當助理將車停在日升公寓門口的時候,元歌下車便只見到一位留著橙色破浪長發,綁做低馬尾,穿著休閑男裝的男子站在門前等待。

  見到元歌,朝日奈光「風情萬種」地朝她揮了揮手,「歡迎~你就是元歌吧?」他之前一年都在模擬女生的形態,甚至會男扮女裝,都是為了更好接近男性犯罪者,獲取靈感,完成自己的暗黑小說。

  不得不說這是個瘋批美人,為了所謂的靈感,還真是拼了啊。

  元歌背著自己唯一的行李——一個包包,狀似靦腆地笑了笑,「你好,我叫元歌。」

  元歌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形,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進行一個自我介紹,難道要說我是你媽媽新領養的養女?還是我是你的新妹妹?

  一個正常人一開始都不會這麼熟絡吧?她是心智比當下的年齡成熟一些,但又不是什麼自來熟。

  送了元歌,助理便很自覺地離開了,她是美和的助理,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處理,再說,來接元歌的又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風鬥。

  不過,要是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風鬥今天就在家裡,估計會後悔死的吧?

  見到助理開著車離開的尾氣,朝日奈光向元歌左右看了一下:「你沒有什麼行李嗎?我還以為我能夠展現一下自己的男子氣概,沒想到完全沒有我的用武之地呢。」

  光善於洞察人心,自然也善於交際,活躍氣氛,見元歌是個比較安靜沉默的性格,主動挑起了話題。

  元歌拉了拉自己肩膀上掛著的包,點了點頭:「嗯,我的東西不多。」

  光耐心等了等,以為元歌會接著說下去,不過元歌秉著說多錯多的原則,萬不敢在光的面前多說什麼,只是看著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安排。

  見元歌少言寡語,光把這當做她是第一次遇上這場面,心裡難免有些緊張,便也沒有說什麼,很快便帶著元歌進了日升公寓。

  要不美和說門不太好找呢,並不是日升公寓的門不好找,而是這電梯口不好找。

  這只是一座普通的公寓,一共有五層,一二層是租給租戶的,只能從樓梯走動,而電梯是朝日奈家自用的,位置也比較隱蔽,需要權限。

  電梯可直達三到五層,三層和四層是房間,五層是朝日奈們主要活動、休息的區域,而元歌的房間則是在三層最小的彌的房間旁邊。

  雖然元歌的行李不多,但是光還是貼心地先帶她到自己的房間放下東西再說。

  房間裡有簡單的必備家具,整體步調為淡粉色的,據光說是繪麻和家裡最小的男孩子彌幫忙布置的,只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別人一片好意,雖然她覺著這粉色不太符合自己的氣質,但是能用就行,元歌沒有表示有什麼不滿。

  最讓她覺得高興的是,這房間裡居然有浴室,這對她無疑是個好消息。

  送完了元歌,光傳遞了晚上有一個專門為她舉辦的歡迎會的消息後,便提出了告辭。

  本來元歌可以自己來自己房間的,不過美和以元歌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女孩子搬家,可能會有幾件重行李需要他們幫忙搬的理由叫他下去等著。

  不過她顯然忘了元歌並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幫元歌關上房門,光在門口停留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麼,辦完了美和交代的事情,他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轉而進電梯按了五樓。


第4章

  從房間的布置還有桌子上面日升公寓三至五層的地圖,可以看得出來布置房間之人的溫柔與細心,確實是符合元歌對繪麻的想像。

  房間布置的東西不多,但也是五髒俱全了,其他一些需要的用具其實可以以後再一一添補,不過關於她新學校的校服,需要她自行出去采買。

  說起學校這事,雖然元歌從小生活在福利院,但是因為國策的原因,有一些補貼可以讓福利院的孩子們也能夠有去上學的機會。

  再加上元歌腦子好,人也貴在勤奮,倒是有獎學金支持,所以前田院長才會任由著他們去上學。

  不過,因為福利院資金的原因,元歌和福利院的孩子們已經休學半年了。

  元歌現在搬到了新家,自然不能在之前的那個學校就讀了,不然每天上下學也太遠了。

  幸好美和雖是個神經大條的性子,但是她的助理還算細心。

  在美和決定簽下收養元歌的申請書的時候,除卻改戶口,身份證的事情,助理將日升公寓附近的學校的相關資料也一一列舉,在給元歌拍身份證照的時候也一並拿了出來。

  朝日奈繪麻和朝日奈侑介就讀的陽出高中,還有朝日奈祈織就讀的布萊特聖特麗亞學院元歌是不打算就讀的。

  學校和家是她將來呆的最長時間的地方,她可不想在家裡想方設法地進行她「工作」,在學校也要不忘初心。

  再說,雖然朝日奈祈織目前還在休學當中,但是布萊特聖特麗亞學院那種名門私立學院,她也不想待在那種跟自己格格不入的環境就讀。

  總而言之,元歌選擇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學校,星條高中。

  看資料顯示,那裡的櫻花開得不錯,環境優美,旁邊還有一處小學,應該是個學風淳樸的吧?

  一想到以後寧靜美好的校園生活,元歌便忍不住地勾起嘴角,心生向往。

  在房間坐了會,她終於打算出門了。

  她計劃先在日升公寓周圍逛逛,熟悉熟悉環境,再一個就是到星條高中那邊的附近買一下校服,還有熟悉一下上學的路。

  她明天就要過去報道了,幸好美和那萬能的助理已經把資料全都搞定了,她明天只需找到教務處進行報道即可。

  否則要是明天讓哪個相互之間並不熟悉的新任兄長去幫她辦理,想想都尷尬。

  既要出門,那至少要先和家裡的誰打一聲招呼,否則若是突然發現她不在家,豈不平白招惹麻煩?

  從電梯上到五樓的起居室,天地良心,元歌並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但客廳裡面似乎在談論著關於她的話題,作為話題的中心人物,她是不是也有權了解別人是如何看待她的?再一個,看這情形,她似乎也並不方

  便進去?

  彼時正在起居室背後蛐蛐元歌的正是今日恰巧有空在家的其中三人,三男要和四男光,還有十二男風鬥。

  原本只是剛結束完偶像活動累癱在起居室長沙發上的風鬥被日夜顛倒剛從房間出來的要隨口詢問了一下風鬥這麼走啊回來是否是為了迎接新的妹妹。

  風鬥在人前時光鮮亮麗的小愛豆,可惜在私底下,家裡的人都知道這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惡魔,性子惡劣著呢。

  當初繪麻剛入住時,即使溫柔如繪麻,也說不上兩人見的第一面非常的愉快。

  面對多年相處的哥哥也當仁不讓:「嘁,你以為誰都想你一樣?來者不拒,見一個愛一個?」

  從廚房拿出一杯水來喝的要對此已經習以為常:「誒——想不到風鬥醬還是個專一的好孩子呢?居然這就要為你的繪麻姐姐駐守芳心了嗎?要不要我今天晚上跟繪麻說說呀?」

  撇了眼坐在一旁沙發上的要,即使家裡的沙發因為家裡人多的原因定制地夠大夠長,風鬥也不會在身邊有個男人坐著的情況下自己毫無形像地躺在沙發上。

  他做了起來,懶洋洋地靠在沙發背上,「不勞您操心,況且,今天晚上的主角也不是我吧?」

  他在說晚上繪麻和幾個性子溫和的為元歌舉辦的歡迎會。

  朝日奈光在陰暗籠罩處坐了許久,他觀察細致,似有感應地看了眼元歌靠著的那面牆,笑眯眯地出了聲:「看來風鬥並不是很滿意繪麻的這一決定嘛?」

  「我不是對繪麻的決定有什麼不滿,就是,覺得美和怎麼可能突發奇想地要收養一個妹妹?不是我自戀,誰知道是不是什麼貪圖我們容貌或是錢財的人主動攀上來的?」這話由偶像的風鬥說出來倒似乎也沒錯。

  先不說家裡的其他幾位,風鬥自小便知道自己長得不錯,不然也不會去當偶像了,入了娛樂圈,什麼陰私手段沒見過?

  倒也不怪叫他懷疑。想了想自己和美和的初遇,元歌不由地搖了搖頭,這要是被他們知道了,也是個麻煩。

  元歌聽得不多,但也確實找不到機會進去說明自己想要出去一下的事情,只好打道回府,想著要不就回去在房間裡面放一張說明的字條好過。

  倒是沒有想到,在坐電梯下去的時候,竟然遇見了一人。

  藍灰色的發系,貴族氣質的優雅少年,面對突然出現在電梯之外的少女,眉宇之間盡是毫無波瀾地:「嗯?你是?」

  這位應該就是休學在家一年的十男,朝日奈祈織吧?

  還好她聽見有十四個兄弟之後就有先見之明地問了美和他們的特點,不然一下子面對這麼多人,一時間還真不能分辨,更何況若是無意間觸碰了什麼禁忌就不好了。

  元歌禮貌地點頭問好:「你好,我叫元歌。」

  祈織長得像小王子,性格也同樣的紳士,同樣朝她淺笑點頭。

  果然,十三個兄弟各有不同。至少不會說跟那個人前人後一套的偶像好。

  沒錯,元歌雖說自己是初來的,心裡有准備,肯定有人會不喜歡她,但是不妨礙她記仇。

  兩人是在五層電梯口碰見的,看祈織的動線似乎是要去客廳,不過元歌打算直接出門了,剛好碰見了祈織,也省得自己留什麼字條了。

  兩人錯開身,一人進電梯,另一人離開電梯:「對了,祈織桑,我想出去這附近走走,可能會不在一段時間,若是有人問起的話,可以拜托你幫忙轉告一聲嗎?」

  祈織微微一怔,微微頷首。

  這本就是就是件簡單的事情,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跟他說,而不是跟今天接她進來的光哥說,但既然跟他說了,這又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便也應下。

  趁著電梯還沒關門,元歌微微鞠躬:「麻煩你了。」

  出了日升公寓,元歌悄悄地松了口氣,總覺得在這裡好像也不能稍微放松了,還是為了避免一些麻煩,還是盡快找一份兼職吧。

  因為要重新給她上戶口,元歌特地跟美和報大了幾個月,說是想要把今天當做自己的生日。

  也就是說,過了今天,她就可以去兼職啦!

  按照自己的目標,元歌在這附近逛了逛,大概了解了這日升公寓的含金量。

  這整棟公寓都是朝日奈的也就算了,這附近又是靠近各個學校,又是臨近繁華的商業街的,元歌再次對朝日奈的有錢程度刷新了一個認知。

  穿過繁華的商業街,就是一條長長的櫻花樹道,照地圖顯示,那櫻花樹道上就是星條高中和友枝小學了。

  不過元歌倒也沒急著去看學校,首先還是要在商業街去找找校服店定制校服。

  「歡迎光臨。」店家是位三十多歲的婦女,因為是自家開的店,所以相對也自由些。

  一般來說現在這個時間點,學生都還沒放學,上班族也還沒下班,鮮少有客人光臨,所以老板抱了自己兩歲的孩子在店裡照顧。

  看見元歌,老板將孩子放在地毯上的玩具區讓她自行玩耍,自己過來招待客人了。

  元歌沒有覺得老板這樣有什麼不好,向她笑了笑:「你好,我想來定制一下附近星條高中的校服。」

  看見元歌溫和的態度,老板悄悄松了口氣,見得客人多了,即使能夠應對,但對那些對她的寶寶指手畫腳的還是提不起一點為她制服的想法。

  「啊,是前頭櫻花道上的星條高中啊,您稍等,現在這坐坐,我去取一下軟尺,先為您量一下尺碼。」制作校服的,對這附近的學校還是非常了解的。

  元歌微微點頭,在待客的沙發上坐下,在等待的間隙,不免打量一下四周。

  老板的寶寶似乎在這待得多了,見多了這般場景,對於元歌這個陌生人也不害怕,可能是看見剛才元歌對老板的態度非常友善,噠噠噠地跑了過來,拉著元歌的手,似乎想要讓她陪自己玩玩具。

  在福利院呆的時間長了,對於小孩子,元歌的脾氣是異常的好,也知道該怎麼帶他們。

  所以等老板拿著測量工具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兩個坐在地毯上堆積木。

  「客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孩子自來熟了點,看見漂亮的姐姐就想要親近。你個淘氣鬼。」不著痕跡地誇贊了一番元歌,老板佯裝生氣地伸手刮了一下寶寶的鼻子。

  元歌也懂這是希望她不要計較寶寶的事情的說辭,搖了搖頭:「沒關系,弟弟很可愛。」

  老板聞此,對元歌的校服設計也更為用心了一些。

  做服裝的,對於每天只能穿著校服的學生,想要能夠展現自身的優點,來找她改服裝的也不在少數,所以在這方面,老板還是有些心得的。


第5章

  尺寸測量結束之後,還需等上兩三個小時,老板需要將自己庫存裡現存的衣服修改地更為貼合客人的腰身和一些特別的需求。

  不過元歌較為地隨和,只求穿著舒適即可,沒有像其他愛美一些的學生提些修短裙子、外套需要收腰等要求。

  沒有了這些雜七雜八的要求,老板跟元歌表示只需一個多小時便可完成,在這等待的時間,元歌可以選擇待在店裡面,也可以先在商業街裡面逛逛。

  從賣校服的店裡走出來,一眼望去,還是可以看見許多不同類型的店鋪的。

  有大型的超市,在這附近的居民平時做飯買菜可以過來,不過這裡的店員多是需要早起甚至站崗一天的全職,元歌平時需要上學,所以就沒有走進去看。

  除此之外,各式各樣的服裝店、奶茶店、咖啡店等等應有盡有。

  畢竟這商業街是在學校附近,離居民區也不遠,幾條街的樣子,所以位置算是得天獨厚了。

  直到看到商業街上一些賣吃的店鋪,元歌才稍微覺得肚子有些餓。

  她從早上在醫院的時候吃了早餐,中途去了福利院和日升公寓,現在已經是午後三點多了,她沒吃午飯,現在當然是餓了。

  也不怪助理粗心,他們從福利院到日升公寓的時候差不多就是正午時分,原以為美和打電話給家裡的幾位,應該會備好午飯的,卻沒想到,美和竟忘了囑咐。

  恰巧日升公寓剩下的幾個人,除卻朝日奈光之前獨自在意大利生活過,有下廚的經驗

  ,其余的人都被二男右京給養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哪有一個像是會下廚的樣子?

  不過因為常年在家的祈織和光按時吃了午餐,而要更是睡到了日上三更。

  這午飯的問題,也便沒有人會注意到元歌沒有吃過了。

  現在這個時間點,就不要指望餐館會有什麼飯菜了,只能是隨意選個咖啡店去,說不定還能有些點心可以點來吃。

  挑了間看起來像是會有點心的咖啡店,元歌走了進門。

  萬幸的是,雖然這個時間點學生們還沒有放學,上班族也都在勤勤懇懇的上班,但咖啡店還是矜矜業業地開著門。

  「歡迎光臨。」聽著聲音,服務員似乎是個聲音非常好聽的青年。

  元歌循聲望去,入目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店員金燦燦的頭發,這第二眼便是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麥色皮膚。

  這服務員的長相還蠻令人記憶深刻的。元歌如此想道。

  不過一直盯著人家的長相看是個不太禮貌的行為,元歌盯著看了兩秒便移開了視線,神色如常地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這裡方便看清楚外面的街道,頗有一番韻味。

  那位長得像混血的金發帥哥似乎對此習以為常,好似還因元歌即使好奇,但也很快地移開了視線,對她面色如春,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心裡的有好感,還是因為做服務員的原因。

  元歌倒是對他心生欽佩,每日需要面對這麼對打量的視線,竟還能保持良好的待客禮儀,這份心態,值得她學習,以後兼職的時候可以用得上。

  隨意點了些東西,那位服務員便離開,將訂單交予了後廚。

  元歌選的這咖啡廳面積不大,但也足足放得下五六張桌子,除卻元歌之外,店裡還有三桌客人。

  一桌是金色長卷發,戴著墨鏡的女子,看著架勢十足,不知是不是什麼明星,有這空閑時間出來咖啡廳喝下午茶。

  跟元歌比鄰的一桌似乎是逃課出來的三位叛逆男生,看他身上穿著的校服,卻不像是元歌剛才定做的星條高中的。

  還有一桌似乎是兩位出來跑業務的商務人士,身邊都放著黑色的公文包。

  隨意打量了一番,元歌便沒再在意了,只是一片頭打量著玻璃窗外的商業街。

  這座做城市以後就是她要久居的地方了,目前來看,除卻家裡個別不太歡迎她的幾位,她還是很滿意的。

  只不過,美和給她布置的任務,需得從長計議了......

  目前首要的任務是和繪麻搞好關系,先把人留下來再說!

  至於其他的,比如繪麻的男朋友候選人,需得她一一見過家裡的其他幾位還有繪麻的心意才能對症下藥。

  元歌正苦惱著,只聽見一聲重物撞擊桌面的聲音,桌子上的餐具被撞得乒鈴乓啷地響,眨眼間,平靜無風的午後,瞬間變得嘈雜無比。

  「無間先生?無間先生?來,來人啊,快來人啊。」似乎是兩位商務人士那一桌,原本面對面坐著的兩位男士,現在只有一個是站著的了。

  那位昏倒,趴在桌面上的男士,嘴上似乎青紫了,而與他同行的同伴正慌張地抓著他的肩膀搖晃。

  「這位先生,請冷靜一下,你的同伴,似乎已經死了。」站在櫃台一側的金發服務員與那慌張的同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是聽到動靜第一個靠近兩人的,並且第一時間就探了暈倒的先生的鼻息,似乎熟練極了。

  「什,什麼?死人了?」那位金色長卷發,戴著墨鏡的女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副做作的模樣,元歌直覺這人似乎並不想她表現地那麼害怕。

  不過即使心智比同齡人成熟一些,但元歌到底還是個尚未成年的孩子,她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場面,心裡也有些慌亂。

  坐在元歌附近那桌的幾個學生身邊至少有個同伴,三人緊貼著站在一起。

  廚房內的廚師也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此時此刻,相比之下,出來主持大局的竟然是面色鎮定的那位金發服務員:「成池先生,能否請你幫忙報個警?」

  被服務員吩咐的廚師面色難看,微微顫抖著手拿出自己的手機依他指示辦事,因為手上還滴著水珠,他劃了好幾次手機都劃不開。

  元歌心中浮起了一個想法,但還沒來得及抓住便消失無蹤,只覺是那廚師太過緊張,並沒有多想。

  「其余的幾位客人,麻煩大家先不要離開餐廳,我們需要在這等警察過來。」那服務員辦事井井有條,元歌都不免詫異。

  果然是專業的!遇見這種事情居然都能夠安排好客人。元歌暗自點頭。

  警察出警的速度很快,帶頭的是個自稱目暮警官的胖胖大叔,不知為何,看見「警察叔叔」,元歌倒是安心了不少。

  也不知道她的校服做好了沒有,希望不要耽誤了她取衣服的時間。

  這一沒有了擔憂,元歌的思緒又開始活躍了起來。

  專業的事情有專業的人來辦,元歌和店裡的幾位客人包括廚師都被帶到了一旁問話,而那服務員竟作為介紹當時情況的站在那目暮警官旁邊。

  真乃奇人也。元歌投以欽佩的目光。

  不小心和元歌對視的金發服務員:......

  這孩子,這樣看著他做什麼?不過看她這有閑心的樣子,應該不是犯人。

  收回投向服務員的目光,元歌視線劃過了那金發美女的衣袖,到達了她的臉,似乎為了尊重,她摘下了在店裡一直戴著的墨鏡,露出了下方美艷精致的五官。

  四目相對,她向元歌拋了個wink,借著前面三個高中生的遮擋,對著元歌豎起食指於紅艷的唇前。

  借著直覺,元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似乎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美人並沒有解釋,等前面的三個高中生說完他們的證詞之後,下一個便輪到了她。

  三個高中生退居元歌身後,開始小聲地說起話來。

  「真倒霉,好不容易逃出來一次,居然碰上了這種事情。」

  「去,你懂什麼,等這次回去,可有得我們吹的了,最近那個工藤新一不在學校,這件事說出去,那風頭不就是我們的了?」

  「原來你想的事這個啊,不是,我們是遇上事了沒錯,但破案的又不是我們啊,逃課出來遇見這事,有什麼可講的。」

  「就是啊,我只求不要惹火上身。」

  「不是,這店裡就我們幾個學生,我們就在學校裡說說,就說案子是我們破的,或者我們提供了關鍵證據,又不會有人知道我們撒謊。你看看那個工藤新一,之前多威風啊?都上電視了,難道你不想?」

  「勸你還是不要為好,我們又不能上電視,除非你是凶手,再說了,這不是還有一個高中生嗎?」

  「哪有?」

  聽到這,知道他們說的是自己,元歌向前走了半步,將自己暴露在問話的警察小姐姐視線之內,佯裝正在緊張地准備警察的問話,並沒有聽見他們幾個的對話。

  雖然看校服不是一個學校的,但元歌也不想招惹麻煩啊。

  還好,看她緊張扣手的樣子,幾人沒把她當回事,而且她也沒有穿著校服,只是長得像高中生,也不確定是否真的是。

  還好那幾人沒有厚臉皮到上前來打聽她是不是高中生,只是聲音稍微大一點,口頭暗示,威脅了一下元歌,見問話的警察小姐姐抬頭看過來,才自覺地找了個角落待著去了。

  也許是因為口供和前面三個高中生大差不差,元歌前面的金發美人問話進行地也很快。

  輪到元歌,等到問話的小姐姐面前坐下時,她才真正把身後那三個高中生給拋在腦後。


第6章

  面對元歌,顯然那位問話的警察姐姐更為溫和了些。

  可能是元歌瞧著就還是個學生,年紀不大的樣子,方才還是這警察幫她眼神警告了一番身後的不良學生。

  等元歌在她面前的椅子落座,注意到元歌緊張的扣手小動作,露出了安撫的微笑:「放輕松,我就是循例問一些問題,你如實回答就好。」

  其實元歌在警察來了之後便沒有那麼無措了,只不過是這樣做會更有利於她,尚輕的年紀再加上她的這番表現,在警察小姐姐看來就是個無辜被卷入的路人。

  對了,剛才還要加上一條,被不

  良學生欺負的普通學生。

  察覺到對方放輕放緩的語氣,元歌微微頷首,扮作聽話乖巧的女孩子,等待警察的問話。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問出這個問題並不奇怪,現在是三點半,距離一般的學生放學還有半個小時。

  除卻元歌身後三個逃課出來的不良學生,元歌表現出來的樣子一看就不像是會逃課的乖乖好學生。

  元歌抬起剛才等待問話時微微低著的頭,視線恰好落在對方記筆記的本子上:「我是最近才搬來這邊的,還沒有到新學校報道,今天出來是為了定制校服,在等待的時候便想著過來坐會。」

  警察姐姐微微點頭,在本子上劃拉幾筆將口供記下。

  元歌的口供也很好地解釋了她這個年紀的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了,對比她身後三個逃課出來的,確實是個乖巧的學生。

  她剛才還擔心著這孩子是不是被不良學生挾持出來逃課的呢。

  顯然,這位警察小姐姐全然被元歌的演技所騙,元歌根本沒有穿著校服,又怎麼可能是被三個不良挾持出來逃課的好學生呢?

  「將你從進這間咖啡店之後的事情都說一下,有沒有發生什麼可疑的事情?」

  元歌搖了搖頭,她是來得最晚的,也才剛坐下沒幾分鐘,除了剛進來的時候大致掃了一眼店裡,其余的時間她都在想著繪麻的事情。

  元歌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復述,很快便被放離了問話席。

  她的下一個是那位一開始報警的廚師成池先生。身為報警人,他剛才一直在目暮警官身邊將自己所看到的講了一遍,現在過來是來錄口供備案的。

  雖然她的嫌疑最小,也不認識死者,但是因為這咖啡廳裡面人員單調,在案件沒有查清之前,所有人都不能離開店裡,所以被問完話的人都紛紛在遠離案發現場的座位上坐著等待。

  看到元歌結束談話,不良三人組和那位金發美女都向她看了過來,只不過前者都是不太好的視線警告,後者則是稍微平淡的勾唇微笑。

  金發美人瞟了眼不良三人組,朝元歌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坐她身邊。

  雖然有點不想過去,但是相比一直態度不太好的不良三人組,她還是更願意待在金發美人身邊,至少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警察都在呢。

  在金發美人身邊落座,元歌一直不敢與她對視,都說美麗的東西都有毒,雖然她稍微有些顏控,但這種蛇蠍美人她無福消受啊。

  相比於元歌的不敢直視,那金發美女倒是怡然自得地大方打量著元歌,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是一直在警察包圍圈內的那位金發服務員:「呵呵,小妹妹,你看他看得這麼入迷,他有我好看嗎?」

  元歌一激靈,這都能爭風吃醋啊?雖然你們都是金發,但是你們是不同的兩種類型!

  她回過頭來,認真地看著對面的金發美人:「並非你想的那樣,我這是在向他認真學習。」說完,元歌還認真地點了點小腦袋。

  金發美人饒有興致地用手撐著下巴:「哦?一個服務生,有什麼好學的?學他如何在警察面前諂媚人心嗎?」

  不知為何,金發美人對這同樣是金發的服務員待著貶低的諷刺,不過言語間透露出兩人之間的熟稔。

  就當做是損友之間情感好的表達吧。元歌沒有當回事。

  她搖了搖頭,解釋道:「今天過後我就年滿十七了,可以找兼職賺錢了,所以想向這位先生學習如何能夠當個優秀的打工人。」

  似乎沒有想到是這個答案,那金發美人微微一愣,轉而笑中帶淚,媚態橫生:「哈哈,你真有意思。」

  雖然感覺自己被嘲笑了,但是元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這位金發美人面容出眾,看著像個公眾人物,但是元歌卻覺得她似乎有著非常人的陰暗面,想她現在這般裝作愚鈍的樣子,是最好的,只要不引火燒身,別人怎麼看她管不著。

  當然,元歌說的句句都是實話的,只是放大了在別人眼中呆木愚笨的一面。

  在前田院長手下求生的這幾年,雖然不是什麼好的,但是自保的法子她倒是無師自通地學到了許多。

  「那,那個。您是那位美國的著名女演員莎朗溫亞嗎?可以給我簽個名嗎?我很喜歡你。您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老,還是這麼地美麗。」這位剛死了同伴的商務人士,似乎見到了自己非常喜歡的女明星,在熟悉的人死後竟然還有閑情雅致來求簽名。

  他從自己黑色的公文包裡抽出了幾份文件,就這麼反過面來,想讓那金發美女在背面的空白頁簽名。

  不只是太過激動還是什麼的,這遞來的直面太薄,將他顫顫巍巍的手都體現的一清二楚,仔細看他的額間竟還冒著細微的汗水。

  元歌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經,但又說不上來。

  那位被人做莎朗的金發美女詭異地看著他遞來的直面,沉默兩秒,冷淡的表情轉瞬變為被錯認的微微尷尬:「我不是你所說的那位女明星哦,不過,我是她的女兒啦,我叫克麗絲,這樣你還要我簽名嗎?」

  「當,當然,能得到莎朗小姐女兒的簽名,也,也不錯。」面對喜歡的女明星的女兒,這人竟顯得如此緊張,就像是在面對什麼可怖的人一樣。

  這名字,一聽就像是外國人的名字,不過瞟了眼自己手邊垂著的金色發絲,元歌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克麗絲接過他遞來的白紙,因為一張很薄,怕損壞了紙面,那男子還將文件袋裡剩下的紙張都拿了出來,墊在下面。

  元歌只做好奇地看了兩眼兩人,後便轉移注意地起身去找店裡的鐘表,似乎有什麼事情,想要知道確切時間的樣子。

  這兩人,在她面前演什麼呢?

  從一進門,元歌便注意到克麗絲跟那兩個商務人士的座位挨得很近,而且他們明明很緊張自己公文包裡面的東西,彼時還很警惕地看了幾眼克麗絲的方向,如今一人死了,另外一個竟然將剛才藏得嚴嚴實實的公文包拱手讓出。

  該說真不愧是「演員」的女兒嗎?裝得真像。

  算了算了,還是躲遠點吧。

  走了幾步,找到了掛著鐘表的牆面,這時間已經又是過去半個小時,這時間,應該老板也差不多修改好衣服在等她去取了,只是,這裡還要等多久?

  晚上還有說是那位精心為她籌辦的迎新會,要是遲了回去,那嘴臭的偶像怕不是要撕了她。

  好在,那位一直在案發現場轉悠的服務員似乎有了頭緒:「我知道了,請警官將所有嫌疑人帶過來。」

  因為倒霉,莫名成為嫌疑人之一的元歌都不需要人叫,依言走了過去,在目暮警官身邊站好。

  因為是第一個過來的,又可能是元歌的長相對比其他人太過稚嫩乖巧,那金發服務員向她安撫一笑。

  顯然,他認定的犯人並不是她。

  「等等,等等,憑什麼就認定你說的就是真的,院門先生是中毒死的,你不也是這裡的服務員嗎?按理說你也是嫌疑人啊,警官,你不管管嗎?」應該是交代了事情,過了關,方才戰戰兢兢要簽名的商務人員提出質疑。

  可能是怕在場唯一一個與死者相識的就他一人,怕被認定是凶手,他急忙提出疑問。

  剛才他和金發服務員離死者最近,經他提醒,其他人才注意到死者嘴唇泛紫,像是中毒而亡。

  「我也沒說我不是嫌疑人啊,只不過,我是這裡的服務員,是今天才來兼職的,是第一次見這位客人,廚房的成池先生可以為我作證。」

  「除此之外,本人也是一名偵探。當然,我的話只是給警官先生可以作為一個參考,凡是還是要講究證據。」

  那金發服務員面帶自信,一頓話下來,一一解釋,渾身帶著令人信服的氣勢。

  目暮警官正愁著呢,最近那工藤老弟多日不出現,最近發生的案子都由那位看著偶爾靠譜但又大部分時間不靠譜的毛利小五郎解決,今天他不在,還以為要多調查一番呢。

  話說,這些偵探的出場率是不是過於高了?他這幾個月都碰上三個了:「嗯,其中真假我們警察自會分辨,我們講求證據說話,安室先生,願聞其詳。」

  原

  來這金發小哥姓安室啊,元歌的關注點默默走偏了一下。

  警察都要願聞其詳了,其他人也不能說些什麼,大部分人反應過來,自己又不是凶手,干嘛要這麼緊張他說的對不對,紛紛沉默,打算聽聽這大庭廣眾之下下毒的凶手是誰。

  「凶手就是你,成池先生。」

  出人意料的,安室先生指認的凶手並不是剛才與他對峙的最大嫌疑人,而是一直默默待在後廚的廚師。

  在這店中,最有可能投毒的就是與死者結伴而行的商務人員,制作咖啡和點心的廚師,還有上菜品的服務員。

  當然,在眾人不知道的時候,元歌也曾懷疑過克麗絲,畢竟她和兩位商務人員的關系似乎並不簡單。

  鎖凶的證據是後廚洗手池裡還沒衝掉的白色粉末,還有廚師指甲內的同款粉末。

  怪不得成池先生聽見死人,從後廚出來的時候還有閑心去洗好了手才出來,她當時還以為他正好在洗東西呢。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做這種事,成池先生的衣服上也粘上了一些粉末,大部分被他用水洗去,但仍殘留一些碎屑。

  投毒嘛,手法自然簡單,一直困擾眾人的是,廚師先生為什麼要殺害一個客人,難不成他們背後有什麼糾紛?

  殺人動機是一直困擾了安室透半個小時之久的原因,直到看到成池先生在咖啡廳放置物品的櫃子裡的東西,離譜的猜測卻使整件事情合理了起來。


第7章

  從咖啡廳裡走出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與方才咖啡廳裡短暫的詭異寂靜相比,繁華的商業街上都是已經放了學的學生三三兩兩地結伴而行,一些家庭主婦們也都紛紛出門買菜來了。

  再早一兩分鐘前,成池先生已經上了警車離開了,純屬倒霉的逃課三人組也都紛紛離開,回頭望去,咖啡廳內只余那位不幸死了伙伴的商務人員還有安室先生和克麗絲小姐在裡面。

  雖然隱隱覺得三人似乎認識,但是元歌並不打算作死地去探究。

  耽擱了這麼久,家裡的人估計都回的七七八八了,她也要趕緊回去才行。

  去服裝店領了新校服,元歌便匆匆趕回日升公寓。

  回到公寓,元歌先是將衣服放回房間,便想著來五樓看看是否有人回來了。

  熟悉的位置,還沒有走到客廳,元歌就聽見了眾人忙碌的聲音。

  為了讓這麼多個兄弟有個舒適的公共區域,整個五層都是起居室。

  而又因為五層是最高層,所以設計了上下兩層的模式,上面一層是從電梯口通往客廳的走廊,還有一些公共浴室、活動室等等,而下面一層則是寬敞的客廳還有廚房餐廳。

  「內,雅臣哥,我這氣球擺的位置好不好看。」聽這稚嫩的聲音,這應該是最小的弟弟,朝日奈彌。

  雖然很高興你這麼用心地幫忙准備歡迎我,但是這孩子才小學六年級,也是元歌堅決劃出候選隊伍裡的。

  抱歉了,相信你的繪麻姐姐也是一樣,不會對你產生親人之外的想法的,我也幫不了你。

  元歌在心中默默道歉。

  除了彌和雅臣之間一高昂,一溫和的問答,廚房裡似乎也在忙活著什麼的樣子。

  元歌實在是沒有聽牆角的習慣,就在彌問出這句話的功夫,她就從樓梯下到客廳,與新的家人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

  下到客廳來,元歌才發覺,這一家子人真是多啊。

  明顯是最小男孩子彌身邊跟著的是他最粘著的長子,兩人正在給餐椅綁氣球;僅存三個有廚藝的次子右京、在意大利留學過的光還有唯一的女孩子繪麻都在廚房准備飯菜糕點。

  一眼可以認出來的三胞胎椿、梓、棗在拿著氣球或認真吹氣或在用來調皮玩耍,審美很好的美容師琉生和祈織在插花布置;身高最高的要和體育生昂在踩著凳子懸掛裝飾,就連一頭紅發的十一子侑介都在幫忙布置。

  其中唯一不合群的是對她持有保持態度的毒舌偶像風鬥獨自坐在略顯寬敞的沙發上大爺式坐姿地在看電視。

  這家伙,別怪我記仇讓你追不到繪麻,就是這表現,在善解人意的繪麻那邊占得分數都不會高。

  元歌只看了一眼便下定結論,旋即偏頭和看似在工作,實際在玩氣球的椿對視上。

  「噗——」捏著氣球口子的手一松,這氣球便發出疑似不雅的聲音七扭八拐地飛了。

  正想抱怨椿又不做正事的人聞聲望去,便看到了椿呆愣片刻,轉而迎笑而離去的背影,再一看,場地還沒布置完,歡迎會的主人公就到現場了。

  「初次見面,新來的妹妹,我是椿。」相比於第一次見繪麻的時候,椿已經是收斂的了,他當時可是直接就飛撲上去,一擁而上的。

  過了一年,可能是心儀繪麻的緣故,他變得成熟了許多,只是笑眯眯地走到元歌的面前打招呼。

  雖然但是,這個蠢哥哥,新來的妹妹是什麼稱呼?一見面就叫人家新來的,萬一聽岔了就是帶有排斥意味了,還有,這意思繪麻也是妹妹的意思嗎?

  身為同卵雙胞胎的梓習以為常地過來給哥哥擦屁股,他揪起了椿的後領,拉到一旁,將元歌完全露出在身後的眾人面前,推了推眼鏡:「抱歉,椿有些不太會說話。」

  相較於比較跳脫的椿,梓就顯得格外地沉穩了。

  元歌淺笑著搖了搖頭,視線掃過眾人:「初次見面,我叫元歌。」

  稍微體面一些的都紛紛點頭示意,還是個小孩子的彌歡呼著歡迎新的姐姐,雖然他偶爾也想要個妹妹,想當個哥哥就是了。

  彌跑到元歌的面前,雙手從口袋裡掏出小小的禮物盒,還沒有變聲的奶音帶著欣喜:「歡迎,元歌姐姐,我是彌,這是我給你准備的見面禮物。」

  還是個天真的不諳世事的孩子呢。元歌在福利院對待比自己小的孩子那是熟能生巧了,她接過禮物,摸了摸彌淺粉色的頭發:「謝謝你,小彌。」

  她沒有說很喜歡,當著所有人的面,她也不好第一時間拆開來看看,沒看到就說很喜歡也顯得很假惺惺。

  這不,看著元歌哪哪不順眼的風鬥來找茬了:「哼!假模假樣。」

  元歌雖說才加入這個大家庭,還沒有什麼話語權,但是她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沉默片刻,她看著彌的腦袋微怔,小聲辯解:「抱歉,我只是習慣性對福利院的弟弟妹妹們......」

  「風鬥,你現在也是一個哥哥了,要給彌做個好榜樣。」長子雅臣是最有資格對他說教的人,只不過平時他都是溫和的性子,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一個女孩子的面子,當即便對風鬥投以不贊同的目光。

  繪麻和侑介同歲,只比風鬥和彌大,而元歌與風鬥同歲,生日又在他之後,所以風鬥算是哥哥。

  看見站在右京身邊的繪麻也是同樣譴責的目光,自覺被元歌的茶言茶語暗殺的風鬥欲言又止,只能吃下這個暗虧。

  誰叫他多嘴這一句呢。

  男孩子長得比較晚,平日裡彌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說他小還有摸他的頭,說是怕長不高,但是看元歌被風鬥的話傷到的樣子,他雙手牽著元歌的手按在自己頭上:「沒關系,風碳有時候說話就是難聽,我們不跟他玩。姐姐,我很喜歡你的摸摸哦。」

  誰稀罕跟她玩啊。風鬥不爽。

  這話不就跟孩子還小,不懂事差不多嗎?不過這話由年紀最小的彌來說出來,比其他任何一個出聲解釋都好,所以元歌也便沒有傷心的摸樣,順勢牽著彌的手放下,只是不再帶著淺笑。

  這無聲地在告訴大家,這事雖然在我這過去了,但是並不代表我不介意。

  元歌的注意力被其他人牽引到其他地方,身後的風鬥只能生悶氣,暗道一定要抓到元歌的把柄。

  只有調皮的椿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子,裝模作樣,一臉深沉地安慰的樣子,攬著梓的肩膀,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風鬥的肩膀。

  「還以為你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回來,東西才准備到一半。」繪麻作為主辦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侑介繞了繞自己的小辮子,「都怪椿哥啦,一直在玩就算了,還在這搗亂!」

  「什麼嘛,人家也有在幫忙啊。」後面趕來的椿為自己辯解。

  元歌擺了擺

  手:「沒關系的,是我想著要早點回來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你們能為我准備這個歡迎會我已經非常感謝了。」

  話雖如此,但既然都選擇要辦了,那便要辦的漂漂亮亮的才行。

  作為美容師的琉生走了出來,可能是因為他是個天然呆的性格,他時分嫻熟地用手勾起元歌的一縷頭發,說話慢慢悠悠地:「那~我先帶~小初~去做個頭發~吧~」

  感覺他說話都在帶著波浪線。

  琉生的提議再好不過了,其他人接著手頭的工作,琉生則帶著元歌到客廳那便寬闊的地方做發型。

  琉生的手法非常嫻熟,工作之余,還能跟元歌在聊著天。

  「小初的頭發很長呢,發質也很好。」依舊是慢悠悠的語調,琉生拿著梳子整理著她淺灰色的長卷發。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幫她梳頭發,不過:「琉生桑為什麼會叫我小初呢?」

  明明她的名字裡面也沒有「初」字,而且第一次見面就幫她起了個小名,未免也太自來熟,太天然呆了點吧?

  「就是感覺,很適合你啊。元歌的元,不是就有『開始的,第一的』意思嗎?我叫小千,小千,叫你,小初。」

  小千?是他對繪麻的昵稱吧。兩者關聯,這是在跟她說,她和繪麻在他這裡都是一樣的,認定的家人嗎?

  琉生的手藝很好,不一會而就給元歌做好了配套她今天穿著服飾的發型。

  元歌的長相也是精致美人那一掛的,平時在福利院為了安全,再加上沒有那個閑情,都是能不打扮就不打扮,這一打扮起來,就顯得和平時格外地不一樣。

  結束了布置的彌圍著元歌轉悠了幾圈,驚嘆了一番,又笑眯眯地帶著元歌窩著一起玩游戲了。

  又右京這個大廚在,加上會做飯的光和繪麻在打下手,飯菜糕點都很快便做好了,做人一一落座。

  「讓我們舉杯歡迎元歌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右京作為家裡面主張大權的一位,舉杯提議。

  「叮——」

  伴隨著椿挑選的輕音樂,眾人碰杯,享用美食。


第8章

  第一天上學,元歌早早地便起床,來到五樓起居室的時候,右京已經准備好了最後一份早餐。

  「早上好。」右京正在收拾廚具,聽到聲響抬起頭來,正好看見元歌下來。

  「早上好。」元歌微微點頭,她對家裡幾位的印像都是美和給的,雖然在父母眼中的孩子與他人眼中的並不一致,但大體上還是可以感受到其中相似之處。

  比如說,在美和的口中,右京是從小是個愛操心的孩子,都說長兄如父,但其實右京比長子雅臣更像一個長兄一樣在照顧大家。

  如今親眼所見,元歌竟覺得右京就是個廚藝很好的男媽媽。

  「我還想著早些下來幫忙准備早餐,沒想到右京桑早就准備好了。」元歌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右京對於廚房的事情非常的嫻熟,很快地便在幾句話之間收拾好了剛才用過的廚具,「啊,我習慣了。」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漬,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看著元歌今日換上的星條高中的新校服:「這是......星條高中的校服吧?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學,正好我今天不趕時間,要不要我送你去?」

  右京習慣性地照顧家人,新來的妹妹轉學的第一天,理應是該有個家長陪同的。

  不過元歌選這個高中還有昨天出去踩點,就是為了能有個自己獨處的空間。

  她擺了擺手:「不用麻煩右京桑,我昨天有在附近逛了逛,而且星條高中離這裡並不遠,晨間的空氣很好,我想走一走。」

  既然元歌都這麼說了,右京也不勉強。

  家裡需要早起上班上學的人在兩人談話間也陸陸續續地到位,按照桌子上的早餐一一落座,無一虛席。

  因為家裡人多,作息也不盡相同,所以所有人是否在家吃早中晚三餐都會在餐廳的公告板上面提前告知,這樣也是為了不造成浪費,所以右京是按吃早餐的人數做了相應的分量的。

  「早上好。」小學生六年級的彌揉著自己惺忪的眼睛,用奶音打招呼。

  「早。」正是愛面子時期的昂和侑介打招呼是簡單而酷酷的。

  「抱歉,右京桑,昨天睡得有點晚了,所以今天沒能起得來,要你一個人做早餐了。」繪麻對此有些歉意,看得出來家裡的掌廚大權基本上都在零星幾個會做飯的手裡,而其中以右京為最,他做的飯最多。

  右京笑著揉了揉繪麻的頭發,小心地沒有把她梳好的側邊高馬尾給弄亂:「沒關系,昨天大家都玩得很晚,很累了,你睡得就一些也好,休息好了,今天一天才有動力啊。」

  「......呼......」這是個別幾個還在犯困的,諸如椿和琉生還在一邊往嘴裡塞食物一邊忍不住地呼呼大睡。

  「啪!」棗無奈地接住了椿險些砸向桌子的腦袋。

  原本身為聲優的椿還有梓是不需要這麼早起床的,只是椿想著趁早餐的時間見見繪麻,不然一天的時間,他不像和繪麻同學校甚至還同班的侑介,他大部分都接觸不到繪麻,只能抓著這些零星的時間了。

  只是沒想到,平時他還能忍著睜開眼睛,昨天玩得那麼晚,當然是起不來了,連梓都放棄掙扎沒有像往常一樣陪著哥哥下來吃早餐,沒想到他還這麼堅持。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物鐘定下來了的緣故。

  吃完了早餐,元歌和繪麻侑介同時出門,只不過他們並不是同一個學校的,很快便在路口分開了。

  終於有了獨屬於一個人的時間,元歌悄悄松了口氣,看著一路上美麗的櫻花,深吸一口氣,怡然自得地漫步在去學校的路上。

  正是上學的時間,從居民區走到學校,還是有一些同方向的學生的,不過因為元歌想著第一天上學,所以起的有些早,所以路上人很少。

  因為昨天琉生給元歌做的造型是個大麻花辮,昨天睡得又太晚了,所以困倦使她扎著麻花辮睡了一個晚上沒有散開,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她松開了一直習慣散開著的長發,現在淡灰色的長發變成了一個大波浪了。

  威風拂過,元歌的長發隨風微蕩,空中的氣味很好,櫻花樹下的草叢散發著青草的芬香。

  「壞蛋哥哥!等等我!」女孩稚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啊,是怪獸小櫻啊,起的這麼晚,還要跟著我出門,你這是兩口就吃完了早餐了?果然怪獸就是嘴巴大。」似乎是一對歡喜冤家般相處方式的兄妹在打鬧。

  元歌在前方走著,雖然一路都在沉迷於街道的風景設計,但是也分了些心神在周圍的環境。

  「誒?媽媽?」

  身後的兄妹就是木之本桃矢和木之本櫻,雖然媽媽在小櫻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但因為家裡的各個地方都放有媽媽年輕時候拍的照片,所以小櫻對於媽媽的樣子還是很清楚的。

  而小櫻的媽媽木之本撫子是一個模特,年輕的時候拍過很多的照片,其中,在所有音容猶存的美麗照片中,讓人難以忽視的便是她一頭又細又軟的淺灰色波浪長發。

  因為元歌走在兩人前面,沒有看到她的臉,入目的便是與撫子極為相似的長發,元歌又是第一次出現在從小便在這個小鎮上生活的小櫻他們面前,所以小櫻下意識地便將元歌與今早出門前才看見的撫子聯想在一起。

  在一旁騎著單車同行的木之本桃矢心下嘆氣,悄悄看了眼小櫻身邊煽動著純白翅膀的虛影,伸手朝呆呆地看著元歌背影的小櫻彈了個腦闊:「說什麼胡話呢?仔細看路。」

  「唔,臭哥哥。」小櫻可憐兮兮地捂住自己被彈紅的額頭,可惜她的哥哥是不會憐惜她的。

  至少當面不會。

  桃矢騎著單車,小櫻踩著滑輪跟著,以兩人的速度很快就追上了元歌的腳程。

  擦身而過的時候,元歌還好奇地看了一眼,正好和單車上的桃矢四目相對。

  桃矢的眼眸為漂亮的暗紫色,元歌與之相對的時候,只覺得這人的眼睛非常地漂亮,似乎有著一種魔力一般,想要令人深入探究。

  不過因為桃矢騎著單車要看路的緣故,很快他便移開了雙

  眸。

  雖然元歌的長發背影像極了撫子的模樣,但是家裡撫子的照片無處不在,又不是記不清母親的模樣,看到正臉的時候,就算是小櫻,也說不出來元歌和母親長得一模一樣這樣的話。

  不,簡直就是沒有半分相似。

  早上的驚鴻一瞥之後,沒想到很快地,兩人便又再次相見了。

  真是有緣啊。站在講台上正打算自我介紹的元歌想道。

  「大家好,我叫朝日奈元歌,因為新搬過來這附近住,所以轉學過來這所學校,請大家多多指教。」元歌的自我介紹中規中矩,雖然看似說了很多的樣子,其實除了名字之外,沒有讓同學對她了解半分。

  即便如此,給予元歌的掌聲卻是非常地熱烈,無他,元歌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

  沒有了在福利院的生存威脅,元歌也不必再藏拙,女孩子,又有那個是不想自己漂漂亮亮的呢?

  昨天經過美容師琉生之手,元歌看到了一個與往常不一樣的自己,藏拙時間久了,有時她也記不得自己原本的樣子了。

  還好琉生昨天幫她做造型之前,也順便幫她把雜亂無章的頭發給整理了一番,原本遮蓋著半邊臉的長劉海被琉生分開到兩邊,露出了元歌精致的五官,淡灰色的長卷發加上白皙的皮膚一襯,比娛樂圈裡的女明星都不遑多讓。

  在桃矢旁邊靠窗的位置落座,元歌非常的滿意。

  旁邊就是上課發呆時可以轉頭換換心情的外面的風景,另一邊又是個養眼的帥哥,看性子還蠻高冷的,應該不會像剛才她在自我介紹時某些個差點流哈喇子的人一樣。

  如此一想,心情頗好的元歌向身邊一本正經地看著前面黑板還有老師的桃矢微微一笑,也不管這個亂人心神的笑有沒有讓桃矢看見。

  反正班上個別幾個痴漢已經無暇顧及上課內容了。

  身為班上唯三個顏值高的人,桃矢左邊坐著元歌,右邊坐著好友雪兔,他們這一排集聚了基本班上三分之二的目光,他有些汗顏......

  剩下的三分之一,都是坐在前排被老師盯著,無法頂風作案地回頭的。

  當然,坐的那麼近,元歌的微笑桃矢也是用余光看到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轉學生心情頗好地對他微笑,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跟他本人無關,並不是他自作多情。

  因為早上的相遇,撫子難得不是跟著小櫻去隔壁的友枝小學,反而是跟著兒子來到了星條高中,此時她飛在元歌和桃矢中間的過道上,笑眯眯八卦似地左看看又看看。

  因為自身魔力強大,可以看見自家已經變成天使的母上大人,桃矢有些無奈地閉了閉眼,深吸了幾口氣,忍了忍,沒有說話。

  雖然他的視線一直看著講台上面的老師和黑板,但是他咬緊的後槽牙可以體現他內心的復雜不盡人知。


第9章

  下課鈴一響,還欲要接著講下去的老師看見台下蠢蠢欲動的按耐不住,心下嘆氣。

  罷了罷了,再講下去也沒有人在聽,她又何苦為難自己的嗓子?

  「好了,我知道你們的心思也早就不在我這了,下課吧。」還沒等老師動一下,膽子大的就已經先一步動身了。

  「朝日奈桑,歡迎來到高二(A)班,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直接來找我,我很樂意為你解答。」

  「還有我,還有我。」

  「你們這群臭男生走開啦,朝日奈桑要找也是找我們女生方便一些,那裡輪得著你們?」

  元歌的座位本就少了一邊的通道,現在除了左面的窗戶,另外三個方向都堆滿了人。

  元歌還有些不太適應這麼多陌生人圍著自己,她又是個不太喜歡陌生人近身,整個人都被擠到了靠窗的邊緣,「那個,大家都太熱情了,但是,可不可以......」

  無論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這熱情讓元歌無福消受啊,誰能救救她啊?

  老師早就無奈地嘆氣搖頭離開了,這群孩子,上課不見得有多積極,這種事情倒是搶著要上,原本轉學生就對這群面對上學倍感無聊的學生是件可以消遣的新鮮事,一般來說都會風靡一陣,更何況這次的轉學生又是個相貌不錯的主,這不更想一只小白兔掉進狼窩裡了?

  原本教室裡課桌與課桌之間的過道就窄,一般只能一人同行,這人群湧動的,擠來擠去,就未免會波及到旁邊的桌子。

  木之本桃矢手腳並用才抵住自己岌岌可危的桌子,原本待在兩人過道之間的撫子早就飛到了桃矢的另外一邊,她輕輕一笑:「阿拉,這孩子還真是受歡迎呢,好像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呢......」

  「我說,你們這麼圍著,確定不會憋死裡面的人嗎?」桃矢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平時他在班上就是個高冷的形像,即使之前喜歡他的人也不少,但是往往都因為他的氣質而不敢接近。

  桃矢在班上的威信度還是足夠的,他本身就長得非常地高挑,而且又是足球、弓道部的主力,可以窺得他的運動細胞不錯,男生們都不怎麼敢惹他的。

  站在外圍,靠近桃矢桌子的那些人非常迅速且自覺地離開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他們又不能靠近內圈,什麼都問不到,還要忍受桃矢的黑氣,當然是聰明地哪涼快哪待著去了。

  因為桃矢的一句話,元歌確實是得以松了一口氣,只不過周圍還是有幾位不死心的。

  另一邊的雪兔也湊了過來,笑眯眯道:「我想,朝日奈同學初來乍到,應該最好先擁有一個女性朋友幫助熟悉環境吧?大家同學一場,互相了解的機會不急於這一時吧?」

  都說眯眯眼的人都是怪物,雖然雪兔平時並不是常常眯著眼,但是這種類型的人在心懷鬼胎的人這邊還是有些怵的,而且人家都點到這了,要是還不識好歹地圍著,指不定之後被同班多嘴的那一批人蛐蛐,元歌身邊的包圍圈又少了一圈。

  元歌的面前便只剩下了一人,是個一看就是個陽光開朗類型的女生:「謝啦,木之本君,月城君,幫我淘汰了這麼多名競爭對手,哈哈,那我就不客氣地抱得美人歸了。」

  雪兔笑了笑:「不用客氣~」

  一旁與之相熟的短發女生好似對此非常地習以為常,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吉田雅美的花心程度啊?我看,朝日奈桑真是太可憐了,要不,你還是投入我的懷抱裡吧?」

  這一頓打趣,將之前被驅散的有些尷尬的眾人紛紛發笑,似乎輸給了這樣一個家伙還不錯。

  吉田雅美叉著腰,面向眾人:「你們這是嫉妒,這是造謠!」她轉身虛虛捂住了元歌的耳朵,卻自己還說著話:「美人,別聽他們的,是假話。」

  元歌也知道這事她要是當真了可就真得罪班上大班的人了,她腦子又怎麼會不清楚呢?

  她依言配合道:「可是我還是可以看見他們的嘴型啊,吉田桑要不要把我的眼睛也捂上?」

  吉田雅美聞言,竟認真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覺得......你說得對,干脆我們換個沒人的地方,這樣就只有我們兩人的獨處空間了,走吧,愛妃~」

  牽著元歌的手,吉田雅美離開了教室,都沒走遠還可以聽見裡面傳來的調笑聲:「昏君!」

  木之本桃矢啞然地看著這一出鬧劇,他不理解,但非常震驚。

  一旁的雪兔笑道:「你不覺得,挺有趣的嗎?」

  離開了旋渦的中心,吉田雅美帶著元歌到了一處環境非常優美開拓的地方,都說星條高中環境優美,這走幾步都是一處新的風景,走到哪裡都不差啦。

  「謝謝你,吉田桑。」

  吉田雅美無所謂地擺擺手,她性子直爽,班上都知道她是開得起玩笑的,所以剛才才毫無顧忌地跟她打趣。

  「不用客氣,誰讓我是個顏控,喜歡美人呢。」吉田雅美像個昏君一樣,伸出食指在元歌的下巴下面虛虛一鉤,不過注意著方寸沒有碰到元歌,只是做做樣子,有賊心沒賊膽。

  這無疑在元歌這添加了又一筆的好感:「為了表示感謝,放學的時候,我請你去吃東西吧?你不是說要帶我熟悉這邊的環境嗎?正好為我推薦推薦一些好吃的地方吧。」

  女生之間的友誼非常簡單,也許一起去做一件事便可以迅速增進感情,再

  一個,元歌也是想著要為自己的兼職做打算的,她昨天被咖啡廳一事耽擱了不少時間,又趕著回去參加歡迎會,都沒有真正找到可以兼職的地方。

  這吃的喝的玩的地方,最是容易需要人手的,吉田雅美熟悉這邊,她也可以接著這個機會好好逛逛。

  「那我就不客氣啦,謝謝元歌醬,既然我們都是朋友了,元歌醬以後也叫我雅美吧。」吉田雅美本就不是個扭捏的性子,她對元歌釋放了善意,得到了回報,當然是上趕著往上爬呀!

  日本的學生時代是個非常閑的時期,從早上九點開始上課,再到下午四點就可以放學,這中間還有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這剩余的大把時間都是可以自由分配的。

  因為新來報道,元歌也用不著急著去參加社團活動,原想著還要等吉田雅美一會,沒想到一放學,她便收拾好了書包來到了元歌的桌子旁。

  元歌投以疑惑的眼神:「你不用參加社團活動嗎?」

  元歌的表情實在是可愛,吉田雅美強忍著才沒有上手去揉揉:「弓道部一星期也才兩次部活,其他時間都是靠大家自覺去練的,再加上最近弓道部擴大規模,在翻修,所以就不用去啦,喏,你身邊這位大帥哥也是弓道部的,這不也拿著書包放學去了嗎?」

  正拿著書包打算去打工的桃矢:「?有什麼意見嗎?」

  「不敢不敢,您請便。」吉田雅美沒有像其他人那麼怕桃矢,可能同為弓道部的,他們之間也相對熟絡一些吧?

  桃矢撇了眼元歌,走了。

  他還要去打工呢。

  元歌:看她干什麼?莫名其妙。

  選擇吉田雅美來作為自己熟悉這座城市的向導果然沒錯,年輕人就是懂得年輕人愛去的地方。

  不過,當兩個人一天之內遇見三次,是不是代表他們之間有什麼孽緣啊?

  原本元歌是不信的,但是當她再次在一個露天的甜品店裡遇見木之本桃矢的時候,她自己也不得不開始思考了起來。

  是不是吉田雅美知道木之本君在這打工,特地帶她過來偶遇的啊?畢竟吉田雅美的顏控屬性,跟她是一樣一樣的。元歌狐疑地看向對面坐著的吉田雅美。

  吉田雅美聳了聳肩:「別看我,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木之本同學在這兼職,不過,一邊溜冰一邊送餐的服務員木之本君好帥啊。」

  元歌啞言,果然是個花心的!

  不過做兼職,也需要這些花裡胡哨的技能嗎?木之本君真是強!嗯,又學到了一項兼職必備技能。

  「我說,你們有誰可以先點個單嗎?」木之本桃矢扶額,他們已經坐在這十分鐘了,這放學的時間,多是來的客人,有些人都等不到位置,好歹是元歌他們來得早才搶到位置的。

  他全然不知,在他今天來兼職之前,這裡的生意也就馬馬虎虎,這是有了個活招牌在這才人員爆滿的,現在老板算是看到自己生意的救星了。

  「啊,對不起。雅美桑,你別看了,再看口水就要流出來了,還是看看菜單吧,畢竟是我請你客,你想吃什麼就點吧。」元歌結果桃矢遞來的菜單,狠狠地搖了搖還在對著桃矢發花痴的吉田雅美的肩膀,企圖叫醒她。

  木之本桃矢難得因為在兼職而被老板要求要給客人一個好臉色,與在班上不同的神情給吉田雅美跟吃了迷藥一樣,他嘆聲:「我看,還是你來點吧,抓緊時間。」

  木之本桃矢搶回了元歌放在吉田雅美面前的菜單,放到了元歌的面前,意義顯然。

  元歌看了看吉田雅美,又看了看木之本桃矢,觸及到木之本桃矢漂亮的暗紫色眼眸,又想起了早上的事情,立刻低頭認真看起了菜單,企圖掩蓋自己已經開始悄悄變紅的耳廓。

  不是她說,原本木之本君就很高,這一加上溜冰鞋的高度,背對著還沒下山的太陽,在陰影下,這暗紫色的眼瞳更為魅惑了。

  清醒一點,朝日奈元歌!


第10章

  元歌撐著下巴看著吉田雅美,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喂,回神了,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此時木之本桃矢早就拿著菜單離去,在各個桌子之間穿梭,即使穿著溜冰鞋,他手上的托盤依舊穩當。

  吉田雅美依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並沒有濕潤之感,便知這是元歌在與她調侃:「元歌美人,我發現你學壞了。」

  回歸普通生活的元歌,並沒有之前在福利院時需要時時刻刻地動腦提防,跟同齡人相處,自然也便多了幾分少年的頑皮:「哦?你也才認識我不到半日,又怎知我是不是本來就如此?」

  「說的也是。」吉田雅美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之前吉田雅美在班上時雖然就顯露出了對顏色較好之人的和顏悅色,可是在放學之前看她和木之本桃矢的短暫相處,應該已經在同班兩年早已經免疫了才對,怎麼現在又變成一副沉迷於桃矢美色的模樣?

  心中有疑惑,元歌也知她不會計較,便這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吉田雅美一副小人得志地搖了搖頭:「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木之本君在班上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高冷美人的樣子,他平時話少,但是在這兼職打工的時候,卻會用笑容來面對客人,即使其中真情有多少我們並不知道,但是能看見高冷美人為了兼職而折腰妥協的樣子,也是別有一番韻味呢。哈哈哈哈。」

  元歌被吉田雅美的這一番話和最後的奸笑給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裡暗道,真是有狗「變態」的,這等境界,是我等凡人所不能理解的。

  她有些好笑道:「既然你這麼享受木之本君折腰的模樣,那剛才你又怎麼不親自點單?那樣豈不是更加......」

  不過還沒等吉田雅美回答,木之本桃矢便從元歌的身邊伸出一只手,將他們點的甜品給放到了兩人中間的桌子上。

  !!!

  這就尷尬了,她初來乍到,怎麼就在第一天就要給自己未來需要打好關系的同桌留下個這樣子的印像了嗎?

  元歌有些僵硬地側身,方便木之本桃矢上甜品,也期望在他的臉上看見正常的神色。

  拜托,拜托。千萬不要聽到!千萬不要聽到!

  「朝日奈同學真是好雅興,對第一天見面的同學就要對你折腰?真是人不可相貌啊。」木之本桃矢淡淡的聲音在元歌的身邊傳來,帶著點陰陽怪氣。

  元歌側著身,微微後仰,抬頭一看,木之本桃矢正露著一雙死魚眼看著她。

  完了,她的清白!在這上學的第一天就要沒了嗎?

  「木之本!十五桌的訂單好了!」遠處老板的呼喚將木之本桃矢調離,拯救了元歌的尷尬。

  一直降低著自己存在感的吉田雅美在木之本桃矢離開之後滿血復活,一邊吃著甜品一邊說道:「你看你看,我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做,就是防著木之本同學察覺到我的意圖,雖然我在班上的形像已經就這樣了,但是我跟你說,木之本可腹黑著呢,要是惹上他,嘖嘖。」

  元歌石化,碎裂。

  她剜了眼吉田雅美,幽怨道:「你剛才怎麼不提醒我?」

  「你說得這麼快,他腳上又踩著溜冰鞋,溜得那麼快,我來不及說啊。」吉田雅美一臉無辜,又心虛地埋頭解決甜品。

  解決完甜品,還有人在排隊等位置,再加上心裡的尷尬,元歌連忙拉著吉田雅美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木之本撫子看了眼身旁的兒子:「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地孩子氣嘛。」

  木之本桃矢收回看著兩人遠去的目光,無奈地看向身旁的母親:「你難得下來一趟,不去看看小櫻嗎?」

  「轉移話題。」木之本撫子點破了他的小伎倆,不過也還是悄悄飛離了桃矢的身邊。

  除了早上的時候見過小櫻,今天因為好奇元歌,再加上她好久沒有陪著桃矢了,所以跟了桃矢一天,在離開之前,她確實想去先看看小櫻。

  與吉田雅美告別,元歌又獨自找了一下明天可以做的兼職,正好明天是周末,兼職的需求還是有很多的,元歌選了一個在海洋館內的一個餐廳做服務員。

  一般去海洋館的都是家長帶著小孩子出來見世面的,那家餐廳便想著在周末設立一個優惠活動,達到一定的消費可以送一些海洋動物的小玩偶,以此來吸引更多的顧客。

  完成了今天設定的目標,元歌便打算回去了。

  只是沒想到,回去的路上,竟然遇見了繪麻和侑介。

  這兩人在一起倒是不奇怪,他們年齡相仿,又是同校的同班同學,在學校時在一起,回家也是順路一起的,可以說侑介在這一場兄弟戰爭中占據了極大的優勢。

  只不過,因為跟吉田雅美約好了出來吃東西,又去花了點時間去找了份兼職,晃眼間,天色都已經晚了,就算要參加部活,這時間他們也應該早就回去了。

  這孤男寡女的兩人結伴而行,元歌很難不想入非非。

  難道?侑介都不用她出手,自己就已經搞定繪麻了?看不出來啊,平時看他一副純情小伙的樣子,竟然如此有魄力?

  秉持著美和交代的任務不能言而無信,元歌便......遠遠地半跟隨著兩人。

  不,誰說她在跟蹤了?她只是恰好跟他們順路,反正他們也是走著回日升公寓的方向,她這也是在回家罷了。

  不過,元歌跟了半天,也沒見兩人蹦出一個字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都太過害羞的性格導致的,元歌也只能干著急,對侑介是恨鐵不成鋼。

  看著一副不良少年的樣子,沒想到膽子這麼小,連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表達心意的話語都不會說。

  不過,看繪麻手上拿著的玩偶,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氣氛較好的樣子,元歌也就沒有那麼地著急了。

  雖然但是,事情並不是元歌想的那樣子。

  兩人現在這副樣子,其實還得多得於班上的共同好友。

  侑介雖然看著就像是一副不良少年的樣子,但是思想、心地都不壞。年輕人嘛,學校也時不時地組織一些友好交流的活動,相處得久了,自然是能交到一些朋友的。

  繪麻就更不用說了,她本身溫吞的性子就不會跟人有什麼大的衝突,朋友自然也是有的。

  還在學校的年輕小伙伴們,本身對彼此之間就有著朦朦朧朧的感情,想要促進感情了,什麼有趣的活動沒有?

  這不,男生們和女生們便商量著放學的時候一起去玩。

  繪麻雖然性子溫溫柔柔的,但是卻非常喜歡打游戲,侑介身為一個年輕小伙,游戲當然也是不在話下的,跟著年輕的小伙伴們,兩人一起開開心心地玩了個盡興,最後還贏得了一個玩偶回家。

  這有了共同的美好回憶,雖然不說話,但是這氛圍還是好的。

  所以就有了元歌看見的一幕。

  為了不打擾兩人之間的美好氣氛,元歌就這麼不遠不近地「跟蹤」著他們回家。

  夜幕遍布,路燈昏暗,繪麻有侑介護送,自然是沒有什麼,不過元歌也因此遭了罪。

  她差一點又出「車禍」了。

  要不說冤家路窄呢?原以為她跟木之本桃矢是非常有緣分了,沒想到一天之內還能遇上第四次,這是孽緣吧?

  路燈昏暗,其實木之本桃矢騎著自行車已經響過鈴了,只不過元歌專注於吃瓜,加上天色又晚,所以反應慢了半拍。

  木之本桃矢這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因為這一天是上學日的最後一天,明天是休息日,可以晚一些起床,所以他就晚了些下班。

  在車頭即將碰上元歌的時候,木之本也反應及時地扭轉了車頭,他運動細胞好,但這緊急情況,還是避免不了人仰車翻。

  「你沒事吧?」木之本第一時間就想去扶起差點被自己撞上的女孩,為了避免尷尬,他還特意沒有將視線落在元歌修長的雙腿上。

  不過扶起元歌之後,木之本桃矢也沒想到對方是元歌,很是吃驚。

  「怎麼又是你啊,木之本同學?」因為木之本桃矢的運動細胞,及時控制了車頭,兩人都沒有受什麼傷,就是磕到了地上,臀部有些鈍痛。

  「我才要說呢,看來我們真是有緣分啊。」木之本桃矢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景像。

  見元歌被她扶起來後還能穩穩地站著,就知道她沒有什麼大礙,桃矢又去扶起了自己倒地在一旁的自行車,還好他的代步工具沒有散架:「你們不是早就走了嗎?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要你管啊!

  雖然很想這麼說,但是桃矢的語氣也沒有什麼別的情緒,在別人眼裡可能還是一句正常地對女孩子這麼晚一個人回家的關心,元歌咽下了這句話。

  元歌指了指前面的路,有些委屈:「我這不是正在回家的路上嗎?沒想到這麼倒霉,被你撞了。」

  桃矢:「我明明有響鈴......」不過一切的辯解在一個氣頭上的女生面前是講不通的,他皺了皺眉:「算了,我送你回去吧,還有,以後不要隨便就跟人指出你家的方向。」

  「我......那你不也是,還主動送我回家,誰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壞心思。」從桃矢的眼睛便可以看得出來他不是一個壞人,所以元歌這句話也就自己小聲地嘟囔了一下。

  木之本桃矢挑了挑眉,不語。

  元歌抬頭,搖了搖腦袋:「不用麻煩了,前面那兩個人我認識,我也沒受什麼傷,我跟上去就好了。」

  既然元歌都這麼說了,才剛認識沒多久,木之本桃矢也就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元歌跑向了繪麻他們,見他們確實認識,說了幾句話,三人同行。

  猜測桃矢還在身後看著,元歌還回頭跟他招了招手以示他放心,便跟著繪麻他們一起走了。

  雖然拆散這美好的氛圍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再堅持過一條街就到家了。

  木之本桃矢看了一會,確認了一下才推著自己的自行車轉身離開。他也快到家了,這是再也不敢在這麼黑的地方騎車了。


第11章

  本就是半路加進來的,元歌自然不會這麼沒有眼力見地走在繪麻和侑介的中間,而是自覺地走在了繪麻的另一邊,她和侑介將抱著個玩偶的繪麻夾在中間。

  「元歌醬怎麼今天也這麼晚回來?」繪麻抱著玩偶,好奇地歪頭看她。

  因為剛才摔了個屁墩,屁股正疼著呢,所以元歌走路也是慢吞吞的,盡量不牽扯到痛處:「今天第一天上學,交到了一個朋友,所以跟她約了放學出來一起吃東西,所以晚了些,倒是你們......」

  侑介是個純情又不善言辭的少年,對於朦朧好感的女孩一直不敢表達自己的心意,「你別誤會,我們也是恰好朋友邀請我們一起去玩,所以才一起回來的。」

  繪麻微微一愣,沉默地點了點頭。

  元歌現在真是恨鐵不成鋼啊,又有些懊惱自己失言,讓侑介這榆木腦袋將這隱隱的曖昧又衝刷走了。

  「這玩偶還挺可愛的,這是你們玩游戲贏的嗎?」元歌只好轉移話題。

  繪麻解釋道:「這是侑介君贏的,他說男孩子不需要這種毛茸茸的玩具,所以送給了我。」

  繪麻的解釋既沒有淹沒了侑介的功勞也傳達了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令人誤會的關系,切切實實地體現了繪麻的溫柔體貼。

  若不是侑介先前急忙撇清關系的一句,或許繪麻現在的回答就不會說得那麼明白了。

  一下便想清其中聯系,元歌暗自搖頭惋惜。

  此話一出,侑介似乎也變得有些不開心了,只顧著悶頭走路,沒有再說話。

  這場子雖然冷了下來,但是作為熟悉朝日奈侑介,又和元歌同為女生的繪麻不想元歌以為自己受到了冷落,便主動拋出了話題:「剛才......那個男生是?」

  剛才元歌突然加入他們回家的隊伍,繪麻和侑介自然是轉頭看到了木之本桃矢,更何況他還一直盯著他們停下說話,元歌離開之前她也跟桃矢打了個招呼,所以應該是認識的。

  身為女生,雖然自身溫柔體貼,但是繪麻也避免不了小小的好奇。

  說道桃矢,元歌又想起今日種種,屁股也隱隱作痛,只道:「啊,他是我同學,方才恰巧碰見了。」

  只是恰巧碰見,剛才又為什麼一開始又會用警惕的眼神看著他們,顯然是擔心元歌遇見的壞人,不過元歌不想說,繪麻也便體貼地沒有追問。

  談話間,這短短一條街的路程就結束了,他們到家了。

  三人先是一同上到起居室,在玄關前的沙發

  上,坐著椿、梓還有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繪麻那只叫做朱利的松鼠的琉生。

  雖然被琉生擼毛擼地很舒服,但是朱利沒有如真正的松鼠一般失去智商,在一旁坐不住的椿的逗弄下,朱利對著他齜牙咧嘴,上手就是要將椿漂亮的小臉蛋刮上幾道小劃痕。

  但是椿已經跟朱利相處了一年了,平時也時常手賤嘴賤地去逗弄他,所以非常熟練地躲過了朱利的攻擊。

  作為雙生子的梓無奈地扶額,這樣的場景在一年裡他已經見過無數次了。

  打斷一人一松鼠之間的鬥爭的,是琉生對回來的三人打的招呼:「歡迎回來,小千,小初,還有侑介。」

  興致不高的侑介向面前的三位哥哥點了點頭,「我累了,先回房間了。」

  「他怎麼了?」一向活潑的椿都察覺到侑介的不開心,畢竟他還年輕,有什麼不開心的一下子就掛臉了。

  元歌搖了搖頭,這是她的鍋,為侑介圓了過去:「可能,就是真的累了吧?我累的時候也不怎麼想說話的。」

  玩又玩不過,打又打不過。朱利跳上了繪麻的肩膀,「唧唧唧唧」地就在跟繪麻告狀。

  在座的除了琉生和繪麻,沒有人能聽懂朱利說的話,不過雖然朱利的情緒有些激動,但是卻沒有人理他。

  琉生性子天然,只是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繪麻可能也是玩了一天累了,也可能是剛才因為侑介的事情有些不開心,只道了句「我也回房間了。」便也離開。

  只余下剩余的四人面面相覷。

  雖然元歌只道其中原委,但是她也不好多嘴,於是便也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回到房間,元歌悄悄松了口氣,不過想著自己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責任,再加上她本來就想要找個時間來跟繪麻好好談談,順便探探口風,所以她打算等一下以道歉為借口去一趟繪麻的房間。

  不過現在她應該不想別人打擾吧?還是給一些時間她冷靜冷靜吧。

  元歌沒有立刻去找繪麻,而是先去洗了一個熱水澡,褪去一身的疲倦。

  「叩叩叩——繪麻,你在嗎?我是元歌。」

  「請進。」繪麻剛才回到房間,也確實像元歌想的那樣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所以找了個借口支開朱利去找琉生,所以並沒有鎖房間門。

  元歌推門而入,已經整理好心情的繪麻將她迎了進來。

  「元歌?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繪麻擔心元歌是因為剛搬進來,有什麼不便於麻煩其他人,所以才來找她。

  元歌搖了搖頭:「我是來找你道歉的。」

  繪麻並不是一個愚鈍的人,心思迅敏的便知道了元歌的意思,她將自己房間的椅子遞了出去,元歌坐下後,自己也坐在了床上。

  看她這姿態,元歌便知道她這是願意跟她促膝長談了?

  「今天我和侑介之間,是嚇到你了?」繪麻第一時間是關心元歌的情況。

  元歌試探道:「沒有,今天也確實是我多嘴了,如果不是我的話......」

  繪麻打斷了元歌的自責:「這不關你的事。如果不是你的話,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侑介君說清楚。」

  從小到大,元歌是繪麻接觸到的少數可以說出心裡話的女生,他的父親就不必說了,因為工作的原因常年不在家,朱利雖然是個松鼠,但是也是個男孩子,這個家裡的也全都是男孩子。

  搬家到這一年的時間,在這個人數龐大的家族,繪麻也是花了一年的時間來熟悉他們,這抬頭不見低頭見,朝夕相處的時間,自然是產生的一些感情的,無論這是親情也好還是愛情也好。

  繪麻是個從小缺愛的孩子,雙親自小亡故,現在的父親是她的養父,這還是在這日升公寓的一年裡才知道的。

  即使養父也很愛她,但是身為一個男子,從來沒有做過父親,如何去愛一個孩子還是不甚了解的,但是在這日升公寓的一年中,她從這些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弟弟的身上體會到了家人之間的情感。

  作為家裡唯一的一個女孩子,還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自然是有些人動了感情,更有大膽的跟繪麻表明了心意,但這有些情感對於繪麻來說是一件難事。

  同意她也沒到那個地步,大部分人在她這裡都是止步於家人之間的情感,但是拒絕的話,又怕傷害到家人之間的感情,所以繪麻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正好趕上日向麟太郎和美和離婚,所以她就想著自己沒有理由再在日升公寓住下去,她是不是也該搬走了?

  雖然元歌聰慧,自小便被迫比同齡人成長地更快,也更為地成熟,但是這感情的事情,她也說不清楚沒看見不久之前她就搞砸了嗎?

  哎,答應美和這事,說到底還是她草率了。

  「繪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和你一樣,都是非常渴望親情的人,再加上朝日奈們長得都非常的不錯,在朝夕相處之間產生感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想經歷過一年的相處,除卻男女之情,大家都已經把你當做家人了,那麼家人之間,還是希望你能夠開心,你明白嗎?」

  元歌企圖先打破繪麻想要離開的想法,之後的事情就好說。

  繪麻皺眉,「可是這樣的話,就像今天的侑介君,他們不開心的話,大家相處的不是也很尷尬嗎?」

  元歌搖了搖頭:「侑介還年輕,還不懂得『體面』兩個字怎麼寫呢,就像我昨天初來乍到時,風鬥君不也是沒有給我好臉色看嗎?但是其他人都懂得體面,雖然有的人對我的存在還是沒有家人之間的認同感,但是在雅臣哥和右京哥比較年長的主持下,大家還是能夠友好相處的不是嗎?」

  繪麻眨巴眨巴眼睛,還能這樣說?

  「你要相信,時間能夠衝刷一切,也許成長就是在這種時刻呢。」

  仔細一想,繪麻覺得元歌說的確實也是,之前風鬥不也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嗎?但是她都熬過來了,這次,應該也沒關系的吧?

  其實主要還是想要家人的想法占據了上風。

  「繪麻,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在這十三位兄弟裡,有你偏愛的那一個嗎?」見繪麻認同地點了點頭,元歌開始淺淺地打聽。

  她就不信了,朝日奈裡那麼多帥哥,還風格各異,就沒有一個是繪麻的菜?

  繪麻似乎想到了什麼,臉頰一紅,支支吾吾道:「這個,以後你就知道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竟然還能讓繪麻這樣心思細膩的人喜歡,在眾兄弟面前脫穎而出,元歌越來越感興趣了。

  不過來日方長,她一定會找出那個人的:「好繪麻,你給我一些提示嘛,是哥哥還是弟弟!」

  「是哥哥。」

  是繪麻弟弟的也就風鬥和彌,遺憾於只能排除兩個人,但是元歌再怎麼問,繪麻再也不回答她的任何問題了,只道自己要去洗澡了便將元歌送出了她的房間。


第12章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元歌終於迎來了搬到日升公寓的第一個周末,也是她兼職的第一天。

  因為約好了兼職,所以即使是在休息的周末,元歌也早早地起床了。

  來到五樓的起居室,作息規律的人是一如既往地早起,例如在廚房的右京,在餐桌吃早餐的昂,又例如在陽台一起照顧花朵的祈織和繪麻。

  「早上好。」

  「早上好,今天不用去上學,不多睡一會嗎?」右京將元歌的那一份早餐盛出。

  元歌接了過來,在昂身邊的空位坐下:「這個,其實我找了份兼職,所以......」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雖說他們是個大家庭,但是家裡還算有錢,不然也不會買下整棟日升公寓,再說,像雅臣、右京等人的工資,養活家裡的弟弟妹妹還是游刃有余的。

  除卻已經出來工作的,家裡在上學的孩子好像都沒有去做過兼職呢。

  「是零花錢不夠了嗎?」右京推了推眼鏡。

  見他一副她要是點頭就馬上要轉錢過來的樣子,元歌汗顏,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只是,我想著空閑的時間也多,自己想要去體驗體驗生活......」

  右京看著元歌幾秒,轉而笑了笑:「元歌真是個

  聰明又想法的孩子,我們家昂現在都是大學生了,也沒有做過兼職呢。」

  在旁邊老老實實吃早餐的昂無辜躺槍,看了眼右京,悶聲道:「嗯。」

  不想找理由解釋,趁著現在時間還早,還有好些人休息還沒起床,元歌匆匆吃完了早餐就出門了。

  不過出門的時候,她看見繪麻和昂也一起出來了,似乎是兩人約著一起去做什麼。

  看來有貓膩,不過繪麻現在短時間之內是不會說要離開日升公寓了,至於她的情感發展,在知道繪麻已經有了心儀的人之後,元歌也不想過多干預。

  反正是某個朝日奈,她也算是完成了美和交給她的任務了。

  這世界真小。

  這是元歌在海洋館的餐廳,也就是她今天兼職的地方看見木之本桃矢的第一想法。

  作為中間人的店主正要介紹兩人認識,畢竟今天他們一起搭班,彼此的工作之間也需要相互聯系,「這位是......」

  「嗯?是你啊。」早就穿好了工作服的桃矢站在元歌面前單手插著腰,看著她。

  元歌順著視線上移,桃矢實在是太高了,擁有者一雙令人羨慕的大長腿,以元歌的身高也只能仰望著他:「真是巧啊,木之本君。」

  老板左看看,右看看。這是,認識?那看來不用他介紹了。

  領著元歌去到換工作服的房間,老板便離開了,他還有一批貨需要進。

  等元歌再出來的時候,店裡也只剩下了木之本桃矢,還有一直需要待在廚房裡的廚師。

  元歌今天的工作就是幫客人結賬,在結賬的事後順便送小朋友小玩偶討他歡心,除此之外,她還需要作為一個廚房和服務員中間的橋梁傳遞菜單和需要上的菜。

  距離海洋館開門還有一些時間,元歌站在收銀台,看著已經開始了工作狀態,在擦桌子的桃矢:「內,木之本君。我怎麼覺得在哪都能遇上你啊?你是有多少份兼職?」

  桃矢一遍擦著桌子,一邊回道:「我都是從正經渠道找的兼職,再說了,兼職兼職,不就是過一段時間段就換一個工作嗎?」

  聽到所謂的「正經渠道」,元歌非常感興趣:「什麼正經渠道?可以介紹給我嗎?」

  元歌的態度瞬間變得熱絡,桃矢狐疑地上下看了看元歌:「你這麼興奮做什麼?你很缺錢嗎?」

  「我,你很缺錢嗎?」才剛剛認識不久,元歌又不是什麼大嘴巴,關於自己為什麼要做兼職這件事又不能跟家裡人一樣用體驗生活這種借口來糊弄過去,但是具體的說起來也很復雜。

  「我啊?你猜。」桃矢並沒有正面回答元歌的問題,又自顧自地將手上的抹布拿進廚房的洗手池去洗。

  可惡!雅美說得沒錯,這家伙就是個腹黑的!

  首戰宣告失敗,但所謂的正經渠道元歌又非常需要,也非常地感興趣,所以看來還是要跟木之本打好關系才能從他的嘴裡套出話來。

  但打好關系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的事情,想到前幾次見面給桃矢留下的印像,元歌皺眉,低頭嘆氣。

  海洋館很快開門營業,因為周末的原因,許多家長都帶著自己的小朋友過來參觀,而海洋館的規模又非常大,一時半會還逛不完,所以老板在這海洋館內開的店便借此吸引了顧客。

  當孩子走得累了,不想走路,又吵鬧著要吃東西的時候,老板開的店就是煩惱的父母們的最佳之選,而且附近沒有競品,完全不需要擔心客源問題。

  這老板能在這海洋館裡開店,要麼跟海洋館是一個老板,要麼就是有關系在的。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這都不是元歌需要煩惱的。

  因為海洋館剛開門,這店裡的客人也才三兩個,元歌應對地還算輕松。

  不過,當不遠處的灰色頭發的高中生帶著一個矮一些的棕色短發小女孩出現的時候,吸引了元歌的注意。

  這兩人怎麼會走在一起?

  不過仔細一想,他們確實有認識的可能性,一個是木之本君的好友,另一個,根據元歌的推測,應該是木之本君的妹妹。

  「哥哥?你怎麼會在這?」顯然,木之本的妹妹見到自己的哥哥在這兼職也是非常地震驚。

  「打工啊。」木之本桃矢木著個臉看著自己的好友和妹妹。

  好啊,原來今天早上小櫻在房間裡糾結這件衣服還是那件衣服,是要和雪兔出來約會啊?他就說在他的預言夢裡小櫻怎麼會突然在一片水裡被攻擊呢.

  等小櫻跟雪兔過來點單的時候,元歌笑著跟兩人打了個招呼:「月城同學,帶妹妹出來玩嗎?」

  「啊,是朝日奈同學啊。」

  「誒?這個姐姐是?」因為在工作,元歌將自己的一頭長發在身後綁成了個低馬尾,所以木之本櫻一開始還沒想起來,不過記起那一面之緣之後,也不知道元歌的身份,因此問道。

  雪兔在兩人中間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班新轉來的同學,朝日奈元歌,是桃矢的同桌。這位是桃矢的妹妹,木之本櫻。」

  小櫻非常有禮貌地向元歌鞠躬:「啊,你好。」

  想不到木之本這家伙還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妹妹啊,元歌同樣向小櫻打招呼:「小櫻?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這種怪獸你也說可愛?啊!」一旁送完菜品的桃矢湊上來,一臉嫌棄的樣子,似乎是在質疑元歌的眼光。不過很快就被小櫻踩腳給制裁了。

  看得出來兩兄妹之間的相處方式,都說打是親,罵是愛嘛,所以元歌對於桃矢的痛呼沒什麼反應:「需要點什麼?」

  雪兔和小櫻點完單之後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了,因為現在人很少的緣故,所以沒有花多大的功夫。

  元歌則是將小櫻他們點的單傳遞給了後廚,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桃矢在幫她跟一個同小櫻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點單。

  元歌左右看了一下,附近好像沒有這小女孩的家人,而且這小女孩年紀不大,膽子倒是挺大的,自己帶這個價值不菲的手持錄像,裙子看著料子也很好,只是,怎麼在室內還帶著帽子和墨鏡?

  「小姑娘,你的家人呢?怎麼就你一個人來這啊?」元歌湊了上去,等桃矢幫她點完單才問道。

  桃矢被元歌突然從身後的聲音給嚇了一愣,側身以便看到兩人:「我想,她應該是跟著小櫻來的吧?」

  ?

  並不了解其中關系的元歌滿臉問號,這是,認識?

  小女孩背對著小櫻那桌,向桃矢和元歌脫下了墨鏡,露出比之小櫻不遑多讓的可愛臉蛋:「真是逃不過你的法眼呢,桃矢哥哥。」

  「這位姐姐你好,我叫大道寺知世,是小櫻的朋友,不用擔心我,這附近有我的保鏢在,不會有人傷害到我的。」知世又向元歌解釋道。

  保,保鏢?現在的有錢人已經這麼厲害了嗎?

  不過仔細想想,知世的年紀也才是小學生,不放心她獨自出來,帶有保鏢也是正常的,吧?

  「哈咦?好吧,木之本君你注意一下吧。」元歌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沉重地拍了拍桃矢的肩膀,將他手上的菜單接了過來,她還是老老實實打工吧。

  腹黑的知世明知故問:「她這是怎麼了?」

  同樣腹黑的桃矢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你自己去選個位置坐吧,等東西上了我會拿去給你的。」

  要不說這兩是表兄妹呢。

  重復著相同的動作,打工的時間過得很快,就在元歌都要以為這平靜的一天就要過去的時候,她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響。

  是玻璃破碎,水流湧動的聲音,不過事態發展地很快,還沒等元歌警醒眾人,水便衝了過來。

  因為海洋館的設計,在玻璃破碎的瞬間,四面八方的水湧了出來,很快便將所有人淹沒,元歌因為耳朵好的緣故,及時屏住了呼吸才沒有嗆水。


第13章

  「咕嚕咕嚕......」

  來不及提醒,來不及尖叫,水掩蓋住了一切的聲音。剩下耳邊能聽見的,只是自己差點嗆水的咕嚕聲。

  還好海洋館是兩層高,玻璃內的水全部放出來,覆蓋整個場館,也才堪堪到一層高,不過也已經淹沒到上到二樓的樓梯了。

  元歌是第一個浮出水面的,只因她耳朵好,還有個反應的時間。

  不過一會兒,許多會游泳的人也都紛紛浮出水面,像是在一鍋裡

  煮的湯圓一般,熟了就自然地浮了上來。

  能自救的基本上都自己游過去上二樓的樓梯那了,剩下不會游泳的,就只能靠會游的人去救了。

  木之本桃矢是運動細胞非常好的,當然也是加入了救人的行列,元歌不敢說自己體力很好,但是一些小孩子自己還是能將他們托回水面的。

  元歌潛入水下,看見是水裡是一片狼藉,有逃走出來的各種魚類,也有借助浮力漂浮起來的各種物品。

  她左右看了看,首先目標是找到被困者,恰巧,離她最近的就是那個叫做知世的大小姐妹妹。

  知世本身是會游泳的,只不過她的腳似乎被什麼困住了,元歌游過去,仔細一看,是一股無形的水波。

  什麼情況?這是遇上什麼靈異事件了?

  元歌過去,拉著知世的手,企圖將她拖出來,原以為知世看起來是個身材苗條的孩子,抱起來應該很輕松才對,但是那團水波似乎在跟元歌拔河一般,死死地拖住了知世的腳,穩然不動。

  看來,在水中拔河,她是拔不過這家伙的。

  無奈,元歌又潛下一些,想將知世腳上的水圈給打散。

  水波微蕩,因為元歌的干擾,那團水圈放棄了知世的腳,轉而圈住了元歌的手,感受到手上的重力,元歌這算是知道為什麼這麼輕盈的知世剛才她抱不動了。

  擺脫了水的控制的知世還回頭擔憂地看著元歌,只不過她勢單力薄,留在這也不能做什麼,元歌用自由的那只手做了個手勢讓她上去再找人幫忙。

  知世從一開始就被困在水下,能撐住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是非常厲害了,元歌至少還上去透過氣。再說,也不能讓一個小孩代替她被困啊。

  知世知道這是什麼,所以也知道自己留下也是幫不了什麼忙的,所以想著趕快游上去找小櫻幫忙。

  如果沒看錯的話,這應該也是小櫻最近在收的庫洛牌。

  知世游了上去,早已在二樓上的雪兔幫了一把手將她拉了上來。

  只是令知世非常不安的是,在她之後,小櫻也從水面出來了,不過是昏迷著的,被她的哥哥桃矢抱著上來的。

  糟糕,小櫻昏迷著,那水裡的庫洛牌還能有誰可以制服啊?

  「人差不多都齊了吧?」雪兔接過小櫻詢問道。

  桃矢剛才在水下救來了許多人,比他更清楚水下的情況,故此雪兔問道。

  桃矢左右看了看,卻皺眉,和知世異口同聲道:「朝日奈呢?/元歌姐姐還沒有上來。」

  知世雖然也很擔心好友小櫻的情況,但是元歌是為了救他而被困在水下的,雖然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制服庫洛牌搞出的水圈,但是她能求救的也就只有大人了。

  「剛才,元歌姐姐來救我,好像被水裡的什麼東西給絆住了手腳。」知世攥緊雙手,看著在她心中可靠的表哥,希望小櫻的魔力是遺傳吧,這樣桃矢哥哥應該也可以對庫洛牌有些作用。

  聽聞知世的這一番話,桃矢來不及休息,又一頭扎進了水裡。

  此時,元歌正對著水中無形的東西拳打腳踢,氣憤地還不小心嗆了幾口水。

  可惜,以她的程度也只能看清圈住自己手腕的水圈,而這水圈任憑她如何拉扯,都沒散開半分。水裡的世界,就是它的天下。

  不應該啊,這海洋館雖然說水多,但是大門還是開著的吧,怎麼這水好像一點也沒有下降的跡像?就像是,以這個海洋館作為新的「玻璃房」一樣,水位都不帶減的。

  桃矢來的正是時候,他的魔力強大,甚至比現在的小櫻都強,因此也能夠看清水底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一個深藍色長發的人魚小男孩,正用手拽著元歌的手腕,齜牙咧嘴。

  桃矢游了過去,人魚小男孩看見他顯然有些害怕,上次也是在水族館的某處,他正在戲耍水族館的海洋動物,被桃矢手撕了他制作的小漩渦,身為四大元素牌之一,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類。

  一般的人類,不是應該像是他現在手上的這位一樣,即使用盡全力,在水中的世界也不能動他分毫的嗎?

  在水中待得久了,加上剛才的嗆水,元歌已經開始有些意識模糊了,在暈過去之前,她看到向她游來的桃矢。

  這家伙是鐵打的嗎?救了這麼多人,怎麼還要下水來趟這趟渾水?體力怪物。

  因為及時昏了過去,元歌沒有看見桃矢後面在水下的英勇身姿,他一個手刀向人魚小男孩的手腕劈去,使得他吃痛松開了元歌的手腕,對著桃矢怒目呲牙。

  又是你這家伙來壞我的好事!

  只不過,雖然水牌是個不服管教的調皮小男孩,但是被桃矢一個冷冷的眼神甩過來,只好慫慫地撤退逃跑。

  惹不起惹不起,這是他惹不起的家伙,溜了溜了。

  桃矢接住了昏迷的元歌,回到了岸上。

  要不是剛才要救小櫻和元歌,估計他就要教教水牌「乖巧」兩個字該怎麼寫了。

  沒了水牌的作亂,海洋館內的水很快就排了出去,只是裡面大量的水生生物著實是讓人廢了一番功夫救助。

  小櫻和元歌也在不久之後醒了過來,大家的衣服都濕透了,好在知世家的保鏢非常快地送來的干淨的衣服,這才避免了一場大規模的感冒。

  事情搞成這樣,元歌和桃矢的兼職也就提前結束了,不過因為前面都有在好好工作,所以老板還是付了兩人一半的工錢,元歌也只能自詡倒霉了。

  披著干淨的毛巾,小櫻和知世縮在一團,知世貼心地幫小櫻擦著頭發,兩人還似乎在嘀嘀咕咕著什麼。

  桃矢用毛巾隨意地擦著自己的短發,他也收到了老板賺錢的短信,從手機上移開視線就看到元歌披著張毛巾,沒有動濕漉漉的頭發,低著頭在那失落的樣子。

  這家伙,真是什麼表情都露在臉上啊。

  看著手上的短信,元歌真不知道該慶幸手機的性能好,衝了水也沒事,不需要再買一個好還是該失落於今天的不順利。

  不過很快地,元歌就想到了一個可以安慰自己的好主意。

  她的眼眸再次有了高光,渾身的黑氣一散,湊到了桃矢的旁邊:「木之本君,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我們加個聯系方式,我以後請你吃頓飯?」

  「誒?」一旁在嘀嘀咕咕的小櫻和知世瞬間安靜,想看看桃矢是怎麼應對的。

  桃矢不為所動,繼續擦著頭發:「感謝就不必了,我救了這麼多人,要是人人都請我吃飯,那我成什麼人了。」

  知世覺得還挺有趣的,可能是因為元歌救過她的緣故吧,幫腔道:「別這麼說嘛,桃矢哥哥,我覺得你們還挺有緣分的啊,在班上又是同桌,今天又恰好一起打工。」

  「就是啊,哥哥,要和同學打好關系,我覺得元歌姐姐也很溫柔地嘛。」小櫻在哥哥和漂亮姐姐面前果斷選擇了漂亮姐姐,能讓哥哥吃癟的人她都支持!

  這兩個家伙,根本不知道朝日奈這家伙根本就不是為了感謝吧?她應該就是饞上他找兼職的途徑了。

  桃矢被兩個妹妹挾持,木著個臉,轉頭又對上元歌和雪兔如出一轍的微笑,夾在中間,被迫答應。

  如願以償加上桃矢的聯系方式,知世家的車又先後送了雪兔和元歌回家。

  「這件衣服,我要怎麼還給你呢?」大家身上的衣服,都是知世叫保鏢從來的一卡車的衣帽間裡的,說真的,看見那大卡車上大部分都是小櫻尺寸的衣服,再加上先前看見知世拿著錄像跟蹤小櫻和雪兔的約會時,元歌還感慨了一下。

  現在的孩子,還真是厲害啊。

  不過這衣服看著漂亮,用料也很好的樣子,再一想到知世的大小姐身份,元歌頓時覺得這衣服應該很貴,故而問道。

  知世並不在意這一套衣服,再者她也很喜歡元歌,「沒關系,這件裙子很適合元歌姐姐,就當做我的謝禮了,能看到我設計的衣服穿在姐姐身上,我也很開心。」

  這倒是元歌沒有想到的:「誒?這些衣服都是你設計的?」

  「是啊,因為我很喜歡小櫻,所以想為小櫻設計好看的衣服穿,媽媽看我設計的衣服都很好看,所以專門為我開了一家服裝公司,偶爾我也會設計一些其他的衣服。」

  真,真是了不得的大小姐。

  「哈......真是厲害呢,知世妹妹。那我就不推辭了,多謝。」元歌下車。

  車內還剩下小櫻和桃矢兩兄妹,見元歌就要離開,小櫻和知世都紛紛向元歌揮手再見:「很期待和元歌姐姐的下次見面,我們就在星條高中隔壁的友枝小學就讀,午休的時候歡迎姐姐來找我們玩啊。」

  元歌聽到了,同樣應下,揮手告別。

  「真是漂亮的姐姐呢,是吧?小櫻。」知世收回視線,和痴痴地看著元歌因落水而散下長發背影的小櫻說道。

  小櫻呆呆地回道:「嗯。」

  一旁的桃矢給了小櫻一個腦崩:「我說你們啊,她有那麼好嗎?」

  小櫻立刻恢復了生機勃勃,生氣地就要打桃矢,被手長的桃矢抵住腦袋不得進攻:「哼!只會叫小櫻怪獸的臭哥哥是永遠不會懂的!」

  知世一如既往,笑眯眯地拿著錄像在記錄著可愛的小櫻。


第14章

  回到日升公寓的時候,元歌在電梯上撞上了剛剛下班的琉生,因為實在是太困了,所以他就先下班回家了。

  反正以他的手藝客源滿滿,再加上有自家作為偶像的弟弟風鬥作為活招牌,找他做妝造的人多的是,項目是永遠做不完的,但是沒有飽滿的精神,讓他待在店裡也沒有什麼作用,店長無奈便放他早點回家休息了。

  「小初?你的頭發,怎麼是濕的?」琉生的性子一如既往,講話也是慢吞吞的。

  因為一直沉浸在今天的倒霉的情緒裡,再加上她的長發一時半會也擦不干,所以她換完衣服之後坐在知世家的車裡的時候一直沒動過披在自己身上用來擦干頭發的毛巾。

  因為在回來的車上睡了會,琉生尚且還有些精神,職業病犯了,非常自然地就伸手勾起了元歌身後披著的長發:「不吹干的話,會感冒的哦。」

  恰好元歌和琉生住同一層樓,琉生溫吞的話語此刻帶著一絲的不容置疑:「我來,幫小初吹頭發吧。」

  可能這是琉生的職業範圍,又也許是他在這方面天生少了一根筋,送元歌到她的房間後,琉生很快地便從自己房間拿出了吹風機過來。

  也許是已經有了要感冒的征兆了,元歌腦袋有些暈乎乎的,被琉生牽著回房間坐在椅子上後,竟就這麼呆坐著等他再次回來。

  琉生吹頭發的技術非常地嫻熟溫柔,溫暖的風從吹風機裡吹出,讓元歌感到有些昏昏欲睡。

  「阿丘!」毫無征兆地,元歌狠狠地打了個噴嚏,隨後重重的吸了一下鼻子。

  糟糕,看來是真的感冒了。

  「小初,為什麼會頭發濕濕的從外面回來?」即使吹風機因為功率的原因一直發出吵嚷的聲音,但是這麼大動作的打噴嚏,琉生再遲鈍也能聽到,並且很快將之和元歌濕漉漉的頭發聯系在一起。

  元歌抽了一張在自己書桌上的紙巾擦了擦鼻子,這才回復琉生:「今天應該是我的倒霉日,出門沒看黃歷,不小心掉水裡了。」

  掉水裡了?小初穿著這條沒見過的裙子,手上還拿著一套衣服。

  起初琉生還以為是元歌之前沒穿出來過的那套衣服呢。

  元歌搬家時只帶了一個包這件事在朝日奈之中並不是一個秘密,不是光大嘴巴,大嘴巴的是美和的助理。

  在那天陪著元歌從福利院收拾行李,又送她到日升公寓後,助理離開之後怎麼想怎麼覺得一個小姑娘帶著一個包就去了日升公寓有些可憐的樣子,而且那個包還是美和要助理轉送東西附帶的包。

  在美和問起的時候便向她提了一嘴,聞此,美和又分別打電話過來給右京和繪麻,想讓他們帶元歌去買些新衣服。

  否則,以那孩子的性格,別人不說,她還真不一定會提出什麼要求,更別說給自己買新衣服了。

  「掉進水裡了?我看看。」雖然琉生並不是什麼醫生,但是辨別是否生病還是能做到的。

  他停下了手上的吹風機,伸手便往元歌的額頭上探,因為時間才過不久,還沒有起熱,不過看元歌暈乎乎的樣子,再加上一直在不停的打噴嚏,收束衣袖就知道,這是要發冷了。

  琉生只能趁著元歌還能勉強堅持坐著的姿勢盡快幫她把頭發吹干,這才放任她躺到床上蓋上被子。

  「麻煩你了,琉生......哥哥。」元歌雖然眼皮沉重,但是意識還沒有完全消散。

  琉生給元歌理了理分開的劉海,「偶爾也要依賴一下我們啊,若是對右京他們不好意思,至少對同樣身為養子的我不要那麼客氣。」

  作為一個養子而加入這個幾乎都有著血緣關系的大家庭,其中的復雜心情琉生是最能體會的,他來到這個家的時候已經是懂事的年紀了,因此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與這個家的其他兄弟之間的不同。

  幫元歌掖了掖被角,琉生出門去了客廳。

  難得大忙人右京在家,身為一名律師,他手下的案子不少,他的工作和琉生、雅臣都算得上是全年無休的了。

  看見同為大忙人的琉生,正坐在客廳靠近陽台沙發上看文件的右京也很是吃驚:「今天這麼早回來嗎?」

  琉生點了點頭:「因為,太困了,所以,店長叫我回來休息。」

  回應了右京的問話,琉生原想著自己去廚房找些生姜什麼的給元歌去去寒,結果呆站在廚房入口幾十秒,卻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下過廚房,食材什麼的放在哪裡也都不知道。

  「在找什麼?需要我幫忙嗎?」見琉生在廚房附近徘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熟悉廚房事物的右京隨口一問。

  琉生將剛才遇見元歌之後的事情一一說出,原本還在淡定看著文件的右京頓時坐不住了。

  今天早上人還好好的,怎麼說是出去兼個職,回來人就病了?

  「雅臣今天休息,沒有班,估計正在彌的房間監督他寫作業,你去找他去元歌房間給她看看,我來給她煮些生姜水還有白米粥。」說罷,原本休閑的大律師卷起了襯衫的衣袖,投入了廚房工作。

  有人代勞自己不擅長的事情,琉生便也放手此時,只能去做些自己現在力所能及的事情。

  「三十八度。」收到新來的妹妹生病的消息,顧不上教導彌的家庭作業,雅臣便拿著家裡的醫藥箱來到了元歌房間。

  雖然是個兒科醫生,但是家裡人生病,不是什麼大問題的話都是他來看的,想當初繪麻搬來日升公寓的第一天也是同樣發燒昏迷了,同樣是他來治理的。

  不過元歌沒有像繪麻一樣當場昏迷,她雖然頭暈,鼻塞,但是還是醒著的:「麻煩,雅臣哥了。」

  「元歌姐姐,快點好起來吧,今天早上起來還想著找姐姐玩的,但是繪麻姐姐和元歌姐姐都不在家,雅臣還要抓著我寫作業......」彌控訴著幾人的「罪狀」,顯然是對雅臣壓著他寫作業非常地不滿。

  雅臣哭笑不得:「彌,要是你能夠自己乖乖地寫作業而不是只顧著玩的話,我也不必要抓著你寫了。好了,病人需要休息,有什麼事情等你元歌姐姐好起來之後再說,你先自己去玩一會吧。」

  「誒——可是我已經長大了,我也可以照顧姐姐啊。」執著於自己已經長大了的彌不滿於其他人認為他還是小孩子的態度。

  「謝謝你,彌,我睡一覺就好了,你可以不用待在我身邊一直陪著的,多無聊啊。」元歌只希望自己不要麻煩到其他人,特別是雅臣還說了彌還沒有完成自己的作業。

  「叩叩叩——粥還有姜湯都做好了,她現在是喝姜湯就可以還是需要吃藥?」右京推著餐車過來,詢問有著決定權的雅臣。

  雅臣回道:「讓她先吃粥再吃藥吧,姜湯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抑制作用了,不過如果還覺得身體冷的話,可以趁熱喝一碗。」

  額,姜湯?元歌一聽到就皺起了眉頭。

  注意到元歌小表情的彌做小大人狀:「沒關系的姐姐,雖然姜湯的味道不怎麼樣,但是要趕快好起來的話還是要乖乖聽話哦。」

  雅臣不愧是兒科醫生,他從自己口袋裡變出了一顆糖:「元歌乖,吃完藥我給你一顆糖吃,很快就不苦的。」

  被當成小孩子哄的元歌羞愧萬分,更何況還有個比自己還要小的彌當面戳穿了她。

  不對,雅臣哥,我只

  是不喜歡姜的味道,什麼時候說自己害怕吃藥了?西式的藥丸她咽下無所畏懼的!

  站在門口的右京和琉生笑眼盈盈。

  被四個兄弟看著喝下姜湯、吃下白粥和感冒藥,最後被塞了一顆糖在嘴裡,元歌馬上躺下閉上了眼睛。

  只要她睡得快,眼睛閉得快,尷尬他就追不上我。

  盯著她吃下了藥,眾人也沒有為難元歌,悄悄退出了房間。

  等來到客廳,大家才開始共享信息。

  「怎麼會搞成這樣?她出門的時候看著怎麼樣?」沒有起來吃早餐的雅臣和彌今天還沒有見過元歌,所以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著涼的。

  右京皺眉,坦誠道:「她今天早上很早就起來,吃完了早餐,說是要出去兼職,出去的時候還是面色紅潤的。」

  和元歌聊了幾句的琉生:「兼職?什麼兼職去做了之後回來頭發都還是濕的?她還說自己掉進水裡了。」

  「啊?掉進水裡了?什麼情況?」原本以為只是不小心受寒才發燒的,彌擔憂地問道。

  「我想,是因為這個吧。」聽了全程,一直沒有說話,看著電視的光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指了指對面的大屏電視。

  「今日,我市某海洋館的玻璃因不知名原因破碎,萬幸,沒有人員傷亡,目前,玻璃碎裂的原因警方正在查明是否有人為因素......」電視機裡的播音腔喋喋不休地訴說著今天的一起「意外」。

  「海洋館的玻璃怎麼會突然破裂?」右京百思不得其解,這海洋館他也知道,在這也開了十幾年了,怎麼突然之間出現這樣的問題。

  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我們這邊的怪事還有刑事案件越來越多了?」

  「誒?有嗎?」彌平時沒有關注這些。

  「不管怎麼說,最近還是讓那孩子好好休息吧,兼職的話,如果她想要堅持,等養好了身體再說,右京,你平時也把把關。」把這事交給身為律師的右京,雅臣非常放心。

  術業有專攻,他們家這麼多口人,難道還不能保一個小姑娘的安全嗎?

  「嗯,我知道了。」右京推了推自己反光的眼鏡,應下。


第15章

  雖然休息了一天,但星期一的時候元歌的感冒還沒有完全好,還有少許的咳嗽,不想將感冒傳染給別人,所以她是戴著口罩回的學校。

  一進門,吉田雅美就迎了上來,一眼就看到了元歌戴著的口罩,她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生病了?」

  「周末感冒了,沒關系,很快就好了,還有些咳嗽。」元歌一邊回應雅美,一邊走到自己的座位。

  因為今天要值日,所以桃矢早就坐在了座位上,看了眼元歌,低聲呢喃道,「果然啊。」

  聲音過小,身邊還有個一直在說話的雅美,元歌沒有聽清桃矢說了什麼,秉著要跟他打好關系才能拿到一手資料,元歌笑彎了眼:「早上好,木之本同學。」

  「早。」桃矢的聲音略顯冷淡。

  除了一天之內偶遇了幾次,周末一起工作了半天,其實兩人也才認識了兩三天,並不相熟。

  「內,元歌,你有沒有聽說前兩天水族館玻璃破裂導致的一場意外啊?」雅美興致勃勃地將自己周末看到的新鮮新聞跟元歌分享。

  全然不知當事人本人在場的就有三位。

  她當然聽說了,她的感冒就是這禍事給惹的!元歌心想,面上卻不顯:「這樣啊,然後呢?」

  「然後?然後警察介入調查,想看看是不是有認為破壞的痕跡,不過調出監控一看,就是玻璃自己突然就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水族館年久失修的緣故,畢竟都開了十幾年了。估計需要好長一段時間修繕了。」離上課還有段時間,雅美干脆坐在了元歌前桌的椅子上跟她說道。

  確實是該修修了,該多修繕一下排水系統......元歌暗自蛐蛐。

  「其實那天我還想帶著妹妹去的,不過恰巧她好像有約了自己的同學去露營,所以才沒去成,還好沒去,不然......我可不會游泳。」雅美現在想起來,倒是有些慶幸了。

  元歌不想回想那天的倒霉事,轉移話題道:「你還有個妹妹啊?」

  她們雖然成為了朋友,但是互相之間的了解還不夠多,所以借此機會元歌也想引導雅美多說說自己的事情。

  「是啊,她叫吉田步美,不過還只是個小學生,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帶她出來見見你。對了,我還不知道你有什麼兄弟姐妹沒有?」吉田雅美對於自己家的事情倒是沒有什麼遮攔。

  不過關於自己的事情,元歌還沒想好要怎麼同她說清楚。

  還好時間差不多了,上課鈴聲也響了,吉田雅美動作利落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樣子很是嫻熟。

  依照她的性子,在元歌沒來之前應該也沒少這麼找朋友聊天。

  不知下課之後雅美還會不會追問她家的事情,元歌不想欺騙朋友,但對於自己被收養一事還是有些不太自信,心覺煩悶,耳邊老師講課的聲音也漸漸隨著思緒遠去......

  看著窗外發呆的元歌並沒有發現,坐在身邊的桃矢在上課之余還看了她兩眼。

  方才元歌的猶豫不決不知道吉田雅美有沒有察覺到,反正五感靈敏的桃矢是有所洞察。

  不待元歌想出個所以然來,一節課的時間悄然消逝。

  一張表格就這麼突然地遞到了元歌的眼前,水了一節課的元歌還沒有回過神來。

  「朝日奈同學,這是申請入社團的表格,根據學校的要求,一個學生至少要參加一個社團才能攢夠學分,上面有一一列出,你先看看吧,請今天放學之前交給我,我需要彙報給學生會,謝謝。」公事公辦的班長講話都是一股人機味。

  正要來找元歌玩的吉田雅美正好過來,原本想好的話題立刻拋在了腦後,她是個三分鐘熱度的,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咦?元歌,你有什麼想要去的社團嗎?」相處的時間不多,元歌好像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喜好。

  「我倒是沒有什麼想法啦,有回家社嗎?」她想將時間花在刀刃上,早些放學還能多些時間去打工。

  吉田雅美還認真想了想,「嗯......好像沒有誒。我們學校雖然不強制每個人都參加社團,但是有學分的硬性要求,除非你能夠代替學校參加什麼數學競賽之類的外出比賽,大部分人都是選擇參加社團才能賺的相應的學分的。」

  不能擺爛,元歌有些失望。

  「那木之本同學有參加什麼社團嗎?」兩次撞見木之本君在外面兼職,而且還是在不同的地方,他應該也打了好幾份兼職吧?

  照葫蘆畫瓢的話,她的時間管理應該也能得當。

  「誒?你怎麼想要和木之本君去同樣的社團?難道你......?」可能八卦是女生的天性吧,特別是像雅美的性格。

  這話確實挺有那味的,作為一個剛轉學過來的,跟桃矢雖然做了兩天的同桌,但是都有雅美這樣的朋友,一般的女生沒有什麼想法的話應該都是想跟朋友一起的吧?

  就像是女生無釐頭地總想著下課一起去上廁所一樣。

  在兩人說話間,還好桃矢去上了廁所,沒聽到這一段對話,不然可就要懷疑元歌圖謀不軌了。

  畢竟不久之前才剛要了聯系方式,還硬是要請他吃一頓飯來報答他言明拒絕的救命之恩。

  為了避免誤會,元歌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不是作為同桌,所以想要提前打好關系嘛?以後上課發呆還能幫我遮掩一下不是?」

  「誒——看不出來元歌你也會是上課發呆的人嘛?」雅美表示質疑。

  元歌干笑,她剛剛才水了一節課。

  回歸正題,「木之本君的話,我倒是知道哦,他參加了兩個社團,一個是足球社,另外一個是和我一樣的弓道部。」

  看不出來,木之本還參加了兩個社團,那他怎麼還擠出時間來去兼職的?真是吾輩之楷模啊。

  「好厲害,原來木之本君擅長這麼多東西嗎?」上次看他在兼職的時候還會滑溜冰鞋,再加上他參加的弓道部和足球社,看

  得出來他運動細胞不錯了。

  畢竟是同班的同學,吉田雅美還頗有些有辱榮焉的感覺:「是吧是吧?他不僅長得好看,長得又高,運動細胞也很好,各大運動社團當初可是搶破頭皮了呢,最終他也才選定了這兩個社團參加。」

  可以說木之本桃矢和月城雪兔就像是他們班的兩個門面擔當了,可受歡迎了,當然,最近還要加上新轉來的元歌。

  恰巧這時候桃矢和雪兔從外面回來,前者似乎還氣呼呼的。

  坐回自己的位置,桃矢還心氣不順。

  一旁的雪兔微笑安慰道:「麻,麻,我看那孩子還挺可愛的,小櫻醬也說了只是個誤會。」

  「小櫻醬?你們在學校,怎麼突然提到了小櫻?」

  並不是有心偷聽他們講話,只是他們坐的近,再加上本來就在背後聊人家的事情,當事人從後門出現的時候元歌和雅美就默契地噤聲了,所以雪兔的話聽得很是清楚。

  雖然知道友枝小學就在隔壁,但是元歌一直沒有看到兩個學校之間的接壤處,所以一直以為中間至少是有一堵高牆的。

  「剛才我們路過跟友枝小學之間隔著的鐵網那邊,看見小櫻和知世在被一個跟她年紀差不多的男孩子為難,桃矢一氣之下就跳過圍欄過去就要教訓那孩子,不過他好像看見我之後就跑了。」雪兔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一贅述。

  原來兩個學校中間就只有一個鐵網隔著啊,不過那應該也很高啊,他們兩個居然就這麼跳過去了?

  元歌默默地低頭看了兩眼兩人的大長腿,聽他們的描述,這事應該沒少干。

  再一想剛才才聊到的木之本的運動細胞很好,元歌便也不覺得奇怪了。

  雪兔說著說著,思緒又跑偏了,他拖著自己的右臉,稍微有些苦惱:「難道我比凶神惡煞的桃矢更加嚇人嗎?」

  說完,雪兔還頗為認真地看著元歌和雅美兩人,似乎在求證。

  元歌和雅美默契地看看雪兔,又看看緊皺著劍眉,雙手交叉著的桃矢,齊齊搖頭。

  「相比木之本君,月城同學顯然更為和藹可親。」雅美認真分析了一下,話了還認真地點了點頭。

  「喂喂,你們當我不在是嗎?我都聽到了。」桃矢露出了個死魚眼看著當面說他壞話的三人,對他們的天然也很是無語。

  元歌非常果斷且敷衍地道歉:「果咩,果咩,不過小櫻醬怎麼說?她沒事吧?萬一在學校被欺負了,我們也不知道啊。」

  雪兔倒覺得沒什麼,他覺得那少年看著目光純淨,不會做出傷害小櫻的事,況且.....

  「沒事的,桃矢他們家的運動細胞都很好,小櫻醬就算打不過,逃跑去找人幫忙的本領還是不錯的。再說,這不是還有一個妹控在監督著嗎?是吧?桃矢。」雪兔很快就把桃矢給賣了。

  桃矢一臉認真:「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那小子別讓我再遇上!否則......我讓他好看!」

  雪兔回道:「哈哈,還真是強勢呢,桃矢。平時你就這麼跟小櫻表達不就好了,這麼喜歡她,平時卻總是欺負小櫻。」

  「支持支持!要是有人動我可愛的妹妹,我也會非~常生氣的!」看得出來吉田雅美和她妹妹的關系也不錯。

  原來真正的手足相處都是這樣的嗎?

  因為在日升公寓呆的時間不是特別的長,大家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元歌更是出去打工了一天,躺了一天。

  依照元歌觀察下來,朝日奈們之間,好像除了雅臣和彌是關系親密一切,大家長大了,似乎就疏離了一些,也可能是在其他地方元歌沒有觀察到吧?


第16章

  一場感冒來勢洶洶,不過也是占在元歌不經常生病的體質所以才打了個措手不及。

  元歌的感冒並沒有維持多久,家裡有個兒科醫生,看治感冒那是信手拈來的事兒,再加上她自己也在配合治療,只期望能趕緊養好身體再出去兼職。

  對於元歌堅持要出去兼職這件事,家裡的兩個老大哥找了個時間跟她認真地談了一下。

  因為家裡有個未成年的偶像這個前車之鑒,女孩子再皮也不會皮過男孩子,所以雅臣和右京並沒有出口就要她不出去兼職,而是跟她認真地分剖析了一番。

  美和在領養她之前也認真尋求了她自己的意願,既然同意已經加入了這個家庭,那麼代表著元歌也想融入家庭裡的。

  元歌加入的時間大家都已經有了記憶,肯定是知道她並不是那種擁有血緣關系的兄妹。

  大家都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有的人心中肯定是有些不習慣的,元歌在福利院多年,心中沒有安全感也是可以理解,但他們都有在學習如何當好一名愛護弟弟妹妹的哥哥,那麼她也該偶爾放開心房依賴一下哥哥們。

  哪怕讓哪個哥哥知道她在哪裡做兼職,做兼職的時間是什麼都行。

  此外,右京表示元歌也可以找他去幫忙和老板協商勞動協議的事情,當初風鬥要去做偶像的時候,也是他去幫忙談好條件簽下的合同。

  雖然元歌事後想了想,她上一次好像就是直接莽撞地依靠老板的口頭承諾就去做了兼職,好像並沒有簽訂什麼合同,她還以為只有正式的員工才需要簽的。

  因為是在店裡桃矢和元歌才遇見的,所以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也沒保證的就來了。

  說起桃矢,上次班長要元歌填的加入社團的表格,本著要和桃矢多接觸才有套近乎的可能,再加上雅美這個朋友也在弓道部,所以元歌便加入了弓道部。

  不像籃球部、網球部等運動項目的部門,需要天天早訓晚訓地跑步鍛煉體力,弓道部訓練的時間極為自由。

  除卻需要代表部門需要參加比賽的正選隊員,其他的普通隊員並沒有要定時參加社團的要求。

  不管你是不是只當個愛好,偶爾來玩一玩也好,還是掛名來混學分的,只要你在期末的社團考試裡能夠達到要求,沒有人抓著你必須待在社團裡。

  元歌也是看中了這一點,雖然她從前並沒有接觸過這一項運動,但是正選隊員和普通隊員的期末要求是不一樣的,像他們這些半吊子,在最後的時間來練練手,只要不脫靶,也能很快地過關。

  為此,在雅美跟她介紹的時候,她還小聲感嘆了一番,難怪木之本君選擇了這一個社團。

  吉田雅美看了她一眼:「你想多了,木之本同學跟我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各大運動部門都爭搶著要木之本同學嗎?為的是什麼?為的是比賽能拿到成績啊。所以,木之本同學人家是正選隊員。」

  她不提醒,元歌還真忘了這事:「可是你不是說正選隊員都有規定的訓練時間嗎?怎麼我還在那麼多地方看見他有時間在兼職。」

  「要不說木之本同□□動細胞好呢,他在入社的時候就說過了,他只參加比賽,平時的訓練他偶爾會去,只要他能夠保證在比賽的時候發揮出他的水平,部長也不能對他說什麼,總之就是,能留住他,就隨他去了。」吉田雅美當時看著正在練習弓道的桃矢說著。

  他身形修長,腰背直挺,拉著弓箭的手戴著護手,每出一箭,箭箭必中。

  即使他長得不帥,那時的英姿,誰見了不傾心?更何況木之本長得本身就不差,元歌見了,心裡暮地一跳,有一瞬間竟失了神。

  不知怎的,元歌對弓道染上了興趣,趁著感冒還沒好的時間,時常拉著雅美去弓道部學習。

  可惜,吉田雅美當初加入弓道部,一是初見桃矢便顏控犯了,想要和他在一個社團增加相處的時間的,進了社團,才知道桃矢並不常來,對待追隨著他加入弓道部的人也頗為冷淡,後面有了新歡,吉田雅美的興致也就淡了,並不常來弓道部。

  二來她也是為了混學分來的,雖然她上次期末勉強混了個及格,但是實際上水平並不怎麼樣。

  指望一個半吊子來教一張全新的白紙?簡直是誤人子弟。

  看不下去的桃矢,加上本就有意想讓他教她的元歌以同桌的情誼請教,偶爾他也會親自教導元歌。

  雖然弓道部桃矢並不常來,但是雖然他運動細胞好,弓道卻經不起手生的,所以他每周都會抽空來個一兩天找回手感。

  他的天賦很好,所以練個半小時就找回手感了

  ,也不耽誤他的兼職。

  也許是見過了桃矢的英姿煥發,所以元歌是真的在認真學習弓道。

  元歌勤學好問,又有之前的接觸,所以桃矢也沒有像對待像吉田雅美那些一開始就目的明確的女生那般冷淡。

  這一來二去的,加上元歌又是桃矢的同桌,還真讓她在桃矢面前混了個臉熟。

  反正不是什麼大事,桃矢便也松口給了她所謂的「正規渠道」,其實就是一個做兼職的群,裡面有人會發布各種兼職。

  兼職的一般都是學生,費用不會太貴,平時客人不多的時候用不著那麼多店員,但是有活動、節假日的時候又是急需人手的,所以老板們一般為了口碑一般也都會信守承諾,不會隨意坑害他人。

  元歌現在覺得她在哪裡遇見桃矢都不會奇怪了,更何況在共享了兼職來源之後,活動於同一片區域的兩人很容易就會在兼職的時候撞上。

  今天,元歌是服務員元歌,桃矢也是服務員桃矢。

  不過,今日的兼職還有一個元歌的熟人:「安室先生!」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安室透迎笑而上:「哦!是上次的那位客人啊,看來今天我們是同事關系了呢。」

  安室透今天是作為一個收銀員而工作,沒辦法,服務員的工作都被年輕力壯的孩子搶去了,他這位「老人家」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地作為一個收銀員了。

  雖然他的體力肯定比元歌好上許多......

  看得出來兩人是相識的了,桃矢便也沒有多嘴問什麼『你們認識嗎?』,自顧自且熟練地去更衣室換自己服務員的工作服了。

  元歌看了眼桃矢的背影,跟安室透介紹道:「他叫木之本桃矢,我們是同學,恰好碰到一起來兼職。」

  安室透了然地點了點頭,高中生的孩子們身上總是透露著一些成年人難以存留的朝氣這種微妙的氣質。

  「對了,上次因為趕時間,還沒有謝謝安室先生你呢,差一點被當成嫌疑犯,我第一次遇上那種場景,都嚇了一跳呢。」元歌不會讓氣氛落在地上,恰巧她對面也是個八面玲瓏的。

  「沒事,沒事,作為一個偵探,那是我應該做的,再說了,那種情況下,你可是嫌疑最輕的,警察例行詢問之後也會排除你的嫌疑的。」

  借著安室透的話語,元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還沒有介紹自己的名字,讓安室透只能用「你」來相稱,上次一個座位服務員,一個座位客人,沒有互通姓名的道理,她知道安室透的名字還是因為他說自己是個偵探時做了個自我介紹:「對了,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朝日奈元歌。」

  「朝日奈桑。」安室透如善從流地喊了一聲元歌。

  「給,我身上沒有帶什麼東西,這算是聊表心意了。」元歌從口袋裡拿出幾顆糖果遞給安室透。

  真是算得上「聊表心意」了,帶著學生天生的憨氣。

  這是今天出門之前,彌興高采烈放到元歌口袋的,說是恭喜姐姐健康痊愈,再也不用吃苦藥了。

  在當場或撇頭,或忍笑的家人當中,元歌羞紅了耳,被當做小孩子哄了呢。

  都是那莫名其妙的水渦,她實在受不了姜湯的味道,還被彌給看見了,便誤會了她不喜喝藥,說什麼都是她在嘴硬。

  正如安室透所說,那並不是什麼大事,元歌送上糖果也不是什麼大禮,只是留個印像分。

  不過元歌直覺跟他打好關系也沒什麼,安室先生似乎也像是跟她還有木之本君一樣喜歡兼職的人,說不准以後還會碰上,多一個朋友多一份出路。

  「我記得某人似乎還欠我一頓飯。」換好衣服出來的桃矢恰好碰見元歌又在答謝什麼「恩人」,便也湊近了提醒。

  他不說,她都忘了這事了。

  當初說什麼都要請這頓飯,是奔著他的「正規渠道」來的,忙了一陣子,元歌都忘了。

  說起來,這位才是她正宗的「救命恩人」,不說之前打好關系這事,她確實是該請這頓飯,可不能像是安室先生的這般糊弄過去。

  不過被戳穿了自己忘記的事情,元歌還有些女孩子的羞惱,這頭她在答謝「恩人」,那頭正宗的恩人都給忘了,「我記著呢,不用你提醒。」

  說完,元歌匆匆從桃矢身旁擦肩而過,她也要去更衣了。

  「最好是。」看著元歌惱羞成怒的背影,桃矢低聲呢喃。

  轉頭對上安室透意味深長的神色,桃矢輕咳:「我不是一定要她請這頓飯啊。」他拒絕過的,是她非要請客的。

  安室透笑著移開視線,牛頭不對馬嘴,「朝日奈桑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第17章

  「歡迎光臨。」揚起官方的笑容,元歌招呼著客人。

  她這樣已經快一個小時了,臉都快笑僵了。

  店裡來了三位顏值超高的帥哥美女,吸引的顧客就不必多說了,看看這店裡高朋滿座的,就知道這家店有多火爆。

  相信要不是今天店長給自己放假,招來了三個招牌來上班,做夢都會笑醒吧?

  桃矢面色如常,在給新來的客人點單,他臉上倒是沒有面帶笑容,這家伙走的是酷哥型的,有了前台在收銀的安室透那種溫潤待人的帥哥對比,這對不同類型的帥哥包容度也就高了許多。

  至少店內坐在座位上等出餐的少女們看著兩個帥哥在竊竊私語的樣子,面帶桃花映紅,可見其傾心。

  不過店裡也不是男女失衡的狀態,元歌這邊也是招來了一些男客人,男生沒有女生如此地袒露心聲,只是在她經過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瞥了幾眼。

  三兩男生坐在一起,偶爾發出曖昧的嬉笑。

  面對這種客人,元歌沒有湊上去招待,木之本都上去幫她擋了。

  「誒?元歌醬,你今天在這裡打工啊?」這次進來的客人是元歌的熟人,吉田雅美。

  不過仔細一看,她身邊跟了幾個小尾巴,長得還沒有雅美的腰高,幾個小豆丁紛紛抬頭,其中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牽了牽雅美的手:「姐姐,這個姐姐之前怎麼沒有見過啊?她就是你最近一直在提的元歌姐姐嗎?」

  顯然門口並不是一個適合談話的地點,元歌向牽著雅美的手的小豆丁笑了笑,先將他們引到空位坐下。

  還好店裡的裝修還算大,不然也招待不了這麼多客人。

  元歌將菜單推到他們面前,這才站在一旁裝作等待客人點單的功夫敘敘舊,也順便偷偷懶,忙活了半天,她都沒工夫去喝過一口水呢。

  「你放學的時候說是要去接妹妹,想來你旁邊坐著的就是你可愛的妹妹了吧?你好,我叫朝日奈元歌,是你姐姐的同學,也是朋友,你們可以叫我元歌姐姐哦。」元歌放學要來打工的事情沒有瞞著雅美,只是沒想到這麼巧,世界這麼小,這都能讓她們遇上。

  「害——元歌姐姐好。」與兩姐妹同行的幾個小豆丁高聲打著招呼。

  禮貌之下,他們各個都做了個自我介紹,不過一下子讓元歌記住這麼多名字,並且能夠一一對上他們的臉......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元歌也只是又揚起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元歌姐姐真是好漂亮,難怪姐姐一直念念不忘。」可見吉田雅美在家也時常和妹妹念叨了。

  「就是啊就是啊,不過能被雅美姐姐看上的人,相貌都不會差吧?畢竟她可是出了名的顏控呢。」小豆丁中面帶雀斑的小男孩默默吐槽道。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小男孩,似乎是叫什麼柯南,奇怪的名字。

  他顯然也深有所感:「話說雅美姐姐帶我們來這家餐館吃東西,不就是聽說這裡有什麼帥哥美女......安室桑?」

  這似乎又是一個熟人見面,再一次感慨了一下世界真小,元歌沒有多問。

  她看著自己的好友,抽了抽嘴角,「看來你惡名遠揚啊,雅美。好了,你們先看看菜單吧,有什麼想吃的,我幫你們下單。」

  「那個,你們先點,我先去跟安室哥哥打個招呼。」柯南跳下沙發,跑著到了安室透的工位前,這會正好沒有什麼人買單,畢竟都想著多呆一會看看帥哥呢,沒有什麼急事的話,能有多慢

  吃多慢,甚至吃吃又停下看看。

  對於柯南的擅自行動,吉田雅美還有柯南的那群小伙伴們似乎都習以為常了,並沒有多管他,紛紛拿著菜單興致勃勃地在點單。

  趁著孩子們子啊點單的功夫,吉田雅美傾身跟元歌說話:「你在這兼職,快說,他們說的帥哥是誰?」

  一邊幫孩子們下單,元歌抽空回了她一嘴:「喏,那邊的服務員,木之本君,還有收銀台那邊的那位,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不過我覺得你肯定認識木之本君。」

  方才一直背對著他們這一桌在上菜的木之本正好路過,瞅了眼元歌還有吉田雅美。

  正好露出了臉給吉田雅美看見,「喲,木之本君,真巧啊。你們兩個怎麼在一起兼職了?」

  元歌悄悄用腳踢了一下吉田雅美:「碰巧罷了,你們就點這些是吧,我去下單了。」

  對於元歌和吉田雅美之間的眉眼官司,木之本桃矢早已習以為常,在學校見得多了,這兩女孩的的相處方式他算是領教過的。

  將菜單送到後廚,元歌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湊近了桃矢:「木之本君,我想去上個廁所,這裡先麻煩一下你了。」

  人有三急,即使是一個優秀的員工,也不能像個陀螺一樣連軸轉吧?

  桃矢靠依靠在櫃台等待出餐,正好也閑了下來:「去吧。對了,你可以呆久一點,不要被抓哦。」

  意味深長的一句話,還沒等元歌詢問什麼叫做「不要被抓」,桃矢又接過了安室透從後廚傳出的菜品去送餐了。

  說是去打個招呼的小男孩柯南也早已回到雅美他們那一桌,畢竟安室先生正在工作,也不能聊這麼久的天。

  店內的裝修花了大價錢,不僅寬敞,而且裝潢都非常地不錯,自然也是有配備洗手間的。

  除卻元歌三人吸引來的客人,這店裡的裝修風格也是留住了客人的。

  上了廁所,元歌洗手的時候還在想桃矢的話,耳邊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她耳朵好,況且廁所離客人呆的地方也才隔著一間更衣室,那動靜也不小,她自然是聽得清楚。

  「打劫!所有人,給我老實點!」粗狂的聲線帶著粗鄙的話語傳入元歌耳裡,讓她驚了一下。

  不是,怎麼什麼倒霉事都叫她給遇上了?

  活了十七年,從來沒見過什麼禍事的元歌一時心情復雜,短短半個月間,她這都碰上多少事了?

  店內那麼多人,能叫所有人都乖乖聽話的,估計手上是有什麼武器的。

  日本崇尚跆拳道、合氣道之類的不少,有些人多少都學了些來防身,而且外面那麼多年輕人,估計也就只有槍械了。

  也不會有人傻到覺得用刀劍就可以出來打劫了吧?

  雖然持刀歹人威力也不小,但是會武的隨手一個長棍就極有可能被制服。

  元歌也顧不上什麼洗手出去繼續工作了,閃身進了最後一間廁所,那裡是半個雜物間,一般不對外開放。

  拿出手機,元歌想趁著自己沒被發現的時候報警。

  外面的變化轉瞬便千變萬化,一開始人員嘈雜,現在都安靜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廢話,這被槍抵著頭,誰人敢這麼猛?

  持強歹徒有三人,雖然不多,但因有器械加持,很快便控制了局面。

  顯然,他們也是有那個自信能夠成功的,他們的思路清晰,動作嫻熟。

  他們先是讓所有人都到一個地方抱頭蹲下,兩人持槍看著,一人下來讓所有人將錢財和手機都上繳,一個一個地收繳。

  「老三,你去把廚房的幾個家伙也叫過來,不要讓他們先報警了,還有,再去轉轉看看還有沒有人,這地兒大,不知道有沒有人躲著。其他人給我老實點,不然我的槍可不會認人。」發號施令的人舉了舉自己手上的器械,語氣帶著威脅的意味。

  聽到外間的聲音,元歌心中一跳,和警察通話的聲音都跟著小聲了許多。

  掛斷電話,元歌便想著要怎麼躲過那人的搜查了。

  更衣室雖然衣服櫃子什麼的可以藏人,但是也是很容易查出來了,更何況她現在是在廁所,去更衣室還要開門什麼的,很容易鬧出動靜。

  這廁所,指不定搜查的人也會一間一間地開門確認,關著門顯然做法並不聰明。

  歹徒的動作很快,元歌都可以聽見他到了隔壁的更衣室,開櫃門乒乒乓乓的聲音,她心跳不由地開始加速。

  可不要被抓住了。

  不知為何,木之本說的話突然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他這無緣無故的一句話竟一語成讖,他是真的知道,還是無意說出的?

  元歌干脆將自己待著的這件隔間把門敞開,她身形瘦弱,正好門與牆壁的夾角可以站下,如今之計,只有賭一把了。

  聽那搜查的人在隔壁大大咧咧的手腳,應該不會是仔細的人。

  廁所有幾個隔間,她就賭那人走到最後一間,看見敞開著門會只匆匆一掃而過,門與牆壁之間的夾角如果不是像她這樣的,也鮮少有人能站下。

  歹徒來得很快,前面的隔間都敞開著門,元歌聽見他進門的時候就屏住了呼吸,靜待結果。

  正如元歌所料,他沒有每個隔間都仔細查看,只在外面匆匆一眼,走到最後一個隔間的時候卻是進門看了看。

  這裡有掃把、拖把等工具,不過不多,也隱藏不了什麼人的身影。

  那歹人出了門,正往外走了幾步,元歌正要松口氣,就聽到了令人心驚擔顫的腳步停頓的聲音。

  歹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轉頭看了看地下。

  門的後面,元歌渾身冒汗,腳的支點踩在門上細細的一條縫上,手死死地攥緊門把手,後背也是靠著牆,還好她體重輕,靠著幾個支點離開了地面沒有漏出馬腳。

  若是那歹徒去動一動門,便會發現這門異常地重,不過他也只是疑心地看了眼地面,看見沒有想像中的腳後就沒有再過來確認,離開了。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元歌也終於緩慢地松了氣息。


第18章

  腳步聲漸行漸遠,元歌終於能夠腳踏實地。

  剛才那個奇怪且不好保持的姿勢實在不好保持,勝在她身姿輕盈,加上求生的欲望加持,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手腳卸下力氣後還是一陣酸麻。

  不過現在可不是可以掉以輕心的時候。

  元歌腳步輕盈地靠近廁所的門口,側耳傾聽。

  「哪一個是這裡的收銀員?過來把收銀台裡的錢給我拿出來。」除卻每個客人身上的錢財,歹徒也沒把收銀台裡的錢給忘記。

  元歌聽到安室透的聲音:「我。我是收銀員。」

  他似乎並不緊張,也許身為偵探的他早已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吧,元歌心感佩服。

  餐廳裡,安室透被蒙著面的歹徒用槍抵著腰間,雙手高舉在臉頰兩側,一步步挪著走到收銀台。

  因為收銀台裡是需要收銀員將密碼輸入才能將放置銀票的地方彈出,所以剛才歹徒才會詢問收銀員是誰,讓人來拿錢出來。

  另一個歹徒正在勤勤懇懇地一個一個地收錢,所有人質都只能蹲在一起,抱頭不動,只有收錢的人到面前的時候,才能伸出自己顫抖的雙手將錢財盡數交出,以求不被傷及性命。

  歹徒們倒也沒有到需要殺盡所有人的地步,搶劫和殺人的刑罰也是有所不同的,不到必要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必要殺人。

  殺人其實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好處,他們又不能拿到更多的錢,如果被抓的話,搞不好自己的性命也會沒。

  但到底他們的行為也是犯罪行為,如果拿了錢想要可以花出去的話,他們就要掩蓋身份,所以歹徒們都非常聰明地將自己裹了一身黑,面上也帶著面罩,沒有漏出暴露身份的特征。

  今天店裡的人數較多,因為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大家在輪到自己拿出錢包的時候都有些緊張手抖,所以歹徒收錢的進程就慢了些。

  另一邊正在被脅迫著拿錢的安室透也在默默地放慢動作拖延時間。

  雖然他的身手不錯,對付三個歹徒不在話下,但是他也不能拿店裡這些無辜路人的性命做擔保,所以一直

  都在按兵不動,同時也跟那名小小的偵探對視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危機。

  元歌報警報得及時,或許是習慣了,警察們的出警速度也非常地快。

  還沒等歹徒反應過來,由遠及近的警笛聲越來越響亮,原本心裡暗暗有些絕望的人質們紛紛面露喜色,有些躁動不安。

  雖然不能殺人,但是這種時候威懾還是需要的。

  歹徒先是向空處射出一槍,告訴所有人他手上的並不是什麼玩具槍,子彈的速度還是很快的,赤手空拳的普通人在絕對的武器面前毫無抵抗之力:「所有人安靜些!該死!到底是誰報的警?」

  吉田雅美非常無語:「我說,你們這麼明目張膽的,外面的路人看見了都知道裡面被搶劫了吧?沒看見這店裡都是敞亮的玻璃窗嗎?」

  雅美真是太膽大了!元歌在心裡暗暗地為她擔心。

  聽到吉田雅美的吐槽,歹徒一噎,匆忙跑到了玻璃窗邊,快速拉起了百葉窗。

  遇上這意外,壓著安室透取錢的老三很快地幾下就將錢財胡亂扔進袋子裡,又壓著他回到蹲著的人群裡,這才去幫歹徒老大拉窗簾。

  門外被警察包圍,他們手上有槍,警察就很有可能會派有狙擊手在外,拉上百葉窗還能阻擋視線。

  「老二,快點!」歹徒裡的大哥已經停了手,攥緊了手上的槍,側身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看著外面。

  被叫做老二的正是在收錢的歹徒,聞此,對待人質們的動作也不免凶狠了些。

  「裡面的聽著,你們已經被警察給包圍了,趁你們還沒有犯下大錯之前,出來投降,我們可以從輕發落!」帶著陽剛之氣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入店裡的所有人耳中。

  「大,大哥。怎,怎麼辦?」老三顯然是個膽子比較小的,他們之前的行動一直都很順利,今天卻因為意外在撤退之前警察就來了,這不免讓一開始入行就順風順水的老三開始了猶豫。

  老大瞪了眼滋長他人焰氣的老三,「閉嘴!別在這擾亂軍心。」

  喲吼,還是個有些文化的歹徒嘛。

  元歌一邊想著,一邊盡量放輕腳步,貓著身子靠近櫃台。

  櫃台這有遮掩,前面安室透被壓著過來取過錢了,現在歹徒們自身難保,應該不會特意過來查看是否有人。

  玩著燈下黑,元歌心裡也是直打鼓。

  「老大,收好了。」終於,加快手腳的老二打包好了包裹,與兄弟二人站在了一起。

  當務之急是該想想如何脫身。

  話事的老大在人質群裡一一掃射,最終目標定在了剛才多嘴的吉田雅美——身邊的小不點吉田步美。

  吉田步美人小,不會有太多多余的想法,熊腰虎背的老大一只手就可以抱在懷裡,還方便移動,也不耽誤手上拿槍,正是最好的選擇了。

  「啊——」每次都倒霉地被抓的步美尖叫快要捅破天際,眼中已經含了淚花。

  「步美!」著急的姐姐雅美正要動身,被一直安靜地待在一旁的木之本桃矢拉住了胳膊。

  歹徒晃了晃手上的槍,若是雅美剛才起身的話,他一定會開槍以震懾所有人的,現在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安全逃出去,正是需要有人當這出頭鳥,送上門來的話他也不會客氣。

  遺憾地發現剛才直脾氣嗆嘴的吉田雅美沒有因為妹妹被抓而反抗,老大將槍收回腰上,抽出了綁在腿上的匕首,抵在步美纖細的脖子上。

  被驚嚇到的步美一動也不敢動。

  原本正在悄悄移動的柯南也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歹徒加強了對人質的看管,發現了正在一步步挪動位置的柯南。

  在所有年輕人當中,柯南一行幾個矮個子本身就很顯眼,一開始被要求所有人蹲在一處的時候,他們幾個就是和服務員桃矢,收銀員安室透蹲在最前面的。

  這一瞟,就發現小豆丁們少了一個。

  老大給那老二使了個眼色,一起出來做事的,默契是有的。

  老二上前捉住了已經挪動到了人群後面的柯南,抬腳就踢在了他的肚子上,被踢飛的柯南正好讓安室透上前接住才沒有飛遠。

  「柯南君。」其他幾個小蘿蔔頭也紛紛上前,從安室透的懷裡接過了伙伴。

  作為店裡戰力值靠前的存在,安室透沒有拒絕地把已經疼的蜷縮成一團的柯南轉移到他的同伴懷裡,心裡已經把如何制服幾個歹徒的姿勢想了一遍又一遍。

  「我,那孩子是我朋友,請不要傷害她,如果你需要人質的話,我可以跟她交換。」茶色短發的小女孩相較於害怕的步美更為冷靜一些。

  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話的話,歹徒會嗤笑他的不識好歹,但是同為小女孩的灰原哀說出來,似乎倒也有交換的性價比,但是歹徒並不想麻煩,並沒有回話。

  「小哀醬......」步美剛才一直積攢在眼眶裡不敢落下的眼淚霎時沒了控制。

  一滴......兩滴......三滴地滴落到抱著他的老大手上。

  處在同一空間,隔著櫃台,元歌都能清楚地聽見不遠處的動亂,不過這段時間她也不是在劃水的。

  收銀台連著的長長櫃台,多余空著的地方是用來放置托盤的,後廚的餐品做出來後放在托盤上可以方便服務員去送餐,元歌到櫃台來的目標,就是那托盤。

  要問她要干什麼,這店主將餐廳修繕地精致好看,上菜用的托盤也是用定制的原木做的,元歌用這托盤來來去去了一個多小時,當時還在心裡抱怨老板為了好看而讓服務員遭殃。

  這托盤好看是好看,可是原木的它重啊!她托了一個多小時,手能不酸嗎?

  不過這樣的托盤,雖然只在好看,卻不在實用,但是如果作用在歹徒的頭上的話,應該是很有效果的。

  雖然她也想過,對方可是持槍持刀的歹徒,但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不反抗的話,店裡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會有危險。

  艱難地拿到了托盤,元歌借著櫃台的遮擋探出頭來,一抬頭就對上了木之本那暗紫的眼眸。

  你膽子可真大啊。

  從桃矢的眼中讀出這信息,元歌苦笑,緊了緊眉頭,看了眼歹徒手上的步美。

  身為哥哥,你也知道妹妹對於一個作為哥哥姐姐心裡的重要性,雖然不是她的妹妹,但是身為朋友的她也不能袖手旁觀啊。

  桃矢閉了閉眼,今天這事,他也多少料到會有這場景了。

  他的魔力天生強大,就連現在的小櫻都難以與他相比,不然也不會他可以看見早已變成天使的媽媽,而小櫻卻不能了。

  預言夢,這是一種天賦,魔力強的人都或多或少可以以此來趨利避害,今天這一出,其實他早就知道,所以才會暗中提醒元歌,剛才也出手攔住了吉田雅美。

  「你們這些家伙!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看見了歹徒身後舉著托盤慢步前行的元歌,吉田雅美高聲對峙,她是步美的姐姐,天然地有立場,這樣說歹徒也不會起疑,還能盡量掩蓋元歌的行動。

  「哼,走到這一步,會有什麼下場不用你說,但是我可以在自己的下場到來之前,送你去你人生的結......」

  「咚——」話還沒說完,那歹徒只覺得後腦勺一痛,踉蹌上前幾步,眼前也是一花。

  同一時間!

  桃矢和安室透一人一個動作利落地解決了老二和老三,吉田雅美也眼疾手快地搶回了步美抱在懷裡。

  步美哭的響亮,「哇嗚——」

  早已緩好了的,非常抗造的柯南被灰原哀扶著在地上坐穩,手上的麻醉槍瞄准老大,其實在元歌動手的前一秒就射出了麻醉針。

  為了安全著想,另外一胖一瘦兩個小豆丁上前避著匕首,巴拉住了歹徒拿著匕首的手臂。

  以最快速度解決了老二,踢遠了槍械,安室透回頭就看見這兩個小孩又怕又要做的表情:「喂喂,你們兩個小孩,這種事情應該交給大人來做,太危險了!」

  後面一直在劃水的大人人質們:......

  用盡了全力一擊,元歌到現在心跳還是非常活躍。

  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元歌有些腿軟,被桃矢一把鉗制住了胳膊,借力站著。

  沒用的大人去開了店門,警察很快衝了進來,一開始不敢相信,但一看到安室透和幾個小豆丁,似乎又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是他們的話,就不奇怪了。

  「木之本君,你之

  前說的那句話,是知道了什麼嗎?」捧著一杯溫水,元歌緩過勁來便想問了。

  「什麼?」本想糊弄過去的桃矢低頭看著元歌想要說話的時候,與之視線一對上,頓了頓,「哦!那個啊~我的意思是,你去偷懶這事,最好被,哦不,最好不要被老板抓哦。」

  ......

  「嘶——你干什麼!」被踩腳的桃矢對此始料不及,怒斥。


第19章

  收到消息的老板匆匆結束自己短暫的假期,回到店裡,看見一群烏泱泱的人,他眼前一黑。

  還好歹徒來不及反應,掙扎的時間就更短了,店裡的損失不大。

  因為老板也是受害者,所以今天來店裡消費的人都是需要全額付款自己的賬單。

  而老板回來的時候,見過大世面的安室透先生正非常大心髒地在前台收銀那邊組織結賬。

  真是矜矜業業啊。

  一起經歷過禍事,店內的客人都知道這店裡的工作人員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沒有人敢逃單,都在老老實實地排隊結賬。

  沒看見那三個歹徒正被警方拘留在一旁,臉上是一片的鼻青臉腫,雖然有一些是吉田雅美趁亂上前補了幾腳的緣故。

  但總而言之,這次為非作歹的幾個歹徒真是損兵又折將,賠了夫人又折兵。

  什麼好處撈不著不說,還被揍地鼻青臉腫的。

  他們自己本人可能也沒有想到,這隨意選擇的一家店進來打劫,裡面的收銀員和服務員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各個精通武藝。

  雖然元歌看起來也是一副弱女子的樣子,但是被當頭一棒的歹徒老大卻對這裡的工作人員都精通武藝這一說法深信不疑。

  他身型健碩,怎麼會被一個弱女子給砸出一個大包,而且還就這一下就讓自己頭暈眼花的?

  經歷過非一般的事件,受驚了的弱女子元歌正捧著一杯溫水壓壓驚:……

  因為人員過多,其中許多人質都是統一的經歷,統一的口徑,所以警察就直接將人質們的口供在店裡就搞定了,只除了元歌等人需要跟著警察一起回警局去錄口供。

  所以在老板回到店裡的時候,就看見的場景就是自己臨時招聘的收銀員即使經歷了這樣的事情還是在盡職盡責地收銀。

  再一加上店裡並沒有過多的損失,老板感動的都要流淚了。

  開這一家裝修還不錯的店,老板自然不是什麼小氣的人,況且今天元歌她們三個還為店裡招攬了這麼多客人,還幫他守住了這家店鋪。

  所以老板並沒有克扣員工的工資,相反,元歌她們還得了一筆「加班費」以示感激。

  老板回到店裡,也非常支持元歌三人早退去幫警察辦事,所以他自己留了下來清理還在排隊等著結賬的賬單們,元歌等人終於可以離開動身去警局了。

  因為是要配合調查的,所以人生第一次進警局的元歌心情並沒有什麼緊張,反而東張西望的欲望在蠢蠢欲動。

  聽說了她們一行人的事跡,局裡的警察們都對元歌投以善意的目光。

  經常進警局的少年偵探團倒是像是回家了一般,步美也反而在這場景下安穩了心神。

  她剛才哭得累了,現在正被姐姐雅美抱著呢。

  因為是協助警方調查,所以元歌她們一進警局就和罪犯們分開了,等待他們的將是警局冷冰冰的審訊室,而招待元歌她們的則是舒適柔軟的沙發,還有溫和潤喉的茶水。

  被警察叔叔請喝茶,說出去不知該驕傲還是該羞愧。

  口供需要一份一份地錄,所以還沒輪到的人就坐在一旁等候。

  元歌雖然好奇,但也不敢太過於放肆,只在剛進門的時候好奇地看了看警局內的一些布局,現在也只會老老實實地坐著,捧著杯茶水低頭看著漂浮起來的茶葉。

  坐在元歌一旁的木之本桃矢,雖然人家也是第一次來警局,但是表現地卻比元歌淡定得多。

  前一個出去錄口供的事安室透,去了許久,還沒等他回來,便又通知了下一個吉田雅美去錄制口供。

  情緒穩定了許多的步美也乖巧地從姐姐的懷裡出來,坐在了少年偵探團裡另外一個女孩子,灰原哀的身邊。

  「柯南君,你的肚子還痛不痛?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這些孩子也都是閑不住的,不過一會還有正事,所以這一時半會也不能到處亂走,但還是可以關心一下同伴的。

  說起這事,步美也勉強提起了精神,關切地看向柯南。

  「安心吧,這位名偵探先生又不是第一次干這種危險的事情了。」灰原哀的話語也不知是安慰還是損人。

  「喂喂,灰原。」柯南無奈。

  「說得也是呢。」其余三小只說道,顯然對於柯南的危險舉動,他們都深有同感,畢竟是他們少年偵探團的主心骨,遇見什麼危險的案件的時候都是第一個衝出去的。

  「現在的小學生都是這樣的嗎?」元歌自己一個人呆著也是無聊,在觀察少年偵探團之間相處的時候,還不忘牽扯進桃矢進行一番討論。

  畢竟,元歌家裡雖然也有個小學六年級的彌,但是相處的時間並不多,而木之本君家裡可是有個朝夕相處的妹妹,而且元歌根據這些日子的觀察,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感情還不錯。

  雖然他們之間的相處徹底貫徹了什麼叫做「打是親罵是愛」。

  桃矢木著個臉看了眼湊在一堆的少年偵探團,「小孩子的好奇心和中二病總是非常地旺盛,或許不知道哪一天,你就可以看見小櫻飛在天上做著什麼『魔法少女』。」

  「哈?」由於太過荒唐,元歌的眼睛迷瞪成了豆豆眼,一臉無語地看著桃矢胡言亂語。

  「誒?元歌?你怎麼會在這?發生什麼事了?」熟悉的聲音!

  元歌將視線從桃矢身上挪開,尋著聲音望去,迷瞪的雙眼瞪大恢復,糟了!

  「右京尼桑......你......(怎麼會在這?)」哦!她忘了,這位便宜二哥是個律師!

  律師出現在公安局,似乎也非常地合理?

  「我來這裡辦點事,倒是你怎麼會在這裡?這位是?」右京推了推自己開始反光的眼睛,連問了兩個問題。

  「好,好可怕,氣勢好嚇人。」只在柯南身上見過這種表情的少年偵探團三人組後退了幾步,遠離了氣勢驚人的右京。

  元歌夾在右京和桃矢的中間,苦笑:「啊哈哈......右京尼桑,這位是我的朋友,兼同事,事情是這樣的......」

  跟右京解釋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右京由陰轉晴,他起初還以為妹妹是被什麼不良學生給帶壞犯了什麼事呢。

  「這樣啊,元歌,你來一下。」右京覺得還是有必要再向小妹強調一下上次跟她說過的事。

  元歌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右京到了一處去談話。

  右京:「元歌,上次我和雅臣跟你說的話,你都記得吧?下次遇見這麼危險的事情,我希望你還是稍微依賴一下家裡的哥哥們。就像這次一樣,遇見這麼大的事情,你可以打個電話給我或者你雅臣哥,光哥,反正他在家多的是時間,至少有個人來警局接你回家,你知道嗎?」

  元歌心頭有些妥帖,卻也有些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沉默了許久。

  「抱歉,讓你擔心了,不過我覺得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這次也沒有出什麼事,我就是過來錄個口供就可以回家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我也不想你們為了我......不過!如果遇到我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的話,我一定記得跟家裡的哥哥們說的。」

  孩子的想法軸,右京以教育風鬥的經驗來說知道不能夠逼得太急,只能循序漸進地來,心裡暗自打算以後花點時間隨時去抽查一下。

  沒辦法,元歌實在是太倒霉了,這一般人遇上意外的概率都沒她來得大,只能嚴加看管了。

  「你沒受什麼傷吧?」右京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元歌。

  身為一名律師,右京知道餐廳裡那麼多人就他們幾個過來錄筆錄,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別的事情元歌可以隱瞞了。

  元歌伸開雙手任由他打量,

  甚至還配合地轉了個圈,回頭就看到角落裡在和穿著警服的警官說話的安室透。

  再一轉,又看見不遠處他們原本沙發坐著的地方,木之本君似乎一直在關注著她和右京這個方向。

  「好了,你沒事就好,我的事情也辦完了,干脆我陪著你留下,等你錄完口供,我們一起回家。」右京伸手拉下元歌的手腕讓她停止轉圈。

  「不用了,右京哥,我.......」元歌下意識地拒絕。

  不過右京可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行了,就這麼定了,我們等一下還要去買菜回家給大家煮飯呢,你就當幫你右京哥提提菜吧。」

  偷換概念,元歌終於妥協,如果是需要她幫忙的話,她有能力的話一定會幫。

  反正因為今天表現太優秀,老板已經給他們放假了,今天的打工就算結束了。

  回到休息等待區,右京還特意坐在了元歌和桃矢的中間:「木之本君,小妹這次膽子真是太大了,多謝你的關照了,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大人間的圓滑世故讓桃矢很是不喜於應對,更何況右京是個身經百戰的律師呢?

  桃矢搖了搖頭:「不必,我也只是為了自保。」

  右京背對著的地方,元歌在悄悄揮手給桃矢示意,希望他不要將她今天的危險動作說出。

  桃矢看了眼元歌,不再多說。

  右京也是個識趣的人,見桃矢不想多言的樣子,沒有追問,只是偶爾在和元歌說話,這也使得元歌一直沒有機會再和桃矢說什麼。

  沒關系,反正他們是同桌,不急於這一時。

  旁邊一直被忽略的少年偵探團蹲在一團小聲嘀咕:「真是個奇怪的哥哥,為什麼他要坐在那個大哥哥和元歌姐姐中間啊?」

  灰原哀:「小孩子不要多嘴。」


第20章

  第二天一早,元歌一回到學校便趴在了自己的桌子上,全然不顧什麼形像可言。

  「元歌醬,早上好啊!」新的一天,吉田雅美又是元氣滿滿。

  「啊,早。」因為埋著頭的緣故,元歌的聲音還有些悶悶的,顯得她的回應有氣無力。

  吉田雅美湊上前了,伸手摸了摸元歌的額頭:「怎麼了?聽你的聲音,怎麼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呢?」

  回想起昨天,右京在餐桌上再一次對元歌的危險行為進行公開處刑,並且嚴令家裡的成員如果在外面碰上元歌兼職的地方的話,一定要看住她,並且注意安全。

  畢竟,元歌的倒霉程度是令家裡所有人都嘆為觀止的。

  晚上的時候,繪麻還受右京的委托來到她的房間談了談心,聊了聊天,兩人還就著元歌最近的倒霉程度進行了一番討論。

  元歌自己都想不明白,她以前也不見得生活有這麼精彩的時刻啊?

  今天早上出門之前,她還碰上了家裡那個一般作息都和她截然相反的三男要,雖說他的主職是和尚系的男公關,遇上繪麻之後就辭去了男公關的身份,專心在廟裡當一個帶發修行的和尚了,但到底還是有些人脈的。

  你能想像出來元歌看見穿著一身袈裟的金發和尚打著哈切遞給她一串佛珠時,心裡倍感荒唐的感覺嗎?

  「哈~給,小妹,這是右京昨天晚上叫我加急去找人定制的佛珠,按他的要求開了光的,我這剛工作完下班,覺都沒睡就過來給你送來了。」要如是說道。

  元歌雖然不明所以,只覺得是右京有些小題大做了,但還是接了過來,導致她今天回到學校,坐在座位上精神都有些恍惚。

  她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噗哈哈哈!你家哥哥真的這麼說啊?哎,都說紅顏禍水,沒想到你這美人禍禍的還是你自己啊?哈哈哈。」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吉田雅美也感到非常的荒唐。

  她的妹妹幾天步美不也經常遇見這種事情?她都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層面上,甚至還有些調侃道:「要不,我也去找你那哥哥給我妹求一個?哈哈,別放在心上,我妹身為一個小學生,遇上的事比你還多,你還算正常的,放心啦。」

  「話是這麼說,但是長輩的心意,我也不好拒絕,所以只好帶著這佛珠手串了。」說罷,元歌將手抬了抬。

  他們現在穿著夏天的校服,上衣都是短袖,在皙白纖長的手腕處,帶著檀香的棕紅佛珠手串異常地顯眼。

  「沒事,沒事,你戴著,也挺好看的,再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吉田雅美安慰道。

  元歌也只是嘴上抱怨抱怨,但是家中的新家人對自己的親近與關懷,她的心裡還是高興的,「對了,你妹妹沒事吧?昨天可是受到了一番驚嚇呢。」

  吉田雅美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她擺了擺手:「沒事,我都習慣了,這孩子,自從跟那天那幾個孩子組成了什麼少年偵探團,隔三差五地就會碰上點事,之前還因為一個案子被電視台給采訪了呢,當時可給她神氣壞了,昨天這種事,她回去的時候早就給忘了,不然我今天也不會想往常這般,應該是憂心忡忡了。」

  元歌聞此,點了點頭。

  說到憂心忡忡,一旁在兩人說話間就坐在座位上的桃矢似乎就臭著個臉的樣子。

  他身旁的雪兔笑盈盈地跟兩人打招呼:「早上好,聽說你們昨天遇上搶劫了?都沒有受傷吧?」

  元歌搖了搖頭:「沒什麼事,對了,這家伙怎麼了?一大清早地就臭著個臉。」

  這事雪兔還真知道:「他啊,好像是昨天小櫻和一個男孩子出去,結果恰好被回家的他給碰上了,今天早上的時候,剛好在友枝小學門口又看見了,可能就是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又在生氣吧?」

  「小櫻那家伙,這麼快就把上次的事給忘在腦後了,真是。」桃矢還在記恨小狼上次對小櫻下戰書這事。

  元歌和雅美默契地對視一眼,紛紛無視了桃矢的抱怨。

  很快,上課鈴也打響了,清晨的小談話也結束了。

  放學後,元歌照例去做兼職,甚至在兼職的店裡又看見了桃矢也不覺地奇怪了。

  希望今天無事發生,元歌默默地在心裡祈禱。

  只是元歌沒想到,今天早上剛剛在談論的事,這下午就又碰見了。

  在看到棕色短發的小櫻和一個看起來一身正氣,相貌也非常清秀的小男孩走進店內,元歌下意識地就瞅了眼身邊的桃矢。

  果不其然,這家伙已經拎起了托盤向他們那桌走了過去,不過還好,這次店裡的托盤不是上次那家那樣純木的,打人也不疼。

  眼神很好地,元歌看見來了不久後全副武裝跟蹤小櫻的知世,元歌微微一笑,也拿起菜單向她行蹤鬼祟,最後選定的位置走過去。

  看見服務員是元歌,知世很自然地便將食指伸出,置於面前,元歌配合地點了點頭,推了推菜單。

  知世非常滿意,快速地點了幾個甜品,又將自己包裡的黃色布偶放置在桌上自己的對面,元歌還奇怪地瞅了眼那黃色布偶。

  看不出來知世已經小學四年級了還這麼童心未泯啊。

  不過作為一個優秀的打工人,客人的事情還是少干預,經過這些天的磨練,元歌自認已經進化成為了一個優秀的打工人了。

  點完知世那單的元歌回到自己等待的工位上盡職盡責地站著,看見桃矢那邊竟然還沒有結束的樣子,她搖了搖頭。

  妹控啊......

  感慨著人家妹控,這頭元歌就迎來了自己的姐控。

  「捏桑!今天真幸運,竟然撞到姐姐打工的店裡。」彌很是興奮,昨天他才因右京的一席話深感自己需要照顧姐姐的責任感,今天就正好讓他碰上了元歌工作的地方。

  元歌一驚,彌的聲音實在是過於嘹亮。

  直到彌坐下在裝模作樣地點單,元歌才回過神來,之前在兼職的時候遇上的熟人都沒什麼感覺,但是今天一碰見彌,她竟然覺得有些心情復雜。

  「彌,你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這?我記得,右京哥和雅臣哥好像限制了你每周吃甜食的量。」

  彌讀的是一間私立小學,一般都是家裡有車,並且平時准時上下班的右京和雅臣在上下班的時候接送的,等到他們下班的時候再一起回家,所以彌平時生活裡比較依賴雅臣和右京,但是最怵的也

  是他們兩個。

  說起這個,彌絕對不會讓姐姐抓住自己的小把柄的:「就是右京哥叫我過來這裡吃點東西等他的呀,因為右京哥今天在對面那家公司辦點事情,還不能下班呢,他怕我等的無聊,就叫我過來先吃著東西墊墊肚子等他。」

  右京哥也在這附近?元歌渾身起了警惕之心,今天絕對不能再發生什麼意外了。

  要是再牽扯上彌,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被右京嚴令禁止出去兼職才能保證她的安全了。

  領著彌的點單送去後廚,元歌開始眼睛咕嚕咕嚕地轉,一時竟然沒有注意到桃矢已經結束了小櫻那邊的事情站在了她的旁邊:「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今天絕對不能再發生什麼意外了。」元歌下意識地就回答道,並沒有經過腦子,也不知道自己回答的是誰。

  桃矢好笑地看著元歌驚弓之鳥的樣子,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放心吧,今天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你怎麼知道?」元歌抬頭看向桃矢,第一次見到了桃矢自然而然散發出的笑容,竟又有了上次見他射箭時怦然心動的感覺。

  「捏桑!」彌的聲音驚醒了元歌,她耳尖微紅,依聲走了過去。

  「怎麼了?彌。」

  「哦,我就是看姐姐一直站著,很辛苦的樣子,所以叫你過來喝杯水,休息一下吧。」彌向元歌揚起好看的笑容,粉色頭發的精致正太,可惜元歌此時並不懂得欣賞。

  反倒是一直在跟拍小櫻的知世拍下了這一幕,知世的藝術細胞非常不錯,對於美的事物自然也是欣賞的,反正她的膠卷多的是。

  成熟穩重的她早已看清了一切,對於店內的修羅場喜聞樂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並沒有發生元歌想像中千奇百怪的危險想法。

  廚房裡也很快地就制作出了客人們的甜品和飲品,元歌也不能一直待在彌的那一桌,很快便和桃矢一起在出菜了。

  「yue~這什麼味啊?嘶——」當一個人開始發作的時候,其他人也開始此起彼伏地出現了問題。

  「嘶——這也太甜了吧?」因為甜的發苦,小狼清秀的臉蛋皺巴皺巴的,甚至開始懷疑起了是不是一直看他不順眼的小櫻哥哥做的。

  「哇,好甜,不對好苦,水!水!」彌原本吃很開心,對看起來非常精致好吃的甜品很是期待,結果一吃近嘴裡,就嚷嚷著要水。

  著急忙慌地,元歌拿起了彌桌上已經上好了的飲品遞了過去,沒想到彌非常信任地接過去一喝,又馬上吐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


第21章

  「唔姆,好吃!唔姆,好吃!」與店裡大部分客人不盡相同的聲音在店裡的一角出現,可惜此時元歌已經無暇顧及,否則她將會看到神奇的一幕。

  黃色的布偶手裡拿著勺子,正大口大口地吃著面前的蛋糕,嘴巴邊緣都粘上了糕點的奶油,卻因為吃得高興而渾然不知。

  坐在黃色布偶對面的知世擔憂地看著店裡混亂的一幕,「小可醬,快別吃了,大家好像都吃了甜品之後都吐了,是不是庫洛牌在搞鬼啊?」

  也許是因為身為封印獸的原因,味覺驚人的小可對於甜品的味道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似乎還頗為喜歡。

  「什麼,什麼?哎呀,不用擔心,這次的庫洛牌是甘牌,這家伙也就喜歡做點甜點,特別喜歡甜的東西,可能是剛出來太興奮了,所以下手重了些,等她熟練了之後,做出來的蛋糕可好吃了!我之前跟她打好了關系,吃了好多她做的甜點,哇,真懷念啊......」小可一遍幫知世解釋,一邊繼續吃著甜點。

  反正這孩子不像水火兩個暴躁小子,一般來說攻擊力不會太大的。

  只不過,可能她的魔法會造成一些奇葩的景觀,容易打碎人的世界觀罷了。

  見過世面的桃矢非常成熟穩重地從廚房裡拿過了帶著點鹽的鹽水給正在找水漱口的客人喝下了。

  「你們這家店怎麼回事?做的蛋糕怎麼放這麼多糖?不知道我膽固醇高嗎??」客人因為一點不順心的事情就破口大罵。

  看著桃矢好心給那客人送水,卻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元歌有些生氣:「你是不是......」

  話還沒說出口,桃矢伸手攔住了元歌,客人拿他們泄憤雖然很令人生氣,但是如果身為服務員的跟客人對罵,那很有可能最後在老板的眼裡他們就是今天的背鍋俠了。

  今天老板的損失很有可能會讓他們這些打工的來賠償。

  「你什麼你!你們家老板在哪?我要投訴你們!賠錢!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嗎?如果能當飯吃的話怎麼不去做男公關?呸!」破口大罵的客人長得不怎麼樣,嘴巴倒是挺臭的。

  長得人模人樣,穿著端正的西服,身材有些矮胖,臉上都是麻子,應該也是個受老板壓迫很久的。

  聽他的話語之中對桃矢的侮辱,也有可能是今天他遇上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恰好這件事給桃矢碰到槍口上了,趁著桃矢是個打工人的身份,自己是個客人就做足了上位者的身份。

  雖然知道桃矢是因為擔心自己,怕跟客人這一對峙,可能最後的結果是老板克扣她的工資,但是!

  雖然她很看重自己的勞動成果,誰也不能阻擋她賺錢,但也不能看著這人在所有人面前說著污穢不堪的話語來侮辱自己的朋友啊!

  元歌越聽越生氣,忍無可忍:「說夠了沒有?你自己長得不怎麼樣,嫉妒我們家桃矢長得好看就造謠是吧?雖然你是客人,店裡的點心做的不合您胃口是我們有錯在先,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做人吧?」

  桃矢被元歌一把伸手拉到了身後,元歌自己對著那大叔突突說道:「我們是第一天來這裡兼職,你這樣子除了你挺著的大肚腩可能是吃甜品給吃胖的,但又有誰知道你是不是這裡的常客啊,誰會知道你膽固醇高不高啊,你要是膽固醇高就不要來人家甜品店裡來吃甜品了好不好?大叔。嘴饞最終害了的是你自己!」

  秉著在外絕對不能讓姐姐被欺負了,彌連忙將剛才桃矢遞給她的鹽水漱了漱口,跑到了元歌身邊:「就是,就是!這位桃矢哥哥好心好意地幫你遞來一杯鹽水壓壓嘴裡的苦味,你自己好心當成驢肝肺,不分青紅皂白就在這裡破口大罵,還,還造謠!」

  彌咕嚕了一下眼珠子,看了眼窗外:「你再在這裡造謠,破壞人家聲譽,信不信,我叫我二哥來告你!我家二哥可是一個超級厲害的律師,他現在就在對面的大廈裡出差。」

  說起來,有人撐腰的彌挺直了腰杆。

  另一邊,察覺到有庫洛牌存在的小櫻和小狼悄悄潛入到了廚房裡面,果不其然看見了一只粉色爆炸頭,黃色泡泡裙的小精靈,小小的一只,彼時正快樂地在揮舞著自己手裡的小魔法棒。

  「啊!在那邊!小狼君,我們分頭行動。」小櫻的動態視力不錯,即使甘小小的一只,還在移動,但是小櫻一下子就看到了她。

  小狼和小櫻分頭行動,左右兩邊包抄甘,小狼還抄起了桌子上面的鍋,想要用此來蓋住甘來抓住她。

  小櫻也手裡拿著變大的魔法杖在身前,追著小精靈錘錘錘。

  甘一邊閃躲,另一邊揮動著自己手中的魔法棒,一下子,廚房裡面的凳子、廚具、蛋糕都變成了甜甜的甜點。

  看著自己手上已經變成了巧克力制作的鍋,小狼干脆扔到了一邊去,又追著小精靈跑。

  可惜,小精靈個子小,又會飛,小狼和小櫻到底顧及著廚房的用品不能將其弄亂了,所以顯得有些束手束腳的。

  哦,對了,廚房裡面的糕點師已經被甘給嚇暈了,彼時正在夢中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在做夢,如果不是做夢的話,可能他們的世界觀就要崩塌了。

  守在廚房和外面待客區之間的地方,知世手持著錄像盡情地拍攝中,另一邊也關注到待客區那邊以桃矢引起的爭吵。

  小可手裡捧著甘牌變出來的甜點,一邊飛著一邊在旁邊嘴上幫他們加油,干脆連嘴上軍師他都不做了,因為他現在嘴裡都是他心愛的甜品,只能空出來說一兩句:「加油,左邊!唔姆,好吃!」

  被甘牌耍的團團轉,小櫻和小狼累的氣喘吁吁,小櫻瞪了眼在一邊說風涼話的小可:「真是的,小可你就知道吃!還不過來幫忙。」

  小可嘴邊沾著奶油,一臉享受:「哎呀,你也知道我喜歡吃甜點的,我可不能得罪了甘,不然以後她

  不做甜點來給我吃了怎麼辦?你們加油就好了,想一想,甜最怕的是什麼?」

  小可的提示言盡於此,說得多了,可就要受甘的嫌棄了。

  一直在關注了廚房和待客區兩邊的情況的知世想到了什麼:「小櫻醬,用鹽!你哥哥剛才就是用鹽水給外面的客人們緩解嘴裡甜到發苦的味道的。」

  收到了啟發,小櫻和小狼的行動力滿分,立刻一人拿了一袋鹽開始追著甘撒。

  不一會兒,甘牌敗下陣來,被糊了一身的鹽,受不了的甘牌不想再玩了,她需要回庫洛牌自閉一會,不然自己渾身的鹽抖都抖落不完,渾身都是鹹味,她不喜歡!

  一邊正在被姐弟兩護在身後的桃矢心有所觸,不過抽空之余還是回頭看了眼廚房那邊結束了沒有,早就從預言夢中提前知曉了一切的他為了小櫻還是付出了太多。

  原本今天應該被那名客人數落的應該是元歌的,但是見過夢中她眸光失色的模樣,桃矢就干脆替她擔下來了。

  只是沒有想到元歌會因為他而怒噴客人,明明在夢中,為了自己辛辛苦苦打工賺來的錢,即使被客人指著罵,心裡再委屈,再生氣,她也只會咽下來自己承受的。

  被冤枉的對像變成了他之後,她會為了朋友挺身而出。這一點讓桃矢的內心又添加了一些變化。

  不過,最後目的他也達成了,無論是店裡的客人還是元歌和彌,現在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元歌和那名客人之間的爭吵中。

  原本袖手旁觀的客人們還會再竊竊私語,小聲地附和那名客人,畢竟看熱鬧不嫌事大,但是在聽到彌的哥哥是大律師的時候,立刻變了一副嘴臉。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人家小伙子好心幫你遞水,被你說成這樣,再說了,這甜品不合你胃口,那也是糕點師的問題,怎麼就逮著人家帥小伙說呢?」

  「就是就是,自己長得沒有人家帥,就算人家要來暗害你,誰給你的臉?」這是純屬顏控的路人。

  剛剛拿著甘牌出來的小櫻就看見自家哥哥站在風暴中間,「發生什麼事了?」

  這話是對著一直在關注兩邊的知世問的,雖然看見知世的第一眼她很無奈,心裡的第一想法是,又被知世跟蹤了。

  知世很快地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小櫻和小狼給三兩句話就講清楚了,小櫻的臉上立刻除去了收復甘牌的高興,滿是擔心。

  小狼拍了拍自己渾身的糖和鹽,只覺得身上黏膩地很。

  雖然很想盡快就回去洗一下澡,但是看見小櫻一臉大擔憂,忍不住出聲道:「如果擔心的話,就過去看看好了。」

  正有此意的小櫻帶頭走到了桃矢的身邊,看見了小櫻,桃矢也知道這番爭吵就沒有必要再讓他進行下去了。

  看著說著正激動,口水唾沫都飛了出來的那名客人,桃矢眉目間露出了一抹厭惡。

  「是誰在欺負我的弟弟妹妹?」正好結束了手頭的案子,收到了彌加急傳來的短信,右京急匆匆地便到了和彌約定的甜品店。

  聽到聲音,圍著的客人都紛紛自覺地給右京讓出了一條路。

  人生閱歷非常豐富的右京身上透露著的貴氣是那名肇事者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能夠惹的角色,氣焰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右京哥!就是他,欺負姐姐和我。」彌很會仗著有哥哥在場的優勢,很快便將事情簡單地給右京說了一遍。

  右京神色復雜地看了眼桃矢,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也是這位少年。

  有了右京的加入,事情處理地很快,那位大叔也顧不上索賠了,自己不被告就不錯了,人家的律師都不用請,是免費的,他打工那點錢,哪夠他請律師啊?

  為了給店裡的失誤賠禮道歉,醒來的兩個倒霉的甜品師主動重新再做了相同分量的甜點,小櫻也在暗中幫助他們,也算是讓甘牌將功補過了。

  「多謝。」桃矢並不是哥別扭的人,一句感謝的話還是可以說出口的。

  右京正陪著彌坐下品嘗著糕點師補償的糕點,他笑了笑:「不必客氣,你上次也幫了我們家元歌。」

  「唔姆,好吃!」從始至終都在吃的小可......


第22章

  夜晚,回到了日升公寓,彌從回來的一路上都在一直保持著興奮的狀態,直到在客廳見到了其他的人,他便開始了興致勃勃的分享會。

  首當其衝的受害者就是同為學生,放學很早,但是不需要兼職的繪麻和侑介。

  元歌他們回到的時候,繪麻和侑介還一起在客廳裡用那超大屏的電視投屏打著游戲。

  「好像有人回來的聲音呢。」原本一直在專心致志地打著游戲的繪麻聽到聲響,跟一旁的侑介說道。

  侑介並不關心是誰回來,反正在家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況且現在這時候早就已經放學還有下班了,這種時候誰回來都不奇怪,反而是跟繪麻相處的時間比較重要:「這時候回家的,應該是右京哥和彌吧?今天是右京哥去接彌,再加上買菜的時間,也差不多要回到家了,快快快,繪麻,你的角色要死了!」

  雖然繪麻也是個游戲重度愛好者,但同時她也是個乖寶寶,一般來說家裡做飯的任務都落在了右京的身上,再一加上家裡人口眾多,所以每天晚上他回來的時候都會拎著大包小包的菜。

  他們這些偶爾才幫忙打打下手的人,除了吃,也就只有幫忙拎拎菜、洗洗菜的工作了。

  再一回頭看,由於繪麻的不專心,她的角色已經死亡,干脆就想去幫忙:「算了,侑介君,我去幫幫右京哥。」

  想像中右京和彌大包小包狼狽不堪的樣子並沒有出現,平時的菜量一大一小提著和兩大一小提著還是不一樣的,要不然繪麻也不會提出來要幫忙了。

  今天元歌意外地也加入到提菜的行列中來,所以顯得並沒有那麼地狼狽了。

  「啊,是繪麻姐姐!」彌看見繪麻很是驚喜。

  繪麻上前主動從元歌的雙手中接過一袋,「今天元歌怎麼和右京桑一起回來了?」

  彌孩子心氣,心直口快地回答了繪麻的問題:「是我在等右京哥的時候去甜品店坐著,沒想到剛好碰見元歌姐姐兼職的地方,所以我們就一起回來了。」

  彌都已經幫他們回答了問題了,元歌便也點了點頭表示確有此事。

  其實繪麻也只是一時好奇順嘴問的,她得到答案後並沒有多問,送三人一起到了廚房,看見今天那麼多的菜,問道:「今天右京桑買了那麼多菜,需不需要幫忙?」

  右京的年紀到底是在那裡的,和繪麻之間的年齡差使得他雖然之前對她有那麼一些的心動,但是在這麼多個兄弟都表現出對繪麻的喜愛之後,為了不讓繪麻為難,所以從來沒有表達過自己的心意。

  照顧這麼多的兄弟多年,他對幾個弟弟的脾性也大致了解,居於青春年華的繪麻,大抵會選擇的應該是像昴、祈織那一種類型的少年吧?

  其實在知道繪麻對多個兄弟表白有所為難,再加上美和和麟太郎的離婚事件使得繪麻產生了逃離這個家裡的想法之後,右京的心裡也打算好了,或許家人之間的相處方式更為適合他和繪麻。

  「你不是在和侑介在打游戲嗎?沒關系的,我自己可以准備好的,只是要拜托你照顧一下彌這孩子。」右京對於弟弟妹妹還是非常寵溺的。

  只要不做作奸犯科的事情,他一般都不會拒絕他們想要玩耍的行為。

  元歌倒是主動提出了要幫右京:「我來家裡這麼多天了,也沒有幫右京哥什麼忙,今天還是右京和彌在幫我說話,我才躲過一劫,沒有被老板克扣工資,而且我看彌似乎也非常想要和繪麻醬分享一下今天的所見所聞呢。」

  元歌說得不錯,彌想要分享自己今天的壯舉的心早就蠢蠢欲動了,要不是商量著幫右京做飯這一事是一件正事,再加上雅臣平時教導他不能再別人說話的時候插嘴,他早就拉著繪麻到客廳去說話了。

  繪麻看了眼身邊閃著亮晶晶的眼眸的彌,有些哭笑不得:「那好吧,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就喊我一聲。」

  話音剛落,彌就拉著繪麻的手跑到了客廳裡的長沙發上,因為家裡人多,這沙發光是躺著,都可以躺下幾個人了

  。

  這邊在繪麻離開之後,侑介也沒有了想要游戲的想法,剛才也是一直關注著廚房的動靜,否則也不會被右京輕易看穿他的心思了。

  此外,在幾人說話之間,祈織、昴等人也都紛紛下來客廳待著了,剛才只有繪麻和侑介兩個人獨處的空間,一下子熱鬧不少,因為廚房和客廳是在同一平層內,也沒有隔斷,所以客廳的熱鬧廚房裡也可以聽見一二。

  彌看見客廳裡有這麼多人,倒是覺得高興,有這麼多聽眾可以聽到自己分享今天他英雄救姐姐的壯舉了。

  聽著客廳裡彌高興的聲音,期間摻雜著椿、繪麻等在給小弟捧場的聲音,元歌會心一笑。

  或許這就是家人之間相處的樣子吧?

  元歌雖然不會做什麼飯菜,但是打打下手什麼的還是綽綽有余的,有了元歌的幫助,右京做菜的速度也快了不少,而且有了陪伴,聽著外面弟弟妹妹交談的聲音,沒有以前一個人做菜的孤獨,反倒是多了一些家的溫馨。

  「我開動了!」家裡的男生多,這一聲響起來還真是不小。

  「來,這一餐慶祝我們元歌的兼職終於沒有什麼大事發生,順順利利的,看來要准備的開過光的佛珠串子還是很有用的嘛。」右京笑道。

  椿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嗎?要哥,我也要一串我也要!我要關於桃花運的佛串!」

  要正吃著飯呢,看了眼椿:「之前跟你們說可以來找我拜拜佛,你們偏說不信這個,現在倒是各個都來找我了?」

  「彌,彌也幫元歌姐姐出了力的!是彌偷偷用電話叫來右京哥過來,才把那個大叔給唬住的!」彌鼓起了包子臉。

  坐在彌身邊的雅臣摸了摸他的粉色短發:「是,是,彌也有功勞,只是彌,我是不是說過你上學期間不能帶手機去學校的?」

  雅臣對於彌的教育,既是嚴師也是益友,該放縱的時候放縱,但是該嚴格的地方也會嚴格,絕不姑息。

  深知雅臣的性子,彌低落著個頭:「是......」

  元歌打了打圓場:「雅臣哥,今天也是多虧了彌,我才......可不可以這次放過彌一次?」

  雅臣沉默地看著彌,片刻,看在彌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這才松口:「那好吧,看在元歌幫你求情的份上,下不為例。」

  「好耶!」彌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

  朝日奈家雖然家境不錯,但是吃飯也沒有講究什麼「食不言寢不語」,這件事過去之後,交好的幾個兄弟們也三三兩兩地在邊吃飯邊交談。

  「祈織,你明天有沒有什麼工作啊?」琉生說話的語氣語調還是慢吞吞地。

  十男祈織,雖然因為某些原因已經在家休學一年了,但是因其相貌出眾,再加上繪麻來的一年的調解,現在已經會偶爾出門去接一些平面模特的工作。

  看他現在已經可以出門,應該已經情況有了些好轉,所以右京他們都沒有反對他的這一份兼職,至少,比起元歌來說,已經是安全很多了。

  祈織長相精致,看著像個王子一般,吃飯也是細嚼慢咽的,等完全咽下嘴裡的東西,他才開口說話:「嗯,明天經紀人會過來接我去做造型,我記得,好像是在月季咖啡廳?」

  他這次的拍攝不像往常一般會在室內,而是需要出外景,難免就會碰上多一些人,所以琉生會有此關心也是有原因的。

  剛好坐在兩人旁邊的元歌老老實實地盯著自己碗裡的飯菜,但是這耳朵又不會自動過濾這些信息,所以元歌都將他們交談的內容聽在了耳裡。

  月季咖啡廳?好像,就是她明天需要去兼職的地方呢。

  心中有些好奇,元歌晚上自由活動的時候去找了繪麻,正好看見了繪麻一臉憂心忡忡地回到房間。

  請元歌進到了房間裡坐著交談,元歌一時之間還有些不好意思在這種時候找上繪麻:「是我來的不是時候嗎?發生了什麼事嗎?看你一臉擔心的樣子。」

  繪麻下意識地撫了撫自己的臉頰:「啊......沒什麼,不是我的,是有關於其他人的事情,我不太方便說。」

  元歌了然地點了點頭,不過繪麻這麼一說,她的問題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了。

  「元歌醬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自從繪麻和元歌上次聊了一下之後,兩人之間的關系也親密了許多,偶爾還會再放學之後約著一起去個什麼地方吃些美食,逛逛街,畢竟兩人都是第一次有一個姐妹。

  「這個......」雖然糾結,但是元歌還是決定問出口,畢竟這朝夕相處的,很多需要避諱的東西都是需要了解了之後才能避開的,而在這家裡的,她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從繪麻這裡了解。

  她想要問的問題也跟繪麻在糾結的事情有關。

  關於祈織為什麼會在家休學一年,以及為什麼家裡的兄弟們似乎對祈織總是有著一種小心翼翼地保護感。

  其實在別人背後,未經本人同意說起他們的事情是一件不禮貌的行為,但是繪麻也是在這個家裡待了一年的人,經歷過什麼都不知道卻一直小心翼翼的痛苦。

  想著確實是家人之間還是需要彼此了解,才可以更好地相處,再加上剛才右京哥和雅臣哥跟她的談話,她也只好將祈織的情況跟元歌一一道出。

  其實祈織之前有過一個感情很好的女朋友,叫白石冬花。

  可惜不幸的是,她出車禍死了,祈織隨之也得了抑郁症,曾一度尋死,但都被三男要給攔下了,也因此祈織一直和要的關系不是很好,在繪麻來到這個家中之後,祈織將繪麻看做了救贖,曾想要拉著繪麻一起死,去見冬花,再次被要給攔下,在祈織差點殺死要的情況下,繪麻說明了自己的心意,她只是把祈織當做了家人對待。

  自那天以後,祈織失魂落魄地走了,後面都一直表現得很好,像是病情有所好轉的樣子,但沒人敢大意。

  因為這件事,家裡的兄弟們也不敢讓繪麻再和獨自祈織相處,對於祈織表現出來的狀況他們雖然也是喜聞樂見的,但是這次是需要祈織獨自出門,而且有那麼多陌生人的情況下,家裡的老大哥雅臣和右京還有一直很關心祈織的要很是頭疼。

  因此剛才繪麻也是去參加了一個關於祈織的重要會議。

  元歌此時卻是不知道自己當講不當講......

  她明天兼職的地方就是祈織要來拍攝雜志的地方啊!!!救救!!!


第23章

  聽見明天祈織拍攝雜志的地方是元歌兼職的地方,繪麻的第一想法是拖著元歌再次開啟一次家庭會議。

  當然,會議的內容並不是將看住祈織的這一重要任務交給元歌,而是這個月季咖啡店實在是太令人憂心了。

  有祈織這個不穩定因素在,元歌的倒霉體質在家裡人短短一個月的相處時間也是就早有端倪。

  果不其然,聽到祈織和元歌兼職的地方恰好會撞上,右京已經在打算自己是不是應該明天請假一天才好,畢竟弟弟妹妹的安全在他看來還是比工作重要一些的。

  看了一圈房間,元歌莫名有些氣弱,有必要這麼多人都圍在一個房間內碼?感覺像是什麼可怕的三堂會審的模式。

  此時,除卻祈織及以下的弟弟們,九個哥哥都在這了。

  「要不干脆直接跟他的經紀人聯系推掉這個拍攝就好了。」昴的想法非常直接了當,直接從根源下手。

  元歌默默地伸手,表示自己有話要說:「先不說這次會是祈織桑病情好轉的一大進步,我認為像是祈織這麼聰慧的人,如果這樣做的話,他也會有所察覺的吧?之前你們阻止過他太多次,不能一味地反駁他的想法,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元歌說的不無道理,祈織在學校的時候甚至是附近的學校都遠近聞名的「文武雙全」,為此還頗受女學生的喜愛呢。

  這樣的人會不知道家裡人做的小手腳嗎?

  見多識廣的右京非常贊同,他辦過很多案子,其中不乏有被身邊的人一味否定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的,因此他對弟弟妹妹的教育也是非常注重

  這一點的:「元歌說地沒錯,祈織這孩子,太過於聰慧了,雖然我們是站在擔心他的立場上,但是過多地干預他的選擇反而會讓他心生偏執。」

  擅長洞察人心,心如明鏡的光倒是已經從祈織的身上看出,那孩子已經放過了自己了,只是,看著家裡這麼多人齊聚一堂,只是為了這個弟弟的安慰討論來討論去,他甚覺有趣,並不想要告訴他們真相。

  再一個,這也是增加家庭成員之間感情的一種方式嘛。

  最最重要的是,有時候,他們自己發覺真相時的表情甚是有趣,所以他決定了,明天暫時不去尋找靈感了,他要去月季咖啡店看看現場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光,你怎麼看?」雅臣的問話撤著光最後一絲神志回歸。

  畢竟在這一方面,光比他們看得更為通透明白,因此此時雅臣詢問光的想法,大家都紛紛將視線投向了不知在想著什麼的光。

  「不然,就讓琉生去吧。他是美容師,祈織的經紀人也知道他的情況,叫琉生去給他做造型也很正常,再一個,琉生性情溫和,和祈織之間也沒有什麼矛盾。」前面光說得有理有據,只是這最後一句,顯然是意有所指。

  要也知道他和祈織之間的關系已經壞的不能再壞了,只是他還是任勞任怨地對待這個弟弟,實在是不能放著他不管的。

  房間內一時之間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當然,要是有人下班或者放學之後再外面走走散散心什麼的,祈織也不能說什麼不是?畢竟,元歌都能以兼職的理由出現在現場了。」光看了眼要,笑眯眯地提醒,顯然是想要讓局面變得更為混亂。

  「我還是有點擔心祈織桑,那我放學之後會過來這邊看看的。」繪麻是個溫柔體貼的人,對於祈織再次受到傷害這件事她還是有些自責的。

  「我也去。」昴雖然以前對於跟蹤人這一類的事情並不支持,但是原本明天應該是他和繪麻約好了一起出去玩的,這下子繪麻有時要做了,一定也會推掉他們的約定的,那不如干脆兩個人一起去。

  「這麼好玩的事情,我也想去,我也想去!」椿有些興致勃勃,他對於熱鬧向來是來者不拒的。

  梓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作為雙胞胎中較為冷靜的一個,雖然是弟弟,但是卻是哥哥的鎮定劑:「椿,我記得明天我們有個活動需要出差去北海道來著。」

  「誒——怎麼這樣!」椿雖然很不甘心,但是早就定下的行程也不能為了他一個人而改變的。

  棗雖然已經回來住了一段時間了,但是身為一個社畜,能不能准時下班還真是一件不確定的事情,因此並沒有發表看法。

  雅臣雖然擔心弟弟妹妹們,但是明天是輪到他去接彌,實在分不開身,右京也有要去按時買菜做飯的任務,所以只能囑咐幾個要出動的人多加注意祈織的狀況。

  不知道為何,一想到明天的兼職之旅又要出現什麼新的狀況,元歌有些感到莫名的興奮。

  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情她預先知道,並且是有關於自己新的家人的事情,所以她格外的上心吧?

  第二天,月季咖啡廳。

  神奇的是,這次元歌在兼職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任何熟人,老板這次竟然只是招了她一個人兼職。

  也許是老板他知道今天會有人過來拍攝,怕人多了會影響拍攝,所以並沒有多派人手過來吧。

  對於自己的店被作為雜志的拍攝地點,老板倒是喜聞樂見的,畢竟這是一種非常有效的宣傳方式嘛。

  月季咖啡店主打的就是精致優美的環境,在伴有漂亮的月季裝飾的店裡,喝著咖啡看著街頭來來往往的人們,享受生活短暫而美好的寧靜時光。

  不過也因其相比其他咖啡廳較高的價格,一般的學生都不會選擇這一咖啡廳,反而是在這附近高樓大廈的中高端消費者會偶爾過來喝喝咖啡。

  祈織拍攝的這一雜志雖然受眾都是年輕的女高中生和剛出社會,青澀未退的打工人,但是因其積累了一定的粉絲基礎,若是這一期的雜志發出去,說不定這家咖啡店又會迎來一批新的消費群體。

  這就是所謂的明星效應吧。

  反正對於元歌來說,這次的兼職相對於之前來說,確實是相對地清閑。

  雖說雜志的銷量不錯,但是拍攝的一行人除卻祈織本人也才三四個,知道祈織的情況,經紀人一般也是固定了工作人員,人也是往少了放,盡量讓他處在舒適的環境下進行的拍攝。

  在店裡看見元歌的時候,就連祈織,都在心中暗嘆,這新來的妹妹,未免也太過於努力了些。

  雖然祈織的這一模特的工作也是兼職,但是朝日奈家並不是缺錢的,祈織也只是興致使然,所以工作的時間也都是有一時沒一時的。

  但也好在這家雜志社並不只是簽約了祈織這一模特,再說,人家長成這樣,也是有任性的資本的。

  「啊,元歌桑。」從祈織用的敬稱就可以看得出來,祈織雖然是元歌在這個家裡第二個見面的,但是他們之間顯然都不如右京來得熟悉。

  這也可能是因為元歌忙碌的時間管理和祈織紳士疏離的性格造成的吧。

  不過說到底,祈織也是元歌名義上的哥哥,她揚起了職業微笑:「歡迎光臨,好巧啊,祈織尼桑。」

  「祈織,這是你妹妹?」攝影師是個女生,跟祈織合作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親朋好友。

  不過說起來,家裡的這些人,雖然大多都是親兄弟,但是這五顏六色的發色和瞳孔,不說還真看不出來是一家人,只有顏值都很高這一點是相似的。

  一起出去的話,反而發色相近的元歌和祈織更像是親兄妹,而且兩個都是面容精致那一掛的。

  因為一起工作過幾次,祈織已經過了陌生的階段,所以對於攝影師及川小姐還是有話說的:「是的,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小妹,叫元歌,今天,應該是剛好碰上她兼職的地方了。」

  畢竟元歌最近一直在致力於兼職這一事情在家裡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祈織並沒有起疑。

  雙方短暫地認識了一下,元歌按照老板的要求將他們引到了預定好的好位置上。

  那是一個角落靠窗的位置,在位置上落座之後,身後是絢爛綻放的月季花,身旁就是大大的玻璃窗,剛好可以看見外面的街景全貌。

  由於對於祈織的狀態心有擔憂,元歌在工作的時候偶爾也會瞟過去幾眼,還好老板也是個女性,對此表示非常地理解:「那模特長得真不錯,你會好奇也是理所應當的,只是,不要耽誤你的工作,偶爾看幾眼就行。」

  元歌當然連連稱是,另一邊還在心裡想著,怎麼昨天討論激烈的人還不來啊?

  「鈴——」店裡的門鈴響起,是提著自己的工作箱姍姍來遲的琉生。

  元歌將琉生引到了祈織他們正在等待的地方,琉生還有些頗為不好意思:「抱歉~店裡有些事情耽誤了一下。」

  琉生是第一次跟祈織的團隊合作,一般他們棚裡是有固定的造型師的,只是這次祈織的經紀人跟雜志公司的溝通了一下,所以才換了。

  當然,琉生的手藝是很不錯的,再說,風鬥也有在努力地幫自家哥哥宣傳不是?

  偶像朝倉風鬥的粉絲誰人不知道他有個厲害的美容師哥哥?

  「琉生哥?」祈織也是剛剛琉生進門的時候才知道換了造型師,所以很是詫異。

  琉生笑得溫柔:「看見我,很吃驚嗎?我可是,很早之前就想為祈織做一個造型了。」

  「琉生哥?這位也是你的家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家還真是百花齊放啊,顏值都好高!及川小姐很是驚喜,在她的腦海裡,早已構想了多個拍攝的畫面。


第24章

  男生的妝造並不復雜,用時並不長,更何況祈織本身就長得非常好看。

  祈織以清爽的王子系男高中生為主要買點,當然是不能將他的妝容弄上非常厚重的粉,再一加上琉生的手藝非常熟練,對祈織的優缺點也非常熟悉,半個小時的功夫,祈織的妝造就給做好了。

  不過祈織從隔間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是精致了一圈,一些原本來店裡喝咖啡的路人都為之贊嘆。

  在祈織開始單人拍照之前,攝影師及川小姐卻將因為琉生的到來而開始放心地認真工作的元歌給推了出來:「麻煩一

  下琉生桑幫這位小姐也做一下妝造,我想將這位服務員小姐也拍攝到雜志裡面。」

  就在剛才琉生在員工工作室幫祈織做妝造的時候,這位因為得到了靈感並且執行力非常高的攝影師小姐直接跟老板溝通了一下。

  她想要將作為店員的元歌也拍進雜志裡面,當然,她也會付給元歌一份工資的。

  老板對此當然是喜聞樂見的,至於元歌本人,及川小姐也是開出了盡自己所能的最好的條件。

  本身元歌就跟祈織是一對兄妹,再加上兩人的顏值都非常的高,一起出鏡的話也不會被祈織原本的粉絲基礎所排斥,反而還可能會贏得一批新的粉絲。

  在元歌再三地表示過自己並不擅長這一領域,攝影師及川小姐並沒有放棄。

  她表示,你並不需要擅長,就算是元歌干站在這,都是一種藝術的欣賞,更何況這不是還有一位專業模特的兄長在呢嗎?祈織可以帶著她拍攝啊。

  元歌有心解釋而無力勸阻。

  總不能說他們兩個雖然身為兄妹,但是比之及川小姐之間的熟悉程度,並無她想像中的猶如過之而不及吧?

  在及川小姐的再三糾纏,並且表示如果元歌不答應的話,她腦海裡的靈感會一直糾纏著她,今天的拍攝任務可能就會泡湯了,這或許會將這次任務再次拖長時間的。

  元歌倒也不是說不能接受自己出鏡,想著反正這世界這麼多人,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再一個,及川小姐開出的多一分工資她也很是心動,左右不過又是一份兼職,只不過這份兼職體面了點罷了。

  最終元歌還是沒有狠心拒絕,拜倒在了及川小姐開的條件之下。

  各方都喜聞樂見地達成了一致,這是皆大歡喜的結果。

  當然,這份工作主要拍攝的還是祈織,元歌也只是占據其中一小部分當做彩頭,所以在元歌和琉生進到員工休息室進行改頭換面的時候,祈織也開始在外面一開始就看中的位置開始拍攝。

  因此,趁著這個空檔過來的昴和繪麻被帶班的老板接待,見到祈織倒是意料之中的,可是,琉生哥和元歌倒是不見了蹤影。

  兩人都是一副青春學生的狀態,一男一女,又結伴而行,老板自然而然地將兩人認作了情侶,引著兩人到了一處雙人座的角落,以便他們交談。

  他的月季咖啡廳,果然吸引的不僅僅只是中高端的消費群體,這些喜歡浪漫的年輕人也是可以作為目標客戶的嘛!

  老板暗自洋洋得意。

  不過這一無心之舉倒也正合他意,兩人本身就帶著目的來的,面對祈織更是心虛地很,一起坐在角落之處,只要不鬧出什麼動靜,這店裡盛開的月季花的裝飾可以幫他們擋住祈織可能投來的視線。

  不過在兩人並不知道之處,輕車熟路的光早已暗自潛入了店內,彼時又拾起了其女裝的偽裝,衣著白領正裝,悠然自得地融入了背景之中。

  需要到場的人物已經各就各位,雖然互不相知,但是其目的是一致的。

  員工休息室內。

  這不是琉生第一次為元歌做妝造了,上次的時間充裕,琉生已經將元歌的優缺點了記於心,身為一個設計師的勝負心熊熊燃起,勢必要在元歌的身上做出更多的可能,比之上次決不能差!

  琉生一認真工作起來,便是個一心專注,沉默寡言的人,身上的氣勢是平時不得多見的,元歌見了有些新奇,同時也多了份拘謹。

  屏息凝神,元歌生怕斷了琉生的靈感思路,或許搞藝術的人,身上都會多了種令人不敢破壞的氣場吧?

  元歌的長發是妝造的一大重點,女生的發型一般都是多種多樣的,花樣是比男生可做的變化多,不過及川小姐的設想裡面,雖然元歌和祈織是兄妹,但是元歌卻是以咖啡廳店員的身份出場的,所以也不能設計地太過高端,讓人覺得花枝招展。

  思來想去,琉生覺得,干脆將元歌原本因為工作方便而扎起的低馬尾散開,一頭銀灰色的長發如瀑,再在元歌的耳邊系上一朵綻放的月季花作為裝飾,正正符合月季咖啡店的主題,也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正值青春年華,雖然穿著咖啡店的員工服,但是元歌昳麗的容貌倒是叫這板正的員工服平白增添了一絲好看。

  女子妝容的時間總是比男子久,元歌出來的時候,祈織已然把自己的那份額拍的七七八八。

  在這咖啡廳的某處角落,繪麻和昴也是實實在在地盯著祈織一刻也不敢眨眼,卻在這段時間內,對祈織挑不出什麼不對來。

  那個文武雙全,總是紳士地帶著疏離笑容的祈織,好像真的回來了。

  不,不如說,在拍攝雜志期間的祈織,散發著一種自信且耀眼的光芒,就像是昴在自己喜愛的球場上打球時的那種感覺。

  這咖啡廳雖然說消費價格勸退了一部分人,但是地理位置卻很好,隔一條街就是繁榮的商業街,又正是下班放學的高峰期,還是又不少閑暇的人坐在咖啡廳裡面或喝著咖啡聊天的,或喝著吃著糕點看街邊人來人往的人群發呆的,人數倒也不在少數。

  然而預想中的祈織發病的猜測並沒有出現,他的情緒非常地穩定,甚至一直專注於拍攝工作裡,並沒有發現自己被多方觀察的樣子。

  或許在祈織看來,他早就習慣了這般被人關注的目光了。

  他打小就長得精致,本該如此。

  等元歌出現的時候,祈織他們也正好停下來,真正地喝喝咖啡,休息休息。

  元歌的出場不能說是閃亮登場,但也如同祈織上完妝造出現的效果那般,頗為受人矚目,特別是拍攝團隊,本身就關注著這關乎自己業績的存在。

  對於元歌耳邊別出心裁的月季,及川小姐非常地滿意,噙著笑便拉著元歌的手將她帶到了祈織對面的空位,雙手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跟及川小姐合作了這麼久,祈織也多少了解她對於拍攝的一些想法,主動帶著元歌沉浸地代入了拍攝情景之中。

  看得出來,祈織對於這部分兼職非常地喜歡,並且出乎意料地專業。

  他能配合著元歌露出青春少年少女之間的青澀,也能帶領著元歌成為熟練地忽視鏡頭,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的專業模特,更是以為攝影師為之稱贊的,怎麼拍都很上鏡的好搭檔。

  落座在角落的繪麻和昴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祈織,平時在家裡見到的祈織,不是沉默寡言的,就是只會露出完美笑容的,似乎一個沒有情感,沒有靈魂的人,甚至於,在家裡,能夠讓祈織耐心相待的,只有他時常侍弄的花朵。

  什麼叫做人不如花,要可是經歷過其中的艱辛的。

  或許是這咖啡廳裡充滿著浪漫色彩的花朵讓祈織放松了心態,又或許祈織真的非常投入模特的工作,更甚至他早就在想要帶繪麻一起赴死而被要阻止,失敗之後,他真正地醒了。

  總之,這是繪麻,這是要喜聞樂見的。

  沒了對於祈織的過分擔憂,繪麻一直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昴笑著將上了許久,卻一點也沒有動過的冰淇淋向繪麻推了過去:「我說了,祈織會走出來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當初他也曾執著於詢問棗哥一個放棄籃球的答案,可是就像是棗哥說的,或許只有自己真正地長大了,他才會懂得,為什麼人會有不同的選擇,而他又為什麼會這樣選擇。

  不過都是時間給他們帶來的變化,成長一詞,不過如此。

  繪麻臉皮薄,看見自己點的,卻一點也沒動過的冰淇淋,已經融化了大半,是她太過於專注地關注祈織的問題而一點也沒注意到,她的臉頰微紅:「抱歉,我,我這就吃。」

  明明是她自己主動約昴出來的,可是最後卻叫他遷就著她來到祈織兼職的地方,她有些感到不好意思。

  昴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反正現在也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兩個,左右都是一樣的,他同樣悄悄地紅了耳尖:「咳,快吃吧,不然都要全融了。」

  「嗯......」繪麻的回答如同蚊子聲般,細弱地遠一些便要聽不見了。

  另一邊

  ,面容精致的橙色長發的都市麗人勾起大紅唇,瞟了眼自己對面的金發西服的帥哥:「這下放心了吧?」

  要向後抻了抻懶腰,「本來就由不得我說不放心,祈織這孩子,總是這般長不大,對於當初我為他著想而做的決定一直不滿,他也長大了,他的人生是該由他自己做主了。」

  對面男扮女裝的光戲謔道:「你這話怎麼總是老氣橫秋的?別忘了你上頭還有兩個大的呢,說得好似我的皺紋都要出來了。」

  要無語的看著自己對面只小自己一歲的弟弟:「你別用著這張臉扮作女裝,我看見了總忍不住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光故意捏著嗓子惡心他:「別這樣子嘛,帥哥~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啊?」

  要也破罐子破摔了,為了不讓祈織看見,他一個大高個大長腿憋屈地貓了這麼長時間,也該是時候放手離開了:「咳咳,那我就勉為其難地陪你去喝一杯吧。」

  伸出手,光默契地也伸手一鉤,兩個身形高大的帥哥美女就這麼姿勢做作地出了店門。

  「鈴——」原本正在專心致志地拍攝的祈織抬起頭來,眸光幽暗地看著那一金一橙的背影,須臾,收回視線。


第25章

  拍攝的工作並不復雜,再一個,元歌作為一個錦上添花的,也不能搶了祈織主角的風頭不是?

  因此在配合著祈織拍攝了一些雙人出鏡的照片之後,元歌便又回歸了服務員的工作。

  只是為了替店裡做宣傳,老板瞧著元歌耳邊別著那月季花也怪是好看的,便也叫她沒有改變妝貌,就這麼工作著,像是店裡的活招牌一般。

  因為祈織坐的位置也是靠著大大的玻璃窗,外面也可以看見裡面的情景,一時之間,店裡的生意倒是紅火了不少。

  只是雜志社需要拍攝的場景光影都是有講究的,他們來得時間外頭還是白天,倒也留到夕陽西下,拍了一組祈織在夕陽的氛圍之下喝咖啡的照片便也走了。

  畢竟,哪有人晚上來咖啡店做作地拍照的?

  早在祈織一行人將要離開之前,繪麻和昴也悄悄地離開了,他們的目的是悄悄地來看祈織,既然占著「悄悄」二字,總不能在他回到家之前,他們兩個還落後他一步到家,這樣傻子都能瞧得出來吧。

  雖然元歌認為祈織面上不顯,然而心裡卻如明鏡一般,這位文武雙全的哥哥,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

  等到祈織一行人也趁著夕陽離去,店裡的客人也都三三兩兩地終於回家吃飯了,不過元歌還得要留下來幫著收拾店裡的衛生清潔,所以便沒有同祈織、琉生等人回去。

  等元歌終於帶著一身疲倦從咖啡廳裡走出來,夜色早已降臨。

  往常元歌雖然兼職,但也能在飯店按時回去,不過這次因為祈織到來的原因,店裡的客人多了,服務員還只有她一個,雖然後面老板也幫著收拾了,卻也無補於事。

  夜幕降臨,路邊的路燈也自覺地亮著,走在夜路上,元歌倒也不怕。

  日本素有霓虹國之稱,在這夜色之時體現地尤為之最。

  說來也是,元歌能倒騰地這麼晚也不盡然是最後的收尾工序繁雜的原因,再有一個就是老板瞧著今日生意正好,她也待在店裡幫手了一段時間,知道了元歌登上了祈織他們雜志作為店裡招牌的事情。

  但是元歌是個實實在在的臨時工,也就是臨時來兼職的,若是祈織他們的雜志一經發行出去,奔著元歌這一活招牌來的人斷不會少了去。

  這一則,元歌的皮囊實在說得上是能和普通的模特都比的上去,這二則,若是有祈織的粉絲想要過來打卡,那豈不是一個活動的拍照打卡點就有了?

  只是,這活招牌需得坐實,還要元歌以後還能在店裡待上一段時間,便也留了元歌一段時間跟她扯嘴皮子。

  其大意內容元歌至今只記得是想著再給她提些薪水,讓她以後放學都來他們店裡兼職就行。

  可元歌雖說一直撿著兼職的活來干,卻並不只是想著賺錢的,主要也是想著趁著年輕的時段,去兼職的體驗一些工作,這個不合心意還可以換下一個,她還不想這麼早地就定下來以後想要做什麼事情,只想著把感興趣的工作都盡量地靠近做上一段時間,體驗體驗。

  都說實踐出真知,只有做過了,才知道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以後想要做什麼她尚且不知,但她知道,自己並不想就這麼早早地就被綁定在月季咖啡廳做什麼勞資的移動拍照打卡點。

  心平氣和地和老板剖析了一遍自己的心路歷程,可掉進錢眼子裡的老板說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是想著要她留下來這一句話。

  跟她扯犢子了這麼一段時間,把自己都說迷糊了,最後還是搬出了自家哥哥可是個律師才得以脫身,是以元歌出門的身影才略顯疲憊。

  頭一次遇上比自己還要軸的人,元歌終於知道,跟牛脾氣的人,講什麼道理是沒有用的。

  「哎——」長嘆一聲,元歌察覺到自己周遭的風場有所變化。

  她入學已經過去一個多月,這夏日炎炎也將將過去一半,並未到秋天呢,所以這幾日都是一貫的悶熱,就算是夜晚,也是一陣悶悶無風的,只是方才,她怎麼覺著這拂面的微風似乎強了些?

  元歌抬頭,左右觀察了一番。

  從月季咖啡廳中悶頭走了一段,她思緒都在被老板的喋喋不休的念叨之中流轉,都還沒醒過神來呢,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從熱鬧繁華的商業街走到了居民們區這來了。

  她現在身處的地方,正是這片居民區裡一個公共的小公園裡,因其裡面有著一個大大的企鵝模樣的滑滑梯,所以得名「企鵝公園」。

  只不過這個企鵝公園雖然平時頗受附近小孩子的歡迎,但是這晚上時候,裡面的燈光昏暗,倒是沒有什麼人影在裡面。

  可元歌抬頭隨意一瞧,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從空中一晃而過,緊隨其後的是一個穿著綠色袍子,手持著一柄劍的小男生跟著。

  這兩道身影元歌是看著既眼熟又陌生的,一時之間竟不敢相認,那個,剛才飛在空中的,是她同桌可愛的妹妹醬吧?

  不對,她是個人啊!怎麼能夠在空中飛過呢?

  懷揣著激動又好奇的心情,元歌悄悄彎起了身子,貓在了一顆足以藏起她大半身影的粗壯樹木之後,側身探頭。

  仔細一看,她匆匆一撇,判斷沒有錯誤,那個像是騎著掃帚一樣騎著一根棍子在空中飛來飛去的,不正是桃矢的妹妹小櫻嗎?那個跟她默契地左右一人一邊包抄一只會跳的玩偶的,不正是先前他們八卦小分隊談論的小男生嗎?

  元歌一時之間心中並沒有沉浸在世界觀崩塌的那種衝擊,而是思緒轉了個彎,她算是知道桃矢為什麼會對這個小男生這般仇視了。

  這樣天大的小秘密,妹妹醬和這小男生肯定是默契地守口如瓶的,就算是面對哥哥,小櫻估計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切吧?

  而桃矢又是那般敏銳的人,肯定是察覺到了兩人之間不能告訴他的小秘密,這下子可不是妹妹親著外人卻不親哥哥的證據嗎?

  不過,想著平時桃矢那在妹妹面前討人嫌的模樣,元歌竟有些幸災樂禍,是他該的!

  元歌並沒有貿然出去戳穿小櫻的小秘密,只是耐心地站在原地等待她們完事了,走了之後,她才慢悠悠地從藏身之處現身離去。

  這件事情,她是要跟桃矢說呢?還是自己慢慢消化呢?

  第二天,如常需要上學,只是元歌是頂著個黑眼圈來的。

  原本昨天勞累了一天,她是該回到家之後好好地洗上一個熱水澡之後便躺在床上早些歇息的。

  只是,她是早些上床了,可是一閉上眼睛,她就想起下班之後看見的那個場景,腦子裡一想著東西,人就會精神百倍,怎麼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了。

  「哦嗨喲!誒——元歌醬,這是又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嗎?怎麼這般模樣地來上學啊?」耳邊聽著吉田雅美的調侃,元歌的三魂七魄都要離體遠去,只覺

  得她困得要緊,一切的聲音都是在助眠。

  元歌沒有回答,她能強撐著精神來學校已經是對老師最大的尊重了,趁著沒上課之前,她還要眯上一會,爭取上課的時候再尊重一下老師。

  吉田雅美低頭認真看了看,見元歌似乎又睡了過去,便也自覺放輕了聲音,不再打鬧,對著剛來的桃矢和雪兔作怪地聳了聳肩,便也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去了。

  反正她總有清醒的時候,午休的時候再問也不遲。

  當然,要是三分鐘熱度的她會記得問的話。

  元歌坐的位置是極好的,前頭有個胖墩墩的同學足以擋住她那細胳膊細腿的,她坐的靠窗,平時直挺著腰板的話倒也能夠看得清黑板,這上課偷懶的話,只要老師們不刻意看過來,倒也可以偶爾發發呆。

  睡了小半節課,元歌也終於清醒了許多。

  她偷偷看了眼身邊桃矢桌上的課本還有翻開的頁數,照樣找到了這堂課的課本,翻開。

  「醒了?」平時一板一眼沉默地看著黑板的桃矢,竟然還主動開始搭話了起來。

  元歌深深地看了眼他的臉,剛才睡得小半節課,他應該也幫他遮掩了一番吧?該跟他說謝謝嗎?還是要將小櫻的小秘密說出來呢?

  但是人家小女孩,哪個在成長的時候沒有個小秘密呢?別人的家事,她又好像不應該插手呢?

  看元歌盯著他手下壓著的課本,思緒似乎又再次遠去,桃矢存了想要逗弄她一番的想法:「快看看你旁邊的窗。」

  元歌依言轉頭,卻又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什麼?」

  桃矢覺著她很是聽話,一想到自己接下來那句話,小聲地笑了,「趕緊照照鏡子看看你睡成了什麼豬樣啊。」

  元歌真想給他翻幾個白眼,瞟了眼上面講課的老師,趁著他視線不在他們這邊,伸腳就想過去踩一踩桃矢的腳,卻被早有准備的躲了過去。

  「就你這點小伎倆,還想再踩我腳?」桃矢表示,上次沒有防備被踩了一腳,那是沒有想到她跟小櫻一樣「暴力」,絕對不是因為被踩得多了才熟練地躲過。

  她再可憐他,她就真的是豬!讓他被那小子給氣死吧。

  忍一時,海闊天空,可再一想,就覺得憋屈得緊。

  元歌微微側頭,此時桃矢已經因為元歌的一時隱忍,以為她不會再動手而放松了警惕在認真地回歸課堂。

  元歌悄悄伸手,往桃矢的腰間一戳,再一擰。

  !!!

  桃矢驚得差點跳起來,不過因為他的反應大,撞得他的桌子都向雪兔那邊歪了過去,同時也發出了一定的聲響,這在沉默地只有老師說話的聲音的教室格外明顯,而昏昏欲睡的同學也被這刺耳的聲音給紛紛驚醒,紛紛回頭看向桃矢的位置。

  意識到自己闖禍了的元歌立刻低頭假裝自己在認真看著課本,不關她的事!

  歪了身子的桃矢一臉驚詫,卻很快地老實站著,轉而淡定地理了理歪了的桌子。一旁看了個全程的雪兔忍笑幫他扶了扶桌子,悄悄背了只手在身後給元歌豎了個大拇指。

  「木之本同學,你對我講的內容有什麼意見嗎?」知道桃矢平時上課一直都是認真聽講的孩子,對於他第一次犯錯,老師很是寬容,給了他解釋的機會。

  桃矢一本正經,「是這樣的,老師你講的......」因為先前桃矢也有在一直認真地聽課,所以倒也能夠對答如流,雖然指教說不上,但也有自己的一番見解。

  聽得出來桃矢剛才有在認真聽課,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老師點了點頭,「行了,若是以後有什麼意見的話你可以舉手或者下課來找我探討,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坐下吧。」

  說罷,老師還看了眼一旁的元歌,似乎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讓元歌也不由地支棱起了腰身。

  收到了老師看透一切的眼神,元歌老實了很多。

  一旁桃矢坐下也給元歌投來了一雙死魚眼,元歌只能雙手合十,偷偷向桃矢唇語道歉討饒。


第26章

  「哈哈哈,你們當時不在場,不知道桃矢那副模樣。我還是頭一回看見桃矢吃癟的樣子呢。」

  午休時分,元歌和雅美正打算找個新的地方去吃便當,換換口味,沒想到隔著大老遠就聽見雪兔開心地挖苦桃矢。

  「噗嗤——」知道雪兔說的是什麼事情,站在元歌一旁的雅美當即便也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當一個人笑聲太過於有感染力的時候,身邊的人也不會不自覺地揚起笑容,雅美不知道這種說法是不是真的,但是這事涉及自己的好友,當事人又在場,她也恰好想到了剛才上課時的狀況,所以一時之間沒有顧及到好友的窘狀,也跟著笑了出聲。

  她不笑還好,她們才剛來,悄悄地轉身離去便可避免尷尬,她這一笑,鐵網那頭圍坐在一起吃午餐的大大小小的人都看了過來。

  元歌一時僵住,這下子逃也逃不掉了。

  一對上桃矢的死魚眼,元歌自知理虧,心虛地撇開了眼:「我也不是故意地嘛.......」

  「唔誒?是元歌姐姐啊!要過來同我們一起吃便當嗎?」小櫻對於這個初見時,背影就酷似媽媽的漂亮姐姐印像深刻,心裡也存著親近之意,全然沒有知覺方才對話中的信息,自顧自地招呼著元歌他們要不要過來一起吃便當。

  桃矢和雪兔兩個大長腿的,運動細胞也很好,時常翻過鐵網過來和他們一起吃午餐,所以小櫻一時之間倒是忘記了他們之間隔著高高的鐵網。

  「這個......就不必了吧?」她怕她在場的話,桃矢會氣的吃不下飯。

  「好啊,好啊。」非常自來熟的雅美倒是一口答應,反正尷尬的那個人不會是她,再一個,她對翻過鐵網這一項目還是挺感興趣挑戰一下的。

  元歌一時震驚,有些幽怨地看著身旁背叛了她兩次的好友,沒看見對面的木之本君能射死她的視線嗎?

  對面原本就有五人聚餐,分別是桃矢和雪兔兩個大高個,還有小櫻、知世和小狼。

  元歌倒是認出了這陌生的小男孩就是昨晚看見的,和小櫻一起踏碎她世界觀的那孩子,心下還尋思著上次木之本不是對他咬牙切齒的嗎?這會子竟然心平氣和地在一起吃午飯了?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厚臉皮一些?

  但一觸及桃矢同款幽怨的目光,元歌便又即可低下了頭,她有罪,她不配。

  通透的知世倒是從之前雪兔講的話中,還有元歌和桃矢之間的互動可以看出其中的一些端倪,看小櫻也似乎很喜歡元歌這個姐姐,興致勃勃地邀請對方的樣子,便也笑盈盈地解圍道:「我記得,上次元歌姐姐是不是說過,有空的話就過來友枝小學陪我們玩一下的呢?」

  元歌的膝蓋中了一箭,說起來,她說要請桃矢吃的那頓飯似乎也給忙忘了,這下子又要在小朋友面前食言嗎?

  元歌尷尬地扣了扣自己的鬢角,「這個,我沒有想到兩個學校之間的圍欄這麼高,我們又穿著裙子,倒是不如木之本君他們過去那麼方便。」她那點子運動細胞,也不支持她跨過這鐵網吧?

  雖然,她也有點子興趣蠢蠢欲試。

  「呆膠布,呆膠布,我來試試!」仗著自己穿著安全褲,運動細胞雖比不上桃矢雪兔之類,但是體育課上的跳箱成績還不錯的雅美早就想要挑戰這鐵欄許久了。

  她先是把自己手上的便當往對面一拋,再往後走了幾步,小跑衝刺著,幾下便扒拉著鐵網翻了過去,末了還非常得意地做了個雙手舉高,完成跳箱之後的結束動作。

  小櫻張開了小嘴,非常配合地拍了拍手,以資鼓勵,知世也笑眯眯地加入鼓掌的行列。

  同坐一席的三個男生,早在雅美將便當拋了過去,向後退幾步的時候便紳士地撇開了眼,若是不小心看到了什麼,那才叫真的尷尬了。

  只剩下自己在另一頭的元歌伸出欲要阻止的手僵在空中,逐漸石化。

  好友是個行動派,元歌全然沒說得上一句話,她便嗖嗖幾下便飛躍了過去,她心裡悲痛!

  她又不像桃矢幾個,腿長,也不像雅美跳箱成績那麼好,那弓道部就是她頂了天之後的運動天賦了,至少那個只用站著,伸伸手就可以完成,她難道要吭哧吭哧地爬過去嗎?

  「元歌醬,你也快過來吧,我相信木之本君不會這麼小氣的,對吧?月城君?」吉田雅美將雪兔也拉了下坑,不過他全然不在意,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同意。

  元歌哭喪著個臉:「其實我那句話並不是推辭,我,

  我跳箱成績很差的啊。」

  小櫻一愣,以為元歌仍要拒絕,有些失落。

  知世瞥了一眼身旁的小櫻,提出了解決方案:「沒關系,就讓桃矢哥哥過去幫你一下,他長得高,可以托著你過來的。」

  莫名其妙被安排了工作,桃矢睜圓了眼,被迫不能小氣,還要做個搬運工,他說一句話了嗎?

  雪兔悄悄捅了捅桃矢的腰窩,示意他看看失落地低頭的小櫻。

  向來在心裡非常疼寵小櫻的桃矢肯定是只能答應,至於小櫻這麼喜歡元歌的緣由,他也略知一二。

  元歌的長發一般均是舒適地散發,不過她的發質並不像是撫子那般的自然波浪卷,而是恰到好處的微卷,平時不扎麻花辮的話,是不會像撫子那般的卷度的。

  桃矢看了看元歌的長發,輕嘆一聲,自認倒霉地翻了過去。

  他直接奪過了元歌手上的便當,向鐵網那邊扔了過去,雪兔准確地接住。

  雖然女生一般穿著短裙都會在底下穿著安全褲,但是桃矢還是溫柔貼心地脫下了自己的外套,伸出讓元歌綁在自己的腰間。

  雖然是夏天,但他知道中午會跟小櫻他們吃午餐,鋪著個午餐墊在草地上,就這麼坐著,小櫻和知世兩個女孩子穿著短裙會有些不方便,所以他和雪兔都是帶著外套過來的,平時都是讓兩個女孩子蓋著腿以防走光。

  接過了桃矢給的外套,元歌還有些難為情地將外套綁在腰上,心裡對好友蛐蛐了一百遍。

  托著元歌上了鐵網,萬幸的是,這鐵網雖然是以隔開兩間學校的作用,但並不是用來防賊的,所以鐵網最上方沒有放什麼鉤刺,反而還是作橢圓形的,這倒也方便桃矢他們每天翻牆過去跟小櫻他們吃午餐。

  元歌被桃矢送上最高處之後,還可以靠著自己還不錯的平衡力坐在上面,再等桃矢從旁邊翻過去,伸手再抱著元歌接了下來。

  如此麻煩了桃矢一番,再一想到自己早上惹得他差點出了醜,元歌被桃矢做抱小孩狀用胳膊托著元歌下來的時候,她為作平衡勾住了桃矢的脖子,低聲用兩人才聽見的聲音說了聲多謝。

  桃矢沒有做聲,也不知有沒有聽見,只是面色如常地將她平穩落地。

  元歌平安過網,原本坐在桃矢身邊的知世挪了挪位置,讓出一個空位,拍了拍她和桃矢中間的位置:「元歌姐姐快過來坐。」

  不管怎麼樣,兩人之間的官司也不好影響到今天大家的雅興,元歌依言坐了過去。

  雖然雅美是第一次和小櫻他們三個小學生初次相識,但是因為她自己也有個一年級的妹妹,再一加上她本身就是個自來熟的,所以很快地便和小櫻、知世暢聊上了。

  桃矢本來就沒怎麼生氣,他那時也應付了過去,沒有出什麼錯,只是剛才看見元歌的時候故意作態,他不想刻意對她與其他女子有什麼不同,同時也是想叫她吃個教訓,但也不好幾次三番地叫一個小姑娘家尷尬,便也恢復了往常的姿態。

  沒了桃矢給的壓迫,再加上身邊幾個都是不會將話掉落在地上的,元歌也很快地適應了這頓午飯的氛圍。

  午休過後,幾人這才作散,依樣翻過了鐵網,四人慢悠悠地走在了回教室的路上。

  交到了幾個新朋友,吉田雅美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嘰嘰喳喳地在和雪兔說著話,兩人之前倒也沒到可以兩人獨處說話的地步,只是他們這次都是默契地將元歌和桃矢落在了身後,想要借機讓兩人和解一下,所以才扮作熟人一來一回地說著。

  桃矢因為要幫助元歌過網,一時之間和她一起落在了後面,沒有追得上雪兔和吉田雅美的步伐,被兩人給算計了一下。

  元歌被桃矢安穩放落在地上之後,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想說的話大過自己的面子。

  「今天的事情,果咩內。」元歌解開了腰間的外套,搭在手臂上,想著拿回家去洗過一遍之後再還給桃矢,所以沒有遞出去。

  桃矢微微垂眸,卻沒有看著元歌,「沒事,是我起的頭,我也有錯。以後,注意一下就行了。」

  聽了桃矢的話,元歌一怔,有些隱晦地猜測他話中的意思。

  「上次說好了要請你的飯還沒請,今天又麻煩你,要不你定一下,看看什麼時候有空,我一定請。」元歌試探地將上次還未實現的約定提了出來。

  桃矢調整了步伐,沒有提速去追雪兔他們:「我上次也是玩笑,早就同你說過了,不必多謝。我......算了,如果你真的要謝我的話,那就麻煩你,以後看見小櫻的話,幫我多多照看她。」

  意義不明地突然提起了小櫻,元歌也想起了昨天晚上看見的那件事,她驚詫地抬頭看著桃矢:「原來你知道?」

  「拜托了。」桃矢沒有多說,只是如此回道。

  元歌心中有些不明意味的感覺,只是低聲回道:「嗯,我知道了。」


第27章

  元歌和桃矢之間的對話,走在前方只為兩人留余空間的吉田雅美和雪兔不得而知,只是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吉田雅美明顯的察覺到元歌和桃矢之間相比之前,日漸和諧的氛圍驟然突變。

  原本吉田雅美以為,木之本君會為了元歌打破之前對所有女生敬而遠之,以禮相待的原則,卻未想到如今的畫面。

  在元歌的到來之前,木之本桃矢因長相上佳,運動細胞絕佳,學習成績因為家裡有個做大學教授的爸爸也還不錯,所以很受學校女生的歡迎。

  只是,他平時只與男生成日為伍,面對向他表達心意的女生也是委婉拒絕,雖然是個外冷心熱的性子,但是拒絕起人來也是毫不留予退路,後來對待女生之間的距離感就更甚。

  吉田雅美見元歌轉學過來之後與之交談地有來有往的,還以為她會在桃矢那裡跟其他女生有所不同,卻沒想到,經過那日交談之後,兩人之間像是已經趨向陌生人的狀態的方向奔去了。

  就為了課堂上的那件事,木之本君不至於吧?

  依照吉田雅美對元歌的了解,她在做了錯事之後就早有後悔之意,在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裡,應該好好地道歉了的,怎麼卻好似起了反效果?

  木之本君也不像是如此小氣之人啊,果然還是人不可相貌。

  某日午休,吉田雅美還悄悄詢問了元歌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當時元歌倒是坦然:「我是與他好好道了歉的,還提起了上次還未完成的請客吃飯的約定,可他卻說......」

  聽完了元歌的戰況轉述,吉田雅美一言難盡,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元歌的肩膀。

  當時桃矢所說的話,所傳達的意思已經是幾近明牌了,他希望兩人之間除卻普通朋友之間不可再進一步,甚至連普通朋友,可能都需要再重新定義一下。

  元歌與桃矢之間的緣分使然,短短幾個月之間,她到了這個新環境,除卻新的家人之外,和桃矢可以說是相處時間最多的了,不,可能連新家人在元歌這,了解的都不如桃矢,但在這件事上,元歌還真不能說出自己足夠了解桃矢這句話來。

  原以為兩人雖不至於到更進一步,但對對方也多少是有一點點隱晦的好感的,但是桃矢這一次,當頭一棒,可叫元歌從兩人這段孽緣之中及時清醒。

  從小到大,在福利院成長的孩子,所需要思考最多的便是生存與去留問題,到了新家裡,再一加上現在元歌小有存款了,這安全感一上來,其他的情感需求便也自然而然地湧現出來了。

  不,這只是自己遲來的青春期的暗流湧動,只是自己真正有所成長了的證明罷了。

  元歌如此在心裡同自己說,以免再過多想。

  桃矢說得如此直白了,元歌自是沒有再厚著臉皮

  湊上去的道理,先前還可以說是她才剛來這座小鎮,對這裡的一切並不熟悉,桃矢又在兼職的地方和學校都碰上了她,沒有不幫著的道理,如今一晃幾個月過去了,即使再慢熱的人,也得要學會自己成長了吧?

  識趣的元歌忽略了心中的一抹傷感,當天晚上回到家就著急忙慌地將桃矢的外套給認認真真地洗了一遍。

  為了盡快將外套歸還,元歌為此還特地去詢問了掌管著家裡大小事物的右京,幸運的是,這偌大的日升公寓,由於家庭人員龐大,家裡是有洗衣機和烘干機的。

  看見元歌手上的那件明顯大了她不知多少號的外套,右京神色微眯,目送元歌離開的背影,在腦海中不覺地又再次浮現出見過多次,站在元歌身旁的男生。

  第二天,元歌又早早地到了學校,將裝著桃矢外套的袋子掛在他課桌靠著雪兔的一旁的掛鉤上。

  桃矢見到外套的反應元歌未可得知,她當時破天荒地去了吉田雅美的位置去找她聊天,使得雅美小心翼翼地來回看了看兩人的臉色。

  意識到他們昨天聊崩了之後,雅美也非常會看眼色,沒有在嘈雜多人的教室詢問元歌,而是體貼地在午休只有兩人的幽靜時刻才又詢問。

  話頭是由桃矢提出的,他自是不能打自己的臉,之後的一段時間他也確實刻意減少了與元歌之間可以交談的事情,就連兼職,元歌也都鮮少再碰見他的身影了。

  這反而使得元歌也開始使勁地將他拋在了腦後,一時之間冷淡了許多。

  這日元歌照常來到學校,只是,入了校門不過一會兒,她便察覺到了和平常的不同。

  之前說過元歌的相貌不錯,剛轉學來的那陣子還引起了小範圍的轟動,不少喜歡看帥哥美女的,在學校碰見元歌都會回頭看上幾眼,只是這時間久了,元歌也明顯能夠感覺到那些不是帶著惡意,反而是有些欣賞在內的目光也跟著時間的推移減少了。

  她沒有感到有什麼失落,反而是松了口氣,又自在了許多。

  只是,今日走在回教室的路上,這種目光又突然之間增加了不少,元歌心裡感到有些奇怪。

  不過她也知道,等她回到班上,她的好友會迫不及待地迎上來主動告訴她的,想到自己猜測的好友的行動軌跡,元歌勾起淺淺的笑容,加快了步伐。

  「元歌醬——」果不其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元歌熟練地伸手接住了向她飛撲而來的吉田雅美。

  「阿諾內,阿諾內,我原本以為發現了你的美貌是我畢生可述的成功戰績,只是我沒想到,我的眼光這——麼給力!沒想到元歌醬的美貌還可以上升一個高度!」吉田雅美嘰嘰喳喳地就一鼓作氣傾訴而出,完全不給元歌開口詢問的機會。

  平時吉田雅美胡鬧,偶爾地抽風就算了,這次就連班上的其他女生都湊了上來。

  「朝日奈桑,快跟我們說說,你是怎麼突然就做上了模特的?」

  「祈織桑真人長得跟雜志上的一模一樣嗎?」

  「你覺得祈織桑和班上的木之本還有月城相比,誰更帥啊?」

  好了,這次不等吉田雅美告訴她,元歌也知道今天的異常是為什麼了。

  應該是上次和祈織拍攝的雜志印刷出來出版了吧?話說她自己都沒有看見成品呢。

  按理說,祈織作為雜志社直接簽訂的模特,關於他的雜志出版之後他應該會第一時間得到一本雜志的,只是因為上次祈織出門表現良好,再加上心理醫生表示祈織已經可以到正常上學的程度了,所以最近休學了一年的祈織已經開始復學了。

  因為休學了一年,本該是准大一的祈織高三還沒上完。

  其實按照他的聰慧程度,應該是可以跳級的,但是高三到大一是一個同一升學的關鍵階段,所以即使祈織早已把高三的課程都學會了,但是還是要老老實實地和繪麻、侑介一般成為一個准高三生度過一年。

  所以,最近已經開始正常加入上下學隊伍的祈織並沒有那空閑去關注自己做模特的雜志有沒有發行。

  以前又不是沒有過,有關他的雜志在家裡的書房都不知道夾了多少本了。

  哦,昨天輪到去取郵件的要昨天睡了個昏天暗地,今天負責取快遞的光也不知為什麼,可能是惡趣味使然,並沒有叫元歌看見那本被祈織經紀人寄來的雜志。

  不過班上有的是好心人,就連平時穩重的女班長平田都興致勃勃地加入了討論行列。

  他們都才高二,祈織休學的時候正是高三,雖然現在理應是大一的年紀了,但是只要還沒真正升上大一,那麼就還是他們年紀差不多的同齡人。

  在同齡人中出現的偶像明星什麼的,不是更像是觸手可及,而不是遙不可及的對像嗎?

  更何況,現在和祈織一起拍過雜志的元歌就在他們班上,這不是讓她們毫無顧忌興奮起來?

  「這個,你們太多問題了,我能不能先把我的包給放下再跟你們一一解答?」元歌在班上向來是好脾氣的,主要平時的話有吉田雅美帶著,其他人也不會說特意去欺負元歌要她幫忙做什麼事。

  男生這邊更是認為元歌就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相互之間都會攔著有其他男生背著他們趁機跟她相處,之前木之本那是他們沒有本事攔得住,現在好了,不用他們出手,人家本人自覺地遠離了。

  元歌接過吉田雅美遞來的雜志成品,一邊翻看一邊跟身旁的女生聊著天:「其實我自己都還沒有見過成品呢,那天也是我碰巧了,剛好就在祈織桑拍攝的咖啡廳兼職,攝影師需要一個服務員加入拍攝,所以......」

  元歌盡量掩蓋著她和祈織的關系,撿著無關緊要的,可以說的跟她們說。

  對於自己去打工兼職的事情,元歌並沒有打算隱瞞,日本的高中生也有許多想要自己掙零花錢給自己花的,並不會有人對此說三道四,更何況她兼職也有可能會碰上熟人,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不叫有心人利用。

  祈織和右京兩人跟雜志社有直接接觸的,都想著說盡量不要暴露祈織和元歌的關系,涉及家人的事情,隱私是一定要做到位的。

  否則風鬥也不會隱姓,以朝倉風鬥的名字出道做愛豆了。

  當然,這也跟元歌是那咖啡店本身的員工身份有關,粉絲對在祈織的雜志上只會出現一次,並且不是用祈織流量帶起的新人有什麼意見。

  不說元歌根本不會這麼做,就算雜志社有意,祈織的粉絲也會先撕了雜志社,再撕了蹭祈織流量的元歌。

  為此,元歌慶幸自己當初正確的選擇,沒有繼續留在那咖啡廳,什麼活的打卡點,也有可能遇上不理智的粉絲的好不好!


第28章

  最近元歌又搜羅了一項有趣的兼職,並且已經將這班給上得有些樂不思蜀了。

  那便是成為一名鬼屋裡面的npc!

  都說戴上一副面具之後,在其他人都不認識你的狀況之下,一個人會放心地完全釋放自己的天性,放飛自我,元歌最近就是這麼個狀態。

  誠然,前段時間關於桃矢的事情讓她郁悶了一陣子,但是自從做了這份兼職之後,她每天帶著黑色的長假發,畫著連熟人都認不出的女鬼妝,衣著白色長裙,裝扮成女鬼的模樣,誰人都不識她,可不得放飛自我了?

  而且每天都在昏暗光線下的鬼屋裡追著客人亂串,嚇得他們哇哇亂叫,倒是叫她找著了一絲樂趣。

  別的不說,在鬼屋兼職的日子,可叫她見多識廣了。

  曾經有一次,一對正處於曖昧期的高中生,被從櫃子裡突然竄出來的元歌嚇了一跳。

  當場那男生就轉頭躲在了女生的身後,從後面摟住了那女生的腰身,結果對方竟然還不嫌棄那男生膽小,沒有安全感,反而自己心裡有點害怕,卻也擋在了身前。

  據元歌耳機裡外面的員工傳來的八卦信息,說是兩人出去之後直接就手牽著手走的,像是在一起了。

  還有的

  ,已經出來工作的一對小情侶,進來的時候感情甚篤,被元歌從拐角神出鬼沒地嚇了一跳,男生毫不猶豫地就拋下了女生,下意識地就自己跑遠了。

  結果這一對沒有像上一對一般有個好的結果,都不用耳機裡同事給他傳訊什麼八卦,女生當場都顧不上害怕元歌,趁著男生沒跑遠,直接隨手拿起屋裡的道具追著男朋友就是一頓胖揍。

  反而是元歌當起了觀眾旁觀,一邊欣賞,一邊給耳機另一頭在外面的同事現場直播了起來。

  更有甚者,為了躲避元歌所扮演的女鬼的追擊,直接在拐角處趁元歌不備就手腳並用地憑空跳上了牆藏起了身影。

  得虧那個過道夠窄,足以讓他在兩邊牆找了個合適的著力掉,也是厲害,沒有什麼凹凸的地方讓他落腳,卻也能撐著等元歌路過尋人不得,轉身離開之後都不掉下來。

  當時追人追著追著,一個拐角就不見了人,元歌還在心裡犯起了嘀咕,這人是屬兔子的嗎?跑得這麼快?可叫她一頓好找。

  結果人家玩完了整個鬼屋出去之後,守在外面監控區的同事才告訴元歌,那哥們當時就在她的上方撐著兩邊的牆,她在下方沒抬頭,這才沒讓她發現。

  據說那功夫了得的哥們是隔壁華國來這邊旅游的,怪不得世界上有傳聞華國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

  元歌聽完,當下和在鬼屋各處扮演npc的同事們都紛紛暗自慶幸,還好沒惹急了那哥們,否則什麼拳腳功夫用來對付他們,豈不是要得工傷?

  自那天之後,鬼屋老板應員工強烈要求,在鬼屋門口告示,即使再害怕,絕對不能對npc動手!

  前台的同事也被在鬼屋裡面矜矜業業的npc拜托,在前台請務必幫忙再三叮囑一下。

  總而言之,元歌這段時間在鬼屋的兼職是玩得樂不思蜀,就連家裡的幾個兄弟姐妹們都說,整日不見她的人影,他們相處的時間雖然少,但是見到了的都能察覺到她這段時間變得開朗了許多。

  只是,最近鬼屋裡發生了一件怪事,流傳出了一些傳言,讓元歌也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又該是時候換一份兼職了。

  一開始,傳言也只是在鬼屋內部的工作人員裡流傳。

  第一名受害者是一名npc,說是自己在鬼屋裡追著客人亂逛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牆,可是卻沒有發現有什麼撞擊感,而是自己直接穿牆而去,到了一牆之隔的另外一間密室裡。

  在面對其他人的質疑的時候,那第一位受害者是這麼說的,起初自己也是不信,以為是他記錯了,產生了自己正在追趕客人的錯覺,實際上自己根本沒有出過他蹲守的那間房間。

  可是,在後面有接二連三的工作人員也遇上了這種情況,這樣的流言便在鬼屋內部傳了出來。

  曾經有人還在客人在場的情況下發生類似的事情。

  當時那些客人都以為這是這間鬼屋裡的工作人員使出的障眼法,但是那名工作人員本人卻知道,自己只是不小心在追人的時候碰上了那堵牆,卻真的讓他神奇地穿牆而過。

  那詭異的畫面,當場讓一直在關注著監控,並且知道最近鬼屋裡流言的工作人員瞬間起了一身冷汗。

  當然,面對著沉浸式體驗的客人們出來之後的誇獎,工作人員也只能承認下來這是那名工作人員是用了障眼法的說法。

  可是,當來這裡體驗的客人們也親身體驗了這種「刺激心靈」的障眼法之後,這裡的種種詭異已經隱瞞不住。

  一身寒顫地喊著「鬼啊!!!」跑著出來的客人並沒有引起其他正要進鬼屋的客人的注意,在他們眼裡,可能這也正是這間鬼屋能夠吸引到這麼多客人的關鍵——體驗沉浸!

  元歌身為鬼屋的內部人員,心裡是不信這流言的,畢竟她少說也在這呆了一星期了,可每次她都沒碰上過一回新鮮的。

  估摸著,這是其他人看著她還年輕,在唬她呢?

  畢竟這鬼屋裡,也只有她一個高中生是過來兼職的,其他全職的哥哥姐姐們在第一次見到這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跑來鬼屋做女鬼,當時就琢磨著怎麼嚇著她,等她知道害怕了,玩玩就走呢。

  其實這也是有部分原因受了與祈織拍攝的雜志的影響,實在是雜志發行之後,她到哪個店裡兼職,都會被人給認出來,並且請求合照,更有甚者想要從她這打聽祈織的聯系方式的。

  為了避避風頭,元歌也只能暫時來到這昏天暗地,還有女鬼裝扮掩蓋身份的鬼屋來兼職了。

  希望過段時間他們發現祈織已經正常上學之後,去堵學校堵他本人,而不是來找她吧。

  不是元歌狠心,祈織所讀的是一件私立貴族學校,一般的人即使知道了祈織已經復學,還真不一定能夠堵得到他。

  而且到時侯,祈織的同校、乃至同伴的同學應該都比她這個明面上只和他合作過一次的兼職的小服務員更有用吧?不過元歌相信私立學校的公子哥和小姐們應該是不屑於出賣自己的同學的。

  與此同時,在元歌正蹲在小小的櫃子裡等得快要產生蘑菇時,鬼屋門外來了五個她認識的熟人。

  「啊!鬼啊!」鬼屋裡除卻營造氛圍的詭異背景音樂,多的是這種被嚇了之後客人的尖叫聲。

  一行五人中,最怕這類東西的小櫻勉力支撐著自己顫顫巍巍的腳,扯著身旁跟她一般高的小狼的衣袖,聲音都跟著一起顫抖:「我,我,我們真的一定非要來這種地方不可嗎?」

  被小櫻可愛到的知世單手拿著DV,另一只手扶著自己的臉頰,「阿拉,害怕的小櫻醬還是這麼可愛。」

  雖然這鬼屋昏暗,但是有錢的知世所持的DV可是最為高端的產品,可以在這昏暗的地方都將小櫻害怕的表情拍的一清二楚。

  跟在後頭的桃矢瞪著個死魚眼,死死地盯著小櫻拉著小狼衣袖的手,鼓著腮幫子生氣,卻沒有說話。

  另一邊一直在好奇地左顧右盼,甚至已經跟幾個npc友好交談了一番的雪兔心情正好:「我倒是覺得,這個地方非常地有趣呢。」

  精通道法的李小狼也是對這鬼屋裡的一切沒有什麼害怕的感覺,反而因為經常使用道法,用八卦羅盤之類的東西,讓小櫻很是信任。

  她當初剛認識小狼的時候,因為是個競爭對手,被小可慫恿著在網上查了一些關於小狼使用的那些道具,知道華國那邊是可以用那些道具來驅鬼驅邪的,所以在進來著鬼屋的第一時間,她沒有去湊近依賴的哥哥和雪兔哥,反而是一直跟在小狼的身邊。

  反正依照她對其他三個的了解,可惡的哥哥一定會嘲笑她怕鬼怕黑的事情,雪兔哥也是,反而會因為感興趣而拖著她直接湊到鬼的跟前,知世的話,也會拿著DV一邊拍攝一邊說著她真可愛之類的話。

  小狼雖然一開始出現在小櫻面前的時候是個驕傲自傲的少年形像,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與共同作戰,小櫻知道他其實內心也是個直率溫柔,容易害羞的孩子。

  總而言之,在這鬼屋裡,沒有比待在小狼身邊更安全的地方了。

  所以看到她這麼害怕的話,小狼君應該會保護她的吧?小櫻攥緊了手上小狼的衣袖,緊張地閉上了眼。

  而被拉扯的小狼,在昏暗的燈光下,悄悄紅透了臉頰與耳朵。

  雖然他跟小櫻在收復庫洛牌這件事上是競爭的關系,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也偶爾能在日常的某些時刻體驗到小櫻的可愛之處。

  畢竟,能夠讓這麼多人都喜愛的小櫻,在性格魅力上還是有很大的可取之處的。

  雪兔因為追著npc去研究,跑到了走到的最前面,被落在了最後面的桃矢瞟了眼中間的小狼、小櫻和知世,眼不見為淨地別開了眼。

  雪兔開路,桃矢斷後,一前

  一後都不是害怕這種東西的性格,一時之間,這支隊伍倒是行走地非常順利。


第29章

  「啊!!!!」

  「哇!你不要過來啊!!」

  外面的熱鬧都與她無關,元歌蹲在小小的櫃子裡,百般無聊。

  她所處的房間裡就她一個npc,還沒人可以陪她聊天,她的工作性質也使得她只能被迫在原地等待。

  快來些人吧,一個也行啊。

  沒有客人,她都不能追出門去,只能蹲在這發霉。

  元歌無聊的扣著手指,只覺得今天的客人怎麼這麼難到她這房間裡觸發劇情?她所在的劇情點應該也不算是最後的吧?

  「唔誒——」

  聽到聲響,元歌癱在櫃子裡半軟的身子立刻支棱了起來,開始摩拳擦掌,打算大顯身手。

  只是,這聲音怎麼感覺有些熟悉?

  走廊上,小櫻親眼看見了一個剛才追著他們的npc穿牆消失,下意識地就拉著小狼飛奔,朝著走廊盡頭唯一的房間奔去。

  推門而入!

  身後的桃矢等人也急忙跟上,擠進了房間裡。

  雖然剛才小櫻看見有一個追著他們的「鬼」穿牆消失,但是他們剛剛正好是有一「鬼」在身後追著,另一「鬼」從側面向他們襲來,消失的正是從側面襲來的「鬼」。

  因為小櫻太過害怕,在察覺到有人追著的時候,她是拉著小狼跑在最前面的,還超過了一直在他們前面的雪兔。

  桃矢因為斷後,所以後面還跟著一個「鬼」驅使他們進到元歌所在的房間。

  「呼,呼,大家都沒事吧?」知世的體力相比較在座的各位是最弱的,這一番追逐戰使得她剛進到房間,停下腳步之後就開始大喘氣。

  斷後的桃矢最後在所有人都進到房間之後就關上了門,他環視了一周,數了數人數,沒少人。

  雪兔雖然被追著跑了一番,但是臉上卻滿是開心:「好好玩,撒,把我們追到這間房間裡,是又要發生什麼事情呢?」

  他們到的這房間不算寬敞,他們一行五人進來,都將這個房間幾近充滿,所以只待左右看一下,那麼這個房間的布置就可以完全納入眼底。

  「這有一張紙。」小狼雖然被小櫻扯著袖子不方便行動,但是眼神還是很好使的。

  「我幾番研究,終於在這個房間內發現了抑制那些怪物的方法。」小狼拿起那紙張,依照著裡面的內容讀了出來。

  根據提示,大家又開始翻動房間內的物品。

  「誒?這裡,有個櫃子。」根據自己的第一直覺,小櫻看到了元歌所在的櫃子,正要伸手去開。

  「等等!」桃矢突如其來的喝止嚇了小櫻一跳。

  小櫻被嚇得躲到了小狼的身後,「怎,怎麼了?」

  桃矢放輕了腳步,走到了那櫃子前面,他剛才就察覺到了,這櫃子裡面似乎有人。

  雖然嘴上嘲笑小櫻膽小怕鬼的性子,但是若是讓她來開這櫃子,迎面撞上這「鬼」被貼臉的話,怕是今晚都不敢睡了。

  再一個,在座的各位,耳朵怕是不用要了。

  櫃子裡的元歌已經聽出來了,這外面的就是桃矢和小櫻他們,心裡有些糾結。

  她等一下是嚇呢?還是念在他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放過他們呢?

  原本聽到外面將要開自己櫃門的是小櫻的時候,元歌還想著她可能會比較怕這個,等一下要不放個水,可桃矢的那一聲喝止,嚇到的不只是小櫻,還有在櫃子裡面的元歌。

  這突然的一聲,可叫她嚇得一哆嗦。

  不行!為了自己的職業素養,她等一下一定要嚇桃矢一個屁滾尿流。反正她現在打扮成這幅樣子,應該他們也認不出來吧?

  「嘎吱——」老舊的木飾櫃門發出刺耳的聲音。

  「額昂!」元歌正要一腳踏出去嚇人,卻被一根不知哪來的雞毛撣子給戳回了櫃子!

  拿著雞毛撣子的罪魁禍首就是桃矢,他剛才在外面找線索的時候找到拿在手上的,正好給元歌用上了。

  木之本桃矢!他們絕對是上輩子有仇!他想的什麼損招?

  這下好了,丟了面子,元歌心想著絕對不能叫自己在這個時候掉馬甲,否則,「鬼屋npc」丟的面子就要歸在她真人頭上了。

  最要命的是,面前的幾個人他們都認識元歌!

  元歌在被戳回櫃子往後倒的時候,忙借勢巴拉了幾戳頭發在自己的臉上。

  只是,她怎麼倒了這麼久都沒碰上背後的櫃子啊?這櫃子也不大啊。

  眼看著元歌半截身子都穿透櫃子甚至櫃子身後的牆面,看見了元歌手上熟悉的佛珠手串,認出了元歌的桃矢伸手便拉住了她的手,卻被一股吸力將他和元歌都往她身後吸去。

  「哥哥!」即使再遲鈍,小櫻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當著所有人的面,npc使用障眼法也不會無緣無故拉上桃矢一起消失吧?

  小櫻也顧不上害怕了,直接上前摸了摸恢復原樣的空櫃子,卻沒有穿過去。

  小狼和小櫻對視一眼,心中默契,無言也知對方的心聲。

  是庫洛牌!

  「是障眼法嗎?」雪兔非常貼心地幫他們找好了借口,雖然察覺到有一點不對勁,但是他看小櫻這麼著急的樣子,並沒有說出自己的感覺。

  「對!一定是下一項任務!鬼抓走了我們的同伴,我們需要去救他。童話故事裡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同樣知情的知世雖然也擔憂消失的桃矢,但是在場的還有一個不知情的雪兔,她也只能幫著掩蓋真相了。

  「我想一想,我們在入口的地方好像是看見過這間鬼屋的地圖的,我們不是還在門口拍了幾張照片嗎?我找一找。」知世很聰明,記憶力也很好。

  「對!現在不知道哥哥和那個工作人員為什麼會消失,根據地圖知道這面牆的後面是那個地方的話,我們過去確認一下就知道他們在不在那了。」小櫻說道。

  另一邊,元歌感受著這不同尋常的下墜,心道糟糕,她這是碰上那個傳聞了?

  在剛才的那個房間,元歌所躲藏的櫃子是有一定高度的,從對等的高度穿過牆面,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那他們跟新房間的地面是有一定的高度的。

  這也意味著,元歌不僅要受著跟著向她撲來的桃矢的重量,還要被硬邦邦的地板給在腦後砸出個大包?

  不要啊!很痛的誒!

  面對著元歌和她身後的地板往下掉,桃矢也極快速地意識到了問題,他伸手抱住了元歌,現在他就算想要在空中扭身當個墊背的都來不及了,只能用手給元歌的後腦勺墊著了。

  掉落在地面,元歌因為有桃矢的手臂做墊背,好歹後腦勺沒有重擊落地。

  「嘶——」這是桃矢發出的痛呼。

  雖然說上次兩人鬧掰,但是桃矢好歹也是因為救她而受傷,否則她若是後腦勺落地,後果不堪設想。

  元歌推了推壓在她身上的桃矢,抓著他的胳膊將他的手抓到了面前。

  因為正是夏秋交際之時,這個時段還是有些熱的,所以今天桃矢穿的是短袖,這也使得他承受了兩個人重量的手臂看著更為嚴重。

  桃矢的傷口需要得到包扎,元歌伸手壓了壓耳朵上的通訊設備:「神川前輩,神川前輩,聽得見嗎?」

  只可惜,他們現在所待的房間是一間信號比較弱的雜物間,耳機裡傳來滋啦滋啦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不小心摔壞了,還是這裡的磁場有問題。

  畢竟他們是因為靈異事件才到的這個小房間,磁場這種東西,她也說不准。

  元歌拿出了自己身上帶著的手機,打開了手電筒模式,在白光的照耀下,桃矢的傷口看著更加地可怖。

  「多謝你救了我啊,只是我們現在被困在這雜物間,這個雜物間一般都是有上鎖的,我們在裡面暫時是出不去了。」元歌刻意壓低了聲音,有些苦惱。

  本來兩人的關系現在就是不冷不熱的,雖然不知道桃矢現在有沒有認出她,但是這樣子兩個人共處一室,她不能保證自己的偽裝夠好。

  若是讓桃矢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的話,那兩人豈不是比現在的陌生人之間的相處更為的尷尬?

  元歌刻意壓低聲音,臉上也做了白鬼妝,臉上畫得慘白,還有掉進

  這房間不小心染上的灰塵,一般人還真認不出來這會是自己的同桌。

  桃矢便也順應她的意思,沒有戳穿她,「我也有責任。」

  那確實,要不是他想出來的餿主意,她也不至於掉到這被鎖著的小房間了。

  一聽到桃矢說他也有責任那句話,元歌便又想起了那天的交談,火氣自然又蓋過了對他的愧疚。

  不過生氣歸生氣,桃矢的傷口還是要及時處理的,否則看著血漬嘩啦的,也不是個事啊。

  雜物間裡有的只是厚重的灰塵和一些無用的道具,元歌也只能從自己身上穿著的女鬼裝上面著手。

  還好她穿著白色的衣裙,身上還有幾條繃帶,雖然沒有消毒過,但是現在這種環境,也只能湊活著用了。

  幫桃矢包扎好了,元歌抬頭便見桃矢已經閉上了眼睛,額間冒著細汗,應該是她給他包扎的時候疼的。

  他也是能忍,這都沒有叫出聲來,不過細想平時桃矢酷哥的形像,似乎也變得有些合理了。

  聽著桃矢的呼吸聲,不知道他是在閉目養神還是真的睡了過去,元歌也不敢去招惹他,只能又無聊地開始扣自己的手指,等待小櫻他們的救援。


第30章

  扣了一會手指,元歌便又覺得無聊。

  現在和桃矢被關在這小小的雜物房,桃矢又在閉目養神並沒有說話,這狹小的空間內短暫地陷入了一陣安靜之中。

  因為雜物房所處的地方是在鬼屋走廊的隱蔽處,剛才元歌他們待的房間都是在走廊的深處,這雜物間就在其隔壁,卻是需要繞過幾個彎才能到的。

  所以短時間內,小櫻他們估計是不能夠來解救他們了。

  為了不浪費自己手機的電量,在用手機的光亮幫桃矢包扎好傷口之後,她便把手機的手電筒模式給關了,所以現在這雜物間內光線很是昏暗,只有門上面的一扇小窗透過外面的光線。

  不過即便如此,外面也是處於鬼屋的布置內,雖有光線,但都是昏暗的紅光、紫光還有詭異的綠光。

  左右都是不大光亮的,元歌瞅了一眼安之若泰的桃矢,暗自嘀咕。

  你倒是怡然自得。

  桃矢作為受傷的那一個,都不急著出去處理傷口,元歌雖然想讓他早點出去處理傷口,但也沒有其他辦法。

  不能坐以待斃地等著別人來救他們,元歌便又拿起了手機,伸直了手往高處去,想要企圖找到一點信號。

  剛才在櫃子裡扣手的時候是因為她那是在正經工作的時間,不好玩手機,現在都不在監控範圍內了,她就偷偷懶。

  這鬼屋,以前怎麼不覺得這裡的信號不咋地?

  哎,都是她之前工作太過於努力了,都沒有什麼時間用用手機來測一測這裡的手機信號。

  元歌又再次自戀了一番。

  「哥哥!哥哥?」

  小櫻他們現在也不知道這個庫洛牌到底是關於什麼能力的,桃矢他們是直接消失了?還是穿過了牆面到了一面之隔的另一邊?

  關於這些都不得而知,所以小櫻才會著急地一遍尋找一遍喊著哥哥的名字,希望桃矢如果聽到的話能夠回應她。

  如果在平時的話,小櫻身邊有一個對所有庫洛牌都非常熟悉的庫洛牌封印獸小可可以告訴她關於這個庫洛牌的信息。

  但是因為昨天小可惹小櫻生氣了,再加上今天跟著一起出來的還有哥哥和雪兔哥,為了讓小可不被發現異常,小櫻也只能狠心將他留在了家裡。

  剛才小狼也提醒了她可以打電話問問小可,反正小可自己一個人在家的話應該會下來客廳轉悠,打給家裡的座機的話應該也可以讓他接聽電話的。

  只是,這個鬼屋的信號不好,無論是小櫻的還是知世他們的電話都沒有什麼信號。

  在這種情況下,小櫻他們也只能夠靠自己了。

  走了有一段時間,雖說小櫻他們沒有按照原定的路線走的,但是他們還是在鬼屋的範圍之內的,竟然一路上都沒有遇上什麼人。

  方才小櫻進鬼屋的時候還可以聽見其他人的尖叫聲,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了,竟然是許久都沒有遇上有人了,連聲音都沒有了。

  「桃矢?」

  「哥哥?」

  鬼屋裡回蕩著小櫻四人尋人的聲音,因為雪兔還在的原因,小櫻和小狼都沒有變出自己的魔杖和劍。

  「小櫻醬!快看!」發現了什麼的知世急忙叫了一聲小櫻。

  不用知世多說,小櫻一行人都看見了,就在他們前方的地方,長長的走廊盡頭,只有地上發光的綠色光芒可以隱隱照見人影。

  盡頭是個拐角,而在即將拐角的地方,正有人的半個身體探了出來。

  穿著元歌同款的白色衣裙還有長長的黑色假發:「救,救命啊!」

  看見了小櫻一行人,那人似乎很是激動,身體還沒有完全出來,就已經招著手喊救命。

  雪兔第一時間跑過去將他拉了過來這邊的空間:「發生什麼事了?」

  他既然喊著救命,應該是發生了什麼會危及他生命危險的,他的情況和桃矢的很相像,所以問清楚發生的事情應該也會找到桃矢有所幫助。

  「鬼,鬼......救,救命。」說完這話,那人便暈了過去。

  即使被雪兔拉著全身通過牆面,他似乎也被嚇得不輕,大概以為自己真的遇上了鬼,所以才叫的救命吧。

  畢竟身為這裡的工作人員,是知道這鬼屋最近的傳聞的。

  原先不信的,都是沒有親身遇見的,這下親身體驗,這完全不可能用障眼法什麼的來解釋的靈異事件,那不就是遇見了鬼了嗎?

  小櫻雖然很害怕鬼,但是由於她和小狼都感受到了庫洛牌的存在,所以知道這一切的靈異現像都是由庫洛牌搞的鬼,並不是什麼真正的鬼,所以當下並沒有什麼害怕的感覺了。

  沒有了小櫻的束縛,小狼也短暫地恢復了自由。

  他上前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得出結論:「他只是受了驚嚇,被嚇暈了而已,過一會就會醒了。」

  雪兔聞言,將那名工作人員拖著靠在牆邊,有牆體的夾角支撐,他不至於平躺在路面。

  這段走廊的燈光昏暗,如果有其他人經過的話,一不留神,就可能會踩到平躺著,無聲無息的人,這樣豎著的話,還有地面的綠色光線打一下光,可以勉強看見。

  只是,這詭異的綠光,白色的衣裙,還有幾乎掩蓋了面容的黑色長發。

  不用說別人經過會不注意到了,反而會一下子注意到這詭異的場景,應該也會嚇尿的吧?

  擺放完畢,雪兔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欣賞了一下自己的藝術品。

  「哇~斯巴拉西,雪兔哥,這樣擺的似乎很有藝術性呢。讓我來拍一張照片。」知世非常地捧場,毫不吝嗇的誇獎,說著,正要拿自己手上的DV來找角度構圖。

  小櫻看著兩人,有些汗顏,這兩個,是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啊。

  即使知道這是人為裝扮的,被雪兔這麼一擺,小櫻都在心中泛起了害怕,抖了一下雞皮疙瘩。

  小狼趁著知世吸引了雪兔的注意力,走到了牆面,伸手觸碰,閉眼感受魔力的流動。

  庫洛牌剛好在他們面前作案,魔力還沒有消失,只是,她還在牆體裡面,小狼一時之間還拿他沒有辦法。

  「誒?那是?」

  知世說要給雪兔的藝術創作拍照,就真的找了好幾個角度拍,甚至雪兔還玩心大發地湊在了身邊跟著一起拍照,結果就讓知世看見了雪兔身後的牆體裡面又伸出了一只皙白的手正要搭在雪兔的肩膀上。

  「雪兔哥!」小櫻和知世的驚呼聲並沒有影響到調皮的庫洛牌。

  第一時間發現庫洛牌的知世也只來得及抓住了雪兔的手,被拉著一起穿過了牆體。

  反應最快,離得最近的小狼變出了自己的劍,一劍毫不猶豫地向牆面劈去,卻如

  同劈進了一團旋渦,不見傷害到庫洛牌分毫。

  這是一張特殊的庫洛牌,普通的物理攻擊是拿他完全沒有辦法的。

  小櫻在雪兔消失的時候,毫不猶豫地變出了自己的魔杖,但是因為並不知道這張庫洛牌到底是什麼,所以即使她變出了魔杖,不喊出庫洛牌的名字,也是完全拿他沒有辦法的。

  她還不能封印他,除非,她能喊出她的名字。

  「怎麼辦?小狼?」一時之間,除了小狼,其他人全都被庫洛牌給轉移,小櫻也是有些著急。

  小狼沉靜道:「冷靜一點,這是一張特殊的庫洛牌,看剛才這個人被傳過來的樣子,應該不是什麼攻擊類的卡牌,只要能喊出她的名字,應該就可以輕松地將他封印,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冷靜下來,想一想,會有什麼庫洛牌會有這樣的功能。」

  庫洛牌能力有所不同,性情也有所不同,有的庫洛牌能夠直接被收復,有的則需要相應的應對方法才能夠收復。

  一般特殊的卡牌,沒有什麼攻擊性的話,是可以被叫出名字之後收復的,就像「樹」一樣。

  剛才那卡牌多次在小櫻面前作案,應該也是想要提示小櫻她自己的名字。

  小可平時也會經常跟小櫻說一說這些庫洛牌的特征,以便小櫻在自己不在身邊的時候可以快速地認出這些卡牌,知道卡牌的特點和名字。

  小狼雖然也是為了庫洛牌過來的,但是對於庫洛牌的了解肯定是不如封印獸的。

  剛才小櫻他們遇見的工作人員應該也只是從牆的另外一邊穿過來的,能讓人穿過牆體的庫洛牌......

  「是拔牌!」

  曾經小櫻還因為這庫洛牌的名字跟她所具有的能力並不相關,所以特意問過小可,印像深刻。

  另一邊

  「有沒有人啊?」尋找信號無果的元歌已經放棄了,換成了更為原始的求救方式。

  就在剛才,雖然為了不吵醒桃矢,元歌的動作非常地小心翼翼,但是還是讓桃矢睜開了眼。

  這空間內也只有他們兩人,桃矢又安靜地閉目沒有說話,這一點的動靜都會在這安靜而狹小的空間放大。

  「既然知道沒有什麼用,倒不如安靜地帶待著,時候到了,自然會有人來放我們出去的。」桃矢知道元歌也發現了小櫻的秘密,所以以為元歌也知道這次是庫洛牌在搗鬼。

  只是,雖然元歌知道了小櫻身邊會有些神奇的事情發生,但是她又不是長期接觸這些的,在小櫻沒有到來之前,這裡就發生了這類的事情,所以一開始還沒有往哪個方向細想。

  聽到桃矢這熟絡的話語,元歌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她這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元歌的內心想法似乎都刻在了她臉上,即使元歌沒有說什麼,但是桃矢就是知道她現在心裡想的是什麼。

  他沒有第一時間道出自己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你臉上的妝化了都不知道嗎?」

  元歌往臉上一抹,果然粘上了一些白色。

  這個雜物間太過狹小,又有兩人待著,這時候的天氣可熱,雖然鬼屋裡開有冷氣,但是這雜物間可不會浪費地單獨配一台冷氣,唯一一點風都是從門口下面的細小縫隙透過來,完全不足以納涼。

  好吧,她現在知道自己的臉上肯定是完全變成花貓了。

  元歌用自己的工服擦了擦臉,汗水本就將她的妝脫了一下,這一擦,更加不像樣子。

  桃矢看了又看,實在忍不住,撇開眼笑了。

  「你!」

  元歌現在沒有鏡子,卻也知道自己狼狽,有些羞惱。

  卻沒等元歌說話,這邊的小櫻已經收復了庫洛牌,找到外面的工作人員過來給他們開鎖了。

  一想到自己狼狽的模樣,絕對不能讓除了桃矢之外的其他人看見,元歌在開門的那瞬間,用假發並白衣遮住臉跑走了。

  「唔誒?」小櫻有些疑惑。

  同行的工作人員笑了笑:「那個應該是我們的工作人員,不用管他,倒是這位先生。」

  看到桃矢手臂上的傷,小櫻也顧不上什麼其他的了,忙上去扶著哥哥。


第31章

  藏匿在鬼屋裡的庫洛牌雖然被順利解決,但是元歌自那天後便再也沒有繼續這份兼職了。

  並不是一些其他的什麼原因,而是......

  星條高中的期末考試要到了。

  雖說現在元歌也犯不著為了那些獎學金而刻苦學習了,但是福利院給到美和之前元歌的成績都很好,也不能被美和收養了之後,成績突然變得太差不是?

  家裡還是有不少在上學的小孩的,更別說這學期休學了一年的祈織也加入了戰場,這家伙還有著文武雙全的稱號來著。

  以前元歌需要獎學金,那是因為沒有一個基本的生存保障,需要這份獎學金來付自己的學費、衣食住行的費用。

  現在元歌暫時沒有那個擔憂了,那這獎學,金元歌認為還是留給更為需要的人更好。

  轉學之後一直就在忙於自己的兼職大業,雖然上課都有在認真聽講,作業也都每次保證完成,但是平時一些預習、復習的功課都沒有做。

  這也導致了元歌雖然對於課本上的內容都有些印像,但是並不深刻。

  元歌便提前了一個星期停下了自己手頭的兼職,認真復習起這學期學的內容。

  「元歌醬~放學了,不要再坐在座位上了,趕緊回家休息休息吧,你這個星期都已經這麼努力了,明天的考試你一定行的!」不管是安慰還是對她的自信,雅美說得非常認真。

  元歌確實是這個星期在學習上的勁頭看著沉迷了些,只怪她平時沒有多花些時間來進行及時的復習鞏固。

  這也讓這個學期才剛認識元歌,從未見過好友這學習勁頭的吉田雅美開始擔憂起了自家好友。

  是否用工過了頭。

  元歌手腳麻利地收拾好了自己的物品,反正回家之後她也照樣可以學習。

  還剩下一點內容,趁著明天考試之前,她需要完全掌握了才行。

  元歌在放學之後便多留了一段時間坐在座位上復習,這段時間多是如此,只是今天等到了作為值日生的吉田雅美。

  見到往日一放學便不見蹤影的好友今日留了那麼久,想起她最近這幾天的表現,吉田雅美便不免地嘮叨了些。

  彼時夕陽已經落了半邊,橙紅的陽光灑在寬大操場上,元歌坐在教室的窗邊,一側頭就可以看見。

  坐在元歌隔壁的桃矢早就和雪兔離開了,這家伙在那天手臂受傷了之後似乎又對她沒有那麼避不可及了,只是元歌想著自己丟臉的事情,再加上應付期末考試的復習,這個星期也沒有跟他多聊些什麼。

  反正他手臂上的傷在兩三天之後就好全了!元歌也不必說目光觸及他的傷口便會在心裡心虛了。

  「你最近真的是卷過了頭了,搞得我都以為你是不是中邪了。」吉田雅美和元歌漫步走向校門,一邊抱怨著最近這幾天元歌的勤奮。

  「抱歉,抱歉,我這不是平時不努力,這時候才來臨時抱佛腳嗎?」元歌笑道。

  「你還需要臨時抱佛腳啊?那我這成績算什麼?」吉田雅美覺得元歌這話不中聽了。

  雖然元歌平時花在學習的時間相對地少了,但是之前打好的基礎是在的,所以平時的測驗,每一科都說不上最尖端的,但是也不會是在及格線徘徊的那種。

  反而是吉田雅美,嚴重地偏科,個別科目,像是數學,及格恐怕都是困難。

  「雅美只是平時數學課都在睡覺啦,我覺得雅美是非常聰明的。」元歌安慰道。

  吉田雅美完全沒有將元歌的誇贊放在心上,「雖然元歌醬誇獎我真的很開心啦,但是數學真的是太深奧了啦,我完全聽不進去,一認真聽就會昏昏欲睡。」

  她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所

  以對於數學,已經是完全放棄的狀態了。

  元歌和吉田雅美出了校門之後還有一段同方向的路,所以一邊跟好友聊著,一邊走著。

  嗯?那是?

  吸引了元歌注意的是不遠處商業街上的兩道人影。

  只是,看見了熟人,元歌還來不及打個招呼,她離得遠,便也看見了那兩道人影上面砸下來的重物。

  元歌來不及跟雅美說上什麼,便早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將女子撲倒。

  從天而降的重物因為從高空墜落的原因,直接粉身碎骨落在地上。

  是一盆花草。

  萬幸的是,那盆花是在砸在了地上,只是元歌和女子都同時陷入了昏迷。

  該死!她被人推了一把,她和美和雖然沒有被重物砸中,可是卻因推力而倒下,腦袋都不同程度地磕到了水泥地上。

  一醒來,元歌心情就非常地不爽,第二次了!

  「你終於醒了,醫生!」不同於上次,這次元歌醒了之後第一眼看見的是自己的好友吉田雅美。

  這是正常的,當時雅美就在身後,看著她昏迷的,應該是親自跟著她來到了醫院。

  這次元歌沒有說傷到腳,只是手臂有所擦傷,額頭也似乎磕到了一個包,元歌察覺到自己頭上包著紗布,試探地伸手碰了碰。

  一陣疼痛!

  元歌靜止了幾秒,等痛感沒那麼強烈了才左右看了看,這次是個雙人病房,另外一邊躺著的,就是元歌著急撲過去救的,美和!

  雅美的腳程很快,醫生也是個正值壯年的,兩人在元歌還沒來得及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就進到了病房。

  醫生手腳麻利地給元歌檢查了一遍身體狀況,年輕人恢復的就是快,不過送過來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醒過來了。

  元歌乖乖地讓醫生檢查完之後才敢開口詢問:「醫生,我母親,就是我身邊這位,她的情況怎麼樣?」

  「哦,她呀,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跟你一樣,醒過來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異常狀況就可以了。」因為是救護車直接到現場接元歌他們過來的,所以一開始醫生還以為元歌就是個見義勇為的孩子。

  畢竟,在幫他們班住院手續的時候,就連元歌的朋友,吉田雅美都不知道原來元歌救下的那名女子就是她的媽媽。

  醫生的事務繁忙,很快地便又走了。

  既然他們兩個都在這的話,那麼另外一個人?

  「雅美,你知道,還有一個人現在在哪嗎?」元歌只有詢問一直清醒的雅美。

  當時明明她看見的時候,是美和和那名送她到日升公寓的助理站在一起的,她心底也有一個懷疑,當時原本兩人只會破一點皮外傷,撲向他們,加重他們與地面接觸的那人,應該就是那助理吧。

  可是當時那種急迫的情況下,助理原本想要將美和撲離那花盆,沒顧得上力道的說法似乎也合情合理。

  總之,這件事情需要她親自問問才能知道真實的情況。

  雅美還在驚訝於元歌救下的那人就是元歌的媽媽,聽聞她的問題,回憶道:「那位小姐的話,因為這邊病房的病床不夠,就住在隔壁的房間哦,不過她好像還沒醒吧。」

  可惜!不能馬上問問。

  「對了,元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的母親呢!」雖然兩人已經相識了幾個月,但是其實關於對方的家庭情況都還沒有了解清楚。

  元歌也只知道雅美有個在上一年級的小妹妹,由於並沒有正式到對方家裡拜訪過,所以他們都不知道對方其他的家庭成員。

  元歌訕訕地笑道:「嗯,不過她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否則就可以向你正式介紹了,對了,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外面天都黑了,你先快點回家吧,我這邊不用擔心,我會打電話通知家裡那邊的。」

  雖然家裡面知道吉田雅美今天做值日會晚一些回家,但是這時候已經明顯超過時間了。

  她剛才忙著幫元歌三人辦理住院手續的一些事情,一下子都忘記了要個家裡報個平安了:「對,對,糟了,我爸爸對這方面管的比較嚴,我先走了。」

  元歌伸了伸手機,示意電話聯系。

  方才雅美並不知道美和就是元歌的媽媽,所以用美和的手機聯系了一下她手機的上一個聯系人,元歌也是如此。

  因此,在雅美離開後不久,風鬥和右京一行人在醫院的大門面面相覷,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一絲疑惑。

  風鬥就是美和的上一個聯系人,他今天早上還打了個電話給美和,想要詢問美和關於元歌的事情,沒想到下午的時候就收到了美和住院的消息。

  另一邊,元歌的上一個聯系人是右京,是昨天元歌想要順路買一些菜回去,減輕右京的負擔,但是又怕跟右京重復了,所以才打電話詢問一番。

  只不過,右京這邊接到電話的時候,家裡的人回到家的還算齊全,聽到元歌意外住院了,紛紛表示都要過來看看情況。

  「你怎麼會在這?」

  「你們怎麼在這?」

  不愧是兄弟,帶頭的右京和風鬥同時發問。

  「今天有人用美和的手機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美和差點被高空墜物砸到,進了醫院,知道我是她兒子之後,叫我過來看看。」風鬥言簡意賅地將信息傳遞。

  「美和也住院了?」侑介很是吃驚。

  怎麼會這麼巧?

  「好了,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我先過去找元歌的房間,雅臣,你跟風鬥去看看美和的情況。」右京還是非常穩定,直接分配了兩個大哥一人一邊跟進情況。

  至於其他人,想去哪邊去哪邊吧。

  不過不久之後,這問題也不用糾結了,因為他們的目的地是同一間病房。


第32章

  一路找到元歌他們兩個待著的病房,由於病房門一直都是開著的,也不知道裡面的人醒了沒有,風鬥便直接推門而入了。

  元歌送走了好友雅美,正坐在床上思索著這件事情的異常之處,這不速之客便來了。

  再次強調一遍,朝日奈是個大家庭。

  當所有的朝日奈都進到房間裡的時候,這小小的病房竟然還有些許的擁擠。

  身為女生,也是所有人當中的團寵,繪麻和最小的彌很榮幸地獲得了唯二的座位。

  其余的人圍繞著病床各自找了個位置或站著或靠著牆依著身子。

  「元歌醬,你沒事吧?醫生怎麼說?」繪麻看向坐在自己病床上的元歌問道。

  元歌對於那助理的疑惑還沒解開,這會子病房裡又來了這麼多人,緊皺的眉頭還沒來得及松開:「我沒事,只是頭磕到了地面,至於美和......媽媽,醫生說照理也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需要等到她醒過來再檢查一遍。」

  「怎麼你們兩個突然之間就同時進病房了呢?」右京作為一個律師,第一想法就是兩人是否遇上了什麼麻煩。

  雅臣這才剛從醫院下班回到家,沒坐上多久就收到元歌進了醫院的信息,作為家裡的老大兼醫生,自然也是趕了過來。

  他如同其他兄弟一般聽著房間裡的對話,另一邊給躺在了病床上還在昏迷的美和撥了撥凌亂的發絲。

  這件事情可以說得上是一件意外,並且怎麼看怎麼都是。

  只是身為事件的當事人之一,她察覺到的不對之處,現在自己都還沒有弄清楚,若是因為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言冤枉了一個人.......

  所以元歌也說不好。

  她隱瞞下來了助理的異常,只是從自己的視角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一贅述。

  「高空墜落的花盆,這會是一場意外嗎?」身為暗黑小說家,也見識過許多黑暗,光就著幾個關鍵詞在喃喃自語。

  站在光一旁,一直隱忍著一言不發的風鬥見大家都一時陷入了沉默,「我說,你們就沒有想過,會不會是這家伙的問題嗎?」

  眾人驚詫,看向風鬥,發現他一直在盯著元歌,似乎有些憤怒。

  「何出此言?」

  我又

  做了什麼讓這小少爺不忿氣的事了?元歌自省。

  「我記得上次,你和美和都說收養你是因為想要讓繪麻打消自己一個女生住在這很多男生的日升公寓而想要搬出去住的念頭,所以美和才去福利院將你領養回來的是吧?」風鬥提出了幾個月前元歌和美和的說辭。

  他突然提出這件事,難道,是他知道了?

  見元歌一言不發,其他兄弟也沒有說話,只是疑惑地看著他,風鬥拿出手機,轉發了一份他找美和助理要到的資料到所有人的手機上。

  「這是我查到的,幾個月之前,美和就經歷過一場非常巧合的意外,那天美和明明是正常走在人行道上的,可是一輛車,卻突然失控向她的方向撞過去,也是非常巧合,你當時就在現場,是你救了美和一命。」

  「哦?那不是更應該感謝小妹嗎?加上今天,小妹都救了美和兩次了呢。」椿似乎沒有察覺到風鬥的言外之意,伸出兩根手指,笑的燦然。

  風鬥撇了一眼椿,沒有否認他的話,不如說,他所說的,再加上他等一下要說的,更加加劇了他們對元歌的懷疑。

  「可是,就在她救下美和不久之前,她所在的福利院因為資金問題,即將倒閉,就是因為她救了美和,所以美和才資助了那家福利院,並且收養了她。」

  「所以,風鬥,你想說什麼?」較為冷靜的梓並沒有妄下斷論,推了推眼鏡。

  風鬥嗤笑:「我想說什麼,你們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嗎?我今天早上打電話給美和,想要問他關於她的事情,不過她當時在開會,是她的助理接通的,並且在不久之後就發了這份文件過來。」

  「今天下午,美和就再次遇到了意外......」

  「夠了!我稍後會去查花盆的事情,在所有的一切還沒查清楚,美和也沒有醒過來親口跟我們說明之前,我希望,這種無端的猜疑不能出現在手足之間。」察覺到有些人的目光已經轉移到元歌的身上,右京立即喝止。

  見所有人察覺到自己的不妥,移開了視線,右京便又壓下眉頭,看向不甘地看著元歌的風鬥:「風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嘁——」風鬥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但還是迫於二哥多年的威壓,撇開了眼。

  祈織目光淡淡地飄過了元歌、風鬥、右京還有要等人,沒有說話。

  關於手足之間發生的矛盾,他倒是熟悉極了。

  一場即將燃起的硝煙被右京鎮壓,雖然並沒有引起什麼大的震動,可是卻在所有的人心裡悄然埋下了一顆種子。

  元歌知道這樣可不行,時間越拖得久,越對自己不利。

  她無意與風鬥起什麼衝突,但也不想就這麼被冤枉。

  剛剛和家人相處得相對和諧了一些,元歌也並不打算就此放棄這段感情。

  家人啊,總是對他們這類的人吸引力異於常人。

  晚上是雅臣在醫院陪同,他工作在醫院,倒省了來回倒騰的時間,右京給他們換了間高級一些的病房,設施更加全面,方便雅臣休息地更好,也方便家裡的其他人之後過來陪護。

  元歌沒有辦離院手續,而是跟著住進了高級病房。

  現在這種情況,她回去日升公寓也是有些許別扭,反正她現在是個病人,在高級病房跟自己的媽媽擠一擠,不妨礙普通病人的住院吧?

  因為後腦勺上的傷,元歌喜提雅臣大哥幫她在學校請假做擔保,至於她的期末考試,或許只能等到下學期再補上了。

  不過反正不是高考這樣重要的期末考試,所以學校那邊很快就放行了。

  第二天,是光和雅臣交班。

  年紀從上往下排,也就只有自由職業工作者的光方便接班看護了。

  換了光在看護,元歌便想用出門透透氣為由跑出去。

  雖然借口拙劣,但是光很快就放行了,只是出門之前,他還笑意盈盈地看著元歌,反叫她有些猶豫了起來。

  不過,為了自己的清白,也為了美和的安全,元歌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既然都被光給識破了,元歌便也光明正大地在高級病房的廁所換上了他給他帶過來的常服出去了。

  還給她帶了常服,果然,這家伙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吧?

  出了病房,元歌先是偷溜去了助理的房間去看,她和美和一樣,都還沒有蘇醒,只是有一個年紀看著像是他媽媽的中年婦女在陪護。

  既然人沒醒,元歌就沒有進去叨擾,轉身離開了醫院。

  距離上次美和出事已經快過了六個月,也就是半年的時間,加上最近這起事件,元歌總覺得這兩件事有所關聯。

  這兩起事件時間間隔有些久遠,僅靠元歌一個人是沒辦法在短時間之內查清的。

  她需要一個幫手,一個有經驗的幫手。

  雖然思來想去,從自己身邊想了一圈,從好友雅美想到她的小妹妹,再想到那個當初和她合力制服歹徒的雙目有神的小弟弟......

  但是基於對柯南的不熟悉,加上他小學生的身份,元歌只猶豫了一下便很快地將他pass掉了。

  正常人都不會叫一個小學生做委托吧,那只是個看著稍微聰明一些的孩子。

  相比於柯南,元歌有一個更好的人選。

  那就是,許久未見的安室透。

  猶記得第一次和安室先生見面的時候,就是他解決了發生在店裡的案件,那時他就說過,他不僅僅是一個四處兼職的打工人,還有一份偵探的副業。

  相比較於只見過一兩面的小學生,果然還是安室先生這種可靠的大人看著更為靠譜吧。

  雖然安室先生跟他一樣都是四處兼職,居無定所的無情打工人,但是好歹是有過幾次緣分的,元歌留有了他的聯系方式。

  元歌隨便找了個咖啡廳坐下,撥通了電話。

  「嘟——嘟——莫西莫西?這裡是安室透。」電話的另一頭,作為一個優秀的情報分子,安室透擁有著幾個身份。

  為了進行完美偽裝,他的每一個身份都有一個對應的手機,手機屏保都是有相關的身份提示,作為提示的設置人,安室透能夠很快地將這些提示解出並對應。

  「安室先生嗎?我這裡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煩你,請問你現在有空嗎?」元歌還是第一次以客戶的身份接觸安室透,心裡還有些小緊張。

  這邊,安室透冷淡地看了眼一個黑衣人持槍按著一人的腦袋,另外一邊還有一金發一銀發的黑衣人,似乎是在干什麼大事呢。

  「稍等。」安室透向領頭的琴酒做了個手勢,反正他只是作為一個情報人員,動手的事情用不著他出手,琴酒便也點了點頭同意。

  安室透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走向自己的小車,話語變得稍軟:「我這邊沒什麼事喲,我們約在哪?我現在就過去。」

  「他最近,是不是太閑了一點?」琴酒側頭看向一頭金發,身材火辣的女子。

  「誰知道呢?」那女子聳了聳肩,勾起嘴角,對此毫不在意。

  聽那聲音,好像是上次遇見的小可愛呢。

  沒有得到回應,琴酒冷淡地回歸正題,看向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


第33章

  安室透到了約定的咖啡廳的時候,看見元歌,錯愕了一陣。

  這是元歌受傷的第二天,額頭上包著一圈的白色紗布,因為出來地急,再加上沒有醫生的吩咐,元歌也不敢擅自拆解。

  因此,雖然她穿著自己的常服,但是額頭上明顯的紗布還是引起了安室透的關心:「你頭上的紗布......沒什麼大礙吧?」

  沒想到安室透見面的第一句便是關心問候了一下自己額頭的傷。

  元歌見他視線落在她的額頭上,她伸手輕觸了一下傷口,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大礙,不過這也和我這次尋你出來的事情有關。事情是這樣的......」

  元歌將還有事情的始末,還有自己所想到的有

  關線索都說了,並且順勢提出了自己想要讓他幫助自己調查的請求。

  「沒問題,這麼可愛的小姐差點被冤枉了,我也不能坐視不理啊,況且我們都是過命的交情了,我們這麼有緣份,也為了謝謝小姐來光顧我的兼職偵探生意,那我就給小姐打個八折吧。」安室透的語氣中透露著幽默風趣。

  元歌做了那麼久的兼職,自然是存下了一部分錢。

  原本打算著用這些錢來自己交付下個學期的學費的,不過現在事情緊急,用來交付這份調查費,換取自己的清白,倒也是值得的。

  錢嘛,還可以再賺。

  更何況不是還有一個即將到來的暑假嗎?

  「阿拉,那便提前謝謝安室先生了。」元歌並沒有提前問價,到時候報價也是看安室透怎麼說的,還不是安室先生自己看著辦。

  只是,元歌相信安室透的人品。

  能夠和小朋友成為好朋友的人,性格應該不會太差,更何況,元歌也是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的,也親眼看見過他辦案的能力,即使被坑了,元歌也認了。

  因為現在雅臣幫元歌請過假了,不用回學校考試,考試過後又會迎來一段長假,所以元歌表示想要跟著安室透一起進行調查。

  當然,元歌跟進的調查程度是她可以幫安室透請出一些相關的人員來談談話,同時可以和安室透討論討論其中可疑之處的程度。

  至於涉及到安室透其余範圍能力部分可以調查的,元歌也不會干預。

  畢竟,行家總是有一些可靠卻不想讓人知道的消息渠道的,她又不是要竊取安室先生作為偵探的機密的人,在某些地方還是要避嫌的。

  目前兩起案件的共同之處便是受害者美和,參與者元歌還有那個喜歡朝日奈風鬥的助理。

  在第一起案件中,事故的案發地點是美和公司樓下不遠處的街道,一輛原本正常在大道上開著的小車,突然之間便偏離了原本正常的軌道撞向美和的方向。

  猶記得當時,元歌有聽美和簡單地提到過這件事情。

  當時,美和和助理需要前往一個公司談合作,助理去提車了,她等在人行道上,這才遇見了這場無妄之災。

  元歌也是那天偶然和院長吵了一架,氣的離開了福利院,正漫無目的地走著,看見了這場車禍,及時救下了美和。

  「既然是在公司附近,助理去提車,不是應該在提好車之後才叫老板下來,或者兩人一起前往停車場上車才是最為合理的嗎?為何還要讓一個老板來馬路邊上站著等助理呢?」安室透聽完了元歌的闡述,提出了可疑之處。

  元歌回想了一下,但是當時她也只是一個湊巧救下美和的無關人物,當時也只是聽了一耳,並沒有深究其中的異常。

  「美和是個大方直爽的人,雖然我沒有去過她公司看過她在工作時的狀態,但是應該也不會是非常嚴厲的那一種,可能,這就是那名助理能夠叫得動她在那站著等她的原因吧。」元歌也是猜測。

  在福利院的孩子,最會懂得察言觀色。

  美和的面相來說,眉宇之間並沒有經常緊繃留下的痕跡,反而是留有時常微笑之後的括弧。

  美和能生下那麼多孩子,最大的孩子都已經三十出頭了,自身的年紀也是在一定程度的。

  即使她保養地再好,跟兒子站在一起都會懷疑是情侶的程度,但是歲月留下她愛笑的痕跡,元歌還是可以窺見。

  至於肇事的司機,元歌並沒有聽到過關於他的消息,這就需要安室透用自己的方式去查了。

  「沒關系,我倒是跟幾個在警局的警官們有些交情,到時候我回......會去問問的。」安室透包攬下了這一小任務。

  這第二件案件牽扯的人便多了。

  除卻元歌所說的,在自己已經推開了美和的情況下,另一邊的助理卻也跟著向他們撲來,這也導致了美和後腦勺重重地砸到了地面,至今尚未醒來。

  不過關於助理這一行為的動機,還需要安室透和元歌一起去詢問一下那名助理。

  「按照你所描述的,那名助理應該是有你們在下面墊底的,應該不會造成昏迷這麼嚴重的效果,怎麼現在你都醒了,她卻尚未蘇醒?」安室透道。

  元歌說了這麼多,趁機喝了一杯水。

  雖然約在了咖啡店,但是她沒有喝咖啡的習慣,因此她點的是一杯清水,此外,桌上還有一些糕點用來招待安室透。

  「關於這件事,由於時間太過緊迫,我當時太過緊張了,只顧得上美和,再後來就直接後腦著地昏迷了,所以具體的我並不知道。」

  「不過與我一起同行的好友應該看見了。只不過她今天應該在學校考試,我再找個時間約她出來一吧。」

  安室透明白,低頭吃了幾口甜品,喝了一口手邊的咖啡。

  「對了,我可以看一下那名助理發給你那位手足的資料嗎?」說起助理,安室透想起了元歌提過一嘴的事情。

  「可以倒是可以,我找找看。」

  因為當時在場的人很多,風鬥便直接將資料都發到了一個所有人都在的群裡,那個群右京在元歌到日升公寓的第一次見面加上聯系方式的時候便將她加了進去。

  只是元歌並不經常在裡面發言,也不知道風鬥是不是忘記了她也在群裡這件事。

  打開聊天群,裡面只有光、椿、侑介等比較活躍,最新的一條消息是昨天風鬥發的資料。

  元歌將資料轉發給安室透,自己也打開看了一下。

  裡面有一份美和車禍的案件報告,還有美和收購了元歌所在福利院的文件,還有一份關於美和收養元歌的合同。

  上面的具體時間一前一後,很難不令人懷疑元歌的目的。

  然而,雖然風鬥這小孩性格有些討人厭,但也沒到這麼簡單就讓人當槍使的,關鍵的事文件的最後,另有一份錄音。

  元歌點開了錄音,裡面是她的前院長在跟一個人的對話,主要是那人詢問院長元歌的平時為人如何。

  第一段錄音應該是在美和確認收養元歌之前,院長為了促進美和收養元歌一事,幫助福利院度過資金困難的問題,對元歌的性格、學校成績都贊不絕口。

  這第二份,聽得出是同一個人,應該是院長在發現美和雖然收養了元歌,但是卻革職了她,讓她認為是元歌在美和的面前說了什麼她的壞話,所以改口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口供。

  「那個孩子,我還以為她是個真心想要幫助福利院渡過難關的,沒想到,自己有了生活保障之後,卻將我這從小帶她到大的院長給革職了。」

  「平時她便是個有主意的孩子,她很聰明,如果是她想要的,她會用盡一切辦法得到的。」

  「之前我曾在朝日奈女士開的公司樓下指著跟她說,如果你有本事的話,就讓這裡的董事長來收養你,讓你一輩子高枕無憂,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只是過了一個月,這件事情竟然真的成真了。」

  「我想著,這孩子也是命苦,小小年紀就被家人拋棄,所以一開始你們來做背調的時候,我還只誇她好的地方,沒想到啊,她卻在之後......」

  不得不說,這院長做了這麼多年,說話的藝術還是在的。

  她說的不盡然是謊話,不如說,全都是真的,只是她隱去了其中部分的緣由,在其他不了解所有事情真相的人看來,還真會讓人誤會了元歌。

  元歌聽完,都忍不住想要給她鼓鼓掌了。

  一段謊話,不需要用謊言來編造而成,只需要將真相刪刪減減地說出來,就會變成另一個意思了。

  「放心,我相信元歌小姐並不是一個這樣的人。」安室透也聽到了最後的那段錄音。

  元歌:「我只是沒有想到,她說的都是真話,截取了其中一些片段,竟然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了。前田院長,真是厲害。」

  那

  位前院長確實曾經在美和的公司樓下跟她說過這段話,那是因為元歌拒絕她想要通過不法手段讓她去幫她圈錢的行為,前田院長被她屢次躲過她是暗算逼急了。

  所以那天,她是指著那公司來諷刺她天真的想法,她當時完全不知道那是美和的公司好不好?


第34章

  在咖啡廳跟安室透從頭梳理了一遍案件,將其中的疑點和需要詢查的方向列了出來,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就非常清晰了。

  既然是偷溜出來,也就是還沒有辦出院手續。

  實際上,若是被醫院負責的護士發現的話,元歌說不定還要被罵一遍。

  畢竟,在住院期間,如果元歌的病情再出現問題的話,醫院也會有一定的責任在身。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要到中午了。

  趁著護士姐姐還沒有發現之前,元歌需要回到醫院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正好可以看看那位助理小姐有沒有醒來,去找她問一問。」安室透非常體貼地提出了要送元歌。

  元歌側臉看了看窗外,她選的位置很好,剛才安室透到的時候,她坐在店裡還可以看見他開著銀白的小車抵達:「好啊,我剛才就看見你的車了,很帥氣!」

  或許在男生的心裡,擁有一輛自己的小車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而元歌對他的車的誇贊,無疑是讓安室透很是受意。

  他非常紳士地先去給元歌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這位可愛的小姐,請上車。」

  「謝謝。」元歌向安室透點了點頭,進了車內。

  或許是兩人已經成為了朋友,一些突如其來的玩鬧也在證明,他們之間的友誼更為深刻了。

  回到病房,美和還是沒有醒來。

  反倒是光正坐在靠窗邊的小沙發上攤著看雜志,看見元歌回來,還頗有興致地向她招了招手:「喲,回來啦,恭喜你,逃過了護士姐姐的詢查,趕在她到來之前回到病房做個乖寶寶。」

  對於光的打趣,元歌沒有理會。

  這家伙的惡趣味,只要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他應該不會一直盯著她的。

  「美和還沒有醒嗎?」元歌請身後的安室透也跟著一起進了房間。

  看見安室透,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方才笑著回答元歌的問題:「沒有,不過,告訴你個好消息,美和的助理醒了,她剛才過來看了看美和。」

  光的語氣帶著想要看熱鬧的心情,或許他也在觀察,向看看她會怎麼做吧。

  不過這倒是個好消息,元歌反而是要謝謝他,省的等一下又要白跑一趟。

  護士很快便過來進行例行檢查,元歌也在之後又獲得了一段自由的時間。

  「哦對了,你們等一下過去找助理小姐姐的時候,語氣可要溫和一些哦,她可是嚇得不輕呢~膽子好像很小的樣子。」在元歌和安室透剛才離開去尋找助理的時候,光說了這句意味不明的話。

  不知是偶然的感慨,還是隱晦的提醒。

  不過說起善於觀察人心,光的能力對比元歌的也是不弱的。

  就算是他對自己的提醒吧,元歌暗自將這話記在心底。

  安室透聽這話,也是瞧了一眼光,出了門之後便跟元歌蛐蛐:「他這話什麼意思?」

  元歌想了想:「光桑是一個暗黑小說家,平時很是喜歡觀察各種各樣的人,洞察人心的能力很強,我們等一下如果問不出什麼的話,可以參考一下。」

  原來如此,怪不得剛才被他打量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安室透暗道。

  由於需要時刻照顧突發情況的病人,醫院的病房一般是不會嚴嚴實實地關上門的,所以元歌他們去到助理所在的病房的時候,並沒有敲門,直接走了進去。

  助理所住的病房是普通病房,有三張病床。

  元歌他們到的時候,助理正坐在病床上發著呆,床邊還有一位似乎是她的母親,正在給她削蘋果。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直至元歌兩人走到了助理的床邊開口問好,她似乎才恍然醒神。

  助理的媽媽打量了一下來人,元歌此時已經換上了醫院的病服,安室透則是一臉溫和正直,似乎不是什麼壞人。

  但是這搭配實在新鮮,一個病人還有一個男人一起來找她女兒,而這兩人助理的媽媽都不認識,所以一直看著他們,打算等他們自我介紹。

  不過,似乎有些愧疚心虛的助理開口支開了她媽媽:「媽媽,你可以回家幫我拿一下我床頭的娃娃過來可以嗎?沒有她,我晚上在這睡不著覺。」

  「誒?可是......」助理的要求是突如其來的,而且是在元歌兩個陌生人來了之後,所以她很是不放心。

  「阿姨你放心,我是這位姐姐老板的女兒,我媽媽有份重要的文件在她這裡,而且裡面的內容只有這位助理姐姐知道,所以媽媽叫我過來問問她。」元歌的長相還是非常具有欺騙性的。

  乖巧,甜美,善良。

  她年紀不大,臉上還有著一些還沒長開的嬰兒肥,是所有長輩都喜歡的別人家的小孩。

  而且這裡是醫院,這兩個人應該不會光明正大的動手的,所以雖然有些擔心,但是助理的媽媽也還是聽話地離開了。

  至於房間裡的另外兩位病友,他們早就吃完了午飯,結伴下去醫院的小花園去散步消食了。

  「姐姐,你的傷還好嗎?」元歌作為傷者,自然是坐在了助理媽媽剛才坐著的椅子上。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用在我這浪費時間了。」

  原本以為,助理幫忙支開她媽媽是想要配合他們的調查的,沒想到她媽媽一離開之後,她卻變了臉色,低頭沉默,似乎很難撬開她口的樣子。

  元歌和助理也算是見過幾面,都知道對方的身份,安室透私家偵探的身份不好亮出來,一亮出來的話可能還會引起助理的警惕。

  正好安室透一頭金發,小麥膚色,再加上似乎身材不錯的樣子,便隨即站在了元歌身後,一副自己只是一個保護小姐的保鏢模樣。

  「我都還沒問,姐姐怎麼知道自己知不知道呢?」元歌笑道,助理這回答,是直接開口就駁回了元歌的一切問題,但元歌偏要問。

  被元歌這麼一懟,助理更加沉默,偏頭不語。

  「我想問,昨天的花盆掉下來的時候,明明我及時推開了美和,已經快要避開了那花盆,為什麼你還要撲過來推我們,導致我和美和都後腦著地,你自己也受傷了。」元歌還是先問了自己在意的一點。

  這個問題助理也確實是知道答案的,她不可能拒絕回答。

  「你也說快要避開花盆了,我看到老板即將遇到危險,我難道不應該救她嗎?我手腳笨,沒想到最後好心辦壞事罷了。」為了讓自己的言辭更有說服力,助理回看元歌。

  元歌:「當然,但是當時你是離美和最近的,你卻沒有第一時間幫她,而是遠處看見的我跑過去救下了美和之後,你才向我們撲來了,你作何解釋?」

  「我當時,我當時正好那個角度沒有看見掉下來的花盆,在你喊著危險跑過來的時候才抬頭看到,所以慢了一步,不可以嗎?」助理交握的雙手有些不安地緊了緊。

  是不是正好那個角度看不見花盆,元歌可以在之後找雅美核實,安室透也可以去查當時附近可以拍到的監控,元歌沒有再追問這個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

  「幾個月之前的車禍,當時美和在公司附近等你開車來接她去開會,當時為什麼是你一個人去開車?」

  「我,我不記得了。都是幾個月之間的事情

  ,我怎麼可能記得那麼細節?」助理以時間太久避開了問題。

  或許正常人是會將平時的一些小事不記在心上,但是上次老板出了車禍,又不是經常發生的事情,昨天又主動發關於車禍的資料在內的文件給風鬥,故意挑撥離間,怎麼可能不記得這件事。

  不過她堅持說不記得的話,元歌也拿她沒有辦法,畢竟,時間是間隔有些久了。

  要她說出當時無意間看見的細節的話,她自己都沒有辦法說清楚。

  「你不記得,那你昨天怎麼就記得將車禍的資料還有美和收養我的相關資料發給風鬥?我記得你當時送我去日升公寓的時候,你還在車上放風鬥的歌,說你喜歡他,現在卻把他當槍使?」

  虧她當時還以為那助理是知道她初到新的家庭,心裡緊張,所以才放歌來安撫她。

  虧她還以為她是真的好心!

  元歌驟然升起的聲音,還有一連串的信息一口氣說出來,把本來就愧疚緊張的助理給說懵了,她的頭愈加低下,不敢與元歌對視。

  「發生什麼事了?這裡是醫院,請小聲一些!」護士也聞聲趕來,提醒元歌的音量。

  安室透抱歉地向護士道歉:「抱歉,抱歉,我們會注意的。」

  看見了護士,助理似乎看到了希望,她應付不了元歌的連連追問,因為她心裡有鬼。

  「護士,護士,我的頭好痛,我的頭好痛,醫生,醫生......」

  也不知道真的是元歌的追問刺激到了她,還是她裝的,反正護士最後用譴責的目光看著元歌,將兩人趕了出去,並且叫醫生進了病房來幫助理檢查她的頭。

  元歌覺得憋屈,這助理肯定是裝的,早不痛,晚不痛,現在才來痛?她的頭都已經不痛了!

  「抱歉,是我太衝動了,什麼都沒有問出來。」元歌向身旁的安室透道歉。

  安室透摸了摸元歌的頭:「沒關系,我理解。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再去查一查之前的車禍還有那個花盆的來源,等我消息。」

  「好,辛苦了。」元歌應下。


第35章

  元歌回到病房是時候,美和已經清醒了,並且正在和光聊著天,似乎是從光那裡了解了她昏迷時發生的事情。

  看見元歌回來,美和向她招了招手。

  自從收養元歌之後,一個忙於公司的事情,另一個忙於學校和兼職,除卻偶爾的電話聯系,其實見不到幾面,遠不如之前元歌住院的那一段時間的相處時間長。

  元歌走近美和的床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美和媽媽醒了,身體有沒有感到有什麼不舒服的?」

  美和向來是個直爽的人,她揚起了個活力滿滿的笑容:「呆膠布,我的身體素質還是很好的,我可是有經常在健身的!」

  她摸了摸元歌的長發:「對不起啊,關於風鬥對你做的事情,我先代他向你道歉,那孩子從小到大都是順風順水的,就連進入那娛樂圈,都是一炮而紅,又沒怎麼去過學校,腦子進水了。」

  一旁光明正大在旁聽的光也是言笑晏晏,一點都沒有聽到母親詆毀弟弟腦子進水的羞恥感。

  「對,對,風鬥是時候該吸取一些教訓了。」他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反正只要有兄弟的笑話看,他是無所謂的,甚至還可能會是從旁邊幫忙遞上棍棒的那種。

  「不過,雖然說我先代他向你道歉了,但是等事情查清楚了,我會讓他心服口服地向你親自道歉的。」美和向元歌眨了眨眼Wink。

  元歌在心裡有些吃驚,她還以為美和會在她和親生兒子之間選擇後者呢,畢竟她和她相處的時間也很少,沒有什麼時間培養感情。

  美和雖然平時疏於對自己的孩子的教育,但是自己的三觀還是正的。

  她生下了那麼多孩子,人心都是偏的,她也會悄悄地更關愛自己的第一和第二個孩子多一些。

  雖然她不能保證自己會平等地愛每一個孩子,但是在一些是非面前,她是就事論事,公平公正的。

  畢竟能獨自開一間這麼大的公司來養活自己的十幾個小孩,要的不僅僅是經商頭腦,還有一些決策的魄力。

  這兩件意外,其實說到底還是她沒有像年輕時那般對於一些決策速戰速決,這才導致缺漏的弱點被攻擊,從而引火燒身。

  看元歌一臉吃驚的樣子看著自己,美和輕笑:「怎麼了?被我這大公無私並且大義滅親的樣子給蠱惑到了?還是吃驚於我知道你在查著兩起事件的事?」

  一邊的光很滿意看見元歌吃驚的樣子,在一旁刷存在感:「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告訴美和你在查案的,畢竟,你剛才身邊的那位,我可是偶然碰見過他在著名的偵探,沉睡的毛利小五郎身邊學藝呢,學的就是偵探的技能。」

  元歌輕輕回抱了一下美和,沒有理在一旁耍寶的光:「謝謝美和媽媽。」

  其實發生的風鬥這件事,元歌都已經在思考若是美和醒來之後也不相信她的話,自己是否要直接回到福利園去,放棄這幾個月的經營,從頭開始了。

  不過還好,朝日奈家還是有腦子清醒並且聰明的人在的。

  「叩叩叩——請問,朝日奈元歌是在這間病房嗎?」就在元歌和美和、光三人坐在高級病房裡舒適的沙發上喝茶聊天發呆度過一個美好的下午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雅美的問候。

  對了,她這一天忙東忙西的,忘記告訴雅美她換了病房了,原本以為她今天在考試,應該不會過來看望她的,沒想到,她還是來了。

  雅美原本是打算今天一個人過來看看好友的,沒想到知道元歌沒有上學之後,桃矢觀察到了雅美在老師宣布今天元歌請假之後擔心的表情,便找了個時間去找雅美詢問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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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元歌的見義勇為並且光榮負傷之後,桃矢便在吉田雅美放學的時候「碰巧」在門口遇上了她,並且,並不是她開口要跟著過來的。

  而是桃矢在午休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給了小櫻等人,然後他們經常一起吃飯的幾個人,再加上雅美,還有雅美接的剛放學的步美,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就向醫院出發了。

  看見門口都裝不下的一群人,元歌震驚!啞然失色。

  「阿拉,是小元歌新交到的好朋友嗎?快都進來坐吧,我是元歌的媽媽,你們可以叫我美和阿姨。」美和倒是非常歡迎元歌交到的好朋友。

  不如說,她非常高興,元歌在開啟新的生活之後,能有這麼多朋友在知道她受傷了之後來探望他,說明她的新生活也是非常不錯的,這符合美和對元歌的期望。

  「打擾了——」一行人非常有禮貌。

  原本想著要來看元歌時,就已經在心裡有預期會碰上陪護的元歌的家人,只是來到醫院之後,沒有想到元歌的媽媽自己腦袋上也是頂著同款的紗布,眾人在心中紛紛有不同程度的錯愕。

  「阿拉,這幾個可愛的小朋友也是小元歌的朋友嗎?可惜,我這裡沒有准備有這麼多的甜點來招待你們,光,你出去買一些回來,快一些。」

  美和對於幾個可愛的小萌物很是喜歡,特別是小櫻、知世還有步美都是她愛而不得的小閨女,母性泛濫的美和非常順口地就吩咐長發飄飄,但今天穿著男裝的光出去給幾個小朋友買甜品。

  了解自己母親說一不二,說風就是雨的性格,光沒有掙扎,非常快速地就答應了:「嗨~」

  「啊,不用這麼麻煩的。」小櫻很是不好意思,本來他們就是來探望元歌的,沒想到來了之後還要人家的家人來特意招待。

  美和起了身,讓出了沙發的位置,向幾個小女生走了過去,攬著她們的肩膀讓他們到元歌的旁邊沙發坐下:「沒關系的,你們要來找元歌聊天,看望他,我高興。阿姨平

  時工作忙,沒有時間照顧小元歌,就讓阿姨請你們吃一點小甜品,是我多謝你們這些日子照顧元歌醬的謝禮,好嗎?」

  同樣知道美和性格的元歌就沒有那麼抗拒她的安排,她用茶幾上的茶壺給幾人倒了幾杯茶水。

  因為是高級病房,所以裡面原本就准備了一些點心,不過因為光在這呆了快一天了,所以吃得差不多了,美和這才叫他出去幫忙買一些的。

  「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元歌疑惑,雅美的到來她或多或少有預料到,但是小櫻他們的到來反倒是令她吃驚。

  知世用溫柔的聲音回道:「我們也是從桃矢哥哥那裡聽說了你的事情,所以小櫻才提出要一起過來看看元歌姐姐的。」

  被桃矢不知不覺算計了的雅美用眼神控訴桃矢,沒辦法,有美和這個大人在,她也不能大聲點明。

  桃矢撇過眼,沒有對上雅美的眼神,低頭喝茶。

  「元歌姐姐,我昨天晚上就從姐姐那裡聽說了你的戰績!我們少年偵探團都非常贊賞你的見義勇為,不過柯南君說,這件事情,可能不是一場意外,所以我想問問你,要不要委托我們少年偵探團來幫你調查呀!我們可是很厲害的呢,我們破過很多案子,還上過電視!」步美興致勃勃地向元歌介紹。

  她一遇上案件,就非常地積極,即使大部分的案件都是柯南和灰原哀破獲的。

  「誒——好厲害!」小櫻在聽說了步美的少年偵探團都上過電視便感嘆道。

  小小年紀,竟然比她還厲害,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在干什麼呢?

  「確實,那比我們家的這只怪獸強多了。」桃矢了解小櫻,很輕易便猜到她所想的,淡定地踩到了小櫻的痛點。

  「小櫻醬雖然沒有這個小妹妹這麼厲害,但是不是什麼笨蛋怪獸莫!」小櫻表示強烈抗議!

  吉田雅美非常為步美驕傲,但是在對方的家長面前,還是謙虛道:「其實也沒有步美說得那麼誇張啦,他們也就是撞大運了,恰好提供了關鍵線索。小孩子,都是喜歡誇大其詞的。」

  雖然知道大部分案件都是偵探團裡另外兩個小孩破獲的,但是不妨礙吉田雅美為步美驕傲。

  元歌笑著看著他們之間的談論,不過還是拒絕了步美的建議:「步美醬,謝謝你的提議,雖然你們少年偵探團很厲害,但是姐姐已經拜托了一位偵探先生幫我調查了,我先請了人家,不能讓別人半途而廢呀。真是抱歉啦。」

  「誒——元歌姐姐是請了哪位厲害的偵探先生?有小五郎叔叔厲害嗎?」在步美的世界裡,其實她也看見過很多個厲害的偵探了。

  什麼沉睡的小五郎,關西第一高中生偵探等等,所以步美也是好奇,並沒有貶低元歌所提的偵探的意思。

  「這個偵探先生說不定在座的各位,有一些人認識他哦,就是安室透先生。」元歌回答步美的問題。

  提出安室透的姓名,在元歌看來,說不定還是在幫他做宣傳呢,如果這一次安室透做的好的話,以後她身邊的幾位朋友有什麼需要,也可以找安室透接活。

  「搜嘎,是安室哥哥!」步美知道安室透,所以也便沒有再糾結元歌的案件歸屬問題。

  知道元歌委托的對像,與安室透有一面之緣的桃矢眯了眯眼。

  是那家伙啊......

  談話間,美和溫柔地笑著看他們之間的相處,光也很快就買好了東西回來,只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雪兔的胃口那麼大。

  在其他人或多或少要為回家吃飯存存肚子,所以吃得不多的情況下,大胃王雪兔包攬了所有剩下的糕點。

  雪兔的吃相很好,他本身長得也很好看,所以美和也沒有覺得冒犯,她又不是請不起。

  最重要的是,元歌和美和正在住院期間,是不能吃甜食的,所以也只能看著他們吃,其中看著雪兔吃,她們也覺得格外地香。

  看見雪兔吃得高興,美和也覺得自己有好好招待元歌的朋友,所以自是也很高興。


第36章

  元歌和美和在醫院住在一起,又度過了一段悠閑的相處時光,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增進不少。

  或許是心虛,不敢面對美和,再加上元歌就和美和住在一個病房,助理除卻美和昏迷那次來探望過,便再也沒有來過。

  美和心裡也多少知道一些什麼,沒有向元歌詢問過助理的事情。

  不如說,相比較於元歌,美和對自己的助理更為地了解,知道的事情也更多。

  很快,時間便來到了元歌和美和離院的那一天。兩人雖然被撞地重擊後腦勺,但是還好沒被花盆砸到,沒有什麼其他的外傷,經歷了兩次,元歌倒也算是對這一套流程熟悉了。

  住了幾天之後,他們便順利地出院了。

  在出院的這一天,安室透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案件終於查清了。

  依照美和之前給過元歌的承諾,美和召集了家裡的所有人回到日升公寓一起聆聽案件結果。

  學生們都已經考完試,開始放起了暑假,繪麻、祈織、侑介三人更是,經歷了最後一年高三的考試,他們這幾天完全放松地開始了屬於他們的假期,只需等到成績出來之後再考慮報考大學的事情,所以這幾天光也有了可以輪班的陪護。

  有工作的也都非常給面子地請了假回家,美和難得要求他們一次全員出場,自然是不能推辭的。

  幸好,日升公寓的客廳夠大,沙發也是足夠所有人坐下。

  元歌是第一次見到這一盛況的,一排過去,有大有小,有俊美,有可愛。

  「真是一個大家族呢。」站在元歌一旁的安室透也不由地感慨,即使見過許多盛大的場面,他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

  「說得也是。」元歌贊同道,在美和還有繪麻的中間落座。

  大家長右京掃過了一眼,數了數人數,確認都到齊了:「安室先生,我們都到齊了,請開始闡述你調查到的真相吧。」

  不知為何,安室透竟然有一種在面試的感覺。

  「咳咳,首先,我們先從美和女士遇見的第一起案件說起,車禍。」因為這裡一屋子的朝日奈,所以安室透干脆就直接稱呼美和的姓名了。

  「這起案件,根據之前的案件報告,案發當日,美和女士需要去參加一場平常的協談會議,助理由美子先行一步去車庫提車,並且由她提出,讓美和桑先在馬路邊上的人行道上等著,此時,一輛小車從正常的軌道上不明緣由地撞向了她,恰巧,當日元歌小姐與前任院長賭氣出走,碰上此事,救下了美和女士。」

  「在事發之後,警方介入調查,發現是因為司機當天酒駕,所以才控制不住車頭方向導致的意外。」安室透先是將事情的起始從車禍案說起。

  由於時間久遠,他簡單地用幾句話概括的案件經過,清晰明了。

  「一開始,我去找了司機談話,他一口咬定是由於自己酒駕而導致的車禍。」安室透開始闡述自己的調查經過。

  「一開始?」從安室透的表達來看,司機的口供似乎之後會有反轉,一些聰明人都在喃喃自語這一詞。

  安室透繼續道:「我也去詢問了助理小姐當日相關的問題,但她都堅持時間過得太久沒有相關的印像的說法。隨後,我從助理小姐轉發給風鬥桑的相關資料入手。」

  此話一出,不少的人順著話題看了一眼風鬥,風鬥意識到有一些不對勁了,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要是平時,指不定他就出口懟人了。

  「在這份資料中,有一段關於福利院前任院長對元歌小姐的看法的相關錄音。」安室透將錄音再次公放了一遍。

  「我們可以知道,在這份錄音中,這位院長的前後供詞不一致,我們可以看做是由於元歌小姐被美和桑收養了之後,他卻沒有得到好處,反而被罷免了職位的報復。當然,這也是這位院長自身品行不端,被美和桑看穿了他的本質,所以才導致的被換,跟元歌小姐沒有任何關系。」

  元歌很感

  激安室透後面為自己的辯解,衝他笑了笑。

  「跳出這份口供之外,在第一次的錄音中,可以說是助理小姐為了老板收養的女兒這件事做背調,合情合理。但是這第二次,又是如何找上她那處去的呢?美和桑已經收養了元歌小姐,這之後的事情也無需她再跟進,這位已經落魄了的前院長又是如何找上助理小姐的呢?」

  要麼,是前院長自己找上門的。

  但是他又有什麼能力再次接觸到忙碌於大公司內的助理的呢?

  就算是在門口堵著,助理理應也不用再管老板的私事,接受了這一委托反而還有可能會惹火上身,害的老板遷怒丟掉工作,一般人自然是不會理會那前院長的。

  要麼,就是助理小姐再次找上前院長,想要錄制一些關於元歌不好的言論。

  但是助理和元歌無冤無仇,又為什麼要陷害她呢?所以若是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麼助理也會脫不開心懷不軌的干系。

  「順著這條線索,我通過一些關系查到了,原來這位前院長確實對元歌小姐懷恨在心,找上了助理小姐,而助理小姐之所以答應他污蔑元歌小姐,是因為來自美和桑公司高層的授意。」掌握警方資源,安室透可以輕松地拿到美和公司樓下的監控。

  早就預料到一些事情的美和眸色一沉。

  右京:「公司裡的高層?」

  由於美和身體素質還不錯,沒什麼病痛,大一些的孩子們也都有自己的理想和適宜的工作,所以美和的這些孩子們,都沒有哪一個是深刻接觸公司業務的。

  美和雖然在物質上已經給了他們很多,但是陪伴還是不足的,所以在思想上,她也不想限制他們,他們沒有要繼承公司的想法的話,她也不會逼迫他們。

  「沒錯,貴公司的高層想要借車禍之手除去最大的老板美和女士,而助理則是他們的幫凶。在第一起案件計劃失敗後,他們便想要用第二起,花盆高空墜落的意外殺死美和女士。」

  安室透看向元歌:「只是恰巧,當天元歌小姐為了等自己作為值日生的好友一起放學,又碰上了案發現場,再一次救下了美和女士。」

  「助理小姐見此次作案再次失敗,所以主動加入了因救美和女士受傷的行列以減少眾人將懷疑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而早上,剛好助理小姐在高層的示意下發出的文件,本意是想在美和女士重傷或者死亡的混亂之際加劇你們家庭混亂程度以此奪權,在行凶未果之後又剛好可以成為這兩起案件的頂罪之人。」

  安室透將自己所了解到的真相條理清楚地一一道明,寬大的客廳之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我有一個疑問,為什麼高層會想要做出這種事情,如果只是想讓美和退位的話,也不必做的如此決絕吧?」椿舉手提問。

  安室透沉默了幾秒,意味深長地看著椿:「這位先生,人心是最難以叵測的事物,利益這種東西,你不為之動心,但成長環境不同的人,它的重要程度就會不一樣的。」

  處理過多起案件,也同樣見多識廣的右京深表贊同,他為安室透鼓了鼓掌:「非常精彩的推論,椿,你沒有接觸過公司的事情,誰也不知道美和每天面對的都是一些什麼人。」

  黑暗小說作家光交叉著雙手:「證據呢?你說得天衣無縫,應該不會缺少了證據鏈吧?」

  光了解人心的黑暗處,所以對於這番推論並不是存在質疑,但是破案也是要講求證據的,如果證據都有的話,對一些人的說服力會更強。

  「我這裡有高層對助理小姐的威脅和吩咐她做的事情的短信,也有前任院長跟助理小姐第二次見面的監控錄像,還有助理小姐本人作為污點證人,不知你們想要先看哪一個呢?」安室透當然是有備而來。

  身為一名警察,雖然現在在臥底,但是他還是有公德心的好不好?

  「夠了。」風鬥氣急,反而語氣有些平靜。

  「朝日奈風鬥。」右京的語氣中帶著壓迫,也帶著提示,示意他答應冤枉了元歌就公眾道歉的事情。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雖然很沒面子,但是事情確實是他自己做錯的,風鬥也只能認了,他站了起來,走到元歌面前,鄭重地道歉:「對不起,朝日奈元歌,我聽信了他人的讒言,自己沒有動過腦子,就誤會了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請原諒我。」

  元歌沒有說原諒之類的場面話,反正在她心裡,她是不會再和風鬥有深度接觸的了:「那就希望你下次多動動腦子,三思而後行。別糊塗地被別人當槍使都不知道了,被人買了還幫人家數錢。」

  看出這是元歌做出的最大讓步,美和沒有再勉強她,「好了,風鬥,你記住了,元歌醬給你好好上了一課。」

  「是。」風鬥只能應下。

  會議解散後,美和將安室透叫到書房,本意是想幫元歌墊一些錢給安室透:「安室先生,這次多謝你了,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

  安室透沒有馬上接過那錢:「話雖如此,身為偵探,我卻沒有說出真正的真相,還是心有慚愧的。」

  美和一愣,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本以為剛才安室透所說的就是他所有調查得出來的東西了,沒想到他也知道那件事?不可能,目前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啊。

  「你知道些什麼?」美和原本用以面對幫助元歌的人的和睦面貌驟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第37章

  事情追溯到幾個月之前,琴酒再次整活,疑神疑鬼地又處理了一批人,整的組織內的人人心惶惶,其中,有一個就是現在美和公司裡的這個高層。

  他是雪莉藥物研究組的成員之一,組長失蹤,疑似叛逃,明明在所有人離開房間之前將她鎖在了房間內,可卻還是讓她給跑了。

  究竟是有人幫她跑了呢?還是她真的有能力自己跑了?

  反正在琴酒發現雪莉失蹤之後,脾氣就一直不好,對組內的一些人員分批調查了一遍,又清理了其中一部分人員。

  那位公司高層為了自保,不想每天終日惶惶地度過,也不知自己會不會被琴酒隨意地就安排了一個罪名就給殺了,反正那位首領已經給了琴酒隨意就處決叛徒的權利,殺不殺人也是琴酒一句話的事。

  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竊取了組織的一些機密資料,叛逃了。

  若是同一個研究組的其他成員叛逃的話,不會超過幾天就會被琴酒給找出來解決了,畢竟研究人員嘛,用不了什麼殺人開槍火拼的能力,只需有足夠的科研能力就好,肯定是比不過那些整日拿槍火拼,身手也很好的組織暗殺成員。

  之前組織裡面傳的神槍手,不也被琴酒給解決了嗎?

  組長雪莉身為一個柔弱的女子,她腦子聰明,如何能躲過瘋狗一樣的琴酒的追殺的他不知道,但是那位高層也有他自己的一套自保的手法。

  當初加入組織時,他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的了,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得以善始善終,反正組織也是因為他的科研能力招募的他,他便給自己留了一招後手。

  他沒有上報自己會易容這一件事。

  反正一個科研人員會易容怎麼看都不會是一份加分項吧?他又不能因為這項技能升職加薪,隱瞞不報也可以為自己以後留一條後路,何樂而不為呢?

  果不其然,這項技能在他逃離組織的時候便派上了用場。

  逃離組織的管控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他花費了不少心思,身上還受了傷,不過他命大,最後被人給救了。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走運了,遇上了好心人,焉知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幫助他的那位就是真正的高層,是的,他最後把他給殺了,自己頂替了他的

  身份。

  他適應得很快,能夠有智商搞科研的人,腦子都不笨,加上那高層不用經常出門就會有金錢收入,除去公司的大事需要所有高層都出動來表決事情之外,他需要見的,對他熟悉人很少。

  萬幸的是,原本照顧高層的那個保姆也是被他折磨蹉跎,所以在他將那人取而代之的時候幫了把手,甚至在之後幫助他熟悉那人原本的行為習慣,生活習慣等等。

  這不是天助他也是什麼?

  可惜,美和雖然對自家的孩子不能捫心自問地說非常了解,但是對這麼多年在公司見面過的高層能不熟悉嗎?再加上她是個膽大心細的,她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但是雖然美和發現了不對,卻沒有證據證明他不是原來的那個他。

  所以只能在暗自尋找線索,在此期間,美和尋找機會用工作上的問題去接近那位高層,她沒有找到取代後的那個人的相關信息,也沒有找到原本那位的屍體,卻找到了那位組織成員逃出組織時帶出來的資料。

  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尋找此人真實身份,並且弄清楚之前的那位高層去處的問題,最後卻沒想到讓她惹來了殺身之禍。

  就在第一起案件發生的時候,美和就意識到自己可能暴露了,那人對她起了殺心,為此她也怕連累到自己的孩子們,並沒有告訴他們自己遇上車禍的事情。

  她也沒有想過自己能獨自面對這種喪心病狂,什麼事情都能干得出來的人,況且她連他到底是什麼人都不知道。

  所以美和也只能把他當做之前那個只收錢不干事的公司高層,沒再加以試探,就好像之前從未懷疑過他一般。

  那人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資料被拷貝了一份,只是見美和在經過第一起案件之後似乎知道害怕了,又好吃好喝地供著他,便也沒有想要立刻動手的意思,只是安排了那名助理一直在她身邊盯著。

  他也才是剛剛脫離組織,自己都在逃命的過程,不能大動干戈,引起組織的人的注意。

  現在他躲在幕後拿錢花,是再好不過的了。

  只是,利益這種東西,是最經不起人心的考驗的,在過了一段安逸的生活之後,那位高層便想要主宰自己未來的生活,以贏取更多的金錢傍身了。

  另外一個,他也從助理那裡得知,美和似乎從他這裡得到了一些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

  那位高層很機敏,他很快便意識到是自己手中不屬於這個身份的組織的機密被找到了,若是被交付出去給警方,焉知組織裡面的人會不會順著線索找到他。

  然而美和很謹慎,她得到的那份資料從來沒有讓任何人經手,也不知道她藏在了哪裡。

  所以高層便想著干脆將美和殺了一了百了,在一番精心布置下,他再次犯案,不過在想要干掉美和的那一天,他自己先出事了。

  就是元歌找上安室透委托他幫忙調查之前,組織的人先一步找上了那高層。

  尤記得當時元歌打電話給安室透的時候,伏特加用槍抵著高層的頭,琴酒、貝爾摩德還有安室透正在一旁看著,那鈴聲響起時,給本就心裡灰敗的高層嚇了一激靈。

  當然,那人也是沒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安室透在進行元歌的案件調查之後,這才發現當時被貝爾摩德一把扯下面具的人竟然還和自己新任的委托有關,在幾番調查之後,便將這一切聯系在了一起。

  在元歌住院的幾天,安室透可不是一般的忙。

  先是去找了公安那邊查詢第一起案件的檔案記錄和公共區域的監控,又是去查助理和高層之間的聯系,又是去查了原本的那位高層的住處,並且成功找到了哪位的屍體......

  總之,是繁忙的幾天呢。

  天天打這麼多工,安室透也是習慣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眼前的問題。

  「我找到了那位的屍體,並且報了警,放心吧,他不會再來危害到你們的生活了。」安室透回答美和的上一個問題。

  美和原本警惕的眼神在堅持了幾秒與安室透對視之後變得軟和,「我原本,是打算要報警的,但是當時我手上並沒有證據,就連那位唯一可以幫助做證人的保姆都已經是他的人了。我不希望他的存在會傷害到我和我的家人,所以便在第一起案件發生之後服了軟,沒想到,我忽略了,這樣的人,是永遠不會安生的。」

  安室透理解,這樣危險的事情,普通人都會選擇自保多一些的。

  他剛才沒有在那麼多人面前講完全部,也是出於保護他們的心理,知道的越多,越容易陷入危險,美和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只是可惜了,當他去尋找那人偷出來的組織機密時,資料早就被琴酒的人給銷毀了,那位保姆,也被殺了。

  這件事只能將那名叛逃人員的殺機定性在利益上,否則,若是讓組織的人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知道他身份的事,若是發現阻止的機密被泄露,以琴酒保險的性格,說不定會殺人滅口。

  「對了,我這裡有一份從那人那裡拷貝出來的資料,裡面的內容......我想,應該可以用來查詢那人的信息,請你幫我把這份資料交給警方。」美和將自己從那人那裡得來的資料放在了一個U盤裡,現在交給安室透。

  意外之喜!

  安室透接過了失而復得的珍貴資料,要不是他不能暴露身份的話,他都會給美和頒發一個「好市民獎」了。

  「至於這筆錢......」美和還是寄希望安室透收下的,他不僅幫了元歌,也幫了她。

  「叩叩叩——」

  他們在書房談話,在外面的人也沒有閑著。元歌、繪麻和右京方才就一直在廚房准備甜品和水果,現在應該是時間久了,以為他們談的重要事情都差不多了,所以元歌這才端來敲門。

  美和先是看了眼安室透,貼心地等安室透將U盤收好,向她點頭示意,這才開口:「請進。」

  果不其然,是元歌將甜品和果盤端來了,「我沒有打擾到你們的談話吧?」

  說話間,元歌的視線落到了書桌上,看見了准備給安室透的錢,不過她沒有幫他開口回絕。

  安室透現在心情很好,接過了那錢,笑道:「還要多謝元歌小姐給我介紹了這麼好的一份兼職,若是以後需要什麼幫助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下次,給你們打個五折哦~」

  「雖然不希望下次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是遇上什麼命案,但是平時什麼抓小三,找貓咪的小活也可以來找我的哦。」這當然是開玩笑的,他身兼多職,忙都忙不過來,抓小貓什麼的活,若是他有空的話可能會盡力幫忙,若是正在干活的話,可能就直接派遣給自己公安的手下了。

  畢竟,一人身兼多職,他也不能分身的啊。雖然組織的活他都是在摸魚哈哈。

  元歌聽出了他在活躍氣氛,笑道:「一定,那就提前多謝安室先生給我們打折了。」


第38章

  漫長的暑假開始,元歌因為再次住院了一段時間,連學期最後的期末考試都沒有參加,就直接進度到假期了。

  假期之間,學生們有的是空閑時間,平時上課時間安靜的街道上也多了不少相約出門玩耍的年輕面孔,不像那些個有工作的上班族,每天還不是眉頭苦惱地匆匆經過街道,便進了高樓大廈中再也不見蹤影。

  假期期間,在街道上行走的學生多了,什麼咖啡店,奶茶店的客人也多了,那在店裡兼職的更是。

  不過雖然元歌心裡想著要盡快再次加入兼職的行伍,但是由於剛經歷過意外,至少在她的傷沒養好之前,她是別想著要去做兼職了。

  正好美和這段時間也借著意外住院的借口沒有去公司了,而是搬入了日升公寓,打算花一些時間跟孩子們相處。

  此外,為了讓一下子失去兩個高層決策人員的公司有人協理,美和讓頭腦還不錯,現在也辭去了男公關身份的要去幫忙打理公司。

  卸下了公司的一切事物,進入了放長假狀態的美和自然是有更多的時間來跟孩子們相處了。

  這一改變體現在,即使自己對於做飯這一事情並不拿手,但是她每天早上也會在廚房和餐桌前報道,甚至會去提溜一放假就晚睡而導致起不來的侑介來按時吃早餐。

  上午休閑的時候,美和也會和祈織一起照顧花草

  ,偶爾也會跟元歌和繪麻兩個女孩子一起出去逛街,然後給兩個女孩子買了一堆的衣服,順便讓身為體育生,身強力壯的大學生昴還有同樣是學生,放假閑的在家裡打游戲的侑介跟在身後幫忙做苦力拿購物袋。

  反正是,多年不得空表現自己對孩子們的關心的美和算是讓他們體會到了一把媽媽在身邊時的感受。

  當然,元歌最近一段時間沒有去兼職,也有一部分美和的原因。

  雖然她不反對孩子如何去選擇自己走的路,但是,跟她同一時間受傷住院的元歌,至少也要壓著她等身上的傷都養好了才能放手讓她去造吧。

  誰知道上次車禍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在又一次後腦受到重擊之後,會不會兩次導致病重程度變得不可控呢?

  難得美和在日升公寓開始長期居住,關心起了自己的孩子們,元歌也不能直接駁了美和的面子,否則那些個男生豈不更是變扭?

  到時候大家都對美和的好意表現得抗拒的話,會不會傷了美和的心?

  考慮到這一層面,元歌對於對自己很好,並且從某些層面上改變了她一生的美和很是寬容,便也接受了她的好意,將兼職的打算推遲了些日子。

  知道了好友最近都沒有出去兼職的工作,同樣放假在家裡閑的蛋疼的吉田雅美便找了天約元歌出門玩。

  既然是出門玩,還是和來這邊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元歌應電話那端雅美的要求好好地打扮了一番。

  最近美和拉著她和繪麻出去逛街,給她買了好些東西,其中最多的便是衣裙和女孩子的飾品,元歌的審美不錯,挑了件比較日常的吊帶長裙,穿了同款色系的小涼鞋。

  這樣的打扮在這炎熱的暑假裡,滿大街都是,元歌雖然不常穿露手臂的吊帶,但是想著自己及腰的長發可以遮蓋一下,所以便沒有那麼抗拒。

  原本想著就這麼散著長發便要出門的,但是路過客廳的時候,正好碰上了今日休息的琉生在和美和一起看上次元歌和祈織拍的雜志。

  「今天穿的那麼漂亮,是要出去和朋友玩嗎?」美和調侃道。

  反正約自己出去的是個女生,雅美在上次醫院的時候美和也認識,所以元歌便回道:「是啊,今天雅美約我出去。美和媽媽是在和琉生哥在......?」

  「頭發,就這麼散著嗎?」琉生說話依舊慢吞吞,身為一個美容師,看見元歌衣著這一身長裙,腦海中突現靈感。

  美和就著翻開的那一頁,拿起來方便元歌看見裡面的內容:「我們在看元歌醬和祈織第一次合作的雜志哦,媽媽很是驕傲呢,我有兩個這麼帥氣漂亮的孩子,還有一個這麼心靈手巧的兒子。對了,今天穿的這麼漂亮,不如就讓你琉生哥給你設計一款發型吧,今天他休息,女孩子就是要漂漂亮亮地出門啊。」

  美和壓著元歌坐下,向琉生示意。

  琉生當然是願意,即刻去房間拿了自己的「作案工具」。

  「今天元歌醬穿著媽媽上次給你買的裙子,媽媽很是欣慰。」美和上下打量了一番元歌,點了點頭。

  除卻去學校穿著的校服,元歌平時其實很少穿裙子,一是在福利院的日子習慣了穿褲子,二是平時要出去做兼職,工作的時候穿著裙子也不方便。

  元歌微紅了臉,「嗯,多謝美和媽媽。」

  「嗯嗯,媽媽最想要的就是女兒了,可惜,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生的都是一些臭小子!之前來了繪麻,現在也有了元歌醬,媽媽現在就有兩個可愛的女兒可以打扮了,我才要謝謝你們呢,呵呵。」美和撫摸了元歌一頭淺灰的長發,愛不釋手。

  元歌的腦海中又浮現了前幾天和美和去逛街的場景,一想到當時她和繪麻不停地在換衣服,不由地打了個哆嗦。

  也不知美和太久沒有去逛過街,激發了美和的熱情,當時就連兩個苦力,昴和侑介也逃不開去換幾身衣服出來。

  果然,愛逛街的女人,恐怖如斯!

  琉生回來得很快,可能是想著不能打擾了元歌的行程,因為之前有了個初步的想法,所以給元歌設計的發型也很快。

  好不容易達到了約定的地點,可能是最近被美和養的久了,元歌也起了俏皮的心思,悄悄靠近雅美,從身後碰了碰她的肩膀,在她左顧右盼尋人的時候也左躲右藏。

  轉了幾次,雅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元歌醬!我發現你最近學壞了哦。」

  雅美反手扣著元歌的手腕,將她帶到自己的面前,眼前一亮。

  「元歌醬,鑒於你今天的美貌值,我決定包容愛妃的小調皮。」宛如初見時,雅美再次稱喜歡漂亮小姐姐為愛妃,也算是好友之間的一些小調侃。

  「久等了嗎?你好早哦,我都已經提前五分鐘到了,沒想到你比我還勤奮。」元歌還是看准了約定的時間早到的。

  雅美擺了擺手:「哎呀,還不是步美啦,她今天也約了同學出來,就是上次少年偵探團的那幾個小朋友,他們只比我們約的早了半個小時,媽媽就叫我帶她一起出來了,順路送送她。」

  兩人相見,也沒有呆站著聊天,手挽著手便一邊走著一邊聊。

  「誒?步美他們也約在附近嗎?你這麼放心幾個小朋友到處跑啊?」顯然元歌還沒有深刻意識到少年偵探團的厲害之處。

  雅美一想到平時步美和她的小伙伴出門遇見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笑了:「沒關系的啦,我跟爸爸媽媽都習慣了,步美每次跟她的幾個小伙伴出門都會遇見一些事件,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都跟這個區的警官混熟了,如果遇上什麼事情的話,警官會通知我們父母去接,或者親自送她回家的。」

  畢竟,那可是警局的大功臣之一呢。

  「哎呀,小孩子,好動,爸爸媽媽也不能一直拘著步美不出門,只要不是她一個人出去,確保安全就可以了。這是我第一次和元歌醬出來約會,可不能讓那群小鬼給破壞了,走吧,走吧。」雅美解釋道。

  回想到上一次遇上少年偵探團的情景,元歌也只能保持存疑的態度,便也跟著換了個話題。

  兩個年輕女生約著出來能干什麼?

  當然是逛街、喝奶茶呀!

  元歌她們約的時間尚早,出門之前也都吃過早餐的,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去小吃街覓食,而是一邊聊著天一邊去逛街看衣服。

  沒錯,元歌竟然又再次陷入了試衣服的循環。

  不過這次相比於上一次和美和出來,這一次,元歌也終於了有了一些主動權。

  跟美和一起出來逛街的時候,主要是元歌和繪麻在換,美和在外面給他們挑選衣服,這也導致了元歌和繪麻才換好衣服出來沒過幾分鐘,一眼看過去適合的話就買下,不適合就繼續換剛在在他們換衣服時美和再次給他們挑好的衣服。

  但是跟雅美出來的時候,因為元歌表示不久前美和就已經幫她進購了一批新衣服了,所以這一次,大部分時間都是元歌在靠著自己的審美幫雅美挑選衣服,偶爾雅美在看的時候,也會挑出一兩件想讓元歌試試。

  這一次,元歌也是體會到了給別人換裝的樂趣。

  不過因為雅美也是靠著父母給的零用錢在買新衣服的,所以雖然看上了好幾件,但是還是忍痛割愛,只買了其中的幾件。

  「可惡,看來,我也有必要找一些時間去兼職了,剛剛那件衣服也好好看。」雅美可憐兮兮。

  元歌低頭看了看雅美手上的幾個袋子,無奈道:「雅美醬,你今天也買了不少了,等過段時間再來看吧,畢竟,除了夏季,還有秋季,冬季的衣服呢。」

  「說得也對,逛了這麼久了,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雅美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轉移了注意。


第39章

  滿打滿算

  休息了半個月,元歌終於按捺不住躁動的靈魂,在美和再次帶著她回去醫院復檢,保證身體完全恢復了之後,元歌終於可以繼續做兼職了。

  秉持著誠信原則,元歌支付了一筆費用給安室透,並沒有因為美和已經支付了她的那一部分就省去這筆錢。

  除卻心中對安室透還她清白的感激之情,元歌也存了支持朋友生意的意思。

  元歌當然也沒有忘記當初對福利院的孩子們的承諾,用這難得有空休息的時間,找了一天買了些禮物去探望他們,看見他們在新院長的照顧下臉頰肉都回來不少,元歌很是欣慰。

  另外在這半個月中,雅美和繪麻也分別約了她出去了幾次,這一出門玩,吃喝玩,哪一樣不要錢?

  不過,雖然這三個項目花去了元歌一個學期一半的錢,但是她也同時收獲了友誼和快樂,所以也算得上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吧。

  賺錢來,不就是要花的嗎。元歌對此看得很開。

  在自己新的工作場地,元歌再次看見了一位怨種同事,木之本桃矢。

  「孽緣啊,好久不見了,木之本君。」距離木之本他們去醫院探望元歌竟然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不過以元歌對這位同桌的了解,這半個月應該不比她空閑,因為這一位也是,到處去打兼職工的主,所以元歌的語氣裡盡是平靜,沒有了一開始的驚訝。

  說起來,自從他們莫名其妙陷入冷戰,又莫名其妙恢復了一點初認識時的青澀卻不失熟稔,自從冷戰解禁後,他們還來不及好好說上話,因為臨近期末考試的緊張備考和後面元歌住院就不了了之了。

  他們之間的關系,還真是反復無常啊。

  不對,這都要怪木之本吧?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依元歌看來,這位帥哥的心才真實難猜得要緊。

  說要保持距離的是他,突然之間又以朋友的名義在鬼屋救了她,兩人孤男寡女在一間狹小的雜物間呆了一小時,然後又以朋友的名義來醫院探望的也是他,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都是依照木之本的主觀意願走。

  不行!她要找回場子。

  之前不是說要保持朋友之間的距離,只多多照顧小櫻嗎?她又不是什麼拿不起放不下的人,那就讓這還沒開始的好感扼殺在苗頭,「只做」普通朋友兼同事吧。

  想了想,將自己哄好了的元歌心氣暢通,內心非常地平和。

  桃矢看了眼她的額頭,之前包了幾天的紗布早就拆下,自從那一次去醫院看她之後,元歌也暫停了兼職,他也便沒有了借口再去探望,只除卻從小櫻口中得知她身體好了不少,期間還約過一次小櫻和知世一起出去玩。

  「嗯,好久不見。」桃矢這次准確地來說,算不上元歌的同事。

  因為元歌這次的兼職,是在游樂園做飛鏢投氣球的攤位看管員,桃矢則是隔壁套圈贏玩具的攤位,比之元歌需要時不時地打氣球並且忍受氣球爆炸的聲音好多了。

  或許是為了更加吸引顧客,元歌這個攤位的老板設置了一個新的玩法。

  平時看得多的是槍擊氣球或者飛鏢投氣球,為了更省事也更貼合現在放假的學生需求,老板將工具換成了弓箭,這讓一些在學校就有參加弓道部活動的學生都過來元歌負責的攤位雀雀欲試。

  這下可苦了元歌,不僅需要不停地打氣球補充裝備之外,還要不停地彎腰撿四處散落的弓箭。

  該說還好這個攤位的位置不大,客人的射擊距離不遠,就算弓箭掉落地四處都是,也不會讓元歌走動太多嗎?

  可是彎腰撿弓箭這活也不輕松啊,她的腰。

  相比較元歌來說,桃矢算的上是游刃有余了,本來就皮粗肉厚的,套圈項目也算得上是老項目了,雖然仍有一些顧客光顧,但是對比隔壁元歌的隊伍來說,還是有些少的,即使偶爾彎下腰撿圈圈,也沒有多腰酸背痛的感覺。

  看元歌忙碌的身影,又是收錢,又是撿箭,又是打氣球的,隔壁站如松的桃矢看不過去,撿起了元歌放在靠近他一邊桌子上的打氣筒和氣球,一邊看著自己這邊的客人套圈,手上也活不減地在幫元歌打氣球。

  雖然剛剛說了要給桃矢一些顏色瞧瞧,但這種時候,不得不說,桃矢幫忙打氣球還是讓元歌輕松了不少的。

  在一批又一批的客人過去,接近中午時分,出來玩耍的客人們都到飯點去吃飯了,元歌也終於有所停歇。

  過於腰酸背痛,元歌抻了抻懶腰方才回頭看桃矢:「多謝啦,木之本君。對了,雖然上次你說了不用請你吃飯了,但是我都說出口了的承諾,看在這次你幫了我不少忙,這頓午飯就由我請客吧。」

  雖然飯點時分客人減少了,但是還是有些精力旺盛的年輕人在游樂園中四處打卡的,因為這個游樂園是最近新開的,開業活動就是布置了打卡任務,如果達到一定要求的打卡點數的話可以兌換禮品,再加上暑假期間,因此今天元歌的攤位上有這麼多客人是有原因的。

  不過也因為如此,元歌他們還不能離開攤位,只能用手機點個外賣什麼的,要上廁所的話就只能麻煩隔壁的幫忙看一下攤位離開一會。

  這份工作雖然辛苦,但是給的工資也是元歌平時上學時去兼職的兩倍。

  桃矢抬頭看了看威力不減的烈日,伸手抹了把虛汗,幸好他們攤位上都可以用電風扇吹著,也有棚子罩著沒有曬到太陽,看了眼隔壁元歌已經一整個累趴在起隔斷員工區和外面客人的桌子上,沒有廢話:「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原本以為桃矢會客氣一下,或者顧及著兩人之前若即若離的好感還沒消散會拒絕,沒想到對方倒是干脆。

  也是,要是冷卻的話,他們早就冷卻了將近一個月了,那麼點微末的情感,要冷卻早就冷卻了。

  這悶熱的天氣竟也令人心情如此煩悶,元歌干脆將趴在桌子上的腦袋調轉了一邊,背對著桃矢,掏出手機就開始點外面。

  隨便選了一家就在游樂園附近的餐廳,元歌點好了自己的那份。因為並不知道桃矢的口味,所以她干脆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讓他自己點好了她再一起買單。

  手機給了桃矢,元歌便抓著風扇對著自己吹,現在太陽正烈,活潑好玩的一些小年輕都先去選擇了一些相對涼爽、有遮蓋的項目去蓋章,像他們這種將客人完全暴露在太陽底下的小攤就相對沒有那麼受歡迎。

  勤勞工作的風扇將元歌淺灰的長發吹得群魔亂舞,雖然貪涼,但是元歌也不會傻的張開嘴玩什麼變聲游戲,都是灰塵,到時候吃一嘴灰土就老實了,所以元歌全程就閉著眼,繃直著嘴,絕不留一絲縫隙。

  直到桃矢點好了自己的那一份,用她的手機戳了戳她,她才轉了身。

  下午的客人倒是沒有上午那麼熱烈,元歌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氣。一個上午就夠嗆,要是讓她下午還這樣,她就要考慮考慮要不要盡快換一份工了。

  在攤位上看見攜手走來的小櫻、知世還有小狼和一位扎著雙馬尾的小姑娘的時候,元歌側眼看了一下桃矢。

  這兩兄妹真有意思,總是在各種場所都能碰上面,等一下不會又給她來一些什麼命案或者意外吧?

  元歌摸了摸自己手上變得光滑的佛珠手串,心安了不少。

  「歐尼醬,你又在啊?」小櫻已經無力吐槽了。

  「歐尼醬?」那位雙馬尾的小女孩似乎並沒有見過小櫻的哥哥,側臉看了看自己手挽著的小狼。

  「喲。」桃矢一臉坦然地向幾人打招呼。

  對於桃矢的出現,大家也多多少少免疫了。

  「元歌姐姐,

  你這麼快就出來兼職了嗎?最近身體如何?」實在不是小櫻大驚小怪,自從上次去醫院看望元歌,從那病房還有知世後來跟她科普,她才知道朝日奈這個姓也是個有錢的姓氏呢,應該也不缺錢吧?這麼著急出來工作。

  元歌伸手摸了摸小櫻的頭,軟軟的,呼哇,手感很好!

  「已經完全好了,美和媽媽帶我去醫院全面檢查了一下,不然她也不會放我出來兼職的。」元歌調皮地眨了眨眼。

  「小狼,我想要那個娃娃,你幫我贏回來。」莓玲不認識元歌,但也禮貌地沒有大聲說話打斷他們,只是小聲地湊在小狼的耳邊,顯然兩人之前就非常地熟絡,這樣的場景似乎時有發生。

  小狼也習以為常,等元歌他們聊了幾句後,這才發問:「這個怎麼玩?」

  元歌今天已經對流程熟的不能再熟了,非常熟練地就報出了價格。

  小狼給了錢,搭起了弓箭,身為世家子弟,會的兵器並不止劍,所以即使來到日本後他並沒有參加關於弓道部的社團,但是看他的起勢就知道,他是練過的。

  「咻——咻——」

  一連幾發,果然不出元歌所料,發發必中,這比起桃矢都不遑多讓啊,元歌偷偷看了眼旁邊的桃矢,他正向他那邊的客人收錢,並沒有看到元歌投來的視線。

  「危險!」小櫻和知世的聲音同時響起,元歌有種不好的預感。

  轉過頭來,還沒正臉,側目便見一只本不該出現的箭矢向她飛來。

  不是!她有這麼倒霉嗎?這孩子剛才的箭術不是很厲害的嗎?怎麼脫靶也不可能向她飛過來吧?

  元歌下意識抬手格擋,此時身後的桃矢也聽到了聲音,從身後包圍,半擁住了元歌,用力一拉。

  「叮——」幫元歌擋了一劫的佛珠手串散落一地。


第40章

  是庫洛牌!

  小狼和小櫻對視一眼,神色變得嚴肅。

  「沒事吧?元歌姐姐。」小櫻、知世紛紛上前關切地問道。

  還好桃矢的動作迅速,及時拉開了元歌,元歌手上要給她的佛珠手串幫她擋了一劫,只不過,現在這佛珠都散落了一地,估計後面就算穿起來也沒用了。

  雖然箭矢相比較於真正用於攻擊性能的箭相對沒有那麼大的殺傷力,但是就在剛才,原本小狼的箭軌方向確實是對著那些氣球靶子的,卻在空中似乎被什麼東西擊中,硬生生拐了個彎,其力道也加重了不少。

  桃矢的視線落在了某一處,眸光凌厲。

  「不見了。」一旁警惕的小狼在莓玲和小櫻中間低聲道。

  白白受了一次迫害,結果還讓它給跑了。

  不過目前小櫻沒有那心思去管什麼庫洛牌,現在重要的事是確認元歌的身體狀況。

  因為被桃矢即使拉了一把,元歌倒是沒有受什麼傷害,只是被嚇了一跳,在確認她沒有受傷,只是手串壞了之後,桃矢便扶著她坐下,自覺地退後了一步,讓出了位置讓小櫻和知世圍著她。

  「對不起。」雖然他不是故意的,是庫洛牌在搗鬼,但是箭確實是從他手上射出的,所以小狼主動到了元歌面前道歉。

  雖然心裡迫切地想要幫小狼解釋,不是他的原因,但是還沒張口,身為青梅竹馬的小狼便知道莓玲想要說什麼,伸手攔住了她。

  第一,本身他就有一定的責任,他是一定要道歉的,再一個,這庫洛牌的事情也不好跟普通人解釋。

  明白這個道理,莓玲被小狼伸手一攬,便咽下了解釋。

  同樣理解小狼的選擇,小櫻沒有為他辯解。

  元歌倒是之前見到過小狼和小櫻一起收拾庫洛牌的身姿,但是此時心中所想,全是還好有受傷的佛珠手串,還有木之本的救命之恩。

  知世從自己的手提包裡拿出水壺,給元歌倒了一杯水。

  元歌定了定心神,喝了水,這才看向小狼和周圍的客人:「沒事,沒事,沒受傷就好,還好本店的箭矢並不是用來狩獵的那種那麼尖銳,看來,作為店員,還是有必要跟老板提議一下關於安全隱患的建議的。」

  「真的非常抱歉!」小狼一個九十度鞠躬,身旁的莓玲一看,也連忙跟著一起九十度鞠躬,整整齊齊。

  周圍原本在圍觀的客人也放松了心情,開始三三兩兩地討論著剛才的那一場意外。

  不過好在當時沒有什麼人注意到箭的問題,只是在小櫻和知世叫危險的時候注意到了似乎是有一個工作人員差點被箭射到。

  桃矢看了一下周圍,「今天你們先回去吧,朝日奈桑,你需不需要請假?我可以幫你看這邊的攤位。」

  元歌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接近黃昏,再過一些時間就有人來交班的,所以想了想還是堅持下去:「我沒事,還有一個小時就可以下班了,接下來我注意一些就好了。」

  桃矢也知道她認真對待工作的態度跟他幾近無差,所以也沒有堅持,只是在之後他還會在自己工作之余注意隔壁元歌那邊的情況。

  小狼一行四人對視,默契地一起離開,打算今晚等無人之際再來從長計議。

  不過一個小時,原本掛在半空中的夕陽便完全落下,夜幕很快降臨,但是游樂園的生意卻沒有落寞,不如說,沒有了白天的炎熱,加上了多姿多彩的燈光,這兒反而更受歡迎了。

  元歌和桃矢同時交班,卸下了一身的疲憊,元歌是走路都是靠著毅力在挪步的。

  還好在後來再也沒有人像小狼一般箭術那麼精准的,也沒有人像小狼最後一發箭那樣那麼不精准的。

  總而言之,元歌算是安穩地度過了今天。

  「我送你回去吧。」桃矢是有自行車作為代步工具的,相比較於元歌的步行,每次他需要去哪裡都是比較輕松方便的。

  元歌看了眼在她旁邊停下的自行車,嗯,這自行車有後座,思考了兩秒,元歌決定不再虐待自己:「那就麻煩木之本君了。」

  坐上了桃矢的自行車後座,元歌非常有距離感地沒有攬住他的腰,而是通過抓住自己座下的鐵網穩住身形。

  「內,木之本君,你說我最近是不是很倒霉啊?怎麼什麼倒霉的事都讓我碰上了?」元歌坐上了後座,前頭的風景都被桃矢高大的身影遮擋,元歌也只能將視線專注在路旁用以裝飾的灌木叢,忍不住地開始吐苦水。

  「嗯,確實,從某種角度來說,你確實有夠倒霉的,不過......」

  桃矢的話還沒說完,元歌就挫敗地打斷他,「喂,你真的很不會安慰人誒,一般人不是應該說一些安慰人的,好聽的話嗎?」

  桃矢沉默了一會,似在思考:「那你換個角度來看,遇上這麼多倒霉的事,最後你還都沒死,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是不是又覺得自己足夠地幸運了呢?」

  元歌一想,被他逗笑:「呵呵,你說得倒也是這道理。可是這次要哥給我的手串壞了,以後又遇上什麼事情的話,我還不知道會不會......喂!你干什麼?」

  元歌後續的話語還沒說完,前頭不知道遇上了什麼事情,桃矢原本平穩的車突然歪扭了幾下,打斷了元歌的感嘆,也讓再一次受到驚嚇的她下意識地抓住了桃矢的上衣下擺。

  元歌已經非常極力控制自己身體的反應了,繃直了腰身,控制住了自己要掉下車的慣力,這才沒有碰到桃矢的腰。

  「抱歉,剛好碰見一個下坡。」也是湊巧了,不過日本的街道確實多的是上下斜坡。

  對比元歌的驚恐,桃矢反而平淡許多,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要打斷元歌後面的話才這樣做的。

  這確實是湊巧,元歌也不能說他什麼,只是小聲道:「你要嚇死我啊,今天我可受了不少驚嚇,你下次遇上點什麼事情提前跟我說一下好嗎?我的視線都被你給擋住了,我又看不見路況。」

  「好。」桃矢應下。

  被桃矢這一打斷,元歌也忘記了剛才的話題,便又撿著一些作業,期末考試的話題來聊。

  如果就這麼不說話的話,在這安靜的道路上,元歌也怕陷入尷尬。

  「謝啦!」被桃矢安全送到家,元歌轉身向停在路燈下的桃矢揮手再見。

  今天可太累人了,她要趕緊回去洗個澡,好好地趟平。

  看著元歌的背影消失,桃矢沉默地停了一會,這才離開。

  回到房間,元歌趕緊給自己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累的差點就沾床就睡,不過還是記得要跟店長聯系一下。

  知道了元歌今天的遭遇,店長深感抱歉,同時也感謝元歌提的建議,否則真遇上什麼安全事故的話,要賠錢不說,這攤位還能不能開下去還說不定呢。

  給元歌打了今天的工錢,比原定的還多了一些,算是賠償了。

  還好這是兼職,元歌打算明天放棄這份兼職了,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明天還是休息一天或者再找一份好一點的兼職吧。

  這麼想著,元歌便開始昏昏欲睡。

  「叩叩叩——」這是美和敲門的聲音。

  平時元歌兼職完回來都會先回房間洗漱好了再上去五層吃完飯,今天沒見元歌出現在餐廳,所以操心兒女的美和便來敲門了。

  聽到聲音,元歌強撐著自己已經躺的松軟的身子去開門。

  「怎麼樣,今天很累嗎?我看你沒有上來吃飯,所以過來看看你。」美和看見元歌一臉疲倦,心疼地給元歌剛才躺的雜亂的頭發順了順。

  元歌此時明白了美和之前不想讓孩子們知道自己車禍的心情了,她同樣也不想讓美和媽媽為自己擔心,反正說了也不會改變什麼事情,自己也沒有受什麼傷,所以隱瞞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她笑了笑:「是有點累,剛才洗完澡躺下就不小心睡著了,嘿嘿,我這就跟你上去吃飯。」

  美和拉著元歌的手向餐廳出發:「你這孩子,打工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極限在哪啊,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反正她又不是養不起她。

  不過後面那句話美和沒有說出來,她這些日子在日升公寓住,和元歌朝夕相處了半個月,也是多多少少知道她的性子,還是那句話,孩子想要做的事情,她是百分百支持的。

  雖然不會干涉,但是心疼也是難免的,所以在餐桌上的時候,美和便多給元歌夾了一些肉補補。

  「嗯?元歌,你手上的手串?」繪麻還是細心的,她率先注意到了與元歌形影不離的手串消失不見了。

  要是說自己剛剛洗完澡之後忘記戴了元歌也知道不現實。

  自從知道自己倒霉,要給了她那手串之後,她可是非常謹慎地戴著的,所以干脆盡量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解釋道:「哦,那個啊,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突然就斷了。」

  她這也不算撒謊了,這手串斷了也是突發情況啊,在今天之前,她也沒有料到它突然就斷了,只不過現在的她知道是什麼原因罷了。

  關於這手串的事情,除了美和,家裡的朝日奈都知道是什麼情況,右京便做主看了一眼最近都在公司上班的要:「沒關系,斷了說明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也幫你擋了一劫嘛,要再去找朋友幫忙再拿一串就好了。」

  最近都在公司苦逼地做牛馬的要:......

  「嗯,我明天聯系一下我那位朋友。」沒事,反正不是他在廟裡誦經。

  要此刻為跟自己一樣在做牛馬的朋友感嘆了一下。


第41章

  休息了一天,元歌終於恢復了些精神氣。

  好在她沒有受傷,只是受到了驚嚇,畢竟那箭矢當時近在咫尺,正常人都會嚇得不輕吧?

  「莫西莫西?這裡是朝日奈元歌。」就在元歌躺平在家裡的時候,好友雅美的電話打來。

  「莫西莫西?是元歌嗎?我是雅美,你開始兼職了沒有啊?我有件事想問問你。」電話那頭傳來了雅美活潑的聲音,元歌原本低沉的心也回升不少。

  元歌決定還是不要說昨天她就已經復工的事情了吧,反正今天她休息,就當做她這個假期還沒有開始兼職:「沒有啊,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元歌干脆從躺了一天的床上起來,坐在了窗台上,看著窗外,今天的天氣,一如昨日的悶熱。

  不過相較於下雨天來說,這是個與同伴出游的好天氣。只要稍微帶一把傘或者戴一頂帽子......

  「那就好,對了,我今天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問一問你明天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那家新開的游樂園看看啊?」回歸正題,雅美問道。

  新開的游樂園,會是她昨天兼職的那一家嗎?

  「你怎麼會突然約我去游樂園玩啊?」明明前幾天雅美還在抱怨最近的天氣太過炎熱,都不想出門了。

  說到這個,雅美也有些心虛,不過對於好友還是如實相告:「就是少年偵探團你還記得吧?我妹妹和他朋友瞎玩組成的,其中一個叫柯南的成員,他有個姐姐的好朋友就是投資這間游樂園老板的女兒,這不是在暑假嗎?聽說明天他們設置了一個非常好看的煙花秀,而且那游樂園的票可是一票難求呢。」

  「我比較厚臉皮,蹭了步美的運氣,那位小姐大方,所以多送了幾張票給步美他們,說是如果家裡有人想要來的話,也可以免費去玩。爸爸媽媽明天都要回鄉下看奶奶,所以特意囑咐我照顧好步美。」雅美的爸爸媽媽都不去,自然多出了兩張票,雅美便想到了自己的好友。

  煙花秀,好像昨天兼職的時候有聽隔壁幾個攤位的員工在午飯的時候討論過,不過才沒隔一天,又要她回到那邪門的游樂園,她有些怵。

  不過那頭的雅美非常期待,一直在嘰嘰喳喳,不停地勸說元歌,所以猶豫許久,最終元歌還是磨不過雅美,答應明天晚上陪她一起去。

  明天又要去那游樂園,雖然不是去做那什麼危險的員工了,盡量避開那攤位即可,但是元歌還是打算充分了解情況,以作准備。

  【木之本君,你還在游樂園做兼職嗎?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由於現在已經天黑了,元歌估摸著桃矢快要下班的時間,發了個簡訊過去,怕他在忙,並沒有直接打電話。

  【嗯,什麼事?】這簡短的回答,元歌都能想像到他繃直的嘴角。

  真是不苟言笑呢。

  【雅美約我明天晚上去那游樂園看煙花秀,我想問問你,昨天我那攤位今天沒出什麼事了吧?還有,明天的煙花秀是個什麼情況?】

  這頭的木之本也是剛剛回到家去洗完澡,原本用來擦干頭發的毛巾耷拉在腦袋上,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漬,一邊回短信。

  【我今天不在昨天的工位上班,不過我經過那攤位的時候,偶爾會看見有像昨天你那種情況發生,不過因為你這件事,老板受到了教訓,那弓箭都換成了有安全包裝的,箭頭不會非常鋒利,就算亂飛,也不會出血,如果出現昨天那種情況,只做客人箭術差導致的回應處理。】

  不用講話,木之本打的字就多了,至於後面關於煙花秀的問題,他直接發了個傳單給元歌。

  今天他一整天都穿著玩偶服在派發這玩樣和花樣氣球,所以他手上是有傳單的電子版樣品的。

  【靠譜,謝啦!】元歌誇贊了一下木之本。

  果然就沒有木之本做不到的事情吧?自從認識他以來,元歌都不知道發掘了他多少技能了,平時在重大事件面前也多是靠譜的形像,或許在元歌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對他是有一些依賴的。

  第二天,元歌沒有像不久前和雅美出門逛街一樣穿美和給她買的那些新裙子,而是保守地穿了一件帶了些設計感的上衣和一條運動褲,如果再搭上一頂帽子的

  話就是非常的休閑運動風了。

  不過由於他們約的是晚上,也沒有什麼太陽暴曬之類的情況,所以為了不顯得突兀,元歌便沒有戴上帽子。

  即使是簡單搭配,再一襯上元歌的姣好的身材和精致的容貌,也是讓人眼前一亮的程度了。

  只不過沒有見到元歌穿漂亮的小裙子,雅美有些失望:「我們今天主要是來看煙花秀的,元歌醬你怎麼穿成這樣啊。」

  這游樂場一眼望去,大部分的女生那個不是打扮得精致漂亮的?

  白天帶著小孩來親子游玩的就算了,晚上留下來的大部分都是想要制造點浪漫的小情侶,也為了配合拍照留作紀念,每人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來的。

  眼前除卻幾個小朋友,元歌、雅美還有做東的園子和她的好友小蘭已是抽條的少女之姿,早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自信的大小姐園子打扮得精致而不失華麗,好友小蘭雖然心意的對像不在身邊,但也是讓園子督促得打扮了一番。

  雅美更不用說了,她穿上了前不久剛和元歌上街買的裙子。

  「哇,姐姐們都好漂亮。」步美本身長得甜美,嘴巴也非常甜。

  園子自信得撩了撩頭發:「那是,不過這兩位初次見面的小姐也是不差嘛。」特別是那位衣著簡單,卻不失其魅力的淺灰色長發的女子。

  「初次見面,我叫朝日奈元歌,這位是吉田雅美,是步美的姐姐。」他們是第一次見面,元歌做了個自我介紹。

  步美早就和小蘭、園子混熟了。

  園子雖然是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但是沒有一點大小姐脾氣,反而非常地親和,偶爾抽像,跟這幫小孩子們也玩得來,也很寵他們。

  以前園子家新開了什麼高樓大廈,或者有什麼活動,都會叫上幾個小孩去見見世面。

  雖然相約著一起出來玩,但是園子可不管這些小孩的安全問題,她是多送了票出去的,也跟他們說了叫上大人的,不過除了雅美、元歌還有阿笠博士,其他人的家人並沒有來。

  或許是習慣了這幫小孩整天混在了一起吧,他們也習慣了將孩子們一起出去玩的時候托付給阿笠博士,都很放心。

  如果不是雅美自己也好奇,想來看這場煙花秀,她也會做這甩手掌櫃的。

  不過步美習慣了和小伙伴們玩在一起,所以她非常體貼地就讓雅美跟元歌去玩,去逛了。小蘭也是很快地被園子拉著穿入人群,不見蹤影。

  這幫小孩,自然是跟著阿裡博士一起玩了。

  他們周末也會一起去露營出游,阿笠博士雖然年長,但也是孩子心性,總能跟孩子們玩到一塊去,反而他帶著的小姑娘和柯南更像是成熟的大人,看著一老三小。

  雖然為了搭配自己的裙子,雅美穿著帶小高跟的涼鞋,但是拉著元歌走的速度可不慢。

  可能是這邊的游樂園新開業,所有的事物環境都是新鮮的,再加上新開業有優惠和今天晚上的燈光秀吸引,所以今天晚上的人還是蠻多的。

  被雅美拉著拐來拐去地避開擁擠的人群,元歌也只能攥緊了雅美的手,以防兩人走失。

  燈光秀需要等到十二點整才開始,所以剛吃完晚飯過來的他們發現時間尚早,還可以在這游樂場裡面玩玩。

  托園子的福,因為帶著vip客戶的手環,雅美和元歌得以在所有的游樂項目暢通無阻,無需拿出錢票就能玩。

  解放了天性的雅美可算是玩瘋了,她不恐高,什麼刺激的游樂項目都敢玩,可苦了元歌了。

  什麼過山車、蹦床、跳樓機,總之,從這些游樂項目下來的時候,元歌整個人都是飄的。

  好在雅美還有些人性,見元歌實在頂不住這高強度的「特訓」後,就放她在灌木叢邊上的長椅坐著,她去幫忙買一支水給她。

  元歌低著頭,很艱難地將快要吐出來的晚飯給壓抑住,臉上毫無血色。

  她面前就是那跳樓機,上面的人們受到刺激,尖叫聲穿透了耳膜。

  最好笑的是,那跳樓機底下的座還是發著五彩斑斕的光,宛如一群人在蹦迪。因為要留住客人到十二點,所以夜晚的燈光開得更狠,元歌沒抬眼對上都覺著眼皮刺白。

  忽然,她面前投下一片陰影,元歌抬頭一看,是一個人形的玩偶熊,手上拿著一堆氣球。

  好高!這玩偶裡面的哥們肯定很高。元歌看著站在她面前不動的玩偶想道。

  大熊用他寬大的手掌撫了撫元歌的腦袋,從自己的另一只手上送出了一根繩子,另一端綁著的氣球隨風搖擺。

  ?

  給她的嗎?還是要她掏錢買?

  「啊,謝謝......」平白無故得了個氣球,元歌有不解,但卻乖巧地道謝。

  大熊可能在她面前站累了,也可能是在此之前在其他地方走動地多了,一屁股坐在了元歌旁邊的空位上,元歌下意識地往旁邊蹭蹭,給了他更多的座位,算是禮尚往來了。


第42章

  既然都已經坐下來休息了,那麼可能也是想著干脆把頭套也摘下來吹吹風,大熊將自己手上所有的氣球繩子都托付給了元歌。

  雖然大熊沒有說話,但是元歌莫名就get到了大熊的想法,乖巧地幫他攥緊了所有的氣球,以防他們跑掉。

  手上不用時刻攥緊氣球的繩子,大熊的雙手終於空閑了下來,他用雙手扶住了自己的大腦袋,往上一提拉,熊頭和熊身分離,露出了桃矢被浸滿汗水的臉蛋。

  這個畫面或許在其他人看來是個正常的畫面,但是元歌還是左右看了一下周圍的人。

  還好!附近沒有小朋友,要不然的話,在小朋友純真的小心靈裡面說不定會留下什麼陰影,或者再也不信什麼童話故事了。

  畢竟,真的會有小朋友以為大熊是真的從童話故事裡出來的,而不是人為假扮的。

  桃矢的全身上下除了腦袋露了出來,從脖子以下都是連體衣,所以他的雙手還是圓滾滾的,沒有手指,因此也非常艱難的是,即使在這麼炎熱的天氣裡站了一天、走了一天,甚至皮套下面都出了一身的汗,但是他還是不能做到用自己的手擦擦汗。

  汗水隨著他的發絲緩慢地滴落,他干脆地就沒指望過用紙巾擦,直接偏過頭向另外一側甩了甩頭,以防甩頭的時候汗水甩到元歌身上,最後再用圓滾滾的手搓了搓敷衍了事。

  「原來是你啊,你昨天說換了個工作就是這個啊,怎麼突然之間就換了呢?感覺這個不必在哪的套圈攤子舒服啊。」元歌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包裡掏出紙巾。

  拿著紙巾的手伸手打算遞給他,卻看見了他最後用熊掌擦汗的一幕,似乎,好像,他這紙巾也不太方便拿緊啊。

  可這紙巾已經遞出去了,這就尷尬了,她是收回手呢,還是就這麼讓他自己艱難地擦汗呢。

  如果是她幫他擦的話,是不是有點曖昧了,可是他這樣自己擦的話,好像又有些可憐又可笑。

  沒有讓元歌為難,桃矢直接拿過了紙巾,他剛才沒有用紙巾也是因為他的紙巾都在皮套下面自己的褲袋裡,那是准備結束工作後脫了皮套用的,可惜,現在就跟他的手一樣拿不出來。

  雖然熊掌因為沒有手指並且寬大,所以拿什麼東西都有些艱難,但是也不是不能做到的,只是這樣的話皮套下手用的勁就需要更大,他今天抓了一天纖細的繩子,剛剛好不容易都交給元歌,放松了一會,現在雙手還是有些顫抖。

  不過桃矢是個能吃苦的,他用紙巾胡亂擦了擦臉、額頭和頭發,在皮套下面待太久了,汗是有些多。

  夜間不如白天那般炎熱,也偶有威風吹拂,在已經在空調房之類的地方待慣的人今天出來這露天的游樂園走動並不覺得有什麼,甚至覺得有些悶熱,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但是對於久旱逢甘霖的桃矢來說,卻是非常地舒

  適涼爽。

  「因為更辛苦,所以賺的錢更多。」他現在這樣扮作小熊,拿著氣球買,早上還發了關於煙花秀的傳單,拿的可是三份工資。

  元歌低頭踢了踢腳:「內,木之本君,你很缺錢嗎?」

  桃矢側頭看她,回道:「不缺啊,我賺錢是有很多原因,不過你要說我缺的話,那便是缺吧。因為其中一個原因是我想買一樣東西,所以我缺吧。」

  「什麼東西啊?」元歌好奇。

  「這個嘛......」桃矢賣關子,還沒說出來,就被一道聲音給打斷了。

  「抓小偷!元歌醬,幫我攔住他!」是雅美。

  她原本買好了水,在回來的路上就被人給撞了,下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包,卻發現被順走了,當即追了上去,正好那人往元歌他們的方向跑了過來。

  看見有幫手,那小偷也不傻,還沒跑到元歌跟前,見她和桃矢攔在前面,一邊跑一邊從自己的衣服裡掏出了一把匕首,「誰敢攔我,我砍了她!」

  那小偷目光凶狠,說不定還真能干出這樣的事情。

  元歌並不會什麼防身術,原本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偷,應該不會有什麼殺傷力,看見有人攔在前面應該會害怕所以放棄的,沒想到遇上了一個硬茬。

  桃矢的熊頭在摘下來的時候已經放在了長椅上,所以手上並沒有什麼東西,見小偷拿出匕首並且放出狠話之後,他將站在他旁邊的元歌向後拉了拉,正身擋住了元歌大半個身子:「你拿好我的氣球,我來。」

  雖然通過上次搶劫案知道桃矢的身手也是不錯,但是上次是攻其不備所以才制服的歹徒,這一次那個小偷可是早有警惕,更何況......

  元歌聽話地後退了幾步,看著前面桃矢的熊腿。

  雖然桃矢的腿很長,但是這熊腿並不像是他自己本身的長度,肯定是有限制的,況且這一身皮套也是個累贅,打起架來雖然大熊的大肚子可以擋一擋匕首,但是同時也是妨礙。

  周圍許多游客都已經將他們幾人包圍了起來,原本聽見抓小偷,是有人打算見義勇為幫幫忙的,畢竟這裡這麼多人,制服一個小偷還是綽綽有余的,但是這小偷掏出了匕首,普通人便開始猶豫了。

  他們就算衝上去,說不定也是個炮灰,萬一真的不小心刺到,那可太虧了。

  被偷的又不是他們,何必以死相抵。

  人群中,小蘭正打算上前幫忙,被園子拉住了手臂,抬眼示意,原來可不止桃矢一人打算阻擋小偷,另一邊也走出來了一個帶著帽子的青年,正是元歌許久不見的安室透。

  知道並且相信安室透的身手,小蘭便也放棄了上前幫忙。

  另一邊,在無人注意的最內圈的小孩堆裡,柯南的麻醉手表對准了奔跑中的小偷,不過由於小偷移動的速度太快了,所以他的麻醉手表也跟著一直在移動瞄准,只待精准一擊。

  站在柯南旁邊的灰原哀同樣伸手攔下了他,不過沒叫他放下,而是提醒道:「先別急著出手,你看那邊,或許不用你動手,他就逃不開被打倒的現實。這裡人多勢眾,可別暴露了你這一身不符合小孩的行頭。」

  柯南同樣看到安室透,不出灰原哀所料,放下了手表,而是將手按在了腰間放出足球的腰帶上,腳上的鞋也蓄勢待發。

  這個機關雖然更加讓人匪夷所思,但是沒有剛才那樣抬起手表的樣子明顯,況且突如其來的氣球,在混亂之中又有誰會知道是一個小朋友做的呢?

  這也只是以防萬一,又安室透這個捕賊官在,如果對付不了一個持刀歹徒,那才是真的笑話。

  再一個,那個穿著大熊皮套的人,似乎也是上次跟安室透一起解決了持槍歹徒的,即使當時柯南已經痛的快要失去意識,當時正是意識模糊的時候,但是也看見,或者說從結果推論,那個男生的身手還是不錯的。

  「唔誒——哦,哦尼醬?」抓了矢牌兩個晚上都沒有找到機會收復的小櫻一行人同時也被這一鬧劇給吸引了,在看見了桃矢攔在小偷前面時,小櫻不由地擔憂,手也放在了脖子上帶著的項鏈上。

  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麼群體的小偷膽大包天,見有人在自己的威脅之下都敢擋在自己面前,可是話已經放出來了,不成事便成仁,他心一狠,直愣愣衝向了桃矢。

  相比較於一身黑皮,帶著帽子,衣著輕便的安室透,他敢走出來,一看就是比穿著大熊皮套的桃矢不好對付的。

  因為元歌在身後,桃矢也不敢側身躲開攻來的匕首,不過好在他運動細胞逆天,雖笨拙,但還是躲開了匕首,同時也等到了安室透連忙上前來的支援。

  安室透是何人,那可是拼著命打多份工的人,更何況他也沒有什麼服裝的限制,非常輕松的就拿下了小偷。

  被打趴下了的小偷被他雙手反扣在身後,所有熟悉的人都集中了過來。

  「好厲害,安室先生。」這是小蘭一行人大贊嘆。

  「好帥。」園子雙手合十,放在了臉旁,眼冒星星。

  元歌雖然也很想感慨安室透的身手,但是桃矢畢竟是擋在自己身前的,不然他也可以置身事外讓安室透去制服歹徒,所以元歌第一時間是抓著一直沒放的氣球走到了桃矢的身邊:「你沒受傷吧?」

  桃矢看著唯一跑過來自己身邊的元歌眨了眨眼,忽而笑道:「我沒事。」

  「哦尼醬,你沒事吧?」小櫻一行人也出來,湊到了桃矢的身邊。

  桃矢搖了搖頭,看見小櫻的第一反應:「什麼呀,原來怪獸今天又跟過來游樂園了啊。」

  不能暴露他們四人過來是為了庫洛牌的事情,知世幫小櫻解釋道:「是媽媽知道今天這個游樂園有個煙火秀,所以給了我幾張票,叫我約小櫻出來玩的。」

  實際情況卻是,因為兩個晚上游樂園剛開業人太多,歇業之後矢牌又不出來了,他們不知道怎麼觸發讓她出來的時機,所以今天又來碰碰運氣,希望今天人們都專注在煙花秀的時候再收拾矢牌。


第43章

  「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雅美收到安室透那邊從小偷身上搜出來的包包,拿著剛剛給元歌買的水湊到了元歌身邊詢問。

  她剛才也是情急之下看見小偷往元歌的方向跑去了,正竊喜,就喊著元歌幫忙攔一下。

  沒曾想這小偷也是知道今日游樂園人多,所以怕偷了東西被人追趕,竟提前藏了刀具在身上。

  若不是今天安室透恰好在,又有木之本桃矢幫忙擋在元歌面前,要是元歌因此受傷了,她才是要自責了。

  雖然包包裡值錢的東西不多,但是鑰匙和手機丟了,要補辦回來也是要花些時間的。

  桃矢的身邊有小櫻關心,元歌在他回復自己並沒有受傷之後,這才和剛到自己身邊的雅美小聲聊起天來:「我沒事,你才是,沒有受傷吧?怎麼出去一趟買水就遇上這事了?」

  說起這事,雅美便撇了撇嘴:「誰知道嘛!這裡的人太多了,尋常的奶茶店什麼的都排滿了人,我就想著去自動售賣機去買水了。」

  雅美一邊說一邊抬起雙手,展示了一下自己就算被搶了包包也沒丟下給元歌買的水:「剛點好兩瓶水掉下來,我彎腰撿起來,轉頭沒注意身後有人,有一個帶著帽子,裝扮的嚴實的男子就撞上了我,也沒說什麼抱歉就匆匆離去,我正要大聲跟他理論,另一頭這小偷便趁著我的注意力在那人身上奪走了我的包包。真是衰透了。」

  說來也怪,一開始撞他的男子不知是真的不小心,還是就是跟那個小偷是同伙,行為裝扮有些詭異,不過現在都沒有出現,興許他也不認識那小偷,只是湊巧撞上了雅美吧。

  接過雅美給她買的水,元歌便覺地手上的飲料有些異樣。

  在原本瓶子的外包裝上,似乎粘上了一張新的字條,由

  於剛才雅美經歷了生死時速,竟然沒有發覺多了這樣東西。

  元歌將那紙上的字一看,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零點的鐘聲,伴隨著煙花綻放,光彩奪目。而最美的煙花,將由我而創作,臨空俯瞰市井的繁華。命定之人,我邀你觀賞我之偉業。」

  莫名其妙的一段話,元歌念了也就過了一遍腦子,可正打算過來敘舊的安室透和柯南一行人卻臉色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剛才安室透可不止是在和柯南等人敘舊,因為在還雅美丟失的包包的時候,過來接手犯人的警察還打算讓雅美跟著一起回去錄一份口供,不過雅美想要留下來看完煙花秀再離開,安室透便幫她跟警察們協商爭取一點時間。

  正好一邊圍觀的小蘭插了一句嘴,感嘆了一句他們這麼快就到達了這邊幫忙抓犯人了。

  來幫忙交接犯人的警察裡面有一位柯南他們的熟人,正是高木警官,想著他們多次幫他們破案,所以便偷偷多嘴跟他們說了一句。

  今日,有一位犯人公然打電話過來挑釁警察,說是會在這新開的游樂園裡面放炸彈,要請警方去觀看他的偉業。

  這犯人也是自信又膽小,給警察下了這麼大的挑戰書,可卻沒有告知他們炸彈的相關線索。

  無奈之下,目暮警官先是讓人查了電話來源,以防是有人打電話過來惡作劇,浪費警力。可是在尋著電話線查過去,卻發現是一個公共的電話亭。

  犯人非常狡猾,他選擇了一個監控壞了有一段時間的電話亭,於是警方這邊便斷了線索。

  正好今天新游樂園的煙花秀人多事也多,本來警方就是要多派加人手過來巡邏的,所以除卻正常巡邏的人,還多加了一部分便衣警察,多方同時尋找關於炸彈的線索。

  可惜,今天這裡的人太多,人多眼雜,即使警局兩個隊的人都派遣出來了,也沒有找到傳說中的炸彈。

  這不,安室透和柯南聽到這個消息,各懷心思。

  恰好他們這邊聊完了,元歌那邊的動靜便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原本就跟在柯南身邊少年偵探團隊伍裡面的步美聽完了全程,見兩個平時破案諸多的人注意到雅美帶回來的信息,便立刻聯想到了這兩者的關系,畢竟在柯南身邊也不是白待的,在某些時候,這孩子還是腦子一靈光,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步美上前拉了拉姐姐的手,擔憂道:「內桑,安室哥哥他們懷疑,你剛才撞到的人是一個炸彈犯。」

  「炸彈?!」這邊頭一次遇見這麼刺激的事情,元歌、雅美,甚至小櫻他們都被吸引了注意。

  元歌真覺得自己手上的飲料燙手,手有些微微顫抖,之前遇上什麼搶劫犯就算了,怎麼還來這麼大殺傷力的熱武器啊?

  救了命了!

  元歌的手一抖,原本攥緊在手裡的所有氣球瞬間升空。

  好了,他今天業績不僅沒達成,說不定還要陪一些錢。桃矢順著氣球飛升的方向抬頭,心裡默默想道。

  「噓!」為了不引起恐慌,安室透和高木同時示意元歌他們淡定。

  小櫻他們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魔法生物和炸彈對比起來,似乎還是炸彈更為恐怖且不可思議吧!

  「砰——砰——砰——」

  剛說完炸彈存在的事,這突如其來從上空傳來的聲音將在座的眾人的心髒嚇得跟著這幾聲爆炸聲嗵嗵嚇的心跳漏了幾拍。

  安室透和柯南的反應最快,拉著身邊最近的幾人就地蹲下。

  結果閉眼了幾秒,想像中身上的灼燒感並沒有傳入腦海。

  就連身經百戰的小櫻和小狼都第一時間拉著知世和莓玲蹲下。

  其中,最為淡定的居然是桃矢。

  安室透一睜眼,看見所有人都捂住耳朵蹲下了,只剩下桃矢的大熊皮套腳直愣愣地站著,一楞,正想探究。

  桃矢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氣球破裂後的碎屑:「剛剛的聲音只是朝日奈放飛的氣球破碎的聲音。」

  柯南一行人紛紛起身,混在其中的高木正覺丟臉,自己一個警察竟然不如一個男高中生有魄力!居然就慫了,不過那可是炸彈誒,即使他身配手槍,也會心有膽顫。

  慢了幾拍,還蹲在地上的小櫻和小狼兩人對視一眼,他出手了!

  兩人被知世和莓玲分別拉起來,同步抬頭張望,果不其然在某棵樹上看見調皮嚇人的矢牌。

  不,或許她不是故意的?

  畢竟最近這幾天,矢牌出現的地方,大概率都是箭射氣球的地方展示自己射箭的准度,這會子她出手射破升空的氣球,似乎也合情合理。

  「哥哥,好可怕哦,這裡太危險了,我和知世他們先回去了。哥哥你也趕緊去換好衣服回家吧。」小櫻借口因為害怕炸彈而和小狼他們離開去追矢牌。

  今天聽到的消息太恐怖了,他們要趕緊收復矢牌,如果留下來的話,他們的魔法不知道能不能幫助更多的人呢?

  小櫻和小狼都是善良的孩子,自己有特殊的能力,也聽到了犯人想要犯案的雄心壯志,這樣或許會有很多人犧牲,他們手上的卡牌,還是可以盡力制止悲劇發生的。

  比如小狼的時牌和小櫻的影牌之類的。

  小櫻去追逐矢牌確實比摻和這炸彈一事更為安全一些,桃矢撇了眼矢牌的方向,雙手環臂交叉:「知道了,不用你操心,我沒笨到遇見危險自己還不會跑,你既然『這麼』害怕,那就早點回去吧。」

  想也知道小櫻最後會留下來看見炸彈案解決了才會離開,桃矢也只是嘴上說說,心裡也打定主意留下。

  兩兄妹各自嘴上說著會早點回去,但是都不約而同地選擇留下。

  小櫻一行四人轉身離去,這邊安室透和柯南便接過了元歌手上自認為的「定時炸彈」去研究上面的謎題。

  雅美扶著元歌的手臂,有些擔憂道:「我們要不還是早點回去吧?」

  「不行。」安室透和柯南同時制止。

  「這裡既然寫了,『命定之人,我邀你觀賞我之偉業。』不知道是選定了吉田桑還是朝日奈桑,既然他認定了你們,說不定就是篤定你們在規定的時間之內不能出這個游樂場的範圍。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以防萬一,若是你們提前離場,不知道那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安室透解釋了剛才出聲制止的原因。

  經歷過不少的事情,園子、小蘭等人也紛紛勸道:「是啊,是啊,我們上次,可是全部人身上都按上了個定時炸彈呢,諾,就像我們今天佩戴的vip手環一樣。」

  「手環?!」園子和小蘭他們已經有ptsd了,紛紛抬手看看自己的手上的手環。

  「阿拉阿拉,真是厲害的烏鴉嘴呢。」即使自己手上也佩戴了手環,灰原哀還能打趣道。

  被所有人盯著的園子尷尬地笑了笑。

  「園子姐姐,建議你們下次如果有什麼活動的話,要不給我們戴紙環?」光彥不由吐槽。

  電子手環確實比較容易被做手腳,也容易跟什麼電子的炸彈聯系上。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找到炸彈在哪,去把那炸彈給拆了,否則不止是我們,整個游樂園今天那麼多人,如果全出事了的話,可就真讓那犯人得逞,創造了他的『偉業』了。」阿笠博士從中調和,將話題拉回正規。

  雅美和元歌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紛紛腿軟坐回了長椅上。桃矢也自然跟著坐在了元歌的另一邊。

  身邊有兩位熟悉的人,元歌終於鎮定不少。


第44章

  元歌看了看身邊坐著的桃矢,視線轉移到他的脖子以下:「木之本君,你還不離開嗎?你也聽見了,今晚這了恐怕會有大事發生,此事和你也沒有多大的關系,還是盡早回家吧。」

  要說一開始木之本靠近元歌,是可以說看見熟人臉色不是很好,想要過來關心關心,或者順便摘下頭套吹吹風,休息休息。

  當下

  這般處境,正常人聽見早就想著躲得越遠越好了。

  若不是因為剛才安室透他們的勸慰,元歌的第一想法也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的。這家伙還這麼淡定地穿著那呆萌的大熊皮套坐在她身邊。

  有那麼缺錢嗎?

  「難道,你還要接著工作,接著賣氣球?」元歌的聲音有些遲疑,心裡不由欽佩他的膽大。

  貌似,剛才氣球破碎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也只有木之本君一人是站立著的......

  桃矢用眼神示意元歌看看剛才破碎散落一地的氣球碎屑:「你看看,我這氣球還能賣嗎?不僅賣不出去,說不定還要給老板賠錢呢。」

  這麼說來,好像自己也確實有責任。

  元歌心裡湧上一股歉意:「啊,抱歉,我會照價買下所有氣球的,多少錢啊?」

  說著,元歌翻出了自己身側的包包。

  桃矢也是說笑的轉移一下元歌的注意力,並沒有想要真的收她的錢,畢竟她也是受到了驚嚇,這些個氣球也值不了多少錢,他自己用錢補上去,這從老板那賺來的利息也差不多可以抵消了。

  「算了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畢竟也是被嚇到了。我這時候也差不多可以下班了,所以才沒有繼續戴上頭套去走動。」桃矢從白天就一直在游樂場工作,穿著皮套走了不知多久,即使體力再厲害,也不可能晚上還想不開地加班的。

  關於炸彈位置的思考,那是屬於安室透和柯南他們的專屬領域,元歌等人沒有參與到其中。

  為了讓元歌不再空閑地沉浸到思考炸彈的恐懼情緒中,雅美和桃矢都在盡力地幫助他不要閑下來。

  當然了,雅美自己也是心裡怕的要死,但天生外向開朗的性子,還是讓她能夠做到苦中作樂。

  桃矢趁著雅美和元歌聊著天的間隙去換下了身上笨重的大熊皮套,卸下了皮套,穿著自己的衣服,他覺得輕便極了。

  桃矢去換裝,還沒有歸來,柯南他們也因為心系炸彈的事情四處奔走,一時之間,原本非常熱鬧的長椅,只剩下元歌和雅美兩人。

  「你不是一直說口渴嗎?喝點水吧。」元歌心裡也明白雅美的好意,明明她也非常害怕,在此之前,他們從跳樓機上面下來的時候,她還說口渴,再加上元歌的狀態不好,就想著去幫她買水,沒想到遇上了後面的事情。

  被小偷偷了包包後,雅美也是狂奔幾百米,應該更是口渴。

  可是為了轉移注意力,雅美一直在和元歌碎碎念,雖然其中的內容摻雜著一些搞笑的事情和自己不由自主的恐怖猜想,但元歌也知道,她心底是害怕的,所以才選擇一直說個不停。

  在看到雅美咽了一下口水潤喉後,元歌便勸解她喝她手上剩下的一瓶水。

  遞給元歌的拿一瓶水因為上面的字條,兩人都把她當做燙手山芋交給了安室透,現在他們手上只剩下原本雅美喝的拿一瓶。

  雅美也是覺得有些口渴,便擰開了一直沒有開封過的飲料,在仰頭喝水的時候,她的眼睛瞥到了一處,頓時把自己嗆到了。

  元歌連忙幫她拍拍後背順氣,又有些疑惑她看到了什麼。

  順著雅美的視線看過去,並沒有看見什麼特別的。

  雅美:「咳咳,那個人,是剛才碰到的,那個。」

  意識到雅美說的是什麼,元歌連忙攥緊了雅美的手腕,再次往她剛才看著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人可能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壓低了自己的帽檐,向他們兩個走了過來。

  元歌拉著雅美就要跑,那人見狀,大聲喊道:「你要是敢跑,我立刻按下按鈕。」

  因為身邊還有不明所以的路人,所以那人說的隱晦,但此時元歌和雅美都知道他的意思。

  那個炸彈,無論是他事先安定好在游樂園的某一處,還是說他真的如他們猜測的那般在他們身上就裝了小型炸彈,此時他們都不敢賭。

  見他們兩個定住,那人走了過來,壓低了聲音,「放心,我只是過來請人跟我走一趟。」

  此時躲是躲不掉的了,兩人也只能牽著手,互相給予對方力量,炸彈犯走在他們身後,一直保持著距離,低聲控制他們行走的方向。在外人看來,他們只是相互不認識的路人恰好走了同一個方向。

  這在這偌大的游樂園,以今日的人流量,是非常正常,絕對不會引起人注意的事情。

  真的太衰了,明天以後一定要拿到了要哥給他定制的佛珠手串她才會出門!木之本啊木之本,快回來啊。

  元歌內心的祈禱不知道老天有沒有聽到,反正他們是走了半天,也沒遇上什麼認識的人。

  直到走到了摩天輪處,三人就著這詭異的姿勢排起了隊伍。

  他到底要干什麼?怎麼突然在摩天輪這排起隊來了?是等一下上去摩天輪看視野更佳嗎?還是說......

  所有的猜測在事情發生之前都只是猜測,他們不理解這變態的心理,同時更不可能猜透他內心的想法。

  此時,木之本來到元歌他們原本坐著的長椅上看不見人之後,便立刻向摩天輪的方向飛奔,顯然,他或許又提前在預知夢裡面看見了什麼。

  另一邊,安室透和柯南他們正在盡可能地體驗各個項目,企圖尋找炸彈的所在之處,也幸好這個游樂場是園子他們家開的,擁有著vip手環的他們得以迅速走vip通道體驗各個項目。

  一直沒有放棄思考的柯南是率先想到答案的,便也協同能力最為出眾的安室透前往目的地。

  剛剛被騙上體驗過山車項目的阿笠博士等人:......

  不是?你們?就仗著你們兩的安全帶沒系上就跑了?啊!!!!!

  這一邊,原本正在老老實實排隊的三人已經消失不見。

  時間倒回到幾分鐘之前,炸彈犯正耐心等待,也許是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他突然想起了見過元歌他們用手環走vip通道的事情,便順利提前得到了上摩天輪的機會。

  「你們其中有一個人需要待在摩天輪裡面,另一個陪我看煙花,給你們十秒鐘,選吧。」炸彈犯非常陰險,直接將難題拋給兩人。

  「我去!」元歌和雅美的聲音同時響起,他們都知道這兩個選項意味著什麼。

  沒等雅美反應,元歌直接先一步跨進了摩天輪,炸彈犯滿意地點了點頭:「在煙花響起之前,即使圈數再次到這裡,你也不能走下來。」

  說完,炸彈犯揚了揚自己手上的遙控器,又用遙控器抵著雅美的後背走了。

  一旁聽完了全程的工作人員:......她攤上事了。

  元歌懷著復雜的心情最後看了眼工作人員,嘆了口氣,她都自身難保了,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元歌剛上了摩天輪沒幾分鐘,安室透、柯南和桃矢便先後抵達。

  從工作人員那裡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安室透安排工作人員以摩天輪出現故障為借口遣散一無所知的普通群眾。

  吩咐完,安室透和柯南對視一眼,「你去找炸彈犯,我留下來來拆炸彈。」

  知道安室透公安的身份,柯南對他很是信任,在場的也只有他和安室透可能抓到犯人的軌跡,沒有多說便匆匆離開。

  一旁的桃矢非常安靜,目光仿佛虛空地看了幾眼安室透的身邊,片刻,趁著他們交代事情的時間,掐准安室透察覺到目光看過來的時間點轉頭,抬頭看著摩天輪並不說話。

  雖然心裡覺得桃矢剛才的目光有些怪怪的,但是安室透也就將他的奇怪表現當做擔心元歌,現在不是追究這家伙的奇怪之處的時候,他匆匆和工作人員配合地遣散了正在排隊的人群。

  正坐在摩天輪裡的人渾然不知自己正處於危險之處,不過因為他們正好轉完一輪也要離開,安室透和工作人員也沒有多說什麼故障的話,只是在他們離開之後,安室透抓緊時間搜查了一遍裡面有沒有炸彈。

  身處其中的人肯定不會相信什麼摩天輪故障的假話,萬一讓他們聽見了,引起恐慌,場面就不好控制了。

  待在摩天輪

  裡的元歌內心非常地煎熬,即使再摩天輪上視野很好,但是她也無心欣賞。

  不過她也沒有閑著,雖然動作小心翼翼,但也有在仔細探尋她的那一間摩天輪。

  在剛才那炸彈犯讓他跳過了最近的一間摩天輪,選擇了後面那一間還沒落下的摩天輪的時候,元歌便起了懷疑。

  他要她上來干什麼?是因為這裡是他埋炸彈的地方?是不是那炸彈犯也只放了一個炸彈在她的包廂?炸彈會放在哪裡?

  包廂也就那麼點大,除了外殼她看不見,其中最容易藏東西的,只有座椅下面。

  因為座椅是固定的,外面看是實心的,實則上面的軟墊可以掀開,中間是空心的,果不其然,元歌掀開了椅子,便看見了炸彈。

  不過,即使發現了炸彈,元歌也不敢輕舉妄動,她又不會拆炸彈,萬一動一下,這玩樣提前炸了,她就得不償失了。

  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元歌察覺到了下面排隊的人群散了,心裡知道有人發現了這裡,安定了不少。


第45章

  摩天輪輪轉了一周,屬於元歌的那一包廂終於順利落下。

  桃矢率先安室透一步打開了包廂的門,他之前也有在摩天輪這裡做過工作人員,知道怎麼操作這個包廂門,即使沒有工作人員的指導,但他也能夠自己直接去開門。

  早早地在快要落下的時候,元歌就已經心急如焚了。

  那炸彈犯說了,在零點的煙花響起之前,元歌不能提前下這個包廂,元歌知道,那個炸彈犯或許正在某一處跟被脅迫著的雅美一起看著這一處。

  所以下來之後,元歌也沒有第一時間就急著走出去,估摸著元歌還要跟著這炸彈一起走一圈摩天輪呢。

  「那炸彈犯說在零點煙花奏響之前,我不能下這摩天輪,我估計他或許在某一處看著這邊的動靜呢。」元歌迅速交代了事情。

  說完,她便讓開了擋在包廂門口的的身子,用手指了指那裝著炸彈的椅子:「我找到了炸彈,在那裡面。我沒敢動。」

  包廂在平台前停留的時間並不長,安室透早就打好了主意,拿著早就准備好的簡易拆彈工具就上了包廂。

  元歌是不能離開摩天輪的,但是安室透是進不進去那炸彈犯也沒有明令禁止。

  說不定若是多了一個人被炸彈祭天,那炸彈犯或許還為此洋洋得意呢。

  安室透並沒有穿警服,炸彈犯自然是沒有忌憚,即使提前踩點了警局,但是安室透現在的身份是保密的,所知者甚少,就連黑衣組織的人都被蒙在鼓裡呢,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被一個小小的炸彈犯所知呢?

  原本想著將摩天輪停下來,安室透獨自進去包廂拆彈,但是就在所有的客人都離開,元歌的包廂到達平台之後,工作人員按照安室透的吩咐打算操作機器停下摩天輪的運轉,但是卻發現,這摩天輪早就被人做了手腳,不能停下。

  「糟了,先生,這摩天輪停不下來了。」就在工作人員在操控室大聲跟外面的安室透等人說這一壞消息時,安室透早就進了包廂裡。

  原本只余下桃矢在外面守著,但他注意到了摩天輪並沒有停下的跡像,在這一壞消息傳遞出來外面的同一時刻,桃矢也一腳踏了進去。

  「你怎麼進來了?」安室透在專注地研究炸彈是什麼型號的,應該怎麼拆解,為了不打擾他,元歌湊近桃矢小聲詢問。

  腳下的摩天輪微微晃動,顯然是開始離開地面的平台了。

  桃矢看了眼安室透的方向,用正常的聲線說:「一個壞消息,摩天輪被提前做了手腳,停不下來。」

  元歌本來就被限制了活動範圍,她聽到這一消息,瞪圓了雙眸,有些錯愕:「那你還上來?!」

  「反正現在也下不去了。」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會上來,桃矢耍無賴直接笑道。

  隱隱對兩人的關系有些猜測的安室透只是撇了一眼兩人,並沒有說話,此時他正緊張地看著自己手下的炸彈。

  雖然說安室透在警校的時候是全科成績第一,也會拆解一些炸彈,但是在炸彈的型號了解方面還是沒有自己的另外兩個專業拆彈的好友厲害的,而不湊巧的是,這個炸彈正好是他不認識的炸彈型號。

  汗水順著他金色的發絲低落,元歌也知道他心裡壓力大,所以沒有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本身安室透也只是一個私家偵探,他說自己會拆炸彈的時候元歌就已經很驚喜了,元歌也不想給他那麼大的心裡壓力。

  不知為何,有桃矢在的地方,元歌總是能很快地心安,或許是他總是能在某些危機的時刻如同能夠提前預知危險一樣,最後都能夠保元歌平安度過的原因吧。

  元歌不能看著安室透和炸彈免得自己心裡壓力也大,整的整個包廂氣氛都壓抑,也不能總是一直盯著桃矢,要是被他發現了,也是一陣尷尬,所以最後只能看向了摩天輪外面的場景。

  此時已經接近零點,也就是說這有可能是摩天輪轉的最後一圈了。

  原本還在體驗游玩一些項目的人都紛紛找了個好位置停下,與身邊的人一起期待零點的煙花秀,因此之前在高空中,元歌眼裡一直晃動的黑點都定定地聚集在游樂園內的某處。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還是什麼原因,身邊的桃矢始終注意著安室透那邊的情況。

  同一個包廂之中,兩個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可他們之間卻沒有什麼交流,一人看著對面,一人望著窗外,另一邊椅子前面蹲著個正在拆炸彈的安室透,畫面有些奇怪。

  你說巧不巧,這邊摩天輪內正在接受死亡的審判,另一頭,原本正在追逐矢牌的小櫻和小狼也正好追到了這邊。

  庫洛牌都是一群不受地心引力控制的家伙,這不,矢牌這會就跑跳到了摩天輪上,一路順著摩天輪往高處跳,身後是同樣彈跳力驚人的小狼。

  小櫻則是淑女一些,她用翔牌使魔杖長出翅膀,坐在上面追上來,自由度比還要找地方落腳的小狼好上許多。

  莓玲和知世只能留在了下面等待,雖然小櫻也能托著知世同坐在魔杖上,但是如果小狼發生什麼不測從高空墜落的話,小櫻也好即使搭救。

  原本小櫻的注意力跟小狼一樣都在庫洛牌身上,不過越往上飛,她就越覺得哪裡怪怪的。

  現在可不是晚上游樂園歇業的時候,更何況今天又有煙花秀這個活動,所以人群還是很多的,浪漫摩天輪這個項目雖說有些人並不感冒,但是今天來這等煙花秀的,哪個不是想要制造浪漫的小情侶,所以這摩天輪之前路過的時候,小櫻就被這裡排起的長龍給驚訝過。

  而現在,違和之處就在這裡,她從下往上飛,可是卻從來沒有在一個摩天輪的包廂裡見到過人!而這無人的摩天輪竟然還在轉動。

  她是遇上什麼靈異事件了嗎?不對吧,下方的人數還是不少的,不像是之前消牌那樣,所有人都消失地無影無蹤。

  正說著沒有碰上什麼人,方便她和小狼行動,元歌的視線就對上了外面的小櫻。

  唔誒——

  小櫻雖沒有叫出聲來,但是內心在吶喊,此刻短暫地無心顧及摩天輪的詭異之處,也無心顧及庫洛牌了,反正有小狼追著。

  她連忙飛上了一些,掐在元歌的視野盲區。

  雖匆匆一眼,但是小櫻對元歌身邊的人太過於熟悉了,那是他哥哥!

  心緒冷靜不下來,小櫻有些心虛,自然也無暇顧及元歌和桃矢為什麼會在一起乘坐摩天輪。

  小櫻連忙飛到了小狼的身旁,悶熱的風急促呼嘯,矢的速度很快,小狼的速度也很快,小櫻便也不得不提起了速度,她只能大聲喊道:「小狼君,我們要快一些了,哥哥他們,現在就在摩天輪上面。」

  小狼看了眼小櫻,掏出了一張符咒,揮動自己手上的劍:「雷電招來!」

  被雷電攔住去路的矢一個急剎車,轉身與小櫻小狼對峙,此時他們站在了摩天輪的最高處,底下的人們自然是看不清楚上面站著幾個人的

  。

  元歌在看見小櫻的那一刻便下意識地握住了桃矢的手腕抽動,想要示意他往窗外看過去,「小櫻醬......」

  話音未落,因為需要叫桃矢,所以元歌在抓他手的同時也回頭了,這下可不得了了,她可能見鬼了。

  這包廂裡面什麼時候出現了第四個人!!!

  不對,仔細一看,那人似乎是漂浮在空中的,一頭黑發卷毛,盤坐在安室透身邊的位置,一直手摩挲著下巴,臉上是跟安室透同樣的認真,似乎是在研究炸彈的結構。

  「他,他,他......」元歌已經記不得她剛才想要跟桃矢說什麼了,她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指著安室透的方向說不完整一句話。

  桃矢是從始至終都能看見安室透身邊的「人」的,所以他剛才看見安室透一臉苦惱地面對炸彈的時候,才一直盯著他身邊的那個人。

  之前安室透在上來說要拆炸彈的時候,為了安慰元歌,他說了,他拆炸彈的技術是跟一個朋友學的,雖然遠不如他學的好,但是也略懂皮毛。

  至少當時在場的也就只有他能夠拆彈了,摩天輪停不下來,警察也還沒到,所以也只能讓他上了摩天輪。

  當時看安室透身邊那個「人」一臉復雜且明顯在回憶著什麼的樣子,桃矢就知道他就是他口中的那個朋友。

  元歌的動靜讓安室透和松田同時回頭看他們的方向,雖然不知道元歌為什麼突然之間能夠看見,但桃矢很快反應過來,捂住了她的嘴巴,向他們笑了笑。

  在此之前,她是完完全全表現地正常,是看不見那些東西的。她又是如何突然能夠看見?

  見兩人撤回了眼神,專注在炸彈上後,桃矢便松開了捂住元歌的手,同時也收回了元歌剛才握住的手腕,低頭看向她。

  忽然之間又看不見了,元歌眨巴眨巴了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小櫻給驚到眼花看錯了。

  說起小櫻,元歌抬頭看向身邊桃矢的眼睛,他太高了,即使坐著,上半身都比元歌高半個頭:「剛剛我看見了小櫻在外面......飛。」

  「哦,她呀,沒事,不用擔心,據我觀察,她已經幾乎熟練掌握一些魔法了,倒是你......」桃矢探究地看著元歌。

  元歌知道他是說剛才的事情,想了想,還是決定小聲跟他分享自己剛才幾秒鐘看見了內容。

  「還有十秒。」汗水已經浸透了安室透的後背,可是他還是不得解法,究竟這最後一條線他猜測地准確嗎?他不想害了這裡的兩個群眾,同時他也還不能死,他身上肩負的東西,還沒完成。

  此時,下方也同時傳來許多人的倒計時,似乎在為他們倒數,但實際上元歌知道他們這是在倒數今晚零點的煙花秀。

  「剪紅色。」關鍵時刻,桃矢突然出聲,讓原本心裡就沒有答案的安室透下定了決心,剪掉了剩下紅藍黃中的紅線。

  「砰砰砰——」絢爛的煙花衝向雲霄,再按照不同的形狀一一炸開,形成了各式各樣的圖案。

  但這次元歌除了開始的第一聲,並沒有太過於嚇到,因為她知道,她們再次幸運地逃過了一劫。

  煙花炸響,令摩天輪上劫後余生的三人相視一笑,輕松而恣意,所有一切其他的想法,此刻都被煙花炸響的聲音給掩蓋,拋在腦後,此時,他們只是莫名的開心。

  另一邊,小櫻和小狼同時也收復了庫洛牌,因為太過於高,就這麼跳下去會引起此時都在抬頭的人的注意,所以小櫻的魔杖上坐著她和小狼懸停在摩天輪上,等煙花放完,天空恢復黑暗時他們再下來也不遲。

  炸彈犯那邊,原本都要成功了,正當他竊竊自喜自己偉大的作品,即使被柯南的足球揍地鼻青臉腫,他還是堅毅地搖晃著身體站了起來,卻在倒計時後看見的只有原定的煙花,而他自己,猙獰的面孔也被不遠處摩天輪上矢牌發出的箭給再次擊墜,仰躺在地:「不可能,我的......偉業。」


第46章

  「元歌!」剛下摩天輪,元歌便被吉田雅美撲了個滿懷。

  千鈞一發之際,兩邊都是危機時刻,雖然雅美那邊的情況不比元歌這邊更為凶險,但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身邊就跟著個心狠手辣的炸彈犯,其危險程度也是不遑多讓的。

  更何況,在雅美看來,元歌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被連累的。

  上下檢查了一遍元歌的全身,雅美一脫離了險境就開始話癆了:「你都不知道,我一邊擔心你,一邊還要心驚膽戰地不知道那炸彈犯到底要做什麼。你膽子也是真大,明知道那摩天輪不對,就這麼直接跳上了賊船。還好你沒事,不然我可後悔死了。」

  元歌也是高興,雖然看這煙花秀的過程曲折了些,但是結果是美好的,她也知道雅美的憂心,所以並沒有阻攔她的檢查,反而是安安穩穩地站著讓她檢查完了之後,這才挑起了她那邊情況的話題。

  雅美姐兩好地攔住了元歌的胳膊,一副受驚了需要安慰的摸樣:「可別說了,那炸彈犯一直用那遙控器抵著我的後背,把我挾持到了一個容易看見煙花和摩天輪的地方,還好後面那個小弟弟過來救下了我。」

  「小弟弟?」元歌順著她的話語令她轉移視線,不再關注於今天受到的驚嚇,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經歷過災難之後心理還健康的。

  雅美努了努嘴,示意元歌看看前方正和安室透一大一小正在交流著什麼的柯南,「我就說吧,這小子說不定就是謊報年齡了,要不然步美他們之前搗鼓的什麼少年偵探團都沒有什麼成績出來,這小子和那穩重的小姐姐一加入,就直接破案上什麼電視了。步美還要一直嘴硬說他們其他三個人都出了力。」

  元歌摩挲了一下下巴,思考著柯南是不是和小櫻一樣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嘛,算了,最重要的是大家安全就好。」元歌這些天也是鍛煉出了一些強大的心髒,開始對這一類的事情變得豁達了不少。

  活著就好。

  「姐姐,你沒事吧?」被柯南和安室透騙上了過山車,這時才趕過來的步美連忙向雅美跑了過來,小手牽著她噓寒問暖。

  元歌便也拂下了雅美纏著她手臂的手,讓兩姐妹去聊天了。

  一直等在元歌身邊,桃矢看到了高處騎著魔杖的小櫻和小狼飛到了不遠處的小樹林,估摸著莓玲和知世都在那邊等著。

  如果他早些回去,當場抓包小櫻還沒有回到家裡,她的表情會不會很有趣呢?肯定又會竭盡腦汁地開始裝痴賣傻地想要萌混過關吧?桃矢惡趣味地想道。

  元歌用手肘杵了杵桃矢的手臂:「你想什麼呢?一臉痴漢相?」

  桃矢回過神來,「沒什麼,你們聊完了?要我送你回家嗎?」

  反正一回生二回熟,他單車後座可以坐人,這麼晚了,經歷了這麼刺激的事情,他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送她一次回家也沒什麼。

  撫子在世的時候,雖然她比較地天然呆,但是在人情世故方面,還是把桃矢往紳士方向培養的,否則也不會教導桃矢鋼琴,今早獨立幫助補貼家用

  了。

  「誒?」元歌有些錯愕,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哦呀哦呀,看來我來遲了一步,既然元歌醬有人護送,那我便不問了。對了,今天時間太晚了,我跟警官先生們幫你們爭取了一下時間,明天可能需要元歌小姐,吉田小姐還有木之本桑去警局錄一下口供。」安室透走了過來,分別向元歌三人點頭致意。

  「那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安室先生。」雅美現在只覺得身心俱疲,巴不得趕緊回家躺下就睡。

  安室透笑道:「嘛,嘛,畢竟你們也只是配合警方進行必要的工作嘛,不像那位犯人先生,可能面對他的,就是整個通宵的審問了。」

  不知為何,元歌覺得現在的安室透身上散發著一種微妙的危險之感。

  果然,眯眯眼的都是怪物。

  雖然安室先生平時眼睛睜得很大,也很漂亮,但是平時不眯眯眼的人,突然就眯眯眼了,也很恐怖!

  「啊,對了。我還想請教一下木之本桑,剛剛在上面的時候,你怎麼會知道那個最後需要剪的線?」安室透似不經意之間,將剛才在摩天輪上面最為緊張時刻的關鍵一剪再次提出。

  若是心裡沒有什麼秘密,沒有防備之人,或許會在這種輕松愉悅的氛圍之下就直接無意識地開口回答了,可是桃矢的意志顯然非常堅定。

  在安室透過來的時候,他也注意到了他可能想要問上面的事情,並不是安室透的「pokerface」修煉不到家,而是桃矢從安室透身邊的「人」那裡了解到,他的身份是確實需要時時刻刻謹慎的。

  如果不是桃矢有bug在身,他也不能輕易看清楚安室透這個人的,雖然由衷地欽佩他這類人,但是他有他不能說的秘密,桃矢也有。

  「這個嘛,剛好我這兩天都在看一部電影,我看電視上面大部分的視頻,好像都是最後拆炸彈的時候剪的紅色吧?我看你那時候那麼糾結,應該也是不確定答案的,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桃矢裝傻道。

  元歌在一旁,雖然知道桃矢是在胡說八道,但是她還是給他打配合道:「好像是這樣。」

  「你們在說什麼?還不回去嗎?現在都快要凌晨一點了誒。」雅美全程沒有參與過三人拆彈組的驚險時刻,自然是不知道他們是在打什麼啞謎。

  「說得也是呢,那麼雅美小姐和步美小姐,這麼晚了,請給我一個展示自己紳士風度的機會,就讓小人給你們安全送回家吧?」安室透的回答不知是在應和桃矢的解釋還是雅美的話。

  小蘭和柯南自然是有園子家的小車安全送到家,光彥和元太則是跟著小哀和阿笠博士的車回去。

  第二天中午

  昨晚凌晨一點才從游樂園離開,回到家再搗鼓搗鼓,睡下時已經是三點了。

  一夜無夢,元歌是被中午強烈的陽光給刺醒的。

  因為昨天出去之前提前跟美和他們說過了,右京也是算到了昨晚元歌看完零點的煙花秀會很晚才回來,所以早上的時候並沒有叫醒她上去五層吃早餐。

  中午看見元歌出現在客廳,美和還非常元氣滿滿地跟她打了個招呼,她最近當了把甩手掌櫃,沒有了工作上的煩心事,生活自然是過得滋潤。

  坐在餐桌上吃著右京准備的飯菜,元歌還是覺得精神氣還沒有睡回來,是不是昨天晚上干了個大事,所以特別的耗費精氣神?

  游魂似地機械咀嚼口中的食物,元歌連身邊也坐下了一人都不知。

  在她旁邊坐下的並不是別人,而是被美和壓榨了許久的要,今日好不容易得到一個休息日,可叫他一覺睡到自然醒了。

  以前他做公關的時候,那生活作息就是紊亂的,這下雖然是個代理董事,但是這朝九晚五地,可是讓他調生物鐘調的非常之痛苦。

  右京還沒事調侃道,可算是能讓這弟弟的作息陽間了不少,不然他和雅臣都要擔心他的身體虧損了。

  「早~上~好~」元歌咽下嘴裡的東西,慢吞吞地打招呼。

  「早~」要也同樣閉著眼睛,還忍不住地打著哈切。

  「哦,是小妹啊。對了,右京之前拜托我幫你要的開光佛串已經搞定了,不過最近我忙於美和公司的事情,沒有時間去取,能不能麻煩你一下,自己去寺院一趟?」要看見身邊的是元歌,這才想起來昨天朋友回復的消息。

  「啊,好的喲。本來就是我需要的,麻煩要哥了。」一聽是保命的佛珠手串的事,元歌立刻清醒了不少。

  她現在這副摸樣不就是因為佛珠手串壞了所以才遭此大災,早點拿到手串,她的心也能早些安落。

  「叮咚——」要拿起手機一看,是那位好友發來的信息。

  他用手機操作了一番,這才跟元歌說道:「抱歉,抱歉,他昨天就叫我過去取了,結果公司有點忙,我給忙忘了,他說今天他有點事情,不在院中,所以將手串放在了寺院裡,我這就把地址發給你。」

  元歌拿起手機一看,要確實發了個地址過來。

  另外,手機裡面還有雅美約了她今天一同去警局錄口供的信息。

  看來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元歌回了雅美的消息,便匆匆吃完午飯回房間換衣服了。

  現下已經是中午了,錄口供也不知道需要多久,她後面還有要去寺院的任務,所以只能盡早出發。

  因為聽說了元歌後面有要去寺院的安排,雅美便也想著跟元歌一起去求上一個好簽,畢竟昨天她也是個倒霉的受害者之一。

  雅美發誓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倒霉過,好吧,上一次搶劫案也倒霉了一次,不過那次是她嘴賤壓抑布置自己的吐槽之魂,從而引來了禍端,但是這次真不關她事,那炸彈犯就這麼水靈靈地向她撞來了。不行!她也要跟元歌一起去去晦氣!

  既然都相約著一起去警局了,那麼後面的寺院之行,也不是不可以一起。


第47章

  從警局裡出來,元歌和雅美直奔寺院。

  不過到達寺院的時候,元歌沒有想到這麼靈的手串竟然沒有帶火它所在的寺院,不僅如此,寺院還略顯冷清,就只有三兩個人。

  果然,世界上就只有她一個人這麼倒霉需要求佛珠手串來庇佑嗎?

  可能是因為寺院裡冷清的緣故,這裡的僧人也很少,不知是不是日本比較盛行巫女,基本上與神溝通的活,都會落到女生身上。

  詢問了一下寺院裡的掃地僧人,元歌便被和善的僧人帶到了主持面前,可能是要的朋友特地招待過,主持今日還隨身攜帶著准備給元歌的手串正拿在手裡盤著。

  主持非常地和藹可親,可能是修行的緣故,渾身的氣質非常地和睦,仿佛待在他身邊,世間萬物,時間劃過的痕跡都變得緩慢似流水。

  結束了自己的事情,元歌便打算帶著雅美在寺院裡面祭拜一下,正好雅美也要求簽。

  日本有大大小小的神社,無論信仰與否,按照習俗,他們逢年過節的時候基本上都會到神社去求個簽來拜一拜的,所以雅美對於求簽解簽的這一套流程也是非常熟悉的了。

  不過因為元歌已經有佛珠手串了,也不想求簽來徒增煩惱,若是遇上什麼不好的簽,還要花費精力財物來解簽,豈不多此一舉。

  站在不遠處等待著雅美,元歌看見這寺院裡為數不多的兩個客人相攜著離開。

  他們是一對年邁的老夫妻,早已是退休的年紀,在平時也不用上班,估計家裡也有孩子贍養,每天需要做的只是照著自己的心意去做事,相攜一起飯後散散步,或者像今天這樣的好天氣來寺院拜一拜,走一走。

  畢竟寺院也是環境不錯的,遠離商業街的繁華吵鬧,周圍多的也是樹木,在這炎熱的夏天,這些枝繁葉茂的,還能遮遮陰。

  他們感情似乎很好的樣子,早已是花甲之年了,卻還如膠似漆地。那老婆婆還挽著老伴的手臂,牽著手,慢悠悠地漫步在兩側樹木的夾道上。

  「你慢點,小心腳下。」

  「知道啦,啰嗦。」

  雖然是尋常的拌嘴,但是看著他們滿

  是褶皺的臉上,卻留有常常微笑的痕跡,就連現在不服老的拌嘴,兩人都是嘴角噙著笑。

  「你在看什麼呢?」遲來的雅美從身後拍了拍元歌的肩膀,順勢走到她的身旁,向她剛才一直看著的方向看過去。

  元歌搖了搖頭,「我再想,等我們老了,會不會也像他們這般感情這麼好,天天出來走動散步呢。」

  雅美被元歌的話給逗笑了:「放心吧,愛卿,就算你老了之後容顏不在,你還是我曾經愛過的愛妃,我雖然不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但是等漂亮的孩子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融我稍稍地多看他幾眼,回頭也不會忘了愛妃你的。」

  元歌一撇嘴,握拳輕錘了一下雅美:「好呀,你個見色忘義的家伙。」

  雅美笑著跳著躲開了元歌的攻擊,快步跑在前面,臉上的笑容肆意非常。

  正和雅美嬉戲打鬧著,那邊原本走得好好地兩位老伙伴就似乎出了一些緊急的事情。

  「救,救命啊,快來人啊,快救救他。」老婆婆站在坐倒在地的老伴身邊,臉上滿是手足無措。

  元歌和雅美立刻停止了打鬧,連忙跑了過去。

  因為不知道老爺爺發生了什麼事情,元歌他們就算跑了過來,也不敢動那老爺爺,否則很有可能造成二次傷害。

  而且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會的功夫就突然倒在地上了?「冷靜一點,老婆婆,發生什麼事了?」

  元歌觀察了一下,老爺爺沒有出現受傷流血的情況,只是卻閉上了眼睛,額頭也開始冒出了汗水。

  「雅美,你快去叫一下寺院裡的僧人們過來。」光靠元歌和雅美,搬不搬的動老爺爺也是個未知數,寺院裡的客人雖然不多,但是住在這的僧人至少身強力壯。

  「奶奶,您先別激動,我扶你去旁邊坐下慢慢說。」元歌看那老奶奶因心情激動,本就不太利索的雙腳也是顫顫巍巍地。

  被元歌扶著坐在了路道旁的石椅上,那老婆婆才說出了剛才就在眨眼間發生的事情。

  被自己絆了一跤,扭到了腳,疼的昏厥了過去,或許在一個骨質疏松的老人身上,確實是很容易發生的。

  因為知道自己的老伴也是個體弱的老人,拉不住即將被絆倒的自己,所以那老爺爺選擇了放手,沒有讓老婆婆跟著他一起受這個罪。

  說著說著,意識到老爺爺的意圖,老婆婆眼眶也有些濕潤。

  雅美的腳程很快,僧人們的腳程就更快了,就在元歌剛剛了解到真相,正想著如何安慰老婆婆的時候,他們就到了。

  簡單快速地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在主持的安排下,僧人們抬著老爺爺回到寺院裡,還好寺裡有僧人會點醫術,知道正骨的手法。

  因為老爺爺只是扭傷了腳踝,所以趁著他疼得昏迷的時候,那僧人便很快就完成了正骨並且包扎好了。

  在元歌和雅美的幫扶下,老奶奶也順利走到了老伴所在的隔間。

  元歌借了電話給老奶奶打電話給自己的兒子說明了情況,因為寺裡還有僧人們的照看,所以老奶奶在感謝了元歌兩人之後,便勸他們離開了。

  走遠了些,再回頭看老婆婆獨自守著老伴錯眼不眨的樣子,元歌心中不免有些感觸。

  雅美也有些被兩人的情誼給感染到,不過下了寺院所在的小山包,她便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不過還好今天老爺爺沒有出什麼大事,對吧?元歌醬。」

  「嗯。」元歌心情有些低落。

  兩人順著回家的路慢慢地走著,元歌也在雅美的氣氛調解下漸漸忘卻了剛才的事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經過星條高中的時候,雅美會抱怨暑假作業太多了,而且假期已經過去了快半個月了,她的作業還一個字沒動。

  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元歌也忍俊不禁,她也只能以比慘的方式回復雅美:「我的期末考試還沒考呢,別說了,開學還要考回上學期的內容,我才很慘吧?」

  「說得也是。噗哈哈哈。」在有人墊底的情況下,雅美便也不覺得自己可憐了。

  反正假期還有一個半月,作業就算是最後一天趕也還來得及,從小到大,她又不是沒做過這事。

  「誒?前面怎麼這麼多人?是有什麼熱鬧嗎?我們上去瞧瞧。」雅美看著前面山門,愛湊熱鬧的心讓她拉著元歌趕緊趕了上去。

  這是在星條高中和友枝小學附近的一個神社,叫月峰神社,平時過年過節的時候,大家都會到這個神社去求簽,聽說都還挺靈驗。

  雅美家住在米花町,雖然兩個町就是隔壁的關系,但是米花町也有米花町供奉的神社,所以雖然這裡離星條高中很近,但這還是她第一次來月峰神社。

  其實說是人多,但也只是剛才他們在寺院上下來,剛好與這月峰神社下山的人一對比,似乎就熱鬧了不少。

  雖然不比過年過節,但是今日月峰神社下來的人,一眼看去也有十幾二十人了。

  雅美比較自來熟,上去對著兩個性格比較好的小姐姐就是一番打聽。

  「誒?你們不知道嗎?前兩天月峰神社主祭的獨生女回來了,聽說她會擔任今年巫女的身份,剛剛一見,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姐呢。」那位年紀跟元歌他們相仿的女生回憶著,似乎非常欣賞那位的容貌。

  雅美笑了笑:「嘛,我家住在隔壁米花町,不過在這邊上學,剛剛和好友路過這,之前都沒進去過,所以就有些好奇,那平時我上學的時候怎麼沒見這神社這麼多人,今天是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雅美的解釋,那位學生似乎也了解了雅美的不了解,非常可親地解釋道:「這個呀,好像還和你們米花町有點關系呢。」

  「誒——」雅美配合著做著誇張的表情,這讓為她講解的學生充滿了想要分享的欲望。

  元歌看見雅美誇張的表情,落在身旁偷笑。

  「你們米花町的犯罪率不是很高嗎?雖然破案,抓到犯人的速度也很快啦,但是受害者還是不少的,前幾天有個大嬸打算過來月峰神社拜拜,求個好簽,試試能不能轉轉運氣,結果她家否極泰來,不僅家庭和睦,財運桃花運也來了不少,之前倒沒有那麼靈驗,但是大家想著是不是月峰神社主祭的女兒回來當巫女的原因,所以這兩天就多了許多人來。」

  「財運也就算了,桃花運也來了?既然是大嬸,應該都已經結婚有孩子了吧?那桃花運怎麼?」雅美的關注點也是跑去了犄角旮旯,把那學生都說的一愣。

  「哎呀,我說的桃花運是那大嬸的兒子啦。」學生連忙辟謠,否則謠言會越傳越離譜,到時候大嬸追責到她這來就慘了,畢竟家庭婦女的戰鬥力都是杠杠的,她可惹不起。

  雅美明白是自己誤會了:「了解,了解,多謝了啊。」

  滿意地打聽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順便吃了個瓜,雅美心滿意足,回頭正想拉著元歌離開,卻見原本沉默地聽著他們談話的元歌看著某處停頓了一下。

  雅美抬頭看去,看到了又一個美女朝他們的方向揮了揮手,看她的裝扮,應該就是那個新人的巫女吧?

  「走吧,回去了。」天色也確實不早了,奔波了幾個地方,他們該回家了。

  被元歌拉著離開,雅美回頭向美女也揮了揮手,活像個被美人迷失了心智的昏君。


第48章

  得了佛珠手串,元歌才閑下來沒幾日便又出門兼職了。

  可能是心理作用的緣故,元歌只覺得,自從戴上的手串之後,便再也沒有遇上之前那樣的事情了,如此便安然度過了一個月。

  趁著還有半個月才開學,美和便做主打算帶著即將開學的孩子們出門集體度假,爭取在開學之前給孩子們留下暑假的親子美好相處時光。

  只不過,加上美和的話,一起出行的便有七個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學生。

  不過還好有身為大學生的昴在,他和美和一人開一輛車,便也得以裝

  得下幾人還綽綽有余。

  想著時間也快開學了,這個暑假前半個月都待在了醫院,中間還經歷過幾次危機時刻,後面的一個月也一直在矜矜業業地去上班兼職,元歌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去去班味,好好享受夏日的蟬鳴與閑適。

  作為隊伍裡的女生,美和便想著自己開車的時候有兩個香香軟軟的女兒在車裡,在促進感情的同事2說不定還能享受著女兒的貼心照顧,所以美和一狠心將幾個男孩子趕去了一車,自己帶著元歌和繪麻。

  當然,事情也皆如她所願。

  「美和媽媽,我們這次是去哪裡度假呀?」元歌坐在副駕駛,翻看著手上的日本地圖。

  當然,夏天嘛,元歌還是希望去一些能夠避暑的地方,比如有沙灘海浪的。

  擁有古老神社的山林似乎也不錯,這些地方避世清淨,對於心靈的洗滌也是元歌所喜歡的。再一個,心靜自然涼嘛。

  「對呀,對呀,之前彌一直想要從美和媽媽這裡套話,可惜總是以失敗告終,但是他昨天晚上還是興奮地睡不著覺,還是雅臣哥去他房間看著他,這才不情不願地閉上眼睛睡下的。」繪麻自己獨享後座,也很是舒適。

  因為這輛車上只有三個女生,所以後備箱放不下的行李也會放上一些在後座,不過多是食物,也好讓繪麻和元歌在坐車的時候不至於太過無聊,還可以解解饞。

  此刻元歌就是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

  這還是在上車之前,彌因為不能和姐姐們坐一輛車鬧了脾氣,元歌拆了一顆棒棒糖給他才肯進昴開的車裡,在那時元歌順手給自己也拆了一根含在嘴裡。

  繪麻則是開了包薯片,自己吃一吃,偶爾遞一塊給開車,騰不開手的美和。

  張嘴享受了一塊女兒貼心遞來的薯片,美和心情愉悅,嘴角更是壓不住。

  現在已經在車上了,一會就可以抵達目的地,對於女兒,美和向來是寬容一些的,所以她便直接告訴了兩人:「我們去的地方,有寬大的別墅,也有茂盛的樹木可以乘涼,還有一片很漂亮的花海可以去拍照游玩。」

  「是這樣啊,讓我看看。」元歌按照美和的描述,在地圖上縮圈搜尋,按照他們開車前進的方向,一一篩選。

  雖然可惜沒有暑假特有的沙灘與海浪,但是蔭蔽的樹木也是可以乘涼,還沒有現在海灘上人多,更為清淨,所以繪麻也不由地開始笑道:「那朱利和祈織應該要高興了。」

  森林是松鼠的家,雖然他們去的地方肯定有一定程度的開發,但是好歹樹木很多。

  朱利雖然是繪麻養的小松鼠,但是最後上車的時候也被彌給帶到了昴那一車,說是朱利也是男孩子,也要遵守規矩。

  小小一只,反抗無能的朱利一頓吱哇亂叫,並且強烈掙扎,但是由於在場的除了繪麻,沒有人聽得懂她說的話,所以紛紛無視了他的反抗。

  最終,朱利也只能說著令人聽不懂的語言被押進車裡,無能狂怒地撓車窗。

  一路懷揣著期待,終於在開了兩小時的車程之後,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這片地方確實是個非常清閑的休息度假區。

  美和恰好在這邊有一棟別墅,足以容納他們七個人,還帶有一片非常大的後院和前院的大花園。

  這邊的房屋並不密集,但是占據主要用地的除了美和一家住的別墅,隔壁也有一棟大別墅,也是同樣的配置,只是裝修會根據主人喜歡的風格不一樣。

  美和和昴將車開入車庫,路過前院大門的時候,元歌他們就下車了。

  做了兩小時的車程,雖然有吃有喝有玩的,但是來到度假區,空氣自然是比在車裡狹小的空間內舒適的。

  下了車,元歌便蹦蹦跳跳地活動活動自己的手腳,「這裡的風景還真是不錯呢。」

  「說的也是,我已經開始期待未來在這度假的日子了。」繪麻在一旁溫柔地笑著。

  「哇咦——太好了,彌要在這裡游泳!燒烤!看星星!」小學生出游的彌非常活潑地大叫著。

  祈織則是左右看了看這別墅種的花種,這別墅雖然美和並不常住,但是還有有阿姨會定期上門清理,特別是今天過來之前美和又叫人提前過來做了個大掃除,自然是一塵不染,連花圃都修剪地非常工整。

  不過相比起他們這邊並沒有人常住的別墅,隔壁別墅的薔薇花倒是開得非常好,這讓祈織一眼便看上了。

  元歌也左右打量了一下這幾天居住的環境,同樣看到隔壁的鮮花:「這棟別墅的花開的還真是不錯呢,看來他的主人非常愛惜呢。」

  一頭火紅色頭發的侑介雖然表面上很容易讓人誤會是個不良少年,但是意外地非常細心:「我說,你們站在外面說話不熱嗎?這大太陽的,你們女生不是都不喜歡被曬黑嗎?美和他們應該也停好車了,我們趕緊進去吧。」

  「嗯。」對於這個不懂浪漫的男孩子,元歌沒有多說什麼。

  現在天氣是最熱的時候,站在門口一會兒,即使穿著清涼,元歌的背後也一直在冒汗。

  進到了別墅,納涼的方式可太多了,什麼空調、風扇,冰鎮西瓜,哪一樣不降暑?

  因為是一大幫子人過來度假,自然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准備,至少他們准備了一些燒烤的東西,如此晚餐就有著落了,不過他們才吃過午飯過來,炎熱的天氣也讓人沒有什麼胃口,所以美和便做主讓昴開了一個冰鎮的西瓜分給大家吃。

  這都是美和提前讓人准備好在別墅的冰箱的,所以這幾天的食材也不用省吃儉用的了。

  愜意地吃著西瓜,聽著外面樹上的蟬鳴,這來的幾個人相互之間都沒有什麼大的矛盾,都說學生階段的人基本上都是眼神清澈的,所以相處之下也更為地輕松。

  昴和侑介兩個會游泳的早就下了泳池去降暑了。

  他們男生沒有那麼重的口欲,雖然男生也容易餓的快,不過關鍵是西瓜也不頂飽啊。

  祈織雖然也會游,但他到底是更為紳士的,並沒有跟著他們兩個下水,而是與三個女生和一個小孩坐在一桌,氣質清冷紳士,也沒有讓人覺得有什麼違和。

  簡單的休息過後,美和、昴還有侑介便回房間補覺去了,前兩位是開車的司機,一直不得休息,至於侑介,剛才在車上,因為朱利一直在嘰嘰喳喳,彌的心情也滿是對旅行的激動,所以一路上四人一松鼠都沒有睡覺。

  祈織打算去給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都澆一下水,今天太陽烈,剛才他們進門的時候,祈織都看見家裡的花都蔫了。

  繪麻也打算跟祈織一起干這澆花的活,彌因為年紀小,活力充沛,所以也打算跟著兩人去玩水。

  因為花園比較大,所以他們是用水管接水澆花的,用水管來澆花,好玩的事情也多了,聽彌的笑聲,應該是玩得不亦樂乎了。

  元歌也沒閑著,澆花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她也沒有想睡的想法,便想著出門在附近轉轉。

  雖然這片區域多的是樹木,房屋沒有幾棟,但是讓人行走的小路還是開辟了的,或許是隔壁那間花開得正好的別墅裡常年住著人的緣故吧。

  元歌不熟悉這片地方,便漫無目的地閑逛,因為樹蔭遮蔽,元歌也拿了一把扇子在扇風,所以元歌也並不覺得炎熱。

  「朝日奈?」熟悉的聲音在元歌耳畔響起,是許久不見的木之本桃矢。

  自從一個月前的摩天輪事件後,即使元歌出去兼職了,他也知道桃矢也在兼職,但是神奇的是兩人竟然沒有碰上一次。

  自然的,元歌那段時間的運氣也好上不少,沒有發生什麼倒霉的事情了,這反倒讓元歌開始狐疑。

  這是她太倒霉了,還是木之本太倒霉了,還是他們兩碰到一起就會倒霉?

  不過這個猜想鑒於在來到友枝町之後,還沒遇見桃矢之前,她就在安室透兼職的店裡遇上了凶殺案,所以被元歌給否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剛到手的佛珠手串太靈了,元歌深信不疑。

  「木之本君,你怎麼也在這裡?」碰見元歌的時候,桃矢是孤身一人的。

  不過跟元歌一樣,他也是跟著家裡人出來度假的,只是午後的時間,他想獨自出來

  走走,恰好又遇見了元歌罷了。

  「真是巧呢。」桃矢看了眼身旁的少女,因為天氣炎熱的緣故,元歌穿著一身碧綠的裙子,用同款的發帶綁了了個發型,一眼看去,很是清爽。

  既然遇上了,兩人便就此同行。


第49章

  元歌算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大自然的地方,以前在福利院的時候,雖然他靠人資助,在瀕臨破產的邊緣反復橫跳,但是還是落地在城市內的。

  福利院能提供吃穿住已經是非常仁慈的了,更別說什麼出門旅行了,上學時的什麼修行旅行的也基本是沒錢參加的。

  呼吸著跟城市截然不同的新鮮空氣,元歌的心情自然是非常舒暢地:「此次出行,我本沒抱有什麼期望,沒有想到美和媽媽還真帶著我們來到了一個人傑地靈的地方,這裡的空氣不同於喧囂的城市,我非常喜歡。」

  「人傑地靈?你這是在誇贊我嗎?」桃矢非常厚臉皮地認下了這個誇贊,笑得雅痞。

  不難從元歌的描述中所知,她也是今天才剛到這個地方。

  這裡人煙稀少,至少除了小櫻說的,不遠處的別墅裡有一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之外,桃矢就沒見過有第二個人出現。

  今天桃矢出來之前,小櫻還說了要出去找那老爺爺去,而元歌剛才看見他如此驚訝的模樣,應該是沒有見過小櫻和那老爺爺的,故而桃矢便大膽地進行了猜測。

  元歌被桃矢的厚臉皮給無語到了,抽了抽嘴角,「木之本君還真是自信。」

  桃矢無辜狀:「不是你先說的嗎,我只是順勢猜測罷了。」

  「木之本君今日也是和家人一起過來的?」元歌避開了這個話題,她說不過他。

  「嗯,雪兔也跟過來了,我們在樹林裡頭的一間小木屋住下了,是父親的一個朋友的,他今年不在這裡避暑,所以讓父親帶著我們過來玩一下。」桃矢也不糾結,便順著她說的解釋道。

  元歌邊走著邊低頭看著樹影斑駁的小路回復道,「這樣啊。」

  「這次知世要參加一個歌唱比賽,所以若是你有空的話,可以過來找小櫻玩。」在這令人心情平靜的小樹林,桃矢不由地跟她聊起了一些家常。

  不過想到小櫻一來就認識的「和藹的老爺爺」,桃矢頓了頓。

  「不過她倒是自洽,剛來就找了個住在不遠處別墅的的老爺爺成了好朋友,天天跑過去跟著一起玩。」

  別墅?會有可能是她們住的別墅隔壁那間嗎?那個花草都被精心照顧過的別墅。

  「那還真是巧了,我們隔壁就是一棟養著漂亮薔薇花的別墅,我看我們都走了這麼久了,也不見有其他房屋,看來,那位老爺爺就是住在我隔壁了。」元歌微微一笑。

  自從加入新的家庭,搬了新家,轉到了新的學校,遇見桃矢之後,他們的緣分還真是奇妙。

  也不知是世界太小還是他們真的有緣,出了友枝町旅行都能碰到一起去。

  「聽美和媽媽說,這附近有一片漂亮的花海,你知道在哪嗎?」元歌以為桃矢他們比自己一行人早些抵達,應該會知道多一些這附近好玩的地方。

  可惜,桃矢並不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聳了聳肩:「我們也是今天上午才到,這一到就開車去附近市區買了一些燒烤的東西了,回來之後一直忙活到剛才,這才剛得空休息一會。」

  元歌聞此,倒沒有什麼失望,左右還要在這待上一段時間。

  既然美和知道這裡有一片花海,應該是知道位置在哪,一定會帶他們過去玩一下的,所以她也並不著急。

  此處幽靜,即使不說些什麼,一起漫步在樹林之間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桃矢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自然是不會做出拋下一個同行的女生就自己回去了的事情,他一直是順著元歌的步伐走的,繞了一個圈之後,他們便也走到了元歌所住的別墅的小徑上。

  逛了一圈,祈織和繪麻他們已經澆完花了,人卻不在前院了,只余留滑落的水珠滋潤鮮花,可以窺見夏日的一絲清涼。

  「勞煩你多走了幾段路送我回來了,要不我請你進去吃個冰鎮西瓜解解暑?」元歌也是客氣一下,心裡早就替桃矢回絕了這一提議。

  說起來,雖然他們特地在樹蔭下的小徑散步,但是這炎熱的天氣光是站在外面一動不動,一會都會滿頭大汗的,更妄論他們是實實在在地轉了一圈,運動量可遠遠比站著大多了,此時自然兩人都渾身是汗。

  還沒等元歌聽到自己想像中的那一聲拒絕,隔壁別墅上的小櫻和一位身材健碩的老爺爺便搶先一步叫了他們:「哥哥!元歌姐姐!」

  抬頭看去,發現了小櫻還有她身邊那精神矍鑠的老爺爺。

  此時此刻,兩人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元歌竟有一種地下小情侶逛街時被家裡人抓包的荒謬尷尬之感。

  雖然心裡慌得一批,但是元歌還是維持著笑容向他們的方向揮了揮手。

  身邊的桃矢倒是非常地淡定,他看著上方的兩人,面上卻是沒有了剛才跟元歌散步時的放松,元歌察覺到他似乎心情有些低落,便也跟著有些緘默。

  小櫻似乎還想著請元歌兩人上來,但是忽而又想起來自己並不是這家的主人,所以側目看向了那位老爺爺。

  按理說老爺爺是這家的主人,這也是應該他來邀請兩人進門,可也不知為什麼,那老爺爺一見著桃矢,兩人便同時有了什麼心事一般,只沉默相對,卻不客氣須臾。

  桃矢沒有應答小櫻的呼叫,挑了挑眉,側臉看向元歌:「不是說要請我吃冰鎮西瓜嗎?走,進去吧。」

  元歌此時心裡尷尬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桃矢這話也算是給了她一個方向,所以連忙點了點頭,不過走的時候還是禮貌地向上面的小櫻他們揮了揮手再見,這才領著桃矢進了自家的院子。

  她也只是口頭上客氣一下,怎麼還真領回家了?

  元歌心裡瘋狂地吶喊吐槽,只是礙於桃矢在場,不想丟臉,所以面色並沒有什麼不對。

  進了別墅,一陣清涼之意襲來,果然還是家裡涼快啊。

  不過既然來了這大自然的地方,即使炎熱,不出門去體驗體驗這裡的生活,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次旅行的契機?所以元歌其實也不是非常地後悔。

  進了屋,元歌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水,早就濕透了的後背此時一陣異常的冰冷。

  「你最好去換一身衣服,否則這一冷一熱的,可是要著涼的。」桃矢倒是細心,好心提心了一下元歌。

  他自己倒是沒有什麼所謂,反正他身子骨健碩,向來很少生病。

  元歌也是知道這一道理,這一身黏糊糊的,她也早就想著一回來就去換身衣服洗個澡的了,不過現在由於桃矢在等她,這澡肯定是不能洗了。

  匆匆將桃矢安排在客廳坐下,元歌便急忙忙地去換衣服去了,她和繪麻是用的一個房間,不過回到的時候也沒見她在,留了個心,元歌怕桃矢在下面撞上什麼人,又不認識,產生什麼誤會讓大家都尷尬就不好了,所以元歌的要訣就是兩個字:速度!

  下來的時候,壞消息是,還是碰上了,好消息是,好像似乎,也並不是很尷尬?

  將給桃矢帶的毛巾向他扔了過去,雖然她這裡沒有可以讓他換上的衣服,但是一個用來擦擦汗的毛巾還是有多的。

  桃矢也並不挑剔,不過顧及著還有人在場,他也沒有做用毛巾擦後背什麼的失禮動作,而是隨意地擦了擦早已被汗水給浸濕的頭發。

  這碰上桃矢的並不是別人,就是繪麻。

  一般來說,看見一個陌生的男子出現在自己旅行暫居的房子裡,身邊也沒有什麼人帶著,應該都一律按照心懷不軌的人來處理。

  不過繪麻本身就是一個反應有些慢半拍的,性子也很是溫和,直覺也很准,看見桃矢的第一眼,她沒覺得這是壞人,只是好奇他為什麼會端正自然地坐在自家客廳裡

  。

  當然,桃矢也是一開始發現繪麻的注視之後便解釋了的,不過元歌的速度快,剛解釋完,還沒等繪麻消化桃矢所說的是否屬實,元歌就及時趕到了。

  看見元歌,繪麻自然是沒再糾結什麼。

  「繪麻?抱歉,這位是我同學,剛巧他們家也在附近旅行,我剛才出門的時候碰上了,我剛才又急著上去換一身干淨的衣服,所以還沒來得及給你們介紹就讓他在這等我了,你沒嚇著吧?」

  繪麻非常善解人意地擺了擺手,她脾氣軟,再說這誤會,她的反射弧還沒跟上就很快解除了。

  趁著桃矢在擦頭發的時間,元歌拉著繪麻坐在了沙發上,「剛才回來的時候沒見你們在前院澆花了,祈織哥他們呢?」

  「我們澆完花進來,衣物都濕了,彌又突發奇想學游泳,就鬧著祈織哥去泳池,剛好昴下樓碰見,彌就被祈織哥扔給了昴,自己上樓去看書了。」用來避暑的別墅,泳池可是必不可少的。

  繪麻也是旁觀了一下昴的教學過程,剛打算進來倒幾杯飲料過去,就碰見了桃矢。

  想著自己剛才邀請桃矢進來的理由,元歌:「我幫你一起准備吧,正好他也是進來解解渴的,等一下一起過去,我跟昴哥他們說一聲,省的又產生什麼誤會。」

  家人一起在泳池那活動,元歌自己一個在客廳招待桃矢,總感覺怪怪的,反正大家年齡都差不多,都是學生,在一起還熱鬧自在些。


第50章

  元歌做了這麼久的兼職什麼廚師助理、服務員的工作也是做了不少了,切西瓜,調制飲料這種小事自然是不在話下。

  繪麻就不必多說,是個蕙質蘭心的,因為從可以自己照顧自己開始,養父麟次郎便放下了她開始了自己的冒險家工作四處游歷,只會偶爾回來看看繪麻,所以她自然是會廚藝的。

  在日升公寓,當右京需要加班晚回家時,繪麻也是擔任過做飯的任務的。

  兩人一起合作,很快也便將幾人分量的食物給准備好了,在桃矢擦完了頭發靜坐在沙發上等了不久,元歌和繪麻也就將准備好了的食物放在了托盤上。

  桃矢也是做過不少兼職的,又是個男生,非常自覺地便上去幫忙托托盤跟著元歌他們走向泳池的方向。

  今日因為置氣而一時衝動答應了元歌進來吃個西瓜,其實他又不是什麼注重口腹之欲的人,也只是想要在那種情況下避開可能會被邀請上去隔壁的事情,也不想讓兩人之間暗流湧動的僵持讓小櫻和元歌為難罷了。

  不過既然都已經進到了元歌家裡,自然是不能夠吃白食的,幫忙拖一下托盤也不費什麼力氣,反正他又不是沒做過。

  看見繪麻一個人離開,回來時卻帶著不止一些准備的吃食,還有兩個大活人,彌立刻拍了拍背對著元歌他們方向,還沒察覺到後方來人的昴:「昴哥,繪麻姐姐回來了,還有元歌姐姐和......之前的那個大哥哥!」

  對於桃矢,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當時被甜牌惡作劇給吃吐了的彌還是因為桃矢及時遞來了水才救下了自己的味蕾,再加上姐姐兼職的地方還有個顏值還不錯的同齡人,這些都讓當時的彌記住了桃矢。

  所以雖然時間過去了一兩個月,但是還是對桃矢還是殘留了一些印像的。

  昴聞言,轉頭果不其然看見了三人。

  「姐姐!快看我游的好不好,昴哥就教了我幾個小時,我就會游了哦!」彌興致高昂,對於在親愛的姐姐們面前表現這時非常地熱衷,畢竟家裡十幾個哥哥,就兩個姐姐,這不得多表現表現爭取姐姐的關愛,不然也對不起自己老么的身份。

  既然已經失去了可以給兩個漂亮姐姐當哥哥的機會,那當哥愛撒嬌的弟弟,獲得的福利或許比哥哥還要哦多呢。

  已經上到了小學六年級的彌非常沒有自己已經長大了的自覺。

  誰叫家裡的哥哥都仗著自己的年紀欺負他還小,雖然也有像從小到大照顧他的雅臣這一類的哥哥不會仗著自己年紀大欺負他,但許多事情都還當他是小朋友對待,這也讓彌一直口頭上說著自己已經長大了,卻一直沒有機會證明。

  這下好了,在兩個姐姐面前,他完全變成了個愛撒嬌的小弟弟。

  「嗯,彌君非常棒,堅持了這麼久,一天之內就進步了許多,比我學的時候還要厲害呢。」一直陪伴著兩人,看著彌的進度的繪麻好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同時也是對身後不明所以的兩人解釋。

  元歌雙眸會上繪麻的眼色,配合地對彌進行了一頓的誇獎。

  得到了想要的誇獎,彌自然是樂不思蜀,但是礙於在場的還有兩個年長於他的男生,特別是桃矢這樣不熟的,所以也沒有繼續像往常一般持續撒嬌賣痴。

  礙於有客人在場,昴和彌很快就從泳池爬了上來,在元歌的又一頓介紹下,雙方點頭打了個招呼。

  昴是個不善言辭的,在家裡本就話少,有了陌生人在場愈加如此,除卻一開始的打招呼,便只是偶爾在幾人的對話中點頭、應幾聲「嗯。」「對。」「說得也是。」

  元歌作為中間人,自然是有所顧忌桃矢的感受,時不時地也會引他說幾句話。

  「你是上次的那個哥哥,你還記得我嗎?我叫彌。」彌對桃矢倒是非常地自來熟。

  彌這一頭粉色的頭發實在是顯眼,桃矢只稍稍想了一想便記起了這個少年,點了點頭。

  吃著清甜的西瓜,彌又跟桃矢有來有回地聊了起來:「桃矢哥哥也是來這邊旅行的?那這幾日彌可以去找你玩嗎?」

  「嗯,跟家裡人和朋友一起。」顯然桃矢對於自來熟的彌有些應付不能,礙於他是朋友家的小弟弟,也不能一下子就展露自己對熟人的損言損語。

  這孩子,是他應付不過來的類型,要是到時候真過來找他玩了,還是扔給雪兔應付吧,他那家伙向來是受小朋友小動物喜歡的類型。桃矢暗自想道。

  元歌見他第一次吃癟,便也樂的自在。

  繪麻和昴兩個都是性格比較靦腆的,所以兩小只也悄悄湊到了一起小聲說著幾句話。

  「嗨~我的孩子們,玩得開心嗎?」睡了一覺起來,覺得自己神清氣爽的美和打破了這奇怪的氛圍,身後跟著的是無奈扶額的祈織。

  他是在二樓公共區域的沙發上看書時被美和抓來一起促進家庭感情的。

  另一邊的是正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腦子還沒清醒的侑介,他剛剛上樓在房間裡玩了會游戲,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半夢半醒之間被美和給叫醒的。

  「哦呀,桃矢也在呀,歡迎~」鑒於上次桃矢一群人去醫院看望過元歌,時間也沒過去多久,所以美和倒也能記起桃矢的名字。

  「既然大家都在,那麼我們就一起去隔壁拜訪一下吧。」美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拋了個炸彈出來。

  隔壁住著的是雨宮企業的會長,在生意上和美和的公司也是有著友好往來的,況且人家先比他們住進來,又年長於美和,於情於理都是該去拜訪一下的。

  一開始美和也是因為開了長途車程,太過累了,天氣又異常炎熱,所以想著自己睡一覺起來,看起來精神好一些就去拜訪,也顯得不失體面。

  /:.

  「就是那個隔壁種著

  許多漂亮花花的別墅嗎?」彌剛才在花園跟繪麻、祈織一起澆花,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隔壁比自己家住的別墅漂亮許多,也精神許多的花的。

  見美和點頭,彌又高聲歡呼,顯然是很期待。

  繪麻好笑地捂住了嘴:「彌君,就算你這麼興奮,去別人家做客,還是要穿好衣服才能見人吧?」

  彌和昴剛才從泳池上來,就這麼披著放在岸上的浴巾,所以沒有去換衣服,到現在還是裸著上半身,只穿了條內褲的。

  彌和昴聞此,均是臉上一紅,飛也似的跑進了別墅,估摸著是去換身衣服去了。

  在旁邊看著總是不如進入到花園裡面身臨其境地體驗更好的。

  說起這個,元歌小心地覷了一眼桃矢,果真見他面目無色,心裡怪道那家的老爺爺是和這木之本有什麼過節嗎?怎麼應該是兩個陌生人的人卻一見了面就似仇人般老死不相往來的?

  「那我就此告辭,不便打擾了。」果不其然,桃矢再次選擇了逃避,提出告辭。

  桃矢也在此留了不久了,美和也不便留著客人跟著他們一起出去做客,「元歌醬,去送送你朋友。」

  元歌點了點頭,跟著桃矢的步伐離開。

  送桃矢到了門口,元歌非常想知道到底那老爺爺做了什麼,能讓平時遇事都能淡然處之的桃矢這般避之不及,不過想到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才修復了不久,到底還是礙著禮貌沒有越界多問。

  揮手送別了桃矢,元歌便等著美和他們出門來,一道去了隔壁別墅。

  此時小櫻應該也離開了這裡,不似之前那般,在元歌他們那邊都可以聽見小櫻清脆的笑聲,顯然小櫻和那老爺爺相處地不錯,桃矢一開始也跟她說的是小櫻在這附近認識了一個和藹的老爺爺做了朋友。

  這兩兄妹,平時看著不對付,怎麼在交友方面都這般不對付?

  不對,她也算是兩人同時的好友吧,她自覺現在跟桃矢和小櫻相處地都不錯啊。

  /:.

  嗯,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隱情。

  不過前來給他們開門的,並不是不久前見過的老爺爺,而是一個看著與美和年紀相仿的干練的短發女子來開的門。

  這別墅裡不是只有老爺爺一個人住的,不過也是,人家都是雨宮企業的會長了,年紀又大了,肯定是不能夠自己一個人獨自住在這深山老林裡避暑的。

  來人自稱是雨宮會長的孫女,夫姓大道寺。看她這副干練的樣子,說不定又是一個和美和一樣的事業女強人。

  大道寺?這個姓怎會如此之耳熟?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呢?

  深想了一會,得不到答案的元歌干脆將之拋在腦後,只道可能是在兼職的時候無意間聽見過哪個客人相稱時聽到過吧?

  兩個女強人一見面,看著很是熟稔,應該是在商場上也是見過、合作過的。

  其實園美的年紀比美和小上不少,只不過她那干練的打扮讓平時非常注重保養,臉上略顯年輕的美和看起來跟她相差不大的樣子罷了。

  得知了美和的來意,大道寺向美和身後看了看,看不出來,美和看著這麼年輕,竟然已經有了六個這麼大的孩子了。

  元歌如果知道此刻大道寺園美的心聲,便會回道,那可真是大驚小怪,家裡還有幾位要上班的都沒來呢。

  大道寺園美在美和的幾個孩子身上一一掃過,只在元歌那一頭與撫子相似的淺灰色長卷發上停留了片刻,便一邊和美和聊著家常,「你這位女兒的一頭長發真漂亮。」一邊將一行七人迎了進去,也算是給小櫻離去之後清冷了不少的別墅帶來了幾分人氣。

  莫名被大道寺園美誇贊了一下長發的元歌撩了幾絲長發看了看。

  嗯,發質真好。

  其實平時她的頭發並不想撫子那般從頭卷到尾的,只是這一天為了減去幾分炎熱,她一直編著一頭長麻花辮,方才散步回家換衣服的時候略顯凌亂,所以才散了下來,這也導致原本只有發末微卷的她變成了現在這般從頭卷到尾的樣子。


第51章

  不愧是雨宮企業的會長,他所住的別墅相比較於元歌他們住的別墅也是不遑多讓的了。

  由大道寺園美帶路,兩位事業女強人在前面你來我往地噓寒問暖,落在後面的幾個小輩閉著嘴巴一言不發。

  實在是兩位聊的內容太過深奧,並不符合年輕人接觸的交際範圍圈內,什麼公司利潤啊,什麼育兒心得啊,統統是幾個小輩沒有接觸過的東西。

  抵達寬敞的客廳,元歌第一次近距離看見了這棟別墅的主人。

  年紀漸長的雨宮企業的會長,即使頭頂白發,身材卻是非常地健碩,留有一臉的腮幫胡,卻不見狂野,而是帶著某種別樣的魅力。

  許是第一次見到這拖家帶口上門問好,而且還是這麼多人,即使繃著個臉,目光嚴肅的雨宮會長也難免在第一眼看見他們這一群人展現出一絲錯愕。

  美和身為晚輩,但是絲毫不怯場,笑意盈盈地向雨宮會長問好,並且讓繪麻和元歌帶著的做好的點心吃食送到了雨宮會長坐著面前的茶幾上。

  「這是我的幾個孩子,此次我也是想著讓孩子們在開學之前有一次美好的旅居生活,想著之前爸爸名下有這隔壁的別墅,所以就帶孩子們過來玩玩,也是來見見世面。沒想到雨宮會長剛好今天也在別墅裡,所以特地帶著他們幾個過來拜訪,也讓他們認認人。」

  美和的爸爸是和雨宮一個輩分的,兩人一開始創業的時候還在生意上有所往來,在偶然一次帶著美和來這邊的別墅度假的時候,發現隔壁就是雨宮企業的會長之後,兩家便在當時結下的情誼。

  不過是萍水相逢,但這特別的緣分讓兩家在生意上還是交往不少的,兩人也處成了可以一起下像棋的關系。

  只是在美和的爸爸去世之後,雨宮會長也退出企業的掌權,兩代企業掌權人均換了人之後,美和忙於工作,也鮮少過來看望雨宮會長了。

  看著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媽媽,雨宮真嬉也不由在心中感慨時間的流逝。

  在美和的孩子身上一一劃過,不知是認出了元歌是剛才和桃矢站在一起的女孩子還是覺得元歌的一頭長發像是自己的孫女撫子,總之是在元歌身上,雨宮真嬉停留地比其他人多上一兩秒。

  不過身為一個企業的掌權人,表情管理能力還是比尚為年輕的園美厲害的,除了園美,就連元歌都沒有察覺到對方在自己身上多放了幾分關注。

  彌身為最小的那一個,自然是擁有者小孩子的特權,他覺得大人們講話他們站在一旁傻傻的實在是太過於無聊了,所以揚著笑臉誇贊道:「老爺爺,你們家的花都好漂亮哦,不像我們別墅種的花,剛才我和祈織哥還有繪麻姐姐在給我們別墅的花澆水的時候,都看見了你們家的花嬌艷欲滴的樣子,祈織哥還誇贊了一番呢。」

  美和為雨宮真嬉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小兒子,也為祈織解釋了一下,他在家就是喜歡侍弄花草的。

  雨宮真嬉並沒有因為彌的言語而感到生氣:「若是你們喜歡的話,等一下叫園美給你們摘一些回去。」

  繪麻覺得他們是不是有些冒犯,明明是來做客的,卻要帶走主人家心愛的花朵,連忙擺手道:「不,不,彌醬只是覺得花朵看著漂亮,不必為了這個摘下這些花。」

  「是啊,若是摘下了花朵,過幾天他就會枯萎了,倒不如長在土裡,每日汲取養分,還能活的長久一些。」喜愛花草的祈織淡淡道。

  「啊,這樣啊,那我不要了,還是讓他好好長在地裡,陪伴老爺爺吧。」彌覺得雨宮真嬉就像是孤苦伶仃的老爺爺,整日待在這深山老林裡,除了園美,也沒有見什麼小輩和佣人,怪可憐的。

  而且這花草長得這麼好,說不定就是雨宮真嬉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陪伴,所以天天澆花才讓他們長得這麼好,他又不是非要這些花來做什麼,他也不忍做這橫刀奪愛的事情。

  既然他們拒絕了,雨宮真嬉也就沒有堅持,不過小輩們的幾句童言童語倒是又讓他宛如回到了孫女撫子尚在膝下的時候。

  看見彌和小櫻的年齡相當,他又想起了最近見到的小櫻,還有今日遠遠一見的桃矢,陷入了一陣沉默。

  其實小的時候他算是見過桃矢匆匆一面,只不過因為並不喜歡木之本清隆,所以對長得相較像他的桃矢也並不喜愛,並且還在桃矢面

  前最終和撫子不歡而散。

  為了不讓桃矢察覺並感到傷心,撫子也鮮少帶著桃矢回去看他了,這也讓本就心存不滿的雨宮真嬉愈加覺得木之本清隆並不是撫子的良配。

  在那之後,撫子對爺爺的愛與愧疚,不被家人支持的婚姻也讓本就體弱的她再一受傷,最後在為了掙錢做的模特工作崗位上勞累而亡。

  在桃矢的視角裡,雨宮真嬉的固執,對父母婚姻的不支持都是促使母親走向死亡終點的導火索,他也知道母親很愛自己的爺爺,即使心裡對這位曾外祖父感到別扭與復雜,他也說不出對他的怨恨,因為母親很愛他。

  不過因為雨宮真嬉當初對桃矢表現出的不喜,所以桃矢也多次主動避免兩人的接觸見面。

  雨宮真嬉陷入了沉思,園美看出了爺爺的情況,便接替了與美和交談的事情,借口雨宮真嬉身體不適,隨後帶他們離開了。

  臨走之前,元歌回看那獨坐在寬敞的客廳裡落入陰影之中的老人,似乎被孤獨籠罩著,讓元歌心裡都不由地動容心酸。

  出了雨宮別墅,外面已經是夕陽西下了,美和並沒有被影響到心情,反而是抓注意今晚的大餐,那就是自給自足的燒烤!

  他們人多,做起飯來是個大工程,大家開車坐車一天都累了,所以燒烤是最省時省力的。

  好在美和有遠見之明提前叫人准備好了食材在冰箱,足夠他們吃幾天的了,就算沒有食材了,開車去鎮上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或者再叫人送來,有錢人的度假,那都不是事。

  回到家裡,大家都開始忙碌了起來,昴和侑介開始搭燒烤架,起火,元歌和彌負責清洗食材,繪麻和祈織將食材都插在竹簽上,美和則是拿著相機一頓拍拍拍。

  大家做著手頭的事情,也有說有笑的,一時之間,看著大家一起為了一頓晚餐忙綠的樣子,平凡而幸福。

  燒烤的地點定在了後院,等忙碌過來,天色已經從漂亮的橙紅色變成了全黑,只余下他們家和隔壁雨宮家還有遠處森林裡的某處亮著光。

  元歌看了看那方向,估摸著是桃矢一家住的,今天下午她看他離開的時候就是那個方向。

  不過這片地區,就他們三棟房子住了人家,似乎還真有些深山避世的感覺。

  做好了自己的工作,烤東西的任務昴和侑介還有自告奮勇的彌足以完成,剩下的四人優雅地在一邊的餐桌上坐著聊天等食物。

  「繪麻,怎麼一直不見你的松鼠朱利?」元歌總覺得今天繪麻的身邊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原來是她的貼身保鏢朱利不見了。

  怪不得今日如此之清淨。

  朱利對只要是靠近繪麻的異性都非常地抗拒,嘰嘰喳喳地說著人們聽不懂的松鼠語,家裡除了繪麻和琉生之外,沒人聽得懂,不過元歌看著都覺得它應該罵的很髒,因為聽懂他說的話的繪麻表情非常地尷尬。

  身為繪麻貼身保鏢的它可不是元歌封號這麼簡單,聽說繪麻入住日升公寓第一天,朱利就完成了一殺,給要的鼻子上來了一爪子。

  要知道朱利的爪子雖然小,但還是,蠻鋒利的,殺傷力顯著!

  要的鼻子現在還好好的,應該也有繪麻及時阻止的功勞,不然可就破相了。

  繪麻一開始倒是沒有著急,朱利是個聰明的松鼠,再一個他出門的時候也跟繪麻說過:「朱利的話,他說許久不見這般的大自然了,所以下午的時候他就說是要出去找找這附近的樹下有沒有松果吃。」

  「如果是那只松鼠的話,確實有些小聰明,但是他畢竟是只松鼠,萬一被人抓住了,會不會被拿去賣了?」昴也不盡然像是繪麻這般樂觀。

  「應該不會吧?朱利身上有蝴蝶結,一般人看見的會應該會知道這是有人養著的,不是野生的吧?」繪麻皺了皺眉,到底還是有些理智在身。

  「除了我們家和隔壁家的雨宮桑,這附近也沒有什麼人家了吧?」侑介翻了翻手上的串串,安慰道。

  觀察細致的祈織指了指森林裡的光亮:「那邊不是還亮著燈嗎?」

  「不會的,下午我看見桃矢往那邊去了,應該他們家就是住在那邊,如果是他們的話,應該不會傷害朱利的。」元歌連忙說道。

  「不過這麼晚了,就算在外面覓食,朱利也應該回來了吧?」祈織幽幽地說道,他每次都能說到重點上。

  「那我們把這燒烤的味道給扇一扇,說不定朱利聞見食物的香味就回來了!」彌的想法已然天真。

  朱利是松鼠又不是狗,鼻子哪有那麼靈敏?

  元歌默默地在心裡吐槽,不過因為是心聲,所以無人可知。

  「那我還是先出去找找吧。」繪麻有些憂心。

  「我也去。」

  「我也去。」

  本就坐著無所事事在一起聊天的元歌和祈織同時說道,他們沒有燒烤的任務,繪麻離開了,左右不是在坐著聊天,繪麻一個人出去大家也不放心啊。

  說走就走,趁著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省的再增添出動的人員,三人很快動身。

  被預判了的彌阻止不及,他已經開始被燒烤的煙給熏到想去休息了,這樣的活動他也很感興趣。

  三人防的就是他,他年紀最小,還是不要跟著一起在黑漆漆的樹林裡到處亂走了。

  看著一下空了的餐桌,昴捧著剛出爐的燒烤,愣了一下,看著三人的背影:「你們還回家吃飯嗎?」


第52章

  對於昴最後的發問,三人自然是沒有聽見的,為了防止彌撒嬌耍滑一定要跟上他們,三人默契地鉚足勁快步離開。

  出了門口,元歌三人才相識一笑,對於自家弟弟的德行也是了解不少了。

  對於彌的撒嬌,挨不過還躲不了嗎?身後的昴、美和他們會幫忙攔住彌的。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除卻元歌他們住的別墅,還有隔壁雨宮真嬉住的別墅附近是有亮的,這深山老林的,也沒有開發什麼道路,路燈更是沒有的。

  因為出來得匆忙,所以三人身上均是沒有手電筒的,只能紛紛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手電筒模式,也不知道這手機的電量能夠支撐多久。

  「速戰速決吧,手機的電量支撐不了太久。我跟桃矢他們熟,我去他們家那邊的方向問問有沒有看見過朱利,你們......」元歌是想著桃矢那邊還有些光亮,人也認識,應當很快就可以到達,所以自己一個人可以。

  繪麻有祈織這個男孩子在身邊跟著會安全許多。

  繪麻也不扭捏:「我去今天早上朱利離開的方向去看看,如果我們手機快沒電再回來集合。」

  無論如何,家裡都是最安全、有效的集合地點,手機沒電在這烏漆嘛黑的樹林裡等待集合是最愚蠢的辦法。

  元歌點了點頭,轉頭便走進了一片漆黑,只剩下夏天蟬鳴的樹林裡。

  今天下午她和桃矢在這裡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野獸出沒的痕跡,所以元歌也非常地放心,至於怕黑怕鬼這種事情更加不可能出現在元歌身上啦,她都是在鬼屋裡扮過鬼的人了。

  因為有個光亮的目標在前方,即使被樹叢的葉子遮擋,但是在縫隙間還是能夠捕捉到那目標的光亮的。

  朝著目標方向走,元歌不疾不徐,除了去桃矢他們住的屋子問問有沒有人看見朱利,但是這一路上也還是有好多樹的,所以她一邊向著光亮去,一邊一路尋找朱利可能出現的蹤影。

  不過可惜的是,直到元歌抵達桃矢他們所在的屋子,也沒看見朱利的半只蹤影。

  嗯?這個味道?

  好香!

  忙活了一下午,沒來得及吃進一點燒烤的元歌再次聞到了燒烤的味道。

  穿過樹林,果真看見樹林中有一處小小的空地,那有一間別致的小木屋,木屋前有三位男子和一個小姑娘正在燒

  烤,正是桃矢一家和雪兔。

  「打擾了~」元歌從幽暗的樹林中走來,並沒有人發現她的到來,所以只能是元歌先一步進行打招呼了。

  正站在燒烤架前的桃矢一笑:「喲,看來我的手藝不錯嘛,今天一下子釣到了兩只生物。」

  見到元歌,小櫻非常驚喜,生氣地向桃矢一斜眼:「元歌姐姐才不是哥哥口中的奇怪生物。」

  「我也沒點名她是啊。」占著口頭便宜,桃矢對小櫻洋洋得意。

  身為兩個幼稚鬼的父親,木之本藤隆久聞元歌大名,卻是第一次見面,他笑的溫文爾雅:「歡迎~這位小姐是在樹林裡迷路了嗎?」

  元歌搖了搖頭,走近眾人:「不是的,我是想來問一問各位,有沒有看見一只......啊!朱利!」

  還沒說完自己的來意,元歌就見到了自己來此的目的——正愜意地坐在小櫻他們面前的餐桌上吃著什麼東西的灰白松鼠,他的後背還有個非常顯眼的蝴蝶結,那是今天早上琉生親自幫他帶上去的。

  「嘰?嘰!嘰嘰嘰嘰嘰。(嗯?好像聽見有人叫我?糟了!小千!我忘記回家了,肯定是小千出來找我了!)」朱利說著眾人聽不懂的動物語言,在其他人面前就是一直松鼠一直在嘰嘰叫著。

  桃矢上前揪住朱利的大蝴蝶結,提了起來:「啊,這只不知道哪來蹭吃蹭喝的松鼠是你的啊?」

  元歌對上桃矢的雙眸,聽到他說的內容,搖了搖頭,想到自己來此的目標,卻又點了點頭,「這松鼠叫做朱利,他不是我養的,不過她是繪麻養的,我此行出來就是為了找他來的。」

  蹭吃蹭喝什麼的,朱利你也太大膽了!唔,不會要她給朱利買單吧?

  「原來這只松鼠是你認識的人的啊,我們今天下午在准備食材燒烤的時候這個小家伙就過來了,我看他身上帶著蝴蝶結,毛發也很漂亮,便猜測是有人養的,不過因為沒有騰出手來去送她找他的主人,所以就一直讓他待在我們這邊了,這吃的,還是小櫻醬給他的呢。」雪兔解釋道。

  朱利是家養的松鼠,自是不怕人,也頗通人性,在這待著的時間,很得小櫻的喜愛。

  不過這也讓待在屋裡裝玩偶一直不能光明正大示人,只能看著外面的人和松鼠快樂吃著東西的小可很是憤恨,多次在房間發出動靜,向小櫻表示自己的不滿。

  為了遮掩小可發出的響聲,小櫻也是鉚足了氣力吸引自家敏銳的哥哥的注意力,可是在桃矢這受了不少調侃。

  話說朱利今天跟繪麻說了一聲之後便竄進了樹林,松果也是讓他找到了一些,不過就在他滿載而歸的時候被不知哪來的小鳥給用嘴攻擊,急於躲避的它上躥下跳,直到身心疲倦,「聞」到了雪兔、桃矢和小櫻三人身上的魔力,深受吸引,所以一時之間待得忘記了時間。

  「既然是小姐家的,那便領回去吧,對了,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一點?我們這准備了許多食材。」木之本藤隆還是很好說話的。

  元歌覺得自己同學的父親叫自己小姐有些怪怪的,意識到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連忙道:「謝謝伯父,我叫朝日奈元歌,是木之本君的同學,您叫我元歌就行了。」

  「木之本君,這裡三個木之本呢。」桃矢小聲嘀咕著,因為元歌離得近,自然是聽到了。

  元歌側臉看向桃矢,皮笑肉不笑道:「那就麻煩『桃矢君』給我一串烤腸了。」

  聽到元歌重音的「桃矢」二字,桃矢打了個寒顫,老實遞上了烤腸。

  木之本藤隆非常地包容,看見兩個人胡鬧並沒有多說什麼,只道:「那就麻煩桃矢照顧一下自己的同學了,元歌醬,不用客氣。」

  面對長輩,元歌還是端莊一些的,向木之本清隆點了點頭,又瞪了眼桃矢讓他不要再多生事端,元歌便一邊吃著烤腸一邊發了個信息給繪麻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這邊找到朱利了,而且這家伙還有吃有喝的,不用擔心,讓他們先回去,自己晚些再帶著朱利回去。

  收到繪麻「ok」的回信,元歌便也放下心來吃著東西,一邊跟小櫻聊起了天。

  「多日不見,小櫻醬又可愛了不少呢。」不知為何,看見小櫻這麼可愛的樣子,元歌便起了逗弄的心。

  糟糕,她怎麼跟木之本桃矢一樣惡趣味了。

  小櫻臉紅低頭:「元歌姐姐今天也很漂亮。」

  身上的衣服是下午匆匆換上的,長發也沒有編什麼發型,就是隨意地散下,剛才幫忙做了一些准備食材的活走來走去,又從別墅走到桃矢他們住的小屋這邊,什麼形像都不存在了的元歌也只當小櫻在客氣地商業互吹,沒有當回事。

  「阿拉,那還真是謝謝小櫻醬的誇獎呢。」元歌吃著烤腸,又忽然想到了一個逗弄小櫻的好主意。

  未免逗得太過,讓她太過尷尬,她湊到了小櫻的耳邊,小聲問道:「小櫻醬,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之前跟你一起的那個同班的小郎君和你雪兔哥,那個更帥啊?」

  因為一直沒有注意過小狼的名字,所以元歌只用了「小郎君」這個代名詞。

  她早就看出來,在之前小櫻對雪兔似乎都會有些臉紅,但是在和小狼幾次一起出現在元歌面前的時候,似乎也會產生別樣的感情,所以才起了調侃的心思。

  果不其然,被詢問了這個問題的小櫻「蹭」地一下通紅了臉,說話都開始結巴了:「什,什麼呀!元歌姐姐又在逗我!」

  小櫻悄悄看了一下在場的另外一個當事人,雪兔正在拿著跟生的胡蘿蔔在逗弄著朱利,看他會不會搶他手上的那根胡蘿蔔吃,因此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方向。小櫻松了口氣。

  「說什麼悄悄話了?」捧著一盤新的烤串過來,桃矢瞅了眼滿臉通紅的小櫻,木著個臉看向把小櫻逗弄成這副模樣的元歌,欲言又止,卻沒有說出一句指責的話來。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小櫻手舞足蹈,嘴裡嘰裡呱啦地不知道在說什麼,手上也是一直作阻攔元歌說出什麼驚天駭俗的話語的樣子。

  「沒什麼,我在說,小櫻醬真是可愛呢,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逗她了。」避開小櫻攻擊,元歌滿眼含著笑意抬頭看向桃矢,轉而順便看到了他手上端著的烤串,心情頗好的她甜甜道:「謝謝桃矢大人。」

  桃矢被這一聲「桃矢大人」震得渾身一麻,沒再看元歌和小櫻,逃也似的又跑去烤串了,可愛的妹妹就這麼被自家親愛的哥哥給拋棄了。

  確認桃矢沒有發現什麼端倪離開,小櫻幽怨地看向元歌:「元歌姐姐!你再說這話小櫻可要生你氣了。」

  元歌也知道不能太過逗弄,依言笑道:「好,好,我絕對不會跟你雪兔哥哥還有......你哥哥說的。」

  元歌中間的停頓實在是吊人心弦,小櫻跟著緊張了一下,又松了口氣。

  「元歌姐姐,快吃吧,哥哥的手藝很好的,不吃可要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小櫻連忙將桃矢剛剛送來的烤串推到元歌的面前,催促著元歌趕緊吃東西,嘴巴裡有東西嚼了就沒有時間來逗弄她了。

  元歌也知她的心思,沒有再多說,老老實實地笑著吃烤串了。

  嗯,桃矢的手藝還真不錯,怪不得她剛才在樹林裡的時候就聞到了這香味。


第53章

  提溜著朱利在桃矢的護送下回到別墅,元歌把松鼠交給繪麻之後便上樓洗漱睡下了。

  這一天遇上的事情可真不少,早些修生養息,明日再戰!

  第二天,元歌是被清晨的陽光給亮醒的,偏頭看了看旁邊的床鋪,繪麻還在睡著。

  昨晚也不

  知是繪麻注意自己動作的聲響還是她太累的元歌,竟然一上床就睡著了,一覺無夢到天亮,連繪麻什麼時候回房間的都不知道。

  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元歌輕輕扯了扯窗簾,房間再度暗了幾個度,未免吵醒繪麻,她也是輕手輕腳地進了廁所關門洗漱。

  可惜,出門的時候不知道哪個步驟出了問題,繪麻已經坐了起來,目光炯炯地看著躡手躡腳地出廁所門的元歌。

  對上視線,毫無征兆地,元歌被嚇了一跳,還好不是大晚上的,不然可太恐怖了:「抱歉,吵醒你了?」

  無論是與否,善解人意的繪麻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自然地便醒了。」

  沒有深究其中的真實性,元歌點了點頭,交代了一下自己已經洗漱完畢,便趁著繪麻進了廁所洗漱快速地換下了睡衣出門。

  來到客廳,美和早已穿戴整齊地在廚房准備著什麼東西了,元歌湊了上去,打算幫忙。

  「阿拉,是元歌啊,早餐我已經准備好了,就在餐桌上,你先去吃東西吧。」美和一轉身就看見了湊近過來的元歌,差點嚇得把手上的東西抖擻了一下。

  元歌見她被自己嚇到,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後了幾步。

  看了看餐桌,果不其然如美和所言准備好了幾分早餐,元歌走過去坐下,一邊享受著早餐,一邊跟一旁開放式廚房裡的美和聊天:「既然已經做好了早餐了,美和媽媽現在在做什麼呢?」

  美和沒有停下手上的事情,一邊動作一邊跟元歌聊天:「我在准備我們等一下出去野炊的食物呀。我之前不是說了這裡有一片漂亮的花海嗎?以前媽媽和媽媽的爸爸過來這棟別墅度假的時候,爸爸總是顧著和隔壁的雨宮會長下棋,我就只好跟著雨宮家的兩個小妹妹一起去花海裡玩了。」

  「雨宮家的小妹妹?是昨天看見的那位阿姨嗎?」說到雨宮會長的孫女,目前元歌只見過昨天的園美。

  「是呀,不過還有一個小妹妹,她呀,跟元歌醬有著同樣的淺灰色波浪卷長發,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呢,不過我也是好多年沒有見過她了,聽說前幾年她好像已經勞累過度,去世了。」說起撫子,美和的神色也有些惋惜。

  這樣啊,怪不得昨天那個阿姨會誇贊她的一頭長發,原來是想起了故人。

  「撫子是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她跟祈織一樣,也是個模特,不過她自小身體就不好,也許就是模特這繁雜的工作讓她身體愈加地不好吧。」美和感慨道。

  跟祈織不一樣的是,祈織主要職業還是學生,家裡也不缺錢,畢竟美和對於實情了解不多,所以也並不知道撫子是因為要與木之本清隆結婚,斷絕了與雨宮真嬉的聯系,為了掙錢所以才一直堅持做模特的。

  想起撫子,美和便不由地多話了一些,畢竟是在故地重游,也便多想起了之前和撫子相處的時間。

  她對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妹妹也很是疼愛,在自己一連生下了十幾個兒子之後,想要一個女兒的執念也愈加深刻,想來,也有小時候過家家時對扮演自己女兒的撫子太過可愛的緣故。

  短暫的沉默過後,繪麻等人也陸陸續續從房間裡洗漱好出來吃早餐了,美和也便順勢止住了話題,只是微笑著傾聽孩子們在餐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談天說地。

  吃過早飯,元歌和繪麻便也加入了准備野餐的隊伍,三個能干的女子總比得一個人忙活快。

  又在別墅裡坐了會,等所有人都將自己手頭的事情做完後,一行七人便一起出門了。

  不過剛出門口,便聽見隔壁傳來「嗒嗒嗒」的打網球的聲音,彌好奇地墊了墊腳尖想要看是誰在打網球,不過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高,除了花草與房子,他什麼也沒看到。

  元歌好笑地點了點彌揚起的小腦袋:「你是個男孩子,怎麼還如此之八卦?快走了。」

  彌嘟了嘟嘴,牽著元歌的手就小跑著跟上了前面的隊伍:「我哪有,我只是有點好奇罷了。」

  元歌看破不說破,並沒有接話。

  因著是上午,那太陽還不是很熱辣,他們剛吃完了早餐,也並不是非常地飢餓,所以是漫步穿梭在樹林間,往花海的方向去的。

  茂盛的樹林,唧唧咋咋的小鳥,新鮮的空氣,接觸大自然的美好,都是度假避暑的意義。

  樹林裡的並沒有專門修建的小道,只有一條條人們靠腳走出來的野路,在樹林裡左竄右竄,不過一會兒他們先路過了桃矢他們所在的小屋。

  因為一開始的落後,元歌和彌是落在了隊伍的最後的,還是坐在昴肩上的朱利先一步發現了小屋,在「嘰嘰嘰嘰」地叫著。

  彌聽到朱利的聲音,好奇地在後方冒出了個腦袋,看見了小屋:「哇,元歌姐姐,前面有個木屋呢。」

  因為來到這裡之後,見到的只有他們家還有隔壁雨宮家的別墅,所以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原始的,真正坐落在樹林裡面的木屋,一想到晚上有人住在這裡,彌便有些驚奇。

  這附近也就只有一間木屋了,元歌很快便想到了桃矢,想了想,元歌牽著彌加快了腳步走到前面。

  桃矢和雪兔原本也是在木屋附近的兩顆粗壯的大樹上綁了吊床躺著看書的,聽見了聲響,紛紛坐了起來看向來人。

  「桃矢,我們要去這附近的花海玩一玩,小櫻醬在不在家啊?你們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鑒於昨天的事情,元歌已經將對桃矢的稱呼從姓換成了名字,朋友之間叫喚名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桃矢收起了書本,從吊床上面站了起來:「小櫻的話,她一大早就已經去你們隔壁的那棟別墅區了哦,說是那位老爺爺邀請她去的,盛情難卻。不過花海的話,雪兔,你有沒有興趣?」

  反正他們在這吊床也呆一早上了,雪兔也想著來自這邊也不能總是待在這木屋的一片地方,便也收起了書本,點頭同意。

  美和倒是不介意桃矢他們的加入,至於昴他們,經過昨天的短暫相處,便也沒有那麼尷尬了,反正不還有元歌去招待她朋友呢嗎。

  來到了期待已久的花海,果然不負盛名。

  一整片的花海落在樹林邊緣,一眼望去,盡是鮮艷的花朵。

  美和故地重游,見此場景也是非常地高興:「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之前我和雨宮家的兩個小妹妹發現的,這是我們三個的秘密基地呢。」

  聞此,桃矢有些許詫異,少許片刻,在無人在意的角度,瞳孔微張,看到了展開潔白的翅膀,從天空中落下的撫子。

  所有人都被花海的美麗所吸引,元歌側臉看向了桃矢,發現了他的這一變化,悄悄伸了手過去,本想著拉一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回神的,不過卻無意之間碰到了桃矢的肌膚,同樣看見了天使落入凡塵花海的精美一幕。

  元歌可算是知道剛才是什麼能夠讓桃矢都瞳孔震驚的了。

  什麼情況?是她出現幻覺了?不對,上次在摩天輪,好像也有著相同的情景。

  元歌不由地湊近了桃矢的身邊,低聲說道:「桃矢,我怎麼好像看到了天使?是我眼花了嗎?你看得到嗎?」

  回過神來的桃矢低頭看向身側的元歌,也學著她低聲回道:「嗯。」

  被肯定了回答的元歌有些激動,閃亮的雙眸抬頭與他對視,「哇,好

  厲害,你一直都能看見嗎?這麼說我上次在摩天輪看見的不是幻覺?」

  這一連串的發問讓站在前面已經陸陸續續回神的人都回頭看向了元歌,美和:「元歌醬,你在跟桃矢說什麼呢?」

  元歌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沒,沒有,我只是在說,這裡真漂亮,不是嗎?」

  她這慌亂的樣子落在桃矢的眼中,讓他不由自主地笑了。

  「是呢。」繪麻應道,笑眼看著早就已經松開了元歌的手衝到前面去的彌,也偏頭羞澀地看了眼昴,兩人心照不宣地並行前往。

  雪兔則是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部照相機在「哢哢哢」地拍照,小櫻沒有過來,等她晚上回到木屋的時候可以把照片給她看看,如果後面有時間的話,他也可以帶小櫻過來看一看這美景。

  因為剛才美和的詢問,撇清關系般地收回了觸碰到桃矢的手,元歌的眼前也恢復了正常的模樣,見大家的注意力都疏散,不再落在他們身上了,元歌緊跟著桃矢的步伐走。

  「那位還在嗎?」牽手還是有被發現的風險,所以元歌也只能偷偷從桃矢的口中得知答案。

  桃矢朝著某個方向看去,臉上的笑容不減,可見撫子的狀態也是非常好的:「嗯。」

  或許桃矢沒有注意,但是想要得到答案的元歌可是因為要看桃矢的視線尋天使,所以一直注意著在他臉上,自然也看見了他的笑容。

  那是非常純粹的,溫暖地,帶著懷念的神情。

  那位天使,會是美和媽媽所說的撫子嗎?她和桃矢又是什麼關系呢?


第54章

  這個地方鮮少有人抵達,幾年的光景過去,花草都是野蠻生長的,元歌低頭比對了一下,這花兒和草兒都已經長得有她小腿高了。

  本就是在少人的山林裡,這附近也就只有三戶人家,還都是在夏天避暑的時候才會有可能有人在家,除卻小時候喜歡到處玩的美和他們,又有誰會發現這個地方呢?

  在這花叢中間,還長著一顆非常會找地方長的大樹,落在花圃中,四周都是青草,沒有鮮花侵襲,正好適合野餐的時候鋪上地墊。

  美和輕輕扶著這棵顯眼的樹干,懷念道:「這樹還是小時候撫子種下的,因為這裡曾經都是一片花海,沒有高大的樹木遮擋,每次沒有玩多久就會被太陽曬得大汗淋漓,被迫回家,所以撫子在這裡種下了這棵樹,希望以後他有長成參天大樹,給我們下次來玩的時候遮陰。」

  昴和侑介將手上裝有野餐的東西的籃子放下,元歌和繪麻一起將東西都拿了出來,鋪好了墊子,放上了食物。

  率先坐下的是侑介。

  他沒有什麼浪漫細胞,這花海看過一眼覺得好看就過了,這深山野林的,也遠離別墅區,手機沒有什麼網絡,打不了游戲,所以他也只能百般無賴地翻著籃子裡面的食物,找找有什麼可以咬在嘴裡打發時間的。

  彌在花海中發現了低飛授粉的蝴蝶,追著那蝴蝶忘我地在花海中瘋跑瘋玩。

  他可太高興了,天真活潑、無憂無慮的樣子讓人看著都不由自主地帶上笑意在臉上。

  祈織也是站在花海中輕撫花朵,精致的面貌,漂亮的眼瞳深情只對鮮花釋放深情,拿著照相機充當攝影師的雪兔情不自禁地幫他拍了幾張。

  模特不愧是模特,怎麼拍都是好看的,更何況是在這一個這麼漂亮的景色裡。、

  身為攝影師,雪兔一陣靈感爆發,對著花叢中的祈織和彌哢哢一頓拍,偶爾也會拍一些其他人的活動照,不過最後一天下來,翻看照片的時候發現,最多的便是祈織的照片。

  繪麻和昴這段時間似乎走得很近,毫不掩飾兩人之間的粉紅泡泡,就連曾經暗戀繪麻的侑介都似乎放棄了追求繪麻的心思。

  元歌瞅了瞅若無旁人在不遠處談天說地的繪麻和昴,想著大家現在都有事情做,不會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便悄悄地湊近了桃矢。

  「桃矢,我好像只有碰到你的手的時候才能跟你一樣看見,我還想看看那位天使姐姐,那個......」雖然發現了能夠和看見桃矢眼中某些事物的規律,但是說起來元歌也有些難以言表。

  牽手這件事情會不會在普通的男女朋友之間過於曖昧,可是元歌抑制不住自己該死的好奇心。

  桃矢將視線的注意力從撫子的身上轉移到元歌身上,片刻,方才伸出手來。

  那麼多年了,家裡從來只有他一個可以看見,上次在摩天輪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沒想到這一次元歌的話還真是證實了,只要元歌觸碰到他的手的話,就可以跟他一樣看見他眼中的世界。

  對待桃矢的縱容,元歌打心底感到高興,伸手牽上桃矢的手,兩人將牽著的手悄悄隱在花叢之下,並沒有令人察覺,乍眼一看,也只是看到桃矢和元歌兩人並排坐著,欣賞著花海的美麗風景。

  就在元歌牽上桃矢的手的那一刻,元歌差點被撫子的美顏暴擊。

  元歌還沒牽上桃矢的手的時候,她是看不見撫子的,但是撫子卻是可以看見元歌的,所以展開著羽翼飛在半空中,撫子一直在元歌面前低頭含笑地看著她。

  所以在牽上手的那一刻,兩人這才四目相對,雙方有些錯愕地眨了眨眼。

  淺灰色的長卷發,溫柔的笑容,潔白的長裙,還有展開的潔白羽翼,元歌毫不懷疑,自己看到的是天使!

  「那個,你是雨宮撫子嗎?」實在是最近撫子的名字在她的身邊出現過太多次了,還有美和、園美對撫子的描述,都跟眼前的天使對上了。

  上次她碰到桃矢的手的時候是在摩天輪,安室透的身旁看見的黑色卷毛青年,這次換了個地方,元歌便猜測這位逗留在故地的是美和的故交,雨宮撫子。

  撫子有些迷糊,自己並沒有見過元歌,可她卻一下子認出了她,所以她疑惑地歪了歪頭,隨後又看了眼元歌身旁的桃矢,「我是木之本撫子。」

  ???

  木之本撫子?這位又是誰?跟桃矢是什麼關系?元歌越來越迷糊了。

  桃矢將元歌的疑惑看在眼裡,又對上撫子無辜的表情,最終還是輕嘆一聲,將她、撫子、雨宮真嬉的關系說了一遍。

  當你知道一個秘密的大概輪廓,卻完全不知道其中曲折的時候,你會非常地心癢,好奇最終的答案,但當真正知道全部關系的時候,元歌卻覺得,自己是不是不知道的還好過。

  對於雨宮真嬉的心態,元歌可以理解,畢竟自己嬌養捧在手心的小姑娘,在也才十六歲的年紀就被拐了去當媳婦,而且對方還是個窮小子,撫子從小又體弱多病,需要嬌養著才能維持健康的身體,一下子平白跟著去吃苦,自然是生對方的氣的。

  可是站在撫子的角度,木之本藤隆是自己一生所愛,他對她也非常地好,而且兩人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這些清苦的日子在她看來又不是什麼難題了。

  至於桃矢,哎......

  「這麼說,雨宮先生對小櫻醬,是因為想看看自己的曾外孫女,所以才一直留著小櫻在他的別墅玩的?」元歌很快反應過來。

  一開始來這裡的時候桃矢也並不知其中真意,不過在元歌家門口看見雨宮真嬉的時候,桃矢便猜到了。

  或許這一切都是爸爸和園子阿姨商量好的,否則爸爸的「那位朋友」怎麼會如此巧合地在今年來不了這邊度假,而且還盛情邀請他們過來這邊住下玩一玩?

  想必他們的目的就是讓雨宮真嬉看看自己從未謀面的曾外孫女,看看是否能夠讓已經年邁的雨宮真嬉在晚年解開心結,讓孩子們都能夠承歡膝下吧。

  桃矢對元歌的猜測不置可否,撫子也沒有一直待在元歌和桃矢的面前,難得下來一趟,每次她都是想著要多一些時間回來看看小櫻這些家人,所以出現的地方多是家裡或是學校,所以這次桃矢他們來到這度假,對於她也是一次故地重游,因此她表現的也很是開心。

  看見撫子在前方自由自在地在花叢中游走,元歌微微一笑:「看來她好像也是非常地高興呢,你的媽媽,超級地漂亮哦。」

  自己的母

  親被誇獎,桃矢的心情自然也是很好的,拋去剛才回顧舊事的沉悶心情,桃矢也放開了心情,好好享受當下。

  在花海裡面待了會,在太陽將要升上最高空的時候,大家才聚在了一起坐在野餐墊上吃午餐。

  「謝謝款待~」雪兔和桃矢作為中途加進來的,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美和的開朗大方讓他們吃得非常開心,同時也吃得非常滿足。

  雪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雖然以他的食量還只是吃了半分飽,但是今天一個上午看見了如此美景,在視覺衝擊之下,食物都變得美味了許多,所以也吃得非常滿足,反正吃不飽等會回到去再加餐就是了。

  「大家吃得開心,玩得開心就好。」美和笑容滿面地看著自己的幾個孩子還有孩子的朋友們,顯然對這次野餐非常地滿意。

  不過還沒等眾人消消食再收拾東西回去,原本天氣晴朗的天空,突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無法,只能著急忙慌地收拾東西,狼狽逃離。

  因為沒有准備,這篇花海又是除了他們野餐的地方有棵大樹,皆是一望無垠,沒有遮蔽的地方。

  即使站在樹下,蔥郁的樹葉也遮擋不住細小的雨落下。

  美和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條理清晰地讓侑介和祈織收拾好了東西趕緊離開,自己也拉著最小的彌跑走。雪兔因為是客人反而沒有被分配到什麼拿東西的任務,不過他也是非常寶貝地護著自己的照相機,以免被水浸濕壞了儲存卡。

  元歌和繪麻分別被桃矢和昴弓腰護著,卻也避免不了狼狽地小跑離開。

  元歌被桃矢護在身下,即使沒有非常明顯的牽手,卻也難免地有肌膚相觸,這也讓元歌在狼狽逃走之余還能看到撫子貼心地飛在他們兩個的上方展開翅膀。

  可惜的是,就像雨滴不能落在她的翅膀上讓她可以正常地展翅飛翔一樣,即使撫子愛子心切想要為桃矢遮風擋雨,但是那雨照樣穿過了她的翅膀,她的身體,從而落在了桃矢的身上。

  一陣著急忙慌地逃亡之後,元歌等人先是回到了桃矢家的小木屋。

  這太陽雨下的非常地短暫,仿佛就只是為了戲耍元歌等人,沒等他們回到木屋多久,這雨便停了。

  衣服都濕了,大家便想著趕緊回別墅換身衣服,動作比較快的桃矢換好了衣服跟著一起送了元歌他們回別墅,以防萬一,他手上還拿了把傘。

  「哇!是彩虹!」出了小樹林,剛走到別墅門前的小道上,彌就一眼看見了別墅花圃上方的彩虹。

  元歌抬頭一看,果不其然,今日還是幸運大於倒霉的嘛,雖然無緣無故淋了場雨,但是花海看見了,彩虹也看見了。

  嗯?那是?

  就在雨宮別墅的二層,元歌看見了似乎含著淚水在眼眶的雨宮會長,他的目光落在彩虹上,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元歌又四處看,在不遠處看見了拿著魔杖的小櫻,立即明白了這場突如其來的雨是何原因了。

  桃矢的目光也落在那二層的老人身上,元歌這次學聰明了,直接牽上了他的手,看到了他眼裡的一幕。

  撫子已經遠離了桃矢的身邊,也沒有湊到小櫻的那邊,而是飛上了別墅的二樓,靠近了雨宮真嬉,雖然知道他看不見她,但是她還是輕輕地親吻了雨宮真嬉臉頰上的淚痕:「爺爺,別難過。」

  元歌和桃矢對視,「她真是個天使,對嗎?」

  聽出了元歌的一語雙關,桃矢對雨宮真嬉的一點怨念也隨著撫子對她爺爺的態度而消散了,說到底,母親自己都不怪責他,他又有什麼資格代替她承擔那份情感呢?

  「啊,是啊。」桃矢撇開了眼,沒有再看二樓的情形,而是看向了那難得一見的彩虹,與別墅裡養的花相照,又是一番美景。


第55章

  雖然雨宮真嬉不像桃矢一般可以看見撫子,但是雨後的那道彩虹似乎讓他又再次見到了小時候那個會甜甜的笑著叫他爺爺的撫子。

  小櫻會動用魔法給雨宮真嬉變出一道雨後的彩虹,也是因為他們第二天就要離開了,念著老爺爺這些天對她的照顧,也看見了他對自己孫女的思念,所以才會用雨牌給元歌他們淋成了落湯雞。

  沒了小櫻住在這,雨宮真嬉很快也被一輛小車給接走了,可見他來此的真實目的確實是意在小櫻。

  鄰居們一下子都離開了,不過元歌一家並沒有著急離開,他們本意也是來這山林裡面避暑度假的,才剛來沒兩天,還沒有玩透,又怎麼會回去呢?

  反正回去不過也是待在家裡打游戲的打游戲,該去兼職的去兼職,該去約會的去約會。

  倒不如在這裡,大家一起想著法子一起玩才會符合美和想要讓孩子們促進感情的想法。

  其他人有沒有促進感情元歌不知道,但是此行對於元歌來說,倒是對繪麻和祈織熟悉了不少。

  前者本身就是有話聊的兩姐妹,再加上上次雨後,體質偏弱的繪麻便感冒發燒了,元歌作為同房間的,也是女子,所以照顧繪麻的時間就多了一些,自然情感也增進了不少。

  後者則是在閑暇之余,元歌也會跟祈織一起澆澆別墅前的花,這對於元歌來說是個打發時間的好去向,不過對於愛護花草的祈織來說,是他最為放松的時刻,自然地,兩人在一起澆花的同時也聊了不少平時不會交談的話題。

  總而言之,在山林裡與世隔絕,只聽得見蟬鳴鳥叫聲,沒有車水馬龍的吵鬧,元歌此次度假受益頗多,最為顯著的,便是在平靜的山林裡待久了,心情也寧靜平和了不少。

  回到家裡,時間也來到了開學的日子。

  回學校的第一天,元歌也遇見了在上學路上一起吵吵鬧鬧的桃矢和小櫻,不過看他們元氣滿滿的樣子,元歌也覺得這上學第一天沒有那麼地煩悶了。

  與小櫻分別之後,元歌原本想著桃矢要去將自行車停好才能上教室,自己便先行上去的,不過被桃矢叫住了:「等一下,你知道新的教室在哪裡嗎你就自己一個人走?」

  「嗯?新教室?」什麼新教室?元歌不知道啊,也沒有人通知他。

  就知道元歌是一臉懵的狀態,桃矢讓她跟著自己去停好自行車,路上才跟她解釋。

  原來在新學年的第一學期,從低年級升上高年級的時候,他們都會換一間新教室,從「高二A班」換到「高三A班」的教室,這向來是星條高中的傳統,可能也是元歌在期末的時候請假了,所以老師也忙著學生考試的事情,又沒見到元歌,所以忘記了班上還有個不明狀況的轉學生。

  了解了事情,元歌有些無奈,自己的好友雅美也是個馬大哈的,竟然忘記告訴她這麼重要的事情,今天要不是桃矢的話,她豈不是重回高二讀書去?

  這推門而入全是陌生的同學,那場面,元歌想想都覺得尷尬。在學弟學妹面前丟臉,她這學姐的面子該往哪擱啊?

  動作利落地停好了自己的自行車,桃矢看向一直站在後面等著他,一臉懊惱的元歌,心情頗好:「好了,跟我走吧。」

  元歌連忙跟上大長腿桃矢的腳步,未免後面還有什麼不了解的事情鬧出烏龍,元歌便一直追著桃矢詢問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原來這上學的第一天,為了讓剛剛放完假的學生收收心,有個過渡期,這上學的第一天傳統上是不用上課的,只是搬了新教室,所以大家需要幫班上搞搞衛生,再加上自己班級公區的衛生清潔,下午就是自由活動一下就可以參加社團或者放學回家了。

  這放學後參加的社團活動也都多是幫忙清理社團的活動場所和活動器材的,比如說擦擦弓道部的弓、擦擦足球社的足球等等。

  跟著桃矢上到了新的教室,雅美就非常自覺地迎面而上,臉上是討好的笑容:「抱歉,抱歉,都怪我記性不好,忘記跟你說換教室的事情了,幸好你遇上了木之本,否則我可要去高二那找你去了。」

  元歌剜了眼雅美:「你還說!真是的,要是我去了高二,你來找我的時候我肯定把你摁在高二班的椅子上自己回來!」

  「好啦,好啦,美女不生氣啦,生氣容易長皺紋。」雅美連忙安撫元歌的心,以免自己遭殃。

  雖然第一天不用上課,但是老師還是要回學校督促學生值日的,不過這桌椅都還沒有收拾好的第一天,老師就帶了一個轉學生過來:「這位是秋月奈久留,從這個學期開始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大家要和她好好相處哦。」

  秋月奈久留也是個開朗的性格,老師介紹完她的名字之後她還非常友好地展露笑容跟底下的同學們招收,一點也不露怯,反而是個自來熟的。

  由於班上的桌椅本來是夠他們坐的,但是加了秋月奈久留之後就缺了一張,老師吩咐了看起來身強力壯的桃矢一會去器材室幫忙搬一張新的桌椅過來,布置完了清掃任務,老師便離開了教室,她只需要在今天放學之前過來檢查打掃後的成果就行了。

  新學期新氣像,還有新的教材需要研究,老師開學的時候還是很忙的。

  老師前腳離開,秋月後腳就飛也一般地跑到了桃矢的面前:「你就是木之本桃矢嗎?那就麻煩你幫我搬桌椅了。謝謝你~」

  拋卻心中的一抹不適,秋月看起來就是一個非常開朗的、笑的很甜的甜美,而且是非常會撒嬌的那一種,站在桃矢的身邊,元歌都覺得他是不是好運過頭了,竟然開學第一天就有新的艷遇。

  「不用。」桃矢在其他人面前還是比較冷淡的。

  「不,不,我一定要謝謝你,那這樣,下午放學的時候我請你吃雪糕怎麼樣?」像只貓一般,秋月非常靈敏地就跳上了桃矢寬大的後背,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就像貓聞見了貓薄荷一般,還蹭了蹭。

  !!!

  什麼情況?就算一見鐘情,也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

  元歌看著桃矢後背上的秋月奈久留,有些錯愕。

  她的彈跳能力真不是蓋的,桃矢長這麼高,她都能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一下子勾到了他的脖子。

  這才是第一次見面,桃矢本就不喜歡別人與他太過親近,更何況是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桃矢非常抗拒地扯了扯勾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奈何她就像個橡皮糖一樣粘著,扯都扯不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趕緊從我身上下來。」拿這種人沒辦法,桃矢也只好口頭答應了秋月的提議,只期望她不要再掛在自己身上了,班上的其他同學都在一臉詭異的看著他們這一群人呢。

  元歌和雪兔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睛裡看見了一絲迷茫。

  達成了自己的目的,秋月非常干脆地從桃矢的背上跳了下來,復又看見了圍觀的元歌,在元歌還留著嬰兒肥的臉上頓了頓,又樓上了元歌的脖子,臉貼著臉,嘴裡說著:「啊,卡哇伊卡哇伊~」

  這種自來熟的元歌還是第一次遇見,就算是她和雅美的第一次見面,雅美都是非常有分寸地沒有直接上手,這位更是重量級的。

  桃矢見元歌皺眉,伸手隔斷了秋月,兩只手一扒拉,把秋月和元歌扒拉開,又逃也似地抓住了元歌的胳膊跑了:「你去幫我一起搬桌椅。」

  見狀,好友雅美立刻拖住了想要跟去的秋月:「秋月同學,我們在班上還有值日任務還沒有完成呢,搬桌椅的事情他們兩個就夠了。」

  「誒——好吧。」沒能繼續貼貼,秋月可愛地鼓起了嘴,看了眼溫和地微笑的雪兔,留下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老老實實地拿著抹布去擦桌子了。

  被桃矢拉了出來脫離苦海的元歌松了口氣,倒騰著自己的沒有桃矢長的腿快步跟上他:「這位新同學,你以前認識她嗎?」

  桃矢察覺到了元歌有些艱難地跟上他的步伐,放緩了腳步,不過沒有松開手。

  皺眉,仔細想了想,「沒有。」

  這要是之前就遇上了這種人,他絕對印像深刻,而且這人身上,似乎散發著某種不一樣的能量......

  用沒有被桃矢拉著的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憶著剛才的場景:「那她怎麼會在第一時間就跑到了你面前叫出了你的名字,老師也沒有跟他說誰是『木之本桃矢』呀。」

  這事確實挺奇怪的,不過想到剛才秋月同樣對元歌頗感興趣,雖然他覺得她的感興趣跟對他是不一樣的,但是桃矢還是叮囑道:「總之,你離那個家伙遠一點就行了。」

  剛才秋月奈久留跳到他背上的時候他就感覺,這個家伙,或許不是個女生。

  不是個女生,卻穿著女生的校服,穿著短裙就這麼跳到他的背上去,也怪不得桃矢會抗拒。

  不過要說她是個男生的話,也不盡然,總之,桃矢覺得這人怪怪的,叮囑元歌遠離她是最好的選擇。


第56章

  拉元歌出來本來就是想著讓秋月不要纏著元歌,所以在搬桌椅的時候,桃矢本意是一人承擔這項任務的,不過元歌還是好心地幫他搬了張椅子:「你都說是叫我出來幫你搬桌椅的了,到時候回去我什麼都不拿在手上,豈不是打自己的臉了?」

  桃矢看了看,確實那椅子並不是很重,一個女生用兩只手也可以輕松地抱起,便也沒有再勉強,自己搬了較重的桌子。

  回到教室的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們身上,畢竟打掃完教室還有學校分配的公區,盡早打掃完今天還有好多時間可以在學校裡面自由活動。

  只除了......

  「桃矢君~」一不留神,這位新來的轉學生就像聞著桃矢的味就來了,憑借著超好的彈跳力跳到了桃矢的背上。

  真是難纏的家伙!桃矢瞪著個死魚眼。

  元歌也很是無奈,這位轉學生,未免也太過熱情了些。

  對上元歌詢問的神色,雅美無奈地聳了聳肩,要說這張臉,秋月的顏值跟桃矢、元歌和雪兔三人是不分上下的,但是可能是先入為主的原因,雅美對這位新來的轉學生有些欣賞不來。

  在桃矢不在的情況下,這位的腦子似乎還是很正常的狀態,但是只要桃矢一出現就不受控制了。

  攥著手中的抹布,雅美湊到了元歌身邊開始講起了小話,「你們不在的時候,她還是很聽話地在擦黑板的,誰知道你們一回來,就成了這樣了。」

  元歌了然,不過心底還是有些詫異,回頭看了看桃矢和秋月,兩人正在拉扯著,一個非要貼貼,另一個避之不及,一旁還有一個雪兔無辜地在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幕。

  元歌汗顏。

  「阿雪,快,幫我把這家伙給拉下去!」秋月在桃矢的背上本身就限制了桃矢的發力,只能叫上一旁的雪兔幫手把她拉開。

  「誒——為什麼呀,人家很喜歡桃矢,所以才想要跟你一起玩嘛~」秋月似乎一點也不會看人臉色,反而嬉皮笑臉地在跟桃矢拉扯。

  「咳咳,秋月同學,我們的清潔任務還沒有完成,現在最重要的是打掃衛生,完成了任務我們才可以自由活動呀,我想桃矢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秋月同學這樣一直掛在他的背上,讓他會有些難以行動。」元歌想了想,還是決定拯救一下桃矢。

  聞言,桃矢也不掙扎了,秋月定定地看了元歌幾秒,覺得跟桃矢也玩夠了,便也跳了下來:「好吧,看在這位可愛的小姐的份上。桃矢君~中午等等我哦,我跟你一起吃午飯,人家可以分享自己的便當給你哦。」

  沒有了秋月的胡鬧,桃矢松了口氣,至少在中午午休之前他還是安全的。

  至於中午吃午飯的時候,他也只能提前逃跑藏好了。

  看桃矢如臨大敵的樣子,元歌不由地覺得好笑,不過想著還在教室,還是很給他面子沒有笑出來。

  秋月這樣自來熟的,而且完全不會看桃矢臉色的是他完全應付不來的性子。以前也有會因為桃矢的臉或者出色的運動細胞而想要靠近的女生,但

  是還沒接近了解到桃矢外冷內熱的性格之前,就已經被桃矢臉上的冷意給嚇退了。

  手腳利落地打掃好教室,桃矢便趁著秋月沒注意的時候逃也似地跑了,臨走前還給元歌使了個眼色,讓她也找個機會趕緊離開。

  不管是怕被元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還是出於想讓元歌遠離秋月的意思,反正就是讓元歌也盡早跟著雅美離開找個地方躲一下。

  對於這場盛大的躲貓貓游戲,場所是整個校園。

  雖然元歌倒沒有覺得秋月對她有多大的興致,但是還是有些受不了她的熱情,所以她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拉著雅美跑了。

  元歌有雅美給當擋箭牌,但是作用還是不大。

  因為對於女生來說,兩個人待在一起跟三個人待在一起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你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釋放友好,並沒有做錯什麼,可能只是單純地想要交朋友的人嚴詞拒絕吧?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元歌也只好跟桃矢一樣開始了躲貓貓行動。

  午餐時刻,雅美跟著元歌心驚膽戰了一個上午,最後還是選擇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我想,也就只有上次跟木之本他們一樣去隔壁友枝小學吃午餐會是相對安全的了。」

  畢竟在雅美的視角看來,秋月是個身手敏捷的,在學校裡的犄角旮旯裡翻找一下,還能順便熟悉環境,反而是她初來乍到可能不會想到他們回去隔壁的友枝小學吃午飯。

  元歌有些苦惱,上次她能過去還是因為有桃矢的幫助,這次如果沒碰上桃矢的話,僅憑雅美,是不可能將她拖過去的,畢竟她的跳箱成績......很爛。

  由於上午是分開跑的,所以這一個上午元歌他們也沒有看見過桃矢他們。

  而且元歌的直覺告訴他,秋月對桃矢的雷達准確度很高,即使翻牆去了隔壁小學,也會被逮到,倒不如她和雅美在學校裡面找個地方,還能好好的午休。

  最後元歌還是遵循了自己的直覺辦事,果不其然,她得到了一個安靜的午休環境。

  睡了個好覺,元歌和雅美便趁著上課鈴響之前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雖然下午是確定自由活動了,不過還要在老師檢查好他們的勞動成果,宣布自習之後他們才能隨意地在校園走動,所以在下午的上課鈴響起之前他們還是要回到班上的。

  「這家伙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了?怎麼第一天就對木之本如此之痴戀?」對於秋月這般一點也沒有普通女生的羞澀之意,雅美很是驚奇。

  元歌也很不解,而且她也覺得秋月在什麼地方怪怪的,卻也說不上來,「可能,是看著桃矢長得俊吧?」

  雅美狐疑地看了眼元歌,噗嗤一笑:「哈哈,難得,你竟然也會誇贊木之本君了,看來木之本的帥氣是客觀的呀。」

  元歌被雅美揶揄,臉頰微紅:「哪有,我從來都沒有說過他長得不好看啊。」

  正說著,剛拉開教室門,元歌就對上了桃矢垂頭喪氣的臉。

  沒想到拉開教室門就對上一個人,元歌被這突如其來給嚇了一跳,錯愕地往後退了幾步,「桃矢?你站在門口干什麼?」

  嚇她一跳!

  剛剛交談的對像下一秒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元歌還有些心虛,本就微紅的臉就更紅上了一分。

  桃矢微掙著疲倦的眼,湊近元歌的臉看了看,確認眼前的人是元歌之後,輕嘆一聲,「都是上午那家伙啦,中午吃飯的時候被他在隔壁小學給逮到了,攪和地我一中午都沒有好覺睡,我正想著在上課之前去廁所洗把臉清醒清醒。」

  對於元歌的料事如神,一旁的雅美悄悄地向元歌束起了大拇指,還好他們中午沒有去友枝小學去湊熱鬧。

  瞪了眼罪魁禍首雅美,元歌側開了身子:「那你快去吧,還有兩分鐘就上課了,等會老師來了要點名的。」

  「嗯。」桃矢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低聲回應了元歌的話,邁著長腿走去了廁所。

  剛才好不容易在雪兔的幫助下短暫逃離了秋月的魔爪,頭發都是亂的。

  進去教室,元歌就對上了笑眯眯地向她招手的秋月,她竟然自作主張地將桌椅搬到了桃矢的身後,。

  班上的位置本來都是固定的,秋月新搬來的桌椅在老師還沒有指定位置的情況下確實是可以自己在在教室找個空位放下,不過她坐在桃矢的身後,本身就是女孩子的身材,前面的桃矢還是個高大的帥哥,她上課的時候看得見黑板嗎?

  向秋月回應了一個禮貌的微笑,元歌落座於桃矢身邊靠窗的老位置。

  不知為何,元歌覺得自己未來的日子可能會有些多姿多彩,心裡不免有些負擔,心下嘆氣,眼不見為淨地偏頭看向了窗外的風景。

  踩著上課鈴前一秒,桃矢回到了座位,老師也在一分鐘之後進了教室。

  看到坐在桃矢身後的秋月,老師愣了愣:「秋月同學,你怎麼將桌子搬到了木之本的身後,這樣不會擋住你嗎?上課看得見嗎?」

  秋月伸手,高聲回答:「沒問題的老師,我喜歡這個座位,我會努力跟上老師上課的步伐的!」

  「這,這樣啊,好吧。」老師也被秋月這樣坦蕩蕩的表現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之間還找不到理由該如何反駁。

  原本還想著老師將秋月給調走,桃矢無奈地扶額。

  今天早上看了一早上熱鬧的班上的同學見此,紛紛看熱鬧似地低聲笑語,做同學這麼兩年多,還是第一次見木之本拿什麼人沒辦法的樣子。

  「老師,不如就讓秋月同學搬到朝日奈同學前面的位置,跟秋山同學換一下吧。」某個不知名的同學混在人群中提議。

  秋山就是那位坐在元歌前面身體龐大,幫元歌擋了許多次上課走神的同學。

  聽到這個建議,元歌幽怨,桃矢竊喜。

  不過秋山確實又高又大,只不過因為元歌坐在教室靠邊的位置,平時上課斜著就可以看到黑板,所以老師也沒叫元歌換位置,現在秋山和元歌,桃矢和秋月都是一樣的問題,只需要將秋山和秋月換個位置就可以完美解決兩個問題,也不是為一個好的辦法。

  想著秋月初來乍到,雖然看著是個性格開朗的,不過擔心她會因為陌生環境而感到害怕,所以老師還是先征求了秋月的意見,因為就在桃矢的斜前方,所以秋月便也沒有拒絕。

  換好了位置,秋月回頭笑著跟元歌和桃矢說道:「請多多指教咯~」

  元歌和桃矢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無奈,同病相憐。


第57章

  下午,秋月奈久留說是因為新搬家,家裡有事所以請了半天假,不用跟秋月奈久留貓抓老鼠一樣你追我躲了,這也讓元歌和桃矢稍稍得以喘息。

  流暢的鋼琴聲從音樂教室傳出,元歌雖然不善樂器,但也聽得出來這彈琴的同學技術高超,琴音流暢。

  懷著好奇的心,元歌步伐輕巧地靠近,穿過窗戶看向裡面,竟然是桃矢正在彈奏!

  音樂室對著走廊的窗戶是開著的,估摸著是負責打掃這個公區的班級清潔完之後開著窗通風透氣的,這也巧妙地讓音樂室內的鋼琴聲偶然傳入元歌的耳中。

  桃矢是個感官敏銳的人,雖然沉浸在音樂的世界裡,但是還是很快便察覺到了有人在看著他,而且聽腳步聲,應該是元歌。

  既然是元歌,桃矢便也沒有發散注意力去她那邊,而是專注地在彈著鋼琴。

  知道桃矢會彈鋼琴的人不多,除去家人之外,便也沒有什麼人了,世人皆以為他運動細胞格外地好,就算

  不是專門練體育的體育生,但應該也跟體育生一樣不通藝術,應當是個沒有藝術細胞的。

  但其實不然。

  鋼琴是桃矢從小就開始學習的,他的母親撫子,不僅人長得貌美如花,可以做模特賺錢,而且音樂細胞也特別好,她在世的時候,偶爾還會作曲。

  因為母親撫子的緣故,從小桃矢就在撫子的陪伴下學習鋼琴,說起來撫子還是桃矢的鋼琴老師呢。

  和小櫻不同,相較於在小櫻還沒記事時就已經離去的母親,作為哥哥,桃矢和撫子相處的時間先天地就比小櫻時間久,在桃矢已經記事之後,撫子才去世的。

  小櫻羨慕桃矢能記得和母親的相處時光,桃矢又何嘗不會為此而傷感呢?

  彈奏著從前和母親四手聯彈的曲譜,桃矢沉醉其中。

  作為傾聽者,元歌能做的,也只是安靜地聽著桃矢的琴聲,留予空間。

  桃矢的琴聲,仿佛是在敘述著一個孩子在對母親的思念,如醇香的烈酒,令人沉醉;如溫暖的日光,得之則欣喜,失之則懷念。

  一曲終了,元歌都覺得思緒有些被拉的悠遠。

  回過神來,元歌對上桃矢的眼睛,漂亮神秘的紫瞳似乎比平時水潤一些,他彈完之後便一直在看著她。

  「這首曲子聽起來有一種很溫柔的感覺。」有些後知後覺地,元歌輕輕地為桃矢剛才的演奏鼓了一下掌,誇贊道。

  桃矢垂眸,平復了一下情緒,再次抬眼便又是平時淡淡的樣子:「這是我母親之前譜的曲子,並沒有發行。」

  回想了一下之前見過撫子的樣子,好像還挺符合她那笑眯眯的天使模樣:「很適合她。」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已經快要放學了,桃矢還以為元歌這會兒會是直接在教室收拾好書包,一放學就衝出學校去兼職的樣子。

  元歌指了指弓道部的方向:「剛剛從弓道部出來,正打算回去教室收拾書包。」

  雖然元歌是個弓道部的普通部員,但是她還是需要去弓道部幫忙打掃一下活動室的衛生的,由於她的兼職快到時間了,雅美又是需要留下來最後倒垃圾的,所以元歌便自己一個人回教室了,剛好路過音樂室聽到了琴聲,便也逗留了一會。

  桃矢最後檢查關好了音樂室的門窗,便和元歌並行回教室去了。

  「你今日去哪兼職?」想著他們兼職碰上的幾率太大了,桃矢便干脆詢問元歌今日的兼職地點,若是順路的話,他還可以用自行車載她一程。

  之前也偶有幾次是這樣,所以元歌便也直接回答了桃矢的問題:「今天的話,好像是去商業街那家叫做『格調』的理發店去,就是做做收銀工作。」

  不過可惜的是,這次桃矢並沒有和元歌撞兼職。

  回教室拿上了書包,元歌便揮手告別了桃矢,剛才因為聽曲子逗留了一會,她的時間要有些趕不及了。

  到了店裡,元歌便直接上崗了。

  這個理發店不愧稱之為「格調」,先不說其做發型的好壞、時尚與否,光是這裝修就是一看就非常有格調的。

  「歡迎光臨~」

  由於收銀台臨近門口,方便客人離開之前結賬,所以元歌坐在收銀台上還兼職了一份「門童」的身份。主要是見到客人進來主動打招呼,以便裡面正在坐著休息等客人的發型師注意到有客人來了。

  元歌上崗後,進入理發店的第一位客人,哦不,元歌也不能確認誰是第一位,因為他們是成群結隊地來的。

  其中,為首的那一位剪了一個非常清奇的發型——飛機頭,其身後跟著進來的人也沒比他好上多少,均是五顏六色的殺馬特造型。

  看他們的臉和所著的服裝,應該也是學生的年紀,大概是這附近哪間學校的不良少年們?

  「草壁學長,我們真的全部都要剪得跟你一樣的飛機頭嗎?」臉上還帶了一點傷的少年似乎有些不甘,最後再掙扎一下詢問為首那個唯一剪著飛機頭,叼著一根草的男生。

  等等,她聽到了什麼?這裡後面的所有人都要剪跟那個一樣的飛機頭?

  默默地在櫃台後面當壁畫的元歌好似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抽了抽嘴角。

  難以想像等一下一群發飛機頭走出他們的理發店,估計他們理發店「格調」的名字都要不保。不!應該是他們理發店的整個生意都要不保吧!

  名叫草壁的男生「嘖」了一聲,罵道:「你懂什麼,我跟在委員長身邊三年了,風紀委員都是這個發型,既然被委員長點名要整改你的發型,還有什麼發型比我們風紀委員全體成員的更符合標准?別廢話了,明天上學之前要是讓委員長看見你的發型還沒有整改,就不怕他再咬殺你?」

  「嘶——不敢,不敢,既然草壁學長都這麼說了,那也只能剪了。」殺馬特忍痛同意的樣子,似乎對自己原本的殺馬特發型非常的滿意,只不過現在礙於那位「委員長」的威壓之下,只能選擇整改。

  天,你們不要在這麼有格調的理發店裡面討論地那麼認真好不好,相信我,你們頭上的發型,哪一個都不好看!

  「請問,幾位需要理發?」秉持著良好的職業素養,元歌勉強露出職業笑容詢問。

  「除了我,後面的都是要剪頭發的,麻煩了。」意外的,那位叼著一根草的飛機頭非常地有禮貌,該說不愧是做風紀委員的嗎?

  元歌請他們進入等待區坐下之後,便敲了敲自己櫃台後面的員工休息室的門:「有客人來了。」

  裡面一直在摸魚的理發師紛紛出來,還好理發店有錢,請的理發師也夠,直接將在等候區等著的全都一次性帶走先去洗發了。

  後續元歌因為離得遠,他們也還沒有開始理發,所以便沒有再將注意力放在這群少年身上,而是又招呼起了進門的客人。

  「歡迎光臨~請問,幾位需要理發?」

  這理發店今日也是夠熱鬧的,剛剛來了一幫人,現在又是來了一幫人,而且還都是國中的年紀。

  「呵——」看著堵在門口烏泱泱一大片的人,元歌倒吸了一口氣。

  面前的少年們穿著兩種不同樣式的統一運動裝,看他們身後背著的,應該是網球,估摸著他們應該是隸屬於兩個學校的網球部的,加起來怎麼也有十來個人吧。

  或許是常年運動的原因,好些個少年都已經長得比元歌高了,只除了個別一兩個看著矮的,或許是國一的年紀?

  乍眼一看,黑雲壓城,元歌才一開始被這壓迫感給倒吸一口冷氣。

  其中一個非常有領袖風範的,頂著一頭紫灰色頭發,眼角有著一顆淚痣的少年輕笑,紳士道:「這位小姐,麻煩叫個你們這裡最好的發型師,就我一個人理發。」

  ......

  怎麼你們還反著來?前一波來了一群人就除了一個人不用理發,這次的這群人來了一堆就一個人理發?

  就一個人理發也用不著這麼多人來陪著吧?

  雖然心裡在默默地吐槽,但是元歌還是笑道:「不好意思,我們今天的客人可能有些多,不過下一位就是您了,請各位先到等候區等待吧。」

  「行吧。」一群人又烏泱泱地到了等待區。

  只能說還好

  這間叫做「格調」的理發店非常地有格調,裝修地非常地輝煌,足以裝得下這一群人。

  有格調的理發店就會有一個有格調的打工人。

  元歌將自己在前台弄好的茶水端到了等待區,還好除了這兩撥人之後便沒有客人進來了,否則還真不是辦法。

  看看這等待區裡坐著的,雖然都是一群少年,但是其容貌,其運動少年身上自帶的青春氣息,隨便一位姑娘走進來都是會慌神的程度,這麼多人,總有一款是你喜歡的。

  當然,頂著一頭飛機頭,待人禮貌客氣的「草壁學長」大概,或許,也是有那麼一兩個市場的......吧?

  「謝謝。」接過了元歌遞上桌的茶水,少年們紛紛道謝,畢竟他們之中也只有一個人需要理發,硬要說起來,他們還是來白嫖了這茶水的了。

  不過這茶水本來就是准備來給正在等待著理發的客人和等待同行中人理發結束的客人的。

  所以元歌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最後撤走了托盤。

  人有些多,她兩只手拿不過來,只好用托盤托著杯子什麼的過來招待客人了。


第58章

  送完茶水,元歌便回到了自己的櫃台坐著,由於等候區就在櫃台的後面,離得非常近,所以少年們聊天說話的聲音即使元歌不是有意偷聽,但也可以聽得一二。

  「我說,我來修理頭發,你們都跟著過來做什麼?」跡部景吾有些無語,本來今天輸給國一的越前龍馬就已經很郁悶了,這群家伙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當著他們的面剃了頭之後,想要自己過來理發店修理修理自己剃得跟狗啃了一樣的發型,他們還非得跟著過來看熱鬧。

  忍足侑士狀似關懷道:「別這麼說嘛,跡部,我們這都是關心你,再說了,這都放學了,我們也沒有什麼事做,干脆就陪著你一起過來理發啦~」

  菊丸英二被這狀似關懷的陰陽怪氣給逗笑了,在霍霍自家隊員的這條路上,大家都是毫不手下留情的。

  一旁比較成熟穩重的大石秀一郎用手肘捅了捅自家搭檔的肩膀,示意他注意分寸場合,畢竟跡部就在場呢。

  不過儼然菊丸的笑聲還是被跡部給聽到了。

  跡部額角的青筋凸起,斜眼瞪了一下隔壁坐著的青學網球部的:「那你們呢?」

  「畢竟你這頭發我們龍馬也有責任嘛,我們這也是關心你這發型的最終成品,要是因為這賭約讓跡部部長的桃花運變得不好的話,那可真是罪過了。是吧?越前。」青學的桃城武勾著坐在身邊正無辜地吃著果盤裡的水果的越前龍馬,笑嘻嘻地說道。

  「momo前輩,我本來不想來的,是你一直要拉著我過來說是要看猴子山大王的笑話的。」無辜的龍馬吃著嘴裡的水果,語出驚人地賣了桃城武。

  來不及捂住越前那說出冰冷的話語的嘴,桃城武汗顏,討笑地看著氣場全開的跡部景吾。

  還好他不是跡部景吾的部員,不然那可真是要□□練成什麼樣子去?

  「手塚,你不管管你們家部員嗎?你不覺得他們太閑了嗎?」咬牙切齒的跡部景吾,重音「管管」可以聽得出,他希望身為青學網球部部長的手塚國光壓壓他部員的銳氣。

  即使不是青學的頂頭上司,但是這不是還有一個可以治住他們的人在呢嗎?

  放學之後不在學校訓練,反而跟著跡部景吾跑出來理發店待著,可不就是閑著嗎。

  「啊,網球部的所有正選,等會從理發店出去之後繞著這條商業街跑十圈。」即使表面上聽取了跡部景吾的建議懲罰了部員,但是這「從理發店出去之後」不就表明了這熱鬧他們是非看不可了嗎?

  想不到青學以成熟穩重著名,連跟著部員一起出去都會被當成是老師的手塚國光會是個這麼腹黑的家伙,童心未泯啊。

  龍馬一臉不忿,自己是被強迫著跟來的,怎麼還被拖了下水去跑步了?桃城武這次眼疾手快地抓著按住了龍馬,捂住了他的嘴,同時不停地將水果往龍馬的嘴巴裡送,以此來堵住他的嘴。

  青學的幾個遭了殃,冰帝的幾個紛紛幸災樂禍,然而下一秒......

  「我看你們也挺閑的,等會你們跟著他們跑,十五圈。」畢竟是自己手下的兵,雖然平時跡部不愛罰人跑圈,但是這種情況下,冰帝的這幫只會比青學的更慘,誰叫他們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誒——」聞此,冰帝的一群少年們也蔫了。

  實際上,想也知道,這幾個家伙,無論是自己家的部員還是青學的部員,都是些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若是自己狼狽的話,他們還巴不得呢。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多是這般性格,對待兄弟,都是坑貨。

  不過這也突出體現了他們這單純美好的青春友誼不是嗎?

  在自己的崗位上堅守著,正襟危坐的元歌淺淺一笑,他們身後的聊天內容都被她盡收耳裡。

  真是一群可愛又有趣的少年們。

  正在他們聊天的間隙,另一邊剛剛去洗頭的不良少年們也都洗完頭出來了,洗發店十幾個理頭發的位置一下子從全空的狀態變成坐滿的狀態,倒是叫已經熄火了的少年們又有了新鮮事物可看。

  一般人理頭發並不會引起什麼人的注意,但是這幾位,都是重量級的。

  本身他們的頭發就是殺馬特的造型,臉上還有一些還沒有處理的傷口,一眼看過去就是一群不良少年。

  不過這群不良少年們現在非常地乖巧地坐在理發的椅子上,被剪發用的圍巾限制住了手腳。

  作為陪伴著這群少年來監督著他們「改邪歸正」的風紀委員,草壁哲矢在他們都被摁在理發的椅子上的時候,也終於從等候區的沙發上站了起來,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少年們的注意。

  因為店裡還有其他的客人,所以草壁盡可能地減少自己的影響,逐個走到理發師的身旁,告訴他們就照著自己的這個飛機頭發型給他們剪。

  不過到底需要剪頭發的客人不是草壁而是那些個不良少年們,每一個聽聞要給他們剪飛機頭的理發師都以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己手下坐著的不良少年,在看見他們含著淚點頭,忍辱負重的樣子之後,紛紛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

  元歌也是將店裡的情況都盡收眼底,眼裡也含著笑。

  即使顏值再高的人,頂著這個飛機頭也再難以駕馭的吧?

  思及此,元歌又在腦海中想像了一下桃矢和雪兔變成這個發型的樣子,立刻抖了抖身上起的雞皮疙瘩。

  算了算了,畫面太過於美好,還是不要霍霍帥哥了。

  在注意到草壁在店裡走了一圈,又回到等候區坐下等待之後,網球部的少年們紛紛偷偷地將視線有意無意地朝著草壁的頭上看去。

  要是......

  「不行!你要是想死的話就直說,我不介意讓樺地送你一程。」跡部景吾剛剛才平復不少的心情跟過山車一樣,又覺得自己額角突突了,這群人,什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都想得出來,他要是做了那個不華麗的發型,絕對會有損自己華麗的形像的。

  不行!堅決不行!

  「唔嘶——」堅決擁護跡部景吾地位,非常聽他的話的樺地聽到自己的名字,應和道。

  一開始提出這一主意的冰帝眾人是知道只要跡部景吾說得出來,那麼樺地是絕對干得出來的,紛紛汗顏。

  忍足侑士打圓場道:「別這樣嘛,跡部,我們也只是有感而發,有感而發,絕對不是質疑你華麗的容貌。」

  日向岳人笑顏如花:「忍足,你這主意也太損了吧?」

  「嘁——遜斃了。」宍戶亮偏頭,對於隊友的調笑不忍直視。

  「嗯?你有什麼意見嗎?」雖然知道宍戶亮不是說自己,但是為了自己作為部長的威嚴,跡部雙手交叉於胸前,閉著一只眼,另一只眼壓迫性地看向了宍戶亮。

  剛才還在拽的宍戶亮迅速低頭:「對不起,部長,我不是在說你。」

  「內,內,什麼損主意?也告

  訴我聽聽唄。」由於青學和冰帝是分開兩邊坐的,所以青學的這邊對於剛才他們冰帝低聲嘀咕的損招並沒有聽見,所以此時菊丸英二非常地好奇,著急地想讓他們說給他聽聽,給大家分享分享,快樂快樂。

  「你們要是敢說出來就等著吧。」

  被自家部長威脅,冰帝的人紛紛一臉愛莫能助,但是意味深長地,似乎很想要告訴他們的樣子看著對面青學的。

  既然他們說不出來,那麼他們只能自己猜了。

  桃城武平時就是最會整活的人,不過因為剛剛的一件小事情,一直在跟海堂薰鬥嘴,故而注意力不在這邊,菊丸英二只能求助地看向了他們這既聰明,又腹黑的不二周助。

  笑眯眯地不二周助完全不會被跡部景吾的威脅給嚇到,「我想,給他們剛才應該是建議讓跡部剪一個同款的飛機頭發型吧。」

  「噗——」青學的這邊想了想那個畫面,均是忍俊不禁地,非常統一地笑了。

  就連一直不關心地吃著水果的龍馬也:「我剛才怎麼沒想到呢?」

  跡部景吾瞪了一眼不二周助,眼不見心為靜地閉上了雙眼,今天真是他的倒霉日。

  理發師們的手法很好、很快,畢竟也不像是女生的發型需要精修細剪的,不過片刻,非常整齊劃一的飛機頭新鮮出爐,排著隊來元歌這邊結賬,畢竟草壁雖然帶著他們過來剪頭發,但是剪頭發的是他們,出錢的肯定也是他們自己啊。

  只不過這個錢花的開不開心,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沒有人能夠笑著走出理發店,字面上的意思。

  天,她的眼睛,誰來救救她的眼睛。

  假笑著為這些不良少年,哦不,現在是新鮮出爐的飛機頭少年了,結完賬之後,元歌覺得自己都快要虛脫,背後的虛汗都要出來了,眼睜睜地看著門口原本在猶豫的客人見到一群飛機頭走了出來,紛紛掉頭就走。

  不要啊,客人們,請相信他們,他們格調的理發師都非常厲害的!

  畢竟不厲害也不能把這飛機頭的造型剪得跟草壁哲矢的一模一樣。

  可惜,元歌的心聲並沒有被聽見,店裡唯一的客人跡部景吾也開始懷疑,自己一開始看見這理發店的名字叫格調的,覺得非常符合自己華麗的身份才走進來是否是個正確的選擇了。

  不過既然都已經進來了,看見收銀的元歌一臉快哭了的表情,到底紳士的跡部景吾不可能做出惹哭一個美麗的女孩這種不華麗的事情來,而且理發師也已經過來請他理發了。

  懷著忐忑的心情,跡部景吾跟著理發師走了。

  雖然剛才的那一幕太過於震撼,但是理發師的手藝是真的不錯的,將跡部景吾那被狗啃了一樣的頭發細致修理了一番,跡部景吾又恢復成了那個自信的「猴子山大王」。

  沒看到好戲的一群人心中暗道可惜,不過這個過程還是看到了跡部景吾不少的笑話的,所以大家又都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了理發店,卻被手塚國光和付完賬走出來的跡部景吾提醒,他們還有分別十圈和十五圈需要跑。

  這看個熱鬧還能把自己給搭進去,他們也是認栽了。

  看著一群顏值不俗的少年們走出去,元歌心安了不少,嗯,口碑找回來了,剛才只是個意外。

  「歡迎光臨~」看,這不就又有新的客人進來了嗎?


第59章

  抓著夏天的末尾,元歌第一次穿著和服參加了夏日祭。

  在很多時候,元歌都沒有自己是個年輕女孩的自覺,平時除了上學就是去做兼職,許多次出門逛街都是由親友約她出來的,所以對於一些活動都不是那麼地關心。

  或許也就只有她去兼職的時候恰巧碰上這些活動的現場可能才會意識到,原來這段時間的這個地方是有這樣一個熱鬧的活動存在的啊。

  這一次也是同樣的,元歌是被繪麻拉著出門逛街買和服的時候才知道了這最近有一個夏日祭的事情。

  起初只是繪麻約著她出去逛街買衣服,元歌想著剛好那天沒有兼職,閑著也是閑著,便同意了一起出來。

  不過在繪麻走進店裡,看得都是和服,並且也給元歌挑選了幾件讓她去換後,元歌便察覺到了不對勁,怎麼突然之間就要來買和服了?

  原來,是最近友枝町有一個夏日祭,因為離日升公寓很近,所以昴約了她去夏日祭,繪麻這才急急忙忙地出來選購和服。

  「既然是你和昴哥出去玩,怎麼一直是你選和服讓我試穿啊,不應該是你來試和服的嗎?」元歌有些無奈,她的手上已經抱著一堆繪麻選好讓她去試來看看的和服了,反而主人公繪麻自進店以來一件也沒試。

  繪麻有些窘迫地笑了笑:「一不注意就......都是元歌醬長得太好看了,穿什麼都好看。不過沒關系,元歌醬也買一件一起去夏日祭玩一玩呀。」

  對於繪麻的誇獎元歌照單全收,但是對她的直女行為元歌也是非常地恨鐵不成鋼。

  元歌無奈道:「算了吧,昴哥邀請你去,那是想著兩個人約會去的,我跟著一起去,像什麼話?昴哥知道的話,可要生我氣的。」

  「沒關系的,他不會的,元歌醬可以約你的朋友一起來玩嘛,夏日祭有很多小攤位玩,有花火大會,還有廟會,到時候肯定人很多,大家一起玩也熱鬧開心一點呀。」繪麻給元歌建議。

  要說朋友的話,元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愛湊熱鬧的雅美。

  這次夏日祭她沒有搶先一步來約她,大概也是因為吉田雅美家住在米花町的緣故吧?

  想著每次都是雅美主動來約她出門玩,元歌也覺得自己不能老是靠好友的主動來拉近兩人的關系,便也同意了繪麻的說法。

  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把和服給買好了,不然夏日祭穿著常服去反而是個異類。

  元歌的想法是有的穿就不錯了,並沒有多挑剔的,只不過繪麻就好似上次的美和媽媽附身了般,對打扮元歌這件事情非常地沉迷。

  還好元歌這次能以牙還牙,以這次可是要跟昴哥出去約會,要繪麻好好打扮,成功地讓臉紅耳赤的繪麻也試了好幾件和服,讓繪麻也無暇顧及再幫元歌挑選更多的和服去換了。

  計劃成功的元歌便在自己之前試過的和服中挑了一件自己順眼的,趁著繪麻去試衣服的間隙,給雅美發了個信息邀請她來友枝町這邊辦的夏日祭。

  本就愛熱鬧愛玩的雅美當然是答應了元歌的邀請。

  上次他們米花町舉辦的夏日祭原本她也想邀請元歌過去玩的,只不過恰好元歌要去兼職,沒約上時間,她也只能跟著步美加入了少年偵探親友團的隊伍去玩。

  只不過,其中的曲折讓雅美在心中慶幸,還好好友沒來躲過了一劫。

  巧合的是,在這種時刻,想約元歌的人接踵而來,原本以為自己只有雅美算是玩得比較好的,畢竟自己平時都是除了上學就是去兼職的,根本沒有什麼時間維系感情的。

  沒想到,在繼繪麻想約她去夏日祭之後,小櫻和知世也分別打了一通電話過來,想要約她一起去夏日祭。

  這一前一後的兩表姐妹,都是在知世家量身定制了知世設計的和服之後,不知從何談天說地地便聊到了元歌。

  一個想著和元歌一起打造親近的時光,另一個想著小櫻渴望的眼神太過可愛,完全抵抗不能,只想著要滿足她的願望了,因此在小櫻離開了知世家之後便沒有相約著,卻默契地一前一後地打電話過來約元歌了。

  對於這兩個可愛的小妹妹的盛情邀請,元歌自然是不忍拒絕,想著她和雅美兩個逛也是逛,大家一起或許還更熱鬧些,詢問過雅美的意見之後,便以信息的方式回復,同意了同行的建議。

  原本還想著以哥哥和雪兔哥哥兩個元歌的同學也在為由勸元歌答應的小櫻見此,便也在興

  奮的情緒下一時之間忘記告訴了元歌此行同行之人。

  夏日祭當日

  在美容師哥哥琉生的裝扮下,繪麻和元歌的和服妝造的魅力程度又上升了一個度。

  琉生搭配著兩人的和服,給穿著白色為底,點綴著橙紅的楓葉的繪麻編織了一個側低丸子的發型,再加以同款顏色的發飾,突出了繪麻溫柔可人的氣質。

  搭配著元歌淺紫色為底,裙擺以粉色櫻花點綴的和服,琉生給元歌做了個精致的盤發,以同款紫色和粉色的櫻花墜飾搭配,凸顯元歌的精致優雅。

  因為不想當電燈泡,元歌沒有跟繪麻和昴一起出門,而是先行一步。

  畢竟做電燈泡這事,她一開始就是拒絕的。

  非常巧的,這次的夏日祭在上次元歌雅美一起路過的月峰神社裡舉行,因為夏日祭有巫女跳舞的環節,恰巧最近月峰神社主祭的女兒回來了,為了這次亮相,月峰神社准備了許多。

  人們除了可以上去月峰神社求簽解簽,看巫女跳祝舞之外,月峰神社門前長長的石梯下面,在道路兩旁都是活動的店鋪,有賣小吃的、有玩游戲的。

  元歌沒有選擇獨自先進去逛,畢竟這參加夏日祭的人也挺多的,一走進去的話,走失之後就很難再找到人了。

  在長龍般的店鋪起始位置,元歌站在約定好的路燈下靜靜等待。

  第一個抵達的是雅美,因為從米花町趕過來,怕路上堵車趕不過來,所以她提前了些時間出門,還好她有先見之明,否則准是要遲到的。

  女生之間見面的第一反應,就是看今天出門時對方的穿搭怎麼樣,更何況這個夏日祭裡都是穿著和服精心打扮的人。

  「今天超——級漂亮哦。」雅美毫不吝嗇對元歌的誇獎。

  元歌用原本用來扇風的團扇遮住了自己的嘴角,笑眼彎彎地跟雅美商業互誇:「雅美也是呀。」

  沒等兩人商業互誇多久,小櫻他們也到了。

  「元歌姐姐——」即便穿著和服,小櫻的動作依舊靈活,幾步就跑著跳著飛也一般的到了元歌的跟前。

  元歌笑得溫柔,對於這個可愛的小妹妹釋放的善意,無論是因為什麼,只要是對她好的人,她也會相應的付諸同等的感情。

  元歌輕輕地揉了揉小櫻,注意地沒有破壞小櫻今天的發型,見她臉頰微紅,心道小櫻真可愛,這才看向小櫻後面跟著的。

  謔——還真是個大部隊啊。

  桃矢、雪兔、小狼、莓玲還有知世,跟小櫻玩得好的基本上都在了。

  第一次見到元歌這般打扮,和平時在學校、兼職時完全不同,桃矢乍一眼也有些微微地呆愣,自己心底裡升起一股開心的情感都並未察覺。

  「怪獸在家裡就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還有這夏日祭,沒想到還真讓她給約出來了。」桃矢頭一次主動開啟話題,心如明鏡的知世默默地看著自家表哥不自覺微紅的耳尖,微笑。

  元歌聽到這話,不樂意了:「什麼嘛,我有那麼難約出來嗎?」

  「你就有——」深受其害的雅美、小櫻不約而同地大聲回答,隨後又相識一笑,看得出來她們同病相憐了。

  被好友和朋友家的小妹妹控訴,元歌有些窘迫,笑哈哈地轉移話題:「今天大家都非常地帥氣、漂亮,看來等一下我們這群人要一起去炸街了呢。」

  元歌的視線一一掃過,最後落點在今日桃矢的穿搭上,黑色清爽的短發,神秘的暗紫色瞳孔,還有今天因為慶典而特地換的淺灰色和服,倒像是跟元歌的相互照應,乍一眼看像是情侶款。

  原本因窘迫就微紅的臉,意識到自己想到了什麼,又更紅了些。

  因為元歌的誇贊還有一起「炸街」的豪言壯志,大家紛紛相視一笑。

  「誒——你們有沒有發現......」在八卦方面,非常敏銳的雅美注意到了元歌和桃矢之間微妙的氣氛,正想要說他們兩個的和服相互照應對方的發色和瞳色,被及時反應過來的元歌給捂住了嘴巴。

  「沒什麼,什麼都沒有,呵呵......」尬笑著,元歌的手卻非常有勁地按住了雅美,自家好友的德行,還不知道她會說出來什麼嘛?

  必須摁住,要是讓她說出來了,那她今天就不能正眼直視桃矢了。

  「什麼什麼?」莓玲不懂其中緣由,非常天真無邪地問道。

  同樣天真無邪的小櫻也眨巴著一雙星星眼看著兩人的互動,求知欲旺盛。

  知道元歌不好意思,雖然也想著幫一把表哥,但是不能操之過急,所以知世一手一個拉回了好奇的莓玲和小櫻:「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裡面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等著你們呢。」

  被吃的玩的吸引了注意,莓玲和小櫻很快將這個插曲忘在腦後,一臉無奈寵溺的小狼連忙跟上,這要是沒跟緊,指定要丟了人。

  「啊哈哈,說的也是,我們也趕緊跟上吧。」拖著雅美,元歌也連忙跟上。

  只余笑眯眯的雪兔看向了並不知覺自己已經滿眼均是笑意和寵溺地看著元歌的桃矢,注意到雪兔的視線,桃矢一僵:「看著我做什麼,趕緊跟上吧。」

  「是是~」雪兔看破不戳破。


第60章

  桃矢追上元歌他們的時候,小櫻幾個小孩的手上已經一人拿著一根烤腸在吃,元歌和雅美兩個自詡成熟些的高中生正在隔壁的攤位上挑選著擺出來賣的面具。

  或許今天真的心情很好吧,看著元歌你來我往地和雅美打鬧著,桃矢能夠感覺得出來,元歌今天非常地放松。

  「雪兔哥,你嘗嘗這個,超級好吃的哦。」吃得滿嘴都鼓鼓的小櫻還不忘自己親愛的雪兔哥,鼓著可愛的腮幫子將自己手上還沒有動過的另一份舉到雪兔的面前。

  了解雪兔的人都知道,這家伙不僅僅有個黑洞般的胃,對待美食他是真的喜愛,並不會因為不夠吃就囫圇吞棗地咽下去急忙吃下一口,因此被小櫻給投喂了的雪兔吃了一口,認真的品嘗了一下,笑道:「謝謝你,小櫻~唔姆,真好吃!」

  看見雪兔高興的表情,小櫻和小狼兩個都微微紅了臉頰,看得出來他們真的對雪兔頗有好感。

  「額啊——」正沉浸式地看著小櫻他們的互動,伴隨著一聲刻意壓低聲音的恐嚇,桃矢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戴著天狗面具的人。

  一猜就知道,在場的也只有元歌會如此調皮地不自量力來嚇他。

  桃矢伸手扒開了元歌面前的面具,隨後將面具歸還給面具攤的老板,另外拿了一個面具遞給元歌:「我覺得這個面具可能比較適合你。」

  看桃矢一本正經的樣子,元歌還以為他給他拿了一個漂亮的狐狸面具,畢竟在這麼多面具中,大部分女生都會選擇戴起來比較漂亮的狐狸面具,另外則有剛才她拿來嚇桃矢的天狗面具,古怪又滑稽的火男面具。

  元歌將桃矢摁在自己頭上的面具拿了下來看,頓時氣急敗壞地伸腳就要踩桃矢。

  「嘶——」許久沒有被元歌這樣親昵地舉動迫害,桃矢再次中招,疼的叫出了聲。

  被自己妹妹遺忘沒有被投喂吃的也就算了,怎麼在元歌這邊還是照樣吃癟,他也太慘了吧?

  「咦,哥哥怎麼了?你又惹元歌姐姐生氣了?」小櫻被他們兩的動靜給吸引了注意。

  雖然跟桃矢在今天似乎又恢復到從前那般帶著些許親昵的交流,但是兩人之間的事情被小學生的小妹妹看進眼裡的話,可是非常丟人的。

  為了保持自己在小櫻面前的良好形像,元歌朝小櫻笑了笑:「沒有啦,桃矢君就是腳癢了,沒什麼事哦。」

  轉頭將手裡的面具還了

  回去,到底還是在這攤子前玩了許久,元歌倒也不好意思不買些東西就這麼走了,隨手拿了個紅紋白面的狐狸面具付錢,將面具斜戴在自己的頭上,元歌便又拉著雅美去找東西吃了。

  深刻體驗到為小女子難養也,桃矢瞅准時機,搶了小櫻手上的吃的。

  妹妹肯定不會忘記哥哥那份的,雖然小櫻不說,但他知道一定是給他的,那他就非常自覺地「自取」了。

  「可惡!哥哥!」又被桃矢給捉弄,小櫻雖然習以為常,但是還是要出聲抗議,可惜每次都沒有什麼效果,下次他還是這樣逗她。

  畢竟生氣的小櫻也非常地可愛啊。

  一路往前走,以小櫻、雪兔、小狼幾個為首,重點都是吃的比較重要,一路下來嘗了不少東西,莓玲、元歌幾個女孩子反倒是主要在玩上面。

  來到日本之後初次參加夏日祭的莓玲對撈金魚這一項目很感興趣,畢竟另外的什麼套圈圈之類的,在華國倒也不是沒有。

  見莓玲小小地一只蹲在那認真地抓時機去撈魚,元歌也來了興致,跟老板要了一張網也蹲在那想著該怎麼撈到魚。

  手裡拿著吃的,小櫻他們站在旁邊圍觀兩人,卻見兩個菜鳥久久不得一只,網還破了。

  看元歌原本期待地雙眸暗淡不少,桃矢接過了元歌手上的網,「我來。」

  被桃矢奪過了網,元歌沒有生氣,她剛剛已經屢戰屢敗了,早就不抱什麼期望,退而求其次地讓桃矢結束這場戰鬥也好,按照桃矢目前展示的技能來看,好像就沒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另一邊小狼也接棒了莓玲,不過莓玲的網壞了,所以小狼是直接又向老板買了一根。

  不知怎麼的,或許是妹夫和大舅哥天生的氣場不和,兩人跟決鬥一樣,小學雞一樣爭著看誰撈的多。

  關鍵是兩人的技巧都很不錯,原本被老板放在小池子裡的魚苗被他們撈的七七八八,老板震驚,老板欲哭無淚。

  最後隊伍裡人手一條魚,為了送走這兩祖宗,保住自己的生意,老板還友情提供了裝著水和魚的手提袋子,不要錢。

  還好兩人還有點良心,他們不愛養這魚,只是一時興起比了起來,所以送回了很多魚苗,除了他們兩,只有莓玲和元歌兩人拿了一兩條魚苗,多了他們也養不過來的。

  從頭走到尾,其實攤位也都跟平時在商業街上的大差不差,只是在這個氛圍之下,大家才顯得有些興奮,今晚的重頭戲,還是在神社裡面巫女的祭舞和煙火大會。

  在下面的攤位上買了許多手持的煙花棒,一行人逛也逛了,就打算著上去神社去了。

  因為胃口比較大,還沒吃得滿足的雪兔表示自己還要在下面吃一會,等差不多時間了再上來神社跟他們會和,所以雪兔和還想多玩一會的雅美留在了下面。

  通過石階走上神社,相比石階下面熱鬧的場景,上面雖然人也不少,但都默契地降低了聲音,或在殿前合手祭拜,或在搖繩祈福。

  「看來祭舞的時間好像還沒到呢。」雖然搭建了舞台,但是當下上面並沒有人,因此知世輕聲細語地說道。

  正說著,一位穿著紅白巫女服的巫女向他們走了過來。

  「觀月老師?!」看來小櫻似乎認識這位巫女。

  「小櫻,桃矢,你們都在啊,對了,應該是來參加這裡的夏日祭的對吧?」這位被稱為是觀月老師的,似乎對小櫻和桃矢都非常地熟稔,直接就是稱呼其名。

  元歌注意到小櫻身邊的小狼似乎變得警惕,是對那位觀月老師嗎?只是一個老師的話,為什麼會讓他警惕呢?

  啊,說起來,這位巫女老師,她似乎在暑假的時候見過她,和雅美經過這個神社的時候,匆匆一瞥。

  「觀月......」元歌重復著從小櫻那裡聽來的名字,卻沒有半分的印像,她大概是不認識的。

  正想詢問一下身旁的桃矢,元歌這才注意到桃矢已經許久沒有開口說話了,反倒是小櫻一直圍著觀月在閑聊,從夏日祭聊到今天她要跳的祭舞,好奇的莓玲,警惕的小狼還有隨和的知世都跟著小櫻圍著這位觀月老師,應該是他們友枝小學的老師吧?

  可是她又會為何如此親昵地直呼桃矢的姓名呢?

  身旁的桃矢似乎也聽不進她詢問的話語了,反而一臉復雜地看著這位觀月老師。

  這種被排擠在外,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真糟糕,雖然知道她現在沒有身份,沒有立場說什麼,但是心底裡元歌還是感到了一些不安的。

  或許從福利院出去的孩子都有這個後遺症吧,即使來到的家庭對她有多麼地好,但是這從小到大養成的性子,會不安也很正常,這也是元歌堅持要去兼職自己掙錢在手的理由吧。

  「啊,對了,這位是元歌姐姐,是隔壁星條高中,哥哥的同班同學。元歌姐姐,這位是觀月老師,這學期才剛轉過來當我們的數學老師。」小櫻被知世拉了拉衣袖,看到了身後一直沉默沒有插入話題的元歌和桃矢,連忙反應過來介紹。

  桃矢因為之前表現得和觀月相識,所以小櫻沒有介紹她的哥哥。

  「你好。」兩人相識一眼,均是禮貌地回笑。

  只是元歌總覺得,似乎那位觀月老師看她的眼眸裡暗含著一些其他除了初識的陌生與客氣之外的東西,而且這似乎跟她身邊一直突然變得沉默寡言的桃矢有關。

  距離祭舞開始還有些時間,觀月的身邊一直沒有空缺,只要有健談的小櫻在,就一定會帶有警惕的小狼,跟著小狼的莓玲,還有跟著小櫻的知世。

  這似乎變成了一個固定的場景,關鍵是小櫻似乎對這位老師非常地有好感,又或許是對這後面她需要跳才祭舞非常地感興趣,所以一直跟在觀月的身邊談天說地。

  不知不覺只剩下了元歌和桃矢兩個自稱一派,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自從見到觀月之後,桃矢似乎變得很不對勁,至少在元歌看來,跟不就之前還跟她有打有鬧的全然不同,就似乎,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過往一般,可這位觀月老師不是說暑假的時候才回來友枝町的嗎?這使得元歌對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些好奇。

  不過穿著並不習慣的木屐走了許久,爬了石梯上來神社也一直站著,元歌的腳也有些疼了。

  「腳疼了嗎?」身邊出乎意料地出現了桃矢的聲音,元歌一愣,險些有些委屈地含上淚水,不過到底是忍住了,她只敢低著頭點了點頭。

  桃矢扶著元歌朝著神社邊緣的石凳去坐下,元歌得以解脫,悄悄松了松用腳指頭夾著的木屐放松放松。


第61章

  桃矢坐在了元歌的身旁,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腳上。

  元歌只是走得有些累了,加上對木屐並不是非常地習慣,所以只需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過去跟那位巫女觀月敘敘舊嗎?」

  觀月看著是個大美女,能做小櫻他們的老師,應該也是比他們大的,但是因為又不是元歌的老師,所以只好挑了個折中的稱呼。

  無需多想,從桃矢見到觀月的表現就看得出來他們從前有舊。

  桃矢從元歌的腳上挪開眼,抬頭看向了觀月那邊,搖了搖頭:「我知道她回來了,我們之前見過了,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

  元歌一怔,不知他這回答是否暗藏著另外一層含義,便也沉默。

  「哥哥,元歌姐姐。」小櫻也並不是沒有注意到元歌這邊的狀態,見桃矢將她帶到了石凳上坐著之後,便想著過來詢問一下。

  觀月是個非常溫柔、善解人意的,見小櫻分心在元歌那邊,所以很快便表示自己需要去准備祭舞的內容了,所以先和小櫻他們分開去後台了。

  元歌又將自己不習慣木屐這一套說辭給小櫻他們解釋了一下,小櫻便也沒在意了,跟著抱怨了幾句自己一開始穿的時候也很不習慣木屐,不過因為他們還是小孩子,所以可以任性地在穿著和服的時候穿上比較方便的鞋子,不必穿木屐。

  「那位觀月巫女有說什麼時候開始跳祭舞嗎?」原本他們上來神社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傳說中主祭的女兒特意准備亮相的祭舞,所以元歌的提問倒是拉回

  了主題。

  再一個,光是在這瞎等,倒不如直接問當事人比較快些。

  滿腦子只有觀月老師好漂亮,好厲害的小櫻自然是沒有想到這一層面的,不過她身邊細致的知世在觀月離開之前倒是問了,得到的答案還是少說有半個小時的。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莓玲詢問道。

  「放煙花吧,別忘了我們剛才在下面的時候不是買了煙花棒嗎?」元歌示意眾人看向桃矢的手上。

  剛才買的煙花棒都讓桃矢提著了。

  畢竟元歌手上拿著自己一開始拿出來的團扇,還有剛才桃矢給他撈的兩條金魚,其他人手上也是多多少少有一些東西在手,除了桃矢這樣不在意吃的,玩的也是重在參與的,唯一贏得的金魚都在元歌手裡了,所以這大家一起玩的煙花棒就落在了他手裡。

  「好啊——」小櫻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不過因為元歌坐著的石凳後面靠近一顆神社的大樹,所以若是他們要玩煙花棒的話,只能是離遠一點玩。

  元歌這才剛坐下沒多久,便讓他們自己在前方不遠處玩,她坐在石凳上看著就好了。

  幾個小孩一人拿幾根去玩了,不過雖然賣家為他們配備了打火機,但是元歌還是讓桃矢過去幫他們點火,自己則拿著裝著剩下煙花棒的袋子看著,順便看顧其他人暫時放在石凳上面的東西。

  雖然因為神社建在小山坡上,周圍都是樹木,所以平時禁止燃放煙火,但是這次夏日祭期間還是放開了的。

  畢竟為了舉辦夏日祭,神社、相關部門都聯合做好了防護措施的。

  雖然煙花剎那,但其綻放時刻的美麗,卻是可以永遠印存於人們的心底的。

  含笑看著拿著煙花棒揮舞著的小櫻他們,元歌看見桃矢也難得孩子稚氣地拿了一根煙花棒在手上,看著煙火在手上綻放、熱烈燃燒自己、再到熄滅的過程。

  被桃矢第一個點燃了手中的煙花棒的小櫻,手上的煙花棒自然也是第一個燃盡的,很快便小跑著朝元歌走來,想著干脆一次性幫身後的同伴多拿幾根,所以在跟元歌說了一聲後,便低頭點數。

  背朝著人群,面朝著石凳身後的大樹,小櫻是第一個發現不對勁的。

  有庫洛牌的氣息!

  背對著大樹的元歌根本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情,最後只看到了焦急地向她們所在方向跑過來的桃矢和小狼,還有他們迫切的神色和呼喊聲,瞬間,元歌的腰間被什麼東西困住,向後拉扯,陷入混沌。

  熟悉而陌生,空寂無人的神社。

  等元歌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好似沒有移動過位置。即使她在上一秒還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拉扯著向後,不知道要將自己帶到什麼地方,但是現在她確確實實還在神社裡,甚至還在那棵神社的大樹邊上。

  不過嘛,在看到身邊的小櫻的時候,元歌似乎猜到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了。

  身邊就有一個魔法少女,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小櫻,小櫻,快醒醒,我們這是在哪啊?」輕輕晃動小櫻的肩膀,見她悠悠轉醒,元歌忙詢問道。

  「唔誒——?」即使目睹了自己和元歌是怎麼被襲擊的,但是小櫻還是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意識回籠,在發現元歌也被卷入其中之後,小櫻也有些不知所措,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元歌解釋,這事要是說起來還有老長一段可以說了,但是顯然在這種情況下似乎並不適合跟元歌解釋。

  「我們怎麼會在這裡,是魔法嗎?」元歌試探性地詢問小櫻,但在觸及到小櫻有些慌亂地,欲言又止的表情,元歌瞬間知道了小櫻現在的窘迫,「那個,其實,我早就知道小櫻的與眾不同了喲。」

  「誒?」猝不及防的掉馬,小櫻驚呆。

  難怪桃矢喜歡逗小櫻,元歌現在深刻體會到桃矢的快樂了。

  她揉了揉小櫻的小臉:「上次,我在企鵝公園見到了你和那位小狼君......」

  幾句話的功夫,元歌便將第一次見到小櫻和小狼使用魔法的事給說了出來。

  不過現在確實不是閑聊的時候,就在元歌交代完事情之後,小櫻察覺到似乎有人在向她們這個地方靠近,來不及辯解,小櫻直接將魔杖解除封印,用翔牌帶著元歌飛到了樹上粗壯的樹干上暗中窺探。

  與想像中不同,來人是元歌和小櫻都認識且非常熟悉的人——看著尚且稚嫩的桃矢和剛才遇見的那位巫女觀月。

  這兩位為何會以這樣的形態出現在這裡,元歌抿了抿嘴,悄悄拉起了關注。

  看著下方桃矢和觀月從初識,到相戀,再到分手,元歌一開始的一些猜測得到一一證實,心中卻多了幾分塵埃落定的了然。

  或許這是什麼幻境,又或許這真的是兩人曾經發生的事情,但是當你有先入為主的想法的時候,心中有的只是釋然。

  一旁的小櫻也很是震驚,她知道這是什麼庫洛牌了,這是上次和小可路過這裡的時候,小可所說的感覺到「戻」牌的氣息。

  這張庫洛牌跟小狼手上的時牌息息相關,都是有關於時間魔法的卡牌。

  這麼說,眼前發生的一起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了?小櫻頓時有些驚詫,小心覷了眼另外一邊的元歌。

  或許是小櫻倒吸一口氣的聲音給影響到了,原本這只是一段回憶,桃矢和觀月不應該發現元歌她們的,但是因為魔力的關系,下面正看著已經跟她分手的觀月背影的桃矢似有所感地抬頭一看。

  只見到一位身穿和服的,有著和母親同樣發色,帶著一個狐狸面具的女生坐在樹上與他對視,不過眨眼間,卻又消失了。

  桃矢盯著那個地方良久,不過因為從小就可以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所以他並沒有在意,更是忽略了心中一絲異樣的感覺,走下了石梯離開神社。

  「呼,嚇死我了,哥哥還是這般敏銳。」小櫻一開始只顧得用移牌將自己瞬移走忘記了元歌還在樹上,差點闖禍了,還好後面趕緊把元歌也移向自己藏身之處了。

  不知道為什麼害怕被桃矢看見,元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及時戴上的面具。

  她怕什麼,她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就算是偷看了他這段情史,那也是迫於形勢啊。

  感慨了一番,小櫻見元歌在發呆,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召回了元歌的魂兒,拉著她回到了那棵大樹旁。

  「這應該是可以讓時間回溯的戻牌,我們先在這個地方等等,我翻翻看我現在手上有的牌。」小櫻正要拿出自己的卡牌,卻發現這大樹上又出現了剛才帶他們過來的金光。

  「小櫻,我現在在外面用時牌暫時將時間定住,趁著這個時間,你趕緊封印。」小狼的聲音從金光中傳來。

  合作收復卡牌多次,小櫻也和小狼產生了默契,她很相信他。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就念咒語收復了卡牌。

  在金光之下,元歌和小櫻再次回到了熟悉的空間。

  遠處,觀月也開始跳起了祭舞,不知剛才的事情有沒有她的助力,但是現在非常暈乎的元歌還有焦急的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

  因為時空的扭曲,元歌經過兩次的時間穿梭,承受力沒有擁有魔力的小櫻那麼強,回到正常的時間線的時候便是眼前一黑,不過還好一直等在外面的桃矢接住了她,沒有讓元歌直接栽到地上。

  「原來是你。」接住了元歌,看見了她戴著面具的這身打扮,隱藏在記憶深處的記憶閃現在腦海,聯系當下的情況,清晰明了,不過現在元歌並沒有聽見桃矢的這聲喃喃自語。

  「鈴——鈴鈴——」神社的舞台中央,觀月穿著巫女服,受眾拿著神樂鈴,一下

  一下的鈴聲仿佛招魂一般地把元歌的神志拉回現在。

  仿佛久旱逢甘霖,元歌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顯然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太好了,沒事了,沒事了。」知世在桃矢的身旁,輕輕地拍了拍元歌的手臂,此時元歌整個人都被桃矢攬在懷裡,一蹲一趟地在地上,要不是現在祭舞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他們這邊說不定還要被圍觀群眾看熱鬧一般圍著呢。

  另一邊,莓玲和小櫻也一人一邊地扶著因使用魔力過度而虛脫的小狼走近。

  不明所以的雪兔和雅美此時才趕了過來,坐著休息緩了一會,元歌和小狼也緩過勁來了。

  恰巧祭舞結束,掐著時間,最後一個項目,花火大會,煙花直衝而上,在漆黑的雲層炸開,絢爛多彩。


第62章

  在夏日祭結束之後,元歌和桃矢之間的關系短暫地進行了反轉。

  在來到友枝町這麼多天,桃矢算的上是元歌接觸最多的人了,除去每天在學校當同桌,平時出去兼職也很多時候可以碰上面,所以在元歌心裡,桃矢是她加入新的家庭,融入新的環境時比較依賴的人。

  不過因為上次桃矢對於自己初戀這段戀情所造成的影響,在兩人幾近趨近曖昧期的時候讓桃矢選擇了退一步,導致兩人之間的關系陷入短暫的僵持。

  雖然理智告訴桃矢他不該再對元歌多加關照,但是在後面的相處過程中,桃矢還是忍不住地對元歌有所關注,幾次救元歌於危難之中,終於在這次夏日祭快要再次迎來破冰甚至更進一步的關系。

  然而,在元歌看見了桃矢對觀月的這般在意,還有回溯時間看到他們分手是以那樣的理由,不說桃矢有些懵了,元歌都覺得有些荒唐。

  一直壓在心底的懷疑在此刻更加證實了,或許桃矢對觀月還是有所期待,或許他之前婉言拒絕就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元歌不能將這些事情無視,因為桃矢也從來沒有真正地向她表達過什麼情感,或許這些都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

  所以這些日子,元歌反倒是一直逃避與桃矢多加相處的人,而桃矢因為之前就跟觀月在她回來之後說清楚,聊過,所以正想著正視對元歌的這些關注,卻沒想到,他竟找不到可以和元歌單獨相處的時間了。

  本身元歌和桃矢單獨相處的時間就不多,在學校時,一開始有雅美和雪兔在旁,現在更是加了個一直纏著桃矢的秋月奈久留,在兼職時,就更不用說了,在工作的環境下,他們面對的可不止同事,還有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客人。

  所以這倒是遂了元歌的願,即使有心逃避,到最後發現都不必她出手,周圍全都是人。

  高中生的生活總是多姿多彩的。

  這才剛開學沒過多久,學校的校園祭又要舉辦了。

  因為他們現在已經升上了高三,所以他們班的任務不重,沒有挑選什麼開男僕女僕咖啡店,全班投票表決的是排練一場話劇。

  說起來,這還要歸功於桃矢。

  「內,元歌你知道嗎?你還沒轉來之前,在我們高二上學期的時候,我們班就演過話劇,劇目是灰姑娘,當時扮演灰姑娘的就是桃矢哦!」雅美在午休的時候跟元歌分享了這一事情。

  「誒?男扮女裝反串嗎?」元歌想像了一下。

  桃矢還是長得非常帥氣的,不過要元歌選擇的話,她可能會推薦冷白皮,長得相對柔和的雪兔去參演灰姑娘一角,不過要是扮演變身前的灰姑娘的話,確實是桃矢比較合適一些,都不用化髒化黑那臉蛋。

  雪兔比較適合扮演白雪公主?不對不對,這是灰姑娘的劇情,他應該比較適合扮演被仙子用魔法變身後的灰姑娘。

  「就是因為上次表演地太成功了,大家的反響非常好,所以才想著說要這次干脆也排練話劇的。」雅美雖然不是班上的干部,但是以她的交際能力,能從干部中得到消息還是很簡單的。

  下午的時候,在最後一節自習課,果不其然,班長走上了講台。

  「大家,稍微聽一下,相信你們也知道了,學校的校園祭就要來了,我們幾個班干商量了一下,因為上次我們班的項目反響很好,所以我們決定還是不搞一些別的了,干脆就跟上次一樣,排練話劇。」

  「誒——又是話劇啊。」

  「怎麼老是排演話劇啊?上次我演了個在舞會端茶送水的服務生,才露臉幾分鐘?而且除非認識,觀眾都關注不到我吧?」

  「廢話!當然了,人家觀眾肯定關注點都在木之本的身上啦,你只是個配角。」

  「不過要是又演話劇的話,那是不是又可以看見女裝的木之本君了?」

  「想得美,上次讓木之本君演灰姑娘,班干部們差點磨破了嘴皮子,哪有那麼容易?要我說,這次木之本君還是老老實實地正常演一個王子,穿的帥氣,我們看得也養眼啊。」

  「咳咳,好了,我想著,大家也不想經營什麼店鋪,一整天都要在店裡待著吧?表演話劇的話,我們至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在學校裡面游玩,只是在校園祭開始之前需要大家辛苦一下,排練好話劇,記住自己需要演繹的部分對不對?」聽著大家開始在下面小聲地議論紛紛,上面的另外一個干部勸道。

  「說得也是,上次我們在外面玩了半天,看見隔壁班的苦逼地在給我端茶倒水,雖然要付錢,但是我爽了,反正平時出去逛街的時候也一樣吃喝都要花錢,就算是出學校玩半天了。」

  「好,支持!」想到只用表演一個多小時的話劇,就可以玩大半天,大多數人都紛紛支持表演話劇的決定。

  「好,那我們先選一下劇目。目前我們暫時定了三個主題,有小紅帽,白雪公主,美女與野獸。」

  「小紅帽就算了吧,這故事感覺沒有什麼看點,大家都知道劇情的情況下,還是帥哥和美女談戀愛的故事我比較喜歡。」

  畢竟是高中生,平時同學之間一點點的互動都可以關注起哄,自然是對談戀愛的事情比較感興趣啦。

  雪兔笑意盈盈地看向自己的左側:「桃矢想投什麼呢?」

  桃矢撐著下巴,瞪著個死魚眼看著前面激情討論的眾人,無所謂道:「我無所謂,只要不要再讓我反串演什麼小紅帽、白雪公主還有那美女就行。」

  看得出來桃矢的要求已經降到了最低,顯然是覺得上次丟盡了臉面。

  回想到中午午休的時候雅美跟她說的,元歌抿嘴,同樣撐著下巴偏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偷笑。

  不能讓桃矢看見,否則詢問起來......

  「內內,元歌醬想投什麼呢?」坐在元歌前排的秋月轉過身來詢問,現在班上也只有學生,班干部們也給了一些時間來讓班裡的人盡情地討論,所以她這樣大動作的轉身在此情此景並不突兀。

  元歌一愣,她倒是跟桃矢一樣,沒有什麼要求,反正她女扮男裝也不覺得有什麼尷尬的,畢竟比不上男扮女裝更加炸裂了。

  「我的話,沒有什麼想法,你有什麼想選的?我可以幫你投上一票。」在高中時代,在自己無所謂的情況下幫別人頭上一票倒也是可以拉近關系的一種方式。

  不過元歌是真的沒有什麼想法,為了應付熱情的秋月,也只能表示自己的隨和來表明自己是真的沒有什麼想法,就不要追問了。

  「嗯哼?」秋月奈久留盯著元歌許久,「嘛,算了,我也還沒有想好呢,還想著問問元歌醬的意見,跟著投上一票呢。」

  「哦。」元歌聳肩。

  不過在投票的時候,元歌看見雅美向她打的手勢,最後還是幫忙投上了「白雪公主」一票。

  班上眾多的女孩子還是愛美的,小紅帽裡的角色要麼是什麼給小紅帽指路的動物,要麼是狼和老奶奶,只有小紅帽一個尚且算的上是年輕貌美的小美女。

  美女與野獸也是同樣的道理,在前

  面的大篇幅劇情中,身為國王的野獸已經被變成了野獸,城堡裡面服侍的僕人也都是被變成了各種各樣詭異的動物,只在最後一幕才順利變回人類,哪有什麼漂亮衣服可穿,哪有什麼漂亮妝造可用。

  不過雪兔倒是對此蠻感興趣的,拉攏了跟元歌一樣沒有意見的桃矢投了「美女與野獸」一票。

  最終勝選的是「白雪公主」。

  在女主白雪公主的前半生,生活在華麗的城堡,有宮廷裡的僕人服侍,在最後一幕,和王子順利在一起,在城堡裡舉辦登基典禮的時候,也會有參加典禮和舞會的人。

  所以對於自己能夠穿上美麗的宮廷裝,大多數女生都投給了白雪公主。

  完成了投票便是選角大會了。

  由於桃矢強烈反對再次反串,其他男生又非常地有自知之明,他們的樣子反串,沒有桃矢和雪兔那樣的小臉蛋,反串那都是出醜搞笑的,誰不想自己能夠光鮮亮麗地出現在舞台上,所以這一次的選角,只能敲定是以一次正常的選角來決定角色了。

  其他的都非常地號分配,既然都已經決定這是一次正常的選角了,那麼本劇的顏值擔當,男女主角的選角就會證明他們班上的顏值擔當。

  眾望所歸地,最後男女主的選角就定在桃矢、雪兔、元歌還有秋月身上。

  至於這四人誰才是最終定下的主角,也只能通過候選人發言,班上的其他人投票表決了。

  「我的候選發言,只要是能和桃矢待在一起,我演哪一個都可以!」秋月非常地直白,反正在她轉學過來的這些日子裡,班上的人對她說不上了解,但是對她對桃矢明顯的粗箭頭都是有著深刻的印像的。

  雪兔的發言有些呆呆的:「我想精選小矮人,可以嗎?」他不走尋常路,就是喜歡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桃矢面無表情:「只要不要讓我反串,演什麼都行。」

  元歌沒有想到自己會是成為候選人,第一次站上講台面對這麼多人,有些靦腆:「我覺得......要不還是讓秋月同學來演比較好吧?」

  好嘛,這四個人,一句有參考價值的都沒有。

  最後,也只能靠著台下的同學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投票了。


第63章

  經過一番討論投票,最終選定元歌作為劇目的女主角——白雪公主。

  她勝算最大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白雪公主的人設是個冷白皮,而元歌比另一競選人秋月白,因此得選。

  聽到這一理由的時候,元歌抽了抽嘴角,其實她覺得站在她隔壁這位,名喚月城雪兔的肌膚看著就比她白,他也可以勝選的。

  一把衝上來抱著元歌慶祝的雅美聽到了元歌小聲的吐槽,駁回了她的異議:「別想了,早就說了這次不反串,來真的。再說了,你說月城君比你白,那都是你身在其中,當局者迷,我們旁觀者這麼多清醒的頭腦選出來的,能有偏頗?」

  雅美看了眼元歌身邊白的快要反光的雪兔,因為他站著靠窗邊的緣故,此時日光照的他更白了。

  ......

  好吧,她承認,月城君是比元歌白上不少,但是元歌的皮膚也不差的,她是那種暖白皮,健康地透著粉紅的那種,跟月城君這種天生冷白皮的不同。

  至於另外的三個候選人,由於雪兔強烈要求,這家伙終於如願以償得到一個扮演魔鏡的機會,那剩下的王子一角自然是給到了另外的一個門面擔當——木之本桃矢。

  接到了主角的戲碼,元歌身上的重擔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畢竟她是女主角,整個故事的基本脈絡都是圍繞著她身上展開的,因此戲份也是所有人之中最重的。

  就連另一位主角,桃矢都比元歌輕松了不止一星半點。

  畢竟這家伙只要在故事的後半程出場救下公主,之後還有一場與公主結婚慶典的戲就結束了,台詞並不算多。

  為了這個角色的扮演,元歌可是焦慮了好幾天,台詞實在是太多了,背都背不過來。

  當然,在身為編劇的學習委員跟她辯解只有幾頁紙的台詞,不算多的時候,元歌竟被她給忽悠過去了,好像是不多,可能只是因為自己太過緊張了?

  個鬼啊!

  不過都說熟能生巧,所以在接到劇本的那一刻開始,元歌就開始抽取各種自己能夠用到的一切時間背台詞,盡量趕在一個星期後的校園祭開始之前背熟。

  至於情感表演什麼的,都等她背完台詞之後還有余力再說吧。

  或許是元歌表現地太過緊張了,在一連幾天都看見元歌在所有人合體排練之後還留在教室裡背台詞,桃矢終於忍不住地出言寬慰:「其實你不必太過緊張台詞的事情的,上次其實我也沒有完全按照劇本來說,甚至還發生了一些預期之外的意外,最後都靠著臨場發揮過去了。」

  「是啊,元歌醬,大家都不能保證整場演出是完美的,只要大致意思不出錯,其他的都可以靠臨場發揮的。」已經背好了書包,還打算過來再勸勸元歌的雅美順著桃矢的話說。

  元歌抿了抿嘴,對自己的記憶還是不太滿意。

  不過知道好友都是在關心自己,所以便嘗試著讓自己的表情放輕松些,「好啦,我知道的啦,我只是,第一次在那麼多人面前表演,所以有些緊張,同時也害怕辜負了大家對我的期望。」

  雅美親昵地上前摟住了元歌的胳膊:「哎呀,校園祭主要是大家玩得開心就行啦,說真的,你要是穿上白雪公主的裙子,那下面的觀眾只會關注你美麗的顏值,不會注意到你說什麼的啦,再說了,這台上不是還有個木之本可以幫你圓場嗎?木之本這麼全能,你怕什麼?」

  桃矢一噎,在元歌看過來的時候只能自信地點頭,雖然他最不擅長的就是演戲了,上次演個灰姑娘回去還要被小櫻吐槽了一個星期。

  元歌只覺得他們兩在把自己當小孩哄:「可你剛才才說桃矢在上次的演出裡連台詞都忘了,被下面的觀眾無情地嘲笑。」

  雅美也是沒有想到元歌這麼犀利,一下子就點出了她語言中的漏洞。

  「那是......雖然木之本君台詞忘了,但是最後他還是靠臨場發揮圓回來了啊,下面的觀眾......是笑木之本君的女裝啦,安啦,明天就是校園祭了,想再多也是徒勞的。還不如想想明天上午還沒有開始演出的時候去哪個班上的攤位玩。」雅美絞盡腦汁為桃矢找補,最終以轉移話題結束。

  雅美朝桃矢和他身邊的雪兔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也幫幫忙,趕緊接下去。

  「對,對,聽說明天有好多賣吃的攤位,不知道我准備的零花錢夠不夠用呢?」大胃王雪兔第一反應就是想到吃的。

  見有人接話,雅美笑道:「安啦,以月城君的顏值,直接魅惑服務員給你打折就行啦。」

  雖然上次夏日祭雅美對雪兔的胃口也是大吃一驚,但是向來提供正向的情緒價值,這是雅美最擅長的。

  元歌也是被雪兔和雅美的對話給逗樂,「嗯,那我們回家吧。」

  時候不早了,天邊的夕陽已經快要完全落下,半邊的暮色正慢慢的席卷太陽最後的一絲光亮。

  第二天,因為一整天都是校園祭,不用上課,所以一回到學校,周遭都是學生們興奮的樣子,而且因為開放日,所以手機也是准許帶著的。

  他們班的節目在下午,上午基本上都是空閑的,只需平時午休的時間去後台准備就可以了。

  一來到自己的位置,雅美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湊了上來:「內,元歌醬有沒有邀請什麼親朋好友過來玩啊?我記得你說你們家有好幾個帥哥呢。」

  元歌笑了笑,果然,能夠讓顏控的雅美興奮的也就只有這個了。

  她點了點頭,她是有邀請家裡的人來的,不過有空的原本屈指可數,但是跟元歌關系好的繪麻、琉生答應,就算是請假也要過來給她撐撐

  場面。

  特別是琉生在知道了元歌參演了白雪公主一角之後,便預定了元歌的造型師一職。

  至於繪麻的話,她一來,跟其同是大學生的昴、侑介、祈織自然也是要跟著一起請假過來的。

  忘了說了,他們已經是大學生了,有的還恰巧今日課程不緊,都不用請假就可以自由地出校門了。

  因為星條高中離日升公寓不遠,在選擇學校的時候他們都是進來參觀看過的,所以在看著她日日緊張地在家裡抓緊時間排練之後,不想讓元歌過度操心他們,繪麻他們表示到時候不用元歌去接他們。

  畢竟都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而且也才剛畢業沒多久,什麼流程都是知道的,他們自己也可以在校園裡面逛的,只要元歌表演的時間到的時候准時去觀看就行了。

  在一陣敲鑼宣鼓地准備之後,其他班級也將自己的場地攤位給布置好了,有的選擇在操場進行布置,有的在自己的班級布置,總之各個班遍布整個學校的角落,走到哪裡都是一道風景,讓開始被放進來的親友們應接不暇。

  跟元歌小談了一會後,雅美也要去門口接自己的父母和步美了。

  因為這次的演出她還有個漂亮的登場造型,那就是元歌的親媽——國王的第一任王後,相比於上一次什麼都不是的小角色,當然是要讓自己的親友過來看啦。

  送走了雅美,班上的大部分同學也都要麼去接親友,要麼出去玩了,元歌偏頭看向了身旁的桃矢:「你不去接小櫻嗎?這麼好玩的日子,她應該也會過來的吧?」

  桃矢靠近元歌,側身透過她的位置旁邊的窗戶看下面已經宛如喪屍進城的人:「沒事啦,在這學校這麼多年了,友枝小學又在旁邊,她都不知道進來參觀過多少次了,或許她比下面的某些家長還要熟悉這裡呢。況且......」

  說罷,桃矢意味不明地認真地看著元歌。

  跟近在咫尺的桃矢對視,元歌的心也不爭氣地悄然加速了跳動,最終還是元歌受不了地撇開了眼:「況且什麼?」

  桃矢努了努嘴,示意元歌看下面:「況且,她現在身邊都是班上的那幾個好朋友,雪兔也下去接她了,你還擔心什麼?」

  話雖如此,莫名有種被桃矢給調戲了的元歌一時語塞。

  你自己的妹妹怎麼倒是身為親哥哥的不下去,反而讓鄰家哥哥雪兔下去招呼人了?

  「因為小櫻的話,我猜她心裡會更想要見到雪兔,不止是她,她身邊的那個小鬼也是這麼想的吧?」元歌的心聲明明沒有講出來,但桃矢卻如同聽到了一般,徑直地回答了元歌的疑惑。

  !!!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元歌震驚,元歌不解。

  桃矢輕笑,帶著微微溫潤的氣息噴灑在元歌的耳旁:「你的想法全都跟寫在臉上一樣,笨,誰都猜得到吧?」

  元歌微微後撤一步,企圖躲開桃矢意外的攻擊:「哪有!我的心思明明也不好猜的好不好!你走開點,靠的我太近了。」

  聽話的後撤一步,桃矢低頭,看著元歌認真道:「反正你的心思在我看來,很容易猜到啊。」

  耳邊沒有了桃矢的壓迫感,元歌的耳朵短暫地恢復了自由,這才注意到他們所在的場所是教室,聽聲音,雖然有很多同學都下去或找親友,或自己去開玩了,但是還是有同學留在教室裡的。

  元歌回想了一下剛才兩人之間的距離,再加上心裡的敏感,耳尖地聽到了一些同學窸窣的,好似在偷聽的聲音,元歌頓時漲紅了臉:「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們還是趕緊下去,看看有什麼好玩的吧。」

  說完,元歌不好意思地率先走出了教室。

  桃矢低頭一笑,順勢跟上了元歌的步伐。


第64章

  元歌說著要下去看看有什麼好玩的,一開始並沒有打算跟桃矢一起行動的。

  小櫻到底是桃矢的妹妹,他應該會去招待一下小櫻,至少也讓元歌有個獨處的空間來緩一緩。

  繪麻有昴陪著,大概是不需要她去做那個電燈泡的,至於其他的幾位兄弟們,她跟他們也沒有多熟悉,倒不如讓他們自己在校園裡面游玩暢快。

  至於雅美,就更不可能跟元歌一起玩了,這次有她爸爸媽媽在,雖然步美也是個很可愛的小妹妹,他們也見了幾面,但是年輕人之間嘛,若是有對方父母在場的話,那相處也會變得有些拘謹的。

  所以元歌的原計劃是自己一個人玩,玩到哪,見到了熟人可以寒暄幾句,在那個項目可以短暫地搭伙一起,但更多的時間是自由地去玩。

  不過想的再多也沒用,她因為剛才在教室的事情走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選擇哪個方向,直接迷瞪地跟著後面追了出來,走到自己身邊的桃矢走了。

  等元歌醒神的時候,小櫻他們已經在自己的面前了。

  「元歌姐姐!聽說這次你跟哥哥的班級准備的是白雪公主的劇目,而且元歌姐姐扮演白雪公主,是主角呢。所以我和知世醬就想著一定要過來支持一下元歌姐姐!」小櫻的聲音依舊充滿著活力。

  元歌向她們笑了笑,臉上的紅暈好不容易消除了些,還留著一些淺粉:「啊,謝謝小櫻和知世啦,不過我可能......第一次上舞台,不知道能不能演好呢。」

  已經拿著手持的dv,知世舉著dv,透過鏡頭看畫框裡面的元歌和桃矢:「沒事的,我們會在下面給元歌姐姐加油的,還有,我會在下面幫你們錄制全程的。」

  額......

  「這個的話,就不必了吧......」一想到自己的黑歷史將會永遠留存,元歌汗顏。

  知世反對,「要的,要的,這麼美好的回憶,一定要記錄下來的,等到以後再回看,我們就可以看到永遠十七歲的元歌姐姐啦。」

  「對對。」已經被知世不知道記錄了多少黑歷史,小櫻也覺得知世不能厚此薄彼。

  不能只有小櫻的視頻在知世的手上,元歌姐姐一定也要有!

  因為元歌和桃矢只有一上午的時間來閑逛,所以時間還算緊湊,一般性的小游戲他們就不參與了,平時的其他什麼活動也可以玩,只是一些特別的游戲他們會想著去體驗一番。

  就比如說,高一某班的學生准備的「逃出迷宮」游戲。

  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准備的節目也這麼有新意。

  為了准備這封閉的巨型迷宮,他們用了整個體育館來作為活動場所,而且為了營造氣氛,全程不開燈,只除了每個進去的嘉賓們可以領到一個小型手電筒作為唯一的光亮。

  畢竟體育場也是場地有限的,為了制作迷宮,他們花了大份心思,如果開著燈的話,那豈不是非常容易辨別方向,這樣也會很快地能夠在迷宮中逃脫出來,那這一項目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在門口的工作人員再三保證裡面不會有人在裡面嚇人之後,膽子比較小的小櫻才終於答應玩這個游戲。

  「安心啦~我們這個項目又不是鬼屋,否則我們直接叫迷宮鬼屋不就好了,干嘛少去一個吸引人的拉客點呢?」其實主要是班上的其他人想要偷懶,只有門口的工作人員是班上的人每個人輪流來值班的,大家花費心思做了迷宮之後,誰還想要加班去扮鬼嚇人呢?

  你確定加上鬼屋這一title的話不是嚇走客人而是吸引另外一批客人?

  莓玲看了一眼還在戰戰兢兢的小櫻,在心裡吐槽著,面上強硬地讓自己顯得淡然,「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和小狼先來!」

  說完,莓玲直接在工作人員的手上接過了唯一的手電筒,另外一只手勾著小狼的胳膊就徑直地衝進了用黑布遮擋的鬼屋,不對,是迷宮入口。

  「那......我們怎麼分組?」元歌在剩下的幾個人裡面看了看。

  如果是兩兩一組的話,顯然他們五個人還多出了一

  個,剩下的那個人難不成落單嗎?

  「我,我,我絕對不能一個人走的。」小櫻哭喪著個臉,哆嗦著自己的腿肚子。

  「那。」

  「我和你一組。」

  元歌正想說自己跟小櫻一組,結果先被先斬後奏的桃矢打斷,直接鎖定了他和元歌一組。

  其實這個分組也不一定規定只能兩個人一組,一個人一組和三個人一組都是可以的,桃矢也知道這一潛規則,所以非常干脆利落地先把元歌給定下。

  「那......」知世的視線在小櫻的身上猶豫了一下,然後再看了看一直笑眯眯地看著小櫻的雪兔:「小櫻跟雪兔哥哥一起吧,她比較害怕,男孩子的話會給她更多的安全感的。」

  小櫻在平時的表現也可以看得出來,她非常喜歡雪兔這個哥哥的朋友,不過在小狼出現之後,這些日子對雪兔的關注倒是少了些,但是現在小狼已經被莓玲給拉了進去,所以知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其實......」一旁的工作人員欲言又止,想說他們三個人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卻被小櫻的話給止住了話頭。

  「可是這樣的話,知世醬怎麼辦?」雖然跟親愛的雪兔哥一組讓小櫻也很開心,但是好友的落單也是她不想看見的。

  「如果可以的話,不如讓這位小小姐跟我一組如何?」

  尋著聲音看去,是一個元歌非常熟悉且信任的人,琉生。

  「琉生哥。」元歌有些驚喜,「你怎麼,這麼巧也來到這個項目玩了?」

  一頭粉發,面容精致的琉生慢吞吞,溫和地回答:「我,剛剛和繪麻他們分開,看見你在這邊,所以想過來,找你~」

  元歌心下覺得琉生的出現正好,雖然她完全信任琉生哥,如果跟知世一組的話他不會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反而可能還會在他力所能及的時候照顧她,只要他不會因為太困而打瞌睡的話。

  不過兩人之前都沒有怎麼見過,自然現在最好的分組是元歌和琉生一組,剩下的四個人都是熟人就好分配了。

  元歌上前挽住琉生的胳膊,學著桃矢剛才先斬後奏的樣子,沒有辯解一開始琉生出現時的提議,直接一邊說著:「那我和琉生哥一組吧。」一邊拿了個手電筒,跟莓玲他們一樣衝進了黑幕之中。

  知世也是桃矢的妹妹,他也不可能阻止元歌來讓知世和陌生的琉生一起,所以他只是沉默地看著元歌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開始反思剛才自己是不是逼得太緊了,反而讓她心生警惕。

  事已至此,知世也只能接過了工作人員遞來的手電,拉著桃矢走了進去。

  小櫻和雪兔作為最後一組進去,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用來隔開迷宮和外界的黑幕似乎形成了一個薄膜,震動了一下。

  說是迷宮,還真是迷宮。

  大可不必如此認真吧?難道自己真的是個笨蛋?

  在迷宮裡面走了感覺有一陣子之後,元歌在心中暗念。

  她記得學校的體育館也不大呀,怎麼走了這麼久都走不出去了呢?

  跟元歌一組的琉生反而看得很開,他就是一個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性格,所以反而沒有元歌那麼焦慮。

  「琉生哥,你不覺得我們已經在這裡走了很久很久的感覺了嗎?我記得我們學校的體育館也不大呀,怎麼就走不出去了呢?」元歌想到了什麼,抖了抖雞皮疙瘩,攥緊了她摟住的,琉生的胳膊。

  這在未知的空間裡面走動,跟自己在鬼屋裡面扮鬼嚇人的感覺還真是不一樣哈,至少作為工作人員,你明確知道這些東西是假的,也知道鬼屋裡面所有的動線,所以並不會有所害怕。

  但是在這烏漆嘛黑的體育館裡面走了許久,還沒有找到出口,元歌便有些冒起冷汗了。

  「沒事的~迷宮,不就是容易迷路,找不到出口的地方嗎?」琉生的解釋非常硬核。

  好似很有道理,但是又好像說了等於沒說。

  「喂——有人嗎?」

  最先進來,已經在裡面迷路了有一段時間的莓玲和小狼喊道。

  迷宮雖然會致使人迷路,但是聲音還是可以在空間裡面傳遞的。

  「什麼事?」聽聲音,元歌分辨出是桃矢的聲音。

  「你們有沒有發現,在這迷宮裡面走了這麼久,好像一直沒有找到出口?」

  「你們走的第一個,還沒有出去嗎?」桃矢一愣,等了一會才問道。

  這確實有些奇怪,一個人的感覺可能有錯,但是桃矢、雪兔和元歌都是知道他們學校的體育館規模的,就算裡面的迷宮再復雜,也不可能出現一直走不出去這種情況。

  元歌聞此,苦笑,這是又出什麼狀況了?

  不過一想到這裡還有個魔法少女和武道世家的小狼在,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所以元歌心裡也松了一些。

  聽聲音,桃矢他們應該離她和琉生近一些,所以元歌也出聲喊道:「桃矢,聽聲音,我們應該很近,要不我們先彙合吧?」

  「好。」


第65章

  雖然說著要靠著聲音的遠近來作弊,看看能不能彙合,但是就像他們怎麼也走不出這個迷宮一樣,即使能聽得到對方的聲音很近,但是卻怎麼找也找不到可以彙合的點。

  還有一個就是,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除了他們幾個人,似乎在這個空間裡面完全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

  空曠的,寂靜的。

  元歌回想了一下,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確實是長得非常年輕的,應該是高中生的摸樣,交流的期間也表現得非常地正常,應該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變的。

  可是為什麼只有他們進入了這個空間被困住了?

  為什麼過了這麼久外面再也沒有新人走進來?就算是這個項目非常地冷清,但也不至於這麼久了還沒有再放下一個人進來吧。

  他們這麼久不出去,外面的人竟然不會感到奇怪的嗎?

  人在這種環境下,就會止不住地胡思亂想。

  元歌已經是目光空洞了,她實在是太累了,也不想這樣漫無目的地尋找出口,只能靠著手挽著的琉生在帶著她走。

  只覺得一陣冷風吹過,元歌敏銳地看向那風吹來的方向,想說如果跟著風來的方向會不會就可以出去了?

  可是剛想說什麼,只覺得一陣頭暈,只能靠著琉生的力量強撐。

  「元歌?沒事吧?」許久沒有聽見元歌的聲音了,桃矢有些擔心地詢問道。

  因為他們的位置一直很近,所以不必大喊,桃矢的聲音就能夠傳到元歌和琉生的耳裡。

  明明近在咫尺,你的聲音仿佛就在我耳畔,可是卻看不見你的身影。

  如果不是知道這裡有小櫻和小狼這樣的,擁有者魔法的能力存在,元歌就覺得這會是一個恐怖片級別的了。

  桃矢的聲音也讓一直在探路的琉生偏頭看向元歌,「小初,別害怕,我在這。你,出了一身的汗。」

  或許這汗一開始在這昏暗的環境中並不易察覺,但是因為琉生將手裡的手電筒向靠近他們兩人的地方照著,再加上說話時對元歌的關注,所以一下子就看見了元歌額角的汗。

  「我們,原地休息一下吧。」琉生貼心地提出,拉著元歌原地坐下。

  走了幾近半個多小時,元歌也是著實累了,再加上心裡上的負擔,所以並沒有拒絕,只是沉默地靠著琉生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琉生在美容店工作的原因,他身上帶著一股香味,應該是長期待在噴了香水的美容店裡沾染上的。

  總之,熟悉的味道讓元歌倒是短暫地平靜了下來。

  另一邊,聽見了琉生說的話,桃矢對元歌的擔心愈加,能感受到魔力的他知道這次肯定又是庫洛牌搞的鬼,但是因為這是屬於小櫻的成長時刻,他不能干預過多。

  不過在其他方面,他還是有能力動一下手腳的

  。

  尋著自己的感覺,桃矢直接伸手撕裂開了虛空中的一層薄膜,狀似不經意間,帶著知世像是正常地探路尋找出口一般,直接從縫隙中破開迷局,抵達了元歌他們所在的那層空間。

  看見元歌和琉生直接坐在了地上,元歌還頭靠著琉生的肩膀,滿額頭都是汗水,桃矢忙跑過去,知世也跟著,還以為元歌遇上了什麼危險的事情呢。

  額頭的汗水被桃矢拂去,還順帶將元歌有些許凌亂的頭發撇在耳後,元歌一睜眼就看見了他:「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們剛才雙方都找對方找了半天,怎麼就一眨眼的功夫,桃矢就出現在她面前了?

  果然還是她太笨了嗎?迷宮都走不會。

  「好像有些低燒。」將手放在元歌頭上探溫,桃矢很快便察覺到元歌的不對勁。

  知世雖然手一直持著dv在拍攝,聽此也非常地擔憂:「那可真是麻煩了,現在我們也找不到出口,要是還不吃藥,再過一會變成高燒不退......」

  這是最壞的情況。

  他們想著是出來玩的,桃矢和元歌的身上都沒有什麼東西,水壺什麼的都在教室裡面,不過還好知世帶著背包,從裡面掏出了水壺,遞給了桃矢。

  琉生一直挺直著腰板讓元歌靠著,本以為她的汗水都是被嚇出來的,沒想到竟是發起了低燒,有些心疼地拂了拂元歌的額頭,還想著從桃矢的手上接過水壺讓元歌喝水,沒想到被桃矢給不著痕跡地避了過去,直接自己半蹲在元歌身邊,伸手扶著她從琉生身上起來喝水。

  琉生一愣,不過很快便也關切地看著元歌喝水。

  「小初,已經,很久沒有生病了。上次生病,還是一年前,第一次自己出去兼職的時候。」不過恰巧的是,每次元歌生病的時候,遇見的都是琉生。

  平時元歌的身體很好,每天都精神滿滿地去上學、兼職,這運動多了,自然也是身體代謝好,健康。

  上次是在一年前的海洋館事件,元歌渾身濕漉漉地回來,沒有及時做保暖措施導致的。

  恰好,在就著桃矢的手喝下溫水後,元歌也進入到了喊冷的階段。

  桃矢抬頭看了一下黑暗中的虛空,察覺到一陣強大的魔力和微風之後,知道小櫻大概再過不久就可以破除庫洛牌帶來的困境,當即脫下了自己穿著的外套給元歌披上。

  今天只穿了一件長袖衫的琉生:......

  在察覺到庫洛牌被收復之後,桃矢俯身彎腰抱起元歌就要走。

  小櫻幾人恰逢此時也跑了過來:「哥哥——元歌姐姐這是?快跟我走,我知道怎麼出去。」

  沒有再多說,一眾人跟著小櫻小跑著出了迷宮,守在出口的工作人員見到他們出來終於松了口氣:「太好了,你們終於出來了,要不是入口的地方有人看見過你們進去,我都快要懷疑自己的數數能力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嚇死人了,差點以為撞鬼了。你們......」

  門口的工作人員是個話癆,其余人根本來不及仔細聽他說什麼,直接將自己手上的手電筒塞到他手上,就跟著桃矢跑了。

  來到醫務室,還好今天的校醫沒有離開崗位出去湊熱鬧。

  在給元歌診斷了一下,便只給她的額頭上貼上一張退燒貼,「還好你們發現地早,她啊,就是胡思亂想多了,冒了冷汗出來,又不小心受風,所以發了低燒。」

  還不至於昏迷,就這麼被桃矢一路抱著跑到了校醫室,元歌臉頰上的腮紅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所以那麼紅的,又想到剛才一路上旁人的目光,元歌覺得自己真的丟臉丟到全校甚至全校的親朋好友那去了。

  「老師,我下午還有班上准備的劇目需要出場演出,會不會受影響啊?」元歌有些擔心地向校醫詢問。

  她是主角,缺席了的話,好像班上也沒有熟悉白雪公主所有的戲份、台詞的備選啊。

  校醫故意沉默,嚴肅地盯著元歌一陣,然後看見元歌周圍圍了一圈擔憂的朋友們,自己卻先繃不住了,沒有繼續嚇他們:「沒事,你現在先好好休息,中午的時候吃了飯再藥,睡一覺,下午會精神一些的。」

  元歌送了口氣:「謝謝。」

  校醫離開之後,桃矢好氣又好笑道:「你第一反應還想著你的演出啊。」

  琉生坐在元歌的床邊,看著她認真道:「我會~認真的,幫小初做好下午的造型的,一定~讓小初驚艷全場。」

  琉生的實力元歌是相信的,不過現在她也只能勉力向他笑笑,看出元歌需要休息,眾人便紛紛退出了校醫室。

  「我是小初的哥哥,我在這裡~守著就可以了,今天,謝謝你們了。」琉生雖然在家裡是屬於慢半拍的,但是現在是元歌可靠的哥哥,所以見元歌睡下,也不好讓他們一直守著。

  小櫻似乎有些自責,聽聞了元歌突然生病的原因,好像就是她用了風的魔法恰巧讓元歌受了冷風,所以一直在低頭。

  知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目前也只能代替小櫻回道:「好,請轉告元歌姐姐,下午的節目我們會准時去觀看,我們會在下面觀眾席為她加油的。」

  小狼知道小櫻的自責,伸手拉了一下站著不動的小櫻,打算離開之後再找機會勸解勸解。

  桃矢也察覺到了小櫻的失落,不過一是他也不知道小櫻這邊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大概率應該和魔法有關,他也說不准這個東西,二是看小狼似乎也有所意動想要去勸解小櫻了,這種事情應該知世、小狼和莓玲這些同齡人去說會讓小櫻聽得進去一些。

  不過琉生確實是有那個身份可以守在元歌身邊,「這位先生應該也是第一次來我們學校參加校園祭吧,作為東道主,也作為元歌的朋友,不如我先替你在這守著,等你去看一圈這這邊所有感興趣的項目,或者跟家裡的另外幾位通訊之後,再來和我換班,如何?」

  琉生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解。

  其實說來說去,就算琉生有感興趣的項目,現在元歌這樣子在醫務室睡著,他也不放心地自己出去玩,另外一個,他要是通知繪麻他們的話,直接手機通訊不就好了,干嘛還要出去找人,不是大海撈針嗎?

  不過看桃矢這副堅持的模樣,琉生溫吞地回首看了一眼元歌,想到剛才桃矢在迷宮裡對元歌緊張的模樣,還有元歌剛才微紅的臉頰,還是點了點頭答應。

  他給他一點時間,不過他會很快回來的!


第66章

  因為校醫只是給她貼了一張退燒貼在額頭上,元歌沒有吃藥,所以元歌並沒有因為藥物而昏昏欲睡。

  雖然因為低燒而有些萎靡不振,躺在床上,她心裡還掛念著下午的上台演出,所以腦子還是清醒的狀態。

  跟琉生討價還價後,桃矢終於順利得以進入醫務室陪護。

  在醫務室待得多了,校醫一眼就看出桃矢和元歌之間的故事,非常識趣地交代了一下桃矢,自己在隔壁的校醫休息室裡,如果有傷員來找她的話就讓她上隔壁去,說完便退出了校醫室,還頗為貼心地關上了門。

  在日本,高中生之間的戀愛並不是什麼值得新鮮的事情,就連幼兒園,都很有可能會出現早早戀的情況。

  抽了張椅子到元歌的床邊坐下,桃矢還貼心地幫她掖了掖被角。

  嗯?好像不是琉生哥在身邊,這感覺,怎麼倒像是桃矢呢?

  一直閉著眼,沒有視野信息的元歌一下子都不敢睜開自己的眼。

  想問他之前突然對她說的話,是不是因為還沒有放下觀月,想問為什麼現在觀月回來了卻又似乎若無其事地對她突如其來的曖昧與關心。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卻又害怕知道答案。

  「既然

  沒睡,就聽我說說話吧。」桃矢的聲音宛如重鐘敲響在耳邊,元歌心下一驚,合上的眼皮微顫。

  心知自己已經暴露,元歌給自己做了一些心理建設,遂才睜開眼。

  元歌現在也還在低燒的狀態,精神也不太好,桃矢也不想逼迫她說些什麼,主要是自己想要跟她表達一下自己現在的想法,所以接下來主要是桃矢在說。

  「我和觀月的事情,相信在夏日祭的時候,你和小櫻消失的那段時間有所了解,我也是在你們回來之後才發現,原來當初在千峰神社看見的那個戴面具的人是穿越時空回到過去的你,我以為又是我看見的什麼靈異事件。」

  「起初,在觀月跟我說分手的理由是什麼她預見最後會和她在一起的人不是我,我最後喜歡的人也不會是她所以才分手的時候,我覺得整件事情都很荒謬。」

  「若是因為一個預言,就完全否定了我們之間相處的那些時光,走向她說的那個既定的結局,那麼我到底還是我嗎?」

  「當時的我,魔力遠沒有現在強大,沒有像她一般能夠遇見未來的能力,只是繼承了母親能夠看見一些神奇的事物,還有能夠與之溝通的能力。」

  「分手之後,她就這麼直接果斷地離開出國了,我不想接受她所謂的預言,所以在當我真正意識到我對你的感情真的如同她所說的那般之後,我才會選擇逃避。關於這件事,對於什麼都不知道的你,我感到非常地抱歉。」

  「其實在夏日祭之前,在暑假,新學期還沒開始的時候,因為小櫻再次陷入一切奇怪的事情,我見到了回來的觀月。我們有心平靜和地靜下心來談話。」

  「預言就只是一個預言,這些年我也是運用了這些預言出現在小櫻遇見危險的場景兼職,為了保護她。其實說著想要反抗預言,到最後我卻還是依賴於他。甚至後面好幾次,在預見你有危險的時候,我還是相信了預言,跟在你身邊以防不測。」

  「元歌......」

  說了這麼多,桃矢看著元歌,還想著要不要就此趁機表白得了,但是......

  「叩叩叩——」也許是不為了打擾到元歌休息,外面的敲門聲非常地輕盈,不過在屋內陷入短暫地安靜中,這聲音非常地突兀。

  在桃矢聽來就是不那麼悅耳的,不過即便如此,外面的人也推門而入了。

  看見裡面靠在床上,顯然是醒著的狀態的元歌,還有元歌床邊坐著的桃矢,繪麻一愣。

  她似乎,好像,進來的時機不太對?

  剛才她正在和昴在校園裡面游玩,突然接到了琉生的電話,說是元歌遇到了些事情,發了低燒,現在正在醫務室裡,她也顧不上和昴的約會了,直接一路詢問著本校的學生趕了過來,匆匆忙忙的,都沒來得及詢問詳細的情況,所以並沒有想到桃矢會在裡面。

  雖然有些懊悔好像破壞了元歌的桃花,但是最終還是擔心元歌的心情占據了上風,繪麻快步走到了元歌的床邊,剛想要伸手探探元歌現在的體溫,不過在看見她額頭上的退燒貼之後轉手便牽上了元歌的手。

  感受到手裡的體溫還算正常,應該是退燒貼起了作用,「你擔心死我了,我和昴剛剛收到消息就趕過來了。」

  不管是出於繪麻打斷了桃矢接下來的話,還是對於繪麻表現出來對她的擔憂,元歌向她笑了笑,安撫道:「沒事,只是個低燒,校醫給我貼上了退燒貼,中午休息一下就好了。」

  正在說話的期間,其他的幾位兄弟們也趕了過來,最後進來的是琉生:「木之本君,麻煩你了。」

  這是要下逐客令的意思了嗎?

  桃矢最後深深地看了眼元歌:「那你好好休息,我們下午的演出再見。」

  元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是琉生和昴一起送的桃矢出去。

  有了繪麻的照顧,元歌休息地很好,在下午出現在舞台後台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體溫,只是聲音有些沙啞,需要時刻注意多喝水,做好保暖措施。

  元歌到後台的時候並沒有第一時間看到桃矢,聽說是進去服裝間換裝了。

  已經穿上了王後服裝的雅美正坐在化妝台前化妝,從鏡子裡看見元歌,調侃道:「寶貝女兒,來讓媽媽看看你。」

  由於換裝間還沒有空位,所以元歌依言湊了上去跟雅美說笑了一番,沒辦法,雅美正被化妝台硬控,動彈不得,所以也只能元歌走到她身邊,看著鏡子和她對話了。

  非常巧妙的是,元歌剛進去換裝,換好裝的桃矢就出來了,這也讓兩人一直沒有碰面。

  更別說元歌出來之後便被琉生壓在了梳妝台前,精心妝造了。

  桃矢的話,畢竟比較天生麗質,再加上飾演的是王子,並不需要化什麼妝,自然地就好了。

  不過由於王子的妝造只需要戴上皇冠,並不需要什麼加飾,非常地有閑情,所以最後還是讓他給找到了元歌,見她閉上雙眼乖乖地給琉生化妝,所以他也只是坐在一旁靜默地看著。

  等元歌終於可以睜開眼的時候,在化妝鏡裡面看見的是,一身王子服的帥氣桃矢......還有他身邊穿著詭異又滑稽的魔鏡服的雪兔。

  慘不忍睹,這慘烈的對比,元歌只能說,真是白瞎了雪兔這張臉了。

  「好了。」終於,琉生完成了元歌的妝造,一旁等待的桃矢、雅美還有雪兔紛紛上前。

  「你今天真美,親愛的。」雅美第一時間抱了上來。

  見雅美的皇冠被撞歪,元歌幫她扶了一下:「別低頭,皇冠會掉。」

  在旁邊等了半天的桃矢,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很漂亮,你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元歌搖了搖頭,「你的王子裝扮也很帥氣。額......」看見在一邊眨巴眨巴著期待的眼神的雪兔,「月城同學的裝扮也......很厲害。」

  雪兔滿意了。

  雅美疑惑道:「什麼不舒服?你怎麼了?」

  想到雅美因為要陪父母和步美在游玩,並不知道早上發生的事情,元歌沒有說出來,只是找了個借口糊弄了過去,免得讓她擔心,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影響。

  白雪公主的故事大家應該都聽說過,其實故事也非常地簡單。

  身穿著王後服飾,頭戴皇冠的雅美和不知名的同學扮演的國王出場,生下了一個女兒。

  王後希望自己的女兒以後肌膚像雪一樣白,因此給她取名叫做白雪公主。可惜生下白雪公主不久之後,王後便去世了,一年之後,國王取了新的王後,也就是秋月扮演的繼母。

  雖然雅美的戲份才短短的一幕,但是她也非常地滿足,因為她穿上了漂亮的王後裝,在台前亮相,觀眾席下的父母還有步美都一直關注著她的表現。

  「做得真棒,雅美!」元歌候在後台,見雅美下台,小聲地對雅美進行一番鼓勵贊揚。

  「那是,請叫我王後大人。」雅美神氣一甩頭,忘記了自己頭上還戴著皇冠,差點甩下來,連忙扶住了皇冠,惹得元歌一笑。

  「是是是,王後大人。」元歌遂了她的心願。

  雖然台下在說笑,但是台上的劇目還在繼續。

  新來的王後非常在意自己的美貌,每天都要詢問自己帶來的魔鏡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誰。

  而王後每天都可以從雪兔扮演的魔鏡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哦,王後,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當然是你。」

  新王後聽聞,沾沾自喜,卻每天都不厭其煩地問上一遍,直到——白雪公主十八歲

  的這一天。

  「魔鏡魔鏡,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誰?」

  「哦,王後,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當然是——白雪公主了!」

  秋月的演技還真不錯,剛要揚起的笑容僵在臉上,轉而變成了憤恨,咬牙切齒道:「白雪公主——我要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第67章

  因為嫉妒白雪公主的美貌,心懷怨恨的新王後雇佣了僕人去將白雪公主殺害。

  到了十八歲的白雪公主,元歌的初次登場。

  單純的白雪公主被心懷不軌的僕人引去森林,看見善良的白雪公主在開心地和森林的小動物相處的模樣,最終僕人還是沒有下得去手。

  坐在台下的觀眾們在見到元歌的第一面,便是一片嘩然,驚嘆於白雪公主的選角之容貌。

  同時,在聽到旁白中僕人不忍心傷害善良可愛的白雪公主時,心裡深有同感。

  「做得對!白雪公主長得這麼漂亮,是我也下不了手呀!」下面不知道是哪一個男生觀眾大聲喊道。

  這一句話讓下面不少的觀眾發出了善意的笑聲,仿佛在贊同他說的話。

  「對!」

  「對!」

  好好的話劇一下子之間變成了可互動的情景劇。

  台上的元歌登時微紅了臉頰,不過還是按照原本的台詞對僕人說:「你就這麼放了我,可是你交不了差,回去王後責罰於你可該如何是好?」

  僕人因為下面觀眾的高聲應和,說話的聲音都自信了不少:「沒關系,到時候我用其他動物的頭顱包在布袋裡,高傲的王後是不會主動查看這樣血腥的畫面的。」

  「那我便放心了。」知道僕人給自己留了後路,白雪公主便也沒有再多想。

  僕人憂心道:「只是可要委屈你了,白雪公主,請你待在這森林裡,一定不要被王後發現你還沒有死去,否則,她會再次來追殺你的。」

  要從小就金枝玉貴的白雪公主一下子從金碧輝煌的城堡裡獨自在森林裡生存,還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這也就是僕人為何如此擔心的緣故。

  「好的。」白雪公主知道這關乎僕人的身家性命,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即使知道這對她來說也許很艱難,但是她還是非常鄭重地答應。

  僕人聞言,獵了只帶血的動物裝在麻袋裡,將這還滲著血的麻袋帶回了皇宮跟王後復命。

  「白雪公主死了嗎?」惡毒的新王後用華貴的羽扇覆在面前,只露出了凶狠的雙眸。

  僕人低頭,將布袋向上一舉:「是的,王後大人。白雪公主的頭顱正裝在這個布袋裡。」

  王後厭惡地皺起雙眉看著那還在滴血的布袋:「哦吼吼吼,這個世界上剩下的最美麗的女人就是我了!好了,你拿下去處理好吧,不要讓別人發現了。」

  「是。」果然不出所料,王後善於吩咐下人去辦事,自然也是不屑於親自檢查其中的真偽的,免得污濁了她的眼睛,所以她也便沒有發現僕人的小伎倆,讓他和白雪公主都躲過了一劫。

  事成之後,王後給了僕人一大袋金幣,讓他辭退還鄉,遠離了這皇宮的榮華富貴。

  可這也正是僕人所期望的,畢竟這樣的地方,也最是容易產生罪惡的地方。至於白雪公主,只能祈禱她能夠保護好自己了。

  離開了僕人,白雪公主在森林裡面發現了一間小木屋,可奇怪的是,這間小木屋裡面的東西都非常地精致細小,就連明顯是准備給人睡的床,都不足以讓白雪公主安然躺下。

  可是白雪公主實在是太累了,她嬌嫩的雙腳在森林裡尋找安身之處的時候已經走得快要腳底冒泡了,這會實在是看見床就想要躺下,因此白雪公主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直接橫躺在這七張小床上,正好讓她一人舒適地躺下。

  過了一會兒,外出工作的七個小矮人回家發現了香甜地睡在他們床上的白雪公主,在聽聞了白雪公主的遭遇後,他們商量決定留下白雪公主。

  從此,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生活在森林裡。

  可惜好景不長,在王後再一次詢問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時,魔鏡的答案沒有變。

  王後因此發現了白雪公主還沒有死,便親自扮成老太太送來了毒蘋果。

  吃下了毒蘋果,白雪公主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至此,飾演王子的桃矢這才出場,他發現了被七個小矮人裝在水晶棺材裡的白雪公主:「啊,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孩,可惜,她已經死了。」

  聽著桃矢捧讀的台詞,元歌即使閉著雙眼,都可以想像到桃矢尷尬而不失禮貌的表情,因此只能狠狠地控制自己的表情,憋著笑。

  按照劇情,接下來應該是王子不忍心讓貌美的白雪公主就這麼在森林裡棲息,吩咐僕人將裝著白雪公主的棺材運回城堡,卻在這時,白雪公主不小心掉了出來,嘴裡含著的毒蘋果也吐了出來。

  在飾演僕人的同學們搬起「水晶棺材」的時候,其中一位不小心自己絆了自己一腳,眼看著元歌就要直接從「水晶棺材」裡面直接撲出來,額頭撞上地板,桃矢眼疾手快地伸手摟住了元歌。

  後台等待著自己最後一次出場領便當的秋月見此,喃喃自語道:「沉睡的公主,還有帥氣的王子,那豈不是下一步就是帥氣的王子親吻沉睡的公主,讓公主蘇醒嗎?不行!桃矢的初吻是我的!」

  說著,秋月飛撲上台。

  同樣在後台圍觀,阻攔不及的雅美:笨蛋!你說的那是睡美人!糟糕!

  在導播室,手拿著話筒說旁白的學習委員:好家伙!這一個兩個都不照著劇本演,這是給我上難度呢?

  「桃矢王子的吻是我的!」身為王後的秋月上場,就要撲向抱著元歌的桃矢,想要將他們兩人分開。

  作為旁白的學習委員連忙找補:「原來,新王後這麼執著於美貌,那是因為她真正喜歡的人是鄰國的王子,在遞給白雪公主毒蘋果後,這次為了確保白雪公主是真的死亡,她躲在了一顆大樹後面,沒想到讓他看見了桃矢王子傾心於白雪公主這一幕,便在情急之中現身。」

  在後台的導演連忙示意原本要抬白雪公主的「水晶棺材」的四個僕人去攔住要分開白雪公主和王子的王後。

  四個僕人連手帶腳地,才將將按住了秋月王後,對比秋月毫不凌亂的發型,這四位僕人可真真是非常地狼狽。

  不過,這四個僕人狼狽的模樣也讓下面的觀眾以為這是戲劇效果,紛紛哄堂大笑。

  身為庫洛利多新創造的魔法生物,其力氣自然是比正常的普通人要大,在一個使勁過後,秋月飛撲向桃矢,沒想到被後面頑強的僕人絆住了腳,變成了伸手一推。

  桃矢始料不及,直接被推的重心不穩,給元歌來了個地咚。

  還好桃矢的腰腹力量足夠,所以才沒有狗血地吻下去。

  「親一個!親一個!」台下的觀眾看進去了,因為上次的互動非常地有節目效果,所以下面的人也沒有那麼嚴肅地像平時看劇目一樣,而是自然地將這場劇目看成了一個有互動的劇目。

  聽著下面的起哄聲,元歌即使閉著雙眼,其睫毛還是止不住地顫抖,不過因為舞台和下面觀眾席的距離原因,所以並沒有被下面的觀眾發現。

  不是吧?不是吧?要不她還是直接睜眼得了,這樣王子也失去了以親吻為媒介喚醒白雪公主了。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元歌的心髒也不爭氣地砰砰直跳。

  心愛的女孩就在自己的身下,桃矢的定力也不足,本身他就是靠著自己常年優越的運動細胞來支撐著現在的動作,再加上此情此景,看著近在咫尺的元歌,桃矢緩緩地彎下了腰。

  靠著舞台和下面觀眾的視覺錯位,桃矢最終還是沒有吻下去,不過在下面的觀眾看來,兩人就是親了,一陣歡呼聲、起哄聲響起。

  果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或許這就是青春少年們熱衷的。

  感受到桃矢溫軟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臉龐,元歌不爭氣地越來越紅。

  桃矢輕笑,微微起身:「蘇醒吧,我親愛的白雪公主。」

  桃矢的聲音是以台下觀眾聽得見的聲音說的,所以元歌也非常配合地睜開了雙眼。疑惑道:「你是?」

  剛才作為絆腳石的四位僕人:「這位是我們的王子殿下,是他救下了你。」

  「不!!!」秋月的急吼此時此刻非常地應景,坐實了王後愛而不得的形像。

  四個僕人被她一嚇,記起了剛才自己的狼狽,連忙再次配合地壓住了王後的手腳。

  七個小矮人從角落處跳出來,告狀道:「快把這個毒婦壓下去,就是她用毒蘋果想要毒死白雪公主的!」

  桃矢紳士地向白雪公主伸手,讓她能夠借力站起來,隨後牽著白雪公主的手,帶領著七個小矮人證人和被四位僕人壓著的王後回到了王宮。

  在向身為白雪公主的國王細述情況之後,國王將白雪公主許配給了王

  子。

  最後一幕,在元歌公主和桃矢王子的結婚典禮,也是白雪公主的加冕禮上,所有人快樂地一起載歌載舞。

  跟母親學過交際舞的桃矢做了個紳士禮,在加冕儀式過後,承載著金貴的皇冠,桃矢就像是個真正的王子,向元歌作揖邀請其跳舞。

  在這種情形下,元歌自然也是心帶雀躍地將自己的手搭上去,臉上是掩蓋不住的開心。

  是因為現在所扮演的白雪公主在這種情形下就應該是高興的表現嗎?元歌想大概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不是的,只是因為邀請其共舞的是她想要的那個人,所以她才會心甘情願地,心懷雀躍地將手搭上去吧?

  想要為哥哥和元歌姐姐的劇目出一份力補償的小櫻也提前離開觀眾席,躲在暗處用花牌將各式各樣的花瓣散落在舞台、觀眾席上。

  喜歡熱鬧的花姐姐自然是載歌載舞地,伴隨著舞台播放的舞會的音樂起舞,越來越多的花瓣灑落,就像在慶祝著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

  台上的演員、台下的觀眾同時陷入了情緒的歡呼、雀躍。

  至此,高三A班的劇目也完美落幕。


第68章

  從酷夏到清秋,時間過得很快。

  自從校園祭之後,元歌和桃矢之間進入到了一個曖昧期。在學校的時候一起抵抗對桃矢過度熱情的秋月,在與之鬥智鬥勇的過程中,雅美和雪兔也會偶爾出手幫助他們,倒是鬧出了不少的笑話。

  而班上的同學之間對他們這種相處方式也是見怪不怪了,畢竟在那麼多人看著的舞台上都能亂來的,可見秋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班上的大多數同學畢竟先入為主,再加上在雅美的帶動下,磕的cp都是元歌和桃矢。

  哎,無聊備考的高三時期,只能將情緒價值寄托在這種情情愛愛上了,不然生活可太過無趣了。

  在兼職中,桃矢更是多次和元歌撞兼職,所以在放學之後,他大多數都會直接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帶著元歌去兼職的地方,畢竟元歌還沒有自己的代步工具,平時都是自己坐公交車或者靠著自己的雙腳或走或跑去的兼職地點。

  雖然兩人之間沒有正式的表白,但是其相處的模式也大差不差啦,跟平時相比,桃矢顯現出了更多的貼心與關照。

  至於兩人為什麼還沒有表白。

  其一是想要找個恰當的時機,其二是現在他們都是緊張的高三時期,再加上平時兩人都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在兼職上面,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倒不如等一切都安定下來了再考慮這件事情。

  再說了,就算在一起了,這約會的時間也沒有啊,那豈不是約等於無?

  情侶之間的什麼紀念日不都是說很重要的嗎?還沒有談過戀愛的元歌也不想將自己最重要的初戀就這麼草率地交出去。

  雖然桃矢那家伙的初戀已經沒有了,可惡!還是她虧了呢!

  所以關於兩人之間的關系,現在還是在即使互相有好感,但是還是慎重考慮的階段。

  最近元歌對一個兼職非常地感興趣,那就是去做滑冰場的服務員!

  為了吸引顧客,這個滑冰場是由兩個部分組成,在內圈的自由滑冰區,還有在自由滑冰區外面再加一層的顧客休息區。

  兼職的招聘內容寫明了需要招聘的員工是要會滑冰的,因為這顧客休息區也是在一片冰上。

  為的就是讓正在盡興地滑冰中累了,但是卻不想麻煩地拖下冰鞋離開冰場,還想要短暫地休息過後想要重新去滑冰的客人們能夠有一個臨時休息區,故此,招聘的店員也必須是需要會滑冰的,否則手上拿著的餐盤翻了,店家找誰說理去?

  這個兼職就非常地適合桃矢,畢竟從元歌第一次見到他去兼職的時候,他就是在某個露天的甜品店做溜冰移動的服務員,按照桃矢的運動細胞,既然都能夠在旱地溜冰那麼地順暢且平穩了,那麼滑冰的技能應該也是不在話下的。

  不過這份兼職是元歌先看見的,她也是想要學習更多的技能以便以後可以應對更多的工作場所的,所以她詢問了桃矢想讓他教她該如何滑冰。

  對於元歌的請求,桃矢自然是欣然答應了。

  畢竟這也算是另類的約會邀請了呀,雖然好像本應該是由男生來提起會比較好。

  不過這次的首要目標就是要讓元歌學會滑冰,至於兼職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

  為了騰出時間,桃矢特地空出了周六這一天,萬幸的是,今天小櫻出門是去知世家,收復的卡牌沒有什麼危險性的聲牌,所以他也不必想方設法地跟著她,出現在現場保護她。

  對於這個兩人單獨出門的第一次提前的「另類約會」,元歌自然是重視的,畢竟桃矢現在可是她喜歡的人,在方便滑冰運動的基礎上,元歌搭配了一身看著就非常青春活力的裝扮。

  雖然也只是簡單的上衣加牛仔褲啦,不過因為元歌本身顏值就不錯,稍加打扮化了個淡妝,更是比平時在學校素面朝天的樣子好看了不少。

  到達了約定的滑冰場,桃矢早已紳士地提前抵達等待。

  元歌還是第一次來滑冰場,之前沒錢沒閑來,自然是沒有來過的,「哇,今天還是有不少人的呢。」

  還想著兩個人能夠單獨相處一段時間增進感情呢,元歌有些小小的失落,因為沒有來過,所以一開始還是有自己女孩子家的小心思小想像的,好了,現在破滅了。

  桃矢將自己的包寄存,非常自然地接過了元歌的小包包一塊放進了寄存櫃裡,帶著她去了租借冰鞋的店鋪,桃矢自己是有的,不過鑒於元歌是第一次來,所以還是要去租賃。

  由於元歌對此一竅不通,所以一直都是桃矢在根據自己的觀察來跟老板溝通,元歌也只是坐在換鞋的椅子上看著認真地跟老板交流的桃矢,只覺得幸好找了桃矢這樣耐心負責的人來教她。

  有人依靠,當甩手掌櫃的感覺真不錯!

  很快,桃矢便拿著一雙給元歌初步選定的冰鞋過來,這冰鞋和平時穿的鞋子還是不一樣的,對於新手來說還有些復雜難懂,所以桃矢直接就拿著准備給元歌試的鞋子想要幫她穿上了。

  元歌還有些懵,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麼讓桃矢面對著她單膝下跪幫她換鞋,好像有些不好吧?別人會不會覺得桃矢有些地位低微啊?

  「這,要不還是我自己穿吧?」元歌將快要被桃矢抓住的腳瑟縮向後,躲過了桃矢的控制。

  桃矢抬頭看著元歌,認真道:「你會穿嗎?這可跟你平時穿鞋子不太一樣,你又是個新手,你還是看著我幫你穿一遍先,以後你再自己穿。」

  「啊?好吧。」不小心把自己缺心眼的一面給桃矢展露出來,元歌老實回道。

  到底還是人家專業的,自己一個菜雞就不要質疑他所做的決定好了。

  桃矢將元歌的腳給抓了過來,幫她褪下她原本的鞋子,再細致地將准備好給她試穿的冰鞋一步一步地穿上,為了讓元歌對此有所了解,他一邊幫她穿,一邊為她講解。

  都說認真做一件事情的男人會很帥,以前元歌沒有注意過其他人,不過現在算是深有體會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耳畔都是桃矢滔滔不絕地講解步驟,元歌一會回歸神志,一會失神的,在精神的左右拉扯之下,桃矢很快就完成了自己手上的活。

  「好了,你站起來試試看,

  頂不頂腳?」桃矢從蹲著的姿勢站起來,後退了一步讓給元歌空間。

  就像騎自行車一樣要找到平衡,冰鞋底下的冰刃也是同樣的道理,雖然一個是曲線,一個是直線,但是大差不差,都是考驗平衡力的。

  元歌嘗試著站了起來,其實她的平衡力不錯,自然也是一舉成功,在鋪著地毯的店鋪裡走了幾步,元歌在細致感受與平時穿著鞋子有什麼不同。

  欣喜於自己好像在平地行走的技巧掌握地不錯,元歌還來回走了幾下,沒有注意到一直伸著胳膊在她身後以防她不小心跌倒的桃矢。

  「桃矢,看我走的,我是不是很厲害?一次就成功了,等一下上冰,會不會一下子就學會啦?」元歌滿懷著期待看著桃矢。

  雖然很不想潑元歌冷水,不過還是要讓她有個心理准備,以防她等會上冰自信過頭一上去就莽上去,桃矢:「你這在老板專門准備的防滑地毯上走,肯定摩擦力會大一些,不會讓你摔跤啦,等會上冰情況會跟你在這裡走的感覺完全不同的。」

  畢竟在冰上摔一跤,屁股可是要很疼的。還是要給她打預防針。

  「啊——」沒有得到想像中的誇獎,元歌拉長了語氣,似在撒嬌。

  一旁被喂了一嘴狗糧的老板:「呵呵呵,我看這位小姑娘腳力很穩,應該天賦還是不錯的,等會應該很快就會學會的。」

  當然,這是不是老板為了讓自己的鞋子租出去而違心說的話就不得而知了。

  可不是嗎?學溜冰、學騎自行車和學滑冰是差不多的原理,多摔摔,摔著摔著,就學會了。

  桃矢自然也是知道老板的一些小九九,不過並沒有被老板的誇贊迷糊了眼,「你穿著怎麼樣?頂不頂腳?頂腳的話痛不痛?還是說有些松?」

  元歌仔細感受了一下:「嗯......好像頂腳了,不過還不痛啦。」

  不過桃矢並沒有讓老板給她換一雙,「這樣的話就是合適了,太松的話在冰上容易受傷。老板,就這雙了。」

  收了一單生意的老板喜笑顏開:「好嘞!請這邊付賬。小姑娘啊,這小伙子對你還真是了解呢,光是目測就直接給你選到了最合適你的冰鞋。」

  元歌聞此,有些害羞,快速地付完賬單後逃也似地僵硬地踏著冰鞋想去收自己換下來的鞋子,不過一回頭已經被桃矢給捷足先登了。

  「走吧。」手上提著元歌的鞋子,桃矢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自然地走向了寄存櫃那邊。

  桃矢的冰鞋還在他的包裡,因為要先去給元歌租鞋,所以為了行動方便,桃矢還沒有換上冰鞋呢。


第69章

  邁著自信的步伐,元歌被桃矢攙扶著手踏進了冰場。

  冰涼的氣息迎面撲來,還好現在已經是進到了秋天,元歌今天出門的時候也穿的夠厚,一件長袖的打底衣再加上外套,倒也足夠抵御巨大冰場帶來的冰涼之意。

  冰場上面有劃得非常順溜的人,也有還沒學會的初學者,當然也有像小朋友這樣的,接受吸收東西很快,都能夠直接在冰場上面快速地到處亂串。

  這最後一種是現在元歌最害怕的,一個不小心撞在一起,摔個四仰八叉的,都不知道是自己喊冤喊痛還是該關心那小朋友有沒有被他給撞痛了。

  不過當下這些並不需要她考慮了,因為身邊有一個即使站在冰場上也非常穩健的桃矢!

  當上了冰場,剛才老板給過的信心,一切都是浮雲。

  想像都是美好的,可現實是骨感的。

  要不是桃矢在身邊拽著她的手,她可能下冰場的第一時間就會摔個屁墩。

  這不,旁邊跟著她們一起下冰場的一位大叔,剛踏上去就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往前撲去,臉剎滑出去幾米。

  給眼睜睜看著的元歌嚇得趕緊攥著桃矢的手。

  這冰場什麼人都有,這學滑冰的計劃之中,元歌被周圍的來來往往的人所影響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桃矢早有預料,不過為了讓元歌能夠安心地專心學下去,他還是安慰道:「別擔心,初學者都是這樣的,不過他沒有人在身邊教學才摔得那麼慘,我在你身邊會拉住你的。」

  很早之前就說過,元歌非常喜歡桃矢的眼睛,暗紫色的眼眸非常地神秘,吸引人,當這樣一雙眼睛帶著耐心與溫柔看著她時,元歌有些承受不住地了視線。

  這視線一游離,就看見了冰場的中心,有幾個非常吸引眼球的人。

  首先一個是一位看著非常年輕的女生,這位女生吸引眼球的原因是她絲滑的流暢步伐,還有一個非常漂亮的起跳,在空中還轉了幾圈,下來還穩穩當當地落地。

  這是一個漂亮的花樣滑冰動作!

  元歌是有些羨慕這樣能夠有膽子穿著這種鞋子起跳,還能安然無恙地落下的人的,畢竟她連平常地在冰上走動都還很艱難呢。

  女生的動作吸引了周圍一小部分人為她鼓掌,那女生自然是頗為驕傲地滑到了一旁,似挑釁地看了一眼另外的一男一女。

  那一男一女相視一眼,似乎對對方說了什麼,隨即便默契地滑到了剛才那女生跳躍的空地,因為大部分人都怕被殃及魚池,所以在那女生想要展示自己花樣滑冰的技能的時候,就給她騰出了一小片地方,此時正好也讓那一男一女有了空間。

  兩人牽著手上前,有節奏地開始跳起了雙人舞,元歌看那些大幅度的舞蹈動作,也是她在冰上無法企及的程度。

  這會的功夫,桃矢自然也是順著元歌的視線看了過去,在發現了元歌看得入了迷,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小姐,他們的那種程度現在你還是不要想了,今天最重要的目標是你要學會在冰上穩健地滑行,不要摔跤。」

  被發現自己的出神,元歌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笑了笑,「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看入神了。」

  元歌還是害怕的,害怕自己跟旁邊一些初學者一樣摔個屁墩,所以在桃矢教學的時候一直緊緊地抓住了他的雙手,就算桃矢使壞想要讓她學會獨立地自己滑一下也不行,因為她緊緊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桃矢先是牽著元歌的雙手,自己倒著滑,帶著元歌先感受一下,隨後才開始一步一步的教學。

  「學過溜冰嗎?」

  「啊?」他們現在不就是在學嗎?元歌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桃矢無奈,加以解釋:「就是旱冰,在普通地面上那個,腳下的不是冰刀而是輪子。小櫻平時上學都是輪滑去的。」

  「哦~嘿嘿,也沒有學過誒。」元歌反應過來,說起來她第一天上學的時候,遇見木之本兩兄妹,小櫻就是踩著輪滑的,後面那麼長時間,元歌在上學的路上也遇見過幾次。

  不過那玩樣學起來首先是要有那個條件啊,元歌之前在福利院,哪有那福利?

  也無怪乎元歌在見到桃矢第一次兼職的時候會覺得他厲害了,能夠將自己平時學過的東西運用到生活當中,為自己賺錢,這是當時一窮二白的元歌最為羨慕的。

  好吧,桃矢也只能從頭一點一點地教了,原以為還可以借著平時輪滑的原理來更方便教的,不過沒有想到元歌也沒有學過。

  「一二,一二,對,很棒,有進步。」喊著簡短的口令,元歌從開始磕磕絆絆到現在的僵硬前進,如同一個正在蹣跚學步的孩子被桃矢引導

  著向前。

  好吧,至少現在她能夠靜止的時候站穩了,確實有進步。

  見元歌進步很快,桃矢試探了一下:「你現在試一下松開我的手,自己走一下?」

  好嘛,能夠這麼平穩地前進,當然也是有桃矢這根「拐杖」在手的原因的。

  元歌很想要拒絕,但是一對上桃矢的眼神,又怕他覺得自己太過嬌氣,只好答應試一下。

  松開了桃矢的雙手,沒有了安全感,元歌只能低著頭時刻注意著自己的步伐,慢吞吞地如同蝸牛一樣在挪動,不過看她即使速度很慢,卻還是努力地向著他的方向前進,桃矢舒開眉眼,揚起一笑。

  「哈哈哈,元太,光彥,快點呀,看看你們能不能追上我。」

  「步美,你慢一點,元太才剛剛學會,哪裡比得上你都已經學過一年的了。」

  「哎喲——」

  來不及反應,元歌只覺得自己的身邊有什麼劃過,她也被什麼撞到了,自己雙手想要抓住什麼支撐自己的身形,抓是抓住了桃矢的雙手,不過由於事發突然,桃矢她已經干脆地摔了個底朝天,屁股一痛。

  跟元歌雙手緊握的桃矢見挽救不回了,直接華麗地從元歌的身旁劃過,在她身後一點的位置停下,跟元歌握著的雙手還沒松開,他也走不了太遠。

  好啦,剛剛還在擔憂自己會不會跟剛開始的那位大叔一樣屁股開花,最後還是躲不過地。

  「你們幾個!都跟你們說了要小心,不要在這冰場玩鬧了,還是不聽,現在闖禍了吧。」熟悉的聲音,元歌一看,是柯南。

  鑒於上次的摩天輪事件,雅美被柯南給救下,在元歌面前念叨了好久他的機智聰明,也是讓元歌給記住了這小孩。

  「嗨......」三小只排排站,低頭向正在教訓他們的柯南認錯。

  「好了,吸取教訓,趕緊去給人家道歉吧。」茶色短發的女孩打了個圓場。

  「對不起!誒?元歌姐姐?」老老實實地垂頭道歉,不過在抬頭的時候,步美驚喜道。

  已經被桃矢給扶著站了起來,元歌低頭,看見了熟悉的幾人。

  真是有緣分啊。

  波洛咖啡廳

  「鈴鈴鈴——」

  「歡迎光臨——」

  「安室哥哥——我們給你帶客人來啦——」少年偵探團的幾位活潑地向咖啡廳內招呼。

  「阿拉,是你們幾個啊。」榎本梓顯然對幾個孩子非常熟悉。

  元歌走進裡面,才發現這位「安室哥哥」竟然還是自己的熟人。

  「安室先生,好久不見!」元歌跟在少年偵探團的身後,很容易就看得見在櫃台裡的安室透。

  幾人找了個寬敞的位置坐下,安室透從櫃台裡面走出來給幾人點單:「是好久不見呢,元歌小姐。」

  「安室哥哥現在在這家咖啡廳裡面做長期的店員哦,他做的三明治特別好吃,元歌姐姐可以嘗一下!」步美熱情地向元歌介紹道。

  元歌挨著桃矢坐下,看向了一旁等待他們點單的安室透:「難怪我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兼職都沒有再撞見安室先生,原來是安室先生在這家咖啡廳做長期了呀。」

  安室透笑而不語,自從上次在美和那裡拿到了一手資料又坑了組織一把,他便將後面的工作計劃定在了有柯南在的地方,在毛利小五郎的偵探事務所下面,更方便他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所以就直接在下面的咖啡廳做長期工了。

  桃矢叩了叩桌面:「你不是說餓了嗎?趕緊點單吧。」

  吃貨元太也催促道:「對啊對啊,我肚子好餓!能不能快點點單快點上菜啊?」

  「真是的,每次都是這樣,元太。」步美也拿元太沒辦法了,這家伙從剛才在學滑冰的時候就一直在喊餓。

  好吧。

  不過有經常在這裡吃的少年偵探團介紹,所以點餐的任務也很快就完成了。

  臨走前,安室透還非常貼心道:「放心,我會動作快一些的,爭取早點讓你們能夠吃上東西。」

  「拜托了,安室哥哥!」少年偵探團高聲回應,其中以元太的聲音為最。

  元歌和桃矢對視一眼,也只能無奈地笑了笑。

  真是有活力的一群孩子呢,怎麼感覺自己這麼快就老了呢?元歌自嘆不如。


第70章

  「謝謝款待!」

  吃飽了,元太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一臉滿足。

  他剛才可是遭罪了,一直在冰場裡面被督促著刻苦地學習滑冰,運動了許久,肚子本就比柯南幾人餓的快,可是還是要等他們松口可以去吃飯後才能吃,所以剛才第一個喊餓,趕緊點單的也是他。

  「元歌姐姐,你們等一下還要去冰場嗎?」步美對於自家姐姐的好友也是非常地喜愛,所以現在非常熱情地打聽元歌的去向。

  都說童言無忌是最讓人生氣不得的。

  光彥的眼睛在元歌和桃矢的身上來回看了幾次,人小鬼大的,又推理道:「啊,我知道了,元歌姐姐今天是和這位哥哥一起出來約會的!」

  即便她和桃矢之間已經算是心意相通了,但是到底還是沒有在一起呢,再加上元歌的臉皮比較薄,所以頓時漲紅了臉:「什,什麼啊,小孩子不要亂說,我今天和桃矢出來,其實就是想拿到一個在冰場的兼職,但是我不會滑冰,所以今天拜托了桃矢趁著周末的時間來教我的。」

  柯南抽了抽嘴角,家裡有個世界級的推理小說作家的父親和一個電影女主角的母親,從小錢對於他來說就不是一個難題,所以難以想像會有人一直這麼堅持地去各種地方做兼職。

  就算是之前一直到處兼職沒有定所的安室透,他估摸著也是因為想要到處出任務或者套情報所以才去的,應該不像是元歌一樣是為了錢。

  不過對於元歌對兼職的堅持,也算是讓他加深了對她的印像了。

  鑒於少年偵探團的成員們迫切地想要督促元太學會滑冰,順便減肥一事,所以他們後來還是跟著元歌和桃矢回到了冰場。

  不過雖然說雙方都認識,但是在元歌學習滑冰這件事情上還真只能桃矢一個人搞得定她,光是摔跤的時候,也只有桃矢能夠拉得動她避免她摔地狠了。

  至於元太,有其他的四位少年偵探團的成員輪番上陣,倒是又監督他老老實實地聯系了好久。

  小孩子就是精力旺盛,學習能力也很好,別看元太圓墩墩的,在學習滑冰這一事情上比元歌學的還要快,在元歌還只能慢吞吞地小心前進的時候,元太就已經可以跟著小伙伴們飛也一般地在冰場裡追來跑去的了。

  「咚——啊——」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出意外了。

  元歌被這一聲仿佛是人狠狠地從空中墜落的聲音給嚇了一跳,伸手捂住了自己兩邊的耳朵,人都還有些懵。

  柯南倒是第一時間衝了出去,還好他的滑冰技術過硬,那速度,剎車時還能停下擺下一個帥氣的pose。

  元歌正想要抬頭往發出聲響的方向看,卻被桃矢及時地一個手掌捂住了雙眼,溫柔地捂著轉向了他的方向:「別看,那邊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先在這裡待著,我過去看看。你們幾個小鬼,也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

  桃矢的視線落下,一一掃過元太、光彥還有步美。

  至於灰原哀,在柯南衝出去的時候就已經被吩咐了打電話叫救護車還有報警了,現在正微微側身背對著他們在講電話。

  元歌心有不安,握緊了桃矢的手,桃矢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安慰,隨即便去了案發現場那邊。

  看著桃矢向著圍著案發現場的人群去的背影,元歌身軀有些微顫,主要是剛才的聲音太過嚇人了,而且看著桃矢的背影,元歌還能看見人們的腳下的冰刃,從若有若無的間隙中可以看出血液在往四周蔓延。

  不知道為什麼,元歌的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今天早上她還為之驚嘆的,那個看著很年輕的女

  生在空中優雅地跳躍的模樣。

  會是她嗎?

  這麼大的聲響,一定是有人在空中砸到地面的聲音,這個冰場是室內的,在寬闊的冰場上方,並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直接讓人從空中墜下的平台,只有可能是上午的那個女孩子能夠自己跳的那麼高,或許是因為什麼意外而不小心墜了下來。

  可是在日本花樣滑冰也還算盛行,沒有見過有花樣滑冰的運動運自己起跳掉落會出這麼多血的啊。

  除非是雙人滑,由於搭檔之間不夠默契可能會不小心用自己的冰刃割到搭檔,可上午看見的那兩人是練得雙人舞,並沒有將女生拋舉的這般危險動作。

  雖然少年偵探團也算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了,不過到底還是小孩子,之前的柯南他們都會注意不讓他們看見一些血腥的場景,所以步美在看到了那冰上蔓延出來的血之後,也沒有像平時那樣跟光彥和元太嚷嚷著要去破案了。

  女孩子還是比較細致的,打完電話的哀和步美在看見元歌神色空洞地在想著什麼,一左一右地到了元歌的身旁。

  步美是元歌朋友的妹妹,他們比較熟悉一些,所以步美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元歌姐姐,你還好吧,不要害怕,沒事的。」

  灰原哀看了眼步美:「我剛才已經打電話給救護車還有警方了,他們應該很快會派人過來的,雖然不知道那位是不是真的......算了。我們還是去找個地方坐下吧,江戶川君他們應該沒有那麼快結束,光站著等會很累的。」

  哀也是個貼心的,對於一個初學者來說,如果長時間站著,腳下的冰刃確實會有些硌腳。

  救護車和警車都來得很快,因為柯南的反應很快,他讓後面趕上來的桃矢去找到了冰場的老板讓他提前封鎖了案發現場,以防嫌疑人逃跑,所以警方和救護車的人來到的時候就看見了烏泱泱的一大片圍著案發現場。

  救護車的人很快就將傷者轉移走了,柯南探過脈搏,她還活著。

  元歌在醫護人員轉移走人的時候遠遠地看了一眼,確實就是上午花樣滑冰的那個女孩。

  因為冰場人多眼雜,這人來人往的也很容易破壞現場,所以警方的人先讓無關緊要的人都離開了,只剩下了篩選下來的三個嫌疑人還有元歌一行人,主要是少年偵探團的人都跟警方的人很熟了,所以案情詳述什麼的都可以詢問他們,也可以讓他們幫助破案,反正柯南這家伙,趕是趕不走的,目暮警官曾經嘗試過許多次,最後還是妥協了。

  見沒有自己什麼事了,桃矢便過來了元歌這邊陪著,他的心底有一種直覺,那個衝出去的小鬼頭,最後會將這件事情解決的。

  見元歌有桃矢陪著,少年偵探團們破案的心又蠢蠢欲動了,一溜煙就跑了出去,比較穩重一些的哀只能跟著去,以免這幾個家伙遇見什麼事情。

  回到元歌身邊,桃矢便給她講了一下那邊的情況,他知道她也很關注,畢竟上午的時候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也很印像深刻。

  這不是一場簡單的意外。

  這是柯南在警方來到之後說的,證據就是那個女孩腳上的鞋子,似乎有那麼幾個不對勁的地方。

  事實上,在看見過上午那個女孩精湛的技藝之後,桃矢也不認為她還會犯這種會丟掉性命的錯誤。

  目前找到的嫌疑人有三個,其中兩人是早上跟女孩有眼神交流的,跳雙人舞的一男一女。神奇的是,那個男的是那個女孩的男朋友,可那個跟他跳親密的雙人舞的女生,確實那個女孩的閨蜜。

  這混亂的關系,一看就可能有什麼隱情。當然,沒有證據,這也是一般人一下子就可能想到的的胡亂猜測。

  另外一個嫌疑人,是那個女生的師弟,是個初入行,連今天學了一天的元太都不如的初學者。

  以上的所有信息是桃矢在過來陪元歌之前所知的所有。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冰場也被暫時封鎖了,今天之內應該也不能用了,所以桃矢打算帶著元歌先去還了租來的冰鞋。

  到了冰場內租鞋子的店鋪,那老板看見他們就知道他們是來換鞋子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聞,更何況剛才警察讓無關人員離開冰場的時候,就已經有很多離得比較近的目擊證人在換鞋子的時候閑聊爆料了出來。

  「小姑娘看起來精神不太好,被嚇到了吧?小伙子,多照顧照顧,哎,省的和那個可憐的姑娘一樣。」老板在這工作多年,也是吃過了許多的瓜了。

  「老板,你知道什麼嘛?」跟元歌他們前後腳進來的柯南詢問道,後頭跟著高木警官,那是柯南怕自己一個小孩子沒有公信力,所以帶來問詢老板話頭的人。

  女孩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摔傷的,期間並沒有人碰過她的鞋,剛才三位認識女孩的嫌疑人說過,本來經常來的女孩和跳雙人舞的一男一女是有自己買的鞋子的,只不過女孩今天的鞋子恰好拿去修了,所以今天是跟那個學弟一起來這租的鞋子。

  正在換鞋子的元歌也放慢了動作,側耳傾聽。

  一旁的桃矢也不催促,還稍微幫元歌擋一下,以免高木警官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原本並不想因為多嘴平白惹來麻煩的老板,在見到高木警官亮出來的警官證之後,果不其然老實交代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


第71章

  從受害者還有其中的兩個嫌疑人嫻熟的技能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三人之前是常來這個冰場的,因此在這個冰場裡面租賣了十幾年冰鞋的老板也是認識他們的。

  從他們初來乍到的那段時間,他們的滑冰技能還沒有那麼嫻熟的時候,他們就是在老板那裡租的鞋子。甚至在後來,他們現在腳上穿著的鞋子都是在老板這裡買的。

  因為都是熟客,他們也是真心地熱愛滑冰這項運動,即使在滑冰比較淡季的時候,他們三個也是雷打不動地約在一起過來。

  所以老板對這三個人一開始還真有些印像,不過這對於仰賴於多數熟客的這個冰場而言,熟客也並不只有他們。

  要說老板加深對他們的印像,並且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並不驚訝,還要歸功於他在無意之間聽到的八卦。

  因為是熟客,所以在他們幾個來到冰場的時候,他們大多都是選擇直接過來老板這裡換上冰鞋,再一個是將自己帶的背包什麼的寄存在老板這裡,還能便宜一些錢。

  當然,這一微不足道的小生意也是老板的資金來源之一啦,畢竟冰場也不是天天都會有那麼多客人的嘛。

  起初,一開始常來的只有那位喜歡花樣滑冰的女生和兩個滑雙人舞蹈一男一女。

  老板一開始心裡還琢磨著,這小情侶出來約會怎麼還帶個電燈泡的,可是後面他不經意間的一問,直接讓他瞬間尷尬了。

  那位喜歡花樣滑冰的女生叫園美,跟那滑雙人舞的那個男生松本是一對情侶,至於另外的雙人舞的女生是叫琳子,三人是高中就認識的好朋友,現在大學了也還在一個學校,更何況有一個相同的興趣愛好,因此時常聯系,感情很好。

  園美和琳子兩人是閨蜜,園美因家境好,自信要強,琳子的家庭條件雖比不上園美,但也不錯,不過在園美身邊,就顯得文弱一些。

  松本是三人中學習滑冰最久的,也是他一開始想要帶女朋友園美過來體驗滑冰,不過恰巧在這一天琳子巧遇了他們,所以一開始才一起的。

  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在琳子的懇求下,園美讓松本同時教他們兩人學滑冰,在同一個老師的教導下,看看誰最先學會。驕傲的園美自然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輸,或許是因為園美的驕傲自傲,又或許是琳子本身就是一個比較耐心好學的人,最後自然是園美輸了。

  當三人都喜愛上滑冰這項運動之後,松本曾經也想向園美提議兩人滑雙人舞的,畢竟他們兩個是情侶,雙人舞的搭檔之間又需要足夠的默契,還能培養感情。

  只不過因為園美喜歡自己一個人自由的感覺,所以這一提議無奈作廢。

  反而是琳子,她向松本表示了自己對雙人舞的興

  趣,一直對上次的結果耿耿於懷的園美順勢提議,再比一次,這次是看園美自己的花樣滑冰學得好還是琳子和松本的雙人舞更吸引眼球。

  這樣一開始也只是想提議來跟女朋友親近的松本很是無奈。

  說到這,老板嘆息搖了搖頭,年輕人啊,做事不知輕重,只顧著一開始的勝負欲,卻忘記了,情感,也是需要時間培養才會有的。

  老板說的隱晦,但是在場的人都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柯南雙手扒著收銀台,抬頭問老板:「那另外那個跟他們一起的哥哥呢?」

  老板很快反應過來柯南說的是誰,不過還是看了一眼高木確認了一下,這才說出:「那個小伙子啊,聽他們說好像叫高橋,這幾天才突然加入的,我看啊,那個小伙子對那位園美小姐,似乎也有意思,只不過礙於園美小姐和松本先生的關系還沒有結束,所以才按下不表。」

  聽完了狗血的四角戀,元歌睜圓了雙眸,和桃矢對視,在他的眼中看見了同款的無語。

  將故事聽了個大半,元歌的鞋子終於也脫下來了。

  柯南問完想要得到的信息,很快就又跑了出去,不知道又去哪裡耍了,只留下高木警官接著問詢一些細節的問題。

  因為剛才元歌和桃矢已經付過租冰鞋的錢了,所以老板觸及在一旁等待的元歌和桃矢時,抽口回了他們一句:「你們放那就行了,我等會收拾。」

  得了准信,他們也不必繼續等待,放下鞋子就走出了店裡。

  不過由於幾個孩子都還在這裡,元歌也想知道案件的結果,所以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因為他們也算是跟報警的小哀他們一起的,加上幾個孩子也需要有個監護人在這,所以警方也沒有將他們趕走。

  趴在圍著裡面冰場的護欄上,元歌搜尋了一下少年偵探團的身影,好家伙,那是在到處亂竄啊,或許是目暮警官他們已經習慣了,所以也沒有管他們。

  元歌吃驚道:「這幾個孩子還真是心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能在案發現場上躥下跳的。」

  桃矢習以為常,「這個年紀的孩子是精力旺盛啦,小櫻現在不也天天在外面,不是飛就是跳的。」

  元歌一噎,好好好,感情就她一個正常人是吧?

  「作為一個魔法少女的哥哥,正常人不是應該感到激動的嗎?」元歌側頭看他,桃矢正背靠著欄杆站著。

  「比起激動,我反而更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的,有時候,跟別人有所不同,並不是一件好事。」

  這就是親兄妹之間的羈絆吧,元歌聽了有些沉默,也有些羨慕,「我知道,所以你才會每次兼職的時候都『恰巧』出現在小櫻遇見一些神奇的事情的地方吧。」

  「你呢?上次看見,你似乎有很多個兄弟姐妹。」至少在桃矢見過的,就有五六個,個別還挺印像深刻的。

  元歌沉默了會,雖說朝日奈們都不是自己有血緣的兄弟,但是個別的幾個,在朝夕相處中還是讓她感受到了溫暖的,不過桃矢並不知道這些。

  或許這是個非常適合敞開心扉聊,正是元歌一直等待不得向她們坦白的時機,其實對於自己的身世,別人可以不說,但是對於雅美和桃矢兩個,她私心裡是想要讓他們了解全部的她的。

  不是說想要以此博得同情,而是這兩個人是她認可的,以後想要親近的人,那麼關於全部的她,不只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堅持兼職,刻苦向上的朝日奈元歌,還有一個,曾經在泥潭裡面摸爬滾打的元歌,想要跟他們分享自己的童年,不止有苦難,還有跟院長鬥智鬥勇的樂趣。

  元歌就這麼說著,語氣有對自己遭遇的淡然,有小時候機敏應對院長的開心與自豪,有對福利院的弟弟妹妹們溫暖相處時的感動......

  桃矢是個很好的傾聽者,但是同時他也有給予元歌一些反饋,在元歌說到輕松的地方會插嘴打趣,並沒有讓元歌感覺到難受,同時也是把對她的心疼按在心底。

  「我知道了!凶手就是你!松本。」

  元歌和桃矢聊的投入,沒注意一回神那邊冰場中心就已經開始在揭曉凶手了。

  因為冰場比較空曠,元歌他們站著的位置雖然是在冰場的出口處,但是也聽得見聲,裡面都是警察在圍著,所以元歌兩人也就沒有走過去聽,只不過在柯南開始揭曉凶手的時候兩人都默契地停下了交流。

  這神奇的四角戀最終也會以神奇的腦回路犯案。

  原來就算是琳子對松本無數次釋放出善意,在園美的面前展現自己和松本的曖昧,兩情侶都沒有打算遂她的意,一個是真的遲鈍,另一個是對園美愛之深,不易動搖。

  不過可惜,在這僵持中的三角戀中再插入一個新來的高橋,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高橋對在冰場裡散發著魅力的園美很是動心,在聽聞園美和松本的男女朋友關系的時候,原本想要放棄的,但是在看見了琳子對松本的態度之後,便不打算放棄了,而是在園美的身邊「點醒」她,告訴了園美許多之前她都沒有在意的細節,這也讓這一對小情侶之間開始漸漸地有了爭吵。

  高傲自信的園美並不覺得沒有了「出軌」之後的松本之後自己不會遇上更好的人,所以最近一直在提出分手,再加上身邊有個高橋的示好,所以松本就動了殺心。

  這種人,自負痴心,自己都拒絕了琳子,可園美卻不是非他不可。

  自己得不到的,永遠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被戳穿的松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從身上抽出刀刃就衝著唯一僅存的「奸夫」高橋而去,高橋慌亂失色,連忙逃也一般地向著元歌兩人所在的出口奔去。

  在意識到有不對的時候,桃矢就拉著元歌就地蹲下了,還好松本現在的視野裡面只有高橋一人,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一開始就站在出口的兩人。

  反應過來的警察們紛紛追了過去,柯南也蹲下打開了鞋子上的開關,正打算用自己腰間的機關弄出足球踢過去,卻見松本的身後全是警察......

  還好剛才為了方便探案,警官們向冰鞋店的老板那借了增大摩擦的地毯鋪在了地上,否則作為滑冰初學者的高橋指定是跑不過松本的。

  在高橋跨過了冰場的出口之後,一直等待著時機的桃矢先是伸出了大長腿讓猝不及防的松本絆了一跤,再一腳踩著以臉撲街的松本,另一只腳將掉落的凶器踢遠。

  元歌反應過來,也連忙站了起來,伸腳幫桃矢壓住了正在企圖掙扎的松本的背。

  「好厲害!太棒了,元歌姐姐,桃矢哥哥。」少年偵探團的小朋友歡欣鼓掌。

  元歌向桃矢一笑,伸手就要擊掌,桃矢雖然覺得這沒什麼,但是還是寵的,跟元歌擊了掌。


第72章

  在桃矢的教導下,不過一個星期的功夫,元歌的滑冰技術就可以正常地在冰場拖著托盤平穩地行走了,除了桃矢的耐心教導,元歌每天的刻苦練習也是她能進步如此神速的原因。

  而元歌看中的那個在冰場當服務生的兼職工作自然也是讓她非常順利地拿下了,不過在兼職的時候,桃矢也跟著成功地加入了兼職的行列。

  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桃矢跟她在一起兼職確實是讓元歌的心裡安心不少,至少去兼職的路上也有桃矢的自行車後座接送,晚上回家的時候都安全了不少。

  實在不是元歌膽小,只是聽說最近的什麼凶殺案、槍擊案之類的都多了不少,或許也是因為快到年底的緣故,大家都在趕業績吧。

  秋天是炎炎夏日和嚴寒冬日之間的過度,一不留神之間,就在元歌的日復一日的上學和兼職的過程中悄然溜走。

  等到初雪落下的時候,元歌才驚覺一個學期就這麼過去了,還有半年,她也要踏上最後一次考場,正式步入大學之旅了。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經過元歌的不懈堅持,在持續一年半雷打不動的兼職生活,倒是讓她賺了不少的錢,足夠她用來給自己成功地交上了學費。

  有了經濟支持,元歌的心裡也舒適了不少,至少人也看起來自信了許多,對待家裡交往還不錯的

  朝日奈們都隨和了不少。

  知道元歌的個性,所以右京他們都沒有干涉過她的兼職,甚至在察覺到元歌的變化的時候,心裡也是為她高興的。

  不過下學期元歌打算開始減少去兼職這一件事了,下學期的首要目標,就是專心備考,爭取考上心儀的大學。

  不過說得再多那都是下學期的煩惱,今日在新年的這一天,元歌早早地起了床。

  因為繪麻和昴確定了關系,光見沒有什麼樂子可看,所以已經又恢復了出走四處尋找靈感的日子,最近因為過年才又被美和給召喚回來。

  美和打算在今年的新年過來日升公寓陪孩子們一起過一個完完整整的年,所以人自然是要齊的,就算是久不見人影的朝日奈風鬥,都難得在今天早餐的時候見到他落座在餐桌上。

  自從上次的誤會之後,風鬥已經很久都沒有回到日升公寓來了。他是偶像,自然是賺的錢也不少,在外面租個房子不在話下,而且偶像這一職業也是到處跑的。

  之前為了不讓自己的一些過激粉絲找來日升公寓騷擾家裡人,他也曾經有過幾個月以上不回家一趟的經歷,所以對於那次理虧之後風鬥的久不出現,美和還怕元歌因為疙瘩不想再住在日升公寓特地跟她說了一下,讓她安心地住下。

  經過了大半年的沉澱,元歌雖然說不上對曾經風鬥對她做的事情釋懷,但是也能夠對他這個人淡然處理了,反正日升公寓又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住,不搭理風鬥,跟其他人說話也不會讓氣氛陷入尷尬之中。

  為了這次難得的和孩子們一起過的新年,美和還特地做了許多准備。

  首先,在早上的餐桌上,每個人都收到了美和准備的新裝,都是同一色系,不同款式的衣裳,出門的話,一看就是親友裝的程度。

  對於偶爾幼稚脫線的美和媽媽,大家大多都是寵著的態度,雖然她並沒有花費過過多的時間在兄弟姐妹們的身上,但是從小就沒有父親這一角色的孩子們,對於僅剩的母愛,還是非常地珍惜的。

  換好了親友裝,美和又開始吩咐各個兄弟需要去做的事情,諸如對日升公寓開始大清潔、去買晚上大餐的食材等等。

  元歌和繪麻,再加好力氣的棗、昴兩個兄弟被吩咐以出門采購的任務,對於這一算得上是輕松的任務,元歌和繪麻自然是欣然接受,手挽著手一起出門了,身後跟著兩個高個保鏢。

  為什麼說是輕松的工作呢?

  來去的路上有車接送,在商場也可以用推車來采購,只需在商場去車的路上搬運一下采購的東西,落在繪麻和元歌手上的袋子想也不會太重,自然說得上是輕松。

  棗是早早就出來工作了的,自然是有車的,在四人當中自然是充當了司機的角色,只是沒有想到,平時跟昴已經陷入黏膩的熱戀期的繪麻竟然會選擇跟元歌一起坐在後座,讓昴去獨自坐副駕。

  上了後座,元歌和繪麻使了個眼神交流。

  『怎麼不跟你的親親男朋友一起做?非要跟我一起?』

  『說什麼呢,雖然男朋友重要,但是元歌醬也很重要呀,再說了,讓棗哥和昴君多一點相處的時間也是很好的。』繪麻的臉頰微紅,因為經過了大家經常調侃的時期,所以她的反應不會跟以前那麼大了。

  對於棗和昴之間發生的事情,在昴這快要進入擇業期的時間段,他也算是理解了當初棗的選擇,堅持了幾年對棗的冷眼相看,昴也態度軟和了不少,所以在副駕坐著的昴,偶爾也會回答一兩句棗對於他的關懷詢問。

  畢竟棗一個上班族跟棗這個大學生的作息,平時還真不一定有空湊在一起閑聊幾句。

  對於繪麻沒有見色忘義,元歌非常地滿意,兩個小姑娘湊在一起又聊了一下各自的八卦,很快就到了商場。

  雖然很高興繪麻也喜歡和自己待在一起,但是在商場的時候,元歌和繪麻還是分開了成了兩組,一組一個男生推車是最好的選擇。

  昴和繪麻是情侶,所以自然地是他們兩個為一組,元歌也只能跟棗組隊了。

  繪麻那組采購的主要是用品,元歌他們這組采購的是主要是食品,分配好了任務,拿著清單,兩組很快就行動了起來。

  元歌他們首先來到的是零食區,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也能碰巧遇上同樣出門采購的木之本一家,准確地來說是小櫻。

  「小櫻!我要吃這個!快給我買!」陌生的關西腔一開始還真沒讓元歌注意到,只不過在聽到小櫻後面的回應之後,元歌才認出來。

  「是,是,真是的,小可,你不要拿那麼多啦,到時候哥哥又要說我是『只會吃的怪獸』了!」

  「沒關系,沒關系,你哥哥那個家伙,就算你吃得不多,他也會叫你怪獸的。」小可已經習以為常了,這就是木之本兄妹兩的相處方式。

  「噓!」在發現了有人靠近他們這邊,小櫻連忙捂住了坐在推車上面的布偶。

  元歌看了一眼非常眼熟的黃色布偶,心道好像在哪裡見過,「小櫻~真巧啊,你也出門來采購啊?你一個人嗎?」

  「是啊!哦,不對。還有哥哥。」小櫻下意識地就想要承認自己剛才是一個人,但是感覺有些掩耳盜鈴,便又說出還有桃矢也出來的事情。

  桃矢也在啊,不過這裡附近好像只有小櫻一個人,那剛才聽到的聲音是哪裡來的?元歌思考了片刻,又將視線不由自主地到了小可身上。

  感受到桃矢之前同樣的視線壓迫,被迫擺著一個可笑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裝著布偶的小可,背後默默細汗密布。

  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那麼敏銳!

  棗沒有出聲,不過元歌也沒有忘記給兩人各自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由於心虛,小櫻很快就借口跑掉了,因為身邊還跟著個棗哥,所以元歌也便沒有挽留,按照清單上面大部分都是椿和彌兩個人寫下的零食清單一一拿齊。

  這商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真讓元歌在生鮮區碰見了采購的桃矢。

  「新年快樂。」看見桃矢,元歌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臉上是止不住的笑。

  桃矢先是柔和了面部表情,「新年快樂。」隨後看向了元歌身後的男子。

  「哦,這位我七哥,棗哥。棗哥,這是我同班同學,剛才遇見的小妹妹就是他家裡的。」

  雖然並不像前面幾位哥哥那般對感情非常地精明,看得通透,但是棗也不難看出兩人之間的一些小動作小眼神,畢竟元歌表現得真的是一眼就看得出來的程度,更別說最近被繪麻和昴兩人荼毒了這麼久,棗早就練出了火眼金睛。

  不過應下元歌的一聲七哥,棗便也沒有對兩人的關系過多地深究,只是禮貌地跟桃矢點頭回應。

  兩人今天出來都是帶著各自的采購任務的,所以除了一開始見面的短暫見面,並沒有多待在一起,只不過在回去之後手機聊了什麼,聊了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對於今天出一趟門吃了諸多狗糧,棗不由地思考了一下,自己這個年紀,是不是真的應該也找個人談個戀愛了?

  家裡的一大家子人,需要采購的物品自然是不少的,回去的時候,即使有兩個體育生的男生在,元歌和繪麻的手上還是避免不了拿了兩大袋東西。

  不過在回到家裡之後,便閑暇了下來,對於家裡唯二的兩個妹妹,這家裡這麼多

  男生還是寵著的,所以元歌和繪麻兩人也只能一起陪著棗養的兩條分別叫做「椿」和「梓」的貓一塊玩。

  沒錯,棗為自己養的貓取了跟自己異卵雙胞胎哥哥們一樣的名字,椿一開始在家裡見到那貓的時候,還一度懷疑是不是棗在故意整他們,不過在繪麻幽幽的一句「之前棗哥一個人搬出去住的時候養的這兩只,給他們取名時應該也是害怕孤獨,所以才取了跟椿哥和梓哥一樣的名字吧?」

  畢竟是自己血濃於水的雙胞胎弟弟,情緒比較放大的椿當即紅了眼,不過還是嘴賤地挎著棗的肩膀,還拉上了梓一起:「棗,我沒有想到你這麼愛我們,我以後也一定會狠狠地疼愛你的!」

  棗當即黑線,想要逃離土味的哥哥,卻被扣押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第73章

  「哢嚓——」三兄弟兄友弟恭的畫面被相機留下,這是繪麻剛才被美和塞到手裡的,為的就是讓她記錄今天家人們相處的美好時刻。

  不過多少也有一點想要讓繪麻來拍更多人出糗瞬間的意思,畢竟只要是繪麻將照相機拿在手上,那麼誰都不會忍心對她生氣的。也算是美和看准了這一點。

  「好了,不要鬧了,椿、梓、棗還有元歌,你們跟我出去一趟。」美和也換上了一身的親子裝,打斷了孩子們之間的玩鬧。

  梓聞言,非常聽話地松開了被椿拉著,掛在棗肩膀上的手:「去哪裡?」

  怎麼會點名他們四個陪同?再說了,元歌和棗不是才剛回來沒多久嗎?

  「去走親戚呀,雖然我們朝日奈家也沒有什麼親戚需要探訪啦,不過上次我帶元歌他們暑假去避暑的時候,在別墅那邊碰見了爸爸生前的朋友,雨宮會長,所以想著今年過去探望一下他。」暑假在山上別墅那便呆了一段時間,美和也是記起了許多回憶。

  美和是獨生女,可以說從小就是父親的掌上明珠,父親對她灌注的愛意數不勝數,即使是去別墅避暑也會戴上美和一起,這也讓她碰見了雨宮家的兩個小姐妹,園美和撫子。

  老實說,從小就是一個獨生子女的美和是感受不到有兄弟姐妹的陪伴是有多美好的,她曾經也以為自己只要有父母的愛就足夠了,但是在避暑別墅那見到園美和撫子兩姐妹之間的相處模式,她才發覺,原來一個人是多磨地孤獨。

  好在,現在她有了繪麻和元歌。

  園美和撫子激起了美和想要兄弟姐妹的想法,但是父親的離去太過突然了,所以後來美和物極必反,為朝日奈們生下了許多兄弟姐妹,可惜卻一直不得自己想要的香香軟軟的女兒來跟自己做好姐妹。

  雖說她大可以跟園美還有撫子做小姐妹,反正他們的家世都差不多,不存在什麼利益糾葛,可惜......

  她是有多久沒有詢問過園美和撫子的消息了?或許是從他們各自有了家庭和孩子,自顧不暇的時候,又或許是收到了撫子死訊的時候。

  撫子,那個像個天使一般的女孩,在美和的記憶中,她永遠是她可愛呆萌,需要照顧的小妹妹。

  至於為什麼叫上椿他們一起去,自然是有她的安排的。

  來到雨宮家,這裡似乎也非常地熱鬧。

  知世?小櫻?桃矢?

  元歌沒有想到的是,知世和桃矢他們一家也在。

  「雨宮會長,今天我帶著四個孩子過來探望您了,新年快樂。」美和向身後拿著禮物的椿三人示意,讓他們將手上的禮物放在雨宮真嬉面前的桌子上,「這是我們給您准備的禮物。」

  雨宮真嬉雖然面相看著非常嚴肅,但是內心也是一個非常柔軟的人,否則今天也不會同意讓木之本藤隆帶著兩個孩子過來探年了,「這就是你的幾個孩子?上次好像看見不止。」

  美和點了點頭,回道:「我們家孩子比較多,上次讓您見了幾個,所以今天又帶了另外幾個過來給您看看眼,以後我時間會再帶著孩子們過來叨擾您的,希望到時候雨宮叔叔不要嫌棄才是。」

  「你們也該是到了這個年紀了,孩子們都長這麼大了。以前你和園美、撫子在一起到處跑的時候,仿佛還歷歷在目。」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還是因為今天是個闔家團圓的日子,雨宮真嬉的語氣裡帶著懷念。

  美和笑了笑,「是啊,園美也生了個可愛的女兒呀。」

  其實小櫻在元歌他們到來之前沒有多久才到的,在知道了知世是自己的表姐妹的時候,小櫻也非常地震驚的,雖然她一直都當知世是自己的好閨蜜,所以這會他們兩個女孩子,兩個小腦袋湊在一起,不過礙著有客人在的緣故,只能漲紅了臉小聲說話,唯恐失了禮儀。

  小櫻、知世還有桃矢之前美和都是見過的,不過是在她和元歌住院的時候,幾人一同前往來探視的時候,「阿拉,看來我們幾個還真的挺有緣分的,沒有我們上一輩的這層關系在,元歌醬和小櫻他們還能成為好朋友。」

  園美倒是在知世的口中聽到過幾次元歌的名字,不過她也才見過元歌一次,在這一次才算得上真正地對上號,因此也有些吃驚。

  原來這就是緣分嗎?

  「好了,知道你們幾個小孩在我這待不住,知世,你帶他們幾個去花園玩會吧。」雨宮真嬉也笑。

  今天算得上是他自從失去了撫子以來最為開心的一天了,終於小櫻也認回了他這個曾外祖父,老友的女兒也帶著孩子們過來看望他,所以心情非常地不錯,不過因為常年就位上位者,因此面上不顯。

  在他的三個曾外孫之中,知世算得上是從小就在雨宮真嬉的跟前長大的,對於雨宮家別墅的布局也是非常地熟悉的,所以雨宮真嬉叫的是知世去帶領他們去後花園。

  雖說現在是冬天,後花園都鋪滿了一層薄薄的雪,但是這潔白的雪緩慢飄落的場景也是非常地浪漫好看的。

  椿他們幾個自詡比較成熟,跟幾個小孩玩不到一起,因此以怕冷懶得動為由小聲地拒了元歌請他們一同前往的事,所以就只有元歌、桃矢,知世還有小櫻一起出來了。

  「知世醬,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們是表姐妹呀,你的媽媽是我媽媽的表姐,真是太好了。」小櫻抑制不住的興奮根本沒有被外頭寒冷的飄雪給褪去。

  知世被小櫻拉著雙手,亦是滿眼含笑,順便把小櫻不著痕跡地拉離了落後兩人幾步的元歌和桃矢一些,帶著小櫻去了花園裡的小亭子裡,那裡有烹茶的器具,可以給他們暖暖身子。

  驟然從溫暖的室內轉到室外,元歌被寒風吹得瑟縮了一下脖子,放在外衣口袋裡面的雙手握緊了拳頭,企圖這樣能讓自己暖和一些。

  大意了,沒有多加一件衣服。

  桃矢拉了一下元歌,讓她停下,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圍巾,幫她圍上。

  帶著溫熱的暖意,紅色的圍巾被桃矢圍了一圈,遮住了元歌大半張臉,橘調青草的香氣撲鼻而來,是桃矢身上熟悉的味道。

  應該是他們家經常使用的洗衣液的味道吧?元歌用有些暈暈的腦袋想著。

  「不用,你不冷嗎?」

  剛好給元歌系好圍巾,桃矢將溫熱的手順勢碰了碰被圍巾半包圍的臉蛋:「你看看我冷嗎?」

  是她著相了,一般男生的體溫都比女生高上不少,元歌呆呆地搖了搖頭回應。

  「對了,你們今天怎麼也會在這裡?」不怪元歌覺得奇怪,之前桃矢也說了,雨宮真嬉對於木之本藤隆的態度並不友好,上次暑假避暑的時候,他們在那山上呆了三四天,兩人好像都沒有碰過面。

  而且今天早上元歌還在家裡附近的超市碰見木之本兩兄妹在采購食物,怎麼這麼巧,下午也一起過來了雨宮家?

  桃矢向不遠處已經落座於小亭子裡面開始烹茶的小櫻看去:「前些日子,小櫻在曾外祖父生日那天手工制作了禮物送給他,第二天,曾外祖父就約了爸爸暢談了一下。」

  元歌也很為之高興:「那你的媽媽應該會很高興吧?」

  元歌說的是,已經變成了天使的撫子應該也很欣慰看見這一幕。

  桃矢也知道元歌的意思,將看著小櫻他們的視線收回,落在身旁的元歌身上,神色中透露著溫柔:「嗯,是呀。好了,外面太冷了,我們去小櫻那邊喝杯熱茶暖暖身吧。」

  在小亭子喝了一會茶,看了會雪景,梓便過來叫元歌回家了,畢竟今天是闔家團圓的日子,他們也不好多加占用雨宮家家人們的相處時間。

  「砰——砰——砰——」回到日升公寓,一進五層的公共客廳,椿梓棗三胞胎就被嚇了一跳。

  禮炮炸響的聲音,「歡迎回家,還有,椿、梓,生日快樂。」

  雅臣、右京兩人在禮炮炸開的紙屑都飄落在地的時候,才推著蛋糕從人群後面走了出來。

  「棗的生日在明天,所以生日蛋糕就在今天凌晨再拿出來吧,這些蛋糕都是大家一起趁著你們出門的時候做的。」要半靠在牆邊道。

  三胞胎對視一眼,椿:「難怪今天美和點名要我們三個和元歌一起出去呢,我還納悶,這種事情不是應該叫雅臣哥和右京哥去的嗎,什麼時候輪到我們三了。」

  美和嗔怪地看了一眼椿,「說什麼呢,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啊,都很拿得出手的,椿你平時的自信都哪去了?」

  椿一噎,向身旁的兩個弟弟使了個眼色。

  梓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元歌竟然也知道嗎?瞞得這麼好。」

  按照平時的印像,元歌確實看著不像是個會撒謊的好孩子。

  元歌撇開了眼,「所以我這不是都盡量躲著你們走嗎?」不然誰想出去吹冷風啊,雖然雪景不錯,人也不錯就是了......

  「好了,好了,我們快點進行下一步啦,侑介,關燈!」美和催場。

  唱了生日歌,椿和梓許了願,大家吃了兩個蛋糕,又一起熬著夜玩,晚上一起倒數,凌晨又吃了棗的那份蛋糕。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好好的客廳全然是一片混亂,不過大家心裡都很高興啦。


第74章

  「內內,元歌醬,你應該也會參加這次的修學旅行吧?」

  高三的最後一個學期開學沒多久,學校便又組織了一場修學旅行,為的就是這最後幾個月的枯燥乏味的復習做准備吧。所以說,這次的修學旅行是他們最後一次的放縱時光了。

  元歌從書包裡面拿出昨天讓他們拿回家勾選是否參加這次修學旅行的通知書,含笑地看著小蹲著趴在她的書桌上期待著看著她的雅美:「為什麼不呢?這樣的修學旅行,應該沒有人會不參加吧?」

  雅美贊同:「說得也是呢,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全班一起的活動了,這次一定要玩得痛快!我要帶好多好多的零食,還要......」

  桃矢和雪兔也剛巧到了班上,坐在元歌前桌的秋月奈久留馬上回頭,向桃矢揮手打招呼:「喲呼~早上好呀,桃矢。」

  被秋月的熱情給擊敗了,早就習以為常的桃矢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早,元歌。」

  元歌也向桃矢點了點頭,湊過頭去,在桃矢的耳邊問道:「你這次的修學旅行,去嗎?」

  桃矢倒是沒有想到元歌會特地來詢問他這件事,不過轉念一想,可能是想著小櫻身邊有沒有人看顧的緣故吧,看著她點了點頭,「昨天拿著通知回去的時候,爸爸和小櫻都叫我暫時放下兼職的事情,一定要去參加這次的修學旅行,他們都不想讓我為此留下遺憾。」

  聞此,元歌放下心來,她就說嘛,這樣重要的時刻,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緊急的事情的話,班上的人大概率都是不會拒絕參加的。

  「蕪湖!這樣又可以和桃矢完完整整地待上三天兩夜啦!」秋月為此頗為高興,估摸著是覺得又能蹭到桃矢身上的魔力而興奮吧。

  雅美瞪了一眼秋月,「什麼呀,你是個女生!不要這樣子講話啦,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對於秋月偶爾的神經大條,雅美已經無力吐槽了。有時候她還真覺著,秋月這家伙到底是不是女生來的,怎麼就是不懂得男女有別的概念呢?

  秋月倒是沒有被雅美凶了的知覺,不過被雅美提醒地多了,知道雅美也是好心提醒,所以偶爾也會聽聽她的話。

  她可愛地吐了吐舌頭,默默收下了高舉的雙手,對面元歌四人一臉無奈。

  第二天一早,乘坐學校租的大巴,所有人出發。

  對於這次的修學旅行,元歌也是倍感期待,在此之前她從未有過這般相同的經歷,跟所有的同班同學一起去旅行,是她曾經可望而不可即的,因此昨天晚上收拾好了行李之後,一直都興奮地睡不著覺。

  因為又怕第二天一早遲到而誤了車程,所以導致她在車上的時候完全是昏睡過去的。

  坐在她身邊的雅美雖然嘴巴不停,但是還是非常體諒的沒有打擾她,而是像個小倉鼠一樣一直在吃著自己的小零食。

  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睡了一覺的功夫,他們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

  下了車,帶隊的老師讓男女先分開前往各自的寢室休息,晚上才會集中參加當地的一個篝火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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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是以一個班為集體出游,所以他們干脆直接包了整間民宿,還好日本的民宿大多都是睡的榻榻米,隨意在地上鋪張榻榻米,一個房間就可以睡下四個人有余。

  雅美是一定要跟著元歌一起的,因為女生的人數四四分配,還剩下兩個人可以獨占一個房間,為了公平分配,大家一直選擇采用抽簽的方式來看哪兩個人是那幸運兒。

  幸運的是,元歌和雅美兩人運氣大爆發,抽中了這唯一的雙人間。

  睡了一路,再加上幸運地抽中了簽,所以元歌也瞬間清醒了不少,跟著雅美歡快的步伐回到了她們的房間收拾行李。

  看著雅美從包裡不斷掏出的零食,元歌原本還想著打開自己的背包拿出裡面的衣物的,卻也睜大了雙眼:「雅美,你,你好像都吃了一路了吧?怎麼還有那麼多零食呀?」

  「嘿嘿,同學一起出來郊游,多拿些零食出來分享分享,也是一種樂趣嘛,順便還能搜刮一下自己平時沒有嘗過的好吃的零食。我剛才在車上的時候跟隔著一條過道的班長交換了不少吃的,不過合我胃口的好像也才一兩個。」雅美將掏出來的零食都放在了屋裡原本空寥寥的櫃子上,瞬間多了一些生活氣息。

  元歌拉開了用來存放被褥的櫃子,將裡面准備好的被褥都拿了出來,跟雅美分工合作給鋪好,躺在被褥上,感覺身子都輕松了不少:「真好啊,能和同伴同學一起出來旅游什麼的......」

  雅美也知道了元歌從小到大長大的環境,所以也一下子撲到了自己的榻榻米上,一伸手就可以拉上旁邊躺著的元歌的手:「那就趁這幾天好好地體驗一番吧!聽說這個民宿還有一個天然的溫泉,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試試呀。」

  元歌心裡有些觸動,也偏頭看向雅美,目光柔和:「好。謝謝你,雅美。」

  謝謝你,在她入學的第一天就選擇了和她做朋友;謝謝你,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帶著她慢慢地走向了人群。

  雅美向元歌撲了過去,雙手放肆地在她原本還帶著些許憂傷的臉蛋上揉了揉去,「好了,好了,我知道啦,你都睡了一路了,都沒有陪我好好玩玩,趁著現在還是自由活動的時間,我們一起出去民宿的周圍逛逛吧,我搜索過了,這附近可是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呢。」

  陪著雅美出去在周圍走走,還真讓她恢復了一些心情。

  班上一致投票表決的,他們修學旅行的地方是個非常民風淳樸的,這裡的大街小巷都有留予一些歷史的足跡,也有一座建在山裡的神社,不過因為

  一些講究,信拜了友枝町神社裡供奉的神明之後,還是少去其他地方的神社胡亂拜神,否則犯了什麼忌諱都不知道。

  原本還想著,這樣的小鎮上,怎麼會有准備篝火晚會的樣子。

  到了晚上的時候,元歌和雅美逛過這附近之後,回到房間裡換了身衣服出來,才知道這篝火晚會是民宿老板安排的,就在他們的民宿面前的一片小空地上。

  晚上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小蟲在叫的聲音,還有偶爾一兩只螢火蟲從草叢裡面飛出來,所有人就在這片小空地上圍著那一堆篝火席地而坐,比較講究一些的女生則是坐在了老板准備的小折疊椅上,看來這一活動應該也是老板位民宿開設的固定活動之一吧,否則哪來准備那麼多把小椅子?

  在這一放松的時候,帶隊的老師也知道自己在場的話會掃了孩子們的雅興,所以干脆都在民宿裡的大廳那自顧自地聊天喝酒,只要保證學生的安全,他們可以放手不管那麼多的。

  同班將要三年,班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小團伙,因此即使是圍成一個圈坐著,身邊也都是一些跟自己比較熟悉的同學,就比如,元歌身邊,左右兩邊分別就是雅美和桃矢,桃矢的旁邊自然就是雪兔了,沒有搶到一個桃矢身邊的位置,秋月也只好在雪兔的旁邊坐下。

  注意到元歌現在放松的表情,桃矢低頭問道:「看起來你的心情很不錯,是遇上什麼好事了?」

  元歌跟身邊的雅美手挽著手,相互靠在一起,「沒有啊,只是這次能夠和大家一起來修學旅行,所以我非常地開心。」

  桃矢看了一眼元歌和雅美交叉著的手臂,淡淡道:「開心就好。」

  「咳咳,各位同學,這次修學旅行,可能是我們畢業之前最後一次大家一起參加的集體活動了,今天不說一些傷懷的話,就是......」班長站了起來,揚起嗓子吸引了正各自埋頭私域的同學。

  她看了一眼民宿的方向,見老師們並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雖壓低了嗓子,但也讓音量足以讓所有人聽見:「平時大家一定在心裡頭有想要和某個人進一步發展的時候,雖然我們不支持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白受壓迫而在一起的,但是!同學一場,大家一起輪流跳一支舞也是可以的吧!」

  「嗚!!!!班長英武!」男生們一陣興奮地起哄。

  雖然不比當眾表白,但是能夠和自己心動的女生跳一支舞,那還是非常賺的。

  「我去叫老板放歌!」一個男生竄著衝了出去,他早就看見民宿門口掛著的音響了。不過也是,這老板安排了篝火晚會這一環節,又豈會沒有准備歌舞環節?

  女生們雖然心中有些許羞澀,但是畢竟同學一場,大家一起跳個舞也沒什麼,大家都是在一起的,不會有出現一些過分的行為。

  再說了,被邀請一起跳,也沒說不可以拒絕啊。

  秋月倒是第一時間跳到了桃矢面前,成為了第一個女生邀請男生跳的。

  雖然桃矢不是很想跟她一起跳,但是不久之前因為小櫻的事情,所以他答應過她一件事情,被用以讓他跟她一起跳舞,他也拒絕不得,畢竟這算得上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情了吧?

  做了這件事,這一條件就不會再壓在他心底的某一角落,時而記起便有些惶恐。


第75章

  雖然有這個顧忌在身,但是桃矢還是下意識地看向了旁邊的元歌,只是沒有想到元歌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幫她不得。

  元歌雖然是從高二上學期後半段的才轉來的,但是因為其容貌的原因,受歡迎是在所難免的,只不過平時因為身邊都有雅美在身邊,所以一般的男生都不敢近她的身。

  再加上元歌其實也是一個比較內向社恐的人,在班上的時間,除了雅美,也就跟作為同桌的桃矢、雪兔玩得比較好,後面還要勉強算上一個秋月。

  都說長得好看的人都玩到了一起,元歌五人組也說得上是完美詮釋了這一說法吧?

  況且元歌因為平時忙於兼職,除了自己值日的時候,一放學基本上都會直接離開學校去兼職去了,所以其實她跟班上的同學相處的時間相對地較少,在男生群體的眼裡,元歌就像是一朵高嶺之花,可望而不可即的那一種。

  今日碰上了這麼好的機會,那不得趁著這次最後的機會來邀請女神跳一支舞?至少也得給自己的高中生活填上最後一筆濃墨啊,因此,在秋月奔向桃矢邀請其跳舞的時候,元歌的身邊就已經圍了班上三分之一的男生了,至於這剩下的,除了真的是有心儀的人,剩下的也是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秋月奔向桃矢。

  雖然雅美非常體諒元歌,平時也會幫她擋掉一些爛桃花,但是這今天才剛說過要讓她體驗一把普通高中生的日常生活,所以也是最後放肆一把,沒有再阻攔了,再說,這不是還有桃矢呢嗎,同學一場,她也想看桃矢著急一次的模樣。

  再一個,雅美在班上少說也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小美女吧,雖然在班上有了元歌和秋月兩個大美女之後,被奪取了一些視線,但是還是有喜歡她這一類型的。

  在見到面前出現了一個自己平時也只能在心裡偷偷垂涎許久的小帥哥靠近在她面前,行了個紳士禮伸手邀請她一起跳舞的時候,雅美把什麼閨蜜、看戲都拋在了腦後,只聽得見自己砰砰心跳的聲音。

  該死,怎麼這心髒這麼不爭氣?雖然但是,這個小帥哥還真的是她喜歡的哪一款!

  趁著這個時機,這個氛圍,雅美還是決定勇一把,誠實地伸手搭上了小帥哥彎腰伸出的手,落入篝火邊的舞池。

  元歌沒有想到原本站在自己身邊的好友雅美轉眼間就已經不在身旁了,還以為她被那群男生不小心給擠到一邊去了,元歌還非常擔心地四處張望尋找她的身影,卻沒有想到她已經羞澀地將自己的手搭在了一個小帥哥的手上,給了自己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好吧,雅美是不能救她了,看著越來越近地靠近她的人群,一想到如果跟這些不熟悉的人一起跳舞的話,還要尷尬地應付,不知道要聊什麼話題,元歌便有些為難,舉起了雙手在自己的身前,被逼得步步後退。

  要問元歌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尋找桃矢的幫助,其實在秋月第一時間奔向桃矢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了,畢竟她的位置也就在桃矢的身邊,想裝作沒有看到都不行。

  不過元歌覺得秋月其實對桃矢並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感,而是,一種奇怪的想要親近桃矢的衝動。

  其實元歌也說不上來,但這是只是一種感覺。

  而且女生拒絕男生也就算了,但是一個男生在眾目睽睽之下拒絕一個勇敢主動的女生,對桃矢也不太好,所以元歌也不想讓秋月被當眾落下面子,也不想讓桃矢為難。

  沒有辦法,桃矢向一邊置身事外的雪兔使了個眼色。

  因為女生普遍都是比較羞澀矜持的,所以很少像秋月這般第一時間就非常主動地到一個男生面前邀請。

  雖然雪兔的容貌也是上佳,但是一些女生因為一時的矜持與觀望,因此雪兔的面前倒是空無一人。

  桃矢那邊就不用指望了,有秋月這個大美女擋在前面,如果桃矢連秋月都不答應的話,那麼她們這些去又有什麼用呢?當了三年的同班同學,桃矢是什麼性格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

  如果說雪兔還會因為心軟而答應陪同跳一支舞的話,那麼雖然內心非常溫柔的桃矢,卻是會堅定地不讓向他告白的女生一個誤會的機會的。

  當然,在這種時刻邀請桃矢來一起共舞的話,桃矢也不會真的當眾拒絕的。

  畢竟這支舞有可能是一種隱晦地表達好感的方式,但也有可能是一個女生真的要放下心中的人而跳的最後一支舞,只要不是真的在明面上表白的話,桃矢是可以為這同學一場而跳這支舞的,但問題是,沒人有秋月那麼勇敢。

  正在一些沒有人選,又有些猶豫要不要去邀請雪兔去跳一支舞的女生想要向前一步的時候,雪兔就靠近了元歌的包圍圈去為元歌解圍了。

  有一些男生也並不是真正地有勇氣,而是看見這麼多人一擁而上,說不定自己也有那個機會呢,便跟著湊了這個熱鬧,在雪兔靠近了時候,一群男生硬生生是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好吧,他們還是逃不開桃矢和雪兔的血脈壓制,可惡!

  見到面前的人群中有一個熟悉的人,元歌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搭手上去,接受了雪兔的邀請,見狀,桃矢也做了個紳士禮,反客為主地邀請了秋月的樣子,畢竟還是不能讓女生做主動邀請跳舞的一方,否則女生的面子也沒法擱啊。

  雖然,秋月並不會在意這個。

  元歌被雪兔邀請去了,桃矢被秋月邀請去了,一些蠢蠢欲動的男生和女生們都老實了。

  除卻還有想要邀請對像的,剩余一些並不想答應去跳舞的也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或聊天或拍手給正在跳舞的人伴奏,畢竟也沒說所有人都一定要去跳的,一切都是以自願為原則,這次臨時起意,也是想要給一些平時沒有機會的人一個契機。

  元歌和雪兔雖然說不上是非常親密的好友,但是都是在早晨八卦小分隊裡面的成員,相互之間肯定是比普通同學是有熟悉一些的,所以兩人一起跳舞談不上尷尬,在外人眼裡,還說得上是唯美了。

  在他們身邊一起跳的,是面色淡然地不起一絲波瀾的桃矢和一臉開心的秋月,看得出來秋月一點也不在意桃矢是否真的願意接納他,反正今天蹭魔力的kpi達到了,感受到身體緩慢升起的魔力,她也滿足了。

  就這麼跳了一圈舞,借著換了一手舞曲的功夫,眾人交換舞伴,秋月被桃矢甩到了雪兔的面前,元歌亦是被雪兔牽著手轉了個圈,再回神時,就到了桃矢的面前。

  相比於面對秋月時的漫不經心,桃矢單膝半曲,行紳士禮邀請元歌跳舞的姿勢的表情都更為虔誠地多。

  見到面前邀請她跳舞的桃矢,元歌自然是心裡更為雀躍,同樣屈膝行了一禮,伸手與桃矢相握。

  桃矢一只手與元歌相握,另一只手則是扣在了元歌纖細的腰間,滾燙的熱意透過單薄的布料傳遞到元歌的腰間,元歌的笑意愈加。

  另一邊,被雪兔順勢以同樣的姿勢牽住的秋月,一見對面的是雪兔拿張精致的臉龐,卻是臉色一邊,冷哼了一聲,松手後退一步,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好家伙,兩個魔法產物之間互相排斥的模樣,真該讓庫洛利多來看看。

  雪兔見狀,聳了聳肩,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恰巧,按照剛才的順序,雪兔的身邊又是秋月,秋月鼓起了腮幫子,撐著下巴看著面前圍著篝火起舞的眾人。

  經過了第一輪的篩選,對對方有意的自然沒有交換舞伴,繼續跳了下去,也有第一輪只是出於禮貌而答應跳一支舞的,這第二首便趕緊分開了,以免被誤會,倒是鮮少有像桃矢和元歌這樣,第一次沒湊到一起,第二次才碰見心意的對像的。

  玩鬧了一番,雖然還是初春,但是大家的身上都避免不了出了一身的細汗,回到房間休息了一會後,大家才准備去體驗民宿特色,泡溫泉。

  怕剛剛結束活動,這會兒去泡溫泉的人會很多,所以元歌和雅美是在房間裡面休息了一會,吃了點零食聊了會天之後她們才去的泡溫泉。

  因為去的時間比較晚了,所以元歌和雅美到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人,可以說是幾乎霸占了整個浴場了,也多虧了雅美在房間多磨蹭了一會,溫泉也不是用什麼電熱器加熱的,所以這個時間點還有溫泉泡。

  「唔,舒服~」奔波了一天,下午又是出門走了大半個小鎮,晚上還有這樣振奮人心的活動,雅美一進到溫泉,便舒適地發出了感慨。

  元歌也在雅美的不遠處下水,一開始還會被溫泉的水溫給燙到,不過女生能夠承受的水溫一般都比男生高一些,所以她並沒有像隔壁男生湯池裡面哇哇叫的男生一樣叫出聲。

  「那群男生也太遜了吧,這點溫度也承受不住?」雅美表示鄙視,不過到底只隔了一排竹欄,隔音不好,所以也沒有大聲質疑。

  元歌低頭笑雅美這小慫的模樣,被雅美一眼逮到,過來跟元歌打打鬧鬧。


第76章

  女生浴場這邊可以聽見男生浴場那邊哀嚎的聲音,同理,男生這邊也可以聽見女生那邊打打鬧鬧的聲音。

  雖然平時明面上沒有表露出來過,但是一些男生也會在私底下猜測交流女生的容貌與身材,因此,在元歌那邊傳出打鬧的聲音的時候,原本被熱水燙的跟開水煮豬一樣叫的男生們紛紛放小了聲音,即使被燙的滿身通紅,但是也強忍著不讓自己的聲音蓋過隔壁的聲音。

  因為在打鬧之間也會偶爾叫出對方的名字,所以這邊的男生自然也推斷出對面的是誰在泡溫泉,方才在舞會上郁郁不得志的男生,此時各個都側耳傾聽,一些個比較大膽的,甚至撅著屁股趴在唯一隔斷兩間湯池的竹欄上面偷聽。

  「咳咳,我說,你們好歹放尊重一點吧。」原本只想靜靜地泡個溫泉的桃矢假咳了一下,示意這裡還有人,不要想著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本來就心裡有鬼,原本撅著屁股使勁眯著眼睛想要透過竹欄之間的縫隙偷窺的男生被桃矢的聲音嚇了一跳,卻又因為這裡的人比較多,並不想在這裡失了面子,更何況是在桃矢君子行為的對比下。

  那男生怒目圓睜,「嗤,裝什麼君子,朝日奈的......」

  話還尚未說完,那邊正泡在湯池裡面的桃矢隨手抓了一樣東西便向他的方向拋去,雖然被躲得及時,原本對准那男生的嘴巴,只擊中了他的脖子,被拋過來的物品狠狠地擦過了脆弱的脖子,擊中了他身後的竹欄。

  霎時間,場面一片寂靜。

  雖然桃矢自認不是什麼喜歡用暴力解決事情的人,但是當下的情況,若是讓那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什麼粗言穢語的話,別說元歌會受到驚嚇和傷害了,就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會陷入一場莫名而來的流言風波之中。

  因為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到,元歌那邊也及時噤聲,沒有了嬉戲打鬧的聲音,也不知道她們聽到了多少,但是左右當下的場景,即使臉皮再厚,那捂住自己受傷的脖子的男人無話可說。

  「我說,對面的男生,你們太過分了吧!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小小年紀不學好!將來......」雅美反應過來,臉色非常差勁,披上了准備在湯池旁邊的浴衣,叉著腰就對著竹欄激情開罵。

  一時之間,場面僵持了下來。

  班上的紀委先是看了看桃矢現在的狀態,即使是他先動的手,但是他還是沒有後悔的樣子,冷漠的深情一一掃過向他探來的視線,訴說著在這件事情上,他絕對不會退步的態度,也讓正在捂著脖子的那個男生開始心生了退意。

  因為一時的頭腦發熱,他忘了,木之本之所以能在班上既受女生的歡迎,又能夠不讓班上的其他男生一起暗暗地排擠他,不僅僅是因為木之本有著上佳的容貌,而是因為他運動神經很好,也有非常好的人品和人格魅力。

  在木之本出聲的那一刻,這裡的大部分男生都做了取舍,除卻了站在他身邊的狐朋狗友,沒有人會站在他那一邊幫他說話,因為這件事,本身就是木之本是為正義的一方,在這場對峙中具有絕對的領導力。

  除非,你以後不想見人了。

  在班上做了兩年多的紀委,處理過多少兩頭不討好的事情,雖然這次鬧得真的不好看,但是紀委還是很快地便出來緩和了氣氛:「山田,還不快跟木之本還有對面的女生道歉!等會我會到帶隊老師那邊反饋情況,這次休學旅行的評分......」

  雖然作為一個不良少年,本身就不屑於什麼學校的評分,他都已經是自暴自棄的狀態了,但是他這時候腦子靈光了,知道這是紀委在給他台階下,否則,若是真的鬧大了,那場面他可討不了好。

  「對不起。」標准的土下座,但是桃

  矢知道,這人並不是心甘情願的,而且,他應該道歉的對像不應該是他。

  這溫泉也泡不下去了,桃矢干脆帶著山田幾個穿著整齊等在了門口,等待女生們出來。

  雖然剛才女生浴場這邊人並不多,但是除了元歌和雅美兩個,還是有那麼三四個女生跟他們有著同樣的想法,所以晚了些過來泡溫泉的,所以他們也受了同等的驚嚇。

  最先出來的是雄赳赳氣昂昂的雅美,剛才男生那邊僵持了多久,她就一直不停地罵了多久,這會出來,看見桃矢和山田幾個,立刻就知道剛才犯事的是誰了。

  雅美擰著眉頭,向他們幾個衝了過去,一排過去,一人給了一巴掌。

  元歌是跟在雅美的身後出來的,雖然後面她們謹慎地檢查了一下,這裡民宿的老板因為知道男女湯池離得是有一些近,所以那竹欄是特意將縫隙都一個個堵實了的,就是為了避免有什麼對民宿不好的風評,所以她們知道實際上對面的人什麼都看不見,但是還是不能便宜了這幾個不要臉的。

  元歌抿著嘴,雖然她平時在班上都是非常隨和的,沒有發過什麼脾氣,但是也不代表她沒有脾氣,她不是什麼高潔的聖女,所以跟著雅美,元歌也給了那幾個男生一人一巴掌。

  後面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女生,自然也是有樣學樣的,傾盡全力。

  所有人下來,那群人的臉開始紅腫地跟個豬頭一樣,等所有女生都撒了氣,桃矢將這些人交給了紀委,讓他帶著他們去找老師說明情況,否則後面若是追究起來,惡人先告狀的話,那可又得麻煩。

  扇完了巴掌,幾個女生一起抱團回宿舍了,桃矢也送了元歌和雅美一段路,畢竟她們兩個今晚只有兩個人一起住,怕她們受到了驚嚇,晚上可要睡不著。

  「什麼嘛!這群男生,真的是,一天天的腦子都在想什麼!男生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雅美雙手環臂,一邊走著一邊抱怨。

  遇上了這種事情,元歌心情也不太好,不過還是出聲向桃矢道謝,同時也是提醒雅美,桃矢也是個男生,他還在呢。

  「不好意思啊,木之本君,我不是說你啊,今天多虧了你,否則,我們都不知道隔壁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事後仔細想想,若不是桃矢擲出東西發出聲響提醒她們,她們至今還蒙在鼓裡呢。

  理解雅美剛才是氣在心頭,桃矢沒有在意,「沒事,你們今天也受到了驚嚇,今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鎖好門窗,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的話大聲呼喊。」

  「好,就送到這吧,明天見。」元歌和雅美沒有讓桃矢送到她們房間門口,因為她們附近住的都是女生,桃矢過去也不方便,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很快也會在女生這邊傳開的,所以桃矢還是避開比較好。

  「明天見。」

  第二天早晨,到了集合的時間,果不其然,女生們紛紛都離男生遠了一些,平時偶爾過於親密的舉動都克制了許多。

  領隊的老師等人齊了,這才嚴肅地聲明了昨晚發生的惡劣事件,對於昨晚的幾個男生也做出處罰。

  在臨近畢業的時候發生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損害同學之間的感情,不過以為那群男生本來在班上的風評就不是很好,都是遠近聞名的不良少年,作為男生的桃矢昨天也是出聲幫忙制止了的,其中大部分男生也都是站在了桃矢這一邊,更有一些昨天並沒有到溫泉碰上這檔子事的男生聲稱冤枉啊。

  所以或許男生與女生之間的隔閡,在這趟最後的修學旅行結束之前,還有機會緩解。

  吃過了早餐之後,帶隊老師就帶著所有人一起走了一圈這個小鎮的一些特色的地方,以游學的方式給他們上了一課。

  因為這次修學旅行的主要目的還是要讓學生們放松心情,所以在完成了這一項活動之後,所有人便原地解散了,下午又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他們修學旅行的地方並不是在什麼繁華的城區,小鎮靠山面海,雖然現在是初春時期,並不同於夏日炎熱,但是因為昨天走過了一遍小鎮,上午又有老師帶著介紹了一遍小鎮的特色景點,所以元歌和雅美便打算下午的自由活動的時間去看看海景。

  吃過午飯,兩人攜手走到海邊,海岸上面是一片金色的沙灘,所以元歌和雅美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脫下鞋子,感受沙子在腳底的觸感,細沙劃過,還有一些癢意。

  春天的大海,對於本身就需要穿上兩件衣服來保暖的元歌來說,水是冰冷的,不過這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所以即使凍得跳腳,但是元歌還是任由海水和流沙覆蓋在腳上,隨後又退下。

  海浪在肆意地隨風激起,海水拍岸的聲音次次聲響,伴隨著海面上飛舞著的,海鷗的叫聲,元歌原本有些低沉的心情也趨向平和。

  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元歌的思緒也不由得開始飄遠......


第77章

  在海邊一直待到落日,見過海面上橙紅的夕陽之後,元歌和雅美心滿意足地離開,又在民宿附近的商業街吃了一點東西,他們這才往回走。

  晚上,班上的幾個比較活潑的女生過來邀請元歌和雅美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男生那邊的班委也拉了幾個人過來,最重要的是,女生們特地吩咐的桃矢和雪兔竟然也被班委給拉過來了。

  出去昨天晚上那幾個班上的不良學生,還有個別幾個比較孤僻,沒什麼朋友的人,班上三分之二的人都聚在了民宿的公共客廳。

  「沒想到木之本你們也會來參加這種活動呀。」桃矢和雪兔身上的距離感說得上是班上數一數二的了,所以一直在班上的八卦群的雅美最有發言權了,跟桃矢他們也熟悉了的朋友,所以直言調侃。

  雪兔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庫洛裡多創造的非人類,身上天生與人就是不同的,因此距離感也是非常地強,除卻在桃矢帶著熟悉的幾個朋友面前,即使他一直都是面帶著笑容看著與他對話的人,但是站在他對面的人很快就能感受地出來。

  女生之間,將這種稱之為高嶺之花不屑與凡塵的普通人類相比。

  而桃矢,雖然他在男生和女生之間的人氣都非常地高,但是真正交心的朋友寥寥無幾,其他人在他面前都是一視同仁的,所以這也是一種無形的距離感吧。

  雪兔在元歌他們面前還是有些活人氣息的:「我想,應該是桃矢覺得你們也會想要湊這個熱鬧,所以才答應參加的吧。」

  桃矢橫了一眼賣了他的雪兔,可惜在雪兔看來不痛不癢。

  雅美也是狹促地看了一眼身邊默默移開視線的元歌,沒有再追問,拉著好友就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待游戲開始。

  「咳咳,好了,真心話大冒險,相信大家也都玩過吧?

  規則我就不贅述了,我剛才去民宿老板那要了副撲克牌來,這次由於人比較多,所以我們采用抽牌的方式來進行。」說話的是平時比較有組織能力的班長,這次也是由她來主持的。

  第一輪,眾人依言抽了張牌,自行查看,在看到不是自己抽中「小鬼」之後,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又開始幸災樂禍地尋找是哪個倒霉蛋中招。

  「好,是誰中招了,自己招了吧。」

  這次抽中「小鬼」的是一個比較靦腆的女生,她乖乖地翻了牌,舉起了手。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猶豫了一下,相比較於未知的大冒險,她還是比較適合真心話。

  班長從自己准備的題庫裡面抽取,「好!請問,你最討厭的食物是什麼?」

  「吁——」沒有聽到想像中勁爆的問題,原本都是一臉期待的其他人倒彩了一下。

  相反,那位中招的女生反而是在心裡松了口氣,正面回答:「芹菜。」

  「班長,你的題庫裡面,該不會都是這樣小兒科的問題吧?」有人質疑道。

  如果都是這樣的問題的話,好像也沒有什麼興趣玩了,反正又是一個無聊的游戲。

  班長瞪了一眼質疑她的人,好在她平時在班上還是有些積威的,那人被她一瞪,縮了一下脖子,乖乖閉上了嘴巴。

  「好啦,知道你們都想看什麼,放心,這只是因為第一次,所以問的問題才這麼弱,想要看好戲的人,後面可要小心了,別後面自己變成了別人的樂子了。」說罷,班長意味深長地環視了一圈。

  下一輪,元歌幸運地依舊沒有抽中,不過她敏銳地感覺到身邊的雅美似乎有些異常,心裡不由得有了個猜想,幽幽地盯著雅美看了幾秒。

  果不其然,在班長詢問這次是誰抽中了「小鬼」的時候,雅美已經調理好,自我安慰了一下,非常豪爽地就站了起來開牌。

  「大冒險!」還沒等班長詢問,雅美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選擇,還引來元歌、桃矢幾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沒有想到,平時開朗明媚的雅美,竟然在玩游戲上面也這麼勇,刮目相看了呀。

  為了展現沒有內幕,雅美的大冒險是自己抽取出來的。

  「請選擇一位在場的異性,對他說一分鐘情話。」班長念出了雅美抽中的大冒險。

  「嗚!!!」男生們開始歡呼起哄,個別幾個還對著自己的好友擠眉弄眼,說不定雅美就指定了他呢?

  雅美選擇了昨天跟她一起跳舞的那個小帥哥,她還是非常地大膽的,面對自己動過心的人,她也不介意自己當表白的一方。

  元歌等兩人面對面的時候,這才想起來,昨天她被男生團團圍住,想要跟雅美求助的時候,就是那人牽走了自己的好友,心裡頓時湧現出一種自己養的小白菜被人拱了的憋屈。

  面對雅美真情地贊美,從頭到腳給他贊美了一番,末了,雅美才說出那句:「你全身上下都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我非常喜歡。」

  此話一出,兩人都繃不住,羞澀地紅了臉。那男生失了魂一樣回到座位的時候,被身邊的好友用手肘捅了捅肩膀也不見其回魂,又被幾人笑了幾下。

  回到元歌的身邊,雅美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由於紅溫過於滾燙的臉,希望自己清醒一下:「好了好了,趕緊下一帕!」

  眾人忍笑,繼續下一輪。

  因為忙著跟雅美小聲說話的緣故,元歌和雅美兩人是最後抽的卡牌,沒想到,風水輪流轉,這會這裡這麼多人,下一個倒霉蛋的稱呼,還是落到了元歌的身上。

  最後雅美去拿那兩張剩下的卡牌的時候,她現在手上這張,還是她從雅美手上抽過來的,可惡!

  元歌整個都裂開了,旁邊的雅美因為自己險些中招,逃過一劫所以開始在身邊跟戳中了笑點一樣在狂笑。

  「元歌醬,人家都選擇大冒險了,你也不能慫啊。」其實是覺得元歌沒有什麼好爆料的東西,所以雅美就開始慫恿元歌跟她一樣選擇大冒險。

  雖然元歌一開始想的是選擇真心話會保險一點的,不過,她最終還是順從了心底一個小小的聲音,選擇了大冒險。

  元歌的大冒險是,與左手邊的人鼻尖對鼻尖。

  左邊的人,好像是桃矢。

  心想事成,元歌也有些熱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終於知道雅美剛才為什麼這麼開朗的一個人也會紅溫了。

  桃矢並沒有表現出排斥,反而是主動配合了元歌完成大冒險。

  因為在座的,雖然都還是學生,但是其實都已經是成年了的,趁著老師不在的時候偷偷喝一些酒是沒有關系的,所以大家一致定的,完不成的懲罰就是喝一杯酒。

  桃矢並不想讓元歌喝,在這民宿裡面就這麼喝,他覺得是不安全的,更何況昨天他們剛剛得罪的那幾個不良少年也還住在這,萬一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出事,元歌還失去了意識不能求救,不得不防!

  鼻尖對著鼻尖,元歌都可以感受到桃矢長長的睫毛上下扇起的微風。

  周圍的其他所有事情都不關元歌的事了,她緊張地控制自己的呼吸,放慢了呼吸的節奏,感覺身邊整個世界都慢了下來。

  一分鐘,在平時完全感覺不出來有多久,但是此時,這一分鐘對元歌和桃矢來說,足夠漫長,漫長到可以看清楚對方眼中翻湧的情緒,漫長到他們的呼吸開始交織、同步呼出,吸納。

  「好了。」在他們做大冒險的時候,其他人也跟著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安靜了下來,所以一直嚴謹地記著秒表,出聲提醒的班長的聲音非常地突兀,嚇了他們一跳。

  元歌扣了扣自己的衣角,怔然地後退,坐回自己的位置。

  「好像很好玩的樣子!我想抽到小鬼!」秋月說出了在場大部分人的心聲。

  她要選擇大冒險,然後和桃矢一起玩!

  又過了幾輪游戲,秋月從一開始的期待,到無聊,再到煩躁,終於,這一次抽中了「小鬼」牌的……是桃矢。

  桃矢:「真心話。」

  意料之外,又有些意料之中,元歌悄悄地瞅了一眼他,沒有想到被他抓包,忙撇過頭去。

  班長照例主持,念出問題:「截止到現在,交往過幾任女朋友?」

  「一任。」

  除了元歌所有人都有些不可置信,桃矢也才高三的年紀,這高中三年,大伙雖然說跟桃矢不是那種很親近的關系,但是他談過戀愛的事,竟然沒有人知道?深藏不漏啊。

  是誰?

  雅美在元歌下意識地想問,卻收住了聲,打算晚上睡前跟元歌聊一下。

  「他什麼時候談的戀愛?是誰的手了我竟然不知道?!」班上最八卦的女生跟身旁的閨蜜小聲說話。

  大家都在心裡泛起了嘀咕,有對桃矢感情史的好奇,也有對桃矢的保密程度的敬佩。

  觀月巫女。元歌微微垂頭,她知道,但是她也不能說出來,這是桃矢的隱私。

  雅美也跟著在心裡猜測,一一排除。

  一開始還懷疑了一下,是不是元歌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他們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但是後面側臉觀察對元歌的表情,她知道了答案,不是元歌。

  那會是誰?希望下一次能夠抽中像「詢問說出一個前任的名字」之類的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可惜,下一輪,下下輪,後面一直都沒有再輪到桃矢,就連雅美自己都再次中招兩次,都沒有讓她抓住機會追問桃矢那個問題。


第78章

  從兩天一夜的修學旅行回來之後,元歌等人很快就陷入了漫長且無聊的復習階段,為了能夠考上一個心儀的大學,為日後做打算,所以她的兼職工作也停了。

  說起心儀的大學,他們回來之後,清晨八卦小分隊有討論過這個問題。

  雅美百般無賴地蹲在元歌書桌旁的過道,趴在桌子上,雙目空洞:「內,元歌醬,你說人到底為什麼要考試啊?到底是誰設置的考試這件事情?」

  元歌也很無奈,「不知道呀,但是這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想要以後有好的生活,就要學習更多的東西,而學校,就是用來給你學更多東西的地方,哎,你想好了要考什麼大學了嗎?」

  聽到兩人在這唉聲嘆氣的,桃矢和雪兔都紛紛偏頭注意他們兩個在聊什麼東西。

  「不知道啊,我這成績,不是我想考什麼大學,而是我能考什麼大學。反正我爸媽也不指望我有什麼大的出息了,昨天晚上他們來找我聊這事,一番談話,結束之後三人都頭疼。」雅美回憶起來,就是接著一頓唉聲嘆氣。

  「其實你的基礎不錯,只是平時在學業上用工少,若是在最後的幾個月裡面認真復習抓住重點的話,還是能夠考上一個好的大學的。」桃矢雖說成績什麼的並不是什麼最頂尖的一批,但是因為有個大學老師的爸爸,所以在這一方面還是能夠說的上話的。

  不知道何時加入了清晨八卦小分隊的秋月轉過頭來,趴在自己的椅子靠背上,「那桃矢打算考個什麼學校呢?」

  雖然因為小櫻這兩年成長的速度非常快,即使是庫洛裡多才轉學過來一年,在他的暗中指導下,小櫻的進步也是非常大的,所以按照她對庫洛裡多的了解來說,以後他們很有可能都是出國去了,所以在最近緊張地復習氛圍之中,秋月的松弛感就顯得非常地沒心沒肺。

  不過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人,學歷什麼的,對於她來說也不是那麼地重要就是了,只是因為庫洛裡多在世間行走需要身份,她當時又想要桃矢的魔力、順便幫忙監視雪兔,自己也想要玩,所以庫洛裡多才幫她捏了個身份讓她來星條高中上學的。

  一想到以後都不能再跟桃矢貼貼蹭魔力了,秋月也很傷心的好吧。

  「東都大學或者塔和大學吧。」前者是因為想要衝刺一下好的大學,這後者嘛,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更何況木之本藤隆也是在那個大學當考古學的老師,了解的東西也更多,其中利弊也提前跟桃矢說過了,所以他有了一個預期。

  東都大學和塔和大學啊......

  元歌在心裡又念了一遍這兩個大學,下意識地就開始比較自己最近考試的分數是否可以達到這兩個的分數。

  不是說她非要跟著桃矢走不可,而是這兩個大學確實也都是不錯的選擇,特別是東都大學,那可是名校。

  「我的話,大概會是跟桃矢一樣吧。」畢竟雪兔的潛意識裡面還是想要跟桃矢、小櫻一家親近的。

  雅美抬眸看了一眼秋月:「真羨慕你啊,什麼都不用擔心,可真好。」她為這事都已經快要愁死了。

  秋月笑而不語。

  時間很快便來到了畢業這一天。

  考完了試,壓在心頭的沉澱驟然松解,大家都非常地開心,雅美更是激動地在考完最後一科之後就直接衝到了元歌的考場,等元歌出來的時候,迎接她的就是一個急迫的熊抱。

  考完試之後,學校才開始進行畢業的常規步驟,拍畢業照,舉辦畢業典禮。

  這一天,學校來了不少人,元歌這邊是美和還有幾個比較有經驗的大學生,昴、祈織、侑介和繪麻,穿上制服,繪麻還特別買了一束花來送給元歌,這讓元歌有些感動,「謝謝你。」

  來到新的家庭之後,她也不是一無所獲的嘛,至少她和幾個家人的感情還是不錯的。

  和繪麻擁抱了一下,元歌這才看向了繪麻身後的三人:「也謝謝你們今天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了。」如若不是的話,在這班上,那麼多人的父母家人都來了,她這邊只有一位看起來年紀跟她差不多大的繪麻來參加的話,她會是一個異類。

  祈織的存在已經讓班上的一些女生和一些比較年輕的同學家人紛紛側目了,自從上大學之後,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了穆特的職業當中,估摸著以後也會是一直走這條路線的,所以還是有些名氣的。

  清冷的面容上柔和了神色:「畢竟你也是我們的妹妹嘛。」

  比較不善言辭的昴和侑介也都低聲嗯了一下,他們還是老樣子,不會說什麼好話,但是意外地純情和好說話。

  「元歌姐姐!」吉田步美和小櫻呼喚元歌的聲音同時出現,兩人都帶著各自身後的人向元歌的方向跑來。

  步美和小櫻兩人所帶的一大幫子人,再加上元歌自己身邊本來的四人,空間一下子狹小了起來,不過看著這麼多人,元歌終於有了自己這兩年已經認識了這麼多新朋友,新家人的感覺。

  從從前的孤懸一人,到現在交到了這麼多的朋友,往事歷歷在目,仿佛就在昨日,沒想到竟已經過了兩年,她也到了高中畢業的時候了。

  「我要跟元歌姐姐一起拍照!」今天依舊被知世打扮得非常漂亮的小櫻摟著元歌的一只胳膊撒嬌。

  「我也要,我也要!」步美抬頭看著元歌,眼中水汪汪的,非常地可愛。

  雅美被妹妹搶占了先機,非常想上前說上一句第一次見到元歌時一樣口出狂言「你們都別搶!愛妃是朕的!」

  可惜,這話雅美也只敢在腦子裡過過,並不敢就這麼公然說出來,因為今天除了步美,她爸爸媽媽也在。步美的接受能力比較強,在她面前發發神經也就算了,但是她們的老爸是個嚴肅的小古板,還是不要在他脆弱的神經跳躍了。

  「我們下去下面拍照吧,我剛剛來的時候看見學校的櫻花開得很好,學校也非常地漂亮,是個非常適合拍照的地方呢。」繪麻主動為元歌解了圍。

  畢業證剛才他們已經領了,所以現在大部分時間都是留給他們拍照用的,趁著現在班上的人還挺多,所以他們早些下去還能占個好的位置拍照。

  知世的攝影技術和攝影設備都是最好的,所以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擔任攝影師一職,元歌站在他們精心挑選的櫻花樹下,被迫當起了地標,被其他人輪番上陣請求合影。

  和雅美的合影是搞怪的,親密無間的,和繪麻的合影是端莊美好的,和小櫻、步美的合影也是可愛溫柔的,至於和昴他們幾個男生的合影的話,就是比較端莊的。

  和祈織的合影是個例外,兩人的顏值條件都非常地高,都是五官精致型的,更別說祈織還是個模特,所以他們兩個成片也是數一數二的。

  主要還是知世的審美也很好,對於這兩個怎麼拍怎麼好看的,祈織也會擺拍很多姿勢的,所以一不小心就拍的多了一些。

  等所有人單人和元歌拍完之後,桃矢才被小櫻從後面推了一把,走上前來。

  元歌還有些頗不好意思,桃矢掃了一眼面前的人,大家都紛紛了然,裝作不在意地看天的,看地的,就是不看他們兩,實則耳朵都凝神貫注地偷聽呢。

  桃矢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枚戒指,他沒有單膝下跪,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也知道她臉皮薄,所以也只是一只手拿著戒指,另一只手牽起了元歌的手,偏頭湊近了元歌的耳旁,「我喜歡我們初遇時見到的櫻花,我們一起看過的煙花,還有任何時候的你,請問,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元歌感受到自己的手下,桃矢的溫熱的手也在微微地顫抖,也就只有這細微的表現,是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他也在緊張。

  她破功,輕笑道:「你只是在告白,又不是求婚,拿個戒指干什麼?」

  如果不是怕太快,他還想直接就訂婚、結婚,一步到位呢,畢竟在日本,十八歲了,就是可以結婚的法定年齡了。

  「我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到告白的時候送你點什麼,所以干脆就一步到位了,不過放心,我會等你對我的考察結束之後,就馬上計劃結婚的。」桃矢依舊是在元歌耳畔說話。

  只有幾步之遠的其他人都已經身體傾斜得不能再傾了,可惜也只能聽到兩人的只言片語,差點變成疊疊樂摔倒地上。

  「好。」這是元歌早就迫不及待的事情,只不過想著要先解決了畢業考這件事情,所以才拖到了現在,因此元歌的回答也是很干脆的。

  一聲答應,桃矢便終於抱得美人歸,看見兩人的動作,雖然沒有聽得完全,但是這也算是表態了。

  一直等待著兩人在一起的親朋好友都笑著看著兩人,畢業這天表白的不少,或有旁邊他們班上認識兩人的同學見到了,開始帶頭歡呼起哄了,也顧不上自己的拍照了,直接薅起地上成堆的櫻花瓣往他們兩個的方向砸,算是對他們兩個

  的祝福了。

  知世手上的攝影機就沒有停過,一直在哢嚓哢嚓地拍著,留下每一個美好的瞬間。

  初遇時,他們是在上學路上的櫻花花道上初見的,現在,他也是在畢業時,學校的櫻花樹下告白,有始有終,始終不變的是,有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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