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談和成功
加藤夏美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擰開大瓶的蓋子,酒精味瞬間衝散開來。而她將所有酒精一股腦全澆在了男人身上,因為麻藥,男人無所感知。
「咚!」
空瓶落在地上,加藤夏美又拿出滑石打火機,推開蓋子,劃燃火苗,看向男人的眼神平靜。
「下輩子別再當人了。」
隨著話音落下,手正欲拋出打火機,卻被一只大手截停住了。
三谷涉之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毫無波動的目光中拿過打火機:「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們來吧。」
加藤夏美聞言,頓了一頓,抽回手,轉身看向眾人,他們的神情瞬間緊繃,站的筆挺,只聽她道:「找點汽油把這裡燒干淨了,另外找到ecr的干部,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是!」眾人立刻應聲,跟著她從另一個通道離開了。
接下來兩天,黑龍與東卍都相安無事,而加藤夏美仿佛人間蒸發,打了無數電話都像是石沉大海,有的只是那條統發短信:我有點事,平安,勿擾。
這天,在一處飯店,東卍又召開了干部會議,只是加藤夏美沒來罷了。
佐野萬次郎獨坐在雙人椅上,看了看幾人,說明這次開會的目的:「關於黑龍,小赤藤來信息說談和了,柴大壽同意解放柴柚葉,而八戒,如他所決定的,加入了黑龍。東卍和黑龍不會再有衝突。」
所有人聞言無不皺眉。
「她失蹤兩天了,就傳回這麼條消息,人去哪了?」場地圭介有點氣,這動不動就失蹤的毛病什麼時候有的?
所有人看向佐野萬次郎,這也是他們想知道的。
佐野萬次郎頓了頓道:「她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只有這些,關於這兩天發生的事,無論如何提問、威脅,她都只字不提。
見眾人無聲沉默,佐野萬次郎繼續道:「小赤藤與我們不同,她安全就行,不用管她。」「好了,黑龍的事就到這,既然談和了,那就不用繼續准備了,快到聖誕了,都放松點吧。」
言罷,他起身離開。
龍宮寺堅、場地圭介、三谷隆緊跟其後。
河田內保也想說什麼,但又什麼都沒說,平日的笑臉難得收起,懷著心事離開了。
武藤泰宏也沒有發言,見人走了,他也沒有停留。
躲在隔板另一桌的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表情凝重。
「發展和之前不同了,怎麼辦?」松野千冬回憶著這幾天從花垣武道那得來的消息,覺得頭疼的厲害。
花垣武道眉頭都擰到了一塊,雙手扣到9泛白,他實在想不明白,事情發展到現在都還算得上正常,連稀咲也沒有半分動靜,難道未來改變了嗎?
然而就在這時,他們的車邊多出了兩道身影。
「千冬,我需要你的幫助。」
熟悉的聲音嚇得兩人往牆邊躲了一下,抬頭看見稀咲鐵太與半間修二的瞬間,心都提了起來。
松野千冬相當警惕他們:「你要干什麼?我和你不熟吧!」
稀咲鐵太見他們這樣並不慌,果斷說明來意:「關於小赤藤,我知道他並沒有放棄柴八戒,而且打算以七番隊一隊之力解決黑龍……」
「你放屁!小赤藤已經和黑龍談和了,不可能再挑起戰爭!」松野千冬根本不信他的鬼話,想忽悠他們去破壞合約,當罪人,不可能!!!
半間修二挑眉笑了,這家伙難得聰明啊,不過……
稀咲鐵太露出無辜的樣子:「這可不是胡說,是她的隊員親口告訴我的,你也知道她有特權,七番隊干的事可以不用統一上報。再者你們那天不也聽到了嗎?小赤藤對自已的隊伍戰勝黑龍極度自信啊。而且這也是個立功的機會,要知道七番隊成立至今沒有一次任務。」
松野千冬眼神閃爍,內心有所動搖,他說的都是事實,以小赤藤的性格也確實有可能,最重要的是,她與mikey君許過誓言……
花垣武道緊緊盯著稀咲鐵太的臉,大腦飛速運轉:他看起來不像說謊的樣子,也許是真的呢。
這個未來為了加藤而殘害東卍干部的家伙,加藤的哥哥,作為親人他對加藤還抱有著血脈的關心在意,不願意看她冒險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未來確實有加藤帶隊襲擊黑龍的事,只是結果……
想到這,花垣武道做出了決定,眼神變得堅毅起來:「我們幫你!」
「武小道!」松野千冬意外地看向他,這也可能是陷阱啊!
「呵,武小道,你……只是個隊員吧。」半間修二被逗笑了,這家伙是看不清楚自已的身份嗎?
花垣武道一噎,氣勢弱了下去,看了看三人,暗自攥緊手,強裝鎮定:「哈哈,對一個人對一份力量嘛,讓我也加入吧,我也不想加藤出事。」
半間修二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帶著明顯嘲諷之意。
稀咲鐵太則與他相反,表示歡迎與感謝,只是他這次的目的不在他身上。
實際上確如松野千冬剛開始所想那般,這是他准備好的陷阱。只要松野千冬與場地圭介打破加藤夏美花費大價錢爭取來的平衡,必然會讓他們產生間隙,而他不僅可以借助衝突干掉他們,還能趁機讓加藤夏美改變站位。
然而事情並未如他所想。
「你腦子是進水了嗎?!小赤藤已經和黑龍談和了,你想讓一番隊的人毀約?!是要給一番隊抹黑嗎?再胡說八道,就滾出一番隊好了!」場地圭介怒了,這種時候讓一番隊和黑龍對上,就是在給小赤藤丟臉,他腦子在想什麼啊?!
松野千冬很慌:「可是小赤藤她……」
「沒有可是!定合約的人是她,她那麼聰明的人干不出這種蠢事。別亂聽什麼謠言,安分點。」場地圭介說完,沒給他回旋的余地,轉身離開。
松野千冬挽留也不是,不挽留也不是,手浮在半空,糾結良久,還是收了回來。
他轉身往回沒走幾步,就見三人從巷子裡走出來,皆是有些失望的樣子。
松野千冬見狀,感到抱歉:「對不起,場地哥他不想這麼干。」
稀咲鐵太投去安慰的眼神,笑了笑:「沒事,看來只能靠我們四個來阻止小赤藤了,暫時結為同盟吧。」
兩人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現在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絕不能讓加藤夏美再走上錯路了!
四人暫時分開尋找可用方案。
「你的計劃落空了,打算怎麼辦?」半間修二笑呵呵道,他可不覺得稀咲會就此打住。
實際也是如此,稀咲鐵太滿眼算計:「落空?不,一切盡在掌握。」
另一邊。
離開的場地圭介始終不放心,又拿出手機給加藤夏美撥去了電話,這次接通了。
幾分鐘後,他被掛了電話,可就算得知她並沒有對付黑龍的打算,他依舊難以安心,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
默然片刻,他嘆了口氣,還是打算等她回來後跟著她比較安全,真希望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第194章 黑龍叛徒
下午三點,稀咲鐵太通知他們到一處私人會所,說是有辦法了。
當稀咲鐵太看到加藤夏美揚著微笑跟著松野千冬一塊來時,整個人都僵住了。特別是聽到她接下來的話時,冷汗止不住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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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啊,三位。我聽說你們要搞黑龍啊。」
半間修二沒想到她會來,要知道她現在開的餐館正面臨著倒閉危機,她應該沒有空才對。不過現在可怕的是她並沒有說過要帶七番隊單打獨鬥的話,該怎麼辦啊?!
稀咲鐵太眼中閃過驚慌,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她笑著打斷:「正好加我一個吧。」
「欸?!」兩人都露出詫異的表情,懷疑自已是不是幻聽了,但看對方好像是認真的,頓時更驚慌了。
開什麼玩笑啊?!她跟過來的話,計劃還怎麼進行啊?!
一時間四人都很緊張。
花垣武道此時此刻看到安然無恙的人,心中的不安不降反增,畢竟離12月26日也沒幾天了,而他連會發生什麼都搞不清楚。
沉默了好一會,稀咲鐵太輕咳一聲,重新鎮定下來:「咳,當然可以,不過你……不是和黑龍談和了嗎?」
加藤夏美聞言笑了,心裡在說:你知道還搞什麼事情?!
表面滿不在乎:「是啊,但只有他們說過不會再對東卍動手啊,我又沒說過不對他們動手。而且柴大壽就是個無賴,和無賴不講道理,講實力。」
四人再度沉默,算是習慣了吧,沒有女孩子的樣子。
幾分鐘後,稀咲鐵太帶著人來到一處包廂,偏暗的包廂四周有暖調的橘黃色燈光,側邊沙發上,有一個男生早早就在等待。
一見門被打開,他立刻起身,十分緊張,當看到來了五人時,他更顯得局促不安。
稀咲鐵太見狀說了介紹的話,讓他安心了點,隨後讓人坐下來聊正事。
男生眼神略帶膽怯地看了看四人:「拜托你們千萬不要敗露啊,一旦敗露我就沒命了。」
「沒問題,在場成員絕不會走漏風聲。話說回來,你查清楚了嗎?」稀咲鐵太直接進入正題。
男生看向他:「啊,總長的動向是吧?」
「大壽的動向?」松野千冬不太理解,這和解決黑龍有什麼關系。
「擒賊先擒王,要解決黑龍,當然是要先解決柴大壽了。」加藤夏美解釋著,目光落在門口處,可可好像快到了吧?
稀咲鐵太頗為贊同地看向她:「沒錯,了解一天內的行程,能夠更好了解他的為人,對擬定計劃更輕松些。」
「原來是這樣。」花垣武道一副明了的模樣,對他們能想到這一層很佩服。
男生目光在稀咲鐵太與加藤夏美之間看了看,心中有些奇怪,但現在更要緊的是把交易完成,越晚越可能被發現。
想到這,他開口回復剛才的問題:「我是總長身邊的隨從,所以知道大致的事情。首先總長他……」
「哢噠!」
突然身邊傳來開門聲,男生瞬間緊張地看過去。
九井一款步走進門內,看清屋內情況時,臉上揚起殘忍的笑容:「房間裡怎麼回事?一股『叛徒』的味道啊!」
「可可君!」男生驚得冷汗冒了出來。
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震驚的看著他,完全沒想到暴露得這麼快。
稀咲鐵太不耐地輕嘖,來了個攪和的,真的是浪費時間。
半間修二倒是有些興奮,這樣子事情會更加有趣吧。恰在這時,他無意將目光落在加藤夏美身上,她出乎意料平靜,就像是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和她沒有關系。
九井一也注意到無比平靜的她,雖然有點意外,但現在還是先處理叛徒比較合適。
他斜身依靠在門口,歪頭看向恐懼的男生,眼神透出一股壓迫感:「上次那個叛徒真可憐啊,好像無法忍受刑法自殺了?」
男生聞言一驚,恐懼頓時更甚了,慌忙想要解釋:「不,不是這樣的,可可君,我只是……」
九井一才懶得聽他狡辯的廢話,直截了當命令跟班:「拷問,把他帶走拷問。」
男生頓時嚇哭了,被兩人架著拖走時還在瘋狂求饒:「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
九井一看著卑微的人被漸漸拖遠,轉頭看向剩下的人,飽含惡意地眼神,吐了吐舌頭,好似毒蛇吐信:「接下來!怎麼辦呢?」
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都緊張起來,現在這種情況算是毀約了,要是打起來……
稀咲鐵太還算冷靜,默然片刻,道:「我們不打算跟你鬥。」
九井一聞言斂了斂怪異的笑容,盯著他看了一會,又將目光挪到桌上的那幾萬上,緊接著又看向從他出現開始表情就一直未變的人身上:「有時間單獨聊聊嗎?」
四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加藤夏美似頗為意外地抬手指了指自已:「我嗎?」
九井一笑著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還是很在意她的身份啊,趁這個機會搞清楚吧。
加藤夏美見狀站了起來,散落的頭發遮住了眸中一瞬的精光。
但這個時候同時響起三道聲音阻止她:「你別去!」
稀咲鐵太和松野千冬都是明顯的擔憂,剛被他撞破了交易,現在單獨叫人走,絕對沒有好事。
花垣武道與他們不同,他想到了未來的事,要是單獨見黑龍成員的話,受傷的概率就很大了!
加藤夏美走上前,微笑著,拍了拍前兩者的肩膀:「安啦,合約還在呢,他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接著她又繼續往前走,來到九井一身邊,臉上是人畜無害的微笑:「走吧,我們聊聊。」
花垣武道看到九井一露出古怪的微笑,心中的不安更大了。然而剛想出聲將人攔下,卻看到加藤夏美偷偷朝他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一瞬間讓他聯想到上次回來時,她對自已說的威脅的話。
「閉上嘴吧!」
其他人見狀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任由兩人離開。
九井一帶著人來到另一個包廂,門剛關上,他就迫不及待地直言:「我們有一個多月沒見面了吧,阿奈。」
聽到這個名字,加藤夏美當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徑直越過他,反身坐到沙發上,自然地翹起二郎腿,抬眸看他:「所以你想跟我聊什麼呢?」
九井一見她氣場突變,繞是心中早有猜測,也不免心驚:「真的是你!看來老大這次是踢到鐵板了呢。」
「你只是想確定這件事嗎?不良是不良,黑道是黑道,我不會搞混了來做,你放心好了。」加藤夏美靠著沙發,語氣平淡地令他感到奇怪。
九井一緩了下神,道:「你這兩天搞出的動靜不小啊,和黑龍和解是為了空出精力吧,為什麼又想開戰呢?」
加藤夏美眼神閃爍了一下:「因為我答應過mikey,會守護好東卍的大家,八戒也是東卍的,他的退出不是自願。」
「就因為這個?」九井一表示不能理解,一個無聊的誓言,值得她冒著死亡的風險來完成嗎?「你不是個商人嗎?」
「在此之前,我還是個人,只要有感情,都會有堅持下去的事。」加藤夏美說著站起身來,朝他靠近。「而你,九井一,可可,為錢而活的機器,你沒有感情。」
九井一不自然後退一步,被她那灼灼地目光盯著,後背不由冒出冷汗。但又很快鎮定下來,扯出一抹笑:「是啊,我為錢而活,所以要做一筆生意嗎?十萬,我告訴你你們想知道的事。」
第195章 被偷襲了
加藤夏美看著他,頓了頓,拒絕了:「不需要,我想知道的事自然能查到。」
突然她話鋒鬥轉:「關於我是阿奈這件事,你最好把嘴封嚴實了,不然之前的那個家伙就是你的下場!」
九井一身體一僵:「當然,我還是很惜命的,你放心好了。」
加藤夏美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明明是尋常力道,卻讓他覺得有千斤重般,壓的肩膀生疼,疼得心都顫了起來,汗也跟著冒出。
他原本還想靠著這條信息從她這裡撈點好處,可現在……果然黑道與不良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太可怕了!
加藤夏美感知到他他肩上緊繃的肌肉,自覺收回手,與他錯身離開。
只是到了門口她又停了下來,語重心長:「九井一,人都是應該向前看的,過去的已經無法再改變了,忽視現在,未來你只會更加後悔。」
九井一瞳孔驟縮,回神時,人已經不知去向,唇瓣也不知何時要出血來,滿腔血腥味始終抑不住內心的恐慌。
離開的加藤夏美徑直回到自已的包廂,一開門就見他們緊張地站著,還都是原來的位置,當看到她安然無恙回來都松了口氣。
加藤夏美關好門,在他們開口詢問之前,把一早想好的說辭講出:「我沒事,可可只是想跟我談筆交易而已,我已經知道如何對付柴大壽了。」
四人到嘴的話又全部咽了回去,一時間包廂內有些安靜。
「你有什麼辦法?」稀咲鐵太看著她,想知道她接下來的動向,好另做打算。
然而,加藤夏美卻是這般說的。
「這就是我的事了,黑龍原本就是交給七番隊的,你們都不用插手,否則一律按破壞合約處理!」
四人啞然,這……就這樣?!那他們來這裡到底干什麼來了?!
安靜了幾秒後,松野千冬首個提出反對:「這不行,你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柴大壽,他就算一個人的時候也很強啊!」
花垣武道也反應過來,慌忙應和:「是啊!上次還被追著跑!再說了,那家伙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啊!萬一是陷阱,太危險了。」
眼見兩人這般緊張,半間修二將目光轉向稀咲鐵太,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沉默,按他和這家伙的關系,現在應該早就吵起來了吧。
進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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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有我自已的辦法,你們別瞎摻和。」加藤夏美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此處。
她當然很清楚這是陷阱,這次就讓她坐實「女武神」這個稱謂好了。
花垣武道還想要說什麼,卻被人攔住了,當看清是稀咲鐵太後,一股怒氣就湧了上來:「你干什麼?!稀咲!」
稀咲鐵太看了看關緊的門,松開按住他肩膀的手,看向氣憤的兩人,解釋:「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她說了要做的事,誰都攔不了。與其在這和她爭,鬧個不歡而散,不如留著心思想其他對策。」
想發怒的兩人怒氣一下子散了,看了看門口,表情又凝重起來:「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稀咲鐵太頓了頓,示意幾人靠近些,壓低了聲同他們講計劃。三人都聽的很認真,以至於忽視了他眼中興然的算計之色,一切還在掌握。
門外,加藤夏美沒有再聽到聲音,便猜到稀咲鐵太在防著她。不過這對有這原著信息的她來說並沒有什麼。
原本就算沒有她這次也不會有意外,黑龍十一代目總長,本應該成為一番隊隊長的花垣武道,這次因為她的存在,變得不同於原著。那截下來呢?又會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加藤夏美想著這些,不知不覺離開了會所,漫無目的地四處亂走。因為在深思,她都沒有未發現後方有一道一直跟著她的身影。
不知走了多久,加藤夏美終於放棄思考,腳步停頓下來,舒展了一下身體。
就在這一刻,身側的小巷裡陡然衝出一道身影。
刺頭男生戴著口罩,穿著白色寫滿金字的特攻服,手持一柄鐵棍,圓瞪的眸充斥著怒火:「你去死吧!!!」
突然聽到聲音,加藤夏美心頭一跳,轉頭時,那鐵棍已經揚起,衝她腦門而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又一道身影衝了過來,一腳飛踹在男生身上,人頓時側飛出去,連帶著鐵棍也脫手,擦著加藤夏美左肩而過,「哐當」一聲重重地砸在地上。
緊接著,救人的家伙快步上前,一把抓著衣領把偷襲者拎了起來,吼道:「你這小子找死是吧?!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偷襲小赤藤!活膩了!!!」
說話間,他已經往偷襲者臉上落了數拳,血滲出口罩黏在他揍人的拳鋒上,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加藤夏美看著他揍人,還有些驚魂未定,畢竟剛才那一棍要是真落下來,她必定會重傷住院,甚至死亡。
「喂,你還好吧?」
「啊?」加藤夏美回過神來,對上場地圭介隱隱不安的眸,頓了頓,搖頭。「我沒事,謝謝你救我。不過,你怎麼在這?」
場地圭介剛松下一口氣,又提了起來,不敢直視她:「我剛好路過而已,你也真是,最近也太多災了吧。」
加藤夏美看向地上失去意識的人,想了想:「好像是之前跟著清將那批人裡面的一個,應該是被趕出東卍後怎麼樣了,然後記恨上我了。」
「誰?」場地圭介對於她說的名字一點印像都沒有。
加藤夏美看向他,平靜解釋:「那個刺傷draken後畏罪潛逃的家伙的跟班之一。說起來清將那家伙被我拔完牙交給警察局後,都沒怎麼見過他們了。」
場地圭介上下掃了她幾眼,好好一個姑娘,怎麼張嘴就是血腥暴力呢。不過他依舊語重心長:「不管怎麼樣,你最近還是小心點,下次可沒那麼巧碰上我了。就算再怎麼厲害,你也只是一個人啊。要是總像一虎一樣逞強,早晚會出事的。」
加藤夏美一下子笑了出來:「你什麼時候變得跟千冬一樣了,奇奇怪怪的。不過,我知道了,我會平平安安的,你也一樣。」
場地圭介見她笑了,愣了下神,才發現最近已經很少見她笑得如這般由心了,有種輕松感。
確實,這些天加藤夏美因為太多事困擾了,特別是那被搖曳火焰吞噬的未來,實在太令她恐懼了,免不了與他們產生疏離感。
但現在她想通了,再是悲慘痛苦的未來也是未來而已,現在一切都還好。說不定那些所謂未來的場景不過是這個世界規則對她的恐嚇,因為她改變了一些原定走向而恐嚇,想讓她放棄一切的堅持。
但很可惜,她才不會那麼輕易的認輸,好人也好,壞人也罷,她想要的未來一定會靠自已創造出來!去它的世界規則!!!
另一邊,稀咲鐵太用十萬從九井一處得到了他們想要知道的信息:12月25日聖誕之夜,柴大壽唯一獨處的機會,也是加藤夏美唯一可以一舉擊潰黑龍的機會。
稀咲鐵太幾人商討決定,在那一天集合前往阻止加藤夏美與柴大壽發生正面衝突,至少也不能讓她孤身一人,若是可以自然能擊潰黑龍最好。
第196章 加藤夏美的生日
12月24日是加藤夏美的生日,而一直以來她的生日是父母陪她過的,可今年不一樣了,他們都離開了。
加藤夏美站在陽台上,呼出的氣在空中凝成白霧,極盡遠眺是大片白色的世界,樓頂、枝芽附上了銀白,黝黑的馬路上還有不斷來往的車輛,無人會注意此處的人。
「看來今年的生日要一個人了啊。」加藤夏美有些失落地摸上胸口,那衣下是金鏤蓮花的項鏈,從有記憶起就一直伴著她。
寒風不大不小,卻也冷得刺骨。
就當加藤夏美凍到手腳冰涼,打算進門時,手機響了。當看到顯示的來電人時,她愣了好一會,在對方快掛斷時才接起來。「喂,半間,有什麼事?」
「小赤藤,你現在有空出來一下嗎?我想跟你聊聊黑龍,你放心,我沒有任何歪心思。」半間修二聲音清晰地傳來,是平靜嚴肅的。
加藤夏美眼中閃過失落,聲音不變:「可以,地點。」
半間修二立刻報出一個地方,而聽到這個地方,加藤夏美瞳孔驟然收縮,直到對方掛斷電話才緩過神來。
加藤夏美望了眼還在飄雪的灰色天空,眼神有些哀傷:「要回家啊……真希望你真的是為了我,而不是明天的戰爭,稀咲……」
半個多小時後。
半間修二站在樓底,寒風吹習下他扯了扯立領風衣,把自已裹緊,呼吸間白霧時隱時現。他望著馬路,盼著那道身影快些出現,他已經不想再凍下去了。
在他殷切地期盼中,機車引擎聲漸漸清晰起來,妖艷的紅色在潔白的雪地上十分突兀,機車的主人亦是如此。
「你終於來了啊。」半間修二放下環抱自已的雙手,看著眼前停下機車動作熟練的人,笑著。
加藤夏美邊脫手套,邊道:「我就知道,半間不會那麼清楚我家的位置,果然是你啊。」
稀咲鐵太從半間修二後方走出來,朝她溫和地笑著:「這不是怕你不答應出來見我嘛。」
加藤夏美看了看兩人,才起步走向他們:「叫我回來干什麼?這裡的東西已經全部清空了,連鑰匙也被收回去了。」
半間修二意外地聽出她話語中濃重的哀傷,想到之前稀咲鐵太告訴他的事,心頭多了股莫名的感覺。但面上還是笑著:「今天不是你生日嘛,特意給你准備了驚喜,今天就當是朋友吧,別想那麼多。」
「生日……」加藤夏美止步在他們面前,低聲重復著。
那只是原主的生日而已,而她這個外來者生在盛夏的黑夜。
「我們先進去吧,外面冷。」稀咲鐵太見她臉色不太好,立刻轉移注意力。
「對啊,等好久了,都凍死了,快進去。」半間修二邊說著,邊快步走到她身邊,拉她進門。之所以這樣做是怕她對這房子有心理陰影,不敢進來。
但出乎意料的,她沒有表現出任何抗拒,甚至自已開門進去了。
屋裡的一切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客廳空嘮嘮的僅有幾件原裝家具。不同的是家具上落了層薄灰,角落結了些許蛛網,外面的小園雪壓著干黃的枯草,一切都安安靜靜的。
半間修二見她四下打量,突然記起這家伙有點潔癖,解釋起來:「這房子剛被稀咲買下來,還沒來得及打掃,你也別太嫌棄,至少你的房間是清理過的。」
加藤夏美一愣,意外地看向身邊的人:「你把這買下來了?!」
稀咲鐵太笑著點頭:「嗯,方便你回家。我會請人過來打掃,再重新置辦家具的。」
加藤夏美沉默下來,眼神復雜地看了他一會,繼而轉身往自已房間走去。
稀咲鐵太和半間修二立刻跟上。
其實由於這房子死過人,這半年多別說賣了,連租客都沒有,所以回購的價格很低,對稀咲鐵太來說尚且可以承受。
加藤夏美的房間如半間修二所言被人打掃的一塵不染,但也同樣空蕩。
加藤夏美手指輕撫過牆面上三小人的塗鴉,記憶何其鮮明,感情何其真摯,可卻又充滿陌生感。「你說我到底是誰呢?」
幽幽然的話傳入門口兩人耳中,聲音輕的讓他們都覺得是幻聽了。而加藤夏美再沒有在重復,反倒是恢復平常的笑容,看向兩人:「不是說過生日嗎?生日禮物呢?不會就是這房子吧?」
一瞬間的轉變,兩人差點沒反應過來。
頓了頓,稀咲鐵太也揚起淡笑來:「這是其中一個,還有在主臥,去看看吧,你會喜歡的。」
加藤夏美聞言露出好奇的模樣,立刻從兩人之間穿過,走向主臥。她並沒有注意到當他們錯開後,兩人短暫的眼神交流。
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架原木色的鋼琴,嶄新得連上面的保護軟泡沫都還未取下。
加藤夏美瞬間失神,一步步靠近鋼琴,取下軟泡沫,打開琴蓋,當熟悉又陌生的琴鍵倒映在眼中時,心髒陡然傳來刺痛感,過去的一幕幕在腦海中翻湧著。
她不是沒有學過鋼琴,相反她很會彈鋼琴,上輩子為了讓父母多陪陪自已,她努力地變成乖小孩。可是他們從未有過時間聽自已好好彈奏一曲,一直以來只有哥哥陪著她。
這時稀咲鐵太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知道你一直喜歡鋼琴,就給你買了一架,生日快樂,若若!」
半間修二身體一僵,表情驚悚地看向身邊笑容溫和的家伙。若若?!這肉麻的稱呼是他叫出來的?!
加藤夏美眼神閃爍,手指拂過琴鍵,指尖溫潤的觸感令她鼻尖發酸:「我不喜歡鋼琴,一直都不。」
稀咲鐵太面色僵住了,不好吧,他買錯禮物了?!
半間修二見他這樣,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繼而主動轉移話題:「哎呀,稀咲也太不懂女孩子了,我不一樣,雖然沒他有錢,但我買的一定附和你的口味。」
兩人聞言看向他,只見他從口袋中摸出一個小首飾盒,一臉得意:「那店員說這種項鏈小女生最喜歡了,你帶起來試試看,肯定喜歡。」
「小女孩」加藤夏美抿了下唇:「可是……我已經有項鏈了,暫時……不會換。」
半間修二笑臉一僵,怎麼我也買錯了?!
見他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加藤夏美失笑,轉身拉出鋼琴軟凳,坐在鋼琴前,坐姿筆挺,表情柔和:「不為難你們,禮物我收了,作為回報,聽一首曲子吧。」
話畢,不等兩人開口,她的手指便落在了琴鍵上。
「叮叮咚咚」似冰下幽泉,沉緩悠揚,鬥轉急思,如潮撲湧,卻又低沉連綿,似斷去的藕節尚有細絲牽連,欲斷不斷。
加藤夏美的目光始終在琴鍵上,思緒卻不是,手指是記憶中的律動,身旁的人卻不是。
她的心緒通過指尖與琴相連,每一次落指,每一個音節都帶出她浮沉的心緒。是紛亂復雜,又有一條線直通到底。
一曲作罷,她的指尖凍到泛紅,心卻隨琴音漸漸平復下來,是一片清明之感。
沒什麼好留戀過去的,沒什麼好迷茫無措的,現在要做的是往前看,是守護好身邊的大家。
第197章 稀咲的算計
「怎麼樣?這首曲子不錯吧,它的名字叫做《思念》,是我主動學的第一首曲子。」加藤夏美頭也不回地說著,目光溫和了許多,臉上的笑意也更加真切。
兩人聽到她的聲音才從曲中脫離出來,皆是不由皺眉。即使兩人對音樂不太了解,也聽出了這曲中壓抑的情思。她這是在想念家人嗎?
稀咲鐵太默然片刻,還是把原本想好的說辭講了出來:「若若,你放棄東卍吧。如果你想要一個家,我可以給你,我們才是兄妹。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你別再跟我作對了,好嗎?如果是為了場地,我可以發誓不再對付他。」
加藤夏美收回手,沉默地盯著黑白琴鍵看著,好一會才道:「不可能的。哥,我答應過真一郎,一定會守護大家的未來。」
稀咲鐵太登時攥緊了拳頭,眼神暗下來:「東卍到底有什麼值得你這麼付出?那群不帶腦子只知道打架的家伙!要不是因為你,他們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心機才需要我。mikey的黑色衝動只有我可以解。」加藤夏美垂眸看向凍紅的手。「我不可能聽你的,就像你不會聽我的一樣,我們各有各的執著。」
稀咲鐵太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平復憤怒嫉妒的心,手伸進口袋中,一步步靠近背對他而坐的人:「我明白了,不管怎麼樣還是祝你生日快樂,雖然沒買蛋糕,但是許個願吧。」
加藤夏美聞言感到奇怪,以稀咲細膩的心思應該不至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才對。
不等她徹底反應過來,稀咲鐵太已經到了她背後,眼中閃過一絲惱意,瞬間拿出早就准備好的手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她的口鼻。
突然的動作嚇得加藤夏美瞪大了眼睛,下意識要掙扎,呼吸也一下子急了。但她手剛抓上稀咲鐵太的手,迷藥的作用就上來了,眼皮登時變得無比沉重,身子也使不上力氣,整個人軟倒下去。
在昏迷前她聽到稀咲鐵太這般說:「抱歉了,那個賭約我必須贏,先委屈你了。」
半間修二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咂了咂嘴,心中始終不解:「真是不懂你們倆的相處方式,明明是兄妹吧,又好像有苦大仇深似的。」
稀咲鐵太心頭一跳,面色如常:「別廢話,快過來把她抱到房間裡去。」
半間修二無奈上前,環住靠在他身上的人,很輕松就把人抱起來了,這令他有些意外:「這家伙這麼瘦嗎?怎麼打人那麼痛?」
稀咲鐵太看著被他公主抱的昏迷的人,發現她確實又瘦下來了,明明好不容易才讓她長點肉的。
最後加藤夏美被放到了自已房間的床上,雙手雙腳都被綁了個結實,連身上的刀具、奇怪的藥瓶都被拿走了。
「嘖嘖,小赤藤真危險啊。」半間修二擺弄著錚亮且鋒利的手術刀,看了眼桌上的幾個小藥瓶和小卷繃帶,又看向表情冷淡的稀咲鐵太。「這樣的人敗在你手上倒是可惜了。」
要是能認真起來的話,應該會更好玩吧。
稀咲鐵太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半間修二見狀放下手術刀,跟了上去。
門外是一早躲在暗處等候的四位不良少年,為首的是當初血色萬聖節時帶隊阻攔加藤夏美的男生。
稀咲鐵太神情平靜地讓他們看好人,便帶上半間修二離開了這裡。
若若,為了我的計劃只能暫時委屈你在這待一天了,等25號一過,一切就回不去了,你會乖乖聽話的。
次日深夜,宇田川基督教堂門口。
花垣武道如約來到此處,身著東卍特攻服的他望著落雪的街道,暗自攥起拳頭,滿眼剛毅之色。這次不管如何他都一定要護好加藤夏美,改變那個未來!
就在他暗自發誓時,身後傳來腳步聲,轉頭看去。
松野千冬亦是穿著東卍特攻服,表情冷峻嚴肅,不過與他不同的是他的身上纏了兩條白色束帶,隨著堅定的步子擺動著,平添了氣勢。
花垣武道露出詫異的表情,指著束帶問:「這是什麼東西啊?」
松野千冬低頭看了看,有點自豪地回應:「這是像征著勇氣與決心的束帶,只有副隊長以上的人才能纏上這個。」
「好厲害!」花垣武道滿眼羨慕,看上去就很威風啊,什麼時候他也能有就好了,一定特別酷吧。他已經能想像到自已擁有著束帶時威風凜凜的場面了。
松野千冬見他這樣笑了起來:「放心,你也快有了。前天,小赤藤還誇贊你的努力,要把你換進七番隊當副隊長呢。她的話向來不會亂說。」
「真的嗎?我也能有?!」花垣武道肉眼可見的驚喜。他也要當上干部了,那就離總長之位更近了,真的是太好了!
「當然,不過是在我們完成當前任務之後。」松野千冬收起笑臉,看向西歐風格的大教堂,一級級台階上沒有雪,沉重的大門亦是緊閉著。「只要在這裡阻止小赤藤犯傻,未來就會改變了,對吧?」
花垣武道順著他目光看去,點了點頭:「嗯,一切改變就是從這裡開始的,雖然總覺得少了什麼。」
松野千冬看向他,想要說什麼,但又什麼也沒說,因為余光瞥見有其他人來了。
稀咲鐵太和半間修二都穿著特攻服而來,同松野千冬一樣系上束帶,同樣面容嚴肅。
四人會在一起,相互看著,各懷心思。
接著稀咲鐵太明知故問地開口:「你們今天見到小赤藤了嗎?」
不出意外的,兩人都搖頭。
稀咲鐵太見此表情更為凝重:「我問過其他人了,他們都說沒見到,看來她這次是要瞞著所有人動手啊。」
一段話令兩人的心都沉了幾分。
而半間修二放在口袋裡的手暗自摩挲,強忍笑意,這真的是有趣極了啊!
「那麼,按原定計劃,牽制住小赤藤的任務就拜托給你了,要是能把她帶走是更好。我們在外面對付柴大壽。」稀咲鐵太說著,還拍了拍松野千冬的肩膀,一副賦予他重任的樣子。
松野千冬儼然一副堅定模樣,鄭重地點了點頭,帶著決心走上台階,進入教堂。
當大門關上的那一刻,花垣武道的內心突然湧上一抹不安,雖說千冬也不差,但小赤藤的性格很強啊,要是打起來的話,應該很麻煩吧。
就在他想這些時耳邊傳來稀咲鐵太的聲音:「武小道,你和小赤藤很熟吧,竟然這麼拼命。」
「啊?」花垣武道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當看清他臉上那意味不明的笑時,心頭的不安更甚。
「可惜了,英雄救美一次就夠了。」稀咲鐵太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便示意身旁的人行動。
半間修二當即露出殘忍的笑容來,腳下一步跨出,近身一拳。那興奮的眼中倒映著的是花垣武道痛苦扭曲的面龐,以及控制不住倒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