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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乞兒辣女作者:白雲

「人家都已經答應要把東西還給我們了,你就別這樣說了。」邢天鵬覺得柳筠的做法有失厚道,便出聲制止。

  兩人接著便隨著狄全清進到了一個房間裡,這房間雖然不大,但裡面卻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

  「哇,這麼多寶物啊!」柳筠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

  「邢大哥,你看看這些東西,他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才能有這麼多的寶物,你剛剛真應該把他給殺了,免得留下他危害人間。」

  「你啊!」柳筠用手指戳狄全清的頭,「你到底幹了多少壞事?害了多少人?你真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要不是我邢大哥答應不殺你,我早就把你給殺了。」

  邢天鵬雖覺柳筠此舉不當,但狄全清也確實作惡多端,所以便由得她去。

  「我們的東西快點還給我們,我不想再待在這個房間,免得一看到這些東西,心裡就有火。」

  「東西在那裡,我去拿給你們,你們在這裡等我。」狄全清指向房間後面的一個架子。

  兩人聽了狄全清的話,便站在原地等他將東西拿過來。

  狄全清見兩人果真站在原地等他,趕緊走到架子前,用手摸了摸架子上的花瓶。

  柳筠見狄全清的動作有異,正要出聲詢問時,突然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便落入了狄全清的陷阱裡。

  事出突然,邢天鵬還來不及反應,便隨著柳筠落入了陷阱之中。

  「狄全清你這個天殺的狗賊,我們好心放你一馬,想不到你卻恩將仇報,你最好能永遠把我關住,否則我一旦出去了,必定將你碎屍萬段。」柳筠一面用手摸著摔疼的屁股,一面抬起頭來破口大罵。

  「是你們自己要放過我的,我可從來沒有開口向你們求饒,所以我算不上是恩將仇報,要怪的話,就只能怪你們自己太笨了,竟然那麼輕易就相信我會把東西還給你們,難道你們不知道,到手了的東西絕不歸還,是我狄全清一向的做事原則嗎?」狄全清以囂張口氣向兩人示威。

  「你識相的話就快把我們給放了,否則本姑娘出去之後,就有你好受的。」

  「你挺有精神的嘛!我先餓你個兩天,看你還會不會在那邊大吼大叫的。」狄全清將做成陷阱的地板關了起來。

  地板一關了起來,底下的兩人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這裡這麼黑,什麼都看不到,叫我怎麼活下去啊。」柳筠坐在地上抱怨著。

  「邢大哥,你用輕功跳上去把地板劈開,這樣我們就可以逃出去了。」柳筠的腦袋爪裡,忽然冒出一個點子。

  「你以為咧?要是這個方法能用我早就用了,還輪得到你來提醒我嗎?你也不看看我們離洞口有多高,我是人又不是鳥,哪有可能跳得那麼高。」邢天鵬的口氣甚為不屑。

  「那你不會先跳起來,把劍插在上面的牆上,然後再利用你的劍做第二次跳躍,這樣不就夠高了,要是再不行的話,大不了我的劍再借你,這樣總該夠了吧!」柳筠的腦袋瓜裡,又蹦出了這麼一個鬼點子。

  邢天鵬覺得這個方法倒是可行,加上眼睛已能在黑暗中視物,便站起身子將劍拔出,接著向上奮力一跳,當身體躍至最高點的時候,將劍插入牆中,然後落了下來。

  邢天鵬雙腳一落地,便又躍了上去,不過這一次邢天鵬並沒有落下來,而是看準劍的位置用腳一點,整個人便又躍了上去,而第二次的跳躍,已將邢天鵬的高度推至頂端。

  邢天鵬見出口就在眼前,便將功力聚於雙掌之上,朝關閉的地板奮力一擊。

  突然之間一聲巨響,只見邢天鵬落了下來,而上面的機關卻無任何損傷。

  「不行,上面的地板太厚了,要是沒有立足點,是無法施力將它擊破的。」邢天鵬跳到空中,將劍拔起收人劍鞘之中。

  「唉!連這麼好的方法都不行,我看咱們是別想出去嘍!」柳筠見逃出無望,便坐在地上咳聲歎氣。

  過了一會,當眼睛已能在黑暗中看到一點東西時,她便繞著四周的牆壁走著。

  每碰到一面牆壁,她便伸出手在牆上敲個幾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秘道之類的東西,好藉此逃出生天。

  半個時辰之後,柳筠已敲遍了所有的牆壁,卻絲毫沒有任何的發現,失望之餘,便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

  「世界上有哪個笨蛋,會在牢房裡留條秘道,好讓敵人溜出去找自己麻煩。」邢天鵬開口嘲弄著她。

  「好啊!想不到連你這頭大黑熊也來嘲笑我,真是氣死我了。」她一氣之下,便一腳踢向邢天鵬。

  邢天鵬聽得風聲,側過身子躲過這一腳。

  柳筠踢不到他,只好踢牆壁來發洩心中的怒氣。

  踢沒幾下,她便發覺腳踢到的牆壁,跟之前用手敲過的牆壁,感覺上聲音聽起來不太一樣,她心裡覺得奇怪,便隨即趴在地上,查看剛才踢到的牆,究竟和別的牆有何不同之處。

  「邢大哥,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手上那把劍鋒利無比,甚至能削鐵如泥是不是啊?」柳筠又開始挖洞,準備讓邢天鵬自己跳下去。

  「什麼叫甚至?是一定、絕對、百分之百可以削鐵如泥。」邢天鵬一提到手中的劍,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好好好!你那把劍是一定、絕對、百分之百能削鐵如泥的絕世寶劍,這樣總該可以了吧!」為了實行心裡的計劃,她只好對他稍作奉承。

  「你知道就好。」

  邢天鵬聽到柳筠的讚美,心裡很是得意,卻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切的讚美,原來都只是她詭計的一部分。

  「話雖如此,我卻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這把寶劍,你能不能借我看一下呢?」

  「這有什麼問題,來,拿去看吧!」

  「嗯!果然是把好劍。」柳筠拿著劍走到一旁蹲了下來,一面用劍挖著牆壁,一面仍舊不停的讚美著,以免被邢天鵬發覺不對之處。

  邢天鵬聽到柳筠的讚美,心裡得意起來,便也沒去注意到她那些不自然的動作。

  「太好了!這邊果然有個洞,這證明我猜想的沒錯。」柳筠一挖到了通路,便高興的叫了出來。

  「你說什麼?哪裡有個洞?」邢天鵬聽到柳筠的話,便隨即回過神來。

  「你看,就這裡啊!」她顯得極為興奮,「這裡有個洞,好像能通往某個地方那。」

  「這個洞哪裡來的?」邢天鵬劈覺事情有所怪異。

  「用這個挖出來的啊!」柳筠得意的指著手上的劍。

  「你說什麼?」邢天鵬臉當場變的比大便還臭,「你竟敢拿我的劍來挖牆壁?」

  糟了,一高興便說溜了嘴,反而自己把事情給招了出來。柳筠心中大感不妙。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裡,她便乖乖的任由邢天鵬責罵,直至他氣消了為止。

  「你罵了那麼久,氣總該消了吧?要是氣消了話,那我們就走吧!」柳筠挨完罵之後,便想進入洞中一探究竟。

  「走去哪裡?」邢天鵬看了看四周的牆壁。

  「還有哪裡,當然是從這裡走啊!」柳筠指向自己挖出來的洞。

  「什麼!就那麼一丁點的洞,你要我怎麼過去?難道要我用鑽的嗎?」他對著那個洞看了老半天,總覺得要自己去鑽洞,未免有失大俠風範。

  「愛鑽不鑽隨你便,你不走我可要走了。」柳筠話一說完,便蹲下身子鐵進洞裡。

  邢天鵬見她鑽了進去,無奈的歎了口氣,便也跟著鑽了進去。

  兩人在洞裡爬了一段距離之後,便覺得洞內的空間愈來愈寬敞,到最後兩人已能站起來行走。

  「怎麼走了那麼久,還是沒我到半條出路?」柳筠已經開始覺得不耐煩了。

  「別抱怨了,洞是你挖的,路是你選的,你就認命點,繼續往前走吧!」邢天鵬摸摸柳筠的頭。

  兩人休息一會之後,便繼續向前走了下去。

  「邢大哥,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柳筠豎起耳朵專心的聽著。

  「有嗎?我聽看看。」邢天鵬半信半疑的聽了一下。

  「很像真的有耶!」

  「我們順著這個聲音前進,搞不好就能我到出口也說不一定。」柳筠的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話不多說,兩人隨即加快速度,朝聲音的源頭追了過去。

  兩人每往前走一步,聲音就多一分清晰,要不了多久,兩人已能清楚的分辨耳朵所聽到的聲音。

  「這聲音是豬在叫嗎?」柳筠對於耳朵所聽到的聲音,做了第一印象的判斷,「難不成我們正朝著豬圈前進?」

  「不是豬叫,這是人的打呼聲。」

  「照這麼說來,我們正朝著別人的臥房前進嘍!」柳筠一臉興奮的樣子。「那我們快走,等到了那間房間,我們就可以重見天日了。」她拉著邢天鵬的手向前快步前進。

  「聲音是從這裡傳出來的。」刑天鵬指著右手邊的牆壁。

  「真的嗎?那你還不快點把它打破。」

  「將別人的牆打破,這不太好吧!尤其又是在別人的房間。」邢天鵬對於破牆而出,心裡面總是覺得不大妥當。

  「有什麼不好的?難不成你想永遠被關在這裡嗎?大不了我們賠點錢給他,或是幫他把牆補好不就得了。」柳筠心裡急著要出去,哪還管得了那麼多。

  「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了,你站開點,我來將牆打破。」邢天鵬揮了揮手,要柳筠退到一旁去。

  柳筠向後退了兩步之後,邢天鵬便蹲了個弓字步,然後將右手貼於牆上,深吸一提飽內功,接著大喝一聲。

  一聲巨響過後,只見那面牆破了個大洞。

  柳筠見牆已破,便趕緊拉了邢天鵬的手,穿過破洞到達牆的另一頭。

  兩人一跨過牆壁,便登時傻了眼。

  原來牆的另一頭並不是房間,而是一間囚室。

  「天啊!怎麼會這個樣子?想不到我辛辛苦苦走了大半天的路,到頭來所找到的卻只是一間囚室,老天爺你這是在耍我嗎?」柳筠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整個人登時崩潰下來。

  「吵什麼吵,沒看到我在睡覺嗎?」一陣責罵聲從囚室的角落傳了過來。

  兩人順著聲音的源頭看了過去,便見到角落中有個披頭散髮的人坐在那。

  「晚輩們無意打擾前輩的休息,還請前輩見諒。」邢天鵬向對方賠不是。

  「什麼前輩後輩的,你們兩個是什麼人?」坐在角落中的那個人,撥開頭髮露出臉龐,想看看是誰打擾了他的好夢。

  邢天鵬兩人一見到他的面貌,便當場愣在原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兩人伸手揉了揉眼睛,接著再捏捏對方的臉頰,想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經實驗證明,兩人並非在作夢,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狄全清!」回過神來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喊出這三個字。

  「怎麼?你們認識我啊?」

  「我們當然認識你,我們現在會困在這裡,全都是你的傑作,我說過要再讓我見到你,一定把你碎屍萬段,狄全清,納命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柳筠二話不說,便拔劍向狄全清刺了過去。

  「等一下!」狄全清出聲喊住她,「我狄某人從未見過兩位,何以說我陷害你們?再者,我已被關在這個地方達數月之久,又何來的機會陷害兩位?」狄全清被兩人的舉動,弄得是一頭露水。

  「你是狄全清沒錯吧?」邢天鵬覺得事有蹊蹺。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正是狄全清。」

  「那你剛剛又說,你被關在這裡好幾個月了,這也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騙你們對我又沒有任何好處。」狄全清說得肯定。

  「這倒奇了,你說你是狄全清,而且被關在這個地方已經好幾個月了,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飛馬幫那個囂張跋扈、無惡不做、泯滅天良、禍國殃民、無恥陷害我們的『狄全清』又是誰?」柳筠也發現到,整件事情似乎有極大的問題存在。

  「你說你們兩人是被飛馬幫的狄全清所陷害,才會在這個地方?」

  「沒錯?」

  「能不能請你們將整件事的經過完整的告訴我,也許我能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狄全清已稍微瞭解到問題的所在了。

  柳筠一聽到狄全清能給自己一個交代,便將整件事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其中當然更免不了加油添醋一番。

  狄全清在聽完整件事的同時,心中也有了個底。

  「陷害兩位的人並不是我,他也不是狄全清,他是我的部下,名字叫做戴宗玄。」

  「啊!」兩人一起發出驚呼。

  「數個月前他藉口找我喝酒,卻乘機在我酒中下毒,等我清醒的時候,便已身在地牢之中了,若我猜得不錯,你們兩位在外面看到的那個狄全清,很有可能就是他喬裝改扮的。」

  邢天鵬兩人心中的疑惑,隨著狄全清的解釋而煙消雲散。

  「那你被關了那麼久,難道就沒想過要逃出去嗎?」柳筠好奇的問道。

  「怎麼逃?當我醒來的時候,便發現體內的功力,分散在週身的各大穴中,我曾多次嘗試想要把各穴位的內功聚集起來,但不管再怎麼試,分散的內功總是停滯不動,現在的我,就如同一個普通的莊稼漢。」狄全清搖頭歎息。

  「前輩您若信得過晚輩,就讓晚輩來幫您將筋脈打通,以便恢復功力,您覺得如何?」邢天鵬極為誠懇的說。

  「我當然信得過你,你若是要殺我,以現在的我來說,是絕無抵抗之力,你直接動手便可以,根本無需繞個圈子來害我,若你真能助老夫恢復功力,日後你有什麼要求,老夫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狄全清見邢天鵬竟肯出手相助,心中極為感激。

  「要求是絕對不敢,只不過你須得先答應我一件事,否則我便不幫你。」

  「有什麼事要我答應的,你就儘管說出來吧!」狄全清見邢天鵬為人正直,應該不會要求他做些古怪的事情才是。

  「既然前輩如此爽快,那晚輩就直說了,如果前輩奪回飛馬幫主的位置,我要前輩答應我,飛馬幫自此棄惡向善,絕不再做些傷天害理、泯滅天良的事。」

  「這是當然的事,我飛馬幫雖稱不上什麼名門大派,卻也從不幹些雞鳴狗盜的骯髒事,現在飛馬幫會變成這樣,全是戴宗玄的關係,等我出去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整肅飛馬幫。」

  「等等,我也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才行。」柳筠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姑娘請說!」

  「我要你將那個寶物庫的東西,全部歸還給原來的失主。」

  「寶物庫?我沒有什麼寶物庫啊!」狄全清被柳筠說的話,弄得是一頭霧水。

  「我想一定又是戴宗玄幹的好事。」邢天鵬在一旁提醒著。

  「好!我答應你,只要不是屬於飛馬幫的東西,我一律物歸原主。」狄全清答應得極為爽快。

  三人達成協議後,邢天鵬便開始為狄全清打通筋脈,而柳筠則負責為兩人把風,每當有人接近,或者有人送飯來的時候,柳筠便與邢天鵬退到洞穴之中,而狄全清則站在洞口,負責掩飾破了的牆壁,三人就這樣子玩起了捉迷藏。

  經過了連日來的努力,邢天鵬終於在第六天的清晨,將狄全清全身的筋脈盡數打通。

  「呼!終於大功告成了。」邢天鵬擦了擦汗,便坐在一旁調息。

  狄全清全身筋脈一通,隨即運起獨門內功,讓真氣在體內四處遊走。

  而柳筠則依然坐在一旁發呆。

  一個時辰過後,邢天鵬與狄全清皆已調息完畢,三人便開始閒聊了起來。

  藉由閒聊的過程中,狄全清才瞭解到,原來邢天鵬正是鎮南鏢局的鏢頭,同時更是邢家的大公子。

  而對於柳筠如何陰錯陽差的進入邢家,如何的跟了這趟鏢,以及兩人一路上點點滴滴,狄全清更是聽得津津有味。

  邢天鵬與柳筠,也籍由狄全清的口中瞭解到飛馬幫的創幫過程以及其中的辛酸血淚。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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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節


  原來飛馬幫的創立,是因兩年前的八王之亂所引起的。

  狄全清本是一位武師,為了不想幫助寧王造反,便帶了幾位手下,逃到此處避禍,原本是只有幾個人,靠著自食其力的方式生活著。想不到日子一久,前來投靠的人也愈來愈多,原本自力更生的生活,也已經無法養活那麼多的人了。

  狄全清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開始分配工作;有人種田、有人養家畜、有人負責買賣東西,也有人負責照顧起居生活,人人都有工作,也都有東西吃,整個團體看起來就像個小村落。

  而狄全清見到這種情況,便索性將整個團體命名為飛馬幫。由于飛馬幫大多都是落難人,所以他在創立飛馬幫的同時,也明文規定不許欺壓善良,不許打劫路人,不許為非做歹等等的幫規,而飛馬幫的人向來對常規也都極為遵守。

  但狄全清卻萬萬想不到,一向遵循正道的飛馬幫,竟然因為一個戴宗玄的出現,而變成一個專幹壞事,惡名昭張的惡幫。

  「唉——」狄全清歎了口氣,「想不到我苦心經營的飛馬幫,竟會淪落成下三流的幫派。」

  「狄幫主,你就別在那咳聲歎氣了啦!大不了明天出去後,我們兩個幫你把飛馬幫給搶回來,然後你再將飛馬幫好好的整頓整頓不就得了。」柳筠安慰著狄全清。

  「兩位肯幫忙那就最好不過了。」狄全清露出了笑容。

  「時間也不早了,我看我們也該好好的休息一下,這樣明兒個也才有力氣闖出去大鬧一番。」柳筠已擺明要將飛馬幫弄得天翻地覆。

  三人各自找了個地方躺下來休息。

  次日清晨,柳筠一起來便看到邢天鵬與狄全清正在打坐調息。

  「怎麼你們每天一起來,就是不斷的打坐調息?這真的有那好玩嗎?」柳筠自己一人在那兒嘟嚷嘟嚷的。

  「算了,反正我也沒事做,不如陪你們一起打坐吧。」

  柳筠正要開始打坐調息,邢天鵬與狄全清卻都站了起來。

  「喂!你們很過分耶!我才剛坐下你們就故意站起來。」

  「我們哪裡故意了?我們一早就先起來調息好準備衝出去,誰教你睡得跟豬一樣,要是我們每件事都非得等你不可,那可能要等到天黑我們才能出得去。」邢天鵬故意話中帶酸,想逗一逗柳筠。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拖累你們是不是?」柳筠氣得整個臉紅嘟嘟的。

  「跟你開個玩笑嘛,幹麼那麼認真呢?」邢天鵬摸摸柳筠紅潤的臉頰。

  「少碰我!」柳筠將他的手甩開,「既然你們都準備好了,還不快點開門。」

  「好,我這就開、我這就開。」

  邢天鵬一運勁,輕輕鬆鬆的便將牢門給震了開來,牢門一開,三人便趕緊奔了出去。

  他們一出牢房,便由狄全清一路帶領來到了飛馬幫的大廳。

  「幫主,他們兩人……怎麼你……」飛馬幫的人看到他們三人同行,心中不免感到疑惑。

  「先別囉唆!戴宗玄人呢?」狄全清決定將罪魁禍首給揪出來。

  「那個戴宗玄不是被幫主你給趕出去的嗎?怎麼幫主你自己給忘了呢?」飛馬幫眾人個個面面相覷。

  「我將他趕出去?」狄全清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你們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稟告幫主,數個月前的晚上,戴宗玄不是邀幫主你喝酒嗎?」

  「沒錯,正是那一晚。」狄全清想起當晚,仍舊心中有氣。

  「屬下們不知道當晚到底發生了何事,只是第二天一早,幫主你就宣佈將戴宗玄逐出飛馬幫,而戴宗玄在前一個晚上後就沒看到人影了。」

  柳筠聽了這段話之後,便與邢天鵬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見邢天鵬點了點頭,似乎是贊同柳筠的想法。

  邢天鵬接著走到狄全清的身邊,以極為細小的聲音,將柳筠的想法說給狄全清瞭解。

  狄全清聽完之後點了點頭,邢天鵬兩人見他點頭,便隨即向後堂奔去,而狄全清在他們兩人離開後,便走到幫主的位子坐了下來,等待著兩人回來。

  過了沒多少時間,邢天鵬與柳筠便回到了大廳之中,只見邢天鵬的手上多了一件被繩子捆得像肉粽般的東西。

  「兇手就在這邊。」柳筠指著邢天鵬手上的肉棕。

  邢天鵬將那坨東西丟到地上,接著將繩子一抽,隨後便見到一個人從繩堆中滾了出來。

  「怎……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兩個幫主?」除了邢天鵬三人外,在場的眾人無一不感到驚訝的。

  「讓本姑娘來揭開他的真面目。」柳筠踹了躺在地上的狄全清一腳之後,便將他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撕了下來。

  「啊!戴宗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場的眾人更是一陣驚愕。

  「這整件事情的始末,就由我來做說明吧!」

  狄全清接著便從數個月前的那晚開始,仔仔細細的將整件事的經過,向在場的眾人述說了一遍。

  「這下子你們總該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幫主了吧?」柳筠指了指眾人問道。

  「飛馬幫上下聽令!」狄全清甚有威嚴的號令著,「由於本人受到奸人的迫害,使得飛馬幫陷人不義之中,從今日起,飛馬幫由本人掌位,本幫眾不得像以前一樣為非做歹,若有不從者現在即刻離幫,否則從今以後如有再犯,本人定當嚴懲。」

  飛馬幫眾聽了他的號令,全場歡呼四起掌聲如雷。

  狄全清轉頭對著邢天鵬說道:「邢老弟,我這樣的安排你還滿意吧?」

  「滿意、滿意。」邢天鵬開心的笑著,「飛馬幫由狄兄來管理,我相信不久之後,一定會變得跟現在不一樣。」

  「喲!你們一老一少何時稱兄道弟起來了?」柳筠被冷落在一旁,心裡很不是滋味。

  邢天鵬與狄全清見了她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柳姑娘別生氣,等會兒讓老哥哥好好的招待你一下。」

  「哼,這還差不多。」

  當天晚上,邢天鵬兩人便在飛馬幫住了下來。而邢天鵬與狄全清兩人英雄惜英雄,便索性結成了異姓兄弟。

  隔天一早,狄全清便帶著飛馬幫的部下,將寶物庫裡的東西盡數還給了失主,更帶著眾人到附近的民宅,挨家挨戶的解釋道歉。民眾在瞭解事情的真相後,也都期待著飛馬幫的重新開始。

  狄全清在處理完所有的事之後,便陪著邢天鵬兩人來到了飛馬幫的山下。

  「此去西域路途險惡,你們倆可得要小心啊!」狄全清語重心長的叮嚀著。

  「我會的,大哥你儘管放心。」

  「對了。」柳筠突然插話進來,「不知道戴宗玄會不會捲土重來,狄幫主你也得多加小心才是。」

  「我想應該不會,戴宗玄和其親信已經被我逐出飛馬幫了,憑他們的力量,是幹不出什麼大事的。」

  三人閒話一番之後,邢天鵬兩人便將離去。

  「等一會兒,先別走!」突然有人出聲喚住他們。

  柳筠回頭一看,原來喚住他們的是綠馬堂的三鐵馬。

  「怎麼地?你們二個是不是還不服氣,想本姑娘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們。」

  「不是不是,你們是飛馬幫的大恩人,我們感激都來不及了,怎麼敢找兩位麻煩呢?」

  「那你們幹麼叫住我們?」

  「我們是想拿一樣東西給你們,所以才叫住你們的。」藍衣人拿出一樣信物給邢天鵬。

  「你們前往西域的路上還會經過很多的幫會,其中又以五湖十幫最為龐大,幸好我們跟他們幫主略有交情,要是你們碰到五湖十幫的人,只要拿出這給你們的信物,那他們就不會為難你們了。」三人神色極為誠懇。

  「原來如此,三鐵馬,謝謝你們嘍。」柳筠終於不再稱他們為狗了。

  「天色不早了,小弟就此告別。」邢天鵬向狄全清作揖告別。

  「嗯,路上小心啊。」

  狄全清目送著兩人離去,心中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大聲的喊了出來。

  「天鵬,改天你跟柳姑娘成親時,可千萬別忘了通知老哥哥我啊!」

  邢天鵬聽到這句話,差點沒給摔死在地上,而柳筠則是紅透了臉頰,羞怯得說不出話來。

  兩人離開了飛馬幫之後,便朝著西域前進,靠著三鐵馬所給的信物,一路走來倒也算是順利,經過了半個月的行程之後,兩人終於到達了西域。

  「呼!」柳筠喘了口氣,「折騰了這麼久,終於還是讓我們到了西域了。」

  「先別出聲,安靜聽我說。」邢天鵬細聲的告訴她。

  「你知不知道我們被人跟蹤了?」邢天鵬依舊細聲的說道。

  柳筠顯然毫不知情。「什麼時候被跟蹤的?」

  「我們一進人西域就被跟蹤了。」

  「那現在怎麼辦?」

  「我們別做任何反應,先找間客棧住下來,再看看對方有何企圖。」

  兩人決定好之後,便找了間客棧住了下來,而跟蹤的人,也隨著兩人進入了客棧之中。

  邢天鵬兩人將包袱放置好之後,便帶著鏢來到客棧大廳準備吃飯。

  「邢大哥,你看我們坐哪裡好呢?」柳筠故意開口問道。

  「我看,咱們就坐那邊吧。」邢天鵬選了門邊的位子坐了下來。

  「小二,給我來一桌你們西域的特產。」她故意拉大了嗓門。「像是什麼跟路黑狗啊、聞屁黑臭蟲等等的,我想那一類東西,你們應該有吧?」

  「真是抱歉,姑娘你說的東西小店統統沒有,不如讓小的介紹你幾樣招牌菜如何?」

  「怎麼可能沒有?我們一進到西域,就被兩條黑抹抹的狗跟著,那不是正是你們西域的特產嗎?」柳筠擺明要攤牌。

  「小二哥你別理她,就照你的意思幫我們準備就可以了。」邢天鵬出面打圓場。

  柳筠的話果然奏效。不一會工夫,便有兩個黑衣人從另一張桌子走了過來。

  「喲!黑狗想咬人啊?」柳筠的嘴巴愈來愈毒辣了。

  黑衣人不理會她的話,只向邢天鵬作了個揖便開口說話。

  「閣下可是鎮南鏢局的邢天鵬邢大俠?」

  「正是在下,兩位是……」邢天鵬聽對方竟能說出自己的名號,心中感到非常訝異。

  「我們是聖火教天火堂徐堂主的門下,奉堂主之命特來迎接兩位。」

  「原來兩位是徐堂主的門下,失禮失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邢天鵬本來還擔心著,不知該如何去找什麼天火堂,想不到對方竟然自己派人來接待。

  「邪焰教就邪焰教!還什麼聖火教的,改了名字也不會變得比較好。」柳筠一旁嘟嚷。

  「這位姑娘所言差矣,邪焰教是中原人不瞭解我們,才稱我們為邪教,其實我們是以火為尊的聖火教,是個正派的教派。」

  「那麼貴堂主是如何知道我們要來呢?」邢天鵬甚為不解。

  「哦,這件事是一個白鬚老翁轉告我們的。」

  「原來是托鏢的那位老者說的,不過他也真是奇怪,明明自己都要來了,幹麼還要我們幫他護鏢?他自己拿來不就得了?」柳筠感到好奇。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徐堂主吩咐我們要將兩位請回堂中,以便好好的招待兩位。」

  「喔,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吧!」邢天鵬站起了身子。

  「邢大哥你當真要跟他們去?」柳筠總覺得事情怪怪的。

  「這當然嘍,早點把鏢交給人家,我們也好早點回去,你說是不是?」

  「也對!那好吧,我們就跟他們去好了。」

  「小二,我們先去辦點事,房間記得幫我們留下來。」邢天鵬交代完便跟著黑衣人離開。

  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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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天鵬兩人跟著黑衣人來到了天火堂。

  「想必這位就是邢大俠吧?很高興能見到你,我是天火堂的堂主徐天明。」一位中年男子向兩人打著招呼。

  「原來你就是徐堂主,那正好,我們受人委託帶了件鏢要交給你。」邢天鵬將東西交給了他。

  「東西已經送到,在下告辭了。」邢天鵬拉著柳筠的手準備離開。

  「兩位遠道而來,又何必急著離去呢?不如到裡面讓小弟好好招待一下,等明兒個一早,小弟再派人送兩位離去,不知兩位意下如何?」徐天明表現得極為熱情。

  邢天鵬見他極有誠意,當下便不再推辭。

  兩人跟著徐天明進人了內堂,只見他早已準備好一桌酒宴等著招待他們。

  「兩位不要客氣,當成自己家就可以了。」徐天明先將所有的菜都吃過一口,好讓兩人放心。

  「徐堂主客氣了。」

  邢天鵬兩人本來就覺得徐天明沒有理由要害他們,如今再看到他的動作之後,更是放心的吃著桌上的飯菜。

  酒足飯飽之後,當邢天鵬要起身向徐天明道謝,卻沒想到才一起身,便又跌坐了回去。

  不會這麼衰吧?每次被人家請吃飯就中毒,邢天鵬的心中大感不妙。

  「邢大哥你怎麼了?」柳筠極為緊張。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全身無力。」他連手腳都抬不起來了。

  「來人啊,把他們兩個抓起來。」徐天明一聲令下,眾人隨即圍了上來。

  邢天鵬全身無力,而柳筠又哪裡是天火堂眾人的對手,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兩人便被抓住關人了地牢之中。

  「徐天明你這個狗賊,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對我們下毒?」柳筠抑不住憤恨之氣破口大罵。

  「你們的確跟我無冤又無仇,不過你們跟一個人有仇,是他教我這麼做的。」

  「是哪個天殺的,要你這樣陷害我們?」

  「是我。」一個身穿藍衣的男子走進了監牢。

  「啊!」柳筠與邢天鵬同時發出了驚呼。

  「戴宗玄!原來又是你這個狗賊在陷害我們。」柳筠恨得牙癢癢的。

  「哈哈哈哈!」戴宗玄的笑聲囂張,「這都怪你們自己笨,才會連續兩次中了同樣的陷阱。」

  「你這天殺的,這次要是再讓我逃出去,我非把你給千刀萬剮不可。」柳筠氣得雙眼都快冒出火來。

  「沒有下次了,你們這次中的毒是聖火教的『天心聖水』,中了這種毒要是沒有聖火教的獨門解藥,就算武功再高,也會在七日內毒發身亡,且你們別奢望用內功將毒逼出,想逼毒只會加快死亡的時間。」戴宗玄當真是得意到了極點。

  「徐天明!枉你堂堂一個天火堂堂主,竟然會跟戴宗玄這雜碎同流合污。」柳筠將矛頭指向徐天明。

  「哈哈哈哈!」徐天明狂妄的笑著,「你儘管罵、你儘管罵,反正你們兩個沒幾天好活了,在你們死之前,我就做個好心將真相告訴你們,免得你們死得不明不白。」

  「什麼真相?」柳筠咬牙切齒的問道。

  「真相就是,這裡不是天火堂,而是連火堂,我也不是天火堂堂主徐天明,而是連火堂堂主戴宗岳,因這位戴宗玄就是我的哥哥,陷害你們兩個的計劃,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你們兩個這樣陷害我們,對你們到底有什麼好處」邢天鵬的神智已慢慢的恢復過來。

  「當然有好處了。」戴宗岳決定讓他們死得明白些,「第一點,你們兩人破壞了我大哥佔據飛馬幫的計劃,所以我大哥非殺你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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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誰教你們兩個不識相。」戴宗玄在一旁冷笑著。

  「第二點,就是你們手上的權杖,只要拿到權杖,我們暗炎派就可以坐上聖火教教主的寶座了。」

  「就因為這原因,所以你要我們兩個人的命?」

  戴宗岳狠聲說:「沒錯,基於利益與仇恨兩方面,你們兩個非死不可。」

  「奇怪?為什麼這丫頭看起來不像中了天心聖水的樣子?」戴宗玄看柳筠依然行動自如感到疑惑。

  「不可能的,除非她有解藥,否則不管她功力再怎麼高,碰上天心聖水依舊是死路一條。」戴宗岳一口否定。

  「最好是這個樣子,我可不希望出什麼差錯。」

  「不會的,大哥你儘管放心就是了。」

  「對了,咱們兩兄弟好久沒有喝一杯了,走,我們今天就好好的喝它個幾杯。」

  戴家兩兄弟一搭一唱的出了牢房。

  「邢大哥你沒事吧?」柳筠心中十分的擔心。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好難受,全身提不起勁來,想運真氣,卻又怕像他們說的一樣,會加速死亡的時間,我想我這次真的非死不可了。」邢天鵬顯得十分的沮喪。

  「我不准你亂說,你為人這麼好,老天爺一定不會讓你這麼早死的,他一定會保佑你好起來的。」柳筠見他痛苦的樣子,兩行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你不要哭,就像你上次說的一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我真的注定要死,那麼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活我的,倒是你怎麼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呢?」邢天鵬對她的狀況亦感到十分的不解。

  「我也不知道,只覺得身體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莫非是上次那顆藥丸的關係?」邢天鵬猜想著。

  「也許是吧?」柳筠也是半信半疑。

  「不管是不是,總之你沒事是最好不過了,我原本是怕萬一沒有人知道我們兩個死在這兒,就沒有人替我們報仇,而那戴家兩兄弟的好計就會得逞,這麼一來,不知還有多少無辜的人會受到他們的迫害。」

  「可是就算我沒中毒,我也是逃不出去,到最後還是難逃他們的毒手,這樣一來我還是要死在這裡,我們兩人的仇還是沒得報。」

  「你放心,等明天我手腳都恢復正常,我就帶你衝出去,這樣你不就可以逃走了。」

  「可是這樣你體內的毒不就會加速發作?」柳筠極為擔心。

  「這不要緊,反正我這條命是保不住了,早死晚死又有什麼不同呢?最重要的是你能逃出去,好讓外面的人知道戴家兩兄弟的罪行。」他不惜一死,定要保護她逃出生天。

  「我不要。」柳筠忍不住號啕大哭了起來,「我不要你死,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我不要離開你,不要、不要。」

  「乖,你聽我說,如果你不逃出去,這樣就沒人替我們報仇,那我們兩個不就死得很冤枉嗎?難道你想看著戴家兩兄弟繼續逍遙快活嗎?」邢天鵬將事情輕重分析了一遍。

  「我不管!」柳筠依舊痛哭不已,「我這輩子是跟定你了,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你死我就陪你死,我絕對不要離開你。」

  邢天鵬聽了她的話,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邢大哥你記得嗎?你曾經答應我要永遠陪在我身邊,而你現在卻要我丟下你自己逃命,這樣的事我做不到,要不就一起走,要不就死在一塊,我絕對不要離開你。」柳筠太過於激動,便這樣昏了過去。

  邢天鵬見她昏了過去,索性讓她好好休息一下,而自己則是把握僅有的時間,細細的回想著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從臨安府兩人相遇,強抓柳筠回家,收留她,教她武功,直到帶著她一同護鏢,露宿破廟,發現她的真實身份,急湍中捨命救人,飛馬幫兩次遇難,以及柳筠中毒時兩人的真情相對,其中有歡笑、有淚水,更有兩人共患難的甜蜜回憶。所有發生過的事,都一幕幕在眼前重複的出現著,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只是昨日的記憶,幕幕真實,幕幕令人難以忘懷。只可惜蒼天弄人,硬是要將他們給拆散。

  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樣捉弄我,邢天鵬的心中不停的吶喊著相同的話,兩行熱淚終於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昏厥過去的柳筠早已醒了過來,對於他情緒的變化,她全都看在眼裡,心中更感到無比的悲痛。心痛之餘,她決定為他做一點事,好報答邢家的大恩大德。

  「邢大哥,」柳筠改口稱呼著。

  「你醒啦。」邢天鵬見她醒過來,便趕緊將眼淚擦掉。

  「我決定要逃出去了。」她的表情極為冷靜。

  「真的嗎?你終於想通了,既然這樣,我明天就帶你逃出去。」邢天鵬一想到她能存活下來,心中登時感到無比的欣慰。

  「不過有一件事我要你答應我,否則我就不走。」柳筠依舊冷冷的說著。

  「什麼事你說。」他想自己都快死了,哪還能為她做些什麼?不過他還是想聽聽看她到底有何要求。

  「我要你答應我,讓我為你留下一條命脈。」柳筠說話的口氣甚為堅決。

  「你說什麼?」他一時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要為你留下一條命脈。」她將每一個字清清楚楚的說了出來。

  「這怎麼行呢?你一個大姑娘家,我怎能壞了你的清白,況且我就快要死了,更不能因此而耽誤你一生的幸福。」邢天鵬覺得此事不能兒戲,便堅定的拒絕了。

  「我這輩子決定跟定你了,我生是邢家人,死是邢家魂,若你不肯答應讓我為你留下一條血脈的話,我就決定跟你死在一起。」她的眼神比他更堅定。

  「你這又何苦呢?你出去之後還有大好的日子可過,何必為了我這個快死的人,而斷送你的青春呢?柳筠,你要好好的考慮清楚啊!」邢天鵬苦口婆心的希望柳筠改變想法。

  「不用考慮了,要嘛你就答應我,再不然我們就死在一起,到了地府也好互相照顧。」

  「你這又何必呢?」邢天鵬激動的將她抱住,眼淚卻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邢大哥,我是真心喜歡你的,絕對不是胡亂說說的。」柳筠的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知道、我知道。」邢天鵬嗚咽的說著。

  兩人真情流露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柳筠主動的吻了邢天鵬,而他也以深情回應著,在濃情蜜意的引導之下,慢慢解放了人類心中最原始的慾望。

  在一夜激情之後,緊接而來的不是幸福的日子,卻是傷痛的別離。

  「等等我會運起所有的功力硬闖出去,你要好好的跟著我,切莫有半點的耽擱,否則我體內的毒一發作,可就真的前功盡棄了。」邢天鵬最後一次的叮嚀著。

  「我知道,我會把握時間的。」柳筠顯得相當的冷靜。

  「你逃出去之後,先回客棧拿包袱然後馬上離開,接著去找五湖十幫的人,將三鐵馬給我們的信物交給他們,要他們保護你到飛馬幫找我大哥,然後再請我大哥送你回鎮南鏢局見我爹爹,你見到我爹爹之後,務必讓他瞭解整件事的經過,但千萬別讓他來替我報仇。」

  「為什麼?那戴家兩兄弟害得我們那麼慘,憑什麼就這樣就放過他們。」柳筠一想起那兩名惡人,憎恨之心便突然生起。

  「不只是爹爹,任何人都一樣,西域之路遙遠無比,況且這邊又是他們的地盤,我一個人犧牲就夠了,不要再讓更多人來為我冒這個險,你懂嗎?」邢天鵬臨別之際仍不忘為別人著想。

  「我答應你就是了,如果真的有了,我會將我們的孩子好好的生下來,然後教他唸書、教他武功、教他行俠仗義,一定要他像他爹爹一樣,做個人人景仰的大俠,邢大哥,這樣好嗎?」柳筠一激動,兩行淚又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甚好、甚好。就照你的意思。」他將她擁在懷中,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天快亮了,趁現在他們都還在睡夢中,我們逃走的機會也比較大。」邢天鵬決定趁黑逃脫。

  「邢大哥,若你僥倖逃出生天,可千萬別把我給忘了。」柳筠依舊淚流不止。

  邢天鵬沒說話,只是微笑的摸著她的頭。

  「走吧。」最終的時刻終於來臨,他運起全身的功力將牢門擊碎之後,便拉著她衝了出去。

  也許是愛情的力量,抑或者是迴光返照,邢天鵬顯得勇猛無比,一路闖下來,已有不少連火堂的部屬死在他的掌下。

  可惜好景不常,兩人尚未脫離險境,邢天鵬體內的毒便已開始隱隱發作。

  正所謂福無雙至而禍不單行,就在他功力愈來愈弱的時候,戴家兩兄弟也趕到了現場。

  邢天鵬見情況危急,當下不假思索便將柳筠抱在手上,隨後運起畢生的功力,施展輕功將柳筠帶出了連火堂。

  「你快走,我來擋住他們。」

  眼見身後追兵將至,情勢已絲毫不容暫緩,他將她放下後,便催促著她離開。

  「我走了,邢大哥,你要好好保重。」柳筠強忍心中的悲痛轉身離去。

  「筠兒,今生我負了你,若有來生,我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這是邢天鵬向柳筠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柳筠聽到了他的話,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想回頭去找邢天鵬,但她知道她不能這樣做,為了讓大家知道真相,也為了肚子裡可能有的孩子,她只好忍著心中的痛,一步也不敢停留的往客棧奔去。

  柳筠回到客棧之後,便趕緊跑到房間拿包袱,拿到包袱之後隨即奔出客棧,死命的向飛馬幫的方向逃跑。

  在連續奔了幾里路之後,她看到路旁有間破廟,而她也實在累得跑不動了,便進入了破廟之中,準備休息一下再繼續趕路。

  為了怕被連火堂的人發現,她索性鑽進了供桌底下躲著,以免將行蹤暴露出來。

  在休息了一會之後,她突然發現神壇的後方似乎有些微的聲音,雖然心中害怕,但自己壯了壯膽子之後,便決定去看個究竟。

  柳筠輕聲的爬出供桌之後,便一步一步慢慢的向神壇後方移動,為了怕打草驚蛇,她的動作顯得極為輕細。

  當她到達神壇的後方時,卻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得呆在原地,兩行熱淚亦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邢大哥——」柳筠激動的叫出這兩個字。

  原來柳筠在神壇的後方所見到的,便是邢天鵬本人。

  「邢大哥,你沒事嗎?你是怎麼逃走的?你怎麼會在這裡?」柳筠抱住邢天鵬不住的問道。

  「我是被人救到這邊的。」邢天鵬亦是緊緊的抱著她。

  「是誰救你的?」柳筠好奇的問著。

  「嗯,我不說,我要你猜看看。」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那個黑衣人?」柳筠心裡早有了底。

  「你怎麼會知道?」他覺得納悶。

  「用屁股想也知道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普天之下有這種能耐將你救出來的沒有幾個,一個是你爹爹,一個是你叔叔,不過這兩個都在臨安府,再來就是你的結拜大哥狄全清,不過他人在飛馬幫,所以他也不可能,一剩下的,就只有曾經救過我的黑衣人了,怎麼樣?我說的對不對啊?」柳筠分析得頭頭是道。

  「對極了,你可真聰明。」

  「對了,那你這次有沒有問清楚他的身份?」柳筠對黑衣人的身份依舊感到好奇。

  「人家三番兩次的搭救我們,我當然要問清楚他是誰,以後才好報答人家嘛。」邢天鵬說的振振有詞。

  「喔,那他到底是誰?」她等不及要知道黑衣人的身份。

  「他是這樣子告訴我的。」邢天鵬學起黑衣人的樣子,柳筠則在一旁專心的聽著。

  「他說,你現在還不用知道我是誰,等到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讓你知道我是誰,你只要記住一件事,養好身體之後去將鏢奪回來,然後送到該送去的地方就算報答我了。」

  柳筠聽了差點沒口吐鮮血。

  「聽你說的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原來到頭來你還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你從他的話裡面還聽不出他是誰嗎?」

  柳筠搖了搖頭。

  「他要我將鏢送到該送的地方就算是報答他了,你想想看有誰會這樣說?」邢天鵬再一次提醒她。

  「嗯……」她想了一會,「莫非是他?」

  「對,就是他,委託這趟鏢的白鬍子老前輩。」邢天鵬高興的公佈答案。

  「來,我聽聽。」邢天鵬把頭低下,將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

  「你在聽什麼東西啊?」柳筠對他的動作感到不解。

  「我在聽看看我兒子有沒有話要跟我說啊!」邢天鵬一臉滿足的樣子。

  柳筠差點沒給暈了過去。

  「你是不是中毒中得太深,連頭殼都給壞去了?」她對他的行為感到好笑,但亦覺得心中有服溫暖的感覺。

  「好啦,聽夠了吧?該辦正事了。」拉住邢天鵬的耳朵,她將他的頭給提了起來。

  「會痛、會痛,你輕點、輕點。」邢天鵬痛到眼淚都流了出來。

  「嗯,人家三番兩次的救我們,我們也的確該好好的幫人家把鏢送到。」

  「既然這樣子,那我們走吧!」柳筠拉了邢天鵬的手便往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裡?」邢天鵬對柳筠的動作感到疑惑。

  「去把鏢要回來啊!有什麼不對嗎?」柳筠理直氣壯的說道。

  「是沒什麼不對,不過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先吃點東西,然後好好的休息一下養足體力,這樣是不是比較好呢?」

  「聽你這麼說,我倒覺得肚子有點餓了,好吧,就照你說的,先吃飽然後養足精神,接著再去要回我們的東西。」

  兩人決定好之後,便朝著鎮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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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節


  兩人回到鎮上,便隨即找了家酒樓好好的吃了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再找了家客棧準備好好的睡上一覺。

  他們雖無夫妻之名,但卻已有夫妻之實,當下便不避諱的住在同一間房裡。

  「邢大哥,你不覺得奇怪嗎?」

  「哪裡奇怪了?」

  「上次我們一進到西域,便有人一路跟蹤我們,為什麼這次我們在鎮上大搖大擺的晃了那麼久,卻沒有半個人來找我們麻煩?」

  「你說這什麼話嘛!」邢天鵬一臉受不了的表情,「沒人找麻煩你還不滿意,難道你真那麼喜歡被人家找麻煩嗎?真受不了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柳筠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我的意思是說,這次我們兩個逃了出來,按照道理來說,連火堂的人一定會四處派人來抓我們,可是我們一路走回鎮上,甚至於大搖大擺的在鎮上遛達,卻反常的沒碰到半個連火堂的人,你不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奇怪嗎?」

  「照你這樣說來倒還真的有點奇怪,我想……我想可能是因為他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了,所以我們兩個人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也就不把我們的事給放在心上。」

  「錯錯錯!」柳筠激動的反駁著,「事情才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咧!」

  「喔,你倒說看看我猜的哪裡不對。」

  「好,你就給我聽清楚了。戴宗玄恨我們兩個恨得要死,他巴不得剝了我們的皮拆了我們的骨頭,絕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們,這是其一。」

  「另外就是戴宗岳,你想想看,戴宗岳拿了我們的鏢再把我們關起來,無非是怕我們知道真相後會找他的麻煩,而今我們不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且還逃了出來,難道他不怕我們兩個隨時回去找他的麻煩嗎?這是其二。」

  「基於以上這兩點原因,我們兩個人對他們兩兄弟來說,就好像是肉裡的一根刺不拔不快,所以他們絕不可能就這樣子,任由我們在大街上瞎晃而不聞不問的,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嗯,照你這樣說來,還真有那麼一點道理。」

  「喂!什麼叫一點道理?對就是對,你別以為這樣說,就可以掩飾你的錯誤。」柳筠擺明了要邢天鵬低頭。

  「好好好!我承認我剛剛猜錯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她的臉上充滿著勝利者的笑容。

  「奇怪了,我認不認錯有那麼重要嗎?」他皺著眉頭感到不解。

  「當然重要了,我要知道你會不會大男人主義,如果你死不認錯,表示你這個人是不講理的大男人,以後會很難相處,不過還好,經本姑娘的實驗證明,你不屬於大男人主義型的,所以我不會擔心以後會被你欺負。」柳筠說得頭頭是道。

  「你啊!成天就會想些鬼點子來整我。」他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既然你說我說的不對,那麼我倒想聽聽看你有什麼高見。」

  「好!你把耳朵給我拉長,好好聽本姑娘的高見,關於連火堂不理我們的原因,老實說,很簡單。」柳筠搖頭晃腦的說著。

  「簡單就快說啊!」

  「聽好啦!只要我們明天走一趟連火堂,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邢天鵬聞言,忍不住往柳筠的脖子給掐了下去。

  「你這是什麼鳥理論,根本有說跟沒說一樣,我也知道到連火堂就能明白一切,這還用你教我嗎?」邢天鵬沒好氣的呻道。

  「沒錯!你是知道這個方法。」柳筠被掐得聲音都變了,「不過你沒說出來,是我說出來的,所以你還是輸了,輸就是輸別死不認輸,還不快點放手,小心一屍兩命。」

  邢天鵬一聽到一屍兩命,便趕緊將手鬆了開來。

  「怎樣?你沒事吧?」他的眼神極為關切。

  「還敢問!你這只死大黑熊幹麼那麼用力掐人家?」柳筠脖子上還留有紅紅的手印。

  「好嘛,對不起嘛,來,我看看要不要緊。」邢天鵬將柳筠抱入懷中。

  「經歷過了這麼多的事情,我發誓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任何一件事能將我們分開了,你說對不對?」

  她心中感到無比的甜蜜,但卻沒有出聲回答,當下只是靜靜的躺在他的懷中,享受著那份幸福的滋味。

  當晚,兩人就在這甜蜜的氣氛中沉沉的睡著了,天地之中,彷彿再也沒有任何人事物,能將他們再一次的分開。

  次日清晨,柳筠一睜開眼睛,便看到邢天鵬直盯著自己看。

  「大哥,你幹麼一直盯著人家看?是不是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柳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你的臉上沒有東西,我只是覺得你睡著的樣子很美,所以才忍不住的盯著你看。」

  「討厭!」她的臉紅了起來。

  「既然你起來了,那我去弄點東西來給你吃。」邢天鵬起身便要往門外走去。

  「等等、等等,不用這麼麻煩了,你在這邊坐著,我去煮就好、我去煮就好。」柳筠的神態極為緊張。

  「不會麻煩,我煮得很快,一下就好了。」邢天鵬依然堅持要施展他的廚藝。

  「一個男人家下廚房像什麼樣子?你還是給我乖乖的坐在這邊,東西呢,讓我去煮就好了。」

  柳筠將邢天鵬拉到椅子上坐了下來,自己便往外面走去。

  「等一下!」邢天鵬覺得事情怪怪的,「你為什麼堅持不讓我下廚煮東西?」

  「嗯……」柳筠猶豫了一會兒,「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我先聽假話再聽真話,兩個都要聽。」

  「那你聽好,假話我已經說過了,大男人下廚房有失面子,至於真話嘛……」柳筠一步一步的朝門外走去。

  「真話就是,你煮的東西實在太難吃了,上次我吃了你一碗粥,結果肚子整整痛了三天,所以你還是不要下廚的好。」

  邢天鵬還來不及開口,柳筠早已跑了出去。

  等兩人吃了點東西,接著將房間退掉,便準備到連火堂去討回權杖。

  「去連火堂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買武器啊?」柳筠不想赤手空拳的去當肉靶。

  「唉!」邢天鵬歎了口氣,「我看我那把劍是找不回來了。」

  「大哥你放心,正所謂狗改不了吃屎,他們把你的劍連續賣了兩次,一定還會有第三次的,不信的話我們現在就到兵器鋪去看看。」柳筠非常篤定的說著。

  「就算找不到我的劍,我們也是要到兵器鋪買把劍好防身。」

  邢天鵬與柳筠便在鎮上找尋兵器鋪,找了一會兒,兩人終於找到這鎮上唯一的一家兵器鋪。

  「走,進去看看吧!」柳筠拉著邢天鵬進人了兵器鋪。

  柳筠一進到兵器鋪中,便四處的找尋邢天鵬的劍。

  「大哥你看。」柳筠指著放在地上的一堆劍。

  邢天鵬朝地上一看,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那把劍被混在劍堆之中。

  「這牌子是什麼意思?」邢天鵬看著劍堆前的牌子不解其意。

  柳筠看了看牌子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牌子上寫的是『廉價品出售』,你看不懂嗎?」

  「我當然看得懂,不過它放在那兒是什麼意思?」邢天鵬依舊不願接受事實。

  「唉!」柳筠歎了日氣,「大哥啊,你就面對事實吧!這把劍就是被歸類為廉價品,這點您就認了。」

  「店家。」邢天鵬心有不甘。

  「大爺有什麼事嗎?」

  「我問你,你花了多少錢買下這把劍的?」

  「三兩。」柳筠搶在店家之前回答。

  「那?這位姑娘怎麼知道?我正是以三兩買下這把劍的。」店家顯得十分驚訝。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他認定你這把劍值三兩,那就永遠值三兩。」柳筠在一旁煸風點火。

  「天殺的!到現在還是這麼瞧不起我這把劍,等會看我不把他殺個屁滾尿流,我邢天鵬三個字就倒過來念。」只要一跟劍扯上關係,邢天鵬就彷彿變了個人。

  「鵬天邢,我要這把劍。」柳筠逗趣的將邢天鵬的名字倒過來叫。

  「你叫我什麼?」邢天鵬正在氣頭上,兩隻眼睛變得比猴屁股還紅。

  「沒有啊!我說我要這把劍。」她吐了吐舌頭,不敢再亂叫,免得掃到颱風尾。

  「店家,這兩把劍總共多少?」邢天鵬急著找戴宗玄算帳。

  「這把五兩,這把五十兩,總共五十五兩,謝謝客官。」

  「什麼?」邢天鵬大呼一聲,「我這把劍值五兩,她手上那把破劍就值五十兩,你到底識不識貨啊?」

  「店家,對不起,他腦筋有問題,你別見怪。」柳筠將銀子放在桌上,便趕緊將邢天鵬給拉了出來。

  「邢大哥,為什麼每次一提到你的劍,你總是變了個樣子?」柳筠對他的雙重人格感到不解。

  「你不瞭解啦!這把劍從小陪著我長大,我對它的感情就像是親兄弟一樣,它被人瞧不起,就好像是我被人瞧不起一樣,你說我能嚥得下這口氣嗎?」

  「邢大哥我問你喔,在你的心目中,我跟這把劍,到底誰比較重要?」她想知道在他的心中,自己到底佔了多少份量。

  「劍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就像是我的兄弟一樣。」邢天鵬毫不思索的便說了出來。

  柳筠對他的困答感到十分錯愕,鼻頭一酸,兩滴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而你呢,就像是我心頭的一塊肉,心頭肉跟兄弟比起來,當然是你比較重要嘍!」邢天鵬故意拐彎抹角,好讓柳筠緊張一下。

  柳筠聽完他的話,當場破涕為笑

  「愛哭鬼,羞羞羞,又哭又笑沒人要。」邢天鵬看到她的樣子,便忍不住逗她一下。

  「討厭!你故意的,你這只死大黑熊,看我打死你。」她掄起拳頭,不停朝他的身上打去。

  「好了啦,別打了啦,辦正經事要緊。」邢天鵬抓住柳筠的雙手,好阻止她的暴行。

  「哼!你下次再這個樣子,看我還理不理你。」柳筠撂下一句話轉身便走。

  邢天鵬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追了上去。

  「我的好筠兒,你就行行好原諒我的不對嘛。」邢天鵬試圖化解柳筠心中的怒氣。

  「你活該啦!誰教你要這樣子整我。」她擺明沒得談。

  「不要這樣子嘛,我都已經認錯了,你就大發慈悲別跟我計較了嘛!」邢天鵬決定使出禮字訣,不達目的誓不妥協。

  「你別妄想我會那麼容易原諒你,你害我在大街上哭給大家看,這筆帳我永遠都會記住的。」她這次是鐵了心腸,絕不輕言妥協。

  「你就別生氣了,萬一你肚子裡的小天鵬,也變得這樣愛鬧脾氣,那可就不好了。」邢天鵬不得已,只好連不知道有沒有的小孩,都給搬出了抬面。

  「像我這樣有什麼不好?至少不會吃虧就好。」本姑娘才不吃你這一套。

  一招不能奏效,邢天鵬準備使出殺手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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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你認為我罪不可恕,那我只好以死謝罪。」他一轉身,便拿自己的頭往路邊的樹撞去。

  柳筠知道以他的功力來說,即使樹被撞斷了,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傷,但不知怎麼地,心中總是不忍兒他這麼做,只好出聲制止。

  「停!算了!我原諒你就是。」

  他一聞言,便趕緊停住。

  「我就知道,雖然你嘴上說不原諒我,但是你心裡面還是捨不得我的。」邢天鵬抗戰勝利,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你要不要臉啊?大男人一個,竟然會用這種手段,拿死來威脅我,你不怕笑掉人家大牙啊?」她厲聲斥責著。

  「不要臉又怎麼樣,我就是臉皮厚。」邢天鵬擺出一臉無賴相,「不管什麼方法,只要能讓你原諒我就是好方法,別人要笑,就儘管隨他笑吧。」

  「你鬧夠了沒?要是鬧夠了,就快點去辦正經事啦!」柳筠見他竟然能為了自己,而做出與他個性相違的動作,心中登時覺得高興。

  這兩天以來,雖然一路上兩人都在胡鬧著,但在彼此的心中,卻更增添了無數的愛意。

  兩人一路走著,不久之後,便到達了連火堂的門口,只見連火堂大門深鎖,屋簷之下更吊著兩盞白燈籠,白燈籠之上寫了個奠字,由眼前的景象看來,不難推斷出連火堂正在舉喪中。

  「原來連火堂裡面死了人,難怪這兩天會怎麼安靜。」邢天鵬搔了搔鬍子,若有所思的說著。

  「大哥,你是不是又打死人了?」柳筠以疑惑的眼光看著邢天鵬。

  人不是我殺的,邢天鵬一臉無辜相,拚命的搖頭。

  「那天我逃走之後,你確定你沒殺人?」柳筠還是懷疑著。

  「沒有!」他語氣堅定,「那天你走之後過了不久,那黑衣人就出現把我救走,況且當時我體內毒性發作功力全失,連保命都成問題了,哪還有辦法殺人啊?」

  「也對。」柳筠歪著頭想了一下,「那連火堂到底是誰死了干為什麼這麼隆重,連大門都關得緊緊的?」

  「唉喲,別想那麼多了,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邢天鵬隨口說著。

  「也對。」柳筠點頭贊同,「好,看我的!」她深吸了一口氣。

  「不會吧,你又來了!」邢天鵬一臉驚愕。

  「連火堂的人聽著,前次承蒙貴堂主的招待,使我兩人深刻體驗到何謂生離死別之苦,好在我們平時廣結善緣,以致能大難化小、小難化無,如今我倆皆平安無事,所以今日特來向貴堂主請安,本姑娘不管你們死爹死娘,現在都給我統統滾出來。」

  「呼!」柳筠擦了擦汗,「一口氣把話說完的感覺可真好。」

  「喂、喂!」邢天鵬拍了拍她的肩膀,「為什麼你每次來砸揚子,都非弄得驚天動地不可?」

  「因為本姑娘高興,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她扮了個鬼臉。

  「唉!真受不了你。」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過不了一會,連火堂的大門便打了開來。

  「你看,我的方法是不是很靈啊!」柳筠驕傲的說著。

  「廢話,換成是我被你這麼囂張的大罵一頓,我也會受不了跑出來跟你拚命。」

  門開了之後,只見連火堂人人手拿兵器嚴陣以待,好似隨時準備與他們決一死戰。

  「你看你,每次都弄得對方人馬傾巢而出。」

  「這樣才好啊,一個都跑不掉。」柳筠仍有她的一番說詞。

  「強詞奪理。」邢天鵬不以為然的道。

  「那?不對喔,怎麼少了兩個大角色?」

  「誰啊?」邢天鵬不解的問道。

  「還有誰,就是姓戴那兩個壞胚子啊!」柳筠不屑的說道。

  「對那,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到。」

  「喂!連火堂的,你們那個不成材的堂主,跟他那個壞胚子大哥到哪去了?」柳筠不客氣的當聚詢問。

  「哼!你們兩個還敢問,我弟弟就是被你們給害死的,我今天就要為他報仇。」戴宗玄從內堂走了出來。

  「邢大哥!」柳筠用於肘輕輕頂了一下邢天鵬的肚子,「你連人家的弟弟都幹掉了,你還說你沒殺人。」

  「我沒有。」邢天鵬搖著頭否認。

  「喂!姓戴的,我大哥說他沒殺你弟弟,你可別含血噴人啊!」

  「人雖然不是他殺的,可是卻是被你們害死的。」戴宗玄雙眼冒火。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柳筠愈聽愈是一頭霧水。

  「你們自己看。」戴宗玄將一塊布扔給兩人。

  兩人接過那塊布,只見到布上寫道——

  連火堂堂主戴宗岳,卑鄙無恥以毒傷人,有辱聖火教名聲,本人得以代天行道將其誅之,以免日後有更多人受其殘害。

  「寫的真好、殺的更好!不過,到底是誰幹的?」柳筠仍是摸不清頭緒。

  「就是救走他的黑衣人幹的。」戴宗玄咬牙切齒極為憤恨。

  「原來是白鬍子老前輩。」柳筠恍然大悟,而後搖了搖頭,「不過真是可惜啊。」

  「可惜什麼?」邢天鵬不解。

  「可惜白鬍子老前輩,沒能連這禍害一起除掉。」柳筠狠狠的瞪了戴宗玄一下。

  「那倒也對。」邢天鵬點頭表示同意。

  「來人啊,殺了這兩個人,為你們堂主報仇。」戴宗玄鼓動連火堂部下圍攻他們。

  「等一下!」邢天鵬戰前喊停。

  「不會吧,邢大哥你怎麼又來了。」柳筠摸著頭差點沒昏了過去,「算了、算了,我來替你說比較快。」

  「你知道我要幹麼?」邢天鵬感到懷疑。

  柳筠做了個「交給我辦」的手勢,接著向前跨了一大步。

  「戴宗玄你這傢伙,為什麼三番兩次賣我家大黑熊的劍?而且還每次都只賣三兩銀子,你是不是看不起這把劍?」

  邢天鵬在一旁點頭稱是。

  「哼!給我上。」戴宗玄不與理會。

  「邢大哥,他不甩你,好好的給他教訓一番。」柳筠在一旁加油添醋。

  連火堂眾人尚未出得大門口,邢天鵬便已提劍衝了進去,準備大殺一番。

  「大哥加油啊!把他們殺得片甲不留。」柳筠見他如此神勇,便索性站在門外加油吶喊。

  邢天鵬自從吃了黑衣人的藥丸,體內功力登時增進不少,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便見到連火堂的部屬,皆盡躺在地上哀號。

  「一群沒用的廢物。」戴宗玄見大勢已去,便隨即轉身逃跑。

  「哪裡逃!」柳筠發覺他想溜,便隨即抽出腰間長劍疾射而去。

  長劍疾飛,猶如離弓之箭銳不可當,一路朝著戴宗玄的背心直射而去。

  一聲哀號,長劍由他背後貫胸而出,戴宗玄應聲倒下,登時氣絕身亡。

  「呼!」柳筠鬆了口氣,「差點又被他給逃掉。」

  「哇!」邢天鵬一臉驚訝,「想不到你出手還真狠啊!」

  「廢話!對這種卑鄙無恥的人,根本不必心軟。」她將劍擦了一下接著便收劍入鞘。

  「大哥,你去把我們的東西拿出來吧!」

  邢天鵬進到屋子裡將鏢給拿了出來。

  「接下來就該去找真的天火堂了。」邢天鵬將東西背上了背。

  「你說的倒容易,整個西域這麼大,他們邪焰教的鬼堂口又那麼多,你上哪去找天火堂啊?」

  「這也沒辦法啊,答應人家的事總要做到嘛,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嘍!」邢天鵬抱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心理。

  「你要我不要。」柳筠提出反對意見,「我可不想再受一次牢獄之災。」

  「那你說怎麼辦?」

  「還不簡單,看我的。」

  柳筠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連火堂傷兵,隨便挑了個受傷較輕的便走了過去。

  「喂!你快告訴我天火堂在哪裡?」

  「我、我不知道。」

  「還不說,看我踢死你。」柳筠一腳往那人的屁股踢了下去。

  「不是我不說,是我真的不知道啊!」那人無辜的說著。

  「騙誰啊!你們都是邪焰教的,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柳筠接著又是一腳。

  「姑娘你別踢了,我雖然不知道天火堂在哪,可是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那人被踢得實在受不了。

  「好,只要你肯說我就不踢你。」

  「是這樣的,我們聖火教分為明炎派跟暗炎派。」

  「你說廢話,這個我也知道。」柳筠聽得不耐煩,又是一腳踢了下去。

  「你別急嘛!讓他好好把話說完。」邢天鵬出面阻止她的暴行。

  「謝謝大俠、謝謝大俠!」那人感激邢天鵬救自己的屁股免陷於水深火熱之中,當下便不住的謝道。

  「哼!你最好快點說。」柳筠礙於邢天鵬的情面,便不再動粗。

  「我們聖火教分為明炎派與暗炎派。」那人接著說,「明炎派是負責教中的事務與保護總壇的安全,所以明炎派的堂口,大多分佈在總壇方圓二十里以內。而暗炎派則是負責外圍的安全,一般都分佈在西域各處,明炎派的人個個身穿白衣,而我們暗炎派的人則是身穿黑衣,至於你們要我的天火堂就是明炎派的,我對明炎派不瞭解,所以無法告知你們其正確的位置,我想你們到總壇附近,應該就能找到天火堂了。」

  「喔,那你們總壇在哪裡?」

  「在此地以西一百里之處。」

  「天啊!」柳筠再次受到刺激,「還要走一百里路,一百里那,一百里路我都可以回到飛馬幫了,天啊!你在耍我嗎?」

  「鎮定點、鎮定點。」邢天鵬安慰著她,「事到如今只有走下去嘍!誰教你當初不聽話硬要跟來,現在嘗到苦頭了吧!」

  「死黑熊!你的意思是說我活該嘍?」柳筠正值情緒不穩期,誰惹到她誰倒霉。

  「本來嘛,如果你聽我的話乖乖的待在鎮南鏢局,現在有必要受這個罪嗎?」邢天鵬據理力爭。

  「好!算我倒霉,我認了可以吧。」她當下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謝謝你的告知,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邢天鵬跟那人道過謝之後,邊拉著柳筠的手準備離去。

  「邢少俠請稍等。」剛剛那人出聲將邢天鵬喚住。

  「閣下還有事嗎?」

  「我見邢少俠為人極為厚道,有件事我想提醒少俠,不知少俠可願意聽?」

  「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吧!」

  「少俠背著聖火權杖出現在西域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暗炎派,少俠此次前去總壇,一路上經過的暗炎派堂口甚多,到時定免不了一場惡戰,還望少俠小心才是。」那人衷心的提醒邢天鵬。

  「謝謝你的提醒,那我想請問一下,從這兒到總壇的路上,到底會碰上幾個暗炎派的堂口?」邢天鵬甚為關心。

  「嗯,不多啦!」那人說得極為輕鬆。

  「還好不是很多。」邢天鵬鬆了口氣。

  「大概十幾個吧。」那人又接著說道。

  「什麼!」邢天鵬大叫一聲,「十幾個還不算多,你們一個連火堂就已經把我搞得暈頭轉向了,一次來個十幾個,你是要我死是不是?老天爺!你這不是在耍我嗎?」

  「冷靜、冷靜!」這次換柳筠安慰他了,「才十幾個堂口而已,憑你那傲人的功力,再加上有那削鐵如泥的好兄弟幫助你,就算再多來十個人個堂口,你也一定沒問題的,我說得沒錯吧?」

  「照你的話聽來,好像往後的敵人,全都由我一個人負責打發嘍?」邢天鵬覺得她的話中帶有玄機。

  「那當然嘍。」柳筠覺得理所當然。

  「哪有把責任都推給我的,你又不是不會武功,幫我對付一些敵人會怎樣嗎?」邢天鵬心裡裹不服氣。

  「要我幫你對付敵人當然可以,只要你不怕我出事就好,不過你可要知道,萬一我出事,可是一屍兩命喔!」柳筠拿肚子裡不知道有還是沒有的小孩當護身符。

  「你……」邢天鵬當場說不出話來,「算了、算了,我打就我打。」邢天鵬一副算我倒霉的樣子。

  「恭喜大俠、賀喜大俠,祝大俠能早日添得麟兒。」一個連火堂的嘍囉乘機拍馬屁。

  「關你屁事!」邢天鵬與柳筠同時罵了出來。

  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忍不住的露出了微笑,而彼此心中的不悅,也隨著這個微笑煙消雲散,笑了一笑之後,便手牽著手相擁而去。

  出了連火堂之後,他們便一路的朝西方前進。

  「大哥啊,你還會不會為我剛剛的話生氣啊?」柳筠的口氣極為溫柔。

  「不會啦,其實你說的也有道理,我總不能讓小天鵬去冒險吧!」

  「原來說穿了,你是為了你兒子才會那麼好心,我就那麼不值錢是不是?」柳筠一抓到話柄,便開始藉題發揮。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算我說錯好不好,在我心中大的小的都重要,我都捨不得,這樣可以了吧?」邢天鵬就是拿她沒轍。

  「這還差不多。」

  邢天鵬這才體會到一句話,女人是種既麻煩又令人不敢招惹的動物。

  兩人一路向西走著,轉眼間便已是黃昏了。

  「天都快黑了,卻連半個城鎮也沒看到,難不成我們今晚要睡在馬路上。」柳筠望著天空喃喃念道。

  「露宿野外雖然危險了點,但若真的連間破屋子都找不到的話,我看也只好如此了。

  當兩人正為找不到落腳處煩惱時,兩個黑衣人突然從路旁竄了出來。

  邢天鵬見狀,便趕緊長劍上手準備應戰。

  「你們兩個暗炎派的不怕死就過來。」邢天鵬殺氣驟升。

  「邢大俠別緊張,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堂主知道兩位正為住宿的事情煩惱,便私下幫兩位準備了住宿的地方,我們兩個則是堂主派來接兩位的,請兩位移駕隨我們來吧。」

  「大哥,現在該怎麼辦?」

  「人家都好意來請我們了,我們怎麼能不賞臉呢?」

  黑衣人見他們有意前往,便即刻說道:「多謝大俠!這邊請。」

  「大哥你有沒有問題啊?你真的要跟他們去?」柳筠覺得不妥。

  「當然跟他們去!你想想看,就算我們現在不跟他們去,他們堂主也不會那麼容易放過我們的,與其一整夜提心吊膽的,倒不如就去跟他會個面,問清楚他到底想怎麼樣,然後再一次把問題給解決掉,這樣不就輕鬆多了嗎?」

  「說的也是,那好吧,我們就跟他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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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節


  兩人隨著暗炎派的嘍囉,來到了暗炎派其中一個堂口。

  一進到堂口的大門,便看見五個穿著甚為華麗的人並列在大廳門口。

  「大哥,這五個人的來頭看起來不小喔!」

  「嗯,我想大概是堂主之類的人吧!」

  「不會吧,一次五個堂主,那不是擺明要用搶的嗎?」

  「想必這位就是邢天鵬邢大俠吧?歡迎來到我們幽火堂。」站在中央的人首先開口。

  「不敢當,請問各位該如何稱呼呢?」

  「區區小名不足掛齒,我是幽火堂堂主江遠驍,最左邊這位是瞑火堂堂主孟秋元,我左手邊這位是翩火堂堂主燕京盛,我右手邊這位是阮火堂堂主卜居生,而最右邊這位則是爻火堂堂主鐘山。」

  「邢某能同時見到五位堂主,可真是我的榮幸啊!」邢天鵬皮笑肉不笑。

  「都說了不足掛齒還說了那麼一長串,而且你們西域的人還真是奇怪,怎麼好好的一個堂口,偏偏要取個那麼奇怪的名字呢?什麼幽啦、瞑啦,聽起來就給人一股陰森森的感覺,而其他三個更是奇怪,儘是一些看了不會念的字,如果你們喜歡這些既陰森又難念的字,為什麼你們不乾脆就取做魑、魅、魍、魎、魈、魃、魔?這樣子不就既恐怖又難念了嗎?而且跟你們的樣子也很配啊!都是一堆鬼湊在一塊。」柳筠見對方來勢洶洶,當場也沒給他們好臉色。

  「你這丫頭說什麼!」鐘山被激得氣紅了臉,雙拳握得緊緊的,似有隨時動手的跡象。

  「鐘堂主沉住氣啊,大事為重、大事為重。」其他人趕緊安撫鐘山。

  邢天鵬對柳筠這樣的做法只是笑了笑,並不做任何的反應。

  「我們已備好酒菜,請兩位至內堂享用吧!」

  「江堂主何必這麼多禮呢,我們兩人實在是受不起啊。」邢天鵬有意回絕。

  「對啊,正所謂無事獻殷勳非好即盜,你們沒事這麼多禮,其中必定有詐,說吧!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柳筠乾脆直接攤牌了。

  「我想兩位是誤會了,我們只是想盡盡地主之誼,並無其他的企圖啊。」江遠驍硬是不肯承認。

  「是啊,我們並無惡意,請兩位儘管放心。」其他四人亦是出聲應和著。

  「是啊、是啊!黃鼠狼給雞拜年也是沒有惡意,只不過多了點壞心眼而已。」柳筠再度使得對方難以下台。

  「既然你們都誠心的邀請我們了,如果我們再推辭的話,不就顯得太沒禮貌了嗎?」邢天鵬倒是爽快的答應了。

  柳筠聽他竟然答應對方的邀請,差點沒把劍給吞了下去。

  「邢大哥你是不是頭殼壞掉了?你明知道這是場鴻門宴,你還答應的那麼爽快。」她輕聲地說道。

  邢天鵬向柳筠做了個「我自有打算」的手勢,暗示著她不可再多說。

  柳筠見了手勢也不再多說些什麼了。

  「既然邢大俠都已經答應了,那麼就裡面請吧!」

  邢天鵬兩人隨著那五位堂主進入了內堂。

  帶頭的江遠驍笑著說道:「兩位請坐。」

  柳筠與邢天鵬選了靠近門口的位子坐了下來。

  「桌上的菜絕對沒有問題,兩位大可放心的食用。」

  邢天鵬也不管菜是不是真的沒問題,拿起筷子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柳筠正欲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邢大哥,你確定你的頭殼沒壞掉嗎?」柳筠對他一連串反常的行為感到不解。

  他伸出手指在她的手上寫上「百毒不侵」四個字。

  由於兩人的手都放於桌面下,而且兩人所坐的位置,正好在五位堂主的對面,以至於邢天鵬這招以手代嘴的方法,沒被對方給看穿。

  柳筠接著在邢天鵬的手上回寫著五個字,「白鬍子前輩」。

  邢天鵬點了點頭回應著。

  柳筠一瞭解了他的想法,便也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暗炎派的五位堂主見到他們中計,心裡面都偷偷的竊喜著。

  「小弟有件事想請教五位堂主,只是不知道方不方便?」邢天鵬準備來個順水推舟,好藉此機會瞭解邪焰教的一切。

  「當然方便,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為了不讓邢天鵬起疑,五人決定有問必答。

  「是這樣的,我想你們也知道我這次會到西域來,其實是為了保護一件鏢而來的。然而委託這趟鏢的人有交代我們,說是一定要把東西交到天火堂,但是由於你們聖火教的堂口實在太多了,找起來真的不容易,所以我想請問各位,到底天火堂真正的位置是在哪兒?」

  「你想知道天火堂的位置還不容易。」燕京盛搶著開口,「我們聖火教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天為尊,日陽相輔。地為靈,月陰相依。』這裡面的天、地、日、月、陽、陰,則分別代表了聖火教中最主要的六個堂口,天火、日火,陽火,為明炎派主要三個中心堂口,而地火、月火、陰火,則是我們暗炎派的主要三個中心堂口,至於你所要找的天火堂,便是明炎派的最高堂口,它所在的位置,正是我們聖火教的總壇所在地。」

  「什麼……要我到天火堂,還得走到西域的最裡面喔!」柳筠差點沒昏了過去。

  「謝謝燕堂主的告知。」邢天鵬這招順水椎舟,果然收到了成效。

  「不客氣,應該的。」燕京盛趕緊回禮。

  這五人萬萬想不到自己設下的圈套,反而被他給拿來利用。邢天鵬心想。

  「對了!聽說江堂主有為我們準備住宿的地方,不知是真是假?」柳筠吃飽了便想好好休息一下。

  「兩位請放心,在下早就為兩位準備好一間客房了。」

  「那就謝謝江堂主嘍。」柳筠在心中暗暗嘲笑著這五個人。

  「大哥,你吃飽沒?要是吃飽了,咱們就休息去吧。」

  「嗯,我吃飽了。」

  「我說江堂主啊。」柳筠故意將聲調給拉高,「我們吃飽了想休息,能否請您派人帶我們去客房呢?」

  五人見邢天鵬與柳筠,竟然沒半點中毒的跡象,心中登時充滿了許多的疑問與驚訝。

  「行行行,當然行。」江遠驍隨即遺人帶邢天鵬與柳筠到客房去。

  柳筠進入客房的第一件事,便是躺在床上捧腹大笑。

  「天啊,笑死我了,沒想到竟然有這麼笨的人,白白讓我們一頓也就算了,還招待我們住宿,更扯的是,他們竟然還將自己教中的秘密,毫不隱瞞的都說了出來。

  「喂,你稍微控制一點好不好?」邢天鵬實在看不下去了。

  「我不是不想控制,只是一想到他們五個人現在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大笑一場。」

  「你又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表情了?」

  「當然知道啊,他們五個現一定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他,他再看著他,互相看來看去一臉驚訝的樣子。」

  柳筠猜得沒錯,五個堂主此時正互相望著對方,但卻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兩個會沒事?是不是你藥放的太少了?」鐘山提出了疑問。

  「不可能的!我足足放了兩倍的藥量,他們怎麼可能會沒事?」江遠驍也是一頭霧水。

  「難不成他們有解藥?」卜居生提出假設。

  「這也不可能啊,中了我們聖火教的天心聖水,除非是我們教中特製的天心百草丸,否則就算是再好的仙丹妙藥,也是沒用的。」江遠驍推翻了卜居生的看法。

  「那是有人偷偷把解藥拿給他們。」孟秋元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懷疑的眼光。

  「你是懷疑我們裡面有內奸?」江遠驍聽出他的話中有話。

  「不可能的。」鐘山提出反駁,「我們幾個都是接到地火堂堂主的密令,才會在這邊會合的,按照道理來說,根本沒有人能預先知道這件事,更別說是拿解藥給他們了。」

  「沒錯!我贊同鐘山的看法。」卜居生也出聲了。

  「既然沒內奸,那他們也就不可能會有解藥,可是為什麼他們兩個吃了那麼多東西,卻依舊生龍活虎的?」盂秋元還是滿腦子的問號。

  「哎呀,先別管那麼多了,先想辦法將事情給辦好再說啦!」鐘山不想再傷腦筋了。

  「想辦妥這事還不簡單。」卜居生想到了一個點子,「既然吃的弄不倒他們,那就弄點東西讓他們聞聞不就得了。」

  「你的意思是……要用迷香?」江遠驍聽得其意。

  「沒錯!就是趁他們睡著的時候,利用迷香將他們迷倒,然後再光明正大的將權杖給拿走,這樣不就得了嗎。」

  「好方法。就決定這樣做了。」其餘四人皆表示贊同。

  深夜時分,五個人偷偷摸摸來到了客房的門口,準備實行那號稱萬無一失的詭計。

  客房裡,熟睡的柳筠突然被人摀住了嘴巴,她一驚之下猛然睜開眼睛,卻看到摀住自己嘴巴的不是別人而是邢天鵬。

  「噓——別出聲!外面來了五隻老鼠。」邢天鵬在柳筠的耳邊輕聲細語的說著。

  柳筠點了點頭表示瞭解。

  他見她點頭,便將手給放了開來。

  「大哥,你猜他們五個人想什麼啊?」柳筠亦將聲音壓得極為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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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nebula打劫壇主不成, 罰了現金241Ds幣.


「我也不知道,咱們就靜觀其變吧。」邢天鵬決定以靜至動。

  過不了一會,邢天鵬兩人便看到紙窗上被戳了個洞,接著有一枝竹管,從洞口伸了進來。

  「原來他們想用迷香迷倒我們,然後再大搖大擺的進來將東西拿走。」邢天鵬已看透了對方的伎倆。

  「那我們該怎麼辦?」

  「別擔心,看我的!我來讓你看看什麼叫做自食惡果。」

  「好啊、好啊!快點做給我看嘛!」柳筠心中充滿了興奮。

  邢天鵬笑了一笑便走下床去。

  只見邢天鵬將管子的一端含在嘴裡,當對方將迷香吹入房間時,邢天鵬便鼓足了氣將迷香給吹了回去。

  「咳——咳——」只聽見窗外先傳來了兩聲咳嗽聲,接著便是一陣嘈雜。

  「鐘山怎麼昏倒了?」出聲之人顯然是卜居生。

  「他這個白癡。」江遠驍細聲的罵著,「一定是自己不小心將迷煙給吸了下去,所以才會昏倒。」

  在一旁看著的柳筠,早已笑得抱著肚子在床上打滾了,若不是不能笑出聲,她不知道要笑瘋到什麼樣的程度。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盂秋元提出了疑問,「迷香都用完了,難不成我們就這樣放棄了嗎?」

  「當然不是。」卜居生決定親自實行這項計劃,「江堂主,你們幽火堂應該還有其他的迷香吧?」

  「有是有啦,只不過我們幽火堂的迷香極為厲害,只要使用一點點,就足以迷倒一頭老虎,我想用這個來對付人,應該不太好吧?」江遠驍有些遲疑。

  「管他好不好的,為了達成目的,那還管得了那麼多。」

  「既然這樣,那我就去將迷香給拿出來吧。」

  「他們要用更厲害的迷香耶,你有辦法嗎?」柳筠跑到了邢天鵬的身邊。

  「放心啦,再怎麼厲害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你就在一旁等著看好戲就好了。」邢天鵬顯得相當有自信。

  「對喔,我差點忘了你可是只熊耶,他們的迷香充其量只能迷倒老虎,碰上你這只熊可就真的沒轍了。」柳筠一逮到機會,便忍不住要消譴邢天鵬一番。

  「你……算了,不跟你計較了。」

  邢天鵬本來想往柳筠的脖子掐下去的,無奈她早已有了先見之明,一看到他的手伸過來,便趕緊指著自己的肚子,而他一看到她的動作,也只好乖乖的將手給縮了回去。

  「寶寶啊,你可真是不簡單啊,還沒出生就能為娘擋掉一劫,你將來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材。」柳筠摸著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語著。

  邢天鵬則是在一旁氣得說不出話來,恨不得懷孕的是自己,這樣子就不會被柳筠給威脅住了。

  過了一會,江遠驍便將迷香拿給了卜居生。

  「這迷香厲害萬分,你可千萬要小心使用啊!」江遠驍忍不住再次叮嚀著。

  「好啦,我知道啦,你就別擔心了。」卜居生一副不耐煩地樣子。

  卜居生用了點迷香含在嘴裡,接著把管子含在口中,一口氣將嘴裡的迷香給吹了出去。

  而在管於另一端的邢天鵬,則是將卜居生吹過來的迷香,先全數含在口中不吹回去,等到卜居生的嘴離開了管子,再籍著內力急速的將迷香給吹了回去。

  站在房間外的四個堂主,完全沒料到他竟有此招,以至於心裡毫無防備,便將飄回的迷香盡數給吸了進去。

  「怎麼會這樣?我的頭好昏,我不行了……」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門外的四個人,便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了下去。

  「大功告成。」邢天鵬露出了驕傲的表情。

  「了——不起啊!」柳筠實在看不慣邢天鵬那副囂張的樣子,「還不快拿繩子把他們綁起來。」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邢天鵬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一聽到柳筠的話,他就乖乖的拿繩子將五個人給綁成了一串。

  「咦?不對喔!我幹麼要聽你的?」綁完之後他這才發覺不對,「照理說人是我迷昏的,那麼綁人的工作應該是你做才對啊!為什麼又變成是我的工作呢?」

  「沒錯啊!這本來就是你的工作啊!」柳筠又施展起她那三寸不爛之舌,好來個顛倒乾坤化是為非。

  「是嗎?」他懷疑的問,「你又想誆我了對不對?」

  「你說我誆你?我像是這種人嗎?」

  「不是像,而是你本來就是這種人。」因為他已經栽在她的手中好幾次了。

  「你竟然這樣子說我,好!就讓我把事情分析一遍,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沒有誆你了。」

  「我倒要看你怎麼個分析法。」邢天鵬下定決心,絕不會再被她給騙了。

  「第一點,這些人都是你迷昏的,沒錯吧?」

  「沒錯!都是我做的。」大丈夫敢作敢當。

  「第二點!所謂『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呢?」

  「當然有,從小我爹爹便是這樣教導我們三兄妹的。」

  「你聽過最好。」柳筠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綜合以上兩點事實,我們可以得到一個結論;那五個人既然是你迷昏的,就表示禍是你闖出來的,那既然禍是你闖出來的,你是不是該負責整件事的善後工作呢?」

  「嗯……」邢天鵬想了一會兒,「好像是吧?」

  「既然你自己都說是了,那綁人的工作自然就該你做了。」

  邢天鵬雖然覺得柳筠的話有問題,但自己卻也想不出任何的話來反駁她,當下只好摸摸鼻子坐在一旁。

  「你看著他們五個,我要再睡一會兒。」柳筠話說完便往床上一躺。

  「為什麼又是我?」邢天鵬覺得不服氣。

  「因為人是你綁的,所以你要負責看著他們。」她再次以謬論來擾亂他的思路。

  邢天鵬腦袋裡突然靈光一閃,當下便決定來個絕地大反攻。

  只見他一語不發的,便將五人的繩子給解了開來。

  「喂,大黑熊你幹什麼?」柳筠趕緊從床上跳了下來。

  「我沒幹什麼啊!」他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既然你說人是我綁的就讓我顧,那我把繩子都解開來,不就不用顧了嗎?」

  「好好好!我認輸、我認輸,你快點把繩子給綁上去。」他突然來這麼一招,令她也不得不服輸。

  他難得能擊敗柳筠,當下便開心的將繩子給綁了回去,更順手在五個人的口中都塞上了一塊布,省得五個人一醒過來,便大吼大叫的擾人安寧。

  「那現在是誰顧啊?」邢天鵬望著柳筠好笑。

  「我陪你一起顧總可以了吧!」柳筠沒好氣的回答著。

  「哈哈哈!」邢天鵬發出了勝利者的笑聲,「不用了啦!我將繩子綁得緊緊的,就算他們全都醒過來,也是無法掙脫的。」

  「哼!」柳筠將頭別開不予理會。

  「好啦!別生氣了,趕快去休息吧!」邢天鵬又哄又拐的,才將柳筠騙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邢天鵬與柳筠都還在睡夢中,便被一陣嗯嗯啊啊的聲音給吵了起來。

  「吵死人了!你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那邊吵來吵去。」柳筠捨不得睜開眼睛,索性一腳將邢天鵬踢下床,好讓他去查明原因。

  「喂,你很過分喔!幹麼好端端的把我給踢下床?」邢天鵬平白無故的捱了一腳,心中登時覺得不是滋味。

  「唉喲!」柳筠不耐煩的動了動身子,「人家只是要你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那邊吵嘛!」

  「還看什麼看啊!就是地上那五條蟲在吵啦!」邢天鵬也是不耐煩的回應著。

  「對喔!」柳筠的眼睛突然睜了開來,「我倒差點忘了,還有這五個人的存在呢。」

  她一個轉身便跳下床去。「你、你、你、你還有你,你們這五個人下毒不成,還妄想趁我們熟睡的時候,用迷香來迷昏我們,好將我們的鏢偷走,你們暗炎派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爛,一個比一個壞,更好笑的是,你們還一個比一個蠢咧!」柳筠一面破口大罵,一面將五個人的屁股都給踢了一下。

  「大哥!你說我們該怎麼處置他們?」

  「他們五個雖然想陷害我們,不過我想他們也是出於無奈才會這樣做的。」

  「你是不是頭殼壞掉了?害人就害人哪還分什麼無不無奈的。」柳筠對他的說詞不敢苟同。

  「我說他們出於無奈就是出於無奈,不信你問問他們。」

  躺在地上的五個人,一聽到邢天鵬的話便不住的點頭。

  「你們還敢給我點頭。」柳筠一氣之下,五個人的屁股當場又遭了殃。

  「你就別怪他們了,他們五人也是奉人之命才會這樣做的。」邢天鵬開口為五人求情。

  「騙誰啊!我只聽說過逼人做善事,倒還沒聽過幹壞事要人逼的,你倒是說說看是誰逼他們的。」

  邢天鵬白了她一眼,「還會有誰?就是他們暗炎派最高的堂主,地火堂堂主所下的命令嘛!」

  五人又是一陣猛點頭。

  「那你說該怎麼辦?」

  「我認為就算殺了他們五個,對我們往後的行程也不會有多大的幫助,那倒不如就放了他們五個人吧!」邢天鵬總是寬以待人。

  「不行!」柳筠高舉雙手反對,「你現在放了他們五個人,萬一他們五人聯手起來對付我們,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

  「這還不簡單,我們就這樣離開不就得了。」

  「你是意思是說,就讓他們五個人一直這樣綁在一塊,直到有人發現救了他們為止?」

  「沒錯!就是這個樣子。」

  「好啊、好啊!這樣子我贊成。」柳筠對這個方法顯得相當的興奮,「那我們就快點走吧!」

  「等一下!我還有點事情要問他們。」

  柳筠當下便坐在一旁,等邢天鵬將事情解決之後好離開。

  「我現在有話問你們,所以等一會兒我會將你們口中的布條拿掉,要是布條拿掉之後,你們敢出聲吼叫的話,我就一掌斃了你們,聽到了沒?」邢天鵬隨手一掌,便將身邊的椅子給打成了碎片。

  五人見到邢天鵬功力驚人,當下便頻頻點頭表示同意。

  「你們都同意了喔,我可沒有逼你們喔,希望你們能遵守諾言,免得到時候扯破了臉,大家都不好看。」

  邢天鵬接著將五人口中的布都給拿了起來。

  布條拿掉了之後,五個人都覺得嘴巴疼痛難受,便同時將嘴給動了起來。

  柳筠看到這樣的情形,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我想知道你們地火堂的堂主是誰?」

  「我說,」燕京盛搶著回答,「我們地火堂的堂主姓楊,叫楊清風。」

  「那這楊清風的功力如何?」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我們只知道他和明炎派的徐堂主,並稱為聖火教的第二高手。」

  「第二高手?那你們聖火教的第一高手是誰?」柳筠也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聖火教的第一高手,當然是我們的教主嘛!不過可惜他因為權杖被偷之事,而自責引疚下台,說什麼要親自將權杖找回,否則絕不繼續掌管聖火教。」

  柳筠又問:「那你們教主現在人在哪裡?」

  「我不知道,自從他沒掌管聖火教之後,便再也沒有人看到他的蹤影了。」

  「好!那我接下來要問的是,我們此番前去聖火教總壇,一路上還會經過多少你們暗炎派的堂口?」

  「其實也不多啦,」江遠驍接著口答,「大概只剩五六個而已,只不過這些堂主的武功,可是一個比一個還要高強,到時候就怕你們兩人會應付不來。」

  「我聽你在放屁!」柳筠一腳便往江遠驍的屁股踢了下去。

  「邢大哥,你問完了沒?要是問完了就把布再塞回去吧!免得有人老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儘是說些屁話來臭人。」

  邢天鵬接著便將布都塞了口去。

  「我們可以走了吧?」柳筠急著要離開幽火堂。

  「走吧。」邢天鵬將東西上手,便與她走出了客房。

  「兩位要離開了嗎?」看守幽火堂正門的嘍囉與他們打了聲招呼。

  「是啊、是啊!」柳筠趕緊回了個橙,「也真虧了你們堂主費心招待,我們兩人才免於露宿荒郊野外。」

  「哪裡、哪裡!遠到是客,這是應該的。」這嘍囉還甚有禮貌。

  「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起程了。後會有期!」邢天鵬見這個嘍囉待人極為有禮,當下便也以禮相對。

  「兩位路上小心,一路順風啊!」嘍囉目送著兩人離去。

  邢天鵬他們就這樣開開心心的離開了幽火堂。

  兩人離開幽火堂也已經三天了,在這三天的行程裡,一路上都顯得相當的平靜。

  「其實這西域的景色也是相當不錯嘛!」柳筠這三天過得沒煩沒惱的,無聊之際便也欣賞起路邊的景色。

  「你還真優閒咧!事情都還沒辦妥,你就有心情在那遊山玩水的,我真是服了你了。」

  「難得一路上沒事發生,不趁著這個機會欣賞一下風景,難不成要我找你打架,你才會高興啊?」

  邢天鵬被柳筠的話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柳筠正在優閒的看著風景時,突然出現了三個人檔住去路。

  「唉——」邢天鵬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吧、說吧!你們三個又是哪個堂口的?」

  「邢大俠果然好眼光,我們三人分別是月火、陰火以及暗火三堂的堂主,我們是奉了地火堂堂主的指示,想請邢大俠到地火堂一聚,不知邢大俠意下如何?」

  「照這個情形看來,他們暗炎派這次是誓在必得了。」柳筠在邢天鵬耳邊小聲的說著。

  「唉!」邢天鵬歎了口氣,「看來這地火堂我們是非去不可了。」

  「不知兩位考慮的結果如何呢?」

  「你們連月火、陰火兩堂的堂主都派出來了,我們敢說不要嗎?」柳筠冷言相對。

  「姑娘此言差矣,我們地火堂堂主,是誠心誠意的邀請兩位到堂上一聚,並沒有其他的意圖啊!」

  「喔!那照你這麼說來,就算我們不去也可以嘛?」柳筠索性跟三人玩起文字遊戲。

  「地火堂堂主交代一定要將兩位請回,兩位若是不肯賞臉,豈不是叫我們為難嗎?」

  「說了老半天,原來還是非去不可,那你剛剛幹麼跟我說那麼多廢話,你無聊啊你。」柳筠不客氣的開口就罵。

  三人被她的一番話給說的十分的難堪。

  「我們跟你們走一趟地火堂吧!」此行既然免不了,邢天鵬便不想再製造多餘的爭端。

  「謝謝兩位賞臉。這邊請!」

  「等一下!」路旁突然又出現了三個人,將五人攔了下來。

  「你們三位又是誰啊?」柳筠顯得極不耐煩。

  「見過邢大俠、柳姑娘。」這三人顯得十分的有禮貌。

  「客氣、客氣,不知三位如何稱呼?」他見對方以禮相待,當下便也回之以禮。

  「我們是日火、陽火、玄火三堂的堂主。我們三人今日奉了天火堂徐堂主的指示,特來保護兩位到天火堂一聚。」

  「好啊、好啊!」柳筠見救星來到,心中登時高興萬分。

  「你們三個都很有禮貌,而且我們本來就打算要去天火堂的,所以我們決定跟你們三人一起去,至於那個地火堂嘛,我看不去也罷!」她擺明要讓暗炎派的人難看。

  「你們三個擺明了要跟我們搶人是吧?」暗炎派的人終於出聲了。

  「此言差矣,邢大俠與柳姑娘要跟誰走,是看他們自己決定的,你們怎麼能說什麼搶不搶的呢?」

  「對啊、對啊!我們就是決定要跟他們去天火堂,你們三個不高興嗎?」柳筠決定跟明炎派的人一鼻孔出氣。

  「好,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暗炎派的人決定以武力來達成目的。

  「喲,搶不過人就翻臉啦!」柳筠長劍出鞘,準備與對方大殺一場。

  「這讓我們三人來就行了,兩位請到一旁休息便是。」

  「那就有勞三位了。」邢天鵬謝過之後,便拉著柳筠到一旁觀戰。

  「別拉我!我要跟他們好好的拚一場。」不殺不快,她就是覺得手癢癢的。

  「別鬧了,你給我在一旁好好看清楚他們的武功底細。」

  「哼!看就看嘛!」柳筠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劍給收了起來。

  不到一會兒的時間,明炎派的三人便輕鬆將暗炎派的人給擊敗了。

  「明炎派的人聽著,這筆帳我們一定會討回來的。」

  「輸都輸了,還哪來那麼多的廢話,快給我滾。」柳筠出聲驅走暗炎派三人。

  暗炎派三人自知再留下來也討不到什麼好處,便只好乖乖的夾著尾巴離開了現場。

  「這三人的武功相當不錯。」短短幾招,邢天鵬便已看出明炎派三人修為著實不弱。

  「喔?是嗎?」柳筠的口氣之中充滿了懷疑,「到底他們的武功有多高,你倒是說給我聽聽。」

  「依他們的功力跟我二弟相比的話,我想應該只在伯仲之間吧!」

  「看不出這三人有那麼厲害。」柳筠一臉吃驚相。

  「兩位久等了,這邊請吧!」

  邢天鵬與柳筠聽了明炎派三人的招呼,便隨即動身跟著他們離去。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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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節


  經過了數個時辰的路程,五人終於到達了天火堂。

  「兩位!這兒就是天火堂了。」

  「哇!」柳筠忍不住讚歎著,「真是有夠給他華麗的,光是這個大門就已經那麼富麗堂皇了,那裡面豈不是跟皇官一樣了嗎?真不愧是明炎派最高的堂口。」

  「柳姑娘過獎了。」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從天火堂中走了出來。

  「啊!」邢天鵬與柳筠一見到來者,便露出了驚訝之色。

  柳筠疑惑的道:「你你你、你不是幽火堂門前的那個嘍囉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邢天鵬亦十分好奇。

  「喔,我知道了!他一定是陞官了,所以被調來天火堂。」柳筠隨口猜了一下。

  白衣人當下只是笑了笑,並無任何的說詞。

  「咦,不對啊!你是暗炎派的人,就算你要陞官,也應該被調到地火堂,怎麼可能會跑到明炎派的地盤來呢?」柳筠將自己的猜測給推翻了。

  「兩位切莫驚訝!我正是天火堂的堂主——徐天明。」

  「啊!」邢天鵬兩人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

  「那我們那天看到的那個嘍囉,就不是你嘍?」柳筠再一次的猜測著。

  「不!」徐天明否定了柳筠的猜測,「你們那天看到的人也是我。」

  「喂喂喂,我說徐堂主啊!你放著好好的天火堂不待,卻甘願跑去幽火堂當個小嘍囉,你是不是頭殼壞掉了啊?」

  「哈哈哈哈!」徐天明搖了搖頭,「我到幽火堂去當小嘍囉,可是為了保護你們喔!」

  「保護我們?」柳筠是一頭霧水。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在幽火堂?又為什麼會去保護我們?」邢天鵬覺得有點訝異不解。

  「這個問題嘛!稍後會有人為兩位解答的,現在就先請兩位到內堂享用一下餐點。」

  「怎麼又是吃飯啊?你們聖火教的人很奇怪耶,一見面就叫人吃飯,連火堂是這樣子,幽火堂也是這樣子,沒想到來到了你們天火堂也是這個樣子,我看你們聖火教的教旨一定是『人生以吃為目的』,不然怎麼會一直要人家吃吃吃吃的,或者是你們也在飯菜中下毒,所以非要我們吃不可?」

  「哈哈哈哈!」徐天明又是一陣大笑,「如果兩位不餓的話,那我們當然不勉強兩位嘍!」

  「內人不懂事,讓徐堂主笑話了。」邢天鵬出面打圓場,「既然徐堂主盛意拳拳,那我兩人就只好厚著臉皮打擾了。」

  「哈哈哈哈!這是哪兒的話呢,兩位裡面請。」

  徐天明轉身往內堂走去。

  「你這只死黑熊,誰是你的內人啊!我還沒嫁給你,你話可別亂說!」

  「是啊、是啊,你是還沒嫁給我,那我請問你?你肚子裡的小天鵬該怎麼稱呼我呢?」

  「你……你……」柳筠被邢天鵬給堵得不知該如何應對。

  「哼,懶得理你啦!」她將頭一甩,便往天火堂內走了進去。

  邢天鵬笑了笑便也跟著走了進去。

  三人一進人內堂,只見到桌上早已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山珍海味。

  「兩位先在此用餐,等會兒用完餐後,我再帶兩位去見個人。」

  「你要帶我們去見誰啊?」柳筠好奇的問著。

  「別急、別急,待兩位用完餐之後,自然就會知道了。」

  「你故意吊我們的胃口。」

  「好了啦,你就別再說了。」邢天鵬制止她繼續胡鬧下去,「就像徐堂主說的,我們先吃飯要緊。」

  「你是熊還是豬啊?就知道吃。」柳筠見他竟然幫著外人,心中感到不是滋味。

  「兩位請慢用!我先去處理一下事情,等等再回來接待兩位,若有任何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兩位多多包涵。」

  「徐堂主言重了,你若有要事要處理,就儘管離開沒關係。」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徐天明作了個揖便轉身離去。

  「大黑熊,你不覺得奇怪嗎?」

  邢天鵬不解的問:「哪裡奇怪了?」

  「無緣無故的,為什麼天火堂的人會對我們這麼好呢?」

  「我怎麼知道,人家徐堂主都說等吃完飯之後,自然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你就別在那邊胡思亂想了。」

  「算了,不想就不想,肚子餓了,吃東西要緊。」

  兩人當下便不客氣的大吃大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只見徐天明笑嘻嘻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徐堂主的事都辦完了嗎?」柳筠開口問道。

  「是啊,都辦完了,不知道桌上這些菜色,是否合兩位的胃口?」

  「徐堂主客氣了,你這麼熱情的招待我們,我們兩人都覺得受之有愧啊!」

  「哪兒的話,兩位歷經千辛萬苦為我們護送這趟鏢,我們稍微盡點心意也是應該的。」

  「哪裡、哪裡!將鏢送到你的手上,本來就是我們該做的事,這算不上什麼功勞。」

  「停!」柳筠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索性打斷兩人的互相寒暄。

  「你們兩個夠了沒啊?」一下是哪兒的話,一下又是哪裡哪裡的,你們非得那麼多禮才行嗎?」

  「姑娘說的是!」徐天明向柳筠賠了個禮。

  「受不了,我真是敗給你了。」柳筠差點沒昏了過去。

  「咱們廢話少說,你不是說等我們吃飽之後,就要帶我們去見一個人嗎?那現在我們吃飽了,是不是可以去見見那個人了?」柳筠急著想解開心中的謎團。

  「當然、當然,既然兩位都吃飽了,那就這邊請吧!」

  徐天明領著兩人來到了天火堂的大廳。

  「我去請那個人出來,你們兩位在這兒等一會。」

  「快去!快去!」柳筠十足是個急性子。

  過了沒多久,徐天明便已將人給請了出來。

  「就是他要見你們兩位的。」

  「啊!」兩人又是吃了一驚。

  「白鬍子老前輩!怎麼是你啊?」柳筠興奮的叫了起來。

  「怎麼不是我?我一路上都跟在你們兩個小娃兒的後面,只是你們都沒發現而已。」

  「是啊!」徐天明接了話說,「像我會去幽火堂當嘍囉,也是他吩咐的。」

  「快說,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他堂堂一個天火堂堂主,會甘願聽你的話去當個小嘍囉?」

  「筠兒!你怎麼這樣跟老前輩說話。」邢天鵬覺得柳筠有失禮數。

  「沒關係、沒關係!我就是喜歡她這樣的個性。」

  「這位前輩的身份就由我來說吧!」徐天明出面解說。

  「他正是我們聖火教的教主,顏火忻顏教主。」

  邢天鵬兩人當場愣在原地。

  「那麼,」柳筠終於回過神了,「連續兩次救我們的黑衣人是不是你?」

  「沒錯!正是老夫。」

  「原來慷慨賜藥救了我們兩人的,真的是顏老前輩啊!」邢天鵬不住的感激。

  「謝謝白鬍子老前輩的解藥。」柳筠高興的向救命恩人道謝。

  「不對不對!我給你們的不是解藥。」

  「不是解藥?難不成是毒藥嗎?」柳筠被搞得一頭霧水。

  顏火忻笑道:「當然不是毒藥,否則你現在還能在這跟我說話嗎?」

  「哦?既不是解藥,也不是毒藥,那你到底拿什麼給我們吃?」柳筠決定追根究底。

  「我拿給你們兩個人吃的藥丸,是我精心提煉的『聖火金丹』,此丹除了能解百毒之外,還能增強功力調養內傷,可說是真正的萬靈丹啊!只可惜此丹極難煉製,我用了大半輩子的時間,也才僅僅煉製了三顆。原本這三顆金丹,是我自己要留著保命用的,不過其中的兩顆,現在已經在你們的肚子裡了。」

  「顏老前輩的大恩大德,晚輩今生無以為報。」邢天鵬心中真是感激萬分。

  「我又沒要你們報,我會救你們兩個人,是因為我不忍心看你們這對小夫妻,就這樣天人永隔,加上這女娃兒很得我喜歡,所以我才會那麼大方的拿藥救你們。」

  「不過我覺得很奇怪耶?」柳筠又有了疑問。

  「小娃兒!你又有什麼問題呢?」

  「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不拿普通解藥給我們吃就好,反而要拿那麼珍貴的金丹給我們吃呢?」

  顏火忻笑道:「問得好;第一點,除了這三顆金丹之外,我身上沒有帶其他的解毒藥丸。第二點,你們兩個所中的毒,都已隨著真氣侵入了全身的筋脈之中,單憑一般的解藥是無法救得活的,在那麼危急的情況之下,我只好拿出我的救命金丹來救你們嘍!」

  「原來是這樣子啊。」

  「明白就好。」

  「還有件事我一定要問個清楚。」柳筠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問吧!老夫定會給你個滿意的答案。」

  「爽快!我愈來愈欣賞你的為人了。」

  「哈、哈、哈、哈!你這娃兒果然有趣,老夫這兩顆金丹還真是救對人了。」顏火忻顯得十分的開心。

  邢天鵬碰到了這兩個活寶,也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連個插嘴的機會也沒有。

  「我覺得納悶的是,既然你是聖火教的教主,而且你自己又要回聖火教,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將權杖給背回來就好,反而還要鎮南鏢局幫你把東西送回來呢?」

  「唉!我會這樣子做是有原因的。」顏火忻看起來相當的無奈。

  「別唉了啦!快點把原因說出來聽聽。」

  「你別急,我這就說了!」他清了清喉嚨,「我這聖火教的教主本來當的好好的,可是有一天權杖卻忽然不見了。」

  「好端端地怎麼會不見了呢?」柳筠插了個嘴。

  「別插話,安靜的聽前輩說完。」邢天鵬白了她一眼。

  「權杖代表著聖火教的一切,」顏火忻接著說,「一旦權杖不見了,我身為聖火教的教主,就要負起最大的責任,為了表示負責,我便決定親自去將權杖給找回來。在離開聖火教之後,我便從西域開始著手查起。一連好幾個月,我都沒有查到任何的線索。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在我幾番的努力之下,終於讓我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我就憑著這一點點的線索,鍥而不捨的繼續找下去,最後終於讓我在江南找到了權杖。然而在找尋權杖的過程之中,卻意外的讓我查到了另一椿陰謀。」

  「什麼陰謀?」邢天鵬與柳筠不的而同的開口問道。

  「你們這兩個小娃兒還真是好奇耶!」

  「白鬍子老前輩,你就快點講嘛!」

  「好!我講,你們小倆口別急。」顏火忻接著說下去,「我查到原來偷走權杖的人,就是地火堂的堂主楊清風,而他偷權杖的目的,則是為了要幫助寧王造反。」

  「又是寧王這狗賊干的缺德事。」柳筠一聽到寧王兩字,便忍不住的咒罵了起來。

  邢天鵬知道她又想起了傷心的往事,然而自己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當下只好握住她的手,希望能藉此分擔她的憂傷。

  「楊清風原本是想將權杖送到寧王府去,好讓寧王能藉著權杖,號令聖火教的教眾幫他造反。幸好蒼天有眼,權杖送到江南的時候,就被我給奪了過來。我原本是想自己將權杖拿回聖火教的,沒想到才剛上路,就因為寧王的百般阻撓,而變得寸步難行。正當我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有兩位年輕的男女,押著一箱箱的白銀從我面前經過,在我問了路人之後,才知道他們兩個是鎮南鏢局的鏢師,正在為官府押送賑災官銀到川西去。」

  柳筠猜測道:「就因為看到他們兩個人,所以你才決定找鎮南鏢局幫你送這趟鏢?」

  「沒錯!由你們負責護送權杖,我才能安心的對付寧王的追兵。」

  「白鬍子老前輩,想不到你也是隻老狐狸啊!」

  「沒辦法!我也是被現實所逼迫,才會這樣做的。」

  既然所有的疑問都弄清楚了,邢天鵬覺得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既然鏢已經送到了,那晚輩也該告辭了。」

  邢天鵬牽著柳筠的手,便準備從大門離去。

  「小娃兒先別急著走。」顏火忻喚住他們,「我還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個忙。」

  「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的,顏老前輩儘管開口便是。」

  「我想借助你們的力量,來除去楊清風這個寧王的爪牙,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我答應!」滅家之仇不共戴天,柳筠義不容辭的答應了下來。

  「女娃兒答應了,那小娃兒你呢?」顏火忻望著邢天鵬。

  「如果殺了楊清風能削減寧王的勢力,那我當然鼎力相助,不過有件事晚輩需得先瞭解一下。」

  「哦!是什麼事呢?」

  邢天鵬提出心中的疑問,「晚輩想知道這個楊清風跟寧王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肯幫助寧王造反,而他的勢力到底有多龐大?」

  「第一,楊清風原本是寧王身邊的護衛,後來被寧王派來聖火教臥底,準備伺機控制聖火教好幫助他造反。第二,楊清風的勢力十分龐大,除了暗炎派的教眾跟堂主之外,他的身邊還有四個護法在保護他。」

  「想不到這狗賊的惡勢力竟然這麼龐大。」柳筠咬牙切齒的罵道。

  「那楊清風的實力如何呢?」邢天鵬決定瞭解個徹底。

  「楊清風的實力不弱,大概與邢少俠不相上下。」

  「我的天啊!」柳筠驚訝萬分,「想不到這狗賊竟然這麼厲害。」

  「先別那麼驚訝,」顏火忻接著說,「如果只是對付楊清風跟暗炎派的話,根本就不需要你們兩個娃兒的幫忙,單靠我跟天火堂聯手就已經足夠了。」

  「哦!那問題是出在哪裡呢?」

  「問題就出在那四個護衛的實力也不弱。」

  「那四個狗賊護衛很厲害嗎?」

  「那四個護衛的功力,跟楊清風只在伯仲之間,你們說麻不麻煩?」

  「天啊!」柳筠又是一陣呼天搶地,「怎麼這年頭的人,手都長得比別人高啊?」

  「什麼意思?」邢天鵬不解其意。

  顏火忻笑瞇瞇的解惑,「手長得比別人高,自然就是高手嘍!」

  「還是白鬍子老前輩聰明。」柳筠不吝嗇的讚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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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們兩個打敗了。」邢天鵬差點沒有口吐鮮血。

  「除了那四個護衛之外,還有件麻煩事。」

  「喂喂喂!白鬍子老前輩,你能不能把所有麻煩的事,一次都給說完啊?」柳筠最受不了人家吊她的胃口。

  「這是最後一件,說完就沒有了。」

  「那你就快說啊!」急性子碰上慢郎中,柳筠真的快急瘋了。

  「寧王在西域的附近,另外安排有五百精兵,以供楊清風隨時調度差遣,你們說這麻不麻煩?」

  「麻煩、麻煩!」柳筠隨口敷衍著。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我的安排是這樣的,楊清風呢,就由徐天明對付,小娃兒你呢,就跟著我一起對付那四個護衛,至於女娃兒嘛,我看你就負責帶領明炎派的人,去對付暗炎派的人,這樣的安排你們覺得如何啊?」

  「聽起來很像不錯,不過你好像漏了點東西喔!」柳筠直指顏火忻的錯誤。

  「我知道,是不是少了寧王那五百精兵啊?」顏火忻頗有自知之明。

  「沒錯!就是少了那五百精兵。」

  「所以我剛剛才會說那是個麻煩嘛!」

  「照這麼說來,你並沒有把這五百個人,算在你的計劃裡面嘍?」柳筠試探性的問著。

  「當然沒有算進去,我們哪有多餘的人力去對付那五百個人?」顏火忻說的好像理所當然似的。

  聽了他的話,邢天鵬與柳筠差點沒從椅子上給跌了下來。

  「顏老前輩打算如何處理那五百個精兵呢?」

  「還處理什麼?就隨他去不就好了。」

  聽到他的回答,邢天鵬兩人這下差點沒吞劍自殺。

  「白鬍子老前輩,我看你也未免太不負責了吧!那五百精兵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竟然打算隨他去。」

  「難不成你這女娃兒有更好的方法?」

  「當然嘍!」柳筠回答的相當有把握。

  「你快說出來聽聽。」顏火忻相當的好奇。

  「不告訴你,二十天之後你就知道了。」柳筠索性賣個關子。

  「難道連我都不能說嗎?」邢天鵬也是十分的好奇。

  「沒錯!我這個人一向是最公平的,你們就給我耐心的等二十天吧!」她這次可真是吊足了兩個人的胃口。

  老少兩人拿她沒轍,當下只好乖乖的等了。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轉眼間邢天鵬與柳筠兩人,也已經在天火堂裡瞎混了二十天。

  「二十天已經到了,對付那五百個精兵的方法,你應該可以說出來吧?」顏火忻好不容易終於等到第二十天了。

  「不急、不急,再等一會兒。」柳筠不斷的向門外探頭。

  「我都已經等二十天了,你還要我繼續等。」顏火忻的耐性已經快磨光了。

  「是啊!別說顏老前輩等不及了,連我都快等得受不了了。」邢天鵬在一旁答腔。

  「二十天都能忍了,怎麼可能幾個時辰會忍不了。」柳筠堅持時辰未到絕不攤牌。

  「你們看看徐堂主多有耐性,他就不會像你們那樣吵啊吵的。」

  「他不一樣啦!他本來就是個怪人,就算天塌下來了,他也是只會笑不會哭。」顏火忻說得徐天明極為尷尬。

  「徐堂主對不起喔!害你被他說成那個樣子。」柳筠向徐天明賠不是。

  「沒關係、沒關係!」徐天明還是保持著笑容。

  「你看你看!我說他是怪人他還笑得出來,你說他那樣子還不奇怪嗎?」

  當四人正在天南地北亂扯一道的時候,突然有個天火堂的嘍囉,很緊張的跑了進來。

  「啟稟幫主、堂主,外面有位自稱是飛馬幫幫主的人,他還帶著兩百名的手下,說是要來找邢大俠的。」

  「大哥怎麼會跑到這兒來我我?」邢天鵬感到納悶。

  「呼——終於來了!」柳筠鬆了口氣。

  邢天鵬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所說的方法,就是叫大哥帶著飛馬幫的人來支援,是不是?」

  「沒錯!就是這個樣子。」柳筠很是得意的笑著。

  邢天鵬轉向顏火忻說:「顏老前輩!他們是來幫助我們的,你就快點請他們進來吧!」

  「來人啊!快請飛馬幫的英雄進來一聚。」顏火忻隨即傳令下去。

  過不了一會,狄全清便帶著幾位飛馬幫的堂主走了進來。

  「大哥,好久不見了!你可好嗎?」邢天鵬一見到狄全清便是一陣寒暄。

  「我好得很啊!只是不知你這次找我所為何事?」

  「大哥你不知道這件事嗎?」

  「你飛鴿傳書給我,紙上就寫著『速帶兩百名高手至西域天火堂,邢天鵬字』這幾個字而已,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所以便急忙的趕了過來。」

  邢天鵬轉頭看了看柳筠。

  「別看我!時間緊迫所以我長話短寫。」柳筠總有她的理由。

  「既然大哥不知道此行的目的,那好吧,我看就由顏老前輩來為大哥說明吧!」說完,他則拉著柳筠的手往門外跑。

  「這兩個小兔崽仔真不負責任。」顏火忻只好擔負起解說的責任。

  邢天鵬拉著柳筠來到了天火堂的花園。

  「你怎麼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寫信將大哥給請了過來。」他口氣有些不佳的道。

  「照你的口氣聽起來,你好像在責怪我做的不對,是不是?」

  「本來就不對,光是飛馬幫的事就夠大哥忙的,你竟然還寫信要他來膛這淌渾水。」

  「俗話說的好,『打虎抓賊親兄弟』,現在我們要討伐楊清風這個反賊,當然要找你大哥來共襄盛舉啊!要不是鎮南鏢局離得太遠的話,我還打算連你二弟、三妹都一起找來咧!」

  「你愈說愈不像話!你明知道這次的行動勢必危險重重,你還叫我大哥帶兩百人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飛馬幫的人有任何的損傷,你要我怎麼跟我大哥交代?又萬一我大哥有個什麼差池,你又要教我怎麼向飛馬幫的人交代?」邢天鵬愈說愈憤慨。

  「就算我做的不對,現在大哥人馬都已經帶來了,你還要我怎麼樣嘛?」柳筠已經快哭出來了。

  「你自己看著辦!」邢天鵬撂下一句話,便轉過身子背對著她。

  柳筠聽了這句話,眼淚隨即奪眶而出。「好!我自己看著辦!」

  她掩著哭泣的臉龐離開了花園。

  邢天鵬見她哭著離去,心中登時感到不安。

  「我好像說得太過分了點,我應不應該去跟她道歉呢?」邢天鵬的心中不停的掙扎著。

  「罷了!道歉就道歉。」邢天鵬沉思了半天,終於決定去向她道歉。

  他離開花園之後,便開始尋找柳筠。

  經過了半個時辰,他找遍了整個天火堂,卻都沒發現她的蹤跡。

  「奇怪?她會跑到哪裡去呢?」邢天鵬感到十分的納悶。

  「難不成她跑到大廳去了?算了,去找找看好了。」

  大廳之中,狄全清與顏火忻正在商討大計,卻見到邢天鵬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小娃兒,什麼事讓你這麼慌張?」

  「顏老前輩,大哥,你們有沒有看見筠兒?」

  「那個女娃兒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怎麼你會來找我們要人呢?」

  「你們倆到底出了什麼事?」狄全清察覺事情有異。

  邢天鵬當下便把事情的經過給說了一遍。

  「你這小兔崽仔,沒事幹麼把她給罵跑了?」顏火忻勃然大怒,「我不管!你現在馬上去把她給找回來,要是她有什麼差錯,我絕饒不了你。」

  「天鵬,不是我要說你,像討伐逆賊這麼重要的事,本來你就該通知我的,你沒通知我也就算了,怎麼柳姑娘好心通知我,卻反而被你給罵了呢?這你就太過份了,快去把她找回來,然後好好的跟她道歉。」

  「快去啊!還愣在那兒幹什麼?」顏火忻厲聲催促著。

  邢天鵬聽了兩人的話,隨即離開天火堂,開始四處尋找柳筠的蹤跡。

  柳筠離開天火堂之後,便獨自一人在西域的街道上閒晃著,腦子裡面不停在回想著以往所發生過的一切,正當想得失神的時候,突然出現三個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柳姑娘,怎麼自己一個人啊?你那位邢大俠怎麼沒陪在你身邊呢?」

  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人了她的耳朵之中。

  她抬起頭來看著來者,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登時傻了眼。

  原來攔住她去路的,正是暗炎派月火、陰火、閻火三個堂主。

  天殺的!什麼人不好碰,卻偏偏讓我碰上這三個短命鬼,這下當真要完蛋了。柳筠察覺事情不妙,當下只能強裝鎮定,好等待機會逃走。

  「原來是月火、陰火、閻火三位堂主啊!不知你們三人有何貴幹?」

  「其實我們也沒什麼事啦!只不過正好看到柳姑娘在逛街,所以就過來打聲招呼。」

  「哦,那現在招呼打完了,你們也可以走了。」她笑著說。

  「不急、不急!我們還想跟邢大俠打個招呼,不知邢大俠人在哪兒呢?」

  天殺的!這不擺明要我難看嗎?柳筠不斷在心中咒罵著眼前的三人。

  「你們說邢大俠喔,」柳筠決定見招拆招胡謅一番,「他在那邊買東西,等會兒就過來了。」

  「是嗎?」暗炎派三人抱持著懷疑的態度,「我看邢大俠回來以前,就由我們三個負責保護柳姑娘的安全。」

  她一聽在心中暗暗埋怨,這三個短命鬼怎麼這麼煩啊!

  「不用了、不用了!我想他等會兒就回來了,不用麻煩你們三位了。」

  「不會麻煩的!」三人不達目的勢不罷休,「我們西域的壞人很多,萬一柳姑娘有什麼閃失的話,我們對邢大俠就不好交代了。」

  「邢大哥你回來啦!」她決定使出金蟬脫殼來擺脫三人。

  他們一聽柳筠的呼聲,果然隨即回過頭去。

  柳筠見三人中計,便拔腿就跑,沒想到才跑沒幾步,便又再一次的被攔了下來。

  「柳姑娘想去哪裡啊?」三人不厭其煩地纏著柳筠。

  柳筠的心情本來就已經很不好了,現在又多了三隻煩人的蒼蠅在身邊嗡嗡嗡的怎麼趕也趕不走,在內煩外噪的夾擊之下,她的心中登時燒起了一把無名火。

  「你們三個煩不煩啊!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就直說好了,不要學蒼蠅在那邊嗡嗡嗡的吵死人了。」

  「柳姑娘息怒,我們只是想請柳姑娘陪我們走一趟地火堂,好讓我們能有個交代。」

  「你們有沒有交代關我什麼事啊?本姑娘就是不跟你們去,我看你們能拿我怎樣?」她索性和他們扯破臉說開。

  「既然柳姑娘不肯賞臉,那就別怪我們三人無禮了。」

  「怎麼?軟的不行準備來硬的是不是?動手就動手,難道說本姑娘還會怕你們不成。」

  柳筠伸手往腰間探去,準備抽出長劍好防身,沒想到一抓之下卻撲了個空。

  糟了!剛才急急忙忙的,連劍也沒拿就跑了出來,現在手上沒有劍,對方又有三個人圍著我,看來我這次真的完了。柳筠覺得自己當真是倒霉透了。

  「天殺的,本姑娘是哪裡得罪你了?」柳筠一肚子的火沒地方發,乾脆就指著老天罵了起來,「為什麼所有倒霉的事都讓我給遇上了,你要是真的對我那麼不滿意的話,為什麼不乾脆下來找我單挑,反而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整我?你說啊!你說啊!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所以才不敢說話?」

  暗炎派的三個堂主,被柳筠突來的動作,給嚇得愣在原地。

  「喂!」柳筠大喝一聲,「你們三個愣在那裡幹麼?你們不是要帶我去地火堂嗎?還不快點帶路。」

  「是是是!」他們這才回過神來,「柳姑娘這邊請。」

  柳筠心裡盤算著,反正自己都已經那麼倒霉了,就乾脆豁了出去,省得再浪費體力去打一場沒有勝算的架。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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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


  柳筠一進到地火堂的大廳,便見到一個威風凜凜的人端坐在堂上,左右兩邊各站有兩名護衛,顯然此人便是楊清風。

  「我要你們三個去把權杖給我搶回來,你們權杖沒拿回來也就算了,反而還帶個女人回來,你們三個像什麼話嘛?」楊清風不知道柳筠的身份。

  「喲,這位大俠看起來威風凜凜的,想必就是地火堂的堂主,楊清風楊大俠是吧?」

  「沒錯!我正是楊清風,你又是誰?」

  「我呢!我姓吳,名姥瑪。」柳筠決定大鬧地火堂。

  「吳姥瑪,吳姥瑪,好奇怪的名字。」楊清風念了念總覺得怪怪的。

  「乖兒子有什麼事嗎?」她接了嘴應著。

  「你叫誰乖兒子?」楊清風仍舊沒識破柳筠的詭計。

  「還會有誰?就是你這個乖兒子啊!」

  「你敢佔我便宜,來人啊!把她給我拖出去殺了!」

  「楊堂主請息怒,」月火堂堂主出面求情,「什麼人都可以殺,就只有她你是萬萬不能殺的。」

  「為什麼不能殺她?難不成她的頭會比刀子還要硬嗎?」楊清風顯然不信邪。

  「她的頭是沒有比刀子還硬,只不過要是你殺了她,那你就永遠得不到權杖了。」

  「為什麼?」

  「她就是柳筠,我們這次抓她回來,就是準備拿她來換聖火權杖的。」

  「她就是柳筠啊?」楊清風這才知道柳筠真正的身份,「既然她殺不得,那我該怎麼處置她呢?」他喃喃自語。

  楊清風沉思了一會兒。「我看就這個樣子好了,」他心裡有了打算,「來人啊!把她押去地牢關起來。」

  「等一下!我有意見。」柳筠不想再受一次牢獄之災。

  「喂,你搞清楚你的身份啊,你可是個犯人耶!犯人是不能有意見的,你知不知道?」

  「沒錯!」柳筠同意他的說法,「犯人是不能有意見的,所以我可以有意見,因為我不是犯人。」

  「你說你不是犯人?那你認為你是什麼?」楊清風對柳筠的說詞感到好奇。

  「不是我認為是什麼,而是我本來就是什麼。」她故意要擾亂他的思緒。

  「你在說什麼什麼的?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楊清風的思緒,果然被柳筠給弄得亂七八糟的。

  「好,我再說一遍,你可要專心聽好喔!」

  「好,你快說。」柳筠挑起了楊清風的好奇心。

  「我是說,不是我認為我是什麼身份,而是我本來就是什麼身份,這樣你聽懂了沒?」

  「哦!這下我懂了,那你認為你本來應該是什麼身份呢?」

  「我應該是你們的貴賓,而不是你們的犯人。」柳筠決定來個逆轉乾坤顛倒是非。

  「此話怎講?」

  「楊堂主,能否請問一下,你覺得犯人重要呢?還是貴賓重要?」

  「當然是貴賓重要啦!」楊清風不假思索便回答了出來

  「那就對了啊!如果你們把我當犯人來看的話,就表示我不重要,既然我不重要,那別人也沒理由要拿個那麼貴重的權杖,來換我這個不重要的犯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那麼一點道理在。」

  楊清風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既然你覺得有道理,那你說我應該是犯人呢?還是貴賓呢?」

  「照你的說法看來,應該是貴賓才對。」

  「既然我是貴賓,那是不是我的要求你們都會幫我做到?」柳筠腦袋瓜裡轉呢轉的。

  「如果是貴賓的話,我們當然一定會做到。」

  「那好!我現在要求住客房,然後三餐不能少,而且每餐都要有魚有肉,另外還要派兩個人來服侍我。」柳筠決定來個獅子大開口。

  「這……」楊清風面有難色。

  「還這什麼這的?你自己剛剛說只要是貴賓的要求,你們就一定做得到,難不成你現在想反侮嗎?」

  「我怎麼可能會反悔,你說的事我全部照辦,這總行了吧?」

  「夠爽快,不愧是高高在上的地火堂堂主。」柳筠心裡一高興,便稱讚了楊清風一下。

  楊清風被柳筠一捧,尾巴馬上翹了個半天高。

  「來人啊!帶柳姑娘下去休息,記得好好的招待她啊!」

  柳筠大獲全勝,便開心的跟著地火堂的嘍囉到客房中休息。

  「唉——」柳筠坐在客房中歎了口氣,「都沒有人知道我被抓到這邊來,看情況我還要在這邊待上好一陣子嘍!」

  「這全都怪那只死黑熊,人家好心好意的幫他討援兵,他非但不領情,還狠狠的臭罵我一頓,害得我跑出了天火堂,才會那麼衰的被他們抓來這裡。」

  「好嘛、好嘛!大不了我跟你道歉嘛!」

  「來不及了啦!我都被抓到這裡來了,現在道歉有什麼用?」她直覺地反駁,「咦?我怎麼好像聽到大黑熊在跟我道歉?」柳筠懷疑自己患有精神錯亂症。

  「來得及的,我現在不就來帶你出去了。」邢天鵬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邢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柳筠的心中同時充滿了驚訝和喜悅兩種感覺。

  「先別說那麼多了,顏老前輩他們正在外面跟楊清風的人馬惡戰,我們快出去幫他們對付敵人要緊。」

  「好是好,不過我沒有把劍帶出來。」

  「真搞不過你,拿去!」邢天鵬將柳筠的劍丟給了她。

  「你還幫我把劍帶來啊,謝謝你嘍。」柳筠高興地將劍給接了下來。

  兩人一到地火堂的大廳,便見到顏火忻正獨自一人在對付著楊清風的四個護衛。徐天明則是單挑楊清風。

  而狄全清則帶領著飛馬幫與明炎派的人馬,在地火堂外與暗炎派和寧王的五百精兵殺得難分難解。

  「我去幫助老前輩對付那四個護衛,你快出去幫助大哥他們。」

  邢天鵬提劍衝入顏火忻與四個護衛的戰圈,而柳筠則是跑出了地火堂的大門,加入了狄全清的行列。

  顏火忻有了邢天鵬的幫助,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便已將四護衛給盡數殲滅了。

  「小娃兒,我去幫助徐天明,你快去外面幫助你大哥他們。」

  兩人解決四個護衛之後,便各自又投入了另一個戰局之中。

  邢天鵬一踏出地火堂的大門,見到狄全清與柳筠兩人,正被月、陰、閻三堂的堂主圍攻著,馬上長劍上手使出邢家劍法中的「游龍行空」朝三人攻擊而去。

  邢家劍法凌厲無比,邢天鵬一加入戰局,三個堂主便明顯地屈於下風。

  過不了數招,邢天鵬便已輕鬆的將月火堂堂主給解決了,同一時間,狄全清也一掌將陰火堂堂主給擊斃,三人之中就只剩下柳筠尚在奮戰。

  「我來幫你!」邢天鵬長劍一提,便準備幫柳筠收拾閻火堂堂主。

  「免了,我自個兒來就行了。」柳筠決定要靠自己的力量來取得勝利。

  邢天鵬聽到她的話,只好站在一旁看著。

  狄全清擊斃了陰火堂堂主之後,便隨即將目標轉向寧王的五百精兵。

  柳筠苦戰了許久,後來趁著閻火堂堂主稍有分心的時候,便一劍結束了他的性命。

  「幹得好啊!」邢天鵬在一旁喝彩。

  「別拍馬屁了!快幫忙清除其他的狗賊要緊。」

  邢天鵬與柳筠兩人,接著便也投入了其他的戰局之中。

  雙方人馬大戰了數個時辰之後,已能明顯的看出勝負了。

  顏火忻與徐天明解決了楊清風之後,也隨即趕到了地火堂的外面來。

  「暗炎派眾人聽著,我是聖火教教主顏火忻,你們暗炎派的地火堂堂主楊清風,因圖謀不軌已經被我給殺了,我念在大夥兒都是聖火教教徒的份上,特地網開一面,只要你們能棄暗投明,從此不再助紂為孽,我就答應不為難你們,你們好好的考慮。」顏火忻不想再造成無謂的死傷。

  暗炎派的人一聽到他的話,便紛紛放下了武器,不再作無謂的廝殺。

  顏火忻見到聖火教教眾都能棄暗投明,心中登時感到欣慰。

  「很好,你們都懂得棄惡從善讓我很高興,從今天起,聖火教中再也沒有所謂的明暗之分了,大家都是一樣的,都是聖火教的教徒。」

  顏火忻話一說完,場下登時響起一陣歡呼。

  事情圓滿解決之後,眾人便到天火堂稍做休息。

  「這次能順利的消滅楊清風,還真多虧了各位的幫忙。」顏火忻向眾人道謝。

  「顏前輩千萬別這麼說,寧王爪牙作惡多端,本來就是不除不快,這次的事情根本稱不上是什麼功勞。」

  「狄幫主客氣了,顏某在有生之年還能結識各位英雄,真是我的福氣啊!」

  「顏老爺客氣了!能結識你這樣的英雄,才真是我們的福氣啊!」

  天火堂的大廳之中,人人正為了此次的大捷感到欣喜萬分,而天火堂的花園,則是邢天鵬與柳筠兩人的小天地。

  「邢大哥,我問你喔!為什麼你會知道我被抓到了地火堂呢?」

  「很簡單啊!昨天你從這裡哭著跑出去之後,我就四處找你想跟你道歉,可是我找遍了整個天火堂都找不到你,所以我就到外面找,後來我在大街上聽到人家說,在不久前有個瘋子對著天空亂叫亂叫的,後來這個瘋子就被三個男人帶走了,我當時覺得好奇便向路人詢問那瘋子的穿著、長相,聽他們說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個瘋子就是你,而且也才知道你被楊清風的人給抓走了。」

  她嘟起嘴,「你拐了個彎罵我是瘋子。」

  「不是我說的,是街上的人說的。」

  「哼!暫時饒過你,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回到天火堂跟顏老前輩還有大哥商量,看看我們該如何來搭救你,顏老前輩跟大哥都覺得救人要緊,所以我們就隨即起身攻向地火堂,然後再接下來的事,我不必說你也都知道了。」

  「唉!」柳筠歎了口氣,「想不到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讓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現在仔細的回想起來,一切都彷彿昨天才剛發生的一樣,一幕幕都那麼的真實,那麼的令人記憶深刻。」

  邢天鵬從背後抱住了她。

  「也因為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才能將我們兩個緊緊地綁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月光輕柔的照著大地,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花香,經歷了無數苦難的兩人,此刻已完全陶醉在愛的氣息裡了。

  第二天一早,眾人起床之後,便準備離開天火堂,返回各自家中。

  「小娃兒、女娃兒!等老夫將聖火教的事處理好之後,我會再去鎮南鏢局看你們的。」

  「隨時歡迎、隨時歡迎!」

  顏火忻轉向狄全清說:「狄幫主,有空我也會去你那兒走走,希望你別嫌棄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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