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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科幻] 墨武 -【武林高手再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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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節 屢敗屢戰

    郝希仁站了起來的時候,竟然還能說一聲,“再來。”

    他腳下用勁,身形陡然竄了過來,左手一勾,已經真奔林逸飛的太陽穴襲來,這招實在是又狠又準,正常人如果被他打上,怎麼馬上七昏八素的暈了過去。

    只不過他的勾手還差林逸飛有半臂的距離,就覺得小腹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腳。

    雖不算太過疼痛,但是力道甚宏,郝希仁心有不甘,心中暗自祈求,主呀,你讓我沾上林逸飛一根手指頭,再讓我飛出去也不遲。

    只不過不知道他是不夠度心,還是主在休禮拜,他遠遠的飛了出去,勾手打空,差點打到了自己。

    ‘砰的,一聲響後,郝希仁撞到牆上,筋骨欲裂,卻還是翻身站起,厲喝了一聲,“再來。”

    他才要起步,一只手已經壓在了他的肩頭,郝希仁用力一掙,突然楞在那里,“陳先生?”

    郝希仁有些慚愧,不知道陳良和什麼時候,已經無聲無息的站在自己的身邊,他被怒火燃燒的眼楮,只能注意到林逸飛的存在,這又讓他有些慚愧和不安,如果陳良和是對手,自己已經不能安穩的站在這里。

    他對陳良和畏懼中帶有尊敬是有原因的,趙夢恬的新片雖然不過是構思,可是這就和一些選秀開始一樣,已經被傳的沸沸揚揚。

    自從趙夢恬宣布不用大牌明星地加盟。要從百家會先出能打地選手,參加電影的制作後,可以說是在江湖上掀起了嘩然大波。

    江湖永遠多事,只不過最近的江湖已經變了本質,沒有什麼屠龍刀,倚天劍的明耀雄心,更沒有什麼九陰真經。九陽神功秘籍的出現,但是寶藏還是永遠一個吸引人地話題。

    寶藏可以分很多種,不見得里面有大量古玩的才算,有的時候,名氣金錢當然也算,現在開啟寶藏的鑰匙就在趙夢恬手中,不要說五大賽區的的冠軍躍躍欲試。當然排除了林逸飛,就算是五大賽區比武失手斗的都希望來一場復活賽,齊洛名算是個異數,如果沒有因為和林逸飛決斗地關系。他也不會得到趙夢恬的關注,而郝希仁的秦宇這樣看來,雖然掙到了分賽區的冠軍,命運反倒不如齊洛名。他們說是抱著淘金地目在早早的來到了京城。

    他們都是接到了陳良和的電話,約請他們過來試試鏡……這對他們來說,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郝希仁總想扳回點面子,就算要輸,最少也不能相差太遠,他現在已經知道,五大賽區地分冠軍加在一起,雖然有五個,但是總冠軍只有一個,如果那天不是發生什麼襲擊的話,林逸飛肯定毫無意外地當選。

    他也在錄像帶中看過林逸飛的功夫,那時總的以為林逸飛勝在運氣,因為錄像中,他很少有什麼花俏的實力,更沒有什麼高難的技巧,卻總能在別人表演最花俏的時候,偷偷來上一腳,給人以致命的打擊。

    這在別人眼中是什麼郝希仁不知道,可是在他眼中,這分明就是卑鄙的偷襲,可是到了今天,他才發現,林逸飛卑鄙不卑鄙的他不知道,但是自己算是蠢到家了。

    林逸飛應該是適時的出招,從來懶得多費一分力氣,他的招式如果用流行語形容一下的話,那就是已經達到返璞歸真,大巧不工的地步。

    郝希仁如今再戰已經不是求勝,而是屢敗屢戰的性質。

    當然,郝希仁本身苦不堪言,這不是他喜歡挨踹,玩自虐,實質上他是做給陳良和看,最少他要在陳良和面前表現一下百折不撓的精神,不然這次不但百家會一無所獲,恐怕趙導那面,還沒試鏡就已經破鏡了。

    看到陳良和站在他身旁的時候,赫希仁眼圈一紅,眼淚差點掉了下來,本來想說一句,陳指導,你莫要攔我,然我去死吧!只不過他再不知好歹,也知道借桿下驢的道理,陳指導就是那個台階,“陳先生”

    “現在服氣了吧?”陳良望著赫希仁的時候,目光復雜,只是一張臉笑容不減,幾乎和畫個模子貼上去的一樣。

    “服氣服氣!”赫希仁看著陳良和的一張臉,極力想找出哪怕一點線索,可是他還是有一點失望,“我現在心服口服,看來這次百家會的冠軍費林先生莫屬了,泰宇,你說是不是?”

    一個隻果分個別人一半,自己當然會少吃幾口,一種快樂和別人分享,會有幾倍的效果,但是痛苦呢,如果自己痛不欲生的時候,找到另一個比自己更淒慘的人物,顯然,那種痛苦的心思就會減輕了很多,轉而向掀起他人。

    郝希仁目前就是如此,他心中只是想,老子得不到冠軍,秦宇,你不見得比老子強,你就算比老子強一些,要說能動林逸飛,還是差了很多,只是這麼一想,郝希仁突然覺得,這世上也不是那麼淒慘的。

    秦宇望了林逸飛半晌,終于苦笑道︰“我現在只希望不要第一輪淘汰就好,至于第一名,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這樣就好,”陳良和大笑了起來,竟然有著說不出的豪氣,“過一段時間,大家說不定要合作拍一部舉世無雙的大戲,如今和睦最重要,雨揚其實這件事情上,我一直覺得做的不對的就是你,雖然說林先生大人有大量,可是你還是道個歉。”

    方雨揚的鼻子差點氣到腦後,望了陳良和一眼,又看到林逸飛一點推辭,大人大量的風度沒有表示,咬咬牙,終于還是說道︰“林先生,我這是有眼不識泰山,以前做了很多錯事,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記怪,”

    林逸飛笑容好像擠出來施舍叫花子一樣,“我只希望下次方公子把我叫出來,不要再動拳頭就好,我又如何敢見怪?”

    “哪里哪里,以後再也不會。”方雨揚一顆心幾乎炸開,卻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透漏絲毫的敵意。

    三人這麼一表態,有些凝凍的空氣瞬間緩和了起來,丁作飛哈哈大笑起來,“大家本來請林先生來,就是切磋,這樣一來,才是本意,只不過林先生武功太過高強,我們這不是切磋,應該是請教才對。”

    他這話一說,秦宇和郝希仁都是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只不過無奈技不如人,只能哈哈大笑用來掩飾尷尬,林逸飛也跟著笑了起來,“既然切磋完了,時間不早,我還有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陳良和楞了一下,“那是,既然這樣……”

    他話未說完,方雨揚又有些慚愧起來,“林先生,我還有件事請你原諒?”

    “哦?什麼事情?”林逸飛皺了下眉頭,心中暗道這個方公子不道歉則已,一道歉起來,好像有癮的,想擋都擋不住。

    方雨揚望了陳良和一眼,“林先生是不是早上接到個電話,甦嫣然小姐的?”

    “不錯,”林逸飛嘆息一聲,“你總不要說,那個電話你是讓別人打的?”

    方雨揚望著林逸飛,緩緩道︰“不錯,的確是讓別人打的,只不過林先生看起來,好像早已知道這點?”

    “這我倒沒有听出來,”林逸飛淡淡的笑,“電話中,聲音總有些失真的,只不過那人實在模仿的很像,我听到了,竟然也沒有分辨出來。”

    方雨揚臉上一絲得意之色,轉瞬消逝,“一點雕蟲小技罷了。”

    “既然大家都說開了,那就是沒事了?”陳良和好像毫不知懷的樣子,“其實今天請林先生來,其實還是我的主意,卻沒有想出他們竟然搞出了這麼多的名堂來。

    林逸飛笑笑,”反正大家都沒事,就當玩笑吧。“

    郝希仁有些氣憤,卻是不能說自己有事,自己就算有事,也算是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趙導那里有個好劇本,一直都說林先生忙,所以也沒有找你,“陳良和緩

    緩道︰”今天林先生好不容易輕松一下,不如我們去探討一下,希仁,秦宇,都一塊過去吧,好象著名的趙導演,除了雨揚的林先生,別人還沒有見過。

    郝希仁的秦宇互望了一眼,都有些大喜過望,知道他這麼一說,自己就算演不了主角,龍套還是能有一個的吧,不要小瞧死跑龍套的重要性,不就有一個女演員,演丫鬢起家的,到現在為止,紅透的半邊天?

    “我有點事情,恐怕不能去的。”方雨揚倒是婉言謝絕,不想攤個角色出名,他對林逸飛的態度,能夠表現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十分難得,又怎麼會一天的面對。“反正順路,還有車,林先生,一塊去?“陳良和的態度讓人不好拒絕。

    林逸飛也沒有拒絕,只是說道︰”也好,她已經催我幾次,再不去拜訪一下趙導,估計她會殺過來,那我可抵擋不了。”

    郝希仁和秦宇才興起的一點興奮,轉瞬被他這句話澆的半涼,不發一言,當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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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節 師叔

    陳良和一鑽進轎車,臉上的笑容好像被車門隔在外邊,臉上那是一絲都無。

    有錢人當然有有錢的好處,最少他們在冰天雪地的時候,不用去車站挨凍,然後像飽和現象一樣,好不容易從前門擠上去一個,卻又從後門掉下來一個。

    陳良和和方雨揚都是有錢人,所以這里除了高大名的車子外,這里竟然還有兩輛轎車,所以一行六個人,分配到三輛車子里面。

    高大名有些尷尬,見到幾個人出來後,不好意思再搭載林逸飛,好在尷尬的人不止他一個,郝希仁和秦宇槍更是不想和林逸飛乘坐一輛車子,搶先坐進了高大名的車里,頗為失落的樣子。

    方雨揚當然也不想和林逸飛坐在一個屋檐下,拉著陳良和鑽到自己的車里,只有丁作飛倒是和林逸飛沒有什麼芥蒂,主動坐到駕駛位,笑著說道,自己能為以後著名的國際打星開車,實在是榮幸之至。

    方雨揚開著自己的車子,跟在林逸飛的車子後,一直郁悶剛才為什麼沒有想到在車子里面裝個炸彈,只不過一想到林逸飛神出鬼沒的身手,只覺得估計只有空中飛機墜毀,才能無聲無息的滅了他。

    陳良和卻是望著那輛車子,突然說道︰“此人實在深不可測,雨揚,你還是低估了他。”

    “師叔,你也看不出他的深淺?”方雨揚一臉的詫異,方向盤沒有轉好,差點撞到牆上去,“如果剛才我們四人出手,如果再加上師叔出手相助,我想不會收拾不了林逸飛這小子。”

    “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陳良和掏出一只雪茄,叼在口中,卻沒有點燃,方雨揚稱呼他師叔,他也沒有什麼詫異。“我們沒有必要殺他。其實就算我們想殺他,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這個人是個狠角色,雨揚,你也算不錯,不過你和他比較,只不過是個不及格的學生。”

    想起幾天前手下的慘況,還有方才郝希仁的慘狀,方雨揚也打了個寒顫,“師叔,那我們怎麼辦,你千里迢迢的從海外過來,難倒就這麼算了?”

    “算了,”陳良和掏出了打火機,點燃了雪茄,吐了一口眼圈,讓他的整個面容顯得朦朧起來,“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只不過這次我和趙導來到京城,籌集拍戲還是最為重要的,至于林逸飛,你放心,我們可以和他慢慢玩。雨揚,你要知道,在這世上,最強地不是武功,而是這里”他用手指指腦袋,冷冷笑道,“擊敗一個人,絕對不能硬踫硬地,我們找到他的缺點才好下手。”

    “他有什麼缺點?”方雨揚有些不解。

    “他現在好像無懈可擊,可是終究會有的。”陳良和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任何人都一樣,這件事你不要急,這人還有很大的價值,武功這麼高強地,很可能和那面有關系。”

    方雨揚得到了空頭承諾,顯然比較沮喪,听到了那面,精神一振,“那面?現在怎麼樣?”

    陳良和吸了口雪茄,緩緩的閉上了眼楮,不再搭理,方雨揚踫到了個軟釘子,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其實林逸飛也是人,我們沒有理由打不過他的。”

    “都是人,只不過有些人,已經接近了神,一個神,又怎麼是人能夠抗拒地,你要明白,人多不見得有用。”陳良和剛才顯然也是回避方雨揚的問題,听到這里,又睜開了眼楮,“雨揚,你師父把你交給我,就是讓我照顧你,你人也不小的,應該明白事理,這件事,急不得的。”

    方雨揚恨恨的望著前面的車子,很想把它撞到陰溝里,卻不知道林逸飛坐在車後排的位置上,若有所思的望著車子的倒後鏡,也在看著方雨揚的車子。

    方家和陳良和是什麼關系,還有那個趙夢恬?趙夢恬是不會武功,只不過陳良和卻是不弱,比起方雨揚來,強上很多。

    林逸飛身經百戰,經驗豐富,更何況本身內功深厚,感覺敏銳,早已不用動手後,才能分辨出對手強弱,如果那樣,無形中已經落入了下風。

    對手的舉手投足,呼吸長短綿急,眼神強弱,雙手的習慣動作,手上的痕跡,都是他常用的辨別方法,別人還在認為林逸飛是個普普通通,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有名地時候,他已經判斷出對手的實國弱點,甚至武功來說!

    當然也有的人,能將自己的鋒芒隱藏的很嚴密,不過這也是內功精深到返琢歸真的地步,林逸飛當然知道有,完顏飛花還不行,但是現在的完顏烈就有可能,只不過這個陳良和顯然還不行。

    只是從陳良和的腳步輕重,呼吸的第短,動作的穩定,林逸飛就已經知道,這人絕非方雨揚可比,他練地內功卻不是千里鳳鳴,但是從他和方雨揚的關系來看,應該算是很密切,他會不會也和那個君憶有關?

    林逸飛想到這里的時候,輕輕嘆息了一口氣,丁作飛感覺敏銳,頭也不會,已經問道︰“林先生嘆息什麼?”

    “我只是嘆息,這個冬季有些漫長。”林逸飛笑笑。

    “是呀,是太長了些。”丁作飛頗有認同的樣子,好像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林先生的武功如些高強,不知道和誰學的?”

    “我是隨便練練,”林逸飛喃喃說。

    “隨便練練?”丁作飛有些苦笑,“只是隨便練練,就有這樣的本事,那麼天下練武的不是都要去撞牆?”

    “你的武功也不錯,”林逸飛淡淡道︰“尤其擅長的是下盤的功夫,不知道是和誰學的?”

    丁作飛一滯,差點沒有把車開到陰溝里面,他慌忙調整著方向,並不回頭,“我也是隨便練練。”

    “哦,”林逸飛並沒有反唇相譏,緩緩的閉上了眼楮,也像是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你們和越導很熟悉。”

    “我不熟悉,熟悉的是陳指導。”丁作飛專注著前方,“不過我也見過趙導幾面,他一直都很推崇你的武功,我還從來沒有見到她這麼肆無忌憚的夸獎過一個人。”

    “肆無忌憚?”林逸飛喃喃念道,耳邊不由想起趙夢恬略帶豪爽的聲音,我的目標就是讓最多的觀眾看到我拍的電影,呼到他們的心目中向往很久的冰糖葫蘆!

    趙夢恬她這個人其實看起來有些狂妄,用肆無忌憚倒也貼切,但是好狂妄中帶著執著和努力,這就通常都是一些成功人士必須具備的因素,而不像很多人一樣,只有狂妄,卻缺乏努力為之奮斗。

    “不錯,我就覺得用這四個字最能形容她當時的表情,”丁作飛笑著,很開心的樣子,好像模仿當時趙夢恬的口氣,“林逸飛這種人,五百年才能出來一個,我絕對不能錯過,你們要知道,演戲最重要的就是在于自然,一個人能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真真實的理解表現出來,就算那些老戲骨都不見得比他演得好。”

    林逸飛笑著搖搖頭,心中暗道,趙夢恬說錯了一見事情,像我這樣的,應該說是八百年才出來的一個,倒不是我自詡極高,而是別人或許有我的武功高,但是很難有我的這種經歷。

    丁作飛通過觀後鏡看的一清二楚,“林先生,你莫要搖頭,趙導當時就是這麼說的,所以就算陳指導听到了,都有些好奇的。”

    “哦,”林逸飛笑笑,“所以他約你們過來和我切磋一下?”

    “不是這樣的。”丁作飛嘆息一聲,“陳指導和方老爺子關系不錯,听說林先生還救過方老爺子一命是吧?”

    “算不上什麼救命,只不過有緣遇上。”林逸飛覺得方老爺子好像是那些窮人踫到了好心人救助一樣,什麼時候都不忘記替恩人歌功頌德。

    “陳指導對林先生只是好奇,沒有什麼敵意的,”雖然四下沒人,丁作飛還是習慣性的壓低了聲音,“可是對于那個方雨揚,林先生不能不防。”

    “為什麼?”林逸飛眉心一動,看起來很慎重的樣子,“你和方雨揚關系不好?”

    “說不上不好,”丁作飛搖搖頭,“可是我多少看不慣他的為人,他為人囂張,睚眥必報,林先生,你三番兩次的和他過意不起,他現在表面雖然屈服,但

    是你不能不防備他暗中使壞,常言道,寧得罪十個君子,不得罪一個小人,林先生,你還是小心為上。”

    “哦?”林逸飛緩緩道︰“我們才見一面,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和我這樣的推心置腹?”

    丁作飛嘆息一聲,“林先生,你是個英雄人物,對于英雄,我向來是只有崇拜的,我並不會奉承人,更不會因為得到什麼利益,而去做什麼違背良心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不會到現在,還只是個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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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節 劇本

    很多人演戲的時候,都是不能忘記,自己是一個演員,當然,也有的可以忘記自己是個演員的,因為他只記得,在這出戲中,自己不過是個死跑龍套的。

    丁作飛表情並不夸張,甚至可以說並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眼中深邃的痛苦卻讓林逸飛都有些動容,“其實你功夫真的不錯,最少比方雨揚要強,只要努力,我想總有出人頭地的時候。”

    听到林逸飛比喻他武功的時候,丁作飛的嘴角不經意的抽搐一下,很細微,轉瞬消隱。“可是這世上,不見得你有能力,就能出人頭地,你還要有機遇才行。”

    “你現在有就是有個很好的機遇,”林逸飛笑了起來,“你能在陳良和的身邊,只要刻苦,不會永遠都是替身的,只不過……”

    丁作飛听到他語氣一頓,急聲問道︰“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你真的以為出名就是好事?”林逸飛淡淡道︰“出名了,名字好像都不是你的,時刻都在別人嘴邊,人呢,做事反倒由不得自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絕對不是一穩中有降空話,所以我倒覺得,你在想出名之前,總要想一下,這是否你追求的。”

    丁作飛沉默了起來,眼中光芒閃現,半晌終于說道︰“多謝林先生的教誨。”

    他看起來比林逸飛要大上一些,這句感謝听起來卻好像是發自肺腑,林逸飛緩緩的閉上眼楮,回了一句。“不客氣。”

    林逸飛在和丁作飛談論方雨揚的時候,方雨揚卻和陳良和談論著丁作飛。

    他們不是一個可子地,而且距離還很遠。所以林逸飛就算听覺敏銳,也是听不到他們說什麼的,只不過他如果真的听到方雨揚說地是什麼,多半也會大吃一驚。

    “師叔,你覺得丁作飛會不會得到林逸飛的信任?”方雨把話題一轉,竟然笑的很開心的樣子,“其實我覺得。師叔才算是真正的高手。”

    “哦?”陳良和的一張臉露出了些許的笑容,就算煙霧都是不能阻擋。

    “真正地高手不是一劍封喉,”方雨揚雖然一臉的傲氣,拍起馬屁來倒也輕車熟路。“而是已經不需要出手,就能置敵與死地,而師叔無疑就是這樣的高手。”

    陳良和笑了起來,“椅子可教,你能明白這點,總算是開了竅。”

    “師叔這下步步為營,林逸飛表面上好像風光無限,卻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師叔地安排之下,一計不成。再生一計,郝希仁算得了什麼,他只不過是師叔利用的一條驢子,為了掛在他面前的胡蘿卜。不停在奔跑,費了力氣,得到的只不過是一身臭汗,只要丁作飛能否讓林逸飛信任,我們其實就算已經成功了一半。”

    陳良和緩緩點頭,“你放心,丁作飛做的事情,我還從來沒有失望的時候。”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方雨揚用力的踩了一腳油門,感覺好像踩著林逸飛的肚皮,嘴角露出一絲得意地笑容。

    車子到了趙家地時候,方雨揚已經不見,他在半途就已經下車,郝希仁和秦宇都是只有要見到趙導的激動,懶得理會那個方公子去了哪里,林逸飛關心方雨揚的行蹤,卻是不動聲色。

    其實嚴格來講,這算不上趙家,只能說是趙家在京城地一處產業,只不過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趙夢恬一個人能住幾十個住都不嫌擁擠的地方,還是讓人艷羨的事情。

    郝希仁和秦宇雖然武功不錯,也算是見過世面,來到這里還是降低了聲調,內心忐忑中,卻有了一絲興奮,如今流行走關系,得到陳良和的關照,他們沒有必要經過所謂的選拔和面試,就可以和越導演面對面的交流,這已經佔了先機。

    機會,向來只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二人都很相信這點。

    只不過他們雖然信心高漲,覺得趙導一定能夠慧眼識英雄,郝希仁的一張臉更是有些發紅,當然這次不是腫脹,而是興奮,可是趙導出來的時候,一棒子幾乎把他們打的萬劫不復。

    “逸飛,怎麼現在才來?我以為你又回到了學校。”

    林逸飛倒是客氣,“說過拜訪,一直很忙。”

    “知道你是忙人,”趙夢恬白了他一眼,年到郝希仁和秦宇的眼中,好像有些曖昧,本來的興奮沒有蒸發出來,冰冷流到心里面,幾乎全部變成了醋,“不過你今天來的湊巧,我正看著一個好劇本,一塊研究一下。”

    “能得到趙導看重的劇本,不知道出自哪個名家之手?”陳良和仍是笑容滿面,沒有什麼傲怠慢的不滿。

    趙夢恬顯然並不和他客氣,只是微微點頭,示意見到了陳良和,“不是名家,說句實話,他從來沒有寫過劇本,這次是第一次。”

    這下就連陳良和都有些動容,“第一次寫的劇本,就能讓趙導看上,那人簡直可以說是個天才。”

    “我覺得他寫的很真,我看劇本覺得真最重要。”趙夢恬笑了起來,嫵媚頓生,室外冰點以下,室內卻是溫暖如春,趙夢恬今天打扮的比較隨意。

    烏黑光亮的頭發隨意的一挽,比起發型師做的還要生動,一件墨綠的背心,一條隻果綠的牛仔褲襯托出玲瓏的曲線,所以就算陳良和看到了,都不能不贊美的說一句,衣服就看誰穿,趙導可是天生的衣架子。

    趙夢恬听到陳良和的調侃,只是笑著說,沒有想到陳指導夸獎起人來,也是有功夫的,莫非今天吃的是蜂蜜。

    眾人都是一陣笑,林逸飛笑的平和,丁作飛笑的禮貌,郝希仁和秦宇雖然都在笑,可是笑容仿佛發酵過大的面團,揉一揉,沒有個定型。

    二人心中本來很有激情,卻是被趙夢恬的無視打擊的潰不成軍,如果不是彼此的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射箭以為自己是鬼魂,只能年到陽間的悲歡離合,自己卻是插不進手。

    陳良和笑的很大度,顯然對于趙夢恬的玩笑習以為常,年他們的笑語,好像很熟悉的樣子,這時陳良和的目光才算不經意落在了郝希仁和秦宇的身上,知道這個時候的施舍顯然是效果最好。

    “趙導,今天除了林先生,我還給你帶來了兩個功夫好的,你不是一直埋怨一些大牌演員都是花架子。”你給一相吃飽的人一個饅頭,顯然效果不如給個餓了三天的乞丐,陳良和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習慣雪中送炭,而不是錦上添花。

    果然如他期待的一樣,郝希仁和泰然自若宇都是流露出感激的表情,看到他如同救苦救難的觀世音,只是嘴上卻是客套的說著,“陳指導過獎,太過獎了。”

    以前如果說這話的時候,他們自己都覺同謙虛的過了頭,現在說起這話,卻多少有些實事求是,他們偷偷望了林逸飛一眼,看到他好像開始欣賞起牆壁上掛的字畫,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趙夢恬好像這才年到他們,剛才對待他們的態度好像對待空氣,緩緩點點頭,“這位百家會,華東賽區的第一名郝希仁吧?”

    郝希仁大喜過望,本來希望到了絕望,這下突然感覺到絕處逢生,“趙導好眼力,沒有想到竟然還知道我這個不起眼的人物。”

    秦宇的臉上才有點不是味道,趙夢恬已經望向了他,“華北賽區的狀元秦宇?”

    花兒為什麼這麼紅有了答案,那是被秦宇的臉色染紅的,秦宇滿面春風,沉聲道︰“正是在下,趙導演果然名不虛傳。”

    趙夢恬拍了拍桌子上的一沓資料,笑了起來,“我現在天天看到的都是五大賽區的選手的資料,你們都是狀元,我當然記的深刻一些。”

    眾人又是一陣贊美,郝希仁和秦宇表現的不遺余力,似乎想把印象分從林逸飛的身上搶回來,因為林逸飛總是不冷不熱的表情,這種態度實在讓人不爽,沒有想到才被贊美的趙夢恬只是淡淡一笑,顯然是見過大場面,對于這些拍馬屁的手段有了免疫力。

    “都坐下來吧,看看劇本,我這就去取,”等到趙夢恬再回到客廳的時候,每個人都被發了一個小冊子,林逸飛也不例外,顯然是趙夢恬早有準備,她揮了揮手,“大家先看下去,一會再給意見,這個劇本,其實並不算是劇本,可是又不算是大綱,只能算是個中間產物,很多細化,需要探討的地方,還要我們來討論和補充。”

    郝希仁和秦宇都是迫不及待的翻開了手上的本子,希望能夠第一個看完,說一下自己的看法,爭取在趙夢恬的心目中留下個能文能武的印象,二人都是學了十幾年的功夫,粉絲也算不少,漂亮有氣質的也不少,可是比起趙導而言,簡直是馬尾穿豆腐,不能提的,二人甚至都在想,趙夢恬好像沒有什麼緋聞,也沒有什麼男朋友,如果能夠得到她的青睞和注意,那呆算是世上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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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節 江湖喋血記

    陳良和只是吸煙,看了一眼那個劇本,好像並沒有什麼興趣。

    郝希仁和秦宇其實也想抽煙,只是注意到趙夢恬的皺眉,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專心的看起劇本來。

    只是剛才隨便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名字,都有些不以為然。

    封面上的名字有些狗血,五個大字,江湖喋血記。

    在二人的心目中,這種名字好像都是大陸才起步拍武俠片的時候才會起的名字,如今都什麼年代,還會有這種名字?

    飛快的看了林逸飛一眼,看到他也是望著封面發呆,猜想他和自己都是一樣的想法,覺得他也不過如此,這多少讓他們覺得心理舒服了一些,很多人就和他們一樣,不想著怎麼提高自己,總喜歡拿著自己不是長處的長處,來盡量對比對方的不足,進而達到一種滿足感。

    林逸飛也看著封面發呆,不過他注意到的不是書的名字,而是編劇的名字。

    他江湖混的多了,知道叫什麼神拳鐵胳膊,單刀震九州的通常都是華而不實,通常的情況下,都是名字越漂亮的,好像越沒有什麼用途,所以對于書名取的這麼狗血,並沒有什麼反對,如果讓阿水看到,首先就會說,這名字不適合炒作的。

    他注意到編劇的,或者說劇本作者的名字,因為那個名字叫做楊宏兵,心中仿佛感覺到了什麼,林逸飛緩緩的翻開了第一頁,看到開篇的第一句話就是說明了故事的發生時間,這是我父親幾十年前遇到的一件奇事,楊宏兵記錄下來,謹以些書獻給在天堂的父親。

    趙夢恬顯然已經看過這個劇本。目光除了望向窗外,就是停留在林逸飛的身上,她和陳良和有一種熟悉地隔膜,陳良和也是只顧得抽煙,很少說話,當看到林逸飛凝望封面的時候,趙夢恬這次倒是和郝希仁他們一樣的猜測,望著林逸飛笑了起來,“逸飛,名字不過是個形勢,內容是主要的。”

    林逸飛緩緩點頭,自然又招到了郝希仁和秦宇的嫉妒,只不過自古美女愛英雄,二人打又打不過,又讓人近水樓台光得月,只能埋頭看劇本。

    林逸飛心中嘆息一口氣。心中還是在想著,不知道這個楊宏兵的父親叫不叫楊虎,他是不是還有兩個兄弟的時候,翻開了第二頁,篇頭地第一句就是,我的父親叫楊虎,鄉下人,他會武術,年輕的時候,幾個壯小伙都是不能近身……

    室內很是寧靜,丁作飛也是翻了幾下,看了趙夢恬一眼,嘴角好像有一絲古怪的笑意,打開了一頁後,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中,眼角的余光卻是反復在林逸飛幾個人身上徘徊。看到林逸飛很仔細的看著那本書,多少有些奇怪。

    他不覺得這個故事吸引人,陳良和也不覺得,可是他們畢竟不是導演,趙夢恬看上的劇本,其實無論爛不爛,她都可以拍出精彩的內涵出來,她有一種天份,可以挖掘出最平凡地不平凡,這正是很多導演缺乏的。

    林逸飛放下劇本的時候,臉上多少有些異樣,他看的實在不算太快,盡管他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事。郝希仁和秦宇都是憋著一肚子見解,想要發表一下意見,早早地看完了劇本,自覺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縱橫捭闔,無不如意,可是趙夢恬只是望著一個人,這就讓他們滿腔的文采只能爛在肚子里面。

    他們都在等待林逸飛看完,偏偏又是急中風踫到個慢郎中,二人幾乎都快要氣絕身亡的時候,這個郎中才開口講話,“這個劇本,有些簡單。”

    郝希仁臉上的腫雖然消了,可是恨不得把林逸飛打成豬頭,可是一方面要在趙夢恬面前保持風度,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如果動手,變成豬頭的多半是自己,所以他第一個發表建議的時候,盡量讓自己反駁的有理有力,有根有椐。

    “林先生,對于你的看法,是實在是不敢類同,我倒認為,這個劇本包含的內容極其的廣博和深刻,它充分地體現了那個時候地,無產階級翻身做主人的渴望,對了,還有舊社會的婦女,已經有了很大地覺悟,不再被男人所束縛,可以獨立的撐起半邊天。”

    陳良和的一口煙本來準備吸到肺中,經過一個循環,再從鼻子吐出來,這才算是一個老煙民正經八百的吸收方式,經過這種循環,一個人得到的飄飄欲仙的感覺,無疑要比只是經過一個口腔循環要強烈的多。

    只不過他這口煙沒有到了肺中,就要從氣管竄了出去,嗆的他咳嗽不已,林逸飛看了郝希仁一眼,緩緩說道︰“高見。”

    “高見不敢當,但是我覺得,我們絕對不能單純的看待這個劇本,認為里面只是打打殺殺的,我們還要考慮到,劇中的男人,男主角,那個叫楊虎的,是不是有斷背的傾向,因為劇中還出現了另外的一個男人,很隱諱的表達,這個是個很值得挖掘的題材,現在拍戲的範圍太狹隘,我們應該把目標鎖定在一些特殊的群體,比如艾滋病人,同性戀,自……”

    “好了,好了。”趙夢恬喝茶的時候,差點咬到了舌頭,看到郝希仁越說越興奮,有一種拍戲那種潛力,高雅一些說就是為藝術獻身,貶低一點說就是無恥淫蕩,看來些人並非表面看到的那樣沒有腦子,其實他腦袋里面根本沒有腦子,如果真的搞出來個斷背出來,看起來郝希仁很願意做男三號的。

    “我們目前討論的範圍,只是限于劇本的內容,至于這位郝先生說的內容,可以行不用考慮。”

    趙夢恬一句話把郝希仁槍斃了之後,看了一眼秦宇,“不知道秦先生有什麼別的看法沒有。”

    她說的比較含蓄,意思就是如果你也是玩什麼斷背的話,就不要提出來了,秦宇聞弦知雅意的,只是笑了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說的過火,但也不能不說,說的過火那是喧賓奪主,趙導征求你們的意見,不過是走個形勢,她肯定要有話要說,你把東西都說光了,她又怎麼炫耀。

    可是如果不說,那也顯得沒有主見,所以秦宇咳嗽了一聲,決定提綱挈領的說幾句,“其實我看到這個劇本之後,第一個感覺就是無奈。”

    “哦?”趙夢恬眼前一亮,表情多少有些詫異,“此話怎講。”

    秦宇心中暗喜,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說道︰“這個劇中,說有一個武功很高的女子,叫做君憶,可是她卻一直在尋找一個人,而且這是編劇特意制造的一種悲劇氣氛,我記得有個名人曾經說過,具體我記不得,但是大概就是說,悲劇是什麼,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毀滅給別人看,喜劇雖然能讓人哈哈大笑,但是缺乏了一種必要的內涵,讓觀眾笑的時候,很少能感覺到那種震憾的力量,但是悲劇則不同。”

    趙夢恬緩緩點頭,覺得秦宇說的雖然老套,但是他一個練武的,能有這個見解,已經算是很不容易,她當然不知道,秦宇來到京城之前,還特意估了一下這方面的功夫,這向句話只不過是他從準備的材料中抽出了幾句而已。

    得到趙夢恬的肯定,秦宇信心大增,“悲劇能體現一種人生,無奈,就算武功再高強,畢竟這其中卻有一種深層次的進行,挖掘,別人看到動作片的時候,注意力都是集中到打斗的精彩,而卻很少有人注意到,是否應該打,是否值得打,有所為,有所不為才是我們真正值得讓觀眾注意到的事情,也是動作片應該給觀眾的正確指引。”

    趙夢恬輕嘆了一聲,目光已經望向了陳良和,緩緩道︰“陳指導,你帶來的人果然不錯,雖然他沒有演過戲,可是認識,卻比很多人已經要深刻很多。”

    秦宇有些得色,郝希仁卻是郁悶的發狂。

    “我剛才偷懶,沒有看劇情,其實也是識字不多。”丁作飛終于開口說話,“實在不好意思,能不能請這位秦先生簡略的講一下劇情。”

    秦宇看了趙夢恬一眼,儼如已經是在她手下打工的員工,一幅忠心為老板考慮的模樣。

    趙夢恬點點頭,“大略的講一下也好,抓住重點,這讓你能在講述的過程中,整理一下思路,或許還能讓別人了解的更多。”

    “整個故事,我認為大約發生在建國前,”秦宇心中大悅,覺得前途已經是一條星光大道,林逸飛算什麼,不也是顯得很認真的樣子,他說能打,倒是不錯,可是若說是分析和智力,那就不見得強過自己。

    “有一個叫做楊虎的莊稼漢,精通武術,少有對手,當然,我們這里不排除他兒子有夸大其詞的描寫,但是藝術嘛,允許適當夸張,所以我覺得還是可以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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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節 意外發現

    國中有大鳥,此鳥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秦宇現在覺得自己就是那只大鳥,是應該打鳴的時候。

    看著眾人望著自己的眼光都有些期待,秦宇多少有些興奮的感覺,雖然眾星棒月的時光他也渡過,每次他上擂台的時候,伴隨這種目光的都是聲嘶力竭的喊叫,但那個分量明顯不如此時。

    常言說的好,寧吃鮮桃一口,不吃爛杏半筐,他秦宇現在就是要好好的品一品這一口鮮桃。

    “楊虎一身好武功,在當時罕逢敵手,自然不甘心屈居鄉下,”秦宇滔滔不絕,唾沫橫飛,“而在當時,想要闖出一番名堂,一個就是憑借武功投身軍旅,憑借亂世闖出一番事業,另外一個方法就是去大上海,當時的銷金窟,那時候的上海,是冒險家的天堂,只要有本事,不愁打不出名堂。”

    秦宇說到這里的時候,沒有感覺到和平年代的可貴,只是覺得自己生不逢時,按照劇本上講的,楊虎雖然後來不堪,但真的混出了名堂,自己不見得比他武功差,如果出生在那個時候,當然也能比現在強了很多,這個年代,武功顯然不如那個時候有用,而且束縛也少了很多,不如那個年代,憑借武功,可以做很多自己現在不能做的事情。

    “他想做就做,當年為了闖名,拋開了妻子,還有才出世的兒子,義無反顧的去了大上海,開始了他頗有傳奇色彩的一生……”

    秦宇說的聲情並茂,覺得劇本中的楊虎好像就是自己,自己就是楊虎。有種很強烈的代入感,而且現在已經到了大上海,覺察到趙夢恬望著自己,心中激動,不經意地看了林逸飛一眼,看到他微閉上雙眼,多少有些不屑的樣子,心中的激情不由少了幾分,只是轉念一想,不是有那麼一句,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眼下只要自己走好自己的路,管林逸飛那麼多干什麼,“楊虎到了大上海,開始也和別人一樣。當勞力,做苦工,喝混濁的自來水,吃硬硬的能砸死人地饅頭……”

    林逸飛閉上了眼楮,並不是代表著他的輕蔑。對于秦宇他沒有什麼輕蔑的,他甚至都不能構成自己的對手,只不過顯然秦宇並不知道,林逸飛多少已經預先知道了一些劇情,只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獲得。

    他需要的是完整的,準確的當年情況,而不是帶有什麼藝術夸張的劇情。

    雖然秦宇一直認為這是個虛構的劇本,或許就是那個楊宏兵、無聊時候,編造地一個劇本,他的父親都有可能是個地主,而不是什麼貧下中農的,可是林逸飛卻知道,這件事實在的發生過。

    他只知道楊虎家藏有了三幅畫,大體是關于岳銀瓶的夜叉傳說和穿越地。至于為什麼在他家,楊宏偉說不明白,楊宏業被江海濤打死,本以為楊家這條線已經斷絕,卻沒有想到楊虎還有一個兒子,竟然知道的很多,而且寫出了劇本。

    按照劇本所寫,楊虎去了大上海,經歷了一些磨難後,還是憑借他的功夫,打出了一些名堂,當時就是這樣,誰的拳頭硬,誰有槍,誰就能囂張一陣子,雖然成名的早,死的一般也早。

    楊虎混的不錯,當時拋卻了老婆孩子去了上海,楊宏兵就是那個被拋棄的孩子,而楊宏偉和楊宏業卻是和後妻生的,他在上海又娶了老婆孩子,這種可以編寫成故事,感動心酸的讓人麻木,但也是生活中很常見地事情。

    他地老婆原先是鄉下的,當然比不上大上海的千金小姐,無論從氣質,美貌,還是事業發展來看。

    只不過楊虎還算不錯,比起陳世美還強上一些,後來前妻帶著兒子找到了上海,他沒有和陳世美一樣派殺手去殺了不識趣地老婆,反倒給老婆一筆錢,讓她帶著兒子回鄉下,說這里並不適合他們,自己恐怕再過一段時間也要回去,因為那時的時局已經很亂。

    楊虎的老婆回了鄉下,這樣楊宏兵才有時間和有錢給父親寫傳記,這個劇本寫的大部分就是楊虎當年在上海的一些事情。

    楊虎後來的老婆知書達理,她的父親是個畫匠,看到這里的時候,林逸飛心中一動,已經忍不住猜想這個畫匠和那三副畫有什麼關系,如果按照時間來算的話,他看到這里的時候,多少也猜到了一些後來的發展,君憶和百里守業不就是大約這時候去的大上海?

    只不過當初君憶只是看了一幅畫,其余的兩幅畫是她並沒有拿出來,還是後補的,這點似乎是個微不足道的細節,可是林逸飛卻不這麼認為。

    在大上海發生的事情,都是以楊虎的打拼為主,關于君憶的事情,只能算是一個插曲,作為兒子楊宏兵,雖然開始遭到了遺棄,但是對于父親的崇拜卻明顯比楊宏偉和楊宏業要多,最少楊宏偉他們對于父親當年的事情不聞不問,而楊宏兵卻認為這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林逸飛閉目沉思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他睜開眼楮,看到眾人都在望著秦宇,只有趙夢恬不時的望上自己一眼,掏出了手機,歉意的笑笑。

    趙夢恬還之微笑,微微點頭。

    秦宇雖然還在把劇本的情節發揚光大,分析起里面的人物心思有如弗洛伊德,但是還是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只是恨不得所有的語言化作了利箭,將林逸飛射成靶子才好。

    林逸飛當然不知道他的心思,走到客廳的一角,這才接听了電話,“冰兒,什麼事?”

    說了這句話後,覺得有些問題,自嘲的笑了笑,“你現在在學校?”

    “算你改口的快。”百里冰那面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才想說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你在在哪里,忙不忙,打電話打擾你嗎?”

    “我在趙夢恬的家里,”林逸飛回道︰“這里有陳良和武術指導,他的助理,還有兩個百家會分賽區的冠軍。”

    “怎麼的?百家會決賽地點改了?”百里冰開玩笑道。

    “百家會決賽的地點倒沒有改,只不過現在進行另外的一場比賽,比試文采呢。”林逸飛听到百里冰的聲音,多少也有些開心。

    和上次略帶沉悶的聲音比起來,今天電話听起來,百里冰心情應該不錯。

    “逸飛,我找你的確有事情,”百里冰兩句閑話後,扯上了正題,“我發現楊虎還有個兒子,叫做楊宏兵,他對父親楊虎的事情知道一些,只不過他去了京城,我現在也到了京城。”

    “啊?”林逸飛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卻不太好打擾她的興致,“我們現在討論的正是楊宏兵的劇本,他拿著自己的創作來到京城兜售來了。”

    “哦,是這樣,那我打擾你了。”百里冰語氣有些詫異,“不過我還有另外的一個發現,不知道對你有用沒有?”

    “什麼發現?”林逸飛倒知道百里冰蘭質蕙心,好說發現的東西絕對會有些價值,很多事情,她都能做出大膽的假設,而不像一些人一樣的墨守成規,不能接受無法解釋的現象,雖然有的是錯誤的,但是很多還是有啟發意義。

    “我爺爺百里守業你還記得嗎?”百里冰聲音有些顫抖。

    “當然記得,不是說他從大上海回來後,沒有多久,就已經死了?”林逸飛有些奇怪,“你有什麼新發現?”

    “我爺爺好像當年,並沒有死。”百里冰低低的聲音。

    “沒有死?”林逸飛皺了下眉頭,“誰說的?伯父?”

    “不是,這件事說來話長,”百里冰搖搖頭,“電話里面說起來不方便,你事情處理完後就回來吧,我等你。”

    林逸飛掛上電話後,多少有些詫異,百里守仁如果沒有死,那他當年是怎麼回事,假死?他為什麼要假死?

    他雖然看似沒有挪動位置,得到的消息卻是不少,而且很多方面,其實已經比百里冰東奔西走得到的消息還要多。

    還不是林逸飛的運氣,而是他知道,這件事情的關鍵其實只要盯住幾個人,有的時候,你著急,全世界的去找,不見得比有目的的去找強到哪里。

    完顏飛花當然有能力全面撒網,綜合分析,他卻不同,但是他自有自己的方法,有的時候,你就算查詢幾年,或許還不如一天得到的消息要多。

    他假設完顏烈和君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千里鳳鳴顯然不是完顏飛花傳給君憶的,因為完顏飛花出現的時間是在三年前,而且從容顏來看,完顏飛花不但同有衰老,反倒更加冷艷,所以就算時間有偏差,但也不會太遠。

    那君憶的武功為什麼會如此的高強,遠遠的高出她那個時代的人物,如果現在讓林逸飛給個合理解釋的話,他只能認為,君憶是得到了完顏烈的武功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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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節 風塵三俠

    “那個君憶的出現,很突然。”秦宇看到林逸飛望了自己一眼,興趣大增。“她出現的時候,是和一個男人一塊出現,劇本中說,那個男人叫做百里守業,也是功夫很不錯,可是當時卻沒有人知道,君憶才是真正的武功高手,不過我覺得劇本中說的有些夸張,你想想,一個女人,武功再好,又能好到那里?我想這里面有文章。”

    林逸飛心中暗道,你是沒有看到完顏飛花,不然恐怕都不敢提起武功這兩個字的。

    陳良和卻笑了起來,“秦宇,你莫要小瞧了這女人。你就說趙導吧!又有幾個男的導演能夠比她強的?”

    郝希仁憋了很久,這下終于有打擊秦宇的機會,“不錯,秦宇可千萬不能小瞧女人,我對趙總可是心底佩服的。”

    趙夢恬笑了起來,“我們今天是討論劇情,不是討論女人,你們幾個如果真的想討論的話,等到這個完成再說,逸飛,你怎麼不發言?”

    林逸飛笑笑,“秦宇說的已經很詳盡,有的地方,我都沒有想到。”

    郝希仁的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人頭灰臉的說了一句,“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恭听秦宇的下人吧。”

    秦宇面有得色,繼續說道︰“百里守業,楊虎,還有那個君憶的相聚在大上海,也算是現代版本的風塵三俠吧。”

    “風塵三俠?”趙夢恬一直只是听著,听到這里,眼前一這,笑了起來,“這個比喻實在不錯,逸飛,你說是不是?”

    她的前一句夸獎讓秦宇欣喜若狂,後一句話讓秦宇頗為沮喪,他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表演。在趙夢恬的心目中,無非也就是個演員,分量那是遠遠不及林逸飛的。

    “可能吧。”林逸飛笑著點頭,“看劇本的意圖,好像楊宏兵也是這種看法。”

    趙導到底喜歡他什麼,難倒只是因為武功高強?秦宇有些嘆息,女人呀,有時候不可理喻,他長的不如自己帥,文采不如自己高。只是會唯說話的,跟著別人說話,沒有一點自己的見解,這樣的人,女人也會看重,看來女人真的是一種不可理喻地動物。

    趙夢恬習慣了林逸飛的沉默,也知道他很多時候,不是沒有看法,只是並不說出而已,他就是那種人,你本來以為信心躊躇能從他口中掏出點什麼,卻發現他好像說了很多,其實又像什麼都沒有說,反倒是你自己。不經意的被他看個通透。

    “陳指導,你怎麼說,也要發表一下看法。”趙夢恬轉移了目標。

    陳良和又吸了口煙,吐了出來,這才笑笑,“我是個粗人,哪里懂得像秦宇他們那麼多,他們文武雙全的,好像秦宇這樣的,我就很佩服。”

    “陳指導太過謙虛了。誰不知道,陳指導在演藝界有著能文能武的美譽,我這就是隨便說說,拋磚引玉罷了。”秦宇就是真的有些惶恐。本來想發現一下自己,打擊一下林逸飛,卻沒有想到人家陳指導在這里,你把人家安排在什麼位置上呢?

    陳良和平日里面吸煙是表示自己的威嚴和華貴,他的一根煙的價值相當于別人吃頓大餐地,這個時候的吸煙倒不是煙癮犯了,而是要表示自己和趙導關系不同,不是他們這幫人比擬的,听到秦宇的侃侃而談,他心中多少有些不爽,這是什麼地方,你小子算哪根蔥,哪顆蒜,老子拍電影的時候,你小子還在穿著開襠褲。

    只不過看到秦宇誠惶誠恐的樣子,陳良和多少還有些滿意,只不過看到林逸飛還是不咸不淡的,對于這劇本的看重程度明顯地的不如秦宇,顯然鬼拍戲什麼的,都不是什麼他特別關心的事情。

    世上之人,皆為名利,這可寧不圖名聲,不受利誘,實在算是個很厲害的角色,想到這里陳良和心中暗凜,剛才地一絲得意已經化作了煙霧,不知所終。

    “其實我也覺得,趙導和秦宇說的不錯,楊虎,百里守業還有那個君憶,我們在拍戲的時候,可以想像隋末唐初虯毿容,李靖和紅拂女,舊唐書說過,李靖年輕的時候,姿貌瑰偉,心懷大志,深通兵法謀略。”

    陳良和說起來,竟然也能引經據典,顯然不是自己所說的那種粗人,“而紅拂女則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約代佳人,書中描寫的是,觀其肌膚儀狀,言詞氣性,趙天人也!當年在紅拂女在權臣楊素府中見到了李靖之後,可是說是美女愛英雄,心甚慕之,這才深夜越宅相訪,遂成秦嚴之好,並馬行走江湖,我覺得劇本中並沒有明確的指明君憶和百里守業的關系,但是我們不妨參照古代地傳奇發揮一下,事實上,到了上海之後,我覺得用楊虎比擬虯櫚容實在再貼切不過。”

    自己激怒了方雨所,打傷了他的手下,打了狗,主人自然出來,打了徒弟,師父自然會出來,這是很簡單的道理,他想以方雨揚的陰險,這個道理不會不懂得。

    只不過今天有人來找麻煩,他看到方雨揚內傷已經好了很多,以為他的師父已經來到,可是沒有想到只是出來的個陳良和,陳良和和方雨揚的關系不錯,坐車都是刻意坐了一輛,上次他有看到趙夢恬和陳良和去了方家,這麼說他們交情已久。

    趙夢恬,陳良和,方雨揚,還有那個方震霆方老爺子,這幾個人的關系好像都被一個君憶牽系,林逸飛心中嘆口氣,方老爺子看過這個劇本沒有,他如果年過這個劇本,不知道會有什麼想法?

    他並不認為楊虎三人和風塵三俠以後的情節有什麼類似,當年李靖,紅拂女在旅途中偶遇虯訪容,虯訪容為人雖然笑傲風塵,卻也被她的美貌吸引,其實更準確的一點應該說,是被她的內涵吸引,紅拂女聰明絕頂,不傷幾人感情之下,當下想出主動與虯訪容拜成兄妹的主意,虯訪容如何不明白她的含意,最後為了義妹,散盡家財,東渡海外,成立了不世基業,可是這里散盡家財的是楊虎,東渡的卻好像是君憶,楊虎和百里守業看起來不過是個可憐的男人。

    如果在草原的是君憶,東渡的是君憶,以她的身手,不難闖出一番事業,殺人網站是不是她親手創立,江海濤是個孤兒,但是殺手可以無名,也可以出名,方雨揚表面是個公子哥,也當然可以業余做做殺人的買賣,陳良和呢,是不是也是這樣?

    听到陳良和侃侃而談這個君憶,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和忌諱,林逸飛幾乎想扯起他的衣領問一下,你真的不認識這個君憶?

    可是陳良和可以斷然否決,林逸飛心中只能推測,第一,他們是在掩飾,裝作不認識這個君憶,所有的東西,蒙在鼓中的只有秦宇和郝希仁,第二,他們真的不認識君憶,君憶已經隱藏了身份,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孤單單的君憶,她可能已經成功的轉化了身份,成為眾人敬仰的人物。

    “根據劇本記載,”陳良和緩緩道︰“君憶和百里守業關系不明,但是君憶卻在尋人,楊虎當初見了君憶,就和虯訪容見到紅拂女一樣,驚為天人,可是卻和百里守業也是相交默契,引為知己,三人的關系頗為曖昧,楊虎為了君憶,朝思暮想,引為百里守業,卻是不敢表達這份愛意,可是當他得知君憶為了找人,當下在大上海發動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尋人活動,所覆蓋的範圍之廣,所驚動人物之多,可以說的威況空前,君憶的尋人方法很古怪,她只是張貼出一張畫像,上面畫了個猙獰的夜叉,只是問來人一句話,你見過畫中人沒有?每次的這個時候,楊度就會發現,百里守業的模樣很古怪,隱約有著一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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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節 隱身人

    “楊虎本來是積財萬慣,可是為了尋人,他竟然是元氣大傷,可以年出他對君憶的喜歡,百里守業自知道楊虎對君用情太深,有些黯然退出的意思,”陳良和說到這里的時候,笑了笑,年了林逸飛一眼,見到他好像在走神的樣子,眉頭皺了一下,轉瞬又笑道︰“這才出現後來君憶和楊虎要結婚的戲份,只不過他那個時候,並不知道君憶的武功,只知道她會兩下,有武功有武德的人都低調,不會倚仗拳頭來惹是生非,不會像暴發戶一樣,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錢,腳趾頭都想越戴上金戒指炫耀一下,林先生,你說是不是?”

    眾人都是笑,顯示自己的欽佩和對陳指導幽默的欣賞。

    林逸飛回過神來,笑著點頭,“陳指導說的極是。”

    陳良和得到不出意外的回答,多少有些失望,他希望林逸飛表現的更囂張一些最好,可是這種綿里針的性格更讓人捉摸不透,“只不過世上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楊虎有了老婆,又想再娶一個,已經是貪心,只不過他頗有些手段,所以婚禮還是如期的舉行,百里守業並沒有反對,只不過在婚禮的時候,喝的酩酊大醉,沉醉不醒,卻沒有想到踫到了生平的恨事。”

    趙夢恬顯然也看過這個劇本,听到這里突然望向了秦宇,“你對他們婚禮上發生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樹大招風一點不錯,”秦宇顯然早有準備,“婚禮的那天,楊虎的仇家數十人殺上門來。同時楊虎不知道,他在忙碌找人,無心生意地時候,仇家已經準備了行動,在在婚慶的那一天,楊虎的所有勢力都被連根撥起,最後這些人才趁鬧洞房的時候,殺入了洞房,那個時候,他們火力佔優,只是一把歪把子就已經所向披靡,洞房變成了人間地獄,那可能是誰都想不到的事情。”

    “等等,”郝希仁突然打斷了秦宇地述說,“雖然劇本中沒有明確的說明,楊宏兵也沒有意識到這點,但是我們可不可以認為百里守業才是真正扮豬吃虎的人物,他也喜歡君憶,卻沒有楊虎地實力挽回君憶,所以暗中聯系別人,自己卻制造了不在場的證據。因為憑借他的身手,不可能默默無聞和不被別人賞識的。”

    “希仁,你真的把這當作是真事了?這不過是個劇本。”秦宇笑了起來,看了一眼大家。發現沒有一個人笑起來,不解問道︰“我說的有問題?”

    趙夢恬搖搖頭。“這是楊宏兵根據母親的述說,進行回憶地,我倒覺得真實的可能性很大。”

    她一發話,秦宇當然不能反駁,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己的後半生能否幸福,還要看趙導能不能用自己,所以只是點頭,“趙導說的很有道理。”

    趙夢恬笑笑,“其實我們談論了這麼久觸發了很多我沒沒有想到的地方,郝希仁說的也是可能,但是如果按照他的說法來拍戲,主題就已經偏差了很多,我們在這里表現的不應該是太多的爾虞我詐,而應該是人性,就像君憶為什麼要到最後才出手殺了楊虎地仇家,救了楊虎,她的思想一定很復雜,雖然在劇本中,這個人物很單薄,楊虎由一個呼風喚雨的人物,轉眼變地眾叛親離,緣由是什麼百里守業他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程度的,是泛泛的,還是埋藏到骨子里面,並不展現,這里有太多需要表達的東西,我還是那句話,這場戲讓人看到,第一眼可能是熱鬧,但是你看過之後,保要再想想,就會有太多地東西可以發掘,逸飛,你認為我說的對不對?”

    林逸飛微笑點頭,說出了秦宇閉著眼楮都能猜出地一句話,“你說的極是。”

    趙導,我可以問一件事情嗎?”秦宇發表完了見解,說的有些唯唯諾諾。

    “哦,你說。”趙夢恬倒是有些奇怪。

    “我想問一下,以趙導的慧眼,覺得如果這個劇本拍成電影,我,我是不是適合在里面演一個角色?”他問的時候,心情忐忑,只是一想到什麼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話,也顧不了許多,自己來到這里,不就是為了出演個角色,不然剛才豈不是白費了功夫。

    郝希仁一听到這里,有些後悔,自己還是臉皮太薄,沒有想以秦宇竟然還有這手,他先要個角色那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自己如果(看不清)風(看不清)喝湯都沒有滋味。

    趙夢恬微微一愣,沉吟了一下。

    這幾秒鐘對于秦宇來說,實在比幾年還要難熬,他看到陳良和面沉似水,倒有些自悔孟浪,幾乎想要說,如果真的沒有什麼合適的角色,演個路人甲也行呀。

    對于主角的人選,他真的沒有報任何希望,卻沒有想到趙夢恬笑了起來,“秦宇外形不錯,有頭腦,我覺得比較適合出演楊虎這個角色,陳指導,你說怎麼樣?“

    “什麼?“雖然不知道趙夢恬說的有幾分準信,可這已經給秦宇天大的驚喜,這是著名的趙夢恬導演給自己肯定,就算事情不成,自己出去,也絕對有吹噓的本錢。

    陳良和緩緩點頭,“我覺得也行,”他說了這句話後,感覺到了秦宇感激的目光,嘴角露出了微笑,“不過,不過先角這種事情,只要你被趙導看中,我就覺得沒有任何問題,還記得當年一個默默無聞的演員,都不看好的情況下,出演了趙導的戲,還不是現在紅的發紫,現在見人就說,趙導慧眼識英雄呀。”

    秦宇的一顆心,剛才被陳良和的但是差點提到了嗓子眼,听到他這麼說,差點就跪了下來,感激的說一聲,兩位倒爺,你們可真的算是我的貴人呀。

    “趙導演,你,你覺得我呢?”郝希仁坐不住了,這樣不行呀,自己再不發言,不要說吃肉,湯都沒有了,秦宇如果出演楊虎,林逸飛不用問,多半是那個百里守業,這里大的男主角就這兩位,風塵三俠,總不會讓自己出演那個紅拂女吧?

    “你?”趙夢恬笑笑,“如果可能的話,我覺得你沉默的氣質,和百里守業比較類似,其實由你出演百里守業比較合適。”

    “啊?”郝希仁和秦宇都有些發愣,竟然異口同聲道︰“那林先生呢?”

    “逸飛?”趙夢恬扭頭看了林逸飛一眼,“我當然沒有忘記了他。”

    這下算是陳良和都有些奇怪,“不知道趙導覺得林先生適合出演什麼角色?總不會是紅拂女君憶吧?”

    眾人都笑了起來,不敢說的話讓別人說了出來,听起來也是不錯。

    林逸飛也是笑笑,“趙導想必是早有安排。”

    “其實你們理解的都有些誤差,”趙夢恬突然嘆息一聲,“你們談論的不過是劇本之內,沒有看到其實劇本還有一個暗線,推動劇情至關重要的人物。”

    “啊?”陳良和顯得有些吃驚的樣子,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是君憶的師父,或者是那個畫中人。”

    林逸飛眉心一跳,轉瞬如常,在秦宇和郝希仁看來,目前這個劇本已經結束,可是對于林逸飛而言,這場戲應該是算真正的開始。

    “陳指導果然有眼光。”趙夢恬縴手一拍桌案,神采飛揚。

    林逸飛看到了她的神態,真的算不準她是憑借自己的智慧推出來的結論,還是本來知道結論,卻在演出著一場戲。

    “君憶在找一個人,那人好以夜叉的面目出現,”趙夢恬終于說出了自己想要說及的事情,“君憶武功高強,絕對不會是憑空冒出來,自學成才,教她武功的也是一個奇人,但是後來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消失不見,她開始了漫長的找尋過程,刻意的隱瞞武功,我敢說,就算後來楊虎沒有仇家上門,君憶也不會嫁給楊虎,而只會選擇消失,這和她後來的結局一樣,因為楊虎回到了鄉下,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君憶和百里守業的消息,百里守業在這里,無疑也是個失敗者,能讓君憶傾心的人物,絕對不會是楊虎和百里守業,而是一個武功超絕,為人迥乎常人的人物,這種人物,豈不正是逸飛完全相符?”

    陳良和也是拍案叫絕,“趙導果然高見,你一說,我也覺得不錯。“他飛快的望了林逸飛一眼,嘴角一絲微笑,仿佛發現了新大陸的哥倫布一樣,”我本來就覺得,這個劇本其實沒有角色適合林先生的,因為這里的男人都有些可憐,氣度也是和林先生差的太遠。”

    “過獎,過獎,你這麼一說,無也覺得,那隱藏的人物,更加適合我出演。”林逸飛笑了起來,並沒有問什麼,這個隱身人怎麼來演,那可是有點難度,只是他心中卻有些異樣,不知道趙夢恬她真的只是猜測,還是已經知道了完顏烈這個人物?亦或和陳良和合演這出戲,想要從自己身上挖掘出什麼東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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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節 春水無痕

    林逸飛從趙夢恬家里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倒還是亮的,他婉拒了趙夢恬的午餐聚一聚的邀請,看到秦宇和郝希仁有些仇視的噴火的目光,不由內心搖頭。

    很多人都習慣莫名的給自己樹立個仇敵,二人顯然是把自己當作以後星途上的對手,卻不知道自己對這些東西全無興趣。

    冷風吹到臉上,林逸飛並沒有絲毫的寒意,反倒卻種振奮的心情,看起來撲朔迷離的當年發生的一切,原來知道的人還是很多。

    線索越來越多,林逸飛內心更多的卻是無奈,對于當年的事情,他覺得無疑是有點悲劇色彩,就算是完顏烈,不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等待著蕭別離?

    完顏烈想回去,他回去的心思甚至比自己還要強烈,他以為蕭別離肯定也是一樣,所以一直在等,在尋找,可是他顯然並不知道,蕭別離會晚到幾十年。

    風十年的光陰,相對素以白雲,只是恍惚如常,可是對于完顏烈來說,無疑算是一場痛苦的折磨,他放不下什麼?听計胖子的描述,他顯然不和自己一樣,慢慢的在適應這個社會,被這個社會逐漸的同化,只不過,自己若是不是托借了林逸飛的身體,無奈的躺在醫院,開始的身不由己,後來的無可奈何,自己會變成現在的林逸飛嗎?

    林逸飛回到賓館的時候,看到附近有賣冰糖葫蘆的,買了幾串,走到房間的時候,頓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輕輕推開房門,才走了進去,呼的一聲,一股風聲已經劈向腦後。

    林逸飛反手拂去,手指輕彈,順勢把冰糖葫蘆遞了過去,笑了起來,“冰兒,不要鬧了,不過你最近武功又長進了不少。”

    “再好也偷襲不了你,”百里冰起來有些郁悶的樣子,只是抓住冰糖葫蘆,不由驚喜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冰糖葫蘆?”

    “我听你說過。”林逸飛感覺只有面對百里冰的時候,才舒服些放松,舒服的坐在椅子上,“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什麼時候听我說過?”百里冰有些奇怪。

    “哦?你沒有說過?”林逸飛笑笑,“那就是劉明理或者你爸說地,他們說起你的事情,都是說你個笨丫頭,小時候沒錢,買了自己喜愛的冰糖葫蘆卻去哄別人。“

    “好呀,他們背地里面說我壞話。”百里冰不依不饒的湊了過來。坐在沙發的扶手上,伸手要來揪林逸飛的耳朵。

    “他們說壞話是他們的事情,你揪我耳朵干什麼?”林逸飛裝作茫然不解的問道。

    百里冰又笑了起來,還是作勢揪了他耳朵一下,“你有敵情不報。算是貽誤軍機,該打八十大板。”

    “你這麼匆忙的又趕回來,又有什麼軍機匯報?”林逸飛雖然還是笑著,眼中卻已經有了感慨。

    “稟告先鋒大人,我發現一個天大的秘密。”百里冰用手比劃了一下,夸張地樣子,卻很注意到林逸飛的表情。

    “我也有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你。”林逸飛笑道。

    “你先說。”百里冰見到林逸飛神色如常,知道先鋒這種詞語對于林逸飛而言,已經和當初不一樣的意義。

    “還是你先說吧,事情總有先來後到地。你爺爺當年沒有死是什麼意思?”林逸飛有些奇怪。

    “我打電話給爸爸。他也是不知道的。”百里冰有些苦笑,“當初我爸爸還很小,可以說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我上楊家詢問事情後,就會追問父親,對了,楊宏兵的劇本你知道多少?“

    林逸飛把在趙夢恬家中听到的大略說了說,當然不會像秦宇那樣細致地分析,他說的都是自己認為的重點,也沒有妄自推測,把郝希仁發揮的什麼王子復仇記情節搬上去。

    “我听到的和你差不多。”百里冰有些失望,“看來我去楊家算是白跑了一趟,本來覺得認識楊宏兵是個發現和突破口地,他是根據他母親,也就是楊虎的前妻說的記錄一些,不過其中難免不添一些主觀色彩。”

    林逸飛緩緩點頭,“你說的沒錯,消息是別人提供的,但是分析要靠自己。”

    “不過我們雖然得到的消息有些重復,但是可以從他對父親的記錄中得到幾個結論,最少君憶這個人存在的,方震霆說的事情,可靠性還是很高,當年君憶離開方震霆,果真和百里守業到了大上海,隨後又發生了那些事情。”百里冰頹色只是一閃,轉瞬又振奮起來,相比之下,倒是林逸飛有些疲倦的樣子,“冰兒,我想問你個問題。”

    “問什麼?”百里冰有些詫異。

    “我們如此孜孜不倦地去追尋當年地事情,有什麼意義和必要?”林逸飛盯著百里冰,語氣有些低沉,但是顯然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

    “意義和必要?”百里冰楞了一下,沉思半晌,嘴角終于浮出一絲苦意。

    “我們就算證明完顏烈沒有死,雨夜殺手是他的手下,孔尚任也是他一手栽培,他武開車高絕,教出什麼修羅刀陣也不出奇,他不停的劫持科學家,只是因為找不到我,所以他改變了念頭,瘋狂地想要研究時光機器穿梭回去,可是到日前為止,他還在劫持馬特利,順便帶走了岳浩峰,如果這些事情真的是他做的,只能說到他現在還沒有成功,而且極有可能,他永遠也不會成功,因為時空機器對他而言,對這個時代而言,還不過是幻想,可就算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們證明了,又有什麼用?”

    百里冰垂下頭來沉默不語。

    “其實我並沒有和你說,”林逸飛緩緩道︰“君憶出現的時候,你是認定她是岳銀瓶,可我知道,那絕對不是,”林逸飛說道這里,眼微露痛苦之色,“我們以前說的不過是假設,我知道,銀瓶從來沒有穿越,她已經死在八百年前,不要說八百年,人活一生,不就是匆匆的幾十年,沒有誰能不死,岳元帥一樣,銀瓶也是一樣,我不知道她希望不希望自己能穿越,可是我知道,我不希望她過來!她不來會痛苦,可是她來了只會更痛苦,因為她對于岳家軍,對于獨立為信念在支撐的父親,永遠的都是難以割舍,這世上線索很多,可是我卻找不到銀瓶存在的一絲痕跡。”

    百里冰沒有抬頭,嘴角動了兩下,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忍住。

    林逸飛握住椅子扶手青筋暴露,已經深深的陷了進去,“可是我們為什麼還要自己欺騙自己?為什麼不能讓自己相信這個事實?“

    百里冰頭垂的更低,只是雙眼一閉,兩滴眼淚已經落了下來,無聲無息。

    “可是人終有一死,”林逸飛手一用勁,扶手不堪其力,‘砰’的一聲碎裂,林逸飛凝望手中的碎片,突然放聲笑了起來,“大丈夫死則死爾,可是你要死得其所,蕭別離死都不怕,還會怕什麼?”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嗓子已經哽咽凝噎,望了百里冰一眼,千言萬語只變成了幾個字,“冰兒,你放心。”

    百里冰突然撲到他懷中,放聲痛哭了起來,林逸飛雙手環抱她,第一次如此之緊,只是眼中也是第一次,已經有了晶瑩之意。

    室內有些淒涼,又有些溫馨,百里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心酸,也不知道自己哭的是為了什麼,只是她看到林逸飛的無奈的眼神,就只是想哭。

    “人生還有許多其他事情等著我去做。”林逸飛聲調轉為低沉,輕撫百里冰的長發,口氣中有了感慨,“完顏飛花放不下,完顏烈放不下,我也放不下,我們三個人空有蓋世武功,可是都是為過去困擾,可是我覺得,事情到了現在,應該有個了斷,我或許應該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誰說你做的事情沒用,完顏飛花再有錢,再有權,又能如何,她在這里三年,可曾幫助過一人?完顏烈呢,他武功就算比你強,他心中還不是只有自己,你在這里不到半年的時間,受到你的恩惠的又有多少?”

    百里冰俏臉哭了梨花帶雨,“逸飛,你已經做了比別人多的多的有意義的事情,你就算困惑自身的種種困難,可是你還是從來不忘記幫助別人,誰能如此?你八百年前是大俠,你八百年後,還是大俠,你永遠都是我以目中的大俠,我這輩子無論如何,愛的只會是你一人,上天既然讓你來到八百年後,上天就注定了讓我愛上你,別無選擇,你這樣的人,這世上只嫌太少,不嫌太多,就算我爹不好夸人,提起逸飛你來,都是挑起大拇指,劉明理你別看他裝的很酷,其實對你的為人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你開了藥廠,我知道,很多時候都會為那些無錢買藥的人免費送去,活人無數,你創辦了慈善基金,得到你幫助的更是難以盡數,逸飛,如果這都不算有意義的話,那世上還有什麼算是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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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節 踏破鐵鞋

    愛人的理解,無疑是心傷的最好的補償。

    林逸飛擁抱著百里冰,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沉聲道︰“冰兒,你說的太嚴重,在乎別人的看法的,不會是蕭別離,也不會是現在的林逸飛,我做事只求問心無愧,哪里顧得了許多,不過我雖然問心無愧,這段日子,卻苦了你。”

    你話一出口,百里冰止住了哭聲,反倒笑了起來,盡管眼角還有淚水,“我倒不覺得,我只覺得為你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很樂意辛苦的。”

    林逸飛笑笑,“其實現在很多事情,已經昭然若揭,你若是仔細想想,定能從這些線索中發現出蛛絲馬跡。”

    “如果真的如你說的一樣,當初穿越過來的只有你們三個,分別出現在不同的年代,”百里冰刻意的繞過岳銀瓶這個名字,生怕林逸飛擔心,她無疑是個很細心的女孩子,懂得為別人著想,“我現在真的還有很多事情,有些不算清楚。”

    “哦?”林逸飛笑笑,“你還是想要明白個究竟,不過你問好了,我也只是推測,不見得準確的。”

    “你說的,基本就是結論,”百里冰認真的點點頭,下了個結論,“因為我知道你絕對不會無的放失。”

    “高帽子不著急戴的。”林逸飛搖頭道,只是眼中已經現出一絲睿智的光芒。

    “君憶如果是完顏烈的徒弟,她為什麼要拿一幅夜叉的畫像,也就是銀瓶姐姐戰場的畫像去找人,她找誰?一直找到大上海?“

    “她當然是在找我。”林逸飛嘆息一聲。

    “她為什麼找你?”百里冰臉色一動,突然失聲道︰“是完顏烈在找你?”

    林逸飛笑了起來,眯縫起雙眼。里面卻是寒光閃現。“可惜他早到了幾十年,那個時候的通訊,遠遠不如現在,不然他多半和完顏飛花一樣,我只要露點面,就能準確無誤地找到我。”

    “不錯,他那個時代,只能用最笨方法,其實君憶用的法子本來也算是行之有效,”百里冰苦笑道︰“她只要拿出了那張畫像,蕭大俠看到怎麼能不為之動容。定然追問這幅畫是出自何人之手,完顏烈卻是在古墓中坐等你的到來,二人這種行事方法,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不過他卻沒有算到。你根本不在那個時代。“

    林逸飛臉上也是一絲無奈,“所以他所有的用心都浪費在空處,我也替他感覺到遺憾,我當時看到夜叉畫像的時候,其實就有些疑惑,銀瓶如果找我,其實也可以畫出她的本來面目,完顏烈卻只能畫個夜叉神槍將出來。”

    “為什麼?”百里冰困惑不解。

    “因為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銀瓶的真實面目,其實就算在宋營中,見過銀瓶本來面目的也是不多。”林逸飛感喟道︰“完顏烈想用岳銀瓶引我出來。可是不知道她的本來面目,所以只好畫個夜尺神槍將,也就是他在沙場上見到地人物。”

    百里冰嘆息一聲,“只不過他這招還是瞞不過你。”

    “他不需要隱瞞什麼。”林逸飛緩緩道︰“其實無論如何,只要當年蕭別離還要,看到這幅畫都要去問個究竟,他也早已算定,我只要知道這個消息,無論如何都要前來一會,所以他讓君憶挑戰當年的武功高手,希望我能夠見獵心喜,自動出來,君憶得到他的真傳,武功已經高出旁人很多,挑戰求勝已經不是目的。”

    “君憶為什麼對完顏烈死心塌地的?”百里冰有些迷惑,“僅僅是因為完顏烈傳授了他武功?”

    當然不是,這里面的原因可能有多種,”林逸飛沉吟片刻,“第一,她可能被完顏烈控制,不愁她逃脫,因為對于完顏烈這種武功高手而言,用武功控制一個人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他可以用獨門的點穴手法控制住君憶,讓她每隔一段時間,不得不去找他。”

    “這個推斷好像並不算正確。”百里冰猶豫一下,找出了疑點,“首先,君憶和方震霆在軍旅渡過相當長的時間,如果君憶消失很長一段時間的話,方震霆沒有理由不知道,可是我們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長好像從來沒有提及到這點。”

    林逸飛淡漠的笑,“如果方震霆撒謊或者故意隱瞞呢?”

    “啊?”百里冰楞了一下,“他為什麼要撒謊和隱瞞?”

    林逸飛沉思一下,我這只是做出假設,方震霆和君憶的關系或許不絕地說的那麼簡單,再沒有聯系,至少方震霆的孫子方雨揚學地武功,還是和君憶一脈相傳,可能這是我地習慣。線索給你的,從來都是要自己去分析正確性,如果一味的依賴,只能誤入歧途。”

    百里冰緩緩點頭,“可是如果你地第一種假設不成立,還有其他理由嗎?”

    “理由當然還有,而且有線索提供,”林逸飛眉頭皺起,“你還記得玉龍瀑布後面的那個石室嗎?”

    “當然記得。”百里冰一愕,“你是說石門上的字?”

    “不錯,你能想到這個也算不錯。”林逸飛微笑道︰“你還記得當初你有些傷心,我對你說了什麼。”

    “石門上的字一共有兩行,第一行是寫著蕭別離之墓,第二行卻是一種表白,寫的是,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百里冰臉色凝重,認真思索,“你當時分析說,字是兩個人寫的。”

    林逸飛緩緩點頭,“完顏烈肯定有段時間認為我已經死掉。”

    “他為什麼不認為你沒有穿越?”百里冰馬上提出了質疑。

    “我如果沒有穿越,當初戰場如果不死的話,為什麼不把自己的隨身兵刃帶走?他穿越後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先到當年的事發地點,去卻沒有發現我的尸體,只發現了我的劍,如果不是我的親身經歷,我是完顏烈的話,我也很難確定蕭別離到底如何。“林逸飛頓了一下,有接著說道︰”他多半是認為我是穿越了,但是還沒有到這個地方,所以他帶走了我的問天劍,帶走了他自己的魔炎刀,讓蕭別離知道完顏烈也沒有死,可是後來經過漫長的等待,他終于覺得,我肯定死了,擬議才會以劍為琢,立下那個墓室,英雄重英雄,我們雖然不同,但是都是認為彼止是平生難得的對手,也會尊敬對方。”

    百里冰緩緩點頭,“听起來,你分析的真的不錯,我就是想不到這點。”

    “你不用自于,因為你不了解完顏烈,”林逸飛搖搖頭,“可是他了解我,比如我了解他想什麼一樣。”

    “第一行如果是完顏烈的,”百里冰突然想到了什麼,吃驚的張大了眼楮,“能夠和他聯系的只有是君憶,你難倒是說第二行字是君憶留下來的?”

    林逸飛只是點頭。

    “這代表什麼?”百里冰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思維。

    “代表什麼?”林逸飛不由笑道︰“這個難倒還需要去猜?如果完顏烈確認我死了,他當然不需要再做戲,他需要做的是另外的事情,制造時光機器,回到過去,所以那兩行字不假,並沒有什麼圈套,君憶後來肯定又回來找了完顏烈,可是那個時候完顏烈已經不在,所以君憶留下了那行字,希望完顏烈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而不是寫給蕭別離看的。”

    “你是說君憶喜歡的是完顏烈?”百里冰楞在那里。

    “不可以嗎?你都可以喜歡我。”林逸飛笑容暖暖的。

    “我當然可以喜歡你,只不過我覺得徒弟喜歡師父,那是武林大忌吧?”百里冰想要輕松一下氣氛。

    “你學了我的武功,那你不也是我的徒弟?”林逸飛忍不住笑道。

    “你是蕭大俠,沒有這個忌諱,我是百無禁忌的。”百里冰也笑了起來,“其實說句實話,我不知道完顏烈到底如何,君憶為什麼會喜歡,逸飛,我只知道,你這樣的男人,聰明一點的女人絕對不會放過,”年到林逸飛想要說什麼,百里冰又補充道︰“當然這是笨女人,也不會庭。”

    林逸飛眼中隱有光芒閃動,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如果從那行字來看,君憶喜歡的是完顏烈,而不是百里守業,更不是什麼楊虎,他們不過是兩個可憐的男人,趙夢恬說過,這場戲有個隱身人,君憶喜歡的是畫中人或者君憶的師父。”

    “趙夢恬說過?”百里冰忍不住贊嘆道︰“那她可真聰明,怪不得她是知名的大導演,她竟然從這個普通的劇本中,推出這種結論。”

    “若是別人說給她知的呢?”林逸飛若有所思,“那就是想當有趣的事情,我們找來找去的,卻不知道所有的答案,其實就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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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節 假死

    百里冰興奮的雙頰有些微紅,她雖然算是這件事里面,接觸信息很全面的人物,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到林逸飛早就把所有的脈絡理的一清二楚,而且听起來,環環相扣!

    這就像一個人一直處在迷霧之中一樣,只是拿個手電筒,照得到的不過是巴掌大的地方,或者從迷霧中挖出了一條通路,對于旁邊是懸崖或者是峭壁,都是茫然不知。

    林逸飛的分析卻是如同迷霧的天氣中,突然陽光普照,雖然還有淡淡的霧氣,但是已經讓人對周圍有個全方位的了解。

    “你懷疑趙夢恬和君憶有關系?”百里冰一針見血的問道。

    林逸飛緩緩的點頭,“不錯,這件事實在有些湊巧,陳良和和趙夢恬去拜訪方家,很可能就和方震霆早有關系,方雨揚學會了鳳鳴千里,趙夢恬又在這個時候得到了個劇本,劇本的內容偏巧和當年的事情有關,她踫巧能給我觀看這個劇本,楊宏兵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寫的東西,竟然能送到著名大導演的手中,而且能被眼界極高的趙夢恬看中,趙夢恬分析人物的時候,恰恰有個適合我的角色出演,而且是劇本中沒有的人物,她能一語中的,幾乎就要說出來,君憶的師父就是完顏烈,冰兒,你還記得我曾經說過,很多巧合其實並非巧合,而不過是刻意的安排。”

    “逸飛,你難倒是說他們在算計你?”百里冰有些詫異,“那你不是很危險?”

    “算讓有可能。只不過他們可能也對我今天的表現很困惑,”林逸飛的嘴角一絲難以捉摸地笑意,“他們或許也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你不要忘記了,我和你說過計胖子的事情。”

    百里冰覺得腦袋比西瓜還要大,這些東西錯綜復雜,她一直覺得自己不笨,沒有想到如今已經一團麻一樣,虧得林逸飛竟然還能點點滴滴的記著,而且逐條地分析出來。

    “計胖子又怎麼了?你不是說,他帶著女兒已經離開了京城。他也是個可憐人,現在只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百里冰詫異問道︰“難倒他還有什麼古怪?”

    “他古怪倒不見得有的,只不過他遇到的事情有些古怪。”林逸飛緩緩道︰“你不要忘記,他當年曾經被幾個人抓到草原,到了一個地下的巨大宮殿,踫到個奇怪的女人,那人如果就是君憶的話,那意味著她也一直沒有再踫到完顏烈,她也在尋找完顏烈,不然鸞鳳清鳴已經落到了完顏烈的手中,她如果和完顏烈一起,沒有理由還去尋找鸞鳳清鳴。”

    百里冰有些嘆息,“逸飛,你的推斷未見得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聯系在一起,感覺到還是讓人覺得順理成章。”

    “你說地不錯,”林逸飛緩緩點頭,“這些東西東離西散的,每個線索你看起來,都有很多地變化。但是完全聯系到一起,全部合理的解釋才有可能是答案,我也是最近得到的線索越來越多,才慢慢形成一個完整的答案,尤其是在看到了那個劇本之後,我想,他們顯然消息慢了一步,比完顏飛花晚一步注意到我,只不過,他們的敵人卻顯然不是我。嗯,更準確的一些講,他們還沒有把我當作真正的大敵。”

    “那他們這次不是失算,偷雞不成蝕把米?”百里冰心中多少有些擔憂,只不過知道林逸飛一切都是算計的很好,自己能做的,無非是不給他添累稽,如果能夠提醒他一二那是最好,“他們或許想從你對這個劇本的態度,看出些什麼,卻沒有想到被你看到地更多。”

    林逸飛笑笑,“你莫要總是捧我,奉承的話留到以後再說不遲,現在我們對敵,頭腦清醒最為重要。”

    “我就知道你是百毒不侵的,”百里冰微笑道,不過轉瞬眉頭一皺,喃喃念道︰“君憶她也真的痴情。都已經過了那麼多年,還是念念不忘完顏烈嗎?”

    “她是念念不忘完顏烈,只不過真的可為是感情?”林逸飛喃喃自語道,若有所思。

    “你不要忘記,你剛才還說過,石門上地第二行字可是君憶寫的,那里已經表白地對完顏烈的心意,她一直沒有找到完顏烈,這些年來,也沒有忘記去找,不然她也不會再去尋找鸞鳳清鳴。”

    林逸飛笑容有些發苦,“感情也可以改變的,完顏烈顯然對君憶沒有什麼感覺。”

    “你怎麼知道?”百里冰十分好奇。

    “完顏烈如果對君憶有感情,怎麼會數十年的面都不見君憶一次?”林逸飛緩緩搖頭。

    “或許完顏烈死了。”百里冰舒了口氣,“所有的事情已經了結。”

    “他死了,那誰在劫持那些科學家?”林逸飛不答反問。

    百里冰一聲痛苦的呻吟,敲了敲腦袋,“逸飛,那你說怎麼回事?”

    “君憶,完顏烈,楊虎,還有你的爺爺百里守業,最後再加上一個方震霆,這五人的糾葛不見得和我們表面上听到的那麼簡單。”林逸飛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對了,你說要告訴我地秘密是什麼,和你爺爺百里守業有關?”

    “是呀,他當年沒有死。”百里冰臉上有些詫異的說道。

    “當年沒有死?”林逸飛喃喃念道︰“現在呢?”

    “現在我不清楚。”百里冰搖搖頭。

    “你怎麼知道的?”林逸飛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是偶然知道的,”百里冰猶豫一下,”當年我父親還不記事,只是听說爺爺把他帶回來之後,沒有多久,就吐血死了,都是好心的鄰居幫忙埋葬,方震霆當年好像也在場,只不過我最近去了爺爺的墳墓,想要祭奠一下。”她說到這里的時候頓了一下,其實我也是疾病亂投醫,也是想希望爺爺在天有靈的話,能夠托夢告訴我一些當年的事情。”

    林逸飛有些感動,只是握住百里冰的手,“只不過這次你卻錯了,你爺爺沒死,當然不能托夢給你。”

    “他當年沒死,難倒現在還健在?”百里冰有些奇怪,“他如果健在的話,為什麼一直不知爸爸聯系?”

    “那就只能他來解釋,我怎麼知道,”林逸飛笑容有些發苦,目光中卻好像隱藏什麼,每次他想到了什麼疑點,通常都會有這種目光。

    百里冰雖然知道,卻沒有追問林逸飛的想法,她知道林逸飛這個人,他決定要說出來的時候,一般都有了很大的把握,無謂的猜測只能徒亂人意,“我到了爺爺的墳前,獻了束鮮花,發現墳墓前已經有了鮮花,稍微有些枯萎的樣子,就有些奇怪,爺爺的墳墓修葺了一下,那是爸爸做的,比較簡單,但是很整潔,爸爸不是沒有能力遷墳到所謂更好的地方,而是他認為,人死了,入土為安,埋到哪里,其實都是差不多,換地方,只不過是為了求活人的心安,只要有空想想爺爺,對待親人,生前多照顧一下,那就足夠了。”

    林逸飛雙想起百里雄飛一張堅毅的臉龐,嘆息道︰“其實你父親為人更低調,我還記得地炒的不加鹽的菜,半生不熟的,一點沒有老總的氣勢,可是我做的很多事情,若是沒有他的幫助,她很難成功的,他才算是真正的大善之人,我倒有些沽名釣譽了。”

    “你們不用惺惺相惜了,”百里冰‘噗哧’一笑,“他也在我面前不停的夸你呢,他說你做事極有效率,實豐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還說……”

    “我知道了,你說後來的發現吧。”林逸飛笑著接道。

    “他說你做事總有理由的,他只要支持,讓我只要支持就行。”百里冰調皮的笑笑,還是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我看以鮮花不是買的那種,是山里的野花采摘的集在一起,就算綁花的都是用山里的枯藤,更是納悶,因為一般人,像我這樣的,都不會有這個心思。”

    “你說的不錯,”林逸飛有些贊賞的點頭,“你現在經過的事情多了,很多事情,能夠自己分析,觀察也能入微,我想這紀念你爺爺的,多半就是住在附近的山里從家。”

    “你說的沒錯,”百里冰點頭,“我正在懷疑的時候,听到後面有腳步聲傳來,回頭望過去,看到一個大叔(看不清)的人站在我身後,捧著一束花,和我見到的時候,有些愕然,我看到他的花和墓前很是類似,就好奇的問一句,這是他送的?他點了下頭,問我是什麼人,和百里先生什麼關系,我听他說的很客氣,就說我是百里守業的孫女,這次是過來祭拜一下,那人態度一下子,熱情起來,就問我是不是百里雄飛的女兒,我說沒錯,謝謝你經常給我爺爺送花,大叔倒有些慚愧起來,說這點算什麼,百里守業就照顧過他爸,我爸爸又對他們極好,幫他們渡過了難關,以前都是自己的父親獻花,表達一些微不足疲乏的感激,最近兩年父親腿腳不利索,這才讓自己隔三岔五的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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