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安全課系列之二---勇者的相對速度—紫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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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耍帥而變的得意洋洋的
將重要的事情全部拋下不管
自己折磨著自己的仇人
向這樣的我道別 Transformation
風通過耳邊的聲音,那種輕擦過的過的觸感、加重、再加重,由上往下的衝刺,雖然只有幾秒,不過對他而言,無法馬上掌握到的快感是最棒的。每天由家裡通往上學途中的那道斜坡,是他最喜歡的地方,那個地方被他偷偷在心裡命名為死亡坡,接近死亡的地方。
雖說只是短短的斜坡,但若要說是死亡坡的話也沒有誇張,因為這裡真的出過死亡車禍,據說幾年前有個年輕人騎著機車,在這裡與小轎車相撞,案發現場血跡斑斑,機車駕駛當場死亡,所以這裡也出現過一些怪談,比如說血淋淋的機車騎士不斷反覆著當時被撞死的情景,或是夜半明明沒有車通過,但卻傳出淒厲的煞車聲……
看吧、不管什麼地點、什麼年代都會出現這種無稽之談。他不是很喜歡這種空穴來風的傳聞,若要有真的鬼魂、也是人類死後所變成的,那麼、既然還有點人性的話,不該如此無聊的去做些嚇人的事情,而且還每晚重複的做,它不煩、聽的人也煩了。
想起班上女生們拚命在傳的夏夜恐怖故事,他就想歎氣,人嚇人、嚇死人。就沒有有趣一點的事情嗎?
腳上踩著呱啦呱啦響的踏板,如果提早個一小時出門,在太陽尚未完全發揮威力之時就出門上學的話,在夏天是個好選擇,順便、還可以在早自習還沒開始之前先去圖書館借點書來看。
今年的夏天對他而言,意義有一點不同,其實也不是說有多大的變化,不、這一定是從很久以前就該是這樣子了吧?只是最近才突然驚覺到罷了。
『同性戀』這個名詞其實並不這麼陌生,電視上許多藝人都是,就連附近的書局都有專門在進一些同志雜誌,其實他想買一本來翻翻,但卻又嫌印在封面的男性總是不夠吸引自己。胸肌、腹肌、上臂二頭肌……還有包裹在黑色三角內褲中的東西,不覺得那個太明顯了嗎?如果包的這麼緊,活動的時候多不舒服?
漸漸發覺自己喜歡的,應該是那種輕爽乾淨,白晰纖細的類型。要拿例子來解釋的話,大概如同電動中的白魔法師,有著溫和的個性,淺淺的微笑、最好還擁有可以一次幫全隊員補滿血的絕招。如此一來,常常使用的話便可以讓魔法師與勇者培養感情,一路破關斬將的打到最後的魔王城堡,並用只有兩個人能使出的合體技阻止魔王即將毀滅世界的陰謀。
他所憧憬的戀愛,應該要有點戲劇性,勇者與白魔法師的相遇也經常如此,像是魔法師在採草藥的時候不小心被獵人放置的補獸夾住了腿,路經的勇者拯救了魔法師,於是魔法師為了感謝勇者而跟勇者一起冒險。
對、戀愛的瞬間應該要是這樣才對。
「喂!松阪同學!等一下好嗎!」
夾雜著夏日微風,那個聲音。開始歪斜的視界,對、扭曲了!疼痛感與暈眩同時襲來,在他奮力爬起身,眼裡所映照的是張笑臉,掛著眼鏡的菁英型微笑。
「你沒事吧?」菁英說話了。
那天、勇者騎著腳踏車去上學,路上摔了車,並沒有預想裡頭碰上命中注定的白魔法師,他所遇見的,也許是魔王。
如果、真的只是如果、勇者喜歡上魔王了,怎麼辦呢?
對啊、怎麼辦呢?
怎麼可以畏懼黑暗呢?
怎麼可以畏懼那傢伙呢?
只在原地踏步是前進不了的
只要是男人都會為了某人而變強
「總之、就是這樣。」
緒方章一推了下鼻上的眼鏡,神情愉快的放下剛才上頭來的公文。
「什麼就是這樣啊課長!」鈴木芳樹苦著那張秀氣的臉,邊拉著一旁的的松阪大助尋求認同。
「是啊章一……這算什麼鬼命令啊?」大助的嘴角也往下掉,眉間皺了起來。
「真是的、工作都這麼忙了,還搞這些呀!」金子鈴王菜搔著自己那頭俐落的短髮,嘴上喃喃抱怨著。
「我……不想……做這種麻煩的……事情耶……」大河惠稍微搖晃著身子,站在她後頭的上原智佐忙扶住她。
「緒方課長、可以拒絕嗎?」上原手上還抓著一本還未整理的筆錄朝自己扇著風。
「上頭什麼時候這麼有童心了啊?」冰室武史舔著薄薄的唇,一臉鄙夷。
「我假日還想去幻星神的簽名會耶!」椎名透微甩了下腦後的馬尾,用一種極不情願的表情瞪著章一丟在桌上的白紙黑字。
「我雖然是沒什麼事情啦,不過對於這種活動……實在是沒什麼興趣耶。」山吹澄子歎著氣道。
「我也是,比起做這個,還不如去幫忙社區服務。」長谷川優用他細嫩的聲音幫腔。
「我想早點回家看料理節目,而且還要做晚飯耶。」佐賀清風為難道。
「可是呢……上面的命令是絕對的喔。」章一瞇起眼道。
「唉……」
眾人異口同聲的歎氣。
先說明一下,這裡是隸屬新宿警察署的生活安全課,目前由緒方章一擔任課長,圍繞在章一的辦公桌旁的諸君,自然是生活安全課的課員。目前這個課並不值得誇耀的特色有兩個,第一、同性戀很多,第二、怪胎很多,至於比較無用的特色也有兩個,就是帥哥美女多與年輕人多。
接下來要解釋的,則是為何除了章一以外,所有人都愁眉苦臉。起因在於那課長辦公桌上那張公文,只見開頭大大的寫著『第一屆新宿署警察祭召開大會』,說白一點,就是新宿署要舉辦祭典啦,祭典的日子應該是很讓人高興的沒錯,但是、如果是由平時就公務繁忙的新宿署來舉辦的話,狀況又會有所不同。
又不是像一般學校們的學園祭或文化祭之類的,老師們還會看在即將要舉行活動的份上撥點上課時間給學生們做準備,要是有人報案,如果回答『不好意思喔、我們正在忙著做大道具,可以下周再撥嗎?』肯定會被罵死,而且要是延誤案情,那可就更嚴重了。
因此,都到了這種年紀、不、應該說,既然都當上了刑警這種職業,大家也都從『參與祭典的事前準備』轉成了『參加祭典』就好。畢竟誰有那種工夫啊!
可是署長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說要辦就要辦,而且還拿到了屬內一半以上課長的簽名同意,雖然生活安全課的諸位都在懷疑其中一個同意簽名是不是章一簽的,只可惜沒人有勇氣問就是了。
「業績最好的課有獎品喔。」章一靜靜的又丟下一句。
「啥?警視總監的親筆簽名板一張嗎?」上原嘲諷道。
「是全部課員的三天兩夜北海道溫泉旅行卷,外加螃蟹海膽河豚吃到飽。」章一手指彈了彈桌面。
「哦?」上原倒有點意外。上頭什麼時候如此大方了,之前歷屆運動會的優勝,獎金不但少的可憐,而且獎品寒酸到只有球鞋一雙或外套一件(上頭還印了警察的英文縮寫,要是穿那種東西到池袋去說不定會笑死一群年輕人)。
「因為舉辦場所已經預定在新宿中央公園,當然開放一般民間人入場,所以呢會賺錢,所得的十分之一會捐給福利機構,另外還有十分之一分出來當優勝獎金,當然還有十分之一是租借場地以及清理費用。」章一繼續解釋。
「難怪……羊毛出在羊身上嘛……」大助道。
「可是、如果我們贏了的話,表示可以吞掉別課所得的十分之一,好像挺划算的耶,我們署裡從二樓算起有交通課、警務課、會計課、四樓是刑事課、五樓是我們生活安全課與組織犯罪對策課、六樓的刑事課智慧犯系應該會跟刑事課並一起,可以不算,然後是地域課、八樓是警備課與合作社(這個人數太少不算)、第二機動搜查隊與第二自動車警隊,這兩個也並在一起……所以總共有九組,扣掉自己剩八組,八組所得的十分之一還是不少。」心算可以算到三位數乘以三位數的佐賀,隨口打響了算盤。
「阿智……人家想吃海膽……」小惠雙眼茫然的靠著身後的上原道。
「不是才說不想做麻煩的事情嗎?」上原提高語調。
「有海膽就……可以……」
「真沒原則啊。」上原一臉受不了。
「我想拿溫泉旅館卷,另一張的錢我可以自己出。」佐賀認真的說。要他做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他是懶,不過有不錯的獎品倒是另當別論。
「想跟管理官一起去嗎?」冰室斜眼看著佐賀。
佐賀現在的情人是在警視廳搜查一課當管理官,而這位管理官也是生活安全課的前課長,名叫中谷和實。
「是有這麼打算。」佐賀點點頭。
「想當初某人還死不承認,現在可好,大大方方的炫耀羅。」澄子打趣的笑道。
「我才沒有炫耀。」佐賀有點困窘道。「現在是在討論警察祭的事情啊。」
「那麼、有人提議要辦什麼活動嗎?最好是可以很受歡迎的那種喔!」椎名舉手道。雖然他很想提議來演特攝英雄與外星邪惡勢力戰鬥的舞台劇,不過絕對會被駁回所以就沒說。
「喂……你們就這麼輕易妥協啦?」上原念著,心想獎品的誘惑真大。剛剛明明所有人都興趣缺缺的說。
「你難道不想跟檢察官一起去泡溫泉嗎?」鈴王菜纖手搭上上原的肩,故意細聲細氣道。她會這麼說是因為上原最近跟某檢察官走的很近,近到很多人覺得一定有好戲可看的地步。
「現在才初秋,泡溫泉還太早……不對、我都說了,我跟那個木頭臉檢察官不是那種關係。」上原緊張的大聲疾呼。
「幹嘛這麼急著解釋,肯定有鬼喔,而且朋友也可以一起去泡溫泉呀。」鈴王菜說著,對一旁的長谷川笑道。
長谷川也馬上點頭說對。
「你們、你們是故意用那種口氣說話的吧!」上原臭著一張臉。
「我們要不要先去探聽別課要辦什麼主題再來決定呢?要不然重複率太高的話會分散客源。」冰室也舉手發言。
「嗯、也好,那麼不管是探聽還是出主意,就交由你們去辦吧,就這樣、散會。」章一很快的下了命令。而原本圍繞在辦公桌前的一群人隨即散去,只剩下大助一人。
「等等、那章一你自己要幹嘛?」大助狐疑的看著一臉輕鬆自在的課長。
「我出錢啊,要買什麼回來跟我報,不必太寒酸。」章一豪爽道。
不過深知章一算計本性的大助卻說:「你就這麼確定成本回的來?」如果不是早算好絕不會吃虧,章一才不會出手呢。
「大助啊……我們課裡的人可是隨便往現場一站,就會被民眾詢問是否在拍刑事偶像劇的耶,而且這次祭典是對一般人開放,我們的優勢你還不懂嗎?我可是預估會回個至少五倍喔。」章一習慣性的推著眼鏡,壓克力材質的鏡片反射出蒼白的光輝。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那就姑且信之。」大助聳聳肩。雖然他對獎品的北海道之旅也是有點興趣,如果能在溫泉鄉釣到可愛的小弟來個一夜溫存似乎也不錯,只是他還沒膽子敢當著章一的面前做這種事。
不是怕、而是多少不願意讓章一知道自己在外頭挺亂來的。
一直到上了大學後才知道,就算心裡有多喜歡一個人,在肉體上依舊能夠很乾脆的背叛那種心情。
雖然有時候會毫無來由的對不斷反覆的這種事情感到厭惡,不過那又怎麼樣呢?所謂的單戀不過就是付出了卻毫無回報的戀愛嗎?既然如此,守著肉體上的貞潔又有什麼意義?或者、自己對於章一的感情只停留在喜歡的程度,喜歡、好喜歡、超級喜歡……就連電玩都能如此輕易的分出等級,但現實生活為什麼就不能再進一步呢?
好吧、或許他是在恐懼著,如果自己真的對於章一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就連與他人發生關係的興致都無的話,那種痛苦不是自己能夠忍受的吧?
「緒方,這是今天的。」佐賀拿了一個藍色的雙層便當盒放在章一桌上。幫人做便當並不代表自己與章一有什麼曖昧關係,對方可是讓他每個月多兩萬塊收入,所以他在幫自己與情人做完便當後,多煮的部分還能再塞滿一個。
「今天也辛苦了。」章一拆著便當時露出一種小孩子收到新禮物時的神情,「今天是什麼呢?」而且佐賀的手藝很好,對於美感也很足,所以配色方便不輸給外賣便當。
「不會、我下次想挑戰做南洋風味的咖哩。」佐賀笑道。
「好啊、我會期待的。」章一打開便當蓋,只見裡頭整齊排列著雞塊、燙青菜、火腿炒蛋、筍沙拉與洋芋泥等配菜,飯則是使用奶油與胡蘿蔔丁炒過,第二層放的是小蕃茄與葡萄粒,光是用看的就讓人賞心悅目。
「等等、你不是最討厭咖哩的味道了嗎?」大助奇怪的問。以前他們一起去學生餐廳吃飯時,自己點了咖哩飯,結果馬上就被說:『你給我離遠一點,我最討厭那種味道了!』
「咦?真的嗎?」佐賀也嚇了一跳,因為從他替章一做便當至今,也放過一些咖哩當調味。
「我是不喜歡啊,可是佐賀君做的咖哩很好吃喔,我能夠吃的下這種東西要托你的福。」緒方微笑道。
「真的嗎?」佐賀聽到緒方這麼稱讚著,自然是很高興。
「真的,所以下次就算全部都是咖哩烏龍面也無所謂喔。」緒方道。
原來這傢伙敢碰咖哩啦……覺得自己與章一好像越離越遠似的,大助不禁有點喪氣。
「對了、佐賀君,你不是說管理官這幾天出差不回去嗎?那我們晚上去喝一杯吧。」緒方邊咬著喜歡的雞塊這麼說著。
「好啊,順便連松阪一起……」佐賀因為知道大助暗戀章一的事情,自己又跟大助是好友,所以便有事沒事便想替他製造點機會。
「幹什麼每次都叫他啊?偶爾就我們獨處也不錯呀。」章一很快的這麼說。
「緒方,佐賀已經有中谷管理官了喲,不可以對他下手啦!」上原正準備出去買午餐吃,順便拍了下佐賀的肩膀。
「人心可是變的很快的,哪天要是佐賀君改變心意,我就可以接收啦。」章一說這話時倒是沒啥表情,讓人分不清楚他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嗯……騙人的?」佐賀想了下,朝章一確認。
「答……對了。」緒方夾起其他菜往口裡塞,含糊的答道。
然後佐賀偷偷朝大助打了個『你可別誤會我喔』的手勢。但大助看起來還是沒什麼精神的回到座位拿出緊急時刻的儲備糧食,也就是泡麵出來放在桌上準備拆。
「大助!你又吃泡麵,再吃小心早死!」章一邊吞飯邊拿筷子非常不禮貌的指著大助的方向。
「課長的權力已經大到連屬下午餐吃什麼都要管啊。」大助沒好氣的回道。
「厚生省(相當於衛生署)很久以前就發佈消息,常吃泡麵的人,女性小心子宮畸瘤、男性小心不舉。」緒方對於大助的不良口氣,可是一派平和的說道。
「不舉就不舉,反正又不是讓你爽的!」大助一回嘴才猛然發覺自己說的有點過份,抱起自己那碗泡麵就往要辦公室外走。
「是這樣嗎?身為你多年好友的我可是很認真的提醒你,如果你那裡真的壞掉的話,就算我再會舔也救不回來喔。」緒方依舊維持著菁英系的風度,連頭的沒抬的扒著便當。
「囉唆、看到你的臉才興奮不起來呢!」大助走到辦公室口,還回頭做了個愚蠢的鬼臉,這才出去。
「……這種對話在辦公室裡頭算不算性騷擾啊?」澄子吸著便利商店賣的果凍減肥包邊看向坐在身邊的鈴王菜。
「這個嘛……反正我們對男人也沒興趣,算了吧。要抱當然是抱著軟軟的胸部、纖細的腰與白晰的大腿,那那種硬梆梆、毛又多的身體,怎麼想都倒胃口呀。」鈴王菜的午餐是昨天自己做的卷壽司,不過她可沒佐賀這樣勤快每天都帶便當,大約一週三次就差不多了。
「沒錯……」小惠點著頭附和,她的午餐是上原未買回來的超商三明治。「……而且男人又粗暴……喘氣聲像野獸……那裡的味道聽說很臭呢……」
「……這種對話在辦公室裡頭算不算性騷擾啊?」佐賀苦笑的看向單手拿著麥當勞漢堡的椎名。
「不好意思,兩邊我都沒興趣,對了、下個月角川有漫畫祭,你有要誰的簽名我可以幫你拿,四季童子的如何?」椎名指指攤在自己桌上的NEWTYPE動漫志。
「……給我新井理惠的吧。」
每個班上,都有那種所謂的『討人厭的優等生。』
而緒方章一,很顯然是屬於這種人。既是班長、又是學生會的幹部之一,嘴巴雖然有點壞,但在課業上有困難而朝他請教時,他也會好好的教人,因此人緣也算很不錯了。
對大助而言,像這樣子的傢伙,在那個時候他的心目中,應該就叫做完美吧?
手肘隱隱傳來刺痛,只見章一用鑷子夾著沾了碘酒的棉花輕輕塗在大助的傷口上,「還很痛嗎?」他問。
「這種小傷用水沖一下就好了,何必這麼麻煩。」大助抱怨道。要不是一到學校,馬上就被這傢伙硬給帶到保健室來說什麼傷口發炎就糟糕了,他才懶得跑這一趟。
「因為是我害你跌倒的嘛,要是以後你手發炎爛掉要我賠償可就麻煩了,所以趁現在還有得救的時候救。」緒方把用過的棉花丟掉,然後開始剪起紗布,最後覆蓋在傷口上,拿透氣膠布貼起。
「……即使你說的一副好像很有說服力的樣子,可是怎麼聽起來就是讓我想揍你呢……」
「啊哈哈、我說的話一向都是這樣,我們同班好歹有兩個月了,該習慣羅,松阪同學。」幫大助放下因為擦藥而捲上的袖子,章一笑道。
「我跟你又不熟。」大助坦白道。因為對優等生類的傢伙,他本來就有種排斥感,而且對方也不是自己喜歡的型,自然就不會想靠近。
「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我宣佈班級事務也是這種樣子呢。就算討厭我,學校或老師的通知還是要聽喔。」章一站起身,大助也跟著準備出保健室。
「真是會說教啊,不愧是班長。」大助哼了聲,把單手插進口袋。「對了、你早上幹嘛突然叫我?」就是因為原本就有點失神,又突然被大聲的叫名字,他才會突然嚇一跳而跌倒的。
「只是想打招呼罷了,其實我常常看到你從那個坡道下來,但你從來沒注意到我。」
「是嗎?只是打招呼啊……那算我倒楣。不過我並不是刻意忽視你,而是我騎腳踏車的時候經常在想事情,所以才沒注意到。」大助解釋。其實他是可以不必說這麼多的,不過既然說都說了,也不能再吞回去。
「原本以為松阪同學討厭我,沒想到你居然還載我來學校。」章一回頭對大助笑了笑。
「順便而已。」大助只這樣說。的確、只是心血來潮罷了,他從地上被章一扶起後,不知道是哪根神經壞掉了還是怎麼樣,居然說:『要不要上來。』
如果章一回答:『不用了謝謝。』也就罷了,問題是還微笑著邊點頭邊爬上腳踏車後座,害的大助不載都不行。
「是嗎?」
「是。」大助說完,隨即左轉。
「你要去哪裡?早自習要開始了喔。」因為要去教室得直走,所以章一才這麼問。
「那我就翹掉吧。」大助沒理會的逕自往圖書館的方向走去。如果沒去保健室的話,他何苦翹這個。
「去圖書館嗎?」
沒料到章一居然會跟上來,大助只好點頭。
「你回教室去啦。」兩人並肩走了一會兒,大助有點不自在的道。
「為什麼?」
「這……因為你是班長啊。」連大助都覺得這理由有點爛。
「又沒有規定說班長不能翹早自習。」章一倒是回的理所當然。
「班長本來就該以身作則。」
「現在可是換你開始說教羅,松阪同學。」章一笑嘻嘻的推了下眼鏡。
「……不要一直松阪同學松阪同學的叫,討厭死了。」
「那麼要叫什麼?」
「隨你。」
「你幹嘛突然加快腳步?」
「你好囉唆啊……」
「等一下啦、大助!」
抱著泡麵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大助的心情怎麼樣也算不上好。
自己幹嘛那樣子說話呢?簡直就像個無聊的孩子。
吸嚕……
吸著標榜韓國泡菜口味的麵條,大助只覺得充滿辣椒粉、奇怪的酸味加上濃重的味素,果然速食麵吃來吃去幾乎都是一個樣,優點大概只有便宜與方便吧?
身後傳來推門聲,大助轉過身去,卻看見佐賀也抱著自己的便當盒走進來。
「你幹嘛跑過來?」咬斷面,大助奇怪的問。
「沒有啊、來聊天的。」佐賀微笑道。
「我可不需要同情啊。」
「我什麼都還沒說耶。」佐賀一屁股坐到大助對面去。
相較起大助手上端著的寒酸泡麵,佐賀的彩色便當顯然是高檔多了,大助生著悶氣的把視線從對方便當裡的火腿炒蛋上縮回。
「一看就知道了啦,反正我就是笨,明明是喜歡的人卻非得這麼說話,啊啊、真是不爽!晚上去找個可愛的妹妹狂歡到天亮算了。」大助自暴自棄的把保麗龍碗中的面用筷子攪成一酡,然後粗魯的放進嘴裡。
「這……」佐賀聞言只得苦笑,「我還是沒辦法接受女性,連碰都沒碰過。」
「反正只是上床而已,誰都行,要說我沒什麼節操也無所謂。我是從高中起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喜歡男人,不過後來有學妹跟我告白,對方也是很會玩的那種,所以順勢就發生關係……那次之後,我知道我對於女性的身體並沒有排斥感,有時候也會覺得她們是可愛的生物。」大助說的倒坦白,反正他原本就是直率的人。
「為什麼沒有試著談個認真的戀愛呢?」佐賀問。大助在工作上是個認真的人,署裡做筆錄做的最詳細的就是他,而且他還會定期寫信給一些他曾輔導過的少年們,若對方已經在服刑,他也會偶爾去看看他們。
這種關心是假不了的,如果不是真的發自內心想去幫助那群曾經走錯路的青少年,才不會特地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可是即使是這樣讓人感到溫馨的人,私底下卻依舊有他寂寞的一面。
「佐賀、你可以一次談兩個戀愛嗎?」大助突然這麼問。
「嗯……我是聽過有什麼三人行的例子啦,不過我不可能,我一次只能對一個人認真,而且要放棄也不可能很快。」佐賀用筷子尖端將飯盒邊角的飯粒清乾淨。
「我在某方面比你還固執吧?我連放棄都做不到。」灌了口又鹹又酸的泡麵湯,佐賀接著道:「我很容易認真,所以在性愛方面得克制自己別這麼認真,否則我會受不了。」
「你是說……」佐賀住了口,他很詫異的望著大助。
「對、從高二開始,明白了我喜歡那傢伙之後,我沒有再愛上其他人……一次也沒有。」
大助說著,露出一個既嘲諷又悲慘的笑容。
怎麼可以畏懼黑暗呢?
怎麼可以畏懼那傢伙呢?
只在原地踏步是前進不了的……
在這裡很高興的,生活安全課的各位又在這裡跟大家見面了,同樣開放問與答單元與想知道的角色檔案。支持連載再開的話,就請投個票吧。
這回來個我所喜歡的雜談單元。內容充滿了個人偏見,如果不想看的話請忽略吧。
──關於令我厭惡的BL言情小說模式•其之一 『貴族學園愛情故事』
1.t校名前面會加個『聖』字。(說實話,我覺得這很蠢)
2.t去唸書的除了主角(受)外大部分是可以拿鈔票把美國總統壓死的有錢人。
3.t雙親或八等親以內的人至少有一個是政府官員,而更多是公司總裁、總經理、甚至就是學校的理事長。
4.t學校的設備完善,學生們好像都不用出校門就可以得到生活所需,也許7-11在那裡有開10間分店,光華商場的分館也在裡頭,有些窮學生假日打工可以順便摸點A片回家。
5.t主角之一,若是學生系(攻),則很可能是學生會的一員,長相大多很帥、很受歡迎、工作能力很好,領著學生會成員在走廊上時會順便散發等級99的神光。
6.t主角之一,若是老師系(攻),則很可能是長的跟偶像明星差不多的傢伙,受到眾學生愛戴,實際上是個腹黑,暗地裡想把可愛的學生拐上手。
7.t主角之一,若是學生系(受),雖然也有可能是學生會的一員,但更多的情況則是家境貧窮,只有功課好,但對於人情世故一竅不通到達『愚蠢』的境界,如果去除讀書這個優點,應該會被社工人員帶去陽光洗車中心或是做麵包。
8.t主角之一,若是老師系(受),大部分戴著粗匡眼鏡,娃娃臉,沒氣勢,會被學生欺負,要是他愛上的是同事,那麼下個月同事可能會被叫去相親,要是他愛上學生,那麼下一章就會看到他跟另外一個大美女走的很近。
9.t保健室的醫師通常很帥,通常是戀愛相談師,並通常的把保健室當旅館在出租,受傷想擦藥?你說啥呀混小子!沒聽見裡頭有人在叫春嗎?
10.t看到第五章,我們得開始懷疑受君的智商是不是真的低於一般人類水平,要不然怎麼可能動不動就使出誤會百分之百的絕招,即使攻君說了一百平方次的我愛你或是每章至少H一次,他總是都不曉得。
11.t看到第七章,攻君的暴力傾向真是該請生活安全課處理,總是因為要救受君而把倉庫的門、別人房間的門、保健室的門、或是學生會辦公室的門踹壞,順便揍一揍內容物,這樣真的好嗎?
12.t受君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身體對別的男人而言是多大的誘惑,隨時隨地都會有人對他虎視眈眈,我的建議是在大禮堂裡擺個保險套販賣機,以免飢渴的學生們連套子都沒戴就直接上。
13.t如果是神學院學校,帥哥神父永遠是讓人追求的重點,意外的、不少人喜歡在教堂辦事,並且呻吟道:『喔、神啊、請原諒我的罪孽!』(我想與其說這種言不由衷的話,還不如滾回你房間做,別把精液噴在人家好學生明早還要做禮拜的地方!)
14.t你永遠都不會看到那個老師的教學內容到底如何,因為那不是重點,所謂全程住宿制的學校到底是在幹什麼的?
15.t你永遠不知道學生會是什麼樣的組織,因為所有成員都在泡人或被泡,甚是學生會辦公是就是最舒適的賓館,偶爾還有從其他學生那裡沒收的好東西可以使用。
16.t有錢人的攻對上貧窮人的受,要拐對方有幾種方法,一、甜食(一塊蛋糕就可騙的對方服服貼貼),二、錢(先讓受欠自己錢,然後一次幾萬底債),三、勢力(派人把受綁來強暴),四、強硬的肉體(單獨把對方綁來強暴),五、春藥(下了藥強暴對方),六、因為對方是智障(請自行補完)。很多都是犯法的行為,這學校應該內建警署。
17.t會在校園裡頭神秘的活動,並笑容滿面的應援同性不正常交友關係,這人的真實身份大多是理事長。
18.t吃醋的強暴、比賽打賭輸了要讓對方上一次、受流著淚說『你還是跟別人在一起吧!』、受的青梅竹馬通常對受有意思,但永遠不會被接受。以上是經典。
好、就這麼結束吧。如果一個作者,他的寫作模式很容易就被看透的話,他失敗了。你也覺得以上條列的東西好像似曾相識?如果只有一兩樣符合,那也沒關係,並不是說要全部跳脫傳統之外。但說難聽一點,我沒有在搞笑,我很討厭那種隨便推就知道內容的東西。最近看了好些專欄(甚至還有人氣榜),那種千篇一律的內容我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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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那傢伙也喜歡看有關冒險類的奇幻小說,偶爾也會挑上比較不艱澀的推理系列,從那次摔車的小插曲後,每天、當他踩著腳踏車從死亡坡下來的時候,他都會習慣性的看看路旁是否有一個總是把立領制服最上面一個鈕扣扣緊的好學生也往學校的方向前進。
曾幾何時,以往由死亡坡滑下來的快感已經不是最在意的事情。
『要不要上車?』這句話已經代替了早安。雖然自己騎的是一點也不拉風的彎把淑女車,車前還有個大菜籃(除了不酷這缺點外,放書包還挺好用的),但光是有騎乘工具,多少就市感覺比走路的人高級一點。
他甚至為了那個優等生省下買幻境傳說的錢,改成到自行車行挑了可以加裝在後座的軟墊(因為坐後座的粗鐵網一定不舒服)與雙腳可以踏的火箭筒。
由意外開始的邂逅,不算美好,不過現在回憶起來,卻像張刻意營造愉快的明信片……有點類似騙人的一樣……到底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大助自己也不太清楚。
「我可以抱著你的腰嗎?」章一的聲音從大助背後傳來。
「為什麼?很熱耶。」大助不願承認自己聽到這句時,心臟猛抽了下。
「因為昨天我看到新聞有報說:有個女孩因為矜持而不願抓住前面的男性駕駛者,當時駕駛為了閃一輛卡車而往右大力偏去,可是女孩卻因為重心與駕駛不同,被離心力拋向左方,正好被卡車後頭掃到,結果整個頭都破了,腦漿還噴滿地,當場死亡。」章一用一種很專業並且清晰的口吻解說著新聞上報導的事故。
「我又沒騎很快。」大助說,「而且那是機車比較危險吧?」
「腳踏車也一樣,而且我們都沒有戴安全帽,總之危險性並不是零。」章一反駁道。
「真不想聽你說教啊……每次都辯不過你。」大助歎口氣,「要抱就抱吧,不過要是被路人或是同學誤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有什麼好誤解的?這是為了安全性著想。」章一說著,很快的將手環上大助的腰。「而且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同性戀也不是什麼稀有動物。」
「很稀有啊,至少我身邊就沒看到。」大助假裝一點也不在意的隨口道。身邊的人……不包括自己就是了。
「聽說棒球隊有人是。」章一有一撘沒一撘的回著。
章一與大助所就讀的泉鏡花高校,據說創辦者是希望來就讀的學生都能成為跟泉鏡花一樣有著文學氣息,不過似乎從一開始體育社團就出乎意料的有實力「真的啊,熱血的棒球少年……我還以為他們的對象僅限甲子園的泥土。」大助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
「這是你的偏見,八成是安達充的漫畫看太多。話說回來,他的H2什麼時候完結啊?」
「快了吧?你後面幾集有看嗎?我有最新的。」體育類漫畫其實還不錯看,其實劇情若不錯,大助基本上是不太挑的。
「真的嗎?」
章一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挺高興的,不過大助因為沒有辦法看到對方的表情,所以只能大約猜測。
「嗯、看你是要來我家還是我帶到學校借你。」
「我可以……到你家去嗎?」
這回在大助耳裡聽起來,對方的聲音猶豫的幾乎讓自己想煞車停下來回頭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
「幹嘛用那種好像要來跟我怎樣的口氣說話,不過是去朋友家看個漫畫而已,沒有什麼好遲疑的吧?」大助感到奇怪的問。
「我又沒去過朋友家,對我而言像禁地一樣嘛。」
章一的理直氣壯讓大助真的猛然煞了車,地面與輪胎產生靜止力時發出了『唧唧』的尖銳聲響。沒料到慣性定律會突然停止的章一,整個人撞上了大助當時就已經略顯寬大的背。
「你是受到保護過度的小孩嗎?啊哈……還是你根本沒有朋友啊?」
「隨你笑吧,松阪同學。」章一摸摸自己被撞痛的鼻子,然後隨即翻身下車,兀自向前走著。
「喂、這麼容易就生氣了嗎?不像平時的班長喔!」把速度降到最低,大助跟在章一身邊。自從自己說過『不要叫自己松阪同學』之後,章一就直接叫起名字,但現在卻突然又改回了原稱,很顯然是生氣了。
「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是普通的班長了。」章一轉開頭不看大助。
「那是什麼?」
「怪物班長。」
「啥?」
實在搞不清楚這是冷笑話還是有其他別的意思。
大助又跟了一陣子,刻意放慢速度的騎車方式讓他很不習慣,最後他終於忍不住道:「好啦、我跟你道歉嘛,上來啦!」
「……說的好像我在逼你。」
「沒有啦、上來啦!」大助再度停下車,轉回身拍了拍後坐墊。
「反正是我自己生氣,你先走也無所謂。」章一還是沒看大助,繼續往前走。大助只好稍微驅車往前趕上。
「你到底要怎麼樣嘛!」大助受不了的跳下車,走在章一身邊。
「……我真的可以去你家嗎?」章一突然回過頭,以認真無比的表情問。
「可以、我會買果汁跟蛋糕等你的,你要穿西裝來嗎?」大助不耐煩而且刻意誇張的重申。他大概可以確定,自己是這傢伙第一個朋友吧?
那麼、在學校看似人緣不錯的章一,實際上跟任何人都不曾深交。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八成自己也不好受吧?
「要帶禮物嗎?」章一總算露出一點微笑。
「要送的話就送貴重一點的好了,班尼頓的側肩包如何?」
章一不置可否的走到大助的腳踏車邊,然後爬上車,最後卻念道:「那個不會太便宜了點……」
原本以為對方只不過是在說玩笑話,但後來大助才真的發覺,章一的金錢能力遠遠超乎他所想像的。
而他也知道了,章一一直以來,沒有朋友的原因。
「就來個複合式點心屋大作戰吧!」椎名開開心心的邊晃馬尾邊替作戰命名。他終於體會到了,幫搜查本部命名的快感。真該拿張白紙用書法寫完後貼在生活安全課門口,一定會很有氣勢的。
「已經決定了啊?」鈴木用肩膀夾著話筒,手上還拿著兩份資料檢查,「喂?這裡是生活安全課的鈴木……西島檢察官、真是非常抱歉,我把要送去的東西搞錯了……對、那份是白鳥檢察官的……真的非常抱歉……嗯……今天下午正確的資料會送到,造成你的麻煩真的很對不起……好……再見。」
「怎麼了?資料送錯?」大助耳朵上夾著原子筆,很認真的環著手臂構思著在警察祭當天要張貼的宣傳單,只可惜靈感總是不斷的被突如其來的任務或是報案電話打斷。
「是啊,我把要送到刑事法庭的案件資料送到少年法庭的白鳥檢察官那裡去了,其實是因為裝錯公文袋,所以跑負責跑公文的小妹也就跟著弄錯了,西島檢察官明天急著要跟對方律師開協商,所以才特別打電話來問。」鈴木歎著氣,有點懊惱的說。他幾乎沒犯過這種粗心的錯誤的,八成是最近又忙案子又趕祭典準備的事情,蠟燭兩頭燒,滴下來的蠟油也不好接呀。
「你看看這個!這個怎麼樣?」長谷川優手上拿著兩張淡粉色硬紙板,紙板上各黏了五片假指甲,假指甲上綴飾著小朵的百合花,每一片指甲上的花都有著不同姿態,有含苞的也有半開,這是他打算在祭典上幫人彩繪指甲所精心想出的主打樣式。
「太花俏了啦,而且那些裝飾都是立體的耶,不會很重嗎?」大助把耳上的筆拿下改咬在嘴上,活像資深評論家。
「啊啊、人家才不想聽見松阪這種沒創意的評論呢,一點情趣都沒有。」長谷川嘟起嘴。
「我說的是實話呀!你那些立體的花是用軟陶土捏的吧?本來就很重……」
「哇、這個很漂亮耶,長谷川真有你的,那天肯定大受小姐們歡迎!」鈴王菜手上拿著一疊音樂目錄,那是要在攤位上營造氣氛用的,得好好挑選。「對了、要問松阪這死硬派沒用啦,他眼裡只有殺來殺去的電動遊戲。」
「這、這什麼話呀金子、我可是直率的說出我的感覺嘛,而且我也不是女的,才不懂在指甲上塗的亂七八糟有什麼好處。」
「我也不喜歡在手上弄得很麻煩呀,可是漂亮的東西就是漂亮,跟你覺得好不好用無關,是松阪你太缺乏美感了。」鈴王菜很快的說道。
「真是對不起喔,我是實用派的。」大助被鈴王菜說的無法,只得咬著筆桿哼聲。
突然口中的筆由上方被抽起,大助一仰頭,卻是章一笑咪咪的臉。
「大助啊,你知道前幾天新聞有報導一個案子嗎?」
「什麼東西?」大助聽章一助說話方式,大概就知道他又要說教了。不過自己也習慣了就是。
「有個六歲小孩喝飲料後銜著吸管跑來跑去,結果不小心跌倒了,吸管插進喉嚨裡,食道都弄破了呢。」章一邊說邊甩著那只剛從大助口裡接收的原子筆。
「我又沒有在跑步……」大助抱怨。章一這傢伙就是愛操心些有的沒的。
章一彎腰伸手把手上的筆插到大助耳邊笑道:「凡事都有萬一對吧?」
「是啊是啊……都是壞事沒好事呢。」
大助說完話往後仰頭,卻沒想到章一還沒來的及直起腰,於是大助的唇便稍擦過了章一的臉邊。
雖說這些微的接觸連外國人打招呼的親臉頰都算不上,不過大助卻是千軍萬馬的感受到了。哇啊啊……除了要考大學前兩周他偷親過這傢伙當合格祈願之後,就已經不知多久沒這樣接觸過了……
看了眼還有點呆愣的大助,章一倒是很乾脆的說:「讓你賺到了一次呢。」
「什、」大助才剛要說話,卻被章一接下來說的公事打斷。
「鈴木、大助,有案子得麻煩你們。剛剛收到警視廳過來的報案通知,新宿東口站右側的五代公寓二十六樓,有位姓小田切的女性疑似被變態騷擾,你們就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吧,對了、這位女性要求警方到的時候請不要很輕易的就讓人知道你們是警察,要不然她會很困擾的。」章一一派平和的說明案子,似乎一點也沒將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
這模樣看在大助眼裡實在很不是滋味,但卻也拿對方完全沒辦法,只得問:「這算什麼奇怪的要求啊?」
「反正也不是什麼難事,照辦就對了。」章一擺了擺手。
「那萬一被鄰居詢問的話,我們要回答什麼?」鈴木問。
「就說是親戚好了。」章一隨口掰著。
「真是的……」不知是在抱怨這樁事件還是前一樁意外,總之大助是開始不開心了。
不過他並不知道,等會兒到了現場,還會有更讓他不開心的事情。
只要是男人都會為了某人而變強
咬緊牙根守護到最後
就算跌倒也無妨
只要再站起來就行了
由大助開車,與鈴木兩人很快的就到了新宿東口站旁邊的五代公寓,這棟公寓由外表看起來很新,每層樓都有一個由內向外突出的小型陽台,有些有擺上一些盆栽、當然也有一的是空空如也,就連窗戶的邊框都是有經過設計的弧度,玻璃反射的光呈現藍色,倒是有點商業大樓的味道。租金恐怕不便宜吧?這麼想著的大助朝著管理員室走去。
敲敲管理員室的玻璃門,正看著由小型電視播出早安少女歌唱節目的年輕管理員似有點不耐煩的轉過身來面對兩人。
「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們想找住在二十六樓的小田切小姐。」鈴木客氣的說。
「喔、是約定訪客嗎?」管理員問。
「是的,小田切小姐知道我們要來。」鈴木回答。
管理員從窗口遞出訪客登記簿說:「麻煩請簽個名。我跟小田切小姐聯絡一下。」然後他拿起一旁的對講機,按下幾個鈕,隨即嘟的一聲接通了什麼。
「是小田切小姐嗎?」
『是的。』從放置在桌面的平面對講機中傳來模糊的女性聲音,不過應該是對講機的清晰度不夠所造成的。
「有兩位先生說跟您有約。」
『是的,請讓他們上來。』
這時大助與鈴木兩人已經把訪客名單填好然後交回,因為被交代不能透露刑警的身份,因此在職業欄上填的是『公務員』。反正他們也不算說謊。
「兩位可以上去了。」年輕的管理員說。
兩人稍微對他點了個頭,便推開已經打開的玻璃門進去了,在電梯中按下二十六樓,兩人望著鏡子沉默了一會兒。
在電梯打開後鈴木道:「這電梯好快,我家公寓的電梯不但上升的時候會晃,而且還慢的要命。」
也跟著出了門,大助接話:「因為這裡可算是高級公寓吧?我可住不起。」他在心裡補充一句:章一倒是沒什麼問題。
「是那間吧?」鈴木指著左邊一道暗紅色上面有金色放射狀曲線的厚重鐵門。門旁掛著的牌子是寫『小田切』沒錯。
「應該……」大助走上前按了下門鈴。不一會兒便從裡頭傳來喀啦喀啦拿掉門鏈的聲響,最後門才整個往後拉開,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個短髮俐落的清秀女性。
「兩位真的是……」女性抬頭,注視著比她高的兩人,而兩人則從口袋裡掏出了警察手冊在她面前晃了下。
「啊、真是不好意思,麻煩兩位了。」女性往旁邊一讓,這時大助才注意到對方穿著的是類似居家休,卻又不失優雅品味的粉藍色套裝。
大助與鈴木在脫下鞋子後便走進屋內,是內並無奢華裝潢,只有簡單的幾樣擺設以及最低限度的電器產品,這空間甚至可以說是略顯空曠了,不過這種空白的感覺卻很舒適。
「兩位請坐,我先去泡茶……」女性說到一半,突然仔細的盯著大助的臉看,而大助顯然也一臉訝異,鈴木也因為兩人間的奇異氣氛而注意著女性。
幾秒後,三人同時叫了出來:「松阪學長?(小田切春美!)(月影遙?)」
說『松阪學長』的人是女性。
叫『小田切春美』的人是大助。
至於喊『月影遙』的人則是鈴木。
「月影遙是誰啊?」大助一臉『你是不是認錯人了』的表情看著鈴木。
「月影……大助你居然不知道?就是東京電視台正在播出的連續劇『東京異談』的女配角啊!她也就是現在在我們面前的這位小田切小姐。」
大助依舊是用那種『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眼神,先看看鈴木,又看看春美。小田切春美,這位女性對自己而言並不陌生,甚至可說是關係匪淺,因為她就是在高二跟他告白並發生關係的學妹。
在這種情況下再度碰面,其實心情上倒是挺複雜的,或許可以說是不佳吧?畢竟那可不是多愉快的過往。因為一切作為都只是為了排解自己對於單戀這種感情的苦悶,實際上該說,他對於眼前曾交往過的春美抱著愧疚的心態。
「原來松阪學長現在是警察了呀,我們也已經很久沒有碰面了呢。」春美微笑的時候,嘴角會有一個小小的酒窩,看起來非常甜美。
「大助,你跟月影小姐以前是同校啊?」鈴木好像有點興奮,不過初次與真正的人氣演員見面時會這樣也是很自然的反應。
「什麼月影啊?小田切就小田切不是嗎?她的確是我高中學妹沒錯。」對於新聞只看NHK八點社會新聞提要、雜誌只看電玩攻略志、音樂也只聽偏頗的某幾類,要他知道連續劇在演啥他還不如問他最近PS2有哪幾款新作他還會一一跟你說明清楚。
「松阪學長,你還有一點沒說喔,我還『曾經』當過你的女朋友呢!」春美笑開臉,這種開朗活潑的樣子跟高中時期一樣都沒變。
「哇、大助你居然跟明星交往過!」鈴木更加興奮的道。他可是每週三晚上九點會準時開電視看東京異談的忠實觀眾。
「到底是什麼明星啊?你到底在說什麼?」大助擰起眉問。
「呵呵、松阪學長看起來好像真的不知情呢,看來我的知名度還不夠。」春美淡淡一笑又道:「我現在在當演員啦,有時候會在電視上出現就是了。」
「原來如此。」大助點了點頭。從高中時期,臉蛋與身材的確就很出眾的小田切春美,若是從事演藝相關工作,其實也不用太驚訝。
「什麼呀?大助好冷淡。」鈴木抱怨著。既然難得遇到偶像,應該再興奮一點嘛!
「學長從以前就是這樣喔,總是一臉酷樣。」春美取笑道。
「很酷嗎?」鈴木倒是沒這麼覺得,因為跟大助搭檔久了,對方是什麼個性他也大約摸了個七成,在他所熟悉的七成內,是絕對沒有『酷』這個因子存在的。
鈴木反而覺得,大助在認真起來的時候,是非常可愛的。
「現在可不是聊敘舊的時候,小田切小姐,你不是報案說遇到讓你困擾的事情嗎?」大助因為受心情影響,所以想快一點把事情辦完然後回署裡。
「別叫我小田切小姐嘛,像以前那樣叫我春美如何?」春美調侃般的甩了下頭髮。
「小田切小姐,現在我在執勤中。」
大助這句話出口,連鈴木都覺得詫異,他所認知的大助很少會用這種生硬的態度對人。
「唉好吧……我開始說,其實是從大概一個月前,就有收到沒有署名的來信,信的內容也只有用很普通的印刷字寫著『我愛你』,原本以為是比較瘋狂的迷,可是最近越來越過分,內容居然變成了我在家裡的活動紀錄,同樣都是用印刷字寫著例如『你穿粉紅色很適合』、『你煮菜的樣子好迷人』之類的,好像被人監視著一舉一動,渾身好不自在,原有打算想搬家,不過我又想想,為什麼我要因為這種無聊的惡作劇搬家呢?所以便趁著今天剛好休假就想委託警方能幫我找出惡作劇的人。」
春美說話的時候,眼神裡流露出一種不服輸的倔強,像這樣的神情,大助也曾在章一眼裡看到過……也許當初會接受春美的告白,是因為她與他有著那麼一點的相似之處吧?
「請問那些惡作劇的信件還在嗎?」鈴木問。
「是的、雖然感覺很差,但我還是全部留下來了。」春美說著便起身,「我去拿來。」她走往書櫃的方向,然後彎下腰從最下面的抽屜拿出一疊用橡皮筋束起的信件,接著回到原座位把東西交給對面的兩人。
「郵戳是千代田區呢。」瞄了眼已經被拆過的信封,大助這麼說著。
「犯人一定是特地跑到千代田區投遞的吧?會知道你的行為,八成是就在附近的人。」鈴木稍微分析了一下。依照以往這種類型的犯罪模式,其實真兇大多真的都只有住在被害者家附近而已,甚至有時候還是有點交情的鄰居。
「好討厭……」春美聞言不禁縮了下身子。
「我知道了,我們會去調查的,請放心,犯人還不至於跑來這裡傷害你,這棟大樓的保全算做的不錯,應該不會讓不認識的人進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會請派駐在附近的巡察多注意,或者你要是害怕,晚上要外出時也可以請巡察保護。」大助說完,抓起那疊信件又道:「這些信件我們就先帶回去了,如果有收到新的,也請務必跟我們聯絡。」
說完話,大助便率先起身,鈴木也跟著起立告辭。
春美送兩人到門口,在大助套好最後一隻皮鞋後,她突然問道:「松阪學長現在還是孤獨著嗎?」
由上而下,大助俯視著這個從以前到現在都一樣可愛的學妹,最後毫無表情的回答:「是的、一直都是。」
「原來你喜歡打電動啊。」章一好奇的彎下腰摸著丟在地毯上的PS主機的搖桿,感覺什麼都很新鮮。
「很喜歡喔,我打算存錢買PS2,這樣就可以買更多的對應遊戲。」大助有些得意的把PS主機接上電視,「要玩玩看嗎?有賽車遊戲,可以兩個人比賽。」
「不了、我想先參觀你房間。」章一搖了搖頭,雖然他也有點想試試遊戲,不過他有預感,要是現在陪大助打電動,之後肯定沒完沒了。
環顧四周,大助的家是一般典型清潔、擺設卻有點雜亂的感覺,牆壁上有掛著不知名的抽像油畫,電視上也放著小盆的綠色植物,桌下的地毯圖案則是大塊的彩色拼成的,初次看來有點刺眼,不過只要習慣這裡的風格,卻也開始覺得其實還不賴。
「喔、說的也是,漫畫在樓上呢。」大助領著章一往二樓走。
「你的……家人呢?」兩人都因為有留下晚自習所以將近七點才到了大助家,不過一開門卻空的沒有人在,就算是一般上班族,這時候也該回家了吧?
「大概要很晚才能回來吧?聽媽說最近的開發遇到瓶頸,如果不一直盯著的話很容易就失敗。啊、他們兩個都是六星製藥的研究員,一忙起來可是天昏地暗的。」大助絲毫不以為意的說。「啊、說到這個,等等我們叫外賣好不好,附近有家咖哩豬排飯很好吃喔。」
「……我不怎麼喜歡咖哩耶。」章一道。
「喔、那也有醬油拉麵喔,到了、就這裡。」大助走到白色門前,一下子扭開了喇叭鎖,房間一片漆黑,他熟悉的率先進入房間,然後按開了電燈。
在閃了幾下的刺眼白光下,章一仔細的看著眼前的房間,房間很大、靠窗之處有張桌子,顯然桌子的主人只有草草的收拾幾下,還有一本太宰治的書歪斜在角落。單人床緊密的靠著房間的角落,枕頭旁同樣也堆了幾本書,章一眼尖的瞄到最上面的一本是菊地秀行的著作魔界都市第二集。另一面的牆邊靠著的是衣櫃與書櫃,書櫃也很大,但似乎已經塞不下大助的藏書,因為有很多本已經只能橫著疊在上面了。
「怎麼樣?令人失望的普通高中生房間罷了。」大助回頭對章一笑道。
只見章一認真的搖搖頭說:「這是我見過最棒的房間。」
那天、是章一回憶中最棒的一天,也是他之後的人生裡,拼了命也回不去的從前。
那個對他很好的少年叫做松阪大助、是他的同學、也是他第一個認定的『朋友』,他以為那種好,就是全部。
一直到他發現,大助也可以對別人好,並且與別人發生超越自己與他的關係時,那個原本天真無邪的世界開始崩毀了……不、也許,世界的崩毀在更早以前就已經開始,只是令它加快速度的人,叫做松阪大助。
我從沒說過謊
我從沒後悔過
因為有那一天
在遇到你之前
我已經不是孤獨一人了
這回也感謝各位的支持羅,覺得ok的話請投票,當然如果有覺得哪裡需要改進,請不要吝嗇說喔~~稍微加進了一點歌詞,之後我會說出歌詞出處在哪,目前就先賣個關子吧~總覺得腦袋裡進行的速度手跟不上,嗯、總之我會加油的。另、我很喜歡春美這個角色呢,有趣的女性總是讓我寫的很愉快(樂)
3
「要喝咖啡嗎?」鈴王菜站在熱水器前面,手拿著紙杯正在衝自己的份。
「不用了,謝謝。」章一靠在休息室的軟沙發上,緩緩的閉上眼。
「管區的即融咖啡入不了少爺的口是嗎?」鈴王菜調侃著,抓住不燙的杯口,走到緒方對面的位置坐下。她知道章一對於能吞到嘴裡的東西很挑,不過他並不會對這種挑剔的態度起反感。
鈴王菜與章一兩人也算搭檔了很長一段時間了,章一對這位女性俐落與果斷的辦事能力非常讚賞,她擁有不輸給男性的的行動力,工作時刻不會被私人感情左右,或許有人會說她冷酷,但這才是一個身為優良刑警的最佳典範。在生活安全課中,對於情緒管理最差勁的,恐怕是佐賀,他對於某些案件會特別投入,有時候甚至會因為過度同情被害者而差點失去理智,不過、偶爾看到那種天真過頭的表現,他也會突然感覺這個世界好過了點。
有個即將退休的刑事課前輩曾經對章一感歎道:『是不是刑警做久了,都會開始不相信人性了呢?不過我還是想去相信……因為有我們在,所以這個社會才不會更糟。』
章一對於自己身為刑警這個職業其實並沒有什麼自覺,對他而言,工作就是工作,只是這份工作不但需要專精的技術層面,而且還總是跟人類這種生物有牽扯。只有人類才會犯案,不過、由人類來審判人類真的合適嗎?雖然也曾這麼懷疑過,不過就這個世界的資本主義社會型態而言,這是最好的方法。
「有時候真不能理解,你跟松阪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鈴王菜啜著微熱的咖啡,將整個身子放鬆在沙發的軟皮上,如果不論顏色的話,這組沙發她還挺喜歡的。
「哦?現在是偵訊時間?」章一稍徵開眼,神情帶著點邪,如果去演連續劇裡頭的美形惡役應該再適合不過了。
「把一切說出來吧……是你幹的吧?你家鄉的母親一定為了你而每天以淚洗面……要不要吃豬排飯?」鈴王菜壓低音量,刻意模仿著古早刑事劇每集必出現的經典名台詞,如果能拿個檯燈來照可就更完美了。
「不錯喔、要不要在忘年會上表演?」章一笑道。
「別轉移話題,我想聽聽你的看法。」鈴王菜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其實她還挺希望自己能有點鬍渣,性格的臉也不錯。
「金子小姐今天是怎麼了呢?很難得的對別人的事情產生興趣哪。」章一打趣道。
「其實是麻由美昨天跟男朋友分手了,她對我哭訴說『再也不相信男人了』。」鈴王菜歎著氣。她口中的麻由美是指交通課的稻葉麻由美,麻由美和鈴王菜兩人是在警校時代初任綜合科認識的,因為個性很合,所以短短兩個月間就已經變成好朋友了。
「這樣很好啊,她不相信男人你才有機會。」
「別開玩笑了,如果是素未謀面的人還好,如果對朋友下手可是得提高好幾倍的勇氣,而且萬一失敗的話,可不是就只有失戀這麼簡單了。」
聞言章一愣了會兒,隨即苦笑著說:「就這點來看,你跟大助的觀念幾乎一樣。」
「本來就是這樣啊,朋友是一輩子的,情人吹了就吹了,就算分手後永不見面也無所謂。」鈴王菜說完,把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是這樣子嗎?」難得章一用真正疑惑口氣問事情。
「大部分是這樣子的吧?要不然緒方你還都有跟已經分手過的人保持聯繫,然後三不五時還找出來一起去玩啊?」鈴王菜覺得有趣的問著。章一很少說自己的事情,不過就某方面而言,應該也算是自己比較不喜歡去管別人的私事吧?所以偶爾這樣坐著聊天,又稍微瞭解一點搭檔的感覺,對她而言挺新鮮的。
「沒有那種對像呀。」章一微笑道。
「咦?那你很厲害喔,從交往到現在都沒有分手過?」鈴王菜倒是相當欣賞這種從一而終的人,畢竟在這種時代,能做到這點的只能說是難得可貴吧?
「不、我的意思是,我沒有跟人交往過。」章一坦然道。
「……呃、緒方你幾歲啊?」
鈴王菜難以置信的表情差點讓章一忍俊不住,畢竟看到平時沉穩搭檔居然也會反應這麼大,真是太有趣了。
「二十四,我打算在二十六歲升到警視,之後去當署長。」章一說著將來的生涯規劃,接下來當然是想辦法進入本廳成為課長,這樣預計三十三歲以前可以擔任方面本部長,如果他所設計的未來沒有出錯的話,警察廳局長的位置就不遠了。
「頂著這張連藝人都會自歎不如的臉,但卻二十四年來沒跟情人交往過?該不會是因為個性太差的關係吧?」鈴王菜雖然是開玩笑的說著,但其實心裡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因為章一是不管對誰都會說出犀利到刺耳言語的人(為了陞遷關係長官倒是除外),如果不是已經習慣了這傢伙的說話方式,初次聽到可能會想賞他幾巴掌吧?
「這倒未必,因為我都是拒絕別人的一方。」章一道。因為連交往都沒開始,哪裡能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而且他知道自己在外的應對絕對完美的近乎做作。
「……這種發言還真是讓人厭惡哪。」鈴王菜挑了挑細細的眉毛。
「讓你不快真是失禮了。」章一微笑。
「是有什麼特別原因讓你一直拒絕別人的告白啊?」忽略章一很明顯是裝出的道歉,鈴王菜又繼續追問。
「因為我有喜歡的人啊,我可沒辦法心裡喜歡的是A君,但卻又跟B君交往。第一、這樣自己會不舒服,第二、對不知情的交往對象也非常的不尊重。」章一理直氣壯的道:「這種事情並不稀奇不是嗎?」
「是這麼說沒錯啦……但如果去試試看的話,也許會發現B君是更好的人選呀。」鈴王菜雖然也覺得章一說的有道理,不過實際上拘泥於一份感情的做法,不但累、而且也可能錯過更好的機會。
畢竟感情這種建立在人心上的東西,很容易隨著一些東西而轉變的呢。
「對我而言,A君就是最好的,其他的存在是不必要的,就這麼簡單。」章一把話說的很死,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他所認定的人,從以前到現在,就只有一個,而且他也堅信,不管未來如何發展都一樣。基本上除了對這件事之外,他是個標準的理性主義者,不過所謂的愛本來就沒有理性可言,所以他也認了就是。
「我從來不知道緒方你是這麼固執的人。」鈴王菜決定起身去泡第二杯咖啡。
「就算外表看起來如此完美的我,也該有點缺陷,否則便不是人類了。」章一推著眼鏡像聽見稱讚似的,表情相當愉悅。
「問題發言再開。」鈴王菜回過頭,食指指著章一,用著不置可否的眼神看他。
章一笑的更開心了,他朝著鈴王菜舉起手,用中指與食指比出『V』的勝利手勢。
「在自豪什麼呀?真是的……」望著好搭檔如同孩子般的可愛表現,鈴王菜不禁邊搖頭邊笑了出來。
「順便幫我泡一杯吧,偶爾試試看庶民的口味也不壞。」
「呵、保證難喝的讓你吐出來。」
「我剛好要去鑒識課一趟,有沒有人要我順便送東西去的?」上原腋下夾了一個牛皮紙袋,裡頭裝著的是今天在重新勘驗幫派械鬥現場所遺漏的子彈,由於這顆子彈剛好卡在停放在附近車子的門縫裡,所以昨天才沒注意到。雖然是可以用肉眼判斷這是哪一型的子彈,不過還是得送去鑒識課作彈道紀錄。
由於新宿署位於東京,是受警視廳直接管轄,所以有任何證物需要鑒識時得送去警視廳的鑒識課,若非東京地區的管區,則會將證物送到縣警本部。
「不好意思,那這個請幫個忙。」椎名說的,從堆滿不知名紙張的桌上翻出一個半透明資料夾,有一面寫著證物編號,裡頭有一兩包用小夾鏈袋裝起來的東西。
「這是什麼?」上原接過手問。
「強暴現場的遺留物,不過受害者太晚報案了,事情都已經過了兩天才說,這是現場取的樣本,我剛才在等被害者的血液樣本,所以這個就沒有先送。」椎名閉起一隻眼,露出一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表情好。
「你說早上直接來署裡報案的女孩?」上原對那女孩有點印象,因為她把帽子壓的很低,衣服也穿著不合時節的長大衣,好像要把整個人藏起來般的畏縮。
「對,山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好不容易讓她把話說清楚,犯人不止一個的樣子。」椎名很不高興的道。
「青少年……對吧?」上原也皺起臉。
因為犯人是青少年的話,法律對他們可說是相當寬大了,不僅姓名基於保護原則不會被公佈、就算殺了人也不會被判死刑,還有的只要說是精神不安定,只要輔導幾個月就沒事了。
「哼、死小孩。」椎名咬咬牙,「要是抓到的話,最好是送到大西檢察官那裡去。」
「大西那傢伙不但嚴格,而且正直過頭,太缺乏彈性了,有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上原反倒是有點苦惱的說。
隸屬於東京地檢署少年法庭的檢察官大西由貴,私底下的綽號叫做木頭臉,似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為所動,也沒什麼感情,最厲害的是他對付被告律師的手段,幾乎沒有讓被告律師成功減刑過。
累積過去敗訴經驗,有些被告律師連開庭前與大西檢查官開協商會都已經懶的去了,因為根本沒有協商餘地啊。
「這樣子才好啊,我就是看不順眼那種傷害了人還一副理直氣壯模樣的混小子,尤其是最近,我們管區的青少年犯罪率又上升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都要舉辦祭典了,希望不要出什麼大亂子。」椎名拉開椅子坐回位置。
「我知道喔,最近街頭械鬥很多是因為除了原本的幾個幫派之外,又多了一股叫做『帝王蛇』的新勢力,出手之狠讓人咋舌,為了搶地盤可以不擇手段。」鈴木若無其事從座位上站起,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不愧是孩子王鈴木芳樹,少年幫派的事情都很清楚呢。」上原手插著腰,又呼口氣。「只是就這樣放著不管好嗎?」
「反正如果讓他們自相殘殺完了,我們後續要收拾也就簡單的多。」鈴木笑嘻嘻的道。
「芳樹……」大助拿手肘撐著臉,對於鈴木與清秀外表不相稱的殘忍發言提出警告。
「就我的建議來說,現在還不需要警方介入啦,因為像這種幫派的事情很有趣,他們會用很多方式達到想要的平衡,所以啦……靜觀其變羅,比起去取締危險性較低的少年幫派,還不如來商量對策新宿暴力團的方法。」鈴木豎起食指說。
「芳樹……你是少年系的,防範系可不會帶你去跟暴力團玩摔角。」大助冷冷的提醒。真是的、鈴木這個格鬥狂,只要是跟打架有關,馬上就變的熱血十足。
「真是的、大助今天是怎麼回事啊?好冷淡喔。」鈴木奇怪的說。從早上去過小田切小姐的住處這樣、回來後好像更沒精神了。
「我還是一樣啊……」大助應了聲,隨即從桌上攤開的一疊信件中抽出一張,丟進半透明資料袋中遞給上原,「這個也麻煩一下,要驗指紋,雖然我猜上頭沒有什麼特別可疑的,不過還是驗一下好了。」
「我知道了,那我出去了。」上原點了點頭,在跨出辦公室時回頭對正坐在位置上打著瞌睡的小惠喊:「小惠!我中午前可能趕不回來了,你自己午餐要想辦法處理喔。」
「……嗯……」小惠有氣無力的應了聲。
待上原出辦公室後,大助趴回辦公桌前翻弄那幾封從春美那裡拿回來的惡作劇信件,總共有七封、加上交給上原拿去鑒識課的就有八封,最早的郵戳日期是從九月二十六號開始、最晚的則是前天,也就是十月二十四號,平均起來,每週會收到兩封。
「怎麼、收到情書?」佐賀手上捧著兩個便當盒走到大助身邊,開玩笑的問。
「是啊、熱烈告白喔。」大助也把玩笑開回去。
「這是騷擾信件啊?喔……還用小花香水信封。」佐賀一臉不敢恭維的把其中一個便當盒放在大助桌上道:「這是今天的。」
「什麼今天的?」
「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我也會幫你做便當。」佐賀笑道,「今天的主菜是炸蝦。」
大助一臉莫名其妙的抬起頭望著佐賀:「你該不會喜歡我吧?」
「喜歡啊,不過我更喜歡緒方的錢。」佐賀說完,正準備轉身把章一那份給送過去,卻被大助起身一把逮住。
「你說便當錢章一付的?」大助詫異的問。
「嗯。」佐賀點頭。也就是說,這個月的額外收入又多了一點。
「為什麼?」
佐賀要大助稍微低下頭,他附耳過去低聲道:「緒方說身為你的好朋友,怕你經常吃泡麵總有一天會有性功能障礙,所以才要我做便當。」
「什、什麼啊!」大助脹紅臉叫。
「就是這樣,要好好感謝緒方喔。」佐賀說完,很快的丟下大助往課長辦公桌的方向走去。章一目前不在位置上,所以佐賀只將飯盒放在他桌上。
章一跟鈴王菜兩人去拜訪一起疑似虐童案的家屬,這是大久保醫院今天接到一名十歲女童的胃痛急診,經過檢查後發現不是胃炎,而是由外力所造成的胃破裂,並同時發現女童身上有多處瘀傷,覺得實在非常可疑的醫生在經過緊急處理後連忙報警。
「可惡!這傢伙就不能老實的說是為我的健康著想嗎!」大助還在自己的座位上哇啦哇啦暴跳如雷。
「這種事情你自己明白不就得了?」送完便當,佐賀走回大助身邊笑道。
「咦?」大助終於止住在抱怨的嘴。
「不關心你的話,怎麼可能幫你出便當錢,所以你既然知道緒方的目的在此就好了不是嗎?」佐賀拍了拍大助尚未開啟的便當盒。
「……誰叫佐賀你傳話傳的太順口。」大助低聲抱怨。
「好吧、那如果我說『因為緒方說他很關心你的身體健康,所以特地叫我幫你準備營養一點的食物,希望你能高興』這樣子的話呢?」佐賀順著大助的話,刻意從善如流的改進。
「……好、好噁心……你別說了……」大助看來很痛苦的掐住自己的喉嚨,「那種話你家的中谷管理官才說的相得益彰,要是從章一那傢伙嘴裡吐出來,我一定會懷疑他是被外星人附身、要不然就是腦袋燒壞了。」
「嗯哼、大助啊……你說誰腦袋燒壞了呢?」正巧與鈴王菜一起從辦公室門口進來,章一推了下眼鏡,鏡片反射出奇異的光輝。
「唔……」大助一聽到章一的聲音,瞬間反應像聽見貓脖子上鈴鐺聲的老鼠,想溜卻又嚇的動不了,兩秒後他才驚覺:自己幹嘛這樣怕他?
「應該是說你吧緒方課長,顧人嫌第一名。」鈴王菜蹬著半高跟的淑女皮鞋咚咚咚的回到座位,今天她可是跟麻由美約好了午餐一起去吃新開的拉麵店,離約定只剩下三分鐘,她得快點下樓去才行。
「唉呀呀,看來我沒什麼人望嘛……」章一自然不會因此而生氣。他跟前課長中谷和實同樣都是屬於很難得會發脾氣的類型,但不同點在於,中谷是因為個性本身溫和,所以包容力很足,而章一隻是單純的覺得生氣是浪費時間的行為,與其浪費時間發飆,還不如把問題解決比較實在。
「我去吃飯了。」帥氣的甩上墨綠色側肩包,鈴王菜像陣風似的出了辦公室,她就算穿著高跟鞋也可以跑百米的謠傳,看來是有點可靠性。
「接下來是愉快的午餐時間。」章一坐回位置上開始動手解開飯盒上的綁帶。
這時佐賀也拉過椅子往大助堂邊靠去,一臉期待的盯著大助依舊放在旁邊沒開的飯盒,注意到佐賀的視線,大助有點不習慣的說:「你幹嘛啦……」
「我想看你打開呀,這是身為廚師的一個小小願望,你就滿足我吧。」佐賀自從開始學著作料理之後,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情人,只要看的對方吃到肚子裡就會覺得很愉快。
「好啦好啦……又不是女高中生……」大助念著,手上還是唰的抽開綁帶。一打開便當盒,果然就是兩尾大大的炸蝦擺在最上頭顯眼極了。
「這是北海道明蝦喔,我昨天趁超市關門前二十分鐘搶購的,整整省了五百元,五百元喔!」佐賀得意道。
「佐賀你呀……自從嫁給管理官之後越來越像家庭主婦了耶……」大助下著評論,然後用兩隻指頭拎起蝦子的尾巴,仰起頭就用力咬了一口。
因為炸蝦的外皮是用麵包粉加蛋黃一起炸的,所以就算涼了也不會軟掉。結論是真的很好吃,也難怪章一每天都吃的不亦樂乎。
「哪有啊……而且我也沒嫁……」佐賀有點困窘的偏過頭去,自顧自的開始拆起自己的便當盒。
「對於食材的價錢開始斤斤計較……就是邁入家庭主婦的象徵。」大助大口咬著炸蝦,有點含糊的聲稱。
「這是你的偏見,大助君,開源節流當省則省,才不會像某人買軟體買到中午只能吃泡麵,拿手料理永遠都是微波調理包與荷包蛋。順帶一提,那個調理包的口味都一樣,每天吃同一種都不會膩真是太厲害了。所以像佐賀君這種既會省錢又會煮菜的人我可是很欣賞。」手上端著便當盒,章一笑咪咪的走到兩人身邊,隨手拉開鈴王菜的椅子坐下。
佐賀就算在笨,也聽的出來章一口中的某人是在說誰,忍不住偷笑了下。
「是喔是喔,那你去跟佐賀交往好了,反正我是只會煎荷包蛋的沒用的傢伙。」大助用力的咬著第二隻蝦,一時之間又想起幾小時前的事,原本就不怎麼樣的心情更是馬上掉到慘綠的跌停板。
就算是說謊也好……稍微的稱讚自己一下會死啊?
「好啊、如果佐賀君願意跟管理官分手的話,我就開始努力追他。」緒方笑咪咪的說。
「唉、別把我捲進你們的問題裡喔。」佐賀歎口氣。因為章一隻是隨便說的話,大助都有可能當真的。
這時大助一聲不響的抓起便當盒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大步跨出辦公室。
「啊啊、真的生氣了呢。」章一還是笑咪咪的目送大助已經消失的背影。
「還不是你害的。」佐賀無奈的望著始作俑者。「你該不會是算準松阪不可能對你氣很久,所以才故意鬧他吧?」
「這個嘛……」章一推著眼鏡,「說不定開始急躁的人是我也說不定……」
「啊?」
「今天的便當也很好吃喔。」緒方愉快的轉移了話題。
我可以感覺到你
你現在只擁有這些了
我覺得吹起了狂風的地球
彷彿在笑著一般
你就在我的眼前
章一與大助兩人各抱著一碗的醬油拉麵坐在沙發上嘶嘶的吃,三十四寸的大電視螢幕正上映著晚間連續劇,因為是從中間開始看,所以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女主角非常討厭男主角,也不知道為什麼男主角總是不知道女主角討厭自己。
「你喜歡看這個嗎?」章一盯著眼前閃動的螢幕。
「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大助很老實的說。雖然他是覺得男主角長的挺好看的,不過劇情實在是沒有任何吸引他的要素。
「那為什要轉這台?」
猶豫了會兒,大助終於說:「我怕我轉想看的節目,你會笑我。」
「好吧、那你轉,然後我視情況看要不要笑。」緒方道。
「……你還真老實。」大助苦笑著,伸手抓起放在桌上的遙控器按下熟悉的數字鍵。
螢幕閃了一下,換成了動畫,橙色頭髮的少女與金色頭髮的劍士正與一群怪物作戰著。
「……『秀斗魔導士?』而且還是重播?」章一轉過頭去,他注意到大助的臉微微的發紅。
「對啦、這是第二部,反正我喜歡這個。」大助說。他可是莉娜的迷,最喜歡看她放絕招的樣子,真是超有魄力的。
「我國中的時候也曾看過一陣子呢,不過第二部倒是沒有看了。」章一吸著麵條說。大助很感謝他沒有取笑自己看這種老掉牙的動畫。但話說回來,正因為是老掉牙,才會被譽為是經典之作嘛。
「那、魔術士歐非呢?」大助接著追問。他非常的喜歡有關奇幻或是冒險類的東西,一旦談起這個就會很興奮。
「有喔,第一部從頭到尾都看完了,我還有海報。」章一點點頭。
「海報?莫非是那個只有五百份的特別應募海報嗎?」大助熱切的問。
「對啊,我很努力的寫了幾十張明信片呢。」章一微笑道。
「啊……真可惜,我沒有抽到。」大助惋惜的端起碗開始喝湯。
「你真的很喜歡奇幻的作品呢,圖書館裡頭這類的書大概都被你看完了吧?」章一用筷子撈完剩下的一點面,湯就已經喝不太下了,不過還是意思性的喝個兩口。
「要說我天真也可以啦,不過我小時後的志願是當勇者,就是那種拿著劍、肩膀還有披風那種造型的老土型勇者,當時我一直覺得打倒魔王、拯救世界是很酷的事情,即使現在已經長大了,我還是覺得他們很酷,然後……不知不覺的開始討厭女主角。」
「為什麼?」章一感到有意思的問。
「因為女主角總是會被抓走,而勇者的其他夥伴都會為了能讓勇者能去救人而身處險境,有時候甚至會死,如果他們死了,我會難過到哭,反正女主角這麼沒用,被抓走是她活該……這樣應該是很殘忍的想法吧?不過還是無法克制的這麼想。」喝完最後一口湯,章一把碗咚一聲放在桌面。
「我跟大助不同喔。」
「什麼不同?」
「我不想當勇者,我想當魔王。」
「為什麼?魔王是壞人,而且結局一定會死掉。」
「那是因為書中的魔王都太笨了呀,我要當的魔王是個絕對的統治者,不過卻又不會蠢的讓人反抗我,如果真的要做些壞事的話呢……應該就是『在人民所能容忍的極限範圍內盡其所能的玩弄人民』吧?」章一也把碗放在桌上,只是與旁邊空空如也的不同,他的至少還有半碗湯。
「……真是危險的想法……」大助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評斷般的說著。
「我的志願是當總理大臣。」章一笑道。
「……總覺得更危險了……」大助這句很明顯是吐槽。
「反正上位者啊,只要給下面的人看到想看的東西,很快就會服服貼貼了。」章一若無其事的道。
大助不明白,為什麼章一總是要把自己說的像壞人,他也不明白為什麼章一不管何時都要表現出成府極深的模樣。那是一種自我保護嗎?
他們是朋友吧?就算是在自己面前,也非得這樣拚命張開保護網不可嗎?大助突然懊惱了起來。
「快九點了呢。」章一看了眼掛在牆壁上的花造型鐘。「我該回去了。」
「你要不要留下來過夜?」大助在自己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嘴巴就自動說了出來。
「咦?可是……」
「啊、當然要打電話回你家報備啦,反正我看你應該也沒什麼要忙的,等一下就留下來陪我打電動好不好?每次都我自己一個人玩也怪無聊的。」大助急忙解釋道。
可惡、這種有點緊張的感覺真討厭,好像要幹什麼壞事似的。
「……沒關係,不用打電話也無所謂,現在不會有人在的。我就來體驗一下在朋友家過夜的感覺好了。」章一對大助笑了笑。
「啊、是這樣啊。」大助總覺得章一這麼說時好像藏了什麼東西,不過他還是很高興對方能夠留下來。
於是,在兩人輪流去洗澡後(章一換穿了大助有些大件的睡衣),他們開始玩遍了家裡所有可以雙人競賽的遊戲,大助甚至從冰箱裡挖出兩罐啤酒出來,一人分著一罐,兩人都是第一次喝酒,在同時發覺對方露出酒其實根本沒有那麼好喝的表情時,一起笑倒在地,不過卻又不服輸的把剩下的全部喝掉。
在眼睛已經開始刺痛之後,他們回到房間,大助從另一個房間搬來了墊被、枕頭與棉被,章一很快的鑽進去躺好,而大助在關上電燈後也躺上自己的床,不過這時大助先提起了學校怪談的話題,隨著廁所的花子演變到水電費的計算方式,不知為什麼卻又談到了勇者與魔王的故事,一直到整個房間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已經將近凌晨兩點鐘了。
也許章一從來沒有這麼晚就寢過,所以一靜下來很快就響起了輕微而有規律的呼吸聲。
大助也閉上眼睛想睡,但只要一意識到章一就待在近在咫呎之處就無法安穩的睡去,又翻了幾個身,還是睡不著,最後他放棄的爬起身。
窗外路燈的光芒從薄薄的窗簾透了進來,他伸手稍微拉了下那層布料,朦朧的燈光便打在睡在桌邊的章一身上。
大助第一次看見章一沒有戴眼鏡的臉,當時他腦袋裡只想著『好可愛』而已。
可愛到……讓人很想親一下……
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可是萬一被發現的話,會被討厭的喔……
當時的大助,並沒有被討厭的覺悟,所以他只是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窗簾,認命的鑽回被子裡。
只要是男人都會為了某人而變強
咬緊牙根守護到最後
就算跌倒也無妨
只要再站起來就行了
能夠做到這點就是英雄了
在寫這篇文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如果各為願意給我一點鼓勵的話,就請投一下票吧~有時候想想,不管是誰都有小時後,然後小時後最討厭的大人卻在長大後出現在自己身上,這個大概就是所謂的現實吧?我也喜歡勇者的故事,在那個有魔法、有怪物、有魔王的世界裡頭,把所有已經不可能被實現的夢想寄托在裡頭,其實也很不錯喔!
接下來是小單元時間,不想看可以跳過.
厭惡的模式 其之二『黑色豪門企業的愛情』
──關於令我厭惡的BL言情小說模式•其之二 『黑色豪門企業的愛情』
1.t這公司,到底是在做什麼的啊?(大驚)這問題就連把書翻爛了也得不到解答,你死心吧!
2.t這公司裡,出場的固定班底,除了主要那兩位外,還有帥哥(或美女)秘書一名、敵對公司的帥哥(或美女)一名,又笨又邪惡的情敵一名,至於其他人的臉都可以拿西瓜代替。
3.t就算公司的領導者(總裁也好、總經理也好、你要膩稱總統也不反對)整天都在費盡心機把受弄到手,公司也絕對不會倒,而股東們也絕不會有意見。
4.t通常兩人的邂逅經常都是由意外開始H結束,受在某天因為神經斷掉而不小心把手中任何可以弄壞(或弄髒)攻身上那套亞曼尼西裝的東西丟了出去,後果就是不必賠錢,賠身體就好。
5.t不知為何,受在工作上經常出錯,而做錯的結果就是留下來加班,這時那個有總頭銜的傢伙也會一起留下來加班。(秘書曰:哇、自從我當他的秘書以來,從沒看過他如此認真啊!)
6.t有總頭銜的傢伙,他的秘書一向都是他的作戰軍師兼童年好友,偶爾兼職成為讓受吃醋的對象,而且總是樂此不疲。
7.t秘書這個職位是萬能的,如果他不是跟總XX配對的那位,那麼他一定私下開了家徵信社,要不然老大叫他馬上拿出敵對公司的機密資料時,他哪能如此的迅速就抱出厚厚一疊?
8.t如果兩位主角的頭銜都是總字開頭,這時終於有趣了一點,因為我們可以由競爭的輸贏來判斷攻受。
9.t擁有總頭銜的人,目光一向犀利,如同亞歷山大帝在印度的諸多美女群之中一眼看上唯一一名男妓,我們的攻君的視線也一樣可以越過諸多美女職員群,直接注意到一旁正拿著垃圾要去丟的打工小弟。
10.t如果受不是跟有總頭銜的攻同一家公司,那麼身份就可以很多樣化,但大多是尚未完成學業,完全不知道人世間險惡的健氣孩子,當他們受邀到豪華餐廳、豪華俱樂部甚至是豪華賓館時,依舊無知的對於週遭的美輪美奐讚賞不已。
11.t領帶是辦公室的必備物品,除了能讓服裝看起來正式之外,不管是用來讓對方閉嘴或是控制對方的行動能力,都非常的好用。先生、您看起來具有被虐的特質喔,現在福利社領帶大特價,半打算您兩千就好。
12.t相親事件一直都是大危機,如果是攻君去相親,對方絕對是與他身份相匹配的人,唯一的缺點只是『她是女的』。而且若事後被受知道,保證會被說經典台詞『你還是跟女人在一起比較好(淚)』;如果是受君去相親,可能有兩種狀況:一、被攻君知道了後在床上大戰好幾回合,根本連去都沒去就只得棄權,二、是相親完才被知道的話,結局同上,只是換成去不了公司而已。
13.t企業型態的受君情敵,一向以女性為主,通常她們很美、很邪惡、可是很笨。動不動就使用亂丟喜帖的爛招數,要不然就是拿拙劣的演技對受君動之以情,或者利用不知道從哪來的大筆零用錢對受君動之以利,雖然受君不見得吃這幾套,但就整體而言,這種甘草人物是『必要的』。
14.t企業型態的攻君情敵,一向以男性為主,通常他們不笨、也長的不壞、也一定對受君很好,可惜一切總是徒勞無功,就算拼了命的想把受君帶到國外去,只要攻君勾了下小指,受君馬上像只乖巧的小狗跑回去。
15.t受君的辭職信,一般不會受到批准,而且後果通常都是被抓到床上去溫存。由此可以推出,受君想做的時候不用直接說,丟張辭職信就會有人慾火焚身的跑過來了。
16.t調職,通常是一種告白的好機會,當攻君準備調到國外子公司當XX長前,受君多半會哭著跑來獻身,其實人家半年後就回來了,或者半年後換你被調過去。
17.t有秘書的好處是,不管是幫那個總開頭的傢伙鎖上辦公室的門以防有人送公文會順便看到不良畫面,或者是老大作了什麼可能會影響聲譽的事情(當街擄人或適用鈔票賞人巴掌),秘書都可以幫他們擦屁股。真是好用,所以這是每個總開頭的人必備之物。
話說、今日發生了一點可愛的突發事件,說老實話,我並沒有在架空留言板打廣告的意思,我要拉客源絕對不會跑到那種地方拉。而且、我並不缺讀者缺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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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封域 於 2016-6-27 21:36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