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啊啊啊！！！救命──！”淒厲的慘叫聲劃破鷹園的上空。
我坐在鷹園的石凳上，悠閒地觀賞著眼前上演的好戲。
這些鷲鷹，真的是很棒的獵手呢……尤其是在興奮異常的時候，我晃晃手中的小瓶子。這裡面的液體是從那個充滿毒物的森林中的某種植物上提取出來的，效果很像罌粟，會讓人或動物無比興奮，甚至帶來幻覺，鄺天傑此刻體驗到的應該並不只有被鷲鷹攻擊的恐懼吧……
數十隻鷲鷹在天空中盤旋，像一塊黑壓壓的雲，遮住了天空、遮住了日光，形成了一張無法衝破的狩獵之網，它們扇動著矯健的翅膀毫不猶豫地朝躺在地上不停掙扎的人沖去！它們用鋒利的爪喙撕扯著他的衣服、身體，幾隻鷲鷹站立在鄺天傑的身上，尖銳的爪勾進他的肉裡，血腥地舔舐著勾嘴上的鮮血和碎肉。
就像一個瀕臨死亡的小動物，鄺天傑的哀號漸漸淹沒在鷲鷹們興奮的鳴叫聲中。
復仇的快感在我體內翻騰著，看著鄺天傑狼狽地蜷縮在地上胡亂揮舞著手臂阻止鷲鷹猛烈的攻擊，我無法抑制地低低笑了開來……我起身拂了拂衣服上的塵土，走出了鷹園，鄺天傑的下場會怎麽樣，我一點也不在乎，因爲主戲現在才要開始……不是麽？
我來到位於鄺家最西角的一間廂房，緩慢地走到床邊，司徒瀾此刻正被綁住雙手雙腳，以怪異的姿勢蜷縮在床上，從遠處都可以看出他的全身不停的顫抖。
他白皙的臉頰此時浸染上了一層異常的紅色，急促的呼吸和迷蒙的雙眼都在說明他正在受到情欲的煎熬。我伸手撫了撫那張熟悉、因情欲而顯現嬌媚的臉頰。
“痛苦麽？”我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真的……很想毀滅這個男人呢……
“別碰我！你這個壞蛋！”他搖晃著頭躲避著我的撫摸。呵呵……壞蛋？真是個幼稚的名詞……不過對我來說很新鮮，因爲從沒人如此“讚美”過我。
“那麽……給我這個壞蛋下藥的你……又算是什麽呢？”我邊觀察著他表情，邊用手在他的身上游走，引來他更激烈的顫抖。
“啊……是、是你先破壞我和天凜的！不要臉的狐狸精！”越發上升的情欲讓司徒瀾的不自覺地扭動身體。雖然正在受情欲的煎熬，但他還是不停地咒駡著我。
“是麽？我記得是鄺天凜最先挑逗我的。”我聳聳肩，慢慢將司徒瀾的衣服解開，白皙中透著緋紅的肌膚上點綴著些泛著光芒的汗珠，誘人無比。
“不可能！天凜他……天凜他才不可能做那種事情！”司徒瀾大喊，真是個喜歡自欺欺人的人呵？只相信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可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而且，有時精神上的折磨比肉體上的折磨更加有效果……
“你真可憐……哼哼……我可以告訴你，鄺天凜在外面還有其他男人哦……你……並不是他的唯一。”我殘酷地說出事實，司徒瀾的臉色倏地變白，表情開始不自然的扭曲，他呐呐地搖著頭。 “……不、不可能……天凜他……天凜他說只愛我的……”天真的人，他難道從沒看過鄺天凜的真面目麽？那個冷血冷情的人，他……是不愛任何人的……
我的手倏地停下，司徒瀾扭動時從衣口中露出的刺眼的櫻紅吻痕讓我幾乎喘不上氣，煩躁的情緒讓我粗暴地扯開司徒瀾的褲子。
“不要！！！”司徒瀾喘著氣哭喊，他幼嫩青澀的分身在空氣中微微顫動，透明的蜜液沽沽流出，我伸手毫不憐惜地捏住那個淫蕩的小東西。
“啊啊！！……啊！不、不要……”司徒瀾身體因突來的快感大大跳了一下，甜膩的呻吟從他的櫻唇中溢出。
“敏感度真好……相信鄺天凜對你的身體也很滿意吧？”我邪佞地笑了一下，放開司徒瀾漲挺的分身，他露出類似放鬆又有些不滿足的神情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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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桌子旁，悠閒地啜飲著香茶，剛被我撩起情欲的司徒瀾此刻正痛苦地扭動著身體。
“難受麽？瀾哥哥？”我甜甜地笑道“你吃的春藥使我特地爲你準備的哦……是從正在交配的蛇身上提取出來的，效果還不錯，對吧？嗯∼乾脆就給它取名叫‘蛇媚’好了。”我閑閑地和司徒瀾聊著天。
“呼……嗚……求……求求你……放了我吧……求你……”司徒瀾迷蒙著雙眼，用吐著幽蘭芬芳的櫻唇不斷地求我。我冷冷地笑了開來，看著純潔無暇的東西在手中一點點地被染黑、變得污穢不堪竟是這麽的痛快！殘虐的心在此時得到無比的快感！
“好啊……你跪在地上求我……我就考慮幫你解脫。”用我最喜歡的方式……我彈指用內力將司徒瀾腳上的繩索弄斷。
司徒瀾緩緩走下床，他的臉因羞辱而扭曲且流滿了淚水，他的兩眼迸射著怒火，走到一半，司徒瀾便跪倒在地上，開始不甘地大哭起來；“這樣行了嗎？放了我……求求你……”
他蜷縮在地上不停顫動的身體是多麽嬌小惹人愛憐啊……但是將要愛憐他的人不是我……我邪佞地笑著將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伴隨著茶杯破裂的聲響，從外面進來三個大漢，呆滯毫無生氣的眼神，僵硬的動作，很明顯的，他們的神智此刻並不清醒。這是我隨便從天鷹堡裡找來的男人，相信他們會好好‘伺候’司徒瀾的……
我走到窗前，找了個最佳的觀賞角度：“瀾哥哥……我現在就幫你解脫哦……”擡手間，詭異的紫色粉末飄散在屋子裡，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氣。
好戲……要開始了呢……
詭異的紫色粉末仿佛一隻妖嬈的蛇，司徒瀾身邊纏繞、舞動著，司徒瀾突然停止哭泣，肩膀不自然地上下起伏，沒過多久司徒瀾的臉上便浮現出癡迷的色彩，迷醉的紅暈爬上他的臉頰，只見他以膝緩緩向那幾個大漢移去。
敞開的衣服中露出白皙的胸膛，急促的呼吸，佈滿美麗紅暈的臉頰……原本神智不清的大漢在看見司徒瀾此刻更現妖媚的模樣後，立刻像是發情的野獸般撲上前去將司徒瀾壓在佈滿灰塵的地上。
下一刻整個房間充斥著粗細不一的喘氣聲、淫蕩的呻吟、還有情欲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司徒瀾淫蕩地扭動著腰身，渴求著男人的身體，他此刻已經完全墮入了淫欲的世界。
看著那張充滿淫靡色彩的臉，一幕幕往事突然向潮湧一般沖入我的腦中，多麽相似的場景！那夜夜的惡夢此刻正真實地在我眼前上演！嗚……胃裡一陣翻騰，啪！手中的茶杯應聲破裂！從手上不停流出的鮮紅血液遮蔽了我的雙眼，心臟激烈地悸動。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身體仿佛不受控制似的向眼前交纏的幾個人移動……
等到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房間裡滿是鮮血……那三個男人的屍體以醜陋的姿勢躺在血泊之中，而被情欲控制的司徒瀾仍然坐在男人的屍體上律動著，發出嬌媚的呻吟，染血的身體此刻看起來更加的妖媚。
再也無法忍受和我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的司徒瀾如此無恥淫蕩的模樣，我壓抑著內心的怒火點了司徒瀾一處穴位，然後沖到房角幹嘔，呵呵……我抹抹嘴角無奈地苦笑，本來想毀滅司徒瀾的，可是卻挑起了自己不願再回憶的過往……真是……諷刺啊……
“啊───！！！！”尖銳的哀號讓我回過頭，從情欲中回過神的司徒瀾將自己的醜態和房間內血腥的場面盡收眼底，他蒼白著臉瘋狂地搖著頭，然後朝房間的角落退去，蜷縮著，顫抖著，眼中滿是恐懼！倏地，司徒瀾開始呵笑，癡癡的笑又轉變爲大笑狂笑！
癡傻的表情、淒厲的笑聲……他……瘋了麽？我凝視了司徒瀾片刻後轉頭走出房間，我的目的達到了……不是麽？我已經毀了他！可是……爲什麽我卻一點也不高興？多麽矛盾啊……我環抱住胳膊，沒有復仇後的欣慰和快感……此時包圍著我的只有無法抹去的空虛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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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間，我用清水不停地洗手，直到手上紅色的液體完全消失，擡起頭，銅鏡中印出我疲憊不堪的面孔。
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樣……我還是不習慣自己在別人身體裡的這個事實。我擡手撫了撫沾了些血迹的臉頰，唐唯……你的身體已經被我完全弄髒了呢……在不知不覺中……我還是走上了過往的充滿黑暗、血腥的道路……我，還是無法逃脫以前的記憶……
重生？呵呵……只是再一次墮落罷了……
我走到窗前，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此時卻被烏色的雲朵遮蔽，乍然的雷閃中，雨如一根根箭矢伴隨著天空的怒吼疾射下來，我佇立在窗前，任憑雨水擊打著我的臉龐，凝視著不時閃著電光的天空，我的心中一片悵然，你……是在後悔麽……？是否在後悔不該給我重生的機會？
我走到書櫃前，從上面搬下一個用布包裹著的物體，輕輕地將它放在桌子上，除去佈滿灰塵的布，一把古琴露了出來，這個是懷幽的遺物……呵呵……爲什麽會帶在身邊呢？……是因爲很懷念懷幽那淒然的琴聲麽？可是……就算這琴依舊……
我輕輕撥弄了一下琴弦，清澈無雜質的琴聲在雨聲中悠悠響起，無意識地低低吟唱懷幽最喜歡的一首詞……
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盡還生。
念柳外青驄別後，水邊紅袂分時，愴然暗驚。
無端天與娉婷，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裡柔情。
怎奈向、歡愈漸隨流水，素弦聲斷，翠綃香減。
那堪片片飛花弄晚，濛濛殘雨籠晴。
正銷凝，黃鸝又啼數聲……
啪！琴弦斷裂，鮮紅的血液順著琴弦低落在地上，我就這樣呆呆地凝視著地上那抹刺眼的紅色……
“了！”憤怒的吼聲伴隨著猛烈的撞擊聲衝擊著我的靈魂，我轉頭看向那個鐵青著臉向我沖來的男人。我的死神來了麽？……呵呵……淡淡的挑起唇角，我閉上眼睛，任憑他用巨大的力量掐住我的脖子，幾近讓我窒息！
“你！……”下一瞬，禁錮著我的脖子的力量消失，我無法抑制地大口喘著氣。
“……爲什麽鬆手？……只要……只要在一會兒……你就可以殺死我了……”我依舊閉著眼睛，爲什麽鬆手？爲什麽不像龍一樣毫不猶豫地殺死我？……
“你到底想怎麽樣？？！天傑受了重傷！瀾瘋了！你還想要怎麽樣？！”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的搖晃。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罷了……”好累……從沒體驗過的疲累……仿佛連呼吸都沈重萬分……
鄺天凜停止搖晃，他倏地將我擡起丟在床上，我就像一個沒有意識的木偶，隨他擺弄。
“你爲什麽不反抗？憑你的武功，想要反抗或是殺了我都是易如反掌的，不是麽？”語氣中原本滿溢的怒氣此刻都消失不見，只是更加平淡，低沈。冰涼的手撫摸著我的臉，輕輕地、溫柔地磨斯。
“……殺了我吧……”我緩慢地吐出四個字，爲什麽？因爲我無法對你下手啊……多麽愚蠢可笑的理由呵……可是，這卻是我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我情陷於這個男人的事實……我的眼睛依舊禁閉，我害怕在睜開的那一瞬淚水會不受控制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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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天凜停止動作，我感覺到他的兩隻手滑向我的脖頸，然後慢慢收縮……
對……就是這樣……更緊一點，時間更久一點！讓我……就這樣……死在你的手上……耳邊隆隆的雷響和雨飄落的聲音漸漸轉小，仿佛是從數裡以外的地方傳來……
在意識就快消失的那一刻，加注在我脖子上的力量再一次消失，我的心臟急速地鼓動著，肺裡再次吸入新鮮的空氣。就差那麽一點點……！
“了！我該拿你怎麽辦……告訴我……我該怎麽辦！！！”鄺天凜發出焦躁的吼聲，粗暴地撕扯著我的衣服！我的身體暴露在微潮的空氣中，他俯下身吻上我胸前在微涼空氣中站立的粉色珍珠，溫柔的吮吸突然轉變成粗暴的撕咬！
“啊！！”被啃咬的刺痛讓我悲鳴。好痛！鄺天凜就像是一隻兇猛的野獸毫不留情地撕扯著我的身體！
“這個痕迹……是那個男人吧？……那個和你一起在泉潭中嬉戲的男人，對吧？”他怎麽知道！？我倏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鄺天凜冰冷的雙眼……
來自靈魂的戰慄讓我反射地想要抵抗，卻被鄺天凜緊緊地抓住兩手手腕！他的勁道好大！那種仿佛充滿憤怒的力量讓我全身不能自己的顫抖！
“……了，你那時的表情好美啊……激情中夾雜著悔恨，那種想要叫出聲卻又壓抑著自己的楚楚可憐的表情……”鄺天凜邊說邊用舌在我的身上游走。
“嗚！……！”熟悉的快感傳來，我緊咬著下唇。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在我被欲火焚燒的時候，他就躲藏在那片森林的某一處靜靜地窺探著我麽？
“當時……我好想殺了你們！！爲什麽……那種誘人的表情不是在我的面前顯現？！”
“啊────！！！！”下一瞬，從手腕傳來的劇痛讓我慘叫出聲！我甚至還可以感覺到雙手的骨頭在碎裂的那一刻發出的清脆響聲！！鄺天凜又將我的雙腳抓住，我驚恐地搖著頭，不！不要！骨頭碎裂瞬間的疼痛讓我幾乎昏厥！
身體因爲劇痛而痙攣著！無法忍受的疼痛讓我瘋狂地笑了起來！眼前被水汽遮蔽：“哈哈哈……你……是想將我折磨至死麽？……”好痛！我的身體、我的心臟、我的靈魂都在瘋狂叫囂著！
“不……”鄺天凜的臉在水霧中變得模糊不清，他執起我已經碎裂的右手手腕，輕柔地烙下一吻：“我只是廢了你的雙手雙腳……還有你的武功罷了，這樣……你就不會再離開我了……不會再去找那個男人……不會將你嫵媚的表情再展示在其他男人面前……”
四肢已經痛得沒有知覺……我吃吃地笑起來，淚水如泉湧……我該高興麽？鄺天凜爲了我吃醋！哈哈哈……我該……高興麽？本該充滿幸福的心此刻卻充滿了恐懼，我第一次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可怕！各種矛盾的心情痛苦地絞縊著我！悲慘的過往突然在此時明顯起來！
“殺了我！！求你……殺了我……”我哭泣著喃喃地說道。
我不想要了……我什麽都不要了！我不要這個男人的心！不要我的生命！不要一切！……什麽都不要了……此刻我只想從這瘋狂的痛苦思緒中解脫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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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殺了我……”我不斷地請求，我現在好想死……不想再受到折磨了……一切都已經夠了！
“……那是不可能的……”
鄺天凜俯身湊到我的耳邊，低沈磁性的聲音就像是惡魔一般緩慢地宣告著我的命運，我無力地搖搖頭，胸口的空氣像是完全被抽幹似的，好害怕……仿佛靈魂都在戰慄……
“了，說‘你是我的’……”他吻上我的唇，沒有激情，只是帶著涼意的輕啄。
我側著頭躲開他的親吻，茫然地盯著窗外如銀簾的雨景，說不出一句話，混亂的思緒，莫明的感情幾乎要將我逼瘋！我是你的……麽？我是！從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是你的了吧……？你的一切都在不斷吸引著我……可是……你卻不屬於我……
“了……你有著多麽孤傲的靈魂啊……就算我們身體結合，我卻還是抓不住你的心……了……你的心在哪里？我要怎麽樣才能完全的得到你？你告訴我！”
他在說什麽……？呵呵……他說……他想要得到我的心？
我張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語……不……這不是真的！我吃吃地苦笑起來，然後瘋狂地搖著頭，你……在說謊……你一定是在說謊！你要的只是我的身體！不是麽？你是不可能會愛上我的！無情無心的你怎麽可能愛上我呵？這一切都是我的自以爲是！對不對？……想相信卻又不敢相信的痛苦無法壓制，我緊咬的嘴唇不能自製地顫抖。
“了……我爲你瘋狂……你知道麽？好想像現在一樣將你禁錮在我的身邊……”
鄺天凜溫柔地舔吻著我的身體，熟悉歡淫的身體自動反應，天凜用閃爍著奇異色彩的眼睛凝視著我：“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屬於我的了，屬於我一個人的……我不會再讓任何人看到你！你的頭髮、眼睛、唇”鄺天凜邊喃喃訴說邊用手撫摸他所說的地方“你的身體……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鄺天凜修長的手指突然沖進我的體內，從他手上傳來藥膏特有的冰涼觸感，酥麻的感覺從那裡擴散開來，一直折磨著我的激痛中漸漸傳來熟悉的快感，四肢無法動彈的我只能拼命搖頭，試圖將不斷升起的欲望甩掉！
“嗚！啊……”鄺天凜的手緩緩地在我體內攪動，我忍不住地發出夾雜著微痛的甜膩呻吟。
“……了……我不是想要侮辱你哦……我只是想讓你快樂……”他含住我的分身，突來的激烈快感讓我全身一陣痙攣。
“我……啊……放開我……”冰涼的手撫過的地方都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瘋狂的火焰酌燒著我的肌膚：“啊！啊啊……”
鄺天凜擡起我的雙腿，沖入我的體內！每一次撞擊，從結合處傳來的快感還有從碎裂的四肢傳來的痛感就會一起蹂躪著我的身心，折磨著我的靈魂！
“我要抱你多少次你才會屬於我？了？”鄺天凜喘著氣在我耳邊詢問我，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我茫然地睜眼看著在我眼前的男人……他臉上爲什麽會如此的痛苦？他已經得到我了不是麽？將我弄成一個廢人……我再也無法靠自己的力量逃離他了不是麽……爲什麽還要如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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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的黑暗，窸窣聲四起，所有的力氣仿佛被抽光，恍惚中，我微微睜開眼，強烈的光線像是要灼瞎我的雙眼般我撲來！我閉上眼睛躲避著這刺眼的光線，將自己隱藏在黑暗的最深處……
蘇醒，沈睡，全身的劇痛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無足輕重，空虛的悲哀緊隨著黑暗輕輕將我擄獲。思緒漂遊……不想睜開眼睛，悲哀……？對啊……悲哀……再次愛上一個男人的悲哀……和愛著龍時不同……我對龍的感情是愛意中夾雜著敬畏、憎恨，那是一種複雜的感情……可是對那個男人……呵呵……就像是吸食了鴉片的人一般，我對他欲罷不能，爲他的溫柔沈醉，哪怕那只是虛幻的假像……
多傻啊！明明被愛傷過，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擁有……卻一而再地苦苦追求……
“了……睜開眼……看著我……”有些沙啞的男低音傳入我的耳朵，是誰？好……熟悉的聲音。緩慢地睜眼，想要看清鼓動自己心扉的聲音的源頭。
鄺天凜？心臟不能自己地悸動……你……爲什麽會變得如此憔悴？本該毫無感情的眼眸中爲什麽會有著痛苦的色彩？想動動手撫上他消瘦的臉頰，但身體仿若一具空殼，不爲我所有……呵，差點忘記了……我的手已經被廢了呢……心中升起陣陣苦澀……
從此……我只能像這樣躺在床上了吧？窗外的陽光燦爛……這屋子外的一切……都將與我不再有關聯……或許，我就會像這樣終此一生吧？當一個毫無用處的禁臠……一個漂亮的洋娃娃……
呵呵……這難道就是我想要的？抑或是這是我妄想得到這個男人所要付出的代價？
“了……喝點湯，這是我親自爲你熬的哦……”鄺天凜輕柔地將我扶起來，臉上依舊是悲哀的表情。
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原本泛著苦澀的胃此時滋潤許多，暖意由胃逐漸擴散。
喂完湯，鄺天凜輕柔地將我抱在懷裡，緩緩地撫著我的背：“了……求你了……和我說句話好麽？我……好想聽你的聲音……”略帶顫抖的唇緊緊抵在我的額頭。
說話？我要說什麽？……感謝你的溫柔和你此刻的關懷嗎？鄺天凜……你是真的愛我麽？還是僅僅想要征服我？我疑問地看向他，久久凝視。我已經是你的了，不是麽？一個不能走路、不能再使用雙手，以後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娃娃……你已經破壞了我的身體！此刻……你還想要完全破壞我早就傷痕累累的心麽？……我再也輸不起了……我只能保留著這僅剩的自尊……讓自己活得不是那麽悲哀……
“不……了！求你……別這樣看著我……”眼前倏然一片黑暗，他伸手捂住了我的雙眼，顫抖的聲音夾雜著悔意。
鄺天凜……人類特有的溫度從覆蓋在我的眼睛上的雙手上傳來，本該十分舒適的溫度，此刻卻叫我戰慄。仔細想想，我是否該後悔呢？……當初在遇見你的時候……我是否就應該遠離你？不該被你和龍神似的相貌所迷惑……不該明知道有危險卻還走入這深不見底的泥潭，在回神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僅僅擁有的東西，身體、自由……還有一顆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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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和我說說話……”
“了……”
“了……”
閉上眼睛，不再去理會那一聲聲痛苦的低喃，直到身邊不再有他溫暖的氣息，我猛然睜開眼睛，空曠毫無生氣的屋子中已經沒有鄺天凜的身影。
我茫然的盯著禁閉的門扉，心中的若有所失讓我想笑，可勉強拉起的嘴角卻有著苦澀的味道。是我不理他的……不再和他說話，不再看他，不想讓自己的懦弱無助的模樣在他面前展露，這是我僅剩的自尊，可是……在他真的走出我的視線後，我卻會感到痛苦……真是可笑呵……？悲哀的……感情……
將矛盾的情緒掩埋在最心底，我轉頭看向遠處呈現墨綠的群山，腦海中浮現出那抹白色的身影，它……現在怎麽樣了？還在那裡等我麽？它是否在生我的氣？氣我的不守約定呢？……
真的很想和它在一起……單單純純地生活，不要愛情，不要塵世的污濁，也不要仇恨，只是陪伴它等待夢想實現的那一刻……可是……破壞這一切的是我自己，呵……數十年的生存方式啊……報復、被報復……我的一生，就是由這血腥的罪惡拼湊而成……一切結束後，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早已被血染紅，全身污穢不堪……而內心則更加的空虛、孤獨……
碰！開門聲打斷我的不斷下陷的思緒。幾個小廝擡著木桶進來，瞬間，房間內充滿了水的氣味和淡淡的藥香。
“了……我幫你洗洗吧？我在水裡放了好多草藥，會讓你舒服一點。”鄺天凜扶起我，溫柔地幫我脫下衣服。
“了，你瘦了……可是，不管何時，你都是這麽美……”他邊感慨邊在我裸露的肩胛烙下一吻。
我的身體……的確很美呢……可是……我的靈魂……卻是醜陋不堪……鄺天凜，如果讓你選擇的話……你會要我的身體，還是我的靈魂？我在內心默默地詢問，我不敢問出口，哪怕是求證鄺天凜對我的表白的勇氣都沒有，只能在心中不斷地猜測，不斷地給自己希望，又不斷地否定……直到絕望……直到疲憊不堪……
鄺天凜將我放進水中，拿起絲巾緩緩地給我擦拭身體。安靜的房間內，只能聽到水聲以及鄺天凜低低地話語。
“了，你喜歡珍寶麽？天冽明日回來會帶回來很多西域的珍寶哦……”
“西域有一種絲絹，很受中原女子的歡迎，相信那絲絹披在你的身上會更美……”
“還有一種冰杏酒，非常的好喝呢……你一定要嘗嘗啊……”
我的身體在聽到這個熟悉的名詞時倏然顫抖。那個如清風般的男子的面容又再次出現在腦海，懷幽……
【我……好愛天凜……用我全部的生命去愛……可是……他的心卻不在我的身上……】懷幽哭泣著傾訴著愛意的模樣，用粉唇輕吻著酒杯的模樣，都回蕩在我的腦海中。
用生命去愛……嗎？淚水滑落，沒有任何理由地……滑落，我爲什麽要哭……？好奇怪……無法擡手抹淚，只能任憑它低落在漂浮著花瓣的水中。
“了？你怎麽哭了？別哭……”鄺天凜有些慌忙地幫我擦去眼淚，他把我抱起，給我披上裡衣後放在床上。然後像個小孩子一樣趴在我的胸前，聆聽著我的心跳聲。
“對了，了……”低沈的聲音傳來由胸前傳來“我要送你一個很棒的禮物哦……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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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此刻的我還需要什麽禮物麽？還有什麽東西能讓我開心？
“了，你看，是不是很漂亮？”瞟了一眼鄺天凜從一個精致的箱子中拿出的東西……
強烈的震撼如泰山壓頂一般地向我襲來，我的血液在瞬間凝固，心臟幾近窒息……仿佛有一把尖刀直刺進我的胸膛！連五臟六腑都破裂了！
那抹白色……曾在我身下……曾在我最痛苦的時候給予我溫暖……充滿大自然味道的毛皮……
“啊……”沙啞的聲音從喉嚨迸出，仿若火山噴發前的低吟，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拼命掙扎著起身，直到摔在滿是灰塵的地上。無法用力的我只能靠著肩膀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被淚水模糊的眼中除了那抹令我心碎的白色外再沒有其他……
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會這樣……它是我唯一的好友啊！！！那個在我痛苦孤獨的時候安慰我，給我溫暖……那個……有著美麗、悲傷眸子的……的孤獨半人獸……爲什麽！！！！……是我……將死神帶到你身邊的麽……？
“了……你喜歡這個禮物嗎……？”鄺天凜眼中閃爍著殘虐的光芒，他冷冷地挑其唇角“是不是很美……？白色的半人狼……你是這麽愛著他麽？所以……我把它送給你……”
吐著殘酷話語的鄺天凜將那張白色的毛皮展開丟在地上，我只能抽泣著朝它慢慢移去，倏地，鄺天凜將我一把抱起！粗暴地將我壓在那張白色皮毛上。
身下傳來的涼意讓我的心如絞痛！我怎麽能忘記曾散發出生命氣息的溫暖！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了……你還是不看我麽……還是不和我說話嗎？你要我怎麽辦？……我愛你啊……了……我瘋狂地愛著你……”鄺天凜激狂地掠奪著我的唇，不要！！！不要……我搖著頭躲避，換來的是他更加狂暴的啃吻。
“……求求你……別……”眼淚如泉湧一般，我丟棄那僅剩的自尊乞求著鄺天凜。
“爲什麽？了……你第一次在獸皮上和我歡愛吧？會很有感覺的……”鄺天凜將我翻過來，形成了獸交般的屈辱姿勢。我的臉抵在柔軟的白色皮毛上……世界瞬間被掏空，什麽都不剩，淚水從空洞的眼睛中滑落浸濕了下面的白色。
“了……我好愛你……我爲你瘋狂……嗚……”鄺天凜沖入我的體內，沒有任何感覺，我就像一具玩偶一樣隨著他激情的律動而律動。臉因不停的磨蹭皮毛而産生灼熱感，和這美麗半人獸在一起時的情景不停地浮現在腦中。
……
【死是沒有用的，只會增加在乎你的人的痛苦。】
【這裡就有一個在乎你的人……】
……
【了……別逃避……我會在這等你的……】
……
【……他抛棄了他原有的生活，只爲了和我在一起……那段時光，真的很幸福……可是……我卻無法給他帶來幸福，讓他在痛苦中死去……我真的好恨自己……連心愛的人都無法保護……】
……
【……我在等……我們一族有一個傳說，將已死去的人埋在能第一個迎接太陽升起的地方，只要等待十年，然後將希望他復活的人的血讓他喝下去，他的靈魂就會回到他的身體裡……他就會重新回到這個世界……】
【我相信的……所以我才會苟且偷生到現在，我已經等了九年了，只要再一年……你相信麽？他的屍體並沒有腐爛……所以……不管這個傳說是不是真的，不管機率是多麽渺小……我都會試一試！】
……
……你的夢想……已經無法實現了麽……？腦海中浮現出那片佈滿在血色朝霞中微微顫動小花的懸崖……九年的祈禱……九年的等待……此刻都已經成爲幻影……都是我害的！！都是我……臉部的灼燙感喚醒了十分猛烈和尖銳的痛苦，就像是已經結疤的創口又被燒紅的烙鐵燙傷一樣……
我好想放聲大哭，但幹啞的嗓子卻無法發出一聲……
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感覺不到……也聽不見鄺天凜不斷在耳邊喃呢的愛語……周圍的一切都在迅速破碎，破碎成一片片，破碎了的空間是這般大……這般寂寥……痛苦……我……是如此的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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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廖寂的世界，只有光的殘影偶爾掠過……我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痛楚，我的心像經過一番浩劫的戰場，被破壞得一片荒涼……然而……帶來這場浩劫的……是我自己……
睜開眼，那已經被玷污的白色躍入眼簾，孤獨、痛苦、彷徨、肉體的創痛和心靈的磨礪，絕望的情欲和復仇的心理……此刻一切都化爲軟弱無力的淚水在黑暗中流淌……
我的心跳爲什麽還沒有停止？我的血液爲什麽還在流動？爲什麽……如此罪孽深重的我此刻還活在這個世上……？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被一堵無形的牆阻擋，時間仿佛停止……
“了……求求你……吃點東西好嗎？”
“了……我喂你，喝點湯。”
溫熱的液體進入乾澀的口中，身體下意識抵抵抗著，胃裡如岩漿一般酌燒著、翻騰著，喝下去、再全數吐出，就這樣來回往復。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在這其中我的生命也在一點點地從體內溢出……
“了……”鄺天凜顫抖著手一次次地喂著我。
憔悴的面容，緊蹙的眉頭，鄺天凜原本霸氣十足的模樣此刻早已消失殆盡，想對他微笑，想告訴他我已經放棄……一切，想告訴他……不要再管我……我知道自己做過什麽……知道自己傷害過無數人、知道自己是個罪人……我知道我將要用什麽來補償我所犯的罪……所以……請別再管我了……
暈眩，黑暗長時間地將我束縛，耳邊隱隱約約地可以聽見嘈雜的人聲，大夫歎氣的聲音、鄺天凜怒吼的聲音……然後是一片寂寥……笑聲……？悲慟的笑聲忽遠忽近地傳入我的耳中……司徒瀾……？
費勁地睜開眼，他狂顛地模樣在幽暗的燈光中更顯詭異。他……
“呵哈哈……你、你終於也有這一天了啊！哈哈哈……大夫說你快要死了……你只要死了……天凜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哈哈……”他從背後拿出一把匕首，帶著恐懼的神情，顫抖著朝我走來。
是啊……只要我死了……一切……都會很好的……
我……會用我殘破不堪的生命補償對你所犯下的罪……所以……請一刀刺中我充滿了邪惡的心臟吧……我閉上眼睛，心中已經沒有任何對死亡的恐懼，因爲我曾經歷過……死亡，僅僅是歸於黑暗罷了……下一瞬，像是有什麽插入了我的身體，但卻沒有任何感覺，沒過多久，從那一點，疼痛漸漸蔓延，我的生命，我的靈魂都從那一點慢慢地向外溢出……
“啊啊啊……！！”司徒瀾的尖銳的哭喊聲讓我再次睜開眼睛，他狂亂地沖上前，用手堵住我沽沽冒血的傷口，慌亂地想要找東西幫我止血，流著淚大聲哭喊著：“是你不好！！！是你破壞我的生活……是你……嗚嗚……”
你……真的很傻呵……我是害你的兇手啊！你爲什麽還要企圖救我呢？……所以我討厭你……討厭你身上我所沒有的……而在內心深處……我卻在羡慕著你呵……
意識、眼前景象、聲音、所有的一切都漸漸模糊，司徒瀾沾滿我鮮血帶淚的模樣也慢慢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
深邃的黑，身體很輕很輕，透明的身體，擡手摸摸臉，眼睛、鼻子都不再是最近所觸摸過的形狀，不再是屬於少年的特徵，這……就是我的靈魂吧！就算身體不一樣，靈魂還是不會改變的……
在黑暗的另一頭，傳來淡色的光芒，誘惑著我慢慢地朝那邊移動。
【不，別去！】這時，有人從後面抓住了我的手。
是誰？我緩緩地轉過頭……唐唯……？他……爲什麽會在這裡？穿著白衣的少年，臉上帶著悲傷凝視著我。
【了哥哥，你不可以去那裡……】
【唐唯……】我擡起手，輕輕碰觸眼前少年蒼白的臉頰，嘴角扯起苦澀的笑容【對……不起……】除了這個詞語，我……還能對他說什麽呢？是我……將他的身體弄得污穢不堪……
【……】唐唯搖了搖頭，唐唯轉過身，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塊空地，一個秋千在黑暗中憑空出現，唐唯坐上秋千對著我笑了笑【了哥哥，幫我推一下好嗎？】
秋千來回地擺動，唐唯開心的笑容在空中晃動。
【你……要回來了麽？這麽說……從我進入你的身體後你就一直在這裡了？】在……這個無盡的黑暗中徘徊？那麽……現在他終於要來替代自己了麽？呵呵……我要怎麽把那具已經被我弄得殘破的身體還給他？！
【……】 唐唯只是曖昧地笑笑，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對不起……我……】無力地坐倒在地，我支撐著額頭開始不停地笑，悔恨的淚水滑落。我在笑什麽？我在哭什麽？……此刻支配著我的只有混亂的思緒和無法驅除的無力感……
【了哥哥……】唐唯從秋千上跳下，溫柔地抱住我【你快回去罷……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不……我……不想回去了，我……已經很累了……】
【……其實你不想死的，不是麽？了哥哥，不要逃避啊！】
【呵呵……我沒有逃避……我是真的想死啊……因爲我的罪孽深重……只有死……才可以抵罪……】
啪！唐唯氣憤地扇了我一巴掌，但我什麽痛楚都沒有感覺到……
【如果了哥哥你真的覺得自己所犯的罪不可饒恕的話！爲什麽不活著去補償呢？死有什麽用？而且……了哥哥你根本不想死不是麽？要不然之前你就可以自殺啊！可是你沒有！……了哥哥……不要逃避了……其實，你期望愛人與被愛吧？】
愛人……與被愛？我擡起頭，少年的臉上此刻露出堅毅的表情。內心的最底層像是有什麽塵封已久的東西被活生生地挖了出來……呵呵……對啊……我可以自殺的……只要使勁地咬舌……就可以死的……我竟然沒有想到……哈哈哈……真的是因爲……我內心深處還期望活下去麽？在經歷過那麽多痛苦之後？期望……愛人……被愛？
【回去吧……了哥哥，再活一次，爲了贖罪，也爲了你自己……】少年指著黑暗的一點，幽幽地說道，話音剛落，在我的眼前出現一道黑色的巨大的門。
【了哥哥，只要推開這道門，你就可以回去了……】唐唯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沒有任何蹤迹。他……到哪里去了？
我擡頭愣愣地盯著黑色的沈重的大門，擡手輕輕地撫了一下，靈魂都幾乎凍結的寒氣竄過全身。使了使勁，門紋絲不動，呵呵……我將頭抵在門上，無奈地笑著，推開這道門麽……？
【了！我愛你……求求你……別死……】痛苦的呻吟從門的那一邊傳來，鄺天凜……我的心臟不自覺的鼓動，我應該恨你的……可是我卻無法對你産生恨意……我愛你……可是我並沒有對你說過……呵呵……要是曾對你說過這句話，我們今天也不會是這個樣子了吧？
【了……你不可以死啊！你死了……叫我和你爹爹要怎麽辦？】義父？義父的聲音……久違的聲音讓我擡起頭，不知所措地看著這扇阻擋陰陽兩世的門，我該……怎麽辦？
突然，從我的身後伸來數隻手，下一刻，門竟然慢慢地打開，露出刺眼的光芒，我忙轉過身，想要看清這些手的主人，在刺眼的強光下，我看清了在我身後……
【你們……！於平！懷幽……白狼！】我震驚地捂住嘴，我從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他們！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們……】想要訴說的千言萬語，此刻能說的，只有這一聲聲道歉。
【我們並不後悔……了，別再自責了……】
【可是……！】
【我愛你……了，所以……你要幸福！】於平俯下身體吻了吻我的額頭。
【雖然不甘……但是天凜是真的很愛你……所以，了了，別在逃避了……】
【了，別爲了我自責……我在這個世界遇到我的愛人了，所以……我很幸福的……】
呆愣在原地，我幾乎說不出一句話，我……可以麽？真的可以再活一次？真的……可以再奢望幸福麽……？淚水不停地滑落，我伸手想要抓住眼前這些曾經給予我溫柔的人們……
可是就在這時，一股大力將我推出門外，我的身體墜入強光中。
【了……你要幸福哦……】
【代替我們活下去……】
【要活下去啊……了了】
你們……身體快速地下墜，那扇透著黑色的門扉漸漸合攏，我閉上充滿淚水的眼睛，靈魂好像要熔化在這強光裡！
…………謝謝你們…………我的心被一種莫明的感動充塞著，我從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幸福的……如果可以的話……如果你們都原諒我的話……
我會繼續活下去的……用我殘餘的一生去贖罪……
爲了……愛人……然後被愛……
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