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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霸氣聖主傻大夫》作者:清雨幽舞【完結】

《霸氣聖主傻大夫》作者:清雨幽舞【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connote 您是第37512個瀏覽者
第一章

熊大家本在鄉下,但卻是個大家族,家裡人以山為依,臨江而居。所以打漁,砍柴,採藥,樣樣都通。熊大的父親熊富財也算是個有心機的人,他知道漁和柴在城裡都換不了幾個錢,只有草藥能賣個好價,便招呼著五等以內的親戚全投在了採藥這活上。不過兩年,熊富財一家子便從熊家村裡搬到了城裡,過上了暴發戶的日子。

熊大從小在熊家村長大,人如其名,長得又高又壯,還是個只長身子不長腦袋的小夥。雖然如此,但也不代表他笨,只不過心地太善良,太純樸。再加上他又是熊富財的獨子,更是寶貝到天上去了。他上面還有四個姐姐,入城後都找了戶好人家,這也讓熊家的財業更穩實了。



熊大話不多,再加上從小便對草藥熟識,入城後遇上一遊走的江湖老郎中,莫看是個老郎中,但本事可不小,大大小小的病到他手上,只須望聞兩道工序便知其得的是什麼病,還能開出與眾不同的藥方來。熊大有幸被其收為徒弟,專心學醫,跟著這江湖老郎中穿山越省的,一晃便又是三年。



「熊大夫,東街的張叔要你有空去一趟。」一個常客走了進來,跟正在看病的熊大叫了聲。雖然三年對學醫來說並不算長,但熊大不知道為什麼,學醫特別聰明,不到三年便能獨當一面了,所以回到父親開設的善藥堂坐診。

「好吶!」熊大應著,跟身邊的夥計交待了幾句,馬上收拾好幾樣藥材放進箱子裡,準備出診。

「咳咳……」一個穿灰色絲綢長袍的人走了進來。

「喲,熊老闆好!」剛才的常客笑著問好。

「好好,來進貨?慢慢挑!」說罷,微笑著的臉一沈,轉向熊大:「你怎麼搞的?又出診,我們這又不是義堂,你給那個姓張的看病都沒算銀子了,還白當跑腿的?」

熊大傻呵呵的笑了起來:「爹,張叔家窮,腿又不利索,我這不是有空嘛,去看看也沒什麼。」

「你呀!真是的,有空向你幾位姐夫們學學,別老是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你很閒嗎?店裡這麼多事,你也該多多操心了……」

「知道了,爹,不早了,我先走了!!」打斷父親嘮嘮叨叨的話,大步一邁,便出門了。

留下熊富財一個人在那唉聲歎氣的。



漢陽城雖然不算大,但多多少少也算是個武林人士聚集的地方了,不遠便有武當山,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幫派,所以在街上常能看見大俠式的人物走動。

熊大就算不是江湖人物,不喜歡到處打聽是非,但閒人碎語,總有幾句入耳的。

武當,少林,峨眉算是正派中人,再加上後起之秀,玉翠門,韓家堡,以及近幾年特別興望的唐門,五湖幫和武林盟主符逸劍的天一劍居,武林算得上是安穩的。

邪教雖然也有,但大大小小的都非常散落,成不了氣候。但聽說最近有個叫巫月盟的神教非常厲害,前段日子的黃山一戰,巫月盟的盟主便以一招紫雲劍法戰勝了圍攻他的洪峰派所有人馬,隨後一人衝入其派將所有人全部殲滅,洪峰派總共一百多人在一日之間都慘遭毒手,聽說每人都被廢了武功,一劍封喉,手筋腳筋也被挑去了。



熊大聽到這也不禁打了個冷顫,心想,天底下哪有這麼狠心的人呢!

但那洪峰派也不是什麼好鳥,所以江湖中人有的對這事絕口不提,有的誇巫月盟做得好,更有武功高強的人放話說這是狗咬狗。

不論如何,巫月盟算是在江湖上闖出了名氣,而近日將在武當山舉行的武林大會也邀請了巫月盟的人。所以漢陽城裡這幾天特別熱鬧,那些帶劍的,結朋伴友的數不甚數,而且每兩天都要鬧得幾件出血的事,弄得善藥堂及城裡別的醫館生意都特別好。



熊大雖然是個大夫,但對此種現像萬萬不能理解。為什麼好好的便要動刀動槍呢?說上幾句就要見血,難道受傷就那麼光榮嗎?他心中最大的願望就是天下再也沒有病人。可惜這話他不敢講,不然他爹再疼他,也要氣得吹鬍子瞪眼拿起棍子亂打一氣了。



「張叔,我來了!」站在一個小院子的裡面,熊大粗聲叫著。可半天了,那木門裡頭都沒有動靜。

熊大覺得奇怪,這張叔要他過來,怎麼會不在呢?何況張叔腿腳不方便,這一時半刻會去哪呢?

想著,突然看見門壓了一條縫。熊大再糊塗也感到出了事,忙推門一看,只見張叔橫倒在榻前,雙眼暴睜,頸間一抹血仍在緩緩的流動著。(熊:真是可憐……才出場就掛了,下了地府記得找某舞報仇啊!某舞:= =|||||||)

「啊?張叔張叔!!你……」上前一看,張叔已經氣絕身亡了。

熊大嗚嗚的哭了起來:「張叔,你死得好慘,是誰這麼狠心,要致你於死地呢!!嗚嗚嗚……」



「閉嘴,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算什麼!」專心制注的哭泣的熊大一愣,這小房子裡除了自己還有別人嗎?他抬頭一看,只見一黑衣人靜坐在一邊,半張臉被黑布包著,垂在地上的手還握著血淋淋的劍。

「你……你……是你殺了張叔!!」熊大頓時怒火攻心,指著黑衣人罵道:「你這混蛋,殺人兇手,我饒不了你!!」

四處張望,拿起一張凳子就往黑衣人砸去。但熊大又不會武功,怎麼可能得手呢。還未看清黑衣人出手,熊大便被點了穴道,定在空中,雙手高抬的動不也不能動了。

「你……你……」熊大氣極,但他平時就不善說話,便別提罵人了,所以氣得滿臉通紅,也罵不出半個字來。

「哼,原來不會武功……咳咳……」黑衣人放鬆下來,又坐靠在牆邊。

熊大這才注意到,黑衣人受了傷,血還在不停的流。心地善良的他一驚,忙道:「你受傷了?快,得止住血才行。」

黑衣人一愣,驚於熊大說的話問道:「我剛殺了人,你還幫我?不知道你這樣叫不叫幫兇呢!」

「你……」熊大又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訥訥的道:「我是大夫,不能見死不救,你殺了人是你不對,不過只要你認錯,我想官府一定會從輕發落的。你還是去自首吧!縣老爺是個好人,青官,一定會幫你的。」

黑衣人雖然看不清臉,但那雙厲眼突然一變,冷光一閃,讓熊大看了也不敢正視,吞了吞口水,把眼珠子轉到了一邊。

「哼,婦人之仁。」黑衣人突然拿起劍,指著熊大:「快說,你到底是誰?是那個幫派的人?」

熊大一愣,原來他誤會自己是來害他的了,這下又氣又急:「我就一大夫,是張叔約了我來幫他看病的!我又不會武功,怎麼會是幫派中人呢!」

黑衣人不語,懷疑的打量著他,熊大更急了:「我那邊還有藥箱,你可以打開來看看,裡面有止血藥,你先用著吧,不然血流多了……對身體不好!」

「想用毒藥害我?沒那麼容易!」黑衣人臉色一沈,劍已架在了熊大的肩上。

熊大歎了口氣,心想:「這人的疑心病怎麼這麼重呢?」看了眼他的傷口,雖然穿著黑衣不易發現,但那濕濕的液體越流越多,再看眼黑衣人那蒼白的神色,熊大就更急了。醫者父母心,熊大恨不得能衝去過幫他止住血。



黑衣人握緊劍,像手臂沒受傷似的,瞇起眼,正在猶豫是否要除掉他。正在此時,另一個青衣人破窗而入。

熊大一愣,這讓他想起茶館裡說書的了,不禁又想:怎麼這武林人士都喜歡從窗戶進來呢?大門又不是不能進?真是奇怪。

只見那青衣人跪在地上,聲音大概是因為跳窗而有些激動,顫抖:「聖主,青衣辦事不利,請屬主處罰。」

黑衣人瞟了那人,冷聲道:「雖然你是中了他們調虎離山之計,情有可原,但護主不利,依盟規論處,杖行三十,你可服?」

「青衣領命,謝盟門不殺之恩。」

熊大這回可徹底傻了,天下還有這種事?受了罰還要謝恩??

「將這奸細捉住,帶上一起走。」

「啊??」

熊大再次驚愕。



第二章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摸了摸酸痛的頸子,記憶如水般灌了進來。

那天張叔被殺後,兩個兇手要將他帶走,他不肯,罵了幾句,只覺得頸後一痛,便暈了過去。真可惡,一定是那兩個人趁我不注意打的。

起身活動了一番,給自己把了下脈,發現並無大礙,這才鬆了口氣。打量著身處的地方,一個廢棄的礦坑,坑的盡頭已經被石頭埋住了,看來是塌崩後被人遺棄的。沿著礦坑往前走,一道耀眼的陽光灑滿全身,用手掩住的眼睛在烈日下好半天才適應了這光芒,雙指縫張望,光芒點點,如星繁亂,綠色繚繞,鳥聲如樂,好美的一副畫啊!

不過這如仙境般的地方怎麼如此眼熟呢?

熊大偏頭思量,突然叫道:「這裡是神農架?」(某舞:不知道神農架這名是什麼時候有的……若是近代才有,請諸位莫怪莫怪!反正是架空文……)

是的是的,記得當初跟師父離開漢陽城時,第一站來的便是神農架,因為這裡少有人煙,林茂樹盛,加天地之靈氣,是塊仙樂之地。所以一些名貴難見之藥便長生於此。

「天哪,居然都走這麼遠了?該死的兇手,哼,待我回去一定要報官。張叔,願您在天之靈保佑我早日回去。」向著西方深深作了個揖,往著不知方向的林中走去了。



熊大這人吧,腦子實在用得不怎麼多,除了學醫外,根本不知該如何在這謎林中行走。這都走了兩個時辰了,卻還沒走出去。

「啊,怎麼又走回來了?哎!」望著那熟悉的礦坑,熊大歎了口氣:「都走回來兩次了,難道我要在這裡走一輩子嗎?」心裡雖急,但也被疲累的身體給打亂了。再加上烈日當頭,更讓熊大飢渴萬分。

可傻人總是有傻氣的,休息了片刻,熊大再次起身,朝著沒有走過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走了一會,便聽見了潺潺的流水聲。能大大喜,趕緊往這水聲的地方跑去。

已能看見溪水了,熊大剛準備過去,便見一個鴿子從頭上!!飛過,好似剛起飛的樣子。熊大扭頭觀望,自言自語道:「奇怪,怎麼只有一隻鴿子?」未曾多想,轉頭剛想起步時,被眼前一幕驚豔的景像給震住了。

只見一人全身白衣的人站在溪邊,雖然隔著一段距離,又有樹木相阻,但熊大還是能清楚的看見,那白衣之下包裹著的纖纖玉體。白衣已被水打濕,飄逸飛揚起的衣袖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透明,半濕半干的衣服更將穿著此衣的人顯得風姿綽約。那雙浸水而起的裸足,白若無骨,美巧宜人。而上的長腿更是如無瑕白璧,引人注目。

熊大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喉間像被火在焚燒便難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實在不懂這是什麼感覺,難道我病了嗎?如是想的熊大緩緩後退,搖頭晃腦,神情錯亂。

他無意中碰處的石子咕嚕滾了下去,只見白衣人回過身,低吼道:「是誰?出來?」

熊大一驚,連忙跪下,不斷磕頭:「對不起,對不起,小人誤闖仙鏡,擾了神仙姐姐清靜,實屬無心,對不起……」

「神仙姐姐?哼!」

熊大一驚,怎麼仙女的聲音如此嘶啞?但他仍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想著,眼角突然看見了一縷白衣。心中更是相信,這位便是神仙了,否則怎能沒聽見聲音便飄了過來呢?

「把頭抬起來。」

熊大聽令,緩緩將頭抬起,永永,只覺得鼻間一熱,用手一摸,用來是流鼻血了,甚為丟臉的他趕緊將頭再次低下,但那張如月般明豔,絕美的容貌將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中,一次次,一遍遍,不斷的回想,加深。

如絲似玉的光滑臉頰,只看一眼就有伸手觸摸的慾望。在如此烈日下,也不見一絲紅潤,如此蒼白,光澤誘人,卻又不似病容。柳眉濃郁飄揚,眉下那雙妖豔媚人的大眼卻透著如鷹般的尖銳。只望上一眼,就會被那深幽如墨的雙眸吸走靈魂,不能自已。挺直如筆的鼻子,鼻尖異常漂亮,熊大見了就想到了積雪,摸起來定如雪便冰涼舒透。鼻下那兩片薄唇,唇形極美,雖然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般厚實,但卻讓他心跳加快,更想撲上去吻住那緊抿漂亮的薄唇。

熊大的呼吸越發不順暢了,他的心更是在罵著自己。怎麼能想著如何褻瀆神仙的,真是萬萬不該啊!如此絕色的仙女,又怎麼會看上他這個普通人呢?咬著唇,汗水如雨,身抖不停。

「站起來,聽見沒有?」冷酷的命令,像有魔力般輸進熊大的耳朵裡,他顛顫著站起身上,與在腦海中肆意妄為了千百次的面孔平視,細細觀看了許久,熊大的心才稍稍平靜下來,因為那仙女的嘴角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時,熊大才發現,這位玉體纖纖的仙女居然和自己一般高,不僅如此,骨格也透著一股強勢,頗向來就診的武林中人。奇怪,難道仙女也要練武?



「看夠了沒有?你可知道凡看見我容貌的人會被處於挖眼,剮肉之刑!?」

熊大一驚,不敢置信的問:「難道神仙也用如此酷刑?」

「哼,你這笨蛋,看清楚點!」只見仙女憤怒的一拂袖,白衣大開,熊大清楚的看見了與自己同樣構造,卻白皙萬倍的驅體,腦中如蚊蠅亂叫,眼珠子打著轉,轟的一下倒了下去。



第三章

再一次在礦坑清醒,不像上次的自然醒,而是被春夢加惡夢給嚇醒的。

「你醒了?」如寒冰般的聲音傳來,熊大抬起一看,原來身邊還坐著一個黑衣人。這眼神……

「你這兇手,你……」話還沒說完,便被劍尖一指。

「哼,還從沒有人敢如此跟我說話,就算有,現在只怕也在閻王爺那報道了吧!」輕佻的語氣更是讓熊大氣憤,他乾脆轉過頭不再看那黑衣人。

兩人又是一片沈默,熊大訥訥的想,難道剛才只是一場夢?可,怎麼又如此真實呢?回味著那絕色的容貌,熊大覺得心裡暖暖的。但自己為什麼會暈倒呢?真是奇怪。就連剛才的夢境是如何誘惑繚人,也只有段模糊的片段,除了那印像最深的漂亮臉孔外,熊大一率都記不起來了。



「喂,奸細,你叫什麼名字!」

「什麼奸細?我才不是呢!我只是個大夫,你要信不信!」熊大不願跟這個殺人犯再多言,偏過頭坐到一邊。

「奸細,奸細,奸細……」

「喂,你叫夠了沒有?」熊大生氣的叫著。

「你又不說名字,我只有這麼叫你了!」蒙面人滿不在乎的說。

「……我叫熊大!」

「呵呵,果真人如其姓呀!」蒙面人譏笑道,見熊大沒反應,又道:「你是家中老大?」

「不是,上面還有四個姐姐。」一向老實的熊大本不想答話,但出於習慣和性子便回了。

「你認識張叔多久了?」

「兩年,他腿不好,我便經常去他家治病。」

蒙面人沈呤片刻,又問:「在那天之前,可有留什麼東西給你?」

「東西?說來奇怪,現在才八月初,他就送了一堆臘魚臘肉給我,我爹想丟了,我覺得不好,便放在自己屋子裡了。你問這幹什麼?」

蒙面人眼色一變,不再答理能大的話。

能大覺得奇怪,而且盯著蒙面人看得越久,就覺得那雙眼睛和夢中那人的眼睛越發相似。忽然身子一麻,暗自罵道:熊大啊熊大,你這個笨蛋,在想些什麼呢!這兇手才不會和那美人一樣呢。

「對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蒙面人揚起漂亮的眸子望著他,盯了半天:「你這人真奇怪,我是個兇手,你還管我傷口如何?讓我死了不是更好嗎?」

「救死扶傷仍醫者本性,不管何人,我都不會見死不救的。」撇撇嘴,熊大不滿的說。

「喔?可你那一臉勉強算什麼?真是自欺欺人。」

「我才沒有!」反駁著,看了看四周問:「我的醫藥箱呢?」

「丟了!」

「什麼?你把它丟了?你……你……」氣得滿臉通紅,想罵又不知該如何罵的熊大半天硬是沒「你」出個什麼來。

「裡面我檢查過了,都不是什麼貴重藥品,那麼大的箱子,帶上身上麻煩,便丟了。」

「你……可惡……哼!」氣得不知如何是好,熊大乾脆站起身來往處走。

「你去哪?」

「去哪都不和你這種人在一起!」

「要是我傷口流血怎麼辦?」

這句話果然讓熊大停止了腳步,但他沒有回頭,仍是憤慨的說:「你把我的醫藥箱都丟了,流血也沒法了。」

蒙面人看著熊大離去,並未阻止,摸了摸肩上的傷口,看來毒已經入侵皮膚了,再過不了半個月,功力便會全消。呵呵,他輕笑出聲,靠在石壁上,這傻大個還真像笨熊一樣,又老實,留他下來還不是多一人送命嗎?

閉上眼小小的回復了一下體力,之前將暈迷的熊大抱到礦坑來已扯到了他的傷口,用盡了他的餘力。但這個地方不能久留,追兵未到之前還是早走為妙。

用劍支持身體,緩緩站了起來,蒙面人立停了片刻,邁向洞口,此時的他氣吸穩定,完全不似剛才起身時的不隱狀,可細看下,額上已粘上了少許髮絲,凌厲的眼神中也迸出一抹剛毅。



「喂,你去哪?天呀,你的衣服又濕了!」熊大一驚,不顧對方微愣的表情,趕緊將他的上衣扯了下來。

「你想幹什麼?」直到肩一被涼風吹過,蒙面人才揚起劍指著熊大。

熊大歎了口氣:「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重的疑心啊?你看你的傷口都出血了,再不重新包紮,不出一日你就會因流血過多而身亡的。剛才我去採了草藥,和空竹。嘍,你看,這可是比止血藥更好的草藥啊,土生土長,沒受過人氣和污染的。我可是大夫,不會害你的。」

誠懇的話並未讓蒙面人相信多少,但不知何時,他的心底早已對熊大少了一份介意,將劍放下,忍著痛,不發一語的任由這笨大夫給自己包紮傷口。

片刻,熊大在用撕下的衣布上打了個結,包紮的事總少告一段落了。隨後他將空竹中的水倒在剩餘的衣布上,打濕,輕沾著蒙面人額頭的汗水。

「還好,這草是依水而生,不然長遠了,我還得迷路。不過也真奇怪,我怎麼知道那個方向會有水呢?」自言自語道,又對蒙面人說:「你這傷可得休息一下,不過你的面紗能不能拿下來?這對你的傷口而沒好處啊!」

「除了我月盟中人,凡見我容貌著必挖其雙眼,你要不要試一下?」

熊大一驚,敢緊擺手,他還想多看看這世界呢,可不想瞎那麼早。不過這話好像在那聽過呀?真奇怪。



「但你肩上的毒可不輕呀!我看這裡的草藥未必能配得出來解藥。」

蒙面人一驚,雙眼殺意一出,手便快速點上熊大的死穴,稍重力一按,他便能馬上斃命。

「說,你怎麼知道我中了毒?」

「我見過這種毒啊……你放心,我還配過解藥呢!」熊大這回沒有驚慌了,因為他對人的觀察力本就不好,根本沒有注意到那人眼中的殺意。而他對這蒙面人也不再懼怕,其一是知道他中了毒,其二是出於相信人的天性,而且他好像發現這蒙面人似乎並無殺他之意。

「你知道這是什麼毒?」蒙面人放下手,但仍懷疑的問。

「嗯,這叫劫攻散,雖然毒性不強,但中得越久,恢復的機率也就越小,而且不僅如此,還能使全身氣力全無,到最後便是像被蟲趴一起奇癢難忍。」

蒙面人一驚,他只知道這毒是化功的,沒想儘是如此厲害。

「不過你放心,這解藥我曾配出來過,但因為藥方很難找齊,再加上也只有一個人來找我醫過,所以要做解藥可能有些麻煩。」

「誰找你醫過?」

「一個武林中人吧?兩年前的事了,我都快不記得了!」熊大皺眉,很是認真的想著。

蒙面人看著眼前這副熊樣,氣得直翻白眼:如此記性,是信還是不信呢?但肩上的傷口抹了他採的藥後疼痛之意果真減退不少……暫且信他一回吧。

「這裡不能久留,快走吧!」堅難的從地上站起來,幾次險些摔倒,熊大想伸手扶住他,但馬上被他的利眼一瞪,伸出的雙手也被打得火辣辣的,好痛。

「我最恨別人碰我,你要是想再看見明天的太陽就給我記清楚點。」陰狠狠的說著,熊大扁扁嘴,滿臉委屈的跟在他身後。

[ 本帖最後由 黑暗帝王 於 2013-8-25 14:1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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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看著前面氣虛體弱的身形,熊大總覺得心在一陣陣的發痛。這人脾氣怎麼這麼難侍候?又不是金子打的身體,還不讓別人碰,哼!

蒙面人獨個走在前頭,一邊走,一邊以體內僅剩的四成功力聽著周圍的動靜。見後面的人半天沒跟上來,便轉頭怒道:「你是不是不想走了?走這麼慢,當心我把你的腿砍下來,讓你再也不用走!」

熊大一驚,趕緊加快腳步跟了上來。蒙面人這才回過頭,繼續趕路。

須知道,將背對人,是武林人士的大忌,更別談這蒙面人的武功已失了大半,加上他對熊大不完全的信任,這一錯舉,不知是無意,還是……



夕陽西下,鳥獸在黑夜中蠢蠢欲動。

「先找個地方過夜吧。」說著,蒙面人馬上找了一個靠著大石的背面坐了下來,熊大也著實累了,跟著倒地,寒夜瑟瑟,一股冷風吹起,讓熊大直哆嗦。

「怎麼不生火?」

「笨蛋,我們現在是被人追殺,你生火不是告訴他你在這裡嗎?」蒙面人丟了個白眼。

熊大嘀咕道:「好像是你被追殺吧,又沒我的事……對了,我記得你身邊不是有一個……一個叫青衣的嗎?他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我把他殺了!」

「什麼?」熊大站起來大叫,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的惡魔。

「叫什麼叫,我哄你的!」蒙面人不耐的說:「真是的,笨個跟個熊一樣。我派他去查事情了,等事情查到他便會來與我會合。」

「喔!又不說清楚……」



月出東山,夜星點點。

「這月色真美,跟我夢中的仙人一樣。」

「夢中的仙人?」蒙面人奇怪的問。

「是啊,我夢見我在湖邊,看見一個絕色之人,好美好美,就和這月亮一樣,溫潤如玉,我想他身上一定很冰。」

「湖邊?」蒙面人語氣上揚,眼角有些抽筋。

「是啊,然後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他,他對我笑,還對我生氣,我們之前好親密,即像夫妻又像兄弟,好像怪,彷彿我和他早已認識了。」

「……」蒙面人覺得自己快吐血了,怎麼還有這種人?打了個寒顫,不想跟他多話,冷聲道:「我要運功逼毒,你幫我看著,不准出聲。」

「喔!不過你這毒可有逼不出來呀?上回那個找我醫病的人都沒逼出來。」

「哼,別把那種平凡人跟我相比,逼不出來是他們功力不夠。」說完,閉上眼,盤腿而坐,不再搭理熊大。



靜靜的,在迷之林中時不時的傳來鳥啼聲,風吹草之聲,甚為陰森。

熊大摸了摸肚子,歎了口氣:「好餓啊……要是在家裡,就能吃到好料了,烤肉,烤魚,烤豬蹄……」想著,肚子居然叫了起來。

就在此時,蒙面人『!』的一聲,滿口的鮮血灑了一地。

「啊?你怎麼了?」熊大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扶住他,卻被他用力一推。

「滾開,我說過不要碰我!」冷眼瞪著熊大,狠狠的目光讓他不敢開口。

該死,真的逼不出來……居然被這個蒙古大夫說中了,不僅逼不出來,反而氣血上湧,內力消耗得更快了。

「都是你,我不是讓你別出聲嗎?你居然敢發出聲音?」

「啊?沒有,是肚子自己叫的。不是我……」

「閉嘴!再有下次,我就殺了你。」

「喔!」熊大雖有不滿,卻不敢講出來,他還想留著命回家呢。

「把地上的草都集在一起,我要休息一夜,你給我看著,如果有敵人,馬上叫醒我。」

「啊?為什麼我不能睡?」氣憤的,熊大不平的道,魁梧的身子站立起來,頗有氣勢。若換做常人,只怕早已被嚇住了,但蒙面人早已對他的性格瞭如指掌,非常不怕,還惡狠狠的望著他,透出淡淡的殺氣輕聲問:「你想被五馬分屍還是下油鍋炸?」

熊大立馬一縮,陪笑道:「您睡您睡,我幫您看夜。」

「哼!」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在熊大為自己鋪的葉加草的床上睡了下來。

「呃……你這樣會著涼的,雖然是夏天,但入夜還是蠻冷的,又在這無人煙的樹林裡,把這個披上吧,雖然我幾天沒洗澡了,呵呵!」說著,不給蒙面人反對的機會,熊大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

蒙面人一怔,不解的望著熊大,這是關心?但他馬上推翻了這個想法,如此怕死之人怎麼可能關心我呢?

「不要妄想我會感謝你,如果你有一絲不詭的想法,我不僅殺了你,還會殺你全家的。」說完,翻過身,背對著他睡了下去。



熊大撇撇嘴,心中有絲氣憤,但一向好脾氣的他安慰著自己:「就當他是個小孩吧,哎!」

雖然這樣想,但仍對抗不了入夜的寒意,熊大緊緊環抱住自己,心裡反而安慰道:這樣好,越冷就越睡不著,免得他真去殺我全家了。

可憐的他根本就沒想到,如果這人一死,還有誰會去殺他全家呢?待他逃走,再說是別人做的不就萬無一失了嗎?而且確實有人在追殺他們。可惜熊大不能老實,而且單純,正是瞭解他這一特性的蒙面人才敢如此大膽的在威脅完他之後熟睡。



入夜,月上頭頂。

蒙面人不安的翻了個身,額上泛出了點點汗絲,嘴中還不停的念叨著什麼。

熊大打著盹,但馬上醒了過來,他輕聲爬向蒙面人,用冰冷的手為他拭去汗水,摸了摸額頭,體溫正常。不過他這面巾……是不是會讓他透不過氣來呢?這樣肯定不舒服,要不給他拿下來吧!

不行,他說過看了他便會挖眼的,太可怕了,還是算了吧。

熊大縮回手,剛想爬離,就見蒙面人正不安的說著夢話,還不住的動著,突然,他的手被蒙面人一抓,熊大以為他醒了,嚇了一跳。定下神才看清原來他還在熟睡中。

可能是做惡夢了吧?如是想著,將蒙面人的同樣冰冷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意外的,他的手並不如看起來的那麼光滑,反而很硬,同自己的一樣,可不同的是,熊大的手是採藥,爬山,勞動成這樣的,而他的手卻是練武所致。

緊緊相握,奇異的,蒙面人不再呻吟,身休逐漸放鬆,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惡夢走了嗎?真好!高興的笑了,熊大就坐到了他的旁邊,繼續看夜。



第五章

清晨,一片鳥語花香,熊大被陽光照得很不舒服,捲著身體換了個方向繼續同周公下棋。

「喂,死熊,起來了,還睡!!」蒙面人氣憤的踢了熊大一腳,這個笨蛋,明明說看夜的,結果睡得比自己還要熟,不僅如此,早上還是被他那巨大的體重給壓醒的,差點就喘不過氣來了。從未受過如此待遇的蒙面人當然怒不可遏。

「唔……娘,我想再睡會……」

「媽的,我才不是你娘呢!給我滾起來!!」狂吼著,熊大一個伶俐,骨碌一聲快速站了起來,迷濛的眼睛一下子清醒了:「啊……對不起對不起,剛才夢見我娘要我起來吃早飯……嘿嘿。」

「哼,你的衣服。」將那衣衫丟到熊大身上,接著命令道:「那邊是溪的上游,你去打點水,我去採些果子,記得不要迷路了,否則被野獸咬死我可不負責。」

「喔,好的好的。」熊大吶吶的應著,馬上往蒙面人所指的方向而去。

但他完全不知道,背後還有一道高深莫測的雙眼正在打量著他。

蒙面人將望著雙手,早上醒來時,發現兩人的手正緊緊相握,換做是平常,他早一劍瞭解了那個人的性命,但……昨夜不僅惡夢全無,還睡得異常舒服。

實在不解心中奇怪的感覺,轉過身,邊走邊下定決心:如果這個笨蛋再碰我,我一定砍了他的手。



雖然離入秋還有一段時間,但采的果子卻同樣的美味多汁。

熊大吃得好高興,因為他已經餓了一晚了,這果子如同娘親的菜餚,讓人回味,口齒留香。

但面對熊大誇張的吃法,蒙面人不禁感到可悲,慶興著剛才就已經吃飽了,不然真要對著這個笨熊吃,只怕還沒吃到一半就要吐出來。

熊大一口一個,一手一個,很快的,堆在面前的果子就見了底。

蒙面人耐著性子,溫怒道:「吃飽了就上路。」

「唔唔……」抽起空竹將裡面的水一飲而盡:「飽了飽了,真好吃,這果子好香呀!」幸福的抬起頭,嘴邊一圈紅紅的騾腮鬍子赫然顯目,蒙面人雙眼一瞪,馬上扭過頭,忍著狂笑之苦快步而行。

「喂,你等等我呀!怎麼一下子走這麼快?」



走著走著,熊大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這條路是對的?」

「……看太陽。」

「太陽?太陽能告訴你方向嗎?」

「武當在南,迷之林再怎麼厲害,也不是奇門之術,只要往南走,就能走出去。」蒙面人漫不經心的答。

「啊?原來如此!」熊大恍然大悟,又問:「我們都走了兩天了,怎麼沒見追殺的人呀?」

「你很想被人追殺嗎?」陰冷如風的聲音飄過,熊大在陽光下一抖,馬上搖頭。

「估計也是在這林子裡迷路了吧,所以我們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喔!你真聰明耶!」蒙面人前行的身子一僵,由背後而透出的無限崇拜的視線讓他覺得一寒,心一沈:自己怎麼會和這種笨蛋講這麼多呢!一定是在這林子裡走得有些發暈了。



在如此烈陽下,一個人若能滴水不流,真乃奇跡,而一個穿黑衣的人在行走了幾個時辰後還能滴水不流,真乃奇跡中的奇跡。

熊大如是想著。甩了額上的汗,氣吸也大了起來。一直走在前面的蒙面人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倒:「先休息會吧!那邊不遠便是溪流,去打點水來。」

「啊?這你也知道?」

不想再多聽熊大的廢話,丟了一個白眼後熊大馬上嚇得半死,灰溜溜的跑去打水了。



蒙面人暗忖:還是被找到了……剩下的內力不到四成,昨日運功之時又消耗不少,如果全力應戰,應該能保那笨熊的性命……該死,我怎麼這個時候還想他。

就在蒙面人以為不遠處的敵人會圍攻自己時,聽見溪水方向傳來一聲悲慘之聲:「救命呀!有熊呀!!!!!!!!!」



心猛地一跳,驚惶的躍身而起,飛快的趕到了溪水邊,只見熊大正蹲在溪邊,而溪的另一邊則又站了一個黑衣蒙面人。

「熊……熊……」那黑衣人眼露慌亂,用手指著熊大邊後退邊叫著:「這裡怎麼會有熊……」

蒙面人鬆了口氣,不禁覺得有些無奈,看來那黑衣人便是要追殺自己的人了,居然會被一個不會武功的笨蛋給嚇住,雖然他的確很像熊……



熊大也及為不解,這裡哪裡有熊了?看著那黑衣人指的方向,還不停的往後面和左右兩邊看,深怕那熊會襲擊自己。

「巫月磬,納命來!」話聲未落,幾道飛刀齊齊射向了躲在樹上的蒙面人。

熊大聽及此聲音也趕緊張望。聽見蒙面人飛身一跳,穩穩的停在了自己身邊。

他趁機跑過去,小聲問:「巫月磬是誰呀?」

蒙面人青筋暴起,低吼道:「閉嘴!」



就在此時,五個黑衣蒙面人同時將熊大和蒙面人齊齊為圍住。

為首的黑衣人對著溪對面的人大叫:「還不快過來,鬼叫什麼!」

「嘿嘿,我迷路了,以為看見了熊……」那人嘻笑著說,邊撓頭邊小跑過來。



第六章

六個人終於集齊了,為首的低著頭,小聲道:「不要看他的眼睛,他會攝魂術!」繼續狠聲道:「巫月磬,把『蒼月神功』交出來,我們就給你解藥,還保你不死,否則,哼哼哼……」

熊大只覺得那人的聲音好難聽,對此時的情況是一點也不瞭解,還傻傻的道:「攝魂術?誰會這個?奇怪,怎麼今年這麼留年著黑衣和蒙面呢?難道你們都醜得見不了人?沒關係,我師叔是整容好手,我可以幫你們介紹。」

「喔?真的?」最後那個跑來的黑衣人一喜,雙眼放光的問。

「嗯,我保證,他整容的技術可好了!」熊大一談及醫術,整個人都顯得異常興奮,臉上也泛起了光彩。

蒙面人一心想著如何除去這些人,哪知這個笨熊居然跟別人大談整容,真是煞風景。閉上眼歎了口氣,好不容易集中的殺氣被他的話全給弄散了。

為首的黑衣人更是青筋直跳,眼睛抽了半天,才將臉僵硬的轉向巫月磬:「巫月磬,聽見沒有?你以為你那剩下的一點點武功能是我等的對手嗎?實相的就快交出來!」

熊大聽這人的聲音叛斷了他的年齡:「大叔,這裡沒有叫巫月磬的人呀,你是不是找錯了?再說了,你們幾個人衣著打扮全都一樣,你怎麼知道你要找誰呢?要是找錯了怎麼辦?」

「你……你……」為首的老大摀住心口,突然大叫一聲:「先把這只熊給我殺了!」

只見刀光一閃,熊大還沒看清,就被蒙面人一腳踢進了溪裡。

「砰砰」幾聲後,所有人的兵器全被一繳而空,眾人你望我,我看你,愣是半天沒回過神來。

「哼,你們真以為我內力消失了嗎?告訴你們,我根本沒有中毒。今日就饒了你們,回去告訴他,要殺我,就自己來,少派些蝦兵蟹將。」

那些黑衣人全嚇得半死,被蒙面人這麼一說,都像三魂掉了兩魂似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還不快滾,是不是要我把你們全殺了?」

「啊!!」一群尖叫後,六個人瞬間就跑光了。



待六人全走光,巫月磬才氣喘不停的坐了下來,無全沒有剛才盛氣凌人,自信狂傲的樣子。同時,他也在慶興,還好這回派的不過是些三角貓的人,看來是來試探自己的吧?下回……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敵人……



再看熊大,被巫月磬那麼一踢,就落到溪裡了,在溪水裡掙扎了半天,才發現,這溪水還不及自己大腿處,這才鬆了口氣,不高興的怨言:「你幹什麼呀?就算看見你的親戚也不能這樣對我吧……」

在熊大眼裡,長一個樣的全是親人……

見沒有聲音,他抬頭一看,只見蒙面人獨自靠樹而坐,額頭在陽光的照射下,微露汗水,卻不見紅潤。而剛才突然出現的六個人則全無蹤影?

「哎?你親戚都走了?」



「天哪,你的毒正在加快速度,一定是你用了內力了!你怎麼這樣呢?明知不能為而為之。」

巫月磬收回手,冷漠道:「閉嘴。」

「怎麼閉?再閉你小命就會沒的!」熊大異常的生氣,望著蒙面人額上拭之不去的汗水,蒼白得可怕的皮膚,心裡就覺得著急,當下他就決定道:「灸草長在轉為空曠的地方,千年健長在轉為偏僻的崖邊,這兩味藥比較難找,剩下的五眼果在這林子裡應該能找到,我們得先改去處,否則你性命堪優。」

望著熊大一臉嚴肅的表情,肯定且不容反對的語氣,巫月磬完全的愣住了,這個笨熊……還是之前的笨熊嗎?

心中不禁有些氣憤,本來自己也準備改變方向,免得再被敵人發現,可現在卻變成被別人指揮了,從小到大只有他只指揮別人的份,這可是有始以來第一次。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哼!不過你既然提議了,那麼我們現在應該往哪走呢?」

「啊??」熊大傻了,撓撓頭,望著那雙漂亮的不再覺得可惡的雙眼,很認真的搖了搖頭:「不知道耶!」

「笨蛋……」巫月磬支起無力的身體,剛才使用過內力的確讓他很痛苦,被全身的氣力被抽乾一樣。

熊大想去扶,但想起他之前的話又縮回手。

「漢陽城在北邊,南邊是武當,看這溪水的流式應該是往西邊。」

「喔,我知道了,就是往西邊走,溪水流下去的地方必有斷崖峭壁,下面被水流衝擊,定會有空礦之處。」熊大興奮的說。

巫月磬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快到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便消逝了。

熊大再次跟在他身後,咋呼道:「巫月磬就是你嗎?名字真好聽呀!月亮般的樂器,悠揚美妙的聲音,真不錯!你父母一定是個喜歡聲樂的人。不過你那些親戚走得真快,下回你別把我踢水裡了,雖然現在天很熱,但這樣很突然耶!對了,蒼月神功是什麼呀?你真的會攝魂術?我聽說那是一種很詭異……」

「……閉嘴!」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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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哇,你看,真的是溪水的盡頭耶!真壯觀!」熊大高興的叫著,還將手平放至額頭處瞭望。已經走了三天三夜的他們總算是看到了希望,只要將菜一採齊,便能除去那毒了。

巫月磬走到熊大旁邊,看了眼瀑布兩邊的峭壁,斷然道:「看來只能飛下去了……」

「什麼?」熊大居然能在瀑布的喧囂中聽見巫月磬的自語,把巫月磬嚇了一跳,瞪了他一眼:「不飛下去你打算怎麼下?」

「可……你再使用內力的話……」

瞅了眼熊大擔憂的神情,巫月磬的眉不禁鬆開,語氣也溫和了不少:「死不了!五眼果放好了嗎?」

熊大從口袋裡掏出五眼果,這是一天前他們在某處找到的,而且僅有一顆。

「放好了,現在,我們要跳下去。」

說罷,將熊大一抱:「抓好了!」

熊大依言而行,但心中卻驚歎道:「這個同自己一般高的男子居然如此清瘦?(某舞:汗,主要是你長得太壯了……)」

縱身飛躍而起,風呼呼的吹過耳邊,刮得臉冰冰的。將這個瘦弱的男子緊緊抱住,一股清草般的氣味混得他獨有的淡雅幽香之味撲鼻而來,是從肌膚來的味道,好舒服。熊大乾脆將頭埋進巫月磬的頸項之中,任頭髮被風吹擺著。

瀑布濺出的水滴大把大把的打在身上,水亦柔亦剛,在這樣的撞擊下,打在身上還不是一般的痛。

重重一下,兩人摔到了地上。熊大騰空的心總算是放了。他睜開眼,發現巫月磬正躺在身旁,一點動靜也沒有。

「喂,你怎麼了?別嚇我呀!」推了下,發現他軟棉棉的,雙眼緊閉,毫無動靜。「醒醒呀!你快醒過來呀!天呀,你沒事吧?」拚命的搖動著那脆弱的身體,終於發現他不知在何時睜開了雙眼。

「太好了,你沒事吧!我快擔心死了!」猛地將那人緊緊抱住,熊大滿心欣慰,驚喜若狂,如獲致寶般,久久不能平靜。

巫月磬暗暗咒罵道:「這個笨熊,差點把我的骨頭架子都搖散了……」但而後聽見他帶著哭聲的興奮之語,不禁笑了下,推開他:「我沒事了,你快去找草藥,不然我也堅持不了多久的。」

「是啊是啊,你看我,這一高興都忘了,你等著,我馬上回來。」輕輕地將巫月磬抱到溪水邊,待他躺好之後還不忘交待:「你千萬不要到跑,也不要動,一定要等我呀!」

「知道了,快去吧!真是的,像個女人似的……」雖然不耐的瞪著他,但巫月磬的心中卻著實高興。

「喔……那我去了。」熊大乖乖的住了嘴,飛似的往草叢深處走去。



待看不見熊大的身影了,巫月磬才勉強坐了起來,胸口熱氣一湧,一口鮮血沸騰而出。他扯掉面巾,蒼白的,帶著汗水的絕色容顏映然於陽光之下。

一滴,兩滴……水中漸漸混和著血液的痕跡,巫月磬氣喘漸急,他趴下身,將面巾浸在水中,不久,大量的血隨著溪流飄浮而下。

將面巾擰乾,輕拭著嘴邊的血漬和額上的冷汗。該死,已經不行了嗎?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軟軟的趴在地上。

巫月磬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十幾年來的呼風喚雨,誰見了他不是怕他三分,可現在連站起來的勁也沒有了……莫說像平時那樣簡單輕鬆的殺一個人,只怕如今連殺掉自己都不可能了。

笨熊,怎麼還不回來……

好累,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老大,快來看,這裡睡了一個死人!」突然一個難聽的聲音高叫著。

巫月磬閉上眼皺眉,好吵,聲音又難聽,不過好像在哪裡聽過……

「笨蛋,死人能睡嗎?這叫躺著一個死人。」

「喔!哇,他好漂亮耶!」

太陽被一片陰影掩住,聽著四周的動靜,巫月磬心一沈,難道是三天前放走的那群人嗎?混蛋,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還好那只笨熊沒有回來。

「真的好美啊,不知道是男的還是女的?」其實一個人吞了吞口水說。

「笨啊,把他衣服解開看看不就可以了嗎?」

「要是是男的怎麼辦?」

「管他的,男的女的我都要了,MMD,在這森林裡走了三天都沒走出去,反正碰上了這麼個絕色,我們就先撓撓癢,解解口好了。」

「老大英明!嘿嘿,不過他的衣服看起來好眼熟呀!」

一片沈默後,那老大吼道:「真笨,你看,我們的衣服跟他的一樣了,你都看了這麼多天了,當然眼熟啦!」

「喔……老大,快把他衣服扯開。」

「嘿嘿嘿嘿……」一片淫笑聲越來越近,巫月磬現在不僅全身無力,而且胸口又開始翻騰起來,夾著一股噁心的感覺。越來越多的雜亂氣味更讓他忍無可忍,突然他雙眼一睜,那群人嚇的猛的坐到了地上。

「啊……大白天還有鬼?」

「笨啊,是個活人,嘿嘿,那更好!兄弟們上。」為首的黑衣人興奮的直搓手。

巫月磬壓住體力暴走的真氣,支起軟弱無力的身體想站起來,哪知身邊的六隻狼根本沒給他機會,其中一個人『唰』的一聲撕開了他的衣服,露出了白色的底衣。

巫月磬目露凶光,怒火翻騰,狠狠的咬住唇。若是換成以前,只須眨眼的功夫便能讓這個混蛋去見閻王,可是現在……巫月磬好恨,他趴在地上,手指顫慄著抓起地上鬆軟的泥土,卻怎麼也使不出力氣將這泥土化為暗器。他發誓,如果今日能活下來,他一定要將那個人碎屍萬段,以解今日之辱。

『!……』一口血騰越而出,沾在了他蒼白的臉上,更顯妖豔。

「哈哈,小美人,你就別反抗了,乖乖從了爺們幾個吧!」

體內的毒慢慢侵蝕了他的身體,巫月磬再也支持不下去了,雙眼一閉,倒了下去。



第八章

「靠,你以為裝死我們就會放過你吧?哼,死了我也要讓你快活一番!」為首的黑衣人毫不在乎的說,他將巫月磬眾溪水中拖了出來,手在那光滑的臉上撫摸著:「哇,皮膚真好,MMD,一點也不比怡紅院的姑娘們差!」

其他的五個人也看得只流口水,分分將手伸出來,準備撕去巫月磬的衣服。

其中一個只手無意中扯掉了巫月磬的髮簪,一頭亮如絲,黑如墨的秀髮凌亂的披散而下,隨意的擺動著,幾分誘人,幾分媚惑,幾分妖豔,幾分醉人。

看得所有人都蠢蠢『欲』動,那襲白衣,是仙?是精?



「住手!!」一聲高呼,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六名黑衣人抬頭看著站在遠處的人,如英雄般的仗劍走來,一陣陣的風夾著樹葉從他身邊飄流而過,襯上那還算英俊的五官,頗有大俠的氣勢。

「哼,你們幾個混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調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實在太過份了。」

六名黑衣人一愣,為首的說:「他是個男的……」

「啊?這……男的也不行!你們幾個惡徒,看本少爺的劍!」說著,男人不等他們反應,舉著劍就衝了過來,劍橫過一劃,只見白光一閃,六名黑衣人還沒回過神就覺得身子下面一片冰涼的感覺,紛紛低頭一看,原來是褲子斷了!

「啊!!」六個人齊聲一叫,轉過身光著屁股跑得飛快。



「哼哼,叫你們知道本公子的厲害!」男人興奮的揚了揚頭,走到巫月磬的身邊:「你應該感謝我,算你走運,本公子剛好迷路……天啊,這個人是男的?這……這……太不公平,原來還有比我帥的家夥,真是……早知道不救你了,哼!」

男人雖然這樣說,但還是盯著巫月磬看了半天。他皺了下眉,蹲下身子,將巫月磬的手抬了起來:「真的是劫攻散?這個笨蛋,一定在之前過多的使用了內力,不然怎麼會暈倒的,而且要是再沒解藥,只怕這一身的功內就會廢掉,哼哼!果然,最後還是靠本大俠才能救他。不過得找個乾淨點的地方,還不如有人打擾才行,哎,小白臉,就隨本帥哥去一趟吧!」說著,男人一把抱起巫月磬,往他來的地方走了過去。





再說熊大,辛苦的采好必備的藥草後慌忙的往溪邊趕,沒有迷路算是大幸,哪知他一來,只看見一地的黑衣,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那黝黑髒亂帶著泥土的臉上寫滿了失落。他走了嗎?不……不對,他剛才用了內力,現在應該正是毒發之時,怎麼可能走得動呢?

將兩手的藥放好,熊大扯出驚人的嗓門大叫道:「巫月磬,你在哪呀?巫月磬……」

頓時,鳥雀齊飛,除了瀑布的聲音,整個森林裡都迴盪著熊大焦急的回聲。

只見亮光一閃,氣流湧動,熟悉的殺氣讓熊大一喜,高興的回頭一看:「啊!!!」

「……是你?」又是一個黑衣蒙面人(熊:我看改名叫《黑衣蒙面人》算了……某舞:找死……)



望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熊大臉垮了下來。不,不是,不是巫月磬,身上的味道不對,眼睛也不對,他……到底去哪裡了?

黑衣人扯下面巾:「你居然敢直乎本盟聖主名諱?哼,好大的膽子!」

「哎?」熊大雙眼一瞪,這個人怎麼這麼面熟呀??再仔細一看,原來就是在第一章出現而後又消失了的青衣呀!那個領了杖債還謝恩的人。

「對了,你是和巫月磬一起的人,你有沒有看見他?他現在在哪?他的毒快發作了,要是再不……」

「什麼?毒?聖主什麼時候中了毒?」青衣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呀?那就是說你沒和他在一起啦?真是的,中了這麼深的毒,還到處亂跑,像個小孩似的,真讓人擔心。」

「喂,你個笨蛋,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青衣板起臉,惡狠狠的扯著熊大的衣服。



「原來是這樣……該死,我居然不知道。」青衣一臉自責。

「哎,你知不知道都沒用,你又不是大夫。」熊大撇撇嘴,巫月磬消失的事讓他很不開心。

青衣瞪了這個笨蛋一眼,加上剛才試探過他不會武功後更加確定聖主的失蹤和他沒有關係,而且這人還配了解藥,所以言行上對熊大的態度要加了一些。

低頭看查地上的衣褲,青衣抬頭很肯定的說:「聖主目前應該沒事。」

「啊?你怎麼知道?」

「這褲子應該是敵人的,從削口來看應該是劍氣斬斷的。地上的血顏色較烏,應該是聖主吐的,如果聖主當時已經毒發,又怎麼能再用內力呢?而且劍又從何而來呢?這說明應該有武林高手借了聖主,我只是擔心……」握緊手中的面巾,上面還有血染上的濕濕的觸感。

「擔心什麼?」熊大蹲下來問,看了眼青衣手上捏的東西後才恍然大悟:「喔,你是擔心別人看了巫月磬的模樣會嚇住呀?」

「啊?」青衣一愣,顯然還沒聽明白熊大講的什麼。

熊大則以為青衣想隱瞞,因為那人必儘是他們的什麼什麼聖主嘛,一聽就知道地位很高啦。而武林中人大多講面子,自尊又高。所以拍了拍青衣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你們聖主的模樣說出去的。就算他長得再怎麼難看,五官被毀,或是缺牙齒歪鼻樑,我都不會說出去的。必盡,我也和他在一起共患難有七八天的時間了。就算天下人都討厭他,我熊大也會把他當朋友的。」



青衣一臉震憾,死盯著熊大,半天也講不出一句話來。

熊大搖了搖頭,心裡暗歎著:「哎,居然就為了這件事,就讓他感動到說不出話來,真是慚愧慚愧!」



第九章

巫月磬困難的睜開眼睛,意識漸漸的清醒過來。警覺如他,馬上坐了起來檢查起自己的情況。

一身已換過了的乾淨白衣,體內湧動的股股真氣,試著運氣,果然,內力全恢復了。

熊大?巫月磬馬上想到了他。屋外不遠處傳來起伏壓韻的詠佛聲,再打量著這間房,雖然簡樸,但四處散發著檀香的味道,不是很有名的畫和詩,卻能從字裡行間裡看出畫寫之人的內力之深厚,筆法之獨特。一個正大的『佛』字,在燭光閃亮之上,竟給人以安和的感覺。

巫月磬的心卻難以平靜。男男之事他雖然沒有體驗過,但巫月盟卻大為盛行,不論男女,只要相愛,便可成婚。這也是為世俗所不恥的行為,所以很被正道中人鄙夷。好在巫月盟地處偏僻,也不屑與正道中人來往,便形成了一種神秘的氣勢。

緩緩下了床,試著走動了幾步,巫月磬並未發現有何不妥。眉微微放開,但心情卻十分複雜。熊大這笨蛋去哪了?該不會打算在這寺裡當和尚吧?

打開門,剛好有一年幼的小和尚走了過來,巫月磬還未開口,只見那小和尚臉色微紅,頗有不好意思之舉,他走到巫月磬面前,鞠了個躬道:「女施主,您醒了!」

女施主?巫月磬眼色一沈,手一握緊,壓抑著殺氣,冷聲道:「救我的人在哪裡?」

「就在那邊的廂房中。」

順著小和尚所指之處望去,那裡的廂房非常偏僻,是誰讓熊大住在哪裡的?不滿的蹙眉,大步的向那邊的廂房走去。



剛走近,便聽見一聲聲激情淫亂的尖叫聲,巫月磬雙眼暴睜,身形一晃,猛的推開門:「你這個笨……」

床上,兩名男子正以高潮的姿勢愣在床上,四隻眼睛齊齊的盯住巫月磬。

許久,許久……兩個人才慌慌張張的把被子扯在身上。

較為俊俏的,也是在上面的男人破口大罵:「你個混蛋,看夠了沒有?」

門口的巫月磬早已收起驚訝之色,換上了一慣的冷情的神態:「你們就是救我的人?」

聰明如他,已經猜到救他的人不可能是熊大,雖然心裡有些失落……該死,什麼失望,我才不會對那個笨蛋抱這種不可能的期望呢!

擺正了心態,冷視著面前的兩個『被單男』:「除了我之外,你們還看見其他人沒有?」

「喂喂,你什麼態度呀?要不是本大俠剛好路過那裡,你早被那六個淫蟲玩完了呢!」

「拓,我記得你好像是迷路才救了他吧?」仍躺在床上的男子好奇的出口問道。

「嗯……反正是我救了他!」

「可,要不是我急時找到了你,你還不是救不了他。」

「嗯嗯,澈,你也沒說錯,要不是有了你……」

只見兩人情亦深濃,氣氛突變,巫月磬眼一瞇,殺氣突擊,一掌就朝那名叫拓的男人打了過去。

兩人單手相交,虛不容發,交擊而應,如風湧過只見兩道不同的顏色在晃動著。

「哎呀,別打了……」澈歎了口氣,哪知他氣還沒歎完,拓就被巫月磬一掌擊中,坐到床上。

「喂喂,你功功好了不起呀?太過份了!怎麼說也是我們兩個救了你耶,早知道讓你被那個還好一些。」雖然這樣說,但拓很清楚的知道,這一掌他並沒有吃什麼虧,因為一點也不痛,可見巫月磬的武功有多麼高了。要知道,高手過招,控制好內力是很困難的,因為多一分則可能氣虛而敗,少一分則可能敗北而亡。但若全力對敵,又怎麼能保持不傷人的地步呢?巫月磬光做到這一點都讓拓佩服不已,但他的性格就是死鴨子嘴硬,怎麼輸,嘴上功夫也不能輸。



「我問了兩個問題。」巫月磬背手而站,連簡單的白色底衣穿在他身上也多了幾絲氣質。

「哼,什麼態度。好了好了,就讓本大爺心善,告訴你。」拓穿上衣服,站了起來:「那天我迷了路,又聽見水的聲音,哪知道一過去就看見暈迷著的你被那幾個黑衣人凌辱,我打跑了那些人,發現你居然中了劫攻散,好在我身上有這種毒的解藥,於是就把你帶到了一個清靜的地方,並運功幫你療傷。至於是你說其他人,我就沒有看見了。」

「這是什麼地方?」

「天緣寺,一個離武當山只有五天路程的寺廟。」

「我睡了幾天?」

「嗯……你的恢復能力蠻快的。幫你運功之後,澈就找到了我,然後我們兩個一起把你帶到了這裡。你在這裡睡了兩天。」



巫月磬沈呤片刻問:「劫攻散的解藥你是怎麼來的?」

「嘿嘿,一個笨大夫開的,我拿了藥方多配了幾副!」拓似乎想到了什麼,很是自豪的說。

「喔……可是用灸草長、千年健和五眼果煉製而成?」

「哎?你怎麼知道?」一旁沒有說話的澈穿好衣服站起來奇怪的問。

「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那個笨大夫就是我在迷之林裡失散的人。」

拓和澈一對望,兩人異口同道的說:「原來你也認識熊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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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原來你就是巫月盟的聖主──巫月磬?」澈極為驚訝,拓也是一樣。

「你們呢?」

「咳咳,我來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韓拓,這位呢,就是我的親親愛人──宇文澈了!」

巫月磬腦中馬上有了兩個模糊的概念,但卻沒有馬上說出來:「你們跟熊大是怎麼認識的?」

「哎,說出來呢,話就長了,講他個三天三夜也講不完呀,不過呢,拿到這解藥的方案呢是在兩年前吧,當時有一位武林高手,雖然長得不如我英俊!!嘿嘿,咳咳……嗯,雖然是一位武林高手,但在眾人的追殺和詭計下也中了劫攻散的毒,最後暈倒在我們家門口,而熊大當時就在附近採藥,就這樣也住進了我們家,然後這解藥就出來了。」

宇文澈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鬼話,巫月磬會信才有鬼。



不錯,的確有很多漏洞,要揭穿的話也很容易,不過不管是不是真的都無所謂。而且一聽這兩個人的名字,巫月磬過目不忘的腦子裡便有了印像,他們一個是韓家堡的長公子,一個是唐門的私生子,五年前雙雙私奔把兩家人弄得是人仰馬翻,惹出的禍也是大小不斷,兩派整整追殺了他們一年多,才放棄。

而韓拓的心底已經開始佩服起巫月磬了,當他一聽到巫月磬的名字時,就想起在《武林風雲榜》裡的《最佳武功榜》(某舞:突然想起華語榜中榜……容某人小惡寒一下……)中曾記載:巫月磬,巫月盟聖主,武功排名第十四位,而後黃山一戰,排名直升至九位。但韓拓曾和武林第名第一的武林盟主符逸劍比過武,雖然已事隔四年,但當事兩人盡全力也在三百招後才分出上下,可見巫月磬有多麼的厲害。真乃深藏不露的高手。





「原來如此。能和你們相遇也算是運氣了。這樣吧,我近日要上武當,武林大會之日也將逼進,不如我們一同前往吧!」說是邀請,但語氣中的強硬氣勢顯露無疑。

宇文澈歎了口氣,看來這人是甩不掉了。

韓拓也是這樣想。突然,他們齊齊將眼睛盯住巫月磬,臉色一變,乎白乎青,而且神情極不自然。

「怎麼了?」巫月磬沈聲問道,看及這兩人的神色讓他一緊,眼睛略微一轉,在牆邊的銅鏡上看見了自己的貌容。



怪不得那個小和尚會叫我女施主……巫月磬怒火暴起,雙眼一沈,雙手緊握。

忽然,寒風四起,殺氣深重,如地獄深淵般的陰森之氣讓韓拓和宇文澈顫抖得面色全無,淚花四濺。

「嗚嗚,不要!不關我的事,都是拓要這樣做的!」

「澈,你居然……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跑』這名話還一點也沒錯,你太過份了,難道你就沒份嗎?」

「什麼呀?要不是你,我怎麼會……」

「閉嘴!!」

兩人同時禁聲,可憐惜惜的望著巫月磬。

「我給你們兩條路選,一是打贏我,二是從明天清晨開始到武林大會開始的前一晚為止,你們都必須做女人裝伴。」

「這……」兩個互望了一眼,咬牙:「我們選第二個。」

巫月磬仍是毫無表情的盯著他們,那如寒冬似的冰雪般無情的雙眸讓他們兩人不敢正視他。

推開門,巫月磬的身形一頓:「記住,不要枉想逃跑,否則,你們將沒有一天好日子過。不要以為我會像韓家堡和唐門那樣對你們放而不管。」



只到人而遠去,兩人才大喘了一口氣。

「澈,我們好像救了一個不該惹的人。」

「是啊,連韓家堡和唐門的事他似乎都很瞭解。連我們的身份都知道了,真是沒趣。」宇文澈歎了口氣。

「嗚嗚嗚,最可惡的是還要拌女人,太過份了。我不就是給他畫了一個妝,穿了一衣女裝的內衣,粉了粉他的臉,塗了塗他的唇巴,刷了刷他那比我還長一點點的眼捷毛嗎?也不看看是誰讓他更美豔亮麗了,真是的……」

「呃……呵呵,對於一個大男人來說,你做得真是夠多的了……」宇文澈完全無語。



青峰縣的一家客棧內,青衣頭一回有了想一頭撞死的感覺。

為什麼?你居然問為什麼?你看下旁邊那張桌子上的戰況吧。幾十個碗,幾十個盤子,這個長得跟熊一樣結實的男人已經在這裡吃了一個多時辰了。而且店小二還就站在青衣旁邊,深怕這熊吃完了不結賬就走人,他這麼壯,誰敢攔呀!所以,掌櫃,小二,加上一群圍觀的群眾都將眼睛來回在他和仍在努力奮戰的熊大身上看著。就算熊大跑了,也能抓住好欺負的眼神和想法讓青衣哭笑不得。



終於,在第N盤兩斤牛肉,烤全雞和豬肉炒大碗飯見底之後,一聲飽嗝在全店寂靜無聲之下打得響響的。

「哇,好飽呀!!真好吃!」熊大滿意的說出了大家都放心的一句話。

眾人全都鬆了一口氣,心裡不約而同的想:好累呀,終於吃飽了!

青衣在掌櫃和店小二的注視下,拿出一張銀票:「多的不用找了,我們還要在這住一晚。」

店小二的臉色大變,笑道:「好咧,沒問題,小的馬上給您準備上好的房間。」

熊大站了起來,同青衣一起在小二的帶領下一起來到了客房。

「青衣,真的是往這個方向走嗎?」

「嗯,再走一天半就能到武當山腳了。」

「你確定巫月磬會去?」

「一定,如果聖主是被武林中人所救的話。」青衣肯定的表情讓熊大安了心。他拿出已做好的丹藥,心中默默希望巫月磬已經沒事了。



第十一章

青衣對熊大的映像漸好,一大部份的原因是熊大習慣不錯。就拿睡覺來說吧。本以為依熊大這樣的塊頭,睡下後便很是恐怖的,但兩人一路走來,不論是在樹林裡或是村民處借的房間共眠,都能看見熊大良好的睡覺習慣──一躺下就能熟睡,一夜都不會翻罷或打鼾。聽熊大自己說,這是小時候養成的習慣,當時家裡窮,一家七口人睡在同一個屋子下,要是他一吵,大家就都不能睡了,久而久之,就成自然了。

可這夜,卻總聽到熊大歎氣的聲音。

「你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不睡?」青衣由屏風後的床上不耐的問。

「青衣……我可能是病了,大概快死了。」

「啊?」青衣一愣,難道之前吃多了?

「我總覺得心裡頭悶悶的,但我又診斷不出我得了什麼病……而且自從巫月磬失蹤後,那仙子便再也沒有進到我的夢裡頭來了。」

「仙子?」幽大的房間裡,月光下兩人正以細小的聲音交談著。

「是啊……他全身都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就像踏月而來的仙子般。」熊大看著月亮,揚起一抹傻傻的笑容。

青衣心想:「難道這笨蛋得了相思病?」

「你試試想想那仙子的模樣,看你心口是不是會好一些。」

「我試過了,沒用……」

「難道不是相思病?」青衣暗忖,這可奇了,這種情況除了相思病還能是什麼呢?

「哎,你說,巫月磬真的會沒事嗎?」熊大突然問。

「當然,我們聖主洪福齊天,神通無量,斷然不會有事。」

「嗯……我就是怕,要是救他的人沒有解藥怎麼辦?其實你是他下屬,我不敢在你面前這樣說,可這幾天吧,一想到這個事就煩,一煩呢就覺得心裡堵得慌。哎……」

青衣一愣,總算把熊大的病因給想清楚了。

「對了,你看見過聖主的容貌嗎?」

「沒有,不過一定很恐怖,雖然他長眼挺漂亮的,和那仙子也有幾分像。」

「我說,你怎麼就覺得聖主模樣醜陋呢?」青衣平靜的問著,但心裡其實快笑翻了。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熊大心聽的仙子便是巫月磬了,不是他自誇,這世上除了他們聖主,還有誰能長成如此美貌呢!

「不醜他能總臉掩上嗎?」

「這……」青衣直翻白眼,被熊大的話堵得差點接不上氣來:「我還不是蒙了面,你看我醜嗎?」

「你?不醜呀!」

「就是,其實蒙面只是江湖上的一種手段,方法。如果你不想以真面目示人,蒙面就是個圖方便的法子。並不是長得醜才蒙面的!」

「是嗎?」熊大挑眉,睡在床上想了半天。

「好了,別想了。明早還要趕路呢!早日到武當,便能早日看見我們聖主了。」

「嗯!」熊大喜應道,一想到能見到巫月磬,他就覺得高興,閉上眼,一會就和周公會面去了。

而之前還擔心得半死的病情也隨之拋到腦後,忘得一乾二淨。



三日後,午時,武當山腳。

山下是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小販商人,此起彼伏。

在一個名為『正宗武當素菜館』的地方,走進來了三個人,一男兩女。小二擦了擦眼睛,好半天才回過神:「三位是上山的吧?要不要進小店休息片刻,小店素菜味美鮮嫩……」

只見那模樣比後邊兩位小姐還漂亮的公子爺眼睛一沈,小二馬上閉了嘴。三人坐到一個空桌上,等了半天韓拓也不情不願的拿出一兩銀子:「小二,上幾盤小菜。」

「是是,姑娘您稍等咧!」



「喂,我說你有沒有搞錯呀?」侍小二一走,韓拓才不滿的叫道:「從我救你那刻開始,你就吃我的用我的,你病好了吧,不止不感謝,還逼我們穿……呃,這三天你一分錢也沒出,姓巫的,不要以為你武功高,我就怕你呀!」

巫月磬不答話,宇文澈也端氣茶杯品茶。

「喂……你們,你們兩個居然不理我?」韓拓氣得穿鬍子瞪眼。

「你如果能像你情人一樣安靜點,我想你的命會更長一點些。」陰森冷酷的話讓韓拓一僵,乖乖的坐了下來,扁扁嘴,滿臉委屈的靠在宇文澈身上。



「小二,好酒好肉的給老子端上來。」難聽粗大的聲音叫道,四周的人都暗自皺眉,一看來人是一群帶刀狠毒的模樣便全當沒看見似的。

「呃……大爺,我這店是素菜館,沒有肉和酒呀!您要是想嘗肉味,隔壁街有家酒樓,那裡……」

「什麼?他奶奶的,趕老子走?你不想活了?」

「哎呀,不是不是,您看這不是真的……」



韓拓用傳音之術道:「是五湖幫的二當家──候大海,他哥哥候萬山接了筆大買賣,所以就派他來。看來這裡將變成是非之地了。」

好不容易將就坐了下來,候大海就粗聲粗氣的罵道:「媽的,爺就知道這五當山不是人來的地方,真他媽的受氣。」

「二當家,這不是大當家不能來嘛!這還不表明您在江湖上有地位唄!您哪,消消氣,等武林大會開完了,小的們再陪二當家去快活快活。」候大海五個跟班的其中一個拍馬屁的說。

「哼,好!就給武當個面子!」

「哎,二當家,您看那邊。」另一個跟班指著巫月磬那桌色迷迷的道。

候大海一轉身眼睛就呆了,突然他狂放的大笑起來:「媽的,這裡也有這麼好的貨色。」



韓拓和宇文澈眉頭一皺,巫月磬因為是背對著候大海,所以紋絲不動,完全不理。

候大海看著韓拓和宇文澈,色咪咪的走近:「小姐們,不知道能不能給個面子,我們一起吃?」



第十二章

宇文澈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小扇子,忽悠忽悠的扇著:「這……不太好吧!」

「是呀,又不認識幹嘛坐在一起?」韓拓就直白多了,不喜歡就擺不出笑臉。

候大海看得口水都流出來了,哪裡還管別人說什麼。他盯著以背對著他而坐的男子,手猛的抓過去,眨眼的功夫,只見一雙筷子夾住了候大海的豬蹄。

「滾!」

筷子一鬆,候大海居然連退了幾步。

「哼,髒了我的筷子!」那人將筷子一丟,又從桌子上抽了雙。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候大海只覺得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只見他面色乎青乎白,插出腰間的大刀,罵道:「他奶奶的,老子要你好看。」

刀用力一砍,男子身形一側,候大海一怒,接著又橫過去一刀,男子翻身而起,候大海抬頭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嘴巴大張,口水沿著嘴角往下直滴。

眾人噁心的別開目光,男子單腳一勾,凳子輕起前推,候大海只覺得關節處一痛……

「啊!好痛啊……」

「二當家?」五個跟班異中口同聲的叫道,一擁而上扶住快要倒地,臉色蒼白,大汗直冒的候大海。其中一繫著黃色頭巾的跟班衝著巫月磬叫道:「喂,你把我們二當家弄成這樣,太不像話了,你還有沒有把我們五湖幫放在眼裡呀?哼,居然敢跟我們五湖幫為敵?」



「哎喲喲!這位小哥口氣好大呀!我見你們口中所說的呃……什麼五湖呀?什麼二當家怎麼如此不中用呀?我只看見凳子角碰了他一下,他怎麼就站不起來了呢?還在幾個手下扶著,真是沒用,喔呵呵呵~~~~」韓拓的明嘲暗諷弄得四周的人都笑了起來。

而候大海則在癱了似的仍由跟班們扶住,臉色滄白得可怕。

「你……」黃色頭巾怒極,拿起刀就往韓拓身上砍去,韓拓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內力至手,剛要一掌打出去時……

「住手。」聽聞兩個單音,卻聲大震人。

好深的內力呀!在場略懂武功的人驚訝的歎道。



只見一個穿白衣的翩翩公子走了進來,身邊還跟了幾個和尚,三名男子,兩名女子。每個人都極其華麗,絲衣,寶劍,玉釵,佩飾。幾人的到來讓這間小店如神降臨,蓬蓽生輝。

「是符逸劍,沒想到他來得這麼早!身後的是少林寺的天緣大師,聽說他乃少林寺第一高僧,連方丈天無大師也要敬他三分。另一個是他師弟天絕大師。那兩名女子好像是玉翠門的大弟子伍秀琳和二弟子羅采瑛。」韓拓利眼一掃,馬上用傳音之術道出了來人的身份。



巫月磬也將來人一掃而遍,聽完韓拓的介紹後問:「其他的三名男子呢?」可惜沒有得到回聲,因為韓拓和宇文澈極有默契的同時低下頭,好像在躲避著什麼。



白衣公子走到候大海身前,平靜的臉孔突然一變,回頭對三名男子中穿藍衫的道:「唐沅賢弟,你來看看。」

唐沅上前,站到符逸劍身邊,眉頭微蹙:「骨頭已經斷了,必須馬上救治。」

「嗯!二當家,在下符逸劍,這位是唐門的唐沅公子,如果你不介意,我們不如找個僻靜的地方為您治療?」

「原來是武林盟主,真是英雄出少年呀!即然如此,多謝盟主,多謝唐公子。」候大海雖然好色,但必盡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如今又身負重傷,談吐間馬上收斂不少,跟剛才那個霸道的色狼完全是兩個樣。

「那好,我們來的時候有間客棧,就先去那裡吧!各位大師,兩位姑娘,若不急著上山,不妨和符某一同過去?」

武林盟主發話了,怎麼會有人出言反對?何況這救人之舉,不僅在無意中拉擾了五湖幫,又在江湖上樹立了一個義氣助人的形像,增加了武林盟主好名聲,一舉兩得,實仍高計。

一群人終於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這間小店,臨走前,符逸劍緊覺的回頭看了一眼,剛才對上巫月磬。

微微驚歎了一會,符逸劍在唐沅的呼喊下才轉頭離去。



巫月磬三人也趕快離開了這事非之地。

「呼,好險!」一到沒人的地方,韓拓馬上軟坐到地上長吐了一口氣。

宇文澈也像極累似的靠在韓拓身上。

巫月磬仍在為符逸劍最後一眼中所透出的怪異神色所感到不悅,但他自制力極強,馬上就將符逸劍的事暫放到一邊。

「原來跟在符逸劍身邊其中之一的就是唐沅呀!唐門下一任的長門,哼,怪不得你們兩個像看見鬼似的,連頭也不敢抬起來。如果我沒猜錯,另外的兩個一定是韓家堡的人!」

「是呀!當年我們私奔已經鬧得夠嗆了,如果以這副模樣被他們看見,一定又少不了一頓好鬧!」韓拓有氣無力的說。

宇文澈則道:「我還好,只是個私生子。要不是當年我有些利用價值只怕也不會進唐門了。哎!!」

「澈,你剛才用扇子扇的是毒粉?」巫月磬問。

「當然不是,我怎麼敢在武林人士集中的地方用毒粉呢?這不明罷著告訴唐門我在哪裡了嗎?嘿嘿,那個色豬,用毒還便宜了他,我用的是巴豆粉。而且還是特經我改良後的,從皮膚慢慢滲入的極品藥喔!」

「對了,巫,我覺得很奇怪耶。你們巫月盟向來不和武林人士打交道,這回武當派怎麼能邀請到你們呢?」

巫月磬冷冷的面孔上迸出寒冽之光:「內賊和謠言。」

拓和澈互看了一眼,拓一改嘻嘻哈哈的表情,正色道:「內賊?我聽說了,巫月神功即是一種邪功,但若能練制最高層便可長生不老。所以黑道中人均想得之。我當時也在奇怪,你們本教的秘密怎麼會流漏在外,原來真是內賊!」

「沒想到一個謠言居然也能令正道中人蠢蠢欲動,露出狐狸尾巴!這武當派請你們來只怕用心不淺呀!」澈也譏笑道。

「哎,別這樣說嘛,怎麼樣,他們也得給天下人做做個樣子。」拓挑眉:「巫,我有一計,你如果信得過我們,不妨一聽!」

「請講!」三人便在這偏僻之處定下了一個引蛇出洞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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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翌日,武當山腳。

在武林大會召開之日的逼近,這裡的人群也是絡繹不絕。不遠處,兩個狼狽萬分的人影晃蕩著走了過來。往茶館裡一坐,青衣馬上有氣無力的叫道:「小二,先上兩壺茶,快點,要渴死了。」

「好吶,馬上來。」

不一會,兩壺茶水就滾進了青衣和熊大的肚子裡,總算讓這兩人鬆了口氣。

「都是你,要不是你管閒事,我們能從青鋒縣走過來嗎?本來一天半的路程,居然走了四天,你……你……」青衣氣憤不已,狠狠的瞪著熊大。

「我只是想幫幫他們嘛……」熊大小聲嘀咕。

「幫?你那叫幫?把我所有的銀子全給了那些乞丐,弄得我們四天不吃不喝的走路過來,你可真偉大啊!」

「哪有……我也給了一些窮人嘛,我見你身上還有一個小錢袋,以為你還有銀子,哪裡知道那只是個裝飾……何況這四天不是吃了野果嗎?」熊大的聲音越說越小,青衣的怒火越燒越旺。

「哎,算了算了,不給都給了,就當我上輩子欠你的吧!」青衣無奈的搖了搖頭:「要是再不找到聖主,只怕我們兩個要餓死了……」

「對了,你沒錢……我們這茶水費怎麼辦?」熊大突然著急的一叫,整個茶店裡的目光全集中到他們身上了。

「這個笨蛋……」青衣埋頭暗罵。

小二馬上跑了過來,假笑著說:「二位爺,不會連幾個銅錢也沒有吧?」

熊大連忙站起來,在沾滿泥巴的包袱裡拿出一根人參:「小二,這是我前天采的,雖然這人參很小,但應該能值幾兩銀子了吧?」

小二雙眼暴睜,馬上接了過來:「您坐您坐,我馬上給您添點好茶。」

「嘿嘿,多謝多謝。」熊大笑著道謝,坐下來對青衣說:「看,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青衣一口茶差點吐出來。



「對了,我們要怎麼找巫月磬呀?這裡人這麼多,要是找不到怎麼辦?」

「放心,一會我去發送暗號,只要聖主看見就會來找我們的。」

「真的,要是他沒看見怎麼辦?」熊大一臉天真的問。

「……」青衣再一次想撞牆。



因為送暗號乃機密之事,所以青衣就讓熊大坐在井口等他。

井口四處都是平房,小巷子特別多,熊大等著無聊,就這裡坐下,那裡動下。靠著牆,無聊的望著天空,心裡想的卻是:巫月磬,你在哪裡呀?你再不出現我和青衣就真得餓死了……



「迷之林的人回來沒有?」

「主人,他們全死在裡面了。」

「哼沒有用的廢物!」冷酷的聲音將熊大游神的思緒拉了回來。

「這次不僅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連巫月磬的下落也丟失了,你說應該怎麼處罰呢?」

「主人饒命,請主人再給屬下一個機會,屬下定當搶回蒼月神功,殺死巫月磬。」

「失敗過的人,我一向不會再用第二次的。」

「啊……」

一股血味侵染了四處,熊大摀住嘴,生怕發出了一點聲音。

「誰在那裡?」

熊大一驚,連忙站起來想跑,一襲黑衣從天而降,攔在了自己面前,白亮的劍上還染著剛才那個人的血。

「哼,小夥子,怪就怪你運氣不好了。」只見劍影一晃,熊大本能的用手臂摀住上方,心裡狂叫聲:巫月磬──



砰!鏘!兩聲,預期的疼痛沒有來,反而聽見了打鬥的聲音。

熊大撤手一看,只見兩個黑衣人正在井口處打得熱火朝天,而且武功不相上下,劍光四閃,眼花繚亂。

打了好一會,勝負仍未分出。一個黑衣人跳上屋簷,轉瞬便消息了蹤影。另一個黑衣人沒有走,反而看著熊大。

熊大一愣,因為他已經不知道是誰救了他,看他的心在被那雙眼睛凝視後卻狂跳不已。這雙眼睛,好熟悉……

遠處傳來了一片腳步聲,還有人叫道:「快,各位大俠,就在那裡。」

黑衣人突然移步到熊大身邊,單手將他的腰一摟,輕躍而起,離開了剛才的地方。

這味道……不,不會錯的!!熊大欣喜若狂,緊緊抱住黑衣人,再次將臉埋在了他的頸項處。還是和之前一樣,好清新的味道。

不知飛了多久,兩人一著地,黑衣人就將他用力推開,並惡狠狠的瞪著他。

熊大一愣,張口道:「巫月磬,你怎麼了?」



第十四章

「我最恨別人碰我,你要是想再看見明天的太陽就給我記清楚點。」

「哎?這句話好耳熟呀!好像你講過一次了吧?」熊大認真的問。

「……你……再亂碰我我就砍了你的手!」

「可我們在迷之林都互相碰觸那麼多天了,我以為我不算別人了,再說我要是沒手了,你再要是中了毒,生了病,或是暈倒了,那我怎麼……」

「閉嘴!」巫月磬深刻的後悔剛才救了這只笨熊,真是給自己找麻煩。

「好好,你別生氣。對了,你的毒怎麼樣了?」話還在問時,熊大就一步衝上前抓住巫月磬的手給他把脈。

「放手,已經沒事了!」盯著那只緊抓住自己的熊掌,從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嗯,真的沒事了耶,不過你的手怎麼這麼冷?之前在迷之林是中了毒,身體虛弱,難道你還沒有恢復不成?」熊大擔心道:「這樣吧,我幫你熬點補藥,吃了之後應該就會好了。」

巫月磬抽回手,冷然道:「不用了,我一向如此。」

「我不信,那有人天生如此呢?」熊大板起臉:「讓我握著你的手,如果半個時辰內還沒有暖和的話,那我就去做十全大補湯給你喝。」

巫月磬臉有些抽筋,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這只笨熊不曉得自己的樣貌,還以為他突變成狼了呢!

「不用了,我不喜歡這種熱度……」

「不行!」熊大斷然拒絕,一把抓起那雙白嫩的雙手,纖纖玉指在粗厚的掌中極其醒目。巫月磬眉頭微蹙,剛想掙開,就只熊大笑呵呵的講:「以前呀,我娘一到冬天就腳冷,還容易凍,我懂事之後,老將她的腳握在手裡,這樣,不僅不會凍,我娘也會高興的說很舒服呢!我的幾個姐姐也是,一到冬天就搶著要我幫他們捏腳……」

巫月磬聽得臉色青白交加,用力甩開兩人的牽斷,寒意的目光緊盯著熊大。

「呃……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熊大吞了吞口水,小心意意的問。他當然看出來了,巫月磬正在生氣中,雖然他還不太明白巫月磬為什麼要生氣,但卻在那如冰般的眸子裡看見了一團火焰,狂爆的燃燒著。





「聖主?」青衣本來是來找熊大的,居然看見了巫月磬,微愣了會,馬上單跪敬畏道:「屬下叩見聖主。」

巫月磬也是一驚,剛才面對熊大居然流露出這多意外的情感,連注意力也分散了。側過身,冷冷的眼神,威嚴的聲音,依然是沒認識熊大以前的那個巫月磬:「起來吧,怎麼來得這麼晚?」

「請聖主恕罪,屬下因查……呃……」青衣看著呆站在一旁的熊大,不知當講不當講。

巫月磬也撇了一眼那只笨熊,雖然就算當著他的面講,他也不一定會聽得懂,但事後一定會用極有毅力的唸經法和纏繞法來問個清清楚楚的,而且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這笨熊又不能自保,到時候若那人對他也出手的話……

為了熊大的安全,巫月磬果斷的說:「先到客棧吧,這事一會再說。」

「是!」青衣領命。



巫月磬帶走轉身,熊大馬上跑到青衣跟前,用他自認為很小的聲音問:「哎?你在查什麼事呀?我怎麼不知道?是不是跟張叔的死有關?我先以為是巫月磬殺了張叔,後來想想又不對,因為巫月磬就是在那個時候中的毒,所以一定還有其他人在現場!你說,會是誰呢?」

青衣大汗如水,混身發抖,眼神不停的看著前面的背影,萬是聖主挑頭就是一掌,這笨熊可就性命不保呀……

回到客棧,講了好半天話的熊大直叫肚子餓,把他留在客棧裡吃飯,巫月磬和青衣則從背面窗口處跳上二樓。

「說吧,為什麼這麼晚才來。」巫月磬邊問邊拿掉面紗,青衣直視的目光馬上下降。雖然已經看了好幾年了,但觸目仍感驚豔。收斂慌亂的心情,青衣答道:「佈局的人很有心計,他先找人殺了老張,再用自己的人替代,為的就是阻殺聖主您,還用調虎離山之計把我們引開,再將假的線索藏起來,彷彿老張之前就藏好一樣。但一查就覺得虛有其表,追根而去,疑點就越多。後來我在假老張的屍體上發現了一樣東西,請聖主過目。」



巫月磬接過小瓶子,放在鼻前一聞:「毒?」

「是!但還不知是什麼毒。屬下已經飛鴿傳書給紫晴,讓她查清此事。後來屬下在迷之林迷了路……所以就來晚了……」說到此處,青衣也覺得有些汗顏。

「為何今天才到?」

「呃……那天我遇到熊大後……他就把錢全用光了,如果不是在路上採了一顆人參,只怕我們早餓死了……」青衣紅著臉講了所發生的事,他一個巫月盟的四大護衛,居然被一個笨蛋弄到身無分紋,還差點餓死街頭,說起來就覺得丟臉。



「嗯,我知道了,你讓湛藍和紅炎一起過來,盟中之事全全交由紅月打理。」聽完後的巫月磬仍平靜的吩咐著,其實心中也深為佩服熊大。要知道以青衣的實力,排進武林前十名是綽綽有餘,卻被他一個大夫弄得如此淒慘。

「是!」

「你先下去吧!看著那個笨蛋,別讓他惹事。」

「是……」

青衣邊答,邊用餘光瞟向正在往自己臉上塗著某些東西的巫月磬,難道聖主……



第十五章

「喂,你看夠了沒有?」一聲嬌罵,讓客棧為之驚豔的人紛紛收回了目光:「鄉巴老,再看本姑娘把你眼睛挖出來!」

「哎!師妹,又何必跟個鄉下見一般見識呢?」

這說話的便是翠玉門的大弟子伍秀琳和二弟子羅采瑛。兩人中間坐著的便是一派悠閒自在的符逸劍。

「哼,師姐說得輕巧,只怕你永遠不會有像我這樣的苦惱吧!」羅采瑛相貌出眾,而伍秀琳只能算普通的清秀女子。兩人同門已久,矛盾也越發激化。再加上兩人同時喜歡上符逸劍,明爭暗鬥,熱火朝天。

羅采瑛的話讓伍秀琳笑容一僵,但她馬上又道:「師妹也算是翠玉門的弟子,就算不給師門丟臉,也得保持風度呀,莫讓符大哥看了笑話。」

「伍姑娘說的是,羅姑娘何必這麼認真呢?」符逸劍淡笑,清朗的聲音讓人心裡一醉。

「符大哥說的是。」羅采瑛馬上乖巧的坐了下來,還瞪了一眼笑得燦爛的伍秀琳一眼。



而盯著羅采瑛看了半天的熊大這才回過神來,他也明白這樣做是不對的,所以他上前準備解釋:「姑娘,剛才失禮了,真是不好意思,因為你跟我夢中的一個仙子長得有三分相似,所以……」

「喔,哈哈哈,這大塊頭在思春呢!!把這姑娘當對象了!」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整個客棧的人全笑了起來。

熊大臉一紅,半天說不出話來了。

羅采瑛更是氣得火冒三丈,從小到大那裡受過這種委屈,若不是符逸劍在場,她早一劍刺了過去了。

「不是,不是啊……只有三分相像而已,因為那仙子比她長得更漂亮,更豔麗一些,真的不是,你們誤會了。」熊大原本的實話實說,聽在眾人口裡只當是笑話,而聽在羅采瑛耳中更如同諷刺。她臉一紅,提劍就向熊大刺去。



「姑娘何必對一個不會武功的老實人狠下毒手呢?他講的是真心話,鄉下人,不會什麼心機,請姑娘見諒。」

眾人一驚,這個人什麼時候來的?符逸劍雖然沒將驚訝之色表露於面,但雙眼一瞇,仔細打量著來人。

「你……放手,聽見沒有?」羅采瑛臉色發青,被那人用雙指夾住的劍身怎麼也動不了。

青衣手一鬆,羅采瑛連退了幾步,忿忿之色盡露之。

「得罪了!」青衣拂手,同熊大一起回到飯桌上。



「青衣,她沒事吧?」

「怎麼,你喜歡她,擔心她?」青衣好笑的問。

「沒有沒有!你千萬別亂說呀,也別讓巫月磬知道!」熊大一聽,大汗直冒。

「喔?為什麼聖主不能知道?」

「呃……是呀,為什麼他不能知道?」熊大歪著頭,皺起眉,認真的想著。

「哎呀,好了好了,不鬧你了!問你,為什麼要盯著那姑娘看?」

「喔?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仙子嗎?她跟那仙子有三分像呢!」

!……青衣一口水全噴了出來:「不是吧,你說那惡婆娘跟聖……仙子像?」

「只有一點點!不過還是我的仙子最好了,又不會發脾氣,還會對我微笑!」熊大傻笑著,青衣也聽傻了,心想:「聖主會對別人笑?」

「對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巫月磬呢?」

「我在這!」熟悉的聲音響起,兩人回頭一看,一個穿著淡黃衣衫白色花紋的公子走下樓來,氣勢冷傲,雙目有神,只是那長相普通的模樣有些破壞這美景。

「巫月磬?」熊大笑著問。

巫月磬不答,坐到了熊大旁邊。

「你長得不醜嘛!」熊大坐下後笑咪咪的說:「青衣把你形容得好醜,丑到會嚇壞人的那種,原來他說謊!」

「我……聖主,我沒有呀!熊大,我什麼時候說過了?」青衣汗水直掉,這個熊大,怎麼亂說話。

「你有說呀!」

「我沒有!!!!!」青衣低吼。

「夠了!」巫月磬皺眉:「青衣,你的自制力越來越差了!」

「聖……」

「吃完飯就上武當,不要再耽誤了。」

巫月磬冷漠的態度,不耐的眼神讓青衣把滿肚的委屈全吞下肚子,低頭答道:「是……」



瞟過那異樣灼熱且帶著侵略查探的眼神,巫月磬任由他打量,心中卻算計著這武當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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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這位公子,且慢!」符逸劍瀟灑的站在巫月磬三人面前:「公子,我們是不是見過?」

「你認錯了!」巫月磬目光如冰,直刺刺的看著符逸劍。

「喔?是嗎?我還記得公子當日同兩位姑娘在一起,當時五湖幫的二當家候大海也在場,我記得公子只用一招就將候大海的骨頭給敲斷了。雖然公子的樣貌有所變化,但我想公子不會忘了吧?」

「讓開!」巫月磬不想再跟這人廢話,剛才那尖銳打探的眼神就已經讓他不很悅了。

「你……」符逸劍笑容一僵,但他要知道的事情絕對要查清。只見衣影掠過,直擊巫月磬耳側,巫月磬微微一偏,輕鬆的躲過了這一招。符逸劍仍是不擺手,虎爪一抓,巫月磬頭往後一抑,又避了過去。符逸劍攻勢一改,直擊向巫月磬的丹田。巫月磬單手一攔,提上而推,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圈,符逸劍只覺得虎口一麻,再看,巫月磬手如劍刃直刺了過來,身形一側,讓開了去路。

巫月磬帶頭走出客棧,熊大緊跟,青衣墊後。



山峰直入雲霄,陡峭高聳。朵朵彩雲,如天梯般橫貫山腹,百轉千回,直達山頂。似仙境般飄渺,繚繞。重重巒巒,群峰秀麗,雄偉挺拔。

「青衣,你這武當四處打探一下,若有發現暗中向我匯報。」

「是!」青衣餘音仍在,人卻不見蹤影了。

「哎?青衣,你怎麼不見了?」熊大悶了:「我要你給我家發的信,你送到沒有呀?」

「放心吧,信已經送到你爹手上了,如果有回信,我會給你的!」青衣的聲音傳入耳中,卻不見其人。

「這……」

「走吧!」巫月磬頗不耐煩的說,本應該在與他見面時就讓青衣送他離開的,但一時間,這裡也少不了青衣,二來符逸劍已經看到過他們在一起了。符逸劍給巫月磬的印像極其不好,特別是那雙眼睛,太具有侵略性了。再說內賊是誰還不清楚,但他幕後一定有更大的幫手,否則他也不敢將蒼月神功的詳細情況公佈於世。而且這個幫手在武林中的地位也不會差,若上次攻擊熊大的便是這個主謀人,那依他的武功,一定也會出現在武當山上,他們決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這次,一定要將他們全都處死!

其三……

巫月磬瞟了眼跟在一旁四處張望的熊大,未來過武當山的他正以驚喜的眼神打量觀察著。為何對這笨熊有一種不捨的感覺呢?為何讓他跟在身邊有一種放心的感覺呢?



「請公子留步!」一位武當的四等弟子攔下他們,巫月磬遞上請貼,四等弟子馬上帶著他們來到大殿之上。

「哦?原來是巫月盟的巫聖主,久仰久仰!」一個年近六旬的道長向他們作了個揖:「聽聞巫聖主黃山一戰,以一敵百,真不愧為武林奇葩。哈哈哈哈」

熊大被雄厚的笑聲嚇回了神,收回驚奇的目光,望著面前這位灰白的仙骨老道問:「巫月磬,這人是誰呀?」

「呃……」老道笑容一僵,上下打量了著熊大:「貧道玄衣,不知這位小哥是?」

「喔,我呀?嘿嘿,你不用客氣,依您這年齡不用叫我小哥的!我沒那老!」熊大笑呵呵的說:「我就一大夫,跟著巫月磬一起的。」

巫月磬冷笑置之,這老道大概以為熊大是什麼厲害的武林高手才會用這樣的敬語,武林中人真是個個虛偽。

玄衣道長臉色忽青忽白,清咳了兩聲,直向巫月磬道:「請巫聖主在敝山的別院裡休息幾日,再過七天,便是武林大會了。默一,送兩位貴客到七星別院的天權居休息。」

「是!」一旁著深藍色衣服的三等弟子站了出來,領站巫月磬和熊大一同離去了。



七星別院是著落在紫霄宮不遠處的太子坡上。從太子坡最外邊能看見武當山上有名的兩座橋──劍河橋和禹跡橋。穿過這兩座橋,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能走到紫霄宮了。

而七星別院是依北斗七星的形狀建成的,分為七座院,院裡又有七座居,紛以七星的名字命名。七座院裡,巫月磬和熊大被安排住在了一星院中的天權居。



「巫月磬,這裡好美呀!也好漂亮!空氣也新鮮!要是能久居此地就好了。」

四下無人,熊大的一番話也讓巫月磬有了開玩笑的興致:「你想當道士?」

「啊?不要不要!我聽說當道士一輩子不能娶妻的!嗯,太痛苦了!」

「哼,憑你這熊樣,還想娶老婆?」

「我怎麼了?一不偷,二不搶,還是個大夫,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養家活口還是行的嘛!」

「那你想娶個什麼樣的?」

「像夢中的仙子一樣就好了!可惜,只是個夢。」熊大笑著搖了搖頭:「只要他的千分之一就好了。」

「要求這低?」巫月磬挑眉:「如果那個仙子是個男的怎麼辦?」

「男的?」熊大一愣:「是啊……要是個男的怎麼辦?哎,你說這也奇怪,我明明夢得很真實,卻只記得他的長相,不記得他的身材了。真是奇怪!他到底是男是女呢?」

這個笨熊……巫月磬深吸了一口氣,心情不自覺的放鬆了下來。

「巫月磬,你的毒是誰給你解的呀?」

「一個江湖郎中。」

「喔?真的,好厲害,這解藥我當初還想了好久呢!你知道那郎中叫什麼名字嗎?」熊大興沖沖的湊到巫月磬面前問。

看著他放大的臉,閃著亮光的雙眸,巫月磬只覺得呼吸一緊:「不記得!」

「喔!」失望的坐了下去,巫月磬這才緩了口氣,調整好神態:「笨熊,記清楚了,這裡武林高手甚多,以後不要在這裡惹麻煩知道嗎?盡量少出門。開完武林大會我就送你回去……」說到這,巫月磬握住杯子的手一緊,胸口也有些難受。

「喔,知道了!你別笨熊笨熊的叫我,我又不是沒名字!對了,我看你氣色不大好,一會熬點補藥你吃,這練武的人呀,身體可不能差,不然武功再好也沒用呀,是吧?」

帶著人皮面具,氣色能有多好?巫月磬笑了笑,邊聽著熊大關心的嘮叨,邊品味的香茶。但他卻沒有發現,從遇見熊大開始,他的脾氣越來越人性化了,笑容和生氣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第十七章

晚飯時刻,各院各居所分派的四等弟子便會準時將飯菜送到房內,半個時辰再來收拾。

「無明,你就負責給天權居的客人送飯菜。」

「是!」

院外一片雜聲,在寧靜的一星院內聽得格外清晰。熊大屬於勤勞型,不等送飯菜的小道叩門便將門打開。

「公子!」那個叫無明的小道行了個禮,跟著熊大一起進到了天權居。將飯菜擺上,熊大見無明穿的是青衣,和之前殿上的藍衣顏色不同,便問:「哎,小兄弟,你們這衣服有什麼講究嗎?」

「喔,衣服的顏色不同,代表的身份也不一樣。」無明熱心的解釋:「藍衣的是已拜過師了的,而我們則還有修行中,負責一些打雜之類的活,直到我們修行圓滿才能拜師換衣。」

「原來如此!」熊大瞭解的點了點頭。

「呵呵,看這位公子皮膚黝黑,手掌指頭略厚,一定是位大夫吧?只有大夫經常採藥才會如此。」

「啊!這也能看得出來?」熊大露出崇拜的眼神,高興的說:「你好厲害呀,我就是個大夫。」

「呵呵,小意思小意思!我還有更大的本領沒使出來呢!」無明得意的笑道,腳往凳子上一踩,頗有再露一手的氣勢。

「你似乎很閒?」冷酷的聲音飄來,兩人一回頭,馬上接觸到巫月磬寒冰般的眼神,打了個哆嗦,無明馬上笑道:「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兩位公子請慢用。」

「我送你!」熊大對無明極有好感,主動提意。

「坐下來吃飯!」命令的語氣讓熊大氣勢一消,為無明打開門後轉個身馬上坐到飯桌前,乖乖的一動也不敢動。

「小道告辭了!」無明對著巫月磬眨了個眼,臨走前又道了句:「太子坡下方有很多名貴草藥喔!」

只覺得寒光一閃,門砰的下被關上了。

「哼!你少給我想些別的,不要忘了我之前說的話。」

「喔!」熊大撇撇嘴,心裡想道:「不出去就不出去唄……不過你也說過不惹到武林人士就可以了嘛,明天還是去看看吧!」



「你膽子挺大的嘛,也不怕露了身份。」巫月磬在房間內自言自語著,可再一看,角落裡還坐著一個人呢!這人便是剛才送飯在小道無明。

「嘿嘿,別這麼說嘛!」無明笑嘻嘻的說:「我好久沒見那熊大了,還不整整他,看看他的傻樣!」

只覺得氣流一冷,溫度馬上下降了不少。

「呃……你眼神太恐怖了,拜託收斂下好不好?我看你對著熊大時不是這樣的表情耶?」

「韓拓!」一聲低吼,握在巫月磬手中的杯子已化成灰粉。

無明便是韓拓易容而來的啦!他吞了吞口水,小聲嘀咕道:「真是的,我好不容易為了幫你來當這個天天聽別人命令的小道,你還這樣嚇我……以為你武功高有什麼了不起的,哼!」

巫月磬冷著一張臉,突然站起,踏步而出。

「哎哎,你要幹什麼?」韓拓攔住巫月磬:「行了行了,我怕了你啦!要是讓熊大知道我的身份,不到三天,馬上整個武當山都會知道的!哎,我開始進入正題,行了吧!」

「說吧!」巫月磬又坐了下來,悠閒道。

「武當掌門玄若道長正在閉關,會在武林大會前一天出關,現在武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由他師弟玄無道長打理,就是你來的時候看見的那個。另外符逸劍和少林寺的幾個和尚都住到了七星院的天衡居和天陽居。聽說翠玉門的那兩個大姑娘跟符逸劍住在一個院子裡,還好每一居式的院子夠大,房間也夠多,不然真是~~~」見巫月磬神色不對,韓拓又接著道:「武當最近閒雜人等還是挺多的,包括你那位護衛,然還有一個蒙面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因為他武功還在我之上。」

「我就猜到他會來武當的。哼哼!」巫月磬邪笑著:「這次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呀,也得給武林人士們潑一盆清水了,讓他們的腦子都醒醒,什麼長生不老!簡真是妄想!」

巫月磬站起身,眼神一沈,輕聲道:「難道你就不想長生不老?」

「你懷疑我?」韓拓頗受打擊,但馬上又恢復過來:「我知道,這個很誘人,但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長生不老。而且一輩子我都覺得長了,要是總不死,那多沒意思呀?我和澈就活這一輩子,下輩子的事下輩子再說。我們要的是自由,可不想被全武林的人追殺找我們要不老藥!唉~~~想著就可怕。」

巫月磬側過身,道歉的話他從來不說,高傲如他,不再言語已是最大的歉意。

韓拓也瞭解,笑了笑:「好了,先這樣吧,有消息我再來找你。」



「巫月磬,你睡了嗎?」熊大的敲門聲正在此時響起。

「沒有。」巫月磬不顧無明還沒離去,上前準備打開門。

無明臉色大變,心裡把巫月磬罵了個千百遍,以極快的輕攻跳窗而去。

「怎麼了?」讓熊大進來後關上門問。

「呃……我,我想跟你睡!」熊大極不自在的說。

巫月磬一驚,目光掃過那黝黑臉上泛出的羞怯之意。



第十八章

「你在亂說些什麼?」巫月磬壓低聲音,窗外那輕聲摔倒的聲音熊大聽不見,他可聽見了。

「我沒亂說,我很認真的!」熊大板起臉:「這幾天一直睡不好,就算睡著了又做惡夢,或是會突然醒過來。可能我有點認床吧!不過在迷之林我跟你一起睡的時候就不會這樣,而且那仙子也會來夢裡找我!」

巫月磬臉色一沈,心中冒起一股無名的怒火:「不行。」

「為什麼?」熊大不解:「我們兩個大男人怕什麼,又不是沒一起睡過!何況床這麼大,我睡覺又不會亂壓人,不會怎麼樣的。難道你還怕我不成?」

「……」巫月磬無言了,這笨熊是真笨還是假笨?連激將法都使出來了?

「我看你不應該叫熊大!」

「啊?那我應該叫什麼?」熊大瞪著眼問。

「牛大!」脾氣跟牛一樣倔!

『!』的一聲,窗外似乎有什麼東西倒了,熊大沒聽清巫月磬的話,還望了望窗外。

「反正我不管,我今天就睡這了!」



巫月磬不想再管熊大,因為這牛脾氣的人要是決定了的事,你要不把理由講通,他是不會走的。再加上多日來已領教過熊大纏人和唸經的功夫後,巫月磬更是明智的不去搭理他,但麻煩卻越來越多……

「巫月磬,你身上好冰喔?」熊大本來想帖著巫月磬睡,卻被他異於常人的體溫嚇了一跳。

巫月磬不理他,閉上眼等待周公的來臨。

哪知這熊大一個人還來勁了。他拉起巫月磬的手,診斷了片刻:「奇怪,沒有體虛呀?反而身體還很壯!」熊大在巫月磬身上繼續試探著,發現除了身體微微有些熱度外,四肢和臉上全是冰涼的。就身上的那點熱度,對於全身火熱的熊大來說,也夠不上一個人普通的熱度。

熊大坐起身,將單衣一脫,再輕輕扯下巫月磬的單身,那知剛解下一個扣子,手腕就被白晰瘦細的手用力一握。

「痛……痛痛……」

「你要幹什麼?」巫月磬的臉在淡淡的月光下猶如青面獠牙的魔鬼,把熊大嚇了一跳。

「放手,好痛……」

「哼!」巫月磬冷冷的甩開熊大的手,一臉怒容,眼如寒冰。

「我看你身上這麼冰,想幫你溫暖一下。而且你脈像平和,並不像有病或體虛的樣子啊。我聽師傅說過像你這樣的情況,我明天就熬藥你喝,不出一個月,你就……」

「不必了。」巫月磬無情的斷下熊大的話,翻個身繼續睡覺。



熊大嘟起臉,見巫月磬不領情,乾脆也翻個身與他背對背的睡著。可半天也睡不著,心裡亂得很。他再次翻過身來,輕聲叫道:「巫月磬?睡著了?」

巫月磬這時只想著趕快睡著,就沒有答熊大的話。

熊大以為巫月磬真的睡著了,便輕手輕腳的將他擁在懷裡。深夜,本就有些寒氣,當巫月磬那冰冷的身體靠近自己時,仍抽了口氣,但熊大馬上適應了,再將手臂環住他的手臂,雙腳將他的腿夾在中間,兩人毫無間隔,連彼此的一個呼吸都能感應得到。

巫月磬身體明顯的一僵,但熊大因為放下了心,便沒有發現。頃刻,巫月磬身上獨有的幽香侵入熊大的鼻子:「好香啊……巫月磬,你身上真香!」伴著這股熟悉的淡雅清香,熊大很快的睡著了。

有規律的呼吸撒在巫月磬的頸後,本來不習慣別人靠近自己的巫月磬竟沒有推開環抱住他的熊大。

夜,很靜,靜到巫月磬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緩慢的心跳聲。他睜著睛,心裡咒罵道:「該死的笨熊,死牛,把別人弄得亂七八糟,自己卻一頭睡著了。」

漸漸地,從身後傳來的熱意讓周公提前到來了。巫月磬閉上眼,就這樣睡了過去。



卯時初(5-7點),巫月磬和往常一樣醒了過來。全身暖暖的,精神上也比平時好了很多。自己練的蒼月神功屬陰寒,身體怎麼會暖呢?

他猛的坐了起來,壓在身上的重力讓他想起了昨晚。

「……」心頭一片混亂,有怒火也有些別的東西雜在一起。他回過頭,熊大平穩的呼吸正好噴撒在他臉上。枕頭上,髮梢間也染上了熊大淡淡的體香味。一向對別人的親近感到厭惡的巫月磬居然沒有反應,只是用一種深遂的目光凝視著熊大嘴角上揚的睡臉,半天才揚起手,在那張粗獷的臉上慢慢扶摸著。

突然他一驚,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有些意外自己所做的事,很快的放下手。片刻,巫月磬平靜的將熊大的手和腿從自己身上輕輕的移了下來。



掃視著熊大的睡顏,巫月磬的眼神突然一變,銳利的盯向門外,站起身大步打開門。只見四個身影已跪在門外。

「湛藍。」

「紅炎。」

「青衣,叩見聖主。」

巫月磬拂袖,身後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跟我來。」

三人一愣,但還是聽令跟上,一起走到了熊大的房間。

「聖主,這是紫晴的飛鴿傳書。」青衣遞上來一封信,巫月磬大概的看了兩眼後折起來,臉上仍是沒有一絲情緒。

「紅炎,紅月的情況怎麼樣了?」

紅炎咧嘴一笑:「謝聖主關心,紅月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紅炎和紅月本是一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妹妹一直在巫月磬身邊當侍女,兩人相愛後經過重重隔難才獲幸福。

「嗯,看來這邊的事也要加快進展了,免得你看不見新生兒誕生的那一刻了。」

房內的氣氛在巫月磬的這句話中緩和了不少,三人臉上都不然來時那樣僵硬敬畏,特別是紅炎,眼底的幸福,嘴角更是忍不住的上揚。

「湛藍,紅炎,青衣,你們三去宣傳一下,就說……『蒼月神功』正在我身上。另外,暗中探察,看看有什麼異動,一有情況就回報我,不得輕舉妄動。」

「是!屬下領命!」

待三人離去後,巫月磬才慎重的拿起那封信,嘴裡默默的念道:「洪峰派的蜂毒嗎……是餘黨?還是利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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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熊大一覺醒來,就沒看見巫月磬。

「公子,您醒了!」無明正好送飯過來,笑咪咪的道早。

「你早啊!對了,你有沒有看見跟我住在一起的那個公子?」

「喔?有呀,我來的時候見他出去了,他說有些事要做,可能在中飯前不會回來。」無明仍是笑咪咪。

「真的?太好了!」熊大趕快跑到桌前,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無明奸笑著退下。熊大一吃完飯,就拿起隨身帶著的鋤頭和大包出門了。出了一星居,來到太子坡下方,鳥啼如樂,涼風似水,高樹成林,草低見遠。

止血草和制感冒的草最為多見,熊大也不歉麻煩,不分貴賤,只要看見的藥草全採了去,當然,除去幼小的便不會采。熊大本是大夫,看著熟悉的藥草不自覺的就多了一份熟悉感,他一路低頭採藥,再將採到的藥放進身後的袋子裡,漸漸的,他越走越遠,不知不覺間,已遠離太子坡了。

熊大抬頭,擦了擦汗。呼,採了好多藥喔,要是巫月磬再有個什麼傷的,也不缺沒藥了!笑想著,四處一看,熊大愣住了。

這是什麼地方呀?完了,迷路了……絕望的坐下,呆呆的看著四周:該往哪裡走呢?要是中午回不去,一定會被巫月磬罵的。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哼~!」

「你……羅姑娘,雖然我們五湖幫不是什麼大幫派,但上通官府,下管船運。不是我自誇,連符逸劍也要敬我三分,要是把我得罪了……哼哼!」

「候當家,其實我也不是不給你面子,只不過就算有朝庭當靠山又如何呢?不過是曇花一現,人死灰撒,過眼雲煙,又有誰記得你!」先前的怒罵聲已變得嬌柔動聽,百煉鋼也成繞指柔。

「喔?羅姑娘是指『蒼月神功』?」

「呵呵,候當家然難道不想嗎?」

「想是想,就是覺得不太可能!」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候當家,我可就等你的好消息嘍!」

接著,一片無聲,但細聽之下,又能傳來一絲激情的聲音。

「唔……好,老子豁出去了!」

聽著腳步走遠的聲音,熊大才鬆了口氣,剛想動探,又聽見剛才那女子的聲音:「哼,臭男人,敢吻我……我要你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這女子沒有跟那男的一起走?熊大想回頭看看,哪知剛一動,就聽身後一聲:「是誰,出來!!」

熊大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劍指著。

「原來是你!哼!先是在客棧調戲我,現在又偷聽!看來不殺你都不行了!」美麗的女子──羅采瑛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呃……姑娘,我沒的調戲你,剛才我也不是有意偷聽的!真的!!」熊大急了,站起來邊退邊說:「刀劍無眼,姑娘小心呀!」

「小心?不錯,我今天就要取你的心。」

「啊!」熊大嚇得半死,只見那利劍當頭一劈,熊大一躲,背在肩後的袋子斷了,裹著的藥草撒了一地。熊大滿臉蒼白,拔腿就跑。

「站住,今天就要取你的狗命。」

熊大睜著眼只顧著往前跑,但他又不會武功,怎麼可能是羅采瑛的對手呢!羅采瑛一個輕功就跳到了熊大前面,熊大見狀又往後跑,羅采瑛看出他的路向,在快追上的時候劍尖一指,轉眼間,熊大身上已劃了十幾處傷口,深淺不一,血因運動而流得越發快而多了。

「呼……啊……」熊大已再無去路,而且身上的傷痛得讓他沒有力氣再跑了。

「哈哈哈,你繼續跑呀?今天我不止要殺你,還在把你的肉一片片的刮下來。從頭到腳,你別想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好陰毒的女人,熊大咬牙,心想,反正是一死的,不如氣死她:「你這個醜女人,蒼月神功是巫月磬的東西,你以為你拿得到嗎?他武功那麼好,一定會為我報仇的!」說著說著,不禁哭了起來,都怪自己沒有聽巫月磬的話,非要跑出去,現在只怕再也沒命回去見他最後一面了。

「你……哼!」羅采瑛被氣得差點一劍殺了他,這個沒用的賤男人居然說自己丑?也不看看他那副熊樣,噁心死了!但轉念一想,這人或許也有點利用價值:「也對……我知道你和那個臭男人住在一起。不如……我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再刮了你的舌頭,挖了你的眼珠子,再用你來換蒼月神功,你說他會不會為了你來換呢?」

「才不會呢……」

「是呀,我也覺得不會。必盡你和他又沒有什麼關係,聽說你只是以僕人的身份跟著他的。呵呵,誰會為了一條狗來換這種可以長生不老的秘笈呢?」

「我才不是他的僕人……啊!」熊大摸著被劃破的臉,第一次如此憎恨一個人,雙眼如銅鈴般狠狠的瞪著她。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刮了你的舌頭,讓你一輩子也無法開口了!」羅采瑛毒辣的說著,見熊大閉上嘴才滿意的笑了:「你說,我是先挑了你的手筋好呢?還是挑了你的腳筋好呢?」

熊大冷顫著,心裡亂哄哄的,都說人快死的時候想得特別多,但為什麼……為什麼他只想著巫月磬?為什麼……上回他來救了自己,這回是不是也會來救自己呢?

劍光一閃,熊大本能的閉上了眼。

「原來是翠玉門的羅采瑛羅姑娘!」

「啊!」沒想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會有人的羅采瑛在聽見那人叫出自己名字和門派時猛的收了手,驚異的轉過頭,只見一個青衣的小道正站在不遠處,而自己居然連他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無明?」熊大大喜,只見無明慢慢走了過來,羅采瑛的臉色也越發難看了。

「羅姑娘,請問你們……」無明假裝不解的問。

「哼,這個惡徒,居然偷窺,我要殺了他。」羅采瑛想快刀斬亂麻,速速解決了此事。話一落就舉劍直擊。

「且慢!」無明大喝一聲:「武當乃清修之地,何況小道也對這位熊公子頗為瞭解,不如我們先聽聽熊公子的辯解好了。」

羅采瑛見已無力回天,狠狠的瞪了熊大一眼,馬上道:「哼,今天看道長的面子給他一條活路,如果你這張臭嘴亂說的話,就別怪本姑娘無情!」說完,羅采瑛快速離去。

熊大鬆了口氣,想著羅采瑛臨走前的那一眼寒光和冷酷的威脅,還不禁有些怕。

「你沒事吧?」無明跑過來擔心的問。

「沒……我沒事……」熊大笑了笑,無力的回答。

「別想太多了,一切有巫月磬頂著。」無明眨了個眼,扶著熊大準備回去。

「喔!」熊大呆呆的應著聲,突然他大叫一聲:「我採的藥草掉了,快快,得找回來才行。」



第二十章

兩人一門,馬上被一股怒氣給包圍住了。

無明放下熊大,作揖退下。關上門擋住那魔煞般的利眼。

「呼……還好我跟他不熟,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無明拍了拍胸口,擦了擦額上汗水:「熊大,你就自求多福吧,我可保不了你嘍!」

熊大也知道氣氛很不對勁,他看自己身上的傷已經沒有再流血了,便坐到巫月磬旁邊說:「你看,這是我採回來的藥喔,以後有什麼問題也不用著急了……」

砰的一聲,巫月磬拍桌而起,放在袋子裡的藥草全散落到地上。

「你幹什麼呀?」熊大驚呼,對藥草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他生氣的站了起來。

「幹什麼?哼,我到要問問你做了什麼!我讓你呆在這裡不要出去,可你到好,把我的話都當成耳邊風了嗎?看看你身上的傷,是誰弄的?」

「我……」熊大氣勢馬上低了一節。

巫月磬怒火凶騰,對熊大吱吱唔唔的回答更是憤慨。他一把扯過熊大,唰的一聲,熊大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碎片,古銅色的肌膚上,處目驚心的傷口盡顯眼底。

「痛……」

「你還知道痛呀?」巫月磬捏住熊大的手不勁鬆了鬆,另一隻手拿起散在桌上的止血草用力一握,順間,那草變成了粉沫。

「過來坐好。」

「喔!」熊大乖乖的坐了下來,仍由那冰涼的手在傷處扶弄著。火辣辣的傷口不知是因為止血草的原因還是巫月磬的體溫,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一股清涼舒適的感覺在傷口處由外至內的散發著。

巫月磬又拿起另一種有癒合功用的藥草,化為粉沫,塗在止血草的上面。

「我包袱裡有……」

熊大話還沒有說完,巫月磬就拿出一卷繃帶,為熊大裹好。

「如果我再發現你私自外出,我就挑了你的腳筋。」

熊大一震,身子一顫。巫月磬皺了下眉,坐下來問:「是誰弄傷你的?」

「這……沒什麼,只是小傷嘛,何況……」

「說!」不怒而威的話讓熊大吞了吞口水,慢慢的道:「是上回在客棧的那個姑娘。」

「為了上次的事要殺你?應該不是這麼簡單吧?隱瞞我的人通常都不會有好下場。」

熊大見瞞不過去,才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我聽見他們在談蒼月神功的事,然後她就要殺我了!」

「誰和她?」

「嗯~~~我聽見她叫那個人為『候當家』。」

聽了事情經過後,巫月磬一直陰沈的臉色才有所好轉。熊大也鬆了口氣。他快速的將地上的藥草一收拾,對巫月磬說:「明天你陪我去採吧!那裡還有好多呢,這些也制不了幾粒藥丸的。我想多備一些,以後也會有幫助的。」

巫月磬沒有回答,但熊大知道他是答應了,笑著說:「我先把這拿到我房裡去,草藥味重,你可能不習慣的。」

「你怕我嗎?」

熊大停住腳步,直覺的說:「不怕呀!」

「真的?」巫月磬挑眉。

「嗯……就是你生氣的時候有些可怕,不過我知道是我錯了你才會生氣的。其實你脾氣蠻好的,就是不太喜歡講話,讓別人以為你很可怕。你放心,我知道,我不會和他們一樣的。」熊大以為巫月磬在內疚,所以大方的安慰道。

「那,以後也不會怕我?永遠也不會嗎?」巫月磬眼神漸深,可惜單細胞的熊大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仍是大大咧咧的笑道:「永遠也不會。」

「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嗯,那我先過去了。」熊大慎重的點點頭,離開了巫月磬的視線。



再說羅采瑛,慌慌張張的跑回七星居。她越想就越不安,越不安就心就越亂。不應該放過那個臭男人的,要是他讓巫月磬知道了,不是……

「哎?羅姑娘,你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呀!」符逸劍剛巧碰上了回來的羅采瑛,皺眉問道。

「喔!符大哥,我……我可能沒睡好吧,正想進去休息下。」

「嗯,那好好休息。」符逸劍雖然有所懷疑,但仍保持著君子風度,待羅采瑛一進房,才馬上閃身至窗下,側耳旁聽。

「師姐!」

「采瑛,你這是怎麼了?」伍秀琳擔憂的站起來。

「我……剛才我和候大海的談話被巫月磬身邊的那小子聽見了。」

「什麼?」伍秀琳抽了聲氣:「你沒除去他?」

「我剛準備下手的時候被武當的一個道士看見了!就……怎麼辦呀?」

「別急,不如今晚就動手,你聯繫候大海,我們先下手為強!」

「嗯……琳,我好怕!」羅采瑛突然撲在了伍秀琳的懷中。

「別怕,不會有事的。」伍秀琳親了親懷中人兒的額頭,安慰著。

當牽扯到一些有利益或是有很多益處的事情時,人們往往都會不顧結果的往前奔。就算只有微乎其微的成功率也要放手一拼。

窗外的符逸劍嘴角一勾,施展極高的輕功飛走了。



第二十一章

「青衣,湛藍。」

兩道身影唰的下跪在了巫月磬的面前。

「屬下叩見聖主。」

巫月磬將之前從青衣那得到的那瓶毒藥遞給青衣:「用這個,稿賞羅采瑛那個賤人。」

「這毒……」青衣一驚,和湛藍互看了一眼。

「湛藍,候大海就交由你處置,我要讓他一輩子不能人道。記得把那個賤人放到他床上,哼哼哼!」

兩人打了個冷顫,同聲道:「謹尊聖主吩咐。」

「嗯,有人來了,從後面走吧。」說罷,巫月磬起身開門,而剛才的人影早已不知去向。



「堂堂一個武林盟主,不走正門,偏要使些旁門左道,真是可笑。」

「哈哈哈,巫聖主好功力。」符逸劍從屋簷上一躍而下,笑著走向巫月磬:「就同你的易容術一樣精湛,讓人佩服。」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喜與這種話裡藏話,眼中帶刺的人打交道,巫月磬有些不耐煩了。

「果然快人快語!」符逸劍眼中閃過一片激賞:「我剛聽到一個消息,或許對巫聖主你,很有用喔?就不知道你能用什麼東西來跟我換呢?」

「巫月磬,是誰來了?」熊大早聽見外面的雜音,穿好衣服慌忙趕出來,就看見巫月磬和符逸劍面對面而站,心中湧起一種怪異感:「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熊大小聲問。

「沒什麼,你先進去。」

「那你小心……」熊大瞟了符逸劍一眼,這人上次還在客棧準備攻擊巫月磬呢,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且慢!」符逸劍的話攔住熊大的腳步:「我的消息,和你身邊的人也有關係,難道……你就不想知道?」

巫月磬眼神一變,馬上冷靜道:「你想用什麼來交換?」

「我要你用你的直面目陪我一晚!」低沈悅耳的聲音滲入幾分淫猥的味道。巫月磬頓時殺氣迸出,雙拳緊握,驀地轉過身:「恕不遠送。」

熊大聽得一頭霧水,雖然不太明白,但他清楚的感到剛才巫月磬對此人的厭惡。瞪了符逸劍一眼,跟著巫月磬離開了。

「巫月磬……我看你能躲到幾時!」符逸劍絲毫不介意,反而泰然處之的笑了,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巫月磬的房間,轉身離去。



吃過晚飯,熊大又跑到巫月磬的房間裡賴著不肯走。

「你的傷好些了沒?」

「啊?喔,好多了好多了。」熊大一愣,他以為巫月磬又會趕他走的,回答時不禁愣了下。

「對了,巫月磬,下午來找你的那個人是誰呀?」

「武林盟主符逸劍。」

「什麼,他就是武林盟主?那不是很厲害?你……好像很討厭他耶,得罪了他不要緊嗎?」

「你怕了?」

「才沒有,我擔心你嘛。」

「哼,他還不是我的對手。」

「喔,那就好!嘿嘿!」

房內一下子靜了下來,巫月磬打量著這個跟著他不過半個月的男人,不管怎麼看都像個做苦力的,國字臉,眉濃似筆,眼神單純,直率。除了黑色,就不會再有任何別的色彩。這種長相,只怕見過一眼,就很難記住。只是那一身曬得黝黑的肌膚有些引人注意罷了。

「你的肩膀好寬。」巫月磬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啊?是嗎?我都沒注意。」熊大抖了抖手臂,手上的肌肉純粹是做力氣活而慢慢練成的:「呵呵,我從小就包干家裡的體力活,我爹娘就一心一意採藥,幾個姐姐都是女孩子,這剩下的事就只有我做了。」

「虎背熊腰這詞挺適合你的。」巫月磬臉上盪開一陣淡淡的笑容,手指在熊大的肩臂處滑走著。

「呵呵,認識我的人都這麼說。巫月磬……別,好癢……」上衣被退去,那白細的手指在傷口周圍畫著圈圈,惹得熊大左扭右歪。

冷不丁的,巫月磬在熊大胸前凸起的一點櫻丘上用力一擰。

「啊!」熊大吃痛的一吃,慌忙間起身,絆到了後面的凳子,連退之下差點摔倒。

「怎麼樣,還好吧?」巫月磬忍笑而問,單手摟住熊大的腰,輕輕鬆鬆將倒在半空中的他扶起來,繼而用力一帶,熊大整個人都撲到了他的懷裡。氣散唇邊,熊大不自覺的伸出舌頭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沒……沒事。」

巫月磬的臉越逼越近,熊大慌了,只覺得混身不自在,全身發熱。難道我病了?



「咚咚!」

「誰?」巫月磬蹙眉。

「貧道無明,玄衣道長請兩位到大殿一聚。」

巫月磬上前打開門,四道精光對閃而過。

「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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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你做法太絕了吧!」無明小聲道。

「哼,惹我者,以一敬十。」巫月磬唇邊那抹若有若無的鬼魅笑容讓無明一寒,不再發一言,領著巫月磬和熊大一起走到大殿。

紫霄宮正殿,燈火通明,人湧而動,三個五個一群,蹙眉而談。

巫月磬一到,整個大殿就靜下來了。

「人到得挺齊的嗎?哼,玄衣道長在深夜叫我前來不知有何事。」巫月磬一副事不關已的淡然模樣讓眾人有些憤憤不平。

玄衣道長還沒說話,就有人在下面叫:「巫月磬,你還敢賴?你用洪峰派的特有蜂毒殺死翠玉門的羅采瑛,又加上五湖幫的二當家,你好狠呀!」

巫月磬一記冷笑:「玄衣道長,這就是你們武當的處事做風嗎?讓這麼一個無名之輩對你們請來的貴客大呼小叫,而且,我根本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中原人,就是這麼做事嗎?」

玄衣道長馬上清咳了幾聲:「巫聖主,事情是這樣的,旁晚十分,我派小道送飯時發現了五湖幫二當家死在了床上,命根已斷。而……翠玉門的羅姑娘也……死在了他旁邊。」

「請問他們是怎麼死的?」

「候當家是流血過多而亡,而羅姑娘則是中了蜂毒。」

「喔?蜂毒還能致人性命?」

「這是洪峰派所制的特別的蜂毒,不僅能傷人性命,計量一多還會全身浮腫而亡,全身都是紅皰,沒有一處完整。」

「原來是洪峰派的毒!」巫月磬滿臉笑容,突然他臉色一變,怒斥:「洪峰派是我所滅,那就一定等於蜂毒是出自我手嗎?」然後直盯著剛才在下面叫的那個人:「你有什麼證據?我相信你一定有證據吧?不然為何敢一口咬定就是我下的毒呢?」

「呃……這……」那人在巫月磬的氣勢下嚇得半天接不上話:「那,那洪峰派為你所滅,毒一定是你從洪峰派拿來的啦!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還想低賴。」

「是啊,是啊!」旁邊眾人開始附和起來。



「不是的,不是的。巫月磬不會做這種事的,我天天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沒看見有你們說的那種毒。」熊大突然站出來高聲道。

眾人都被熊大的聲音給嚇住了,又變得鴉雀無聲。

巫月磬站到熊大前面,下意識的想保護他。掃了眼站在一旁不說話的玄衣,心裡笑道:這隻老狐狸,想置身事外?哼!

「我滅洪峰派的事,江湖上眾所周知。今天不管是誰用這個毒,都會成功的向目光移到我身上。說不定這毒……是你,還是你?也有可能是你下的!」巫月磬隨手一指,眾人馬上驚惶失措躲開。

「玄衣道長,你說呢?」

眾人又將眼神全集中到了玄衣道長的身上。

「不錯,巫聖主言之有理。」

「呵呵,還是道長明白事理。」巫月磬一句滿懷感激的話,說得好像玄衣道長在幫他似的,弄得玄衣道長臉色有些不自然。

「剛才玄衣道長說了,候當家是和羅姑娘死在一起的,而且……候當家命根已斷,試問,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眾人你望我我看你,都沒有人說話。

「我想大家心裡想的是一樣的吧,只怕……這是他們私情淫亂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就在大家都同意巫月磬所說時,一聲淒涼之聲響起。

「你胡說!」

只見符逸劍和雙眼浮腫,頭帶白綾的女子走了進來。

「我師妹一向安分守己,潔身自愛。我們翠玉門又全是女子,下山前根本不認識一個男人,更別說是她鍾意的符大哥了。那候大海長得如此難看,我師妹又怎麼會看上他呢?」

「喂,你說什麼!」五湖幫的幾個弟子剛好走進來,帶頭系藍巾的漢子罵道:「哼,我們五湖幫雖然在武林上沒什麼地位,可連當朝皇上都會敬我們三分。權,錢,勢,我們都有,還配不上你們什麼狗屁賤人嗎?」

五湖幫本就是海江邊上跑船的粗人,張口就讓各門派人平平搖頭。

「再說了,你口中那個潔身自愛的師妹居然會睡到我們候二當家的床上,我們二當家一定是你們害死的!!」

「給二當家報仇,給二當家報仇!!」幾人舉刀大喊。



巫月磬拉著熊大站到一旁,並對他附耳密言了幾句。熊大臉上雖然佈滿了迷惑,但仍是連連點頭。

「你們……你們別太過份了!符大哥,你可要為師妹做主啊!」伍秀琳說完便又哭了起來。

「哎呀!什麼為你師妹做主,你師妹又不是符大哥的什麼人。再說就算有什麼關係,都睡到別人床上了,還怎麼做主啊!」滿語諷刺的是峨眉派的俗家弟子。

「你……」伍秀琳正欲發怒,卻被符逸劍攔了下來。

「伍姑娘,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把令師妹的事解決吧!武林中有不過問別人門派的規定,雖然我身為武林盟主,要為此事負責,但這裡是武當山,不如我們請玄衣道長說句公道話可好?」

伍秀琳咬牙退了下來,暗中瞪著符逸劍,又瞟了眼一旁冷笑的巫月磬,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兩人碎屍萬段,方能報瑛妹之仇。



玄衣道長本不想管這事,卻三番四次的被拉出來講話,心中頗有些不爽。

「各位,雖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實屬本派所願,但既然發生了,我們就要追查到底,再過幾日便是武林大會,不如我們到時再協商?如何?」

「不行!」伍秀琳一口反對了,指著巫月磬說:「兇手就是他,為什麼要到武林大會再解決?」

「為何伍姑娘一口咬定就是巫聖主所為呢?莫非你有什麼證據?」玄衣道長好奇的問。

「這……」伍秀琳當然不能說是因為她們要搶蒼月神功,所以一時間接不上話來。



「哼,我來說吧!」巫月磬和熊大一同走到伍秀琳,符逸劍和五湖幫中間。

「我今天下午才聽說,就在早上,羅姑娘約了候當家到太子坡遠處一偏僻的地方,利用美色讓候當家為她盜取蒼月神功!」

「什麼……」眾人一片驚呼,誰到知道,這次明裡暗裡,都想搶到蒼月神功,哪知今天居然被別人搶先了。

「而此時,我這位不會武功的大夫朋友剛好聽見了他們的談話,羅采瑛更是舉劍相向。熊大,把上衣解下來。」

「喔……」熊大解下衣服,已包紮好的白色帶子在古銅色的肌膚上顯得刺眼極了。

「把衣服穿好。」巫月磬待眾人看清後又馬上吩咐道。



「他既然不會武功,又怎麼會從羅采瑛的手上逃出來呢?」五湖幫系藍頭巾的人問。

「是武當派的無明道長救下他的。」

玄衣叫來無明,證實了此事。

「再說我跟五湖幫一無往來,二無仇恨,怎麼可能會害他呢?反而是羅采瑛,見這事被我朋友聽去了,一定很著急,便又想打候當家的主意,於是……」

「哼,翠玉門,我們五湖幫和你們沒完!!」



因為武當仍清修之地,兩派都認為此地不是了結恩怨的地方。

當晚,伍秀琳就離開了,五湖幫也因為當家已死,仇家翠玉門的離去讓他們也早早下山,不願再留下來。



回到房內已快子時了。

「怎麼了?一路都沒說話。」

「你騙了人,我也騙了人。」熊大鬱悶的說。

巫月磬歎了口氣,真是個老實人。

「武林就是這樣,不是你騙我,就是我騙你。要這裡只要說一句真說,你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不喜歡這裡,巫月磬,我們早點回去吧。」熊大把心中的希翼吐出。

「別急,等事情辦完了,我們就回去。」巫月磬笑著道,他要把熊大帶回巫月盟,一輩子和這笨熊在一起。

「嗯,我爹娘一擔很惦記我了!我也好想善藥堂,好想鎮上的朋友呀!我娘之前還在催我早點成親呢,說不定這回回去了就會娶媳婦了。」熊大開心的說,而一旁的巫月磬臉色越來越難看。



第二十三章

「巫月磬,你也去我家好不好?說不定能喝上喜酒呢!」熊大講著講著回過頭來說。

「不用了,我會回巫月盟,不再到中原來。」巫月磬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冷漠道。

「什麼?你不會再來?」熊大臉上的笑容沒了,反而有些失落:「那……這裡結束後,我們也不能再見面了嗎?」

「早點睡吧!」不想再和這個把自己氣得半死的笨蛋講話,巫月磬一躺在床上,馬上閉上眼睛。

熊大有些不解,但見巫月磬都閉眼休息了,也不好多說什麼,爬到床上沈沈的睡下。

但一旁的巫月磬哪裡睡得著呢!自從他明白了自己喜歡上這個笨熊之後,他就發現這笨熊對他也有意思了。但……哪裡知道他居然遲鈍到如此地步。如果喜歡也可以選擇的話……那他情願一輩子也不喜歡這只笨熊。

本來跟那些虛偽的中原人打太極就令他不耐,而且中原的氣息也讓他有一種很厭惡的感覺。到中原來之後,一切事情都頗為不順,先是放在中原的暗探被殺,而後調包,還讓他中了毒。內賊也沒有查出來,並把這個笨熊也一併帶在了身邊。如今想甩開都捨不得了……

假老張留下了一封信,一封寫給青衣的信。若說青衣是內賊。當日他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除了他和青衣外,其他的人都死了,青衣的嫌疑的確很大。但光憑這一點並不足以定罪,所以巫月磬一看完那信便將它毀了。

局已經布好了,等著的,就是往裡鑽的老鼠。

今天的事雖然是個意外,但卻讓各大門派蠢蠢欲動,對蒼月神功也有著更加勢在必得的野心了。

至於這只笨熊……巫月磬轉過身子,看著沈沈睡去了熊大。

他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敢說半句反對的話,別說是言行上的拒絕,連思想上的拒絕也不允許。可沒想到他第一次動情的對象居然是這只笨熊……他有什麼好的……雖然這樣自問,但他仍是忍不住的想抱住他。

巫月磬將手慢慢移到那張恬靜的臉上,喃喃道:「我決定了的事情,你反對也沒有用的……」按住熊大,側身深吻住那厚實的唇瓣。屬於熊大的氣味瞬間侵入巫月磬的鼻息間,他低吼一聲,翻過身將熊大壓住,手滑進衣底下,在結實而有彈性的肌肉上用力撫摸著。

「唔……」睡夢中的熊大覺得有點不舒服,想動也動不了,說話也說不成,緩緩睜開眼,巫月磬放大的臉孔,他的唇,他的眼,他的手,五官和身體無一不感受到了巨烈的震憾,出於一種本能,熊大猛地的推開了巫月磬。

而後,他又驚慌失措的看著巫月磬,張開嘴,半天沒吐出一句話。

巫月磬滿意的笑了,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想成親?那也得看跟誰!滿臉子斷然而霸氣的想法,對於熊大這樣的人不能急,得慢慢來,反正離下武當山還有一段日子。逼急了也不好。

「睡吧!」淡淡的吩咐道,巫月磬帶著甜甜的笑意快速的睡著了。

而被吻醒又嚇傻了的熊大,則是愣半天沒回過神來。黑夜裡,他藉著月光,瞪大眼睛看著巫月磬,腦子裡一片空白……這夜,他注意無眠了!



第二天,熊大仍是心有餘悸的,小心翼翼的看著巫月磬。經過一夜的思考,他終於明白──這樣做是不對的。兩個男人怎麼能做這種事呢?雖然自己懂得也不是很多,只是聽來看病的客人講過,但……從來沒有哪個是因為男人和男人的關係而來的呀?真是……太可怕了。

「別像個賊似的在那躲著,有話出來說吧!」巫月磬暗笑著,看著一旁擔驚受怕的熊大就覺得有趣。



「巫月磬……你,是不是求欲不滿呀?」一坐下來,熊大就丟下了驚人的一句。

巫月磬雖然料到了熊大會問,但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直白。

「沒有!」

見他回答得這麼肯定,熊大也就放心了:「那就好,昨夜的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吧!」

「不行!」

「啊?」

「我不僅要當它發生過,還要繼續讓它發生……一輩子都要。」慢慢的逼近,看著熊大驚駭的樣子,巫月磬臉就越邪惡。

「這……這怎麼可以呢?這樣是錯的,不對呀!」熊大急了,站起來想跟巫月磬講道理,但他似乎太不瞭解巫月磬了。他一站起來,馬上被巫月磬奪去了吸呼,那如魚般嫩滑的舌頭快速在熊大的口腔內攪動著,牢牢的佔領了他的地盤。

霸道而高超的吻技讓熊大有些飄飄然,如風似雲的感覺更讓他馬上沈迷於此,理智和想反對的話早已被丟到了九霄雲外。

巫月磬見熊大不再抗拒,更是一手摟住他強壯的腰。兩人除了衣服外,可以說是毫無間隔,身子不斷的摩擦著。連巫月磬一向冰冷的身體也稍稍有了一些暖意。更別說熊大那比火爐還燙熱的身子了。

「聽著,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不准你再想什麼回家娶親的事……否則我把你們家的人全滅了!不過……只要你乖乖的跟著我,好處決不會少的。聽清楚了嗎?」

熊大哪裡是巫月磬的對手,剛才那一回合,早就有些醉了。所以跟本沒聽清巫月磬的話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直到巫月磬離開許久才回過神來……

「啊!!!!巫月磬……糟了,糟了……這可怎麼辦啊!!」不知所措的熊大只能欲哭無淚了。可憐的他注定逃不出巫月磬的手掌心。



「怎麼在這裡發呆?」青衣無意中看見湛藍躺在樹上,雙眼看著天空。

「是你呀……沒什麼,只是沒什麼精神!」湛藍笑了笑,帥氣的臉上,細長的眼裡透著一絲悲情。

「是因為聖主上次吩咐的事嗎?」青衣同湛藍在巫月盟一同長大,當然對這個心地善良的同伴甚為瞭解,所以馬上就猜出了他的心思。

「嗯……雖然聖主手段一向毒辣,對敵人也毫不留情,但這取的是兩條人命啊!我……有點心煩!」

「別這樣,你也瞭解聖主的!他一向賞罰分明,公正嚴謹。而且這次那兩人也是罪有因得,誰讓他們打蒼月神功的主意呢!你呀,就別想太多了。再說,你這麼帥氣的臉,皺成一團,可不好看啊!」

「說什麼呢!」湛藍總算是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親和力極強的他一直是四大護衛裡性格最好,脾氣最好,心腸最好的,所以他的人緣也是最好的。

青衣見湛藍總算是打起了精神,便道:「好了,繼續任務吧,最近武當這裡亂著呢!」

「是啊!這次一定要抓出打蒼月神功的人!」

「嗯,加油吧!」說罷,兩人又以不同的方向施以輕功離去。



第二十四章

一大清早,熊大就醒了。偷偷地瞅了眼一旁仍在熟睡的巫月磬,輕手輕腳的跑下床,穿好衣服馬上往自己房間跑去了。

這個笨熊,一大早要做什麼呢?背後,巫月磬早已睜開銳利的雙眼暗想著。



採了一上午的藥,用中午的時間將之準備好後,將藥材全倒進罐子裡。再把爐子裡的柴半時刻一添,約莫到了傍晚,這藥就快熬好了。

「嗯,去火養顏湯,巫月磬只要喝了這個就正常了!希望能有點幫助!」熊大頗有自信的說:「昨天的事就當做夢吧!相信巫月磬也會這樣認為的!」

「你在幹什麼?這整天都泡在廚房裡就是為了這個?」不悅的口氣,熊大一回頭就看見滿臉陰沈的巫月磬走了進來。

「呃……你怎麼來了?」熊大馬上嚇得有些結巴了:「我……我……」

「哼!我看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別別!」熊大用力推開巫月磬想抱住他的手臂,緊道:「巫月磬,我們這麼做是不對的,真的……要是被別人發現……」熊大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勸服巫月磬了。

「哼,我會在乎別人的眼光嗎?而你,我會保護你的。只要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到你。」熱騰的氣息噴撒在熊大的臉上,熊大一個冷顫,手心都溢出了薄薄的汗水。

「別……」

微弱的拒絕全化成一片片的激情,溶成熱吻,一波波的奪走著兩人的理智。廚房裡,伴著藥湯的味道,兩人如火似漆的不斷索求著。熊大的衣衫被弄得凌亂,寬厚的胸膛在巫月磬的賣力之下引起了一個個的紅點子,萬分煽情,千分嫵媚。熊大都已分不東南西北了,只到巫月磬想解開他的腰帶……



「住手!!」只見無明衝出來,怒氣騰騰:「兩位,應該吃晚飯了。」

熊大一愣,滿臉羞紅,還好他黑,看不太出來,只是將頭低得深深的,恨不得埋進土裡。而巫月磬,同樣是橫眉怒目。

無明這回很勇敢,不怕死的瞪著巫月磬,心裡想:媽的,老子這樣賣命幫你,你卻在這裡跟熊大調情?太過份了,要知道為了幫你,我跟澈都幾天沒恩愛了!

巫月磬似乎知道無明心裡在想什麼,突然他轉怒而笑:「無明,我想……熊大煮的那碗藥可能很適合你,你快喝了吧,免得浪費了!」

說完,不顧無明冒火似的瞪眼,摟著熊大離開了廚房。



熊大從來沒有覺得一頓飯有這難吃過,在巫月磬的注視下,他的好胃口也變得酸酸苦苦的。而腦子裡又不停的回想著剛才在廚房的一場激情之事……還被無明看見了,天啊!!明天肯定會被整個武當山的人恥笑的。

「怎麼不吃?」

「喔,馬上吃……馬上吃。」熊大現在連巫月磬的臉都不敢多看一眼,對著飯碗說。

「你在跟白飯說話嗎?」巫月磬不悅的說。

「啊,沒有沒有……」熊大連忙抬起頭,看向別處,就是不肯再看巫月磬一眼。

「哼,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邪邪的笑聲終於讓熊大正視了巫月眼。

「你……你說什麼?」

還沒等熊大反應過來,巫月磬一把擁住他,狠狠吻住他,藉機話還沒說完的空隙,靈活的舌頭一下子就滑了進去。

熊大兩手停在空中,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個笨蛋。巫月磬本來就是很有耐心的人,再看熊大這副傻樣,乾脆不管他算了。一把將熊大抱起,輕輕鬆鬆的將巨大的他抱進室內,用腳將門一關。

「啊!」熊大這才清醒過來,他也才發現,自從巫月磬開始不正常後,他不變得不正常了,老在發呆……直到巫月磬將熊大放到床上,熊大才吱吱唔唔的說:「巫月磬,你要做……什麼?我們,我們這樣是不對的呀,我們不能……」

一記熱吻封住了那雙嘮叨不停的嘴,只到熊大又開始發暈,巫月磬才放開,滿意道:「我說對就對,我說不對就不對。記住,你只要聽我的話就可以了。」

「喔……」呆呆的應了,巫月磬一喜,嘴角上的笑意全浮現在了眸子裡。衣衫下,那健壯的肌肉裸呈在巫月磬的眼中,手指沿著同自己不一樣的紋理慢慢畫著,本以為略為粗糙的皮膚在肌肉的力度之下也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讓巫月磬愛不釋手。熊大不停的微顫讓巫月磬更為動容,他俯下身,輕咬著碩立的果實。避開了傷處,兩人盡退衣衫。

近十五的月兒格外的明亮,將這床上交疊的兩人照得更是清清楚楚。



幾聲呻吟,幾分癡;幾分風情,誰人醉。

清幽的月光下,那黑白分明的兩具身體卻極其火熱。

「巫月磬……」

「叫我月。」說完,不顧熊大的遲疑,將他的雙腿一抬,兩邊一擠,藉著那不羞的月光將私處看得一清二楚。

熊大先是羞,再是掩,卻在巫月磬的一瞪之下做罷。

「這裡真白……不過是當然的,沒怎麼見太陽嘛!」玩笑的話讓熊大紅了臉,但接下來的疼痛卻讓他咬白了下唇。

巫月磬的氣息聲也越來越重了,除了兩人的呼吸外,更夾雜著一些羞人的撞擊聲。

直到釋放了所有的力量,巫月磬才倒在了熊大的身上。

雖然不似女人的柔軟,而且還硬得可比石頭,但躺在熊大的身上,伴著兩人的汗水,巫月磬頭一次覺得這麼幸福。

「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突然的問話讓熊大一愣:「喔,就是身上的汗有點粘粘的!」

果然天生少根筋……巫月磬笑了笑,歎了口氣:「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只能聽我的話,知道了嗎?」

「喔……」雖然答得有些勉強,但多日來被訓練的奴性讓熊大在第一時間裡答應了。

「巫月磬……」

「月。」巫月磬再次強調。

「月,你好瘦……」環抱住睡在自己身上的人,摸著他光滑的皮膚,熊大嘟囔著:「以後我要把你養胖點。」

「……不必了,這樣就很好了。」

熊大有力的肌肉,強壯而厚實的身體讓巫月磬很是喜歡,雖然不夠柔,但卻硬得很有彈性。聽著那有節奏的心跳聲,從來接觸過外人的體溫,討厭別人氣味的他第一次安心而舒服的睡著了。



第二十五章

「我們又不是他們傭人,幹嘛一大清早幫他們做這個呀?」不滿的小聲道。隨著一絲輕微的落地聲,另一個聲音說:「別這樣嘛,你看熊大多可憐,這麼大個頭卻被吃得乾乾淨淨,哎!早知現在,當初我們就應該好好開異他了。」

「嘿嘿,澈,你小心被巫月磬追殺喔!」

「呵呵……好了,走吧!」

關上門,直到腳步走遠,巫月磬才坐起身來。長髮凌亂的散落的胸前,透著紅潤的白色光澤在黑髮下嫵媚動人,只可惜了那張普通的臉孔。

嘴角一勾,他已明白剛才韓拓和宇文澈送來的是什麼。一把抱起仍在熟睡的熊大,走到前廳。兩人大的木盆,熱氣騰騰的水,白煙徐徐飄起。突然,水花湧起,四濺射開,兩具相擁的身體猛的跳進了木盆裡。

「嗚……巫月磬,早上了嗎?好累呀……」

「昨晚不喊累,現在才叫累?你還真是怪胎!」巫月磬雖然這樣說,但仍將他按在懷裡:「閉上眼,再睡會。」

「好……記得你要陪我採藥的啊!」

「知道了……」隨口應著,一隻手指伸進蜜穴,輕輕的拔弄著。還好沒有留血,似乎只是紅腫而已……不過愧是皮粗肉厚的笨熊,這方面也異於常人。

早上的慾望似乎會特別強烈一些,洗著洗著,巫月磬又硬了起來,把剛才要熊大再睡一會的話忘得一乾二淨,分開兩片臀,火熱的慾望藉著水流狠狠貫穿了那緊閉的密穴。

「啊,好痛……巫月磬,你怎麼又來呀?昨天都做了那麼多次了……」熊大本是埋怨,可說著說著,話無意中變成了撒嬌。嘟著嘴,剛回過臉來就被巫月磬狠狠的吻住。

水波一層層的往外灑出,兩人接著吻,身子也有節奏的上下擺動著,裸露在外面的上身更是毫無間隔的服帖在一起,硬紅的凸起相摩擦,幽香的情慾讓兩人如癡如醉,直到分分噴出愛的精華才停緩下來。

熊大氣喘臉紅,無力的側躺在巫月磬的頸邊。而巫月磬則是滿意的緊緊抱住他,不讓他動離分毫。

「那個……巫……」

「嗯?」威嚴的一哼,熊大馬上收住嘴,改口道:「月,你能不能把東西拿出來?好不舒服啊……」

「呵呵!」低沈的笑了,愉悅的將熊大一扯,低頭在那下巴處深深一吻,烙印完畢。



太子坡下,一個農漢似的男人背對著太陽,背著個籮筐,拿著鋤頭對著地上的土裡挖著什麼。而他身後,站著的一個快和日光同化的男子正不耐的皺著眉。

「快午時了,你到底夠了沒有?」

「月,別這樣嘛,你看,這些藥都不錯耶!喏,這個還是有美容作用的,你皮膚那麼好,吃了這個一定能比以前更好了!」

「……不需要!」巫月磬撇撇嘴,雖然熊大的提意很荒唐,但對自己的關心和聽話的程度都讓他高興。從小到大有哪個人不是聽他的命令,唯獨熊大的聽話讓他心喜。笨人的奴性……的確不可限量!

「也是喔,你皮膚都那麼好了,要是再好點就更好了……」

「你在說什麼饒口令呢!快點吧,不要餓了肚子。」

「好!下回再來吧!我回去把這些分分類,製成藥丸,你多帶點在身上。對了,現在正是八月,桂花飄香,不如採些桂花吧!」

「桂花?」巫月磬眼珠子一轉:「弄點桂花油吧,你會做吧?」

「會會!你要抽桂花油嗎?那一定很香!嘿嘿,不過月呀,你不用擦就很香了,真的!」

「……」想讓這興奮的笨蛋閉嘴,可聽他喋喋不休的說著這些『廢話』時,心中卻異常的舒坦。



「兩位真是好雅興呀!陽光明豔,微風清涼,正是散步的好天氣。」

碰見不喜歡的人,熊大馬上沈下臉:「月……」

巫月磬牽著熊大的手一緊,適意他不要說話。完全漠視,饒過那個突然出現的人直徑走過去。

「自從那日大殿一事之後,武當山上更是不太平了。虧得你還有這等閒情雅致。」一番交情深厚的話理所應當的脫口而出。正如他之所料,巫月磬停下了腳步,冷冷的盯著他:「武林盟主武功高強,就算武當山再怎麼不太平,相信也不會對盟主有所損害吧。」

「是呀,但最近都是手癢得很。哪天晚上去看看也說不定,萬一捉到了誰,可怎麼辦呢?」

兩人像朋友似的聊天,讓熊大聽得一頭霧水。

符逸劍見巫月磬沒說話,便笑著走了過來:「有時候多一個人,就能多一份勝算。」

「道不同不相為謀。」

「為了某個益處,道……」符逸劍話一停,微笑的臉突然僵了起來。眼神一瞇,那黑熊頸上的紅點……哼!

他狠狠的盯著熊大,卻對著巫月磬說:「沒想到你喜歡這種貨色……」

熊大被符逸劍看得有些不自然了,對巫月磬說:「月,我們走吧!」

「嗯!」巫月磬應道,沒理符逸劍,拉著熊大往回走。



「哈哈哈哈!」還沒走上幾步,符逸劍突然大笑起來:「巫聖主,你應該還沒有給任何人看過吧?」

巫月磬眼神一變,又馬上消逝。但對於注意他的符逸劍來說已經知道了答案:「如果你身邊的人知道你騙了他這麼久,不知會做何感想呢?」

這話是對著熊大說的,熊大再怎麼傻也聽見了這話的弦外之音。

目的達到,符逸劍冷笑著,先他們一步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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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個人影藉著黑夜的掩飾,悄悄的溜進了七星居,看他的步伐沈穩輕巧,且對這裡的環境相當熟悉,以最不容易被人發現的路線輕易的饒開了幾座小院,來到了符逸劍所居住的天衡居。

「天緣大師,你確定你沒聽錯?」

「老衲確信,是玄衣道長親口對我所言,還請盟主一定要為武林除害。」

「嗯,如果確有其事,符某定當義不容辭。」符逸劍的聲音有些沈重,屋外人一晃,只見裡面兩人人影一動,高聲呵斥:「誰在外面!」

『唰唰』兩聲,只見閃光忽現,趕出來的符逸劍和天緣大師側身一躲,飛鏢狠狠的刺進了木門上。

再抬眼,夜空平靜,只聞輕風。

「好高的輕攻……」

「阿米佗佛。執至已,悔悟遲。符盟主,老衲告退。」

「天緣大師慢走。」



紛紛揚揚,落葉喧嘩。黑白交錯間,符逸劍如疾風般一閃而過,虎爪追影,眨眼間就將那黑衣人擒住。

「你……」符逸劍一驚,這黑衣人應該不是之前的人,因為他身上的香味自己曾聞過。雖然沒有跟之前的人交過手,但看他的輕攻跟內勁應該屬於男子,而眼前這人……

「符逸劍,我要你的命。」趁符逸劍放鬆手力之時,黑衣人口出妄言,陰恨的輕脆聲音已透露了他的身份。

符逸劍招招當讓,蹤影迷離,步似流雲,約莫五十招後,只見他手指輕點,打掉了那黑衣人的兵器。並又快速的封了他的大穴,讓他不能行動。

「啊……」黑衣人一驚,他知道符逸劍武功好,但卻沒想到他武功這高,自己居然連百招也沒用上就被他制服了。

「伍姑娘,你借下山之名再上武當,要是被眾人發現,只怕你退路已斷。」

「哼,不用你假好心,當初如果不是你不肯相助,我師妹又怎麼會枉死呢?我要你和巫月磬為她陪命!」伍秀琳見符逸劍已知道她的身份,便不再隱瞞,心中的憤恨化為怒罵脫口而出。

「哈哈哈,伍姑娘,只怕你這罪名扣得太大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羅采瑛的關係嗎?你們兩看似關係不好,其實每當沒有人的時候就做那種不容於天理的事情……」

伍秀琳臉一青,乾脆將臉撇到一邊。

「呵呵,伍姑娘不用生氣。除了我之外,並沒有人知道你們的關係。再說情字本就不能控制,所以你們的事我全當不知道。而且要說相助……當時的情況也不容我來相助,只能說巫月磬已掌控了大局,令師妹……哎!」歎了口氣,符逸劍解開了她的穴道,對著不解的她好言相勸:「伍姑娘,你還是快下山吧!如果被巫月磬發現就不好了。」

伍秀琳望著符逸劍,剛才那番話真說中了她們的內心,這種不容於世的情事可又是她們能掌控的?一絲複雜的感激熱湧心頭,向符逸劍行了個禮,伍秀琳拾起兵器轉身離去。



符逸劍的笑容不斷的加深,直到伍秀琳完全消失才自語道:「巫月磬,我送你的這份禮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呢!」



巫月磬房內,熊大坐在桌前瞪著靠在床邊的白衣人,這一瞪,就是一下午。

「你的眼睛不累嗎?」這笨熊,蠢牛。巫月磬歎了口氣,坐起身,眼中透出的不耐和寒意讓熊大縮了縮頸子,氣勢馬上下降一級。

「你說,你到底騙了我什麼?什麼真面目?不要因為我笨就埋著我,我討厭別人騙我的!」

「喔?那我騙了你,你又能如何?」

「啊……」熊大一時語塞。是呀,如果他真騙我,我就,我就……我……

「不管,你今天非得告訴我才行。」發現自己完全不能拿巫月磬怎麼樣,熊大心裡不禁有些著急。

巫月磬非常悠閒,因為面前那頭笨熊的表情實在太可愛了。就像沒有吃飽的寵物正以渴求的眼神看著主人,發現自己求不到,就焦燥的低吼。這笨熊……太逗了。想著,下身突然一緊。巫月磬本為自律的人,慾望這種東西他向來不屑,因為以前都能很好的克制,哪知道光熊大的一個表情,現在都招架不住。

眼一沈,聲一深:「過來。」

熊大一愣,以為巫月磬要告訴自己,馬上樂顛樂顛地跑了過去,剛想問就被巫月磬猛的一拉,撲到了床上。一個熟悉的東西印了上來。

氣息交融,巫月磬輕吻著那兩片唇辨,再伸出舌頭,戲弄著,挑逗著。本來熊大對於接吻一事是完全不懂的,但這兩天巫月磬時不時的調情也讓他略懂了一些。他先是一愣,再試著學著巫月磬動了動舌頭,馬上,天雷勾動地火。巫月磬把熊大用力一按,只覺對方輕顫一下,香舌蠢動,火暴的吸允,兩人第一次互動的索取著,呼應著彼此的熱情。情慾的氣氛頓時瀰漫開來,心靈的渴求讓他們纏繞不能罷手。



一聲驚訝的輕呼,巫月磬雙目一睜,殺氣四濺,銳利的眼光如劍般刺向來人之處。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巫月磬扣住了命門。

剛才滿屋的情慾暖昧彷彿像夢一般,現在的寒冰之氣才讓人恐慌。屋內一片沈靜,巫月磬只是沈沈的盯著來人,熊大剛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而來人則懼於巫月磬的壓迫感而張大了雙眼。

突然,床上發生了巨響。熊大連滾帶爬的掉下床來,他驚惶失措拉著衣服,撫平頭髮。一抬眼,正好對上來人那打探的目光,熊大下意識的側過頭,臉上蒼白不安的神色已洩露了一切。

來人似乎明白了,放肆的笑道:「呵呵!沒什麼殺人無數的巫月磬會手軟,若不是我剛巧看見了這一幕,又或者我不是剛巧在屋子裡,只怕我剛才就斃命於此了吧。」

剛說完就覺得巫月磬手上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一聲吃痛,那人像不怕死的快速叫道:「巫聖主仍有為之人,居然也做這種變態的事情……啊……不容於世,不容於世。啊!」

斷氣了,眼角仍是笑意。

「你……你殺了他?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熊大完全傻眼了,他不停的自語著,眼神變得空洞,惶惶不安的蹲在地上。

「聖主!」剛趕來的湛藍行了個禮,有些不解的看著地上的屍體。。

「湛藍,把她弄下去。」冷然道,湛藍托起地上的屍體退了出去,只聽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只留下湛藍呆呆的看著關門而拍起的灰塵。緊閉的門,裡面的人似乎很生氣啊!



霸氣聖主傻大夫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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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月磬不得不承認他有私心,讓那個女人把話說完,無非是想讓熊大早點清醒。之前再怎麼親密也不過是沒有撕破面具的假像,慾望的唆使,自己的強硬才讓兩人有像情人般的暖昧。熊大一天沒有認清這個事實,一天沒有看清自己的真心,到後來也會越來越迷亂,甚至一點點小的打擊都會讓他承受不住,還不如讓這打擊來得早點。

「沒事吧?」巫月磬走到熊大跟前,準備拉他起來,卻被熊大猛的揮開,捶地嘶啞哭叫著:「你為什麼殺她?為什麼啊?」

「地上不會有你要的回答。」他烏龜似的態度,讓巫月磬不愉,言語間不禁多了幾分冷敖。

「為什麼……不對,不對……不容於世,不容於世,呵呵呵呵……」

「該死,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巫月磬一把提起熊大,卻被他臉上的兩行清淚給震住了。

「月,我們是不對的,我們不可能的。她說的對,你是有為之人,萬人之上,如果被別人發現我們的關係,會,會……」

巫月磬把心一硬,不於回答,將慌亂的熊大一把抱起放到床上:「這事是我強逼你的,就算被別人知道了也不關你的事。日後我會讓他們送你回去,這樣你就能跟我一刀兩斷了。」

「不,不,不要!」熊大氣急的叫著:「不行,我不回去。如果別人要殺你,罵你,我決不允許。」

「算了吧!」巫月磬冷笑的望著他,一語刺中要害:「你對我又沒有感覺,這事是我迫你的。你有什麼資格救我?」

「……」熊大一震,渴求的望著巫月磬,半張著嘴,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巫月磬神色一淡:「反正她也死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江湖上的殺戮。如今不死也死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各過各的,待武林大會一完,我就讓青衣送你回去。」

見熊大仍愣愣的看著他,心不禁一顫,回過身黯然的走到門邊:「你今天就睡這吧,我睡你房間。」



直到門關上,熊大才不支身的頹廢而坐,像混身的氣力被抽離似的。

我……我為什麼說不出話,為什麼?喉嚨好難受,聲音發不出來?剛才巫月磬的臉色好難看,都是因為我,我好笨,好傻!!

熊大的身子一陣陣的緊縮,冷栗。心痛的難受,那股難受像波浪似的一浪高過一浪的向他衝過來,撲下去,狠狠的灌進他的口裡,耳朵裡,眼睛裡,讓他呼吸困難,臉色發青。

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話,巫月磬怎麼會難過,傷心呢?還會被人叫成變態,怎麼辦?怎麼辦?

結束吧……可是為什麼心又這麼痛,巫月磬,你教教我啊!

這一夜,只怕注定無眠了。



巫月磬並沒有去睡,只是站在門外,站在冷風中。熊大從未碰過感情,腦子又笨,只怕給他幾天的時間也未必會想出結果的。聽著裡面細細的哭音,巫月磬強忍著自己的腳步,命令著它不要動。笨熊,雖然這次的緊鍾敲得早了一點,但……下一次就不會這麼痛了。

咬牙不去聽門內的聲音,巫月磬使出追月無影的輕攻離開了這裡,他也需要冷靜……



一襲白衣,風中單溥的身影,恍若幽靈般輕巧的移動,快速的閃入了七星居。

哼,最近跟這裡還真有緣呢!譏笑道,瞟眼而上,盯著樹上半路跟他匯合的男了一眼。樹上的男子丟了個媚眼,繼續向前探行。

兩人的匯合決不是巧遇,而是被另一個武功高深之人所引來的。



那人不見了,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他才是真正的幽靈?

巫月磬緩緩向前走,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青衣,你在這裡幹什麼?」

青衣一慌,腳步凌亂的轉過身來,臉上錯亂的表情馬上恢復過來:「屬下叩見聖主。」

巫月磬不語,慢慢走過來一看:「她的屍體怎麼會在這?湛藍呢?」

「這……」青衣語塞,半天沒答上話來。他低著頭,不敢看巫月磬一眼。

「把她處理掉,若明天還能看見她的屍體,自斷一臂。」

「是!」青衣抱起屍體,飛快的在夜色中消失了。



「你的屬下似乎不簡單呢?」樹上的男子飛身躍下,滿臉笑容的站到巫月磬旁邊。

巫月磬轉身想走,那男子又說道:「那日回眸一眼,你的美貌就印在了我的心上,每天都讓我深不自禁的想要碰觸你。」

巫月磬停住腳步,身上冷冽的氣息越發深重了。

男子像沒注意到似的繼續說:「可沒想到你居然挑到那只黑熊,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堂堂武林盟主配你不是更好嗎?說實話我已經在夢中和你……」

空氣微微流動,血卻從符逸劍的臉上流了下來。

他雙眼一挑,絲毫不介意臉上那道傷口:「一劍封喉,看來此劍非彼劍啊!」

話音剛落,只見一白一藍兩道身影在月光下交錯輝映,殺氣滾滾而動,轉眼間,已打了二百來招。

赤手空拳,卻如利劍穿梭,處處擊以人體百穴,招不虛發。符逸劍也並非等閒,一邊防範巫月磬的攻擊,一邊以彼還施,再加以自己的絕學,化臂為劍,力劍一體,收放之間,攻守完美。若說巫月磬的武功,以狠,絕,准為特點,但施展開來卻猶如柳葉輕蕩,飄逸柔情,力揉於自然的美感讓人賞心悅目。而符逸劍的武功則以力之招為美,一招一式雖然看似平凡,但變化多樣,讓人防不勝防。



不知打了多久,兩人都未分出勝負。

頃刻,兩人突然往後一跳,齊齊收住了手。

「哈哈哈,果然好功夫。不過真可惜,我只用了六成的功力就能和你打成平手,看來你還是乖乖從了我比較好喔!」

「哼!」譏諷的,巫月磬輕瞟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在對我挑媚眼嗎?真漂亮,真迷人,可惜浪費了……那黑熊又不會欣賞,哎!」剛說完,符逸劍突然左躲右閃,回頭一看,剛才飛射而來的三片樹葉早已刺進了樹幹上,入木三分。

「好吧,我承認我全了全力!」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想來剛才若不是自己反應快,只怕身上早就傷痕纍纍了:「不過巫月磬也真算是奇人了,打了這麼久,不緊沒有一滴汗,身上還香得緊,真想抱他入懷啊!呵呵呵!」



回到天權居時,在門外碰見了無明。

「你才回來呀?哇,居然只穿了一件單衣!切,想在我面前秀身材呀!」

瞪了無明一眼,巫月磬準備進屋看看休息。

「好了好了,說正事!」酸溜溜的說著,眼神不斷的打量著那寬肩細腰,還有單衣下透出的有力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膚。

聽無明小聲說了幾句後,巫月磬身上的濃烈的殺氣再度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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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氣聖主傻大夫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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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他就是內奸?」

無明點頭:「只不過幕後老大我仍在懷疑,跟蹤他這麼多天,只知道他武功非常好。但是怕他發現所以一直不敢靠得太近。所以……不過江湖上武功能達到這個級別的也只有幾個。除了你之外,就是符逸劍,少林主持、天緣大師和他師弟,武當的玄衣道長和正在閉關的玄若道長,峨眉掌門,唐門掌門……不過我看這人不像用毒的,所以唐門應該不可能。我比較懷疑是符逸劍。」

巫月磬突然笑了笑:「先這樣吧,有消息再通知我。」

「等等!」無明揚眉,眼中精光一閃:「巫月磬,其實我早就開始想了,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接受我和澈的幫助呢?這件事如果傳到你盟中,只怕會有損你的威名吧?」

「不讓他們知道不就可以了?」說完,巫月磬走到熊大房中,準備在天亮前小睡片刻。

巫月磬,你果然知道了什麼。無明笑著,不再擔憂,覺得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佩服別人。





清晨,又是新的開始,卻暗藏著來勢兇猛的浪潮。

負責給七星院送飯的道士傳來的淒厲的叫聲。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囔啷之聲四起,轉眼間,七星居就圍滿了人群。

符逸劍推開人群一看:「啊!怎麼會這樣……快,去請玄衣道長。」

一時間,人群心慌意亂,浮躁不安。



「什麼?天緣大師圓寂了?」巫月磬一驚,冷峻的表情露出了不耐的神色:「想不到他那麼急……下一個目標又是誰呢?哼,還有兩天武林大會就要開始了,看來這兩天的血雨會很多吧。」

「天緣大師這麼厲害,都會死在他手上,這人武功不是一般的高啊!他除去天緣大師就代表他可能等不急了,弄不好會提前來搶『蒼月神功』,你要小心啊。」

巫月磬自信的勾起嘴角,冷冷的笑容裡閃著點點火熱的慾望:「若真是我……到可會他一會。」

無明搖了搖頭,心想:好戰,自負,狂妄……武功高的人除了我之外怎麼會是這種德形呢?



「好了,我得走了,你跟熊大的事情最好早點解決,免得出了什麼岔子就不好了。」

兩人分頭而行,彷彿剛才只是碰巧相遇。

推開門,就看見熊大呆坐在床上,雙眼直直的盯著地上,一動也不動。

巫月磬歎了口氣,走過去坐下來摟住他道:「一夜沒睡嗎?看你精神都差了許多。」

「月……」熊大這才反應過來,緩緩的回過頭,清澈而祈求的雙眼像要訴說著無數苦楚似的。

看著眼前這個像孩子一樣無助的熊大,巫月磬心中想保護他的慾望更強了。

「你想了一晚上,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有……那個,你以後不要殺人了好不好?」

巫月磬一愣,瞪大眼睛看著他:「你想了一晚上就跟我說這個?」

熊大不語,仍是天真的看著他,彷彿在等他答應。

「告訴你,誰惹了我,我就要殺誰,就算不殺,我也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是我的處事作風,你要是不喜歡,我也不勉強你!」說完,巫月磬起身準備離去,卻被熊大一把抱住:「放手,怎麼,你是接受我殺人了?」

「月,別逼我,求求你!」哽咽著,熊大說:「我知道我笨,我也知道在江湖上生死是件很簡單的事,可是我不想讓你雙手染滿血腥,更不願看到別人恨著你,想著怎麼殺你……甚至你不快樂。」

巫月磬收斂了怒氣,平靜道:「我只能答應你不再輕易殺人。」

熊大點點頭,輕聲說:「謝謝你,月。」

「還有呢?」

「嗯,那個我有想過……我們……」熊大覺吞吞吐吐,想了一晚上下定的決心在看見巫月磬堅毅的表情時不禁有些退縮。苦澀入心,滿腔酸悲,不斷的翻騰倒攪,苦難壓抑。但他知道,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巫月磬就會被人嘲弄,唾棄,鄙夷……江湖上最重名聲,決不能……決不能。

將自己的心痛麻木掉,讓那種快要死去的感覺全埋進土裡,熊大緩緩道:「月,我們把這件事當做沒發生過好不好?我知道,有時候男人的慾望很恐怖,你如果要……我也不會拒絕的。」

巫月磬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剛才所聽到的話:「這就是你想了一晚上的結果?」天啊……我是不是太高估這笨熊的腦袋了?巫月磬越想越氣:枉費我為你做了這多,給你時間讓你想清楚,滿心喜愛,滿心期待就換來這種結局?手緩緩握緊,長指刺入皮膚也不及心口那千分之一的痛疼。

「月……」熊大擔心的叫了句,那張憤恨的臉上閃過的失望,怒火,悲傷讓熊大不知所措。他突然怕了,好怕。

慌忙間,他扯住巫月磬的手說:「不然、不然我們也可以在人前做普通朋友,這事情、這事只要我們兩人知道就可以了吧!」

「怎麼,你還想搞地下黨呀?」 巫月磬怒而冷笑:「哼,我最恨那種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虛假行為了。你要是不願意,我不勉強你,不必這麼委屈的跟著我……」

「不不,不是的,我不委屈。月,我只是希望你好……」



「砰咚!」

門猛地被撞開了,只見無明抱著一個男子走了進來:「快,過來幫忙!」

巫月磬馬上過來關上門,待無明將那男子小心抱到床上,熊大才回過神來,仔細一看叫道:「師兄?」

「熊大,他傷得不輕,你快來看看。」無明表情嚴峻的說,疲倦的神色間透著倉皇和擔憂。

「澈怎麼會傷成這樣?」巫月磬皺眉,在無明退下宇文澈的上衣後勃然道:「這一掌好厲害,幸好沒打在胸口。」

「流血過多,左肩骨碎裂,淤血未散,得靜養,配以藥材和施針,三月之類方能全愈。」熊大按著宇文澈的脈搏正色道:「而且體內還有一股熱火,看來是中了內傷。」

「熊大,澈就拜託你了,你一定要醫好他。」無明急急的肯求道。

「你放心,莫說他是我師兄,就算不是我也會盡全力醫治的。」

巫月磬將無明拉到一邊:「到底怎麼回事?澈不是跟在玄衣道長身邊的嗎?」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憤恨的打著自己,哽咽道:「因為天緣的死的時候,澈一直跟在玄衣身邊,所以排除了他是主謀的可能。後天就是武林大會,所以這命案會暫緩。我跟澈就跑到天緣的房中,澈說要檢查天緣的屍體,我就在外面幫他看風,結果……」猛地捶著桌子,恨意從眼中迸出:「我剛聽見打鬥聲就衝進去了,哪知道就這會……澈居然……」

「那人呢?」

「見我來就跑了。」

一時間,怒火與恨意交織,房內充滿了沈重的血味。



霸氣聖主傻大夫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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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樣了?」

「已經穩定住了!」熊大擦了擦汗,鬆口氣說:「不過,無明,你怎麼這麼關心我師兄呢?你一個道士……」

「天啊,你還沒發現?」無明沾了點水將易容粉洗去:「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韓拓?你……」熊大指著韓拓,仍是半天不敢相信無明就是他。

「哎,熊大,說句實話,現在是關鍵時期,你放精明點,弄不好就會血流成河的。」

熊大不語,看著韓拓一臉倦容,內疚感更強了:「你放心,我雖然幫不了你們什麼,不過我會努力的!」

韓拓抬頭,對自己剛才的話感到歉意:「呵呵,你幫得可多了,如果不是你,澈就沒命了!」

「哪有,我也只能做好這些了!」熊大想著剛才巫月磬急急離去的背影,深深的自責,在這個時候他卻只能站在遠處,看著他的背影,卻怎麼也幫不了他。只怕不添亂都是好的了吧!自卑的,熊大回過身,卻看見韓拓趴在宇文澈旁邊睡著了。

哎……擔心了一上午,也是累了。給他披上外套,熊大失落的關門離去。

這裡居然連自己一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月,我想幫你,我不想看見你那麼煩。你們在做的事我連一點都不知道,我該怎麼辦呢?心中如吃了黃蓮般難受,走向廚房,熊大再次為宇文澈晚上的藥做準備。



「怎麼樣?」

「最重要的證據被取走了……天緣死的時候你真的沒發現?」

符逸劍一臉冤枉:「真的沒有!昨晚不是還跟你夜下散步嘛……」

巫月磬一個瞪眼,符逸劍馬上轉口:「後來睡不著,就到處走走看看,回來才躺下就聽見叫聲了。」

「哼,說不定是你折回來殺了天緣,你看他面部表情和靜,明顯是熟人所為!」

「如果你是想表揚我武功高呢,我很樂意接受,不過殺人這種事我還是會挑對象的,比如說你身邊的那醜男,我會更有興趣!啊……你想殺人啊!」符逸劍怒瞪,剛才如果不是他反應快,早抹脖子陪天緣了。

「如果我再聽見有人說他半點不是,決不手下留情。」巫月磬陰冷的說著,寒光中略閃著警告,凜若冰霜的氣勢更是不容人反抗。

巫月磬歎了口氣:「好吧,我們先談正事。不過你要知道,我一向不會輕易認輸的!」見巫月磬不理他,笑了笑,臉色馬上一變,口氣也嚴謹起來:「看來是有人用了毒,並且知道這件事會因為武林大會的召開而耽擱下來。屍體放在天緣大師的房中,應該並未移動過,為了保留現場,更是沒有人來過。看來,兇手是拿走了關鍵的東西。」

「迷魂香?」

「嗯?你怎麼知道這個?」

「之前我也聞過!」想起那天在老楊聞到的東西,的確是這個。若不是這個,自己又怎麼會被刺傷而且中毒呢!

「天緣大師的衣服上還留有少許。」巫月磬看了看四周,敵人應該不會蠢到把證據留下來的,似乎再沒什麼好找的了!

巫月磬準備離開,卻被符逸劍一攔:「你確定不要我幫忙?我可是真心想幫你喔!」

「哼,有企圖的人就算是真心,也成假意了!」譏諷道,巫月磬利落的從窗外離開。只留下符逸劍一個人深意著看向那漂亮的背影。



夜幕降臨,烏雲蔽月,似乎在預兆什麼。

燭燈下,韓拓正親密小心的喂宇文拓喝著藥。韓拓以口對口的喂法嚇壞了熊大。

「你們……你們居然是這種關係?」熊大紅著臉叫道,他一直以為這兩人是很好關係的朋友,沒想到居然……

「喂,你還真是笨啊!」休息了一天的韓拓精神顯然好了很多,自然也有力氣罵熊大了:「有像我們這樣關係好的朋友嗎?天天睡一起,如膠似漆?」

「呃……我只是覺得你們關係太好了而已……」

真是只單純的家夥,看來巫月磬這回有得忙了!!



「咳咳……」

「澈!」韓拓心喜叫道,溫柔的扶起他:「怎麼樣了?」

熊大把著脈:「嗯,內傷已經好多了,接下來就得靜養了。」

「拓……」

「噓!別說話。」兩人眼中閃著激動的水花,緊緊的抱在一起。生離死別過後的擔憂全化為織情熱意,暖暖的圍擾著他們。

熊大本想說些什麼,可見他們眼中只有彼此,便靜靜的退了出去。



黑夜中,只見一身白衣站在空曠的院子裡,像月光般潔白透亮,惹人注目。還好今夜沒有月亮,否則也只是多添了陪襯罷了。

巫月磬回過身,正好看見熊大發呆的樣子。兩人眼神在空中交接,上回的被打斷的爭執讓氣氛有些尷尬。

「澈醒了?」

熊大點點頭,愣愣的走到巫月磬旁邊,吱吱唔唔半天才小聲道:「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把澈照顧好就行了。」

「不是的,我不是說這個。」熊大些急:「我想幫你!真的!雖然我知道我什麼都不會……對不起,我、我可能……」

熊大像個失措的孩子似的低下了頭,手不停的揉著衣角,不安和無能的想法更是讓他自責的想哭。

突然,一個冷冷的,帶著獨特幽香的身子將他抱住。

「月……」

巫月磬輕咬著他冰冷的耳垂:「只要你在我身邊,足以勝過任何的幫助。」

狂亂的一顫,心漸斬安定下來的,這個久違了的懷抱異常的溫暖。而巫月磬心中確尤為清楚,熊大一天不想通,他們就無法再進一步。不過就算如此又如何呢?他已下定決心:等這事一結束,不管熊大想沒想通,或意願如何,他都會將他帶走,永不踏入中原。



第三十章

翌日,午時。

韓拓剛喂宇文澈喝完藥,巫月磬就推門進來了。

「睡了一晚,精神好多了吧?」

「嗯!」

「你睡著吧,我不會耽誤你們太久的!」巫月磬坐到椅子上:「你那天有沒有看到什麼?」

宇文澈搖了搖頭,輕聲道:「他出手很快,輕功也很好,我發現他站到我身後時他就出手打暈我了。不過在他進來之前,我有聞到室內有一股奇怪的香味,天緣大師身上也有。」

「可是迷魂香?」

「是!這種香很輕,只須一點點,就能讓人暈暈欲睡,失去知覺。」

「哎!如果當時我跟你一起進去就好了!我明知道你武功不好,卻還……」韓拓自責的話被宇文澈用笑意的眼神制止:「沒事,還好你在外面,不然那人真的會殺了我的!」稍微緩了口氣,說:「不過那人身上也有一種味道!」

「什麼味?狐臭味?」韓拓突然來了精神,興趣盎然的眨著大眼睛好奇的問。

宇文澈瞪了他一眼,不理他,繼續道:「這武當山上到處都有檀香的味道,天緣大師房中也有。可能我是學毒的,在唐門裡受過訓練,所以味道對我而言是種很微妙的事情。當那人靠近我的時候,我突然聞到了一股很重的檀香味。」

三人互看了一眼,巫月磬眉頭一蹙:「你確定是很重的檀香味?」

宇文澈點頭:「因為天緣大師死後,房間一直緊閉,沒有侍候,味道變淡了。所以我肯定。」

漂亮的長眸中,閃過幾道異光。巫月磬冷笑一聲:「只怕,他今天晚上還會來的!」

「你確定?」韓拓看向自信滿滿的巫月磬,疑問道:「明天就是武林大會了,這一天不到的時間,他會如此倉促的來了結此事嗎?」

「哼,若是不了結,只怕武林大會一開,他就會身敗名裂!」看著不解的韓拓和宇文澈:「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過來。」



「聖主!」紅炎單立於門外,看樣子似乎已站了好一會了。

「怎麼了?」挑眉淡道。

「湛藍和青衣失蹤了。從昨晚起我就沒有看到過他們。不知……」

「不用管他們了,該出來的時候,他們自然會出來。」巫月磬面不改色,彷彿這兩人的失蹤他全知情似的。

「是!」紅炎見巫月磬反應平淡,便放下了心。



「月!飯菜好了,快來吃飯吧!」從廚房出來的熊大端著盛滿飯菜的托盤走了過來。

「不用了,我要出去一會。」巫月磬幫他打開房門,看熊大滿頭是汗,髮絲都粘住了,便伸手幫他撫順。跟在身後的紅炎看了這一幕,差點嚇死了。這……這是聖主嗎?居然對一個下人……

「哎?你後面的是誰呀?他嘴巴張好大喔,是不是餓過頭了?」熊大側過臉,認真的說:「快,你先吃吧,要是餓壞身子可就不好了!」

「呃,這……不用了。」

「熊大,這人是四大護衛之一,跟青衣一樣。」

「喔!!那就更不用客氣了,快進來吃吧,沒關係的。要是你吃完了,我再弄一些好了。」

紅炎汗不停的冒著,這人真熱情啊!瞟了眼帶著笑容的巫月磬,紅炎更加確定此人果然不是普通角色,居然能讓聖主展露笑言,真是太恐怖了!

「謝公子關心,紅炎並不餓。請聖主先進膳。」紅炎恭敬道。

「哎喲,你還不好意思啦?別怕,巫月磬脾氣很好的,不會介意的。你看你,臉都白了,快進來吃吧!」

紅炎臉的確白了……不過是被熊大嚇白的。巫月磬脾氣好?這說了誰信呀?



「紅炎,進來吃飯。」幾近命令的口氣,這次卻聽起來像平述句。

紅炎愣了好半天,才點頭,傻傻的被熊大拉進來了。

「對了,月,澈的藥快用完了,我要去太坡下面採藥。」

「嗯!紅炎,你跟他一起去,一定要保護他的安全,懂了嗎?」

「是……」天呀,他沒聽錯吧?聖主居然讓這人叫得這麼親切?月…………好冷……



紅炎這人,在巫月盟裡算是最本份,性子最穩和的了,做事也是有條有理,對人對事也是公正無私。所以在盟裡,紅炎便是刑堂的堂主。

紅炎小口的吃著飯,還不停的打量著熊大。雖說這人長得不怎麼好看,也算不上精細,但五官還屬於大氣型的。寬額飽滿,眉濃目深,眼色單純。只是皮膚很黑,混身粗壯結實,高度也算魁梧,還帶著點鄉下人的氣息,但他言語間無一不是關心聖主的口氣。也對,如果換成別人這樣說,只怕早沒命了。

「紅炎,你看夠了沒有?」冷然的語氣把紅炎嚇了一跳,他忙收回打量熊大的目光,低下頭,急急解釋:「屬下只是……只是……」

「怎麼了?」熊大不解的問。

「採藥的時候記得小心點,不要跑太遠,采夠了就回來。」巫月磬不理問話,淡然的吩咐道。

「嗯!知道了。我還要採點防迷香的藥。免得你也被傷了。」熊大笑笑站起身:「下午你也要小心點,我練的止血丹藥帶身上了嗎?」

巫月磬點頭,看著一旁嚇呆了的紅炎說:「保護好他。」

「是……」



待巫月磬走遠,熊大拿起工具,笑道:「我說,你怎麼比我還笨呀!真是的!」

「……公子,走吧。」

「別叫我公子,聽起來好怪。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熊大吧!」

「呃,這樣不好,尊卑不分是要掌嘴的!」紅炎一臉嚴謹。

「啊?可我就一大夫,能尊到那去呀?」

「公子不用多說,紅炎明白。」

熊大愣了,第一次看見這麼死板的人。訥訥道:「那隨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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