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現代都市]
《至死不渝的愛》作者:沙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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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janet_lam
時間:
2009-2-27 12:27
標題:
《至死不渝的愛》作者:沙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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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的愛(沙奇)
請聽我說一則故事,一則有關兄弟互相憎恨的故事──
亞倫恨弟弟不勞而獲,繼承了父親的大部份財產,自己還要養活他;
克利斯討厭總是管制自己,處處比自己優秀的哥哥,
直到有一天,亞倫的未婚妻茱麗安.西門出現,
趁亞倫不在時受克利斯誘惑,續而在一場大火中被燒死。
亞倫扯斷克利斯的右腿,切斷他的聲帶,
讓他以茱麗安的身份和自己結婚、做愛,掌控他的人生;
克利斯恨透亞倫,卻也害怕他,
唯有一再任他折磨自己,生活有如人間地獄,
一直到逃走的那一天……
在憎恨的盡頭等待二人的是甚麼?
在恨得要吃你的肉,拆你的骨的同時,也意味了永不分離……
故事的結束,是否意味著真實的開始?
這,就由各位去想像了──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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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魯絲特斯交兀所有工作後,火速趕回家。
在離市區較遠的半山上建築起來的白色房子是從祖父那一代就遺留下來的豪華宅邸,不但可以俯望整個城鎮,還可以看到河景。可想而知這地點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決定的。
鑲有金色家徽的大門離房子有一段距離,一路上都是上好的磚塊鋪制而成的車道,兩邊是充滿綠色的庭院和一個大理石製作的噴水池。
站在門口的安看到亞倫的車子來到,焦急地向車子揮手,胖胖的身子沒一刻閒得下來。
「先生,小姐她……步下樓梯,還未等亞倫下車便急著開口,卻被亞倫伸手阻止了。
「我知道,海倫在電話裡都跟我說了。」
亞倫把脫下的大衣交到安手上,快步地踩在鋪著紅毯的樓梯上,迅速地來到二樓。
不必太接近房間,便可以聽到物品的撞擊聲和破裂聲。
海倫正站在走廊上,開敞的門裡飛來床頭燈、墊子、枕頭、書……不計其數。扔東西的人似乎不在乎拿到甚麼,抓起來就往海倫扔,只怕再這樣下去連床頭櫃也要被他扔出來了。
亞倫心裡歎息,眉頭深皺地往房間走去。
「亞倫先生……著到他並沒有露出微笑,但可以感覺到她著實輕鬆了不少,可見這老處女生來不愛笑。
亞倫對她點頭一不意,步入房間,看到裡面如打過仗似的一片混亂。
他跨過濺到自己跟「質食物、滿地的羽毛以及被撕得爛碎的書本,站在床尾冶觀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安這時來到門外,瞄到床上的人堡止刻扭過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一具憤怒得發狂的木乃伊。
躺在床上的,是一個活生生的木乃伊。他身穿密實的衣服,只露出一雙手、脖子和頭,其他部位全用白色的繃帶一圈又一圈地包纏著。露在繃帶外的蔚藍色眼珠子佈滿血絲,隱約可見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因憤怒而發抖的雙手緊抓著被單,彷彿隨時可將它扯破。
亞倫和這個仍然活著的木乃伊的特護海倫,是這家裡唯一敢正視他的人。全身散發怒氣的木乃伊不是一般人可以應付得來的對象。
亞倫用毫無感情的眼神看著他,慢慢繞到床邊,眼睛始終沒從他身上開過。
「為甚麼不肯好好吃飯?平穩而帶點冶冽的聲音問。然而對方也不肯示弱,眨也不眨的眼睛結結實實地瞪向他,彷彿恨不得跳起來撕他的肉、啃他的骨。
「安,幫我再拿份食物過來。」
「是……」安收到主人的吩咐,絲毫不敢怠慢地跑開,留下海倫一人觀看著房內的動靜。
「每天都要搞這麼多麻煩……不認為稍微休息一下比較好嗎?」亞倫把旁邊的椅子扶起,將脫下外套放在椅背上,一邊捲起袖子一邊問。
一雙眼睛依舊盯著看他的一舉一動。忽然,他兩手一甩,拉起笨重的被單扔向亞倫。亞倫抬手擋住被單往自己身上蓋下的來勢,隨即街上「齋:址芳的手,頑強地把它們壓回床上。
被單不見了,露出木乃伊的下半身。黑色的裙下露出一隻同樣綁著繃帶的腿,另一隻卻不見蹤影,甚至連它的影子都找不著。然而亞倫並沒因此而產生憐憫之心。他繼續箝制住對方的行動,死也不放開,任由身下人不停彈動掙扎,即使手臂因為被了一口而暗暗吃痛還是不肯鬆手。
「海倫,過來幫我按住他的腳!」
海倫連忙走來用雙手按住踢在空中的左腳,終於徹底將人制服了。
「你要是再亂來就把你的左腳也一起砍斷!」
木乃伊在一瞬間停止所有抵抗,乖乖讓他們壓著自己,眼裡在一瞬間出現恐懼。這讓亞倫心情大好,高興的情緒差點表現在臉上。
——這個人在怕他。他知道自己的恐嚇會成真,因為自己曾經對他做過同樣的事,保證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這樣才乖。」他緩緩鬆開,用手梳好自己掉在額前的髮絲。
這時候,端著食物的安出現在門口,即使看到騷動已除,表情口怕。
「給我吧,安。你可以先下去了,海倫也是。這裡交給我處理。」
「是。」
二人在臨走前,還體貼地把門帶上。
亞倫幫床上的人躺好,蓋好被單後坐在床沿,舀了一點根本看不出來是甚麼的嗯、心流質食物在匙上,靠近唇邊輕輕吹過才遞到克利斯面前,卻被一手拍掉,落在他昂貴的襯衫上。
「……你還是不吃嗎?」他的表情在瞬間變得冷酷。
但是床上的人依舊不理會他,甚至為了表一不自己的憤怒和不滿而把頭轉向另一邊,不願面對他。
「克利斯,之前我是故意不理會你,沒強迫你進食的。我需要你瘦下來。」他把餐盤端起放在椅子上,拿了一杯果汁回到床邊。「不過,現在的你已經夠瘦了,所以必須再吃東西。我是認真的。」
說著,他喝了一口果汁,驀地扳過克利斯的臉,硬是把果汁灌人他的口中。克利斯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一大跳而慌忙推開他。被強迫喝下的果汁因為太突然而被他吐在被單上,接下來咳嗽不斷。
自從回到這個家以後,克利斯便一直是這個樣子。
他盡自己所能地反抗一切,每逢有人靠近他就把那人趕走,不願意進食,也歪目讓人照顧,甚至歇斯底里地亂扔東西,像個發了狂的女人似的。
他是個男人,卻已經無法做出男人可以做的抵抗表示,甚至連開口罵人都不行。
明明身為男人,家裡的人卻都像服侍女人般的對待他——不,在他們眼中,他是貨裡價實的女人,一個名叫茱麗安的女人,安排他人住菜麗安的房間而非自己的房間,甚至讓他穿女裝!
天知道他訴大家他是克利斯,不是茱麗安!可是失去墅晶他根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生活起居又全由海倫一手包辦,無法接觸除了亞倫以外的人。所謂的寫字傳達根本是天方夜譚。
逃走嗎?失去了右腳的他連下床都有問題了,如何能逃走呢?
總之,可憐的克利斯是完完全全被困在這狹小的世界裡,哪兒也不能去。
亞倫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咳得喘不過氣的克利斯良久才徐徐開口:「真令人傷腦筋啊……我可不想讓你餓死了,畢竟花了這麼多錢才把你救活啊。」冰冷的低沉聲音響起。「遊戲還沒開始就要結束嗎?怎麼可以這樣呢。」
他忽然行動,硬是抓住想逃走的克利斯,架住他的下顎強迫他張嘴,然後粗暴地把盛滿食物的湯匙塞人。即使知道這一連串的行為弄痛了克利斯的嘴和牙肉,他還殘忍地不讓克利斯吐出,直到克利斯再也法忍受地掙脫,大嘔一番。
吐出那一點食物後,接下來的只有乾嘔。已好幾星期不曾正常進食的克利斯只覺得胃部抽筋,一陣天旋地轉。
忽然間,從背後來的溫暖擁抱嚇得他全身縮緊,連張開的雙唇都發白了。
「對不起,克利斯。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如此對你……」亞倫一改先「的態度,將克利斯完全收入懷中,在他耳邊溫柔細語。「我找醫生來看看你,好不好?讓他給你做個檢查,看看你哪出問題了,我們再從那兒著手。」
他抱起顫抖不已的克利斯,把他到另一個乾淨整齊的房間,手輕輕撫摸滿是繃帶的頭,在克利斯的脖子上留下一個吻後起身離開房間。
「你好好休息,一切會沒事的……」
一動不動地躺在被窩裡,克利斯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淚法忍耐地落下,滲入繃帶。
過去的紳士完全消失無蹤。
雖然以「大家都說克利斯是個瘋子,可是和現在的亞倫比起,根本是小巫見大巫。亞倫才是真正可怕的瘋子。在無情地虐待他後,亞倫會忽然變得溫柔比,甚至親吻他。這是過去的亞倫絕不會對他做的事。他就好像在嚴厲地責備後又溫柔地分糖果,情緒的轉變連一秒都不需要。
如果亞倫打一開始便是如此,他早已離開這個家了。
沒錯,瘋的是亞倫,不是自己!正常人怎有可能想出如此的折磨方法來了?
克利斯空得不敢闔眼。在寧靜的裡暗中,他無助地縮起身體,不敢想像往後還有甚麼樣的酷刑在等待自己……室外傳來細小的雨聲。
克利斯像個木偶似的躺在豪華的大床上,雙眼直直地直視床蓋。
雖然落地窗的窗簾為了讓陽光照進而敞開,但是四邊的床罩卻是放下的。被厚重的床罩包圍的克利斯一點也感受不到外面的天氣。
從醫院回來已有兩個月的時間。在這兩個月裡,克利斯的世界就是他所在的房間,他的活動範圍是大得可以容納三、四人的床鋪。
亞倫的計畫進行得非常順利。沒有人懷疑過克利茱麗安身份,更不曾有人質問過。除了打一開始就知道他男人身份的海倫以及讓這一切發生的亞倫·魯絲特斯外,沒有人知道真相。他們連克利斯都不敢接近了,試問又如何發現真相?
克利斯至今依然清楚的記得當他回到這個家,僕人們看到他的表情。
亞倫也許復易過他們自己的狀況,導致他們只是同情一個從大火中存活下來可憐女孩,一個就算和亞倫的弟弟發生好情,依然沒被他拋棄的未來女主人,而想以熱情的笑容迎接他。可惜,那些笑容卻在見到克利斯的瞬間全消失了。
看到亞倫懷中全身包滿繃帶的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還有年輕的女孩忍不住別過頭,不敢面對這如惡夢般的事實。
茱麗安美麗無瑕,和克利斯一樣是個忍不住讓人多看一眼的女孩,如今卻變成如廝田地。
報應啊……他甚至聽到如此傳言。
報應嗎……背叛亞倫的茱麗安的報應是活活被燒死,而用她來污辱亞倫的自己代替了她的身份,在這世上以不能見人的恐怖外表活下奉一切就是報應。
想及此的克利斯雙手緊握被單,全身不住顫抖。
失去了贏得他人稱讀和己的外表,失去了說話和自由活動的能力,他和一個廢物有甚麼兩樣了?是個醜陋的廢物!
此時,海倫輕叩門,進入房中。
從打開的床罩外並人克利斯預期的陽光,反而生氣的人造光。他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呆愣這麼久,從早到晚動也不動地,甚至滴水未沾。冬天時候,太陽下山得特別快,現在究竟是下午還是已經晚上,完全採測不出來。往床旁一看,床頭櫃上的金色大鐘的時針指向六點。
他呆望著海倫把床罩撥開綁好,也看到了放在床旁的矮桌上那一盆溫水,霎時抓住身上的被單,死也歪日放手。但海倫是個難纏的人。她是位女性,更是個特護,而且大概是最稱職的一個。
「茱麗安小姐,請讓我為你擦身吧。」她用毫無感情的說道,伸出手強硬地扯掉他的被單,熟練地解開他身上的衣服。
即使克利斯並非全身灼傷,卻也佔了大部分。只是輕微灼傷的皮膚沒有繃帶包裹,可見新冒出的肉芽,形成一塊塊難看的痕跡。曝露在空氣中的軀體因為屈辱和寒氣而微微顫抖著。
海倫體貼地只把被單拉到大腿,遮蓋住克利斯最大的缺陷。將視線往上,可以看到克利斯穿著女用內褲。
從醫院回來沒多久,他便眼睜睜看著亞倫處理掉他所有的衣物,去除「克利斯嶄有的氣息,改而購人一箱又一箱的女性服飾。克利斯現在身上所穿的女用睡衣與女性內褲便是其中之一。
在克利斯感到無比受辱的同時,海倫卻若鈕其事地拿起弄濕的毛巾,一臉正經地開始擦拭克利斯的身體。
「在擦澡嗎?」一道男聲從門口傳來。原本應在公司的亞倫不知何時回到家來,悠然自在地站在那兒。
克利斯本能性地拉起被單,對他怒視。這舉動無疑地加深亞倫的笑意。
「海倫你下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他走來,接過海倫手上的毛巾,眼睛從未離開過床上的克利斯。
開甚麼玩笑:克利斯極大反應地拍掉亞倫向自己伸來的手,卻讓亞倫有機會扯掉被他忽略的被單,露出全部的身體,包括失去的腳。
「原來你都這樣擦澡,會乾淨嗎?」亞倫望著克利斯身上僅有的貼身衣物冷笑。「她一定沒幫你弄乾淨那兒吧。」
眼看亞倫的手伸向自己的腰間,克利斯的臉瞬問變得蒼白,死命保住自己最後的遮掩物。
你……別給我亂來……放手!放開!
強而有力的大手無視他的反抗,不費吹灰之力就拉下他的內褲。赤裸裸的克利斯映在他的眼瞳裡,包括表現在克利斯臉上的羞恥。
眼看他的反抗動作在一瞬間便被化為烏有,克利斯不得不懷疑,亞倫搞不好壓根兒沒把他的反抗當一回事,這只是個可以污辱他的遊戲罷了。
即使他急忙轉過身背對著亞倫,但亞倫在那一剎那間看到他身體的每一部份——每一個小部位。
笑容爬上他俊美的臉龐。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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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弄濕的毛巾擦過克利斯的背部。在溫熱的毛巾碰到自己的一瞬間,克利斯室得全身僵硬,但是在連續的擦拭下,亦逐漸屈服於傳給自己的舒適裡,開始放鬆了自己的神經和警戒心。
毛巾滑過他的背、肩膀,沿著腰間的線條一直往下,隨後繞到胸前、脖子……來到肚臍,感覺到亞倫有繼續下去的趨勢,克利斯連忙抓住他的手。
「怎麼了,克利斯?捉著我就沒辦法幫你擦了。」亞倫帶著笑意地在他耳邊低喃,手惡作劇地一使力,慌得克利斯更用力地抓住他的手,紅潮延伸到耳垂。
可憐的克利斯在這兒犯了兩個錯誤:忘了亞倫還有另一隻自由的手,以及低估亞倫會對自己做的「惡作劇」。
突地感覺到背後的溫熱,克利斯打了一個冶顫,臉色瞬間蒼白。
亞倫正毫無顧忌地伸手感覺克利斯背後凸出的脊椎骨,一節一節地摸到盡頭,來到臀部,在那兒停了片刻,再次開始遊走時引來已是驚弓之鳥的克利斯盡力抵抗。
克利斯想轉過身不讓他的手繼續摸下去,卻因亞倫緊緊貼著他的背而動彈不得。
頑皮的手指輕輕描繪著克利斯雙峰之間的凹陷,來到雙腿,故意像小蟲似的往腿間鑽了鑽,惹來克利斯的掙扎和喘氣。
「乖,我在做會讓你舒服的事呢……」溫柔的聲線說出惡魔般的話語。
聽到克利斯更加激烈的喘息聲,他的心情好到頂峰。
這個人可以任我處置。就算我現在殺了他,他也無法反抗我。
這念頭讓他興奮比。
他的手繞到前頭,沿著肚臍而下,觸摸到粗硬的毛髮,來到他想碰觸的部位。
克利的呼吸轉為恐懼,胸口激烈得上下起伏,猶如氣喘病發作的病人。
手指代替眼睛,輕柔地描繪出那個形狀。亞倫回憶起那一瞬間所看到的,手指的感覺和自己腦裡的影像完美地豎口,讓他滿意地勾起笑容。
比身體其他部分更深的顏色,不大不小的尺寸,靜靜地垂在雙腿中央……接著,他開那東西,改而感受下面的袋子,中指小心翼翼地跟著上面的皺紋遊走,感覺到裡面的圓狀物滑動著。
克利斯彷彿已在崩潰邊緣,身子沒一刻停止發抖,卻不敢抵抗。
他感覺到背後的人把手指放在自己陰囊中央的位置輕輕一按,裡面的睪丸往兩邊蠕動。
「看,你站起來了呢。」亞倫的聲音又傳來。「有這麼舒服嗎?」
不用看也感覺得到。自己的陽具正因為受不住刺激而開始挺硬,在亞倫用指背快速地劃過睪丸後,還無法控制地彈跳。
「好孩子,轉過身來,讓我看看……」亞倫如哄騙小孩般安慰著,同時半強迫性地將克利斯的身體轉向自己,好看到成果。
半挺立的分身因克利斯的顫抖而些許地搖晃,下面的睪丸笨重地垂向一旁,以雪白的皮膚為背景,看來格外顯眼。
沒吃東西了,光靠打點滴也可以給你這種體力嗎?經驗豐富果然就是不一樣吧。
你也許可以靠賣身給一些性慾不滿的老女人來養活自己也說不定。如果你這副德行還有人願意買你的話……」
這番話似乎碰觸到克利斯最不願被人碰的角落。一改之前的反抗精神,他用雙手掩臉,發出哽口因。
「別哭,我的克利斯。乖,遊戲現在才開始呢……」
亞倫抬起他的左腳至空中,目光不曾從克利斯的股間離開過,也就理所當然地看到克利斯最隱密的地方慢慢浮現在眼前。
「你知道嗎?聽說男人的這個地方也是性感帶呢……」
手指撫摸著男根和肛門之間平滑的肌肉,令克利斯訝異的,男根居然完完全全挺起,還泌出汁液。
「舒服嗎?那就好……」手指不停地來回撫摸,時輕時重。
唔——張開的嘴以篡不住洩出呻吟,但是被切斷的聲帶已經法再輸送任何。無論體內如何吶喊,外人完全聽不見。
亞倫的手指來到洞穴的周圍徘徊,指腹偶爾按按人口,感受到括約肌的收縮,輕輕吸著手指頭。
這無疑給亞倫帶來快感。克利斯聽到他呼吸的轉變和肢體上所傳達來的慾望,不毛骨悚然。
克利斯不是傻瓜,而且也和娼妓玩過那種遊戲,當然知道亞倫會如何利用那個地方折磨自己。口怕得掙扎著要起身,十指扣著床單拚命往旁邊爬。
亞倫知道他的意圖反而更用力地扣住他,迫使他仰臥在床,手也毫不留情地往股間一捉。即使聽不到克利斯的一隻號,亦可以從他近乎抽搐的發抖得知他的痛苦。
「何必害羞呢,克利斯。就讓哥哥好好幫你發洩吧!你也受不了了,不是嗎?」
說著,手不客氣地開始上下摩擦克利斯的分身,搞弄睪丸,感受到克利斯的掙扎後嘴角的笑容更是明顯,在陰暗的燈光下尤其恐怖。
「你怕我弄你那裡嗎?你一定不知道吧,那裡頭有一個地方可是會讓你興奮得發狂,不用刺激你的性器就可以讓你射出來了。你不願試試嗎?」
克利斯豎頭,忍耐不住的淚水濕透繃帶。
在亞倫的執意玩弄下,他終於射出。白濁的精液落在自己的身上、床單上、以及亞倫的手上。亞倫伸手沾了落在克利斯肚皮上的液體,驀地塞人克利斯的嘴裡,引得他咳嗽連連。
「自己的味道如何呢?那營養成分可不輸給你打的點滴。」他冷笑著。「乾脆我叫人每天收集一杯給你當早餐喝下去好了。」
「瘋子!」克利斯憤怒地瞪他,嘴唇在不自覺的情況下被咬得出血。
面對這樣的克利斯,亞倫一點也不痛不癢,反而覺得自己的目的達成而滿足地笑了。他把水盆放到靠近牆壁的大理石桌上像走到衣櫥去拿出乾淨的衣服。克利斯看到睡衣上的女性內褲,又是氣得拿起旁邊的枕頭扔向他,卻被及時閃開。
「怎麼這麼激動?是因為這個?」他用食指勾起淡色的內褲。
你這明知故問的混帳!
「你不想穿我也無所謂。老實說,這樣我反而輕鬆多了……」
「輕鬆」指的是甚麼,克利斯當然知道,血液全往腦袋衝去。
「別這麼容易生氣。我們可是還要一起相處很長一段時間的,不如試著去接受吧!如此—來,你也會好受些。」
鬼才接受這種東西—雖然不想穿那充滿蕾絲花邊又近乎透明的女性睡袍,但他更不想以這種身體裸睡,只好忍耐著讓亞倫幫他穿好,最後還猶如親吻愛妻般在他額頭上吻了一記的舉動。
「好好睡,明天又會是漫長的一天。」
關上床頭燈後,穩定的腳步聲走向門口,下一秒鐘整個房間變墮入黑暗。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克利斯因宦剛的遭遇而疲倦不堪,頭腦卻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清醒。
許久不曾聞到麝香味瀰漫四周,在在提醒自己剛才的恥辱。
接下來的兩星期,克利斯持續頑強的反抗,拒絕吃任何東西。連水都很少喝。
在絲毫沒有活動的情況下,食物的攝取自然減到最少。自從他拒絕打點滴後,亞倫更激烈地強迫他進食。只要用餐時間亞倫一出現,房裡必將成為戰場。
相比之下,克利斯也算是海倫的主人,海倫還不至於過分強迫克利斯做任何事。態度淡然的她總會在放下餐盤後勸個一、二句,之後一切隨克利斯。也因此,克利斯並不會對海倫作出過份激動的抵抗,只把她當作透明人般無視,也乖順地讓她服侍自己。
海倫的冷淡讓克利斯不介意她的存在,而她的沉默也是亞倫所需要的。亞倫需要海倫保守的秘密太多了,包括「茱麗安」的男子身份。聽到海倫稱呼克利斯為「茱麗安小姐」,亞倫知道自己找對了人選來擔任重責。
解開一層又一層白色的繃帶,換上新的。手中扶著的的臂膀骨瘦如柴,比身為女性的自己還小上一圈。即使內心在皺眉,海倫還是維持面無表情的外表,沉默地進行工作。
「好了,照復原的情況看來,很快便可以不用繃帶了。茱麗安小姐要喝水嗎?」換下好幾卷繃帶後,海倫詢問克利斯道。
只見克利斯乾燥龜裂的雙唇微張,傳來細微到難聽見的呼吸聲。
「……我過後會拿一杯蘋果汁來,請無論如何都喝些。」
把他安置好後,海倫帶著換洗的衣物離開。
聽到關門聲,克利塹下天第一次憑自己的易行動,慢慢地側躺,原本空洞的眼神逐漸有一意識。
復原嗎?好了又有甚麼用?我已經不再是我了,再怎麼恢復這張臉也沒辦法變回原來的我,這樣的恢復有甚麼用?
將微微顫動的手到包滿繃帶的臉上,感覺手下那片因為疤痕而凹凸不平的難看皮膚,心裡一陣絞痛。
他的臉……他曾經引來讓男女都羨慕嫉妒的美貌……他沒有亞倫聰慧過人地腦袋,擁有的只有這張表皮。如果扣除威赫的家世背景盥(傲人的財富,真正屬於自己的優點,就只有這外表而已。如今連這也失去的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了……這時候,海倫又回來,後面多了一位從未見過的男子。
他坐起來,戒備地瞪著二人。
「茱麗安小姐,這位韓森醫生是亞倫先生特別請來看看你的狀況的。」
「你好。年醫生稍稍點頭示禮。
狀況?我還能有甚麼狀況?如果是來賜我一死的我倒是會感激你一下。
他無視於他們存在地躺回床上。
「我大概可以瞭解魯絲特斯先生找我來的原因了。」醫生走到床旁,用正經的口氣說出讓克利斯驚訝不已的話。「請問可以讓我看看你臉上的傷口嗎?」
這問題迫使克利斯轉過身去睜大雙眼看他。
「我是整形醫生,茱麗安小姐。你的未婚夫,魯絲特斯先生請我幫你恢復你的臉。我需要看看你毀容的程度來知道是否有可能恢復到過去的模樣。」
恢復……過去的樣子?
克利斯睜大著眼,不願相信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至少不會是亞倫給他的。然而,他的雙手卻興奮得發抖。
——哪怕只有那麼一點可能性……!
經過一番掙扎後,他妥協地點頭,在海倫的協助下坐到床洽,正對著醫生。
醫生放下手中的醫療箱,開始一圈一圈地解開克利斯臉上的繃帶。
這房間裡沒有一面鏡子。在克利斯搬入這房間後,亞止刻吩咐傭人拿走所有鏡子,就連浴室裡被鑲在牆上的巨大鏡子也不放過。可惜,這份體貼在克利斯看來卻多此一舉。即使沒有鏡子,克利斯依然可以想像自己現在的容貌進而影響到情緒,無論是憤怒、傷心、或絕望。
看到他毫無掩飾的臉,醫生的表情絲毫不變,秉持一貫的專業精神觀察他臉上的疤痕,甚至伸手觸摸。許久沒接受碰觸的皮膚在醫生以手指碰到的瞬間有猶如抽搐般跳動,證明神經並無受到火災的損傷。
「受傷的範圍很大……」醫生平靜地說道。「不過還是有可能動手術讓它恢復。」
這答案讓克利斯興奮無法克制。在醫生和海倫協助把他的臉孔重新埋回紗布時,克利斯可以感覺到、心臟激烈地跳動著。他有多久沒聽到心臟的跳動聲了?
「茱麗安小姐,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腳嗎?」
你說甚麼甚麼?
又是一道令克利斯不知所措的難題。
比起無時刻暴露在人剛的臉孔,完全隱藏在被單和衣服下的腳更是讓他備覺自卑的部位。
他低頭看乳白色的裙,思索著該不該答應醫生的要求。
為何要看腳?醫生單純的好奇心?還是因為有救?難道他要讓腳重新長出來嗎?
望向件的醫生和一旁的海倫,克利斯最後還是把心一橫,拉起右邊的裙擺,露出同樣用繃帶包著傷口的右腳。長久未正常進食而瘦可見骨的左小腿在裙下隱約可見,西兀全顯現的右腳只到膝蓋部位,下面空空如也。
究竟要花多大力量才能把一條人腿活生生扯斷?除了感到恐怖外,醫生只對人類的力量感到驚訝不已:特別是下定決心之後勢在必得的力量……醫生不發二日地檢查,很快便叫克利斯放下裙子。
「等你的傷口完全好了以後,我們就幫你做整形手術。」他站起身,對克利斯說。段期間,還請保重身體。如果你體力不夠,我們沒辦法進行手術。」
克利斯沒有露出高興的表情,一雙蔚藍的眼懷疑地看著醫生。
他腦袋裡,浮現了一個非常嚴重,但絕對問不出口的問題——「海倫小姐,請問我可以跟你要一張茱麗安小姐的照片嗎?」
果然……克利斯鈕助地望向海倫,卻只看到她冷淡的側臉。
這個世界上沒有跟他站在同一邊的人。
一旦動了手術,「克利斯」便會從這世上消失。
可是,他真的消失了嗎?
在世人都不曉得他的存在的情況下,他應該被判定為已不存在的人了嗎?
在沒人會呼喚他的名字,又失去外表的同時,他的存在是否已遭到否定?
只有自己知道「克利斯」的存在,是否已經足夠?
可是我是克利斯!我是男人,我是克利斯……內心渴望讓人知道真相地尖叫著,然而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傳達給人一無聲的聲嘶力竭。
海倫和醫生看不到他的掙扎,安排他躺回床上後離開了房間,留下他一人。
該怎麼辦……克利斯絕望地盯著被四根柱子支撐在頭上的床篷,感覺床篷似乎慢慢下降,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就像亞倫當天壓在他身上一樣。
他嚇得滾下床,摔在地毯上弄疼了自己也來不及叫痛,狼狽地抓著床頭櫃要坐起身。
以後我再也不睡這種床了,猶如小孩似的在內心對床鋪產生怨恨。
坐在原地調整好呼吸後,他轉向身後不遠處的沙發,努力往那兒爬去。好不容易坐上後已是汗流浹背,而且剛剛摔到的地方還在發疼。
他躺在沙發上拿起厚毛毯裹住自己。身體被許多不同的情感佔據:恐懼、憤怒、不安……回過神來瞥向床,想到自己在同一張床上被玩弄,克利斯的臉蛋突地變熱,頓時又氣又羞。
難道要這麼任他為所欲為嗎?沒有辦法逃脫嗎?如果亞倫以後想出更可怕的方式來折磨自己的話,無能為力的自己還能活嗎:乾脆就這麼死去口巴!
克利斯害怕地閉起雙眼。
乾脆讓克利斯和茱麗安都從這世上消失,一了百了……從來不曾有尋死念頭的克利斯對自己的人生感到徹底絕望了。
從小到大都過董昌家少爺的生活,被當作王子一樣伺候的克利斯絲毫沒碰到過任何大煩惱,更別說墜人如現在這般田地。他承認自己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敗家子,不聰明也沒毅力,要想出辦法逃出困境根本難於登天。
慢慢環視房間——照維多利亞時代設計的睡房佈滿深綠色和紅色,金銀兩色的裝飾品和溫暖的黃色燈光,厚重床罩圍繞的大床和緊貼天花板的床篷,裝飾品用的壁爐,直通陽づ咼落地窗……這,就是他所有的世界了。過去的他幾乎都不在家裡,把家當旅館似的。只有聊時才回來吃飯睡覺,或帶妓女回家過夜。
家裡除了亞倫和克利斯兩位主人外,就只有兩位管家以及十數位傭人,不過主屋就只主人、海倫和數位照顧主人生活起居的傭人住。在克利斯還未發生意外時,海倫不在,亞倫因公事而頗少在家,龐大的房子顯得格外冶清。這也許是克利斯不願回來的原因之一。
曾經認為大得可怕的房子如成為他的世界,瞬間覺得它窄小,只怕自己一輩子真要困在這兒出不去了…一雙眼珠子不停地滾動,熟悉的感覺居然越來越深。他望向原本該有鏡子的牆壁,又摸摸自己躺著的雙人沙發……眼睛訝異地睜大。
這裡是母親生前睡過的房間!
他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母親和父親的婚後關係其實並沒有外人想像中的好。
克利斯記得小時候母親經常半夜到他房間和他一起睡。隨著年齡的增長,二人乾脆公開表示感情已淡,明目張膽地分房睡,從此形同陌路。
母親那時候選擇的,就是這房間。
雖然母親是個歌妓,婚後的生活檢點不到哪兒去,但是她疼愛克利斯,把他看作自己的世界。她夜晚會唱歌哄他人睡,抱著他親吻,讓他坐在自己膝上聊天。就算他長大了,她也愛握著他的手聽他說話,面上、水遠不缺慈祥的笑容。
他怎麼記這樣的母親呢?
他閉起眼睛皺眉,感覺眼眶微濕。
如果母親看到現在的他會有何反應呢?她一定會竭盡所能地阻止亞倫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吧!更重要的是,她絕不會讓自己死去的。她不會讓自己以這麼痛苦的方式死去。
他住的是母親住過的房間,躺的是母親躺過的床。在天國的母親看到這樣的自己,會有何反應?
一旦下了決心:心臟彷彿又恢復了力量,為把血液輸送到全身而激烈地跳動著。在血液流過的地方都能感覺到體溫的增加,連指尖都似乎正在恢復血色。
活著的證明。
他還活著的證明。
——是的,不能就這麼放棄了。不能讓他的世界就這麼結束了。
撫著毛毯的手指忽然握緊,蔚藍色的眼眸底下燃燒著激憤的活力。
沾水的拇指劃過乾燥單薄的嘴唇。
許久未碰水的克利斯感受到水的滋潤,舒服地呼一口氣,伸出舌頭舔弄嘴唇,也舔到亞倫的拇指。
亞倫微笑,隨而沾了更多水在手指上,讓水滴在克利斯的唇上,然後慢慢探人他微張的口中,任他吸吮、舔弄。
克利斯依然在睡夢中享受著甘露的滋潤,毫無顧忌地吸乾亞倫手上的水。
亞倫收回手指,低頭吻上他的唇,舌頭放肆地進入他的口和他的舌頭糾纏在一起。克利斯終於察覺到異樣,猛地睜眼,驚訝地推開亞倫坐起。
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居然睡著了。從打開的燈光看來,外面已天黑。
亞倫此時正坐在他躺著的沙發上,臉上掛著冷酷笑容。
以前從來沒發現,原來正經八百的亞倫也可以笑得如此叫人跳,有一種危險的氣味……只見他享受著克利斯的恐懼,甚至明目張膽地把手指放人盛著清水的杯子清洗,讓克利斯回憶到自己剛才在睡夢中做的事而羞恥得不敢面對他。
亞倫看他羞怒得漲紅臉,有趣地勾起嘴角。
「你自己從床上走過來嗎?真厲害。」他有些讚賞地道。「今天給醫生看過了吧?他跟我說手術成功的可能性很高,那就絕對沒問題,他是整容界的權威醫生。」
克利心聽他說話。他的心思都在亞倫和自己的距離上——亞倫坐在他身旁,左手撐在沙發背上,像把克利斯扣在自己和沙發之間,令他感到十分不適地拚命把身體往沙發內縮。亞倫沒察覺他的心理:或許是早巳發現,但覺得有趣而不願戳破,好得以繼續看著他掙扎。
「如何,要下要吃點甚麼?」他繼續說。「你也不想再打點滴了吧?」
克利斯搖頭,正要把頭縮人毛毯裡卻被冶下臉的亞倫制止。
「不行,你非吃點東西不可。海倫,把廚房準備好的東西拿來。」
「是。」
克利斯驚訝地望向站在不遠處的海倫。
她剛才一直在這裡嗎?那不就表示她也看到了之前亞倫對我做的事?
剛才自己一副貪婪索求的德行都被海倫看見了!
克利斯羞恥得別過頭,在心裡咒罵自己。
「來,回床上去吧!在這裡睡會感冒的。」亞倫見克利斯沒再像一頭受傷的豹似的用利齒和爪牙張牙舞爪地不讓自己靠近,高興的心情透過溫柔舉動表現出來。
他起身將雙手繞到克利斯深下打橫把他抱起,卻遭到克利斯反抗,無奈克利斯最後還是輸在他的力量之下,唯有把雙手環在他脖子上,以免摔下地板。輕輕將他放上床後,亞倫依然不離開,反而用雙手握住他僅剩的一隻腳,令克利斯嚇得一震。
「看你,腳都變得這麼冶了。」他開始慢慢摩擦,想讓冰冷、無血色的腳恢復體溫,卻依然無法讓克利斯放下防備。
——他就只剩這隻腳了啊……此時,海倫拿來和上次一樣的嬰兒食品,惹得克利斯又皺眉。
「把它,我會看著你吃的。」亞倫放下他的腳轉過身來,砍脅地說。克利斯唯有拿起湯匙,輕輕舀起些。
煮爛的麥片裡有牛奶的味道,還加了點蜂蜜,也是克利斯最討厭的。雖然蜂蜜不難吃,但是嗅起來的味道卻讓克利斯皺眉,早在孩童時期便把蜂蜜列為討厭的食物之一。
廚師不是新來的笨蛋就是亞倫故意叫他加進去的。還是廚師故意公報私仇?
看克利斯皺起鼻頭把食物吞下肚,亞倫似乎鬆了一口氣,嚴肅的表情頓時變得輕鬆。
「把它吃完,慢慢來不要緊張。」他關注地說,悠閒地坐在床邊疊起雙腳,看來是真要看著克利斯把晚餐吃完。
一口一口充滿牛奶和少許蜂蜜味的麥片猶如嬰兒時期被迫嚥下的、塵束西,二十三歲的自己居然還得吃。克利斯眉頭越擰越緊,就算他忽然把碗翻倒也不會讓人覺得驚訝,可是礙於亞倫在旁監視,他無法這麼做。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他並不認為自己有足夠能力反抗亞倫而且勝出。那根本是天方夜譚。
乖巧地把食物吃完最後一湯匙,正想拾起頭示威,卻接到迎面而來的親吻。
亞倫無視雙唇乾燥無比的觸感,趁克利斯不注意的時候貪婪地索吻。舌頭熟練地敲開他的唇,輕易地侵入,猶如獨立的生物般放肆地侵犯著,捲起克利斯的舌頭和自己的糾纏在一塊兒。
克利斯被困在擺放盤子的小桌問,無處可逃,壓下來的人怎麼推也推不開。在抵抗期間,他全身的力量逐漸被吸走,最後終於抵抗不了而被壓倒在床,原本泛黃的臉色慢慢浮現紅潮。
連身體都起了異樣的感覺。
不久,亞倫放開他,在極近的距離欣賞克利斯恍惚的表情。
「吻我,克利斯……伸出舌頭來吻我。」他低聲命令。
克利斯猶如人偶般聽從他的,主動抬起頭吻上亞倫的唇,雙手繞過他的脖子。
他宛如在渴求溫暖似的不停親吻亞倫,忘了這人對自己所做過的一切,緊貼著他的身體,舌頭舔著他豐滿的唇、纏上他的舌頭。
忽然,他睜開眼,從慾望中清醒,用盡所有的力量推開亞倫。
頭上的繃帶在親吻間被亞倫偷偷解開,險些就被他扯下了。
你到底想幹甚麼:沒想到他會發現的亞倫先是錯愕地看他,之後換上一抹笑容。
「醫生說你的傷口好多了,其實沒必要再包起來。這麼做是為了不讓人看到你的臉嗎?」
他不理會克利斯的掙扎,硬是將他擁人懷中。「反正就只有我們兩個人,解開也無所謂吧?
見你最丟臉的地方都被我看過了。」他殘忍地笑著,手硬是要扯下那煩人的紗布。
不要!不要解開!放開我!
克利斯努力地推開亞倫,早就鬆開的繃帶在糾纏期間落下。雖然已盡快用雙手遮掩,卻已於事無補。
「沒甚麼好丟臉的,克利斯。別忘了,當時救你出來的人可是我哪。」儘管嘴裡滿是溫柔細語地安慰轉身不願面對他的克利斯,但是手卻不放過他地想要拉開克利斯的手。「讓我看看,克利斯。乖……」
手終究還是被他拔開了。
無處可躲的克利斯緊閉雙眼,把臉埋人枕頭,死也不願將最醜陋的部分暴露在亞倫面前。
「看你,瘦得臉頰都陷下去了,不過傷口確實好很多了。只可惜了你那漂亮的臉蛋……」
住口!住口!不要再說了……!
這是他最在意的地方,是足以讓他痛不欲生的傷口。
「別哭,克利斯。」亞倫輕撫他的臉。「很快你就可以恢復過去的美貌,再度受人欽慕了。你會成為比任何女性都美麗的人,儘管你的身體是男人,而且還有缺陷!」
下一秒,亞倫強硬地扳回他的頭,又一次親吻他。比之前更具壓迫感的吻威脅似的落下,卻不具之前的誘惑力。
亞倫開始急躁了。他撩起克利斯的裙,摸向克利斯的腿,慢慢往裡面去……不、不要……!
當股間被手緊緊握住時,克利斯終於忍不住張口要叫出聲,淚水滑落他的臉頰。
這次,亞倫沒再為自己的行為找任何理由或藉口。他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不停地吻克利斯,探人的手上下摩擦克利斯的分身。
克利斯失去全身的力量,只是張著嘴任由亞倫親吻,腿間的分身毫不違抗外來的刺激而無力地挺起。
——他已經迷失了。他不明白亞倫如此對待自己的理由。難道只是為了污辱他,把磐田玩具嗎?那為何要吻他?這也是遊戲的一部分嗎?
很快地,他在亞倫的手裡達到高潮。
「不會就這樣結束,不會的。」他把克利斯安頓好後,丟下這深長的話,離開了房間。
墜人恐懼的克利斯望著那彷彿要塌向自己的床蓋,覺得自己就要崩潰了。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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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過兩個月,氣候開始變冷,樹上的葉子轉紅、掉落,暗一下冬天即將來臨。然而,和外面即將沉睡的景象不同的是,克利斯的身體起了讓他欣喜若狂的變化。
在海倫的細心照料下,克利斯的情況迅速好轉,身體慢慢長出肉來,不再像以前一樣骨,就算穿薯依舊可以看出其改變。不過,最讓局興的,還是重新長崇頭髮。很顯然的,毛髮組織在火災中並未燒壞,而且在新皮上長出如嬰兒般柔軟的毛髮,讓人得以想像這些依然稀疏的毛髮在不久的將來,將會如過去一樣動人美麗。
這兩個月裡,克利斯得到了心靈上的安寧,不再歇斯底里。雖然他仍然經常發呆,但是眼睛不再如死去的人似的無神,不再介意接觸到陽光。這一切除了歸功於他死去的母親外,更大的原因乃是因為家裡唯一會帶給他痛苦的人不在了。亞倫在長時間駐守本地公司後,終於不得不到外地去監察該地的工作進度。按照過去看來,沒兩、三個星期,他是回不來的。
儘管如此,離去那夜,亞倫並未放過狠狠蹂躪克莉斯身心的機會,在他肉體最脆弱的部位又揉又捏,甚至惡質地從克利斯身後將手繞過他右腿下來面的分身使勁搓揉,或是來到肛門處輕按,搞得克利斯險些瘋狂,失去膝蓋以下的右腿猶如要提醒他的屈辱般一咼抬於空中。
被亞倫如此玩弄的克利斯在痛苦和恐懼的交迫下盒法挺起,無論亞倫如何刺法興奮地萎縮,亞倫頓時失去興趣而惱怒地扔下他離去,拋下赤裸裸的克利斯淒慘地躺在床上。
也許是幸運吧!克利斯以為亞倫那次一定更進一步地進入他體內尋找能刺激他的那一點,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想到亞倫的手在自己身上活動著,被單下的雙腿不自覺地夾緊。
亞倫會永遠都這麼放過自己,不越過那一條線嗎?應該會吧!他終究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喜歡女人的正常男人,不可能會利用這種手段來對付自己的……雖然如此想著,可是克利斯的內心深處對這點並沒有多大信心。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不斷地祈禱,希望這一天不要來臨……海倫在這時候進來。
「茱麗安小姐,亞倫先生回來了。你的父母也一同來看你了。」
我的父母?
克利斯呆愣片刻,之後才恍然大;晤——是茱麗安的父母,西門夫婦!
不會吧:在亞倫的問題尚未解決以前,緊隨而來的是更緊急的新問題:他的身份一定會被拆穿!
雖然沒有了一張臉,但是西門夫婦沒理由認不出自己的親生女兒!被他害死的寶貝女兒!
為何他們會來?是亞倫帶他們來的嗎?
新問題不斷在克利斯腦中產生,雖然身蓋厚重的被單,克利斯的身體卻冰冷得僵硬。
是亞倫想出來的新遊戲嗎?他想要透過茱麗安的父母來懲罰自己嗎?他是否已告訴那對夫婦事情的真相?還是要等著看自己在他們面前露出破綻?
過去的自己總是以惹火亞倫為樂,風水輪流轉,輪到亞倫向他報復了。他一輩子都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害怕亞倫的一天……人聲從遠轉近,倉卒的腳步聲也越來越大。克利斯僵坐在床上,情緒隨著墅曰越來越高昂。看到人影出現在門口的瞬間,他以為自己會忍不住發出尖叫,即使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事。
「茱麗安,你覺得怎麼樣?」第一個進來的是一個月不見的亞倫。他熱情地走過來握住克利斯不停顫抖的雙手,眼神溫柔地看著他,曰充滿愛憐。
克利斯掙藉逃開亞倫的掌握,手卻被他握得吃疼。再瞄向他的眼神,克利斯識破了亞倫的演技,領悟到這異常的溫柔不過是演給西門夫婦看的假象。
「茱麗安!」隨著亞倫身後進來是一位矮胖的婦人和頭髮全白的紳士。婦人在看到克利斯的瞬間眼淚直流,毫不猶豫地將克利斯抱個滿懷。「噢!我可憐的孩子,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克利斯試圖掙脫她的懷抱,但舉止間帶有猶豫。
在真相尚未大白以前,他下知道自己該如何表現。萬一他們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那他的反應無疑是自掘墳墓啊!
身穿黑色高級西裝的優雅紳士皺著眉頭盯著克釗斯瞧。在克利斯以為他會發現真相的時候,他反轉向亞倫,對他表現出鈕(比的禮貌和敬重。
「……這段期間、小女多謝你照顧了。如果不是你,她現在可能早就……」
「請不要這麼說。」亞倫面奈的苦笑。「事情會發生都是舍弟不好。或許,我也該負上一半的責任吧!明知道我弟弟是甚麼個性了,卻還把茱麗安留下……」
「茱麗安你怎麼了?你不認得媽媽了?」
由始至終都只注意克利斯的婦人無視他滿臉的繃帶,伸出雙手來要撫摸克利斯的臉孔。
克利斯反射性地別過頭,正好走過來的亞倫順勢將他的頭往自己懷裡推,表現出充分的保護欲和佔有慾。
「西門夫人,醫生說茱麗安因為這次的事故,喪失了部分的記憶力。我也是費了好大的精神才讓她不怕我的。」
西門夫人聽了,難過得拿手絹擦拭淚水。
「怎麼會這樣呢……我可憐的孩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茱麗安,你不認得爸爸了?」
克利斯害怕得不知該對靠向自己的男子做何反應。他無意識地貼著抱著自己的亞倫求救。
「沒事的,別怕。」亞倫反摟住他的肩膀,體貼地安慰他。
「西門先生,夫人,我想茱麗安也累了,我們就讓她好好休息吧。」
「說……說得也是……」
站在床邊的二人看著亞倫幫助克利斯躺下,舉止間不乏對他的寵愛。
——他們絕對無法想像,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克利斯是被如何對待的。
「我晚點再來看你。」溫柔地親吻克利斯的額頭,對他輕聲道,裝出來的關愛反而讓克利斯不寒而慄。
眾人離開後,海倫取出為克利斯帶來馬鈴薯沙拉,克利斯卻不肯吃。這時候的他根本血i心再顧其他了。
茱麗安的父母為何會在這裡出現?亞倫為何要帶他們來?
不安地思考著,一顆心跳得七上八下。
無疑地,西門夫婦的出現代表了另一個事件的開始——離開克利斯的房間後,亞倫帶西門夫婦來到會客廳。傭人已沏好;亞茶,連同茶點一起放在茶車上推來。
「亞倫,茱麗安的臉有復原的可能性嗎?」焦急的西門先生不等傭人離開,立刻單刀直人地問。
「是啊。」一旁的西門夫人亦擔心地附和。「你也知道,一個女孩家,如果一輩子都那個樣子的話……」
亞倫並止刻回答他們的問題。他坐在沙發上,待傭人倒好茶、吩咐他離開後,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這一點請兩位不用擔心。我已經找了全世界最好的整容醫生看過茱麗安,他也向我保證茱麗安可以復原。」
「真的嗎?」
「是的,我可以保證。」面對不安的兩人,亞倫反而顯得悠閒無比,喝了一口茶後對他們露定的笑容。
「那就太好了……」夫人鬆了一口氣地微笑,但是西門先生卻依然神色凝重。
「亞倫,雖然在這時候說這些有點過分……」
——來了。
「我知道事情會發生小女也要負上一半責任,對你提出要求是不公平的。但是我玄縣制下都變成這副模樣,和令弟之間的事也傳得眾所周知,就算茱麗安回英國……」
言下之意就是亞倫和茱麗安之間的婚約繼續,無可反悔。
亞倫在內心諷刺地笑了。
是愛女心切嗎?恐怕不是吧!身為自己的掌上明珠,盡一切能力讓她幸福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過西門先生現在更擔心的,應該是亞倫和茱麗安的婚事取消後,答應給他公司的資金援助也會跟著泡湯吧。
這是一場政治婚姻沒錯,但是亞倫和茱麗安確實是相愛的,他也不在乎那麼一點錢,就當作捐給懇構。這項交易對自己絲毫損,所以他才會頗不在乎地對理查·西門的要求點頭。
——如果她們發現剛才所見的其實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兇手,而且兇手還是我弟弟,又會有什麼反應?
看著理查·西門冒著冶汗等待自己的答覆,亞倫在心底冷笑。
「放心好了,親愛的岳父。」壓抑下自己心中的惡魔,笑著對坐在面對自己施捨的人說:「不管茱麗安變成甚麼樣子,我想和他結婚的心願都下會消失。其實,這次邀請兩位來,除了看茱麗安以外,就是希望你們留下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聽到這消息,西門夫婦不敢置信地互望,眼底難掩欣喜的神色。
「我已經定下婚禮日期,可能有點匆忙,不曉得整容手術能否在婚禮以前趕上。」他把手肘靠在把手上,顯示出高貴身份的優美十父又著,緩緩道來。「不過,我還是希望婚禮能如期進行,見兩位難得在這兒了。」
「這是當然!」芙人立刻贊成,恨不得女兒待會就嫁過門,了卻這樁心事。能碰到眼前這位條件如此好的男人簡直是上天賜予的福分,可不會有第二次了!
她望向旁邊的丈夫,正好對上他同樣積極的眼神。丈夫的公司早巳陷入危機好幾年了,眼看將要破產;風光體面的外表只是假象,且二人已經連祖產都要保不住了。
不好好把握這機會,難道要等到流浪街頭,被其他人嘲笑嗎?
「如果兩位都同意的話,我們就這麼定下了。」亞倫主動結束話題,毅然站起身來。「相信你們也累了,我叫漢那帶你們到房間去吧。茱麗安似乎還無法習慣二位,請不要任意去打擾她。」
即使說話客氣,卻在語氣間表現出對茱麗安的所有權,也失去了對未來岳父岳母的敬重。
有必要嗎?他們所謂的女兒根本就不是他們的,自己的捐助只是個掩飾罷了。
看著歡歡直昱口地離開會客廳的兩個身影,亞倫不禁一陣冷笑。
現在全全的賣女求榮了。
亞倫再度造訪克利斯的房間時,克利斯剛用完晚餐,由海倫把餐盤端出去。
現在的海倫已十分清楚家裡的規矩:例如,當亞倫進來時便是她離開的時候。在這期間,除非亞則來通知,否則她絕不踏人克利斯的房間。
亞倫沒像以往般,直接坐在床邊,反而拉來椅子坐下。
克利斯拿來床旁的素描簿給亞倫看,上面寫著他之前問海倫的問題。
「茱麗安的父母來做甚麼?」
亞倫牽起嘴角。他沒想到自己不在的期間,克利斯已經得到和他人溝通的管道了。這本素描簿是海倫給他的嗎,還是其他人?應該是海倫吧。據他瞭解,裡還未有人有勇氣靠近克利靳,更別說和他交流了。
一無大礙,反正他的世界依然只有我。
而且這是克利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主動和自己接觸。在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情況下,亞倫心情良好地露出微笑。
「他們來看自己的女兒是很平常的事吧?」
克利斯神色複雜地看他:懷疑、緊張、失措……「是的,克利斯。」亞倫彷彿知道他下一個問題地回答。「他們還不知道你不是他們的女兒,你不要以為你可以讓他們幫助你逃走,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事。你想,要是他們發現了真相,更知道了你就害死他們女兒的兇手,他們會怎麼樣呢?」
克利斯皺著眉頭閉上眼睛。
這麼簡單的事,他會不瞭解嗎?
是害死茱麗安的沒錯,不用亞倫一再提醒他也不可能忘記。在以為自己的良心早被路邊的狗吃了以後,克利斯驚訝自己居然還會對茱麗安的事感到愧疚。就連亞倫也會這麼以為吧!
他再度提起紙筆快速地在上面寫下想要說的話。亞倫靜靜看著潦草、顫抖,但秀麗的字體出現在白色的紙上。
「他們不可能沒發現我不是女人。他們難道一點也沒懷疑嗎?」
即使看不出來,經過下午的擁抱以後,茱麗安的母親不可能沒察覺到異樣。過往,他只要稍微有點不舒服,母親一抱就會感覺到了。男人和女人生理上這麼大的差別,她不可能……「也許有一點吧,不過就算被發現了又何妨?」亞倫事不關己地聳肩,一點也不擔心。
克利斯露出詢問的眼神。
「我就要和茱麗安結婚了。婚禮之後,我會給她爸爸一大筆錢救助他的公司,為了那筆錢,他們根本不敢違抗我。」
在一剎間,克利斯無法聽懂亞倫說的話。
亞倫在昏暗的床頭燈照射下面泛黃光,伴隨著接下來的話所露出的笑容看來尤其詭異。
「你,茱麗安·西門,將要和我結婚,成為我合法的妻子。」
慢慢地,在瞭解了亞倫的話後,克利斯的眼眸睜大,不敢置信地看他。
你瘋了!你瘋了!
他抓緊素描簿往亞倫身上揮下,激動得猶如要置眼前的人於死地。在素描簿被奪走後,他轉身抓起枕頭、墊子,直到把手伸向床頭燈時,亞倫才找到機會捉住了他的雙手,把他按回床上,制住他的攻擊。
儘管如此,克利斯依然不死心地用他唯一的腳狂踢,用牙齒毫不留情地在亞倫的肩膀上咬出駭人的傷口。
亞倫痛叫一聲,憤怒地往他臉頰上掃了兩掌,令克利斯頭昏眼花而失去抵抗力。
「我今晚本來打算放過你的,不過看來這並不是你想要的,那我就恭敬不如叩了。」
他起身,將克利斯限制於他雙腿之間,將脫下的襯衫扔到床下,露出平時穿衣看不出來的強壯體格,反射在身軀上的燈光令他好比夢幻世界裡的惡魔。
克利斯看了更是驚慌,死抓著自己的衣服不讓亞倫解開。在一聲裂響下,包裹著紗布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
「親愛的,我們只是提前洞房而已,不用空。」亞倫冶笑,低頭親吻克利斯冰冶顫抖的唇,熟練地纏繞他的舌頭吸吮著。
驀地,他推開克利斯,嘴角流出紅色的鮮血。
即使克利斯因咬了他而得到暫時的解脫,但也知道這只是愚蠢的抵抗。只要亞倫下定決心,這麼點障礙根本起下了作用。
果然,亞倫的眼眸閃耀殘忍的光芒,找來領帶綁住他的嘴。
「反正都不能說話了,綁起來也沒甚麼分別!」
在克利斯欲伸手拉開之前,亞倫先扣住他的雙手,接著低頭去親吻克利斯的身體,以舌頭找到尚隱藏繃帶下的突起,無情地咬弄。
克利斯激烈地弓起身子,更用力地反抗起來。
經過幾番粗暴的舔弄,露在繃帶外的乳頭禁不起刺激地硬挺紅腫,在白色的襯托下顯得妖艷非常。亞儉塑忌地欣賞片刻,很快便退到克利斯腿間,一邊的膝蓋結實地按著克利斯街能活動的腿。
眼睜睜地看著他從褲子裡拿出呈些許興奮狀態的分身,克利斯近乎發狂地扭動身體,被亞倫壓著的腳痛得他流淚不止,卻依然想盡辦法爭取自由。
「我本來想叫你用嘴讓我興奮的,不過我可不想被你咬斷。」亞倫嗤笑,手指在毫無預告下刺人克利斯體內。
克利斯痛的仰頭,眼淚再也無法地流下。
無視於裡頭的無比乾燥,亞倫毫不心軟地繼續抽插,每一次都把手指更進入一分。
單是手指就讓沒有這方面經驗的克利斯痛得以為身體將從下部開始一分為二。面對亞倫的不斷插入,害怕再這樣下去亞倫會連手臂都伸人自己體內……他的身體起了異樣的反應,腿間的分身在沒被碰觸的情況下開始立起。
「是這裡嗎?」亞倫的帶愉快地問,手指不停攻擊讓克利斯打顫的那一處,享受著克利斯在自己身下的反應。「是這裡嗎,克利斯?這裡讓你興奮了?是這裡舒服?」
「不、不要……啊!啊!……」沒有聲音,但是只要仔細注意克利斯的嘴,依然可以想像他的叫聲——如果他還有聲音,就會猶如一個按鈕娃娃般,自己每按一次便會發出一次了。這大概是亞倫唯一遺憾克利斯失去聲音的時候。
他拉下封著克利斯嘴巴的領帶,伸手人內玩弄裡頭的舌頭:克利斯因身下的刺激,根本沒注意到此時的自己正打開嘴,含著亞倫的手指,舌頭在他的帶領下被動地捲起。
在可容納下三人的大床上,亞倫躺在克利斯腿間,愉快地欣賞著克利斯痛苦中混雜著歡愉的神情;被他壓在身下的克利斯半睜淚眼,雙腿早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大開,嘴巴和身下的洞穴分別含住亞倫的手指,沒被繃帶裹住的蒼白肌膚,早巳染上令人著迷的艷麗暈紅。
不久,亞倫拔出手指,調整好姿勢後,眼看就要進入克利斯——啊!
「可惡……!」他低咒一聲。
從未玩過這遊戲的克利斯在感受到外來物體的侵入時,一瞬間便縮緊自己的肌肉,封閉起人口,任由亞倫如何嘗試都無法進入。
亞檀一惱怒地繼續用性器敲開克利斯的秘所卻始終都無法成功。這種情況加上克利斯的扭動,他於是一把抓住克利斯挺立的分身,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克利斯不但停止反抗,自己還因他的鬆懈而進入了!
啊啊——克利斯無法抵抗男根的刺激,在一瞬間的放鬆下被亞倫侵入了,由下體傳來的疼痛直達腦髓,痛得他幾乎昏死過去。
他感覺到粗長灼熱的物體強迫性地進入根本無法容納的空間,停留在裡頭硬是不肯抽出,內臟彷彿掀起了一場革命似的翻滾,逼出二身汗水。
「克利斯,放鬆,別僵著。」亞倫輕拍他臉頰,試圖喚回他的意識,同時也靠喚回自己的。被緊緊包住的感覺讓他幾近瘋狂,甚至失去力量地壓在克利斯身上。
「放鬆,你難道想把我夾斷嗎?」他低斥,卻在克利斯盡量放鬆之後仍歪開,反而開始抽動起來,在克利斯體內進出。
不、不要……!
克利斯痛得頭,拍打亞倫的雙手在知道效後改而緊抓著他的肩膀和枕頭,只能靜靜祈禱這種行為趕快消失。
灼熱的性器摩擦著乾燥的內璧,繼續這動作的男人卻無視於這不適感地逐漸增快速度。
——亞倫·魯絲特斯,正猶如野父媾般強行佔有和自己有一半血緣關係釣弟弟。此時的他脫下穿戴多年的紳士外表,忘我地侵犯著克利斯,他從有記憶以來便怨恨著,恨不得他從這世界上消失的人。在發現克利斯因為自己的侵犯而流血時,亞倫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更用力地佔有他,靠著紅色的液體潤濕二人的——屋,進行更狂野的抽動。
精液—次又一次地射人,他一次又一次的進行佔有,直到克利斯宛若死人似的躺在床上,任由他擺佈。
他抽出性器,突地塞入克利斯口中。
「你要敢咬我就把你的牙齒全拔光。無情地威脅道。
還回不過神來的克利斯聽從地縮緊牙齒,任由充滿精液和血腥味的男根深入至喉。那是一個如地獄的夜晚。亞倫終於得到滿足而從克利斯身上退開時,克利斯渾身刺痛,雙腿大開地癱在床上,嘴裡、肛門處沾滿白色和紅色的液體,沒包起的皮膚上滿是暗紅色及紫色的痕跡。
當海倫在固定的時辰進入房間的時候,身穿浴袍的亞倫仍在房內,面對因為看到眼前的慘狀而呆滯的海倫露出再平常不過的微笑,鈕思隱瞞。
「幫我把他洗乾淨,我要趕回公司了。」
臨走前,他拿出昨夜穿的衣服,從裡面拿出小小的藍寶石戒指,戴在克利斯滅口尺寸的無名指上。
「這是你媽生前最喜歡的戒指,也是我唯一留下,屬於她的東西。我就把它當訂婚戒指送給你了,感動嗎?」
然後,用拇指擦了擦留在克利斯唇上的精液和血液,坦然地離開了房間。
在海倫的協助下,克利斯好不容易來到了浴室,坐在浴缸裡,讓海倫洗刷自己的身子。
聽到海倫倒抽一口氣的聲音,他低頭一看,只見血絲自下體流出,而且沒有停止的意思。
「我……我待會幫你找藥來吧……」冶的特護難得發出動搖的聲音。
克利斯並沒有回答。他茫然地看著手上的戒指,動也不動。
慢慢地,手指開始由紅轉紫,他才領悟到該將戒指除下,卻不成功。
海倫注意到克利斯的哽咽,放下手上的海則來幫他。二人花了將近十五分鐘的時間才將過小的戒指拔出,疼得克利斯的手指發麻。
克利斯雙手包著戒指,無助地哭泣出聲。
他到底還能忍耐多久呢?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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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在「那件事」之後的第五天。
清晨,海倫一如往往常地來到克利斯的房間,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她慌張地跑入房內環望四周,卻依然沒發現任何人跡。
檢查咼門還是鎖著的。
雖然克利斯行動不便,但細心的亞倫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吩咐海倫把墜咼門和窗戶鎖上,沒有鑰匙的克利斯不可能在沒打破玻璃的情況下離開房間。
通往走廊的門呢?
傭人們——早就起身,在屋內走動,而且海倫自己就住在隔壁房間,不可能沒發現他離開。
更何況自從那一天起,亞倫經常在克利斯的房裡過夜,昨夜亦是,所以克利斯不可能趁夜逃走……可以隱藏的地方只剩下浴室了。
她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走向浴室的門,轉了轉門把發現是上鎖的後趕緊拿出鑰匙打開。
門鎖「喀二聲打開,她輕輕地推開門,看到裡面的景象而尖叫失聲。
聽到的克利斯勉強睜開眼睛,隨後陷入昏迷。
這樣就好了……婚禮比預期中更快進行。
在原先的計畫裡,因為西門夫婦回英國的預定日期遙遠,所以亞倫不急於一時,決定等到確定克利斯的手術日期後再舉行婚禮。然而,在等待的時期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該是新娘的克利斯,被發現在浴室裡自殺,用的是他不知何時拿到手的餐刀。
五公分長的傷口由左往右斜劃在脖子上,所聿傷口不深,而且發現得早才得以救活。
克利斯的自由與時間有限。當天,亞倫一如往常地在克利斯的房裡過夜,卻因為公事而無法等待海倫過來接任克利斯:二人交替之間所隔出的十五分鐘空檔成了克利斯唯一,也是最佳的時機。
雖然亞儉坦了理由瞞過西門夫婦,可是卻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他憤怒得決定於最快的時間內準備好一切事項,立刻舉行婚禮。
再簡單不過的婚禮上,只有身為新郎的他、新娘的克利斯、照顧克利斯的海倫、西門夫婦、以及主持婚禮的神父。
義務上亞倫至少生意上的友人,但他以新娘精神不穩定為藉口回絕了,也藉此逃過眾人的抱怨。
亞倫並非無法理解那些人對婚禮熱衷的理由:自己絲毫不嫌棄那個和他的弟弟私通、並而燒掉溫室甚至還因此毀容的傳奇女子。
儘管新娘在——夜之間由美人變成怪物甚至淪為瘋子,亞倫仍舊絲毫不嫌棄地堅持非她不娶,甚至積極準備婚禮。這叫人如何不好奇了?
如此一舉,無疑成為社交界的話題,亞倫升格成為女性們理想中的最佳情人。
事情的真相他們、水遠不會知道。
亞倫的心理和計畫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而且絕不透露一絲一毫。
自克利斯自殺那日開始,他幾乎夜夜來到克利斯的房間,無情且殘酷地侵犯克利斯的身體,一直到清晨海倫進來以前絕不離開。就算是在沒有擁抱克利斯的夜晚,他亦將克利斯結結實實地綁在床上,使他動彈不得,由海倫第二天早上來幫他鬆綁。
克利斯隱藏餐刀的事無疑地觸怒了他。為了此事,他曾一度要解雇海倫和廚師,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而讓二人鬆一口氣。
不過他很快便要對自己的善心後悔了。
女人是比他想像中還要心軟的生物,特別是面對遭受到暴力侵犯的人。
每每幫忙克利斯處理床事後的慘狀,使海倫逐漸產生了憐憫之心,進而對自己的行為動搖了。克利斯的自殺事件成了打開她心靈的一把鑰匙,尋找出她情感的弱點,讓她的心在連自己都沒發覺的情況下開始向著克利斯。
在亞倫肯定不在的午餐時間,她鼓起最大的勇氣握住克利斯的手:「克利斯,我帶你逃走吧!」
長久以來,這是她首次呼喚克利斯的名字,合克利斯以為自己聽錯而錯愕地看她。
「克利斯,我已經沒有辦法再看你受那人的折磨了!只要你點頭,我立刻安排我們逃走!使知道沒人會聽到,她還是壓低聲音地說:「難道你要待在這裡繼續受那惡魔的折磨嗎?」
看到淚水滑下她的臉頰,克利斯決定相信海倫是真心的。
已經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的情況了。與其待在這兒等待審判,還不如孤注一擲!
不去想像被亞偷抓到的後果,克利斯下定決心地點頭,二人從此開始秘密盤算逃走的計畫。
為了方便逃走,海倫特地去找了一個輪椅,藏在自己房間的櫃子裡,她特別忌亞倫的作息時間以及工作行程表,暗暗記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在空閒時候,她還到庭院和前門走走,偵查可以逃走的路線。
一旦倒戈之後便對克利斯付出同樣的忠心。
克利斯每晚持續受到肉體上的煎熬。在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肉體熟悉了被侵犯的歡愉,對亞倫的行為產生生理反應。
主僕二人表面上仍形同陌路,暗地裡卻密集地計畫——切。
——已經沒有退路了。
如果克利斯不逃,他將和亞倫結婚,以像水遠逃不出這荒唐比的關係。
他也許曾經頹廢過,但始終有個限度,還不至於對錯不分。
同性戀加亂倫——還有甚麼比這更有可能在死後被打下地獄的罪名了?
當身體被亞倫抽插時,他只覺得思心得近乎死去,但身體卻背叛他的心理,一次又一次地登上一咼峰。
很快地……他總是如此催眠自己。
—很快地,他就可以逃離這兒了……身穿浴袍的亞倫在洗好澡後悠閒的走出浴室,手裡拿著毛巾擦拭尚在滴著水的褐色頭髮。
細長而不帶感情地瞥一眼床上的人,嘴角勾出一抹冷酷的微笑。
「感覺如呵?應該還不錯吧!那可是比我還大的尺寸呢。」
在床上克利斯開雙眼,先前的反叛早巳不見蹤影,換來的是求助的恍惚眼眸。
他的雙手被綁在身後,身上佈滿猶如血跡的淤痕。在聳起且不停顫抖的陽具根部有個為了防止局潮射精而打上的紅絲結。在他張大的雙腿間可以看到露在體外的黑色物體,此時正發出震動聲。
亞倫心情大好地坐在床沿,眼神猶如再欣賞藝術晶般緩緩掃過他全身。
「想射嗎,克利斯?」亞倫開口問。「要我幫你拔出來嗎?」
克利斯沒點頭,可是卻靠自己僅存的力量到他身邊,下恥地向著他。
無論內心如何討厭這個人,現在能讓自己解脫的也只有他——解鈴還需繫鈴人。
「想要我幫你可是要付出代價的。靜無起伏的聲音在他頭上傳出。
只見他掙扎一番後努力翻過身趴著,用嘴撥開亞倫的浴袍下擺,尋找隱藏在下面的物體。
沒片刻,亞倫慢慢地閉上眼睛,享受著被克利斯的嘴包裹的感覺。
「你的技術越來越好了,果然是調教有方嗎?」
克利斯假裝沒聽見亞倫的話,壓抑著厭惡感繼續活動自己的下顎和舌頭,不斷吸吮、舔弄逐漸膨脹的分身。因為洗過澡,三十分鐘一的情事味道已被徹底洗淨,只留下男人原有的獨特味道。
看著克利斯服務自己的同時,亞倫伸手向克利斯的臀部,將他體內的東西抽出然後又用力插入。克利斯忍不住仰頭痛哭,腰部以下不住發抖。
那是一個巨大得讓人倒抽一口氣的男根模型,被亞倫拔出將近十公分仍不見一端,甚至猶如嬰兒手臂般粗。之前親眼看著亞倫將它塞人自己後庭,克利斯以為自己一定會被他弄死,痛得他昏厥過去。
「別停止,否則它將在你體內待一整天直到我晚上回來為止。」亞倫見他停止嘴上動作而威脅道。
克利斯蜜地重新伸出舌頭舔舐,流下的淚水滴在上面帶來鹹味。
他已經放棄自問自責了。
在經過無數次的肉體和心靈受創後,連詛咒的不想,只是麻木地奉命行事,套叩令下張開雙腿、活動嘴巴、扭動腰肢。
一連串的折磨早磨平了當害死一條生命的內疚感,亦磨平了憤怒、屈辱、憎恨……這樣的自己到底還剩下甚麼?一條不屬於自己的生命!
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想像到,自己的人生將會繼續受到亞倫的控制,成為有生命、有感覺的性愛娃娃,如此過完一生!
不久,一股熱流湧人自己口中,嗆得他下停咳嗽,趕緊把沒喝下的液體吐在床鋪上。
海倫在沒幾分鐘後敲門進來——她在時間的拿捏上總好得不可思議,叫人懷疑苴貧她一直都在觀察後找適當的時機出現。
「早安,海倫。接她的是坐在床沿浴袍拉好的亞倫,臉上掛著若無其事的笑容。「我先回房去,這裡就交給你了。還有,幫克利斯把東西拔出來吧!」
海倫望向克利斯,為他的現狀呆愣原地。
——她,一個決定單身,連戀愛經驗都沒有過的女性,居然要面對如此場景!
特護工作做了將近二十年,以為自己已看盡人間冶暖,沒任何事物能再使自己驚訝了啊……她緊握住顫抖的雙手然後深呼吸,盡自己所能地想要恢復這個家驅散走的淡然。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眼睛像被定住似的盯著克利斯的股間看。
黑色的男根模型彷彿怪物般侵蝕著克利斯,啃食他最後的理智。海倫猶豫地伸出手要把它抽出,看到克利斯痛苦地震動而嚇得迅速放開。
——為何我要做這種事?為何會有這種事發生?
海倫覺得自己的倫理陷於崩潰邊緣。
「……請你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一向冷靜的聲音顫抖不已,絲毫起不了安撫作用。
一口氣拔出來,隨之而來的是混合著精液的鮮血,滲入被單後的嘿心味道瞬間撲鼻而來。接著解開克利斯手上的繩子。之後他忽然坐起身子,轉身背對海倫。
「克利斯……?」海倫對他探出手,卻被他揮動的手胡亂地拍開。
他縮起身子低下頭,肩膀因為哭泣而上下顫抖。
忽然明白過來的海倫怔怔望著那可憐的背影,感覺自己的眼眶一陣熾熱,身體卻猶如浸在南極的冰河中一樣冰冷。
——之前沒得到解放的克利斯在海倫幫她鬆綁後不得不當著海倫的面釋放出累積已久的慾望。
看著包裹著下體的十指擠出白色的液體,克利斯頓時覺得自己可憐低級得連畜生都不如。
這種東西……這種東西……!
海倫驚覺,慌張地上「扯開克利斯的雙手。
「克利斯,別這樣!不要這樣……」
雖然是男人,力氣卻柔弱得比不上海倫,沒兩下子便被拉開手,鬆開被自己掐得發紫的陽具。
「求求你,不要這麼糟蹋你自己!於無法忍耐的海倫擁著他放聲大哭。「你這樣只會稱了那個人的意,徹底把你改造了!你要看著事情變成那樣嗎:」
我現在跟一個女人有甚麼分別!不,我比女人更不如……我只是個玩具!
克利斯奮力爭開海倫的懷抱,一個不穩倒在床上,如沒了電池的玩具忽然靜了下來,茫然地看著床蓋。
瘦弱的身體可以清楚地看見一排一排的肋骨,上面覆蓋著一層又一層的紅紫交錯的痕跡,駭人得無法相信那些是歡愛後留下的,反而更像嘶咬過的淤血。
他大開的雙腿間滴垂著漸漸由紫轉紅的男性特徵。經過主人的拉掐後,鈕是男根或陰囊都無力地吊在那兒,彷彿隨時都可能斷離身體……克利斯如同回到幼兒時期,毫鈕恥心地在海倫璽剛曝露所有。他的四肢無力地攤在凌亂不堪的床上,空洞的眼眸毫無預告地流下淚水,弄濕包裹臉蛋的紗布。
——上帝……他還有多少尊嚴可以受人摧殘?
海倫聽過這家裡的傭人說過不少有關於死去二少爺的事,知道過去的他是如何狂妄自大的人。然而,那些形容詞她是怎麼也無法和眼前這位男子相連在一起。
要是再讓他繼續下去的話……當是想像便令她毛骨豎然。
「克利斯,我們行動吧!」
克利斯起了反應,把頭轉向她,面帶疑問。
「亞倫先生今天早上九點有重要會議,五個小時以內不可能回得來。」她回憶起今早起床後查看的筆記本內容。「我們趁這時間逃走!」
五個小時其實並不保險,而且她也沒偵查過管家和傭人「天的時間表,有被人發現的可能,可是她無法再讓克利斯待在這家一分一秒了!
「來,快,我幫你沖洗好吧!」
克利斯呆滯地被海倫帶人浴室,在洗澡間慢慢恢復意識,全身開始發抖不已。
可以逃走了,可以逃離那個惡魔了!
花四十分鐘迅速梳洗後,海倫只幫克利靳收拾了幾件簡單的衣物便回到房間去拿出事先藏好的輪椅。
克利斯拿起披肩圍在頭上,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所幸現在是冶秋,即使打扮成這樣也不會引起外人懷疑。
一切就緒後,十一點的鐘聲正好響起。
海倫找來一名男傭協助自己把克利斯搬下樓梯,以散步為理由走人庭園:收拾成一小袋的行李由海倫背著,假裝為帶病人出去都要準備的必須用品。
負責庭園的園丁看到海倫,親切地對她打聲招呼,海倫回以微笑,克制住自己的腳步,盡量緩慢休閒地往更隱密的角落走去。
為了不被人發現,他們選擇進入後面的樹林走一段路後才繞回前面的大路,以防有人在前門範圍看到他們。
因為附近都是魯絲特斯家的財產,後園和樹林沒有圍牆相隔,如此一來反而更無法讓人安心,不曉得自己到底離開宅邸多遠了。
五顏六色的花朵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聳局的樹木,緊張的、之一點一點地放鬆,希望越來越大。
在平坦的草地上,海倫不禁加快腳步,輪椅和腳步聲落在乾枯的樹葉上發出「帕沙啪沙」的響聲。
就在二人以為已成功逃離的時候,一道黑影在前方不遠處從樹後出現,擋住二二人的去路。
海倫猛然停止,宛如世界末日降臨般看著那個人。
「這兒好像超出散步的範圍了吧?」冶冽的聲音問道。
為甚麼他會在這裡:克利鏨得發抖,激烈得連輪椅都震動起來。
「先、先生,我只是想讓茱麗安小姐到安靜點的地方散散心……」海倫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可惜被顫抖的背叛了。
「喔?」亞倫來到二人面前,褐色的眼睛散發恐怖的光芒。「那麼,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行李包裡的衣服是幹甚麼用的呢?該不會是出來露營吧?」
——早被發現了……「不要小看我在你們周圍布下的眼線,海倫。」他冶笑。「另外,你所看的行程表都是假的,是為了引誘你們上當的誘餌。你真以為我會把自己的行程表隨便放在別人唾手可得的地方嗎?」
他招了招手,從剛才開始便跟在身後的魁梧男人上前來,聽候發令。
「你護送海倫小姐離開吧!」
「是。」
海倫「咚!」一聲跪在地上,臉帶絕望的表情。
男人毫憐憫之心地將她拉起,正要帶她離開的時候,克利斯驀地伸手拉住海倫的手不放。
「克利斯,放手。」亞倫不愉快地皺眉。
克利斯仍舊不死心地拉著,手心早流滿汗水。
海倫一旦被帶走會有甚麼樣的遭遇,他一點也不敢想。他更不敢想像自己將會遭受甚麼樣的懲罰!這時候的他彷彿在大海中攀著一塊小浮木的遇難者,能撐多久便是多久,即使末日已在眼「剛……「克利斯,我說最後一遍。倫的聲調降低。嚴厲地瞪著藏在披肩下,充滿恐懼的眼神,「放手。」
——已經沒救了……克利斯望向海倫,發現她早已呆滯,由始至終未看向自己一眼。
計畫失敗了,接下來是誰也無法想像的後果。這是二人的領悟。
可是,哪怕只有那麼一點機會他也下想放棄啊……克利斯眼睜睜看著海倫離開。忽然間,他的臉蛋二:亞倫走到他面前,將蓋在他頭上的披肩拉開了。
因為過度恐懼而不敢輕舉妄動的克利斯呆望前方,汗流浹背。他甚至不敢抬頭面對亞倫。此時的他只覺得自己身在黑暗無聲的汪洋中不停往—卜沉,無論如何掙扎都於事無補,只能任由自己陷入絕望的深淵……「我不會要她的命的。」亞倫的聲音響起。「雖然我有這種能力,不過還不到時候。」
他蹲在克利斯面前,臉上雖無笑容但也沒憤怒的顏色。
因為這樣,克利斯無法猜透他的想法反而更加寶。
「與其擔心別人,不如擔心你自己吧,克利斯!」他繼續說。「你既然會有想要逃走的念頭,可見我的調教還不夠。我應該把你的另一條腿也打斷呢,還是讓你屁股一輩子插著比先前更粗的棍子才好?」
克利斯掩面痛哭。
為何不讓我死?為何不讓我一死了之?我要死啊看到他反應的亞倫忽然笑出聲來。
「我只是開玩笑的!真是太有趣了!「我怎麼會這麼對你呢?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啁!」
然而,克利斯還是寶得不敢抬頭。他已經不想再相信亞倫的任何言語,也不願再聽。
那些好聽的話就像誘惑夏娃吃下禁果的毒蛇,隱藏在背後的是比黑夜更深的罪惡。
開始滑動的輪椅慢慢轉回頭,往先前來的方向移動。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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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在你準備好後立刻舉行。」
只是這麼一句話,便可以將克利斯推往地獄的最深處——原本計畫到市區觀光卻被臨時通知參加女兒婚禮而趕回的西門夫婦臉上帶混亂的表情。
「有必要這麼突然嗎?」西門先生有些不愉快地皺眉。
沒和他的商量便任意改變日期,叫他顏面何存?他可是新娘的父親哪!
「先生,我已和你說過,一旦所有事項準備就緒就立刻舉行婚禮。現在就是那個時候,你還有何不滿?」亞倫笑著問他,心底卻對這老頭厭惡不已。
因為自己無權和他爭辯,西門先生羞愧地低頭。在一旁的妻子悄悄暗示,於是兩人逃也似的向教堂走去。
亞倫目送二人離開的背影,隨後轉身走向走廊上的最後一個房間。
他逕自打開房門,裡頭的人應聲停下手上的工作抬起頭來望向他。
克利斯正坐在化妝台前的椅子上,身穿純白的婚紗。
因為一度絕食而瘦下來,使他的體格看起來就像一局佻、胸部扁平的女性。
會很自然地把他當成女性也是因為他身穿著只有女人才會穿的婚紗。純白的婚紗以絲綢為底,上面是一層手織的豪華脖子到手、腳緊緊包裹著,貼身的設計將他充滿骨感的身材暴露無疑。全身上下臼色包圍的克利斯只有露在繃帶外的藍色眼睛和被口紅塗得紅艷的雙唇點襯。
「如何?」
「已經準備結束了,先生。冕利斯打扮的三位女子對亞倫回答道:心裡不知該請這位新郎按照習俗,到外面去等候還是任他繼續留在這兒。
亞倫不理會她們,若無其事地走到克利斯面前,用手指托起他的臉龐。
藍色的眼睛別開,不願和他做視線接觸,卻掩飾不了心中的恐懼。
「包著繃帶的新娘也別有一番特色,不是嗎?」他笑道。「好了,這兒應該沒你們的事了,出去吧!」
女子們收拾好東西後很快離開房間,留下他和克利斯。
「我來是送東西給你的。」
克利斯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亞倫拿在手上的長型盒子。
亞倫打開盒子,映人眼簾的是一隻白色的人造腿!
「這是我叫上次那名醫生委託人做的。因為有點匆忙,所以沒辦法做太精緻的給你,等過些時候吧。」
說著,他拿出義腿,伸過去讓克利斯觸摸。
沒想到亞倫會為自己準備這種東西的克利斯驚訝地盯著它瞧好一陣子,良久後才敢伸手輕輕一碰。
膚色的義腿是用塑膠製成的簡陋東西,猶如玩具模型。不過在膝蓋處聰明地加上關節,可以彎曲。
樣你至少可以站了,不過可能還需要枴杖的幫助吧!」亞倫看著他說。「把裙子拉一局。」
克利斯錯愕地看他,過幾秒鐘後才領悟到他是要幫自己裝上義肢。
可是自己可以信任亞倫嗎?
兩個人安靜地對峙著,但是勝負已定。克利斯的心因緊張而跳得七上八下,亞倫則面帶玩味地等後他屈服、聽從自己。
終於,克利斯拉起裙擺,露出只有一節的右腿。
亞倫的嘴角牽起。他跪下,用無比溫柔的動作幫克利斯裝好義肢後,拿來放在一邊的白色絲襪,用熟練的手法慢慢套上剛接上去的右腿。通知地探人裙底,找到絲襪扣,扣在只到大腿的絲襪邊緣。
「好了,這下子你可以把另外一邊的玻璃鞋也穿上了。」手沿著克利斯的大腿撫摸,慢慢抽回,惹得克利斯毛骨悚鐵?
在克利斯以為酷刑就到此為止時,他又下了第二道命令:「把裙子再拉高些。」
克利斯張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他。
他知道他在說甚麼嗎?在這種時候!
「你放心,我還沒飢渴到在的新娘。夜晚是很漫長的。」冰冷的笑容爬上算得上英俊的臉孔。「但是我必須確保自己的新娘真的完美無瑕。把裙子拉好吧。」
克利斯自暴自棄地拉起所有裙擺,把長地一公尺的蕾絲全抱在手裡,暴露出遮掩的下體。
和婚紗、絲襪和紗布比起來尚有血色的皮膚顯得格外刺眼,特別是垂在雙腿問的淡紅色陽具。然而,亞倫更在意的是其他東西。
「潔白如雪的新娘不需要這種東西……」他伸手,在捲曲略帶粗糙感的毛髮問摩擦,使克利斯忍不住縮起身子。
接著,他在化妝台上的箱子裡找到安全剃刀。
「就維持這個姿勢,如果不想受傷就別動。」
克利斯閉起眼,把臉埋在裙中不敢看。冰冷的剃刀在皮膚上輕輕刮下一撮毛髮,然後又是一撮,又一撮……即使不看,克利斯也知道自己正在漸漸變成亞倫口潔白如雪新娘……下體漸漸變得冰涼。當最後一撮毛髮落在地上,亞倫滿足地微笑。
「好了,這下真的完成了。」
亞倫起身退後,滿意地欣賞自己的藝術品。
克利斯羞恥地別過頭,手抱婚紗裙,露出因害怕和寒冷而顫抖的下體。他的雙腿大開,私處宛如末成年的少年般沒有成年人該有的恥毛。
是情色?眼前就像個抗拒成長的少年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卻無恥地張開雙腿,展示下體,彷彿在迎接他人的目光好得到肉體的快感!
——這個人將會水遠屬於他!
「時間到了,我在教堂等你。」亞倫低頭想親吻克利斯的唇,最後放棄地吻在頰上。「小心你的口紅,別掉了。」
門關上後,克利斯瞬間軟了腳,崩潰地跪在地毯上。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他無法停止發抖。
為何上帝沒有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他沒看到嗎?還是連他都默認事情的發生?這是上帝要他接受的懲罰嗎:門又被打開,這次進來的是茱麗安的父母,西門夫婦。
「唉呀,茱麗安你怎麼坐在地上?要是把婚紗弄髒了怎麼辦?」
克利斯抓住蹲下扶自己起身的西門夫人的手,決定做最後的掙扎。
拜託你們叫他取消婚禮吧!告訴他菜麗安不想嫁!我不想嫁他!
但是,他的想法並沒有傳到二人腦裡。
西門夫人顯露疑惑。她丈夫走上「克利斯坐回椅子上,一改之前的溫柔笑容,換上嚴厲的表情,一字一字,清楚地說出殘忍的話。
「茱麗安,我們未來的生活都要靠你和亞倫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瘋了還是哪根筋不對,居然在這骨節上鬧自殺!還好亞倫對你迷戀得很才沒嫌棄你啊。你可要知道,以你現在的狀態,亞倫願意接收你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你還想親手毀了這奇跡嗎?你要眼睜睜看著你爸爸的公司倒閉?」
聽到他的話,克利斯的眼睛張得不能再更大,驚訝得忘了呼吸。
「待會在婚禮上別搞花樣,一定要讓儀式順利完成,知道嗎?」
「來。」西門夫人從後面拿來同樣用蕾絲編織而成的頭紗,由西門先生蓋在克利斯頭上。
「你是我看過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了。」
就算不用看他牽強的笑容,克利斯都知道他在說謊。
一切都是謊言。
無論是亞倫和茱麗安之間的愛情或是西門夫婦對自己女兒的感情,在克利斯眼中部齷齪不堪。
一切都是假的!甚麼愛情親情都是假的!連新娘也是假的!
克利斯頭腦一片昏亂。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人教堂。
神父在台上以毫無感情的曰唸唸有詞。
除了亞倫外,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光注視著淚水連連,因為哽咽而全身顫抖的新娘。
就連神父都忍不住停下來要讓新娘休息一下,卻被亞倫阻止。
「沒關係的,神父。請你繼續下去。」新郎一臉輕鬆的表情和不容反駁的陽。神父暗自歎息,繼續拿起聖經。
交換戒指的時候,亞倫以眼神威脅克利斯把戒指穿過自己的手指,過後拿開他的頭紗親吻他的唇——這些,克利斯都忍受下來了。但是,當他口上的結婚證書時,他發狂了。
——一旦在上面簽了名,他就、退路了!
「茱麗安,別怕。」亞倫溫柔但虛假地安慰他,放在他右肩上的手彷彿在克制著他顫抖得連筆都沒法握好的手,要他乖乖的在上面簽名。
盯著證書看的克利斯在上面落下豆大的淚水。
他想辦法不讓自己發抖,想要推開肩膀上的手,無奈那手猶如千斤般壓得他喘不過氣,眼看就要窒息。
察覺到克利斯就要昏倒,亞倫加重力道,硬生生喚回他的意識。
一簽下去吧!簽下去你就可以從這場罪孽的婚禮解脫了!簽下去後你就名正言順的成為我的所有物了!
終於忍受不住亞倫鈕形威脅的克利斯動了筆,一筆一劃地在線條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簽完最後一張證書後,他眼前一黑,終於在教堂裡昏厥過去。神父和西門夫婦頓時大亂,忙要把醫生叫來。
亞倫在混亂之中冶靜無比地拿起結婚證書,看到證書上顫抖難辨的字體寫的「克利斯·魯絲特斯」。
——之前已經干丁萬囑過好多次要簽茱麗安的名字的,結果在最緊要關頭還是簽下了自己的本名……臉上不著痕跡地霹出微笑。
一所謂,反正他要的人,確實是克利斯·魯絲特斯,和茱麗安無關。
他低頭望向倒在自己懷中的新娘,在他耳邊輕聲細語:「你的人生是我的了。」
即使昏迷不醒,眼淚依然奪眶而出,回應亞倫的宣告。
初秋,尚未落葉時分,貴族問起了一陣新的騷動。
「我認定她是維納斯轉世!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她那麼漂亮的人了1」萊斯裡·福爾彷彿宣誓般豎起手指大聲說道。
「可是一想到那張臉是做出來的,難免就會有點……」其中一名男子苦笑,對他的話不以為然。
「不,你聽我說,我剛開始也是這麼想,可是現在已兀全忘記那回事了!她真的太漂亮了,坤恩!我肯定茱麗安·魯絲特斯是我這輩子看過最漂亮的女性!斯裡不理會眾人的反駁,堅持己見。「只要你們親眼看到她就會明白我說的話了!你們一定也會被她吸引的!」
儘管他說得堅決篤定,面露懷疑的人還是為數不少。
「你這麼肯定?」一位男子跟著開口。「那我們是不是應該一起去會會那位絕世美人,看看大家的審美觀是否一致呢?」
「乾脆打賭算了。看看是要讓萊斯裡招待我們所有人到他的別墅去小住幾天,還是我們大家豎口買一箱路易十三給他。」
「好啊!這也是個不錯的方法呢!」
無可消遺的貴族子弟們聽到的賭局而紛紛起哄。不過萊斯裡依然自信滿滿,絕不更改立場。
萊斯裡會如此有自信也是情有可原。他曾經也是這些人裡的苴幣一個,認為一個靠整容手術得來的假面具一點也不值旦傳,更不用說讚美了,直到他遇見話題的主人,茱麗安·魯絲特斯。
茱麗安的話題材悄悄地蔓延在小小的社交圈子裡,瞬間便成為熱門的話題人物只不過是一、二個月一即的事。在這段期間,無論萊斯裡涉足何處,總安的名字,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跡一次又一次地被拿來演說。雖然每個版本都稍有不同,總結起來還是聽得出大概的真相——去年,從英國遠道而來,探望未婚夫亞倫·魯絲特斯的茱麗安·西門,和亞倫的弟弟克利斯勾搭上,結果二人粗心主恩燒燬了魯絲特斯家的溫室,還燒死了克利斯。茱麗安雖幸運保住了,卻也毀了容,加上給亞倫扣了這麼大的綠帽於,理應被亞倫遣送回國的。豈料,亞倫不但不在乎,還是和茱麗安結了婚,甚至花一大筆錢幫她恢復容貌!
到底是甚麼樣的女性可以如此綁住一個男人的心,讓他至死不渝?無貌、氣質、家世背景、利益關係,甚至連一些不堪入耳的猜測都在流傳,卻無人肯定哪個才是真正的原因。
為了見見那位傳奇人物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萊斯裡在得知茱麗安會陪同亞倫一塊兒出席歌劇後,立刻買了那場歌劇的票,好一賭這位聽來既沒天然美貌又無操的女性究竟哪點吸引入。
坐在一樓的位置上,萊斯裡清楚地看見一位和丈夫一起坐在特別包廂的美麗女性。她的黃金色長髮盤旋在頭上,身著暗綠色的洋裝,露出一雙潔白如貝的手臂和細長的脖子。她手持小翡翠折扇,在手上輕輕把玩著,時而將它打開,遮掩半張臉孔,只露出一雙冰冷的藍色玻璃眼眸盯著台上的人瞧。
那兩道彎彎的眉毛,猶如描繪出來的藍色眼睛、小巧的鼻子、形狀美好的紅唇……天!
他該如何形容出她的美妙呢!
當晚,萊斯裡的心完全被茱麗安拿走,只能失魂落魄地望著遠在天邊的女神。自己到底出席了甚麼樣的歌劇,兀全不曉得,也不奎忌。
一切彷如夢幻。
簡簡單單的一次見面,讓萊斯裡開始有了信仰——不是對神,不是對上帝,而是對一位可望,卻覺得遙不可及的女性。
想靠近她,想和她說話,想聽她美妙的墅甲一種想法不是沒有,但是女神總是散發出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而且無時鈕刻不跟在她身邊的夫婿充分地表現出對她的獨佔權,不給任何人(她接觸。單是要和她說話便猶如要經過生關的嚴厲考驗。
如果是以正當的理由,和其他人一起上前和他打招呼才能藉故和她說到話吧!
這想法忽然竄人萊斯裡的腦袋,胸口有股莫名的騷動在醞釀著。
——沒錯,自己也不是甚麼三教九流,而是當今最有權勢的福爾公爵的獨子!只要他想,沒有任何人會拒絕他的要求,更何況只是想接近一名商人起家的侯爵妻於,和她簡單地說說話!
這想法讓他竊笑不已,為何沒想到呢?現在都是別人急著和他攀關係,哪看的可能?就算他隨便編個理由,讓亞倫·魯絲特斯帶他美麗的妻子出席一個簡單的茶會或晚餐,成為他萊斯裡的人幕之賓,到時候還擔心沒機會靠近嗎?
「早該這麼做了……」
「思,你說甚麼?」坐在一旁的好友好奇地問。
「沒甚麼,只是忽然想到一些事。」
想著想著,竟毫無自覺地低喃出聲了。
友人沒多問,只是陪笑。
萊斯裡的思緒漸漸脫離人群,再度陷入自己的世界裡。
味道……汗水、體液、情慾的味道……是最熟悉不過,也最厭惡的味道。
儘管醒來,卻依然昏沉。在睡夢裡,現實的惡夢亦仍未結束。
一支灼熱的大掌輕輕撫上他的腰肢,讓克利斯的身體為之一震。
手沿著身體的曲線遊走,最後停在平坦的肚皮上,脖子間傳來一陣搔癢,隨著親吻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紅斑。
克利斯毫無動作地繼續維持側躺的姿勢,任由亞倫緊貼著自己的背,任意觸摸自己。
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應該說,反正已經做過無數次了。
現在的他是茱麗安,亞倫的妻子,夫妻同床,甚至做愛,本就是很平常的事,不是嗎?
——平常。
這個字眼已經離克利斯的世界很遠了。
或是說,從他出生開始,一切都已經不正常了?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2-10 19:13 編輯
]
作者:
janet_lam
時間:
2009-2-27 12:29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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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陣痛感,令他十指一縮,身體不安分地蠕動。
「別胡思亂想,專心點。」亞倫鬆開咬在他肩膀上的牙齒,發出警告。
做愛需要專心嗎?我需要專心看自己被你上嗎?
克利斯氣得咬牙,緊握拳頭,卻不推開如づ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趴著。」他又命令。
克利斯不甘心地翻過身,趴臥在床。
亞倫慢慢探手人他隱藏在雙股間的洞穴,感受到裡面的濕潤。
自昨夜開始,二人之間如野獸的交媾一直延續到天空露出白肚才因疲勞過度而昏睡過去。床旁的鬧鐘現在指著十點,太陽早巳日上三竿,房間卻依舊昏暗,只能靠從窗簾的狹縫間射人的些許光線勉強看見景物。
這也許是件好事也說不定。暑莉斯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思心的男人性器塞在自己體內。
芝下,一個比手指粗大的物體鑽人他的秘所。雖然已經比以「過應不少,卻還是讓他痛得更抓緊手裡的枕頭。
「放輕鬆點。你想要受傷嗎?」在他體內停止不動的亞倫說。
結婚以後,以為猶如暴力的性事會變本加厲,怎知亞倫居然一改往態,以溫柔得足以讓克利斯也嘗到做愛快感的動作進行。但是這並不會讓克利斯多感激他,反而覺得倍受屈辱。
只刺激後面便能讓他射出的身體一苦目己真要變成女人的恐懼,陷入了瘋狂狀態。雖然那只有極為短暫的一段時期,卻也讓包括亞倫的魯絲特斯家陷入混亂。在射精時候所產生的屬於男人的快感依舊存在,讓他感到自己還是個男人一上且剛的克利斯是靠這弱小的念頭在支撐著自己。
他亦不想再尋死了。闖過兩次鬼門關對他來說已是極限,不願再去闖第三次了。更何況亞倫必定會再次將他拉回,不讓死神將他帶走。
然而……感覺到亞倫在自己體內抽送時,他還是會忍不住希望自己已經死去,不用忍受如此對待。
——亞倫的真正目的到底是甚麼?
如果只是單純的要他活受罪,他大可把克利斯監林茬一個鈕i法接觸人的地方,一輩子不得重生。
他也可以把克利斯扔到街上,讓他自生自滅。
自己已經是個連說話都有問題的人了,難道亞倫還需要擔心他會揭發嗎?但是亞倫不但和他結為夫妻,還幫他整容,做義肢,帶他拋頭露面。
他到底想幹甚麼?
感到身上的人一陣抽搐,一注注的液體衝入直腸。當半軟化的分身抽出時,還可感覺到一絲黏黏的液體從裡面牽了出來,滴在大腿內側的皮膚上。
克利斯想從他身下爬出,卻被及時抓住手臂。
「還沒結束呢。」
甚麼……別開玩笑了—克利斯法忍受的翻過身,想掙脫他的手,卻反被緊緊扣住,硬是將他街在的左腿搭在肩膀上,間不容髮地再次進入。
唔、啊——克利斯全身繃緊,難過得連五官都揪在一起,眼角泛出淚光。
亞倫用拇指擦拭掉淚水,然後到他唇邊,輕按在他乾燥的唇上。
克利斯出於本能地伸舌舔自己唇上的手指,微張的唇吐出熱氣。
男根在他體內不停抽插,洞穴已經麻痺知覺了,為何還會覺得舒服呢?是那種所謂的麻痺的快感嗎?
啊啊……思啊——明明張口,明明感覺自己有在用力叫喊,但是聲音卻怎麼也出不來,猶如身在聲電影。不知射過多少次卻還挺立的分身在亞倫和自己的腹部摩擦,慢慢溢出精液。
「多想在這時候聽見你啊!」亞倫更激烈地擺動自己的腰部,使抽插的動作更大更快。鈕是肌肉柏行:或是性器和沾滿液體的內壁摩擦聲,聽來都像在迴響整個房間。
以為自己的身體要往黑暗中下墜的克利斯用力抱住亞倫,長長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十道傷痕。
我,我要不行了!救我——在達到高潮的同時,克利斯再度陷入昏迷。再也受不了折騰的陽具無力地萎縮在腿間,無論如何給予刺激都鈕法再立起。
將精液射人他體內的亞倫這才抽出自己。
——還不夠……他凝視克利斯昏迷的臉,眼裡燃起熊熊火焰。
——還不夠。再恨我吧!恨我恨到想親手殺了我,把我生吞活剝!到時候,你就一輩子離不開我了……站在鏡子一剛的人有著及肩的金髮和層血的皮膚。小小的瓜子臉上有一雙剛毅的蔚藍色眼眸、直挺的鼻子、紅潤緊閉的雙唇。
不用仔細看,便可知道這不是茱麗安·西門的臉——這是帶有三分茱麗安的色彩,克利斯·魯絲特斯的臉孔。
雖然想要擺脫那張被火灼傷,如同怪物的臉,但是一想到自己以後就要完完全全變成茱麗安,克利斯永遠消失於世,克利斯的心理還是十分抗拒。在得知手術日期後,他恢復從前的反抗行為,對要靠近他的人又咬又打。
然而,手術過後,呈現在自己眼前的卻是一張柔中帶剛的容貌。與其說像菜麗安,倒不如說是女性版的「克利斯」這無疑在家裡的僕人間造成不小的騷動。
當每個人都以為可以不用再面對木乃伊似的恐怖繃帶人之後,回來的居然是過去的惡夢,魯絲特斯家的難拗的二公子。
「這是二少爺的詛咒……」
他曾聽到其中一名女傭這麼說。
——被燒死的二少爺死不瞑目,回來報仇雪恨了……這說法令他狂笑不止。
如真有鬼魂之說,那要回來的應該是茱麗安。茱麗安才是那死不瞑目的鬼魂,不是他。
然而整容的事,卻完全在忌料之外。
現在的他站在鏡子前,用手輕輕碰觸自己的臉,彷彿一切是夢。
是亞倫吩咐整容醫生這麼做的嗎?還是手術中途發生了甚忌外?至少亞倫是知道自己會變成甚麼模樣,因為他面對這張臉時,只有露出淡淡的微笑,絲毫沒有驚訝,當天便帶他出院。
自從海倫試圖幫克利斯逃走之後,亞倫放棄幫克利斯找貼身女傭的念頭,一切都親力親為。
他會提早起床,把克利斯也叫起,抱他到浴室好好沐浴一番,幫他穿上自己挑選的衣服。之後,他才叫進年輕的女傭,在自己的監視下看著她們幫克利斯梳頭、化妝。
克利斯花費很長的一段時間用行動證明他不是一無是處的廢人,可以自己洗澡更衣,那種時無刻緊盯著他的視線才稍微緩和,給予他短暫的喘氣空間。
在更衣室中,克利斯把手套進袖子裡,然後伸到背後去想拉起後面的拉鏈。
女人到底是怎麼穿這種東西了:這時候,亞倫出現在他身後,隨即傳刷一—聲音,輕而易舉地幫他拉上搞得他滿頭大汗的拉鏈。
克利斯不禁全身繃緊,打了個冶顫。他不敢讓亞倫站在身後,不管幾次都一樣。
亞倫一手攬起克利斯的腰,另一手滑過克利斯的金髮,使克利斯覺得毛骨豎然。
照過去的經驗看來,亞倫不可能沒察覺克利斯的恐懼,而且總會抓緊機會調侃他一番,但是這次他卻沒有這麼做,反而很乾脆地放開他,依照慣例地喚來女傭為他打扮。
克利斯輕喘一口氣,把自己拋回輪椅上。
雖然裝了義肢,卻是個中著多過中用的裝飾品。新的義腿使用了更輕盈的質料,可是因為著重於外觀,減低了實用程度,沒法支撐體重太久,所以克利斯多時後還是以輪椅代步。
女傭對他點頭示意,然後推他到化妝台前。
各式各樣的名牌化妝品擺滿了整個口,蓋子大開的首飾盒裡滿是特別訂做的名貴首飾、加上更衣室裡多得穿歪兀的名家設計服裝,無論是任何女性看了都會眼花撩亂,怦然心動吧!過去的克利斯也曾花費大筆錢購買這些物品來討女人歡心,根本不在乎對方戴不戴、配不配得上。現在的亞倫大概也是一樣情形吧!
忽然,脖子處傳來涼意,一陣香水味撲鼻而來,是克利斯再也熟悉不過的味道。
名為「誘惑」的女用香水,甜得膩人的焦糖味裡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辣味以及令巖作用的成分,經常被用來當做性暗示。
「好了嗎?」
換上西裝的亞倫走來,對自己的妻子感到滿意不已。
用無數支發針勉強盤在腦後的黃金色頭髮,堅員了掩飾右腿的缺陷而長到地上的暗紅色洋裝充滿古典的味道。脖子處掛著一條長長的珍珠項鏈,中間有一朵和洋裝相同顏色的玫瑰花裝飾。最吸引人目光的莫過於左手上的粉紅色鑽石戒指,在燈光下閃爍,讓人連帶地注意到他棲息在上的優美手指和手臂。
完全看不出來是個男人。不只是臉蛋,連身材都不像個男人。
除了天生的體格外,他被迫注射過女性荷璽豕,讓身體少了男性的骨感,多了女性的柔和線條。這亦是讓克利斯陷入歇斯底里的原因之一。
調換身份、整容、接下來是變性嗎?
為了抵抗,他在亞倫的手上留下一道道的齒痕,久久未能消退,卻無法打消亞倫的念頭,荷爾蒙注射一直到亞倫滿意為止。
看到自己所創造出來的絕世尤物,笑容爬上亞倫的臉龐。
「漂亮極了,我的茱麗安。」
他彎身牽克利斯的手,趁機低頭將鼻子湊近克利斯的脖子,嗅了嗅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誘惑」。
克利斯盡量下引人注意地躲開,卻聽到身後的女傭們的竊笑,以為他下思思接受夫君過於親密的接觸。
「走吧,我們可不能遲到了。這是福爾家第一次邀請我們。」
他拿來披肩蓋在克利斯的肩膀上,雙雙前往福爾公爵家的晚會。
魯絲特斯家聞名商場及社交界不過是最近三代的事。
亞倫的祖父發現了石油礦,一夜致富,接下來積極投資各種行業,逐漸從一家公司便成——個財閥,後被封爵,擠身人上流的貴族社會。亞倫就是財閥的第三代會長,上任時僅二十五、六,可算是史上最年輕的財閥首領。
和擁有悠久歷史背景的貴族子弟比起來,魯絲特斯家也許只是個沒文化氣質的爆發戶,但是無可否認的,樂意和魯絲特斯攀關係的上流人士不是沒有,所以被邀請參加貴族間的宴會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剛到福爾家晚會現場的前半個小時,克利斯陪同亞倫周旋在所有出席者間。
在外人看來,他是社界的寵兒,亞倫的愛妻,貌美如花的悲劇女主角,使他被迫聽著重複過鈕讓他嗯心得想嘔吐的證美詞,面對男士們好奇又帶異色的眼光以及女士們虛假的嬌笑。
在二人沒注意的角落,三五成群的年輕男人們正交頭接耳,不時往他們的方向看。
「如何,我說的沒錯吧!」萊斯里昂起頭,心裡驕傲不已。
「沒想到一個人可以整容到這種程度,早知道就隨便找個女人,再出錢把她整成自己壹鼓的樣子不就好了!」一名男子不甘地說。
「不過……反正都已經整到這地步了,為何不乾脆把那身材也整整算了?」另一位男子笑說。
「別把你的個人嗜好當成大眾的嗜好了!她那樣不是也很漂亮嗎?」萊斯裡立刻替克利斯反駁。
「唷,到底是誰把自己的嗜好當作大眾的嗜好了?會看上身材平平的女人的男人,大概就你一個了。」他笑說,後面又加了句「還有亞倫·魯絲特斯」。
「話也不是那麼說。比起脹得不自然胸,那種身材搞不好抱起來更有感覺哪。不是有人說過嗎?胸部小的女人這兒比較敏感呢。」說著,男人把手托在胸前,做出女人胸部的形狀,引來其他人毫無忌諱的大笑。
「廢話少說。總之,明天我可要看到一箱路易十三在我家出現。」萊斯裡手指每個人道。
一群有錢,愁沒地方花的人倒也爽快,區區三千美金的酒根本買得不痛不癢。
談笑之餘,萊斯裡的眼睛從未離開過遠方的克利斯。
不久,克利斯抬頭看向亞倫,二人經過一番比手畫腳的溝通後,由亞倫扶著他到陽台,之後只有亞倫一人回到現場。
——表示現在茱麗安獨自一人。
萊斯裡瞬間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坐立難安。
對他來說,不好是唯一接近茱麗安的機會了!
思索片刻,他決定找個藉口離開友人,裝作若鈕其事地往陽づ是去。
那量職爽的夜晚,樹上的葉子泛著黃綠色,暗一不秋天的來臨。坐在石椅上的克利斯此時無聊地歎息,看在萊斯裡眼中是美畫一幅。他站在門口處不敢貿然靠近,卻擋住了一部份的燈光,讓克利斯注意到他的存在而轉過頭來看他。
蔚藍色的眼瞳直視眼「的人,沒有笑容的嘴唇緊閉,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使萊斯裡險些退縮。
「你,你好,我是萊斯裡,萊斯裡·福爾……茱麗安,魯絲特斯夫人。」
或許是因為知道他自己來的福爾,也可能是因為他聽過自己,克利斯的表情不再那麼咄咄逼人,但也沒有請他坐下的態度。
萊斯裡站在原地不知該上前還是離開,頓時覺得尷尬。
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人璽剛表現得如此失態過,不管是小時候或長大以後。沒想到第一次顯得如此膽小居然就在喜歡的女神面前,萊斯裡感到說不出的丟臉,連臉都紅了!
「那個……請恕我冒昧。因為我一直很崇拜你,所以忍不住邀請你來參加這次的晚會……」
話說出口,萊斯裡後悔了。
先不提自己類似邀功的說法,聽到一個素未謀面的人說這種話,任何人都會感到奇怪吧!要是被當成變態怎麼辦?
在萊斯裡對自己完全絕望的時候,一隻如雕像般美麗滑嫩的手伸向了他。
他驚訝地抬頭,看到眼前的克利斯面帶微笑。
那並不能說是個親切溫柔的微笑。相反的,那是個冰冶的笑容,冰冷而帶美艷的笑容,如一朵盛開的暗紅玫瑰。
他的身體激動得發起抖來。
維納斯女神——不,他更像是月亮和狩獵的女神,亞提米絲!
萊斯裡踉艙走近,在克利斯跟前跪倒在地,用發抖不止的手接過完美鈕i瑕的手,小心翼翼地送上自己的唇,以及自己的忠心。
亞提米絲女神用自己的美貌虜獲新的獵物,讓他誓死效忠於自己——克利斯躺在安樂椅上觀望窗外的景色。
當亞倫不在的時候,他總是待在房裡足不出戶。
無法說話,加上不和任何人接近,沒有人知道克利斯在想些甚麼、做些甚麼。
此時此刻,他修長的十指玩弄起脖子間的長項鏈。鑲有不同顏色小寶石的金色項鏈糾纏於指間,偶爾傳來項鏈和寶石互相摩擦與碰撞的細聲。
「看來你心情很好嘛!」
他側頭看到剛回來的亞倫,冰冶的臉孔絲毫不變,轉回頭繼續注視窗外,亞倫不高興地皺眉。
他走上前,在克利斯身旁坐下,在克利斯還來不及反應前扳回他的頭深吻。
克利斯相摧開他,不過卻很快便配づ星亞倫,吻得自己近乎窒息,手指緊緊捉著亞倫的袖子。
良久,亞倫才鬆開他,讓他得以喘氣。
看到克利斯臉上的紅暈和慾望是因自己而起,亞倫滿意地微笑。
他用手指擦掉沾在自己唇上的口紅,然後到化妝台上找來玫瑰色的唇膏,親自幫克利斯的嘴唇重新染上艷麗的色彩。
克利斯微微張嘴,乖順地讓亞倫為自己服務,沒有露出一絲不滿。
「好了,又漂亮了。」
克利斯躺回椅子上,大大地喘口氣,胸口激動地上下起伏。
在這種時候克利斯總是提醒自己,被撩起慾望完全是因為亞倫的接吻技術太一局超,和自己的喜好無關。
一切都是因為生理,不是因為他喜歡。
「起來吧,我們該出發了。」
他瞥向亞倫,心不甘情不願地把自己的手勾在他的手肘,雙雙出席歌劇。
大概是因為母親的關係,歌劇從小便是他的最愛。
他可以不在乎眾人的眼光,放肆地帶妓女出席任何一個一局級場合,唯有歌劇院不行。那兒猶如他的聖地。
克利斯不允許任何人簫卡門、茶花女,或歌劇院怪人時的快樂。他總是單獨一人一去觀賞,所以知道他的人搞不好一個人都沒有。他的豬朋狗友不可能直即來歌劇院的興致;而且他習慣獨自一人佔據包廂,所以從來不擔心會遇到可能騷擾到自己的人出現。
當母親還在世時,他偶爾會陪同母即來看歌劇,但那已是好久以「即的事了。先不論亞倫是否對歌劇有興趣,克利斯壓根兒沒想過要和他一起來。
自從可以外出走動後,亞倫開始帶他欣賞所直局評價的歌劇,甚至在全市最大量噸貴的孚羅倫斯歌劇院買下專用包廂和克利斯二人專用。
雖然不願和亞倫獨處,不過一旦融入劇情後,克利塹完全忘記自己身邊的男人,進入歌劇的世界直到落幕。
不過,歌劇院對亞倫來說,只是另一個社交場所罷了。
中場休息的鐘聲響起,過不了五分鐘,其他包廂的貴族商賈紛銨亞倫打招呼。
不喜歡應酬人或當陶瓷娃娃供人欣賞的克利斯趁著人注意的時候推動輪椅,悄悄地溜了出去。
一個人坐著輪椅在走廊上很難不引人注目,但他也不在乎。一人也沒那種膽量上來和自己說話。
「魯絲特斯夫人!」
——不會吧,真的有這種聊人嗎?還是亞倫派人來找他了?
「魯絲特斯夫人!」
克利斯無視那個人的叫喚,繼續推著輪椅走,怎知對方卻衝到輪則,嚇得克利斯連忙停住,「魯絲特斯夫人,好久不見了。」
雖然面帶微笑,但看他氣喘連連的模樣,應該是跑過來的吧!有必要這麼匆忙嗎?
克利斯盯著他端正的面孔瞧,對方看起來和自己年齡相仿,不過自己年齡應該比他大上幾歲。
是誰呢……?
「魯絲特靳夫人,心記我了嗎?我是萊斯裡·福爾,我家在上個星期開過晚會,我們在那時曾見過面。」
經他這麼一提,記惜厝喚回。
原來是那個人……上個星期參加福爾公爵的晚會時,因為站太久,令他的腳不適,克利斯暗示亞倫自己要去休息而讓亞倫牽著自己到墜口上的石椅坐下。以為可以擁有暫時的寧靜之時,身後就出現了眼前這個年輕人。
克利斯對他回以微笑,表示自己還記得他,令萊斯裡感動得用手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臟。
「夫人很喜歡看歌劇吧?每次我來一定會看到夫人你。」萊斯裡開始侃侃而談,只希望能有多一秒的時間接觸克利斯。「你認為づ——的如何呢?聽說這次的導演換人了,但是絲毫不比過去的遜色……」
看到克利斯專注地看著自己,萊斯裡慚愧地低下頭。
他哪有專心看歌劇了?要不是聽到身邊的朋友討論,他根本連劇情都搞不清楚!一看到在亞倫的伴隨下出現的克利斯,他連魂都飛了,一整晚都把眼睛放在克利斯身上,否則坐在後頭包廂的他不可能會知道克利斯偷溜出來了。
這時候,克利斯從皮包裡拿出紙和筆,開始在上面快速地寫字,遞給萊斯裡。
「你喜歡看歌劇?」
「是的,我非常壹口歡!」萊斯裡猛點頭,說謊的罪惡感一掃而空。
「你願意到我家來嗎?我們可以一起討論。」
萊斯裡不敢置信地讀了兩次,眼睛在克利斯和紙條問來回。
「我……我很榮幸!」
克利斯的微笑更燦爛了。
此時,下半場的鈴聲響起。克利斯讓萊斯裡推回自己的包廂。
魔魅似的微笑繼續掛在臉上,心裡暗暗盤算著,曾在自己腦中閃過的念頭如今逐漸成型。
也許真的可行……「你說甚麼?」亞歷山大驚訝得目瞪口呆。
萊斯裡無法克制地露出牙齒微笑,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自傲的氣息。
「不可能。」亞歷山大依然不相信地搖頭說。「不可能會那樣。」
「可是那是事實,我親愛的朋友。斯裡接著亞歷山大的話繼續說。「茱麗安邀請我到她家去,就我們兩個人一起度過下午的時光,喝下午茶、聊天……」
「茱麗安。」亞歷山大強調。「你叫她茱麗安。」
「沒錯。」仰頭,做作地將雙腳相疊。「她要我叫她茱麗安,不是夫人,不是魯絲特斯夫人,是茱麗安。」
這番和和舉動讓亞歷山大覺得好笑。
「就這麼簡單的一次見面讓你高興得飛天了?」
「這可是個美好的開始哪!我看得出來,她非常喜歡我。」
「是你非常喜歡她吧?看你一副不可自拔的德行!」亞歷山大用手背拍了拍萊斯裡的胸膛,只差沒笑得前伏後翻。「她真的這麼漂亮?漂亮到讓你可以不理會其他美女,只迷戀她?」即使她是個已嫁作人妻的整容美女?
「不,不只是漂亮……」萊斯裡微皺眉。「當然她是很漂亮,但還有其它因素……」
究竟是甚麼呢?無論萊斯裡怎麼想也想不到茱麗安最大的魅力在哪裡。
她不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子,卻能讓人目不轉睛;看似慵懶的笑容就像世界上沒任何人能讓她綻放真正的笑容。最讓萊斯裡奎忌的是,她似有若鈕的肢體接觸是出自心的親切還是某種暗示?想到茱麗安多次碰觸自己的手和肩膀,移開以前總是留下一絲曖昧的味道,使得萊斯裡不停猜測她的皇懇!
再這樣下去,可能會煩惱到死吧!
「萊斯裡,別說我沒提醒你。」亞歷山大正色道。「她可是別人老婆,你再怎麼想也不可能成為你的。就算你們真有可能,依她的聲譽來看,你也別奢望你家裡人會接受她。」
這句話讓萊斯裡頓時黑下臉來。
「我知道!跟她交朋友沒罪吧?說得好像我已經決定要把她佔為已有似的!」
——就是怕你會這樣啊!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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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吸一口香菸,眼角瞥向自己交往已久的朋友。
亞歷山大的擔心是情有可原的。
在萊斯裡認識茱麗安的三個星期裡,他的生活逐漸變得以茱麗安為中心,無時無刻不跟著她轉。
他會去打聽茱麗安出現的地方,鈕姍是歌劇或私人宴會、晚餐,萊斯裡都會出席,就算沒上前打招呼亦會遠遠看她,簡直是種對偶像的崇拜。
如果這份憧憬能就此打住,對萊斯裡可能是種幸運也說不定,不過這份情感卻在接觸過茱麗安之後日增月長。
克利斯在公開也不看萊斯裡一眼,不過私底下卻會對他露出嫵媚的笑容,在萊斯裡以為他不願理會自己的時候忽然拉住自己的手,目己到魯絲特斯家裡去喝茶閒談。
一顆心逐漸受眼前的人所支配,會因她的一個淺笑匝咼興得不能自己,也會在受到她如陌生人般的冶漠對待後心情墜人谷底,就像——被魔女下了蠱般。
萊斯裡為這突來的想法一怔——魔……女嗎?
雖然不時輕蔑淺笑的嘴唇無法說話,但勾魂攝魄的藍色眼眸卻代替了它說出乾號暑堊陽。
雪白的皮膚下浮現珍珠玫瑰的顏色,只要輕輕碰觸到便會對那柔嫩的觸感上癮,久久無法忘懷。
她的丈夫是否每天的觸感呢?她的眼睛會對他說甚麼話呢?那美麗的唇如何迎接他的親吻呢?……低級齷齪的想像驀地湧人萊斯裡的腦袋。
他痛苦地抱頭彎身,唇間洩出壓抑的呻吟。
——想要她……——想要她成為我的……——讓她成為我的吧……隨亞倫一同出席思密斯侯爵夫人的晚餐後,男士止即陷入時事政治的討論中,女士們則在另外一邊閒話家常,用虛偽的聲音討論社交界中的紼聞和趣事。
兩邊都不願加入的克利斯在婦人群中只坐了十分鐘便再也無法忍耐地離開。她盡量不引人注意地關上背後的門,扶著牆壁走在無人的走廊上。
如果屆:支撐,一切就方便多了吧。但是亞倫不可能讓他拿枴杖,那代表了自己有更多自由行動的能力,絕對不是他樂見的。更何況沒有了枴杖,他便有藉口時時刻刻把白己扣鎖在身邊而不被人懷疑。
走著走著,一個不留意便踩到裙擺,險些就要剛撲,一個熟悉的男聲傳來:「危險!」
一雙手及時扶住了他,即使他已站穩依然沒有放開的跡象,克利斯抬頭,看到萊斯裡年輕的臉龐。
「你沒事吧?」萊斯裡面露擔心地問。
克利斯搖頭後掙開他的手,確定四下無人了才給他一個感謝的微笑。
只是這麼簡單一個笑容便足以讓眼「即的男人被自己哄得一愣一愣的,就算要他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
這是克利斯這一段時間的觀察得來的結論。
「你好,我們又見面了。你要去哪?請讓我扶著你吧。斯裡主動建議。
克利斯繼續笑著,伸出手來讓萊斯裡扶著,在行走途中逐漸將身子往他身上挨,彷璽要萊斯裡的幫忙才能走動。這親密的地讓萊斯裡樂昏了頭,也讓他心底的慾望更強烈。
他思在無人的房間選個偏角的沙發坐下,說些有趣的話題逗克利斯笑。
克利斯理所當然知道他的用意,亦毫不吝嗇地展現自己的微笑,偶爾拍拍他,碰他的手。
在外人眼裡看來,兩人就像一對在幽會的戀人吧!
克利斯被萊斯裡一拉,在他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時,雙唇被輕易佔據——一個沒有侵略性,充滿愛意和尊敬的親吻。
克利斯收起驚訝,任由萊斯裡吻他,手甚至開始在萊斯裡的手臂和胸口上摩贈!
受到鼓勵的萊斯裡更加激烈地吻他,將懷中的身子抱得更緊……在壓倒佳人以前,他終於恢復了意識。想到隨時可能被人發現的萊斯裡慌張地離開讓他留戀不已的唇,卻仍不捨得鬆開懷抱。
「對不起,茱麗安……」泰斯裡喘著氣道歉。「我玷污了你……我不該對你這麼做,可是我好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
在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停懺悔之時,克利斯捧起他的臉,把自己的唇迎了上去!
探人的舌頭靈活地捲起自己的舌頭,時而劃過口腔內壁和牙齒,舔過自己的上下唇,過了好些時候才把頭湊近他的頸窩,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帶我走吧!讓我成為你的!
「咦?」
萊斯裡睜大眼睛。
他望著正抱著自己的茱麗安,以為自己產生幻覺。
可是,他確實聽到一道聲自己耳邊低喃—茱麗安不會說話啊!她不可能會說話!可是這裡四下無人,除了茱麗安以外,沒有其他人會在自己耳邊低喃細語了!
「茱麗安……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他斗膽問,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克利斯起身坐在他懷裡,重新抱住萊斯裡,以行動代替回答。
帶我走帶我走帶我走帶我走帶我走帶我走帶我走帶我走帶我走帶我走帶我走帶我走……簡單的三個字充斥著萊斯裡的腦袋。
——是啊,茱麗安是有夫之婦,我們這是不倫之戀啊!除了私奔之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他更加用力地抱緊克利斯,心堅決。
沒想到願望這麼快就可以實現了……「茱麗安,我們——」
「夠了,到此為止吧!」
正高昂的情緒被來的聲音澆息。
兩人猛然抬起頭,看到高大的黑色身影正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來。
「茱麗安,遊戲也該結束了。你這次玩得太過火了。」
亞倫停在他們眼前,伸手輕易把克利斯從萊斯裡懷中拉走。
克利斯慌張得伸手要拉萊斯裡,卻被亞倫握住那隻手,慎重地拉回來置在自己胸前。
「這個遊戲也玩得夠久了,是該結束的時候了。」他把克利斯摟人懷中,親密地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沒來由的溫柔反而更讓人不寒而慄。
萊斯裡坐在沙發上,不知如何是好。
他該拉回茱麗安嗎?
他想,但是身體卻如同經過亞倫一瞪後,被綁住似的動彈不得!
「萊斯裡·福爾先生吧?真是抱歉,讓你陪了我妻子這麼久。」亞倫對他冶笑。「我工作太忙了,老是讓茱麗安一人悶在家裡,遲早會悶出病來,多謝你願意和她作伴了。好玩嗎,茱麗安?」
被點名的克利斯震了一震,臉上掩飾不住恐懼的神情。
「對不起,從今天開始我會挪出更多時間陪你的。我們回家去吧。」
說著,便拉著克利斯轉過身,不再理會萊斯裡。
「等一下!」
「思?」
亞倫回過頭,只見臉上的微笑早巳消失,換上叫人害怕的嚴肅表情。
萊斯裡嚇得不知說甚麼才好。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讓茱麗安和亞倫離開而出聲,卻一點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基本上,身為意圖破壞人家婚姻的自己有說話的餘地嗎?
「福爾先生,你該不會是被騙了吧?」亞倫反而率先開口。
「啊?」
「你應該略有所聞吧,我太太自從遇到那場大火後便怪怪的,總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四處和不認識的男人交往。」
「我們……」被識破的萊斯裡丟臉得漲紅臉。
「福爾先生,其實我太太是個淫蕩的女人。」
不只萊斯裡,連克利斯都被這句話嚇得呆住了。
「她直四處勾引別人,得手後又把那叢一人拋棄。我對她傷腦筋,因為她就是這樣勾引了我弟弟,害我因此失去了唯一的血親。」
——你……你在胡說甚麼!
克利斯開始憤怒地掙扎,卻被亞倫輕易制止。出於他的意料之外,亞倫扳起了他的臉,強硬地奪走他的唇,侵略性地將舌頭探人他的嘴。
萊斯裡亦沒想會有這種場面發生,當下愣在原地,呆望著兩人。
不消片刻,亞倫停止動作:克利斯卻已被刺激得站不穩,幾乎攀在亞倫身上,雙手緊緊抓著他不放。
「看吧,只是一個吻就讓她興奮得站不好了。你真是個淫蕩的女人啊!冶的語氣說道。「想要我嗎?想要我就求我吧。」
「魯絲特斯先生你——!」
「有甚麼問題嗎,福爾先生。情的眼神瞥向萊斯裡一眼。「這是我的妻子,我要對她做甚麼是我的自由吧?」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你有必要……」在外人面前說出這種話來!
爾先生,你好像還不瞭解自己墮止場吧?你可是和我太太偷情的第三者哪!在我來的時候,你甚至讓她坐在你的腿上,和你熱情地接吻,不是嗎?」
看到羞怒得漲紅臉,卻無法反駁的萊斯裡,亞倫露出勝利的笑容。
「我甚至可以告你。清晰無比地說。「不過我知道這一切茱麗安也有責任,並不完全是你的錯。遇到這種誘惑力十足的對象,任誰都招架不住吧。」
他用拇指輕磨克利斯被吻得發腫的雙唇,忽然之間將克利斯推倒在沙發上,撩起他的裙子。
啊——克利斯忍不住疼痛地仰頭,握拳的手在沙發上拍打。
萊斯裡嚇得往後退。
——他居然……他居然「你希望我這麼對你吧。」亞倫低頭問,手指無情地抽送著。「明知道我會怎麼懲罰你,你還是繼續惹我生氣。其實你期待我對你殘忍,不是嗎?」
克利斯拚命搖頭,強忍著不讓淚水掉落。
忽然,身體被迫容納比手指更粗更長的物體。
他不會的!他怎麼可以在外人面前這麼對我:但是熾熱的感覺和疼痛感比自己雙腳土的地板更強烈,是他鈕i論如何也無法忘掉的熟悉感覺。
亞倫雙手抓牢克利斯,從背後對他展開動作。
雖然長長的裙子遮蓋住二人結づ咼部位,對萊斯裡來說已經足夠了。
克利斯的髮髻被解開,金髮散亂,雙手倚在沙發上好支撐自己,不至於倒下。亞倫旁若無人地侵犯他,還彎下身子親吻克利斯的唇,整個畫面產豐異樣的綺麗色彩……到後面,克利塹兀全忘記自己身在別人家中,忘記身邊還有第三者存在,陷入忘我的激情裡。
萊斯裡沒過多久便法忍受地逃走了。
已經夠了。
一切夢幻被狠狠撕裂,成為黑暗裡的碎片。
「我不會原諒你的,克利斯……」亞倫反鉗克利斯的手臂,眼神透露熊熊怒火。「懲罰接因為還沒放棄,所以想逃走。
因為想逃走,所以利用了萊斯裡。
勾引萊斯裡,讓他愛上自己,然後慫恿他帶自己逃走,將自己救出永不醒來的惡夢。
這,是克利斯當初的計畫。
是他太輕敵了嗎?他沒想到亞倫會在那時候出現,而且時間算得太準了,準得有點可怕。
搞不好他打一開始就知道了,只是沒有出聲,靜悄悄地躲在暗處看著自己進行計畫,然後捧住笑到抽筋的肚子。
是這樣子吧?
克利斯一雙眨也不眨的眼睛瞪著亞倫映在車窗上的影像。他開始懷疑眼前的男人不是人類·他一定是惡魔,不然就是怪物。
只能是這兩個,沒有其它了。
亞倫無視克利斯,眼神直望剛方,但是克利斯知道,他心裡的算盤正打得劈啪作響,考慮著該如何處置自己,如何讓自己生不如死。
這一次會死吧?會被殺死吧?不,他說過他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我的。搞不好他會砍掉剩下的腿或手,反正對做愛不會有影響……他的指甲過度用地抓在玻璃上而發出難聽的聲音,使止刻鬆手,轉而兩手抱胸。
還是他要把我的眼睛也弄瞎?讓我變成完全的廢人,就連呼吸都受到限制……如果他這麼作的話我就先咬舌自盡!
這時候,車子忽然急速煞車,險些讓兩人淬倒。
「你沒事吧?」亞倫先問克利斯,確定他無恙後按下車窗探頭出外。「怎麼了?」「對不起,車子好像出了點狀況……」司機的聲音飄來。
亞倫有些煩躁地開門要一探究竟。
留下克利斯一人在車內。
此時的他們正停在一條小路,左邊是一道往下的斜坡,因為夜晚的原因,看不到究竟要多久才到平地,更不知是否有危險。
克利斯回頭去看了看亞倫沒關緊的車門。
現在的他正和司機在查看前面的引擎,車蓋掀了起來,所以不可能會看到車裡的自己。
逃?不逃?
對克利斯來說,這並不需要考慮!
「暫時應該沒問題,我明天會找人來看看的。」
「那就快開車吧,我不想在這兒多待一刻了。」
「是的。」
說完後,亞倫回到車子後座,在進入以前發現位置上空空如也。
克利斯不見了。
池迅速地往四處探望,卻看不到任何人影。
「茱麗安呢?你有看到她嗎?」
「沒、沒有……」被問的司機奇怪地看他。
「茱麗安!茱麗安!」亞倫打開嗓門向四處叫喊,卻只聽到烏鴉的叫聲。
——克利斯憑空消失了。
位於西爾朵下游的貧民區是個連中階級人物都不願涉足的地方。
兩千年前,祖先在這兒安定下來以後,這個地方從來沒有過燦爛或繁榮的時候,由古至今都是如此。
即使是一樣的月圓之夜,月光也被裡色的一咼樓住宅擋住了光線,水遠照射不到地面。供車輛行走的馬路因年久失修,到處坑坑洞洞:夏天時候的人行道上更可看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露宿,寒冬時候則堆滿垃圾,散發的臭味瀰漫整個市鎮,要不是已再此地久居了,根本不可能忍受得了。
在四下無人的寧靜夜晚,陰暗的巷子裡傳來人聲。
「你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想得美!」一陣高昂的女聲罵道。
「你以為你是誰?只是個妓女罷了!」男人憤怒地反駁。「我看上你是給你面子!」
「誰要你給我面子了?我不層就是不層!給我一百萬我都不要!」
「你……!」那人氣得一掌摑在女人臉上,把女人打得跌倒在地,快速地騎了上去。「你這爛妓女看我怎麼整治你!」
「對啊,我是爛妓女,那喜歡上一個爛妓女的你豈不是比我更爛更賤?」
「你……!」
男人氣憤得臉紅,不由分說地把手探入她的裙底,輕而易舉地撕破裡頭的內褲。
「你這變態不要動我!滾開!」女人伸出自己的長爪往男人臉上抓去,卻鈕法阻止男人的行動。她的雙腿被迫張開,男人置身於中間,眼看對方就要進入自己,正想放棄掙扎的當兒「唉唷……」
男人忽然發出一聲痛叫。他回過頭去正想看清楚怎麼回事,卻被根棍子當頭一棒,痛得他雙手按住額頭,倒在地上。
女子驚訝地起身,看到那臭男人抱頭跪地。背對著燈光,背對燈光的來者長發過危、手上握著——根長棍,動也不動地站在兩人眼前。
「可惡……你是誰……!」男人尚未被打敗,但已氣得七孔生煙,誓要把對方大卸八塊。
然而,在他站起來以前,對方又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一擊,將他打倒。
女人感到不可思議地慢慢坐起身子,睜著一雙暗綠色眼睛看著眼前的爭執。
「可惡……」男子靠著牆壁踉膾著站起身,惡狠狠地盯著她。「你這臭婊子……活得不耐煩了!」
他從褲子裡拿出摺疊式小刀,不由分說便向對方衝去。突來者舉起棍子往他的手又是狠狠一擊,然後問不容發地往他腦袋打去。
站在一旁,原本無意插手的女人見棍子無情地狂打在已經哭著求饒的男人,慌忙地衝上前去拉住又要打下去的棍子。
「別再打了!你再打下去他會死的!」
聽到這句話,對方才停下手,不過男人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即使男人之前的大聲求救足夠吵醒左鄰右舍,但卻沒人夠膽探出頭來看發生了甚麼事。
此時的他們大概把頭埋在被裡,將自己藏得更緊吧!但是這並不能排除有人偷偷打電話報警的可能性,哪怕只有那麼一家。
到時候,無論是甚麼理由,她們都會吃不完兜著走!
女人二話不說地拉著突來者的手便往外跑。如果可以,她很想直接跑回家去,但是她街不知自己拉著的到底是甚麼樣的人(搞不好是個殺人狂),對方遲鈍的腳步拖延了她們的速度,還沒跑多久便讓她累得氣喘連連,根本沒辦法直奔回家。
二人來到一個巷角,突來者終於忍受不住地撥開女人的手,當場坐了下來。
「喂,你才跑那麼點路就累成那樣嗎?看你打人的時候到是滿有力的嘛……」
看到她露在裙下的右腳以極不自然的姿勢彎曲,露在裙外的腳白得不自然,莎夏知道自己似乎撿到了一個麻煩。
基本上,世界上有人的腳踝上會有刮傷而不流血的嗎?
對方惡狠狠地瞪向自己,毫無知覺如果不是自己拉她跑走的話,現在搞不好早因殺人為遂而被關起來。
——拯救自己的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裝了義肢的女人。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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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微弱的月光和街燈的幫助,莎夏這時才真正看清楚她的容貌,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氣。
美得讓人窒息的女人!
雖然臉上沾了泥土,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洋裝也髒了,甚至有被扯破的地方,卻絲毫無損她的氣質。即使只有一點點燈光,那一頭凌亂的金髮依然閃閃發亮,哪怕只有一點點也會有人壘局價購買吧!
這樣的貴族女子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方?
莎夏好奇地打量她,她也不在乎莎夏的眼光,掙扎著站起身後用手上的樹枝支撐著受傷的身體,一拐一拐地走開。
「等一下,你要去哪兒啊?」莎夏大聲叫住她。
女人回過頭,瞇起眼看她。
「你要回家嗎?要不要我扶你?」
她不發一語,甚至沒有一絲微笑,只是轉回頭,踏出了一小步後支持不住地跌坐在地。
莎夏及時衝上前去扶住她,即使感受到她的反抗也不鬆手。
「行動不便了就不應該放你一個人在外面走啊,你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還是得不到回答。
「你該不會是啞了吧?怎麼都不說話?」就算也不能這樣子!所以最討厭貴族了!
然而,出於莎懇料之外的,女子老實地點頭!
「你真的……」她只是說說而已!「抱歉我沒有惡意……我來幫你起來吧。」
她走向前去抓住女子的雙手,暗地裡被她瘦得猶如皮包骨的手臂嚇了一跳。她一直以為貴族每天豐衣足食,但是面前這個不但瘦得一點胸部也沒有,還是個不能說話的殘廢……「你接下來要怎麼辦?要不要先到我家來,明天我再幫你找你家人來接你?」莎夏不禁對她起了同情心,放鬆了警惕。
但是她聽了莎夏的建議卻依然不為所動,任何表一不也沒有,讓莎夏不禁開始覺得煩躁起來。
「總之你先跟我走吧!難道你想要在路上過夜嗎?雖然我是賣身的,但好歹還有良心,懂得報恩,給你個地方過夜算是感謝你剛才救我吧!」
聽到誥,女子這才棺有反應,第一次正視莎夏。顏色漂亮但感覺冰冷的眼眸直直地盯著她瞧,讓莎夏聯想到漂亮的娃娃。
女子猶豫地看著莎夏,不知道該不兀全相信她。現在的她已經法相信任何人了。下過,她除了依靠眼前的莎夏外,還有其它選擇嗎?
——已經不會再有更糟糕的情況了。
「來,我扶你。」夏再次表現親切,把她的手繞到自己的肩膀上。
明明比自己瘦的女人,長得卻比自己高,自己充其量只能讓她「靠,無法當她的枴杖。莎夏頓時覺得自己的幫忙有點多此一舉,不過對方既然沒開口抱怨,那就做個樣子,繼續扶著她好了。
她小心地扶著女子,兩人慢慢往莎夏的住處走去。
「啪!」一聲打開不怎麼明亮的燈,莎夏背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人來到床邊,重重地把她扔到床上去才得以解脫。
「明明沒甚麼肉,為甚麼還這麼重?」她扭動雙手和脖子抱怨著,卻得不到回應。定睛一看,被自己撿回來的女人早已累得不省人事,一躺上床便進入夢鄉。
「我怎麼會這麼倒楣……」
莎夏坐在床沿,仔細打量著女人,雙眼從她臉上的刮傷,到她耳垂的藍鑽石耳環、脖子間的鑽石項鏈、手指上的鑽石戒指、一眼就可看出星昆的洋…單是她一邊的耳環,就足夠買下貧民區的一條人命吧!不,搞不好要幾條都行。
在陰暗的燈光下,女人沒察覺異樣的眼光往自己身上投來,繼續陷入沉沉的睡眠中。佩戴在身上的飾物散發出吸引人類靈魂的光芒,把莎夏的視線緊緊吸住,彷彿要激發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慾望……莎夏地冶笑,轉身來到女人的腿部,輕輕撩起她的裙子,看到連在右腳上的義肢,上面有不知從哪造成的刮痕和泥土。
手繼續撩起長裙,展露出膝蓋、大腿……她倒抽一口氣,嘴唇因驚訝而微張。
——在女人身上不該找到的東西映人她的眼中。
昏暗的房內,燈光的陰影投射在沙夏臉上,形成詭異的氣氛。莎夏的嘴角輕輕牽起,深褐色的眼瞳閃爍著異樣的色彩。
隱約傳人耳中的聲音讓克利斯不愉快地皺眉。
待會起來一定要把那笨手笨腳的傢伙揪出來,叫他走路!
克利斯翻個身再睡,身體這時打了個冷顫,令他隨手抓起毛毯往身上蓋去。
即使如此,依然得不到一絲溫暖。
毛毯還隱約傳來陣陣臭味。
克利斯忍不住睜開眼,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已發霉的破舊毛毯。剛一看,還有一張臉孔大特寫,只距離自己幾公分罷了。
他驀地起身,環視周圍。
自己所在的是個比魯絲特斯家廁所還小的房間,旁邊的舊式窗戶雖然已關緊,卻還有寒風透人,讓沒暖氣的房間活像冰點之下,也難怪睡在旁邊的女人要往他那兒擠了。
除此之外,這房間內只有一個不知從哪個地方撿來的破爛衣櫥,連門也關不好,正中央有張自製的粗糙桌子,角落擺著一個舊式火爐,上面放著一個像是垃圾堆撿來的荃亞,以及一張自己躺著的床,以一個住家來說,這些雖只是生活上最基本的需求,卻也未免太簡陋了。這是一個克利斯無法想像的世界。
克利斯盡量小心翼翼地跨過女人要下床,但還是驚動了她。
「……早啊。好冶喔,你也睡不好吧。」
克利斯老實地點頭,待她起身後跟著下床,腳著地時忍不住打了個冶顫。
怎麼會這麼冷:但是莎夏卻頗不在乎地穿著低胸的裙子,拿起先「莉斯唾棄的毛毯披在身上,走到角落去隨手打開火爐。
「等下就可以喝點熱茶取暖,你忍耐一下吧。」莎夏打了個瞌睡道。「不過先說好,我可沒早餐給你吃。要吃就得上街上才行。」
看這兒的環境,克利斯也沒期待過莎夏會弄出甚麼好吃的就是了。他甚至懷疑所謂的「茶」只是熱開水而已。
他坐回床上,又看了四週一眼,依舊無法相信自己真的逃脫了。
沒錯……他逃走了。成功逃離了那個惡魔……在回家的途中,他趁車於停下來的時候逃下山,即使摔倒弄傷了也不曉得疼痛,折斷樹枝當枴杖使用,一步步往下遊走來,然後就救了這女子……整理好始末,身上的傷口忽然開始痛起來。他碰了碰臉頰上的擦傷,雖然沒包起來,但有清洗好。
就算再次毀容也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他已離開惡魔的掌控了!
茶壺噴出蒸氣,下一秒便被莎夏提起,倒人兩個馬克杯裡。
「給你。」
克利斯低頭一看,裡頭還真如她所說的放了茶包。
輕輕啜一口有些乾澀的茶,他抬起頭來,正好對上莎夏遞給他的紙筆。
「你不會說話,不過會寫字吧?我以前跟客人學過一些簡單的字,你就用寫的來回答我的問題吧!」
乖乖地坐在桌子前,手握紙筆。
「我叫莎夏,你叫甚麼名宇?」
清秀而流暢的字體寫在紙上寫下。
「克莉絲嗎?」莎夏皺起眉,看了好一會才認出來。「你一個貴族女人,怎麼會在貧民區出現?」
克利斯呆愣——雖然有心理準備會被問,可是這也未免太快了……在腦子裡刪刪減減,能說出的所剩無幾,唯有以一句「我被丈夫虐待,只好逃出來了。」
帶過明明應該是嚴重的問題,說了出來卻覺得可笑得很。
然而,這對莎夏來說似乎一點也不好笑。
「…你被你丈夫虐待?」經過一段不自然的沉默,她認直比地問,栗眼直盯著克利斯瞧。
克利斯茫然地點頭,換來對方詫異的眼神。
「你的腳和聲音,該不會是他弄的吧?」
見克利斯沒回應,莎夏當他是默認。
「天啊……」沒有過大的反應,只是無法置信地低喃,雙眼悄悄打量著克利斯。「所以你才逃出來嗎?」
點頭。
「真是世風日下啊……沒想到貴族裡也有那種變態……那你接下來要怎麼辦?」
「我還沒想到「。
「沒地方好去嗎?」
搖頭。
如果有的話他也不會到這兒來吧!
「……那你要在住在這裡嗎?如果你不介意跟一個妓女住的話。」
放在紙上的手指不自覺地彈了一下。
她為何能對一位昨夜才認識的陌生人提出這種建議?難道她不怕我是個說謊的殺人犯嗎?
「不過我大概也只能給你一個屋頂擋風遮雨而已。」莎夏繼續說道。「見連我自己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過活……冬天時候很難熬吧!」
聽完,克利斯立即除下自己的耳環放到桌上,發出兩喀啦南響聲,也讓莎夏驚訝得睜大雙眼。
「真……真的可以嗎?」那對和自己的手指甲一樣大的鑽石……!
克利斯毫不猶豫地點頭,冷淡的表情絲毫不見可惜心疼的神色。
他並不是不知道這耳環的價值,但是現在的他所需要的並不是裝飾品,而是可以讓自己活下去的錢。
莎夏伸手拿起桌上的耳環,面螢興地拿出櫃子裡的外套穿上,披肩蓋上自己的頭。
「我很快就回來,你等我!」
拋下這句話,小巧的身影奪門而出,留下來不及反應的克利斯呆愣地望著沒關緊的門。
一陣寒風吹人,冶得克利斯打個顫,趕緊起身把門關緊,彷彿鬆一口氣似的把頭靠在門上。
終於逃脫了……昨夜,他只懂得拚命地逃跑,根本鈕‥隉思考,更無從感歎,不過現在感動未免太早。亞倫那惡魔為了找到自己,不曉得會採取甚麼樣的行動;以他的財力和智慧而言,要找到自己並不困難。
會花多久的時間呢?幾天?幾個月?
——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把這墜叩也賠上去!
莎夏回來時已是日落時分,離出去的時間將近一天,久到無事可做的克利斯趁著太陽曬人室內的時候睡了一個午覺,醒來後幾乎忘心了她那個人的存在。
叮咚!二聲打開,看到手上大包小包的莎夏走進來,坐在火爐旁的取暖的克利斯怔了一怔,站起身來走向她。
「你快來看看我買了甚麼!」莎夏把手上的袋子全扔到地上,興奮沖沖地拿出一件洋裝展示。「好看嗎?」
搞不清楚情況的克利斯面對一眼就看出是便宜貨的暗紅色洋裝點頭,下一秒那件洋裝便被塞入他手。
「喜歡就換上吧!這是我去買給你的!」莎夏笑著說。「總不能老讓你穿著同一件衣服。
你那件衣服雖然好看,可是也得洗掉那些泥土才行,破的地方還要修補呢!」
買給我的?開甚麼玩笑——本想發作的克利斯及時想到自己是以女人的身份被莎夏收留,盡力壓抑住想把衣服往她臉上扔的衝動。
這地方雖然破爛,但終究是個藏身之處。現在被趕出去安還找得到第二個收留自己的人才有鬼!
不知道克利斯在內心掙扎的莎夏仍然愉快地拿出自己一安天下來的收穫,窄小的空間頓時變得擁擠。
「你那對耳環啊,我想在這裡大概也找不到出得起價的居人,所以到比較好的地區去曹給當鋪了,本來賣給珠寶店可以拿到更好的價錢,可是走進去人家沒把你當強盜也當你是小偷,我安才不要進監牢呢!不過當鋪給我的錢還是不少喔!是我跟他討價還價要來的。然後我就用那筆錢去買了吃的,也幫你買了幾件衣思服,還買了棉被呢!這樣我們就有又新又溫暖的棉被可以蓋了。」
一張嘴巴不停地說著,手也不停止地繼續把包裝打開,危沒過多久,桌上便擺滿了麵包、肉類等食物,地上滿是日常用品、袋子與包裝紙。
「……其實,我也買了點我喜歡的東西,你應該不會介意吧?」她最後才擔心地問。看到克利斯微笑著搖頭,莎夏樂得歡呼出聲。「我就知道你不會介意的!啊,你放心好了,這些都是便宜貨,沒花到多少錢。我還剩下很多錢回來喔!還給你好了,免得人家說我貪圖你的錢。」
「不用,由你保管好了。」
「真的可以嗎?你確定?」
克利斯把眼光放在莎夏買回來的東西上,沒再理她。
眼前的物品在克利斯眼裡看來都是自己不屑一顧的廉價品。那對鑽石耳環的價值到底多少,他—點也不曉得。
「唉,今天這麼局興,我就不做生意了!我去把菜洗洗,待會我們就可以吃晚餐羅。你也換換衣服吧!」說著,她又手拿食物衝出門口。
動作真快啊……克利斯手拿廉價衣眼,呆愣地看著來去如風的莎夏。
收留克利斯的莎夏是個已賣身過活的娼妓,居住的地方是貧民區的破舊公寓,左鄰右舍多是同行的女性或是落魄的男人。眾人雖然對莎夏家裡新來的客人感到好奇,但很快便習以為常。在這種看不到明天的環境下生活,人的生死似乎變得不再稀奇,更何況是出現新來的人。更不用提這新人手頭寬裕,不但讓莎夏家一下增添許多物品,還讓整棟公寓飄逸著難得的肉味,變造成錢財迅速流失的開始。
一旦莎夏開始為錢煩惱,克利斯便毫不猶豫地將貴重物交給她去變賣典當:項鏈,髮飾、戒指……過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日子的他從未為錢煩惱過,更沒領悟到錢的重要性,特別是現在這種情況之下。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寒冷的冬天在不知不覺間經過,綠色的樹葉冒出枝頭,公佈春天的來臨。
克利斯在莎夏的勸誘下踏出了房門,來到市集一同購物。據聞在春天來臨的第一個週末,商家會在街道上擺攤叫賣,迎接春季的來臨,也算是貧民區中少有的娛樂。
在還不算溫暖的氣候下,市集到處人山人海,反而擠出汗來。克利斯想脫下自己的外套,身上的披肩卻礙手礙腳的,而且四面八方擠來的人群根本不讓他停下腳步。
「克莉絲,小心注意自己的錢包,這裡扒手很多!」原本走到前面去的莎夏轉回來,環著他的手臂說,前面有雜耍,我們先過去看看!」
別、別走那麼快!
無奈莎夏聽不到他內心的叫喊,依舊拉著他的手快步向前擠,一直來到站立不動的人群中才停下腳步。
「你看!」
往莎夏所指的地方一看,人群中央有個騎著單輪腳踏車的男子從嘴裡吐出火來,引起周圍人的讚歎,身邊的莎夏亦笑得樂不可支。
這種無聊的東西……雖然這麼想,但是克利斯還是和其他人一樣,乖乖站著欣賞,聽著周圍的人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歎聲。
站在旁邊的莎夏被人往後拉,被他牽著手的克利斯也隨她被拉出圈外,險些摔倒。
定睛一看,一位身穿西裝的男人正抓著莎夏的手,臉帶好笑,身後還跟了兩個看來賊頭賊腦的跟班。
「唷,怎麼?娼婦也學人逛街嗎?不趁這時候多拉點客人?」
「把你的爛手拿開!我逛街也要你管了?要拉客也不會拉你!」
「誰稀罕你了?」男人惱羞成怒地吼,也引來了旁人的圍觀。「我堂堂市長之子,才不層你一個小小的妓女喜歡!我還要把你趕出市鎮,免得弄壞了我市鎮的名聲——」
話還沒說完,莎夏驀地被站在眼前的女性拉走。仔細一看還是個少見的大美女!羅伯特——貧民區市長沒用的兒子——瞬間露出微笑要討好她。
這位大美人倒是沒見過呢,難道是新來的?」說著,手不安分地伸去碰克利斯的臉,卻立刻被克利斯拍開,絲毫不給面子。「你……你以為你是甚麼東西?竟敢對我無禮!」
「對你無禮又如何?我們可沒對豬禮貌的習慣!」莎夏在旁邊毫不客氣地說道。她拉了克利斯的手就要走,卻被羅伯特的手下擋住了去路,從後面抓住兩人死不放開。
「敢說我是豬……!那你是甚麼?見到男人就張開雙腿的母狗!」
一掌摑在莎夏臉上發出響聲。克利斯掙扎著要上前救她,但是身後的男人卻把他抱得老緊。
他發誓那王八蛋剛才偷摸了他一把!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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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激動,小美人。不過話說回來……好像在哪見過你呢……」
羅伯特走來,用手托起克利斯的臉孔仔細觀察。莎夏暗叫不好,對身後的男人跨下使力——踢,男人發出悲鳴後鬆開手,然後她推開羅伯特,伸出長指甲往箝制克利斯的男人的男人臉上—刮,拉起克利斯的壬止刻逃離現場。
「追!把那兩個賤貨給我追回來—」
四個人在人群和攤子間穿梭,引起不少騷動。幸運的是,對羅伯特仗著自己是市長兒於而為非作歹的行為看不過去的人不在少數:有人順利讓克利斯和莎夏通過後阻擋在狐假虎威的兩個手下前,百般阻擾他們的去路;當克利斯和莎夏終於停下腳步來休息時,早把他們遠遠拋在後頭,找也找不到了。
「哈!想上本姑娘,你還早了八百萬年呢!」
聽到莎夏還有體力在旁邊叫囂,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克利斯靠著牆壁往下滑,也不在乎地板多髒就坐了下去。
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自己已經好久沒這麼跑,連接義肢的腿在隱隱作痛。
為甚麼我這麼倒楣……明明就不關我的事……「克莉絲你還好吧?腳在痛嗎?」莎夏終於察覺他的異狀,低頭擔心地問。
我以前的運動就是吃喝玩樂,要我跑,門都沒有!最激烈的也只有床上運動而已……——這無非是在提醒自己逃出來以前的床上運動。
回想到自己曾擔任被壓的一方,在亞倫身下痛苦呻吟的模樣,克利斯惱怒又羞恥地漲紅了臉。
「克莉絲你沒事吧?怎麼臉一會白一會紅?」
他對莎夏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剛才那男人到底是誰?」
「你說羅伯特那個笨蛋?以前他想用錢包下我,可是我不要,所以來處處找我麻煩。」說時,還一臉不層。「那個大色胚根本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身邊那兩個白癡跟班也是,都撿他剩下或丟掉的還那麼神氣!」
克利斯只是點頭,不敢多附和。
過去的自己雖然還沒惡劣到做這種下三濫的事,但總覺得相差也不遠了……自己裡見是美男子一個,想要女人根本不用搶,對方就會自己貼上來了。
「上次那傢伙要逼我就範,就是你救我的。有印象嗎?」
上次?啊……「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變態?」
「就是他了!莎夏難得表情嚴肅地發出警告。「克莉絲你以後最好小心點,要是被他發現你就是那個打到他哭天喊地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克利斯很乾脆地點頭——就算他想起來了,自己也足不出戶,要打也要他找得到才行。
好不容易恢復呼吸,克利斯站起身,只想趕快回家。再走下去,他不知道自己的腳還支不支持得住。
「不過,他搞不好看上你了,所以應該不會揍你了事那麼簡單吧……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莎夏突來的話讓克利斯一怔。
別開玩笑了!我為何要被那隻豬看上!
他對莎夏嗯心地皺了皺眉頭,不等她回應便獨自往家的方向走。
看他如此反應的莎夏面帶高興的微笑,衝上去緊緊環住他的手臂。
「我們一起回家吧!」
面對莎夏天真的笑容,克利斯只有苦笑,繼續任她環著自己的手臂慢慢走回家。
——麵包和自尊,你會選擇哪樣?
這是克利斯這一段時間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當莎夏告訴他典當三個首飾所得來的錢以所剩無幾的時候,他頓時醒悟到自己離真正的貧困已不遠。
把最後的戒指交給莎夏是甚麼時候的事?兩個月以前?還是一個多月以前?他一直以為稀世的高級粉紅鑽戒可以養活自己好一段時間的,可是事實看來並非如此。
克利斯雖然食慾不大,但是食物卻非要中等以上才可入口。穿的衣服雖然並非最好,和莎夏身上的一比,似乎又高級了那麼些,更別提自己在冬天時候成天到晚開著的新買暖氣,耗去的電費似乎據說似乎足夠一家三口一個月的生活費。
可是這些和過去的他比,又確實是節約了很多很多。畢竟魯特斯家在貴族間也算是富甲一方,無論是吃或用,都是品質最好的上上級,
要一個過慣奢侈的人忽然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質和花錢習慣,對他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克利斯又環視自己身在的房間一周,頓時感到自己的處境淒涼。
事實上,有一個棲身之所他就應該感到萬幸,也無權要求更多了。在貧民區生活了一段時間,克利斯可以想像到如果不是遇到莎夏,自己大概會被人洗劫一空,然後餓死或冶死街頭吧!
也因為終日無所事事地坐在窗戶邊向外看,看的事物多了,所以開始思考。
從小至今,他就不是一個多用腦的人。總是靠自己的本能和慾望過活。
然而,想歸想,卻沒付諸行動去解決問題。
現在的他過的猶如小白臉,整天愣在家裡,卻讓莎夏出去繼續賣身賺錢!
然而他能做甚麼呢?肩不能提手不能挑,不但斷腿還是個啞巴,貧民區多的是找不到工作的健全人,他能找到甚麼工作?
想要不靠勞力換來舒適的生活,唯一的選擇似乎就是屈服……向那個惡魔屈服。
單是想像便讓他不寒而慄。
回去求他原諒,然後成為他的禁區,從此受盡屈辱的過非人生活……他忍受得了嗎?自己當初不就是因為無法忍受才幹方百計逃離?
「如果接受那傢伙,你就不用繼續賣身,日子也輕鬆多了。為何不要?」
自己曾經這麼問莎夏。
「現在的我是靠自己的能力過活,雖然可能會有一餐沒一餐,但是至少活得自在,不用被人污辱。這是自尊心作祟吧!她不假思索便回答了,可見她亦對同樣的問題掙扎過,也做出了一個選擇。
那他呢?他是否有像莎夏那麼堅強的意志力,選擇自尊而拋棄衣食無憂的生活?
一陣風聲在耳邊響起,吹動他額前的髮絲。經過四個月,不經打理的黃金色頭髮如今已快長到腰際了。
他驀地站起,決定到外面去找莎夏也好過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
——在經歷到真正的飢餓以前,想甚麼都沒用。
唯一能做的,就是過一天算一天了。
雖然是大白天,但是以賣身過活的流鶯根本沒所謂的白天黑夜之分,只曉得要盡量招攬客人,多賺分錢來填飽自己的肚子。
走人紅燈區,克利斯開始後悔自己貿然跑來的行為——第五次被尋芳客搭hb的他連瞪人都懶了,直接無視地快速走過。
「嘖!神氣甚麼嘛!不過是個賣身的!」
你才賣身!難道出現在這裡的只能有買或賣,不能來找人嗎:然而,注意到他的不只是男人,連站在街旁的女人也對他留意了很久。
一個看來並非同行的女人為何會在這兒出現?雖然衣服質料不怎麼好,可是人與生俱有的氣質是無法掩蓋的。就算她不是來賣的,男人也會把目光放到她身上,要是把自己拿來跟她比的話,自己還用做生意嗎?
「怎麼了,看你們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似的。」莎夏注意到同伴的異狀,好奇地探頭出去。
「沒甚麼,在看一個迷路的小妞罷了。」看她四處張望的模樣!
「咦,好像碰上麻煩了。另一名女子以有些看好戲的心情笑著說。
二人的身子忽然被莎夏推開,撞到身後的牆壁不禁叫痛。
「你們放開她!」莎夏一看是克利斯,二話不說地衝到站在道路中央,伸手拉羅伯特苴幣一名跟班的頭髮。
「我們找她玩關你甚麼事了?滾開!」
「你們敢動她我就跟你們勢不兩立!」
「你能怎麼樣,來打我嗎——哇啊!!」維伯特訕笑,下一秒立刻嘗到莎夏的爪子,痛得他大叫,憤而用力摑莎夏一掌。
趁著箝制自己的男人呆愣的時候,克利斯使力掙脫他的手,一拳打在他臉上。
雖然瘦弱,但畢竟是個男人,該有的力道還是有的,而且還是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時候揍下去。那一拳打得對方跌倒在地,引起周圍人的鼓掌歡呼。
「你們這兩個臭婊子……給我抓住她們……」
為甚麼我這麼倒楣:在心裡詛咒一聲,但還是不得不逃走。憑自己的力量要對付兩個男人根本不可能。
克利斯迅速拉著莎夏往街頭跑,眼看就要抵達,羅伯特的第二個跟班卻適時現身,擋住了二人的去路。克利斯一時停不住腳直撲他懷裡,對方不費吹灰之力便把他捉住,無論他如何掙扎都不放開。
「你這賤人放開她!」
莎夏舉手又想伸出爪子,不過這次他早有預防,將克利斯用一手箝制住後空出另一手抓住迎面而來的爪,順利逮到二人。
隨後趕上的羅伯特和另一名跟班見到這情景,即使跑得氣喘連連仍露出得意的笑容來。
「終於把你們弄到手了。」
看著慢慢向自己伸來的手,克利斯只覺得自己的體溫頓時下降至冰點。
莎夏今年才二十出頭,勝在年輕,吉普塞血統增添了她的野性美。不過,她終究還是比不上金髮藍眼的克利斯。稍棺比較一下,羅伯墮止即將注意力都轉到克利斯身上去,將垂涎多時的莎夏拋到腦後。
「真奇怪,我以前怎麼都沒注意到你呢?你該不會是新來的吧?」他以極近的距離望著克利斯,手玩弄著克利斯胸前的頭髮。「不過你放心好了,從現在開始,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把你的髒手拿開!不要碰她!」被縛綁在一旁的莎夏粗暴地踢著雙腳,用盡力氣大聲叫嚷。
「讓那女人住嘴,真是吵死了。要是把人引來了怎麼辦?」
「是!」
從浴室裡拿了條毛巾來便塞人莎夏的嘴,房間瞬間變得鈕i聲。
他們現在所在之處位於鎮外一家三星級旅館。從三個男人之前的對話可聽出,羅伯特的父親要是知道他想收妓女為情婦一定會大發雷霆,更別說是擄人的行為了,所以只好把兩人暫時帶來這兒。
莎夏和克利斯二人的雙手都被反綁在後,可是莎夏坐在沙發上,克利斯卻被放到床上去,這意圖已再明顯不過。
「話說回來,我還沒聽過你的聲音呢。說一兩句話來讓我聽聽吧。」
我要是有聲音,現在還不把你這笨蛋罵得狗血淋頭嗎?
「不說話嗎?還真倔強呢,不過我喜歡——啊啊……」
「羅、羅伯特先生!你這女人快放開他!」
在兩個男人連續的毆打下,克利斯不得已張開了口,沾血的嘴唇詭異地紅艷。
「你……你這賤女人!居然咬我!」羅伯特痛得大叫。他護著顫抖的右手,食指上的傷口不停地流血。「把這臭婊子上了!我要玩死她後把她賣到外國去當性奴」
兩個男人一接型父般撲向克利斯。動彈不得的克利斯被他們壓倒在床,尚自由的雙腿樊叩反抗但無濟於事。
男人們被色慾薰昏了頭,噴在克利斯臉上的熱氣讓克利斯覺得嘿心鈕比,更讓他聯想到自己的過去:被挑起的慾望、近乎肆虐的觸摸、被貫穿的恐懼——你還要折磨我到甚麼地步?亞倫·魯絲特斯忽然,撫摸自己的手停止了。
經過一段沉默,他奇怪地睜開眼,看到的是不知何時掙脫繩子的莎夏手執沾血水果刀,背部受傷的其中一名跟班和羅伯特倒在地上……「殺……殺人了……」剩下了一位嚇得連忙逃出房間,叫喊聲迴響整個走廊。
莎夏……你……這不是真的吧:莎夏彷彿現在才回過神,沖沖扔下水果刀跪到克利斯面前,一臉擔心。
「克莉絲你沒事吧?有沒有被他們怎樣?」
她的手碰到他裸露的大腿,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裙擺早已被掀起,從夏莎的角度絕對看得見自己的男性身份:如果不是被眼前的慘狀嚇到,相信剛那男人早會脫口而出他是男人的事實吧!
莎夏幫他解開繩子後,他立刻拉下裙子遮掩,臉因羞怒而漲紅。
「克莉絲……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男人的身份了……」
克利斯露出訝異的表情,對上她害怕的眼神——可是她在害怕甚麼?
「其實我早就發現了,可是我不想你離開我,所以一直沒戳破你……我喜歡你啊!希望永遠和你在一起!」
「你……在胡說甚麼……」「我不在乎你不能走,也不在乎你啞!我可以養你,就像現在這樣!」她激動得捉住克利斯的手臂,淚水奪眶而出。
「你冷靜點……」莎夏的變化讓克利斯感到害怕。就算她打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男人身份,但是自己哪點值得她喜歡?甚至還願意養活自己一輩子!
眼睛瞥向地上的不知是死是活的身體,對眼前的女子更是萌生恐懼感,下意識地要避開她而往後退。
察覺到他的躲避,莎夏露出錯愕的神情。
為何?你真的那麼討厭女人嗎?就算只是要求你和我在一起,甚麼都不用做你都不願意嗎?」
「不是這樣的……」「你就這麼心甘情願地做一個假女人被男人包養嗎?」
此話一出,克利斯反射性地推開抓著自己的莎夏,踉膾著奪門而出。中途一群被之前的騷動引出來的人,但因為尚未搞清楚發生了甚麼事而沒阻止克利斯的去路,只是望著他逃離現場。
跑出旅館,往警車聲的反方向沒命地跑去,不敢受到更多牽連。
那兩個人死了嗎?他們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一絲聲音都沒有,會是死了嗎?無論如何,這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沒有動手,也沒叫莎夏動手,就算人死了,也跟他一點睡保都沒有。腳步忽然一個不穩而摔倒在地,這時候他才發覺,自己已累得連站都站下起來了—下,也有可能是嚇得站不起來也說不定。
這一切都是懲罰嗎?都是對我之「的懲罰嗎?難道亞倫對我所做的一切還不夠償還嗎:——已經夠了……不知道是第幾次的淚水,卻是第一次因感到疲倦和無奈而流。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能力去追求生存了……「……茱麗安?」
聽到而不自覺地回頭,看到的是一位不知何時出現在那兒的年輕男子。
「你是茱麗安沒錯吧?」
他記得那張臉,他曾經想利用這個人逃離亞倫,結果失敗了……當他回過神時,自己已被對方抱個滿懷。
「我終於找到你了……」
不……不,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茱麗安,你放開我!
「茱麗安,是我!我是萊斯裡,萊斯裡·福爾!你忘了我嗎?」
我不認識你!你走開!不要再騷擾我了!你們都放過我吧……眼前忽然一黑,克利斯猶如斷了線的木偶,倒人萊斯裡的懷中。
「少爺,魯絲特斯先生又打電話來問您……」看到少爺回來,管即跟在他身後向他報止口。
「別理他,你隨便應付一下就好了。」對方卻不理會他地繼續走,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可是……」
萊斯裡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看那位從他回家後就老跟著他屁股後面跑的年輕管家。
「總之,繼續跟他說我們沒那個人就是了。」
管家頓時啞口無言——要付來電的人不是他,他才說得出這種話吧!他如果聽到魯絲特斯先生電話裡的聲音,還敢這麼悠閒嗎?
想奉勸年齡和自己相仿的主人幾句,一抬頭卻見他早巳消失在二樓。
萊斯裡來到最角落的房間,看到頭靠著沙發把手而坐的克利斯,臉上立刻露出高興的笑容。
「茱麗安,你覺得怎樣?」他快步來到克利斯身邊坐下,無論是語氣或眼神都充滿關愛。
「你需要甚麼嗎?」
克利斯眉頭輕擰地看他一眼,別過頭去繼續將頭枕在把手上。
「茱麗安,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斯裡依舊不死心地問。
自從帶茱麗安回來後,她一直都無精打采,終日悶在房裡足不出戶,每天端來的食物幾乎毫無減少地端出去。看著她逐漸消瘦的臉蛋,萊斯裡擔心她是否生了病或有煩惱,卻得不到任何答案。
不,其實他知道茱麗安想要的是甚麼,但是他不願相信!
他要如何去相信曾經說過要和自己私奔的茱麗安如今卻堅持要離開?她不可能回到那變態至極的丈夫身邊,難道要淪落街頭嗎?他說甚麼都不會允許的!
幾個月前,得知茱麗安消失的消息時,萊斯裡只覺得青天霹靂,久久不肯接受事實。下久,亞倫·魯絲特斯大肆搜尋茱麗安的事傳遍整個社父界,於此同時萊斯裡也偷偷用自己的方式尋找,盼望可以比亞倫更早一步找到茱麗安的下落。
只能說上帝是比較眷顧他的。原本得到的消息是茱麗安應該在下游的貧民區,亞倫和他兩幫人馬花費了將近四個月的時間翻遍那兒,結果居然讓他在貧民區對岸的中產階級地方碰到!
他還是在乎茱麗安的!即使去年最後一次見面時,他沒能從亞倫的暴力中救出茱麗安,反而相信的亞倫的挑撥,狼狽而逃。也因此,事後他後悔不已,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無比羞恥。
「你還在怪我嗎?」他地捉著克利斯的手問道。「你還在怪我當時棄你而去嗎?」
棄我而去?不……他掙開萊斯裡的手,略帶哀怨的眼神不滿地看著萊斯裡。
老實說,克利斯壓根不曉得他在說些甚麼。誘惑萊斯裡失敗的那天,他因亞倫當眾侵犯他而驚嚇過度,根本沒察覺萊斯裡逃離。
我要甚麼,你還不清楚嗎?我要你放我自由!讓我離開這裡!
從踏人這棟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告訴萊斯裡他要離開,只是萊斯裡不允許!
「你為何想要離開?叢他眼神中探出、塵忌的萊斯裡無法忍受地大叫。「跟我在一起難道不好嗎?當初你不就是要跟我在一起才會……!難道你真是騙我的嗎?」
見克利斯從頭到尾不做任何解釋,萊斯裡心裡只覺得焦急,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雖然察覺到茱麗安對自己的愛是假的,對茱麗安而言只是個逃脫那個變態丈夫的工具,但他還是愛著她!如今看到茱麗安坐在觸手可及的前方,他幾乎感動得不能自己,只希望茱麗安真的屬他所有!
終於,他控制不住地將克利斯擁人懷裡,強勢地佔有渴望已久的雙唇。
那是一個連萊斯裡自己都覺得笨拙的吻。因為過於著急,他險些撞上克利斯的牙齒,所謂的親吻只是吸吮著克利斯的嘴唇,毫無技術可言。
忽然,臉頰啪!地一聲。即使臉頰隱隱作痛,萊斯裡還是過了好一會才錯愕地發現自己被打了。
「……你討厭我?討厭到不讓我碰你嗎?」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打過!連打架都沒有!
雖然因為憤怒而想用同樣的方法回禮,但是舉起的手始終沒有打下去的勇氣。畢竟打女人是不光彩的事,更何況還是他深愛的女人……一他一輩子都會栽在這女人手上吧!
萊斯裡收回手,充滿歉意地看著別過頭,縮起肩膀的茱麗安,頓時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羞恥無比。
「對不起,我不是……我不是有心的,請你原諒我……」
原先還有些害怕的克利斯一旦看到對方示弱,馬上恢復過去高傲蠻橫的姿態。想到自己被無理的對待,他氣得拿起手下的墊子便往萊斯裡身上扔。
這招對亞倫沒用,但是對萊斯裡卻起了不得了的效用。墊子結實地打在他胸口,令預料不到會有如此待遇的他瞬間呆愣。被第二個墊子打到後,他才慌張地站起身,節節向門口退去。
「茱、茱麗安!你先別扔……!」
墊子終於不再飛來,他放下遮擋的手一看,原來是克利斯已沒墊子可扔。但是這並不代表克利斯已原諒他。
看到他憤怒至極的表情,萊斯裡知道自己留下來只會自討苦吃,唯有拉好自己的衣服,放棄地離開。
「希望下次來的時候你的氣已消……我對你是認真的。」
認真的又如何?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才敢說這種話!當你發現我的真正身份後,你還會要我嗎?到時候你還會信誓旦旦地說你要我嗎?望著關上的門良久,克利斯倒回沙發上,重重歎一口氣。
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他不得不懷疑自己身邊都是些狂人。原本以為逃出魯絲特斯家後就是重生,但他只是從一個險地跳入另一個困境罷了。
世界好像忽然變成一個無止境的狩獵場,而他則是唯一的獵物,一旦被逮到了就只能任獵人為所欲為……亞倫待他如此,萊斯裡亦是,就連莎夏也相差不遠。怎麼,是他身上有甚麼奇怪的荷爾蒙讓人嗅到就喪心病狂嗎?
萊斯裡對自己有何企圖,克利斯還不至於猜不到,所以他絕對不可能依賴萊斯裡,還必須盡快離開才行。不過離開這兒後要去哪?要是在外面被亞倫找到了……光是這麼想便足以讓他渾身發抖。
起身走到門前,雙手使力拉門把,門卻動也不動。
死變態!裝得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結果還不是把我鎖在這兒!
克利斯氣憤得用拳頭敲門來發洩情緒,沉重的聲音在偌大的房子裡迴響。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萊斯裡,好久不見了。」
萊斯裡轉頭,看到亞歷山大向著自己走來。他的嘴角淺淺牽起。
「有那麼久沒見嗎?」
「你還說呢。以前平均每個星期都會碰到你三次,這次有一個月沒看到你了!都躲到哪去了?躲起來修身養性?」
萊斯裡只是微笑,沒回答他的問題。從高中開始便認識的亞歷山大是結交超過十年的摯友,二人無所不談,唯獨這次他沒辦法這麼做——難道要他告訴亞歷山大他正軟林薯一位女性,躲著那位女性的丈夫嗎?
在這一個月裡,他避開所有公開宴會,特別是那些亞倫·魯絲特斯會出席的場合今天。今天的慈善晚會是父親的世交所舉辦,如果不是奉旨來,亞歷山大不可能會遇到他。
無論亞歷山大和他的父親交情多好,這次都不可能站在他這邊的。他所做的是非法監禁,被告上法庭就要被關上好幾年的罪行。
儘管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卻無法停止。
他想要茱麗安。這股慾望在碰到茱麗安的瞬間漲滿整個身體,無法自己。只是單純的看著她,所有常識、倫理、道德都消失得鈕i蹤無影,只想要擁抱她、親吻她。
是的,哪怕知道自己被討厭,卻依法放開:明知以前的溫柔對待是虛情堡忌,卻還是抱著那一丁點的希望她會改變,會變得喜歡自己……——多麼愚蠢的人!
「在笑甚麼?看到萊斯裡的苦笑,亞歷山大詢問。
「思?沒甚麼,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罷了……」
「你這次也躲得太嚴重了,連家裡人都沒一父代。兩個星期以「叫伯父打電話問我你的行蹤,我還嚇一跳呢!還以為你被綁架了。」
「讓你擔心了。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嗎?」他若無其事地微笑。
自從找到茱麗安後,他都待在離開市區不遠的別墅,沒告訴任何人。別墅的傭人也不過問小主人,更沒接到任何小主人「失蹤」的消息,自然沒多嘴地向其他人報告了。如果他不是被父親找到,回家去被他怒斥一頓的話,也許他的行蹤就不會被亞倫發現,也不會找上門來了。他躲著亞倫主要是自知理虧,而且他也不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對抗比自己年長又充滿魄力的商業鉅子。那個瘋狂的男人連自己的妻子都可施以暴力,更何況是毫無關係的外人……敢在外人面前羞辱自己妻子的人會如何處置他呢?他無法想像,也不敢想像,唯有蒙起自己的雙眼,走一步算一步。
「據說連亞倫·魯絲特斯都在詢問你的行蹤。你該不會對他做了甚麼事吧?」
「我能對他做甚麼了……」回過神來的萊斯裡苦笑著轉頭向亞歷山大,笑容瞬間在他的臉上凝固。
站在距離自己三尺的地方不就是自己極力在躲避的惡魔嗎?
身穿黑色高級西裝的亞倫用如鷹般的眼睛盯著萊斯裡瞧,即使知道萊斯裡發現自己亦不開。慢慢地,他邁開步伐一步步走向萊斯裡,在萊斯裡和亞歷山大二人面前停下。
「好久不見了,福爾先生。卡羅先生,晚上好。」他勾起嘴角,對二人點頭打招呼。
「晚上好,魯絲特斯先生。」亞歷山大大方地回禮,眼睛往旁邊一瞄,見萊斯裡動也不動地僵站著,臉色蒼白。
「卡羅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否讓我單獨和福爾先生說幾句話?」
這……可以留下這兩人走掉嗎?萊斯裡畢竟曾經對亞倫妻子懷有不軌,如果亞倫是因為發現這件事而夾找他的話……不過畢竟在大庭廣眾之下,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亞歷山大!」看到他點頭的萊斯裡不禁喊道。
「沒事的,我去去就回來。魯絲特斯先生也許是有要事要找你。」他拍了拍萊斯裡的肩膀當作鼓勵,殊不知此舉動將釀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萊斯裡跟亞倫保持一段距離,緊繃的身體充滿戒備。亞倫把這看在眼裡,顯露出性格剛毅的嘴角再次牽起。
「要到陽台上去嗎?」他開口問。「我想你也不希望第三者聽到我們的談話內容b」
萊斯裡猶豫地望向亞倫一不意的陽台,惹來亞倫一陣訕笑。
「放心好了,我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對你幹嘛的。畢竟我還沒愚蠢到這種程度。」
被猜中心思的萊斯裡一陣臉紅,最後還是決定跟著亞倫走向無人的陽台。就算對方想奈他如何,他懷裡也有一個很好的防身器…亞倫今晚穿著特別訂製的宴會西裝而顯得尤其一高挑。雖然知道亞倫不為人知的真面目,看到他現在的裝扮,萊斯裡還是忍不住和其他男人一樣,產生崇拜的心理。
福爾先生真是大忙人,找了你好多次都不成功。今天總算是遇上了。」
面對亞倫的明嘲暗諷,萊斯裡只是勉強地微笑,繼續沉默下語。
「我想你也該知道我今天找你的裡忌。」亞倫輕啜一口手上的香檳後放在陽づ晶把手上,雙眼盯著眼前的人不放。「我妻子現在正受你照顧吧?」
「你……有甚麼證據這麼說?」萊斯裡吞一口口水,吞吐地反問。
亞倫用手掩蓋由鼻子笑出來哼二聲,彷彿聽到甚麼有趣的新聞似的嘴角更是往上揚。
「福爾先生,你到現在還這麼老神在在地護著茱麗安,可見你還不知道她的秘密吧。」
「秘密?」
「是的,一件她一輩子也不願被人發現的秘密,特別是當你可以成為她的靠山時,她絕對不能被你發現。」亞倫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說道。
萊斯裡神色凝重地看著他,一顆心跳得七上八下。
——亞倫會這說就表示他知道茱麗安的秘密。那他想要自己如何?求磐口訴自己答案嗎?還是要自己證明對茱麗安的愛?
彷彿看出他內心掙扎的亞倫靠著陽台站立,又喝一口金色的香檳;從他褐色的眼瞳裡,萊斯裡看得出來他已跳人亞倫布下的陷阱,一切如他所預期,然而他依然無法阻止自己不再陷下去。
「……甚麼秘密?」
「你何不回家親自問問她呢?看她會給你甚麼驚人的答案吧!」
聽到這回答的萊斯裡再也不顧任何禮節,不理會甚麼父親朋友的宴會,幾乎用跑的走向自己的車。從那墜咼位置,亞倫可以清楚地看見斯裡的轎車離開大門。他喝完最後一口香檳,和萊斯裡同樣離開宴會現場。
當萊斯裡慌慌張張地趕來時,被鎖在房內無所事事的克利斯在一個小墮剛早巳更衣準備就寢。看到萊斯裡在這時候忽然出現,克利斯有所戒備地穿上層袍。
「茱麗安,我剛才遇到亞倫·魯絲特斯。」斯裡喘著氣道。「他跟我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
克利斯怔了怔,右手不自覺地拉緊晨袍襟。
——亞倫到底對他說了甚麼?他說了多少?
「茱麗安……」斯裡走到他面前,一臉無助地看著他。「你是因為那不得人知的秘密所以不願與我在一起嗎?你為何不要嘗試者告訴我呢?無論是甚麼秘密我都會接納啊!」
接納男人的我?永遠不可能!你對我的包容和守護是因為我是個可以和你結婚、愛你的女人。一旦無法實現這些條件,你有甚麼理由接納我?
正當眼前的情況僵持不下之時,大門鈴聲響起,接著便是一陣騷動。管家慌張的聲音連這二樓最角落的房間都可聽見。漸漸地,人聲隨同腳步聲越來越靠近。萊斯裡聽到管家說話的內容而察覺事情敗露了!
「魯絲特斯先生,你不能這樣……!」
不費吹灰之力地打開沒關緊的門,身著修身長外套的亞倫出現在門口,後面是匆匆趕在身塗剛來的管家。
「對不起少爺,我已經阻止過他了……」
「……你竟然跟蹤我?」泰斯裡不理會管家,因為東窗事發而又羞又氣惱地瞪向亞倫。
「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就沒辦法把事情了結了。」亞倫只是簡單地回答一句,隨即轉向萊斯裡身後的克利斯。「遊戲結束了,跟我回去吧。」
「等一下!你有甚麼權力叫茱麗安跟你回去:你那麼虐待茱麗安,我要找律師告你!」
「告我?」亞倫冷笑。「你先問問他做過甚麼事好了。」
克利斯聽到亞倫的話而倒抽一口氣。
「他?」
不要—「要對他證明你男人的身份嗎,克利斯?」惡魔的話語一字一字地吐出。「看他對你的愛究竟有多深。」
「克利……斯?」斯裡一頭烏水地轉身向身後的人。
——如果沒記錯,克利斯不就是亞倫的……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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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斯·魯絲特斯,和我有半個血緣關係的弟弟,就是那個站在你面前的人。」
「……這是怎麼一回事?」就連管家都忍不住開口發問——那明明是他家少爺愛著的女人,怎麼會變成亞倫·魯絲特斯的弟弟?一個男人?
「克利斯,過來。」亞倫沒理會兩人的震驚和疑問,對克利斯伸出右手。「遊戲已經結束了。」
跟你回去,繼續受你虐待嗎?別開玩笑了!
「克利斯,過來!」又吼道。「你以為這個家現在還容得下你嗎?你以為你還有別的棲身之處嗎?」
我就算死也不要跟你回去!「克利斯!」
「你別太自大了」
在二人顧著爭執的時候,萊斯裡忽然掏出懷中的手槍,指向亞倫!
「少爺!」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荒唐的事!你說茱麗安是男人?你弟弟?甚麼亂七八糟的想法了!」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叫他證明給你看。」
但是萊斯裡動也不動地繼續用槍口指著亞倫——並不是他不相信亞倫,而是他根本就不願去探查事情的真相。也許,他根本就是接受的亞倫的說辭,所以才歪日去要求證明。好下容易有一個深愛到願意為她奉獻一切的女人,就連被她欺騙、討厭都容忍下來,還對抗著她的丈夫……教他如何去接受那個女人其實是個男人的事實?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萊斯裡,把槍放下。倫鎮定地站在原地,依舊保持堅定的口氣。
「你馬上離開這裡!」
然而,亞倫還是動也不動地站著,猶如下定了決心要帶克利斯回去。可是為何?他值得亞倫這麼勞師動眾地尋找、甚至把自己的生命都賠上地去奪回嗎?有必要對一個憎恨致死的人做到這種程度嗎?
正當克利斯頭腦一片混亂,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亞倫毅然向一步!受到刺激的萊斯裡反射性地扣下扳機,子彈穿人亞倫的腹部,過程快得在亞倫還沒倒下以前,沒人相信這全部都是真的。
「少爺,你……!」居然做出這種事逗是他咎由自取,他……」
話尚未說完,背後頓時一陣刺痛。
「茱麗安……」
克利斯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拿水果刀刺入萊斯裡的背部!他在保護亞倫?
「少爺!」匆忙跑進來扶住要昏倒的萊斯裡。這一連串的騷動吵醒幾位傭人,看到眼前的景象連忙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克利斯轉向門口的亞倫,見他仍心地躺在那兒,手按著不停流血的傷口。
「克利斯……」腹部的傷口痛得他連呼吸都有困難,感覺意識正逐漸消失當中。
克利斯手執沾血的水果刀地來到亞倫跟前跪下,看著亞倫的眼睛一眨也不眨,讓人毛骨悚然。
這種機會不會再有的了……不會了,所以只能趁現在,把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原數奉還……「克利斯……啊……」
一直顧著萊斯裡的管家聽到亞倫的慘叫聲才趕緊回過頭去,目睹了恐怖至極的情景:克利斯將亞倫的右手按倒在地上,水果刀結實地插入他的手掌心!
「茱,克利斯!」管家欲上前拉開似乎還想繼續傷人的克利斯,卻被他發現而抽出水果刀,作勢要連他也傷害?
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誰也不能插手!
他眼神殘忍地看向痛不欲生的亞倫,想著要如何才能消除自己長久以來所受的凌虐——想要剁下他的手,讓他和我一樣殘廢。
想要挖開他的胸口,看他是否真有一顆心。
想要割下他的性器,讓他也成為個不男不女的傢伙。
其實他最想要的是足夠做這一切的時間,但是剛才已有人去報警,很快就會有更多人出現,那他就連亞倫的一隻手都拿不到了。
該一刀殺了他嗎?不行,要讓他和自己一樣痛不欲生,讓他活著受罪……思及此,克利斯毫不猶豫地往最容易的地方——眼睛——下手!
可怖的慘叫聲劃破黑暗。
半夜,接到醫院來電的院長正熟睡,但聽到急救病人的名字時頭腦即時清醒,匆忙趕到醫院去親自執刀。
抵達醫院,他先是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克利斯,忍不住露出震驚的神色。
才一年多不見,原本全身包滿繃帶的人著迷人的臉孔和亮麗的金髮,然而那漂亮的臉蛋和長髮都沾有血滴,身穿的晨袍更是一大灘沭目驚心的血跡。
「你們怎麼讓他那樣呈著?至少要把衣服換下來吧?」他責備起身後的護士。
「可是他不讓我們碰他,連靠近都不行……」
看護士一臉委屈,再看看如人偶般站著的克利斯,院長深歎口氣,進人手術室。
值班的護士們漸漸回到自己的崗位。
寂靜的走廊上不知不覺問變得只有克利斯一人。
凌晨,魯絲特斯家所有的傭人都知道主人受傷人院的消息。當漢那和司機前往醫院的同時,等候的人無一不顯得擔心,家裡頓時一片混亂。早晨九時左右,漢那回來,身後還跟了一位任誰也想不到的人。較為年長的安首先鎮定下來,上前扶著茱麗安的手。
「夫人,讓我先幫你梳洗一下吧。」
眾人看著魂下附體的茱麗安被安扶持上樓,隨即圍到漢那身邊追問詳情。
失蹤已久的夫人忽然出現,主人就受傷了,這很難不叫人想像其中的關聯。
「我到的時候夫人已經在那兒了。」趁安扶著菜麗安上樓梳洗,漢那嚴肅地對眾人說明。
「根據醫療人員的說詞,先生和夫人當時在福爾家的別墅,受傷的下只先生,還包括了福爾家的少爺……」
「啊啊!」突然,二樓傳來尖叫聲。接著安踉艙著跑到樓梯口,全身不停顫抖。
「夫人怎麼了嗎?」漢那走上樓梯。
「那、那個人……」淚流滿面的安終於忍受不住地弓起背脊哽泣。「是克利斯二少爺……!」
騷動聲瞬間四起。
「你……在胡說甚麼!怎麼可能有這麼芒的事!」漢那氣憤地喊。就算是過將近兩年,魯絲特斯家的二少爺仍是禁忌的話題。一個死去的人怎麼可能會在這:「克利斯少爺在去年的火災中不幸身亡,這點你不是也很清楚嗎?」
「可是真的是克利斯二少爺!」安激動地抬起頭,豆大的淚水滾下臉龐。「女人的身體會可能有那些「東西「嗎:當時的火災只有兩個人在現場,一個是茱麗安小姐,另一個就是……!」
說著,她再也無法繼續地大哭。
「怎麼會這樣……」
只要把他們所看到的、知道的稍微拼湊一下便可知道事情的始末:火災時,亞倫是唯一衝人火場的人;從醫院回來之後茱麗安的生活起居除了已經離開的海倫負責,後來昭吁茱麗安的傭人沒一個看過她的身體,更沒人懷疑過——誰會去懷疑自家主人迎娶的新娘是個男人,而且還和主人有血緣關係?
漢那剎時覺得一片混亂,彷彿自己一直以來所看到的世界都被推翻了。
「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面對安的疑問,他一點也答不出來。
經過長時間的手術,亞倫的命足以保存,只有右眼失明。
手術過後,亞倫在加護房待了四天才到普通病房。在這段期間,克利斯每日都來坐在病房內,看著依伏昏迷的亞倫。
自從回到魯絲特斯家後,他不理會其他人的眼光,堅決不穿女裝而換上亞倫的衣服,恢復男人的身份——克利斯的身份。看著鏡中的自己,男裝穿在身上居然會顯得格格不入。這想法讓他不自覺嘲諷地笑。
當女人太久,連自己的真實性別心了嗎?
亞倫醒來當天,他接到消刻來到醫院,在床旁等著亞倫開口回答所有疑問,即使他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知道些甚麼。
躺在床上的亞倫大半張右臉用繃帶包著,露在被外的右手也被包裹,病人服下的腹部亦是如此。他望向站在自己左邊的克利斯,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帶嘲諷的苦笑。
「我以為你會把我殺死。」低沉的聲音說道。「我以為你恨我。」
「我是恨你沒錯。「克利斯拿出紙筆寫。
「……那為何在萊斯裡射傷我之個口了他?」
他垂眼,無法回答這問題,反而期望亞倫可以告訴他答案。
會莉傷萊斯裡幾乎出自於本能。當他看到萊斯裡開槍射向亞倫時,瞬間頭腦一片混亂,只知道要阻止萊斯裡開第二次槍。
其實殺死亞倫不就一次乾淨嗎?亞倫恢復後自己又會遇到何種對待是他完全無法想像的,所以他才先發制人,不顧一切地恢復男人身份,希望能藉此封鎖他接下來的行動。只要亞倫死了就不用這麼麻煩了不是嗎?為何要讓他活著?
他期待亞倫有這問題的答案!
「那你呢?你又為何沒讓我在火災中死去,還在我失蹤後沒讓我自生自滅,反而樊攫我?」
恨一個人應該是眼不見為淨,恨不得那個人在地球上消失,不得好死;亞倫有過兩次這種機會,卻都錯過了。自己亦同樣有過這機會,也同樣的放開了。
他無法理解那種要把對方片刻不離地留在自己身旁的恨。這對他來說太複雜。
「我有試過要放棄你。」亞倫緩緩說道。「其實我比萊斯裡更早找到你。你把首飾變賣了吧?身鈕分文的逃走,最重要的就是錢。那一首飾都是我請設計師特別設計訂做的,世上獨一無二,只要請人調查所有珠寶店或當鋪就可以輕鬆找到你的行蹤了。當我得知你的消息時,我掙扎了很久過後決定不去找你,可是聽到你在萊斯裡·福爾身邊,我就想把你帶回我身邊,所以我才會積極地找他。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
「為何?」利斯睜大眼睛,全身不住顫抖,卻不明白為何。「為甚麼要這麼做?你不是恨著我嗎?」
亞倫露出嘲諷的笑容,輕歎一口氣。
「我也希望只是憎恨那麼簡單。」
克利斯感到內心一陣莫名的感情。他在紙上快速地寫下「我討厭你氣出示給亞倫。
「我知道,因為我也討厭你。」
「全世界我最討厭的就是你!」
「我知道。」
「我到死都會儈恨你的!」
亞倫並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反倒像是鬆了一口氣的釋然。
「我也一樣。」
燈光微弱的走廊上,「嗒、嗒、嗒迴響在整個空間。在這種好幾公尺長的無窗走廊上,只靠幾盞小燈當作照明根本不足夠,但是克利斯並不在乎,反而覺得這種程度的亮光更自在舒服。
克利斯手上拿著兩盤叫外頭的餐廳送來的食物。自從他恢復男人的身份回到這個家後,家裡的傭人走得七七八八,連從上一代便開始服侍魯絲特斯家的漢那都離開了。也不能怪他們。在這家中所發生的一切不是外人所能接受的,凡是正常點的人都會選擇逃走吧。
來到主臥房,他推開門,裡面充滿點燃的香料蠟燭,空氣中充滿嗆人的玫瑰香味,偶爾還可以聽到蠟燭燒的「啪、啪」響聲。
克利斯將餐盤放在桌上後到沉迷於電腦中的亞倫身邊。
「吃晚餐了。他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學習發聲,如今雖還無法像以往一樣長時間說話,但已算是大有進步,能做平常的溝通。
「嗯。」亞倫關掉電腦映幕,疲倦地按摩自己僅剩的左眼。上個月正式出售了魯絲特斯家傳立三代公司,將分前錢拿來投資,現在的亞倫過著足不出戶的隱退生活,只是偶爾看看電腦、和會計師聯絡等等。
自從傭人變少後許多房間都停止使用。久而久之,一切生活起居幾乎都在空間夠大的主臥室進行,讓它成為二人的世界。
亞倫伸出手環繞克利斯的腰部,將他拉向自己。克利斯乾脆地坐在他腿上,左手搭在他肩膀上。
「喜歡瑞士嗎?」
「你要去?」克斯反問。他用手輕輕碰觸亞倫右臉上的面具,想像自己碰到的是底下被自己弄瞎的右眼。
「我計畫到那去定居,找點清靜。」雖然二人已從社交界消失,但是屬於他們的流言姜叩還是傳人他們耳中。亞倫已經受夠了那些誇張化的難聽誹聞,乾脆將自己藏得更隱密,讓那些人永遠都找不到他,永遠不再聽到謠言。
「我沒意見。」克莉斯提起亞倫的右手,手指輕輕劃著上面可怕的疤痕,然後在上面印下自己的唇。
這些是他留給亞倫的烙印,將一輩子跟隨著亞倫。
這些是他對亞倫的恨:永遠無法消滅的恨。他們是有血緣的親兄弟,雖然憎恨著對方,卻無法離開對方。
亞倫托起克利斯的臉孔,印上他的唇。接著下來便是愛撫、交媾。
褪下衣物的克利斯露出瘦骨嶙峋的身體:剛開始時過度的絕食所諼的結果到現在還沒消失。雖然穿著衣服看不出來,但是一脫下上衣就可看到幾根明顯的肋骨。亞倫毫不畏懼地抱住他,低頭親吻他胸前的突起,引來克利斯的悶聲。
不久,二人都赤身裸體。克利斯面對亞倫,調整好姿勢後將亞倫納入體內,肌肉耐不住刺激地收縮。
「嗯啊……!」只要輕輕地,呻吟聲便洩出嘴。過去的世界猶如一場夢。亞倫的男根不斷在自己體內衝刺,克利斯忍受不住地狠咬他肩膀,指甲在他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色傷痕,令亞倫發出痛苦但充滿情慾的嘶吼。
麝香味混雜著濃郁的玫瑰香產生讓人暈眩的味道。緊緊結合的兩人在蠟燭的照明下蠕動各自的身體,陷入忘我的情慾世界。
進入克利斯的亞倫覺得自己駕凌在克利斯之上,克利斯則覺得自己掌控了深入他體內的亞倫。想要支配對方的慾望以性交的方式表現,成為熾熱的戰爭。
他們不需要愛,因為他們有一種比愛更強烈的情感在聯繫著雙方。這猶如走在鋼線上的關係將永遠存在,並且伴隨他們走到世界的盡頭。
<全書完>
作者:
smappig
時間:
2009-3-17 13:41
真的很好看
我要睇後續呀!!!!!!
感謝大大的分享^^
作者:
影幻
時間:
2009-12-20 14:00
兄弟文.....!
恨的愈深 愛的愈深啊!
過度激烈的愛情
作者:
darlove
時間:
2012-9-7 13:47
看前面真的蠻氣的
這種虐文最討厭了(那你還看...)
雖然結局倉促
但是該點出來的地方都有點出來
所以還是推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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