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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姍姍來遲》作者:樓雨晴

樓主缺第十章....chemchem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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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姍姍來遲》作者: 樓雨晴》
出版日期:2009年6月2日

第十章
四年後


週末的午後,兩點一刻,男人推開店門,沉穩的步履走向三號桌,連MENU都沒有翻開便點了熱橘茶,
流暢的彷彿來了千百回。
店裡的工作人員,每一個都已習慣他的到來。每到週末下午兩點,他必會出現,風雨無阻,比女人都生理週期
更準時,連原本沒給他好臉色看的老闆,看在錢的面子上,口氣都緩和多了,還會主動招待一些小餅乾。
當然,他是不吃這些的,不過他懷裡那個可愛的小傢伙愛吃。原以為那個他疼到心坎的小寶貝是他兒子,後來
不經意間聽娃兒臭拎呆的甜嗓喊了一聲『小久揪』,才知道那是他妹妹的兒子。
聽老闆年說,他未婚呢!
真奇怪,外型出眾,氣質又好,應該很多女生會主動黏上去啊,連她妹妹都結婚了,他怎麼會至今未婚呢?
看穿小女生的躍躍欲試,老闆年涼涼地丟來一句:「不怕死的就去試試看。」
「咦?怎麼說?」眾家小妹好生好奇。
「曾經有一個人,跟你們現在的表情一樣,對他癡迷的要死,最後是心碎的一塌糊塗,傷心地哭著去嫁別人,
現在還有誰想倒追他的?」
「......」洩氣。
當然,這三、四年來,試圖接近他、鐵齒不信邪的人也不是沒有,他對人是溫和有禮,但也僅止於此,嚴謹地把守
分際,不讓任何人有進一步的機會。
「他到底是有什麼毛病啊!」鎩羽而歸的早班店員,回櫃檯後洩氣地抱怨。
孫沁妍瞟她一眼,端了今日的招待餅乾過去,
他正低頭聽小外甥發問永不停止的為什麼,並且好脾氣地一一回答那些鬼打牆的問題,孫沁妍打量他們相處的模樣,沉思起來。
他對小孩子非常有耐心,問彥彥全世界最愛誰?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他的小舅舅。有時候看他和孩子的互動都覺得,
他真的當得成好丈夫、好爸爸......
為什麼明明可以牢牢握在手中的幸福,會那麼莫名其妙地錯失?
范如琛看見桌上的小餅乾,微笑道謝,拿起一塊喂小孩。
」久揪,你什麼時候要結婚?」小鬼頭又有問題了。
本欲離去的孫沁妍聽見,也不管對方怎麼想,自己大大方方坐下去等著聽他的回答。
他餵食的手一頓。「你今天的問題已經太多了。」
「這個不是我要問的啦,是把拔叫我問的。」
這個何必生!每次不敢說的事,就教唆兒子。
「把拔太無聊了,我不想理他。」
「是他太無聊,還是你在逃避?」孫沁妍插嘴。「你知道有多少人懷疑你『那方面』有問題嗎?
要不是——」
「要不是什麼?」
孫沁妍抿抿嘴,淡哼:「要不是姍姍給你質量掛保證,你猜多少人認為你性無能?」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清心寡慾到這種地步!
毫無預警地再度聽到這個在心中埋得太深的芳名,他怔楞,一時之間連表情該怎麼擺都不曉得。
「阿姨、阿姨,媽媽要跟你說話——」另一道清亮稚嫩的嗓音響起,他回頭,看見一個拿著手機的小小身影由休息室裡頭奔來,
腳步一個不穩,眼看就要親吻地板,孫沁妍欲撲上前搶救,另一道身影快客她一步,小人兒落入范如琛懷中。
「叔叔好。」
這孩子好有禮貌。
范如琛頗具好感,伸手摸摸他柔軟的短髮,接過手機往後遞給孫沁妍。
孫沁妍到旁邊低聲講電話,他沒太留意,專注在打量臂彎裡的小男孩。「你叫什麼名字?」
「思齊。媽媽說,見賢思齊。」
難怪。這孩子的媽媽一定花很多心思在教育上,難怪像個有教養的小紳士。
孫沁妍講完手機回來,兩個孩子已經同桌分享起餅乾來了。
她呆了呆,看著孩子坐在范如琛腿上,窩的安安穩穩,一點都不生疏......這進展會不會太快了?
范如琛檢查完小孩的手腳,確定沒有跌傷,抬頭對上她怪異的表情。「這誰家的孩子?一點都不認生。」
「你覺得他像誰?」孫沁妍反問。
像誰?他認真打量了一下。
清清秀秀的五官,深亮眼睛靈活得像會說活,這孩子生的好,有乖巧有禮,非常討人喜歡,只是看不出來像誰。
「是我認識的人嗎?」拇指撥掉孩子唇畔的餅乾屑,問得不甚在意。
「當然,你熟到有剩。他娘姓岳,名姍姍。」
他停住動作,盯著掌下俊秀稚嫩的小臉蛋。這——是姍姍的兒子?
「她......」他開了口,喉嚨緊的幾乎無法發聲。「還好嗎?」
「這四年,你問都不問一句,好似完全沒認識過這個人,絕情負心漢扮演得有夠徹底。她要真過的不好,
還等得到你來問嗎?」都不曉得他是真心還是在問心酸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好嗎?他心房抽緊,一陣悶痛。
「夠了夠了,不要在我面前皺眉頭,我不是那個笨女人岳姍姍,不會為你這副憂鬱的表情心疼。」
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要說他無情,有總在某些細微的地方,讀出一絲落寞及思念的痕跡,
但是要說他有心,那股子不聞不問的狠勁,任誰都要心寒,還她都不曉得要用什麼態度對他。
「孩子你顧啦!我要忙,沒空!」她理所當然地吩咐完,也不等他回答便轉身走人。哼,他欠姍姍的才多著勒,混賬男人!


當天晚上,店裡打烊之前,岳姍姍來接小孩,兒子在休息室裡睡得正熟,她去抱了出來,順便與死黨聊兩句。
「今天還好嗎?」
「你問哪一樁?店裡的生意?還是范如琛和小齊處的好不好?」孫沁妍明知故問。
她困窘地瞪對方一眼。「你明知我在問什麼。」
廢話,當然知道。這女人不就這一點笨得沒藥救?
「安啦,他很喜歡小齊,兩個人相處的可融洽了,小齊對他一點心防都沒有,親的很。」
她幾次經過,還聽見他說:「思齊比你小,彥彥是哥哥,要讓他,不可以這麼計較。」
從小受舅舅專寵,那個懷抱一向是彥彥的,如今被佔去,小小的心靈難免有一絲絲介懷,然後就聽他教育外甥,
彥彥也不是個被寵壞的孩子,道理還聽得進去,大部分時候都與思齊玩的頗開心。
誰是哥哥,誰該讓誰還不曉得呢,笨男人。
「那就好。」兒子對他不認生,是因為從小看著這個人的照片長大,怎麼會陌生?
孫沁妍斜睨她一眼。「你帶思齊回來,不就是為了這個?」
岳姍姍一窘,結結巴巴地解釋:「我只是覺得......這對他們不公平,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只是想
給他們一點相處的機會,真的,其他的她們想那麼多。
「媽媽,叔叔對我很好。」懷裡的兒子說了句,揉揉眼又往她肩膀趴去。
「嗯,我知道。」她輕輕拍撫睏倦欲眠的兒子。
「他......心裡應該有你拉。」孫沁妍很不甘願地承認,如果可以,她比較想罵沒心沒肝的臭男人,但是他每週末必定前來,有時
不經意抬頭往櫃檯看,一瞬間閃過的惆悵與淒傷,會讓人心酸的痛起來,他盼的是什麼?他一年一年蹉跎,她一路看下來才發現,離他
的心最忌的竟然是姍姍、
大家都說他對姍姍淡漠無情,但是他對真正無情的人,根本連一個頭髮都不會讓對方碰到——對啦,很少有男人這麼龜毛,但是據她觀察,
這男人有很嚴重的身體潔癖,不輕易讓外人碰觸。
他不是那種會跟喜歡他的女孩子做朋友的人,扯到感情的事,他絕情的極其殘忍,但是許久以前卻告訴姍姍,『做朋友很歡迎,其他不可能』,
這哪是他的行事風格?
無形之中,他讓珊珊走進他的生活,分享他的喜怒,容許她輕撫他憂鬱的眉心,容許她示好的擁抱。他其實......給了她許多從未給過別人的縱容與默許。
他心裡有她,而且從很早就開始了,只是藏得太隱晦,不容他人擦覺。
他如果不愛她,眼裡不會有那麼深的思念。
他如果不愛她,不會分開後,還每週末來到曾今離她最近的地方。
他如果不愛她......根本不會連她的名字都不敢提。
這男人隱晦的深情......她歎了口氣,被他愛上的女人,命真的要活長一點,不然還真等不到懂他的那一天。
這個笨女人也是,明明要離開了,安心去當她的秦夫人,甜甜蜜蜜被人寵愛就是了,幹麼還管他死活,交接店務時還再三交代一堆關於他的事,
連三號桌務必要要留給他也沒忘,有夠仁至義盡。
這對笨蛋戀人到底要磨到什麼時候?他們不累,旁邊看的人都看累了......


週末午後,咖啡廳的三號桌,獨處的男人,多了個男孩的陪伴。
有時,妹妹、妹婿也將小孩扔給他,會變成一大兩小的畫面,兩個小孩熟了,會一起分享玩具餅乾,但是大多時候,是前者居多。
每次一來,孫沁妍總是二話不說,直接將小孩扔給他看顧,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他倒也沒抗議過。
思齊很乖巧,大多時候,他看他的書,孩子也不吵不鬧,安靜趴在桌上畫圖、看故事書、玩自己的玩具,范如琛偶爾會伸手將他抱來,與他說說話。
「會不會無聊?」他是他見過最乖巧的孩子,連彥彥都坐不住,太久沒人理他就會動來動去,有時扯扯他的衣袖引人注目。
思齊搖搖頭。「媽媽忙,我自己玩。」獨生子,沒有人陪伴,一直都是自己跟自己玩。
范如琛心憐地摟摟他,讀出眼底流露的寂寞,他沒來由地心房刺痛一下,那雙過於熟悉的眼神,讓他彷彿看見他的母親。
四年前,那雙眼總是如此注視著他,等他記起她的存在,偶爾回眸的一瞥,就會露出好滿足的笑容,繼續安於等待,等他下一次的回首。
這樣的性子太吃虧,不習慣苦惱的等待,最終只會被習以為常的忽視。
「久揪,出去玩。」小外甥嘟嘴了,活潑好動的彥彥坐不住。
思齊安安靜靜地抬頭仰望他,眼神似在問:你們要走了嗎?
被拋舍下的眼神,很落寞,卻不曾伸手去拉他,默默接受自己又要一個人的事實。
於是他問:「思齊要不要一起去?」
「可以嗎?」他也可以跟嗎?
「我們問沁妍阿姨看看。」
愛撒嬌的彥彥已經開心的撲過來,佔據懷抱,范如琛只能伸出一手牽牢思齊。
本來還有一絲遲疑,猶豫妥不妥當,誰知他話還沒問完,孫沁妍很乾脆地揮手趕人,連思考都沒有。「去去去!晚一點記得把小齊送回來就好了。」
「你還真放心。」
「憑你和姍姍的交情,有什麼好不放心的?」還加強語氣強調交情二字。
「......晚餐前我會送思齊回來。」完全顧左右而言他。
孫沁妍沒好氣的瞪他。
笨男人!我看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好了!


范如琛沒想到,只因為孩子那雙盼望的眼神令他心頭發軟,因而做下的決定,卻成為他這輩子最深的痛。
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他不是很清楚,只記得那天帶兩個孩子去逛玩具展。那時他早早便答應彥彥的。
玩具展簡直像是孩子的天堂,兩個小孩超興奮,彥彥對海綿寶寶情有獨鍾,而他也因此知道,原來思齊喜歡湯瑪士小火車。
「我長大要當貨車長。」當時,思齊是這麼說的。
這麼小就立定志向了?他好奇問:「為什麼?」
「可以開火車。」
「你喜歡開火車?」
「因為可以載很多人,到喜歡的人身邊。」
將每一個人載往幸福的地方,然後看到那些人重逢時,臉上開心的笑容,他覺得這是很偉大的一件事。
范如琛懂了他的意思。
「你現在還不能開火車,但是你可以先熟悉它。」他買了簡易火車模型送給他,讓他自己拼湊組合。
范如琛知道他很喜歡,可是良好的家教一直在天人交戰,不知該不該接受。
「沒關係,就說是我送的,媽媽不會生氣。」
最後他收下了,小小聲道謝。
也是在那時,他從這個文靜的孩子臉上,終於看到一點小小的羞怯笑容。
回程的公交車上,兩個小鬼頭都累壞了,彥彥甚至睡的四翻八仰。他伸手將小外甥抱進懷中,看向身邊的思齊。「要不要睡一下?」
明明已經頻頻點頭釣魚,快要被拿棒棒糖的周公誘惑過去了,小男孩還是搖搖頭。用力張大眼睛。
范如琛沒說破,笑笑地問:「不然要做什麼?」
「聊、聊天,可不可以?」他仰望的眼眸好期待。叔叔現在有空,可以跟他說話了吧?
「你想聊什麼?」
「我、我很喜歡湯瑪士哦。」
「我知道。」還知道他長大要去開火車。
「我喜歡吃魚,可是討厭吃青椒,有怪味。」
范如琛相當認同地點頭。「我也是,青椒是全世界最討厭的食物。」大力支持偏食行為。
「真的嗎?」他好高興兩人又了共同點。「可是媽媽都說不行,要吃掉。」
「別的我們都吃啊,只是不吃青椒而已,沒那麼罪大惡極吧!」
「對!」小男孩用力附議。「還有哦,我還喜歡......」
看他眼皮都快黏住了還在硬撐,范如琛微笑摸摸他的頭。「你先睡一下,等你醒了我再聽你說。」
「可是......」他還想讓叔叔多瞭解他一點點。
「乖,聽話。」
「嗯,我聽話。」他偷偷看一眼在臂彎裡安穩睡著的彥彥,猶豫了一下,慢慢靠過去,很小心地握住范如琛手掌,這才閉上眼。
范如琛不是沒看見他臉上的渴慕,心裡更困惑了,很少有人這樣抱著他嗎?
「思齊,爸爸呢?」
"爸爸......我想要.....」低噥一聲,接近囈語。
想要?也就是或.....沒在一起?
他太震驚。以為這些年,她過得很好,有個寵她的男人,她當初也是這樣跟他說的,因為那個男人包容她、疼她,所以安心讓她走.....
難道,她其實沒有他以為得幸福?
梗在心裡的疑惑得不到解答,他閉上眼,心思百轉千回,陷入與她共有的回憶中,點點滴滴,都珍藏在心底,捨不得忘——
將他從紛亂思緒中拉回的,是強力碰撞聲及此起彼落得尖叫,他還來不及思索究竟發生什麼事,在第二次碰撞來臨前,本能地張臂護住
懷裡的兩個小孩。
孩子們醒來,長大驚疑的眸子。
「久揪?」
「叔叔?」
「別怕,沒事。」他以身體擋住,將孩子圍困在他與椅背之間的安全地帶,耳邊聽見玻璃碎裂聲,痛楚由肩而下地蔓延開來,但他無心理會。
「叔叔......流血了......」思齊凝著淚,一臉恐懼,而彥彥早已嚇的放聲大哭。
「沒事,沒事,不要怕。」
當驚人的連續碰撞停止,車上乘客爭先恐後地往外衝,他咬牙忍住疼痛感,以沒有受傷的右手抱起彥彥,左手牽著思齊。「來,我們出去。」
但是車內空間有限,場面又太混亂,一名婦人撞上他,他踉蹌地退了步,痛的迸出冷汗。受傷的左手完全使不上力,思齊小小的手掌也抓不牢他,
不過一眨眼,他們便被撞了開來。
他被人群推著走,伸長了手也無法觸及思齊,只能眼睜睜看著距離拉遠,不知誰踩到了思齊的腳,痛的他掉淚,跌坐在地上,小小的身子幾乎被淹沒。
他當機立斷,揚聲喊:「思齊,等我。」
他明明很害怕,眼眶凝著淚,還是好勇敢地點了一下頭,「我等叔叔。」
隨著人群的推擠方向來到車門外,乘客出來了大半,他放下外甥,急忙要再回頭,被一旁的人拉住。「喂,大家都往外頭擠,你還要進去添亂?」
他撥開那隻手。「孩子還在裡面!」他看見思齊跌倒了,有人還踩了他、推擠中害他撞到頭。
不過是個三四歲的孩子而已,卻沒人拉他一把,讓他一下,人性在面對死亡時,變得好醜陋,好無情。
他當時腦中真的沒想那麼多,也盡了全力想保護思齊,可是——來不及。
就差那麼幾分鐘、甚至幾秒,他還來不及依約回頭,尋找那個還在等待他的孩子,驚心的爆炸聲響、刺目的火光,一聲聲,撞擊心坎。
他腦中一片空白。

這是他人生中最難熬的一段時光。
醫護人員在他眼前來來去去,傷員一個個抬進來,有些抬進來的.....甚至無法確定是不是還有生命跡象。
回想當時驚心動魄的爆炸聲響,思齊在裡頭有多害怕?小小的身子,如何承受那樣的傷......
范如琛閉上眼,他不能去想,也害怕去想。
「先生,你手臂上的傷也需要處理一下。」血一直在流,傷口看起來也不淺。
他完全聽不見,堅持站在急診室外頭,等待結果。
即使,最後只等到醫生一句抱歉......


他沒想到,再一次見到岳姍姍,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她蹲在醫院外的噴水泉邊,將臉埋在圈起的雙臂間,整個人縮成小小一點,動也不動。
「我很抱歉,沒有保護好思齊。」
聽見他的聲音,她身軀微微震動了下,抬起蒼白的臉容。「你知道——他是我兒子嗎?」
「知道。」
「那為什麼......放他一個人在裡面?為什麼不救他出來?!」
「對不起,我來不及,當時我手裡還抱著彥彥,我抓不住他......"
「抓不住......」她喃聲重複,空洞茫然的表情,一瞬間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
那為什麼......不是抱思齊?
對了,那是琤琤的孩子,所以他一定會先讓琤琤的孩子平安的啊!
關乎到琤琤的,會讓琤琤傷心的事,他哪一次敢冒險?
所以他沒有抱思齊,即使這孩子等了他那麼久,一直在等待他的擁抱,他還是放開思齊的手了.....
"四年前,我和琤琤之間,你選擇保全琤琤,四年後,我和琤琤的孩子,你還是保全琤琤,寧可讓我傷心.....呵!」
明明該哭的,她竟反常地笑出聲來,緩緩地站起身,直視他。
「告訴你一件事。我跟秦浩民結完婚的隔天早上,他送朋友去機場,回來的路上也是發生車禍,我和他來不及去戶政事務所登記,
連夫妻名分都沒有,在那之後,我才發現自己懷孕了。」
所以思齊是遺腹子嗎?
他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直以為這四年當中,她過著幸福的婚姻生活,有人疼她、寵她.....
「所有人都認為,那時秦浩民的遺腹子。」她偏頭思索了下。「你猜,這世上有幾對新人,在忙了一天婚禮,被灌醉、被鬧洞房等等
情況之下還能春宵不虛度?也許有吧,不過連阿生那種鐵漢子都撐不住,你覺得呢?」
她......她的意思.....
范如琛呼吸一窒,無法置信地瞪大眼,不敢碰觸她話中.....那再明顯不過的意喻......
「對了,忘記告訴你,思齊不是弟弟,是哥哥。他比彥彥大了十八天。」她談天氣似的口吻淡淡補充。
一記悶雷狠狠劈進心坎,他腦袋一陣暈,幾乎站不住。
琤琤結婚時,就已經懷孕,在琤琤之後結婚的她,不可能生的出比彥彥還大的孩子,除非、除非......
思齊是他的兒子!
岳姍姍盯視他慘白的臉色。「告訴我,你痛嗎?」
「很痛.....」他啞著嗓,痛的難以發聲。
他心知肚明,她是存心要傷害他。
四年前,無論被他如何辜負,都不曾心生怨懟過,這一回,她是真的恨他了。
「後悔嗎?」她再問,似在欣賞他的痛苦。
「後悔......」真的很後悔。他完全不曉得那時他的孩子,甚至沒來的及多抱抱他.....
她低低地,很諷刺地笑。「原來你也會痛、會後悔。那思齊呢?爆炸當時,他會有多痛?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舍下,他會
有多痛?到死的最後一刻還在等你,依然等不到,他會有多痛?!你這樣叫痛嗎?你兒子比你痛千百倍!」
他無法反駁。
那雙眼....他想起那雙凝著淚、明明很害怕的眼眸,依然不哭不鬧,沒有讓他為難,好勇敢地說:「我等叔叔......」
他閉了閉眼。「思齊.....知道我是誰嗎?」
「他知道。」岳姍姍冷冷地望著他。「從他有記憶以來就知道,我從來沒有瞞過他。他看著你的照片長大,每天睡覺前親親我,
再對照片說聲:『把拔晚安』他知道爸爸沒有要和媽媽在一起,可是他還是想像別的小孩一樣,能讓爸爸抱抱他、疼惜地摸摸他的頭。
「我總覺得,這對你和他都不公平。你不要我,但不見得不要他。所以我帶他回來,但是我說,就這樣突然出現,爸爸會嚇到,而且不見得
能一下子接受,先讓他對你熟悉、比較瞭解你之後再來說.....」
所以......思齊一開始就知道他是他父親,卻乖巧地聽著媽媽的話,什麼都沒有說,等待可以被承認的時候,不造成大人的困擾,連向父親要一個....擁抱,
都不敢。
我喜歡湯瑪士......
我以後要開火車......
我吃魚、討厭吃青椒......
他那麼急、那麼努力想讓爸爸快點熟悉他、瞭解他,可是他沒有聽完,他叫他睡一下,等醒來再聽他說......
他沒想到,這一睡,就再也無法聽他說任何一句話了。
如果早知道,他不會阻止思齊,他會聽他說,也不至於到現在,兒子對他的認識卻貧瘠的可憐,甚至連抱他的次數,
都少的可以數出來。
好痛......他痛得蹲下身去,幾乎無法承受撕裂心肺的劇烈痛楚。
他好虧待兒子。
「但是現在我後悔了,我根本不應該讓他回來找你,至少現在,他還會安穩地在我懷抱裡,而不是一具冰冷的遺體......
明明知道你有多混蛋,為神惡魔還要讓兒子步我的後塵?我等了這麼多年、失望了這麼多回,還不夠嗎?還要兒子也來等你一輩子、失望一輩子,
到死都盼不到你一記認同的擁抱!他有什麼錯?他那麼聽話懂事、那麼乖巧貼心,他沒有一丁點不如彥彥,他只是錯在不該是岳珊珊的兒子,一個你從來不
在乎的女人生的兒子,才會連你一絲絲聯繫都得不到!范如琛,我真的好恨你——」
從她冰冷的眼神中,他明白,這回她是真的寒了心,她從來不曾『用這樣的表情看過他,冷漠、怨恨......她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對不起.....」
啪!
一記巴掌,狠狠地。毫不猶豫地揮出。
「這聲對不起,留著對你兒子的遺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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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缺第十一章..........chemchem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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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這是他的作業本。算數都算對了,他現在不只會加法、減法,連九九乘法都背一半了,思齊好聰明對不對?老師後面的評語還說他聰穎乖巧,好好栽培的話,將來會是可造之材。」

他繼續翻開圖畫本,好多頁都有著色。「從本子上的圖,看得出他很有創意和想像力,如果讓琤琤教他畫畫的話,說不定他會很高興。只有青椒,他連畫都不想畫,還打了大X------他的號惡很鮮明吧?我也覺得青椒很討厭。」

他放下所有的物品,仰起眼眸,淚水靜靜滑落,好輕、好憂傷地一字字說出最後一句:「思齊,是我的兒子。」

一室悄寂。

連呼吸聲,都不敢有人太用。

沒有人說得出話,在這當下,也沒人知道該說什麼。

范如琛再度捧起紙箱,安靜地越過他們回房。

一整日,他都沒有再他出房門一步。

知道深夜,范如珩睡到一半起來喝水,經過弟弟透出微光的房間,推開虛掩房門,看見他坐在地上,一旁散落著玩具、圖畫本,還有------那個已經組裝好,沿著鐵軌不斷行駛的電動小火車------

此刻,他正安靜翻著一大本厚厚的相簿。

范如珩走上前,做到他旁邊。

他頭也沒抬,目光停留在思齊抓周的照片上,指尖憐愛地輕撫。「你看他笑得多純真,我兒子真的好可愛,對不對?」他仰頭,尋求認同。

范如珩拍拍他,陪著他看完一整本裝滿思齊成長記錄的相簿。

「我想幫他組裝他心愛的火車模型,陪他一起玩,但是來不及。

「我想瞭解他的每一分喜好,也讓他瞭解我,親自前者他的手去上學,哄著他入睡,不用再對照片說晚安,但是------但是------來不及------」

孩子的笑容太少,他還想多寵他一點,告訴他:「寶貝,爸爸很愛你。」但是,依然來不及,他什麼都沒做到!

他真是一個糟糕的父親,可不是?

出事的那一天,是他第一次、也是這輩子唯一一次帶他的兒子出去玩。

他還記得,那是人好多,他左手牽彥彥,右手牽思齊,挑選兒童繪本是,銷售員問他說,兩個小孩年紀差不多,又不像是雙胞胎,應該不可能是兄弟,哪個是他的兒子?

「我猜應該是這個,氣質跟你比較像。」那時,銷售小姐指著思齊,答得好篤定。

他跟思齊其實沒有那麼像,至少沒有像到一眼就被當成父子,可是,他還是第一眼就好喜歡這個孩子。

「大哥,我的心好痛------」

范如珩輕輕歎氣,抽走他懷抱中的相本。「你是不是該想一想,你跟姍姍怎麼辦?已經錯過一次,通過一次了,你還要讓自己後悔,痛第二次嗎?」

人的一聲,能有幾次重來的機會?思齊就是最好的借鏡,不要以為時間會等人,想愛時,那個人還會在原地等你擁抱。

范如琛抬起淚濕的眸。

他想重來,想不顧一切再愛她一回。

這些年,他真的好累,從來沒有一天真正為自己活過,唯有愛上她,是他唯一為自己做的一件事,他真的什麼都不想管了,就算她的母親從墳墓裡跳出來,就算這樣的關係再扭曲錯繆,能不能讓他任性放縱一次?

要他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這一回,他要拿他的全部和她賭。

賭一次,幸福的可能。

「不要再來找我,否則我會控制不住怨恨,忍不住傷害你,報復你。」

這是她說的。

可是,他依然來,每日、每日,不間斷地來找她。

她避而不見,沒有用,他按了門鈴,將早餐放到門口,然後傳來簡訊提醒她記得用餐。

他每日站在門外等,已經引起鄰居側目,它只好讓他進來。

他開始佔據她的生活,每一分、每一秒,無論她的態度多冷漠,總是無法逼退他。

替她煮的餐點冷了,她不肯吃,他便一次又一次熱菜,溫聲勸她。

她在兒子房裡待得太久,他會進去陪著他,聽她談兒子,為她拭乾淚水。

她常常坐著、坐著,就恍惚失神,他會找話題與她聊,轉移她的注意力,不讓她又陷入悲傷漩渦。


他甚至軟硬兼施地來著她出門散心,不讓她把自己關在屋裡,人悲傷吞噬。

他每晚睡前必有一信道晚安的電話,催促她早點睡,別又胡思亂想,一個人躲起來哭。

她很氣,氣得朝他吼:「范如琛,你這樣干涉我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意思?誰給你的權利?」

他不動如山,溫溫地回應。「你當初闖進我的生活,干預我的悲喜,也沒有問我願不願意。」就強勢佔據了他心上那個位置,一佔多年,不肯離開。
「你——」他現在是在暗示她以前有多愚蠢又厚臉皮,趕都趕不走就是了!
「這些,都是你以前為我做的,我只是想還給你。」真正去做,才知道她為他費了多少心思。
她氣悶地轉身走開,甩上房門,一整日不肯出來。
兩人之間的僵局,持續了整整3個月
這一天他來,她依然冷著臉不理他,卻聽他不時地掩嘴輕咳
視線不由自主飄香在客廳裡的他,他正在整理過期的報章雜誌,將夾雜其間的未繳賬單清理出來選放一邊。
她來不及阻止自己,話已經脫口而出。「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
他回頭,淺淺一笑。「昨天沒有睡好,可能——咳!有點感冒吧。對了,這些賬單快到期了,我等等回去的時候順便帶走,去便利商店幫你繳——」
話沒說完,賬單已被她由手中抽走。「我的賬單關你什麼事,你回去!」
她這回趕人趕得毫不留情,他拗不過她
起身之際,他想到什麼,又說「明天家裡有小聚會,大家都會在,你也一起過來好嗎?阿生說很久沒有聚在一起喝酒了——」
「我不去。」
「明天是我生日。」他突然說。「我從不慶祝生日,因為我的生日沒有美好到需要慶祝這個日子。這是十多年來第一次,姍姍,我希望你在。」
原本斬釘截鐵的拒絕,突然卡在她的喉間,吐不出來。「……你不怕,我去了會傷害崢崢?」
他定定凝視她,「你不會」
認識她不是一天、兩天,她不是那種會被仇恨沖昏頭而傷害他人的人,此刻只是情緒過渡期,她終究會想通的,因為他認識的那個岳姍姍,美好、善解人意,心比誰都還軟。
吃定她了嗎?
她扯唇冷笑「要不要試試看,我做不做得出來?」
他不答,就只是望著她,持續用那道溫柔、瞭解的眼光凝視著
她突然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反手將他退出去,用力甩上大門。
對,她做不出來……
倚著門框,她洩氣地滑坐在地板上。
武裝給誰看?她明明就不是那塊耍狠的料,最初的傷痛過後,情緒逐漸冷靜下來,她也知道,不是崢崢的錯,也不是范如琛的錯,在那種分秒必爭的情況下,他等於是在和死神搶生機,多遲疑一秒,也許三個人都會葬身於此,他不是有心要舍下思齊,只是來不及回頭去救。
彥彥能活下來,世上少一個傷心的母親,這是值得慶幸的事,不該為此而被怨恨。
就算、就算范如琛在第一時間,選擇保護的人是彥彥,那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一個事他寵愛有加的小外甥,另一個是才認識一個月的孩子,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做,這是人性的本能反應。
她什麼都理解,也什麼都清楚,她只是……只是沒有辦法不怨懟,短時間裡,她真的還無法釋懷,她的心還在痛,做不到平和地告訴他:我能諒解……

最後,她還是來了。
她感覺的出來,每個人都在努力的炒熱氣氛,試圖讓她開心一點,她也不想讓自己如此難以相處,可是她真的笑不出來……
眾人起哄要范如琛許願吹蠟燭,難得今年願意讓人替他過生日,一定要好好鬧一下壽星。
他對著燃燒的燭火,低低地說:「我現在唯一的心願,是姍姍能夠快樂。」
眾人目光一直轉向女主角,她卻好像沒聽到,面無表情的轉向他處。

范先生,你好像被拒絕了唷。。。

這種事以前也常上演,只是現在角色點到,報應,真是現世報啊!

切玩蛋糕,彥彥小霸王佔了最大塊的蛋糕,跳下椅子奔向岳姍姍,很討好的朝貢上去。「小舅

媽,給你。」

那句「小舅媽」,讓她先瞪了何必生一眼,然後才低頭問:「為什麼」


  不怕生的彥彥大爺,完全自己人的姿態,自發自動爬到她腿上穩坐,「小九九是全世界最喜歡

的,所以小舅媽是全世界第二喜歡。」

孩童不懂大人之間複雜的恩怨,討好方式單純而直接。

她伸手輕撫眼前只能純真的小臉蛋。
真怪,明明是琤琤和阿生的小孩,卻讓人覺得比較像如琛,也許因為,從出生到現在都是如琛在帶孩子居多,讓琤琤和阿生來教育小孩只會讓人想打他們,因此小孩在氣質上比較像如琛
     如琛將他教得很好,受寵,卻不會恃寵而驕,活潑好動,卻不頑劣,有顆體貼的心,帶著可愛真誠的笑,好覺人喜愛.
     他得到了如琛所有的愛和關注,那是思齊來不及擁有的.
     她伸出手,緊抱住彥彥,閉上發熱的淚眸.
     如果思齊來得及享有這一切,應該也會和此刻的彥彥一樣,長的活潑快樂又聰穎的小孩吧?思齊逃不過這一劫,但是眼前這個可愛的孩子,能夠活下來是多麼值得慶幸的一件事,她在計較什麼?難道希望彥彥也受到同樣的傷害,才能夠心理平衡嗎?
     思齊來不及得到的,至少......還有個人陪在如琛身邊,代替思齊,代替他......幸福......
     范如琛來到他身邊,無聲擁抱.
     "讓我補償,好嗎?姍姍."
     她渾身一僵,冷著臉撥開他的手."誰稀罕你的補償!從感情,回報到補償,范如琛,你沒別的話可說了嗎?你就這麼廉價?"
     他愕然.其他人更是瞪大眼.
"不會吧?"何必問一臉不可思議."你們糾纏了這麼久,姍姍姐居然不曉得人家的心意"范二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那句話雖然老掉牙,還是得說啊!省口水不是這麼個省法!"
他來到他面前,打開那只深藍色的絨布盒。「四年前,我已經買好了它,預備用它來向你承諾未來。」

她盯著盒內的鑽戒,無法置信地等大眼。「怎麼可能------」

"我知道你很難再相信我,但是姍姍,我是愛你的,無論四年前,還是四年後,只是我身上的包袱太多,我沒有你的勇敢,沒能義無反顧地牽著你的手走這條感情路,我退縮了,在見過你母親之後---

她終於曉得他要說什麼了。

「閉嘴!我不要聽!」

她深深地注視他,沒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變化。「為什麼不聽?這個解釋,我欠了你四年,今天該一次還給你,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推開你嗎?」

「我不打算聽你解釋自己有多無可奈何,不行嗎?」

是這樣嗎?范如琛緊攫住她的視線,不叫她閃躲。
「還是——你根本就知道?」
「我不知道?」她否認得太快,片刻思索都沒有。

「令堂說,我配不上你。也是,我的過去太沉重,連我自己都無法面對。你有沒有想過,出事的那一年,我們三兄妹都還未成年,我對法律一竅不通,怎麼做才能讓大哥的刑責減到最輕,我不懂;怎麼樣不讓社工分開我和年幼的崢崢,我也無能為力------」

「范如琛!」她驚喊。

他瘋了嗎?一堆人在場,他逃真的在這裡說出來,將來還怎麼做人!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多難堪,可是大哥和崢崢若是知道,到死都會內疚,良心不安的,他當初不就是顧慮到這些嗎?她就是太懂他,所以從來不曾怨過。

那現在,他都不管了嗎?

他置若罔聞,逕自說:「人情冷暖,你真以為,有哪房親戚會好心收養我們?那是因為-------」

啪!

情急之下,他一巴掌揮向他,打得手心發麻,也終於成功阻斷話尾。

眾人倒吸了一口氣。



他是做了多對不起姍姍的事啊?那不是做樣子的,她打得極用力,嘴角都泛出血絲了……有這麼恨嗎?
     出乎意料地,范如琛反而輕輕笑了。
     只有他才知道,那不是恨,是保護。
     [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對嗎?]才會抵死不讓他說。
     姍姍在保護他,打得多用力,就投射她內心有多焦慮。她在怕,怕他難堪,怕他受傷……
     那抹笑,讓岳姍姍為之光火。[你在試探我?!]  
     他搖頭。[我沒有。]他是真的會說。
     [你不是說恨我,想報復我嗎?這就是最好的方式。]
     如果這是她真正的心意,他會成全她。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從何處下手,最致命。
     他為了瞞住這件事,狠下心腸拋棄她,那麼讓這件事攤在陽光底下,就是對他最大的報復了,可是——她沒有。
     嘴上說恨她,心底卻還是當年那個憐惜他、不顧一切維護他的傻氣女子。
     [我到現在才領悟,我不計代價想瞞住,甚至不惜放棄你,你還是知道。想想也是,她怎麼可能如此善待我,一個字都不對你提。你會放棄,其實是為了保護我,對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表情僵硬地淡哼。
     [懂也好,不懂也好,姍姍,這一次我是真的豁出去了,我要用我的全部,去賭一次再愛你的機會,無論任何代價,我都願意。]四年前,他如果有這樣的決心,今天他們不會分開四年,思齊……不會從沒享過一天父愛就離世,這一切的一切,也許都不會發生。
     他讓他的妻兒,受了好多苦。

「……范如琛,你真的很無賴。」故意用這招讓她心軟,真的……很詐!完全吃定她了
范如琛看穿她的氣悶與不甘,由後頭溫柔地摟抱她。「那我就耍盡無賴來挽回你。」
「我現在不要你了,走開!」她不情願的掙開,他不理會。
「沒關係,我可以等。」當初她等他多久,他就回等她多久,這一次,換他來堅持。
「你——」回瞪身後那人的氣勢軟弱得無力,一遇上這個男人,她從來不曾爭氣過。
他懂得,她只是心裡埋怨,卻不曾真正恨過、不愛過。
「我愛你。」移近她耳畔,他輕輕地,將這句只屬於她、也只容她聽的甜膩情話,餵入她耳裡。
高手啊!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原來平日裡看起來沉默內斂的范如琛才是真正高手中的高手,把校花像吃飯一樣簡單,看看那個三兩下就被擺平的岳家正妹就曉得了。
原來他只是不說情話而已,一開口就讓女人醉得分不清天南地北,姍姍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何必生一臉困惑,手肘頂了頂大舅子「你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嗎?」到底是怎麼從呼巴掌演到這裡來的?劇本有缺頁吧?

「不懂」范如椼答得直接。他是出了名的慢半拍先生好嗎?

算了,懂不懂都沒關係,至少他們懂得一點——這一對糾糾纏纏、你追我跑了這麼多年,這一回,應該不會再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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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缺番外1、番外2及後記…......chemchem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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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1
他今天遲了------

岳珊珊丟開手邊的報紙。反正裡頭的內容一個字也沒入她的眼。

裝什麼裝!最好她這麼有求知慾,大清早爬起來看報,明明就是在等他------

這一點,她知道,他也知道,只是不說破。

以前的這個時候,她還在被窩裡與周公纏綿,但是他每天都在這個時候過來替她做早餐,久而久之,就習慣了在他之前醒來。

因為這個笨蛋來了見她在睡,也不會吵醒她,耐心等到她醒來,才陪著她一起吃。

更早之前,按了鈴沒人回應,會站在外頭等,她被氣到了,找好給他鑰匙自己開門進來。

今天真的有點太晚了,已經比平時預計到的時間遲了半小時。
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情緒莫名地焦躁,想起昨天不經意地聽到他咳了幾聲------她抓起手機要撥號,轉念一想,又拋開,該撈起鑰匙往外奔。

才出了大樓,就看見她擔憂得半死的那個人,居然神情愉悅地站在不遠處,與美女鄰居談笑風生!

隔了段距離,她聽不見他們在談些什麼,他微微彎低身子,頗專注地側耳聆聽。

她記得這個住在她樓下的美女鄰居,前幾天和范如琛一起逛超市添購日用品時遇上了,被問到是不是她男朋友?
她知道他在等她回答,她當時故意賭氣地說了不是。
現在,卻只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因為不是,所以美女鄰居就光明正大朝他出手了嗎?
她太瞭解,這男人有種特別的魔力,讓女人(ˇ?ˇ) 想∼不顧矜持靠近、引他注意,當年的她是,美女鄰居是,沁妍這幾年提供的參考值裡的那些女人更是!
她一肚子氣悶地轉身回到屋裡,覺得自己簡直像白癡一樣!也不曉得是在氣自己跟笨蛋一樣還是擔心他的安危,或者是否認關係,使得美女鄰居可以大方向他表達愛慕的懊惱,還是根本就是氣自己把自己困進死胡同裡的愚蠢行徑。
不一會兒,范如琛開門進來,愉快的向她道了聲「早安」,便往廚房裡去,沒留意到岳大姑娘正老大不爽。
他心情很好嘛!
唇畔那抹閒適笑意,看得她刺眼極了。
范如琛取出購物袋裡的蔥、鮪魚罐,還有三顆蛋,轉身要將剩餘的食材擺進冰箱,冷不防發現她無聲無息站在他身後,嚇得他鬆了手。
「姍姍,你嚇到我了。」他輕喘了一聲,彎身撿拾滾出提袋的物品。
哼,心虛。「你今天晚了。」
「嗯,昨天看到冰箱空了,順道繞去晨間市場買點東西。」
「就這樣?」
「上樓前有遇到你的鄰居,聊了兩句----」他停了下來,狐疑地抬頭,打量她不是滋味的表情,突然領悟了什麼。「只要三分鐘,沒聊很久。」
對一個有心染指他的女人而言,三分鐘就夠久了!他以前甚至只給她幾秒種,看也沒多看她一眼,更別提是對她笑!
胸口一股情緒攪得煩躁,很想做點什麼來宣洩這無以名狀的悶與惱……
當她回過神時,正貼著他的唇,貪婪啜吮他唇間溫暖滋味,而他正皺著眉......
她在做什麼?真要對他用強不成?!迅速掌控回理智,她自我厭惡地退開,轉身就走。
范如琛才剛起身,都還沒有站穩就被突來的衝力撞得後退一步,抵住流理台,唇間是女子獨有的柔軟觸覺,他來不及張臂擁抱。銜吮柔唇,她已經退開。
「姍——」
她沒理會他。
真痛。他揉揉撞疼的腰,沒心思收拾地面的食材,快步追上前去。
她蜷坐在長沙發上,雙手抱膝,整張臉幾乎埋入圈起的雙臂間,顯而易見的低落情緒,讓他心房刺痛了下。
「什麼事不開心?要不要說來聽聽。」
走到她前面,溫柔勾起嬌容,不讓她藏起自己。
「你走開,反正我和你沒有關係。」極明顯是賭氣的意味,委屈的口吻其實比較像撒嬌。
說什麼要等她,也不過才半年而已!即使她對別人說不是情侶,他也一臉無所謂,她當初等他時,哪這麼沒誠意!
弄懂了她今天一大早的反常行為,范如琛胸口湧起一股接近憐惜的柔軟浪潮。
怎麼會沒有關係?我在追求你啊。」
「追、追求?」
她呆愣的表情,可愛的惹人心憐。  


范如琛張手將她納入懷抱。「乖,別生氣好嗎?」傾前啄吻一記,溫柔吐露愛語「我愛你。」
這句話,過去總是她在說,一次又一次,不怕被他拒絕,如今,換他來說,他要把過去欠的,一點一滴還給她。
「你......」他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愛說甜言蜜語?以前內斂的性情,這麼露骨的話根本說不出口,現在卻動不動就拿來哄她。
深情柔嗓熨帖她頸際,她聽得見醉人的情話,感受的到喉結的震動。吹拂耳際的溫熱氣息,擾的她一陣酥麻,幾乎招架不住他如此溫存的舉動。
當灼熱唇瓣再度覆上她,她本能地啟唇回應,滾燙肌膚在他指掌撫觸下,湧起一陣陣近似愉悅的顫抖。
范如琛心憐的擁擠她,貼近嬌軀,深陷沙發間肢體交纏,太過久違的親密,他們都失控了,忘我地深吻、纏綿。
他喘息,短暫離開誘人紅唇。:早餐.....你有很餓嗎?」
「還好。」染上情慾的水眸回望他,不知所云。
「介不介意晚點再吃?」禮貌上先詢問一下。
「不介意。」
「那好。」得到他要的答案,他再度迭上柔軟女體,放任情慾延燒。
他探索嬌軀,溫習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每一記親吻、碰觸,都在提醒彼此,他們曾經如何親密、毫無保留為對方交付過一切。
他不是沒有情慾,只是人不對,一直都只有她,才能令他失去理智,不顧一切放縱索求。
他們由客廳糾纏到臥房。
在沙發上,他幾乎是等不及更適當的時機,便焦躁地佔有她,每一回進佔都又深又重,太過失控的激纏下,他們幾乎是迅速便達到極致。
回到臥房,第二回,他放緩步調,徐徐親吻、撩撥。
「對不起,我剛太粗魯了,有弄痛你嗎?」
因為過於想念,失了自制,他應該更溫柔的,那能給她更美好的感受。
「知道就好。」她媚嗔他一眼,出其不意地翻身壓住他。「要真有心表達歉意,就不要動。」
他微訝,反應過來後,低笑出聲。「好啊,聽你的。」
她開始緩慢地、撩人地撫吻,從臉龐、頸際、喉結,一寸寸蜿蜒至胸膛。
范如琛身體微僵,正欲阻止,她已吻過胸口那道陳年傷疤,神情沒有半分改變。他閉上眼,感受她所吻之處逐漸灼人,幾近疼痛的感受自緊縮的胸腔蔓延開來。
原來幸福至極,也會痛......
胸房激越浪潮難以自抑,他衝動地探手擁抱,再度翻身將她置於身下。
「你答應過不——啊!」抗議轉為媚吟,私處猛然入侵的顫慄快感,令她下意識咬住他肩膀,不讓自己叫的太淫蕩。
他孟浪、放肆地索求,「對不起,下次再換你。」
「你.....恩......輕一點.....」可惡,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狂野?她腦袋暈眩,幾乎承受不住浪潮般襲來的歡娛,一波高過一波。。。。。
結束這場清晨歡愛,她已經累的連手指頭都動不了。
應該指責他的,可是自己的反應明明顯示的到得歡愉不比他少,她羞愧的抬不起頭,完全不願意回想自己剛才叫的多忘形。
「姍姍,早餐.....」呃,應該算午餐了,他有絲心虛。
「我飽了。」四年沒這麼飽過,哪還有胃口再吃什麼。
「。。。。。。」
「你明天不要過來了。」持續將臉埋在枕被間,她假裝睏倦,不去面對自己方才簡直像個蕩婦一樣的羞愧。
「姍姍?」生氣了嗎?他承認,方才過猛的索求過分了些......
「要吃早餐我自己會過去。」更早前,她碰觸到他指掌的涼意,她抵抗力不若一般人強,最近天氣轉涼了......
范如琛先是一楞,而後領悟,微笑道:「好啊,那我以後就在家裡坐好早餐等你過來。」
想到什麼,他邁步下床,回到客廳,從散落一地的衣物中找到隨身帶著的物品,再回到床上來。
「姍姍?」
她背著他,面牆蜷臥,沒應聲。
睡了嗎?這麼快?
「我愛你。」
他淺淺啄吻露在絲被外的裸肩。「鄰居小姐只是在教我一道養顏美容的湯方,我想你應該會喜歡,才會認真聽她說,
我連她姓什麼都沒記住,這輩子,我只愛你,只想跟你走一輩子,你不說話,我當你答應了。」

他執起她右手,將那只閃爍幸福光芒的鑽戒逃入纖指,擁住她,輕巧地在她身畔躺下,打算陪她小睡一會兒,晚點,再起來準備午餐——

番外2----<新年>

舊的一年即將過去,范如琛在廚房準備年夜飯。
何必生反正住得近,吃團圓飯可以帶著老婆兩邊趕場,還可以比較菜色,所以目前正悠哉地賴在范家煩岳珊珊。
「喂,你到底什麼時候要嫁我們家二舅子?」等的人不心酸,他們在旁邊看的人都替范如琛委屈了。
睡都讓她睡了、戒指帶上大半年了、她要親要抱也隨她高興,還死不肯給人家名分,這是哪來的詐騙集團啊,還囂張地騙財又騙色。
「范如琛都沒說話了,要你多嘴!」
「你怎麼知道他沒說話?」
岳珊珊回頭,揚聲問廚房裡的人:「如琛,你覺得等我很委屈嗎?」
「不委屈」他笑笑地回答。
「那你急著結婚嗎?」
裡頭靜默了下."不用想那麼多,等你準備好再說."
"看吧,他沒否認."何必生哼了哼,不說不代表不想,他只是不給她壓力."你有良心一點,真的要他也等你七年來扯平啊?"
其實長時間看下來,岳家婆娘也不是恨意難消,存心不讓誰好過,演到最後根本就像是小兩口吵嘴鬧彆扭,一個萬般寵愛,一個使使小性子索討憐愛,真要刁難人的話,人家清晨頂著寒風來替她做早餐,她自己卻比誰都還捨不得,這樣是在演哪一出報復戲碼?觀眾都看不懂了.
"你管我們這麼多!"她哼回去,拿電視遙控轉台看新年特別節目.
大門傳來門鎖轉動聲,門一打開,長一歲的活潑小鬼頭蹦蹦跳跳衝了進來,一進屋就直奔岳珊珊懷抱,嘴甜地直喊"小舅媽,小舅媽--"
"嗨,彥彥,新年快樂."她張臂接住飛撲來的熱情娃兒,穿新衣,戴新帽,打扮的超帥氣.
那廂,也偎倒得好不甜蜜."小舅媽,我愛你."
她愕然,何必生更是張口結舌."二舅子!你到底是怎麼叫我兒子的!"
岳珊珊更驚訝.
不過就是某一回,范如琛抱著她不小心被彥彥撞見而已,他就學起來了?小孩子的模仿能力果然不能小覷。
  
    「嘴這麼甜,給你壓歲錢。」她笑笑地摸摸孩子的頭,將準備好的紅包放進帥氣的牛仔外套口袋裡,然後立刻
轉向何必生,伸長了手。「拿來。」
    「什麼?」他幾時欠她什麼了?
    「紅包。」

    「岳家婆娘,你丟不丟臉啊!都活到要嫁人了, 還有臉跟我討紅包!」那他要向誰討去?
    「不是我要的,是『他』。」她指指肚子。
    什麼啊?是卵巢、子宮、盲腸、十二指腸,還是——突然頓悟過來,何必生瞪大眼睛,抖著手指她腹部,「啊,
啊,啊你——」嘴裡塞了顆鹵蛋,硬是啊不出下文來。
    「你最好給我閉嘴。」不要因為孕婦不會踹人, 敢破壞她親口給孩子的爹分享喜訊的權利,她絕對不會跟他客氣。
    何必生識相地合上嘴巴,很不要臉地干走兒子剛收到的紅包,「兒子,你先借我,改天還你。」
如願收到紅包,岳珊珊滿意地起身,步伐悠哉地踱向廚房,該向另一個人討紅包,而且這一包要討很大,沒那麼容易打發.
"你跟阿生在吵什麼?"正在水龍頭低下清洗長年菜的范如琛,見她進來,添上一抹溫存笑意.
"討紅包."走向她,由身後纏摟住他的腰,開始搜身."換你了,紅包拿來."
"我沒準備."
"不管,紅包拿來."
他關掉水龍頭,偏頭回視,帶笑的眸子漾滿溫柔."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誰理你,我要紅包就是了."
"好,待會兒包好拿給你."溫柔包容依舊,有求必應.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地點點頭,轉身步出廚房,摸摸肚子補上一句:"我準備好了.對了,這是你第一次以爸爸的身份包紅包給小孩,可不能太寒酸."
準備好了?爸爸?小孩?!
范如琛僵住動作,驚愕地轉頭望去,只來得及目送背影翩然走開。
下一刻,他拔腿追上,本能衝上前抱住纖腰。
「你、你......姍姍,真的嗎?」
「笨蛋,這種事能開玩笑嗎?」素手摸摸他驚疑不定的臉龐,她眼眉帶笑。
「再說一次。」
「我說,我準備好要結婚了。還有,你當爸爸了。」
范如琛眼眶發熱,激動地收緊雙臂,將她密密遷入胸懷。「我愛你。」
「喂喂喂!你們差不多就好,現場有未成年的!」何必生抗議地叫,幾乎快被這對閃光情侶給閃瞎掉。沉醉在得來不易的幸福中的兩人,完全充耳不聞。
「再說一次。」她學他剛才的口氣。這句話,聽再多次她也不膩。
「我愛你,姍姍。」
他說了,附加一記纏綿擁吻。
完全放棄的何必生,只能自救地摀住兒子的眼睛。
看來,以後真的不能再動不動就把兒子往這裡丟了……
——-全書完

【後記樓雨晴】

原本,寫這本書的幾率,應該只要百分之二十吧,最初寫《情竇初開》時很單純,范二哥及岳家婆娘只是讓故事增色的小配角,書末那篇<請你幸福>的番外,原則上已經為他們做了交代,不寫這兩個人也不會太良心不安。

因而,當小編看完《情竇初開》後,問我寫不寫范二哥,我甚至很驚訝地說:「他是配角啊,很典型的悲劇型配角,你不認為嗎?你不認為嗎?對嘛,你也同意嘛!」拍案定讞。

「那是你自己說的,沒人認為。」編編涼涼地回我。

「……可是我番外篇有給Ending了啊!」

「我們都覺得那是伏筆,說明你會寫。你也同意吧!」換她一口咬定了。

「……」我沒同意過啊……

好吧,我承認這個故事其實很有發展空間,這一對在《情竇初開》時互動的篇幅雖然不多,卻是很搶眼的存在,我自己在寫,總覺得他們的光芒比正牌男女主角還有特色,這是我當初在創造這兩個角色時始料未及的,而小編在問時會抵死不從,其實最大的原因在於范如琛的個性。

這種悶騷到極點的個性,一直是晴姑娘最害怕的,每次寫這一類的男女主角都好痛苦。他太被動,表面上溫文儒雅,其實骨子裡無情得要死,掌握不好的話,會讓男主角看起來很可惡自私;然後女主角又太主動,掌握不好的話也會讓她看起來死纏爛打又討厭……

一整個看起來就覺得胎死腹中的幾率好大啊……

那,最後為什麼還是提起勇氣寫了呢?

因為書名。

沒錯,你沒有看錯,是因為書名。

姍姍來遲。

從這四個字冒出腦海後,就好愛這個書名,愛到覺得不寫對不起它,對不起我自己,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用到這個書名就是了!

有人為了書名而豁出去,拚死一定要寫的嗎?有,就是我。(我和范如珩一樣,有時會莫名地執著在別人不懂的點上)

姍姍來遲-----這四個字,端看你如何解釋。

從字面上看,女主角的出現----姍姍,來遲。在男主角什麼都經歷過,已不對愛情懷抱任何憧憬時。

從涵義上的,男主角的心意讓女主角足足等了七年,也有夠給它姍姍來遲。

另外,從這本書裡,又串場了那位一直以來都很「隱藏式」的角色,(相信我,我真的很努力在隱藏她啊)後來發現逃避不是辦法,很勇於面對地用一個章節番外把她搞定。

再後來…….發現依然搞不定……

這本《姍姍來遲》寫到第九章,眼看爆字數之際,晴姑娘一時神經失常,上論壇去找讀者們哈啦排解壓力,然後不知怎麼演變,竟開起賭盤來賭六月新書是哪一號人物。(自己發瘋還要拖別人作陪的混蛋作者)

於是,本人極傻眼地發現,下注情況一面倒地傾向這一號隱藏式人物,害我……幾乎吃掉所有的賭金(論壇積分),超級心虛,莊家幾乎和通殺沒差別……

看完這本書,我想大家心裡應該多少有個底了,目前狀態是分裂成老實男派(范大哥,我好像比較支持你耶),以及另一個傲氣男派(編編死忠護衛楊某人),那麼你呢?又是哪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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