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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穿)從泰坦尼克號開始》作者:東北喵【完結】

第695章

  「看起來像是出現了什麼混亂。」莫妮卡見到剛剛那個侍應生從她們身邊跑過去了。

  但是這是餐廳自己的事情,她們也不可能跑到後廚去圍觀。

  「我不想要在這裡待下去了,我們結賬離開?」米亞皺著眉頭,總覺得有種莫名其妙的煩躁感。

  莫妮卡點頭同意,她也覺得今天的這頓晚餐吃的不怎麼順利,味道一般,體驗感也不好。

  可是問題是負責她們這桌的侍應生剛剛跑走了,要結賬還要等對方回來。

  這萬惡的小費制度!

  米亞煩躁的又想要錘人了,隨即感覺到不對,她從來不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今天是怎麼了?

  「你先去停車場把車開出來,我來結賬。」她猛的想起來一件事,快速的對莫妮卡說。

  萬一要是真的有什麼事,她身手矯健還沒有什麼大問題,但莫妮卡可是一個脆皮兒!

  「啊?」莫妮卡楞了一下,說好的她請客呢?

  「等下我們回家吃,你可以用完美的廚藝來彌補我。」米亞衝著她眨眨眼睛說,催促著她趕緊去開車。

  幸好這地方最近特別生意特別火爆,想要找個停車的位置都不容易,她們停車的位置足夠遠。

  米亞看著莫妮卡走出去之後,有點兒焦慮的等著那個侍應生過來結賬,可是卻始終找不到人。

  可是她完全不想要接續等下去了,米亞感覺煩躁的厲害,她揮手招來另外一個侍應生。

  「抱歉,負責您這一桌的是奎爾」被她叫過來的侍應生一臉微笑著拒絕了米亞的結賬,結果還沒有說完話就被幾張鈔票給鎮住了。

  「我現在有急事,我想這些錢足夠付賬,並且夠你們兩個人的小費了!」米亞沒管對方說什麼,從錢包裡面抽出幾張現鈔丟到桌子上,就拎起了手提包准備離開。

  感謝她常年都會在錢包裡面帶上一些現金,現在不用等著刷卡!

  「啊?」被叫過來的侍應生拿著手裡面的幾張紙鈔,很確定這不是□□,但這個數值是不是有點兒多?

  這豈止是夠付食物的錢跟他和奎爾的小費了,簡直都能再付兩份小費了好嗎?

  他愣神的時候,米亞已經快步的走出了餐廳,毫不停留的衝了莫妮卡正往這邊來的車子。

  「開車!」車子剛剛停穩,她就衝了上去,對莫妮卡說。

  那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像是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一樣。

  莫妮卡被她嚴肅的語氣給搞得下意識的踩下了油門,車子衝了出去。

  「怎麼」還沒等莫妮卡說完就聽到後面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火暴火乍聲,「轟」

  開著車的莫妮卡感覺車子都被震得的晃動了一下,身體一歪,腦袋就撞到了車窗上面,握著方向盤的手也松開了。

  米亞趕緊伸手拉住了方向盤,「你還好嗎?」

  她自己也有些驚魂未定,雖然感覺不好,但是卻沒有想到是這種感覺不好,這火暴火乍的力量,衝的她們的車子都晃動了,威力到底是有多大?

  威力很大,整座餐廳都被炸上了天。

  作為一個地標性的建築,這家餐廳很有名氣,每天的人流量留不小,更不用說各種儲備了。以至於被炸飛了之後,整座建築的廢墟都因為各種油料跟食材的關系燃燒了起來。

  「Ohygod!」莫妮卡看著火暴火乍現場,整個人都呆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突然想起來要不是米亞堅持要離開那裡,現在兩個人就應該是跟著裡面的人一起被炸上了天!

  「上帝啊,你沒事吧?」她身上瞬間冒出了一層的冷汗,剛剛米亞讓她先走。要是她沒有及時出來是不是她以後就見不到自己的小妹妹了?

  莫妮卡的心髒狂跳了起來,這真是太可怕了!

  「我沒事。」米亞搖搖頭,掏出電話撥打報警電話。

  雖然說可能用不著她來做這件工作,但是現在這種亂像,誰知道有沒有人想到這一點?

  至於營救之類的事情,那她就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現在整座建築都燒成了一個大火球,別說是進去了。就算是靠近都會感受到那股可怕的熱量,更不用說突如其來的火暴火乍直接炸的整棟建築都成了廢墟。這種情況下,還能夠活下來,除非那個人是在地窖裡面!

  米亞搖了搖頭,她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最多身手比旁人好一點兒。可是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闖進去這種地方,那就真是在找死,連半點兒折扣都不打的那種。

  「怎麼會發生火暴火乍?」莫妮卡遠遠的看著火光衝天的建築廢墟,依然能夠感受到那股熱度,一臉茫然。

  這可是紐約市中心!還是最繁華的曼哈頓,怎麼會發生這麼可怕的事情?

  米亞沒說話。

  還能為什麼?就這種火暴火乍的規模,除了恐怖分子還能有誰?一般人就算是想要報復社會,也要看他們能不能搞到這麼多的火乍藥!

  她看著火勢逐漸蔓延到旁邊,搖了搖頭,紐約這地方,真不愧是世界中心,沒事淨招各種犯罪分子了,市中心都能發生這種慘烈的火暴火乍事件,哪個城市能夠跟它比?

  真災難之城!

  也許是因為火暴火乍案件發生在紐約市中心,也許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總而言之,這次警察來的速度很快。而且不但是警察來的快,消防員來的更快,沒多長時間就把這裡給包圍的水泄不通,上了噴水管,漫天噴灑了起來。

  但之前的火暴火乍太嚴重了,現在又是干燥的秋天,本來就不容易撲滅大火,加上還有周圍的店鋪需要顧忌,撲滅活火災的時間就更長了。而即使是撲滅了火災,原本建造的非常時髦的餐廳也變成了一堆廢墟,燒的只剩下了幾根柱子,還是之前火暴火乍中給炸倒的。

  最重要的是,這場因為火暴火乍引起的大火燒焦的不僅僅是建築材料,還有餐廳中不知道多少個客人跟餐廳本身的工作人員。

  看著一具具被抬出來的燒焦的屍體,莫妮卡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這太慘了!

  為什麼那些恐怖分子們總是喜歡用平民的命來彰顯自己的威力?

  有本事他們為什麼不去火乍白宮?

  「嗤」劇烈的剎車聲響起,一輛切諾基猛的停在了正在跟警察做筆錄的米亞旁邊,車窗裡面探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蓋勒小姐?」

  莫妮卡跟米亞同時轉過了頭。

  「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沒有等兩個人說話,傑克鮑爾就從車上跳了下來,開口問道。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米亞也無語,「總感覺你出現的地方就有恐怖事件發生。」

  這位鮑爾先生不是在波士頓調查恐怖分子跟波士頓扼殺者的事情嗎?為什麼會出現在紐約?

  這讓米亞興起了濃濃的警惕,因為有些人是自帶事故觸發體質的,他們的周圍跟所在的地方經常會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比如說這位傑克鮑爾先生,她每次見到他都沒有好事。

  在波士頓的時候他就跟恐.怖.襲.擊綁在了一起,現在在紐約的恐.怖.襲.擊現場他又出現了,很難不讓她聯想到這位先生之前的那些輝煌戰績,這可是一個行走的恐怖分子吸引器啊!

  傑克鮑爾:「……」

  雖然很想要反駁,但是他發現自己真的無言以對。

  因為他所在的地方確實是比較容易出現恐.怖.襲.擊事件,有時候他自己也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吸引恐.怖分子的特殊技巧,怎麼所在之處總是出事?

  「咳,實際上,我是追著之前的恐怖分子來到紐約的。」氣氛迷之尷尬之後,傑克干咳了一聲說。

  「?」米亞問號臉,流竄的恐怖分子?這個更可怕啊!

  「不用擔心波士頓扼殺者的案件,FBI已經組成了專案小組進行調查。」傑克沒有多說,只是把話題轉向了別的地方。

  實際上他們已經抓到了那個在波士頓作案的恐怖分子,並且從對方的交待中得到了他的同伴將會在紐約引發更多的火暴火乍事件,進行聖.戰的事情。

  所以才會沿著線索追到紐約來。

  可惜沒有等到他們逮捕那些恐怖分子,對方就已經開始了行動,並且將行動進行了升級,在人群非常密集的地方進行引爆,以達到更加引人注目,進而引起大眾恐慌的目的。

  「你在這裡是?」傑克轉移了話題之後目光又重新注視到了米亞的臉上。

  這女孩兒說他走到哪裡,恐怖事件就發生在哪。可是她自己還不是照樣總是被恐.怖.襲.擊事件的台風尾給卷到?

  「我來這裡吃晚餐,結果主廚不顧我的意願給我上了一道diu(五分熟)的牛排。所以我決定放棄在這個讓我不舒服的地方吃飯。」米亞聳聳肩說。

  對傑克做了個之後的事情你了解的表情。

  傑克確實是了解。

  幾次接觸下來,他大概也算是摸清楚了這位女士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格。

  說任性倒是不至於,但是這女孩兒確實是一個非常自我又固執的人,這樣的人,遇到了不喜歡的事情根本就懶得去遷就。要麼直接撤,要麼直接杠,反正是沒有妥協的時候。

  這種性格,遇到了自己的討厭的主廚給自己端上來一份討厭的菜肴,那只有兩種可能,不是拔腿就走就是杠的主廚懷疑人生。

  顯然現在這種情況是前者。

  不過也幸好是前者,不然的話,他恐怕就只能見到這位漂亮的小姐被燒焦的屍體了!

  想到這個聰明的女孩兒差點兒變成了一具黑乎乎的屍體,傑克不禁打了個冷顫,那可真是太浪費的一件事情了。

  米亞不知道傑克腦子裡面都腦補了什麼東西,她覺得還是把自己離開之前看到的事情告訴對方,「我之前本來是想要跟主廚溝通一下這個問題的。但是後廚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亂了起來,負責接待我們的侍應生根本就找不到人。我不確定這是否是一個線索,希望這能夠對你們有所幫助。」

  當時沒有覺得怎麼樣,但是等到火暴火乍發生之後,再回頭去看這件事情就有問題了,為什麼會那麼巧,就在後廚發生了事情之後沒多長時間餐廳就火暴火乍了?起爆點是不是就在後廚?

  別小看這件事,從起爆點的位置能夠挖出來很多東西。如果能夠確定這件事情的話,那麼對於本次的調查會有很大的幫助。最起碼的,那些恐怖分子們的作案手段會被分析出來,讓別的地方的人警惕這種手段。

  「後廚?」傑克聽著米亞的話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事情既然已經交代清楚了,米亞就跟傑克道了別,坐上了莫妮卡的車子,離開了這裡。

  「剛剛那個人是你的朋友?」莫妮卡一邊開車一邊好奇的問。

  那個男人看起來一臉嚴肅的樣子,可不像是一個容易交流的人。

  「不算,鮑爾先生是同學的哥哥,在FBI工作,因為之前的幾個案件有過接觸。」米亞搖了搖頭,否認了莫妮卡的說法。

  頂多只能說是接觸比較多,朋友什麼的,完全算不上。

  「之前的案件?」莫妮卡拔高了聲音,一臉震驚,她妹妹在波士頓都過的是什麼生活啊?什麼叫做之前的案件?她到底遇到了多少次危險?

  「別擔心,我只是一些案件的見證人而已。」米亞趕緊安慰眼看著就要衝著歇斯底裡發展的莫妮卡。

  自從法國巴黎的人販子事件跟牙買加的反對組織事件之後,莫妮卡就對案件這個詞特別敏感,一聽到就想要炸裂,神經簡直不要太纖細!

  「只是見證人?」莫妮卡狐疑的看著米亞,有點兒不敢相信妹妹的話,生怕對方是為了安慰自己說謊。

  但很可惜,她根本沒有辦法從米亞這張臉上找到任何說謊的痕跡。

  而米亞,默默的把莫妮卡的臉給重新轉了個方向,「注意開車,Mon。」

  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啊姐姐!她一點兒都不想要一天之內連續跟警察打兩次交道!

  「你確定僅僅是案件的見證人嗎?」被強行把腦袋給轉回去的莫妮卡依然不放棄自己的問題,追問著米亞。

  「我當然確定,波士頓比紐約安全多了,哪來那麼多破事?」米亞面不改色的說。

  心裡面則是希望莫妮卡並不喜歡關注社會版新聞的習慣沒有改變。

  她的祈禱生效了,莫妮卡不喜歡看社會版新聞的習慣確實沒有改變,而且也對紐約之外的城市不感興趣,對波士頓扼殺者的重出江湖事件了解的並不清楚,也就不知道她妹妹之前經歷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所以她很快就在米亞的安慰下平靜了下來,順便的,還能考慮一下給自己的餐廳加上足夠的安保措施。

  要是那個恐怖分子把目標放到了別的餐廳上面怎麼辦?她可不想要在某一天工作的時候被火乍弓單給炸上天!

  米亞對她的行為十分贊同,順便表示了自己可以打個車回公寓,莫妮卡完全可以先去她的餐廳安排一下各種事項。

  莫妮卡考慮再三,還是同意了米亞的意見。不過她沒有把米亞直接放下讓她自己打車回去,而是先把她給送回了家之後,自己才趕往了餐廳。

  而米亞剛剛走上樓,就見到了一對纏綿在一起的情侶,不就是羅斯跟他即將舉行婚禮的未婚妻卡羅爾?

  「米婭?」見到米亞之後,羅斯愣了一下,隨即感到了一陣牙疼。

  老實說,他對這個家裡面最小的妹妹心情有點兒復雜。

  自從對方童年時代發過飆之後,他就對米亞有點兒心理陰影,後來各種事情更加證明這個妹妹有多麼的可怕。

  但是最可怕的還不是對方的發飆跟瘋狂,而是她那可怕的行動力啊!

  羅斯到現在也沒有搞明白,他最小的妹妹怎麼就能在十六歲的時候獲得了一個博士學位,並且准備在成年(二十一歲)之前拿到另外兩個博士學位的?

  而且拜莫妮卡這個家裡面的妹吹所賜,米亞現在還在修別的學科的學士學位的事情也被宣揚的到處都是,搞得他這個只有一個考古學博士的人在遇到某些親戚的時候都沒有辦法像是以前那麼驕傲了!

  因為每次蓋勒夫婦炫耀起來他們的兒子時候,總是會有親戚們不識相的說起蓋勒家最小的那個女兒更加出色的事情,這讓向來驕傲於自己是一個考古學博士的羅斯心裡面簡直就是在滴血,整個人在不知不自覺之間,就對米亞有了更大的心理陰影。

  而現在,他正抱著兩天後就要成為自己的妻子的卡羅爾,看到米亞出現就更加心塞了。

  如果可能的話,他完全不想要這個妹妹參加自己的婚禮!

  但是蓋勒家不能出現這種家庭不和睦的事情即使是小女孩兒在外地讀書,可是讀書是讀書,雙方並沒有斷絕關系,當然也不能出現什麼哥哥結婚,妹妹不出場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

  所以羅斯最終還是咬著牙給米亞打了電話。

  可他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跟這個地點遇到她啊!

  「嗨,羅斯,好久不見,恭喜你結婚。」米亞眨了眨眼睛,衝著羅斯露出了一個甜蜜的微笑,看的卡羅爾的心髒都突然之間漏跳了一拍。

  「很高興見到你,我是羅斯的妹妹。」跟羅斯說完話之後,米亞衝著卡羅爾笑了笑,打了聲招呼,「那麼後天見?」

  「後天見!」羅斯沒有管卡羅爾的反應,直接回答了米亞一句,反手推開了公寓的門,拉著她走了進去。

  每次看到米亞的笑容的時候他都有種對方不知道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的感覺,還是離她遠一點兒比較好!

  「嘖!」米亞掏出鑰匙打開公寓的門走了進去,發出了一聲輕嗤。

  她只是純粹的恭喜一下對方終於擺脫了單身漢的生活而已,至於這麼緊張過度嗎?她又不會勾引他老婆!

  壓根就沒有注意卡羅爾表情的米亞隨手把外套掛在了衣架上面,走進了浴室。

  今天在火災現場待了那麼長時間,感覺臉上全是灰塵!

  等到她洗完了一個熱水精油澡,又把頭發吹干了之後,莫妮卡才從餐廳開車回來。

  「事情都做好了?」米亞趕緊拉開冰箱給她倒了一杯冰水放到桌子上。

  「暫時是沒有什麼問題,等到明天白天之後再做一些防護措施就好。」莫妮卡咕咚咕咚的把那杯冰水給灌了下去,總算是感覺沒有那麼疲憊了。

  自己當老板有時候固然好,不用受上司的氣,也不用擔心被炒掉失業,但是也同樣有自己的煩惱。

  像是她這種生意做的不大不小的,麻煩事就很多,搞得她有時候焦頭爛額的,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來處理廚房之外的事情。

  可是作為一個餐廳的老板,她也不可能再去雇佣一個人來專門處理這種瑣事,那就只能咬牙硬撐了。

  「洗個精油泡泡浴?」米亞拎出來一只棕褐色的瓶子晃了晃,「今年新產的薰衣草精油,能夠有效的幫助你放松身心。」

  剛剛進來的時候她有看到房間裡面有精油爐,使用痕跡很重。湊過去聞了聞之後,可以分辨出來裡面有玫瑰精油跟肉豆蔻皮的味道,看來莫妮卡這段時間的睡眠大概並不是很好,需要借助外物才能睡個好覺。

  「當然!」莫妮卡接過米亞手上的精油,點了點頭。

  哪個女人會不愛精油呢?

  特別是一個剛剛創業不久,總是處在忙碌跟焦慮中的女人!

  看著莫妮卡衝進浴室的背影,米亞搖了搖頭。在這方面,她確實是幫不上莫妮卡什麼忙。

  創業這種事情,也只有創業者自己明白到底有多辛苦,旁邊的人,能夠做的最多也僅僅不給他們找麻煩而已。

  等到莫妮卡洗完了澡之後,時針已經快要指向了十點鐘。

  「明天你在家裡面休整一天,後天參加婚禮……禮服帶了嗎?」遺憾的是,莫妮卡的情緒並沒有因為薰衣草精油的關系而放松。反倒是精神奕奕的跟米亞討論起來了周日的婚禮問題。

  「當然帶了。」米亞無語的看著莫妮卡,「親愛的,現在已經十點了,你不睡覺嗎?」

  「睡覺?不,我回來之前才喝了一杯咖啡,現在完全睡不著!」莫妮卡手裡面拿著筆記本跟筆,一臉嚴肅的說。


第697章

  也許是因為命案是在市中心出現的,警察沒過多長時間就到了,經過現場勘查跟各種拍照之後,從員工休息室裡面抬出來了兩具屍體。

  一具白人紅發女屍,是今天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另外一具白人金發男屍,是之前衝著米亞搭訕過的約翰拜客威。

  兩個人都是被割喉而死,而且從拜客威只穿了一條內褲的外表來判斷,應該是正處在干柴烈火的時候被人給割喉的。

  米亞:「……」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種時候被割喉也有點兒太那什麼了吧?

  「……我聽到他喊了同伴的名字,叫傑瑞米,姓氏不知道……」即使是在婚禮現場發生了這種事情,也是要被拉著做筆錄的,米亞當然也不例外,現在正站在一個警察面前述說著自己知道的事情。

  「能形容一下他的外表特征嗎?」詹姆的筆停頓了一下,抬頭對米亞說。

  婚禮傲客這種生物他當然也聽說過,還處理過幾個。畢竟不是每一個婚禮傲客都會遵循基本原則有底線的,有時候還會有人趁機在人員混雜的婚禮上面搞事情,盜竊之類的行為發生過不知道多少次。

  基本上,他對這種人半點兒好感全無。

  不過看到現在就有一個所謂的婚禮傲客死在了這裡,詹姆覺得更重要的還是抓住那個該死的殺人凶手!

  這種市中心的酒店裡面都能發生命案,簡直就是對NYPD的侮辱,不抓到凶手,怎麼面對一堆來著媒體們的指責?

  「黑發,棕色眼睛,很高,接近6.5英尺(約1.98米),身材魁梧……」米亞很無奈的說著自己當時觀察到的對方外表。

  這人外表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丟到人堆裡面都找不到,唯一特別顯眼的就是個子很高。如果放在歐洲的幾個著名的人均身高超過六英尺的國家也許還沒有那麼顯眼。但是放在美國就不一樣了,這家伙走在街頭絕對能夠靠著身高碾壓一批的人!

  本次的殺人案件裡面,嫌疑最大的無疑就是這位傑瑞米先生。因為他只是短暫的露了一面之後就消失了。

  根據警察對客人們的問詢,這位本應該在婚禮上面勾搭年輕漂亮的姑娘的婚禮傲客這次簡直就是一反常態,完全沒有出現過什麼撩妹的行為,那他來干嘛?

  更重要的是,他的好伙伴死了,他自己失蹤了,這看起來根本就不正常。所以他立刻就被鎖定成為了第一嫌疑人。

  至於別人,酒店的員工們不可避免的迎來了一堆的調查。

  特別是那個最開始發現屍體的年輕服務生。作為第一個發現現場的人,也成為了重點的調查對像。

  還有來參加婚禮的客人們,一個個的,都被盤問了一遍,認識死亡的女客人的幾個人也成為了重點關注名單上面的一員。

  總而言之,本來應該是很快樂的婚禮,最終在種種原因下,變成了一件糟心的事情,搞得羅斯整個人都不好了,蔫吧的活像是好幾天都沒有睡覺休息好的頹廢人士。

  米亞挺同情他的。

  人倒霉起來真是連喝口水都要被塞牙縫,羅斯先是花園婚禮變成了室內自助餐,然後又遇到了婚禮上面死人這種糟心事兒,能堅強的送走客人也是不容易。

  「誰叫他選擇了這麼一個時間結婚?」莫妮卡一邊幫助羅斯清點整理各種結婚禮物一邊吐槽羅斯,「卡羅爾又沒懷孕,沒有不結婚孩子就會變成非婚生子的危機,完全可以明年春天天氣轉暖的時候再舉辦婚禮。可是他非要這個時候舉辦婚禮,能怨誰?」

  羅斯在警察面前慫的一比,可是回到家裡後又開始絮絮叨叨的不停的抱怨著在這次的婚禮上受到的傷害,煩的莫妮卡簡直想要用棒球棒把他給敲暈過去!

  米亞對此十分無語。

  羅斯這個性格,別看他小時候能夠跟莫妮卡打架打的飛起。但在外面的時候他可是曾經被姑娘給打劫過!

  哦,別提他口中形容的什麼凶狠高壯的大漢之類的,從他的語氣跟面部表情以及無意中的說漏嘴細節,米亞能夠非常清楚的判斷出來打劫他的肯定是一個姑娘,而且可能還是一個年紀並不大的女孩兒。這種外慫內橫的性格也是讓人無力吐槽。

  「God!米亞,你居然送了羅斯一瓶LeP?」莫妮卡看著盒子裡面的酒瓶,整個人都震驚了。

  這可是葡萄酒市場上面的新貴,從它出現在市場上到現在還不到二十年,可是價格卻已經超過了很多老牌子的葡萄酒。而且因為產量小,價格高,這個牌子的酒價格一直不低。

  身為一個餐廳老板,莫妮卡很清楚這種酒的價值,所以看著米亞的眼神就更加詭異。

  認真的嗎?羅斯結婚你送這麼貴的酒?

  「啊,之前沒有收到羅斯的禮物清單,就送這個了。」米亞撐著下巴無所謂的說。

  很多新人為了避免收到不喜歡的禮物跟資源浪費,都會在婚禮之前發出自己想要的禮物的清單,供客人們認領,羅斯跟卡羅爾的婚禮也發出了一份清單。

  不過米亞沒有收到,大概是羅斯本人也不覺得她會送自己禮物吧?

  很詭異的一件事,明明米亞要比他跟莫妮卡小那麼多,看起來也更加的瘦弱。但是羅斯就是不敢在米亞面前多說一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被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陰影,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那也不應該是LeP!」莫妮卡依然處在震驚當中,莫名的就覺得她的小妹妹的消費觀念跟她可能有點兒不一樣。

  這可是LeP!法國著名酒莊出產的葡萄酒,曾經在拍賣會上賣出幾萬塊一瓶價格的品牌!

  即使是手裡面的這一瓶在年份上面並不是出產的年份最好的那一種。可是依然不能掩蓋這是一瓶價值上千美元的葡萄酒!

  這孩子這麼沒有金錢觀念嗎?這麼貴的就隨便送人?

  米亞對上莫妮卡看敗家子一樣的眼神嘴角抽搐,哪裡就有那麼嚴重了?她只是最近比較忙,沒什麼時間去給羅斯挑選結婚禮物。所以才從倉庫裡面選了一瓶符合市場規律的葡萄酒而已,能別用那種看敗家子一樣的眼神看她嗎?

  「咳,我手裡面還有一瓶DoaeG.Rouier產的葡萄酒,你覺得我用它當你的結婚禮物怎麼樣?」米亞干咳了一聲說,「不是這種普通年份的產品,是產出自慕西尼酒莊的……」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眼睛冒出了火光的莫妮卡給抓住了,「慕西尼?真的嗎?你剛剛是不是說了慕西尼?」

  莫妮卡的眼睛裡面簡直就像是燃燒了兩團火焰一樣,熱的就差沒有直接噴火了!

  那可是每年只有三百瓶的慕西尼酒莊產出的葡萄酒,別說是價格了,就算是有錢都買不到好嗎?

  它們一上世就已經被各種富豪給買了!

  「是慕西尼……」米亞眼看著莫妮卡藍眼睛都快要變成綠色的了,一臉無語的說。

  至於這麼激動嗎?不就是一瓶慕西尼酒莊產出的葡萄酒?這東西的數量她的倉庫裡面都數不過來!

  說句不好聽的,她倉庫裡面的各種頂級葡萄酒多了去了,只是一瓶慕西尼而已,真的不算是什麼。就連動不動就在各種影視劇裡面出現的82拉菲在這些酒庫裡面也只能當墊底,只能靠著「瓶子」的數量取勝。真正頂級的葡萄酒根本就是沒有貼牌子的那種好嗎?

  「但是結婚……」得到了米亞肯定之後的莫妮卡興奮的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中了大獎,居然有這麼好的運氣能夠拿到一瓶慕西尼。可是很快的,她就因為一件事情苦惱了起來,她什麼時候才能結婚啊?

  在英國交的男朋友因為回國發展已經分手,最近一年多的時間裡面都撲在了事業上,能夠找出來睡覺的時間就已經不錯了,上哪去找男朋友?連個結婚對像都沒有怎麼結婚?

  那不結婚她怎麼喝到那瓶慕西尼?

  莫妮卡陷入了呆滯的死循環裡面。

  米亞:「……」

  要命,處女作+強迫症又犯病了!

  「等我回到波士頓之後會把那瓶葡萄酒寄過來的,你不用結婚也可以喝。」看著莫妮卡悲傷的臉孔,米亞還是安慰了一下這位可憐的姐姐。

  要是不解決這件事情的話,莫妮卡不知道會惦記到什麼時候,搞不好連睡覺都睡不好!

  好不容易搞定了莫妮卡之後,米亞也不打算去買車子了,開車回到波士頓還要好幾個小時,這好幾個小時的時間裡面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她完全不想要考驗一下自己的運氣。

  至少在沒有脫離紐約的輻射範圍的時候不想要考驗自己的運氣,誰知道是不是開著開著車就出現了一個什麼公路殺手了?

  回到紐約還不到三天的時間,她已經經歷了一場火暴火乍跟一場凶殺案件,紐約這地方,危險指數真是越來越高了!

  不過還沒有等到她第二天早上離開紐約,半夜就接到了對面公寓的電話。

  「救命……」電話那邊傳來了羅斯虛弱的聲音,聽起來簡直就像是要斷氣了一樣。

  「你等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米亞拎著莫妮卡家裡面的電話去敲她的門。

  救命也要能夠開門,難道要她一腳踹開羅斯公寓的門嗎?

  「怎麼了?」莫妮卡迷迷糊糊的打開門,就見到米亞拎著電話站在她門口。

  「羅斯的電話,讓他自己跟你說吧。」米亞把電話塞給她。

  羅斯向來對她有心結,根本就不肯回答她的問題,只能莫妮卡來了。

  「What?」接過話筒的莫妮卡一臉茫然,隨即像是被什麼震碎三觀的事情給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瞬間清醒了過來,轉身回房間拿了鑰匙就開門衝了出去。

  米亞翻了個白眼,無語的跟上了莫妮卡。

  結果就見到她直接朝著浴室衝了過去。

  「唰」莫妮卡拉開了浴室的門,讓裡面的情況暴露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羅斯趴在地上,用一種扭曲的姿勢握著電話,卡羅爾像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俯身了一樣,歪歪扭扭的倒在浴缸旁邊。

  配合著五顏六色的燈光跟全是泡泡的浴缸,讓現場莫名的就有了一種十分詭異的氣氛。

  「……我的腿斷了。」聽到聲音抬起了頭的羅斯扭曲著臉說。

  倒下的那一瞬間,他聽到了一聲很清晰的骨頭折斷聲音。即使並沒有相關方面的經驗,腿上傳來的劇痛也足以讓他明白自己的腿已經摔斷了。

  「……」大半夜被吵醒了的米亞看著倒在地上的羅斯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覺得滿肚子都是槽點。

  雖然羅斯跟卡羅爾誰都沒有說他的腿到底是怎麼摔斷的。可是要是看著這樣的現場都不能推斷出來當時的情況,那米亞覺得她可以把自己的大腦拿去當垃圾扔了。

  特麼的夫妻兩個在浴室裡面玩個情.趣澡都能把腿給摔斷,你這是什麼運氣?

  更坑的是卡羅爾雖然沒有像是羅斯那樣把自己的腿給摔斷,可是卻扭到了腰。現在整個人都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配合著昏暗的燈光跟滿地的泡沫,搞得整個浴室像是什麼奇奇怪怪行為之後的現場一樣,看的人真的是無話可說。

  這麼奇葩的事情能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

  米亞只感覺心累的要命,嘆了一口氣,認命的上前去把羅斯給拽了起來。

  不然怎麼辦?就這麼放在這裡也不是事,總不能讓他們就這麼待在浴室裡面變成殘廢。

  「痛痛痛」用毛巾蓋住了關鍵部位的羅斯只覺得把自己從地上拽起來的手像是鐵鉗子一樣緊緊的箍在他的手臂上,配合著自己斷掉的腿,整個人都要直接升天了!

  「你可閉嘴吧,難道要我公主抱你嗎?」米亞不耐煩的吼了一聲。

  又不想要花大價錢叫救護車,又想要去醫院,不拽起來難道還要她小心翼翼的舉著他下樓嗎?

  羅斯被吼了一句,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連痛都不敢喊了。

  他真的怕這個妹妹直接把他一丟,扔在地上,那可就是傷上加傷,還不知道要痛苦多久呢!

  莫妮卡也很無語,眼看著米亞像是拎著布娃娃一樣的把羅斯拽了起來,也只能去攙扶滿臉木然的卡羅爾。

  真的,她覺得這對夫妻簡直就是倒霉透頂,從婚禮一開始就不順利,先是遇上強降溫天氣,然後又遇上了凶殺案,現在好不容易結束了疲勞的一天想要來個浪漫的的新婚之夜,又遇到了這種奇葩的事情,這段婚姻真的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嗎?

  不管怎麼說,最後羅斯跟卡羅爾還是被匆匆套上了衣服之後塞進了莫妮卡的車子,開往了醫院。

  不過莫妮卡有個問題,「你居然連洗澡都帶著手機?」她一邊開車還一邊不可思議的對著後視鏡裡面的羅斯喊。

  老天啊,羅斯這是什麼奇怪的愛好,居然把手機給帶進浴室裡面?他這是想要把夫妻兩個人之間的情.趣都給錄下來嗎?就靠著手機那糟糕的清晰度?

  米亞摁住了額角上面即將爆發出來的青筋。

  性.愛.錄像帶什麼的,為什麼這麼多的人都有這種倒霉愛好?

  「這種錄像很不安全,現在網絡越來越發達。一旦被泄露了……最好進行保密保存。」她木著臉提醒了一句。

  這東西可是社死利器!

  汽車之內的氣氛陷入了死寂。

  不管是新出爐的蓋勒夫婦還是莫妮卡,在這個話題中都沉默了下來。

  不說還沒有什麼感覺,一被人說破就覺得渾身有點兒毛毛的,特別現在網絡確實是像米亞說的那樣正在興起。萬一要是這份錄像被傳播了開來……一時之間,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

  米亞奇怪的看了莫妮卡一眼,這家伙打什麼冷顫?

  車子裡面的詭異氣氛一直維持到了醫院、兩個人分別把羅斯跟卡羅爾給弄進了急診室才算是結束。

  剩下的事情都被她們丟給了醫生,只要完成了治療再把兩個人給帶回去就行了。

  但是米亞依然覺得自己今天晚上的經歷簡直神奇,為什麼羅斯總是做出這麼奇葩的事情?沒那個本事就不要玩這種高難度的情.趣好嗎?

  想到了那一地都快要讓人站不住腳的泡泡,她就無語,這麼多的泡沫在瓷磚上面,不摔你摔誰?

  她去的時候浴缸裡面還有大半缸的水呢,想要解鎖新姿勢能不能先計算一下自己的體積?

  無語的坐在椅子上,米亞真是覺得羅斯這家伙,結婚的日子豈止是不好,根本就是選擇了一個不宜結婚的日期了吧!

  要不然能這麼倒霉?

  她現在突然之間覺得用葡萄酒給羅斯當結婚禮物其實不太好,應該送一本精裝版本的黃歷的。就羅斯這個倒霉的運氣,沒事翻一翻,也許能夠給他省掉很多的麻煩。

  搖搖頭,米亞從包裡面掏出記事本,把今天早上准備飛回波士頓的事項給劃掉了。

  現在都十二點多了,羅斯跟卡羅爾處理完畢怎麼也要一會兒,再加上他們回到公寓的時間。到時候大概就要衝著三點鐘去了,她可不想要在昏昏沉沉的狀態下上飛機。

  當初的冬日落水事件還是給這具身體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響。

  雖然不至於身體病弱的需要常年跟藥物作伴,但是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些後遺症。比如說即使是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裡面她一直在給自己進補。可是她成年之後體溫低跟血壓低的毛病一直都沒有改善,需要比別人更加注重保暖的工作跟飲食作息上的健康。

  現在這種半夜驚醒,又要熬夜的情況,都是她極力避免發生的情況。

  所以待會兒回去之後她准備先把睡眠給補足了。

  至於現在,她觀察了一下醫院的情況,走到了自動販賣機旁邊,選了兩杯熱可可,端到了發呆的莫妮卡面前,「喝點兒熱可可,這會讓你感覺好一點兒。」

  兩個人出來的匆忙。米亞還好,她來紐約的時候穿的就是一件厚絨褲。因為突然降溫的關系,睡覺的時候還給自己加了一條秋褲,加上內裡帶絨的鞋子,現在並不冷。莫妮卡就比較慘,只是套了一件大外套,帶上了錢包就出來了,腳上還穿著一雙露腳背的高跟鞋呢!

  「謝謝,親愛的。」莫妮卡接過了那杯熱可可,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感覺好了很多。

  「今天真是可怕的一天!」感覺好多了之後,莫妮卡的腦子終於重新轉動了起來,嘆息一聲。

  她覺得羅斯簡直就是多災多難,結個婚都能結出來這麼多問題,這是把之前的倒霉都積攢在了一起之後瞬間爆發了嗎?

  「也不算是太倒霉。」至少沒有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死的人也不是他,跟那兩個真正沒有了小命的家伙比起來,羅斯其實可以稱得上是幸運。

  莫妮卡竟然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確實是這樣,跟沒了生命的人比較起來,羅斯真的算是幸運了。剛剛醫生還說他的骨頭斷的很干淨利落,處理起來不會太麻煩,以後愈合的時候也比較容易。要是斷的沒這麼整齊,那後續的治療就麻煩多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羅斯真的是很幸運了。

  最起碼的,他跟卡羅爾應該慶幸他們兩個沒有撞到腦袋。要不然的話,事情的問題才叫嚴重。

  等到兩個人在急診室外面坐的都快要睡著了,羅斯跟卡羅爾總算是完成了治療,被推了出來。

  看的出來,兩個人精神狀態都不怎麼好,一臉的萎靡跟喪氣。

  對於他們的這種心態,米亞也沒有辦法,換誰遇到這種事情都精神不起來,萎靡著就萎靡著吧。

  現在重要的是把他們給弄回家去,然後好早早的上床睡覺!

  「你先去開車,我去找兩個護工幫忙把他們搬上車。」米亞看著腿上打著石膏的羅斯跟腰上還帶著固定裝置的卡羅爾搖搖頭,對莫妮卡說。

  來的時候倒是沒有問題,但是現在兩個人這樣,還是找護工直接抬吧,她可不希望自己拎著羅斯的時候撞到了他那只剛剛打上石膏的腳。

  結果還沒有等到她找到護工幫忙,就聽到了一聲沉悶的火暴火乍聲,隨之而來的是建築的猛烈晃動。


第698章

  火暴火乍的聲音就像是悶雷一樣,由遠及近,米亞身體晃了一下,就見到頭上開始往下掉水泥塊跟鋼筋。

  她瞬間就轉身向著外面衝了出去。

  「砰砰砰」天花板上的建築塊這個時候就像是下雨一樣的往下掉,中間還伴隨著破裂的水管跟各種儀器雜物,整個二樓簡直就像是被衝潰了的堤壩,洪水傾瀉而出一樣傾倒了下來。

  「劈劈啪啪」米亞感覺自己簡直就像是在玩現實版的神廟大逃亡,不但頭頂上往腳踏實地的跑到一塊地磚上,那部分就變成了碎塊繼續向下跌落。

  這讓她逃亡的過程艱難極了,幾秒鐘的時間裡面就在死神的鐮刀

  可是就算是她的格鬥意識跟閃避技巧強大,現在的身體不支持也沒用啊!

  「砰」還沒有等到她跑出這個走廊,就被瘋狂掉落的巨大水泥塊給逼迫的不得不撞進了旁邊的一個房間裡面,整個走廊也被掉落下來的建築快給堵死了。

  「呼……呼……」米亞大口的喘著氣,感覺心跳的都快要蹦出來了。

  剛剛逃亡時候腎上腺激素分泌還沒有覺得什麼,現在就覺得腿有點兒發軟了。好在她已經跑出來了一段的路,算是比較靠近出口,到時候挖掘也能近一點兒。

  到了這個時候,米亞才有心思來看看自己跑進來的房間是什麼地方,剛剛水泥塊掉的太急沒來得及觀察就直接衝進了這間房間,現在才發現這不就是急診的一個小型的處理室?

  只不過這個急診室現在已經被掉落下來的水泥塊給砸的亂七八糟,順便的,還帶著一個死狀凄慘的護士跟幾個受傷的患者跟醫生。

  其中的一個患者,腿上直接被鋼筋給炸穿了,這凄慘的情況,看的米亞簡直都想要閉眼睛了,這也太倒霉了。

  可惜的是她沒辦法閉眼睛。對方的眼睛就像是刀片一樣的掃了過來,在見到她的一瞬間出現了一絲愕然,然後開口打了一聲招呼,「又見面了,蓋勒小姐。」

  不是傑克鮑爾又是誰?

  這位FBI的探員先生現在的樣子簡直凄慘極了,一只手臂垂在身側,不斷的有血在滴落,褲子被剪開的右腿小腿上面是血肉模糊成一片的傷口,大腿則是直接被鋼筋給貫穿了。

  看那位置,只要偏斜一點點,這位先生大概就要換一種職業了!

  難為他現在還能面不改色的跟米亞打招呼問好,讓她不知道是該感慨前三角洲部隊的王牌就是凶悍還是該說麻醉效果太好?

  「早上好,傑克。」米亞看著他,心裡面把對方腦袋上面的災星帽子又給扣嚴實了一點兒。

  她就說為什麼會突然之間遇到這種火暴火乍事件,原來是號稱火暴火乍之王的傑克鮑爾在這裡,那事情就能說的通了。

  這位先生大概是延續了之前走哪炸哪的糟糕運氣,現在直接連他受傷待著的醫院都被炸了!

  至於另外一個患者,一個看起來十分陽光燦爛、帥的驚天動地的小伙子則是衝著她笑的露出了自己的一口小白牙,「你好,蓋勒小姐,我是亨特,伊森亨特,紐約FBI探員。」

  雖然傑克鮑爾從自己抓到的恐怖分子嘴裡面撬出來了關於紐約這邊恐怖分子的消息。但是跨城市執行公務這種事情,也不可能沒有紐約FBI的配合紐約的FBI可不會放任一個來自波士頓的家伙在自己的地盤上面撒野,伊森亨特就是紐約方面派出來組成這個反恐小組的成員之一。

  既協助傑克鮑爾進行抓獲恐怖分子的行動,也起到一個監視作用,別讓這位臭名昭著的前三角洲部隊王牌在紐約搞出來什麼事情。順便的,在這份抓獲恐怖分子的功勞上面分一筆總不能事情發生在他們的地盤上,受了那麼多的損失之後好處卻都讓外人占了不是嗎?

  米亞看著他,眼神微妙。

  這位特工先生雖然笑的一臉燦爛,但實際上他的情況並沒有比傑克鮑爾好到哪去。手臂跟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劃痕,就連臉頰的顴骨處都有一道小小的血痕,一看就知道這兩個人之前受傷不淺,而且他始終坐在椅子上面沒有移動位置,大概也是腿上受了傷。

  嗯,還有他一直都沒有的動過的手臂,再看看那深色的衣服濕漉漉的樣子,受傷程度應該也不輕。

  米亞:「……」

  她突然之間有種莫名的感覺,這個伊森亨特,恐怕是一個跟傑克鮑爾一樣的災難移動體。

  別問她為什麼有這種感覺,問就是直覺!

  等到她跟這兩個人打完招呼了之後,又去看那個倒在地上的醫生,結果卻發現對方已經沒氣了。

  剛剛他趴著沒看出來,把身體翻過來之後才發現一把手術刀就插在他的胸口。雖然身體的溫度還沒有完全流逝光,但是這人無疑是死的透透的了。

  她抬頭去看兩個特工,這手術刀插著的地方這麼微妙,不會是他們兩個干的吧?

  「不是我做的。」傑克看著米亞懷疑的眼神,嘴角抽搐,他看起來就那麼像是會對一個普通人下手的家伙嗎?

  「也不是我,真的是單純的意外。」伊森接口說。

  本來要是兩個人沒有受傷的話,也許這個醫生還能活下來。但他們傷的都挺重的,連自己的都照顧不過來,當然也就沒辦法照顧這個倒霉的醫生了。

  也就導致了他們兩個沒准就會直接在這間診室裡完蛋。

  沒辦法,誰叫這件診室裡面沒有窗戶,門也被堵住,兩個人又成了這個鬼樣子呢?

  要是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援,傑克跟伊森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會直接傷口感染去見上帝。畢竟他們的傷口狀況實在是不怎麼好,而且兩個人的手臂都受傷了,根本無法給自己進行縫合。再這麼下去的話,真的很容易完蛋啊!

  傑克跟伊森不約而同的開始考慮起來了現場指導米亞給兩個人進行簡單的傷口處理是不是具有可行性。

  好歹也是精英特工,簡單處理傷口的訓練還是受過的,就是現在沒有辦法動而已。

  米亞看著兩個特工灼熱的眼神,再看看傑克鮑爾那可怕的傷口,瞬間秒懂。

  「我來給你們縫合吧。」她嘆了一口氣,只覺得這都什麼倒霉事,送別人來個醫院她自己還要兼職醫生?

  「呃,你會嗎?」還很年輕,剛剛二十歲出頭的伊森看著米亞的行動,好奇的問。

  這女孩兒看起來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吧?這個年齡應該是在學校裡面讀書?

  但不管她讀的是什麼,肯定不會是醫科!

  伊森的眼睛落在了米亞的手指上。

  這是一雙很漂亮的手,纖細白皙,而且沒有什麼傷疤跟繭子之類的東西,這樣的一雙手即使是去當手模也是合格的。但是唯獨在縫合上面,伊森是真的不敢確定對方沒有問題。

  可是現在就只有這麼一個人能夠用,有問題跟沒問題之間有什麼區別嗎?

  米亞看著伊森忐忑不安的樣子無語問蒼天。

  她自己也不想要給這兩個人縫合啊!

  可是總不能看著這兩個人去死吧?

  現在這種情況,樓上不知道塌成了什麼樣子,樓下已經塌陷一片。就不說已經被堵成了廢棄建築物通道的走廊,就只說這間診室,中間的地磚都被砸下去一塊了,裡面還露著護士的一塊衣角,旁邊更是一堆的碎塊。而且這間房間又沒有窗戶,鬼知道外面的牆壁有多厚。難道要她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掏出電鑽鑽出來一個洞嗎?

  那就只能等救援了。

  可是救援到底什麼時候來就沒有人知道了。而且就算是來了,怎麼開展挖掘計劃也是個問題,這時間可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別忘了挖掘的首要事件是保住人命,光是勘測位置就要耗費上一段時間,再加上為了避免傷害傷者,到時候花費的時間肯定更多!

  而這兩個人,即使是現在是紐約的冬天,也不代表他們的傷口就一定沒有問題,不會發炎了。這要是任由兩個人的傷口這麼暴露在空氣當中不去處理,米亞真心覺得距離兩個人玩完的時間也就不遠了。

  想到這裡她就不禁慶幸,還好之前莫妮卡已經出去開車了。要不然的話現在都沒有人知道她跟羅斯還有卡羅爾被困在這裡!還有這兩個人,FBI的特工應該會有緊急呼叫系統吧?而且他們兩個應該有同伴,要不然是怎麼來到醫院的?

  想到這一堆的破事,米亞更想要嘆氣了。

  雖然跟羅斯不合,可是她也從來沒有詛咒過對方出現什麼意外,結果現在卻遇到了這種事情,她真的希望兩個人能夠安全無恙的逃離這場災難,別死在這場無妄之災裡面。

  想到這兩個之前是坐在距離火暴火乍中心點的位置,他們逃脫的希望應該很大吧?

  這麼想著的米亞開始整理之前醫生使用的器械,准備為世界和平做出一份貢獻。

  但是結果很不美妙,裝著藥劑的玻璃安瓿瓶已經被一塊掉下來的水泥給砸成了粉末,連外包裝的盒子都變成了一坨爛紙。

  「你們都打過麻.醉藥了吧?」她不抱希望的問兩個人。

  「我的腿剛剛清創完畢打了麻.醉藥,別的地方沒打。」傑克鮑爾木著臉說。

  醫生正准備給他進行縫合的時候火暴火乍就發生了,這種運氣也是夠極品的了。

  伊森則是聳聳肩,護士剛剛打算給他進行清創呢,就被水泥塊給砸死了,他就更沒有機會進行麻.醉了好嗎?

  行吧。米亞翻了個白眼,只要這兩個人能夠忍得住不打麻.醉藥縫針,她當然也無所謂。

  好在雖然麻.醉.劑沒有了,但是至少縫合的各種器械跟工具還存在著。

  之前擺在推車上的那些就不用想了,現在上面全是灰塵,根本就不能用。還好這間處置室雖然面積不大,可是各種工具倒是很齊全。

  把牆壁上掛著的白大衣蓋在傑克跟伊森身上,防止出現感染,米亞先是拎起了角落裡面的噴壺狂噴一通進行簡單的消毒,然後才重新從櫃子裡面取了新的橡膠手套,再從封閉的消毒罐裡面拿出各種工具跟羊腸線,就准備動手了。

  傑克鮑爾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不至於肌肉被切斷或者是骨頭出現重大故障需要進手術室,可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縫合難度也不低。特別是這肉翻的,一看就是被火乍弓單給光顧過,簡直就像是被刮皮刀給折騰過的爛肉一樣,沒點兒水平是真的做不到把他的傷口給縫合的一切順利。

  但這對於米亞來說,難度並不高。

  她手指上下翻飛,剛開始還因為長時間沒有碰觸手術工具而有點兒生疏。但是沒多長時間她的速度就快了起來,手法也愈發的熟練,把傑克那片快要成為了爛肉的腿給縫合完畢中間她還不動聲色的完成了幾根神經的接駁,避免了這位鮑爾先生之後出現什麼細小的後遺症。

  倒是傑克十分震驚給他縫合傷口的妹紙居然這麼快這麼順利的就把他的傷口給處理好了,確定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不是什麼潛藏在學校裡面的臥底?

  「你怎麼學會縫合技術的?」眼看著自己的小腿被蓋上了紗布塊,用繃帶纏了起來,傑克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這手法,以前給他縫過傷口的外科醫生都沒有這麼熟練流暢!

  「當然是苦練出來的。」米亞看了他一眼,重新低下頭去繼續處理別的傷口,「誰小時候還沒有一個想要當醫生的偉大心願呢?再說了,我室友的媽媽可是愛麗絲格蕾,那個傳奇的格蕾!我看了她好多的手術錄像帶!」

  她重點強調了一下傳奇這個字眼兒,表示沐浴在傳奇的光輝之下,她也可以傳奇起來。

  傑克瞪著她,很想要說一句要是人人看了愛麗絲格蕾的手術錄像帶都能練到她這種水平的話,那傳奇的格蕾也就不傳奇了!

  但最終他還是緊緊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縫合的時候,跟掌握著自己生殺大權的人杠這種事情可不明智。

  再說了,總是有那麼一些天才,光是看看就能學會一樣東西,他們FBI現在正盯著准備進行招募的一個人不就是這樣嗎?

  一個連高中都沒有上完的清潔工,卻能夠解出來一個獲得過菲爾茲獎的大學數學教授都沒有辦法解答出來的問題,這本身就已經證明了天才這個物種的存在,也許這女孩兒就是這種天才。

  這不正是他欣賞她的原因嗎?

  傑克默默的在心裡面給米亞套上了一個天才的設定,順便補充全了她沒有說完的話。

  所以說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有這點好處,他們總是會腦補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把不合理的事情都給合理化,而且聽上去還挺有理的。

  接下來是傑克的手臂,也很快就在米亞高超的技術下完成了縫合。

  結束了這些之後,她並沒有急著去處理他大腿上的那條鋼筋這東西可不好拔,而且需要的時間也長,搞不好是要直接進行手術的!

  所以她把這條鋼筋給放到了最後,轉身先去處理了伊森身上的傷口。

  這兩個人身上的傷口應該是火暴火乍造成的,米亞從伊森的傷口裡面取出來了不少的玻璃跟金屬碎片,基本上都是呈迸射狀態嵌在他的肌肉裡面的。

  之前傑克手臂上的傷也是這樣,顯然是被火暴火乍中產生的力量給牽連到的。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參與了什麼樣的行動才會把自己給搞成這個樣子?

  米亞心裡面暗自嘀咕著,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停止,手指舞動的飛快。手術鉗在她的手裡面簡直就像是手指的延伸一樣,完全沒有機械□□作的阻滯感,在伊森快要把嘴裡面的軟木塞都給咬穿了之前,把他身上的所有傷口都給縫合完畢。

  「剩下的那些比較小的傷口就好辦了,我給你消一下毒,暫時能夠頂上一段時間。」她把紗布塊在伊森的手臂上面貼好之後說。

  現在的情況緊急,也沒辦法給他們做什麼更專業的護理了,就先消毒一下吧。

  她又去櫃子那邊翻了翻,找到了消炎藥,給伊森打上,縫合才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至於傑克鮑爾那條被鋼筋貫穿的大腿,米亞有點兒猶豫。

  這間處置室裡面沒有機器,她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即使以她自己的經驗來說,這條鋼筋的角度扎的很好,並沒有傷到動脈跟骨頭。可是這畢竟是她自己的判斷,她現在也不是醫生,傑克鮑爾不一定會相信她。

  不過這家伙的腿被鋼筋貫穿是件很危險的事情,誰也不知道貫穿他的鋼筋上面是不是有鏽漬之類的東西。要是不盡早處理的話,萬一……那可就不是破傷風針能夠處理的問題了。

  「……你自己做決定。」米亞跟傑克說明了一下情況,讓他自己決定到底是這麼挺過去還是讓她動手處理?

  這種事情她拒絕代勞進行選擇。

  「如果□□的話,你能處理是嗎?」傑克沒有直接回答米亞的問題,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我只能說我盡力。」米亞微笑,並且順手從手提包裡面掏出來一只筆記本,現場起草了一份免責聲明,「如果要進行處理的話,你得先簽字,亨特先生也需要作為證人在這上面簽字摁下手印。」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本來就不是非常熟悉的關系,也不必搞得雙方像是什麼親人。

  旁邊疼的全身冷汗的伊森:「……」

  他都沉默了這麼長時間了,就不能當做他不存在嗎?給同事的手術免責當證明人,這聽起來就不是一件好事啊。更不用說他手臂疼的要死,根本就沒有辦法提起來握筆了!

  米亞微笑臉,當然不能!

  她晃了晃手裡面的筆記本,「決定好了就告訴我。」

  這可跟她之前完全有把握的外傷縫合不一樣,鋼筋是個不可控因素。萬一要是手術過程中沒事,之後出了事情怎麼辦?

  「我簽字。」傑克幾乎沒有什麼考慮就直接開口了。

  他在戰場上也不是沒有直接給自己腿上開個洞,把子弓單挖出來過。緊急的時候沒有酒精消毒他還拆開過子弓單使用裡面的火藥當成止血劑跟消炎藥呢,現在這種事情算什麼?

  拔了,就算是他的運氣再怎麼不好,可是總能夠挺到救援隊的到來。要是不拔的話,不管鋼筋上面有沒有鏽漬,他的腿也大概率的保不住了。

  他今年還不到三十歲,事業也才剛剛起步不久,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發生的事情!

  「OK。」米亞合上了有傑克跟伊森簽字摁手印的筆記本,放回了自己的手提包,換上了今天的第三副橡膠手套,開始了工作。

  「噗」鋼筋剛剛被從肉裡面□□,就噴出了一道血液。

  但是從出血量來看,米亞的判斷是正確的,這條鋼筋並沒有扎破大動脈。

  而且傑克的運氣很好。

  米亞把鋼筋丟進了之前裝著傑克跟伊森衝洗傷口的廢棄生理鹽水罐裡,他能夠清晰的看到上面的血液散開,暴露出了扎傷他的位置的情況沒有鏽跡。

  這讓傑克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終於沒有那麼緊張了。

  米亞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底下了頭進行自己的工作。

  福禍相依,她覺得這位鮑爾先生除了是一個行走的災難制造機之外,運氣也好的有點兒變.態。

  受傷這麼嚴重竟然沒有什麼致命傷?

  還有旁邊的那個伊森亨特,雖然受的傷表面上看起來很嚴重,但實際上真的沒有傷筋動骨。

  只要清理傷口,進行恰當的縫合,之後的消炎藥跟上,不久之後他就又是一個生猛的好漢了。

  所以說這兩個人是棋逢對手了嗎?

  米亞忍不住想起來了傑克鮑爾之前的那些輝煌歷史。但是伊森亨特就不一樣了,這個人貌似在警界裡面沒有什麼傳說?還是說她住在波士頓,對紐約的情況不夠了解,這其實也是狠人一枚?

  畢竟她在他的身上縫了一百多針,這位沒打麻.醉藥的特工先生可是一聲痛都沒有喊過,充分展現了自己有多麼的硬漢。


第699章

  畢竟米亞的手都生了那麼長時間,雖然有足夠的技巧彌補。可是身體本能在控制力度的時候還是會有那麼一點兒小小的問題。細微的血管之類的地方當然是凝聚了所有的精神力,外面的皮膚跟肌肉就沒有那麼繃著精神了。伊森亨特又不像是傑克那樣打了麻.醉.劑,加上他縫針的數量又多,痛苦當然要高出鮑爾先生好幾倍。

  而這已經是米亞極力控制下的結果了,要是換了一個醫生來給他進行縫合的話,這位先生大概要挨上更多的針,受更大的罪!

  搞定了兩個人的傷口之後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給傑克扎了消炎針,摘掉口罩跟帽子,甩掉白大衣,重新套上自己的外套,米亞坐到了靠著牆腳的椅子上。

  連續這麼給人縫合傷口好幾個小時這種事情,她都多少年沒干過了?

  果然技術有時候還是需要練,要不然手真的是會生!

  米亞搖了搖頭,從自己的手提包裡面拿出來一瓶水,喝了一點兒,感覺好了一些。

  不過就這麼點兒水,也不夠三個人喝。

  她把眼光放到了屋子裡面,仔細的觀察了起來。要是被困的時間太長的話,總要找點兒有用的東西。

  就比如說用來衝洗傷口的生理鹽水跟葡萄糖之類的,這些溶液倒是可以補充體力,就是可能味道不太好。但是既然都落到這種地步了,那味道也不是最主要的東西了。

  坐了一會兒緩過來之後,她重新走到了醫藥櫃前面,觀察起來了裡面的藥物。

  還不知道要被困幾天呢,總要對現在的情況有所了解才行。

  「你怎麼會在醫院裡面?」還處在自己不會因為傷口感染而死的震撼中的傑克終於緩過來了神,問出了一個早就該問出來的問題。

  怎麼每次火暴火乍都能遇見這女孩兒?

  「我陪著家裡人來的,我哥哥摔斷了腿,他妻子扭到了腰。」米亞隨口說了一句,沒注意到傑克跟伊森臉上的古怪。

  大半夜的摔斷腿扭到腰,這聽起來怎麼就那麼……呃,算了,別想了,這是別人的隱私!

  「你們呢?」米亞依然沒有回頭,只是在醫藥櫃裡面翻找著能夠用上的藥品問。

  傑克沉默了下來,不想要說話了。

  伊森看了看他的表情,接過了話題,「我們在剿滅一個恐.怖.分.子組織的時候遇到了團體自爆。」

  他就說了一句話,但是已經足夠米亞腦補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劃重點,恐.怖.分.子組織跟團體自.爆!

  這兩種情況,遇上一個就已經夠人腦殼疼到了,這兩個人全遇上了,能夠活下來都是奇跡。

  米亞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伊森,對他的評價又提高了一個等級危險上面的。能夠在傑克鮑爾身邊活下來,還是在這種情況下活下來,這位亨特先生的潛力值很大啊……最起碼的,鮑爾先生以前的隊友可都是基本上團滅了,伊森亨特卻能夠在行動中活下來,而且傷勢還比對方輕,這簡直就是了不起的成就好嗎?

  她決定把亨特先生的危險等級給提高一下,放到傑克鮑爾前面。

  時間很快就走到了中午,除了中間有幾次建築塊掉落之外,醫院中再沒有發生火暴火乍的情況。倒是外面間或的傳來一陣陣機器的轟鳴聲。但是考慮到距離跟完全問題,暫時應該是挖不到他們這裡。

  「喝點兒水。」米亞把葡萄糖的瓶口拆開,給伊森和傑克一人遞了一瓶。

  反正都是補充水分,葡萄糖還能增加能量呢,有什麼不好?

  米亞還順手給兩個人塞了幾片維生素。雖然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好歹也是一種心理安慰。

  然後毫不手軟的給兩個人一人扎了一只消炎針,又塞給了他們一人一只已經空掉的蒸餾水水桶作為解決私人問題的器皿。

  看著傑克跟伊森不自覺跳動的眉毛,她滿意的點了點頭,人嘛,還是有點兒讓表情才像是一個真正的人啊!

  「刷拉」她拉上了簾子,把自己跟這兩個人給隔離了開來。

  總要給彼此一點兒私人的空間不是?

  傑克跟伊森對此無可奈何。

  兩個人現在都是半殘疾人士,固然是能夠行動。但是行動之後傷口崩裂那可就是更嚴重的二次傷害了。再說了,真的是要移動自己的話,現在可沒有麻.醉.劑給他們用了,只是這麼坐著就已經夠兩個疼的要死了,還站起來行動,是覺得罪還沒遭夠嗎?

  那就只能接受米亞的安排。

  總而言之,之前上天下地無所不能的兩個特工在短短的四天時間裡面成為了兩個什麼都不能做的殘疾,等到廢墟終於被挖開之後拯救出來,已經變成了兩個胡子拉碴的黑眼圈兒頹廢男!

  「感謝上帝!」伊森在胸口劃了個十字架,引來了一堆人的注目,這人居然還是信教的?

  伊森微笑臉,他不信上帝,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用上帝來感慨一下不是嗎?

  「米亞!」頭發亂的像是雞窩一樣,滿臉憔悴的莫妮卡跌跌撞撞的衝了過來,抱住了米亞嚎啕大哭。

  那天凌晨,她還在往停車場走呢,就聽到了醫院方向傳來的火暴火乍聲音,瘋狂的跑回去之後就發現整個醫院都已經被埋在了廢墟。

  當時她差點兒沒直接昏厥過去,誰能想到只是來醫院治療一下竟然會出現這種事情?

  後來她撥打了911,跟警察和救援隊伍說了三個人之前所在的位置,又要安慰聽聞消息趕來的一臉慌亂的父母,整個人都不好了。

  更讓她焦慮的是,羅斯跟卡羅爾昨天就已經被救出來了,可是米亞毫無消息,這讓莫妮卡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糟糕極了,從昨天羅斯跟卡羅爾被挖出來之後根本就沒有辦法合上眼睛進入睡眠,現在的樣子看起啦格外的可怕。

  「我沒事了,別擔心。」米亞抱住了哭的眼睛都腫了的莫妮卡,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說。

  三兄妹來醫院,結果就只有她安全無恙,還搭進去了一個卡羅爾,莫妮卡的心理壓力一定很大。

  而且就蓋勒夫婦的那個性格,真的很難說他們不會在這兩天的時間裡面說出一些什麼傷人的話。

  總算是安慰好了莫妮卡之後,米亞才終於有時間詢問她羅斯跟卡羅爾的情況。

  莫妮卡的表情一言難盡。

  但最終還是說出了他們的情況,「卡羅爾沒有什麼大問題,她當時躲進了椅子羅斯的問題就有點兒大,他的另外一條腿也斷了,還斷了一只胳膊。」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從結婚那天開始,羅斯就在不斷的倒霉,到了現在已經倒霉到了極點,被抬上車送往另外一家醫院的時候還在大喊著救命,死命的扒著消防員的衣服不松手,試圖從車上逃離。由此可見他的心理陰影之嚴重,大概這輩子都不想要進醫院了。

  說老實話,莫妮卡覺得羅斯的行為可以理解。但他手腳都斷了,不去醫院難道還能自愈嗎?

  所以最終他還是被消防員扯下了扒在身上的那只僅存的沒有受傷的手,給塞進了救護車裡面。消防員先生其實也挺奇怪的,這位先生都被埋了三天了,為什麼還能這麼有精神的瘋狂掙扎?

  難道正確的反應不應該是躺在擔架上面奄奄一息等著救助嗎?

  對這個問題十分不理解的消防員先生也只能搖搖頭,轉身去繼續進行營救。裡面還有很多人呢,他哪有那麼多的時間來思考這種沒用的問題?

  米亞聽了莫妮卡的話之後也是一臉震驚,不是吧,這麼倒霉的嗎?

  等等,羅斯今年多大來著?好像是二十四?

  她突然之間就冷靜了下來,這就容易理解了,本命年嘛,多多少少是要到點兒霉的,羅斯只不過是運氣不太好,倒霉的程度更嚴重一點兒而已。

  而且這不是馬上就要十二月份了嗎?距離過完今年也沒有多長時間了,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莫妮卡:「???」

  她眼看著米亞的表情從震驚到平靜再到恍然大悟跟了然,完全不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想到了什麼?」她忍不住開口問。

  「我聽說東方有一種說法,十二年是一個輪回,每到這個數字的倍數年份,人就會水逆,格外的倒霉。也許羅斯就是這種情況,明年他的運氣就會好起來了……」米亞非常認真的跟莫妮卡解釋了一下關於生肖屬相跟本命年的問題。

  「據說這種年份要穿紅色的衣服,也許換上一件紅衣服羅斯的情況會改善一點兒。」她一邊解釋還一般跟莫妮卡建議。

  「呃,我恐怕這不太可能。」莫妮卡目瞪口呆之後,搖了搖頭說,「去年他去西班牙旅行的時候因為在觀看鬥牛比賽的時候穿了紅衣服,被發瘋的牛給撞進了醫院……」

  這次輪到米亞目瞪口呆了,不是吧?這什麼運氣啊?

  西班牙鬥牛現在都成為了一種單純的表演了,居然還能遇上這種幾乎絕跡的牛發瘋,羅斯這是撞到了霉神,直接被霉運纏身了吧?

  她不想要說話了。

  因為她發現羅斯的倒霉程度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之外,真的是沒有辦法做出什麼別的預防措施了總覺得不管她提出什麼建議,羅斯都會依然倒霉的樣子。

  「嗨,米亞!」伊森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這次真的非常感謝你的幫忙,讓我避免成為一個因為傷口感染而死的倒霉鬼。」他衝著米亞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即使是胡子拉碴,面色憔悴,這個年輕人的漂亮臉蛋兒依然讓他的笑容燦爛的能夠晃瞎人的眼睛。

  至少莫妮卡就被這位帥哥的超高顏值給晃的眼睛都快要瞎掉了,能別笑的這麼好看嗎?

  「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就打我的電話,你知道我的號碼。」他見到米亞旁邊滿臉憔悴的莫妮卡,沒有多說什麼,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讓後面的男人把他給推走了。

  人家家人之間的團聚,他就別打擾了吧。

  「哇哦,這真是一個帥哥,他是好萊塢的演員嗎?」莫妮卡差點兒沒忍住想要吹一聲口哨的衝動,好奇的問米亞。

  「不,他是一個FBI,正在爭取調職CIA。」米亞聳肩。

  亨特先生實在是一個很有趣,也很幽默的人,在被埋著的這幾天的時間裡面,她跟對方的交談可比跟傑克鮑爾多多了,也知道他正在爭取進入CIA。

  「那意味著更多的挑戰,我喜歡這種充滿了挑戰跟刺激的生活,FBI其實不太適合我……」他當時是這麼對米亞說的,臉上全是對未來的憧憬。

  進入FBI跟CIA的成員們並不是每一個都喜歡這種天天活在危險刺激當中的。但伊森亨特無疑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熱愛所有的危險行為,包括攀岩、潛水、跳傘……瘋狂的迷戀那種腎上腺素激增的感覺。而FBI,在大多數時候,是沒有辦法提供給他這種生活的,所以CIA就成為了更好的選擇。

  這次的反恐行動也是他大力爭取而來的,成功了就會讓自己的履歷成績更加好看,被上面的大佬青睞,他的申請當然也就更容易通過。

  只是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意外。

  伊森決定回去之後干脆修一門醫療課程,也省的以後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完全束手無策。他可不覺得自己的運氣有那麼好,每次都能夠遇到米亞這種擅長縫合的普通人。要是下次他一個人落在了無法求助的地方,也沒有人求助,難道要直接等死嗎?

  相對於伊森,傑克的心思就簡單的多。

  他本來以為這女孩兒就是一個純粹的技術工種,但是誰能想到她不止有一個技術?除了會各種鑒定修復文物之外,這還是一個在野外能夠救命的技術工啊!

  而且她能夠毫發無傷的從當時的火暴火乍中逃出來,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她的實力足夠強大。

  這就意味著一旦人手不夠的話,這姑娘是可以充當外勤的!

  米亞:呵呵,你想的美!

  看著眼前誠懇的邀請她加入FBI的傑克鮑爾,她再一次的拒絕了這位先生的招攬,「不,我喜歡現在的生活跟工作,不想要每天跟犯罪分子打交道。」

  說完之後,就挽著莫妮卡離開了這裡。

  她迫切的想要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再好好的睡一覺!

  至於醫院為什麼會火暴火乍的原因,她又不是FBI跟警察,不想要知道。反正沒有人跟她說炸掉醫院的人是衝著她來的,那麼就說明這起火暴火乍事件跟她沒關系。

  既然這樣,知道那麼多做什麼?難道還真的要去傑克鮑爾的手下當炮灰?

  兩個人很快就回到了莫妮卡的公寓。至於蓋勒夫婦,之前就陪著羅斯去了另外一家醫院進行檢查治療,現在沒時間搭理這個已經安全了的女兒剛剛莫妮卡已經給他們打了電話,告知米亞被救出來的事情。

  但顯然米亞這個小女兒在夫妻兩個人心中的地位完全沒有辦法跟羅斯比較。既然她沒有受傷,那他們也沒有必要離開需要照顧的羅斯。

  米亞對此無所謂,本來就沒指望過這兩個人對她能有什麼關心,現在當然更不在乎他們的做法,等到莫妮卡幫她把洗澡水放好了之後,她也搞定了那只香薰爐。

  四分之一鼠尾草精油,二分之一玫瑰精油,四分之一安息香精油,倒進香薰爐裡面,點燃蠟燭,就是一份很好的放松精神的香薰。

  正好對她跟莫妮卡都很有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米亞覺得莫妮卡比她更加需要這份安撫焦躁,放松神經的精油。

  倒是莫妮卡對此非常驚訝,「你出門的時候都帶著這麼一堆的東西嗎?」

  天啊,之前米亞就已經在她家用過精油了,現在又拿出來這麼多的精油,她這是在行李裡面帶了多少這東西?

  「長距離旅行總是需要那麼一點兒放松的工具的。」米亞把一只精致的精油盒子展示給莫妮卡看,裡面放置了總共二十四瓶小小的精油瓶子。

  「這麼多?」莫妮卡驚呼了一聲。

  米亞微笑臉。這算是什麼啊,她還有很多能夠裝置上百瓶精油的盒子,還是那種大瓶的精油,而不是這種迷你小瓶的喲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趕緊洗澡,然後我們就可以睡個好覺了。」米亞表示精油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好洗澡,好好睡覺!

  這四天的時間,她連睡覺都睡不安穩,還讓不讓人活了?

  好在,這次終於沒有人來打攪她的睡眠了,也沒有事情阻止她登上飛往波士頓的飛機。

  也不知道是不是行走的災難體傑克鮑爾還在養傷,無法再承受一次恐.怖.襲擊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反正這次米亞從紐約飛回波士頓的行程特別順利,完全沒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讓她安心了不少。

  「總算是離開了紐約這個事故體質的城市了。」高空上,米亞看著

  老實說,她真的很想要勸說一下莫妮卡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城市。但是這個念頭只是閃現了一下之後,就立刻消失了。

  莫妮卡對紐約有著極為深刻的眷戀之情,之前在英國的男朋友都沒有能夠留住她,她是不可能離開紐約的。再說了,這裡還有她的事業,米亞又憑什麼讓她離開呢?

  好在這次傑克鮑爾他們消滅了一群的恐怖分子,紐約應該能夠安靜一段時間吧?

  懷著這種念頭,米亞走下了飛機,呼吸了一口冷到肺裡面的空氣,感覺波士頓的空氣都透露著一股安詳,比紐約這個整個城市都彌漫著□□氣息的地方讓人舒服多了!

  「Taxi!」伸手招來一輛出租車,米亞坐了進去。

  等到回到了家之後,就把行李丟在了一邊,衝到浴室裡面,掏出來一把柚子葉,從頭到腳把自己給蹭了個遍。

  再出來,就是神清氣爽的妹紙一枚了!

  預約了美容院的按摩spa,米亞去門口的郵箱裡面查看了一下,塞滿了各種各樣的傳單跟信件。

  很好,看來她的室友梅瑞狄斯這幾天已經忙到完全沒有時間去看郵箱了,才會導致她離開了一個星期這裡就快要變成了垃圾堆。

  抱著一堆的東西回到屋子裡,米亞開始給這些信件跟宣傳單分類,屬於梅瑞狄斯的,屬於她的,還有沒有用處的廣告,分成了三摞。

  把梅瑞狄斯的那一份放到信件籃子裡面擺在她的門口,丟掉了沒有用的宣傳單之後,米亞才開始閱讀自己的那些信件。

  「親愛的米亞,我現在正漂浮在大西洋上面看日落,希望你也能夠看到這美麗的景色……」拆開一封來自於童年的小伙伴露西的信的時候,她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段當初的友誼被她保留了下來,即使兩個人並不是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但是依然能夠不時的通信,交流各種信息。

  這種慢悠悠的節奏讓她有種生活在那個交通跟信息交流還沒有這麼發達的時間裡面的錯覺,讓生活都增加了幾分浪漫。

  可惜體會露西形容的落日景像這種浪漫還沒有多久,米亞就接到了一個電話,「羅伯特?」

  她有點兒驚訝。

  蘭登其實不是一個喜歡用現代的通訊手段進行交流的人,這點具體表現在他出門從來不喜歡用手機打電話回來,一般不是采取寫信的方式就是用座機打電話,手機對於他來說,倒是更像是一個裝飾品。

  這次米亞離開一個多禮拜的時間他就更沒有什麼理由打電話了鑒於她之前說過要在紐約待上一段時間,參加完了婚禮之後還要解決一下自己的車子問題,請了足夠的假期,蘭登這種討厭現代通訊方式的人根本就不會打電話給她。

  那他現在打電話給她干什麼?

  「我有了一些新的發現,也許你願意提前結束你的假期,從紐約飛回來?」蘭登溫和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竟然讓米亞覺得他的心情現在很不錯。


第700章

  「真的嗎?我剛下飛機不久,馬上就過去!」米亞一聽就來了興趣,瞬間從懶洋洋的狀態中恢復成為了精神抖擻。

  跟之前在紐約的時候那種生無可戀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不用這麼早,你明天早上來FBI大樓找吉賽爾,到時候我跟講解具體事項跟需要注意的事情。我們這次要離開美國一段時間,你今天下午完全可以做一些准備。」蘭登在電話那邊指導著米亞需要帶著的東西,「我們去的地方維度高,你應該明白這種環境地點的冬天有多麼的可怕,多帶點兒保暖的衣物,別到時候凍傷了自己。要是感冒了,在那種地方可沒有地方讓你求助。」

  「……以及充足的藥品,我們都知道在高緯度地區生活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而有時候,隊友並不能給我們足夠的幫助。當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足夠的藥物會讓我們的生命得到更多的保障,」說到這裡,蘭登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似乎是在暗示著米亞什麼,「明天記得把我的行李一起帶來。

  米亞瞬間get到了蘭登話裡面的意思,他兩次強調了高緯度,又在之後提到了隊友的問題,本身就是一種態度。恐怕那些FBI探員們在他的心裡面留下了極為糟糕的印像,根本就不可信!

  而前者,高緯度地區,能讓蘭登這麼慎重,最近還有過相關事項的高緯度地方不就是俄羅斯?

  難道是那枚文藝復興彩蛋上面有什麼線索?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那顆之前被寄送給蘭登的彩蛋,對方把那東西寄給他是不是也是為了讓這位學者找出這其中的秘密?

  不過她沒在電話裡面多問,蘭登都要到FBI大樓裡面才能跟她講解這些事情,誰知道他現在旁邊有沒有人在監視?而且連行李都要她幫忙帶,說明他現在根本就不是自由身,讓她准備充足的藥品大概也算是不放心這幫子FBI在關鍵時刻對他做什麼手腳吧?

  她很快就把腦子裡面紛亂的思緒給丟到了一邊。反正明天早上就知道事情的經過了,不著急這麼一會兒的功夫。

  倒是像是蘭登說的,去高緯度的國家進行活動,需要做的防範措施可太多了。

  首先就是他非常看重的藥品藥品。

  考慮到這次可能要去很長一段時間,中間也許還會發生一些事情,米亞想了一會兒之後列出了一個藥品清單表:

  ヾ止痛藥

  ゝ止瀉藥跟止吐藥

  ゞ感冒藥

  々心髒相關藥物

  ぁ消炎藥

  あ抗過敏藥

  ぃ暈車藥

  い胃藥

  ぅ傷藥

  在清單的種類後面填上了一堆的各種藥物名字之後,米亞又從自己的倉庫裡面翻出來一些能夠吊命的藥物放到了一個小箱子裡面裝好,作為備用品。順便的,把一些比較容易引起海關注意的藥物給拿了出來,避免到時候藥帶不進俄羅斯說老實話,她是真的不知道俄羅斯這地方什麼東西能入境,什麼東西不能入鏡。既然如此,東西就帶全了吧,放上一部分比較安全容易過關的藥物在外面,再准備一些備用品之類的,藥物清單就算是基本上齊全了。

  再多的話,被懷疑的指數將會大大的增加,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然後接著在出行清單上面加上了各種如洗漱用品跟衛生用品、固體牙膏漱口粒、太陽鏡、保溫杯、足貼、一次性內衣、衛生巾、小型干鞋器、無紡布紙巾、免洗酒精凝膠、隨行枕……等等一大堆的東西之後,換上了外出的衣服,出門進行采購。

  現在已經快要中午的時間了,波士頓可是一個店鋪下午三四點鐘就能關門的城市,不趕緊行動的話,那就只能見到一個個關閉的大門干瞪眼了。

  瘋狂采購了清單上面的所有物品讓人直接晚上送到家之後,又衝到了蘭登的公寓裡面進行打包行動。

  一邊拎著抽氣汞抽著衣物壓縮袋裡面的空氣她還一邊想著這次的事情一定很嚴重。不然的話,蘭登也不會直接被扣在FBI的大樓裡面連家都不能回,只能囑咐她自過來拿東西。

  就是不知道這種緊張的到了極點的態度是在防著蘭登還是在防著別的盯著蘭登的人?

  雖然說當初殺死了納赫爾的凶手跟寄送文藝復興彩蛋給他的人都沒有被抓到,這樣一直待在FBI大樓裡面更安全保障。但可憐的蘭登沒了人身自由是事實。

  而且又不是沒有人闖入過FBI的大樓,在裡面搞事情的,真要是出了事,對方衝著蘭登下手了,FBI就真的能夠攔住嗎?

  所以說別看口號怎麼喊,要看實際行動怎麼做啊!

  米亞看著在隱秘位置安裝的攝像頭翻了個白眼,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鏈,拎起兩個旅行袋放到上面,砰的一聲關上了公寓的大門,離開了蘭登的家。

  這這東西,也不知道是FBI留在這裡的,還是那些把目光放在蘭登身上,等到他研究出來結果就立刻行動的人留下來的?

  她搖搖頭,只覺得蘭登真是夠倒霉的了,在丹麥碰到朋友被殺,成為了嫌疑人,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了,床還沒睡熱乎呢,就成為了FBI手裡面的需要進行保護的人士,天天只能窩在FBI大樓裡面對著那只文藝復興彩蛋進行研究。

  估計這一次之後,羅伯特跟吉賽爾之間的感情也要完蛋了吧?她坐上出租車的時候想。

  找情人幫忙,結果把自己給幫成了一變相的囚犯,這誰能受得了啊?

  但顯然她的預測是錯誤的,目前來看,蘭登跟吉賽爾之間的感情依然很不錯。

  至少第二天來到FBI大樓的時候,米亞是覺得這兩個人的感情還挺好的,完全不像是出現裂痕的情況。

  「情況怎麼樣?」見到蘭登之後,米亞不動聲色的問。

  她進來的時候倒是沒有經過什麼檢查之類的事情,在門口給吉賽爾打了電話之後,很容易就帶著一堆的東西進入了FBI大樓。但是進入到蘭登所在的房間的時候卻經過了各種掃描,來確保她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跟竊聽器材會對本次事件造成不可逆轉的糟糕後果。

  檢查完了這些,在最後進入蘭登的房間之前,她還被要求簽下了一份保密合同一旦泄密就要被直接冠上叛國罪的那種。

  由此可見事情的嚴重性,八成是蘭登從那顆文藝復興彩蛋上面研究出來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還不錯,有吃有喝有我感興趣的東西研究。」蘭登自嘲的笑了笑,誰讓他卷進了這場糟心的事情裡面呢?

  而且一不小心捅出來了一個巨大的秘密,直接導致了他自己都沒有辦法離開這裡。

  「看這個。」他操作著投影儀,在幕布上面投射了一張圖片。

  「這看起來像是一幅地圖?」米亞挑眉。

  據她所知,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繪圖方式,而且這上面的文字還是俄文。

  「這就是一副地圖。」蘭登點頭,示意米亞跟著他,「我始終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要把那枚法貝熱彩蛋寄給我現在我也沒有搞清楚到底是誰把這東西寄給我的。但是我想對方既然做了這件事,那麼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站在保險箱前面,旋轉密碼鎖,取出了一只玻璃盒子,「而這個理由肯定跟我的專業有關,也許那個把彩蛋寄給我的人是想要我破解這個彩蛋中的秘密。」

  原本華麗的文藝復興彩蛋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枚名副其實的蛋。

  上面所有的寶石都被拆了下來,分別放置在乳白色的瑪瑙主體旁邊。

  「我使用了各種方式都無法找出這枚彩蛋的秘密之後,突然萌發了一個想法。」蘭登笑了笑,「也許我沒有找到它的秘密是因為我並沒有看到它所擁有秘密的那一面。」

  「所以你就拆了它。」米亞用一種十分奇異的眼神看著蘭登,沒想到一直致力於保護各種文物的蘭登竟然也會干出來這種事情。

  「沒錯,我拆了它。」蘭登的語氣十分輕松愉快,「事實證明這很有用不是嗎?當我們困於一地無法尋得答案的時候,也許僅僅只是換一個角度來觀察就會有不同的收獲。」

  再說了,拆了之後又不是無法鑲嵌回去。反正現在有FBI兜底,那他當然要驗證一下自己的心中想法,不然的話豈不是太浪費?

  好吧,看起來是怨念頗深的樣子。

  米亞看著蘭登的那略帶諷刺的表情,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估計這家伙從她離開波士頓之後就沒有自由了,要不然不能怨念這麼強大。

  「FBI找到了可以把它們給重新鑲嵌好的工匠了嗎?」她好奇的問。

  要是沒有辦法重新鑲嵌好的話,恐怕這枚彩蛋是無法還給俄羅斯的吧?別問她為什麼這麼認為,能夠在國際上打對面的臉,白宮的那些人簡直就是巴不得,更不用說這件國寶的歸還還可以操作很多事情,那幫子政客會放棄才怪!

  等到這枚彩蛋的保密任務結束了之後,大概就是它回歸俄羅斯的時候了。

  「誰知道?那麼多的珠寶大師,他們總會找到一個願意做這件修復工作的人的。」蘭登聳聳肩說。

  「我更加關注的是這幅地圖,當我用這顆瑪瑙主體的蛋作為投影儀的時候,就會發現那些在拆下了鑲嵌著寶石的地方鏤刻了一些地名跟曲線,聯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副雖然簡單,可是卻足以讓人看懂的地圖。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項偉大的工藝,做了這件事情的人成功的把那些東西給拆了下來。然後在蛋體本身刻上了字跡,之後又把那些寶石給重新鑲嵌了回去。」蘭登贊嘆的看著這只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彩蛋,誰能想到重要的秘密就在蛋的本身呢?

  或者應該說,誰會想到有人在這麼珍貴的藝術品上面刻字?

  米亞默默無語。

  她知道為什麼蘭登會被監控起來了。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這只文藝復興彩蛋上面刻字,之後又把它給復原的人名字簡直呼之欲出。除了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之外,還有誰會有這種能力跟權力?

  而尼古拉二世為什麼在這枚文藝復興彩蛋上刻字的目的也顯而易見,剛剛那副投射到幕布上面的地圖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也許就是他藏匿自己的寶藏所在的地方!

  末代沙皇的寶藏一直是個謎團,還是個世界性的謎團。

  在過去的幾十年時間裡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這個謎團瘋狂,光是冒充沙皇的女兒的人就出現了幾十個,而且其中不乏難辨真假的。

  難道這些人閑得無聊冒充俄國皇室嗎?

  答案當然不是,他們是衝著俄國皇室的錢啊!

  就不說那些傳說中一會是500噸,一會是1600噸的黃金了,光是羅曼諾夫家族存在瑞士銀行的各種資產金額就高達上千萬美元,為了這些錢辛苦點兒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而且除了這些黃金跟存在瑞士銀行的資產之外,尼古拉二世還有大批的珠寶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這些珠寶是在尼古拉二世被處決之後賣掉了籌備資金,還是真的在他被囚禁之前就已經被這位皇帝陛下給藏了起來。反正羅曼諾夫家族的珠寶名冊早就失蹤了,也無法證明這件事情的真相。

  但不管是哪一個傳說,有一點是確定的,末代沙皇確實是有一批黃金失蹤了,也有一批珠寶無聲無息的消失。

  將近一個世紀以來,有太多的人對此進行了研究。甚至還有人宣稱自己就是當初的高爾察克手下的將士,那些消失的黃金並不沒有被埋葬在貝加爾湖底下。而是早在之前就被藏在了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也有人聲稱當初失蹤的那些珠寶其實是被沙皇一家帶去了囚禁他們的地方,最終成為了處決他們那些人的戰利品。

  各種說法不一而同,甚至連小說跟電影都出了很多,可是就是沒見沙皇的寶藏真的重見天日。

  可是現在這個文藝復興彩蛋的出現改變了一切,也許它能夠帶著他們找到那些沙皇的寶藏。

  要是一旦運氣好的話,沒准兒那傳說中的1600噸黃金就到手了呢?那可是價值幾百億的黃金!誰能不動心?又有誰會不對此謹慎行事?

  美國政府當然也不例外。

  他們甚至派出了FBI內的王牌精英出馬,就是為了能夠找到那些寶藏。

  「你知道嗎,這個拆掉了彩蛋又把它重新裝回去的人具有絕佳的手藝跟審美,白瑪瑙上面刻著的字跟線條都是按照鑲嵌在相應位置的寶石跟琺琅等物品的顏色進行的,這就讓觀賞這顆彩蛋的人完全不會看出來蛋殼的外面還刻了字。」蘭登倒是對這只彩蛋更加感興趣,能夠干出來這種事情的工匠,這種水平,簡直讓人膜拜啊!

  米亞對蘭登的意見表示贊同,這可不僅僅是涉及到了調色工作,還有更加復雜的工序,一般人還真是做不到。

  就是不知道這幅地圖是不是真的是沙皇留下來的關於自己寶藏的地圖了。

  而且這幅地圖其實有些言語不清,一些線條還很奇怪,想要靠著這門一副地圖就找到沙皇的寶藏還真是不能說百分之百就能找到。

  畢竟坐標什麼的實在是太模糊了,中間還有一些語焉不詳的文字,都給他們的行動造成了困難。

  再說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寶藏的所在地是否還安好,寶藏本身又是不是安然無恙的待在原地也是一個問題。誰知道是不是還有當年的當事人秘密的活在某個地方,在默默的關注著這件事情呢?

  這些都是說不好的事情,只能等到他們到達了目的地才能知道真相。

  但怎樣安全的進入俄羅斯,進入了俄羅斯之後又怎麼安全的抵達地圖上面西伯利亞的所在地又是一個問題。

  別忘了,這地方才剛剛解體不久,整個國家到現在還混亂著呢!

  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國寶被盜這麼坑爹的事情。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別的地方,跟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國家比較起來,不能吃不能穿的國寶的吸引力也就沒有那麼大了。有著時間,還不如多關注一下盧布今天又貶值了多少,夠不夠人繼續活下來比較重要。

  「所以這枚彩蛋才會被偷出來,我們才能夠趁亂進入這裡。」蘭登聳聳肩說,已經懶得對這件事情做出什麼評價了。

  他來這裡純粹就是想要知道那份沙皇寶藏是不是真的存在而已,跟美國政府可沒有什麼關系。

  而且他好歹也是國際上著名的學者。要是被牽扯到政治博弈裡面可不是什麼好事。

  順便的,他的這個學者的身份也給整個團隊進入俄羅斯造成了極大的麻煩因為他實在是太有名,以至於這張臉根本就沒有辦法用的假的身份潛入俄羅斯!

  為了這事,負責這件案子的FBI探員簡直都想要破口大罵了。明明很簡單的事情最終變成了這個樣子,能不讓人生氣嗎?

  哦,對了,最終這一隊人被分成了兩個隊伍。

  一個是偽裝了身份的FBI精英團隊的旅行團,另外一個就是才剛剛被FBI招募的特勤人員跟米亞和蘭登的組合。

  雙方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在不同的時間裡面報名了不同的旅行團,然後經過了東歐幾日游之後,終於進入了已經亂的要死的俄羅斯。

  「他們還有什麼做不到的?」坐在四面漏風的越野車上,蘭登看著高熱量的巧克力棒,滿臉諷刺,只覺得無力吐槽。

  說好的通過不同的旅行團報名,結果現在這種情況,真的會有人相信這件事嗎?這是要有多麼的心有靈犀才能同時讓兩個旅行團不約而同的進入到西伯利亞進行觀光?

  哦,對了,還是這種該死的季節進行觀光,真的不怕被凍死嗎?

  蘭登啃完了一根巧克力棒,搓了搓手,只覺得即使是厚重的羽絨服也不能溫暖自己冰涼的心,這破事簡直太惡心人了!

  米亞也挺無語的,誰能想到負責本次行動的人竟然會做出這麼不靠譜的策劃?這是掩耳盜鈴還是欲蓋彌彰?

  但她還是開口安慰了一下蘭登,「至少他們找出來一個參觀巨型鑽石礦的借口,這已經很不錯了。」

  有時候她也覺得某些FBI探員們的腦子不在正常的思維線上,這種分開走簡直比合在一起走的行為更讓人容易產生懷疑。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這兩個旅行團裡面有著大量的來自各個國家的旅客,可以為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進行一些遮掩。

  但這種遮掩也是有限的,不能全部指望他們靠著這種遮掩就能完成本次的勘探。

  再說了,她跟蘭登可是使用的真實名字入鏡。就算是有遮掩也對他們兩個沒用啊!

  難道一個專精各種宗教跟符號學的教授會閑著無聊的在大冬天來到西伯利亞吹冷風,目的就是為了看看那所謂的巨大天坑?

  總結下來,整件事情都充滿了一股子濃濃的荒謬感,讓她開始懷疑是不是冷.戰搞壞了美國特工們的腦子,連思考都是這麼的不走尋常路?這一看就是智障的計劃到底是誰做出來的啊?

  「哈,米爾鑽石礦!和平鑽石礦!他們怎麼不在前面添加一個世界?世界和平礦,完美的讓世界上兩個最大的經濟體在過去的幾十年裡面把自己的國民們給折騰了個遍!」蘭登翻了個白眼,只覺得自從進入到俄羅斯之後,就沒有一件好事!

  才剛下飛機之後不久他們的導游,那個所謂的經過嚴格訓練的FBI探員就搞出來了一個迷路的烏龍事件,直接把這隊人給帶到了某個根本就不是他們定下的旅館,差點兒導致旅行團的團員們被搶劫;之後又因為這裡的天氣太冷,處在混亂狀態裡面供暖不好,搞得蘭登在洗澡洗到一般的時候停水,感冒了……

  米亞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什麼話反駁蘭登。

  他也沒說錯,一頭熊跟一只鷹打架,打的周圍一堆鄰居們也挺倒霉的,這個鍋怎麼甩也是甩不掉的。

  「我覺得你需要一點兒感冒藥,這會讓你感覺好一點兒。」她默默的遞給了蘭登一盒藥說。

  解體導致的混亂可是現在還沒有過去呢。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的話,蘭登恐怕連跑都跑不動。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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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看起來像是出現了什麼混亂。」莫妮卡見到剛剛那個侍應生從她們身邊跑過去了。

  但是這是餐廳自己的事情,她們也不可能跑到後廚去圍觀。

  「我不想要在這裡待下去了,我們結賬離開?」米亞皺著眉頭,總覺得有種莫名其妙的煩躁感。

  莫妮卡點頭同意,她也覺得今天的這頓晚餐吃的不怎麼順利,味道一般,體驗感也不好。

  可是問題是負責她們這桌的侍應生剛剛跑走了,要結賬還要等對方回來。

  這萬惡的小費制度!

  米亞煩躁的又想要錘人了,隨即感覺到不對,她從來不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今天是怎麼了?

  「你先去停車場把車開出來,我來結賬。」她猛的想起來一件事,快速的對莫妮卡說。

  萬一要是真的有什麼事,她身手矯健還沒有什麼大問題,但莫妮卡可是一個脆皮兒!

  「啊?」莫妮卡楞了一下,說好的她請客呢?

  「等下我們回家吃,你可以用完美的廚藝來彌補我。」米亞衝著她眨眨眼睛說,催促著她趕緊去開車。

  幸好這地方最近特別生意特別火爆,想要找個停車的位置都不容易,她們停車的位置足夠遠。

  米亞看著莫妮卡走出去之後,有點兒焦慮的等著那個侍應生過來結賬,可是卻始終找不到人。

  可是她完全不想要接續等下去了,米亞感覺煩躁的厲害,她揮手招來另外一個侍應生。

  「抱歉,負責您這一桌的是奎爾」被她叫過來的侍應生一臉微笑著拒絕了米亞的結賬,結果還沒有說完話就被幾張鈔票給鎮住了。

  「我現在有急事,我想這些錢足夠付賬,並且夠你們兩個人的小費了!」米亞沒管對方說什麼,從錢包裡面抽出幾張現鈔丟到桌子上,就拎起了手提包准備離開。

  感謝她常年都會在錢包裡面帶上一些現金,現在不用等著刷卡!

  「啊?」被叫過來的侍應生拿著手裡面的幾張紙鈔,很確定這不是□□,但這個數值是不是有點兒多?

  這豈止是夠付食物的錢跟他和奎爾的小費了,簡直都能再付兩份小費了好嗎?

  他愣神的時候,米亞已經快步的走出了餐廳,毫不停留的衝了莫妮卡正往這邊來的車子。

  「開車!」車子剛剛停穩,她就衝了上去,對莫妮卡說。

  那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像是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一樣。

  莫妮卡被她嚴肅的語氣給搞得下意識的踩下了油門,車子衝了出去。

  「怎麼」還沒等莫妮卡說完就聽到後面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火暴火乍聲,「轟」

  開著車的莫妮卡感覺車子都被震得的晃動了一下,身體一歪,腦袋就撞到了車窗上面,握著方向盤的手也松開了。

  米亞趕緊伸手拉住了方向盤,「你還好嗎?」

  她自己也有些驚魂未定,雖然感覺不好,但是卻沒有想到是這種感覺不好,這火暴火乍的力量,衝的她們的車子都晃動了,威力到底是有多大?

  威力很大,整座餐廳都被炸上了天。

  作為一個地標性的建築,這家餐廳很有名氣,每天的人流量留不小,更不用說各種儲備了。以至於被炸飛了之後,整座建築的廢墟都因為各種油料跟食材的關系燃燒了起來。

  「Ohygod!」莫妮卡看著火暴火乍現場,整個人都呆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突然想起來要不是米亞堅持要離開那裡,現在兩個人就應該是跟著裡面的人一起被炸上了天!

  「上帝啊,你沒事吧?」她身上瞬間冒出了一層的冷汗,剛剛米亞讓她先走。要是她沒有及時出來是不是她以後就見不到自己的小妹妹了?

  莫妮卡的心髒狂跳了起來,這真是太可怕了!

  「我沒事。」米亞搖搖頭,掏出電話撥打報警電話。

  雖然說可能用不著她來做這件工作,但是現在這種亂像,誰知道有沒有人想到這一點?

  至於營救之類的事情,那她就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現在整座建築都燒成了一個大火球,別說是進去了。就算是靠近都會感受到那股可怕的熱量,更不用說突如其來的火暴火乍直接炸的整棟建築都成了廢墟。這種情況下,還能夠活下來,除非那個人是在地窖裡面!

  米亞搖了搖頭,她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最多身手比旁人好一點兒。可是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闖進去這種地方,那就真是在找死,連半點兒折扣都不打的那種。

  「怎麼會發生火暴火乍?」莫妮卡遠遠的看著火光衝天的建築廢墟,依然能夠感受到那股熱度,一臉茫然。

  這可是紐約市中心!還是最繁華的曼哈頓,怎麼會發生這麼可怕的事情?

  米亞沒說話。

  還能為什麼?就這種火暴火乍的規模,除了恐怖分子還能有誰?一般人就算是想要報復社會,也要看他們能不能搞到這麼多的火乍藥!

  她看著火勢逐漸蔓延到旁邊,搖了搖頭,紐約這地方,真不愧是世界中心,沒事淨招各種犯罪分子了,市中心都能發生這種慘烈的火暴火乍事件,哪個城市能夠跟它比?

  真災難之城!

  也許是因為火暴火乍案件發生在紐約市中心,也許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總而言之,這次警察來的速度很快。而且不但是警察來的快,消防員來的更快,沒多長時間就把這裡給包圍的水泄不通,上了噴水管,漫天噴灑了起來。

  但之前的火暴火乍太嚴重了,現在又是干燥的秋天,本來就不容易撲滅大火,加上還有周圍的店鋪需要顧忌,撲滅活火災的時間就更長了。而即使是撲滅了火災,原本建造的非常時髦的餐廳也變成了一堆廢墟,燒的只剩下了幾根柱子,還是之前火暴火乍中給炸倒的。

  最重要的是,這場因為火暴火乍引起的大火燒焦的不僅僅是建築材料,還有餐廳中不知道多少個客人跟餐廳本身的工作人員。

  看著一具具被抬出來的燒焦的屍體,莫妮卡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這太慘了!

  為什麼那些恐怖分子們總是喜歡用平民的命來彰顯自己的威力?

  有本事他們為什麼不去火乍白宮?

  「嗤」劇烈的剎車聲響起,一輛切諾基猛的停在了正在跟警察做筆錄的米亞旁邊,車窗裡面探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蓋勒小姐?」

  莫妮卡跟米亞同時轉過了頭。

  「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沒有等兩個人說話,傑克鮑爾就從車上跳了下來,開口問道。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米亞也無語,「總感覺你出現的地方就有恐怖事件發生。」

  這位鮑爾先生不是在波士頓調查恐怖分子跟波士頓扼殺者的事情嗎?為什麼會出現在紐約?

  這讓米亞興起了濃濃的警惕,因為有些人是自帶事故觸發體質的,他們的周圍跟所在的地方經常會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比如說這位傑克鮑爾先生,她每次見到他都沒有好事。

  在波士頓的時候他就跟恐.怖.襲.擊綁在了一起,現在在紐約的恐.怖.襲.擊現場他又出現了,很難不讓她聯想到這位先生之前的那些輝煌戰績,這可是一個行走的恐怖分子吸引器啊!

  傑克鮑爾:「……」

  雖然很想要反駁,但是他發現自己真的無言以對。

  因為他所在的地方確實是比較容易出現恐.怖.襲.擊事件,有時候他自己也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吸引恐.怖分子的特殊技巧,怎麼所在之處總是出事?

  「咳,實際上,我是追著之前的恐怖分子來到紐約的。」氣氛迷之尷尬之後,傑克干咳了一聲說。

  「?」米亞問號臉,流竄的恐怖分子?這個更可怕啊!

  「不用擔心波士頓扼殺者的案件,FBI已經組成了專案小組進行調查。」傑克沒有多說,只是把話題轉向了別的地方。

  實際上他們已經抓到了那個在波士頓作案的恐怖分子,並且從對方的交待中得到了他的同伴將會在紐約引發更多的火暴火乍事件,進行聖.戰的事情。

  所以才會沿著線索追到紐約來。

  可惜沒有等到他們逮捕那些恐怖分子,對方就已經開始了行動,並且將行動進行了升級,在人群非常密集的地方進行引爆,以達到更加引人注目,進而引起大眾恐慌的目的。

  「你在這裡是?」傑克轉移了話題之後目光又重新注視到了米亞的臉上。

  這女孩兒說他走到哪裡,恐怖事件就發生在哪。可是她自己還不是照樣總是被恐.怖.襲.擊事件的台風尾給卷到?

  「我來這裡吃晚餐,結果主廚不顧我的意願給我上了一道diu(五分熟)的牛排。所以我決定放棄在這個讓我不舒服的地方吃飯。」米亞聳聳肩說。

  對傑克做了個之後的事情你了解的表情。

  傑克確實是了解。

  幾次接觸下來,他大概也算是摸清楚了這位女士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格。

  說任性倒是不至於,但是這女孩兒確實是一個非常自我又固執的人,這樣的人,遇到了不喜歡的事情根本就懶得去遷就。要麼直接撤,要麼直接杠,反正是沒有妥協的時候。

  這種性格,遇到了自己的討厭的主廚給自己端上來一份討厭的菜肴,那只有兩種可能,不是拔腿就走就是杠的主廚懷疑人生。

  顯然現在這種情況是前者。

  不過也幸好是前者,不然的話,他恐怕就只能見到這位漂亮的小姐被燒焦的屍體了!

  想到這個聰明的女孩兒差點兒變成了一具黑乎乎的屍體,傑克不禁打了個冷顫,那可真是太浪費的一件事情了。

  米亞不知道傑克腦子裡面都腦補了什麼東西,她覺得還是把自己離開之前看到的事情告訴對方,「我之前本來是想要跟主廚溝通一下這個問題的。但是後廚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亂了起來,負責接待我們的侍應生根本就找不到人。我不確定這是否是一個線索,希望這能夠對你們有所幫助。」

  當時沒有覺得怎麼樣,但是等到火暴火乍發生之後,再回頭去看這件事情就有問題了,為什麼會那麼巧,就在後廚發生了事情之後沒多長時間餐廳就火暴火乍了?起爆點是不是就在後廚?

  別小看這件事,從起爆點的位置能夠挖出來很多東西。如果能夠確定這件事情的話,那麼對於本次的調查會有很大的幫助。最起碼的,那些恐怖分子們的作案手段會被分析出來,讓別的地方的人警惕這種手段。

  「後廚?」傑克聽著米亞的話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事情既然已經交代清楚了,米亞就跟傑克道了別,坐上了莫妮卡的車子,離開了這裡。

  「剛剛那個人是你的朋友?」莫妮卡一邊開車一邊好奇的問。

  那個男人看起來一臉嚴肅的樣子,可不像是一個容易交流的人。

  「不算,鮑爾先生是同學的哥哥,在FBI工作,因為之前的幾個案件有過接觸。」米亞搖了搖頭,否認了莫妮卡的說法。

  頂多只能說是接觸比較多,朋友什麼的,完全算不上。

  「之前的案件?」莫妮卡拔高了聲音,一臉震驚,她妹妹在波士頓都過的是什麼生活啊?什麼叫做之前的案件?她到底遇到了多少次危險?

  「別擔心,我只是一些案件的見證人而已。」米亞趕緊安慰眼看著就要衝著歇斯底裡發展的莫妮卡。

  自從法國巴黎的人販子事件跟牙買加的反對組織事件之後,莫妮卡就對案件這個詞特別敏感,一聽到就想要炸裂,神經簡直不要太纖細!

  「只是見證人?」莫妮卡狐疑的看著米亞,有點兒不敢相信妹妹的話,生怕對方是為了安慰自己說謊。

  但很可惜,她根本沒有辦法從米亞這張臉上找到任何說謊的痕跡。

  而米亞,默默的把莫妮卡的臉給重新轉了個方向,「注意開車,Mon。」

  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啊姐姐!她一點兒都不想要一天之內連續跟警察打兩次交道!

  「你確定僅僅是案件的見證人嗎?」被強行把腦袋給轉回去的莫妮卡依然不放棄自己的問題,追問著米亞。

  「我當然確定,波士頓比紐約安全多了,哪來那麼多破事?」米亞面不改色的說。

  心裡面則是希望莫妮卡並不喜歡關注社會版新聞的習慣沒有改變。

  她的祈禱生效了,莫妮卡不喜歡看社會版新聞的習慣確實沒有改變,而且也對紐約之外的城市不感興趣,對波士頓扼殺者的重出江湖事件了解的並不清楚,也就不知道她妹妹之前經歷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所以她很快就在米亞的安慰下平靜了下來,順便的,還能考慮一下給自己的餐廳加上足夠的安保措施。

  要是那個恐怖分子把目標放到了別的餐廳上面怎麼辦?她可不想要在某一天工作的時候被火乍弓單給炸上天!

  米亞對她的行為十分贊同,順便表示了自己可以打個車回公寓,莫妮卡完全可以先去她的餐廳安排一下各種事項。

  莫妮卡考慮再三,還是同意了米亞的意見。不過她沒有把米亞直接放下讓她自己打車回去,而是先把她給送回了家之後,自己才趕往了餐廳。

  而米亞剛剛走上樓,就見到了一對纏綿在一起的情侶,不就是羅斯跟他即將舉行婚禮的未婚妻卡羅爾?

  「米婭?」見到米亞之後,羅斯愣了一下,隨即感到了一陣牙疼。

  老實說,他對這個家裡面最小的妹妹心情有點兒復雜。

  自從對方童年時代發過飆之後,他就對米亞有點兒心理陰影,後來各種事情更加證明這個妹妹有多麼的可怕。

  但是最可怕的還不是對方的發飆跟瘋狂,而是她那可怕的行動力啊!

  羅斯到現在也沒有搞明白,他最小的妹妹怎麼就能在十六歲的時候獲得了一個博士學位,並且准備在成年(二十一歲)之前拿到另外兩個博士學位的?

  而且拜莫妮卡這個家裡面的妹吹所賜,米亞現在還在修別的學科的學士學位的事情也被宣揚的到處都是,搞得他這個只有一個考古學博士的人在遇到某些親戚的時候都沒有辦法像是以前那麼驕傲了!

  因為每次蓋勒夫婦炫耀起來他們的兒子時候,總是會有親戚們不識相的說起蓋勒家最小的那個女兒更加出色的事情,這讓向來驕傲於自己是一個考古學博士的羅斯心裡面簡直就是在滴血,整個人在不知不自覺之間,就對米亞有了更大的心理陰影。

  而現在,他正抱著兩天後就要成為自己的妻子的卡羅爾,看到米亞出現就更加心塞了。

  如果可能的話,他完全不想要這個妹妹參加自己的婚禮!

  但是蓋勒家不能出現這種家庭不和睦的事情即使是小女孩兒在外地讀書,可是讀書是讀書,雙方並沒有斷絕關系,當然也不能出現什麼哥哥結婚,妹妹不出場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

  所以羅斯最終還是咬著牙給米亞打了電話。

  可他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跟這個地點遇到她啊!

  「嗨,羅斯,好久不見,恭喜你結婚。」米亞眨了眨眼睛,衝著羅斯露出了一個甜蜜的微笑,看的卡羅爾的心髒都突然之間漏跳了一拍。

  「很高興見到你,我是羅斯的妹妹。」跟羅斯說完話之後,米亞衝著卡羅爾笑了笑,打了聲招呼,「那麼後天見?」

  「後天見!」羅斯沒有管卡羅爾的反應,直接回答了米亞一句,反手推開了公寓的門,拉著她走了進去。

  每次看到米亞的笑容的時候他都有種對方不知道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的感覺,還是離她遠一點兒比較好!

  「嘖!」米亞掏出鑰匙打開公寓的門走了進去,發出了一聲輕嗤。

  她只是純粹的恭喜一下對方終於擺脫了單身漢的生活而已,至於這麼緊張過度嗎?她又不會勾引他老婆!

  壓根就沒有注意卡羅爾表情的米亞隨手把外套掛在了衣架上面,走進了浴室。

  今天在火災現場待了那麼長時間,感覺臉上全是灰塵!

  等到她洗完了一個熱水精油澡,又把頭發吹干了之後,莫妮卡才從餐廳開車回來。

  「事情都做好了?」米亞趕緊拉開冰箱給她倒了一杯冰水放到桌子上。

  「暫時是沒有什麼問題,等到明天白天之後再做一些防護措施就好。」莫妮卡咕咚咕咚的把那杯冰水給灌了下去,總算是感覺沒有那麼疲憊了。

  自己當老板有時候固然好,不用受上司的氣,也不用擔心被炒掉失業,但是也同樣有自己的煩惱。

  像是她這種生意做的不大不小的,麻煩事就很多,搞得她有時候焦頭爛額的,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來處理廚房之外的事情。

  可是作為一個餐廳的老板,她也不可能再去雇佣一個人來專門處理這種瑣事,那就只能咬牙硬撐了。

  「洗個精油泡泡浴?」米亞拎出來一只棕褐色的瓶子晃了晃,「今年新產的薰衣草精油,能夠有效的幫助你放松身心。」

  剛剛進來的時候她有看到房間裡面有精油爐,使用痕跡很重。湊過去聞了聞之後,可以分辨出來裡面有玫瑰精油跟肉豆蔻皮的味道,看來莫妮卡這段時間的睡眠大概並不是很好,需要借助外物才能睡個好覺。

  「當然!」莫妮卡接過米亞手上的精油,點了點頭。

  哪個女人會不愛精油呢?

  特別是一個剛剛創業不久,總是處在忙碌跟焦慮中的女人!

  看著莫妮卡衝進浴室的背影,米亞搖了搖頭。在這方面,她確實是幫不上莫妮卡什麼忙。

  創業這種事情,也只有創業者自己明白到底有多辛苦,旁邊的人,能夠做的最多也僅僅不給他們找麻煩而已。

  等到莫妮卡洗完了澡之後,時針已經快要指向了十點鐘。

  「明天你在家裡面休整一天,後天參加婚禮……禮服帶了嗎?」遺憾的是,莫妮卡的情緒並沒有因為薰衣草精油的關系而放松。反倒是精神奕奕的跟米亞討論起來了周日的婚禮問題。

  「當然帶了。」米亞無語的看著莫妮卡,「親愛的,現在已經十點了,你不睡覺嗎?」

  「睡覺?不,我回來之前才喝了一杯咖啡,現在完全睡不著!」莫妮卡手裡面拿著筆記本跟筆,一臉嚴肅的說。


第697章

  也許是因為命案是在市中心出現的,警察沒過多長時間就到了,經過現場勘查跟各種拍照之後,從員工休息室裡面抬出來了兩具屍體。

  一具白人紅發女屍,是今天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另外一具白人金發男屍,是之前衝著米亞搭訕過的約翰拜客威。

  兩個人都是被割喉而死,而且從拜客威只穿了一條內褲的外表來判斷,應該是正處在干柴烈火的時候被人給割喉的。

  米亞:「……」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種時候被割喉也有點兒太那什麼了吧?

  「……我聽到他喊了同伴的名字,叫傑瑞米,姓氏不知道……」即使是在婚禮現場發生了這種事情,也是要被拉著做筆錄的,米亞當然也不例外,現在正站在一個警察面前述說著自己知道的事情。

  「能形容一下他的外表特征嗎?」詹姆的筆停頓了一下,抬頭對米亞說。

  婚禮傲客這種生物他當然也聽說過,還處理過幾個。畢竟不是每一個婚禮傲客都會遵循基本原則有底線的,有時候還會有人趁機在人員混雜的婚禮上面搞事情,盜竊之類的行為發生過不知道多少次。

  基本上,他對這種人半點兒好感全無。

  不過看到現在就有一個所謂的婚禮傲客死在了這裡,詹姆覺得更重要的還是抓住那個該死的殺人凶手!

  這種市中心的酒店裡面都能發生命案,簡直就是對NYPD的侮辱,不抓到凶手,怎麼面對一堆來著媒體們的指責?

  「黑發,棕色眼睛,很高,接近6.5英尺(約1.98米),身材魁梧……」米亞很無奈的說著自己當時觀察到的對方外表。

  這人外表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丟到人堆裡面都找不到,唯一特別顯眼的就是個子很高。如果放在歐洲的幾個著名的人均身高超過六英尺的國家也許還沒有那麼顯眼。但是放在美國就不一樣了,這家伙走在街頭絕對能夠靠著身高碾壓一批的人!

  本次的殺人案件裡面,嫌疑最大的無疑就是這位傑瑞米先生。因為他只是短暫的露了一面之後就消失了。

  根據警察對客人們的問詢,這位本應該在婚禮上面勾搭年輕漂亮的姑娘的婚禮傲客這次簡直就是一反常態,完全沒有出現過什麼撩妹的行為,那他來干嘛?

  更重要的是,他的好伙伴死了,他自己失蹤了,這看起來根本就不正常。所以他立刻就被鎖定成為了第一嫌疑人。

  至於別人,酒店的員工們不可避免的迎來了一堆的調查。

  特別是那個最開始發現屍體的年輕服務生。作為第一個發現現場的人,也成為了重點的調查對像。

  還有來參加婚禮的客人們,一個個的,都被盤問了一遍,認識死亡的女客人的幾個人也成為了重點關注名單上面的一員。

  總而言之,本來應該是很快樂的婚禮,最終在種種原因下,變成了一件糟心的事情,搞得羅斯整個人都不好了,蔫吧的活像是好幾天都沒有睡覺休息好的頹廢人士。

  米亞挺同情他的。

  人倒霉起來真是連喝口水都要被塞牙縫,羅斯先是花園婚禮變成了室內自助餐,然後又遇到了婚禮上面死人這種糟心事兒,能堅強的送走客人也是不容易。

  「誰叫他選擇了這麼一個時間結婚?」莫妮卡一邊幫助羅斯清點整理各種結婚禮物一邊吐槽羅斯,「卡羅爾又沒懷孕,沒有不結婚孩子就會變成非婚生子的危機,完全可以明年春天天氣轉暖的時候再舉辦婚禮。可是他非要這個時候舉辦婚禮,能怨誰?」

  羅斯在警察面前慫的一比,可是回到家裡後又開始絮絮叨叨的不停的抱怨著在這次的婚禮上受到的傷害,煩的莫妮卡簡直想要用棒球棒把他給敲暈過去!

  米亞對此十分無語。

  羅斯這個性格,別看他小時候能夠跟莫妮卡打架打的飛起。但在外面的時候他可是曾經被姑娘給打劫過!

  哦,別提他口中形容的什麼凶狠高壯的大漢之類的,從他的語氣跟面部表情以及無意中的說漏嘴細節,米亞能夠非常清楚的判斷出來打劫他的肯定是一個姑娘,而且可能還是一個年紀並不大的女孩兒。這種外慫內橫的性格也是讓人無力吐槽。

  「God!米亞,你居然送了羅斯一瓶LeP?」莫妮卡看著盒子裡面的酒瓶,整個人都震驚了。

  這可是葡萄酒市場上面的新貴,從它出現在市場上到現在還不到二十年,可是價格卻已經超過了很多老牌子的葡萄酒。而且因為產量小,價格高,這個牌子的酒價格一直不低。

  身為一個餐廳老板,莫妮卡很清楚這種酒的價值,所以看著米亞的眼神就更加詭異。

  認真的嗎?羅斯結婚你送這麼貴的酒?

  「啊,之前沒有收到羅斯的禮物清單,就送這個了。」米亞撐著下巴無所謂的說。

  很多新人為了避免收到不喜歡的禮物跟資源浪費,都會在婚禮之前發出自己想要的禮物的清單,供客人們認領,羅斯跟卡羅爾的婚禮也發出了一份清單。

  不過米亞沒有收到,大概是羅斯本人也不覺得她會送自己禮物吧?

  很詭異的一件事,明明米亞要比他跟莫妮卡小那麼多,看起來也更加的瘦弱。但是羅斯就是不敢在米亞面前多說一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被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陰影,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那也不應該是LeP!」莫妮卡依然處在震驚當中,莫名的就覺得她的小妹妹的消費觀念跟她可能有點兒不一樣。

  這可是LeP!法國著名酒莊出產的葡萄酒,曾經在拍賣會上賣出幾萬塊一瓶價格的品牌!

  即使是手裡面的這一瓶在年份上面並不是出產的年份最好的那一種。可是依然不能掩蓋這是一瓶價值上千美元的葡萄酒!

  這孩子這麼沒有金錢觀念嗎?這麼貴的就隨便送人?

  米亞對上莫妮卡看敗家子一樣的眼神嘴角抽搐,哪裡就有那麼嚴重了?她只是最近比較忙,沒什麼時間去給羅斯挑選結婚禮物。所以才從倉庫裡面選了一瓶符合市場規律的葡萄酒而已,能別用那種看敗家子一樣的眼神看她嗎?

  「咳,我手裡面還有一瓶DoaeG.Rouier產的葡萄酒,你覺得我用它當你的結婚禮物怎麼樣?」米亞干咳了一聲說,「不是這種普通年份的產品,是產出自慕西尼酒莊的……」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眼睛冒出了火光的莫妮卡給抓住了,「慕西尼?真的嗎?你剛剛是不是說了慕西尼?」

  莫妮卡的眼睛裡面簡直就像是燃燒了兩團火焰一樣,熱的就差沒有直接噴火了!

  那可是每年只有三百瓶的慕西尼酒莊產出的葡萄酒,別說是價格了,就算是有錢都買不到好嗎?

  它們一上世就已經被各種富豪給買了!

  「是慕西尼……」米亞眼看著莫妮卡藍眼睛都快要變成綠色的了,一臉無語的說。

  至於這麼激動嗎?不就是一瓶慕西尼酒莊產出的葡萄酒?這東西的數量她的倉庫裡面都數不過來!

  說句不好聽的,她倉庫裡面的各種頂級葡萄酒多了去了,只是一瓶慕西尼而已,真的不算是什麼。就連動不動就在各種影視劇裡面出現的82拉菲在這些酒庫裡面也只能當墊底,只能靠著「瓶子」的數量取勝。真正頂級的葡萄酒根本就是沒有貼牌子的那種好嗎?

  「但是結婚……」得到了米亞肯定之後的莫妮卡興奮的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中了大獎,居然有這麼好的運氣能夠拿到一瓶慕西尼。可是很快的,她就因為一件事情苦惱了起來,她什麼時候才能結婚啊?

  在英國交的男朋友因為回國發展已經分手,最近一年多的時間裡面都撲在了事業上,能夠找出來睡覺的時間就已經不錯了,上哪去找男朋友?連個結婚對像都沒有怎麼結婚?

  那不結婚她怎麼喝到那瓶慕西尼?

  莫妮卡陷入了呆滯的死循環裡面。

  米亞:「……」

  要命,處女作+強迫症又犯病了!

  「等我回到波士頓之後會把那瓶葡萄酒寄過來的,你不用結婚也可以喝。」看著莫妮卡悲傷的臉孔,米亞還是安慰了一下這位可憐的姐姐。

  要是不解決這件事情的話,莫妮卡不知道會惦記到什麼時候,搞不好連睡覺都睡不好!

  好不容易搞定了莫妮卡之後,米亞也不打算去買車子了,開車回到波士頓還要好幾個小時,這好幾個小時的時間裡面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她完全不想要考驗一下自己的運氣。

  至少在沒有脫離紐約的輻射範圍的時候不想要考驗自己的運氣,誰知道是不是開著開著車就出現了一個什麼公路殺手了?

  回到紐約還不到三天的時間,她已經經歷了一場火暴火乍跟一場凶殺案件,紐約這地方,危險指數真是越來越高了!

  不過還沒有等到她第二天早上離開紐約,半夜就接到了對面公寓的電話。

  「救命……」電話那邊傳來了羅斯虛弱的聲音,聽起來簡直就像是要斷氣了一樣。

  「你等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米亞拎著莫妮卡家裡面的電話去敲她的門。

  救命也要能夠開門,難道要她一腳踹開羅斯公寓的門嗎?

  「怎麼了?」莫妮卡迷迷糊糊的打開門,就見到米亞拎著電話站在她門口。

  「羅斯的電話,讓他自己跟你說吧。」米亞把電話塞給她。

  羅斯向來對她有心結,根本就不肯回答她的問題,只能莫妮卡來了。

  「What?」接過話筒的莫妮卡一臉茫然,隨即像是被什麼震碎三觀的事情給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瞬間清醒了過來,轉身回房間拿了鑰匙就開門衝了出去。

  米亞翻了個白眼,無語的跟上了莫妮卡。

  結果就見到她直接朝著浴室衝了過去。

  「唰」莫妮卡拉開了浴室的門,讓裡面的情況暴露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羅斯趴在地上,用一種扭曲的姿勢握著電話,卡羅爾像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俯身了一樣,歪歪扭扭的倒在浴缸旁邊。

  配合著五顏六色的燈光跟全是泡泡的浴缸,讓現場莫名的就有了一種十分詭異的氣氛。

  「……我的腿斷了。」聽到聲音抬起了頭的羅斯扭曲著臉說。

  倒下的那一瞬間,他聽到了一聲很清晰的骨頭折斷聲音。即使並沒有相關方面的經驗,腿上傳來的劇痛也足以讓他明白自己的腿已經摔斷了。

  「……」大半夜被吵醒了的米亞看著倒在地上的羅斯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覺得滿肚子都是槽點。

  雖然羅斯跟卡羅爾誰都沒有說他的腿到底是怎麼摔斷的。可是要是看著這樣的現場都不能推斷出來當時的情況,那米亞覺得她可以把自己的大腦拿去當垃圾扔了。

  特麼的夫妻兩個在浴室裡面玩個情.趣澡都能把腿給摔斷,你這是什麼運氣?

  更坑的是卡羅爾雖然沒有像是羅斯那樣把自己的腿給摔斷,可是卻扭到了腰。現在整個人都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配合著昏暗的燈光跟滿地的泡沫,搞得整個浴室像是什麼奇奇怪怪行為之後的現場一樣,看的人真的是無話可說。

  這麼奇葩的事情能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

  米亞只感覺心累的要命,嘆了一口氣,認命的上前去把羅斯給拽了起來。

  不然怎麼辦?就這麼放在這裡也不是事,總不能讓他們就這麼待在浴室裡面變成殘廢。

  「痛痛痛」用毛巾蓋住了關鍵部位的羅斯只覺得把自己從地上拽起來的手像是鐵鉗子一樣緊緊的箍在他的手臂上,配合著自己斷掉的腿,整個人都要直接升天了!

  「你可閉嘴吧,難道要我公主抱你嗎?」米亞不耐煩的吼了一聲。

  又不想要花大價錢叫救護車,又想要去醫院,不拽起來難道還要她小心翼翼的舉著他下樓嗎?

  羅斯被吼了一句,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連痛都不敢喊了。

  他真的怕這個妹妹直接把他一丟,扔在地上,那可就是傷上加傷,還不知道要痛苦多久呢!

  莫妮卡也很無語,眼看著米亞像是拎著布娃娃一樣的把羅斯拽了起來,也只能去攙扶滿臉木然的卡羅爾。

  真的,她覺得這對夫妻簡直就是倒霉透頂,從婚禮一開始就不順利,先是遇上強降溫天氣,然後又遇上了凶殺案,現在好不容易結束了疲勞的一天想要來個浪漫的的新婚之夜,又遇到了這種奇葩的事情,這段婚姻真的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嗎?

  不管怎麼說,最後羅斯跟卡羅爾還是被匆匆套上了衣服之後塞進了莫妮卡的車子,開往了醫院。

  不過莫妮卡有個問題,「你居然連洗澡都帶著手機?」她一邊開車還一邊不可思議的對著後視鏡裡面的羅斯喊。

  老天啊,羅斯這是什麼奇怪的愛好,居然把手機給帶進浴室裡面?他這是想要把夫妻兩個人之間的情.趣都給錄下來嗎?就靠著手機那糟糕的清晰度?

  米亞摁住了額角上面即將爆發出來的青筋。

  性.愛.錄像帶什麼的,為什麼這麼多的人都有這種倒霉愛好?

  「這種錄像很不安全,現在網絡越來越發達。一旦被泄露了……最好進行保密保存。」她木著臉提醒了一句。

  這東西可是社死利器!

  汽車之內的氣氛陷入了死寂。

  不管是新出爐的蓋勒夫婦還是莫妮卡,在這個話題中都沉默了下來。

  不說還沒有什麼感覺,一被人說破就覺得渾身有點兒毛毛的,特別現在網絡確實是像米亞說的那樣正在興起。萬一要是這份錄像被傳播了開來……一時之間,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

  米亞奇怪的看了莫妮卡一眼,這家伙打什麼冷顫?

  車子裡面的詭異氣氛一直維持到了醫院、兩個人分別把羅斯跟卡羅爾給弄進了急診室才算是結束。

  剩下的事情都被她們丟給了醫生,只要完成了治療再把兩個人給帶回去就行了。

  但是米亞依然覺得自己今天晚上的經歷簡直神奇,為什麼羅斯總是做出這麼奇葩的事情?沒那個本事就不要玩這種高難度的情.趣好嗎?

  想到了那一地都快要讓人站不住腳的泡泡,她就無語,這麼多的泡沫在瓷磚上面,不摔你摔誰?

  她去的時候浴缸裡面還有大半缸的水呢,想要解鎖新姿勢能不能先計算一下自己的體積?

  無語的坐在椅子上,米亞真是覺得羅斯這家伙,結婚的日子豈止是不好,根本就是選擇了一個不宜結婚的日期了吧!

  要不然能這麼倒霉?

  她現在突然之間覺得用葡萄酒給羅斯當結婚禮物其實不太好,應該送一本精裝版本的黃歷的。就羅斯這個倒霉的運氣,沒事翻一翻,也許能夠給他省掉很多的麻煩。

  搖搖頭,米亞從包裡面掏出記事本,把今天早上准備飛回波士頓的事項給劃掉了。

  現在都十二點多了,羅斯跟卡羅爾處理完畢怎麼也要一會兒,再加上他們回到公寓的時間。到時候大概就要衝著三點鐘去了,她可不想要在昏昏沉沉的狀態下上飛機。

  當初的冬日落水事件還是給這具身體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響。

  雖然不至於身體病弱的需要常年跟藥物作伴,但是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些後遺症。比如說即使是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裡面她一直在給自己進補。可是她成年之後體溫低跟血壓低的毛病一直都沒有改善,需要比別人更加注重保暖的工作跟飲食作息上的健康。

  現在這種半夜驚醒,又要熬夜的情況,都是她極力避免發生的情況。

  所以待會兒回去之後她准備先把睡眠給補足了。

  至於現在,她觀察了一下醫院的情況,走到了自動販賣機旁邊,選了兩杯熱可可,端到了發呆的莫妮卡面前,「喝點兒熱可可,這會讓你感覺好一點兒。」

  兩個人出來的匆忙。米亞還好,她來紐約的時候穿的就是一件厚絨褲。因為突然降溫的關系,睡覺的時候還給自己加了一條秋褲,加上內裡帶絨的鞋子,現在並不冷。莫妮卡就比較慘,只是套了一件大外套,帶上了錢包就出來了,腳上還穿著一雙露腳背的高跟鞋呢!

  「謝謝,親愛的。」莫妮卡接過了那杯熱可可,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感覺好了很多。

  「今天真是可怕的一天!」感覺好多了之後,莫妮卡的腦子終於重新轉動了起來,嘆息一聲。

  她覺得羅斯簡直就是多災多難,結個婚都能結出來這麼多問題,這是把之前的倒霉都積攢在了一起之後瞬間爆發了嗎?

  「也不算是太倒霉。」至少沒有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死的人也不是他,跟那兩個真正沒有了小命的家伙比起來,羅斯其實可以稱得上是幸運。

  莫妮卡竟然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確實是這樣,跟沒了生命的人比較起來,羅斯真的算是幸運了。剛剛醫生還說他的骨頭斷的很干淨利落,處理起來不會太麻煩,以後愈合的時候也比較容易。要是斷的沒這麼整齊,那後續的治療就麻煩多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羅斯真的是很幸運了。

  最起碼的,他跟卡羅爾應該慶幸他們兩個沒有撞到腦袋。要不然的話,事情的問題才叫嚴重。

  等到兩個人在急診室外面坐的都快要睡著了,羅斯跟卡羅爾總算是完成了治療,被推了出來。

  看的出來,兩個人精神狀態都不怎麼好,一臉的萎靡跟喪氣。

  對於他們的這種心態,米亞也沒有辦法,換誰遇到這種事情都精神不起來,萎靡著就萎靡著吧。

  現在重要的是把他們給弄回家去,然後好早早的上床睡覺!

  「你先去開車,我去找兩個護工幫忙把他們搬上車。」米亞看著腿上打著石膏的羅斯跟腰上還帶著固定裝置的卡羅爾搖搖頭,對莫妮卡說。

  來的時候倒是沒有問題,但是現在兩個人這樣,還是找護工直接抬吧,她可不希望自己拎著羅斯的時候撞到了他那只剛剛打上石膏的腳。

  結果還沒有等到她找到護工幫忙,就聽到了一聲沉悶的火暴火乍聲,隨之而來的是建築的猛烈晃動。


第698章

  火暴火乍的聲音就像是悶雷一樣,由遠及近,米亞身體晃了一下,就見到頭上開始往下掉水泥塊跟鋼筋。

  她瞬間就轉身向著外面衝了出去。

  「砰砰砰」天花板上的建築塊這個時候就像是下雨一樣的往下掉,中間還伴隨著破裂的水管跟各種儀器雜物,整個二樓簡直就像是被衝潰了的堤壩,洪水傾瀉而出一樣傾倒了下來。

  「劈劈啪啪」米亞感覺自己簡直就像是在玩現實版的神廟大逃亡,不但頭頂上往腳踏實地的跑到一塊地磚上,那部分就變成了碎塊繼續向下跌落。

  這讓她逃亡的過程艱難極了,幾秒鐘的時間裡面就在死神的鐮刀

  可是就算是她的格鬥意識跟閃避技巧強大,現在的身體不支持也沒用啊!

  「砰」還沒有等到她跑出這個走廊,就被瘋狂掉落的巨大水泥塊給逼迫的不得不撞進了旁邊的一個房間裡面,整個走廊也被掉落下來的建築快給堵死了。

  「呼……呼……」米亞大口的喘著氣,感覺心跳的都快要蹦出來了。

  剛剛逃亡時候腎上腺激素分泌還沒有覺得什麼,現在就覺得腿有點兒發軟了。好在她已經跑出來了一段的路,算是比較靠近出口,到時候挖掘也能近一點兒。

  到了這個時候,米亞才有心思來看看自己跑進來的房間是什麼地方,剛剛水泥塊掉的太急沒來得及觀察就直接衝進了這間房間,現在才發現這不就是急診的一個小型的處理室?

  只不過這個急診室現在已經被掉落下來的水泥塊給砸的亂七八糟,順便的,還帶著一個死狀凄慘的護士跟幾個受傷的患者跟醫生。

  其中的一個患者,腿上直接被鋼筋給炸穿了,這凄慘的情況,看的米亞簡直都想要閉眼睛了,這也太倒霉了。

  可惜的是她沒辦法閉眼睛。對方的眼睛就像是刀片一樣的掃了過來,在見到她的一瞬間出現了一絲愕然,然後開口打了一聲招呼,「又見面了,蓋勒小姐。」

  不是傑克鮑爾又是誰?

  這位FBI的探員先生現在的樣子簡直凄慘極了,一只手臂垂在身側,不斷的有血在滴落,褲子被剪開的右腿小腿上面是血肉模糊成一片的傷口,大腿則是直接被鋼筋給貫穿了。

  看那位置,只要偏斜一點點,這位先生大概就要換一種職業了!

  難為他現在還能面不改色的跟米亞打招呼問好,讓她不知道是該感慨前三角洲部隊的王牌就是凶悍還是該說麻醉效果太好?

  「早上好,傑克。」米亞看著他,心裡面把對方腦袋上面的災星帽子又給扣嚴實了一點兒。

  她就說為什麼會突然之間遇到這種火暴火乍事件,原來是號稱火暴火乍之王的傑克鮑爾在這裡,那事情就能說的通了。

  這位先生大概是延續了之前走哪炸哪的糟糕運氣,現在直接連他受傷待著的醫院都被炸了!

  至於另外一個患者,一個看起來十分陽光燦爛、帥的驚天動地的小伙子則是衝著她笑的露出了自己的一口小白牙,「你好,蓋勒小姐,我是亨特,伊森亨特,紐約FBI探員。」

  雖然傑克鮑爾從自己抓到的恐怖分子嘴裡面撬出來了關於紐約這邊恐怖分子的消息。但是跨城市執行公務這種事情,也不可能沒有紐約FBI的配合紐約的FBI可不會放任一個來自波士頓的家伙在自己的地盤上面撒野,伊森亨特就是紐約方面派出來組成這個反恐小組的成員之一。

  既協助傑克鮑爾進行抓獲恐怖分子的行動,也起到一個監視作用,別讓這位臭名昭著的前三角洲部隊王牌在紐約搞出來什麼事情。順便的,在這份抓獲恐怖分子的功勞上面分一筆總不能事情發生在他們的地盤上,受了那麼多的損失之後好處卻都讓外人占了不是嗎?

  米亞看著他,眼神微妙。

  這位特工先生雖然笑的一臉燦爛,但實際上他的情況並沒有比傑克鮑爾好到哪去。手臂跟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劃痕,就連臉頰的顴骨處都有一道小小的血痕,一看就知道這兩個人之前受傷不淺,而且他始終坐在椅子上面沒有移動位置,大概也是腿上受了傷。

  嗯,還有他一直都沒有的動過的手臂,再看看那深色的衣服濕漉漉的樣子,受傷程度應該也不輕。

  米亞:「……」

  她突然之間有種莫名的感覺,這個伊森亨特,恐怕是一個跟傑克鮑爾一樣的災難移動體。

  別問她為什麼有這種感覺,問就是直覺!

  等到她跟這兩個人打完招呼了之後,又去看那個倒在地上的醫生,結果卻發現對方已經沒氣了。

  剛剛他趴著沒看出來,把身體翻過來之後才發現一把手術刀就插在他的胸口。雖然身體的溫度還沒有完全流逝光,但是這人無疑是死的透透的了。

  她抬頭去看兩個特工,這手術刀插著的地方這麼微妙,不會是他們兩個干的吧?

  「不是我做的。」傑克看著米亞懷疑的眼神,嘴角抽搐,他看起來就那麼像是會對一個普通人下手的家伙嗎?

  「也不是我,真的是單純的意外。」伊森接口說。

  本來要是兩個人沒有受傷的話,也許這個醫生還能活下來。但他們傷的都挺重的,連自己的都照顧不過來,當然也就沒辦法照顧這個倒霉的醫生了。

  也就導致了他們兩個沒准就會直接在這間診室裡完蛋。

  沒辦法,誰叫這件診室裡面沒有窗戶,門也被堵住,兩個人又成了這個鬼樣子呢?

  要是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援,傑克跟伊森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會直接傷口感染去見上帝。畢竟他們的傷口狀況實在是不怎麼好,而且兩個人的手臂都受傷了,根本無法給自己進行縫合。再這麼下去的話,真的很容易完蛋啊!

  傑克跟伊森不約而同的開始考慮起來了現場指導米亞給兩個人進行簡單的傷口處理是不是具有可行性。

  好歹也是精英特工,簡單處理傷口的訓練還是受過的,就是現在沒有辦法動而已。

  米亞看著兩個特工灼熱的眼神,再看看傑克鮑爾那可怕的傷口,瞬間秒懂。

  「我來給你們縫合吧。」她嘆了一口氣,只覺得這都什麼倒霉事,送別人來個醫院她自己還要兼職醫生?

  「呃,你會嗎?」還很年輕,剛剛二十歲出頭的伊森看著米亞的行動,好奇的問。

  這女孩兒看起來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吧?這個年齡應該是在學校裡面讀書?

  但不管她讀的是什麼,肯定不會是醫科!

  伊森的眼睛落在了米亞的手指上。

  這是一雙很漂亮的手,纖細白皙,而且沒有什麼傷疤跟繭子之類的東西,這樣的一雙手即使是去當手模也是合格的。但是唯獨在縫合上面,伊森是真的不敢確定對方沒有問題。

  可是現在就只有這麼一個人能夠用,有問題跟沒問題之間有什麼區別嗎?

  米亞看著伊森忐忑不安的樣子無語問蒼天。

  她自己也不想要給這兩個人縫合啊!

  可是總不能看著這兩個人去死吧?

  現在這種情況,樓上不知道塌成了什麼樣子,樓下已經塌陷一片。就不說已經被堵成了廢棄建築物通道的走廊,就只說這間診室,中間的地磚都被砸下去一塊了,裡面還露著護士的一塊衣角,旁邊更是一堆的碎塊。而且這間房間又沒有窗戶,鬼知道外面的牆壁有多厚。難道要她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掏出電鑽鑽出來一個洞嗎?

  那就只能等救援了。

  可是救援到底什麼時候來就沒有人知道了。而且就算是來了,怎麼開展挖掘計劃也是個問題,這時間可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別忘了挖掘的首要事件是保住人命,光是勘測位置就要耗費上一段時間,再加上為了避免傷害傷者,到時候花費的時間肯定更多!

  而這兩個人,即使是現在是紐約的冬天,也不代表他們的傷口就一定沒有問題,不會發炎了。這要是任由兩個人的傷口這麼暴露在空氣當中不去處理,米亞真心覺得距離兩個人玩完的時間也就不遠了。

  想到這裡她就不禁慶幸,還好之前莫妮卡已經出去開車了。要不然的話現在都沒有人知道她跟羅斯還有卡羅爾被困在這裡!還有這兩個人,FBI的特工應該會有緊急呼叫系統吧?而且他們兩個應該有同伴,要不然是怎麼來到醫院的?

  想到這一堆的破事,米亞更想要嘆氣了。

  雖然跟羅斯不合,可是她也從來沒有詛咒過對方出現什麼意外,結果現在卻遇到了這種事情,她真的希望兩個人能夠安全無恙的逃離這場災難,別死在這場無妄之災裡面。

  想到這兩個之前是坐在距離火暴火乍中心點的位置,他們逃脫的希望應該很大吧?

  這麼想著的米亞開始整理之前醫生使用的器械,准備為世界和平做出一份貢獻。

  但是結果很不美妙,裝著藥劑的玻璃安瓿瓶已經被一塊掉下來的水泥給砸成了粉末,連外包裝的盒子都變成了一坨爛紙。

  「你們都打過麻.醉藥了吧?」她不抱希望的問兩個人。

  「我的腿剛剛清創完畢打了麻.醉藥,別的地方沒打。」傑克鮑爾木著臉說。

  醫生正准備給他進行縫合的時候火暴火乍就發生了,這種運氣也是夠極品的了。

  伊森則是聳聳肩,護士剛剛打算給他進行清創呢,就被水泥塊給砸死了,他就更沒有機會進行麻.醉了好嗎?

  行吧。米亞翻了個白眼,只要這兩個人能夠忍得住不打麻.醉藥縫針,她當然也無所謂。

  好在雖然麻.醉.劑沒有了,但是至少縫合的各種器械跟工具還存在著。

  之前擺在推車上的那些就不用想了,現在上面全是灰塵,根本就不能用。還好這間處置室雖然面積不大,可是各種工具倒是很齊全。

  把牆壁上掛著的白大衣蓋在傑克跟伊森身上,防止出現感染,米亞先是拎起了角落裡面的噴壺狂噴一通進行簡單的消毒,然後才重新從櫃子裡面取了新的橡膠手套,再從封閉的消毒罐裡面拿出各種工具跟羊腸線,就准備動手了。

  傑克鮑爾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不至於肌肉被切斷或者是骨頭出現重大故障需要進手術室,可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縫合難度也不低。特別是這肉翻的,一看就是被火乍弓單給光顧過,簡直就像是被刮皮刀給折騰過的爛肉一樣,沒點兒水平是真的做不到把他的傷口給縫合的一切順利。

  但這對於米亞來說,難度並不高。

  她手指上下翻飛,剛開始還因為長時間沒有碰觸手術工具而有點兒生疏。但是沒多長時間她的速度就快了起來,手法也愈發的熟練,把傑克那片快要成為了爛肉的腿給縫合完畢中間她還不動聲色的完成了幾根神經的接駁,避免了這位鮑爾先生之後出現什麼細小的後遺症。

  倒是傑克十分震驚給他縫合傷口的妹紙居然這麼快這麼順利的就把他的傷口給處理好了,確定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不是什麼潛藏在學校裡面的臥底?

  「你怎麼學會縫合技術的?」眼看著自己的小腿被蓋上了紗布塊,用繃帶纏了起來,傑克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這手法,以前給他縫過傷口的外科醫生都沒有這麼熟練流暢!

  「當然是苦練出來的。」米亞看了他一眼,重新低下頭去繼續處理別的傷口,「誰小時候還沒有一個想要當醫生的偉大心願呢?再說了,我室友的媽媽可是愛麗絲格蕾,那個傳奇的格蕾!我看了她好多的手術錄像帶!」

  她重點強調了一下傳奇這個字眼兒,表示沐浴在傳奇的光輝之下,她也可以傳奇起來。

  傑克瞪著她,很想要說一句要是人人看了愛麗絲格蕾的手術錄像帶都能練到她這種水平的話,那傳奇的格蕾也就不傳奇了!

  但最終他還是緊緊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縫合的時候,跟掌握著自己生殺大權的人杠這種事情可不明智。

  再說了,總是有那麼一些天才,光是看看就能學會一樣東西,他們FBI現在正盯著准備進行招募的一個人不就是這樣嗎?

  一個連高中都沒有上完的清潔工,卻能夠解出來一個獲得過菲爾茲獎的大學數學教授都沒有辦法解答出來的問題,這本身就已經證明了天才這個物種的存在,也許這女孩兒就是這種天才。

  這不正是他欣賞她的原因嗎?

  傑克默默的在心裡面給米亞套上了一個天才的設定,順便補充全了她沒有說完的話。

  所以說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有這點好處,他們總是會腦補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把不合理的事情都給合理化,而且聽上去還挺有理的。

  接下來是傑克的手臂,也很快就在米亞高超的技術下完成了縫合。

  結束了這些之後,她並沒有急著去處理他大腿上的那條鋼筋這東西可不好拔,而且需要的時間也長,搞不好是要直接進行手術的!

  所以她把這條鋼筋給放到了最後,轉身先去處理了伊森身上的傷口。

  這兩個人身上的傷口應該是火暴火乍造成的,米亞從伊森的傷口裡面取出來了不少的玻璃跟金屬碎片,基本上都是呈迸射狀態嵌在他的肌肉裡面的。

  之前傑克手臂上的傷也是這樣,顯然是被火暴火乍中產生的力量給牽連到的。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參與了什麼樣的行動才會把自己給搞成這個樣子?

  米亞心裡面暗自嘀咕著,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停止,手指舞動的飛快。手術鉗在她的手裡面簡直就像是手指的延伸一樣,完全沒有機械□□作的阻滯感,在伊森快要把嘴裡面的軟木塞都給咬穿了之前,把他身上的所有傷口都給縫合完畢。

  「剩下的那些比較小的傷口就好辦了,我給你消一下毒,暫時能夠頂上一段時間。」她把紗布塊在伊森的手臂上面貼好之後說。

  現在的情況緊急,也沒辦法給他們做什麼更專業的護理了,就先消毒一下吧。

  她又去櫃子那邊翻了翻,找到了消炎藥,給伊森打上,縫合才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至於傑克鮑爾那條被鋼筋貫穿的大腿,米亞有點兒猶豫。

  這間處置室裡面沒有機器,她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即使以她自己的經驗來說,這條鋼筋的角度扎的很好,並沒有傷到動脈跟骨頭。可是這畢竟是她自己的判斷,她現在也不是醫生,傑克鮑爾不一定會相信她。

  不過這家伙的腿被鋼筋貫穿是件很危險的事情,誰也不知道貫穿他的鋼筋上面是不是有鏽漬之類的東西。要是不盡早處理的話,萬一……那可就不是破傷風針能夠處理的問題了。

  「……你自己做決定。」米亞跟傑克說明了一下情況,讓他自己決定到底是這麼挺過去還是讓她動手處理?

  這種事情她拒絕代勞進行選擇。

  「如果□□的話,你能處理是嗎?」傑克沒有直接回答米亞的問題,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我只能說我盡力。」米亞微笑,並且順手從手提包裡面掏出來一只筆記本,現場起草了一份免責聲明,「如果要進行處理的話,你得先簽字,亨特先生也需要作為證人在這上面簽字摁下手印。」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本來就不是非常熟悉的關系,也不必搞得雙方像是什麼親人。

  旁邊疼的全身冷汗的伊森:「……」

  他都沉默了這麼長時間了,就不能當做他不存在嗎?給同事的手術免責當證明人,這聽起來就不是一件好事啊。更不用說他手臂疼的要死,根本就沒有辦法提起來握筆了!

  米亞微笑臉,當然不能!

  她晃了晃手裡面的筆記本,「決定好了就告訴我。」

  這可跟她之前完全有把握的外傷縫合不一樣,鋼筋是個不可控因素。萬一要是手術過程中沒事,之後出了事情怎麼辦?

  「我簽字。」傑克幾乎沒有什麼考慮就直接開口了。

  他在戰場上也不是沒有直接給自己腿上開個洞,把子弓單挖出來過。緊急的時候沒有酒精消毒他還拆開過子弓單使用裡面的火藥當成止血劑跟消炎藥呢,現在這種事情算什麼?

  拔了,就算是他的運氣再怎麼不好,可是總能夠挺到救援隊的到來。要是不拔的話,不管鋼筋上面有沒有鏽漬,他的腿也大概率的保不住了。

  他今年還不到三十歲,事業也才剛剛起步不久,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發生的事情!

  「OK。」米亞合上了有傑克跟伊森簽字摁手印的筆記本,放回了自己的手提包,換上了今天的第三副橡膠手套,開始了工作。

  「噗」鋼筋剛剛被從肉裡面□□,就噴出了一道血液。

  但是從出血量來看,米亞的判斷是正確的,這條鋼筋並沒有扎破大動脈。

  而且傑克的運氣很好。

  米亞把鋼筋丟進了之前裝著傑克跟伊森衝洗傷口的廢棄生理鹽水罐裡,他能夠清晰的看到上面的血液散開,暴露出了扎傷他的位置的情況沒有鏽跡。

  這讓傑克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終於沒有那麼緊張了。

  米亞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底下了頭進行自己的工作。

  福禍相依,她覺得這位鮑爾先生除了是一個行走的災難制造機之外,運氣也好的有點兒變.態。

  受傷這麼嚴重竟然沒有什麼致命傷?

  還有旁邊的那個伊森亨特,雖然受的傷表面上看起來很嚴重,但實際上真的沒有傷筋動骨。

  只要清理傷口,進行恰當的縫合,之後的消炎藥跟上,不久之後他就又是一個生猛的好漢了。

  所以說這兩個人是棋逢對手了嗎?

  米亞忍不住想起來了傑克鮑爾之前的那些輝煌歷史。但是伊森亨特就不一樣了,這個人貌似在警界裡面沒有什麼傳說?還是說她住在波士頓,對紐約的情況不夠了解,這其實也是狠人一枚?

  畢竟她在他的身上縫了一百多針,這位沒打麻.醉藥的特工先生可是一聲痛都沒有喊過,充分展現了自己有多麼的硬漢。


第699章

  畢竟米亞的手都生了那麼長時間,雖然有足夠的技巧彌補。可是身體本能在控制力度的時候還是會有那麼一點兒小小的問題。細微的血管之類的地方當然是凝聚了所有的精神力,外面的皮膚跟肌肉就沒有那麼繃著精神了。伊森亨特又不像是傑克那樣打了麻.醉.劑,加上他縫針的數量又多,痛苦當然要高出鮑爾先生好幾倍。

  而這已經是米亞極力控制下的結果了,要是換了一個醫生來給他進行縫合的話,這位先生大概要挨上更多的針,受更大的罪!

  搞定了兩個人的傷口之後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給傑克扎了消炎針,摘掉口罩跟帽子,甩掉白大衣,重新套上自己的外套,米亞坐到了靠著牆腳的椅子上。

  連續這麼給人縫合傷口好幾個小時這種事情,她都多少年沒干過了?

  果然技術有時候還是需要練,要不然手真的是會生!

  米亞搖了搖頭,從自己的手提包裡面拿出來一瓶水,喝了一點兒,感覺好了一些。

  不過就這麼點兒水,也不夠三個人喝。

  她把眼光放到了屋子裡面,仔細的觀察了起來。要是被困的時間太長的話,總要找點兒有用的東西。

  就比如說用來衝洗傷口的生理鹽水跟葡萄糖之類的,這些溶液倒是可以補充體力,就是可能味道不太好。但是既然都落到這種地步了,那味道也不是最主要的東西了。

  坐了一會兒緩過來之後,她重新走到了醫藥櫃前面,觀察起來了裡面的藥物。

  還不知道要被困幾天呢,總要對現在的情況有所了解才行。

  「你怎麼會在醫院裡面?」還處在自己不會因為傷口感染而死的震撼中的傑克終於緩過來了神,問出了一個早就該問出來的問題。

  怎麼每次火暴火乍都能遇見這女孩兒?

  「我陪著家裡人來的,我哥哥摔斷了腿,他妻子扭到了腰。」米亞隨口說了一句,沒注意到傑克跟伊森臉上的古怪。

  大半夜的摔斷腿扭到腰,這聽起來怎麼就那麼……呃,算了,別想了,這是別人的隱私!

  「你們呢?」米亞依然沒有回頭,只是在醫藥櫃裡面翻找著能夠用上的藥品問。

  傑克沉默了下來,不想要說話了。

  伊森看了看他的表情,接過了話題,「我們在剿滅一個恐.怖.分.子組織的時候遇到了團體自爆。」

  他就說了一句話,但是已經足夠米亞腦補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劃重點,恐.怖.分.子組織跟團體自.爆!

  這兩種情況,遇上一個就已經夠人腦殼疼到了,這兩個人全遇上了,能夠活下來都是奇跡。

  米亞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伊森,對他的評價又提高了一個等級危險上面的。能夠在傑克鮑爾身邊活下來,還是在這種情況下活下來,這位亨特先生的潛力值很大啊……最起碼的,鮑爾先生以前的隊友可都是基本上團滅了,伊森亨特卻能夠在行動中活下來,而且傷勢還比對方輕,這簡直就是了不起的成就好嗎?

  她決定把亨特先生的危險等級給提高一下,放到傑克鮑爾前面。

  時間很快就走到了中午,除了中間有幾次建築塊掉落之外,醫院中再沒有發生火暴火乍的情況。倒是外面間或的傳來一陣陣機器的轟鳴聲。但是考慮到距離跟完全問題,暫時應該是挖不到他們這裡。

  「喝點兒水。」米亞把葡萄糖的瓶口拆開,給伊森和傑克一人遞了一瓶。

  反正都是補充水分,葡萄糖還能增加能量呢,有什麼不好?

  米亞還順手給兩個人塞了幾片維生素。雖然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好歹也是一種心理安慰。

  然後毫不手軟的給兩個人一人扎了一只消炎針,又塞給了他們一人一只已經空掉的蒸餾水水桶作為解決私人問題的器皿。

  看著傑克跟伊森不自覺跳動的眉毛,她滿意的點了點頭,人嘛,還是有點兒讓表情才像是一個真正的人啊!

  「刷拉」她拉上了簾子,把自己跟這兩個人給隔離了開來。

  總要給彼此一點兒私人的空間不是?

  傑克跟伊森對此無可奈何。

  兩個人現在都是半殘疾人士,固然是能夠行動。但是行動之後傷口崩裂那可就是更嚴重的二次傷害了。再說了,真的是要移動自己的話,現在可沒有麻.醉.劑給他們用了,只是這麼坐著就已經夠兩個疼的要死了,還站起來行動,是覺得罪還沒遭夠嗎?

  那就只能接受米亞的安排。

  總而言之,之前上天下地無所不能的兩個特工在短短的四天時間裡面成為了兩個什麼都不能做的殘疾,等到廢墟終於被挖開之後拯救出來,已經變成了兩個胡子拉碴的黑眼圈兒頹廢男!

  「感謝上帝!」伊森在胸口劃了個十字架,引來了一堆人的注目,這人居然還是信教的?

  伊森微笑臉,他不信上帝,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用上帝來感慨一下不是嗎?

  「米亞!」頭發亂的像是雞窩一樣,滿臉憔悴的莫妮卡跌跌撞撞的衝了過來,抱住了米亞嚎啕大哭。

  那天凌晨,她還在往停車場走呢,就聽到了醫院方向傳來的火暴火乍聲音,瘋狂的跑回去之後就發現整個醫院都已經被埋在了廢墟。

  當時她差點兒沒直接昏厥過去,誰能想到只是來醫院治療一下竟然會出現這種事情?

  後來她撥打了911,跟警察和救援隊伍說了三個人之前所在的位置,又要安慰聽聞消息趕來的一臉慌亂的父母,整個人都不好了。

  更讓她焦慮的是,羅斯跟卡羅爾昨天就已經被救出來了,可是米亞毫無消息,這讓莫妮卡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糟糕極了,從昨天羅斯跟卡羅爾被挖出來之後根本就沒有辦法合上眼睛進入睡眠,現在的樣子看起啦格外的可怕。

  「我沒事了,別擔心。」米亞抱住了哭的眼睛都腫了的莫妮卡,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說。

  三兄妹來醫院,結果就只有她安全無恙,還搭進去了一個卡羅爾,莫妮卡的心理壓力一定很大。

  而且就蓋勒夫婦的那個性格,真的很難說他們不會在這兩天的時間裡面說出一些什麼傷人的話。

  總算是安慰好了莫妮卡之後,米亞才終於有時間詢問她羅斯跟卡羅爾的情況。

  莫妮卡的表情一言難盡。

  但最終還是說出了他們的情況,「卡羅爾沒有什麼大問題,她當時躲進了椅子羅斯的問題就有點兒大,他的另外一條腿也斷了,還斷了一只胳膊。」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從結婚那天開始,羅斯就在不斷的倒霉,到了現在已經倒霉到了極點,被抬上車送往另外一家醫院的時候還在大喊著救命,死命的扒著消防員的衣服不松手,試圖從車上逃離。由此可見他的心理陰影之嚴重,大概這輩子都不想要進醫院了。

  說老實話,莫妮卡覺得羅斯的行為可以理解。但他手腳都斷了,不去醫院難道還能自愈嗎?

  所以最終他還是被消防員扯下了扒在身上的那只僅存的沒有受傷的手,給塞進了救護車裡面。消防員先生其實也挺奇怪的,這位先生都被埋了三天了,為什麼還能這麼有精神的瘋狂掙扎?

  難道正確的反應不應該是躺在擔架上面奄奄一息等著救助嗎?

  對這個問題十分不理解的消防員先生也只能搖搖頭,轉身去繼續進行營救。裡面還有很多人呢,他哪有那麼多的時間來思考這種沒用的問題?

  米亞聽了莫妮卡的話之後也是一臉震驚,不是吧,這麼倒霉的嗎?

  等等,羅斯今年多大來著?好像是二十四?

  她突然之間就冷靜了下來,這就容易理解了,本命年嘛,多多少少是要到點兒霉的,羅斯只不過是運氣不太好,倒霉的程度更嚴重一點兒而已。

  而且這不是馬上就要十二月份了嗎?距離過完今年也沒有多長時間了,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莫妮卡:「???」

  她眼看著米亞的表情從震驚到平靜再到恍然大悟跟了然,完全不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想到了什麼?」她忍不住開口問。

  「我聽說東方有一種說法,十二年是一個輪回,每到這個數字的倍數年份,人就會水逆,格外的倒霉。也許羅斯就是這種情況,明年他的運氣就會好起來了……」米亞非常認真的跟莫妮卡解釋了一下關於生肖屬相跟本命年的問題。

  「據說這種年份要穿紅色的衣服,也許換上一件紅衣服羅斯的情況會改善一點兒。」她一邊解釋還一般跟莫妮卡建議。

  「呃,我恐怕這不太可能。」莫妮卡目瞪口呆之後,搖了搖頭說,「去年他去西班牙旅行的時候因為在觀看鬥牛比賽的時候穿了紅衣服,被發瘋的牛給撞進了醫院……」

  這次輪到米亞目瞪口呆了,不是吧?這什麼運氣啊?

  西班牙鬥牛現在都成為了一種單純的表演了,居然還能遇上這種幾乎絕跡的牛發瘋,羅斯這是撞到了霉神,直接被霉運纏身了吧?

  她不想要說話了。

  因為她發現羅斯的倒霉程度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之外,真的是沒有辦法做出什麼別的預防措施了總覺得不管她提出什麼建議,羅斯都會依然倒霉的樣子。

  「嗨,米亞!」伊森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這次真的非常感謝你的幫忙,讓我避免成為一個因為傷口感染而死的倒霉鬼。」他衝著米亞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即使是胡子拉碴,面色憔悴,這個年輕人的漂亮臉蛋兒依然讓他的笑容燦爛的能夠晃瞎人的眼睛。

  至少莫妮卡就被這位帥哥的超高顏值給晃的眼睛都快要瞎掉了,能別笑的這麼好看嗎?

  「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就打我的電話,你知道我的號碼。」他見到米亞旁邊滿臉憔悴的莫妮卡,沒有多說什麼,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讓後面的男人把他給推走了。

  人家家人之間的團聚,他就別打擾了吧。

  「哇哦,這真是一個帥哥,他是好萊塢的演員嗎?」莫妮卡差點兒沒忍住想要吹一聲口哨的衝動,好奇的問米亞。

  「不,他是一個FBI,正在爭取調職CIA。」米亞聳肩。

  亨特先生實在是一個很有趣,也很幽默的人,在被埋著的這幾天的時間裡面,她跟對方的交談可比跟傑克鮑爾多多了,也知道他正在爭取進入CIA。

  「那意味著更多的挑戰,我喜歡這種充滿了挑戰跟刺激的生活,FBI其實不太適合我……」他當時是這麼對米亞說的,臉上全是對未來的憧憬。

  進入FBI跟CIA的成員們並不是每一個都喜歡這種天天活在危險刺激當中的。但伊森亨特無疑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熱愛所有的危險行為,包括攀岩、潛水、跳傘……瘋狂的迷戀那種腎上腺素激增的感覺。而FBI,在大多數時候,是沒有辦法提供給他這種生活的,所以CIA就成為了更好的選擇。

  這次的反恐行動也是他大力爭取而來的,成功了就會讓自己的履歷成績更加好看,被上面的大佬青睞,他的申請當然也就更容易通過。

  只是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意外。

  伊森決定回去之後干脆修一門醫療課程,也省的以後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完全束手無策。他可不覺得自己的運氣有那麼好,每次都能夠遇到米亞這種擅長縫合的普通人。要是下次他一個人落在了無法求助的地方,也沒有人求助,難道要直接等死嗎?

  相對於伊森,傑克的心思就簡單的多。

  他本來以為這女孩兒就是一個純粹的技術工種,但是誰能想到她不止有一個技術?除了會各種鑒定修復文物之外,這還是一個在野外能夠救命的技術工啊!

  而且她能夠毫發無傷的從當時的火暴火乍中逃出來,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她的實力足夠強大。

  這就意味著一旦人手不夠的話,這姑娘是可以充當外勤的!

  米亞:呵呵,你想的美!

  看著眼前誠懇的邀請她加入FBI的傑克鮑爾,她再一次的拒絕了這位先生的招攬,「不,我喜歡現在的生活跟工作,不想要每天跟犯罪分子打交道。」

  說完之後,就挽著莫妮卡離開了這裡。

  她迫切的想要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再好好的睡一覺!

  至於醫院為什麼會火暴火乍的原因,她又不是FBI跟警察,不想要知道。反正沒有人跟她說炸掉醫院的人是衝著她來的,那麼就說明這起火暴火乍事件跟她沒關系。

  既然這樣,知道那麼多做什麼?難道還真的要去傑克鮑爾的手下當炮灰?

  兩個人很快就回到了莫妮卡的公寓。至於蓋勒夫婦,之前就陪著羅斯去了另外一家醫院進行檢查治療,現在沒時間搭理這個已經安全了的女兒剛剛莫妮卡已經給他們打了電話,告知米亞被救出來的事情。

  但顯然米亞這個小女兒在夫妻兩個人心中的地位完全沒有辦法跟羅斯比較。既然她沒有受傷,那他們也沒有必要離開需要照顧的羅斯。

  米亞對此無所謂,本來就沒指望過這兩個人對她能有什麼關心,現在當然更不在乎他們的做法,等到莫妮卡幫她把洗澡水放好了之後,她也搞定了那只香薰爐。

  四分之一鼠尾草精油,二分之一玫瑰精油,四分之一安息香精油,倒進香薰爐裡面,點燃蠟燭,就是一份很好的放松精神的香薰。

  正好對她跟莫妮卡都很有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米亞覺得莫妮卡比她更加需要這份安撫焦躁,放松神經的精油。

  倒是莫妮卡對此非常驚訝,「你出門的時候都帶著這麼一堆的東西嗎?」

  天啊,之前米亞就已經在她家用過精油了,現在又拿出來這麼多的精油,她這是在行李裡面帶了多少這東西?

  「長距離旅行總是需要那麼一點兒放松的工具的。」米亞把一只精致的精油盒子展示給莫妮卡看,裡面放置了總共二十四瓶小小的精油瓶子。

  「這麼多?」莫妮卡驚呼了一聲。

  米亞微笑臉。這算是什麼啊,她還有很多能夠裝置上百瓶精油的盒子,還是那種大瓶的精油,而不是這種迷你小瓶的喲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趕緊洗澡,然後我們就可以睡個好覺了。」米亞表示精油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好洗澡,好好睡覺!

  這四天的時間,她連睡覺都睡不安穩,還讓不讓人活了?

  好在,這次終於沒有人來打攪她的睡眠了,也沒有事情阻止她登上飛往波士頓的飛機。

  也不知道是不是行走的災難體傑克鮑爾還在養傷,無法再承受一次恐.怖.襲擊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反正這次米亞從紐約飛回波士頓的行程特別順利,完全沒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讓她安心了不少。

  「總算是離開了紐約這個事故體質的城市了。」高空上,米亞看著

  老實說,她真的很想要勸說一下莫妮卡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城市。但是這個念頭只是閃現了一下之後,就立刻消失了。

  莫妮卡對紐約有著極為深刻的眷戀之情,之前在英國的男朋友都沒有能夠留住她,她是不可能離開紐約的。再說了,這裡還有她的事業,米亞又憑什麼讓她離開呢?

  好在這次傑克鮑爾他們消滅了一群的恐怖分子,紐約應該能夠安靜一段時間吧?

  懷著這種念頭,米亞走下了飛機,呼吸了一口冷到肺裡面的空氣,感覺波士頓的空氣都透露著一股安詳,比紐約這個整個城市都彌漫著□□氣息的地方讓人舒服多了!

  「Taxi!」伸手招來一輛出租車,米亞坐了進去。

  等到回到了家之後,就把行李丟在了一邊,衝到浴室裡面,掏出來一把柚子葉,從頭到腳把自己給蹭了個遍。

  再出來,就是神清氣爽的妹紙一枚了!

  預約了美容院的按摩spa,米亞去門口的郵箱裡面查看了一下,塞滿了各種各樣的傳單跟信件。

  很好,看來她的室友梅瑞狄斯這幾天已經忙到完全沒有時間去看郵箱了,才會導致她離開了一個星期這裡就快要變成了垃圾堆。

  抱著一堆的東西回到屋子裡,米亞開始給這些信件跟宣傳單分類,屬於梅瑞狄斯的,屬於她的,還有沒有用處的廣告,分成了三摞。

  把梅瑞狄斯的那一份放到信件籃子裡面擺在她的門口,丟掉了沒有用的宣傳單之後,米亞才開始閱讀自己的那些信件。

  「親愛的米亞,我現在正漂浮在大西洋上面看日落,希望你也能夠看到這美麗的景色……」拆開一封來自於童年的小伙伴露西的信的時候,她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段當初的友誼被她保留了下來,即使兩個人並不是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但是依然能夠不時的通信,交流各種信息。

  這種慢悠悠的節奏讓她有種生活在那個交通跟信息交流還沒有這麼發達的時間裡面的錯覺,讓生活都增加了幾分浪漫。

  可惜體會露西形容的落日景像這種浪漫還沒有多久,米亞就接到了一個電話,「羅伯特?」

  她有點兒驚訝。

  蘭登其實不是一個喜歡用現代的通訊手段進行交流的人,這點具體表現在他出門從來不喜歡用手機打電話回來,一般不是采取寫信的方式就是用座機打電話,手機對於他來說,倒是更像是一個裝飾品。

  這次米亞離開一個多禮拜的時間他就更沒有什麼理由打電話了鑒於她之前說過要在紐約待上一段時間,參加完了婚禮之後還要解決一下自己的車子問題,請了足夠的假期,蘭登這種討厭現代通訊方式的人根本就不會打電話給她。

  那他現在打電話給她干什麼?

  「我有了一些新的發現,也許你願意提前結束你的假期,從紐約飛回來?」蘭登溫和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竟然讓米亞覺得他的心情現在很不錯。


第700章

  「真的嗎?我剛下飛機不久,馬上就過去!」米亞一聽就來了興趣,瞬間從懶洋洋的狀態中恢復成為了精神抖擻。

  跟之前在紐約的時候那種生無可戀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不用這麼早,你明天早上來FBI大樓找吉賽爾,到時候我跟講解具體事項跟需要注意的事情。我們這次要離開美國一段時間,你今天下午完全可以做一些准備。」蘭登在電話那邊指導著米亞需要帶著的東西,「我們去的地方維度高,你應該明白這種環境地點的冬天有多麼的可怕,多帶點兒保暖的衣物,別到時候凍傷了自己。要是感冒了,在那種地方可沒有地方讓你求助。」

  「……以及充足的藥品,我們都知道在高緯度地區生活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而有時候,隊友並不能給我們足夠的幫助。當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足夠的藥物會讓我們的生命得到更多的保障,」說到這裡,蘭登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似乎是在暗示著米亞什麼,「明天記得把我的行李一起帶來。

  米亞瞬間get到了蘭登話裡面的意思,他兩次強調了高緯度,又在之後提到了隊友的問題,本身就是一種態度。恐怕那些FBI探員們在他的心裡面留下了極為糟糕的印像,根本就不可信!

  而前者,高緯度地區,能讓蘭登這麼慎重,最近還有過相關事項的高緯度地方不就是俄羅斯?

  難道是那枚文藝復興彩蛋上面有什麼線索?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那顆之前被寄送給蘭登的彩蛋,對方把那東西寄給他是不是也是為了讓這位學者找出這其中的秘密?

  不過她沒在電話裡面多問,蘭登都要到FBI大樓裡面才能跟她講解這些事情,誰知道他現在旁邊有沒有人在監視?而且連行李都要她幫忙帶,說明他現在根本就不是自由身,讓她准備充足的藥品大概也算是不放心這幫子FBI在關鍵時刻對他做什麼手腳吧?

  她很快就把腦子裡面紛亂的思緒給丟到了一邊。反正明天早上就知道事情的經過了,不著急這麼一會兒的功夫。

  倒是像是蘭登說的,去高緯度的國家進行活動,需要做的防範措施可太多了。

  首先就是他非常看重的藥品藥品。

  考慮到這次可能要去很長一段時間,中間也許還會發生一些事情,米亞想了一會兒之後列出了一個藥品清單表:

  ヾ止痛藥

  ゝ止瀉藥跟止吐藥

  ゞ感冒藥

  々心髒相關藥物

  ぁ消炎藥

  あ抗過敏藥

  ぃ暈車藥

  い胃藥

  ぅ傷藥

  在清單的種類後面填上了一堆的各種藥物名字之後,米亞又從自己的倉庫裡面翻出來一些能夠吊命的藥物放到了一個小箱子裡面裝好,作為備用品。順便的,把一些比較容易引起海關注意的藥物給拿了出來,避免到時候藥帶不進俄羅斯說老實話,她是真的不知道俄羅斯這地方什麼東西能入境,什麼東西不能入鏡。既然如此,東西就帶全了吧,放上一部分比較安全容易過關的藥物在外面,再准備一些備用品之類的,藥物清單就算是基本上齊全了。

  再多的話,被懷疑的指數將會大大的增加,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然後接著在出行清單上面加上了各種如洗漱用品跟衛生用品、固體牙膏漱口粒、太陽鏡、保溫杯、足貼、一次性內衣、衛生巾、小型干鞋器、無紡布紙巾、免洗酒精凝膠、隨行枕……等等一大堆的東西之後,換上了外出的衣服,出門進行采購。

  現在已經快要中午的時間了,波士頓可是一個店鋪下午三四點鐘就能關門的城市,不趕緊行動的話,那就只能見到一個個關閉的大門干瞪眼了。

  瘋狂采購了清單上面的所有物品讓人直接晚上送到家之後,又衝到了蘭登的公寓裡面進行打包行動。

  一邊拎著抽氣汞抽著衣物壓縮袋裡面的空氣她還一邊想著這次的事情一定很嚴重。不然的話,蘭登也不會直接被扣在FBI的大樓裡面連家都不能回,只能囑咐她自過來拿東西。

  就是不知道這種緊張的到了極點的態度是在防著蘭登還是在防著別的盯著蘭登的人?

  雖然說當初殺死了納赫爾的凶手跟寄送文藝復興彩蛋給他的人都沒有被抓到,這樣一直待在FBI大樓裡面更安全保障。但可憐的蘭登沒了人身自由是事實。

  而且又不是沒有人闖入過FBI的大樓,在裡面搞事情的,真要是出了事,對方衝著蘭登下手了,FBI就真的能夠攔住嗎?

  所以說別看口號怎麼喊,要看實際行動怎麼做啊!

  米亞看著在隱秘位置安裝的攝像頭翻了個白眼,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鏈,拎起兩個旅行袋放到上面,砰的一聲關上了公寓的大門,離開了蘭登的家。

  這這東西,也不知道是FBI留在這裡的,還是那些把目光放在蘭登身上,等到他研究出來結果就立刻行動的人留下來的?

  她搖搖頭,只覺得蘭登真是夠倒霉的了,在丹麥碰到朋友被殺,成為了嫌疑人,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了,床還沒睡熱乎呢,就成為了FBI手裡面的需要進行保護的人士,天天只能窩在FBI大樓裡面對著那只文藝復興彩蛋進行研究。

  估計這一次之後,羅伯特跟吉賽爾之間的感情也要完蛋了吧?她坐上出租車的時候想。

  找情人幫忙,結果把自己給幫成了一變相的囚犯,這誰能受得了啊?

  但顯然她的預測是錯誤的,目前來看,蘭登跟吉賽爾之間的感情依然很不錯。

  至少第二天來到FBI大樓的時候,米亞是覺得這兩個人的感情還挺好的,完全不像是出現裂痕的情況。

  「情況怎麼樣?」見到蘭登之後,米亞不動聲色的問。

  她進來的時候倒是沒有經過什麼檢查之類的事情,在門口給吉賽爾打了電話之後,很容易就帶著一堆的東西進入了FBI大樓。但是進入到蘭登所在的房間的時候卻經過了各種掃描,來確保她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跟竊聽器材會對本次事件造成不可逆轉的糟糕後果。

  檢查完了這些,在最後進入蘭登的房間之前,她還被要求簽下了一份保密合同一旦泄密就要被直接冠上叛國罪的那種。

  由此可見事情的嚴重性,八成是蘭登從那顆文藝復興彩蛋上面研究出來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還不錯,有吃有喝有我感興趣的東西研究。」蘭登自嘲的笑了笑,誰讓他卷進了這場糟心的事情裡面呢?

  而且一不小心捅出來了一個巨大的秘密,直接導致了他自己都沒有辦法離開這裡。

  「看這個。」他操作著投影儀,在幕布上面投射了一張圖片。

  「這看起來像是一幅地圖?」米亞挑眉。

  據她所知,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繪圖方式,而且這上面的文字還是俄文。

  「這就是一副地圖。」蘭登點頭,示意米亞跟著他,「我始終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要把那枚法貝熱彩蛋寄給我現在我也沒有搞清楚到底是誰把這東西寄給我的。但是我想對方既然做了這件事,那麼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站在保險箱前面,旋轉密碼鎖,取出了一只玻璃盒子,「而這個理由肯定跟我的專業有關,也許那個把彩蛋寄給我的人是想要我破解這個彩蛋中的秘密。」

  原本華麗的文藝復興彩蛋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枚名副其實的蛋。

  上面所有的寶石都被拆了下來,分別放置在乳白色的瑪瑙主體旁邊。

  「我使用了各種方式都無法找出這枚彩蛋的秘密之後,突然萌發了一個想法。」蘭登笑了笑,「也許我沒有找到它的秘密是因為我並沒有看到它所擁有秘密的那一面。」

  「所以你就拆了它。」米亞用一種十分奇異的眼神看著蘭登,沒想到一直致力於保護各種文物的蘭登竟然也會干出來這種事情。

  「沒錯,我拆了它。」蘭登的語氣十分輕松愉快,「事實證明這很有用不是嗎?當我們困於一地無法尋得答案的時候,也許僅僅只是換一個角度來觀察就會有不同的收獲。」

  再說了,拆了之後又不是無法鑲嵌回去。反正現在有FBI兜底,那他當然要驗證一下自己的心中想法,不然的話豈不是太浪費?

  好吧,看起來是怨念頗深的樣子。

  米亞看著蘭登的那略帶諷刺的表情,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估計這家伙從她離開波士頓之後就沒有自由了,要不然不能怨念這麼強大。

  「FBI找到了可以把它們給重新鑲嵌好的工匠了嗎?」她好奇的問。

  要是沒有辦法重新鑲嵌好的話,恐怕這枚彩蛋是無法還給俄羅斯的吧?別問她為什麼這麼認為,能夠在國際上打對面的臉,白宮的那些人簡直就是巴不得,更不用說這件國寶的歸還還可以操作很多事情,那幫子政客會放棄才怪!

  等到這枚彩蛋的保密任務結束了之後,大概就是它回歸俄羅斯的時候了。

  「誰知道?那麼多的珠寶大師,他們總會找到一個願意做這件修復工作的人的。」蘭登聳聳肩說。

  「我更加關注的是這幅地圖,當我用這顆瑪瑙主體的蛋作為投影儀的時候,就會發現那些在拆下了鑲嵌著寶石的地方鏤刻了一些地名跟曲線,聯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副雖然簡單,可是卻足以讓人看懂的地圖。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項偉大的工藝,做了這件事情的人成功的把那些東西給拆了下來。然後在蛋體本身刻上了字跡,之後又把那些寶石給重新鑲嵌了回去。」蘭登贊嘆的看著這只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彩蛋,誰能想到重要的秘密就在蛋的本身呢?

  或者應該說,誰會想到有人在這麼珍貴的藝術品上面刻字?

  米亞默默無語。

  她知道為什麼蘭登會被監控起來了。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這只文藝復興彩蛋上面刻字,之後又把它給復原的人名字簡直呼之欲出。除了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之外,還有誰會有這種能力跟權力?

  而尼古拉二世為什麼在這枚文藝復興彩蛋上刻字的目的也顯而易見,剛剛那副投射到幕布上面的地圖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也許就是他藏匿自己的寶藏所在的地方!

  末代沙皇的寶藏一直是個謎團,還是個世界性的謎團。

  在過去的幾十年時間裡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這個謎團瘋狂,光是冒充沙皇的女兒的人就出現了幾十個,而且其中不乏難辨真假的。

  難道這些人閑得無聊冒充俄國皇室嗎?

  答案當然不是,他們是衝著俄國皇室的錢啊!

  就不說那些傳說中一會是500噸,一會是1600噸的黃金了,光是羅曼諾夫家族存在瑞士銀行的各種資產金額就高達上千萬美元,為了這些錢辛苦點兒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而且除了這些黃金跟存在瑞士銀行的資產之外,尼古拉二世還有大批的珠寶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這些珠寶是在尼古拉二世被處決之後賣掉了籌備資金,還是真的在他被囚禁之前就已經被這位皇帝陛下給藏了起來。反正羅曼諾夫家族的珠寶名冊早就失蹤了,也無法證明這件事情的真相。

  但不管是哪一個傳說,有一點是確定的,末代沙皇確實是有一批黃金失蹤了,也有一批珠寶無聲無息的消失。

  將近一個世紀以來,有太多的人對此進行了研究。甚至還有人宣稱自己就是當初的高爾察克手下的將士,那些消失的黃金並不沒有被埋葬在貝加爾湖底下。而是早在之前就被藏在了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也有人聲稱當初失蹤的那些珠寶其實是被沙皇一家帶去了囚禁他們的地方,最終成為了處決他們那些人的戰利品。

  各種說法不一而同,甚至連小說跟電影都出了很多,可是就是沒見沙皇的寶藏真的重見天日。

  可是現在這個文藝復興彩蛋的出現改變了一切,也許它能夠帶著他們找到那些沙皇的寶藏。

  要是一旦運氣好的話,沒准兒那傳說中的1600噸黃金就到手了呢?那可是價值幾百億的黃金!誰能不動心?又有誰會不對此謹慎行事?

  美國政府當然也不例外。

  他們甚至派出了FBI內的王牌精英出馬,就是為了能夠找到那些寶藏。

  「你知道嗎,這個拆掉了彩蛋又把它重新裝回去的人具有絕佳的手藝跟審美,白瑪瑙上面刻著的字跟線條都是按照鑲嵌在相應位置的寶石跟琺琅等物品的顏色進行的,這就讓觀賞這顆彩蛋的人完全不會看出來蛋殼的外面還刻了字。」蘭登倒是對這只彩蛋更加感興趣,能夠干出來這種事情的工匠,這種水平,簡直讓人膜拜啊!

  米亞對蘭登的意見表示贊同,這可不僅僅是涉及到了調色工作,還有更加復雜的工序,一般人還真是做不到。

  就是不知道這幅地圖是不是真的是沙皇留下來的關於自己寶藏的地圖了。

  而且這幅地圖其實有些言語不清,一些線條還很奇怪,想要靠著這門一副地圖就找到沙皇的寶藏還真是不能說百分之百就能找到。

  畢竟坐標什麼的實在是太模糊了,中間還有一些語焉不詳的文字,都給他們的行動造成了困難。

  再說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寶藏的所在地是否還安好,寶藏本身又是不是安然無恙的待在原地也是一個問題。誰知道是不是還有當年的當事人秘密的活在某個地方,在默默的關注著這件事情呢?

  這些都是說不好的事情,只能等到他們到達了目的地才能知道真相。

  但怎樣安全的進入俄羅斯,進入了俄羅斯之後又怎麼安全的抵達地圖上面西伯利亞的所在地又是一個問題。

  別忘了,這地方才剛剛解體不久,整個國家到現在還混亂著呢!

  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國寶被盜這麼坑爹的事情。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別的地方,跟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國家比較起來,不能吃不能穿的國寶的吸引力也就沒有那麼大了。有著時間,還不如多關注一下盧布今天又貶值了多少,夠不夠人繼續活下來比較重要。

  「所以這枚彩蛋才會被偷出來,我們才能夠趁亂進入這裡。」蘭登聳聳肩說,已經懶得對這件事情做出什麼評價了。

  他來這裡純粹就是想要知道那份沙皇寶藏是不是真的存在而已,跟美國政府可沒有什麼關系。

  而且他好歹也是國際上著名的學者。要是被牽扯到政治博弈裡面可不是什麼好事。

  順便的,他的這個學者的身份也給整個團隊進入俄羅斯造成了極大的麻煩因為他實在是太有名,以至於這張臉根本就沒有辦法用的假的身份潛入俄羅斯!

  為了這事,負責這件案子的FBI探員簡直都想要破口大罵了。明明很簡單的事情最終變成了這個樣子,能不讓人生氣嗎?

  哦,對了,最終這一隊人被分成了兩個隊伍。

  一個是偽裝了身份的FBI精英團隊的旅行團,另外一個就是才剛剛被FBI招募的特勤人員跟米亞和蘭登的組合。

  雙方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在不同的時間裡面報名了不同的旅行團,然後經過了東歐幾日游之後,終於進入了已經亂的要死的俄羅斯。

  「他們還有什麼做不到的?」坐在四面漏風的越野車上,蘭登看著高熱量的巧克力棒,滿臉諷刺,只覺得無力吐槽。

  說好的通過不同的旅行團報名,結果現在這種情況,真的會有人相信這件事嗎?這是要有多麼的心有靈犀才能同時讓兩個旅行團不約而同的進入到西伯利亞進行觀光?

  哦,對了,還是這種該死的季節進行觀光,真的不怕被凍死嗎?

  蘭登啃完了一根巧克力棒,搓了搓手,只覺得即使是厚重的羽絨服也不能溫暖自己冰涼的心,這破事簡直太惡心人了!

  米亞也挺無語的,誰能想到負責本次行動的人竟然會做出這麼不靠譜的策劃?這是掩耳盜鈴還是欲蓋彌彰?

  但她還是開口安慰了一下蘭登,「至少他們找出來一個參觀巨型鑽石礦的借口,這已經很不錯了。」

  有時候她也覺得某些FBI探員們的腦子不在正常的思維線上,這種分開走簡直比合在一起走的行為更讓人容易產生懷疑。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這兩個旅行團裡面有著大量的來自各個國家的旅客,可以為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進行一些遮掩。

  但這種遮掩也是有限的,不能全部指望他們靠著這種遮掩就能完成本次的勘探。

  再說了,她跟蘭登可是使用的真實名字入鏡。就算是有遮掩也對他們兩個沒用啊!

  難道一個專精各種宗教跟符號學的教授會閑著無聊的在大冬天來到西伯利亞吹冷風,目的就是為了看看那所謂的巨大天坑?

  總結下來,整件事情都充滿了一股子濃濃的荒謬感,讓她開始懷疑是不是冷.戰搞壞了美國特工們的腦子,連思考都是這麼的不走尋常路?這一看就是智障的計劃到底是誰做出來的啊?

  「哈,米爾鑽石礦!和平鑽石礦!他們怎麼不在前面添加一個世界?世界和平礦,完美的讓世界上兩個最大的經濟體在過去的幾十年裡面把自己的國民們給折騰了個遍!」蘭登翻了個白眼,只覺得自從進入到俄羅斯之後,就沒有一件好事!

  才剛下飛機之後不久他們的導游,那個所謂的經過嚴格訓練的FBI探員就搞出來了一個迷路的烏龍事件,直接把這隊人給帶到了某個根本就不是他們定下的旅館,差點兒導致旅行團的團員們被搶劫;之後又因為這裡的天氣太冷,處在混亂狀態裡面供暖不好,搞得蘭登在洗澡洗到一般的時候停水,感冒了……

  米亞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什麼話反駁蘭登。

  他也沒說錯,一頭熊跟一只鷹打架,打的周圍一堆鄰居們也挺倒霉的,這個鍋怎麼甩也是甩不掉的。

  「我覺得你需要一點兒感冒藥,這會讓你感覺好一點兒。」她默默的遞給了蘭登一盒藥說。

  解體導致的混亂可是現在還沒有過去呢。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的話,蘭登恐怕連跑都跑不動。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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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章

  米亞搖了搖頭,這一路過來的混亂,真的是讓人難以置信。

  解體才過去多長時間這個國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簡直讓人難以相信在幾年前這還是一個籠罩在歐洲上空的巨大陰影,連號稱第一強國的美國都要靠著各種陰謀詭計來針對它。

  而現在,光是在這場解體運動當中損失的財物就有幾萬億,這還是能夠統計出來的,那些無形的資產都沒有算進去。加上重工業的傾斜,輕工業不足導致的生活資源匱乏,也怪不得這個國家的人會那麼瘋狂,實在是底層的民眾被坑的太慘。

  手裡面的錢都不夠買塊面包的,飯都吃不上了哪還有心思去管別的事情?

  這種情況下他們這群冒著生命危險跟物資缺乏來旅游的人就格外的顯眼,容易招災。畢竟一群光鮮亮麗的外國人在現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看起來未免有點兒太好搶僅限於幾個FBI,對於自己跟蘭登的裝備,米亞都選的是那種絕對不起眼又低調的類型,務必爭取租到不引人矚目。

  在一個明智奧非常混亂的定穿的像是騷包的孔雀。這是腦殘還是腦殘?

  FBI的幾個特工也是這麼想的,但問題在於他們眼睛裡面的普通跟現在的西伯利亞人民眼中的普通不太一樣。所以之前在上廁所的時候,其中一個落單的特工就被搶劫了。

  而因為工作的特殊性,他偏偏還沒有辦法對此進行反擊雖然反擊也是反擊不了的,對著比熊還壯的西伯利亞大漢,大多數人都沒有什麼反擊的能力。

  「再吃點兒能量塊,睡一會兒,到了地方我會叫你的。」蘭登吃完藥之後,米亞又塞給了他一只糖塊大小像是餅干一樣的東西,示意他吃下去。

  這位可憐的叔叔大人最近實在是夠倒霉的,在FBI裡面待了好幾天本來就神經崩的緊緊的的,結果現在又染上了感冒,身體狀況就有點兒不太好。

  還是好好保護一下吧,米亞一點兒都不希望最後他是躺著離開西伯利亞的!

  「謝謝,親愛的。」蘭登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把那塊看起來像是餅干的東西塞進了嘴裡,慢慢的咀嚼著。

  他就是那種輕易不生病,生起病來特嚴重的類型。

  雖然只是一個感冒,但是卻已經把他給折騰的夠嗆。如果不是現在沒有辦法轉頭就走的話,他一定會衝上飛機回到家裡洗個熱水澡後給自己蓋上嚴嚴實實的被子好好休息幾天!

  「唔,這味道不錯,難道我的味覺都被感冒影響了?」蘭登看了一眼手裡面拿著的包裹紙,湊上去聞了聞,一臉驚訝。

  通常來說,這種高熱量的補充體能的食物味道都不會太好。但是自己剛剛吃掉的卻完全不同,那種感覺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像是吃了一口用蜂蜜烤制的曲奇餅干?

  反正比他剛剛啃的巧克力棒要好吃!

  「我的特制秘方。」米亞無語。

  蘭巴斯裡面加上蜂蜜,味道能不好吃嗎?

  她一把將蘭登腦袋後面的超級大毛領帽子給拽了起來籠罩住他的頭,「趕緊睡吧,睡起來你就會好了。」

  雖然FBI的人有給他們准備一些高熱量的巧克力棒之類的東西。但是對於親自嘗試了各種能量供給方式的米亞來說,效果最好的還是體積小,重量輕,口感好的蘭巴斯!

  這玩意簡直堪稱是外出旅行的大殺器,既能提供足夠的能量,還不占空間,幾塊就夠她跟了蘭登這次行動的食物補充了。

  只不過大部分時候,她還是跟著大家一起吃東西,避免顯的太過與眾不同,這東西是用來應急的而已。

  現在蘭登感冒的嚴重,沒有什麼胃口。但是又需要補充能量,才給他塞了一小塊,足夠他撐過今天了。

  看著睡過去的蘭登,米亞覺得真是夠倒霉的了,先是差點兒進了丹麥的監獄當苦工,然後又被FBI給扣住了,現在又感冒了,明明也不是本命年,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然而更倒霉的事情還在後面。

  在車上睡了幾個小時之後,蘭登感覺自己的情況好多了,跟米亞還有另外兩個探員,喬爾和弗拉特下了車,隨著旅行團一起走進了他們居住的旅店。

  「今天有發現什麼嗎?」晚餐過後,威拉德,本次行動的負責人鬼鬼祟祟的進入了蘭登的房間裡面問。

  他們進入西伯利亞已經兩天了,加上之前在東歐花費的時間,一個禮拜都快要過去了。要是還沒有什麼結果的話,那可就太虧了。

  正在倒熱水的米亞聽了他的話手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其實也是一種另類的科考了,想要只靠著一副地圖找出來那虛無縹緲的沙皇寶藏,這本來就是一件長期的工作,現在才僅僅兩天而已,能有什麼成果?

  特別是蘭登現在還處在感冒期間,體能跟思考能力都處在一個虛弱的狀態當中,這個威拉德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

  想到之前負責這件事情的是吉賽爾。但是現在換成了這個之前根本就沒在整個案件中出現的威拉德,米亞就覺得波士頓的警務系統真是腐敗的不輕。什麼事情都能搞摘桃子的行為,放在正地方的心思反倒是沒有多少,之前那個波士頓扼殺者到現在還沒審出來一個結果呢!

  奇怪,大家都是FBI,華盛頓跟波士頓怎麼水平差這麼多?

  難道是因為波士頓黑幫太厲害,以至於精英們都跑去混□□了?

  米亞對此事感到十分迷惑不解。

  好在蘭登這次的旅行不會維持太長時間,最多一個月他就必須要回到美國。從這點上面來說,身為一個世界級別的名人還是有好處的。就算是俄羅斯國內現在亂的要命,短時間裡面沒有注意到這個團隊,可是時間長了也會發現不對,他們是絕對不會任由一個在宗教跟符號學方面研究的如此深刻的學者在這裡待太久的。因為那意味著很多事情也許就會被曝光出來,這可不是某些人想要看到的事情。

  所以蘭登最多也只能待在這裡一個月,之後就要盡快撤走。不然的話,說不定會有什麼事情在等著他。

  當然,如果他願意為俄羅斯政府工作,尋找那些傳說中的寶藏的話又另算。不過米亞覺得應該不會有人真的這麼天真的做著這種打算吧?

  而事件中心的蘭登則是聽著威拉德焦急的詢問滿臉木然。

  他其實有點兒心力交瘁。

  怎麼說呢?這位先生其實是個高智商愛好者。

  縱觀他的那些前女友跟朋友們,每一個都是行業內的精英人士,蠢蛋這種生物是完全不存在的。這能確保他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專業研究上面。而不是要天天面對著連自己的話都聽不懂的家伙們浪費時間這大概也是他為什麼會選擇在大學任教的原因,哈佛這種頂級的私立大學。就算是有蠢蛋,也不會多,更不會選修他的課程。這讓完全不用浪費自己的腦細胞去面對一群笨蛋。

  結果可倒好,在學校裡面的時候沒有遇到笨蛋,但是在FBI卻遇到了!

  他能夠理解這位探員先生的焦急心情,但你能有點兒正常的智商嗎?真當他是萬能的,只是看一眼就能確定藏有寶藏的位置?

  怎麼不去做夢,那樣還比較快!

  在西伯利亞待了兩天的時間,蘭登也只不過是排除了一個地圖上的可能性而已,想要完全排查掉有可能的情況又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而且即使是他們真的找到待了地圖上面的位置,那裡就真的會有沙皇的寶藏嗎?

  蘭登不能對這件事情做出百分之百的肯定。所以現在看著這個威拉德就更加不順眼了。不能幫忙就算了,沒事還拖後腿,他到底是怎麼通過FBI的考核,又坐上這個位置的?

  跟米亞一樣,他也陷入了深刻的懷疑當中。

  最終雙方還是不歡而散。

  「我不能理解為什麼我要跟一個蠢貨一起工作。」蘭登揉著太陽穴,感覺相比較起白天來,那裡總算是沒有那麼疼了。

  但是威拉德的出現依然讓他感到了煩躁。

  「因為你的好奇心比貓還嚴重?」米亞扯了扯嘴角。

  她在波士頓待了四年的時間了,親眼見證了蘭登的好奇心有多重,思想又有多麼的瘋狂。以至於他的助手都忍受不了這位雇主某些時候的奇思妙想,直接走人了,還造成了他的聲名遠播,最後只能她來接手這位叔叔大人的各種工作事項。

  簡而言之,這是一個有著十足的好奇心的人,而比這更加可怕的事情是他還非常有行動力!

  就比如說這次來到西伯利亞的事情,這種時間跟這種地點,還要加上一個亂的要死的環境。如果換了以前的幾個助手的話,是絕對不會冒著風險跟他來到這裡的蘭登開出的薪水不錯,但是遠沒有到達可以讓人不顧危險的程度。

  所以跟蠢貨一起工作什麼的,也怨不著別人,這都是自找的啊!

  蘭登無語,想了想之後還真是這麼一回事,這次他本來可以堅持不來的。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在FBI的利誘下成為了這個西伯利亞探險小隊的一員。

  這麼想的話,跟蠢貨一起工作也確實不能怨別人……

  「已經發生的事情就不要去考慮了,羅伯特,我們需要注意的是別的事情。」米亞看著蘭登生無可戀的表情想要笑。但最終還是控制住了,說出了一件她更加在意的事情。

  「什麼?」蘭登好奇的問。

  都這種情況了,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情?在手上跟臉上塗上足夠多的潤膚霜,避免長出凍瘡嗎?還是說在爬山的時候注意保暖問題,別到時候感冒又加重?

  「有人已經注意到了我們。」米亞嚴肅臉,「我不確定這些人到底是衝著誰了哎的。但我們確實是被盯上了,你要小心。」

  今天回程的時候,她就發現有人在跟著他們的車子,不過對方做的十分巧妙,開車的喬爾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件事。而等到他們回到旅店之後,她又在晚餐的時候看到了外面停著一輛車子,正是之前跟蹤他們的那一輛。

  她跟喬爾還有弗拉特說了這件事情,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放在心上去查一查對的目的了。但是對於蘭登和她來說,還是要做好防備。

  畢竟出了事情的話,人家FBI還有假身份可以用。但是他們兩個以後就別指望能夠入境了!

  這還是往好的地方想,糟糕的後果那就誰被跟蹤誰知道了。

  「我會小心的!」蘭登聽了米亞的話之後,立刻嚴肅了起來,「我會在睡覺的時候把槍放在枕頭

  如果說跟著FBI一起行動還有什麼好處的話,那麼就是這種混亂的環境裡面,他們能夠為每一個成員都配備上槍這種武器,用來保證大家的安全問題。

  蘭登跟米亞這兩個非在職特工當然也不例外。

  最重要的是,當初在牙買加的那一次事件當中,讓蘭登充分的意識到了有一手好槍法是多麼重要的事情。所以在回到美國之後果斷的加入了一個槍支俱樂部,有時間就去練一練槍,提高自己的精准度。

  沒想到這個堅持了好幾年的行為竟然在今天派上了用場!

  米亞看著蘭登一臉感慨的樣子,很想要問他一句你沒事閑著給自己增加這種防身技巧做什麼?還不是潛意識裡面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危險,所以給自己增加保命技能?

  但是看著他一臉憔悴,她也不忍心說了。

  能夠找到自己熱愛一生的職業不容易,蘭登半輩子的時間都砸在這上面了,也只不過是抱著對這個職業的愛而已。

  再說了,他又沒有去禍害別人,怎麼就不能有點兒愛好了?

  最多這個愛好有點兒危險而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好吧,也是很雙標了,這要是換成了羅斯有這麼危險的愛好的話,米亞大概能夠直接把他給噴到自閉連自救都做不到的人,憑什麼搞這麼危險的事業?

  而被作為參照物的羅斯現在正躺在醫院的床上看著天花板懷疑人生。

  從結婚那天開始,他的人生就好像進入了一個奇妙的世界,裡面全是霉運的那種,現在更是直接因為斷手斷腳而躺在病床上面動彈不得,羅斯的眼角不禁流下了一滴淚水,上帝難道拋棄他了嗎?竟然這麼對待可憐的他?

  「哦,我的寶貝,你怎麼了?」剛剛捧著一束鮮花進來的朱迪看到羅斯在流淚,驚呼了一聲,衝到了他的身邊。

  同一間病房裡面的另外一張床上的卡羅爾的翻了個白眼兒。對於羅斯這種都二十四歲結了婚的人依然被他媽叫寶寶感到十分無語。

  這幾天的時間下來,她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的新婚丈夫在面對自己跟面對他的父母的時候完全就是兩種表現。尤其是後者,如果她有著超前意識的話,就會對羅斯做出一個「媽寶男」的評價!

  不過她沒有,所以也只能對這個總是衝著他老媽撒嬌的男人采取無視狀態。甚至還在考慮一件事,是不是離婚比較好?

  羅斯看起來可實在是太沒有男子漢氣概了,都不如他那個當初直接把他給拎到了車上的妹妹!

  這麼想著的卡羅爾眼神又迷蒙了起來,眼前浮現了米亞的那雙藍的驚心動魄的眼睛,心中一陣興奮。

  「阿嚏」遠在西伯利亞的米亞打了個噴嚏,揉揉了發紅的耳朵,「肯定是有人在罵我!」

  要不然不能連耳朵都在發燒!

  蘭登皺著眉頭,「也許是有人想要從你這裡找到突破口。」

  如果是米亞之前沒有說出來有人跟著他們這件事情的話,他還不覺得怎麼樣。但是現在聽完了她說的事情之後,蘭登就覺得有點兒危險了。整個隊伍裡面只有米亞一個女孩兒,看起來就是最容易進行突破的那個方向。

  雖然他很清楚自己的這個侄女其實並不像是外表表現的那麼柔弱,可問題在於他知道,別人不知道啊!

  而且這裡可是西伯利亞,就不說情況混亂的普通民眾了,光是各種亂七八糟的訓練營就有好幾個。萬一要是得知了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那不是要瘋?

  即使是到目前為止這些所謂的寶藏只是一個猜想,可是架不住數量龐大啊!誰不想要那價值上百億的寶藏?都不用全部吞到嘴裡面,只要拿到一點點。哪怕只是一件不起眼的珠寶,也足夠他們活的很滋潤了。

  這種誘惑誰能扛得住?

  兩個人就因為一個噴嚏的事情把思維給發散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

  但提高警惕總比沒有警惕好,過了一段時間之後,蘭登跟米亞就因為始終沒有放松的警惕而逃過了一劫。

  十一月末的西伯利亞雖然沒有一月份的時候溫度低,但是已經降到了零度以下,足夠平時生活在溫暖地方的人凍得要命了波士頓也是一個冬天很冷的城市,但是跟西伯利亞比起來,簡直稱得上是春城!

  而大概是因為之前跟蹤米亞他們的那些人第二天就離開了這裡,威拉德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緊張了兩天之後,就又重新恢復了之前的狀態。

  「東方有句古話說的好,渾水裡面才好抓魚不是嗎?」威拉德笑眯眯的對米亞說,「要是換個和平安定的時間段的話,我們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進入這裡並且行動自如?」

  米亞對他的態度無話可說,只是提醒他們這組的喬爾跟弗拉特提高警惕,別在陰溝裡面翻了船。

  都走到貝加爾湖畔了,眼看著就是最後兩個可能性的藏寶地點,馬上就能見到曙光了,這時候出了問題的話,那可真是能讓人氣死的!

  只不過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

  這天在完成了一場勘測之後,蘭登坐在帳篷裡面用筆在寫寫算算,米亞則是在地圖上面進行各種測量,計算著有可能的地點跟方向。

  那張彩蛋制作出來的地圖實在是太模糊了,以至於他們不得不在一堆的地點裡面進行排除。

  「還有多長時間能夠確定?」威拉德站在桌子前面,壓抑不住自己心裡面的興奮問。

  「要看實地的結果是否能夠跟計算出來的結果合上。」米亞看了一眼不想要說話的蘭登,開口回答威拉德。

  如果大部分的情況都符合的話,那就說明了這次的地點也是沒戲,他們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地點可以進行探查。而要是最後一個地點也不是地圖上的地方,那麼不好意思,大家就又要重新開始新一輪的計算跟探查了。

  威拉德的興奮之情被米亞給稍稍打下去了一點兒,臉色慢慢的變得陰沉了下來。

  他看著眼前這女孩兒,眼色閃爍。

  根據蘭登的說法,這女孩兒雖然是他的助手,但是卻在地形測繪上面十分擅長,在校期間就得到了不少地質學教授的贊賞,是非常出色的地質學家,堅持要帶著她來而不是跟他們請來的地質學家合作。

  結果到了這裡之後,都過去了快要一個月的時間了,也沒有見到她出來什麼成果,更不用說這女孩兒總是疑神疑鬼的,覺得有人跟蹤他們,環境不安全……

  米亞看都沒有看威拉德一眼。

  她當然知道這人看她不順眼!實際上,她看這個所謂的負責人也很不順眼。

  相處的時間越長,對方給她留下的印像就越糟糕,也讓米亞對他升起了警惕之心。

  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她只是覺得這個男人腦子有問題的話,那相處了快要一個月的時間之後,她就覺得這人不僅僅是腦子有問題了,也許他的思想也很有問題。

  他急功近利的有些不正常了。

  米亞有時候會在遠處不動聲色的觀察到他在獨自一人的時候會出現一些非常焦躁的神情,也在刻意的關注下見到過幾次他在電話亭打電話的樣子。

  距離太遠她聽不到對方說話的聲音,為了避免被發現,她也不能在正面長時間的盯著他。可是她卻能夠通過他說話時候的唇形判斷出來一件事,這個男人說的不是英語!

  更准確的說,她幾次撞見他打電話的時候,這位FBI的高級特工說的都是俄語!


第702章

  說俄語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這年頭,蘇聯才剛解體多長時間啊?鑒於冷.戰的原因,對於某些特工來說,俄語簡直就是必修課!

  不過說俄語沒有問題,俄語的內容有問題。

  米亞「看」到的不多,但是僅有的幾句話加上幾個名字已經能夠讓她判斷出來這人到底是干什麼的了。

  「你說威拉德是一個蘇聯人?」蘭登聽了米亞的判斷之後一臉驚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一個FBI的部門頭目居然是一個蘇聯人?這是在搞笑嗎?

  但是轉念一想,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從丘吉爾的鐵幕演說正式拉開冷.戰帷幕之後,美蘇兩國就進入冷.戰時期,而這個時期,也是雙方向對方國家派遣間.諜最多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美國人成為了蘇聯居民,又有多少蘇聯人成為了美國居民,兩者之間雖然沒有了明面上的硝煙彌漫,可是在暗地裡面做的事情卻更加的危險,也傷害性更大了。

  別的不說,英國跟美國之間的合作到底給蘇聯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那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你說的對,他很有可能就是當初那批被派遣到美國的蘇聯人生下的孩子!」蘭登在帳篷裡面走來走去,眉頭緊皺。

  這不是他在瞎說,而是事實。

  在向雙方派遣間.諜的同時,美蘇也同時在損失著這批間.諜。因為並不是所有人都對自己的祖國忠心耿耿,總是會有人被策反的。

  但是誰又知道這些被策反的人裡面是不是有雙面間.諜呢?借著為美國政府工作來為自己的國家打探消息,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威拉德的父母是這種情況,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當然,也有可能這家伙不是所謂的二代間諜,而是一代,本來就是一個蘇聯人,通過一些手段成為了美國居民,之後再進入到政府當中工作。

  可是現在蘇聯都解體了,俄羅斯前景未明,這些人就成為了一群斷線的風箏……

  「那些不重要。」米亞搖搖頭,「我懷疑這是一個精心設置的圈套,目的就是為了引你上鉤。不然的話,解釋不通各種極端的巧合。」

  到了現在,時間都過去了那麼久,卻沒有人聯系蘭登證明自己就是把彩蛋寄給他的人已經說明了一件事,那個寄送彩蛋給蘭登的人要麼就是已經死了,要麼就是一整個團伙,分散在各處,寄出了那十六個包裹。

  可是一個能夠殺死家中有保鏢的富豪,還能把保險箱裡面的彩蛋給盜走的人會那麼輕易的死掉嗎?

  更不用說彩蛋被盜跟被寄出的時間間隔之短,這種情況怎麼看都不像是那個人已經被殺死!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寄送彩蛋給蘭登的人跟那幾個盯著蘭登的人根本就是一伙的!

  不然他們怎麼知道彩蛋會被寄送給蘭登?難道寄送彩蛋的人還能精分一下給自己制造個敵人出來?

  只不過那些被抓住的人可能只是底層的小嘍啰,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聽了上面的話被推出來當炮灰而已。

  而在這件事情當中,最令人疑惑的就是那些人明明知道蘭登就在丹麥,為什麼不直接抓住他對文藝復興彩蛋進行破解非要繞一個大圈子把東西寄送到美國,還是用一堆的郵件來掩護?

  除非他們不知道該怎麼破解這個復活節彩蛋!

  蘭登說的容易,但米亞卻知道破解這枚彩蛋其實並沒有那麼簡單。

  拆掉還只是其次,重點在於研究透徹那些彩蛋中被打亂的語序跟排列在一起之後根本就不通順的詞彙!

  尼古拉二世是個很虔誠的教徒,甚至他能夠在當時已經搖搖欲墜的沙皇政權中上位也借助了很多東正教的力量他的老師就是俄羅斯東正教的高層,正是有這種宗教力量的支持,他才能上位。這就導致了那副地圖當中有不少的跟宗教相關的暗語跟隱喻。就算是蘭登這種宗教符號學的頂級學者在解讀之後都搞出來了四個疑似地點,換了別人的話,別說解讀出來其中的內容了,能不能想到把彩蛋給拆掉都是兩回事,更不用說是解讀其中的內容。

  可是如果彩蛋到了蘭登的手裡面就不一樣了。

  這些人知道蘭登一旦得知了彩蛋被寄送到了他的辦公室,他自己又沒有辦法回到美國,就一定會把這東西交給FBI。或者說,就算是蘭登不主動交出去,他們也會想辦法讓FBI從米亞的手裡面把那枚彩蛋給帶走。

  等到蘭登回到美國之後,借助FBI龐大的資料系統,他們就能夠得到一副藏寶圖。到時候再讓潛伏在FBI內部的人帶著蘭登來到西伯利亞,找出那份寶藏,就是一個完美的計劃了。

  這些人的計劃確實很完善,因為解讀跟繪制地圖的時候,蘭登不僅僅是查閱了大量FBI內部的絕密資料,還借用了衛星系統進行定位,這是普通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的。甚至蘭登自己,如果沒有FBI方面的配合的話,也無法繪制出四副疑似寶藏地點的地圖。

  而蘭登本身的性格又決定了他是一個學者的思維更大於一個探險家,他不會去在意什麼陰謀之類的東西。對他來說,重要的只有真相,這就導致了在整個過程當中他會直接忽略掉那些違和感的東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專業上。

  「而且我發現他不但在電話裡面說俄語,他應該還懂得捷克語!」米亞一臉的郁悶,「你還記得之前那輛跟著我們的車嗎?當時我曾經找機會在他們旁邊經過,那些人說的就是捷克語。後來威拉德說這些人沒有問題,但是我之前曾經見過他們在交談,那時候我以為他是在試探這些人,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我懷疑他們其實是在交換情報吧?」

  平靜的日子過的太久,沒有什麼警惕心了說的就是她了,居然過了這麼長時間才發現對方不對勁兒!

  這跟恐.怖.分.子搞襲擊不一樣,誰特麼的能想到己方的帶頭大哥居然跟對方是一伙的?最多覺得這個威拉德可能是負責這一片的業務多一些。所以對於這幾種語言比較了解,畢竟FBI跟CIA之間的人員也不是沒有流動,鬼知道什麼時候一個FBI就會變成一個CIA,而一個CIA又什麼時候會成為一個FBI?

  之前在醫院裡面被她縫了一百多針的伊森亨特不就是從FBI申請成為CIA?

  果然在美國這地方生活就是要時刻警惕著。不然的話,什麼時候被坑死了都不知道!

  蘭登:「……」

  他現在也郁悶了,怎麼就遇到這種破事兒?

  「首先,我們要保護自己的安全,不管他們要什麼,給他們,只要對我們的生命沒有威脅,就當我們從來沒有發現任何事情。」憋了半天之後,蘭登說。

  要不然怎麼辦,十多個FBI的精英特工圍在兩個人的身邊,真的很難說會發生什麼事情,也說不准威拉德在這個團體裡面到底有多少的同伙。

  所以他覺得只要對方沒有踩到底線,他就可以忍受,總要把米亞給安全的帶回去才行。

  可是米亞不這麼認為。

  她搖了搖頭,「我覺得這些人不像是會放我們走的樣子。」

  也許威拉德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但是在米亞看來,越是接近目的地,他的情緒就越亢奮,時不時的看向她跟蘭登的眼神也就越狠毒。

  再說了,如果她跟蘭登的猜測是正確的,這些人的目的是那些寶藏,那他們兩個在找到了寶藏之後還能活著嗎?

  別忘了當初的彩蛋擁有者死的有多慘!

  米亞可不覺得她有這個榮幸讓這幫子人另眼相看。

  蘭登皺著眉頭,這確實是一個問題,萬一這些人想要殺人滅口怎麼辦?

  「還有一件事,FBI給我們的槍不能用了。」米亞從自己的腰後掏出來兩把槍放到桌子上,「我花了一些錢,從當地人手裡面買的,用這個比較保險。回程的時候直接丟掉就好。」

  蘭登看著桌子上的兩把手槍目瞪口呆。

  這熟悉的造型,「怎麼又是PMR30?」他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不就是當年他們在牙買加的時候米亞用來給那幫子海盜們火爆頭的手槍型號嗎?

  「因為子彈比較多,不用頻繁的換彈匣?」米亞歪著頭,想了想說。

  三十發子彈,再怎麼打不准也能打傷幾個人吧?她明明記得羅伯特有經常去槍支俱樂部練習啊!

  蘭登不想要說話了,他總覺得自己的腦回路跟米亞的有點兒搭不上邊,他問的是這個問題嗎?明明就是為什麼在俄羅斯這種地方她居然還能找到這玩意好嗎?

  可憐的宗教符號學教授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已經混亂的連問出的問題都出現了錯誤,由此可見受到的刺激之深。

  「只要有錢,就算是你想要坦克也能在這裡買到。」米亞看著他一臉的混亂,聳聳肩說,「當然,怎麼弄出去就不是賣家要管的事情了。」

  這可不是網上購物還帶售後的,人家只負責賣,根本就不管你之後的事情怎麼搞。

  不過要是有足夠的錢的話,這些人也不是不能伸手幫點兒忙,有好處大家一起分享嘛,誰還沒有個親朋好友不是?

  蘭登聽了她的話之後更加混亂了,瞬間感覺自己心力交瘁!

  但是再怎麼心力交瘁也要繼續進行自己的工作,他嘆了一口氣之後,還是重新坐到了桌子旁邊。不管怎麼樣,事情總是要有個結果的,他討厭半途而廢。

  至於米亞,則是從自己的箱子裡面翻出來了兩件防彈衣跟兩塊防彈衣材料,開始改裝兩個人羽絨服上面的帽子。

  好在她們的羽絨服都是那種不起眼的黑色,黏上一塊同樣是黑色的防彈布料也看不出來什麼。

  唰唰唰幾下給帽子裡面縫上了幾塊魔術貼,把兩塊防彈布料黏上去,米亞拍了拍手,感覺自己的作品還是挺不錯的嘛

  而可憐的蘭登則是看著自己的侄女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兩件防彈衣不說,還給羽絨服的帽子也加上了這玩意兒之後徹底的呆滯掉了。

  「一定要避免被他們擊中頭部,如果可能的話,盡量的背對著他們。」米亞認真的交代著蘭登說。

  萬一要是兩個人被迫分開了,她可就不能保護蘭登了。

  行吧,蘭登滿臉木然的穿上了那件防彈衣,內心已經崩潰的完全不想要說話了。

  他之前還曾經嘲笑過那幫子FBI。特別是威拉德是個蠢貨,結果現在就不得不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對付他,而且還是他的侄女想辦法,這種感覺可實在是太糟心了!

  可是再糟心,他們也不得不背上行李,前往本次最可能的一個寶藏地點,距離貝加爾湖畔並不是太遙遠的一座山脈。

  「傳說高爾察克派率領了二十五萬人帶著沙皇的幾百噸黃金橫穿貝加爾湖,結果最後被凍死在了湖面上。等到春季到來,冰面融化之後,他們就連人帶黃金一起被埋葬在了貝加爾湖底。」往山上爬的時候,喬爾還說起了這段歷史,「但是我總覺得這段傳說不太對勁兒。」

  他喘著氣往上走,「身為一個俄羅斯人,又在西伯利亞待了那麼長時間,高爾察克不可能不知道貝加爾湖結冰了之後溫度有多麼的低,他為什麼要冒這種連自己的命都會被葬送掉的危險?」

  「我覺得事實的真相事這只不過是他為了獨吞那幾百噸的黃金而傳出的流言,那二十五萬人也是他私欲下的犧牲品而已。而這個惡魔已經逃離了這片冰天雪地,帶著一部分的沙皇寶藏成為了不知名的富豪,享受著奢侈的日子,說不定他的後代揮霍光了這些財富之後,還會重新回到這裡挖掘那些寶藏……」喬爾的表情逐漸變得夢幻了起來。

  米亞:「……」

  蘭登:「……」

  兩個人很想要說一句人家高爾察克根本就不是被凍死的,而是被抓住了直接處決了好嗎?

  還有在被凍死在貝加爾湖上的二十五萬人,這二十五萬人的出處有明確記載嗎?還有傳說那幾百噸的黃金被直接丟在了西伯利亞的荒原上了呢,別淨選那種最送人聽聞的說法行嗎?

  好歹參與了這次行動,你能不能讀點歷史!

  果然不愧是以為澳大利亞在隔壁的美國人!米亞厚厚的圍巾

  雖然對於威拉德的判斷有點兒失誤,但是蘭登對其他的FBI探員們的判斷還是准確的,自大狂傲,總以為自己就是地球的中心,可實際上就是一群蠢貨!

  她之前還反駁過蘭登的這種激進的說法。但是現在也不得不承認姜還是老的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搞錯背景,沒救了。順便的,她又吐槽了一下這該死的基本教育,就不能讓學生好好學一學歷史嗎?萬一要是以後遇到相關任務,說錯了話,那可真是要完。除了祈禱上帝救他,就只能指望身手能力足夠強大自救了。

  她明明記得當初進入FBI的時候考核過好多東西,這家伙到底是怎麼通過了FBI的考試的啊?

  這大概只能是一個謎團了,因為走到了之前確定的地圖的位置之後,趁著蘭登跟米亞觀察山壁的時候,威拉德一槍把喬爾給直接火爆了頭。

  「砰砰砰」槍聲在森林中回蕩著,驚起了一群的飛鳥,還沒有等到另外的幾個FBI反應過來,也被威拉德跟他的同伴給火暴了頭。

  而喬爾的身體,則是被威拉德一踢,滾下了山坡。

  「謝天謝地,總算是不用再聽這該死的家伙那沒完沒了的聒噪了!」威拉德滿意的看著喬爾的身體滾下了山坡,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當初只是想要選幾個傻瓜避免對方看出來什麼破綻,沒想到這家伙簡直就是一個廢話制造機,每天吵得他腦殼疼!

  現在總算是把他弄死了,威拉德感覺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蘭登一把把米亞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看著剩下的四個人,一臉的警惕,「你想要做什麼?」

  從今天早上開始,他就覺得威拉德不太對勁兒。但是他之前只是以為這是因為他們馬上就要確定倒數第二個地點是不是真正的藏寶地了,他有點兒興奮過頭而已,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直接干掉了自己的四個同伴!

  「做什麼?」威拉德笑了笑,「當然是要我們的專家來打開這扇通往寶藏之路的大門!」

  他一拳頭砸在了手邊的石壁上,扯下了一大片干枯的藤蔓,對蘭登跟米亞說。

  這塊之前被藤蔓蓋住了的石壁上面刻著一只十字架。但是跟米亞和蘭登在美國見到的基督教十字架不同,這個十字架的上方有一個多出來的橫,下邊也同樣有一道橫杠,跟上面與主十字架平行的像征著耶穌受難時候的名牌不同,而在這個十字架下方則是刻著一行字,「我們都像迷路的羊,各人偏行己路。」

  「是以賽亞書的53章內容,但是卻並不完整。」蘭登看著刻字,不自覺的說了一句話。

  「當然不完整,上帝拋棄了他的子民不是嗎?他並未將那些罪歸到自己的身上。」威拉德嘴角笑容愈發冷漠,「現在打開這道門,蘭登教授。」

  他晃了晃手裡面的槍,示意這位專家先生趕緊工作。

  米亞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幾個FBI探員們所在的位置,剩下的三個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樣,成三角形包圍在他們身邊,正好跟站在兩個人旁邊的威拉德形成了一個方形狀態,牢牢的包著他們。

  她微微皺眉,這個角度很糟糕,分散的狀態會讓她在干掉其中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引來另外兩個人的襲擊,而且還有威拉德站在他們旁邊虎視眈眈,根本就沒有辦法跳過蘭登把他們都給干掉!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鬼知道這些人在門被打開之後又會不會做出什麼別的事情?比如說干掉她跟蘭登?

  她的手中無聲無息的滑落出來了兩把手術刀。

  她准備在進入到山洞的時候先解決掉威拉德。而讓剩下的三個人放松警惕的最好方法就是威拉德死的無聲無息。

  就是不知道之後會是誰跟著威拉德一起進入到這個山洞?

  米亞看著幾個面無表情的FBI特工,又想起來了在山腳下看守設備的幾個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跟威拉德一伙的?

  而在她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蘭登已經開始了工作。

  他掏出了自己的工具,在石壁上面輕輕敲擊,打算判斷出來到底是哪個位置有問題,找出設置好的機關,打開這扇石壁。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石門打開,進入到山洞裡面才有活路!

  「叮叮當當」金屬跟石頭相撞的聲音非常悅耳,直到蘭登敲到了一個聲音略微發空的地方。

  「在這裡?」威拉德立刻興奮了起來,湊到了蘭登的身邊,看向了聲音發空的地方。

  「是這裡。」蘭登冷冷的說。

  他敲擊的地方是是在山壁的左下角,並不是在石門上面。仔細的摸過了那一片的石壁,蘭登取出來一把小刀,開始刮掉那上面的苔蘚。

  等到所有的苔蘚都清理干淨了之後,他才重新用小錘子敲了敲附近的位置,用記號筆沿著印子畫好,開始用小刀在石壁上面慢慢的滑動,准備找到交界口撬石頭。

  如果這裡真的有機關設置的話,那麼就一定是在這後面,被石頭給牢牢的保護了起來。為了避免破壞這個機關,他采取了一種十分溫和的手段來將它上面的石塊給取下來。

  這個時候威拉德也不吭聲了。

  他倒是可以使用暴力來破解這個聲音發空的石塊。但問題是他也害怕破壞了裡面的機關,導致進不去這個山洞。

  這可是他們費盡了力氣排查掉了好幾個疑似寶藏地點之後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光是用來確定位置就花掉了好幾天的時間,又找了兩天才找到這裡。

  而有極大的可能,沙皇的寶藏就被埋葬在這裡,真要是被破壞了,他得哭死!


第703章

  可惜就算是不哭死,他也是要死的。

  「哢噠」一道微弱的響聲響起,是那塊聲音發空的石壁終於在蘭登的努力下被撬出了一個口子。

  威拉德眼睛一亮,「快點兒!」他把槍抵在了蘭登的頭上,用力的頂了一下。

  他辛苦了這麼長時間為了什麼?不就是這一刻嗎?

  之前已經排除掉的兩個地方讓他失望了很久,都想要直接一槍崩掉眼前這個所謂的頂級專家廢物了,沒想到卻在這一站有了收獲,心情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米亞看了看同樣興奮起來了的另外三個人,手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衝動行事,安靜的在一邊給蘭登遞送工具。

  「啪!」一直沒有吭聲的蘭登接過了米亞遞過來的鑿子跟錘子,沿著自己之前撬出來的痕跡開始捶打,終於把把那塊石壁給撬了下來。

  原本跟山壁融為一體的石塊一脫落,就露出了裡面的一個造型古舊的扳手。即使是被密封住了,可是時間過去的太久,加上地理環境的原因,扳手上面已經出現了鏽跡。

  「打開。」威拉德用槍指著蘭登說。

  蘭登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把自己帶著手套的手放了上去,用力的扳動了扳手。

  「哢啦哢啦」山壁後面傳出來一陣奇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有絞盤在轉動發出的聲響,山壁上面也撲簌撲簌的開始往下掉落灰塵跟小塊的石子。

  米亞甚至敏感的感覺到了腳底在顫動,等到這陣微小的顫動過去之後,那道山壁緩緩的打開了,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它看起來就像是能夠吞噬掉所有走進去的人一樣。她看著這個沒有光的山洞,莫名的就有了一種奇怪的想法。

  「進去。」威拉德連姿勢都沒有換一下,依然滿面笑容的說。

  這種探路的事情當然要交給這兩個專家來做不是嗎?

  米亞抬了一下眼皮子,隨即垂下,把圍巾往上扯了扯蓋住口鼻就要往前走。

  蘭登一把拉住她,搖了搖頭,走在了前面,手已經悄悄的放在了身側,就等著進入這個山洞之後干掉威拉德。

  他跟米亞的想法一樣,絕對不能給另外三個人機會對他們兩個形成圍攻。不然的話,對著三把AK47,那真是什麼防彈衣都沒有用,只有一個死字!

  那就只能在山洞裡面動手最合適。

  威拉德對此毫無所知,甚至沒有怎麼把這兩個人給放在心上。

  交給這兩個人使用的槍支是做了手腳的,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但是一旦扣動扳機就會直接炸膛,槍管都是被堵死的,到時候死的難道會是他嗎?

  可惜他實在是對自己的手段跟武力太過信任,以至於走進山洞沒多遠,就被突然之間回頭的米亞一刀插在了臉上。

  「嗚嗚」他瘋狂掙扎著,試圖呼叫反抗,可是卻被米亞捂住了嘴巴,用刀子在臉上死命的戳了好幾刀。

  想要動手還沒有來得及的蘭登見狀立刻衝上去幫助米亞壓住了他,方便她更好行動。

  漸漸的,威拉德的反抗越來越弱,最終沒有了氣息。

  「呼」蘭登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感覺自己的手都因為緊張過度而在不停的顫抖。

  「接下來是那三個人。」他喘著氣說,把布滿了霧氣的護目鏡往頭上移動了一下。

  干掉這個威拉德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這家伙全身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脖子腦袋包的密不透風,只有小半張臉露在外面,想要殺掉他竟然只能戳臉!

  「我討厭AK47!」米亞翻了個白眼說。

  要不是剩下的這三個人人手一把衝鋒槍,她也不至於需要這麼小心雖然上身出了防彈衣,可是腿上沒有啊!再加上沒有什麼防護的正臉,真要是被對方掃射了,那可就真是要變成篩子了。

  蘭登對米亞的話不置可否,這孩子幾年前還拎著這種槍突突突別人呢,這話說的簡直半分可信度都沒有!

  沒敢休息太長時間,兩人就開始布置陷阱,先是用繩子跟兩把被做了手腳的槍設置了一個絆索,然後米亞又從包裡面翻出來兩個防毒面具,遞給了蘭登,示意他戴上之後,才翻出來幾個瓶瓶罐罐混合了一下裝在一只玻璃罐裡面,綁在了絆腳繩上面。

  蘭登看著她忙忙碌碌的,臉色也跟著變來變去,「現在化學課程居然還教導這種東西嗎?」

  明明用的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材料,甚至還很常見。但是看著那詭異的顏色跟反應,他硬是感覺到了一陣毛骨悚然!

  「私人愛好而已。」米亞手上動作沒停,回答蘭登,「你知道的,我一直有點兒被害妄想症。所以總是會學習一些保護自己的方法,確保不會在出了問題的時候沒有辦法應對。」

  而最簡單最實用的當然就是化學制劑,生活當中,無處不化學啊!

  蘭登啞口無言,他很想要說一句是不是給你點兒鈾元素你就能搞出來原子弓單了?但是想到這孩子過去幾年的經歷就又閉上了嘴巴。

  在還沒有形成健全的人格的時候這孩子就受到了太多的創傷,生理上的心理上的。即使是經過各種治療,後遺症也留下了不少,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的。而且她也沒用這些東西去危害社會不是嗎?只是用來保護自己而已,就別在意那麼多了。

  蘭登很愉快的把米亞的危險行為給歸結到了自我保護技能太高超上面,戴上了防毒面具,躲藏在了山洞的靠裡面的一個凹陷點中。

  然後衝著米亞點點頭,用手裡的槍開始射擊倒在地上的威拉德的屍體。

  「砰」

  槍上在山洞裡面傳出老遠,發出了一陣陣沉悶的聲音,也引來了在外面警戒的三個人注意力。

  「是威拉德?」弗拉特遲疑的看了同伴一眼,有點兒不敢確定山洞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不會就這麼把那兩個人給干掉了吧?」維克皺著眉頭說。

  雖然說這是最有可能的一個藏匿沙皇寶藏的地點,甚至還有這種機關的存在更是放大了這一點可能性。但誰也不能肯定這裡就一定沒有問題。再說了,要是當初沙皇為了保險起見把自己的寶藏分開藏匿呢?不然的話,為什麼會搞出來四幅那麼相近的地圖來迷惑人的視線?

  而且也沒有人能夠保證放置寶藏的地方就沒有機關跟謎題需要解決了,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一直留著這兩個人的最重要的原因。不然的話,難道要讓他們自己去探路嗎?

  可是現在卻聽到了槍聲。

  這絕對不是那兩個研究者發出的槍聲,三個人都是經驗豐富的特工,炸膛聲跟正常發出的子弓單聲他們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這明顯就是威拉德在開槍!

  「難道是那兩個人反抗了威拉德被他給干掉了?」一直沉默的休斯頓也忍不住猜測。

  可是為什麼槍聲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威拉德都沒有出來?

  是他已經死了,還是他找到了真正的寶藏,殺死了那兩個人?

  三個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想要最先提出意見,也不想要先進行行動。

  說到底,他們這些人的聯盟其實也不是很牢固,最起碼的,這個組織裡面各種成員的身份都有,其中也不全都是跟間諜有關,還有被威拉德直接策反的真FBI特工,也有現任克格勃特工不然那枚文藝復興彩蛋是怎麼被從展館裡面偷出來的?

  不但如此,這個組織裡面還有時任的俄羅斯高官!

  蘇聯已經解體,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有些人就難免動了心思,想要撈上一筆巨款之後逃到國外的資本主義國家去過享樂跟奢侈的生活。這也是為什麼那枚彩蛋放在展館裡那麼長時間,卻一直沒有曝光秘密的原因。在蘇聯的體制下,沒有人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做這件事情,那些暗殺高手特工們可不會管你跑到了哪個國家,只要上面下令,那結果就是一個死字。

  可是現在不同了,國內亂成了一鍋粥,正是跑路的好機會,不知道多少高層都找機會離開了這裡,並且帶走了大筆的資源跟金錢,有些人的心思就活動了起來。

  最終就搞出來了這麼一個企圖找到寶藏分贓的計劃。

  至於威拉德,他確實是一個間諜,但是蘇聯解體了之後,也沒有人來管這個邊緣地帶的間諜了上線都跑了,他還玩個球啊?

  可是他又不甘心自己為國家付出了這麼長時間,卻什麼回報都沒有,總是想著要找個機會撈足本錢才不虧。

  這麼繞著繞著,各方人士就搭上了線,制作出來了一個自認為完美的計劃。

  然後米亞跟蘭登就倒了霉。

  而現在,弗拉特、維克跟休斯頓三個人也是互相防備,都怕自己行動了之後別人在背後放自己的冷槍。

  再說了,威拉德到底出沒出事還是個問題呢。如果他是已經找到了沙皇的寶藏,想要故意引誘他們進入山洞殺死他們好獨吞呢?

  這個危險的念頭一冒出來,就再也沒有辦法被遏制住了。

  人為了錢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的,他們跟威拉德之間的關系說穿也只不過是利益牽扯而已。要是對方打定了主意想要切斷這條利益線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起去?」弗拉特看著維克和休斯頓,問了一句。

  既然誰都不相信別人,那就干脆的直接三個人一起來吧。總不會三個人一起都死了吧?

  「可是弗拉基米爾他們待會兒就要到了……」維克遲疑了一下說。

  他們在確定了這裡有一扇石門之後已經通知了自己的同伴,還是等同伴們來了再行動比較安全吧?

  「時間太緊迫了,而且奇妙不知道這個山洞到底有多深,等到他們來了再行動的話,事情的變化可能更多。」弗拉特搖搖頭說。

  有些事情是不能等的。

  就比如說現在這種情況,沙皇既然選擇了把寶藏藏匿在這裡,還設置了這麼一個偽裝的十分完美的石門,那麼又會不會在山洞裡面挖出來一個出口呢?而且這些寶藏既然不像是傳說中的那樣被丟棄在荒原上,就說明這是早就准備好的地方,那麼裡面是不是還會有加滿了油的卡車?

  萬一要是有人開走了一輛裝著寶藏的卡車的話怎麼辦?

  只能說,有些人就是想的多,寶藏還沒有影子呢,就已經想到該怎麼把浙西東西運輸出去了,順便還構思了一下這裡的寶藏埋藏狀況。

  但他的兩個同伴覺得弗拉特說的很有道理。

  當初這筆黃金是沙皇用來購買各種武器准備重新東山再起的。既然這樣,就不可能不做好各種措施,那裡面有著各種裝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終於,在蘭登跟米亞等的都快要不耐煩了,山洞口出現了三個舉著槍的人影。

  弗拉特跟維克還有休斯頓非常小心的走進了這個山洞,試圖找尋到進入了山洞中的幾個人,沒想到卻在進入山洞不久就見到了倒在地上的威拉德的屍體。

  「威拉德?」維克看到地上的那具屍體震驚不已,衝了過去。

  「維克!」弗拉特沒有來得及抓住維克,皺著眉頭往那邊慢慢的靠近了一點兒,卻發現奔跑過去的維克摔倒了,然後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玻璃罐摔碎的聲音。

  「En……」他感到了一陣暈眩,緊接著就是一陣痛苦到難以置信的窒息感。

  「啪嗒」手裡的AK47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下去,弗拉特跪倒在地,手緊緊的扣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滿臉通紅,青筋暴露。

  良久,直到一陣風在山洞口吹過,帶走了最後一絲的毒霧,蘭登跟米亞才走了出來。

  「以後不要隨便亂來,這是很危險的東西!」隔著一層防毒面具,蘭登對米亞說。

  之前米亞倒是跟他說過了這種化學制劑會造成的結果。要不然也不回地上防毒面具,但是親眼看到了結果之後,蘭登卻依然為了這種結果感到震撼。

  順便的,很擔心自己的小侄女在搞實驗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搞沒有了。

  「知道了,知道了。」米亞在蘭登看不到地方翻了個白眼,什麼叫做亂來啊?明明她每次都是很正經的來!

  「我們繼續往前走嗎?」確認了三個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搜完身又在上面補了幾刀之後,米亞問蘭登。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寶藏這種東西對她來說真的不重要,也就是看個新鮮,能不能找到都隨緣,壓根就沒有被放在心上。

  但是蘭登大概不怎麼想。米亞看了一眼興致勃勃的蘭登,覺得這家伙的老毛病又犯了,沒看見他都開始從背包裡面往外掏相機了嗎?

  可是她剛剛在這些人的屍體上面搜到了對講機這玩意兒,很難說山下是不是還有人在等著接應他們。要是不趕緊跑的話,很容易被包圓兒啊……

  「來都來了,我們總要看一看真相。」果然,蘭登說出了一句話。

  米亞很想要吐槽他一句,是不是最近研究中國文化研究過頭了,居然連這種經典的俗語都學會了?

  呃,想到他最近研究的火熱上頭,米亞真的很擔心他在新年的時候來上一句大過年的!

  「那麼我們就得快點兒行動了,你知道的,誰也不知道這玩意連接著多少人。」米亞晃了晃手裡面的對講機說。

  雖然覺得這幫人不太可能找太多的人來分走他們即將到手的財富。但是小心點兒總是沒有錯的,萬一呢?

  「速戰速決,我知道!」蘭登比了個OK的手勢,把其中一個人的AK47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耗費了這麼大的代價來到這裡,又死了好幾個人,眼看著就要觸及真相了,他卻退卻了,以後真的會後悔死的!

  米亞聳聳肩,同樣把一把AK47給掛到了身上,蘭登說的其實很有道理,都到了這種地步了,死了一堆人,不看看結果怎麼能甘心?

  然後她就被那堆滿了整個洞穴的物資給閃了一下眼睛。

  走了很長一段路程,米亞都懷疑他們是不是走到山腳了,兩個人看到了一扇鐵門。

  「這看起來像是需要鑰匙。」蘭登嘗試著推了推鐵門,沒有推開,瞪著那上面的一個圓形的孔洞說。

  「我覺得鑰匙應該是那枚文藝復興彩蛋,這尺寸蠻像的。」米亞湊過去觀察了一下,甚至還用戴著手套的手去摸了一下圓形孔洞裡面,有一些紋路跟凹陷。

  「可是我們沒有那枚文藝復興的彩蛋。」蘭登突然之間變得面無表情了起來。

  雖然他跟FBI們一起來到了西伯利亞,但是那枚彩蛋可是還好好的待在FBI大樓裡面等待修復呢,現在讓他們去哪裡找彩蛋來當鑰匙?

  蘭登突然之間就感覺怒火沸騰,威拉德他們都干了那麼多的破事了,怎麼就沒把彩蛋給一起帶來?

  「沒關系,我有這個。」米亞變魔術一樣的從包裡面掏出來一個盒子打開,裡面露出來了一枚文藝復興彩蛋,在不是很明亮的光線下看起來有種十分朦朧的美感。

  「What?」蘭登看到米亞手上的彩蛋的時候都震驚了,「這玩意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是不是眼花了?

  「只要付出999.00,你就會擁有一枚完美復刻的文藝復興彩蛋,一比一精仿哦」米亞嘴上說著完全不著調兒的廣告,手卻已經把那枚彩蛋給放進了圓形的孔洞裡面,擺好了位置之後,用力的把上面的那一半凹槽往下一壓。

  「軋……軋……」圓形的孔洞所在位置漸漸的沒入到了鐵門裡面消失不見。

  蘭登感覺自己似乎是聽到了齒輪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然後就見到那兩扇剛剛還緊閉著的鐵門打開了,露出了裡面的真容。

  這是一個巨大的防空洞。米亞不確定這是一戰時期修建的,還是尼古拉二世預見了自己的危機之後挖掘的保存後備物資的地方。但它確實是夠大,大到完全可以在這裡同時進行幾場足球比賽中間還能夾雜著一個籃球比賽!

  而這巨大的防空洞裡面擺滿了用木頭釘制的箱子,密密麻麻的一摞一摞靠著防空洞的牆壁放置,看上去無比壯觀。

  「……哇哦」蘭登發出了一聲驚嘆。

  他不知道這一排一排的都快要頂到了防空洞頂端的箱子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東西。但是光是數量已經足夠讓人震驚的了。

  「這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蘇聯時期的倉庫!」他忍不住說了一句。

  真的,雖然是兩個不同的時期,但是總是有些相似之處的,這種巨大粗獷的風格真是幾十年不變,大概這就是這個國家人民的特性吧?

  他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一個撬棍拎在手裡,搬下來了一個木箱撬開,打開了包裹著物品的油布,「是皮毛料子。」

  箱子裡面放置了幾塊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皮毛,油布外還放置了石灰用來防潮,看起來保存的很精心。

  米亞沒管這些箱子裡面是什麼東西,見蘭登沒注意,她順手從重新關上的門上把那枚當初花了大價錢買下來的彩蛋給收了起來。

  彩蛋不重要,花了多少錢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人知道這是一枚真的彩蛋!

  之後她觀察起來了這個防空洞的布局。

  整個防空洞被塞的很滿,但是在一個角落裡面卻空出來了大塊地方。

  米亞在這個防空洞裡面轉了轉,發現了被一大堆的箱子擋住的空地,停靠著幾輛卡車。

  「咦?」她眨了眨眼睛,不是吧?這卡車是怎麼運進來的?之前的鐵門好像沒有大到可以讓一輛卡車開進來?

  那這卡車放在這裡做什麼,還是放在這種被箱子擋住的地方?

  米亞剛想要去放置卡車的地方看一看,就聽到了蘭登的聲音,「米亞,過來看看我找到了什麼!」

  「嗯?」她走了過去。

  蘭登的語氣中充滿了愉快,難道真的找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啊這……」她看著那只巨大的十字架目瞪口呆,確定這不是中世紀?怎麼有這麼巨大華麗的十字架?

  「有了這個十字架,就可以證明之前的一些傳言了。」蘭登沒注意米亞的表情,拿著照相機不斷的哢嚓哢嚓的拍攝著。


第704章

  這只巨大的十字架是少有的沒有被裝在箱子裡面,而是用皮料跟油布層層包裹著的物品,打開了所有外面包裹著的材料之後,就呈現了它美麗的身姿。

  很難想像會真的有人使用純金來制作這麼大的一個十字架,上面還鑲嵌了各種珠寶。

  米亞用手抬了一下,十字架的具體的重量不好估算,但是絕對不會比她的體重輕!更不說上面鑲嵌著的各色寶石簡直就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差點兒瞎掉!

  好在設計十字架的人審美在線,這個東正教十字架雖然有點兒閃,但是在美貌值上卻足夠令人驚艷。

  「傳說沙皇尼古拉二世曾經想要靠著凝聚教徒的力量鎮壓國內的革命,所以他秘密跟東正教的高層人物進行了商討,還許諾了很多的條件,這個黃金十字架就是其中一件。它將被安放在伊薩基輔大教堂的圓頂上,向所有教徒展現沙皇對上帝的虔誠。但是一直沒有人真的見過這個十字架,所有一部分學者們認為那只是一個傳說,至少是沒有實際行動的傳說。」蘭登看著這個華麗的十字架一臉感慨。

  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親眼看到這個傳說,解開了過去幾十年的謎題。

  現在,他開始好奇有關沙皇的其他傳說是不是正確的了。

  米亞看著他激動的樣子心如止水。

  黃金十字架什麼的。真的不能讓她產生什麼驚訝之情,她更加關心的是那些卡車。

  重新走回了自己剛剛的位置,米亞發現卡車頭是衝著牆壁的。

  她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一個的點,然後逐漸練成線,變成了一幅立體的地圖。

  如果她的計算沒有錯誤的話,他們一路走過來,已經從半山腰走到了山腳。

  而現在所在的位置,恰好就是正對著平原的方向。

  也就是說,這些卡車只要能夠啟動,就會直接沿著平原進入城市!

  「真是一個絕妙的設計。」米亞走到車頭前面,一腳踹開了一塊用來擋風的木板,露出了後面的金屬制造而成的大門。

  「嗯?」正沉迷於藝術瑰寶中的蘭登聽到聲音抬起了頭,就見到米亞一腳一片的踹出啦到了一個大門倉庫的那種。

  這次的大門上面沒有需要放置復活節彩蛋的地方了,只是有一道已經充滿了鏽跡的巨大門栓。

  「咣咣咣」米亞拎著撬棍就是一頓砸,直接砸的被鏽死了的金屬都開始松動。

  「滋啦啦」一陣令人牙酸刺耳的聲音衝進了蘭登的耳朵,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然後就見到米亞拉開了那道大門,露出了灰突突的山壁。

  「咚咚」她敲了敲石頭牆壁,發現這道牆壁真的很薄,只要加足了馬力,卡車完全可以直接衝出去。

  就是不知道這些卡車還能不能用?米亞把眼光轉向了那幾輛軍用卡車上面。

  都過去幾十年了,這東西還能不能用真是不好說啊。她嘆了一口氣,跳上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輛車,試圖把這輛車子給發動起來。

  剛剛她已經看過了,後面的油箱是滿的,現在就看發動機的堅挺程度了。

  可惜,卡車並沒有給她足夠的驚喜,任米亞怎麼打火依舊巍然不動,而且還是一連幾輛車子都是這樣。

  「看樣子我們是不能開著卡車衝出去了。」蘭登嘆了一口氣。

  「我覺得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米亞搖頭,「你可以去找一找有沒有我們可以帶走的東西,我嘗試一下。」

  別忘了外面還有人在虎視眈眈呢,這種情況下想要靠著兩個人的腿走出西伯利亞那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我們從山腳爬山來花費了快要兩個小時的時間,假設有人在接應他們,也是在我們進入了山洞中之後的事情。」米亞看了看手表,「那麼去掉我們之前耗費掉的時間,最多還有半個小時供我們揮霍,時間一到。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我們都必須離開這裡!」不管是不是有人在接應這些人,他們都必須要給自己留下足夠的撤離時間。

  「真讓人頭疼。」蘭登嘆了一口氣,重新拎起來了撬棍,又開始撬箱子。

  他很清楚一件事,這個意義重大的黃金十字架根本就是沒有辦法帶走的。就不說他們是不是能夠扛著這麼沉重的一樣東西跑出西伯利亞平原,只說一件事,這東西的特征太明顯了,明顯到只要一出現,所有的人都知道它是什麼,到那個時候,把這個個十字架給帶出來的兩個人會怎麼樣?

  不去考慮他們是不是能夠把這東西給安全的帶出俄羅斯。就算是真的能夠帶出去,難道美國政府會在俄羅斯政府針對他們的時候對他們進行保護嗎?

  別逗了!

  蘭登對白宮那幫人的秉性一清二楚,這就是一幫子有便宜他們占,有鍋別人去背的政客!指望他們保護自己,還不如把這東西送給俄羅斯政府換來一個榮譽勛章呢!

  所以這東西不能從他們的手中流出去。

  至於別的,蘭登一邊撬箱子一邊又想要嘆氣了。要是米亞能夠成功的把卡車給點火的話,他們還能帶走一點兒東西。如果不能使用卡車這個工具的話,那就只能帶點兒紀念品回家了,剩下的真是想都別想!

  「咦?」正在撬箱子的蘭登突然覺得眼角閃過一陣金光,立刻加大了撬箱子的速度。

  米亞沒去管蘭登到底看到了什麼東西,她的注意力全都在手上的工作。

  當初准備這些物資的人很細心,甚至還在車上放了工具箱用來以防不測。但就跟放置了快要一百年的卡車一樣,這些工具箱裡面的工具也有一些因為時間的關系而生滿了鏽,她只能從幾個工具箱裡面拼拼湊湊出來了一套工具開始折騰其中一輛聽起來情況最好的卡車。

  一時之間,倉庫裡面陷入了寂靜,直到蘭登喊了一聲,「米亞,快來看這個!」

  「嗯?」米亞抬頭,從車沿邊上看過去,就見到了一片黃澄澄的顏色。

  「是沙皇的黃金?」她驚訝,這玩意還真存在?

  「是沙皇的黃金。」蘭登撐著膝蓋喘著氣說,「這邊的幾個箱子都是黃金,我想剩下的應該也不例外。」

  他指了指一片位置說,那裡的箱子跟別的地方的箱子比較起來更加厚重,看起來像是為了防止裡面的東西因為箱子太薄而掉出來一樣。

  「還有這些,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把整個冬宮的財寶都給搬空了一部分。但是光是這一箱子的珠寶就已經價值連城了。」他用腳踹了踹一個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盒子的箱子,米亞能夠從這個角度看到其中一個打開的盒子裡面是一條璀璨的鑽石項鏈。

  「把這些交給FBI,我們就能脫身了。」蘭登齜牙咧嘴的把那一箱子珠寶都給抱到了米亞正在修理的卡車上面,「現在,就看他們是不是有這個運氣能夠得到這些東西了。」

  要是卡車依然沒有辦法修好的話,他跟米亞也不可能抬著這麼沉重的箱子穿越西伯利亞平原,那就只能放棄了。

  「我覺得他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米亞微微一笑,手裡面的兩條線碰到了一起,發出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

  「干的漂亮!」蘭登眼睛一亮,「我的腿保住了!」

  他可真是不想要靠著自己的兩條腿在這種冰天雪地的環境下走出西伯利亞,那簡直就是在惡意謀殺!

  「我覺得我們可以多帶一些東西走。」蘭登看著卡車上面剩下的位置,興奮的說。

  卡車這麼大,就放這麼點兒東西多部劃算?完全可以再帶個幾箱珠寶或者是黃金嘛

  米亞:「……」

  你這麼興奮我都不好意思了!

  就算是衝著那該死的威拉德,她都不能把這些東西留給他的同伴啊!

  好好說話大家還是可以商量的,但是你想要用完了人之後殺人滅口就不對了,這誰能忍啊?

  於是兩個人掐著時間爭分奪秒的往車上面搬東西,爭取到時候能夠從FBI的手裡面拿到一部分屬於自己的酬勞。

  不過這種舊式卡車的容量不大,還要放上汽油桶,位置就沒有那麼多了。

  等到把車子給裝好,米亞又跳了下去,把之前嚇的蘭登冒了一身冷汗的手木留弓單一個一個的穿在細繩上,用膠布黏在了他們進來的鐵門上面,再做了一個機關掛在旁邊的牆壁上,確保進來的人只要不是采取使用彩蛋開門的方式就要被炸上天!

  蘭登看著米亞的操作,倒吸了一口涼氣。

  然後跑去把剩下的汽油桶也給拖了過來,打開蓋子放到了這些手木留弓單的桶上,務必保證即使是沒有人闖進來,也要把這裡給炸的面目全非,無法找出任何他們的痕跡。

  米亞:「……」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蘭登的路線好像越走越歪了?

  嗯,歪不歪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反正搞定了所有的一切之後,兩個人坐上了卡車,蘭登一踩腳下的油門,撞破石壁衝了出去。

  米亞剛剛坐穩的身體被他這糟糕的車技一晃,差點兒沒直接把自己的臉給撞腫!

  「你覺得會有人來接應他們嗎?」小心的踩著油門,蘭登問出了一個問題。

  威拉德跟另外三個人都死的太快,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從對方的嘴裡得知真相,當然也就沒有辦法推斷出阿裡這個組織背後到底有多少人的存在。

  也許只有這麼幾個人,也許有十幾個甚至幾十個,這都成為了一個永遠的謎題。

  「我不知道,也許他們已經糾結了一個隊伍衝上了山了呢?」米亞聳聳肩說。

  他們甚至不知道那幾個在山下負責接應跟看守物資的FBI是不是也是跟威拉德一伙的,能夠做的事情就只有離開這裡。等到安全了之後,再找機會給FBI那邊打電話。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之前的衛星電話現在正在不知道是敵是友的FBI手裡面,他們就只能去尋找固定電話來進行這項工作。而在俄羅斯的這個時間點中,想要找到一個能夠打往美國的固定電話,那真是……米亞嘖了一聲,只覺得這趟旅行簡直奇葩,真是坑人坑的要死!

  暫且不去說米亞跟蘭登開著卡車又要避開人群,又要找到固定電話有多麼的辛苦,那座已經變得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大堆的火乍藥的倉庫在他們離開了一段時間之後,又迎來了自己的第二批訪客。

  「見鬼,這玩意兒需要鑰匙!」一個高壯的的男人試圖推開鐵門,沒想到卻根本就拉不動!

  「我們去哪裡找鑰匙?」擠在門口的另外一個男人臉色也不好。

  他們接到了同伴在對講機裡面傳回來的消息之後,就立刻換上了裝備衝到了了山上。可是還是沒有想到竟然慢了一步,來到山洞的時候見到的只有幾個同伴的屍體。

  這讓這位跟某位名人同名的弗拉基米爾先生憤怒之極的同時,心中的警惕值也被拉滿了。

  他很清楚這個當初跟自己一同受訓的同伴有多強。

  威拉德是他們那一批人裡面最出色的一個,在改頭換面冒充別人的身份潛入到美國之前,他在訓練營裡面從無敗績。所以他們的長官才會挑選了他成為那個潛入美國的人。他們這些被剩下的,就只能在西伯利亞冰原上日復一日的重復著工人的日子。

  到了現在,曾經的精英卻不得不靠著搶劫殺人來維持自己的生活,而威拉德,卻可以在美國享受著平靜富足的生活,這所有的一切都讓弗拉基米爾在嫉妒的同時又極度的憤恨。

  為什麼威拉德就能在和平的環境裡面過著好日子,他卻要靠著殺人放火才能活下去?

  他的憤怒不是因為威拉德被殺掉了實際上即使是威拉德沒有死在別人的手裡面,事情成功之後,他也會干掉這個昔日的同伴的。

  弗拉基米爾憤怒的是事情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他不知道殺掉了威拉德的人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清楚他們的計劃,在殺死了威拉德跟他的同伴的時候也得知了他的存在?

  這讓弗拉基米爾有種恐懼,他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被克格勃給清除掉?

  即使是現在亂的要命,可是有些機構卻依然是在運行著。而他們的這次行動,雖然也有高層的大佬保駕護航,但涉及到這種級別的經濟體量。要是出事了,那位大佬是不會管他們的死活的。不但不會管,反而還有可能會派出人把他們給滅口!

  焦慮中的弗拉基米爾心亂的要命,心思全都在殺死威拉德的人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一個腦子不是那麼靈活的同伴已經在鐵門前面布置好了火乍藥,准備強行炸開這扇鐵門。

  「轟」門外的火暴火乍跟門內的火乍藥產生了夢幻般的聯動。在炸塌了山洞的同時,也把這些凶狠的悍匪們給牢牢的壓在了石頭

  「我好像聽到了火暴火乍的聲音。」蘭登開著開著車,突然說了一句話。

  「理論上,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我們離開的距離跟那個山洞的封閉程度確保了絕對不會聽到任何的聲音,除非那裡出現了山體滑坡」米亞打了個哈欠說,隨意的看了一眼卡車的後視鏡,瞬間驚呆。

  不是吧,她什麼時候都有言靈的潛質了?

  他們已經開出了很遠的距離,都快要看不到之前衝出來的那座山了,更別提是聽到聲音。可是現在米亞卻能清晰的看到原本的山峰好像是突然之間矮了一截?

  呃呃呃……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座山像是開啟了什麼奇怪的機關一樣,往下不停的塌啊塌,最後居然直接滑坡了?

  「怎麼了?」開車的蘭登看著米亞突然呆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山好像塌掉了……」米亞像是游魂一樣說,怎麼也想不明白她明明沒有在那裡面放太多的火乍藥,為什麼就引發了這麼劇烈的反應呢?

  「嗤」蘭登猛的踩下剎車,輪胎跟地面之間發出了一道刺耳的響聲,「山塌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就山塌了?難道除了他們找出來的那些□□跟汽油之外,倉庫裡面竟然還有更多的火□□嗎?

  他推開車門跳了下去,遠遠的看著正在逐漸倒塌的山峰,一臉的目瞪口呆。

  「也許是你的念力讓山塌了也說不定。」米亞看著蘭登幽幽的說。

  她之前都沒有聽到火暴火乍的聲音,是蘭登突然之間說他聽到了聲音她才回頭看的,所以這一定是蘭登的問題!

  對,就是這樣,絕對沒有錯!米亞對此深信不疑,覺得如果她現在在一本小說裡面的話,蘭登肯定就是那個頭戴光環的男主角,走哪哪出問題,之前在牙買加不就是這樣嗎?

  唉,我不但認識一堆的事故體質,身邊還有一個事故體質,這日子過的可真是太艱難了啊!

  米亞嘆了一口氣,只覺得她太不容易了。

  蘭登滿頭黑線,什麼叫做他的念力讓山塌了啊?他要是有那麼大的能力還需要自己跑到西伯利亞嗎?直接用念力分辨哪幅地圖是真,哪幅地圖是假不就好了?還用得著這麼辛苦?

  「別一天到晚淨胡思亂想,巫師這種生物根本就不存在我們的世界當中。」他拍了拍米亞的腦袋,把她的頭發揉成雞窩,語重心長的說。

  這孩子哪都好,就是腦洞太大,思維太跳躍,經常有一些奇奇怪怪又匪夷所思的想法。

  米亞:「……」

  羅伯特是不是又想到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上面去了?

  算了,反正山塌了也不關他們的事情,現在還是找到可以打電話的地方最重要,趕緊離開西伯利亞吧,再待下去的話,時間就要進入到一月份了,那日子可怎麼過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蘭登真的有男主角光環還是米亞的技術實在是過硬,他們終於在輪流開了兩天的車之後,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基站,靠著兩個人的手機跟一些材料拼湊出來了一個電話,跟已經快要瘋了的吉賽爾聯系上。

  「你們在哪裡?」吉賽爾的聲音簡直都快要稱得上是尖叫了,聽的握著電話筒的蘭登都覺得耳膜疼。

  吉賽爾是真的要瘋。

  作為聯絡員,她已經好長時間都沒有得到派遣到西伯利亞的小分隊的消息了。

  沒有電話,沒有電報,什麼都沒有,最近的這段時間裡面整個小隊就像是蒸發了一樣的毫無音訊,偏偏他們還無法再繼續派人進入俄羅斯打探消息。而且FBI不是CIA,他們在海外的能量遠遜於自己的老對手,也沒有辦法調動CIA的力量,想要找人都沒有辦法找,她不瘋才叫怪!

  米亞在旁邊聽著兩個人的電話十分無語,簡直服了威拉德了。

  這人可真行,眼看著就要到達最後的目的地了,干脆直接把以前還會應付一下的FBI給丟到了一邊。

  而身為小隊的負責人,衛星電話保管在他的手裡面,西伯利亞這地方又幾乎是信號站荒漠,手機進來了就像是死機了一樣。除了玩貪吃蛇的游戲之外竟然沒有辦法做別的,那當然就失聯了。

  「還能再堅持一下嗎?到了邊境就會有人接你們了!」吉賽爾也是焦慮的要命。

  威拉德叛變的事情帶來了一堆的連鎖後續,以至於他們現在根本就不敢動用俄羅斯境內的特工,生怕再發生什麼意外。特別是在聽蘭登說他們搞到了一車子的黃金跟珠寶之後,吉賽爾感覺自己簡直都快要窒息了,差點兒沒直接抓起來桌子上的墨水給自己灌下去!

  「不,我們會把這些東西埋在這附近,然後直接坐飛機回美國!」蘭登看了米亞一眼,拒絕了吉賽爾的提議。

  兩個人之前就有討論過這個問題,當時米亞就說過他們現在只能靠自救,而且沒准還要繼續給FBI背鍋。

  「多個特工叛變這種事情發生在哪裡都會引起來一堆的連鎖反應的,FBI在俄羅斯境內的活動現在大概已經全部凍結了吧?」他想起來了米亞說的話。

  威拉德他們使用假的身份入鏡,即使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用擔心。可是他們兩個卻是用的真實的身份入鏡。一旦非法離境的話……


第705章

  呃呃呃……雖然最近幾年沒打算來俄羅斯旅游什麼的,可是誰能保證以後的事情?要是被FBI給搞的在腦袋上面加了個禁止入境的帽子什麼的,那可就太坑了,這誰能受得了?

  更不用說蘭登這種學者派的大拿,誰知道哪天他就需要來俄羅斯工作呢?要是不能入境,不是被坑死?

  最重要的是,旦哪個高層大佬比如說跟沙皇寶藏有關的人知道了他們把沙皇的寶藏給運出了俄羅斯,給克格勃下個絕殺命令什麼的,那真就是慘到家了!

  總而言之,兩個人從邊境離開只對FBI有利,對他們完全沒有好處反而還有壞處!不管是米亞還是蘭登,都不是傻子。特別是這種為了FBI貢獻自己的傻子,當然不可能做出開著車衝出邊境這種損己利人的事情。

  「我們回到美國之後就會把埋藏地點告訴你們,現在,我們必須離開了。」蘭登直看著米亞,在她做了時間到了的手勢之後立刻切斷了電話。

  所以說跟這種機構打交道就是有這點不好,要時刻注意著是不是被他們給帶到了坑裡面。如果不是擔心整個隊伍十幾個人都失蹤會引起FBI那邊的瘋狂行動的話,兩個人根本就不想要打這個電話!

  「就是可惜了這箱珠寶,居然要送到FBI那群完全不懂得欣賞的人手裡面。」重新坐上了卡車之後,蘭登無奈的說。

  他們總共從倉庫裡面帶出來了箱珠寶跟兩箱黃金,剩下的地方都用來裝汽油桶了。

  可是即使是這箱珠寶跟四箱黃金也價值巨大。

  暫且不說價值不可估量的這箱子珠寶,只說四箱黃金。按照國際黃金價格來計算,這四箱黃金的價值接近千萬。在自己特工叛變、損失重大的情況下還能撈上這麼筆,簡直就是驚喜中的驚喜!

  俄羅斯這邊的特工都直接被窩端了,多年心血卻都完蛋了的時候,聽到了還能有筆巨額的進項,華盛頓FBI總部的局長大人都快要喜極而泣了好嗎?

  特麼的誰能想到精心培養出來的特工居然會是個蘇聯人?還是眼看著就要升到波士頓分部高層的蘇聯人?

  就算是波士頓的FBI們都是群蠢貨也不能這麼搞啊!

  從上到下,聯邦調查局在過去的幾天時間裡面全都陷入了瘋狂當中。這麼大規模的叛逃,簡直就是史無前例!而且還是在找到了沙皇寶藏之後,別說是FBI了,就算是CIA的大佬也是要瘋!

  但是他們偏偏還什麼都不能做。

  俄羅斯真是太遠了,遠的連傳遞情報都是件令人憂傷的事情,更不用說這次威拉德進入俄羅斯境內之後不久就把FBI在俄羅斯的秘密據點跟情報人員出賣了,直接來了個連根拔起!

  都這樣了還繼續往這邊派人是生怕死的人不夠多?還是嫌俄羅斯那邊的手段不夠狠?

  華盛頓的大佬為了這件事情快要抓禿了自己的頭發,波士頓這邊的FBI分部也不好受。畢竟叛徒是從他們這裡出去的,威拉德還是個極有希望升職副局長的資深特工,加上連帶著被他給策反的幾個工作人員,那真是元氣大傷。

  也就是他們找不到威拉德,不然的話,恐怕抓人的特工會直接變成殺手在他的身上開上幾十個洞!

  媽的,就因為他個人,結果現在所有FBI波士頓分部的特工都要接受內部調查,簡直坑死人好嗎?

  這種情況下,米亞跟蘭登告訴了他們,沙皇的寶藏雖然沒有完全到手,但是卻被搶救出來了點兒,還是可以彌補下他們受傷的心靈跟損失的就是需要自己找人運出去而已。

  但這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嗎?

  幾百噸的東西他們能運出去,更不用說這才幾百斤而已,這任務簡直太簡單了!

  就是蘭登心情有點兒不爽。

  雖然不是主觀意識上的,但是他跟米亞被FBI給坑了是事實,這也就是他可愛的小侄女水平夠高,實力夠硬要不然的話,兩個人基本上就要上演出埋骨俄羅斯了。到時候難道FBI們還能給他們舉行個葬禮嗎?

  結果他們現在還要把這些東西給交出去,心情能好就怪了!

  尤其是箱子裡面的那些珠寶,他很清楚這些東西自己留不下來。但是想到要交給FBI那幫子毫無審美觀念的人手裡面心情就好不起來。

  FBI的行事風格誰不知道?這些珠寶的結局基本上已經定下了。要麼就是蘇富比,要麼就是佳士得,或者別的什麼,總會有個拍賣行接到匿名客戶的委托拍賣,就像是他們以前做過的事情樣。

  只不過以前的那些東西是FBI光明正大的執法抄沒而來的,可以出現在FBI的拍賣目錄上面,現在這些珠寶卻因為些原因而只能成為別的拍賣行上的個業績。

  沒辦法,這些珠寶的風格太獨特,看就能判斷出來大概是什麼時期制造的,再聯系下當時的時代背景,很難不被人猜出來它們曾經是屬於誰的。

  FBI夠硬氣,也有足夠的底氣,能夠兜得住底。可是他們這種普通人,即使是個領域內的頂級權威,在這種事情上面也無法跟個國家對抗,那這些東西留在他的手裡面就純粹是給自己招災了。

  「我又錯過了個機會。」走上飛機的時候,蘭登依然臉郁悶。

  之前錯過了那個傳說中的十字架,現在有錯過了這些可以珠寶,他感覺自己這個宗教符號研究學的教授是白當了,明明就在手邊的東西,他卻沒有辦法仔細的進行分析研究,這事簡直太糟心了!

  「你可以研究照片。」米亞幽默的說。

  按照他之前拍攝的頻率,這個十字架的照片快有個膠卷那麼多了吧?

  「哈,我也只能研究照片了!」蘭登隨手把自己的背包往行李架上塞,自嘲的說。

  要不然還能怎麼辦?去貝加爾湖畔把那座山峰給撈出來嗎?

  蘭登簡直無力吐槽,他真是萬萬沒有想到,沙皇的寶藏最終居然真的沉入了貝加爾湖!

  那座倒塌的山峰塌著塌著就直接滑到了貝加爾湖裡面了,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他甚至都在懷疑自己的眼睛,現在的山都這麼不結實的嗎?雖然就在貝加爾湖旁邊,也許土質有點兒疏松,但是這也未免有點兒太誇張了吧?

  還是說當初那些本來打算接應威拉德的人全都是大力士,開個門居然也能把山給挖塌?

  米亞臉微笑,神色半點兒沒有變化,內心卻片茫然。

  實話實說,她現在都有點兒懷疑是不是自己長時間不搞這種爆破行為以至於火藥的分量都掌握不好,直接過量導致了整座山峰都滑坡成為了貝加爾湖面升高的因素之?

  可是她之後又演算了好幾遍,這種數量的火乍藥配合上那座山峰的環境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啊!

  滿頭問號的米亞決定回去之後再去修門地質課好了。畢竟她對西伯利亞這地方是真的不熟,也許就是她搞錯了當地的環境導致了這次的滑坡事件呢?

  但不管怎麼樣,兩個身心俱疲的旅人終於還是在漫長的飛行之後回到了波士頓。

  「我恨飛行!」蘭登捏著自己的鼻梁,只覺得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倒霉飛行之後,整個人都有點兒頭重腳輕,腳踩在地上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在踩著團棉花,生怕自己走著走著直接摔倒。

  米亞跟在他的後面也臉的疲倦,「我恨俄航!」

  她雖然也是個速度愛好者,可是卻從來不會把飛機開成俄航這樣!那叫開飛機嗎?那飛機開的簡直比她開戰鬥機還快!

  快也就算了,你倒是穩著點兒啊!結果可倒好,機長簡直就像是喝多了伏特加樣,那飛機開的,又快又顛簸,中間還遇上了雷暴跟大雨雲層,加上場大雪,慘烈的過程簡直言難盡。

  就這樣,飛機居然還提前到達了紐約的機場!

  米亞感覺她腦袋裡面的腦漿都快要變成豆漿了,發誓以後再也不坐俄航!

  好在,從紐約到波士頓的飛機還是正常的,兩個人總算是有了點兒喘息的機會。

  但是個多小時夠干什麼的啊?

  連豆漿變成豆腐的時間都不夠好嗎?

  「羅伯特!」兩個人臉色難看的走出停機坪,就見到吉賽爾衝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好幾個FBI的探員。

  「Shit!」蘭登面無表情的咒罵了句。

  FBI這是打算進行疲勞轟炸嗎?

  米亞沒說話,但是眼神已經把跟著起衝過來的幾個FBI給剁成了不知道多少塊。

  她現在就想要趕緊回到家洗個熱水澡,然後爬到自己的床上好好睡覺,結果FBI又出來攪局?

  還讓不讓人活了?

  「S!」蘭登制止了衝過來想要擁抱自己的吉賽爾。

  他覺得現在頭重腳輕的自己要是真的被吉賽爾衝過來抱住的話,那麼最有可能出現的事情就是兩個人起摔倒在機場的地上。

  丟不起這人!

  「你沒事吧,羅伯特?」吉賽爾硬生生的剎住腳步,看了看臉色十分糟糕的蘭登,又看了看臉色同樣不好的米亞,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這兩個人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很糟糕的樣子?

  「我很好,只要FBI別讓我下飛機就去參加你們的聽證會。」蘭登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說,只覺得那裡個勁兒的突突狂跳。

  這種被步步急逼的情況真是讓人心裡面不舒服。

  「你們需要的東西。」他從口袋內袋裡面掏出來張折疊起來的紙遞給了吉賽爾,「我可以接受你們在房屋外面監視我。甚至是監聽我的電話,但是現在,至少讓我睡覺好嗎?作為個差點兒被威拉德跟他的同伙給干掉的可憐市民?」

  吉賽爾接過那張紙,尷尬的笑了笑。

  FBI來機場接人當然不是為了什麼保護可憐市民,而是為了盡快得到那份藏寶的地址,找到它們並且帶回來以防生變。

  但是這麼被蘭登給直接說出來還是會讓人不免有些尷尬,他們也是要臉的好嗎?

  但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那她也不能說什麼別的事情,當下就安排了行動人員分別把兩個人給送回家,她自己則是跟另外個隊員迅速的回到了FBI大樓,把這份地圖給帶回去。

  而米亞跟蘭登也沒有拒絕FBI送他們回家的行為。

  反正出租車跟FBI的車也沒有什麼區別,硬要說的話,做出租車要付車費給小費,做FBI的車子還能省筆錢呢!

  倒在了車子後座上的米亞默默的想著,為自己的經濟狀況掉下了傷心的淚水。

  明明那麼富有,可是卻偏偏沒有辦法拿出來用,還有人比她更慘嗎嚶嚶嚶……

  米亞路情緒低落的回到了家,給自己來了套精油沐浴大餐之後,滾到了床上,眼睛閉,瞬間入眠。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但是拉開窗簾卻能看到天依然是亮的,摸了摸子空癟癟的肚子,米亞撇嘴,這覺睡了十幾個小時,不餓才怪!

  在床上蠕動了會兒之後,她才慢吞吞的爬了起來,准備去搞點兒吃的東西填飽自己可憐的肚子。

  老實說,她在俄羅斯的這段時間裡面簡直就是天天都緊繃著神經過日子,生怕又遇上什麼特工之類的人士,再出什麼事。加上要開車從西伯利亞往莫斯科走,根本就沒睡過什麼好覺!

  以至於回到家之後,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狂睡了天多的時間。

  洗漱之後,她飄到了樓下,從櫃子裡面拿出來香料盒,往香薰器裡面加入了幾滴萊姆精油跟天竺葵精油和檀香精油之後,導進去了些基底油稀釋,然後點燃了香薰爐。

  西伯利亞真是太冷了,她需要點兒溫暖又清新的味道來喚醒已經被凍僵了的腦袋。

  然後才走到廚房,拉開了冰箱的門。

  結果就是看到了個擺滿了啤酒跟各種令人毫無食欲的披薩的冷藏室。哦,對了,這裡面還有很多的礦泉水,但是那對她現在的情況有幫助嗎?至於孤零零的兩顆雞蛋,看著就更可憐了,連炒盤番茄蛋都沒有番茄,有什麼用啊?

  再拉開冷凍室。

  很好,培根已經吃光了,連之前做的凍好的火山腸也根不剩。

  「砰!」她面無表情的關上了冰箱。

  她能夠理解梅瑞狄斯的工作很忙,但是之前兩個人說好了要輪流補充冰箱的食材,現在就這麼給她個空空如也的冰箱是不是有點兒坑?這家伙在她不在家的時候都靠著喝啤酒跟披薩度日嗎?

  無語的嘆了口氣,米亞去翻放米的櫃子。

  果然!她看著那排放著各種諸如冰湖野米、泰國香米、五常大米的儲糧櫃刻度絲毫沒有改變,就知道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面梅瑞狄斯是真的沒有進過廚房。不然以她對西班牙炒飯的熱愛程度,是不會讓這些米動不動的放在那裡的。

  無奈的搖了搖頭,米亞抓了把木耳泡上之後,衝上樓穿上外套,拿起了手提包,准備出門購物。

  現在FBI還守在她家門外呢,也不知道屋子裡面有沒有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還是小心為妙。等這幫子FBI把那些藏寶給帶回來之後,情況就會好轉些了。

  嘖,這日子過的可真憋屈!

  明明有錢不能花,明明手裡有能屏遮各種監聽器跟監控的器材也不能用,米亞覺得她真是太難了!

  於是生氣的衝到肉食區去買了大塊五花肉。

  她決定待會兒給自己做碗鹵肉飯吃!

  「米亞?」個有些遲疑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威爾?」米亞轉頭,眨眨眼睛,這不就是之前遇到過的威爾亨廷?

  「呃,真的是你。」威爾看著米亞,表情有些局促,「你看起來瘦了很多……」

  他之前給這女孩兒打了好幾個電話,可惜要麼就是不在服務區之內,要麼就是無人接聽,簡直沮喪極了,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裡遇到她。

  「大概是俄羅斯的冬天消耗我太多的脂肪吧,你知道那裡的溫度比波士頓要低多了。」米亞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確實瘦了點兒?

  之前洗澡的時候沒有注意,現在感覺身上的外套都松了些……米亞悚然而驚,她之前都零碼了啊!現在又瘦,還有沒有天理了?

  「你去了俄羅斯?」威爾驚訝了下,他是不是可以假設她其實不是故意不接他的電話,也沒有那麼討厭他?只是因為在俄羅斯那個冰天雪地的地方沒有接到他的電話?

  「是啊,個去了之後再也不想要去第二次的國家!」米亞齜牙咧嘴,只覺得這地方簡直有毒,在那裡就沒有件事情是順利的,都可以跟糟心的法國相提並論了!

  她沒控制住自己的吐槽衝動,「誠懇建議,旅行千萬別去俄羅斯,否則的話,你會擁有很多令你終身難忘的痛苦經歷。」

  太糟心了!太糟心了!

  「比如?」威爾看著米亞臉的沉痛,好奇的問。

  真的有那麼痛苦嗎?她看起來像是這輩子都不想要踏入那裡步的樣子。

  「比如食物。我直以為美國已經是美食荒漠了。但是俄羅斯的荒漠程度比美國還要嚴重!」連白水煮肉都能做的跟啃木頭樣,說俄羅斯的食物是黑暗料理都侮辱這個詞!

  威爾看了看她購物車裡面的各種肉跟蔬菜,眼神微妙。

  這裡面現在已經有了牛肉、三文魚肉、豬肉,還有各種各樣的蔬菜,難道她是個美食家嗎?

  「那可真是糟糕的件事。」他看著米亞又往購物車裡面丟了團花菜,不動聲色的試探著,「飲食習慣不同確實會讓旅行的愉悅感大打折扣,也許民宿是個更好的選擇,他們能按照你的口味對食物的味道進行調節,比旅店方便的多。」

  「相信我,如果是旅行的話,我是絕對不會選擇俄羅斯的,至少現在那裡不是個好的選擇。」米亞搖搖頭說。

  誰會閑著沒事在大冬天的去俄羅斯旅行啊?還是剛剛解體不久之後的俄羅斯?找死嗎?

  不管是從莫斯科去往西伯利亞,還是從西伯利亞返回俄羅斯,都足以證明了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那裡是件多麼不明智的事情。而且俄羅斯有什麼好看的啊?能夠凍死人的冰天雪地嗎?

  要不是她的准備充足的話,兩個人就要頂著凍瘡回家了!

  所以米亞直接在自己的旅行名單上面劃掉了俄羅斯,這地方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不如法國呢。至少人家法國的景色不錯,氣候也足夠怡人。除了巴黎的人有點兒不好打交道又太危險之外,還是有值得稱贊的地方的。

  「好在你現在回到了波士頓,應該輕松了些?」威爾悄悄的松了口氣,不是旅行,那就說明她應該不是跟男朋友之類的人士起去的。

  看來我還有機會。他想。

  「輕松了很多。」米亞推著購物車往收銀台方向走,「至少現在我不用每天啃那種難吃的大列巴了。你呢,最近怎麼樣?」

  她毫無鋪墊的問了威爾句。

  這家伙肯定是想要泡她!

  米亞對於亨廷先生的心思了解的清二楚。但問題在於,她並不想要個生活的亂七八糟的男朋友,也不想要在某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因為男朋友糟糕的生活習慣而患上什麼更加糟糕的疾病。

  雖然亨廷先生看起來很正經的樣子,不像是那種隨便亂來的人。但是她可是還記得之前這家伙給她打電話時候的情況呢,那可實在不像是什麼正經人會經歷的事情。

  「呃,還不錯。」威爾的呼吸瞬間停滯了下,看著米亞了然的眼神,神經跳動了下,「實際上,很糟糕。」

  他的話語突然之間流暢了起來,「個月前我因為跟人打架進了看守所。即使我引用了諸多的法律條例,但是法官依然認為我毫無悔改之意,需要在看守所裡面冷靜下。然後我之前在麻省理工大學的黑板上面解答出的數學題成功的吸引了個數學教授為我支付了保釋金,又為我尋找了超過五個以上的心理醫生。於是我現在不得不接受場糟糕的、莫名其妙的心理治療即使我知道那對我毫無用處……」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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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

  威爾突然之間就有了種強烈的傾訴欲望,開始跟米亞說起來了自己這個月的遭遇。

  莫名其妙就成了傾訴對像的米亞:「……」

  總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也不好掉頭就走……米亞很想要撓頭,她真的不是心理醫生啊,為什麼要跟她說這種事情?

  可是看著威爾那臉迷茫青年找不到路的樣子,她也不好意思直接打斷他的話,說我不想要聽你講這些經歷,打擊這個可憐的年輕人那更加可憐的自尊心。

  基本上,只要不在狂暴狀態裡面,這妹紙還是挺講理,也挺有禮貌的。

  於是最後就變成了兩個人坐在家街角的小咖啡館裡面邊喝咖啡,邊s心理醫生跟病人,簡直讓米亞無語之極。

  說老實話,她跟心理醫生鬥智鬥勇的次數不少。

  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在美國,這個職業特別容易出現些高智商的連環殺手,而且通常都有著奇奇怪怪的癖好,簡直讓人神煩!

  「……我不明白這些心理醫生們為什麼總是喜歡去探究別人的內心世界,即使知道了別人的內心世界他們又能怎麼樣?抓住弱點進攻,然後洗腦嗎?」威爾握著咖啡杯,對自己這個月以來的遭遇簡直煩透了。

  「可是你總是跟他們作對對你有什麼好處?」米亞看著他也是臉的茫然。

  就因為厭煩心理醫生的做法,所以直跟他們作對,這什麼奇葩操作?

  正確的打開方式難道不是跟他們深切合作,反洗腦回去,然後開出切正常的診斷嗎?

  Diss心理醫生就那麼爽?

  米亞不這樣認為。並不是diss心理醫生讓威爾感到了快樂,而是對於權威的反抗讓他有了成功的快感。這是種非常隱秘的、私人的情緒,通常來自於沒有安全感跟自卑心理的人。

  「不過如此」。他們通過反駁權威,或者更准確的說是權力者得到了這樣個結論,從而達到慰藉心靈的目的。

  那麼威爾亨廷先生為什麼會有這種表現?

  他對法律條文的引用非常流暢,就像是腦子裡面裝了部辭典,隨時都能把相關條例給拽出來,在談話的時候知識涉及面也很廣。尤其是數學,米亞認為這是個真正的數學天才。如果他願意在這方面繼續發展的話,未來的成就將會十分驚人。

  但是亨廷先生顯然不走尋常路,在辭掉了清潔工的工作之後,還沒有等到自己找到份糊口的工作,就成為了看守所在押的員,被人保釋出來之後又拒絕配合保釋人員。仿佛是個刺頭樣試圖讓自己重新回到看守所裡面。

  他在述說過程中沒有表現出有任何這種行為是被強迫跟必須存在的情緒,這說明這種行為完全就是自發的。而不是因為什麼意外狀況或者是外部因素造成的。

  通常來說,個人的童年經歷會對他的人生造成極大的影響,那麼威爾亨廷表現出這種情緒是因為什麼?父母離異?家庭暴力?寄養家庭問題……打住!米亞滿頭黑線的制止了自己繼續分析下去。

  真要命,職業病又犯了!

  「我是說,這麼跟他們作對對你毫無幫助不是嗎?」她干笑聲,趕緊解釋了下,「只要你配合他們的咨詢,拿到了合格的診斷書不就可以脫離這種環境了?這比你總是需要更換心理醫生不是更加節省時間跟精力嗎?也能更加快速的脫離別人的掌控。」

  她之前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就是這麼搞定對方的,並且成功的誘導了那位可愛的心理醫生站在自己這邊,幫她對抗蓋勒夫婦。這可是省了她的不少麻煩呢,要不然鬼知道她要跟這幫子心理醫生們糾纏多久,又要死掉多少腦細胞?

  威爾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既沉默,又茫然。

  對面的女孩兒的思維好像跟他不在個維度?

  好吧,米亞看著他的眼神明白了這家伙心裡面的想法,這就是個並沒有過太多的社會經歷的年輕人。他可能經濟不是那麼富裕,或者是生活中有些小小的挫敗,但是卻並沒有過多的遭受過磨難。

  他的生活應該是直都局限在了個區域,甚至個領域。也許是家庭,也許是什麼別的原因。總之有些事情造成了他不願意走出這個領域,去推開更多新世界的大門。

  簡而言之,他所有的知識都是來自於書本,而缺乏具體又真實的接觸,以至於他的這些知識建築就像是個空中樓閣,在理論上面近乎無敵,可是放到實踐裡面,卻缺乏足夠的經歷來支撐他來完善這些知識,以至於並不能把知識跟生活完美的結合起來。反而會因為兩者的脫節而造成些認知上面的問題。

  進而導致他的思想行為跟大多數人都有隔閡。

  說的再明白點兒,這就是個天才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給裝扮成個普通人,並且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的蹩腳劇目!

  是個問題兒童。

  米亞對威爾做出了個判定。

  而且還是個智商很高的問題兒童。

  但那跟她有什麼關系?

  她不認為自己有能力改變這個問題兒童,也不覺得她需要去改變這個問題,還是那句話,關她什麼事情?

  隨便亂管別人的閑事可不是個好習慣!

  「我不知道……」威爾少有的遲疑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單純的認為揭露那些高高在上的心理醫生的嘴臉會讓他更加快樂,卻從來沒有想過如果他配合他們的話,現在大概已經不用再接受那麼多的監管了。

  我是不是搞錯了前進的方向?

  這絕對是威爾活到這麼大唯次懷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真的足夠聰明!

  威爾亨廷當然是驕傲的,他有足夠聰明的腦子。可以輕而易舉的靠著語言擊敗那些所謂的精英們。可是他也是自卑的。痛苦來源於童年,悲慘的過往跟天才的頭腦融合在起,組成了現在的他。既純粹,又復雜,有時候像是走進了條永遠看不到盡頭的路。

  「我得回去了,空著肚子喝咖啡可不是什麼好事。」米亞看了看時間,站起來對威爾說。

  看在這張楚楚可憐的小臉的份上,她已經好心的幫忙當了回垃圾桶,再多下去,她可沒那麼多的時間了。

  「啊?」威爾迷茫了下,「我送你回去吧。」

  他看了眼米亞拎著的那些購物袋,嘴角抽了抽,只覺得女孩子果然都事購物狂,只是逛個超市就能買這麼多的東西也是神奇。

  「不用了,我坐出租車回去就好。」米亞搖搖頭說。

  這倒霉孩子看就在魂游天外,她是真的不敢坐他的車!

  「請定要讓我送你回去,作為對這次幫忙的感謝!」但是亨廷先生是個固執的人,他堅持要送這個幫了他大忙的人回去,作為感謝也許其中還夾雜著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想要知道這女孩兒的住處的想法?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那麼我希望我來開車。」米亞看著表情堅定的威爾,也懶得說什麼了,人家堅持要做好人好事,她攔著也沒有什麼意義啊。

  「啊?」威爾滿臉問號,她來開車?

  「你現在看起萊精神很不穩定的樣子,為了安全著想,還是我來吧。」米亞衝著他露出了個禮儀性的笑容。

  要麼就她來,要麼就別當好人了,OK?

  最終還是威爾妥協了,「好吧,你來。」他把鑰匙拋給了米亞。

  那是輛看起來由不同的零件組成的老舊車型。

  「發動機不錯。」米亞把鑰匙插進去,踩下了油門之後說。

  雖然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但車子的性能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不過你最好給它噴上漆,這會讓它的外表沒有那麼容易受傷,保持更久的壽命。」

  這車的車身簡直奇葩,全都是拼湊出來的也就算了。反正不耽誤車子發動也無所謂,可是連車漆都不噴就有點兒過分了。要知道,有時候外面的車身受傷比如說因為空氣濕度而帶來的鏽蝕或者是雨水造成的傷害什麼的,也是會間接的影響到車子內部的情況的。

  「機械是種非常敏感的東西,你不愛惜它,它也不會回報你。」米亞感慨這是來自於個有風濕的機械生命的忠告。

  「???」威爾臉上的問號更多了,為什麼這女孩兒看起來好滄桑的樣子?

  就好像是曾經有什麼悲慘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樣?

  甩甩腦袋,威爾把這奇怪的想法給甩到了腦後面,他今天已經夠不正常的了,實在是不需要更多的胡思亂想!

  不過……「你有駕照嗎?」他懷疑的看了眼米亞,好像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女孩兒開車呢,在人均輛車的美國,這可不常見。

  「我當然有駕照,只是沒有車而已!」米亞沒好氣的說。

  誰叫她那麼倒霉,每次想要買車都遇上狗屁倒灶的事情?以至於都拿到駕照這麼長的時間了,卻連輛車都沒有,這明明就是美國政府的錯!

  好吧,在美國生活的時間長了,米亞也學會了什麼事情都怨美國政府了。反正經濟危機是他們的錯,戰爭爆發是他們錯,流浪漢增多是他們的錯,治安混亂是他們的錯,那麼再加上個恐怖分子多導致了她沒買成車是他們的錯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白宮的工作人員要是知道她是這麼想的話非得氣死!

  別的也就算了,反正美國政府確實不是什麼好鳥。但是你總是遇上恐怖分子難道也是我們的錯嗎?

  這明明就是傑克鮑爾的錯!

  還拄著拐杖瘸拐的休假的傑克鮑爾,「阿嚏」

  「你的情況看起來不怎麼好,頭兒!」尤裡斯看了眼打噴嚏的傑克,擔心的說了句。

  現在可是緊要關頭,要是頂頭上司出了問題,旦行動不順利的話,這鍋要誰來背?

  「我很好,只是溫差的關系。」僵硬著張臉的傑克揮揮手,示意手下不必在意這個問題,他還沒有那麼脆弱,連點兒小小的溫差都扛不住。

  至於打噴嚏,他冷笑聲,還不定是哪個該死的恐怖分子在背後詛咒他呢!

  「米亞蓋勒入境了嗎?」跟手下交代完了工作上面的事情之後,他叫過來了另外個隊員詢問道。

  「昨天下午剛剛入境。」喬安娜迅速回答,半點兒遲疑都沒有。

  這可是她的頂頭上司交代過的要時刻關注的人物,絕對不能馬虎!

  順便也對那位女士好奇了起來,這是有多大的魅力居然能夠讓僵屍臉上司這麼關注?

  「噓」托馬斯示意喬安娜小點兒聲,「你忘了頭上個月去紐約出任務被恐怖分子的火乍弓單給埋在了醫院裡面了嗎?要不是這位女士,頭兒的腿就保不住了。甚至更嚴重的,搞不好直接因為感染而死在醫院裡面了!」

  當時可是他負責去紐約把上司個接回來的,傑克鮑爾的慘狀他簡直看的清清楚楚!

  順便的,八卦消息也是了解的非常清楚。

  以至於現在他對那位蓋勒小姐簡直就是深深的佩服,個普通人,能夠在那種情況下把兩個特工的傷處給縫合好,避免了他們因為感染而掛掉,這水平,即使是野戰軍醫也不會做的比她更好了!

  「頭兒交代了你什麼?」左右看看,見沒有人注意他們兩個,托馬斯小聲的問。

  「他讓我把這次拍賣會上的福利產品中的車子都給整理了出來,然後給蓋勒小姐送份邀請函。」喬安娜聽了托馬斯的話之後,恍然大悟的說。

  原來不是為了追求人家妹紙,而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啊!

  這種屬於FBI內部的福利當然不會隨便讓外人插手。但是這種拯救了自己小命的人卻絕對是個例外。

  不過……就用輛破車打發了人家,是不是有點兒小氣?喬安娜覺得自家上司真不愧是被大家在背地裡叫僵屍臉的人,用份邀請函就打發了人家,這起碼要真金白銀的砸輛車子進去才算是感謝吧?

  他們內部的福利價可是打了折扣之後又打折扣的,價格簡直比二手車行還要低,這點錢都不肯出嗎?

  喬安娜在內心唾棄了下頂頭上司的小氣,轉身去給蓋勒小姐送邀請函了。

  傑克鮑爾小氣不小氣的,關她什麼事?

  米亞也這麼覺得,威爾亨廷有沒有心理問題關她屁事?

  所以到家門口,她就踩下了剎車,來了個個大擺尾,把車頭給挑了回去,「謝謝,威爾。」

  副駕駛組走上的威爾臉虛弱,只覺得自己經歷了場人生災難。

  雖然從小到大經歷了不少的事情,但是他發誓自己真的從來沒有超過速,他的朋友們也沒有干過這事,以至於他還是第次坐在這種飛速行駛的車子上,感覺自己的心跳速度都加速了不少。

  上帝保佑,我以前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暈車!

  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哪裡突然之間就噴出來什麼東西。

  「你還好嗎?」米亞奇怪的看了眼威爾,只覺得這家伙簡直就像是個嬌弱的未成年樣十二歲以下的那種。

  別看她開車開的快,可是卻並沒有超過城市限速,至於這麼萎靡嗎?

  這麼想著的米亞完全忘記了件事,九十年代初期的美國可跟二十年後的美國不樣,這個時候的限速還沒有那麼喪心病狂。而可憐的威爾,他的朋友們裡面沒有個飆車愛好者啊!

  威爾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開玩笑,就算是他不好,現在也不能說!

  「我以後還能給你打電話嗎?」威爾好不容易緩過來之後,開口問米亞,「我是說,也許我們可以進行些學術交流。」

  「當然,隨時歡迎。不過你得等我重新買個電話。」米亞聳聳肩說。

  單純的學術交流她還是很樂意的,尤其是眼前這家伙是個真正的數學方面的天才,跟他討論這方面的問題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那麼我會努力的搞定這次的心理醫生的,希望下次見面我已經是個完全的自由人了。」威爾衝著她笑了笑,開車離開了。

  「但願如此吧。」米亞看著遠去的車子也笑了笑,天才總是值得人期待的不是嗎?

  「米亞!」米亞轉身,剛想要掏出鑰匙開門,就聽到身後傳來個熟悉的聲音,轉頭看,不就是梅瑞狄斯?

  「我早上下班之後就看到了你的鞋子!」梅瑞狄斯激動的從車子上面跳了下來,熬了三十多個小時的憔悴臉孔瞬間變得光彩照人了起來。

  天知道米亞離開的這段日子她有多痛苦。

  個人總是吃垃圾食品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給她吃了好吃的食物之後又把她給踹回了垃圾食品的坑裡面!

  梅瑞狄斯在吃光了米亞放在冰箱裡面的存貨之後,就不得不重新回到了垃圾食品的懷抱。因為她的休息時間不允許她花費更多的時間在吃的上面。而在醫院裡面值班的時候也沒有時間跟精力花費在食物上,就只能天天吃披薩跟漢堡和面包。就連早上起來早點兒,給自己烤兩片吐司,再煎個雞蛋都成為了奢侈的生活,這日子過的未免太過艱辛了!

  「我買了和牛肉,還有今天早上剛剛到港的澳洲龍蝦……」梅瑞狄斯掀開了後備箱,開始往外面搬箱子。

  見到米亞的鞋子的瞬間她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又回來了!

  就連疲憊的身體都不能阻攔她開著車衝到那些高檔食材的專賣店裡面瘋狂采購,以至於現在後備箱裡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食材,都差點蓋不上了。

  米亞:「……」

  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位室友好,這是不是有點兒過於激動了?搞這麼多的頂級食材來,還全都是肉,真的不怕短時間裡面營養過剩嗎?

  但是看著對方那個亢奮的樣子,她也不好說什麼了,剛值完夜班的倒霉實習醫生有多慘她真是再清楚不過,簡直是看著都要迎風流淚!

  「我來吧。」看著梅瑞狄斯雖然亢奮,可是走路明顯發飄的樣子,米亞趕緊制止了她的行為。

  這簡直就是超負荷工作,可別東西沒搬進去,梅瑞狄斯直接撲倒在地上了!那場面,真是太過慘不忍睹。

  「我覺得你需要好好睡覺,休息下。」她看著梅瑞狄斯眼底不僅僅是值班,還很有可能是跟了手術,長時間沒有睡覺才會導致她看起來這麼疲憊。

  猝死這種事情可不僅僅會發生在老年人身上,年輕人不注意的話,照樣死的干脆利落。特別是梅瑞狄斯這種工作強度非常大的工種,有時候疲勞過度是真的會死。

  「啊?」梅瑞狄斯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好像確實是有點兒干澀?

  「我放在起居室裡面的精油盒子裡面有份精油手冊,翻到安神那頁,你可以調制份安神精油給自己……」米亞的話在梅瑞狄斯茫然的眼神中逐漸消音。

  「算了,還是我幫你吧。」她嘆了口氣,真怕梅瑞狄斯現在這個鬼樣子搞錯了配方調制出來份提神精油!

  「三分之檀香精油、三分之洋甘菊精油、三分之快樂鼠尾草精油,三滴紫丁香精油,記住這個配方,也許你以後會經常需要用到。」米亞把調制好的精油滴到了荷花造型的擴香石上面遞給梅瑞狄斯說,「放到窗台上,它會幫你鎮定下來,安穩你的情緒,讓你擁有個好質量的睡眠。」

  她覺得梅瑞狄斯真是個神奇的人,每次值班之後都像是個鬼樣,看起來精氣神全無,她到底是怎麼做到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的?

  把梅瑞狄斯趕去睡覺之後,米亞才開始從她的後備箱裡面往外拿食材。

  邊拿邊眼角直抽搐。

  這家伙到底是買了多少東西啊?除了她剛剛說的那堆東西之外,還有高級的松露跟魚子醬,順便還帶了瓶品質不錯的葡萄酒。

  她默默的心算了下,眼前的這堆東西,簡直頂得上她半年的房租錢還要多了。所以梅瑞狄斯這是對自己的生活質量有多大的怨念?


第707章

  怨念深重的梅瑞狄斯已經在鎮定安神精油的作用下沉沉的睡了過去,根本就不知道米亞對她的吐槽。

  提煉這些精油的植物種子來自於瑞文戴爾,是曾經那些被精靈們祝福過的植物的後代。在雲珠永遠保持植物基因特性的加持下,簡直就是完美的祖先復刻版,即使是種植在雲珠之外的土地上,只要不刻意的去進行基因編輯跟改良,幾十代之後依然能夠保持著本身的優良特性。這種水平的植物提煉出來的精油效果當然也不是普通的精油能夠比較的,它們混合在一起的效果足以讓梅瑞狄斯度過一個沒有夢境的高質量睡眠,完全祛除掉她這段時間以來的疲憊。

  「不過這家伙的體力也太差了吧?才三十六個小時而已,就算是熬了兩場大手術也不至於這樣啊。」米亞撓了撓下巴,對梅瑞狄斯的疲倦感到十分不解。

  剛剛開始的實習醫生能夠做的事情十分有限,所謂的大手術也就是跟在主治醫生後面觀察而已,根本就沒有直接上手的機會,而小型手術,比如闌尾炎之類的,也不會耗費他們更多的時間。所以梅瑞狄斯這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到底是怎麼折騰出來的?

  搞不明白她也懶得去想,這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把各種亂七八糟的食材給塞進了冰箱裡面之後,她從購物袋裡面掏出了一只番茄,切下了一小塊的肉,再加上一顆雞蛋,到廚房給自己簡單的做了一碗打鹵面。

  嚼著口感十分良好的木耳,米亞開始考慮一件事,她是不是應該做點兒兼職之類的事情來賺點兒零花錢?

  本來以為這次去俄羅斯能夠讓自己的經濟狀況看起來好一點兒的,但是顯然計劃沒有變化快,就FBI的這種糟糕的品質,能不能把她跟蘭登的報酬發出來都不好說,又怎麼能夠指望自己一夜暴富?

  「垃圾FBI!」她吐槽了一句,把用過的碗筷還有鍋跟刀都丟進了洗碗機,桌子上只剩下了一壺紅茶。

  再把廚余垃圾跟包裝袋什麼的都丟掉,拆開一只奶凍倒在盤子裡面,放上了小勺子,坐到了桌子邊上打開了報紙。

  離開這麼長時間,都不知道最近波士頓有什麼事情發生,她需要好好補充一下信息庫。

  「《波士頓扼殺者落網》?」米亞把從郵箱裡面拿出來的報紙按照順序排好,順著讀下來,終於在一張報紙的頭條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消息。

  時間是在她離開波士頓之後不久,不到一個星期。

  顯然FBI的效率有點兒慢,她都把人送到他們手裡了,還耗費了那麼長時間才正式宣布罪犯被抓住,而且其中並沒有初代波士頓扼殺者的消息。

  再考慮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她心裡面已經有了答案,這個初代的波士頓扼殺者有很大的概率是不會出現在民眾面前了。

  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看來還是要盡快的去一趟紐約,讓那個該死的初代波士頓扼殺者得到應有的懲罰。」她這麼想著,把已經瀏覽完畢的報紙放到了一邊,拿起來了下一份。

  「叮咚」門鈴響了起來,米亞看了一下時間,十點多快要十一點了,誰會在這個時間裡面去拜訪別人?

  「你好,你是?」她看著外面舉著自己的FBI證件的女探員打開了門,好奇的詢問道。

  又有什麼事情被FBI找上門來了?而且這次還是一個單獨來到的FBI?

  「喬安娜,我是喬安娜立普林,我來送這個。」女探員笑的很開心,遞給了米亞一張邀請函。

  「嗯?」米亞疑惑的接過來了那張看起來就像是一張薄紙的邀請函也確實是一張薄紙,因為那根本就是傑克鮑爾的拍賣會通行證!

  「???」米亞看著上面傑克鮑爾的簽名滿腦子問號,這什麼玩意兒?

  「過幾天的FBI內部的拍賣會。」喬安娜看著米亞疑惑的表情說,「這是這次拍賣會上面所有的車子的資料,頭兒交代我整理出來的。」她把一摞資料地鐵了米亞。

  米亞:「……」心情復雜。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傑克鮑爾這家伙簡直就是奇葩,居然給她送這種東西,這是對把她拉入隊伍裡面有多麼的念念不忘啊?

  「我知道了,謝謝。」她衝著喬安娜扯出了一個笑容,關上了門。

  雖然用不上傑克鮑爾的通行證,但是這些資料還是很有用的,她打算仔細的看一看,上面有沒有自己需要的東西。如果有的話最好,能夠用低於市場價的價格買下來一輛車對她的經濟狀況有好處。

  「嘟嘟嘟」剛剛把一摞資料放到桌子上面,還沒有來得及看,起居室裡面的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吉賽爾?」米亞接起來了電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嘿,米亞,我聽說傑克鮑爾給你了一份邀請函?」吉賽爾的聲音有些尷尬。

  上面剛剛給她了一個指令,爭取使用一些FBI倉庫裡面的東西來支付本次蘭登跟米亞的報酬特指那些不會上拍賣行的類型。

  如果她中文學的好的話,大概現在會直接冒出來一句這不就是又想要馬兒跑又不想要給馬兒吃草的變種?人家給你弄了那麼大的一筆錢,你不說給點兒獎勵,還想要用這種FBI的內部福利給糊弄過去,這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

  吉賽爾還記得上次自己就是在FBI的內部福利上面拍夠了一年的衛生紙。雖然這確實是很實惠,可是對於兩個冒著生命危險跑到俄羅斯去的編外人士來說這也太吝嗇了吧?

  葛朗台都沒有這麼狠!

  正在心煩意亂的時候,又聽到了傑克鮑爾的手下吐槽他太小氣,就只是給了救命恩人一個購買拍賣物品的機會,連送一輛二手的便宜車都不肯。

  吉賽爾的心態瞬間就不穩了,這要是讓米亞還要自己掏錢買車子,那她干脆直接羞愧的自殺好了!

  米亞聽了吉賽爾的一堆解釋,張了張嘴,又閉上,再張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什麼話。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FBI居然會這麼小氣,連這點兒酬勞都不想要付,怪不得波士頓的FBI分部一直爭不過隔壁的紐約分部,就這小氣勁兒,能爭得過誰啊?

  波士頓FBI的大佬們也是滿臉的眼淚,這麼多的特工突然之間進行叛逃,還死了好幾個,上面已經開始對波士頓這邊的FBI進行調查,准備來個徹底的大翻新了。更不用說這次那些埋在俄羅斯的寶藏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做主的事情了,哪還有錢來支付蘭登跟米亞的報酬?

  FBI也沒有余錢好嗎!

  當然,富裕的倉庫是另外一回事。即使是比不上紐約跟洛杉磯這種級別的FBI的倉庫。可是波士頓作為一個在全國都數得上號的城市,FBI倉庫裡面的好東西還是不少的。不然的話也不會經常舉行一些司法拍賣,搞外快提高員工的福利跟各種補償金。

  那干脆就直接從這些福利裡面選擇報酬好了。反正他們的報酬也不能放到明面上!

  想法挺好的,大家互惠互利,但是就是這種強塞的方式實在是太令人不舒服。

  再說了,對於米亞來說,她現在只是需要一輛車子而已,別的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東西她自己都有,誰特麼的想要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啊?錢它不香嗎?

  無語的搖了搖頭,「好吧,我同意了,希望你能說服蘭登也同意。要不然的話,下次你們想要繼續跟他合作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果然還是接點兼職比較好,最起碼的,讓自己的經濟狀況好轉一點兒,不至於總是處在破產邊緣!

  掛掉電話之後,米亞看著自己的流水賬本,感到了一陣悲傷。她明明那麼有錢,為什麼還要計算著錢包裡面的錢花錢啊?

  氣禿!

  但是再禿也沒辦法,現實就是這麼的讓人想要流淚,她還是只能克制著自己大手大腳的習慣。

  好在再過一段時間,投在股票市場上的錢就能回收了,總算是一點兒安慰。

  這麼想著,米亞就把注意力重新投入到了傑克鮑爾派人送來的車子的資料上面,准備好好看一看應該選擇哪一個比較合適。

  至於剩下的那些東西,到時候去了FBI大樓的時候見到了目錄再說吧,她並不是很缺少生活用品。

  確定了自己想要的車子之後,米亞就把這件事情給丟到一邊兒了,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去的時候帶了一堆的東西,但是回來的時候卻只有一個行李箱,裡面也是除了衣服之外就是一些吃的東西跟洗漱用品。

  把衣服拿出來,能自己清洗的丟進洗衣機裡面清洗,不能自己清洗的羽絨服待會兒拿到洗衣店去干洗,把剩下的一點兒蘭巴斯收好,洗漱用品擺到衛生間的流裡台上,再把行李箱塞到雜物間就算是完事。

  看了看時間,已經中午了,這個時間可不適合把衣服送到洗衣店,米亞果斷的決定收拾一下自己的房間跟二樓。

  自從梅瑞狄斯搬到了樓下之後,兩個人就有了默契。除了廚房跟花園之外,樓上是她的地盤,樓下是梅瑞狄斯的地盤,兩個人的生活互不干涉。

  米亞覺得這種相處模式挺好,兩個人的時間大部分時候都是錯開的,少有能夠碰上的時候,這樣就像是兩個不是那麼熟悉的鄰居一樣,大家都省心。

  至於衛生問題,也很好解決,定期找清潔公司進行清理就好,剩下的時間裡面,小範圍的清潔這種事情即使是忙的已經快要把自己給劈成兩半了的梅瑞狄斯也是可以完成的。

  這次她離開了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梅瑞狄斯找的那家家政公司很恪盡職守的每周都會來進行一次清潔,整棟房子即使是缺少了一個住戶,也並沒有落下什麼灰塵。

  除了米亞自己的房間裡面需要更換一些床單被子之類的東西之外,並不需要進行大面積的掃除。

  「呼」拆掉了被套跟床單丟到一邊,米亞走到打開的窗戶旁邊,深吸了一口波士頓的冷空氣,從自己的小書架上面拿下來一只盒子,取出來一枚燃香,點燃之後丟進了窗台上面的香爐裡面。

  香爐裡升起了一股裊裊的青煙,沒多久,一陣冷冷的,帶著點兒苦味兒的木質香調就蔓延到了整個房間中,並且順著空氣漸漸向外彌漫,讓整個二樓變成了一個似乎是獨立於這棟房子的存在。

  「滴滴滴滴」衛生間裡面的洗衣機發出了清脆的鳴叫聲,米亞走過去把裡面的衣服取出來,塞進去了床單被套跟洗衣液還有消毒液再按下啟動鍵之後,拿著裝著已經洗干淨了的衣服的籃子下了樓。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她突然之間不想要把衣服烘干,而是想要曬干了。

  把衣服掛在了木質的晾衣架上用夾子卡好,米亞後退兩步,對自己的傑作感到十分滿意。

  風輕輕起來,帶起了被夾在衣架上的衣服,很有那麼幾分田園氣息啊

  再去看看已經好長時間只能享受自己動澆水器服務的植物,米亞滿意的掐下了一堆香草的葉子,准備待會兒晚餐的時候使用。

  等到所有的清潔工作都做完了,洗干淨的床單跟被套也都晾上了,各種雜物也被收納好之後,時間已經走到了下午。

  把羽絨服還有棉鞋送到了洗衣店之後,米亞開始准備晚餐。

  在俄羅斯的時候她就沒有吃過一頓好飯!

  跟俄羅斯人民的廚藝無關,純粹就是口味不合而已。加上後期她跟蘭登一直都在忙著趕路,基本上就是靠著蘭巴斯度日,也沒有什麼機會去吃東西。現在總算是回到了家,又搞定了一大堆的東西,那當然要吃點兒好吃的。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睡了半天的梅瑞狄斯精神飽滿的出現在了廚房。

  她感覺自己的精神從來沒有這麼好過,簡直充沛的趕上了她當年還在高中的時候。不但頭腦清醒,就連身體都充滿了力量!

  「你把這些馬鈴薯都去皮給碾成泥吧。」正在洗肉的米亞看了一眼似乎能夠連肝二十四個小時大手術的梅瑞狄斯說。

  「好的,沒問題!」梅瑞狄斯像是一個小女孩兒一樣的衝著米亞敬了個童子禮,衝到了放著煮好的馬鈴薯盆子旁邊,開始了剝皮碾泥工作。

  米亞看著她這副興奮的樣子搖搖頭,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把那塊洗干淨了的五花肉丟到鍋裡面,再扔進去姜片跟蔥段,蓋上鍋煮沸。

  倒出了手之後,開始清洗花菜跟胡蘿蔔並且切成小塊。

  等到洗干淨了蔬菜,放著五花肉的水也沸騰了,把肉撈出來切成小塊,倒油加拍碎的蒜蓉還有八角炒香,丟進去肉炒熟,繼續加入黃酒、醬油、五香粉、耗油、糖跟鹽,沸騰之後加入溫水繼續燉。

  之後再把花菜跟胡蘿蔔放到另外一只鍋裡面焯水,熟了之後撈出來放到盤子裡面備用,開始煮雞蛋。

  等到雞蛋也煮好了放到冷水裡面浸泡之後,梅瑞狄斯手裡面的馬鈴薯也都成了泥。

  「我們這是要吃什麼?」梅瑞狄斯好奇的看著米亞在透明的碗裡面加入了面粉跟糯米粉還有演跟黑胡椒粉,又加入了鹽跟雞蛋還有黃油,好奇的問。

  這看起來像是要烤制蛋糕的樣子,可是蛋糕有胡椒味的嗎?

  「香脆馬鈴薯餅。」米亞回答了一句,把梅瑞狄斯碾好的土豆泥也加入到了大玻璃碗裡面,開始攪拌。

  攪拌好了放到一邊兒醒面團,翻了翻還在燉的五花肉,把已經被冷水浸泡了一會兒的雞蛋拿出來剝好切開後放到一邊,准備開始煎馬鈴薯餅。

  放油,把擀成了小薄片的餅坯放到鍋裡面蓋上蓋子小火慢煎,米亞把之前已經去皮用料酒腌好的細細碎碎的基圍蝦丁拿了出來放到一邊,取出上午剛剛在華人超市裡面買到的豆腐切成小塊,再切了一根小香蔥之後,端下了燉著五花肉的鍋,放上了小湯鍋,加水放入豆腐蓋鍋!

  等到把馬鈴薯餅翻面全都煎熟了之後,豆腐湯也沸騰了,米亞迅速的解開鍋蓋,攪了兩下湯汁,把腌好的基圍蝦丁丟了進去,蓋上鍋蓋端了下來。

  打開已經蒸好的米飯的電飯鍋,從消毒櫃裡面拿出來兩個方形的瓷碗,盛飯,放雞蛋跟花菜還有胡蘿蔔,最後交上一勺又濃又香的鹵五花肉,濃稠的醬汁帶著更加濃烈的香氣,瞬間就把梅瑞狄斯給轟的頭昏腦漲,連眼神都迷醉了起來。

  再把煎好的香脆馬鈴薯餅放到盤子裡面,配上鮮香的豆腐鮮蝦湯,一頓完美的晚餐就出現了。

  當然,少不了一瓶已經在冰箱裡面放了一下午的檸檬水,略帶著點兒苦味的青檸水能夠有效的去除油膩,是晚上吃肉的好伴侶

  「嗚嗚嗚」梅瑞狄斯一邊用勺子挖著香噴噴的米飯配著更加香噴噴的肉,抽空咬一口又香又脆的餅,再喝一口又香又鮮的湯,感覺自己簡直幸福的快要上天堂了,這世界上還有貝這更快樂的事情嗎?

  這個時候她已經把自己那糟糕的感情狀況給拋到了不知道哪個外太空,德裡克謝普特醫生成為了遙遠的流星,愛迪森謝普特跟馬克斯隆安更是在光年之外,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此時的一碗豬肉飯重要!

  至少豬肉飯會讓她快樂,而這些人只會讓她煩惱!

  米亞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有些遲疑,不確定這位室友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怎麼突然之間吃飯的姿態就變得凶猛了起來,活像是在啃什麼人的肉跟骨頭?

  「所以你的工作結果怎麼樣?還順利嗎?」反倒是梅瑞狄斯,在一頓秋風掃落葉之後,放慢了進食的速度,一邊吃一邊問米亞。

  她的室友的狀態看起來可不太好,本來就瘦,經過了這一個月的時間之後就更瘦了,她是沒吃東西嗎?

  「不算是很好。」提到這件事情米亞就想要翻白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雇主那邊出了一些問題,計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們內訌,搞得我跟羅伯特悲慘極了,最後不得不放棄了這次的工作,現在正處在討薪過程當中。」

  突如其來的叛逃什麼的,真的是坑死人不償命好嗎?

  想起來之前幾天的時間裡面兩個人差點兒都快要被凍成狗的破事兒,米亞真心覺得威拉德簡直死的太便宜了,她真的應該把他吊在卡車上面帶著走一路才對!

  「討薪?」梅瑞狄斯完全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字眼兒居然會出現在她的生活當中,「我想你需要一個優秀的律師。」

  她建議米亞。

  在美國,一個好的律師可比證據什麼的更加重要。特別是這種討薪的行為,跟資本家作對,想要打贏官司真是太難了。

  「謝謝你的建議,但可惜這對我們的情況來說沒有什麼用處。」米亞嘆氣。

  她倒是想要請律師來打官司,可問題是這件事根本就見不得光!

  難道她跟蘭登還能就聯邦調查局拿走了大宗財物之後拒絕分成給他們提出告訴嗎?那俄羅斯人民不是得生吃了他們?

  再想想那無孔不入的克格勃們,這不就是直接往人家的槍底下送自己的腦袋嗎?

  這種事情能干?

  米亞覺得自己的腦袋還沒有被門給夾到,做不出來這種自殺性的行為!

  「好吧,那就只能祝你好運了。」梅瑞狄斯看著米亞一臉惡心的樣子,大概明白了這其中肯定有一些什麼事情是不能透露,甚至不能公開的,才會導致了現在的這種情況。

  既然這樣,那她也就不多嘴了,別人的私事最好不要隨便干涉。

  而且她的室友看起來是一個很聰明,也很有主張跟魄力的人,她覺得對方最後會搞定這件事情的,就像是米亞搞定了她一樣。

  「謝謝,我也這麼希望。」米亞嘴角的笑容十分微妙,對此並不是很有把握。

  雖然資料圖片上看起來不錯,各種數據也是她可以接受的。但是實物到底怎麼樣誰也不知道,還是要拍到手了之後才能了解,這種仿佛是開盲盒一樣的感覺可真糟糕啊。

  「嘟嘟嘟」她正在思考拍下的東西不如意該怎麼辦的時候,起居室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第708章

  「羅伯特?」米亞接起電話,這次換成了蘭登,「是,吉賽爾剛剛又給我打過電話說起這件事,你的打算呢?」

  「別管這件事情了,周末我們直接去FBI的倉庫挑選想要的東西!」蘭登不爽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怎麼說他們也是給FBI搞了一筆巨大的意外之財,結果就想要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打發他們?這也太過分了,不能忍!

  他又不是米亞這種在業界裡面沒有什麼名氣跟話語權的小菜鳥。身為一個在國際上面都非常有名氣也很權威的專家,蘭登面對吉賽爾的時候要硬氣的多。

  「羅伯特跟吉賽爾這次的感情真的要完!」掛掉電話之後,米亞默默的腦補了一下兩個人因為這倒霉事情對峙的樣子,得出了一個結論。

  無關對錯,但是立場的問題已經決定了這兩個人之間走不長。這個結局從當初她要求兩個人開著卡車去邊境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FBI的利益跟他們的利益並不一致,只要兩個人的身份對立一天,蘭登跟吉賽爾就不肯呢個happyendg,分道揚鑣是遲早的事情。

  至於以後他會不會繼續跟FBI有什麼合作,就看波士頓FBI的這種行事風格,以後大概也不會有很多。畢竟誰也不想要被人當成傻子對待,一邊賣命一邊給別人背鍋。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次他們去的是FBI的倉庫直接選,要比在拍賣會上面買東西方便多了,質量也會提升。

  蘭登之後,終於沒有人再打電話來了,米亞得以吃完了自己的晚餐。

  「剩下的我來搞定,你可以去休息了,或者看看電視什麼的。」梅餐後,瑞狄斯很自覺的對米亞說,收拾起來了餐桌。把用完的碗跟勺子放進洗碗機,沒有吃完的馬鈴薯脆餅則是放進了廚房的櫃子裡面,明天早上可以繼續吃一頓。

  米亞笑笑沒說話,走上了樓。

  有人願意處理這些事情當然好,她也不會矯情的不接受。

  回到自己的房間,關好門,洗漱過後換上了睡衣,她躺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意識進入了雲珠開始查看這次的收獲。在俄羅斯的時候有蘭登在身邊,她一直沒有去雲珠裡面看看這次到底收了些什麼東西進來,現在倒是可以仔細的盤點一下了。

  一個箱子一個箱子的拆過去,米亞終於驗證了一件事,末代沙皇真有錢!

  傳說是真的,按照箱子的重量跟數量,確實有500噸的黃金存在於西伯利亞的荒原上。而現在,這些黃金都被裝在一個個的木頭箱子裡面垛在米亞的私人倉庫裡面。

  不過她對自己的錢包裡面又多了這麼一筆錢其實沒有多大的波動。

  早在看到這個被塞滿了的倉庫的時候她就有這種預感了。更何況她自己的倉庫裡面黃金真的多的要命,還有一座巨大的黃金宮殿,對黃金這東西已經看麻木了。

  倒是那十幾箱的珠寶讓她更加感興趣。

  不愧是歷代沙皇精心收集的藏品,這些珠寶暫且不說上面鑲嵌的寶石跟鑽石的價格,只論手藝就十分精湛,非常具有收藏價值。

  也很有使用價值,沒准兒哪天缺錢了就能變賣掉換成現金。不過現在她用不上,總不能剛從俄羅斯回來就賣掉昂貴的珠寶籌集資金吧?

  而且不但是現在用不上,以後大概也沒有什麼機會能夠用得上,當代的科技社會,資金來源太容易查明了,這種莫名其妙出現的東西又不能推到蓋勒夫婦的身上,他們看著就不像是會給女兒這種貴重物品的人啊!

  「唉,我想念查爾斯了。」飄在珠子裡面的米亞看著空中巨大的寶石星球嘆了一口氣。

  有個能背鍋的爹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可惜現在的爹只會給她甩鍋而不會幫她背鍋,這真是夠糟心的了。

  把黃金丟進黃金宮殿當庫存,珠寶箱子給丟到放置珠寶的倉庫裡面,米亞繼續自己的開盲盒行動,這還有一大堆的箱子沒拆開呢!

  「呃」她看著拆開的油布裡面包著的毛皮有點兒遲疑,都跑路了,居然還要帶著這玩意兒?

  拎起來抖了一抖,這張熊皮居然還保存的不錯,都沒有什麼掉毛的情況……米亞滿頭黑線的把它丟回了箱子裡面,繼續拆盲盒。

  好在,雖然有毛皮料這些東西,但是並沒有什麼穿過的衣服之類的,倒是拆出來了一些銀質的餐具跟酒具之類的東西。另外就是大批量的武器,光是劉易斯木幾槍就拆出來了好幾十箱子,還有數額巨大的子弓單跟十幾箱的半自動步槍……

  米亞懷疑這是用來武裝沙皇的親衛隊的,而不是用來給軍隊使用的東西,不然的話,武器數量不會這麼少。

  去除了這些武器之外,剩下的箱子裡面都是酒跟食物。

  酒還好,因為是密封的,大部分都保存的不錯,米亞甚至還從裡面看到了不少著名酒莊出產的葡萄酒。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威士忌跟伏特加,看這良好的保存狀況,光是這些酒就能售賣出一筆不菲的價格了。食物這方面就差一些,雖然是密封的罐頭,但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真的不能保證它們還沒有壞掉。那些奶酪就更不用說,已經長滿了霉菌完全成為了廢物。剩下的,就是完全變質了的黃油跟疑似已經變成化石的法棍。

  基本上,這些食物除了酒之外,都已經沒有了保存價值包括密封的罐頭,米亞覺得自己的瑞典語學的還不錯,絕對不會認錯罐頭上面的那幾個顯示著這是鯡魚罐頭的單詞!

  所以還是找機會處理掉這些東西吧。

  躺在床上的米亞睜開了眼睛,開始考慮這堆垃圾要往什麼地方處理。

  畢竟不是什麼好東西,量還大,處理起來真的是很麻煩啊。

  這麼想著,她就重新閉上了眼睛,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重要的是好好睡一覺,她明天還要去上課呢!

  跟昨天將就著睡不一樣,這一晚上,米亞睡的很舒服,連個夢都沒有,直接一覺到天亮。

  等到再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米亞在床上蠕動了一下,最終戀戀不舍的在寒冷的冬天裡面離開了自己溫暖的被窩。

  鍛煉,洗漱,燒水沏上一壺紅茶。然後去廚房把昨天剩下的米飯做成海鮮炒飯,馬鈴薯脆餅放到微波爐裡面叮一下;再抓一個番茄,加點兒雞蛋跟紫菜做成番茄紫菜蛋花湯,就是今天的早餐了。

  「叮鈴鈴」一陣車鈴聲響起,是報童在送報紙,那個男孩兒總是喜歡在經過自己的客戶家門前的時候摁響車鈴。

  開門把報紙拿回來,米亞看了一眼梅瑞狄斯依然緊閉的房門搖了搖頭,這家伙,昨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去浪了,都這個時間了還不起床。

  不過她也沒有多事的的去敲響對方的門,只是吃完了自己的早餐之後,把剩下的炒飯還有馬鈴薯餅跟湯放到了食物櫃子裡面,貼了一張紙條在上面就去上課了。

  一個多月沒有聽蘭博教授的課,真擔心中間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啊。

  米亞伸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還好她之前有請安娜幫忙錄下來蘭博教授的課程,總算是不用擔心之後缺失課程導致知識斷鏈了。

  「嘿,米亞,你總算是回來了!」安娜走進教室,看到自己的位置旁邊做了一個熟悉的人,驚喜的跑過來給了米亞一個大大的擁抱。

  「在俄羅斯玩的開心嗎?」她從書包裡面拿出書放到桌子上問米亞。

  她一直想要去那個冰天雪地的國家看一看呢,可惜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拌住她的腳步。

  「一點兒都不開心,簡直糟透了!」米亞翻了個白眼,「羅伯特的工作簡直要人命,我以後再也不想要去那裡了!」

  「啊,我還想要聽你說說去那裡滑雪的事情呢。」安娜有些失望的說,想想在西伯利亞平原上面滑雪,這是一件多麼酷的事情啊!

  「相信我,至少十年之內那裡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旅行地點,體驗感太糟糕了,想要滑雪你還不如去北歐呢。」米亞搖頭。

  也不知道安娜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把去西伯利亞滑雪寫在了自己的遺願清單上面,這執念,可真是夠深重的了。

  兩個人並沒有聊多久,蘭博教授很快就走了進來,開始上課。

  下課之後,米亞去找了蘭登,打算跟他商量一下到時候去了FBI的倉庫裡面要選一些什麼東西,額度又是多少。沒想到剛走到蘭登的辦公室門口,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大笑聲。

  「羅伯特?」米亞敲了敲敞開的門,看到了蘭登的對面坐著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男人,一個發際線非常危險的憂郁系男人。

  「你好,我是本蓋茨,很高興見到你,羅伯特說你是一個天才,遲早有一天會闖出名聲的。」滿臉憂郁的男人露出了一個笑容,衝著米亞伸出了手。

  「你好,蓋茨先生。」米亞看著眼前這個熱情的有點兒過度的男人,帶著禮貌的笑容握住了他的手。

  「本是我的大學同學,他最近在研究一個項目,需要一個能夠幫忙修復畫作的人,我向他推薦了你。」蘭登對米亞說。

  米亞是他見過的藝術水平最高的人,沒有之一。

  蘭登曾經看過她的畫作,非常具有衝擊力跟感染力,光是靠著色彩就能把人拉入畫作的世界當中,是絕對不遜色那些大師們的作品。但是這孩子貌似沒有打算走這條路,只是在平時的畫作修復中展現自己的才華,實在是太可惜了。

  「修復畫作?」米亞驚訝了一下,沒想到居然還能接到這麼一個任務。

  「呃,實際上是一幅地圖。」本解釋了一下,「我們找到了一個關於所羅門寶藏的線索。但是這個線索的地圖出現了一些問題,它是殘缺不全的,我們需要把它給復原成原來的樣子,才能找到真正的線索。」

  他一邊說一邊講述起來了自己追尋了多年的東西,被共濟會跟聖殿騎士給藏起來了的所羅門寶藏。

  米亞:「……」

  又是所羅門?現在大家藏寶都喜歡打著所羅門的旗號嗎?

  她又想起來了自己當初得到的那座黃金宮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所羅門有關系?

  但有工作是好事,這代表著有收入了。所以米亞很愉快的接受了這項工作。

  但……「北極的藏寶圖?」米亞看著本蓋茨送來的地圖殘片,感覺自己有點兒跟不上時代了。

  即使只是一些碎片,還不是完整的碎片。但是以她的地質學知識來判斷,也能看出來這幅地圖的範圍就在北極。這不禁讓她有些疑惑,什麼樣人的才會把寶藏埋在北極啊?而且還是一百多年前的北極?那時候的人自己的地方都沒有完全搞明白呢,哪來的時間跟精力還有能力去北極圈兒搞事情?

  是的是的,米亞當然聽了蓋茨的那一套寶藏理論,在獨立戰爭時期,共濟會的成員們為了保護他們從歐洲帶來的寶藏不被英國人帶走,把它們給藏了起來。蓋茨家幾代人都在苦苦的追尋著這份寶藏,到了他這一代,甚至還接受了一個有錢商人的贊助,終於在兩年之後找到了一點兒線索。

  就是她手上的這幅地圖。

  米亞對此不置可否,暫且不討論這份寶藏是否真實存在的問題,就說蓋茨那口中那所謂的共濟會成員們保護寶藏不被英國人帶走的言論,是個人都知道美國的獨.立.戰爭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明明就是資本跟資本之間的戰爭,怎麼就扯上了共濟會的偉大理想了?能別這麼給自己找臉上貼金嗎?就更不用說那些寶藏了,到底是怎麼來的,大家心理都有數,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又激動人心,依然不能改變這就是從別人手裡面搶過來的。結果現在又說什麼擔心被英國人搶走,搞得好像美國人在進行什麼偉大神聖的戰爭一樣,熱血沸騰的要命。

  她真是每次聽到這種言論都覺得特別尷尬!

  還有聖殿騎士,米亞又想要翻白眼了,怎麼哪哪都有這幫子人的身影?聖殿騎士這麼忙,他們的靈魂知道嗎?

  但不管怎麼吐槽,她還是盡心盡力的修復著地圖,並且根據自己所掌握的知識,盡量的將這幅地圖給修復完整,把一些原本地圖上面沒有注明的東西給標注出來。

  工作的時候時間總是一閃而過,米亞也不例外,很快的,就到了周末,她跟著蘭登來到了FBI,准備跟著吉賽爾去拍賣品倉庫裡面選擇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很抱歉,羅伯特,這已經是我能夠爭取到的最大限度了,你知道的,華盛頓總局那邊介入了這件事,現在事情已經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那批寶藏也不屬於我們。」一邊走,吉賽爾一邊吐苦水。

  她也不想要跟蘭登鬧僵,就不說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了,辦案的時候一旦遇到了相關問題,她還指望著蘭登幫忙呢!

  「我知道,我很遺憾事情變成了這樣。」蘭登倒是並沒有責怪吉賽爾,她也只不過是一個聽上級命令的下屬而已,對於這些事情根本就做不了主。

  「我知道FBI曾經查收過一個二手書店,我想要裡面的一部分書籍,沒問題吧?」他現在更關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米亞看了他一眼,大概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了。

  蘭登也是倒霉,之前的研究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參考資料,結果那個店主剛剛打電話告訴他,就因為走私而被FBI給逮捕了,他店裡面的東西也都成為了FBI倉庫裡面的戰利品。

  他幾次向FBI申請出錢買下來自己之前已經付了訂金的書籍。但可惜的是,FBI就是FBI,進了FBI倉庫裡面的東西想要再離開。除非你是局裡面的大佬,否則就只有通過拍賣一個途徑把它從這裡拿走!

  蘭登本來已經失望了,但是現在FBI這種試圖用不花錢的東西來打發他的手段又讓他看到了希望。

  「當然!」吉賽爾十分肯定的說。

  局長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情辦的不地道。

  即使是那些寶藏被運回了華盛頓總部。但是作為首先發現了這些寶藏、並且把這些寶藏給成功的藏匿起來的FBI分部,他們還是有功勞的,不能因為特工的叛變就把這部分的功勞給抹消掉。

  最起碼的,要不是有蘭登跟米亞的話,聯邦調查局不但要損失一堆的特工,就連這些寶藏都沒有辦法拿到手!

  沒錯,波士頓分部就是這麼無恥,在整個事情的報告當中,已經把米亞跟蘭登給算成了自己的編外人員雖然這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確實有道理,可是其無恥程度還是令人震驚。

  最重要的是,這次的特工叛逃事件導致了一連串的悲劇性結果,比如說波士頓的FBI分部最近將會迎來一場人員大換血。

  不僅僅是內部清查出現了問題,還有一些外部問題,導致了波士頓FBI分部從上到下都被洗刷了一遍。

  而FBI局長自己,能夠做到這個位置當然不會是什麼純潔的小白花。不管他的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不想要讓人知道的灰色事件,在這個被調查的時候也絕對不想要橫生枝節。

  反正倉庫裡面的東西也落不到他的手裡面,又不是多麼值錢的東西,就讓蘭登隨便挑好了,也省的這個家伙在調查員的面前胡說那些該死的CIA們簡直就是一群禿鷲,只要聞到一點點的味道,就會撲上來將人給撕爛!

  從這個角度來說,蘭登跟米亞也算是沾了CIA的光。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蘭登在最後不但找到了一堆的書籍帶回去,還找到了些一個放著一堆的羊皮紙地圖的箱子,最後是帶著這些東西跟一箱葡萄酒離開的。

  而米亞,則是拿到了一輛非常扛撞的切諾基。外表保存完好,開了還不到二十公裡。除了耗油量大一點兒之外沒有別的缺點了。

  「我總覺得這次FBI痛快的都有點兒不像是FBI了。」蘭登一邊從車上往下搬著他的那些書一邊跟米亞說。

  在幫助FBI破解文藝復興彩蛋的時候他曾經提到過這件事,但是卻被無情的拒絕了。

  結果現在對方卻毫不在意的用這些東西來抵他的報酬,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好說話的禁止令人震驚,蘭登都懷疑他們是不是被人給掉了包,居然突然之間性情大變?

  「也許他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沒時間來搭理我們?」米亞說出了一個猜測,「反正也不是多麼貴重的東西,你不要,最終也會被賣掉去給酒吧之類的地方當背景牆。」

  這家二手書店賣的其實不是什麼絕版書跟貴重的古董書,就是普通的二手書老板借著這個生意來進行走私的,哪會真的搞來什麼古董?給蘭登找的那本書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本來並沒有在計劃裡面。

  這種書店的售賣的二手書,除了當背景牆還有什麼別的作用嗎?

  哦,除非有人能夠從裡面找出來一些有價值的絕版或者古董書籍,但那實在是太難了。所以最終它就成為了一堆沒用的垃圾,還是FBI部門試圖塞給自己員工當福利的垃圾。

  「這聽起來可真是糟糕。」蘭登把最後一本書放到了書架上面,毫無誠意的說了一句,「願上帝保佑他們。」

  呵,米亞無語,誰不知道你根本就不信上帝?這話從你的嘴巴裡面說出來不像是祝福,反倒是像是詛咒!

  「呃」米亞的眼光突然定住了。

  「怎麼了?」蘭登問她,順著米亞的眼神方向看了過去,一個男人正從一輛切諾基上面下來,衝著這邊走了過來。

  「我覺得有很大的可能性上帝不會保佑他們了。」米亞輕聲的說了一句。

  「什麼?」蘭登覺得自己有點兒沒聽懂米亞的話。

  「我在紐約的時候認識了一個FBI,當時跟傑克鮑爾一起合作的隊員。」米亞慢吞吞的對蘭登說,「當時那個人說他正在申請調職CIA,現在他即將出現在我們門外,你覺得他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第709章

  「篤篤篤」隨著米亞的話音落下,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嗨,米亞,好久不見。」伊森放下手,對著米亞露出了一個笑容,潔白的牙齒在陽光

  「我是不是該恭喜你成功調職CIA?」米亞衝著伊森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社交禮儀性笑容。

  不然的話,很難解釋為什麼這個人居然跑到了這裡,後面還跟著一個看起來像是他的搭檔的家伙,這不就是CIA查案的標准配備?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看出來!」伊森的陽光笑容就像是在臉上做了一個半永久,奇特的是,卻並不讓人討厭。

  「你好,蘭登先生,CIA,伊森亨特,就本次FBI特工叛逃一事進行調差,請你配合。」伊森掏出了證件,衝著蘭登展示了一下。

  得到了他的一個隱蔽的白眼。

  FBI跟CIA之間的這點兒破事,真是對方一有點兒風吹草動就想要死命的踩一腳,他們回來才幾天的時間,CIA就找上門來了?

  「不用擔心,我們只是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坐下之後,伊森看著蘭登微笑著說,就像是米亞不存在一樣。

  不存在的米亞:「……」

  她默默的去給伊森跟他同伴衝了兩倍咖啡放到桌子上,然後繼續讓自己不存在了。

  不管伊森亨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都不會對她跟蘭登造成什麼傷害。這是米亞從他跟蘭登的談話態度跟內容中推斷出來的東西。

  而從米亞的角度來說,伊森亨特這個樣子倒是更像是CIA那邊已經定好了罪證,只是差一份證詞了而已,而提供證詞的那個人就是蘭登。等到拿到這份證詞之後,現在的FBI就會迎來一場巨大的風暴。

  甚至更陰謀論一點兒的去考慮這件事,她跟蘭登回到波士頓好幾天之後CIA才找上門也許就是因為雙方的高層在進行交涉,討論著應該怎麼解決這次的事件。而現在,顯然是已經討論出來了結果。

  「感謝的你的配合,蘭登先生。」就像是米亞猜測的那樣,伊森跟蘭登的談話並沒有持續多久就結束了在蘭登干巴巴的用一種議論文的方式述說了他在俄羅斯的遭遇之後。

  同樣的,米亞在這次的事件當中也幾乎是隱形的存在,根本就沒有什麼戲份,在說到關鍵的時候蘭登直接用我們這個詞代替了所有。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被設定了程序那樣的井井有條的進行著,讓她感覺仿佛是在看一場荒謬的戲劇。

  蘭登有同樣的感覺,「就像是一出排練好了的戲劇?」

  他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一個工具人,作用就是復述一遍自己已經說過了的故事,而聽他說故事的人對此毫不在意。

  「看來FBI這次要倒大霉了。」他看著離開的車子說。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嗎?」米亞倒掉了那兩杯動都沒有動過咖啡,反問了一句。

  「你說的對。」蘭登對此表示同意,「本的地圖你修復的怎麼樣了?」

  他果斷的把FBI的事情給拋到了一邊,關心起來了米亞的工作。

  「就快要完成了。」米亞笑了笑,「預計下周就能全部完成。」

  外快到手!

  可惜這個外快到手的並不是很愉快。

  「你好?」小心的把修復好的地圖放到玻璃板裡面,米亞就聽到了敲門聲,走過去打開,是一個陌生的金發男人。

  「你好,蓋勒小姐,我是伊恩哈維,本應該跟你提起過我是他的贊助人。」高大的男人對著米亞說,臉上帶著完美的社交笑容。

  「是的,沒錯。」米亞楞了一下,很快就回答對方,「是來拿那張地圖是嗎?請跟我來。」她示意伊恩進入工作室,走到了工作台前面。

  「本跟我說過他的朋友會過來取地圖,但是我沒有想到你來的這麼早。」米亞有些驚訝對方的急迫,把玻璃板放到了泡沫上面,再壓上一層泡沫,之後才放到了紙箱子裡面遞給他。

  「另外,這是一份我重新標注過的地圖。」米亞又遞給他了一卷繪圖紙,「我在上面標注了原地圖上面的幾個地點的經緯度跟地況,還有一些周圍的情況,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什麼作用。」

  那幅地圖是通往北極圈的,想要到達那裡只有乘坐船只。米亞不知道本蓋茨對這次的冒險旅行有什麼打算跟計劃。但是看在對方付錢痛快大方的份上,她也附加了一些服務。比如說對照著各種地圖跟資料把那一帶海域的航線圖給標注了出來,還有各種暗礁以及危險的漩渦。

  「哇哦……」伊恩打開了那卷繪圖紙,本來冷漠的綠眼睛隨著手指的移動逐漸熱切了起來,「我得說,蓋勒小姐,你實在是對自己的才華太過小看了。」

  他抬起頭,態度比剛剛進來的時候不知道熱情了多少,「這幅地圖對我們非常有用!」

  這女孩兒真是太小看自己起的作用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麼,為他們省掉了多少的麻煩。有了這幅地圖,他就可以節約掉去做一些小小的不合法勾當的時間跟精力了!

  伊恩開始考慮是否要把這女孩兒給拉上他們的戰船。

  他聽本蓋茨說過這姑娘,一個天才,各方面的。當時他並沒有在意,世界上天才那麼多,不差這一個。但是現在,伊恩覺得自己可能錯過了一個寶藏,一個能夠在他未來挖掘各種寶藏中起上十分重要作用的人才。

  他捏著手裡面的地圖,上面不但有各種航線圖跟危險規避提醒,還有歷年來沉沒在那附近的沉船!

  「那就好。」米亞不著痕跡的的後退了一步,感覺這人有點兒不正常。

  剛剛還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現在就突然之間變得這麼熱情,怎麼看怎麼感覺奇怪。

  「那麼尾款。」伊恩滿臉笑容的從懷裡面掏出來一本支票簿,翻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在空白處填了一個數字撕下來遞給米亞。

  「嗯?」米亞一挑眉,這比原本約定的數目要多一些。

  「這份禮物的回贈。」伊恩衝著米亞笑了笑,伸出手,「希望以後還有繼續合作的機會,蓋勒小姐。」

  他的目光誠懇,表情也很誠摯,米亞居然沒有從上面找到言不由衷的痕跡。

  「希望如此。」她還是伸出手握住了伊恩的手。

  一雙干燥、有力、虎口跟食指處都布滿了繭子的大手。

  「那麼再見,蓋勒小姐。」伊恩把米亞的那幅地圖折疊好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面,拿起了她修復好的地圖,離開了這裡。

  「希望再也不見。」米亞看著這位先生逐漸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真心這麼希望。

  對方看她的眼神讓她感到很不舒服,那種貪婪跟熱切實在是有點兒過頭,她並不想要跟這種人繼續接觸下去。

  畢竟身為一個世界和平愛好者,她還是更喜歡平靜的生活。而不是因為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把自己的生活給搞得一團糟。

  而伊恩哈維和本蓋茨這兩個人,無疑都不是什麼安全的人士,跟他們接觸多了,容易出事啊!

  伊恩不知道米亞在背地裡面都想了些什麼,他最關注的是那副地圖上面標注的夏洛特號的存在是否是真實的。而這需要本蓋茨來進行確定!

  米亞也不知道自己出於對大主顧的慷慨而附贈的地圖不僅僅是讓這幫子冒險家們避開了危險,更是直接連最終目的地都給標注了出來。本蓋茨跟伊恩哈維只需要按照她所標注的航線行進,就能順利的找到他們的目標。

  雙方都沒有把對方的態度給當回事,繼續著自己的生活軌跡。

  尤其是米亞,她缺課了那麼長時間,光是補安娜幫忙錄下來的錄像帶就要花費很長時間,哪來的時間跟精力去關注一個不重要的人?

  倒是伊森,在米亞都快要忘記還有這麼一個人的時候,又一次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嘿,米亞!」看到米亞推門進來,伊森站起來衝著她招了招手。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米亞把書包放到桌子上,「請給我一杯紅茶,謝謝。」她對服務生說。

  「我的工作完成了,假期結束之後就會開始新的工作任務,非常具有挑戰性的那種。」伊森聳了聳肩說。

  跟這種清洗國內的政敵的工作比較起來,他還是喜歡更加刺激跟具有挑戰性的工作。

  「上次你走的太匆忙,都沒有來得及感謝你。」伊恩從旁邊的位置傷拿起了一只袋子放到米亞面前,「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就拿到專櫃退掉換一個。」

  「送我的?」米亞打開了袋子,看到裡面的東西驚訝了一下。

  「我記得你的手提包上次被弄壞了。」伊森撐著下巴說。

  雖然只是在醫院裡面相處了一段時間,但是已經足夠他清楚眼前的這位女士是一個生活的多麼精致的人。

  她完全沒有典型的這個年紀的美國女孩兒的那種大大咧咧不修邊幅,反而在外表上面十分注重。這點不僅僅是表現在她的穿著打扮上面,還表現在她所佩戴的各種配飾跟使用的東西上面。

  就比如說那次在醫院裡面,他能夠非常清楚的辨別出來這女孩兒拎著的手提袋應該是用鱷魚皮制作的,稀少、並且十分精致。可惜在逃命的時候沒有保護好,外表被拉出了一個大口子,變成了一個廢物。

  「實際上我本來是選中了一對珍珠耳環作為禮物的。但是很遺憾接到這項任務的時候我剛剛結束了一項任務,根本就來不及回家去拿之前准備好的禮物,只能在完成了工作之後去買了這個禮物。」伊森有些惋惜的說。

  他還記得那天見到米亞的時候她帶了一只珍珠胸針,想必很喜歡這一類的飾品。所以找了很長時間才找到了一對看起來跟那只胸針很配的耳環。但是沒想到時間沒對上,這對珍珠耳環只能延後送到她的手裡面了。

  「雖然說這種話很煞風景,但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米亞已經把袋子裡面的盒子給拿了出來,打開後裡面是一只漂亮的愛馬仕鱷魚包。

  講真心話,雖然都是鱷魚皮的,但是她之前手裡面拎著的那只是來自於設計師的私人饋贈,成本就是鱷魚皮。而眼前這個,卻要加上品牌的附加價值,是完完全全的真金白銀買來的。

  這種貴重的禮物可不在她的收禮範圍之內。

  「聽我說,米亞。」伊森按住了她推回向自己的袋子,「我認為我的生命的價值要遠高於這只手袋,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他灰綠色的眼睛裡面滿是誠懇,似乎是米亞不收下來這只包就等於否定了他的生命價值一樣。

  米亞眨了眨眼睛,這家伙,偷換概念的能力好厲害啊……

  「好吧,我假設這只手袋不會讓你借貸度日?」她衝著伊森微笑。

  這就是她自己從來不買愛馬仕的原因,買個東西還要被塞一堆的雜物。又不是什麼必需品,憑什麼接受強制的捆綁消費浪費時間跟金錢?

  更不用說還要遭受售貨員的白眼,閑著沒事欠虐嗎?

  「當然,我非常確定。」伊森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請一個朋友幫忙打電話拿到了這款包,並沒有遭受到那可怕的配貨制度。」

  愛馬仕的配貨制度簡直就是聲名遠播,連他這個平時不關注時尚的人都知道,也算是破圈兒而出了。

  米亞對此不置可否,所謂的配貨也是要看人的,遇上好的SA的話,不用配貨也能夠買到心儀的包包。但可惜,她幾次走進愛馬仕專賣店的時候都沒有遇上這種好的SA,那就只能敬而遠之了。好看的包那麼多,誰也沒規定必須在愛馬仕這棵樹上面吊死不是?

  「包我收下,耳環就算了,一事不多謝。」米亞把包放到袋子裡面重新收好對伊森說。

  收到這麼一個謝禮已經足夠了,再多的話,實在是沒有必要。

  「沒問題。」伊森很痛快的答應了,至於以後是不是真的會做到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倒是另外一件事,並沒有接到保密指令的伊森覺得米亞還是需要知道一下,「我這次來的任務就是對波士頓FBI的高層進行調查,現在任務已經結束,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面,波士頓的FBI將會迎來一個大換血。如果你繼續跟他們合作,可以不用擔心再遇到這種事情了。」

  米亞跟蘭登和FBI之間的合作具體內容伊森不知道。但是FBI出現多人叛逃的事情他還是很清楚的。這次他來到波士頓就是負責這件事,該撤職的撤職,該清除的清除。基本上,這次的波士頓的FBI高層已經全部完蛋,很快就會從華盛頓總部重新派來工作人員接管工作。

  「你們的速度可真是快。」米亞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得到了伊森一個含蓄的微笑。

  他就知道這姑娘跟普通人不一樣,這是一個有足夠的智慧跟眼光的女孩兒,她早就看透了這次調查的真相。

  但是那又怎樣呢?

  政治鬥爭就是這麼殘酷,有時候僅僅是一件小事就能讓一個勢力從此衰弱。更不用說這次的叛逃事件可以牽扯的事情太多了,被搞下來的人豈止是波士頓的FBI高層,就連華盛頓跟紐約等城市的FBI高層們都受到了牽連。但凡是有可疑狀況的人全部進入了調查名單,沒有可以狀況的人也要看自己是不是有敵人,跟對手互相把對方給送進調查名單。而且不僅僅是FBI,就連CIA也受到了牽連。

  「既然蘇聯人能夠滲透FBI,當然也能滲透CIA!尤其是國外的據點,我們沒辦法確認每一個駐扎在歐洲的特工都是完全可靠的。而且別忘了,我們還有大批量的從當地招募的特工,誰能保證這些人不是臥底?」某位大佬是這麼說的,直接把國內的兩大情報機構給變成了互相查證,掀起了一陣浪潮。

  沒有個一年半載這股風波是不會過去的!

  所以伊森根本就沒有打算這段時間在國內待著等著別人找事,干脆直接申請了派駐海外的任務刷資歷,以後才能有更加雄厚的資本組建自己的小隊。

  米亞看著他的樣子笑了笑,端起了自己的紅茶。

  有時候她挺不能理解這些熱衷於刺激生活的人的想法,能夠平平安安的好好活著,為什麼要想不開去瞎折騰呢?

  伊森對她的想法一無所知,倒是看著米亞慢悠悠的喝著紅茶很感興趣,「你喜歡這種飲品?」

  到目前為止,米亞還是他見過的唯一一個喜歡喝紅茶的人,這讓伊森對她更加好奇,一個不但跟同齡人們格格不入,跟大部分的美國人也習慣不同的年輕女孩兒,很容易讓人好奇不是嗎?

  「這裡是新英格蘭區。」米亞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伊森愣住了,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沒錯,這裡是新英格蘭區!」

  看來這女孩兒並不想要暴露自己太多的隱私情況。

  「我在波士頓還能待一天,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去聽一場音樂會?」他迅速的轉移了話題,「你知道,一個人聽音樂會實在是一件太過悲慘的事情。」

  說著說著,他就對著米亞展現了一下自己的puppyeyes,試圖讓這女孩兒同意他的邀請。

  米亞:「……」

  她最近是中了什麼邪?怎麼在哪裡都能遇到這種喜歡擺出來一副楚楚可憐樣子的人?

  但是……她看了看伊森的那張帥的天怒人怨的臉,覺得接受這種勾引。誰叫他長得好看呢?跟長得好看的人聽音樂會無疑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所以第二天她很快樂的赴了約,坐上了伊森來接她的車子。

  但事情總是不能一帆風順,兩個人下車正在往劇院裡面走的時候,米亞眼尖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腳步一頓。

  「怎麼了?」走在她旁邊的伊森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

  「我好像看到了傑克鮑爾。」米亞面色凝重的說。

  說老實話,她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兒傑克鮑爾的PTSD。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對方那個走哪炸哪的人形自走火乍子弓單的威力她是真的有點兒扛不住。萬一要是在聽交響樂的時候音樂廳炸了,那她不是要哭死?

  米亞看了看自己今天的穿著,窄裙套裝加過膝大衣,以及一雙細跟鞋。

  很好,是那種跑步都沒有辦法瘋狂邁開腿的裝扮!

  所以她剛剛見到的到底是不是傑克鮑爾?

  此時此刻,米亞突然希望自己剛剛看錯了,那個身影不是她印像裡面的人!

  可惜,有種東西叫做墨菲定律,好的沒有,壞的一堆,她剛剛這麼自我安慰的時候,伊森的眼神就已經定住了,凝視著一個方向。

  「我想你沒有看錯,我看到了傑克鮑爾團隊的一個成員。」伊森的臉色也有點兒不好。

  他跟對方在紐約合作過,絕對不會認錯人!

  米亞:「……」

  好的不靈壞的靈,她明明還沒有到本命年,為什麼今年這麼倒霉?

  傑克鮑爾更加意外,他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會湊到了一起。一個剛剛把波士頓FBI的高層給清洗了一遍的前FBI現CIA特工跟一個他看好的想要招攬為手下的天才少女,認真的嗎?

  還是說這是伊森亨特來到波士頓的另外一項任務,招攬特殊人才的特工?

  他想到了之前這邊的FBI想要招攬一個同樣是天才的年輕人進入FBI任職。可是卻被CIA橫插一腳,試圖截胡的事情,臉色不禁陰沉了下來。

  該死的CIA,總是對FBI不安好心,不是扯後腿就是挖牆腳,挖過去了還不珍惜,全都填到了國外的坑裡面!

  知道這些人給他會創造出來多少奇跡嗎?

  國內這邊消滅了足夠的恐怖分子難道對他們在海外活動沒有幫助嗎?結果可倒好,這些人簡直就像是貪吃蛇一樣,欲望永遠無法填滿,總是無止境的想要拉著更多的人跳進這個深坑裡面!

  傑克冷哼一聲,抬腳走向了伊森跟米亞的方向,他覺得自己需要跟這兩個人好好交涉一下。

  特別是米亞,這個還沒有完全踏入社會的年輕女孩兒,他需要讓她知道CIA是一個多麼邪惡的組織!


第710章

  米亞看著遠遠的正在衝著這邊走過來的傑克鮑爾,身體一歪,就倒在了伊森的肩膀上。

  「你還好嗎?」伊森不愧是反應迅速的特工,迅速的伸出手臂攬住了米亞的身體。

  「我好像扭傷了腳。」米亞用一種特別柔軟的語氣說,顯得格外的可憐巴巴,「也許我們可以換個時間聽音樂會?」

  伊森的表情瞬間微妙了起來,這妹紙能夠在到處都是建築水泥塊的地方如履平地的奔跑,現在走在平地上居然會扭傷腳?

  而且換個時間聽音樂會?他的表情更古怪了,之前兩個人還討論過他即將被派駐海外,歸期不定的事情……

  雖然腦子裡面想法亂七八糟,但是伊森的動作卻並不慢,「當然,音樂會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我想你現在需要的是一個醫生。」

  他伸手把米亞打橫抱了起來,轉身離開了劇院門口,速度快的讓拄著手杖的傑克鮑爾都沒跟上!

  「砰!」伊森的行動快的驚人,幾乎是抱著米亞一路小跑衝到了自己的車子旁邊,把她塞進了副駕駛座上關上了門。

  然後上了駕駛座踩下了油門,迅速的衝了出去。

  「頭兒?」約翰看著往這邊走過來的傑克鮑爾一臉疑惑,他們這邊的部署沒有問題,頭兒怎麼會過來?

  傑克:「……」

  他眼睛裡面陰雲密布,似乎有閃電在醞釀,整個人活像是個火乍藥桶,「該死的CIA!」

  他咬牙切齒的說,聲音像是從地獄裡面冒出來的一樣,聽的約翰腦袋上面一邊冒冷汗一邊冒問號,CIA怎麼得罪你了?這麼咒罵人家?

  可是看著頂頭上司的可怕樣子,他不敢問,也不敢說話,只能乖乖的等著上司發話。

  而已經把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的伊森在後視鏡中看不見劇院了之後放慢了車子行駛的速度,終於有時間來詢問米亞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知道關於傑克鮑爾的傳說嗎?」米亞看著伊森,一臉認真的問。

  「什麼?」伊森一臉懵,傑克鮑爾還有傳說?這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好吧,看來你是不知道,那麼我提醒你一下,以後見到這個人最好繞道走。否則的話,很容易會被他自帶的火暴火乍光環跟變成一個炮灰。」她非常嚴肅的提醒伊森。

  說老實話,她覺得當初在紐約的時候這家伙搞不好就是被傑克鮑爾的團滅光環給籠罩了,所以才會受傷。只不過這個人很強,強的讓鮑爾的光環也沒有辦法送他去祭天,所以才會逃過了一劫。

  「啊?」伊森張大了嘴巴,什麼叫做自帶的火暴火乍光環?有這種東西嗎?

  「我想你需要了解一下傑克鮑爾曾經的經歷,他在三角洲部隊服役的時候所有的戰友都團滅了,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就我自己的經歷來看,在紐約的時候,兩次遇到他都發生了火暴火乍事件。而在波士頓,他也經歷了數起火暴火乍事件。如果不想要死的不明不白的話,我勸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兒。」米亞很誠心誠意的勸說著伊森。

  這家伙比傑克鮑爾可愛多了,也不會總是想著要拉她當炮灰,可千萬別死在那家伙的可怕光環下。

  伊森:「……」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雖然巧合這種事情很多,但是巧合太多了也確實讓人心裡面發慌啊。

  他對傑克鮑爾了解確實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人是曾經的三角洲部隊王牌,退役之後成為了FBI,卻沒有想到他所有的戰友居然都團滅了,這是怎樣的一種威力?

  三角洲部隊的成員可不是普通的FBI特工,這些人是真正的在戰場上經歷了槍林彈雨考驗的戰鬥精英,這都能死的一個不剩,傑克鮑爾的威力確實有點兒大……呃,伊森滿頭黑線,他居然被米亞給帶偏了!

  「所以你一看到傑克鮑爾就繞道走?」他一臉的無語,這都什麼奇葩思維啊?

  「不走難道等著劇院炸了之後瘋狂逃竄嗎?」米亞說的理直氣壯。

  提前預防總比事情發生了之後再驚慌失措的好。當然,沒發生事情最好。但不管怎麼樣,離傑克鮑爾遠一點兒總是沒有問題的,這就是一個行走的死神好嗎?

  伊森再一次的無語。

  他很想要問米亞一句你是不是太迷信了。但是考慮到美國是個到處都是教徒的國家,連帶著什麼厄運女神跟災難之神之類的文化也很流行,他就閉嘴了。

  「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他考慮了一下之後,提出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問題。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妹紙根本就沒有扭傷腳,純粹是為了遠離傑克鮑爾編出來的,那現在呢?他們總不能開著車在街上瞎轉吧?

  這麼想著的伊森選擇性的忽略了他可以把米亞送回家這一選項。

  「Well,不聽音樂會我們可以去看戲劇啊!」米亞笑嘻嘻的說,「雖然沒有百老彙,但是這裡可是新英格蘭,想要找到一個看表演的地方還不容易?」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正裝,「總不能浪費我特意翻出來的衣服不是嗎?」

  波士頓絕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地方。

  雖然票價沒有倫敦西區的低,但她是學生啊!有時候學生是能夠拿到便宜票價的,這導致了她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就快樂極了,沒事就去各個院校的廣告欄看最近有什麼演出蹭各種戲劇看。成為了蘭登的助手有了工資之後,就更是放飛自我,把目光放到了各大劇院上面。除了上課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泡在了各種音樂劇上面了,簡直快活的不得了!

  所以對她來說,想要找一個地方打發時間簡直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好主意。」伊森看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睛,有點兒想笑,最終還是忍住了點了點頭。

  重要的不是音樂會或者是音樂劇,而是跟他一起坐在舞台下的人。

  於是伊森很愉快的在米亞的指引下把車調轉了一個方向,開向了另外一個劇院。

  傑克鮑爾的威力再大,也不能籠罩兩個方向完全相反的劇院不是嗎?

  「Youseetheybrgtheirboysupdifferentthosechargfnports……Inshyshirtsandtyshorts……ヾ」米亞大笑著從劇院裡面走出來,惟妙惟肖的學著音樂劇裡面的女演員的唱腔,整個人都開心的要命。

  她之前聽同學說過這部音樂劇很好看,一直想要來看。只不過還沒有來得及看,羅斯就結婚了,之後又發生了一堆的事情,回來之後又要忙著補課跟賺外快。直到今天才有時間來看這部已經聞名已久的名劇。

  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伊森看著快樂的都快要當街跳起來的米亞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女孩兒還有怎麼活潑的一面,他以為她一直都是對所有的事情都面不改色的呢!

  就……超級可愛啊

  「我愛這個編劇!」米亞哈哈大笑,這編劇簡直絕了,每一個諷刺都完美的戳在點子上,真該讓法國人看看這部音樂劇!

  「我想他們大概不會喜歡這種劇情的。」伊森也想要笑。

  音樂劇的編劇一旦毒舌起來,那就真的是無人能及了。他們總是能夠用最容易傳唱的曲調唱出來最諷刺的話。

  「不,他們一定會愛死這部劇。」米亞搖頭否定了伊森的說法,「永遠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度法國人跟意大利人的腦子,那會讓你覺得自己是個蠢貨!」

  就她的經驗來看,歐洲南部的國家沒有幾個正常人。雖然法國在嚴格意義上並不屬於南歐,而是應該被劃分到西歐。但老實說,米亞覺得他們比南歐人還不靠譜!

  至少她見過的法國人裡面正常的沒有幾個,最不正常的那個還坑了她好幾次。

  「聽起來你對法國人好像有很嚴重的偏見。」伊森聽著米亞堅定的語氣,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是有多大的怨念才會這麼認為啊?

  「不是偏見,至少對巴黎人不是偏見。」米亞聳聳肩,「這種事情光是說是說不清楚的,等到你自己遇到了就會明白我說的是正確的。不要用看正常人的眼光去看法國人,不然你會在這上面摔跟頭的。」

  「好吧,我會記得你的忠告。」伊森搖搖頭,「不過我想用到它們的時候應該不多,我的派駐地並不在那裡。」

  他被派駐到中東地區,距離法國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大概率的是用不上這位漂亮女士的忠告了。

  「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一輩子都用不上我的忠告。」米亞倒是覺得離法國人遠點兒好,要不然遲早有一天要倒霉!

  「你到底是有多討厭法國?」伊森看著她好奇的問。

  不是說大部分的女性都會喜歡法國,特別是巴黎這個浪漫之都嗎?為什麼米亞這麼討厭那裡?

  「非常討厭,完全不想要踏入那裡的程度。」米亞斬釘截鐵的說。

  暴動、搶劫、人販子……每次在法國都沒有好事情發生,她能喜歡這個國家才怪!

  「好吧,看來你的確很討厭法國。」伊森確定了不能邀請這個可愛的女孩兒一起同游浪漫的巴黎,有點兒可惜。

  「既然這樣,晚餐從法國餐廳換成別的?」他笑著問她。

  「好主意,我討厭法國餐廳一道菜一道菜按照程序來的方式。」米亞看著伊森,唇角翹了起來,「但有些法國菜的味道還不錯,下次有機會的話,我親自做給你吃。」

  「那麼晚餐換成意大利餐?」他扯了扯自己的領結,又指了指米亞的窄裙,「我知道波士頓的日本餐廳很有名氣。但恐怕我們今天並不適合去吃一頓正宗的日餐。」

  兩個人穿著這種聽音樂會的正裝去吃日餐才叫搞笑,他還好,但是米亞的那個窄裙子要怎麼坐在榻榻米上?

  想到這裡,伊森又想要笑了,他實在是無法用自己的語言來形容出這女孩兒有多可愛,為什麼會有人在美國去聽音樂會的時候穿的這麼正式?

  她看起來像是要去參加一場婚禮,而且還是一個很莊嚴的婚禮!

  於是兩個人很愉快的找到了一家意大利餐廳並非那種正式的需要穿西裝打領帶才能進去的,而是一家意大利人開的餐廳。沒有額外的要求,就連菜單上面的圖案都不夠華麗,但是味道卻很不錯。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居然會在晚上吃醬香章魚這種食物,這真是太可怕了!」米亞瞪著自己的盤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吃完了這道菜,一定是因為對面的家伙笑的太好看,導致她的腦子都不好使了!

  「我覺得這並不會對你造成困擾。」伊森不贊同的說,「你看起來比之前瘦了很多,適當的熱量對你有好處。」

  距離他當初見到這女孩兒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快要兩個月的時間,他不知道在俄羅斯的時候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只是聽著蘭登干巴巴的講述就知道這兩個人是多麼辛苦才能夠離開那裡回到家。

  而付出的代價也肉眼可見,這女孩兒比當初自己見到她的時候瘦了至少有十磅,這讓她看起來本來就不胖的身體顯得更加單薄,簡直比那些需要節食瘦身的模特跟演員還要更瘦!

  這看起來真的很不健康。

  「實際上,我最近已經有在計劃增肥。」米亞嘆了一口氣,她也想要回到正常狀態裡面啊!

  但那不是需要時間的嗎?

  而且也不應該是這種在晚上食用高熱量食物的方式。

  果然回家之後還是要在跑步機上面跑上幾公裡才行!

  米亞瞬間做出了決定。

  「自律是一種好習慣。」伊森看著米亞嚴肅的臉,又想要笑了。

  他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覺得這女孩兒超級可愛了。但她總是能夠給他帶來驚喜,讓他想要知道更多關於她的事情。

  這就像是一本令人著迷的書籍一樣,總是會吸引著人不知不覺的往下看,沉迷於其中不可自拔。

  「人類之所以是智慧生物就是因為人類有理智,能夠控制自己。」米亞挑挑眉毛。

  「就像是我們本應該給這頓晚餐配上一瓶味道不錯的葡萄酒,但是最終選擇了橙汁?」伊森微笑著看著她說。

  「橙汁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嗎?」米亞反問他,「豐富的維生素會給人體補充營養,而且起到了去除油膩跟開胃的作用,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伊森亨特這個人也挺有意思的,這家伙明明約她出來聽音樂會,還訂好了餐廳。可是卻能因為她討厭法國而取消那家很難訂到位置的餐廳預定。來這家意大利餐廳吃晚餐,也能把標准的佐餐酒換成果汁。

  她有點兒喜歡他了。

  不過很可惜,這位先生馬上就要離開美國,派駐海外,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希望。

  米亞默默的在心裡面想。

  至於伊森,則是對此不置可否,未來的事情誰能說的准呢?沒有人會知道明天發生什麼事,那是上帝的領域。

  就像是米亞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在新年的第一天就被伊恩哈維給「綁架」一樣。

  愉快的周末結束之後,米亞很快重新投入到了課程跟工作當中。

  她需要完成蘭博教授課程的學分,還要把蘭登的行程表給搞定,按照他的課程排出來去紐約、洛杉磯等城市的講桌。另外他的手稿也要整理好,復印之後裝訂寄送給遠在紐約的萊姆克,由這位經紀人先生找到出版社的工作人員進行校對、出版。

  除此之外,各種邀請函跟信件也需要處理。

  他們已經過了一個糟糕的聖誕節,總不能再過一個糟糕的新年!

  但是糟糕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因為個人的意志而改變它們的運行軌跡。所以米亞在新年的一大清早就聽到了一陣震天響的敲門聲。

  「砰砰砰」更確切的說,這簡直都不是敲門聲而是砸門聲了!

  這讓剛剛准備給自己的碗裡面澆上一勺牛肉湯汁的米亞十分不滿,誰那麼神經病,居然在新年的第一天就上門找事?

  她皺著眉頭走到了玄關,透過門鏡看到了一個人,伊恩哈維?

  「哈維先生」米亞打開了門,見到了兩把指著自己的槍口。

  「我想用槍在新年的第一天指著別人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她看著這個金發的男人,臉色十分不好。

  都多長時間沒有人敢對她做這種事情了?

  用槍口指著她,她看這些人是欠加特林菩薩的祝福!

  「很抱歉,蓋勒小姐,事情緊急,我們不得不采取一點兒非常手段來請你幫個忙。」伊恩上前一步,微笑著對米亞說。

  米亞看著他沒說話。

  對於她來說,不管是什麼原因的都不是她被人用槍指著的理由。唯一重要的是,她該怎麼在不引起別人注意的情況下干掉這些人?

  「別擔心,只是一個小小的請求而已,我想蓋勒小姐一定會幫我們這個忙的,對嗎?」他把一張拍立得照片舉到了米亞的面前,上面是穿著睡衣的蘭登。

  「你們想要什麼?」米亞後退一步,進入了房間。

  羅伯特現在應該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這些人的目的是想要她做事情。而不是殺死一個知名權威的教授引來警方的關注。

  但是如果她不配合的話,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就不好說了。這是一群亡命之徒,她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來判斷他們的行動。

  那麼是什麼東西能夠讓這些人冒著這種危險來找她?

  「我需要你為我破譯這份文件。」伊恩哈維把一只畫筒放到了米亞的面前,露出了一個微笑,「我想以蓋勒小姐對歷史跟地理宗教的了解,不難解答出這個問題不是嗎?」

  這位女士真是給了他太多的驚喜。

  當他拿著那份重新標注過的地圖跟著本蓋茨向北極圈行進的時候,幾乎沒有遭到任何危險,也沒有什麼困難就找到了那艘消失了多年的夏洛特號,得到關於所羅門寶藏的消息。

  而這僅僅是眼前這女孩兒在沒有經過任何考察的情況下繪制出來的航線圖跟那些標注的功勞。

  這讓在本蓋茨那裡栽了個跟頭的伊恩覺得或許他可以換一種方式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特別是在本蓋茨現在已經被FBI給抓住了的時候,他並不想要跟聯邦調查局直接對上,這對他半點兒好處沒有,反而會招惹上一身的麻煩。

  跟眼前這女孩兒合作就不一樣了。

  《獨立宣言》是本蓋茨偷出來的,他只是借用了一下而已,所有的一切跟他無關不是嗎?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眼前這女孩兒是否能夠破譯出來這份《獨立宣言》上面的秘密,讓他不用去找更加麻煩的本蓋茨來解決這個謎團。

  米亞用她的那雙極為具有壓迫性的眼睛盯了伊恩一會兒,垂下了眼簾,拿起了他放到桌子上面的畫筒,把裡面的東西抽了出來。

  「《獨立宣言》?」她皺起了眉頭,這玩意兒不是被保存在博物館的保險櫃裡面嗎?怎麼會在這裡?

  別問她為什麼知道這是真貨,身為一個造假大師。對於紙張的敏感度可要比普通人高多了,這東西一上手她就知道它的歷史絕對不短。

  「聰明!」伊恩示意自己的屬下放下手裡的槍,臉上的笑容加深,「蓋勒小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真貨。」

  「哈。」米亞冷笑。

  這麼脆的紙張,哪個造假的人會無聊的去仿制?

  這個人簡直就像是不說廢話會死一樣!

  「我的手下現在正在嘗試搞清楚本蓋茨在被FBI抓住之前的都做了些什麼,又找到了什麼線索。而在那之前,蓋勒小姐,我希望你能對這份《獨立宣言》做出足夠的破譯,從這裡面找出來它的秘密那份所羅門王寶藏的所在的地點。」伊恩的語氣很平靜,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似乎他只是在跟米亞討論一筆生意,而不是在威脅她進行一項莫名其妙的工作。

  米亞看都沒看他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手裡面的《獨立宣言》上面。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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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趕緊搞定這玩意兒她好趕緊搞死這些家伙!

  新年的第一天早上就搞事情,還讓不讓人活了?

  米亞瞪著那張獨立宣言,「為了避免浪費時間,你們嘗試過多少種方式來解密這張紙?」

  在紙上留下痕跡也就是那麼幾種方法,要麼化學,要麼物理,她可不想要浪費了一堆時間之後再被告知這些方法他們已經嘗試過了!

  「目前為止我們只是嘗試了檸檬汁,但單獨使用的時候毫無效果。倒是配合著熱氣之後,這張地圖上面顯示了一點兒線索。不過也僅此而已了,這點兒線索只能告訴我這張《獨立宣言》的背面確實是有秘密,除此之外,它並沒有給我帶來更多有用的信息。」伊恩聳聳肩說。

  而除了檸檬跟熱氣這兩個簡單有效又不會破壞紙張的方法之外,他也沒有辦法做更多的實驗了。在沒有找到寶藏之前,他還不想要把這幅《獨立宣言》給搞成一堆的廢紙片。

  「呵。」米亞臉皮子抽動了一下,「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

  她把《獨立宣言》丟回給伊恩,指了指身上的家居服,「我家裡面沒有工具,需要去工作室才能進行破譯,介意我換一件衣服再離開嗎?」

  「當然不介意。」伊恩表現的就像是一個紳士一樣微笑著說。

  如果他手上沒有拿著一只槍指著米亞的話,「我想蓋勒小姐一定能夠理解我們不想要警察參合進來這件事情,不會做出一些讓雙方不愉快的行為。」

  他擺了擺手上的槍,示意米亞可以去換衣服了。

  米亞瞪著他,很想要給對方來個一擊爆頭,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轉身上樓換衣服。

  她可不想要在這種天氣裡面被凍出來感冒!

  伊恩跟了上去。

  「我是不是要感謝你足夠紳士?」米亞瞪著站在浴室門口的伊恩,給自己套上了一條保暖褲之後又套上了一條黑色的外褲。

  「我的榮幸。」伊恩的語氣毫無波動,「那麼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蓋勒小姐?」

  通常來說,他對人才還是很寬厚的,就像是曾經的本蓋茨。可惜對方並沒有給他的寬厚足夠的回報。反而欺騙了他之後又企圖把他給送進監獄裡面,這就讓人比較煩惱了。

  米亞不想要說話了,人的臉皮一旦厚起來,那就無敵了!

  她冷著臉給自己套上了一件長外套,拎起了自己的手提包,走下了樓。

  「啪!」她拿出手套推上抽屜,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撞擊聲。

  「Girls」伊恩衝著自己的兩個手下攤手。

  「別擔心,蓋勒小姐,我會付報酬的,你知道我是一個大方的人。」坐上車之後,伊恩笑著對米亞說,似乎他干的不是綁架的事情。而只是邀請米亞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工作而已。

  看看這女孩兒,這麼漂亮,活的又這麼精致,她需要足夠的金錢來裝扮自己不是嗎?

  「啊,波士頓,波士頓,多麼美麗的一個城市。即使總是有恐怖分子來破壞這份美麗,它依然從不妥協。」見米亞根本就不搭理他,伊恩也不尷尬,把話題轉向了經過的一片廢墟建築。

  臨近新年,美國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最大的新聞大概也只有波士頓劇院被炸掉這件事情了。

  伊恩看著那片已經變成了廢墟的劇院,眼神中帶上了幾絲懷念,他還記得當初自己在波士頓讀書的時候曾經來過這裡聽過不少次音樂會,這大概是他在美國最美好的回憶了。

  可惜,這裡被該死的恐怖分子給炸掉了。

  米亞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著他,說人家是恐怖分子。難道你自己就不是恐怖分子嗎?

  正經人誰會在新年的第一天堵到人家門口綁架啊?

  至於被炸掉的波士頓劇院,米亞翻了個白眼兒,傑克鮑爾都出現在這裡了,這裡要是不炸才叫奇怪吧?

  炸成這樣都算是便宜了,至少沒有什麼大面積的死亡事件,傷者也並不多。之前在紐約的餐廳可是整個都被炸成了廢墟,連個活人都沒有!

  惡,米亞渾身打了個冷顫,果然繞著走傑克鮑爾走是正確無比的事情,要不然真是怎麼死的不知道!

  「阿嚏」新年期間依然沒有休假而是撲在抓捕恐怖分子第一線上的傑克鮑爾感到耳朵發熱,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我恨波士頓的冬天!」他看了一眼灰藍的天空,神色懨懨。

  雖然當時他抓到了一個恐怖分子,但是時間上卻來不及了,火乍弓單已經進入了倒計時,而拆彈部隊對此束手無策。於是他們只能撤退觀眾,波士頓劇院最終還是變成了一片廢墟。

  這讓他最近幾天時間的心情一直都很糟糕,只能把所有的郁氣都發泄在抓捕恐怖分子身上,連新年都被拋到了腦後。

  「咦?」正在盯梢的喬安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剛剛好像看到了蓋勒小姐?」

  「你看錯了吧?」坐在駕駛座上的斯科特覺得大概是熬夜導致了喬安娜的精神不濟,「現在才早上七點半,又是新年,誰會這麼早出門?」

  他打了個個哈欠,覺得他們需要一點兒咖啡。

  上次頭兒帶來的那種就很好,可惜喝完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了。

  「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認錯,那就是蓋勒小姐!」喬安娜堅持自己的想法。

  那麼漂亮的姑娘,只要見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她怎麼可能認錯人?

  「安靜!」傑克揉了揉額角,感覺那裡抽痛的厲害。

  他已經超過二十個小時沒有休息,現在任何一個不屬於工作的聲音都會讓他暴躁!

  「不管你看到的是不是蓋勒小姐,都跟我們的任務無關,現在,閉上嘴,好好盯著目標!」他從牙縫裡面擠出了一句話,只覺得頭疼欲裂。

  好吧。

  喬安娜跟斯科特互相對視了一眼,給自己的嘴巴上了一道拉鏈。

  就像是頭兒說的那樣,蓋勒小姐跟他們的工作毫無關系,他們不應該在這上面浪費自己的精力。

  只是喬安娜還是有點兒疑惑,她明明記得蓋勒小姐的車子是一輛切諾基,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一輛多座旅行車?而且上面貌似還有很多人?

  「目標出現!」斯科特低喊一聲,打斷了喬安娜的思緒,她迅速的握緊了手中的槍,推開車門衝了出去。

  而新年第一天就大清早上出門的米亞則是已經來到了蘭登的工作室,把那張《獨立宣言》塞到了光譜儀的

  「你在做什麼?」伊恩好奇的問。

  他跟本蓋茨合作過不少次,對方都是靠著自己豐富的知識儲備跟以往的冒險經驗來解決謎題,比如說用自己的血塗在煙鬥的手柄上面讀取其中的內容。哪像是這女孩兒,直接把東西塞進像是復印機一樣的東西裡面。這玩意兒真的能夠解答出來《獨立宣言》上面的秘密嗎?

  「使用高科技手段來解答你的疑惑,難道你以為我光是看看就能告訴你這上面有多少條暗語嗎?」米亞沒好氣的說,簡直煩死了這幫子人。

  心裡面打定主意事情結束之後要讓這幫人明白一下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這是什麼?」然而伊恩就仿佛是沒有感受到她的暴躁心情一樣,依然孜孜不倦的詢問著米亞各種問題。

  「光譜儀。」米亞回答的干巴巴的,完全沒有繼續解釋的想法。

  隨著那份《獨立宣言》被掃描,她開始操作著機器對這張《獨立宣言》進行「上色」工作。

  光線跟色彩是很迷人的東西,有時候人們根本就想像不到它們能夠創造多少奇跡。

  這張《獨立宣言》來自於兩百多年前,當時的科技水平跟認知注定了在它上面書寫下秘密的方式只有那麼幾種。

  既然化學的方式不管用,那麼就應該嘗試一下物理方式。而熱氣已經被嘗試過了,顯然那對這些人毫無用處考慮到伊恩哈維這家伙的精明跟他和本蓋茨合作了這麼長時間,他有足夠的能力判斷出來那玩意兒是否對他有足夠的用處。

  現在既然他派了另外一群人去追蹤本蓋茨,就說明那個線索現在並沒有《獨立宣言》重要。

  同樣的,考慮到當時人們隱藏秘密的方式,她相信對方也應該想到了一件事,想要破譯《獨立宣言》也許需要一份密鑰。

  那麼《獨立宣言》上面用熱氣激發出來的東西是不是就是那份密鑰的線索?

  米亞不動聲色的挪動了一下《獨立宣言》,把它湊近了發熱的機器上,然後看到了上面顯示出來了一行行的數字。

  「Shit!我需要一份密碼本才能搞定這玩意兒!」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奧滕多夫密碼,而這玩意兒需要密碼本才能破譯。否則的話,就是一串沒有用的數字!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遇到這種倒霉人跟倒霉事?」米亞繃著臉,心裡面已經把伊恩哈維給狂罵了幾百遍。

  「嗯?」她發現《獨立宣言》在剛剛的色彩掃過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兒東西。

  「你發現什麼了?」伊恩立刻衝了過來。

  「一些故弄玄虛的東西,你自己看吧。」米亞讓開了位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伊恩自己去看這倒霉的暗語。

  她花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嘗試了不知道多少種配色跟光譜,總算是得到了這麼點兒線索,然而現在看起來根本毫無用處。

  帕金頓巷?這聽起來就不是波士頓的地方啊!

  「我們必須找到本蓋茨。」伊恩看完了《獨立宣言》背後的圖案,沉著臉說。

  只有在找到了本蓋茨,才能得到另外一半的線索。否則的話,這個地點對他毫無用處!

  「我已經做完了我的工作,現在可以走了吧?」米亞看著伊恩的那張苦大仇深的臉,陰沉沉的問。

  她現在迫切的需要知道蘭登的情況!

  「或許你可以在我們跟本彙合之前給蘭登先生打個電話,我是說,在去紐約之前。」虛偽的笑容再一次的浮現在了伊恩的臉上。

  怎麼能夠讓這位寶藏小姐離開?他還需要這位女士來為他鑒別本蓋茨的陷阱呢!

  「呵。」米亞看了伊恩一會兒,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但願你以後不要後悔今天做的事情。

  她看著伊恩的眼睛,沒有移動視線,從手提包裡面拿出了自己的電話,撥通了蘭登的號碼。

  「嘟……嘟……嘟……羅伯特蘭登。」電話很快接通了,傳來了蘭登的聲音。

  「新年快樂,羅伯特,我要回一趟紐約,你有什麼需要我幫你帶回來的嗎?」米亞的語氣輕松愉快,就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紐約?」蘭登感到莫名其妙,米亞怎麼會突然之間想要回紐約了?

  不過他並沒有太過在意這件事情,也許是蓋勒家有什麼事情也說不定,沒准兒就是他們家的另外一個女孩子也要結婚了?

  「不,我沒有什麼需要的,注意安全,旅途愉快。」他夾著電話,把鍋裡面的牛排給倒了出來,被迸出來的油給燙的「嘶」了一聲,「記得幫我跟傑克和朱迪他們問好。」

  「沒問題,回頭見。」米亞面色平靜的掛掉了電話,重新撈起了自己的大衣穿上,「走吧。」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伊恩一眼。

  這位先生馬上就要帶著她離開波士頓去紐約,這麼重要的時候卻沒有見到他的手下跟他彙合。而對於一個普通的女孩兒,他們明明可以直接使用武力逼迫她做這些事情……也許這家伙根本就沒有派自己的手下守在蘭登的附近,他純粹就是在用照片詐騙她而已。

  只不過她太擔心蘭登了,所以才會上了當。

  現在,她倒是不急著完結這件事情了,總要看到最終的結果才行。

  米亞捏了捏拳頭,敢騙她的人真的是不多了,伊恩哈維,你膽子夠肥的啊!

  她露出了一個優雅的笑容,就是不知道膽子這麼肥的伊恩有沒有足夠的能力承受她的怒火?

  這個問題暫且不討論,倒是米亞在見到了本蓋茨之後吃了一驚。

  這位冒險家並不是一個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的,他後面還跟著自己的老爹、助手,跟一位金發的漂亮女士看動作表情疑似是這位先生的女朋友。

  「米亞?」本蓋茨見到米亞的時候也吃了一驚,這女孩兒怎麼會在這裡?

  「下午好,本。」米亞衝著本蓋茨露出了一個臉皮子抽動,肌肉不動的笑容。

  俗稱皮笑肉不笑,心情不是很好。

  這麼寒冷的天氣裡面,學校放假,她本應該在家裡面喝著熱乎乎的奶茶刷肥皂劇。可是現在卻被脅迫著來到這個鬼地方去尋找什麼虛無縹緲的所羅門王的寶藏,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

  「你」蓋茨有點兒結巴,想問什麼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他大概明白這女孩兒為什麼會在這裡了,八成就是受到了他的牽累。

  那幅地圖實在是太過出色了,伊恩會動這種心思簡直再正常不過,有捷徑可走,誰願意走遠路呢?

  「我很抱歉,當初不應該去找你來修復那幅地圖。」他有點兒愧疚的說。

  把老朋友的侄女給拖下水這種事情,真是讓他沒臉再去見蘭登了。

  「沒關系,不是我倒霉也會有另外一個人倒霉的。」米亞聳聳肩,示意蓋茨不必在意這件事。

  這種事情不去怪加害人而是責怪受害人毫無意義,真正應該感到抱歉的是伊恩哈維,而不是蓋茨這個倒霉鬼!

  哦,當然是倒霉鬼,她現在已經差不多能夠斷定伊恩哈維是在詐她,蘭登並沒有危險。可是蓋茨卻是連自己的老爸跟女朋友都一起陪上了,順帶著還有一個助手,這簡直就是連窩端好嗎?

  「OK,敘舊到此結束。本,我想我們該有一個深度的合作了。」伊恩拍了拍手說,打斷了蓋茨的欲言又止。

  現在可不是什麼開認親大會的時候,寶藏才是最終要的!

  「你想要怎麼做?」蓋茨的聲音也變得死氣沉沉了起來。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的一個執念居然會引來這麼多糟糕的事情,現在簡直郁悶的想死。

  「別這樣,本,你知道我的,一項最講究公平,也從來都信守承諾。」伊恩把手放到了蓋茨的肩膀上,像是好哥們一樣的攬住了他,「想想看這筆寶藏的數量,只要找到了他們我們就都是億萬富翁了,難道你不為此感到高興嗎?」

  他語氣中充滿了誘惑跟激勵,試圖用未來美好的前景打動蓋茨。

  米亞在旁邊直接翻了個白眼兒。

  說的好像沒有這批寶藏伊恩哈維就不是億萬富翁一樣,這家伙明明有錢的很好嗎?不然哪來的資本贊助蓋茨好幾年在全世界各處浪?

  「好吧,那麼就讓我們來看看這份寶藏到底在哪裡。」似乎是被伊恩給說動了,也或許是什麼別的原因,蓋茨精神了一點兒,從懷裡面拿出來一副多個鏡片的眼鏡。

  「啊哈,看來我領先一步。」伊恩看到那副眼鏡的時候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

  原來蓋茨花費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找到這玩意兒?

  「什麼意思?」萊利皺著眉頭問。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這些線索,為什麼伊恩哈維會說這種話?

  「意思就是我知道《獨立宣言》上面的暗語是什麼,帕金頓巷「唯一的問題是,我們不知道帕金頓巷在哪裡!」

  他用一種熱切的眼神看著蓋茨,正如當初看向米亞的眼神一樣,只有寶藏才是最重要的,剩下的,都不值得他在意!

  蓋茨能怎麼辦?

  老爸、曖昧對像跟助手都在伊恩的手裡面,現在還搭上了一個蘭登的侄女,他除了妥協之外別無他法。

  「是三一教堂。」他語帶苦澀的說,將自己之前得到的信息說了出來。

  事到如今,只有找到那些寶藏才能讓伊恩放了他的親朋好友們。

  至於將對方給送進監獄這件事情,那恐怕就要看他們的運氣了。如果他的運氣糟糕的話,也許這次就要載在這裡,還談什麼把伊恩給送進監獄裡面?

  不過他還是不死心,堅持用自己找到的那只多色眼鏡來觀察了一下《獨立宣言》,確認這上面確實是寫了帕金頓巷

  「不可思議,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信息的?」他瞪著眼睛,不敢相信在沒有他手上的這副眼鏡的情況下,伊恩居然能夠解出《獨立宣言》上面的秘密。

  「當然是我們的寶藏小姐,本,你知道她到底有多神奇不是嗎?」伊恩把雙手搭在了米亞的肩膀上,微笑著說。

  「我奉勸你,離我遠一點兒,我的脾氣其實沒有那麼好。」米亞的聲音突然之間變得陰惻惻的,嚇了對面的蓋茨一跳。

  她最討厭別人沒有經過允許就對她動手動腳的了。特別是這個伊恩哈維,她跟他很熟嗎?

  「OK,OK,我的錯,不應該對一位淑女做出這種不禮貌的行為。」伊恩舉起了手,很干脆的承認錯誤。

  這位女士跟本蓋茨不同,她可是幫了他大忙的,之後也要靠著她來防止被本蓋茨的陷阱欺騙,得到的待遇當然也應該不一樣。

  這麼想著的伊恩顯然忘記了自己早上還聯合手下一起用槍指著米亞,心情十分愉悅的想。

  米亞沒說話,只是用她那雙藍眼睛掃了伊恩一眼。

  不著急,等到事情有了結果她再來處理這家伙,總要讓他清楚的認識到不要仗著自己手裡面有武器就隨便招惹別人,這實在是不是一個很好的習慣。

  有了本蓋茨之後,事情的進展順利了很多,一行人來到了三一教堂,在甬道裡面找到了帕金頓的墓碑跟棺材。

  然後伊恩就讓大家見識了一下什麼叫做簡單粗暴,他直接讓自己的手下砸碎了那位共濟會成員的銘文碑,拖出來了對方的棺材。

  「哇哦,這可真是……」米亞挑了挑眉毛,她還真是沒有研究過在美國破壞文物會被判多少服刑日期。

  「現在,我們應該見識一下美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寶藏了。」伊恩看著布滿了灰塵的孔洞,露出了一個興奮的笑容。

  米亞則是默默的把自己的圍巾向上拉了拉,擋住了口鼻。


第712章

  這種已經封閉了二百多年的地方就這麼衝進去是真的藝高人膽大,盜墓的都沒有這麼狠好嗎?

  米亞搖搖頭,捂住了口鼻,跟著這幫人走進了跟墓地通道一樣的狹小甬道,然後就進入了一個活像是螺旋棧道一樣的地方。

  密密麻麻的木頭樓梯順著垂直的牆壁蜿蜒而下,中間則是一片黝黑的大洞,頗有幾分米爾鑽石礦的大坑風采,恐高症的人看一眼都要直接暈倒!

  加上幾百年沒有見光的灰塵跟那腐朽的隨時可能變成一堆碎片的木頭樓梯,這鬼地方,真是連墓地都不如!

  「喀啦」即使是再小心,可是幾個成年人的體重壓在這種脆弱不堪的木板上,又有一輛地鐵從頭頂經過帶來的震撼加持,還是出事了,伊恩帶來的保鏢一腳踩碎了木板,摔了下去。

  「啊」

  慘叫聲在空曠的洞穴中的回響還沒有散去,萊利腳下的木板也斷裂了,隨之而來的是湯姆走過的地方木板紛紛碎裂,變成一塊塊的碎片掉入不見底的洞穴裡面,而眾人也不得不四處逃竄,拯救自己的小命。

  米亞沒有猶豫,直接腳步一蹬,跳到了看起來保存的最完好的升降機上面。

  這裡的木板樓梯一個連著一個,很難說碎裂一塊會不會引起其他的連鎖反應,而升降機看上去的時光痕跡要比木板更新,顯然是後來更換過的,更加安全。

  「Help!」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是米亞一樣。仿佛一只小鳥般的輕松跳上升降機,其他的人在慌亂當中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蓋茨跟艾比蓋爾直接掉到了

  「抓住繩子!」米亞一把拽過升降機上面的繩子甩到了吊在樓梯上的蓋茨身上,把這位倒霉的冒險家給從變成餡餅的危機中拯救了出來。

  「God!」等到他跟艾比蓋爾都爬上了升降機之後,蓋茨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剛剛差點兒就去見了上帝。

  這讓他對於尋找寶藏的事情猶豫了起來,還沒有找到就已經死了一個人,接下來呢?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可是伊恩逼著他不得不繼續前進。

  這個富豪失去了一個保鏢,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但是走到了現在,已經不允許他回頭了,必須繼續下去。

  「這就像是一個沒完沒了的惡性循環。」萊利在升降機上面喃喃自語,而伊恩的另外一個保鏢在轉動著絞盤,讓升降機緩緩下落。

  「年輕人不要這麼悲觀,往好處想,也許下一秒你就能夠見到無邊無際的寶藏了呢?」米亞不贊同萊利的意見。

  什麼事情都往壞處想的糟糕之處就是失去希望。而希望,是一個人在困境中最珍貴的寶物,它會帶著人走出去困境。

  「我覺得下一秒見到一堆屍骨的可能性更大!」萊利吐槽,看著米亞的動作一臉的生無可戀。

  她手裡面拿著一只小型的dv攝像機,正在環繞著拍攝這個巨大的洞穴的景像。

  米亞覺得蘭登應該會喜歡這東西的,他向來對這種冒險的事情非常熱衷。而且這是個不錯的素材不是嗎?她可以把這東西給加入到自己的畫作裡面,名字就叫做《獨立宣言背後的秘密》?

  她開始考慮畫面的構圖跟結構,以及應該用怎樣的表現形式才能讓這幅畫表現出來足夠的震撼力。

  這行為看的旁邊的人一陣無力,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干這種事情?都不怕死的嗎?

  尤其是萊利,這個可憐的年輕人現在看著米亞的眼光簡直就像是看神經病一樣,比看伊恩的眼神還要詭異。

  至少人家伊恩哈維的目的是寶藏,你呢?拍這些東西有什麼用?難道還能在外面再復制出來一個同樣的景像招攬參觀的顧客嗎?

  可是誰也沒有對她的這種行為說什麼話。

  蓋茨這邊的人覺得她是受到了刺激,沒准兒就容易狂性大發什麼的,不想要去招惹她這地方要是出現了什麼爭執的話,那死的可就不知道是誰了。

  而伊恩那邊,他則是突然之間忌憚起來了這個年輕的姑娘。

  他可沒有忘記剛剛是這女孩兒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把他給拖上升降機的,那力氣,大的差點兒人能夠他的手臂脫臼!

  這讓他重新開始估量起來了這姑娘的實力,也沒有心思去管她到底做了什麼。反正只要她不做什麼自殺性的行為連累大家那就沒有問題。

  再說了,這女孩兒謹慎的很,拍攝的時候非常注意,根本就沒有把周圍的人給拍進去,他也懶得說什麼了。

  不然呢?要是她突然之前發了什麼神經病,一腳把他給踹下去怎麼辦?

  別懷疑,在短短的時間裡面,伊恩對於米亞的印像就已經從一個漂亮的書呆子變成了一個實力難以估測的可怕神經質!

  而對於這種人,能夠不招惹就不招惹。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們失控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到了現在,伊恩已經開始後悔把這女孩兒給帶來了紐約,這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大大的麻煩,真是糟糕透了!

  米亞壓根就沒有搭理這幫人。

  在沒有足夠充足的准備下跑來找寶藏,她都不知道該說這些人什麼好,一點兒專業素養都沒有好嗎?

  但反正她跟這些人也沒有什麼交情,大家現在連合作的關系都算不上,她也懶得說什麼找不自在。

  很快的,升降機就到達了一個洞口,一群人下去進到裡面之後,發現了這裡空空如也。

  「這就是你說的寶藏?」伊恩一下子就炸了了,他媽的他花費了這麼長時間跟金錢,難道就是為了找一個空的洞穴?

  萊利也懵掉了,開始質問蓋茨,幾個男人的聲音就像是一群馬蜂一樣充滿了整個山洞,震的米亞都覺得自己的耳鼓發脹!

  她皺著眉頭把那只小型的dv機給塞回手提包裡面,拿出了一只袖珍手電筒,開始觀察四周的牆壁。

  這不符合邏輯。

  米亞環視了四周一眼,如果所謂的獨立戰爭時期的寶藏真的存在的話。那麼這裡的環境無疑是非常不符合寶藏的規模的。

  太小了,小的根本就沒有辦法放下那些從世界各地掠奪而來的財富。

  但這個洞穴是這裡唯一的能夠裝下大宗財物的地方,別的地方都是木制的樓梯,根本就連進入的地方都沒有。根據蓋茨曾經說過多的那些描述來看,其中一些寶藏體積巨大,這裡沒有別的地方可以把它們給塞進去。

  另外從建築角度來說,這裡只有一個洞穴的事情並不合理。考慮到洞穴的深度問題,為了避免坍塌,應該還有第二個,甚至第三個換氣坑才對。

  再說了,這麼一群老狐狸,把寶藏藏了起來,卻僅僅只是留了一個入口,而不留出口,這合理嗎?

  米亞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一眼蓋茨,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想要把伊恩哈維給騙走,所以才擺出來了一副這種態度?

  看著兩個人加上萊利吵得正歡,她也懶得說話,重新回過了頭,沿著牆壁走動,用手電筒照亮牆壁,試圖從這上面找出來一些線索。

  嗯?米亞的腳步停住了,她後退幾步,看到了牆壁上的一只眼睛。

  在時間的侵蝕下,這只眼睛的色彩已經有些暗淡,周圍的圖案也近乎消失不見。但是米亞還是能夠認出來這玩意兒是一只全知之眼。

  她移動了一下手電筒的位置,在周圍找尋著相關的線索,移動到地上的時候,見到了兩個圓形的機關。

  而這個時候伊恩已經掏出了自己的槍指著蓋茨,眼看著爭吵就要升級,卻被一個手電筒給砸到了腦袋。

  「砰!」伊恩只覺得腦袋一痛,不自覺的一松手,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本應該掉在地上的的槍已經到了米亞的手裡面,正指著自己的胸口。

  「請安靜,聲波容易引起震動,這對我們現在的處境沒有任何好處。」米亞握著那把手槍,冷冷的說。

  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話,偏要大吵大叫來解決問題?就不能體量一下別人過於靈敏的聽力嗎?

  「還有你,保鏢先生,如果不想要我開槍走火在你的老板身上開個洞的話,就放下你手裡面的槍。」她繼續對伊恩的保鏢說。

  都說了她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別人用槍指著她了,這人還這麼干,簡直讓人神煩!

  保鏢看了伊恩一眼,現在該怎麼辦?

  感受著胸口的壓力,伊恩不得不開口,「把槍放下。」他陰沉沉的說,臉上失去了一貫以來的笑容。

  「踢開,謝謝。」米亞看都沒看保鏢一眼,開口吩咐,「查斯小姐,請把地上的槍撿起來放到我的手提包裡面。」

  她對艾比蓋爾說,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艾比蓋爾看了蓋茨一眼,趕緊走過去,小心的把那把槍給撿了起來,關上了保險,放到了米亞的手提包裡面。

  「很好。」米亞後退兩步,把手上的槍也塞進了自己的手提包裡面,抬腿就是一個膝擊。

  「唔」伊恩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給撞的頭暈目眩,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的保鏢見狀大驚,趕緊衝過來試圖解救自己的老板。

  只要沒有了槍的威脅,他自信這小姑娘不是他的對手!

  「咣!」然而米亞要是能夠輕易讓他擊倒的話,那就不是她了!順著膝擊的力量,她直接一腳蹬在伊恩胸口,右手拎著的包狠狠的往前一揮,砸在了保鏢的腦袋上面。

  「咚」大個子被砸的摔倒在地,頭昏腦漲,米亞卻沒有放過他,一腳踢在了他的小腿上,「喀嚓」

  輕微的聲音發出,他的小腿骨折了。

  回手用包拍在伊森的臉上,一拳重重的擊中了他的胃部,隨後用力的拽住他的頭發狠狠的撞在牆壁上面,讓他毫無反擊之力後甩在了一邊。

  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裡面,這兩個之前還對一群人造成了強大威脅的人就失去了抵抗能力,讓蓋茨等人看的目瞪口呆,整個人都驚掉了。

  萊利一臉的懵逼,你有這本事不早用?那我們就不用被困在這倒霉地方了啊!

  蓋茨則是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似乎是感受到了來自於保鏢跟伊恩的雙重痛苦。

  兩把沉重的槍被那樣的方式砸在腦袋上面,這是要有多疼?

  米亞才不管他們到底有多疼,她關心的只有自己的頭不會因為洞穴裡面的回音過響而繼續疼了。

  「都說了讓你們安靜一點兒了,就不能體量一下別人的心情嗎?」她踹了被擊倒在地上的伊恩一腳,看著這人的臉真是煩透了。

  做壞人都做的不干不脆的,這人也是夠廢!

  伊恩捂著自己的胸口瞪著米亞,依然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這麼一個小女孩兒跟干翻了?

  「別這麼看我,哈維先生。」米亞從手提包裡面拿出來一捆塑料扎帶丟給蓋茨,示意他把伊恩跟保鏢的手給捆上,「實際上,只要你付了足夠的報酬,不用槍指著我,我也會為你工作的。但是你偏偏選擇了一個最讓我討厭的方式來威脅我為你工作,這就有點兒不禮貌了。」

  而且她也沒有想到這人居然這麼廢,連她的攻擊都挨不了幾下就直接趴下了,就這水平還想要當反派?

  未免也太過拉低反派的水准!

  至於蓋茨,她現在確定了這人根本就是裝作不知道這個洞穴另有玄機,想要通過一些手段把伊恩哈維給騙走。

  講真心話,這有點兒過河拆橋的意思。

  要是沒有伊恩哈維那幾年的贊助的話,蓋茨也不可能滿世界跑的尋找他心中的寶藏,現在東西找到了,就想要把金主給甩開,有點兒不地道了。即使伊恩哈維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他贊助了整個尋寶過程是事實,沒有他的話,蓋茨也找不到這些寶藏。

  根據誰找到了寶藏誰就擁有的條例,這些寶藏裡面本應該有他的一份,而不是被人欺騙去別的地方,失去屬於自己的東西。

  「所以下次求人辦事的時候記得要有禮貌,別隨便亂來。」她用戴著手套的手拍了拍伊恩已經腫了起來的臉頰,很認真的提醒他說。

  差點兒沒讓伊恩直接一口血吐出來!

  他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現在說什麼還有用嗎?

  早在見識到這女孩兒輕而易舉的跳到升降機上,還能順手把他給拽上去的時候就應該對她提起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警惕心的。可是見到了空無一物的藏寶室之後他太過激動,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最終導致了現在的結果。歸根結底還是他太過大意了。

  米亞沒去管伊恩糾結的心理,轉向了蓋茨,「我想現在你應該打開另外一扇門了?」

  早點兒完事早點兒回家,這破地方全是灰跟土,味道嗆人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塌陷,誰知道待得時間長了會有什麼問題?

  蓋茨聽了她的話愣住了,「你怎麼知道有另外一扇門?」他不禁脫口而出。

  他花費了那麼大的力氣來演戲,還幾次制止了萊利的話,衝著他怒吼不就是為了掩蓋這一點嗎?怎麼會被米亞知道。

  「很簡單的邏輯學跟微表情判斷。」米亞翻了個白眼兒,就他那副鬼樣子誰看不出來他在撒謊?

  「這不重要,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推薦你幾本這方面知識的圖書,但是現在讓我們把話題回到正軌?」她有點兒不耐煩的說。

  她自己當然也可以按動那個機關,推開不知道在哪一個方向的石門。但問題在於,她不想要把仇恨值都給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她不可能弄死伊恩哈維,而離開這裡之後,他有很大的概率會被送進聯邦監獄。可是即使是被送進了聯邦監獄,他又會在裡面待上多長時間呢?

  總有一天他會出來的,到時候,她可不想要成為第一個被復仇的對像!

  還是讓想要坑自己金主一把的蓋茨先生頂上這個位置吧,她消受不起,消受不起啊。

  米亞斜眼兒看倒在地上的伊恩,果然這位先生在聽到了她跟蓋茨之間的談話之後眼神都變了。

  嘖,所以說自己做的孽自己承受,干嘛要拖別人下水?

  就應該讓這兩個人自己去折騰,別禍害其他的人了!

  她搖搖頭,只覺得這兩個人真是能搞事情,又是偷《獨立宣言》,又是威脅別人的,怪不得當初能夠成為好朋友,關系處在蜜月期好幾年。因為本質上,他們其實都是一樣,全都是為了利益可以不顧一切的人。為了保護《獨立宣言》不被伊恩偷走而自己偷走它?這什麼奇葩腦回路?

  說的那麼高大上,最後還不是為了這片寶藏?

  蓋茨不知道米亞內心的瘋狂吐槽,用手中的火把對著牆上的真知之眼。跟大家解釋了一通之後,按下了那個開門的機關。

  「轟隆」一道沉悶的響聲過後,眾人的眼光投注到了一扇突然松動的石門上面。

  「我們找到了!」蓋茨興奮的衝了過去,跟自己的父親一起挪開了那道石門。

  然而他們見到的是第二個空無一物的密室。

  這次不但是伊恩眼中的光芒熄滅了。就連自信滿滿的蓋茨也沒有了精氣神,呆立在當場。

  「這不可能……」他呆呆的看著空空如也的石洞說,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他已經解開了秘密,找到了最終的地點。但是現在事實卻告訴他那些寶藏已經被人給搬走了?蓋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米亞只覺得她今天想要翻白眼的衝動有點兒多,為什麼這些人就不能在仔細觀察完了整個洞穴之後再下結論?

  這一驚一乍的,要是來個心髒不好的人是不是就直接掛在這裡了?

  說歸說,她還是提醒了對方一句,「這裡有個孔洞,看起來形狀跟哈維先生給你的煙鬥很像,你確定它不是打開第三扇門的鑰匙嗎?」

  既然都有了第二扇門,那麼為什麼不能有第三扇門?套路不都是這麼來的的嗎?又不是每個人都是末代沙皇,藏寶的地方只有一扇門……

  「Yes,yes,就是它!」沮喪的蓋茨被提醒了之後迅速的從自己的兜裡面掏出了那只海泡石雕刻而成的夏洛特號造型的煙鬥,放進了那個孔洞裡面。

  實際上沒有米亞的提醒,他遲早也會發現這件事情的。當劇烈的沮喪過後,理智會逐漸回歸,那時候他就會仔細的觀察這座石室,找到那顯眼的機關。

  但現在,米亞為大家節省了不少的時間。

  她真是受夠了這群人活像是在拍電影一樣的戲劇性,一個一個的,就不能像是正常人一點兒,按照正常的程序走嗎?

  米亞感到了一陣心累,發誓以後要離本蓋茨這家伙遠遠的,再遇到什麼賺外快的機會也要拒絕掉,太鬧心了!

  好在蓋茨的動作還算是迅速,在把煙鬥放好了之後,他轉動了那個圓形的機關。

  這次大家見到的終於不再是一個空空如也的石室了,而是一個放滿了各種異域風情物品的房間。

  高大的法老雕像矗立在這座房間裡面,各種珍貴的文物隨意擺放的到處都是。而當蓋茨點燃了火道之後,所有人都被震撼了,他們所處的房間僅僅是這片寶藏的一角而已,這是一個巨大的溶洞一樣的石穴,裡面擺滿了無數的寶物,在火光

  呃,還是有一個人是例外的。

  米亞看著眼前這點兒東西,內心毫無波動,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了別的地方。

  認真的講,她其實不太想要從剛剛那個下來的地方重新回去。

  升降機上面的木材雖然看著比別的地方要新一點兒,但是也沒有新到哪去,而且剛剛下來的時候就驚險萬分,誰知道待會兒上去的時候會不會再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那東西可不僅僅是木板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就連繩子也經過了幾百年時間的侵蝕,她可不想要走到一半的時候繩子突然斷裂從半空中掉下來!

  米亞的目光在洞穴中一陣逡巡,最終落在了一塊石壁上面,那裡有一個門,連接著一段並不長的樓梯。

  「看來我們找到了另外一個出口。」米亞微笑了起來,走下了樓梯。

  「你要去哪?」萊利驚訝的問。

  「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她衝著幾個人擺擺手,「再見,各位!」


第713章

  她是真的不想要跟這些一個個心裡面全是坑的家伙們待在一起了。

  真的,米亞現在就一個感覺,這些人不但是腦子有坑,心裡面也有坑!不管是伊恩哈維還是本蓋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在寶藏這件事情上面算得上是互坑,還是坑的對方不淺的那種。

  一個心狠手辣,一個道貌岸然,不管是哪一個,她都不想要跟對方繼續接觸下去,還是早點兒撤退比較好。

  不過她的退出不是很成功。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剛剛掉下去摔死的保鏢給刺激到了,蓋茨跟自己的同伴們幾乎是沒有什麼考慮的就跟著米亞一起走上了那個出口的樓梯。

  他們真是擔心自己之後會被直接困死在這裡!

  至於這裡面的寶藏,反正他們已經找到了它們,誰也無法奪走該屬於他們的東西,那麼先出去讓自己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米亞的身後就跟了一群的尾巴,也是讓人很無奈了。

  但好在這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巨大的寶藏數量給震驚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聒噪,安靜的走出了地穴。

  出乎意料之外的,他們繞來繞去之後,竟然繞到了另外一具棺材旁邊。而這具棺材的模樣,跟剛剛他們從墓穴裡面拖出來的那具棺材簡直像極了。

  或者說,根本就是沒有什麼差距,因為它們本來就存在於同一個地下公墓裡面,搞不好連位置都很靠近!

  米亞不得不放慢了腳步,給跟在後面的蓋茨足夠的思考時間。

  「等等!」果然,這位聰明的冒險家出聲了。

  感覺自己的速度都快要比上烏龜的米亞松了一口氣,很好,總算是不用自己頂上去繼續拉伊恩的仇恨值了。

  「我想我們應該晚點兒出去,你們誰手裡面有電話嗎?」蓋茨來住了後面的幾個人。

  他終於想起來了一件事,外面還有當初伊恩留在這裡的兩個手下!

  米亞默默的從自己的手提包裡面掏出來永遠的諾基亞遞給了他。

  「謝謝。」蓋茨愣了一下,忽略掉了一閃而過的違和感,接過了那只電話。

  他現在該在意的不是這女孩兒的手提包裡面到底有多少東西,而是打電話給跟自己合作的探員,讓他們把外面那兩個帶著槍的家伙給逮捕,順便,把伊恩也給送進牢房。

  而米亞手裡面的那兩只手槍,蓋茨想都沒有想過要使用。

  抓住伊恩是一回事,使用這玩意兒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不能給那些FBI們更多的機會讓他們把自己的罪名多加上一個。

  米亞沒什麼表情的靠在牆壁上,眼神微妙。

  總是要有人坐牢的,不是本蓋茨就是伊恩哈維。現在看來,那個人應該是伊恩哈維,誰叫本蓋茨技高一籌,居然跟FBI勾結在了一起呢?

  偷了東西的人安然無事還得到了寶藏,沒偷東西的人反倒是要被控訴偷取國家寶物的罪名去坐牢,這可真是夠諷刺的了。雖然伊恩哈維不是什麼好人,違法的勾當大概干了不少。但是從法律上面來說,他在這上面還真是被冤枉了一次。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對自己當初識人不清,贊助了本蓋茨感到後悔?

  伊恩沒有對贊助了本蓋茨感到後悔。但是卻對當初用槍指著米亞來幫忙感到了後悔。

  如果他當初沒有使用這種方法來威脅這女孩兒幫忙的話,現在是不是就應該是本蓋茨受到這種待遇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打電話的蓋茨,很清楚自己這次是逃不掉了,FBI那群人肯定會幫助這個家伙把他給送進監獄。

  但是這次逃不掉並不代表以後蓋茨就能高枕無憂了。

  他是一個富豪不是嗎?而且還是一個即將得到大筆寶藏的富豪,他有足夠的本錢讓蓋茨得到他該有的教訓,讓這位「偉大的」冒險家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特別是作為一個被贊助人,他應該遵守承諾,而不是試圖吞掉他的贊助人的財富!

  米亞饒有興趣的看著伊恩盯著蓋茨的樣子,看起來怨念不小啊……

  也是,這家伙當初明明就拒絕了伊恩偷取《獨立宣言》的提議,結果掉過頭就自己去偷了《獨立宣言》,還成功的解碼了上面的秘密。要不是伊恩盯著他盯得緊的話,恐怕這些寶藏就真的沒有這位贊助人的份了,更不用說之後他還試圖騙走伊恩,黑掉本應該屬於他的一份寶藏,這結的真是不可謂不深!

  至於她自己,米亞並沒有把哈維先生的威脅給放在心上。

  就算是要報仇,這位先生也會先找上本蓋茨,那時候沒有了一堆人在旁邊添亂,他要是想要對她做點兒什麼的話,就不是現在這種被送進監獄裡面的待遇了。

  她悠悠的想著,直到外面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喇叭聲,才跟在踹開了墓碑的蓋茨後面走了出去。

  總要給這位先生一個英雄的出場儀式不是嗎?

  以及,米亞沒有想到她自己居然也被「見者有份」了。

  呃,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本來沒想要參合進來的,誰知道這幫人非要跟在她後面一起出來?

  不過這倒是讓她終於有了明面上的可以大筆動用的資金了。

  『所以我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米亞摸了摸鼻子,只覺得這可真是命運弄人,她其實不想要跟FBI碰面的。

  但到手的錢推出去不要也不是她的風格啊

  所以她很愉快的接受了那筆寶藏的分成,有了這筆錢,她可以換一棟完全屬於自己的房子了,以後會省事很多。

  不過現在她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新年的第二天,紐約的某家委托中心沒有休假。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迎來了一個客人。

  「我找哈斯。」金發紅唇的艷麗女郎對酒保說。

  「哪個哈斯?」酒保看了她一眼問。

  「約翰哈斯。」金發女郎紅唇微勾,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名字,略帶嘶啞的聲音聽起來不但不刺耳。反而帶著一股奇特的磁性,讓人的心裡忍不住發癢。

  「右轉,走到盡頭就是,敲三下。」酒保輕咳了一聲,保持住了自己的冷靜。

  「謝謝。」金發女郎衝著他露出了一個笑容,身姿搖曳的走向了他說的方向。

  「篤篤」她的手指有節奏的敲在門板上,就像是在敲打著密碼鍵盤。

  門輕輕的滑開,金發女郎甩了甩頭發,走了進去。

  「晚上好,女士,請站到前面的橢圓位置上好嗎?我們需要進行一點兒見面前的准備。」令人愉悅的男聲出現,指導金發女郎站到了掃描儀前面,等到掃描儀上面的燈光變成了綠色,聲音又響了起來,「請把你的手包放到掃描儀前面。」

  「請進,女士。」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金發女郎身前的門滑開,她走了進去。

  「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嗎?」一個英俊的,富有親和力的男人坐在桌子後面,跟金發女郎打了一聲招呼。

  他面帶笑容,表情誠懇,就像是每一個五星級酒店的服務生一樣,完美的無可挑剔。

  「我來發布一個任務,調查並清除波士頓扼殺者。」金發女郎坐在了約翰哈斯的面前,雙腿疊在一起,撩了撩頭發,一臉慵懶的說。

  「波士頓扼殺者?」哈斯挑了挑眉毛,「女士,請原諒,我記得這個人現在正收容在波士頓聯邦調查局的看守所裡面,您的意思是想要我們去看守所裡面刺殺他嗎?」

  考慮到這位波士頓扼殺者干掉的人實在是太多,馬薩諸塞州又是一個沒有死刑的州,哈斯表示自己能夠理解這位女士的行為。

  「不,不是新聞報道中的那個波士頓扼殺者,而是初代波士頓扼殺者。」金發女郎晃了晃手指,「卡森庫什,一個曾經的警察,波士頓警察局的退休局長,我希望他過往的罪證被曝光出來並且被清除掉。」

  她從自己的手包裡面掏出一只黑色的絲絨小袋子,扯開拉繩倒在了桌子上面,「這些是報酬。」

  「初代波士頓扼殺者?」哈斯有些驚訝,沒想到眼前的金發女郎委托的居然是這種事情。

  但這是一筆不錯的買賣。一個已經退休的老年警察,戰鬥力基本上可以約等於無,唯一需要費點兒力氣的是調查他曾經過往的罪證。而這點對於一些人士來說也不是什麼問題。

  「好的,沒問題,女士,那麼您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哈斯臉上重新浮上了那個標准的笑容問。

  「當然,不接受訂金,全款預付,兩成佣金。」金發女郎笑容明媚。

  她伸出手指點了點桌子上的鑽石,「夠了嗎?」

  「足夠,但是在我們確定這場交易成功之前,還需要做一點兒小小的工作,請稍等。」哈斯微笑著按下了桌子上的一個綠色按鈕,很快就有兩個中年男人從房間後面走了出來,拿起工具開始鑒定桌子上的那一小堆的鑽石。

  「沒問題。」其中一個鑒定師對哈斯說,另外一個鑒定師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跟他們來的時候一樣,重新消失在了門後。

  哈斯的笑容在兩個人離開之後愈發加深,「那麼委托成立。」

  他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一張暗黃色的紙張,寫了一串字,用銅制的印章重重的蓋在上面之後,沿著虛線撕下遞給了金發女郎,「貨出不退,收據僅供憑證,不支持納稅。」

  「剩下的事情,請關注最近的波士頓新聞,我們會盡快完成委托。」他笑容滿面的對金發女郎說。

  「我會時刻關注波士頓新聞。」金發女郎站了起來,衝著哈斯點了點頭,離開了這裡。

  「哦,波士頓」哈斯看著離開的金發女郎感嘆一聲,這可真是個美人。可惜中心規定了不允許跟客戶之間有任何生意之外的接觸。不然的話,他一定會嘗試著約會一下這個美人。

  而走出了酒吧的金發女郎則是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繞了不知道多少個彎,換了不知道多少條路線,這位金發女郎去掉了頭上的假發跟胸口上的胸墊和腳上的高跟鞋,以及眼睛上面的綠色隱形眼鏡,重新成為了那個黑發藍眼的高瘦女孩兒。

  米亞看了一下從兜裡面掏出來的手表,時間剛好夠她待會兒坐上飛回波士頓的飛機!

  等到她終於坐上了飛機,時間已經走到了半夜。拉了拉身上的毛毯,米亞閉上了眼睛,准備在這短短的旅程當中補一下睡眠。

  這麼晚了還不睡覺打亂了她向來規律的作息時間,感到非常不舒服。

  說起來也是可笑,在這麼嚴重的殺人事件上面,波士頓FBI的表現簡直比警察還不如,過了這麼長時間才搞明白了現任波士頓扼殺者的犯罪記錄。更糟糕的是,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調查曾經的初代波士頓扼殺者,而新一代的波士頓扼殺者弗蘭克波恩則是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並沒有供出來卡森庫什就是曾經的初代波士頓扼殺者。

  這讓她的心情很不爽。

  她不是什麼正義使者,但是也不會看著罪案就在自己的面前而什麼都不做,所以干脆把這件事情委托了出去。

  是人是鬼,就看接受委托的人能不能查出來證據了。

  大概是所有的霉運都用光了,回到波士頓之後,米亞的生活很是平靜了一段時間。除了接收了一筆意外財富之外,完全沒有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就連一直想要把她給招到手底下的傑克鮑爾都因為追查一件案子而離開了波士頓,生活簡直不要太美好!

  於是她很快樂的帶著自己賬戶上面新到的資金跟著房產經紀人看起了房子這次不再是上次那個坑了她一把的梅瑞狄斯的閨蜜,而是換成了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

  當然,不變的是擔心她被騙的蘭登。

  「我本來以為你回紐約是因為莫妮卡要結婚了,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驚喜。」蘭登到現在還對米亞在新年的第一天為自己賺到了可以買下一棟別墅的錢的事情感到震驚。

  認真的嗎?獨立戰爭時期的寶藏?聽起來怎麼就那麼的不靠譜呢?即使是看到了米亞拍攝的視頻,蘭登依然感覺這件事情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我也覺得很意外,紐約的地下,還是在地鐵到,真是令人驚奇不是嗎?」

  「確實是很不可思議,我一直以為那是傳說。」蘭登聳聳肩說,跟著房產經紀人走進了房子。

  關於那些曾經參加過獨立戰爭的成員們,一直都有各種各樣的傳說。光是寶藏的傳說就有好幾個,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把這東西給當成真的。沒想到現在他卻親眼見證了奇跡的誕生。

  「我現在突然覺得其他的那些寶藏傳說也很有研究價值了。」他哈哈笑了起來。

  「誰知道呢,總有那麼些超乎普通人想像的事情發生,我們永遠都沒有辦法知道曾經的人在想些什麼。」米亞聳聳肩。

  寶藏這種事情,真的是要看藏寶人的心思,她遇到過的寶藏簡直一個比一個奇葩,普通人誰會想到那些寶藏居然會是以這種形式存在著?

  「咳」戴著眼鏡的房產經紀人咳嗽了一聲,拉回來了兩個客戶的注意力。

  他覺得再不打斷這兩個人的談話,這次的看房子行程就要變成寶藏討論大會了!

  蘭登跟米亞齊齊的衝著他露出了笑容,「Please」

  先干正事要緊!

  「這棟房子建於1952年,迄今為止已經有超過四十年的歷史。」房產經紀人跟兩個人介紹起來了這棟老式的房屋,「不過不用擔心這棟房子的各種設施。五年前,這裡的房屋經過了一次大規模的翻修,別墅的業主們聯合起來更換掉了老化的各種設備,包括電線還有管道,確保這裡的環境就跟那些新建的房屋一樣。」

  他衝著兩個人微笑,「最重要的是,這棟聯排別墅是磚石結構的,非常結實穩定,住在這裡完全不用擔心被龍卷風給吹走,成為多蘿西ヾ。」

  房產經紀人開了一個玩笑。

  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反應,反而得到了兩道疑惑的目光。

  「……」經紀人先生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我們來看一下這棟別墅的內部設施。」

  他帶著兩個人在房子裡面參觀,「三個臥室,每個臥室都帶著自己的獨立衛生間,一樓還有一個大的衛生間可以做公共衛生間跟洗衣房,另外還有一間書房,一個健身室,一個雜物間,一個儲物室跟一個廚房,以及足夠大面積的起居室。」

  房產經紀人一個一個房間的推開門,向兩個人展示著內部的結構,「這棟別墅還有屬於自己的地窖,裡面現在放著原主人收藏的一些酒,他願意出售這些藏品;書房也是,裡面的書也可以隨著別墅一起出售,包括各種家電用具。如果買房子的人需要的話,都可以留下來。」

  也就是說,只要付出足夠的價錢,這棟別墅就可以保持原樣不動。

  經紀人先生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這房子的布置風格很有味道不是嗎?

  「謝謝,但是我不需要這些東西。」米亞觀察了一下這裡的環境,微笑著對房產經紀人說。

  她不是很喜歡這種典型的美式粗獷的風格,這房子真是除了壁紙之外哪裡都不符合她的審美。

  至於那些書籍跟酒類藏品,就更加不需要了,她自己的藏品足以填滿這些地方,而不用去考慮那些酒是否合她的口味,書籍是不是她中意的類型。

  「就是這裡了?」蘭登問米亞。

  這是他們看了幾棟房子之後唯一一個米亞明顯表露出來了想要買下來意願的房產,看來她很喜歡這裡。

  米亞確實覺得這裡不錯。

  這棟聯排別墅跟梅瑞狄斯的房子格局很像。但是三個臥室的面積卻被縮小了一些,節約出來的面積擴充出了更加有效的空間比如說一樓的健身房跟二樓的書房。

  但是最令人驚喜的還是這棟房子的花園面積要比梅瑞狄斯的房子的花園面積更大,並且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型游泳池。這讓米亞滿意極了,她可以在這裡種植更多的植物,夏日的時候也可以在自己的家裡面游泳放松。

  這很不錯不是嗎?

  「我很喜歡這棟房子,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今天就可以辦理手續。」她衝著房產經紀人笑了笑,「但是這裡面的東西我一樣都不需要。」

  她跟梅瑞狄斯的房屋租期還有一段時間到期,這段時間完全可以購買一些東西來慢慢填充這裡,換成自己喜歡的風格。

  比如說窗簾,她實在是對這種風格沒愛,一堆顏色暗淡的花朵擠在一起,讓本應該透氣的窗戶變得沉重的像是蓋著蓋子一樣,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還有那帶著雕花跟凸起的沙發背跟扶手,實在是讓她沒有坐上去的衝動……就像是她之前說的那樣,這房間裡面真的是除了壁紙之外沒有一樣東西符合她的審美!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米亞趁著學校還沒有開學,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這棟新買下來的房屋當中。

  先是雇佣了家政公司來對房屋進行一次徹底的清潔跟消毒。然後是去商場購買各種電器用品,冰箱、電視、洗碗機、微波爐、烤箱、洗衣機……定做自己喜歡的圖案的窗簾,尋找更加符合心意的沙發;時不時的的偷渡一些並不引人注目的家具跟擺設;在花園裡面栽種上幼年期的梅隆樹遮擋住來自於別處的目光,角落中撒上阿夕拉斯草的種子;把地窖用各種酒給填滿;書房塞上最近想要閱讀的書籍……

  所有的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當米亞把大部分的行李搬到這裡整理好,洗干淨了的床品鋪到自己的床上,在窗戶上面掛上雨過天青的瓷風鈴之後,時間也終於來到了她跟梅瑞狄斯約定好的租期前一個月。

  「搬家?」梅瑞狄斯都驚呆了,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出現這種事情,她還以為能夠一直跟米亞當室友呢!

  「我最近賺了一筆錢,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了,歡迎你到時候來做客。」米亞笑眯眯的說。


第714章

  其實從米亞的角度來說,梅瑞狄斯還算是省心。

  自從發生了那位德裡克謝普特先生的事情之後,梅瑞狄斯就沒有再帶人回來過夜過。至少米亞在家的時候對方沒有做出這種行為。所以那之後,並沒有再次出現什麼讓兩個人尷尬的事情。基本上,這妹紙平時只在吃東西的時候有存在感,大部分時間都一頭栽倒在醫院裡面見不到人,算是一個還不錯的室友。

  但……住在別人的家裡面到底不如住在自己的家裡面感覺好。這畢竟不是她的地盤,做什麼事情都有顧忌,不能為所欲為。

  她本來的打算是等到租期結束之後就去重新租個房子自己居住的那種,不過計劃沒有變化快,誰能到她突然之間就有錢了呢?

  去掉一部分投入到證券市場裡面,剩下的就被她用來購買了屬於自己的房子。

  這不比跟一個有著不可控風險的室友要好嗎?

  「我這兩天就會搬走,你可以尋找另外的租客了。」米亞對梅瑞狄斯說。

  最後一個月的時間了,她也沒有打算把預付的房租給要回來,就當是付給梅瑞狄斯的食材錢了。

  在這裡居住的這段時間裡面,雖然剛開始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兒不愉快,但是後來兩個人相處的還算是不錯。而且梅瑞狄斯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相反,還有點兒迷糊,光是用在食材上面的錢就多的誇張,經常讓米亞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好。

  「記得找室友的時候選個會做飯的,這樣你會輕松一點兒。」她拍了拍梅瑞狄斯的肩膀,離開了起居室。

  梅瑞狄斯這家伙,最拿手的就是蛋黃醬跟土司片做出來一份三明治。如果沒有一個會做飯的室友的話,大概就要每天吃外賣了。

  連三明治都不要自己做的梅瑞狄斯陷入了呆滯當中。

  最近的日子過的太好,以至於她都忘記了米亞簽訂的租約時間並不長……怎麼辦,她不要換新室友啊!

  可惜不要換也得換了,米亞已經找了搬家公司的人幫忙搬走她的鋼琴跟一些小件的諸如儲物櫃跟用習慣了的廚房用具。

  「院子裡面的樹你還要嗎?」跟搬家公司定好了時間後,米亞問梅瑞狄斯。

  那些她種植的植物如果梅瑞狄斯沒有好好照顧的打算的話,她還是帶走的好,再怎麼經折騰,主人長時間不管不澆水的話,植物也是會完蛋的。

  「什麼樹?」梅瑞狄斯迷茫,她哪來的時間去關注後院裡面的植物?那些不是家政中心的人定時來澆水的嗎?

  「……」米亞無語。

  「好吧,我明白了。」還是帶走吧,花了這麼長時間來照顧,死了心會痛的!

  所以了兩天之後,搬家公司不但搬走了鋼琴跟家具,還搬走了幾顆粗壯的樹木跟一些矮小的植物。

  至此,梅瑞狄斯的家又重新恢復成為了當初的樣子。就像是米亞從來都沒有住進來過一樣。

  而米亞,則是開著自己的那輛切諾基走在卡車的前面,心情愉悅的搬到了自己的新家。

  「請把鋼琴吊到二樓的起居室裡面,謝謝。」她微笑著跟搬家工人說。

  一樓太靠近廚房了,即使是經過了她的改造,給廚房加上了透明的玻璃門,依然不能保證不會對鋼琴產生影響,還是像以前一樣放在二樓的好。

  「這些樹放到哪裡?」光頭的壯漢問米亞。

  這次搬家的活兒不重,一架鋼琴跟幾個小櫃子都不算是什麼,真正有重量的反而是這幾棵樹。

  湯姆遜墨者手底下的銀白色樹干,感到十分好奇,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樹呢。

  「這裡,花園裡面,請幫我把他們栽種進去。」米亞推開了通往後院的門,示意他們把樹種植在自己規劃好的位置上面。

  從梅瑞狄斯的房子裡面往外搬樹就是有這種麻煩,明面上,她一個看起來瘦弱的要命的姑娘總不能自己搞定數目的種植。

  「謝謝。」所有的東西都被搬到了屋子裡面,梅隆樹也被重新種植好了之後,米亞愉快的從錢包裡面抽出了幾張紙鈔遞給了湯姆遜。

  這大概是少有的她付小費付的快樂的時候了。

  搬家公司的人也很高興,活兒不重,雇主給的小費又多,今天很美好不是嗎?

  米亞也這麼覺得,有了完全屬於自己的房子,很多以前不能做的事情現在都能做了。

  關上了門,米亞從自己的香料盒子裡面拿出來了一盒香屑,倒在香爐裡面點燃,帶著松樹味道的冷冷香氣逐漸的蔓延出去。直到整棟房子裡面全都充滿了這種味道。

  身為一個香料愛好者,她之前在梅瑞狄斯的房子裡面憋得可是太辛苦了,都不能隨意的在房子裡面使用味道留的久的香料,只能使用一些味道不重,留香時間也短的香料,也是讓人很憂傷了。

  看了下時間,因為距離近的關系,從梅瑞狄斯那裡搬到這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更多的時間反而是用在了搬東西跟種植樹木上面。加上搬家的時間早,現在也才十點多鐘,還不到十一點。

  米亞去廚房給自己燉了一鍋的黃豆豬腳,搬家的日子裡面當然要吃幸運的豬腳

  搞定了這些之後,再從精油箱子裡面拿出了幾瓶精油,用四分之一佛手柑精油、四分之一薰衣草精油、八分之一香蜂草精油、八分之一成華精油跟十分之一的依蘭精油和三滴玫瑰精油調制了一份放松身心的配方滴在新的擴香石上放到了浴室的架子上面。

  再給自己放上一缸的熱水,倒上同樣是玫瑰味道的泡泡珠,按下收音機的按鍵,躺了進去。

  「Alsibsp;TeilderWlderwar,barderLastundferndenLugen……WarveretitElfensang,sovertrauterirverbliebe……ヾ」她躺在浴缸裡面,閉上眼睛,傾聽民謠,像是回到了過去的日子裡面。

  「滴滴滴」中世紀憂傷的民謠中突然響起來了一陣鈴聲。

  「午安……」米亞接起電話,懶洋洋的說了一句。

  泡在溫暖帶著香氣的熱水裡面,她實在是提不起來什麼力氣去應付別人。

  再說了,周末的中午,又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大概是哪個無聊的朋友要逛街找不到伙伴了吧?

  「米亞……」一個低沉的聲音透過電話的擴音器傳了過來。有些失真,也有些壓抑,但是米亞還是聽出來了對方的聲音,「伊森?」

  這家伙不是被派駐海外工作了嗎?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打電話給她?

  「能跟我說一會兒話嗎?什麼都好,就只是陪我說說話……」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這對於一個特工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出現在人前的狀態,但他現在真的很累很疲倦。

  不是身體上面的,而是來自於心靈上的,這個年輕的特工突然之前有些迷茫為了自己的導師背叛了整個團隊,害死了所有小組成員的事情。

  「沒問題,你要談什麼話題?」米亞有些詫異自己聽到的聲音跟這種莫名其妙的要求。但是之前伊森給她留下的好印像現在起了作用,同意了伊森的請求。

  「你在聽的歌叫什麼名字?」伊恩靠著柱子坐在地上,看著外面正在落下的夕陽,突然問了個問題。

  「Ihrsonah,一個來自於不萊梅的樂隊,好聽嗎?」米亞開著手機的公放,吹飛了自己的手上的泡沫。

  「好聽,就是有點兒過於憂傷了,像是愛爾蘭的吟游詩人,帶著故國的悲傷游走在大陸上,卻找不到回家的路。」伊恩聽著電話裡面略帶著回響的聲音,有些出神的說。

  他做的事情保護了這個國家,可是曾經的隊友們卻再也回不來了。

  「你喜歡看電影嗎?」米亞沒有在意他語氣中的情緒,而是問出了一個問題。

  「少年的時候很喜歡,後來既沒有看電影的時間,也沒有可以一起看電影的人。」伊森輕輕的笑了起來。

  曾經的少年時光是多麼快樂的日子,可是太快也太短暫了,再回頭去看,那美好的記憶就像是隔著一個世界一樣,再也觸摸不到。

  「那你看過《殺手萊昂》嗎?」米亞輕笑一聲,「女主角問男主角,人生是一直如此痛苦還是只有童年如此?」

  「男主角怎麼回答她的?」伊森把手蓋在了眼睛上面,輕聲問。

  「一直如此。」米亞回答。

  「你知道嗎,你安慰人的方法真是糟糕。」過了好一會兒,時間久到米亞都快要以為伊森掉線了,他才說了一句話。

  「我沒安慰你,只是闡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米亞從浴缸裡面跨出來,打開了淋浴,衝洗身上的泡泡。

  「我聽到了流水的聲音。」伊森捂著眼睛,有眼淚從他的手邊流下。

  「因為水在流動。」米亞理所當然的回答了一句廢話,她關掉了淋浴,拿起浴巾圍在身上,「現在你還能聽到嗎?」

  「不……」伊森不知道話題為什麼會突然之間跳到這個方向,有些茫然的說。

  「所以你看,所有的事情都會過去的。就像是流水一樣,流過之後,連痕跡都會在時間的作用下消失不見。」她用圍巾擦干淨了自己的身體,拆下了頭上包著的毛巾,換上了一件浴袍。

  「你說的對。」伊森苦笑一聲。

  他們這一個行業就是這樣,即使是多麼嚴重的事情,都會在任務完結之後成為一件被封存的檔案,再也不會暴露在人前。久而久之,大概就算是執行任務的人,也會把這段記憶給塵封起來吧?

  「看在你請我聽音樂會的份上,我今天也請你聽一場鋼琴演奏。」米亞趿拉著拖鞋,走到了起居室,坐到了鋼琴凳上,把手裡的電話放到了一邊。

  「當當當」

  一陣激昂強烈的鋼琴聲響了起來,彈琴的人手指大力的在黑白琴鍵上面瘋狂的跳躍著,速度快的仿佛她手底下不是鋼琴,而是一張沒有弧度的紙片一樣。

  而電話那邊的伊森則是聽著這段變奏版本的《命運》目瞪口呆。

  半天,他捂著嘴巴無奈的笑了起來。

  能夠把《命運》彈的跟《野蜂飛舞》一樣的人大概也只有這女孩兒了吧?

  莫名的,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謝謝。」他輕聲的說。

  米亞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的感謝,反正鋼琴彈奏的是愈發激烈了,手指簡直就像是要在琴鍵上面飛起來一樣,都快要有了殘影!

  等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之後,已經是快要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我彈的怎麼樣?」她停下手指問伊森,自我感覺彈奏的水平相當不錯。

  「大師水准!」伊森贊嘆了一聲,他是真的這麼認為。

  雖然是變奏版本的,但是米亞的鋼琴水平無可挑剔,完全比得上那些交響樂團中的鋼琴演奏師。甚至更准確的說,伊森覺得她的水平跟那些著名的鋼琴大師也沒有什麼差距唯一的問題在於她的彈奏實在是太奔放了,好好的《命運》被她彈成了「打擊命運」。

  但這很有意思不是嗎?

  也很符合他現在的情況。

  如果一切都屈服於命運的話,那麼他現在應該是被待會華盛頓接受審判,而不是成功的為自己的隊友們復仇。

  「我喜歡你的演奏,很喜歡。」他的聲音沒有剛開始給米亞打電話那麼低沉了,情緒好轉了很多的伊森,連聲音都變得溫柔了起來,「下次我回美國的時候請你去紐約聽音樂會吧。」

  他邀請米亞。

  「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聽音樂會的地點的話,我希望那不是紐約。」米亞翻了個伊森看不見的白眼兒。

  紐約這地方,容易出事啊!

  「……」伊森沉默一下,他倒是可以邀請她去維也納聽音樂會,但是這話說出來會被打的吧?

  雖然他現在在倫敦,米亞打不到他,但伊森依然不要給對方留下一不好的印像。

  「我波士頓交響樂團一定已經找到了可以開音樂會的地方。」他沉默了一下說。

  這應該是個安全的答案吧?

  「也許吧。」米亞笑笑說,「沒准兒等你回來的時候,波士頓劇院已經重建完畢了也說不定。到時候他們就可以繼續在自己習慣的地方演奏了。」

  她記得派駐海外的CIA特工們的任職時間都是以年來計算的,說不定等到亨特先生回來的時候,波士頓劇院都重新落成好幾年了呢。

  「聽上去不錯。」伊森聽著米亞的話,臉上浮現了一個笑容,跟這女孩兒說話。即使是見不到面,也依然讓人十分愉快。

  「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嘗試一下聽聽歐洲交響樂團的演奏,跟美國本土的風格不太一樣……」他笑容擴大,「上次我在布拉格聽了一場音樂會,對那裡的交響樂團印像很深刻,也許你會喜歡。」

  「布拉格?」米亞挑眉,這不是在捷克?

  這家伙走的地方可真是夠遠的啊,也不知道跟解體沒有多久的俄羅斯有沒有什麼關系?

  「倫敦的交響樂團也不錯,但可惜我只聽了半首曲子就不得不離開,很遺憾沒有聽完全部。」伊森的語氣輕快了起來。

  有機會的話,他真的很要邀請米亞在倫敦聽上一場音樂會。不過在那之前,他可以為這女孩兒選擇一個她會喜歡的禮物。

  「我這兩天你應該注意一下查收郵件,蓋勒小姐。」伊森咳嗽了一聲,故作嚴肅的說。

  昂貴的禮物她也許會拒絕,但是他幾張紀念版的明信片應該不這個範圍之內。

  「但願你現在還沒有來得及把郵件寄出去,亨特先生。」米亞輕笑一聲,「我今天剛剛完成了一項搬家任務,郵箱已經換了一個地址。」

  「你搬家了?」伊森驚訝了一下,完全沒有到這個發展。

  他記得之前這女孩兒是住在劍橋鎮,一個距離自己上學跟工作都不遠的地方,現在她是結束了學業,換了一份工作嗎?

  伊森有些悵然,沒到才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感覺自己都快要跟這個世界脫節了!

  「之前因為一些事情得到了一筆意外之財,都用來買房子了。你知道的,跟人合租雖然省錢,但是也有很多的不方便。」米亞移動著位置,把電話放到廚房,打開了壓力鍋,用筷子戳了一下黃豆豬腳。

  唔,有點兒硬,還是再煮一會兒吧

  她愉快的把鍋蓋蓋上,重新定了個時,走到一邊的儲物櫃裡面,拿出了一罐罐頭拆開,「你吃晚飯了嗎?」

  她不著痕跡的繞過了禮物的話題。

  「晚飯?」伊森被這個問題給問的愣住了,他剛剛從一場糟糕的火暴火乍事件中脫身,哪來的時間去吃晚飯?

  「按時吃飯對身體好,能夠更有效的延長你的職業壽命。」她把罐頭倒進玻璃碗裡面,拿了一只小叉子插在桃肉上面,端著窩進了柔軟的布藝沙發中,打開了電視,順手按下了靜音鍵。

  等等!

  伊森終於反應過來了一件事,米亞為什麼會提起晚飯的話題?而不是早飯或者是午飯?

  「你知道我在哪裡?」他直接問了出來。

  跟著和女孩兒打交道需要的不是彎彎繞繞,而是直來直往,這點是他從傑克鮑爾身上學到的經驗。

  「我猜你在倫敦?」米亞歪到在沙發是上面,開始用遙控器不停的換台,直到停在了國際新聞頻道上面。

  電視裡面正在報道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一架直升機因為操作失誤問闖進了火車隧道,結果機毀人亡。

  米亞看著畫面中的消防員抬出了一具蒙著白布的屍體,心中輕嗤,什麼操作失誤導致的機毀人亡?這八成就是伊森亨特這個特工搞出來的事情!那個機毀人亡的家伙沒准兒就是他的任務目標,搞不好還是曾經的朋友或者是什麼親密伙伴之類的。所以這家伙今天的情緒才會這麼低沉。

  「為什麼是倫敦?」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你說你在倫敦只聽了半首音樂就不得不離開,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米亞得到了自己要知道的信息,換了一個頻道,「而且我聽到了鐘聲,很有特點不是嗎?」

  大本鐘的報時聲音,多有特點啊,就算是她的耳朵再不好用,也不會聽不出來這麼有特色的聲音。

  伊森愣住了,沒到居然會是鐘聲報時出賣了自己的位置。

  可是一般人也不會聽到這種聲音就能聯合起來之前的信息判斷出來他在哪裡吧?

  他苦笑一聲,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傑克鮑爾會對這女孩兒始終念念不忘,要把她誒招進自己的隊伍裡面。

  這種敏銳的程度跟縝密的思維能力,再加上優秀的心理素質跟應急能力,是每個做這一行的人都要要的隊員吧?

  「你猜對了,我的確在倫敦。」他呼出了一口氣,干脆利落的承認了自己的所在地。

  反正就算是自己不說,對方也會知道。

  「那我只能祝你好運,但願你沒有被英國的食物給搞得胃口全無。」米亞叉了一塊黃桃,晃了晃說。

  可憐的亨特先生,本來就受了打擊。要是在被黑暗料理荼毒一下,那這日子過的也未免太過凄慘了。

  「?」伊森這次變成了問號臉,完全不明白米亞的意思,英國的食物?跟美國有什麼區別嗎?

  不過他明智的沒有把這句話給問出口,從上次跟米亞一起吃晚餐的經歷來看,這女孩兒明顯對食物的要求很高,或許在她的眼睛裡面,英國跟美國的食物都很難吃吧?

  「我要吃飯了,回頭聊?」米亞見電話那邊沉默,直接說了一句。

  亨特先生的情緒聽起來好像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糟糕了,她這個臨時的心理醫生應該撤退了吧?

  「回頭聊。」伊森看了一眼手表,波士頓那邊現在應該已經是中午的時間了,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大概耽誤了她太久的時間。

  米亞毫不猶豫的掛掉了電話,吞掉了叉子上的黃桃,滿足的嘆了一口氣。

  洗完澡之後就是要美美的吃上一碗甜甜的桃罐頭啊!


第715章

  而被掛掉了電話的伊森則是握著自己的手機無奈的苦笑,這也太有個性了,說掛電話就掛電話,根本就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但卻是一個很善良也很可愛的女孩子呢

  伊森回憶著剛剛在電話裡面聽到的鋼琴聲跟她的話,嘴角的笑容從苦笑變成了微笑,突然之間就有了一種飛回美國的衝動。

  可是不行,他馬上紀要前往下一個地點進行下一個任務了,看來聽音樂會的事情要延後了。

  不過在那之前,他可以先填飽一下自己的肚子。

  伊森咬了一口從街邊的店鋪買到的漢堡,感覺好像也沒有那麼難吃?

  米亞不知道伊森此時對於漢堡的想法,她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櫃。

  樓上本來有兩個臥室,她買下來這棟房子之後,就把其中一個給改成了衣帽間,翻出來了一堆的衣服塞了進去,另外還有各種各樣的鞋子跟包和裝飾品配飾之類的東西。

  以前沒錢,不能隨便亂來,現在當然是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不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怎麼行?

  搞定了這些之後,她打開電腦,開始查閱自己的郵件。

  之前因為經濟狀況的關系,很多事情她不能做,現在有錢了,那當然要把這些東西給提上日程,比如說各種課程之類的,她昨天剛剛報名了一個飛行俱樂部,准備把飛行技能給重新撿起來。

  完成了這件事情之後,她還打算把自己的其他技能也合法的展現在人前。

  雖然大多時候都很安全,但是畢竟還有傑克鮑爾這種生猛的存在,她覺得還是多儲備一點兒技術比較好。

  這麼想著的米亞很愉快的投入到了忙碌當中。

  她已經在一個月之前拿到了數學博士的學位,接下來的一些感興趣的科目可以慢慢來。現在,她需要搞定的是跟蘭登去紐約完成一場講座,順便的接手一樁油畫清洗鑒定工作。

  「真是令人難以想像,都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人覺得自己手裡面的畫作是達芬奇的作品。」蘭登有些無奈。

  每個人都知道達芬奇的畫貴,所以這麼多年來他的仿作簡直就是層出不窮,沒完沒了。而其中的一些也確實是仿制的很像,只能靠著機器來進行顏料材質等年代定位的手段來識別。

  他們這次來到紐約要修復鑒定的畫作蘭登不知道到底是真還是假。如果委托人不是自己的老朋友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走這麼一趟的。

  「也說不好啊,達芬奇一向是個喜歡搞事情的人,也許他就曾經留下過沒有曝光在世人面前的畫作呢?」米亞聳聳肩。

  跟梵高留下了上千幅作品不同,達芬奇存世作品總共也就那麼幾幅,別說是上千了,就連三位數都達不到。可憐巴巴的十幾幅油畫簡直讓油畫市場上的的商人們傷透了腦筋特別是這些油畫基本上都在各種博物館裡面存在的時候,這種痛苦真是折磨的不少人糾結不已。

  以至於總是有人聲稱自己的手裡面有著達芬奇的作品。然後在各種鑒定當中再被鑒定師跟機器給瘋狂打臉,幾十年來不停的惡性循環。

  這次蘭登的老朋友聲稱自己在新買下來的意大利古堡密室裡面發現了幾幅畫作,其中一幅疑似是傳說中的三幅《蒙娜麗莎》之一。

  但是遺憾的是,這些畫作因為保存不當的關系出現了一些損毀,需要修復之後才能夠重新面世米亞更願意稱之為清洗,真要是修復了之後才面世的話,那上面的顏料有就不是原汁原味了。就算是真的達芬奇的畫作,恐怕到時候也會被那些利益相關的鑒定專家們用這是仿作的名義給否定掉。

  「如果這幅畫作是真的話,油畫市場就又要迎來一場動蕩了。」距離達芬奇最後一幅被發現的作品《聖母、聖嬰與花》1909現世之後,已經有接近一百年的時間裡面沒有任何達芬奇的作品再次被發現。

  而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更多的達芬奇作品被發現的可能性也就越來越低,真出現了一幅達芬奇真跡的話,價值簡直可以想像。

  這種情況下,即使是並不認為老朋友手上的畫作就是達芬奇真跡,也忍不住會暢想一下那種盛況。

  米亞對這件事情的熱情並不高。

  實話實說,她手裡面的達芬奇作品不少,絕對比現存於於世的要多,看多了之後也就是那麼回事。

  只能說當初的意大利人真的很聰明,用一位藝術巨匠把意大利審美給推向了全世界。

  剩下的,那就是見仁見智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審美跟想法,而藝術品這種東西,也從來都不能脫離歷史跟特定的環境來看待。

  但願那位先生手裡面的畫是達芬奇的真跡吧。要不然的話,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做清洗跟修復卻沒有得到一個好結果,大概會很失望吧?

  兩個人上午出發,下午就帶著各種工具來到了蘭登的那位朋友家裡面,准備對那副油畫進行鑒定跟清洗工作。

  「哈哈,羅伯特,好久不見,你看起來還是老樣子!」留著一臉的大胡子的男人給了蘭登一個重重的熊抱,看的米亞直咧嘴。

  就這筆北極熊還要北極熊的身材,被抱住的人一定很痛苦。

  「親愛的伊萬,你可比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變化的要多的多。」蘭登齜牙咧嘴的拍了拍活像是一頭熊的壯漢的後背,感覺自己的肋骨都快要被這家伙給勒斷了!

  他想不明白,僅僅是兩年多的時間而已,為什麼一個人居然能從英俊的青年變成一頭熊?俄羅斯體質真的這麼不科學嗎?

  「過去的一年多的時間裡面我都在靠近北極的地方活動,你知道的,那裡太冷了,我需要一點熱量來支撐我的身體。」伊萬張開嘴巴露出了一口雪白鋒利的牙齒,看起來活像是某種肉食猛獸。

  「給你介紹一下,我的侄女,梅麗莎蓋勒,你可以叫她米亞。這孩子在藝術上面有著非凡的造詣,這次的清洗修復工作主要就是由她來進行。」跟伊萬打過招呼之後,蘭登叫過來了米亞,「這是伊萬諾夫謝爾蓋耶夫斯基,我們習慣叫他伊萬。」

  「你好,伊萬。」米亞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

  「很高興見到你,米亞。」伊萬眨了眨眼睛,微笑著說,在米亞看不到的角度衝著蘭登擠了擠眼睛。

  「是真的侄女!」蘭登看著伊萬的表情一陣牙疼,小聲的湊到他的耳邊警告了一聲。

  他知道有很多人喜歡用這種名義稱呼自己年輕的情人。特別是那些年輕的大學生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長輩。但他交女朋友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什麼時候用過這種手段?能別隨便亂猜嗎?

  「抱歉。」伊萬楞了一下,「我還以為這是你們國家的文化。」

  他在美國這段時間裡面可是見到了太多的叔叔跟侄女,阿姨跟侄子,甚至連爺爺跟孫女之類的都見過不少,簡直對美國人這種玩法大開眼界,還打算也這麼操作一番,沒想到今天居然搞錯了。還好他沒有在那女孩兒面前表現出來。不然的話,以後相處起來就尷尬了。

  聽力十分靈敏的米亞:「……」

  她還能說什麼?

  錘這家伙一頓嗎?

  果然巴黎人跟俄羅斯人都不靠譜!

  她對於這位聽名字就知道是俄羅斯人的先生感到了一陣無語,同時也對對方看到一幅畫就以為是達芬奇真跡的事情瞬間理解。

  就這認知水平跟觀察水准,能夠認錯油畫好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米亞總覺得眼前這個俄羅斯人看起來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可是真要讓她來說的話,又說不出來違和感到底是出現在什麼地方,只能壓下心裡面的疑惑,跟著對方走進了那間所謂的工作室裡面。

  不管是哪裡不對勁兒,先把手上的工作完成才是最重要的。

  「這就是那幅疑似《蒙娜麗莎》的畫?」蘭登看著一幅除了手部之外,跟《蒙娜麗莎》完全沒有任何相似處的畫作,感覺修復難度有點兒高。

  這幅油畫保存的並不是很好,畫框看上去有嚴重的腐朽掉漆情況,畫作本身的情況也很糟糕。要蘭登來說,這不像是一幅巨匠所做的畫作。反倒是像是一幅臨摹作品,因為它缺少那種應該屬於巨匠的飄逸跟流暢性。

  而且覆蓋在畫作上面的顏料也讓這幅畫的情況雪上加霜。

  他不知道這幅畫作現在呈現出來的樣子到底是畫作本身受到污損的模樣還是有人在原本的畫作上面重新畫了一幅畫。總而言之,讓蘭登說的話,這幅畫的修復工作需要的時間絕對不短,搞不好整個假期兩個人都要耗在這裡了。

  「我為你們准備了住處,這裡所有的一切都隨便你們使用,就當是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假期。」伊萬攬住了蘭登的肩膀,哈哈大笑著說。

  米亞看了一眼這位自稱是俄羅斯人的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若有所思。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點在紐約長島,著名的富豪聚集地。而這座莊園即使是在長島也算得上是豪華的那一檔。三面都被郁郁蔥蔥的樹木給擋住了,一面正對著大海,甚至還有一片屬於自己的海灘,莊園的範圍更是大的可以在這裡面騎馬。

  這樣的一座莊園,即使是在還麼有被炒起來房價的九十年代,價格也絕對不會便宜。加上意大利的古堡,如果不考慮騙局的話,這個俄羅斯人的身家絕對不小。

  那麼一個認知不夠清晰的人能夠賺下這麼多的身家,又在蘇聯解體之後全身而退嗎?

  伊凡諾夫謝爾蓋耶夫斯基的行為跟他說出的話顯然有著嚴重的斷裂感。不管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米亞都覺得自己需要提高警惕。

  但是長島的風景確實不錯,在這裡工作就連心情都會好上很多,不愧是號稱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地點之一!

  米亞完吃完了晚飯之後,脫下鞋子愜意的走在沙灘上面想。

  不管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到底有什麼目的,她只管把那幅畫作清洗干淨就好。

  這位來自於俄羅斯的土豪不只是雇佣了她跟蘭登兩個人。在他們到達之後,又陸陸續續的來了幾個同樣接受了這個工作的專業人士真的說起來的話,另外的三個人其實比她跟蘭登更加適合這項工作。畢竟人家的專業就是畫作修復,不像她跟蘭登,都是半路出家。

  這也是米亞越來越感覺不對勁兒的一個重要的原因,這項明明可以由專業人士進行的工作,對方為什麼要找來蘭登?

  要知道,蘭登修復一幅畫作的價格可跟普通的畫作修復專家不一樣,要更高一些,再加上她這個最近兩年在圈子裡面闖出名號的新人,兩個加在一起的佣金,簡直能夠抵得上那三個人的佣金x三倍還多了!

  難道僅僅是為了蘭登在業界的名氣跟地位嗎?

  米亞並不能確定這一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嘩啦啦」她踢了踢腳下的沙子,把它們給踢到了海水當中,濺起了一片浪花。

  「嗯?」她突然眯起了眼睛,遠處海面上飄著的是不是一具屍體?

  雖然是夏日,可是時間已經走到了八點多鐘,天色早就暗了下來,海浪又起起伏伏,她實在是不能確定被海水衝過來的物體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類。

  但是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

  那確實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人,不就是那個有著一個超級的數學大腦的威爾亨廷先生?

  米亞拽著領子把飄過來的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給拖上了沙灘,手指搭在他的脖頸處,神色不明。

  她最後一次見到這位亨廷先生是在去年的八月份,那時候威爾亨廷很高興的告訴她他找到了一份工作蘭博教授介紹給他的。那麼現在誰能告訴她,一個從事精算行業的家伙為什麼會飄在海上,身上還中了彈?

  米亞低頭看著只剩下了微弱呼吸的亨廷先生,還是覺得需要先把他給弄醒,搞清楚狀況再決定是不是要把他給拖進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的莊園裡面。

  萬一這家伙要是加入了什麼奇奇怪怪的組織比如說現在不知道飄在哪個國家的伊森亨特所隸屬的那種怎麼辦?

  這麼想著,她把手放到了威爾的臉上。

  昏迷著的男人,我們暫且稱呼他為威爾。在感受到了一陣劇痛之後,微微恢復了一點兒意識,抬起了頭。

  天太暗了,他有些看不清楚,只能判斷出來自己身前的是一個女人。

  「你還好嗎?」他聽到那個女人問自己,「聽著,威爾,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我需要你告訴我是應該把你送到醫院還是幫你聯系可以幫助你的人?」

  米亞拍了拍眼神混沌的威爾的臉,試圖讓他清醒一點兒。

  現在這種時候可不是昏過去的好時機。要是這家伙身上背著什麼通緝令或者什麼別的暗殺令一類的東西的話,那把他給送到醫院簡直就是送他去死!

  「我」威爾剛想要說話,就覺得自己的頭疼的像是要炸掉一樣,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他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包括自己的名字!

  但他本能的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出現在醫院裡面,而眼前的這個女人知道他是誰,並且對他的態度友善……

  「別去醫」他強行打起精神說了半句話,就再也堅持不住,昏了過去。

  米亞:「……」

  行吧,好歹也算是交代清楚了不能去醫院送死。

  她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覺得把威爾給扛到莊園裡面的事情有點兒不現實。

  暫且不去考慮需要扛著他走過長長的樓梯,就說那位不知道哪裡不對勁兒的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就不是能讓她放心把亨廷先生給扛進他的莊園的人物。

  所以還是把他放在這裡吧,反正大夏天的,睡在外面也不會出什麼事情。

  米亞考慮了一下之後,果斷的把威爾給拖到了靠近沙灘的木台上面的遮陽傘這裡,不要動!」

  「威爾,清醒一點兒!」她揪住了威爾的領子,拍著他的臉,「聽明白我說的話了嗎?」

  「Yes……」威爾晃著腦袋,感覺自己的頭像是被人敲過一樣,疼的厲害,昏昏沉沉的說。

  「很好,在這裡等我!」米亞滿意的放開他,把把躺椅推到了樹後面擋住,遮陽傘往下拉了拉,旁邊的躺椅同樣操作,確定從海面上不會有人看到這裡的詳情之後才離開回去莊園。

  等到她再次回到這裡,威爾仍然處在一個昏迷不醒的狀態裡面。

  米亞把醫療箱放到一邊,把他翻過去面朝下的趴著,扯下了他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後背的兩處槍傷。

  也許是肌肉足夠緊致,也許是被射擊的時候距離夠遠,也許是什麼別的原因,這兩處槍傷都在表層,她打著手電筒就能看到,而不是傷在深處,需要動大手術。

  這讓這次的治療方便了很多,她很快就從威爾的後背上面取出了兩枚子彈,縫好他的傷口敷上了藥膏,用紗布塊蓋上纏好。

  期間因為疼痛的關系,他醒過來一次。但是在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子彈被取出來後又重新暈了過去。

  可惜還沒有暈過去多久,就再一次的強行被喚醒,「把消炎藥吃下去。」

  一只纖長漂亮的手裡面托著兩顆膠囊,遞到了他的嘴邊。

  不知道是出於對方給自己做了手術的信任,還是眼前這女孩兒知道他的名字的原因,威爾沒有猶豫,就吃掉了這兩顆膠囊,然後繼續昏睡。

  米亞則是把從莊園裡面拿來的薄毯子裹在他的身上,坐到了一邊。

  剛剛她檢查過威爾的外表,除了靠近後背的傷口之外,其他地方的衣物並沒有破損,這說明他的傷只有背上的兩處,情況並不嚴重。

  可是問題也來了,威爾亨廷這家伙為什麼會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又出現在海面上?

  如果不是他的運氣好,遇到了她的話,恐怕再晚上一段時間他就真的要成為海中的浮屍了。就算是沒有死在大海裡面,而是被衝上了岸,也逃不過傷口發炎的命運,也許在別人發現他在海灘上之前,他就已經死於傷口感染的並發症了。

  等到了半夜,威爾沒有意外的發起了燒。

  於是他不知道第幾次被強行喚醒,嘴裡面又被塞進了退燒藥,然後繼續被丟在一邊昏睡。

  米亞也對此感到無可奈何,但這就是一個剛剛被從身體裡面取出了子彈的人的狀態,她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再把這倒霉的家伙給拽起來,讓他趕緊離開這片危險的地方。

  好歹也算是認識的熟人,她也不好意思就讓這家伙這麼死了,也只能暫時客串一下醫生兼職護士。

  終於等到了天蒙蒙亮,燒退下去之後,米亞重新推醒了他,「醒醒,威爾!」

  休息了這麼長時間,也應該能夠進行常人活動了。

  「我在哪?」威爾捂著疼的要死的腦袋,迷茫的問了一句。

  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是一團漿糊一樣,什麼都無法思考……對了,眼前的這個女人救了他,取出了他身體裡面的子彈,還知道他是誰。

  威爾,他叫威爾……

  「紐約長島,一個富豪的別墅外面的躺椅上面。」米亞看了看遠處還沒有明顯活動痕跡的莊園,視線重新對上了威爾,「聽著,威爾,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裡並不是一個養傷的好地方,你得離開這裡,去重新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來保護自己。」

  不管他現在是為誰工作,這種身體狀態都不適合戰鬥,他需要的是充足的休息跟足夠的營養。

  「我想你大概暫時需要一點兒幫助。」米亞遞給他了一個袋子,「裡面是一些現金跟一些藥品,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

  「哦,對了,記得換上新衣服,你之前的衣服已經完蛋了。」她站起來之後,指了指躺椅旁邊的一堆垃圾泡了不知道多久的海水,又被剪子剪過的衣物。

  這天氣球可真是夠貴的了。

  米亞離開的時候想。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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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

  可惜剛走沒有兩步就被威爾給眼疾手快的拽住了,「等等!」

  他現在的腦子就像是燒焦了一樣,對自己的過去完全沒有了任何印像,怎麼能讓這個知道他的身份的女人離開?

  「我是誰?」他抬起頭看著米亞,眼底黑暗一片,像是有著深沉的漩渦。

  「啊?」米亞一臉的你在說什麼鬼,整個人都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不會吧?不會吧?威爾亨廷這是失憶了?這麼狗血的事情都能讓她遇上?

  她狐疑的看著威爾,「你認真的嗎?」

  看眼神似乎是很認真的樣子,可是對於一個高智商的人士來說,想要偽裝自己的情緒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聯想到他之前跟她說過有在研究微表情的事情,米亞眼神微妙。

  這家伙不會是又想出來什麼新的招式打算追求她吧?

  惡……想起來亨廷先生那糟糕的笑話集錦,米亞就覺得渾身雞皮疙瘩直冒,他是真的沒有這種講笑話的天賦好嗎!

  「我現在只知道一個威爾的名字,剩下的一切都在我的腦子裡面消失了。」他指了指自己的頭,示意那裡現在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完全就是一片混亂,只能當個擺設。

  米亞:「……」

  真他媽的突如其來的心累!

  她忍不住在心裡面爆了一句粗口,這是什麼倒霉運氣,居然讓她院上了失憶的威爾亨廷?

  他們之間真的沒有熟悉到對對方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啊!

  但是看著這家伙那一臉的認真表情,米亞也不得不臨時充當了一把記憶提示器。

  不然還能怎麼樣?直接把這家伙給丟進海裡面嗎?

  「好吧,你叫威爾亨廷,一年前離開了波士頓前往華盛頓工作,具體到底是什麼工作我不知道。但是應該跟NASA(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下屬機構有關。之後我就沒有你的消息了。」米亞望天。

  她覺得也許就是威爾亨廷參與了什麼機密計劃才會導致了現在的情況,沒准兒就是知道了什麼不應該知道的事情,不是被敵人威脅著交出情報,就是被國家組織清除。

  至於到底是什麼,她上哪去知道?去年八月份,這家伙以瘋狂的速度修完了數學博士的學分之後就離開了波士頓。他們之間的交集也僅止於那些關於心理醫生的輔導跟工作選擇問題……哦。對了,這家伙曾經試圖追求她,但是被她拒絕了。

  還曾經以感謝她提醒了他的理由送過一個手工的天氣球遠比市面上售賣的精致的那種,現在依然擺在她的露台上面兢兢業業的工作著。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

  米亞不覺得了。

  「我們之間是什麼關系?」然而很顯然,現在這位先生簡直就是一個好奇寶寶,對所有的問題都有著強大的求知欲,完全不想要放米亞離開。反而是抓著她不放的不停提問問題,「是情侶嗎?」

  威爾沒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問題,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誰會不喜歡她?如果是他的話,也會追求對方的!

  唯一的問題在於,看她的態度,即使兩個人是情侶,也有很大的概率是過去式了。而且她剛剛有提到一年前他就消失在了她的生活當中,那麼是不是說明他在那段時間裡面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導致了現在的一系列情況?

  短短的時間裡面,威爾的腦子裡面已經不知道閃過了多少種想法。從這點上面來看,他確實是非常聰明,能夠從有限的信息裡面分析出來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只可惜,有很大一部分的信息都是錯誤的,人家米亞壓根就沒有跟他成為情侶過,那麼由此衍生的一系列的猜想當然也就不存在。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得到了一個白眼,「當然不是!」

  想什麼呢?除了腦子之外這人簡直就沒有一樣在她的審美點上面好嗎?而且就算是腦子,這家伙雖然智商夠高,但是他在對待自己智商的態度也不是她欣賞的類型,想要強行喜歡都找不到理由!

  米亞堅定的否認了他的猜測,得到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居然不是嗎?

  威爾有點兒惋惜的想。

  但是他很快就把這個念頭丟到了一邊,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回自己的記憶,搞清楚他為什麼會中槍,又倒在了海裡面。

  這女孩兒說她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一年前。那麼這一年中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對自己的過去產生了濃濃的疑惑。

  能夠進入NASA的下屬機構工作。難道是他接觸到了什麼不該接觸的秘密嗎?

  此時此刻,他的腦子瞬間跟米亞的思維並軌,瞬間陰謀論了起來。

  「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只能去尋找自己的過去。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直接去找你以前的朋友們,也許那會給他們帶來一些意外的麻煩。」米亞從口袋裡面掏出來筆記本,寫下幾個電話號碼遞給威爾,「這是蘭博教授跟恰克的電話,也許會對你有幫助。」

  對於失憶了的威爾,米亞也沒有辦法,她又不知道這家伙現在做什麼工作,更不知道他的住處,想要幫忙都幫不上。還不如讓他自己去找當初幫忙介紹了工作的蘭博教授呢。

  另外他的小伙伴恰克也是一個突破口,根據她的觀察,這兩個人顯然是非常要好的基友,沒准兒威爾就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關於自己的消息。

  「……謝謝。」威爾接過了米亞遞過來的紙條,沉默了一下說。

  他現在相信兩個人之間真的是沒有什麼親密關系了。因為對方連自己住在哪裡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他的工作,完全就是沒有頭緒。這種情況無論如何都不像是關系有多麼親近的樣子,搞不好真的就是普通朋友。

  「那麼祝你好運,威爾,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你的記憶。」米亞衝著他擺擺手,衝著莊園的方向跑了過去。

  再過一會兒莊園的巡邏就要換班了,她得在那之前回去才行。

  而威爾,捏著米亞遞給自己的紙條跟袋子,想了想之後,換上了米亞給他的衣服跟鞋子,趁著天色蒙蒙亮,還沒有什麼人注意到這裡的時候,離開了這片海灘。

  他現在需要找一個地方住下來,好好休息,然後思考一下下一步的計劃。

  特別是在對方的提示下,他覺得自己也許是卷入到了什麼隱秘的計劃或者行動當中,這時候需要的不是高調尋找過去,而是找個地方把自己隱藏起來,慢慢查找真相。

  至於米亞,壓根就沒有把這件事情給放在心上。

  說白了,威爾亨廷跟她之間真的沒有多麼深厚的友誼,兩個人只能說是普通朋友。出了事情之後她可以拉把手,但是要她兩肋插刀給對方幫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更不說陪著他去追尋自己的過去跟受傷的始末,成為對方尋找真相的好搭檔這種不靠譜的行為。

  而這位先生的腦子,也讓她相信沒有別人的幫助下他也會活的好好的,完全不用擔心他的問題。

  所以她很快就重新投入到了畫像的清洗工作當中。

  但這項工作也很讓人疑惑。

  「達芬奇的作品基本上都是畫在木板上面的,這幅畫卻畫在了畫布上面,這本身就是一個疑點。但最讓我疑惑的還是這幅畫的一些繪制方面的問題。」米亞看著已經被洗掉了一些顏料,隱隱約約的露出了

  「你是說?」蘭登的表情也有點兒不對。

  「我是說,你不覺得近距離觀察之後,這幅畫作上面的「.」跟「」有點兒太多了嗎?」米亞用放大鏡觀察著畫作中的背景,總覺得自己不是在清洗修復油畫,而是在破譯一份電報。

  而且這份電報的內容還有點兒詭異。

  「是有點兒多,多的讓我懷疑自己已經開始老眼昏花了。」蘭登捏了捏子的鼻梁,只覺得眼睛都開始發疼。

  這幅畫作的神奇之處在於看的時間長了之後就會覺得自己的眼前全都是「.」跟「」,中間還夾雜著幾個別的符號,簡直瞬間把人給代入到了一個諜報世界,頭疼的要命!

  更令人頭疼的事情是,貌似其他的幾個工作人員並沒有發現這個問題。或者更加准確的說,另外三個人根本就沒注意這一點。從他們的角度來看,這也許就是顏料經過了蠻長時光的洗刷之後出現的一種反應。畢竟這些符號的痕跡非常淡,淡到讓米亞跟蘭登把它們跟符號聯系起來都非常牽強,更像是一些半規律的裂紋跟顏料瑕疵。

  而米亞跟蘭登,一個是處於謹慎的心態,另外一個則是本身就是專門研究符號的,對這種東西的敏感性非常高,才會從這種看起來根本就沒有什麼明顯痕跡的東西裡面得出上面的符號是摩斯密碼的結論。

  「我還是要把這件事情跟伊萬說一下。」蘭登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看這幅油畫看的時間長了腦袋都在發脹。

  米亞對他的意見無比贊同。

  這種事情當然是要把鍋甩給畫作的主人,不然的話呢?難道還要他們兩個來面對這一團謎團嗎?

  但伊凡諾夫的反應大大出乎了蘭登的意料之外,「你說上面有像是摩斯密碼的符號?」

  聽到蘭登說的話,這位俄羅斯壯漢再也坐不住了,瞬間就從沙發上面跳了起來,高大健碩的身軀顯得格外的靈活。

  「我只是說疑似,不能確定就是。」蘭登看著突然之間興奮起來的伊凡諾夫,挑了挑眉毛,也許這件事情並不單純。

  「不管是不是能夠確定,我們破譯一下這個密碼就知道了!」伊凡諾夫完全沒有在意蘭登的話,他的注意力都在密碼上面。

  米亞則是站在一邊若有所思,或許,這位先生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衝著達芬奇的畫作去的,而是為了畫作上面的密碼。

  所以這玩意到底是關於什麼的?

  米亞的腦子飛快的轉動著,思考著可以跟這幅油畫連接上的一切,可惜卻全無所獲。

  他們現在除了清洗油畫之外還什麼都沒有做。也就是說,目前為止,除了手動之外,沒有任何機器靠近過這幅油畫,這就造成了一件事,他們沒有辦法准確的判斷出來這幅油畫的創作時間。

  而沒有准確的創作時間就沒有辦法清楚的定位到它的背景年代以及當時的社會環境,那當然也就無從探知油畫背後的秘密。

  這點即使是有那些摩斯密碼也一樣。

  因為整個畫作其實已經被破壞了一些,想要完全復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同樣的,覆蓋在了那些破壞性的顏料否還能夠讓人破譯出來一句完整的話語。

  這就造成了他們現在解讀那些疑似是摩斯密碼的東西,也得不到太多的內容。因為很多東西已經不再完整准確了。

  但這並沒有打消伊凡諾夫的積極性。相反,倒是讓這位雇主先生對此更加感興趣了,直接走進了用來修復畫作的工作間,打發走了另外三個人之後,拿起了放大鏡。

  「嘿,羅伯特,能幫忙指一下你是在哪裡發現了那些摩斯密碼的嗎?」伊凡諾夫衝著蘭登晃了晃頭,示意這位教授先生幫忙解決一下問題。

  蘭登:「……」

  總覺得上了賊船,可是現在下來是不是有點兒晚了?

  無奈,他還是只能向伊凡諾夫指明那幾個疑似有摩斯密碼的地方。

  米亞則是依然在考慮這幅畫作的時間問題。

  摩斯密碼出現於十九世紀後期,也就是說這幅畫作創作的時間絕對不會早於十九世紀,那就跟達芬奇之間毫無關系了。

  可是看著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的興奮樣子,顯然之前就已經對這件事情有所預料,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這些模糊的要命的摩斯密碼嗎?

  單是被繪制在畫作上面的摩斯密碼能夠做什麼?又會傳遞什麼消息?

  米亞不能說自己就能准確的判斷出來這幅油畫經歷了多長時間。但是從顏料風干的程度來看,如果沒有人在這件事情上面造假,三十年以上還是沒有問題的。

  那麼這幅油畫創作時間就被框定在了十九世紀末到二十世紀中期當中,這個時間點……有點兒微妙啊。

  跟她的平靜不同,伊凡諾夫的反應要強烈的多。他順著蘭登指出來的地方對著畫作把那些疑似是摩斯密碼的符號給抄了下來。但是抄完之後,整個人卻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興奮。反而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像是有什麼事情讓他糾結一樣。

  米亞看他那樣子也是無語。

  她之前解讀了一下這上面最清楚的一段,得到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詩句,還是那種顛三倒四的,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看來這位先生也遇到了跟她同樣的問題。

  那就只能等著油畫全部清洗修復完畢之後,讓蘭登這個博學家來解讀這些看起來就很奇怪的詩句了。

  米亞看著突然之間變得愁眉苦臉的伊凡諾夫默默的想。畢竟蘭登在這方面的水平就是滿級,在解讀各種謎題上面的造詣簡直無人能及!

  想想看曾經沙皇寶藏,還有比他更適合做這件事情的人了嗎?

  她覺得自己大概洞穿了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邀請蘭登來這裡工作的原因,說不定就是看中了他的解密水平,專門用了達芬奇這個誘餌把他給釣上鉤的!

  所以說,這位富豪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無知淺薄,那些看似是傻呵呵的話跟表現根本就是裝出來的吧?目的就是為了迷惑別人,讓人無法發現他真實的目的?

  不管怎麼樣,在發現了疑似是摩斯密碼的東西之後,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就辭退了另外三個畫作修復師,只留下了蘭登跟米亞。

  好在這位富豪大概是真的不差錢,在辭退對方之前,發足了遣散費,讓這極為專業人士都是笑著離開這座莊園的。

  對此,米亞表示她其實很想要跟那幾個畫作修復師們交換一下位置,離開這座莊園,而不是繼續待在這裡面清洗那副油畫。

  誰知道這幅油畫裡面到底藏著什麼秘密?要是像是威爾亨廷一樣,卷入到了不該卷入的事情當中才叫慘!

  所謂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可絕對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她真的是不想要參合進來這種事情當中。

  可問題在於,現在退出貌似已經晚了?

  米亞看著走進了工作室的伊凡諾夫翻了個白眼兒。自從出現了摩斯密碼之後,這位先生每天就像是長在了工作室裡面一樣,連兩個人對油畫清洗這種枯燥乏味的工作都看的津津有味,簡直就不像是個正常人!

  可是再不像是個正常人,米亞也不得不接受這個存在感強烈的大個子天天出現在這裡。畢竟人家來了也不說話,就只是坐在那裡看他們工作,難道她還能把雇主給打出去嗎?

  而相對於米亞正在豪華的莊園裡面忍受一個不正常人士的遭遇,威爾已經找到了一個只收現金小旅店住了下來,開始思考起來了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米亞給他的袋子裡面裝了一千塊的現金,還有一些他這段時間需要的諸如感冒藥退燒藥跟消炎藥和紗布塊酒精之類的東西。除此之外,還有一把鋒利的瑞士軍刀。

  「真是個細心的女孩兒。」威爾看著那一堆的零鈔,感慨了一聲。

  這些零碎的鈔票能給他省去很多的麻煩,瑞士軍刀則是會起到防身的作用,她已經盡自己所能給了他足夠的幫助。剩下的事情,就要他自己繼續進行了。

  威爾看著那張寫著蘭博教授跟恰克的聯系方式的紙條,決定還是暫時不聯系這兩個人,而是現在暗中觀察。

  這種敏感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敢隨便的相信任何人,他需要一個緩衝的時間來確定這些人對自己來說是安全的。

  這麼想著的威爾在第二天坐上了前往波士頓的汽車,准備先到波士頓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慢慢的尋找過去的記憶。

  「嘶」他轉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後背的傷口那一邊離開了椅背。

  不得不說,那女孩兒的縫合手藝真的很高超,之前行動的時候都讓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背上還有兩處槍傷。直到現在靠在硬邦邦的椅背上面才記起來身上還有傷口。

  所以她到底是做什麼的?威爾陷入了深深的疑惑當中。

  這件事情並沒有讓他考慮太久,不管對方是做什麼,她都幫了自己,沒有必要去追根究底,現在需要追根究底的也不是那個漂亮的姑娘,而是他自己。

  坐在晃晃悠悠的車子上,威爾的眼皮逐漸發沉。

  他實在是太疲倦了,即使身體素質足夠優秀。可是槍傷跟在海上漂流還是讓他透支了不少。就算是休息了一天的時間,依然會感到精神不濟。特別是在這種慢節奏的汽車上面,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大型的搖籃,讓他昏昏欲睡。

  但威爾最終還是克制住了這種想要睡覺的欲望,他的本能告訴他在這種不安全的環境裡面絕對不能失去警惕。而這種本能也讓他疑惑自己的身份,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NASA下屬機構的成員嗎?

  什麼時候NASA下屬機構中居然會需要所屬成員具有這種素質了?

  威爾看著自己的手掌,食指跟拇指之間有著厚厚的繭子,像是長期握著什麼東西造成的。

  那麼他長時間握著的是什麼?拖布還是棒球棍?或者是一件普通人平時不會接觸的東西,槍?

  他眼神奇異,陷入了沉思當中。

  也許當初他根本就沒有跟那女孩兒說實話,什麼NASA的下屬機構之類的,完全就是謊言,真正的他從事的是一些更加危險的工作,比如說間諜跟刺殺……

  「嗯?」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威爾抬起了頭,看到一個背著行囊的男人走了上來,坐到了跟他隔著一個過道的位置。

  他不自覺的把眼神轉到了這個帥的一塌糊塗的男人身上,那個人的手跟他的一樣,食指跟拇指中間的位置上面都有著厚厚的繭子,而他上車的時機是如此的微妙。


第717章

  伊森覺得坐在他隔壁對面過道的人有點兒奇怪。

  對方看起來似乎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他的行為卻絕對不普通。從他坐下開始,這個人就一直在暗中警惕著他,甚至繃緊了身體,似乎是隨時准備蓄勢待發的進行攻擊。

  可是他的身份表面上就是一個普通的CIA探員。就連這一點也是小範圍之內的人才知道的事情,更多的人對他的十分認知是他是一個交通部的工作人員。那麼問題來了,這個人為什麼會對他如此警惕?又是什麼身份?

  最近被任務給搞得神經過敏的伊森在面對著種情況的時候也崩緊了神經,就跟威爾一樣,伊森也注意到了對方的手。

  聯系起來這個人的態度,伊森不動聲色的提高了對他的警惕,准備這個人一有異動就立刻動手。

  威爾打著同樣的主意。

  冥冥中他有一種感覺,自己正在面臨一場追殺,這讓他對所有的可疑人士都提高了警惕,打算一旦對面的人做出什麼不利於他的行動就迅速動手反殺回去。

  兩個人心中暗自做出了決定,卻沒有想到還沒有等到對方動手,車上就出了事情。

  「不許動,舉起手來!」坐在前面的一個男人突然之間站了起來,手裡面拿著一把槍吼道。

  同時,後面的座位上也站起來了一個男人,「都老實點兒,如果讓我發現了誰在偷偷打電話就別怪我在他的腦袋上面開個洞!」

  「哢噠」一聲,他打開了槍上面的保險栓,走到前面跟那個男人彙合。

  「別緊張,各位,我們只是想要跟波士頓的警方進行一次友好交流而已,只要你們乖乖配合,就不會有問題。」戈爾滿意的看著車廂裡面的驚慌失措的乘客,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就是喜歡看人絕望無助的樣子,這是多麼美麗的場景!

  「砰!」但是尖叫個不停就不好了,這對他的耳朵有傷害,戈爾一槍托砸在一女人的腦袋上,看著她暈了過去,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果然安靜了之後感覺好多了。

  伊森凝望著前面的劫匪,皺起了眉頭。

  跟波士頓警方進行交流?

  他開始思考起來了波士頓警方最近抓了什麼人,或者是有什麼熱鬧出現,導致了這種情況。但問題在於他今天早上才剛剛超難搞飛機上下來,現在根本就對國內的情況一無所知。

  威爾同樣皺起了眉頭。

  身為一個某種意義上的黑戶,他現在最不想要的事情就是引起警方的注意。但是偏偏遇到了這些人搞事情,這不是給他找麻煩嗎?

  兩個都不想要暴露身份的人同時思考了起來,准備對這件事情冷眼旁觀,就當是自己是一個普通人。

  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當你不想要惹麻煩的時候,麻煩總是會找上你的家門。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你們必須立即釋放約翰斯佩洛,我們會等待一個小時,直到跟他彙合。超過三個小時,沒十分鐘擊斃一個乘客……」後一個開口的刀疤男掃視了一眼汽車裡面的乘客,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如果他們不能夠達成目的的話,那就讓這些愚蠢的家伙們下地獄去吧!

  他隨手扯過來一個女人,一槍打在她的腿上。

  「啊」年輕的女人慘叫了起來,抱著自己的腿在地上翻滾著。

  「聽到了嗎?親愛的警官們,這只是一個前奏,如果一個小時之後我們沒沒有見到約翰斯佩洛,你們就要見到一車的屍體了哈哈哈」他瘋狂的大笑了起來,陰狠的眼神在車廂裡面來回掃視,似乎是在尋找自己的下一個目標。

  伊森垂下眼睛,蓋住了裡面的殺機。

  太冒險了。

  他能夠殺死其中一個劫匪,但是卻不能同時面對兩個人。而這不管是對他還是對乘客來說都是十分危險的事情,在他對付其中一個人的時候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他或者是乘客們被擊中的危險。

  除非有人能夠配合他。

  伊森微微側頭眼角余光看向了擱著一條過道的威爾,對方正握緊了拳頭,但是卻忍耐了下來。

  這讓他放心了不少,至少這個人不是這兩個劫匪的同伙,能夠給他省掉不少的麻煩。

  但即使是確定了旁邊的人不是劫匪的同伙,伊森也不能確定這輛車上還有沒有另外的人跟劫匪有關系。如果他跟劫匪對上之後又冒出來了他們的同伙,那這輛車上的情況就糟糕了。

  無獨有偶,威爾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同樣看向了伊森,兩個人的眼神瞬間撞到了一起。

  「你對付刀疤臉,我對付另外一個人?」伊森心中一動,無聲的對威爾說。

  「成交!」威爾看著伊森的口型,幾乎是反射性的同樣無聲回答了一句。

  之後才悚然而驚的反應過來,他為什麼會唇語?

  但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想那麼多別的東西了,伊森衝著他做了一個手勢,威爾近乎是本能的回了他一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撲向了兩個劫匪。

  米亞不知道紐約前往波士頓的車上正在發生的事情,她的注意力都在那幅《蒙娜麗莎》的仿作上面。

  能夠被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給留下來當然不是因為她貌美如花,蘭登的因素占了一些,她自己當然也有。

  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裡面,她這個正在讀化學博士的人也不是什麼都沒干,還是做出了一些貢獻的,比如說一些化學制劑。這其中就有跟她的工作有關的,專門用來清洗油畫污漬而不會傷害到畫作的制劑。

  目前這玩意兒的反映效果良好,雖然還沒有大面積的被業界人士接受,但是她接到單子數量正在增加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如果不是時間不夠,專利還沒有申請到手的話,米亞覺得自己簡直都可以靠著售賣這種制劑的配方賺錢了。畢竟資本無處不在,一瓶水都能被這幫人給玩出花樣來,更不用說這種新型高效的制劑了,沒准兒就有行業內的大佬看上這東西,准備大力發展呢?

  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現在已經懶得掩蓋自己真實的目的了,他迫切的希望這幅畫作上面的顏料早點兒被清除掉,好早些破譯出來那些該死的密碼!

  「哦,羅伯特,我的老朋友,很抱歉隱瞞了你這件事。但是我自己當初也不能確定它的准確性,只能抱著最保守的想法來嘗試著對這幅畫進行修復,你不會怪我吧?」俄羅斯人走到酒櫃旁邊拿出來一瓶酒跟幾個杯子,倒上酒之後分別遞給了蘭登跟米亞,一臉笑容的說。

  蘭登能說什麼?

  他什麼都不能說。

  幾年不見,他的老朋友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他熟悉的人了,而是變成了另外一個陌生的樣子。

  所以他只能接過了那杯酒,聳聳肩,就當這件事情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作,做完了也就做完了。至於兩個人之間的友誼,他不認為在這件事情之後還能繼續下去。

  蘭登大口吞下了一杯伏特加,總歸失去了一個曾經的朋友,他還是有是有點兒郁悶的。

  米亞則是拒絕了這位先生遞給她的酒,「抱歉,伊萬,我還沒有到達合法的飲酒年齡。」

  美國的合法飲酒年齡是二十一歲,她現在雖然過了十八歲,可是距離二十一還是有兩年多的路程,這個時候喝酒就等於違法。

  雖然跟法律對著干的事情她做的也不少,但是在明面上,妹紙還是一個非常遵紀守法的人的。再說了,她也對伏特加不感興趣,這酒的口感真是糟糕的要命。除了烈之外簡直就沒有絲毫的優點,喝多了還容易胃疼。

  「好吧,女士總是有優待的。」伊凡諾夫看著米亞的樣子,聳了聳肩,把那杯伏特加放到了一邊。

  這段時間以來,他也算是對這女孩兒有所了解,這位蓋勒小姐簡直完全顛覆了他對美國人的認知。

  她每天早上七點鐘之前就會起床,進行晨練,按時進食三餐,工作時間精確到分鐘,鐘聲就是她工作跟休息的開關。到了晚上也同樣如此,九點半鐘之後,她的房間一定沒有燈光,作息規律堪比老年人不說,連行動方式也像是患有嚴重強迫症的患者,簡直就是奇葩中的奇葩!

  如果不是確定對方從小在美國長大的話,他都快要以為這是一個蘇聯時期的產物,這是正常人會有的行為嗎?說好的美國人都是隨性自然的呢?你這簡直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哪有一點兒藝術家的風采氣質?

  好好的一張漂亮的臉蛋兒就因為這種無趣的性格而失去了大部分的魅力,真是浪費!

  只能說,這位先生真是對米亞半點兒都不了解。人家當然有藝術家的風采跟氣質,但她來這裡是進行油畫清洗修復工作的,還是對著一個不知道底細、隨時都有可能爆雷的前蘇聯人。這種情況下,表現什麼藝術家風采跟氣質啊?

  不參雜任何私人感情,按照雇主的標准進行工作,早點兒完成任務離開這裡才是最重要的好嗎?

  再說了,作息規律怎麼惹到你了?非要跟你學習夜夜笙歌的搞妹紙才叫正常?

  米亞本身對這位所謂的俄羅斯寡頭印像不是很好。

  雖然因為蘭登的關系,對方對她還算是尊重。但是這位幾乎是天天晚上都在莊園裡面搞各種酒.池.肉.林什麼的,就真的讓她挺無語的。

  不是她對別人的生活方式有什麼意見,你情我願的關她屁事?

  但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肆無忌憚的消耗自己玩多.人.運動,真的不怕早衰提前進入休眠期嗎?

  她覺得要是這人在這次的事情當中沒有對她跟蘭登有什麼壞心思的話,或許可以考慮一下以後把他發展成為自己的客戶小藥丸什麼的,米亞自認為她做出來的東西比市面上的安全多了,不但有效果,還能溫補身體。

  拒絕透支,從我做起!

  她連廣告詞都想好了,就是這玩意兒沒經過臨床實驗,不好上市而已。

  米亞看著面目還算是英俊的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微微嘆了一口氣,心裡面對自己是否能夠賺到這筆外快很是悲觀。

  這人即使是長了一張跟馬拉特薩芬十分相像的面孔。但是性格上面是真的一點兒都沒有網球運動員的陽光啊!

  她總覺得這個人的眼睛裡面像是有一把刀子,還是一把很鋒利的刀,鋒利到可以割傷所有跟他作對的人的刀。

  「我知道這種情況跟你說這種事情不太合適,但是羅伯特,我們是朋友不是嗎?現在我這個老朋友遇到了困難,也只能向你求助了。」伊凡諾夫把半空的杯子給重新填滿,碰了碰蘭登的酒杯說,「你看,我找到了一幅畫,上面有著奇特的摩斯密碼。而這顯然意味著一些過往那些人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秘密,我還能向誰求助呢?除了你之外,我沒辦法相信那些我不熟悉的人。」

  他臉上的表情誠懇,就像是一個可憐巴巴的人只有蘭登可以依靠一樣。但實際上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大概也只有他自己心裡面清楚了。

  蘭登對此不置可否,他很清楚自己既然卷入了這件事情當中想要脫身就沒有那麼容易。可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先說明白的好,省的以後再出問題被甩鍋。

  「但前提是我知道這幅畫作的真正來歷,伊萬,我們都知道,想要挖掘出來一樣東西的秘密就要知道它的歷史,我是說,那些真正的歷史。而不是被人編撰出來的根本就不相關、用來誤導別人的歷史。」他用杯子碰了碰伊凡諾夫的酒杯,臉上全是隨意。

  如果連這這東西的真正來歷都不告訴他的話,那麼也不用請他來進行破譯了,干脆還是換個人來進行這項工作比較好,他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在一堆造假的歷史當中尋找出來背後的真相,這未免太難為人!

  米亞默默的坐在旁邊沒說話,注意力都在窗邊的植物上面。就好像那棵芭蕉樹完全把她給迷住了一樣,完全沒有把半點兒眼神分給旁邊的兩個男人。

  當然,這兩個男人也不會去注意刻意降低了自己存在感的米亞。

  蘭登跟伊凡諾夫都很清楚一件事,只要前者還參與這個項目,那麼米亞就是不可缺少的一員,她是蘭登身邊不可或缺的重要助手。

  不管是為了什麼,他都不可能從蘭登身邊趕走這女孩兒。

  嘖,為了給自己的侄女鋪路,他的老同學還真是夠拼命的了。

  伊凡諾夫眼中閃過了一絲不以為然。

  或許這女孩兒在一些事情上面成績還不錯,比如說清洗修復畫作之類的。據說是她自己獨創的藥劑也很好用,但這種機械的工作誰不能做呢?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他可以找到上百個人來替代她進行工作。

  可是蘭登這種在解開歷史謎團上面有著十分顯著成就的人卻不多,這種經歷了歲月打磨之後留下來的知識跟小女孩兒那種淺薄的見識可不一樣。

  但如果這就是蘭登想要的結果,那他也得滿足為自己干活的人不是嗎?至少這女孩兒長得足夠漂亮,即使是只看臉也能讓人心情愉快。要是換了一個長相可怖的人那才叫悲慘。

  可惜即使是漂亮也對他沒有什麼用處,能看不能吃,簡直是比醜八怪在眼前還要糟心的事!

  「見識淺薄」的米亞看著窗戶玻璃中伊凡諾夫的臉,都懶得跟他說話。

  她當然知道這位先生對她的存在很不以為然,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她的存在價值又不是靠著他的承認而顯現的,一個工作上面的雇主而已,工作完成了就撤,大可不必把他放在心上。

  而蘭登,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是衝著幫老朋友忙來的話,現在已經徹底的把這件事給當成了一錘子的買賣,以後完全不想要繼續跟這位所謂的老朋友接觸了。

  時間會把一個人給變得面目全非,所謂的友誼也很脆弱,他不打算去考驗這種東西。

  伊凡諾夫似乎是對於蘭登的想法一無所覺,只是繼續笑容滿面的介紹起來了自己得到的這幅油畫的經過。

  「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歡種古董,特別是文藝復興時期的巨匠作品。不管是達芬奇還是米開朗基羅或者是拉斐爾,只要是有跟他們作品蹤跡的東西,我都很感興趣。」他又給自己倒了半杯的威士忌,靠在吧台上面說。

  「但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發展,這些巨匠們的作品已經被發掘的差不多干淨了,剩下的那些不知所蹤的,我也沒有辦法找到他們的痕跡。」他微微前傾身體,更加靠近了蘭登,「可是這次不同,我在一本日記裡面找到了一點兒線索,關於那位大戰發起者的。」

  說到這裡,伊凡諾夫的聲音壓低了一些,像是在說什麼秘密。

  米亞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眼神詭異。

  她當然知道那次大戰,這不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戰?

  而所謂的大戰發起者,那就更簡單了。雖然中間各種問題很多,定義也不同,但是公認的掀起了大戰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阿道夫希特勒先生。

  而關於這位曾經的元首先生的事情,最有名,也是最神秘莫測的就是所謂的希特勒寶藏。

  具體到底有多少希特勒寶藏這種事情恐怕沒有人能夠說的的清楚,因為沒有人真的見過這些寶藏。二戰結束之後,無數人的都在尋找著這份從德國國會銀行中消失的巨額財富。可是從來沒有人能夠真的找到這批寶藏,關於它們的說法也就愈發的撲朔迷離。

  甚至連傳言也更加的離譜,不但希特勒有了不知道多少藏匿起來的寶藏。就連他的那些心腹還有屬下們也各自被傳出在兵敗之前藏匿了大量的財富。

  到了現在,戰爭過去了已經半個世紀,可是傳說卻愈演愈烈,每年都有無數的人踏上尋找這些寶藏的路程。只不過這些人都一無所獲,最終傳說還是傳說而已。

  只不過這種傳說對於別人來說是傳說。但是對米亞來說,卻是真實存在的東西。雖然把那一艘爛的都快要成為了渣的潛艇給處理掉了。但是裡面的東西可是還保存的好好的呢,那不就是一個所謂的納.粹寶藏?

  想到這裡,她的眼神就更加詭異了,該不會這裡又出現一艘同樣的潛水艇吧?

  伊凡諾夫沒有注意到米亞的表情,只是繼續跟蘭登說著自己是怎麼發現這個秘密的,「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所有的線索裡面篩查出來了一座城堡,根據那本日記中所記載的內容,希特勒在兵敗之前曾經把一批寶藏給藏匿了起來,准備出逃後用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表情中帶上了一絲狂熱,「可是他失敗了,沒有逃出來。但是他的心腹卻對他忠心耿耿,並沒有把那些寶藏取出來占為己有,而是任由這份寶藏沉寂了。」

  米亞:「???」

  所以呢?任由這份寶藏沉寂的方式就是寫本日記記錄自己曾經的過往?

  這事聽起來怎麼就這麼別扭呢?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她覺自己的思想大概真的是跟這些人有壁,完全不能理解他們的行為跟思維方式,沉寂的最佳方式難道不是從此之後封存所有,不談起不記錄嗎?

  那邊的伊凡諾夫還在滔滔不絕,大概是喝了酒,他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我花費了很長時間來確定他曾經的行為軌跡跟路線,終於在意大利找到了線索,買下了那棟古堡。」

  說到這裡,他的語調又低了下去,「但是遺憾的是,我並沒有在這個古堡裡面找到這筆財富。這曾經讓我非常沮喪,我以為我搞錯了,也搞砸了,所以一度放棄了這裡。」

  「但是上帝總是愛他的子民的不是嗎?」伊凡諾夫的聲音又重新高亢了起來,「我本來打算把這棟古堡給改建成為一家特色旅館,至少這樣還能收回來一些本錢而不是把這玩意兒放在那裡,每年花上一大筆錢來修繕當個擺設。但是意外出現了!」

  「猜猜看我找到了什麼?」他的眼睛像是在放光,沒等蘭登回答問題就直接自己說了出來,「一個密封起來的密室!上帝啊,羅伯特,你能想像嗎?一個已經封閉了半個世紀的密室,裡面有著那些寶藏的線索!」


第718章

  「而這幅畫,」他拎起來了那幅已經清理完畢的《蒙娜麗莎》仿作,瘋狂的大笑了起來,「誰會想到希特勒會把所有的線索都放在這幅畫作裡面?只要解開了這幅畫裡面的謎題,所有的一切就全部會呈現在我的面前,羅伯特,我將會是那片寶藏的擁有者!」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的太多激發了他心中最深沉的欲望,伊凡諾夫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癲狂,讓人簡直懷疑他是不是磕了藥,以至於現在這麼不正常?

  蘭登搖搖頭,好心的扶住了差點兒跌倒的伊凡諾夫,米亞卻在想一個問題,希特勒為什麼要把自己明知道的事情給放到畫作裡面告訴別人?

  她撓了撓頭,對此感到很是不解。既然這是他藏匿的寶藏,他自己又知道這些寶藏在什麼地方,干嘛還要費勁心思的去搞出來一個《蒙娜麗莎》的仿作來傳遞消息?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希特勒有這麼蠢?他就不怕自己的寶藏成為了別人的嗎?

  而且這上面的顏料……米亞覺得也許自己是小醜,她根本就看不明白這番操作。在一幅畫上面設置了密碼之後又用顏料蓋住它們,真的不擔心這些密碼會被後來覆蓋上去的顏料給破壞掉嗎?

  還有這幅畫,雖然在沒有機器的輔助下,具體年代不可考證,可是從別的地方依然能夠看出來一些端倪,比如說至少有一百多年歷史的畫框,還有一些流行於在十九世紀末期的畫法,都讓這幅畫作本身的年代撲朔迷離。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是這幅畫?這上面的密碼又真的是希特勒的寶藏嗎?

  那位元首先生真的熱愛藝術熱愛到這種程度,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藏在一幅仿作裡面?

  這故事怎麼聽著就那麼奇怪呢?

  米亞感覺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需要跟別人借一點兒來才能把這個傳說中的寶藏的事情給圓完整了。

  但現在已經沒機會讓她去找別人借智商了,伊凡諾夫對蘭登發出了邀請,「羅伯特,我的老朋友,我誠摯的邀請你參加這次的寶藏挖掘。」

  他拉住了蘭登的手不放,「相信我,你不會對這次的報酬失望的,我許諾你,找到了那些寶藏之後,你可以從其中挑選三件你喜歡的帶走!」

  「還有我們可愛的小姑娘,親愛的,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兒需要一點兒首飾來妝點自己的美貌不是嗎?」他笑嘻嘻的看著米亞說。

  得到了一個毫不客氣的白眼兒。

  說的好像她自己沒有漂亮的首飾來妝點美貌一樣,她首飾多的都用不過來好嗎?

  米亞被這滿嘴的酒氣給熏的差點兒沒衝著他晃一晃自己耳朵上面的那對珍珠耳環。看沒看見,這可是純正的合浦珍珠!頂級的那種!

  但是看著這位那一臉的酒鬼樣子,她就完全不想要跟對方說話了。

  偶爾喝點兒酒是一種樂趣,可是把自己給喝成了一個喜歡胡言亂語的醉鬼,就有點兒討人厭了。

  特別是這家伙已經封鎖了莊園,讓她跟蘭登都不能離開的情況下,還談什麼邀請啊?這不就是強行要他們去跟他一起挖寶藏?

  真是的,醉了之後廢話可真多!

  她把手上動都沒動過的飲料往旁邊一放,掉頭就走。

  早說早起身體好,明天一堆的事情要做呢,哪來的時間在這裡跟這家伙磨蹭?

  伊凡諾夫看著米亞離開的身影吃吃笑了起來,「哦,羅伯特,米亞生氣起來可比她平時可愛多了。你知道的,年輕女孩兒總要有點兒自己的小個性才會吸引人。她雖然長得漂亮,但是性格可實在是太無趣了,這樣沒有男人會去追求她的!」

  蘭登:「……」

  他面無表情的把靠在自己身上的伊凡諾夫給丟到了沙發上面,實在是懶得跟一個醉鬼辯解米亞的追求者從哈佛一直排到了麻省理工,魅力大到在整個學術圈都很有名氣。

  「照顧好你們的老板。」他敲了敲玻璃門,示意伊凡諾夫的管家搞定他的雇主,別讓這個醉鬼被自己的嘔吐物給噎死了。

  然後自己離開了這裡。

  還是明天跟一個清醒的伊凡諾夫溝通吧,喝成這樣也不怕酒精中毒!

  紐約這邊一團混亂的時候,波士頓那邊的混亂已經結束了。

  伊森跟威爾成功的搞定了那兩個車上的劫匪,拯救了整個車上面的乘客,迎來了巨大的掌聲。

  可惜的是,兩個人誰都不想要接下來面對即將到來的波士頓警察。所以不約而同的在接近城市的時候下了車。

  「你好,伊森亨特。」下車之後,伊森率先伸出了自己的手。

  「威爾亨廷。」威爾伸出手握了一下伊森的手,點了點頭。

  之後就是兩個人沉默的走在路上,等到人漸漸多起來之後,分道揚鑣。

  「奇怪。」伊森看著逐漸遠離的威爾的背影,發出了一聲感慨。隨即不再去管這件旅途中發生的事情,轉過了頭,繼續前行。

  他剛剛結束了一個任務立刻就飛回了美國,現在正准備去看看自己的老朋友,邀請對方看一場音樂劇,可沒有什麼時間浪費在陌生人身上即使對方的身手很好也不例外,這不關他的事不是嗎?

  威爾則是在離開之後念了幾遍伊森亨特這個名字,莫名的,他總覺得這名字有點兒熟悉。可是對方顯然不認識他,難道是曾經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名字嗎?

  能夠讓失憶了之後的他依然感到熟悉的名字,他覺得這個人也許並不簡單。

  但現在他沒有時間來關注這件事情,重要的是他必須找回過去的自己,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這樣才能解決問題!

  在那之前,他需要對之前的那女孩兒給出的幾個人的信息做出調查,以確保他們是可信的,而不是隨時可以出賣他的人。

  各自有自己心思的兩個特工分頭走在了波士頓的兩個方向,沒有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而米亞,則是在第二天早上鍛煉之後,出現在了廚房,「我需要做一點兒東西。」

  她對莊園裡面的廚師說,借用了面點室。

  考慮到這位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的行為,她覺得有些東西還是自己來准備比較好,免得到時候不小心著了對方的道兒!

  就比如說食物,米亞直接使用了莊園裡面的面粉等材料烤制了一堆的餅干,用真空包裝給抽空空氣裝起來。作為掩人耳目的食物,暗地裡面則是用了自己的存貨一起混了進去,准備到時候直接使用自己的儲備糧。

  以這位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的人品來看,她是真的不太能夠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托付給對方,小命沒了可就是真的沒了,她可不覺得對方會在關鍵時刻伸出援助之手,沒落井下石打算殺人滅口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而蘭登那邊則是在所有的摩斯密碼都被破譯之後,開始了自己的解謎行動。

  這看起來像是古老的十四行詩,但中間有些詞不對,他覺得也許是因為畫作長時間的被顏料所覆蓋造成了一些問題,以至於清洗畫作的時候被暴露了出來,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總而言之,蘭登為了這一堆的詩句陷入了忙碌當中,每天都會在伊凡諾夫派給他的助手陪同下去圖書館查閱資料,試圖破解出來這些詩句中的秘密。

  好在,他在這份工作上面面有著豐富的經驗,並沒有過去多久,就將這裡面的秘密給破譯了出來。

  「阿爾卑斯山?」伊凡諾夫聽到這個地名的時候茫然了一下,然後瞬間恍然大悟,「當然是阿爾卑斯山,德國境內有一部分阿爾卑斯山脈。而第三帝國最興盛的時候他們幾乎統治了整個歐洲……」

  希特勒把這些寶藏給埋藏起來肯定不是一拍腦子就想出來的事情。

  別忘了那些寶藏裡面還包括了需要良好保存條件的各種油畫跟書籍之類的東西,這些物品放到保存環境惡劣的地方簡直就是在蓄意的毀壞它們的價值,這對於一個曾經認為自己是藝術家的人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在兵敗之前,這位第三帝國的元首閣下肯定就已經開始建造屬於自己的寶庫了。

  要知道在當時的環境下,第三帝國可是幾乎一路打穿了歐洲,沿途不知道多少博物館跟國家金庫遭到了洗劫。光是希特勒的部下就有傳說過藏匿過不知道多少寶藏,更不用說是他本人。

  別忘了,國家金庫跟自己的私人財產可不是一回事,在這上面,想必元首閣下很有體會。

  而且這批寶藏裡面可不僅僅是有這位元首先生私下藏匿的寶藏,還有那些從德國國會銀行中消失的財物!

  伊凡諾夫捏著蘭登遞給他的資料,手甚至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他當然有錢,甚至靠著在蘇聯解體時候的操作而攫取了大筆的國家財富,從而造就了今日的寡頭地位。但是跟希特勒從整個歐洲劫掠的財富比起來,這又算得上是什麼呢?

  二戰年代已經非常有價值的藝術品放到今天,這簡直就是無法估量的財富,沒有人能夠在這筆財富面前不動心的!

  哦,米亞這個年輕的女孩兒例外,她似乎是對什麼東西都沒有什麼興趣,整個人活的簡直就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簡直無聊極了。

  滿意的把手上的東西給收起來,伊凡諾夫又開始腹誹米亞。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心態,人家明明沒招他沒惹他,還為他的尋寶大計付出了辛勤的汗水,這家伙卻總是看人家不順眼,沒事就在心裡面diss人家幾句,也是夠讓人無語的了。

  但是米亞不在乎,她也沒有想著要從這堆寶藏裡面真的找出來一個什麼漂亮的首飾來給自己的美貌增加光輝到現在她的倉庫還有大批量的首飾都沒有被她帶到身上的機會呢,更不用說如果不看目錄冊子的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多少首飾,還哪來的心思去關注那虛無縹緲的寶藏?

  咦咦咦?她之前是不是用虛無縹緲這個詞來形容過某個東西?

  米亞撓頭,好像是之前本蓋茨跟伊恩哈維的那個寶藏?這次該不會也真的有一個寶藏吧?

  她陷入了沉思當中,之前的那個獨立戰爭寶藏聽起來同樣很不靠譜。但是最後還是被本蓋茨給折騰了出來。難道這次的所謂希特勒的寶藏也是這樣?最後會讓她大吃一驚?

  米亞回憶了一下自己經歷的事情,突然之間發現貌似是傳說越不靠譜,寶藏的數目就越大比如說沙皇的寶藏,誰能想到會真的存在,又被真的找到了?

  哦,對了,去年的時候還聽說美國「找」到了俄羅斯失竊的國寶文藝復興彩蛋,並且將它交還給了俄羅斯。

  具體雙方到底因為這只彩蛋達成了什麼協議沒有人知道。但至少表面上,兩國在冷戰之後難得的出現了友好的雙方態度。

  呃,想到沙皇寶藏,米亞覺得這個寶藏都算是好整理的了。大部分是黃金,直接丟到黃金宮殿摞起來就行,珠寶的數量也沒有那麼誇張,拍照集成相冊就好,而不是像一些博物館,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把那些放在倉庫裡面沒有展出的藝術品給登記造冊,也不像是那些堆的比她還高的首飾冊子那麼繁瑣……

  不知不覺的,米亞的心思就不在莊園這裡了,直接飛到了外太空,開始考慮一件事,她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把一堆長時間不見陽光生灰的東西給拿出來曬一曬了?

  曬不曬,什麼時候曬這種事情在目前的情況下只能暫時押後,神通廣大又有錢的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直接包了一架飛機,拉起來了一個幾十人的團隊,飛往了德國。

  不過這次跟米亞和蘭登上次去俄羅斯不一樣。雖然同樣是號稱旅行,可是去德國旅行可沒有去俄羅斯那麼麻煩,這次的團隊中也沒有官方生物的存在。在大多數人的眼中,這就是一個有錢的大老板帶著一堆的手下去度假。

  當然,飛機上面大家帶著的都是自己的行李而不是各種裝備也給人造成了這種印像。

  「裝備之類的東西我們直接在當地購買,這會給我們減少很多麻煩。」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晃著手上的葡萄酒對蘭登說。

  雖然是私人飛機,可是想要把各種爆破設備給帶上飛機穿越海關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在當地購買他們需要的東西。

  這對於伊凡諾夫這個曾經在蘇聯境內從事灰色事業的人士來說並不是問題,他雇佣的手下中甚至還有能夠跟德國當地的地下黑市組織搭上線的人物,想要搞到足夠的設備簡直輕而易舉只要有錢,在歐洲這地方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到!

  所以一行人在休整了兩天倒過時差之後,就收拾整齊行裝,進入了阿爾卑斯山脈。

  「我們還要走多久?」已經徒步前進了一個上午的伊凡諾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向導。

  他們進入阿爾卑斯山脈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最初是開著越野車進來,但是沒過多久車子就開不下去了,只能徒步行進。

  這對於米亞、蘭登這種堅持每天鍛煉的人跟那一堆退役軍人來說當然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可是對於有錢了之後就想著天天享受,跟各色美女們鬼混在一起的伊凡諾夫來說就有問題了。

  蘇聯解體才幾年而已,這位曾經穿行在槍林彈雨中進行走私行為的商人就已經失去了自己引以為傲的腹肌,連身上的肌肉都軟了下來,沒有了往日能夠跟蘇聯大兵硬剛的資本。甚至如果不是他的身體底子足夠好的話,恐怕現在都快要被過度的酒色給掏空身體了!

  這種情況下,讓他走一個上午,還是在崎嶇的山地當中走一個上午,就有點兒疲倦了。

  「前面有一個比較寬闊的地方可以供我們休息。」向導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說,「我們得快點,必須在晚飯之前趕到那裡,這樣才能避免被野獸襲擊。」

  他看了伊凡諾夫一眼,相信這位先生明白他的意思。

  在森林裡面,最要緊的就是避開那些野獸們,不然的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這附近的環境非常適合隱蔽自己,是野獸們狩獵的好地點。如果不是他們人多勢眾,手上又帶著武器的話,沒准兒早就被野獸給襲擊了。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輕心,因為在森林裡面你永遠都無法判斷出來下一刻危險來自於何處。這一秒風平浪靜,也許下一秒就會遇上致命危機。運氣好的話,遇上了獨行俠還有希望靠著圍攻脫身,運氣不好遇上了狼群這種生物,那這個隊伍能夠活下來多少人就真的要看上帝偏愛誰了。

  伊凡諾夫聽著向導的話,喝了一口水,「繼續前進!」

  他不是那種聽不進去別人的話的人。特別是專業人士的話,既然這個向導說了這種話,就說明他是真的這麼認為的。而多休息一會兒並不能讓他的情況更好。反而會耽誤整個隊伍的行程,連帶著他自己也被拖到險境裡面,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他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米亞跟蘭登在旁邊沒有說話。

  兩個人都很清楚這個隊伍的主導者是誰,他們的作用就是為了防止消息被走漏跟著一起來湊數的,輪不到他們做主。

  實際上,米亞覺得如果不是蘭登在業界跟普通民眾當中都非常有名氣的話,搞不好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早在他破譯出來整個謎團的時候就直接干掉他滅口了!

  這份二戰時期的寶藏雖然聽著好聽,但實際上也燙手的很。

  也就是沒有現世,所以並沒有引起來什麼波瀾。但要是真的被發現曝光了,那引起的波瀾就絕對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鬧,而是會直接鬧上國際法庭的那種。

  畢竟這些東西都是從歐洲一路掠奪過來的,沿途受害國家哪個不想要奪回這些寶藏?到那個時候,別說是獨吞寶藏了,恐怕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面臨的是各國的壓力吧!

  而為了避免消息泄露,這個手上沾滿了不少人血跡的俄羅斯寡頭又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呢?

  米亞覺得他這個行為很聰明,不然的話的,他就只能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要做一些容易暴露自己的事情。做的的越多,痕跡就越多,謝爾蓋耶夫斯基不是那種孑然一身,失蹤了都沒有人去管的單身漢,他背後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了。要是真的在自己的莊園裡面失蹤了,事情肯定不會輕易解決。更不用說他的那些手下們,解決一個人還要附帶著一堆的贈品,這實在不是米亞想要面對的情況。

  「所以羅伯特這是什麼運氣,為什麼每次都能夠被卷入到這種等級龐大的事件當中?」腦子裡面想了一堆雜七雜八的事情,米亞回過神來,看到了蘭登面無表情的臉,感覺無力吐槽。

  老實說,她覺得要是有一本小說或者一部電影的話,蘭登肯定就是裡面的那個主角。因為他總是會被卷入到莫名其妙的各種事情當中。但是最後又能順利的脫身,簡直就是完美的彰顯了主角光環的存在。

  就像是當初在牙買加跟俄羅斯的時候,幾乎每次都遇上了必死的情況,可每次都讓他逃出生天,然後接著遇到跟寶藏有關的危險。

  她甚至有種感覺,蘭登只要遇上跟寶藏有關的事情就一定會出現什麼危險事件,而且基本上都是來自於人禍。

  這麼想著的米亞在又一次休息的時候拉了拉蘭登的衣服,不著痕跡的挪動到了隊伍的邊緣。

  「給!」她悄悄塞給了蘭登一把手槍。

  「什麼?」蘭登低頭一看,又是PMR30?

  等等,他為什麼要用又?蘭登差點兒沒繃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你怎麼弄到這些東西的?」

  這個隊伍裡面,他跟米亞和向導大概是唯三沒有武器的人了,伊凡諾夫再怎麼心大也不會給這兩個幾乎是被他強行拖過來的人武器。

  那米亞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他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把那把PMR30給收了起來,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第719章

  時間長了之後,他也習慣了米亞的那個奇怪的被害妄想症了。這孩子,小時候留下的心理陰影太過深刻,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了都沒有辦法完全修復自己的心理問題。

  反正對平時也沒有什麼影響,就是出門工作的時候反應大一點兒,有點兒後遺症就有點兒後遺症吧。

  蘭登自暴自棄的想,已經放棄了向米亞詢問這這種違禁品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欲望了。

  真的,這幾年的時間裡面他已經充分的見識了到了這孩子的能力。不管是什麼事情到了她手上,就沒有解決不了的,所以在國外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搞到這看起來十分眼熟的手槍PMR30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才怪!

  這要是讓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知道他有這種想法的話,非得暴跳如雷不可,什麼叫做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知道老子在德國這倒霉地方為了搞到武器費了多大的力氣嗎?

  你怎麼就能這麼輕易的說出來這種事情很容易的話?

  是腦子不正常嗎?

  可惜他不知道現在發生在隊伍邊緣的事情,所以也就不能對此發表意見,只能暴躁的在帳篷裡面對著手裡面的紙發呆。

  蘭登破譯出來的東西需要在特定的時間跟地點才能找到具體的位置,有些東西沒有到時間,沒有自然景觀的配合,根本就沒有辦法呈現出來,想要找到這些東西當然也是無稽之談。

  所以他這幾天一直很暴躁。

  倒是蘭登,在米亞給他可愛的叔叔連續塞了十幾個彈夾之後,心情莫名其妙的就放松了不少。

  我的小侄女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可靠的人,沒有之一!

  所謂的手裡有槍,心裡面不慌大概指的就是他這種心態,在行程的後半程當中,這位教授先生自我感覺在指導伊凡諾夫如何尋找關鍵性的地點的時候都有了底氣不少雖然他的老朋友完全沒有感覺到他跟之前有什麼區別。但是這種東西不用別人感覺,他自己了解就好。

  蘭登意氣滿滿的手持指南針順著他們的目標走了一圈兒,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天上掛著的太陽,「兩個小時之後繼續觀測。」

  說完之後,他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面。

  伊凡諾夫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他很清楚想要找到寶藏就離不開蘭登的解密能力。更何況他們現在在阿爾卑斯山上,唯一有衛星電話的是他自己。不管是蘭登還是別人,都沒有辦法跳過他聯系外界,那又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呢?

  「我覺得是另外一群人。」蘭登面色凝重的對米亞說,「也許是我弄錯了,但我覺得這次的寶藏事件可能並不單純。」

  他抹了一把臉,在得到的小侄女的武器贊助之後,難得的有點兒焦慮了起來。觀測的途中,他發現了一點兒別人沒有發現的東西,這讓他的感覺很不好。

  「你是說他們的目的跟我們一樣,也是這些希特勒的寶藏?」米亞用自己攜帶著的小爐子燒了點水,衝了一杯濃濃的咖啡遞給了蘭登,又順手塞給了他一條酸奶疙瘩,「吃點兒東西,你需要補充一點兒熱量。」

  跟蘭登一樣,她也發現了這裡有人來過的痕跡。

  雖然對方把自己的行蹤給隱蔽都很好,痕跡也打掃的很干淨,可是做過的事情總會留下痕跡。即使是在這種未經開發的森林裡面,短時間裡面所有的痕跡也不可能消失的干干淨淨完全不剩蹤影,這太不現實了。

  不過她倒是沒有把這件事情往寶藏上面想。

  自從進入了阿爾卑斯山之後,米亞就直接放空了自己的腦袋,依靠本能行事。順便的,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身上,避免這位俄羅斯寡頭過河拆橋,得到了寶藏之後把她跟蘭登都給變成野獸們的口糧。

  至於寶藏本身,她根本就沒有想過那麼多。

  她錢那麼多,花都花不完。而且現在房子買了,之前投入到證券市場中的錢也有了回報,加上蘭登開給她的工資,足夠她平時的花銷之外還有好多剩余,以至於根本就沒有特別需要錢的世俗欲望,連搞點兒表面上的資金來源增加一下小金庫都懶得行動。

  這種十分鹹魚的心態,也是很讓人無語了。

  但誰叫她本錢夠厚呢?

  平時在證券市場上賺的錢就已經能夠保證她過上非常寬裕的生活了,這還沒有算上本金,那對於一心想要多拿幾個學位的米亞來說,別的當然也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畢竟她沒有跟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同樣的愛好,酒池肉林什麼的,美人太多了是會腎虛的啊!

  蘭登對寶藏就更加無所謂了。

  或者說這位早就靠著自己的名氣實現了超級財務自由的教授是一個更加純粹的學者,他的興趣在於事物的本身而不是他們附帶的價值。對他來說,解讀那些存在於這些藝術品中的謎題才是興趣所在,寶藏本身並不能讓他心動。

  所以這位教授現在捧著咖啡啃著奶疙瘩憂心忡忡的對米亞表示,「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話,就說明有人同樣對這批寶藏有興趣,那麼伊萬的隊伍就就是他們的絆腳石了。如果到時候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記得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

  他的老朋友有著一堆的人保護,其中不乏現在國際上有名的雇佣兵,用不著他擔心,真正需要擔心安全的是他跟米亞兩個人。

  蘭登可以確定,一旦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伊萬是不會派出人手來保護他們的,到時候他們就只能自救。

  「好吧,看來這次的問題很嚴重,也許我們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個隊伍也說不定呢?」米亞聳聳肩,她想起來了一個典故,二桃殺三士。

  也許希特勒留存於世的不僅僅是一幅《蒙娜麗莎》的仿作呢?或許有更多的《蒙娜麗莎》的仿作,或者是別的畫作的仿作,更甚至不僅僅是油畫,還有別的,他留下了很多的線索,就是為了讓人們找到這些寶藏?

  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米亞陰謀論了一下,也許是因為他預感到了什麼。如果他能夠活下來的話,那當然好,這些寶藏就能夠成為他私人的藏品。如果他不能活下來,那麼用一堆的人跟巨額的財富為他陪葬也很不錯的結果不是嗎?

  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又有多少是切中了事實。但總歸這次的寶藏事件並不單純,其中有陰謀這件事情是肯定的。

  「那麼我們需要整理一下背包,一旦出現意外失散,得保證我們自己能夠活下去。」兩個人相視了一眼,得出了一個結論,開始了行動。

  「指南針、水、壓縮餅干、能量棒、打火石、手電筒……」蘭登開始從一大堆的行囊中拿出必須的東西來填充自己的背包,來確保真的出事了身上有最基本的物品來保證自己能夠生存下去。

  「還有這個。」米亞拋給他了一個衛星電話。

  「!」蘭登都驚呆了,「你到底是怎麼搞來這麼多的東西的?」

  他簡直不敢相信,米亞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弄來這玩意兒的?手槍,衛星電話,明明在來到德國之後她並沒有出門,怎麼搞到的?

  「我帶著它們上了飛機。」米亞聳聳肩說,「不過在上飛機之前,我把這些東西給拆開了而已,到了德國之後又重新組裝在了一起。」

  她看著蘭登笑眯眯的說,「你知道的,我的被害妄想症一直都挺嚴重的,這幾年也沒有什麼改善。所以出門的時候我都會帶上一些不是那麼必要的東西。這是從我從波士頓帶到紐約的,然後又拆開了之後帶上了飛機。」

  這次她可沒有忽悠蘭登,她確實是在自己的行李箱裡面帶上了拆開的各種部件,來到德國之後才重新組裝好。

  現在的飛機安檢還沒有後來那麼嚴格,出入美國簡直就像是躺到了x光機上一樣,歐洲的國家也沒有那麼瘋狂,帶點兒東西上飛機還是挺容易的。沒看見劫機的人都那麼多嗎?真當他們都是帶著一整把的AK47上的飛機?

  蘭登的臉皮子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在突突的跳動。

  也許我應該在控制自己的表情上面下點兒功夫,他默默的想,完全不想要說話了。

  米亞這被害妄想症豈止是沒有沒有改善,簡直就是越來越嚴重了好嗎?

  他很懷疑如果不是火.箭炮太過顯眼,根本就沒有辦法帶上飛機的話,她會直接扛著一個RPG(便攜式反坦克發射器)降臨在阿爾卑斯山!

  看著米亞那張笑的陽光燦爛的臉,蘭登捂住了自己的臉。雖然這麼說很不好,甚至還有鼓勵這孩子成為熱武器狂熱愛好者的可能性,但他還是說了一句,「干的好,親愛的!」

  「記住,一切以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為己任。」他語重心長的拍了拍米亞的腦袋說。

  別管這種行為有多麼的不妥當,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命都沒有了,還考慮一些有的沒的那純屬是沒有必要。

  「我也這麼覺得。」米亞點點頭,又塞給了蘭登幾個細細的像是鋼筆一樣的金屬杆,「氧氣棒。體積有點兒小,所以堅持的時間不是很長,每個只有五分鐘的時間。但願不要遇得到需要用上它們的時候。」

  她的行李裡面除了一次性內衣之外根本就沒有帶別的衣服,所有的空間都用來裝著各種各樣的求生工具了。

  之前她以為那種不祥的預感來自於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所以直接給自己搞了個求生包裹,但是現在想想,或許這種危機感不僅僅是來自於對方,還有外部那些同樣覬覦這份寶藏的人士。

  「從現在開始,我們走到哪裡都要背著這個背包。」蘭登徹底無視了氧氣棒這種東西出現的原因,交代著米亞。

  「沒問題。」米亞比了個OK的手勢,笑眯眯的說。

  「我去警告一下伊萬,希望他能夠對此有所警惕,避免我們用到這些東西。」蘭登背上了那個相對於之前巨大的行囊來說小的要命的背包,走出了帳篷。

  不管伊萬對他做了什麼,現在雙方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利益共同體,其中一個要是倒了霉,另外一方也不見得會好。

  「你是說有人跟我們的目的一樣?」在帳篷裡面捶著腿的伊凡諾夫聽到了蘭登的話,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會是誰?」

  他對自己的保密工作有信心,得到這幅畫作之後他立刻就把它給包裝成為了疑似是達芬奇的作品消息,之前的那幾個修復師,也在離開莊園之後被他派出去的人滅了口,不會透露任何消息。

  最有可能泄露消息的蘭登跟米亞,前者這段時間只出入了圖書館,還是每次都被人盯著,從來沒有任何留下字條跟消息的可能;而米亞,她一直待在莊園裡面沒有出門,就更沒有泄露消息的可能性……

  「我不知道,但是也許希特勒的寶藏線索不僅僅是只有那幅畫上的密碼。」蘭登搖搖頭說,「既然你能夠找到一個曾經的希特勒的心腹留下的秘密,那麼別人當然也有可能找到同樣的秘密。如果這份寶藏是真存在的話,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把它們給搬完,那需要大量的人手來做這件事。即使當時他們被滅口,可是也不可能只剩下一個人,這根本就不現實。」

  看著伊凡諾夫那副苦逼的樣子,他都不好意思跟他說出來米亞的推斷。那時候,他的老朋友恐怕就不僅僅是皺眉,而是直接要跳起來衝破帳篷頂了吧?

  「伊萬,你自己要小心,如果真的有人跟你的目標一樣的話。那麼你會是他們首先要清除的目標。」看在多年的交情份上,蘭登還是提醒了一下伊凡諾夫。

  謝爾蓋耶夫斯基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眼神深沉的看著蘭登離開了他的帳篷,臉上的表情逐漸扭曲了起來。

  為了這筆寶藏,他已經付出了太多的東西,時間、金錢跟精力,還有手上沾滿的那些昔日同伴們身上的鮮血。到了現在,這筆寶藏已經不僅僅是一筆寶藏了,它就是他的生命,他的一切!

  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攔他得到這筆寶藏,擋在他前面的人統統都要死!

  死不死的,那要事情發生了之後才知道,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數,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但是米亞已經從一些事情當中察覺到了危險。

  「這裡不太對勁兒。」她小聲的對蘭登說。

  「怎麼了?」蘭登奇怪,哪裡不對勁兒了?他們已經找到了藏在那些詩文中的地點,正在進行挖掘。

  而這裡的環境很開闊,很難藏住什麼人。

  「你不覺得這裡的動物特別少嗎?」米亞看著周圍的環境,覺得這不像是一個深山老林裡面的藏寶地點,倒是更像一個放置物品的倉庫,大清早上的,周圍連聲鳥叫都沒有,這科學嗎?

  就算是這裡的環境因為地勢的原因比較開闊。可是也不至於連距離近一點兒的樹林裡面的聲音都聽不到吧?又不是全都是積雪的山頂,這附近還是有一些植物的,當然也會有依賴這些植物生存的動物。但現在卻安靜的只有挖掘的聲音,怎麼看怎麼不正常好嗎?

  蘭登被她這麼一說,也開始疑神疑鬼了起來,不自覺的警惕的看向了周圍。

  「出什麼事情了?」一直注意著蘭登的伊凡諾夫敏銳的察覺到了兩個人的不對勁兒。

  「這裡太安靜了。」蘭登低聲說。

  一旦一個地方跟周圍的環境有顯著的差別,那就說明有問題。

  「太安靜了?」伊凡諾夫皺起了眉頭,做了個手勢,示意周圍正在挖掘的人停下手上的工作。

  他或許心狠手辣,但是卻不是聽不進去意見的那種人。

  在蘭登提出了警告之後,他就不動聲色的加強了身邊的保安,並且派人偵查周圍的情況。

  得到的答案讓他的心情很不好。

  因為那些他高價雇佣來的國際雇佣兵們確實是在蘭登說的地方發現了一些痕跡並非是他們的隊伍留下來的。

  這些痕跡被清理的很干淨,如果不是因為蘭登在解讀謎題的時候恰好需要到那裡去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這種幾乎不會引起人注意的事情,到那時候,情況會變成什麼樣子,可就不好說了。

  而讓伊凡諾夫心情更加糟糕的是,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他們沿途提高了警惕之後卻並沒有找到那些留下痕跡的人。

  這讓他十分惱怒,因為他現在也不能確定是否有人得到了同樣的線索,一起找到了阿爾卑斯山來。在尋找寶藏的同時還要防範這另外一批人來跟他搶奪這批寶藏,讓這位俄羅斯寡頭最近幾天愈發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整個人都暴躁的要命。

  「沒有什麼情況。」雇佣兵的頭子在停止了動作之後,帶著人搜查了周圍一圈兒,沒有找到任何危險的源頭。

  「繼續挖!」伊凡諾夫陰沉著臉,下了命令。

  他也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勁兒,但是已經走到了現在的地步。即使是再不對勁兒也要繼續下去,否則的話,他這麼長時間的心血就等於白費了!

  米亞跟蘭登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暗自警惕了起來。

  這種情況絕對不對勁兒!

  可是兩個人一直警惕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所有的事情都很正常,空氣中只有挖掘的聲音在簌簌作響。

  但這本來就是不正常的。

  米亞看了一眼表,上面的時間顯示現在是早上七點半,這種時候沒有聲音……

  「我們挖開了!」前面傳出來一陣歡呼聲,是那些跟著伊凡諾夫的人挖開了山洞。

  「砰!」突然一聲槍聲響了起來,在空氣當中傳播出很遠。

  「你」伊凡諾夫看著他的管家,捂住了胸口,似乎是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被自己的管家給殺死,這簡直就像是一個拙劣的笑話。

  可是即使他再不敢相信,那逐漸從身體中流失的血液也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曾經那個在蘇聯令人聞風喪膽的謝爾蓋耶夫斯基終究還是死不瞑目的倒在了阿爾卑斯山上。

  這聲槍的響聲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幾乎是一瞬間,那些剛剛還拎著鐵鍬挖地的雇佣兵們就端起了槍開始對著伊凡諾夫的手下進行掃射。

  「噠噠噠」AK47的子彈簡直就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射出去,收割著生命。

  而這個時候,伊凡諾夫的手下們也反應了過來,紛紛開始反擊。

  可是隨著戰鬥的升級,他們迎來的是更多的圍攻。因為在槍聲響起之後不久,就響起來了一陣劇烈的跑步聲。

  只不過當時所有的人的精神都在雙方之間的戰鬥上面,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只有米亞,一個完全不想要撈取寶藏的人在槍聲響起來之後就拉著蘭登開始狂奔,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戰鬥上面的時候往外跑。

  那股不祥的預感還是成真了,這倒霉地方不只有外來的勢力,還特麼的有內鬼,這誰能扛得住?這裡可是雪山,這麼瘋狂的使用步槍射擊是想死還是想死?

  兩個人一路瘋狂逃竄。可是阿爾卑斯山常年不化的積雪給他們的逃跑造成了太多的麻煩,導致了兩個人還沒有跑的太遠就聽到了一陣火暴火乍的聲音。

  「轟」一陣劇烈的火暴火乍聲在空曠的雪地上響起,震的兩個人的耳朵發疼。但是更加令人驚恐的是,隨之傳來的一陣劇烈的地面顫動。

  「Hollyshit!」狂奔中的蘭登看了一眼後面,爆出了一句粗口,感覺自己再也不會好了。

  米亞連頭都沒回,伸手拉住蘭登,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在雪地上面狂奔著,試圖在雪崩之前讓兩個人能夠逃的更遠一點兒。

  媽的智障啊!

  她心中瘋狂的咒罵著那個搞出來了火暴火乍事件的蠢貨,難道不知道這裡是雪山嗎》?即使這片山峰的海拔不夠高,勉強能夠承受得住槍的聲音。可是你特麼的使用火乍弓單是幾個意思?怕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米亞現在只恨自己沒有八條腿,不能跑的更快一點兒,最終只能跟著蘭登一起被轟然衝下的積雪給埋了起來。


第720章

  山脈中寂靜的像是一片墳墓,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處雪地像是動了動。

  「噗」厚厚的雪堆

  「咳咳咳」米亞大口的呼吸著冷空氣,只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要炸掉了,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呼」

  她手腳並用的艱難從雪堆裡面爬了出來,開始尋找蘭登的身影。

  之前雪崩的時候衝下來的雪太重,直接衝散了兩個人,也不知道他被衝到哪裡去了?

  環視了一下四周的景像,米亞小聲的呼喚著,「羅伯特?羅伯特?」

  她一邊空控制著自己的聲音小聲的喊著,一邊以自己為中心,開始向旁邊挖掘。

  「羅伯特?」終於,在挖了好幾個小時之後,米亞看到了一個衣角,瞬間大喜,用力的挖了起來,從裡面把蘭登的身體給拖了出來。

  「羅伯特?羅伯特?」她摘下手套,緊張的把手指湊到了蘭登的鼻子倒在了地上。

  被雪不知道埋了多久,又挖了這麼長時間,她真的是已經精疲力盡了,只覺得累得要命,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不行!

  她突然之間又重新彈了起來,太放松了導致都忘記了蘭登跟她不一樣,體質要弱得多了!

  趕緊翻出來一小瓶的緊急能量液,掰開了蘭登的嘴巴強行灌了進去,她才重新的癱倒在了雪地上面。

  這次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米亞兩眼無神的睜著,感覺累的要命,有種想要睡過去的衝動。

  「Fuck……」她嘴唇輕輕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咒罵,又翻出來了一瓶補充能量的液體給自己灌了下去。

  透過護目鏡能夠看到天空中的太陽跟他們之前被埋的時候位置差不多,最多也就是過了一兩個小時的樣子。但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因為按照她的身體情況,她絕對被埋了不只這麼點時間,一兩個小時不會造成她身體失溫的這麼厲害。

  「呼」好半天,她感覺自己終於好了一點兒,才重新爬了起來去看蘭登的情況。

  跟剛剛被挖出來的時候比較起來,他的呼吸已經平穩了很多,看來再過一段時間就能清醒過來了。

  「米亞?」清醒過來的蘭登感覺自己渾身都沒有什麼力氣,看著眼前的人影微弱的叫了一聲,幾不可聞。

  「是我。」隨著米亞的聲音響起,一塊巧克力被遞到了他的嘴邊,「吃下去,你需要熱量。」

  一場雪崩,直接導致了原本還能看到點兒綠色的地方完全成為了白茫茫的一片。除了兩個人之外,這一片雪地上簡直就沒有別的顏色了,真典型的寂靜之地!

  「我們還活著?」蘭登遲緩的咬著嘴裡的巧克力,感覺自己的腦子運行速度也很遲緩。

  他最後的記憶就是被後面追著的大雪給衝的撲倒在了地上,之後就什麼都沒有印像了。

  「值得慶幸不是嗎?」米亞干巴巴的說。

  她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了,但是估計情況應該不怎麼好。

  兩個人瘋狂往外跑的時候,一堆人瘋狂的往那邊的洞穴方向跑,而不久之後就響起了火暴火乍的聲音。考慮到雙方的距離跟那個洞穴的位置,米亞覺得大概率的,那幫子人是沒什麼機會活下去了。

  畢竟山頂上的雪最先襲擊的就是這幫人,幾乎就是垂直下來的砸到那地方,成活的幾率實在是太低!

  「是很值得慶幸。」蘭登也無語。

  這都什麼倒霉運氣?俄羅斯的時候遇上火暴火乍,現在在德國又遇上火暴火乍,還有完沒完了?大家為什麼都對火乍弓單這麼情有獨鐘?還都是在雪山上搞事情?就不能和平一點兒過日子嗎?

  等到他終於緩過來了一些,時間已經走到了晚上。

  兩個人吃掉了一點兒蘭巴斯,又用折疊的小爐子燒了點兒熱水喝下去,感覺身上暖和了很多,不再是像之前那麼僵硬。

  「感覺好點兒了嗎?」米亞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好多了,我感覺我的腦子現在已經能夠思考了。」蘭登拉著米亞的手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覺得他又重新活了過來。

  「那我們上去看看?」米亞問他。

  時間都過去了這麼久,也不見上面有人往下走,大概率的是沒活人了,但是他們總是要親眼證實一下。

  而且來都來了,千裡迢迢的跨越了一個大西洋,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好歹也看看那所謂的希特勒寶藏是不是真的存在啊!

  兩個人互相攙扶著,慢慢的往山上走去。

  「我真是沒想到契科夫居然會干出來這種事。」一邊走,蘭登一邊小聲的跟米亞說,到現在都對伊凡諾夫是被自己的管家給干掉了這件事情感到十分的震驚

  當初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可是說過這位管家先生跟他的關系好的不得了,還曾經是他的戰友,兩個人在槍林彈雨中干了不少的大買賣,是可以互相把生命交托給對方的人。

  結果可倒好,現在他是真把自己的小命交給對方了,蘭登都不知道該不該說他預言能力太強!

  「心理落差加上財帛動人心?」米亞不了解這兩位之間過去的那些詳細的過往,只能做出來這麼一個判斷。

  要不然能為什麼?總不能是因為狗血的感情問題吧?就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那個恨不得一天換十個女朋友的樣子,她覺得也不太可能出現什麼感情問題要是他跟自己的管家之間有感情問題的話另算。

  「有道理。」蘭登嘆氣,「他既然能夠跟那些雇佣兵暗中勾結在一起,就說明這件事情早就在計劃了,不是臨時起意。看來伊萬的眼光是真的很糟糕。」

  能讓管家瞞著自己跟他雇佣來的雇佣兵聯合在一起,蘭登真心覺得他的這位老朋友實在是有點兒過悲慘了。如果不是他並不相信所謂的神明的話,都要懷疑著家伙是不是被噩運之深給青睞了,怎麼會這麼倒霉?按照常理來說,作為金主的他不是應該說話更有底氣跟重量嗎?

  可是事情的結果卻是他被自己的管家捅刀,花了大價錢雇佣來的人也反水,搞得他眼看著距離苦苦追尋的寶藏只有一步之遙了,最後卻死在了這一步的位置上面,這運氣,真的不能說是普通的差了。

  「我覺得他不僅是眼光糟糕,恐怕眼神也不怎麼好……」已經走到了之前的洞穴所在位置的米亞看著眼前的場景,真是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發現自己簡直有言靈師的潛質。

  之前還想著怎麼會有人蠢到在這種地方使用火乍弓單,現在見到了實地的情況才知道,不是有人蠢到在這裡使用了火乍弓單,而是這個洞穴裡面埋了一堆的地.雷啊!

  米亞看著那已經被炸出來了一個大坑洞的地方目瞪口呆。

  就連雪崩都沒有辦法在這地方隆出來一個雪堆,這是用了多少的炸藥才能炸的這麼深刻龐大?

  就算是每個上山的人手裡面都拎著一捆塑膠火乍弓單也做不到這種程度啊!

  看著那被炸的坑坑窪窪的地方,這是半個山峰都被炸塌了吧?

  「……你的猜想是正確的。」蘭登看著眼前這片活像是被火乍弓單給犁過一遍的地方,半天終於憋出來了一句話。

  之前米亞還開玩笑的說這裡沒准兒即使希特勒想要找人陪葬搞出來的,沒想到她真的說對了。

  這中火暴火乍效果根本就不是一點點爆破能夠達到的,整個山洞都塌掉變成了巨坑了好嗎?

  蘭登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場景,為了躲避那些雇佣兵跟後來人的攻擊,伊凡諾夫的手下退到了山洞裡面試圖利用這種環境進行反擊。但是當他們踏入山洞之後,等待著他們的卻是早就已經埋在地下的地.雷!

  時間並沒有讓這些地.雷失去他們的威力,在過去的幾十年裡面,它們沉默的在這片被封閉的空間裡面等待著。直到今天,終於發揮了自己的作用。

  「轟」的一聲,埋葬了那些想要得到寶藏的人。

  果然不愧是阿道夫希特勒!

  蘭登在心裡面默默的想著,也只有這種狠人能夠干出來這麼瘋狂的事情,這到底是在這裡埋了多少的火乍弓單啊?

  米亞不知道這裡到底埋了多少的火乍弓單。但是她知道這裡死了至少有一百多個人。

  能在死了這麼久之後還能拉著一堆人給他陪葬,希特勒的這些火乍弓單真是埋的不虧。

  米亞想起來之前聽到了連環火暴火乍聲音,搖了搖頭,這大概不僅僅是防著那些想要他藏匿的寶藏的人,還想要防著自己那些曾經參與了埋藏這些寶藏的手下吧?

  「我們要進去看看嗎?」她問蘭登。

  來都來了,好像不去看看有點兒對不起被折騰的這麼慘,還差點兒掛掉?

  「當然!」蘭登斬釘截鐵的說,他指了指自己腫起來的右臉,那是被雪給砸出來的,還有到現在依然一瘸一拐的腿,「我都變成這樣了,總要看看把我變成這樣的東西!」

  他都這麼慘了,卻沒有看到自己解密出來的寶藏,那也太過分了吧?

  「行吧,那就讓我們看看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米亞聳聳肩,從自己的包裡面掏出來一只折疊的棍子,在附近的雪地裡面尋找了起來。

  「我幫你。」蘭登也從自己的背包裡面拿出來了那只折疊棍,學著米亞的樣子在附近劃拉來劃拉去。

  想要看看那些所謂的寶藏到底是什麼,他們還需要一點兒工具,比如說已經被埋到不知道什麼地方的鐵鍬。

  「當」最先找到一把鐵鍬的是蘭登。

  他跪在雪地中,開始扒拉起來了那塊雪地,漸漸的,露出來了一角防寒服。

  「是伊萬的手下。」他認識這種防寒服,都是那些跟著伊凡諾夫從俄羅斯來到美國的手下習慣穿著的衣服。

  米亞湊了過來,兩個人一起挖開了這附近的地方。

  他們不僅收獲了好幾把的鐵鍬,還找到了幾頂帳篷跟一些被帶上來的物資。

  「我們可以先休息一下。」蘭登看了一眼自己那經歷了大雪掩埋之後依然堅強的運行著的手表說,「你先去睡一會兒,我守著這裡,過幾個小時叫你。」

  兩個人都累的夠嗆,這麼疲勞工作可不是什麼好事。

  「OK。」米亞沒有拒絕蘭登的提議,鑽進了帳篷裡面,掏出小鬧鐘給自己定了個時間,沒過多久就進入了睡眠當中。

  睡眠是最好的恢復體力的方法,她醒了之後就可以換蘭登去睡了。

  等到兩個人重新恢復了大部分的體力之後,他們才開始繼續自己挖掘行動。

  「這看起來有點兒奇怪。」米亞一邊挖一邊說。

  他們已經挖了很長時間了,可是除了屍體跟石塊之外,什麼都沒有挖到。

  如果這裡面真的有希特勒的寶藏的話。就算是發生了這麼嚴重的火暴火乍,也不至於把所有的東西給炸成飛灰連個渣滓都不剩吧?

  「也許炸掉的只是他希望炸掉的東西?」蘭登猜測。

  那麼巨大數量的寶藏,誰能忍心它們都給變成一堆破爛呢?更不用說希特勒也許當初還抱著自己能夠成功的想法,就更不可能讓這些東西被火乍弓單給變成廢物了。或許那些東西依然埋在更深處的地方。

  「真假寶藏?」米亞想起來了她以前遇到的一件事。

  那個寶庫也是這樣,分成了真假兩部分。如果只是追求財富的話,上面的假庫就夠了,只有想要起.兵.造.反的人才會去考慮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放著大量兵器跟糧草的寶庫存在。

  也許希特勒當初也是這麼想的?用上面的假的寶藏來吸引人的目光,隱藏真正的寶藏?不過這也假的太厲害了,根本就沒有好嗎!

  「挖下去就知道了。」蘭登哈了一口氣說。

  兩個人仔細計算過他們現在擁有的物資,還能夠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如果到了期限還沒有結果的話,那就離開。

  現在顯然距離離開的期限還有一段時間,讓他們可以繼續待在這裡。

  「我真沒想到我居然有一天會干這種事。」米亞搖頭嘆氣,只覺得她真是瘋了。

  自己的倉庫裡面一堆的東西堆在那裡懶得去管呢,結果她現在卻要陪著別人在大雪山裡面挖寶藏,腦子有病吧?

  說歸說,她還是跟蘭登一起努力了起來。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費了這麼大的力氣,遭了這麼多的罪,找不到就算了,但是都找到了,卻不看看那些所謂的寶藏實在是不甘心。

  「我好像挖到了樓梯?」米亞用自己手裡面的鐵鍬戳了戳,感覺好像有階梯狀的東西?

  「也許它就是樓梯。」蘭登從旁邊走過來,同樣用鐵鍬戳了戳這裡說。

  經過了幾天的努力之後,兩個人勞動成果還是挺喜人的,總算是見到了曙光。

  「從距離上看,這個樓梯應該是位於洞穴深處。」米亞目測了一下之後說。

  這個火乍弓單的位置設計的很巧妙,正好足以炸塌洞穴的前半部分。就算是有人沒進來等在外面,也會被雪崩給埋掉,而裡面真正的藏寶處卻安然無恙,並且因為這些人觸發了地.雷而排除掉了所有的危險,讓之後進來的人沒有安全上面的問題。

  「設計這條火乍弓單通道的人可真是天才。」她贊嘆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的家伙為希特勒設計了這條甬道?

  「確實是夠天才。」蘭登贊同米亞的意見。

  能夠把火暴火乍範圍給計算的這麼准確,那個埋藏火乍弓單的人真的很聰明。

  就是聰明沒有用到正確的地方。

  「噠!」米亞掰了一根熒光棒丟了進去。

  「看起來好像是沒有什麼危險?」蘭登看了看

  「不管怎麼樣,還是防備著點兒好。」米亞從之前找到的物資裡面拿出來了兩個防.毒.面具,遞給了蘭登一個。

  這地方都封閉多少年了?

  既然有防.毒.面具那必須要用啊!

  還有火把。她用打火機把火把點燃,同樣遞了一個給蘭登。

  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准備的東西很齊全,該有的一樣都沒有拉下。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用到這些東西就被自己的管家給一槍斃命了。結果現在全都便宜了米亞跟蘭登。

  兩個人順著樓梯往下走,不知道過了多久,進入了一個巨大的溶洞裡面。

  「Oh……」舉著火把的蘭登看著眼前的景像驚嘆了一聲。

  「呼」米亞用火把點燃了牆壁上面的火道,整個溶洞都亮了起來。

  跟之前她在三一教堂沙皇寶藏不一樣,這個巨大的溶洞裡面有一座建築,一座算不上是巨大無匹。但是體積卻足以跟莊園中的主建築媲美的建築物。

  而這棟建築的周圍,全都是擺放的密密麻麻的貼著封條的箱子。

  拜良好的環境所賜,這裡的箱子都保存的十分完好,並沒有出現什麼被侵蝕的現像。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蘭登對在這裡見到的建築感到了不解,那些人是怎麼在這裡蓋了這麼一個玩意兒?這簡直完全沒有邏輯可言好嗎?

  「這棟建築看起來不像是近代的建築。」米亞看著這棟莊園主建築一樣的房子,猶豫了一下說。

  建築風格甚至都不是二十世紀的,而是更像是十九世紀初期的東西,或者更加嚴謹一點兒的說,是十八世紀跟十九世紀交接時候的英國建築風格。

  但這裡是德國啊!

  哪個神經病的英國人會在這裡搞出來這麼一棟建築?腦子有病嗎?

  「這個箱子裡面都是槍。」蘭登揭開了一個箱子上面的封條。

  米亞:「……」

  寶藏變成了槍?

  好吧,就當是這些人想要保護自己。她默默的給槍出現在這裡找了一個理由。

  「罐頭。」蘭登繼續拆箱子,「日期是1943年2月。」

  兩個人對視一眼,這個日期距離希特勒兵敗已經很近了。而更近的是第三帝國在東部戰線的失敗。這是一個非常具有標志性的時間段,斯大林格勒戰役正是第三帝國走向衰敗的開始,之後的庫爾斯克戰役則是徹底讓第三帝國直接喪失了戰略進攻的的主動權……

  這場進攻蘇聯的戰爭從1941年開始,打的雙方人口軍隊不斷減員,第三帝國走向衰敗的同時,也直接導致了二戰之後蘇聯都不敢公布自己在這場戰爭上面的傷亡人數,生怕被別人知道了具體情況趁虛而入。

  而作為第三帝國的元.首,希特勒不可能不知道當時國家的損失,那他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准備自己的後路也確實是說的過去。

  米亞搖搖頭,舉著火把推開了那棟建築的大門。

  「呃……」她愣住了。

  「怎麼了?」蘭登好奇的走過來問,看著裡面的情況也愣住了。

  不是什麼奇怪的樣子,也沒有什麼堆積如山的屍體,這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英式莊園的樣子,裡面有各種家具,還有吊的高高的吊燈,連上面的蠟燭都保持的很好,沒有完全變成一堆廢物。

  蘭登甚至在正對著自己的大廳壁爐上方的牆壁還看到了一幅風景畫像,上面正是他們所在的阿爾卑斯山。只不過畫面上的是整個阿爾卑斯山脈,綿延不絕的像是永遠沒有盡頭。

  但就是這種正常的樣子才叫奇怪啊!

  這種地方出現一個正常的英式莊園,難道不是奇怪的事情嗎?

  「這看起來像是列維坦……」沉默了一下之後,蘭登不是很確定的開口說。

  雖然風格上很像是列維坦,但他可從來沒聽說過列維坦有畫過這麼一幅畫。

  米亞:「……」

  不知道該怎麼說。

  總覺得每次跟被特殊光環籠罩的叔叔大人出門都能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這邊是莫奈……」米亞看著自己旁邊的畫作,扯了扯嘴角說,「看來這棟屋子的主人不但很喜歡風景畫,還是個印像派愛好者。」

  可不就是印像派嗎?這屋子裡面掛著的畫作全都是風景畫,而且還是印像派的風景畫,這都不算是愛,那還有什麼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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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1章

  打著手電筒,米亞跟蘭登在房子裡面轉了幾圈,大概對這棟房子有了一個了解。

  不管是牆壁上面的畫作還是各種精致的用具,都說明了這裡曾經被人下了很大的功夫來進行布置。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最終卻並沒有投入使用。

  「壁爐裡面的木柴都是擺設,根本就沒有燃燒過,廚房裡面的爐子也一樣,完全沒有使用過的痕跡。包括各種餐具還有其他的東西,似乎是布置好了之後就沒有人用過了。」米亞用短棍挑起來了一段天鵝絨的窗簾,搖了搖頭。

  這個溶洞的環境不錯,有著良好的通風,而且米亞懷疑之前的洞穴靠近樓梯的地方應該是有阻隔的。所以才能保持著通風卻不至於過於潮濕的情況,讓這些被放置在這裡的物品狀態保持良好而不是出現什麼損毀狀態。

  但是通風同樣帶來了一些問題,這棟房子裡面落下了一堆厚厚的灰塵。這還是房子的門已經被關閉了的情況下,不然還要多。

  而窗簾就是灰塵的重災區,這種環境下,根據米亞的經驗,應該有一百多年沒有清理過了,連布料都出現了問題,眼看著要變成跟灰塵一樣的東西。

  「世界上總有一些我們沒有辦法理解的事情。」蘭登搖搖頭。

  現在去追尋這棟房子為什麼會這樣已經沒有意義了,不管是曾經建造這棟房子的主人還是希特勒,都已經消失在了歷史的塵埃當中。

  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這裡面的一些畫作給帶出去。

  蘭登衝著米亞眨眨眼睛,「不管是作為收藏還是變現這都是個好主意不是嗎?」

  這棟房子裡面的畫作很多都沒有在歷史上出現過,但是也有一些出現在歷史上,卻消失在了時光當中的。來都來了,還差點兒沒命,不帶點兒紀念品離開豈不是很對不起自己?

  米亞給蘭登豎起了大拇指,「絕對的好主意!」

  財富都送到眼皮子底下了還不拿,那是不是傻?

  兩個人很快開始行動了起來。

  不過大幅的畫作他們拿不走就算是能夠拿走也沒有辦法帶離德國境內。所以他們挑選了一些小型的畫作拆下來,准備到時候直接塞進行李箱中帶走。這樣,選擇的余地就少了很多。

  「啪」蘭登在拆下一副畫作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只桌子上面的茶壺。

  「嘩啦啦」摔碎的茶壺裡面灑出來了一堆的寶石。

  「?」蘭登有點兒呆,難道幾十年前流行喝寶石嗎?

  米亞也愣住了,這什麼操作?

  她腳步一頓,轉到了另外一邊放著各種茶壺跟杯子的小推車旁邊,提起了一只茶壺蓋。

  這次裡面的東西不是寶石了,而是鑽石。

  米亞不死心的跑到了廚房,在裡面的那些蓋著蓋子的餐具裡面發現了一堆的各種寶石跟鑽石。

  「這看起來像是童話故事一樣。」蘭登閉了閉眼睛,感覺這件事情有點兒過於不可思議了。

  這什麼操作?在各種容器裡面放置寶石跟鑽石?那家具裡面是什麼?黃金嗎?

  「哈哈」蘭登笑到一半的時候被米亞的眼神給止住了,「別告訴我這裡面真的是黃金?」

  不可能吧?

  「不是黃金,但這些家具裡面有一些是比黃金還要貴重的東西。」米亞看蘭登的眼神都帶著同情。

  「大部分都是紫檀木跟金絲楠木,中間還混雜了一些烏木跟黃花梨之類的,在木材當中算是非常值錢的了。」最關鍵的是,這些家具的工藝能夠很明顯的看出來不是拼接的。可是紫檀木跟金絲楠木在近代已經很少有這麼大的塊頭了,這就讓人奇怪這些東西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了。

  當然,米亞內心的吐槽沒有說出來,誰特麼的會用金絲楠木這玩意兒做家具啊?

  雖然材質優越,但是在中國古代的皇帝用這東西做棺材板之後,就絕少有人用金絲楠木來制作家具了。但凡是跟白事扯上關系,別管材質多麼的優越,又是多麼的昂貴,那就基本上杜絕了用在平時的生活當中。

  有的人可能不在乎這個,但是大部分的人還是挺在意的,用棺材板的材料做的家具,也不嫌晦氣!

  就像是唐三彩這東西,雖然大家都知道這玩意兒很珍貴,但是因為出土了大量的唐代殉葬品,恐怕大多數人都不會選擇把它們放在家裡面做擺設。

  人嘛,誰還沒有個趨利避害的心思呢?

  又不是個個都是杠精!

  所以看到這房子裡面的一堆金絲楠木跟烏木的家具之後她就真的很無語,這是心有多大才會用這玩意兒做家具啊?

  反倒是這些大塊頭的木頭來歷沒有讓她太過關注。

  就像是蘭登說的那樣,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情是無法讓人理解的。之前業界還有一種紫檀無大件兒的說法呢,後來還不是被中國古代的那些大型家具給刷新了認知?

  世事無絕對,沒准兒就有不少的金絲楠木大料沒有被當時的那些中國皇帝們給砍干淨不是?

  蘭登無語。

  這房子可真是神奇,裡面簡直什麼都有,也不知道原本建造它的人心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這些寶石他們是大概率的帶不走了。

  「一小袋已經足夠我們被德國海關給當成走私犯了。」蘭登翻了個白眼說。

  要是在美國的話,他完全不用擔心這種問題。但是一旦涉及到過關,問題就大了。

  不被發現還好,要是被發現了,那可真就是自己把自己給坑死!

  「Well,如果一定想要的話,還是有辦法的,我們可以嘗試著把它們寄回去。」米亞眨了眨眼睛說。

  既然俄羅斯的復活節彩蛋都能跨越大洋被寄送到美國,那麼鑽石跟寶石也可以啊。到時候收到了當然好,沒收到也沒有損失不是嗎?

  「不錯的想法,也許我們可以嘗試一下。」蘭登聳聳肩,米亞說的對,收到了就是一筆意外之財,沒收到也沒有什麼損失,「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需要把它們給偽裝一下。」

  總不能這麼直接寄送出去,要不然的話,真的很像是走私啊!

  蘭登突然來了興趣,准備在這上面大展拳腳,用自己的專業知識欺騙過海關的檢查。

  米亞:「……」

  真是年紀越大心態越幼稚啊,就好像能夠瞞過海關是多麼大的成就一樣。

  但不管怎麼樣,兩個人還是裝了一個口袋的各種寶石跟鑽石要是讓珠寶商見到他們這麼粗暴的對待這些珍品,大概會直接氣死!

  裝完了東西之後,兩個人又跑出去看那一堆的箱子裡面裝著的東西。剛剛這棟房子吸引了他們大部分的精力,都沒有怎麼仔細看過這些箱子呢。

  「啊,又是老一套。」蘭登看著箱子裡面的珠寶之類的東西,有些失望的說。

  米亞不禁側目,親愛的叔叔大人,你這態度有點兒飄啊,這才多長時間就不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了?

  蘭登表示自己好歹也是見識過沙皇寶藏的人,那麼多的黃金跟珠寶都過手過,這點兒東西算什麼?

  唯一能讓他感興趣的也只有一些畫作跟藝術品了。但這些東西他也帶不走啊,有什麼用?

  說句不好聽的,伊凡諾夫當初的保密想法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些在二戰中被第三帝國給劫掠的珠寶和藝術品們一旦出現,帶給擁有者的可不僅僅是財富,還有一堆的麻煩事!

  所以他們不但不能把這些東西帶走。反而要盡量的隱瞞兩個人曾經發現了這些東西的事情,省的以後麻煩一堆,沒完沒了。

  「就算是我們不隱瞞,這裡也不會被人發現的。」倒是米亞,對於蘭登的顧慮表示這其實不是問題。

  「也許當初埋地.雷的人確實是計算了很多的東西,也設計的很好,保證了這裡不會因為火暴火乍而出現什麼崩坍現像。但是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恐怕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地方一封閉就是幾十年。」米亞指了指靠近樓梯的溶洞山壁。

  那裡已經出現了一些裂縫,這個溶洞最後崩坍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

  甚至要是有人不小心在這裡大喊一聲,再搞出來一場雪崩的話,這地方明天就完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趕緊走吧,別一個沒注意真的把自己給坑死在這地方,那也太冤枉了!

  蘭登表示同意,兩個人沒有遲疑的離開了這裡。順便的,米亞又給自己的小金庫加了點擔子。

  這些東西對於別人來說是個麻煩,根本就見不得光,但是對她來說不是啊。也許以後就派上用場了呢?

  未來的事情誰知道?

  大概是這次的行動太過凶險,兩人差點兒死在阿爾卑斯山導致了霉運清空,也可能是謝爾蓋耶夫斯基的完蛋導致了跟蘭登作對的反派沒了,之後的事情簡直順利的不得了。不但過海關的時候完全沒有遭遇到任何懷疑,就連蘭登搞出來的那幾幅所謂的「寶石畫」藝術品都順利的從當地的郵局中寄送了出去。

  「該感謝工作人員不是珠寶鑒定師。」蘭登摸了摸下巴,微笑著說。

  「難道不是你買的火腿太多了導致了工作人員們太過震驚沒注意看那幾幅寶石畫嗎?」米亞吐槽他。

  他們回到山下之後並沒有直接離開德國,而是又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買了一大堆的土特產寄送回去。火腿就是其中一種,另外還有各種木刻、鋼筆、皮革、米黃畫屏……等等,就連寶石畫,他們都買了好幾幅,跟蘭登特制的那幾個一起寄送了回去。

  這種瘋狂的買買買直接震驚了負責郵寄的工作人員。如果不是蘭登每種火腿都只買了一個的話,他簡直都要懷疑這位先生的職業了!

  「親愛的,你買的不比我少。」蘭登對於米亞說是因為他買的火腿太多導致了這種情況並不贊同。

  米亞同樣買了很多,而且還特地要了這些商家的電話號碼跟傳真,顯然是打算之後繼續購買的!

  再說了,誰會把一個精油店鋪所有的存貨都給打包了啊?那可是幾百瓶的精油!要不是有那家店鋪的售貨員抬著箱子一起來並且出示了證明的話,這東西能不能寄出去都是個問題。這種情況下,郵寄的工作人員會被震驚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蘭登自己都很震驚,「你買這麼多的東西,能用的完嗎?」

  想到那幾百瓶的精油,他就感覺自己的頭皮發麻,整個人都不好了!

  「當然能用的完。」米亞奇怪的看了蘭登一眼,「我有好多人要送禮物呢,光是這些就用掉了一大半,剩下的東西用起來還不快?」

  就不說各種特產跟食物之類的東西消了,德國甘菊精油這東西簡直就是家用的必備品!不管是泡澡還是香薰,使用頻率都非常高,消耗的速度當然也很快,送人之後剩下的那點兒夠什麼用的啊?

  這家店鋪是她這次來到德國最大的收獲。他們有自己的花田,一直采用傳統方式進行甘菊的種植、采摘跟萃取。沒有農藥,沒有轉基因,徹底的有機,出品的柑橘精油品質非常高,完全值得她幾十年如一日的囤積!沒看見她不但買了幾百瓶的精油,還買了一些這家店鋪的種子嗎?

  如果不是因為暑假馬上結束了,她簡直都想要在這裡繼續待著,等到新的甘菊精油出產了!

  即使是這樣,她也預定了一堆的甘菊精油。而且這家店鋪是家族產業,他們在法國還有大片的薰衣草花田,她已經下了訂單,回家之後就能接到樣品了。到時候如果品質好的話,她還能繼續下訂單購買!

  當然,新生產出來的精油她可能就沒辦法直接搬空了,人家又不只是她一個客人,不可能為了她放棄自己的老客戶。

  不過這是無所謂的事情,時間長了她總能夠囤積到足夠的甘菊精油反正錢閑著也是閑著,換成自己喜歡用的東西也挺好的

  不知不覺之間,米亞已經徹底的成為了一個囤積愛好者,收集各種物資從習慣變成了自然。

  不管怎麼樣,兩個人總算是順利的上了飛機,也順利的回到了波士頓。

  只不過飛機落地之後他們才發現波士頓的氣氛好像有點兒不太對?

  「大家看起來好像都很緊張的樣子……」米亞跟蘭登下了飛機往外走,看著周圍行色匆匆的人們,感覺有點兒奇怪。

  以前坐飛機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他們這麼緊張啊,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那邊的塔樓是不是被炸了?」蘭登環視了周圍一下,拍了拍米亞的肩膀,示意她回頭。

  「啊?」回過頭的米亞就看到離開波士頓的時候還好好的塔樓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不是吧,波士頓這麼不安全了嗎?

  米亞目瞪口呆!

  「我想也許我們需要好好看一看最近這段時間的報紙。」蘭登看著那一片廢墟,總覺得在他離開波士頓的這段時間裡面這裡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米亞沒說話,默默的跟著蘭登走出了機場。

  莫名的,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最終她還是壓下來心裡面的那股奇怪的感覺,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車。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時差倒過來,剩下的事情可以之後再處理。

  於是她很愉快的在到家之後泡了一個舒緩神經的洋甘菊精油浴,一覺睡到了天亮才慢吞吞的爬了起來處理離開了一個多月的各種事務。

  首先是衛生問題。

  離開家這麼長時間,即使是在家具上面蓋了遮蓋灰塵的罩子,整棟房子依然需要進行一場大掃除。

  這點倒不用很擔心,家政公司能夠處理大部分的問題,她只需要一個電話,就可以去處理自己的小花園了。

  花費了大價錢買到的定時灑水功能很好的執行了自己的任務,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面風雨無阻的每天定時灑水,排水渠也嚴謹的完成了自己的職責,完全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唯一需要米亞做的就是把一個多月以來野蠻生長的各種植物枝丫給好好修剪一下,順便該松土的松土,該進行特殊照顧的特殊照顧。

  加上游泳池的清理,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等到所有的清潔工作跟後院的工作都完成了之後,時間已經走到了下午兩點多。

  這時候重新洗了個澡,把洗完烘干的床品還有衣服疊好的米亞才終於有了時間去清理快要火暴火乍的郵箱。

  走之前她已經把一個大大的箱子放到了門口,用來給報童們放置報紙。但是顯然這個大箱子因為她的超期行動而有些過於飽滿了。加上那些沒完沒了的廣告宣傳單還有各種賬單信件之類的。不但這個大箱子已經爆滿了,就連門口的小郵箱也快要被塞爆了。

  而且不僅是各種信件跟報紙,她還在草地上找到了幾個泡沫箱子,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

  搖搖頭,她先把報紙跟郵箱裡面的東西給搬回屋裡,然後才准備打開那些泡沫箱子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

  前天才寄送過來的,沒有寄送人的姓名,地點是紐約?會是什麼?她有點兒好奇。

  「呃?」米亞看著裡面一堆的玩具跟書籍,有點兒迷糊,這什麼?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上面的地址不就是蓋勒家在紐約的住址嗎?

  好長時間沒回去,也沒有什麼好印像,她都快要忘記這地方了!

  這個時候她也想起來了這些東西是什麼了。都是蓋勒家的小女孩兒童年時代玩過的玩具跟使用過的書籍。

  可是蓋勒夫婦把這些東西寄給她做什麼?

  米亞有點兒迷糊,搞不清楚他們這麼做的原因。

  所以她直接給莫妮卡打了個電話詢問這件事情。時隔多年,把小女兒用過的東西都寄給她,這事情看起來有點兒不正常。

  「What?」接到了電話的莫妮卡震驚無比,「他們居然把這些東西寄給了你?」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連聲音都拔高了不少。

  「所以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米亞略微把電話拿開了一點兒問。

  「很簡單,他們覺得我們的東西太浪費空間了,就連搬家都不願意把它們留下來。」莫妮卡鼻子噴氣,「上帝啊,米亞,你知道他們干了什麼嗎?」

  不等米亞回答,她憤怒的聲音就通過話筒傳了過來,「羅斯小時候的東西都被好好的收藏了起來,而我的東西,被爸爸拿去用來擋水了!」

  莫妮卡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氣炸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父母居然會做出來這種事情。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真的很傷人嗎?

  至於米亞,她倒是大概能夠猜到為什麼她的東西沒有被拿去擋水反而是被寄送給了她。

  原因很簡單,肯定是他們的爸爸媽媽依然沒有擺脫這個小女兒曾經帶給他們的陰影!

  就像是羅斯始終對米亞有著莫名的畏懼,想要離她遠遠的一樣,莫妮卡很清楚他們的父母對米亞的有著嚴重的心理陰影。雖然她自己不覺得米亞當時的行為有什麼不妥當。但是顯然他們的父母並不這麼認為。

  這點從她回到紐約參加羅斯的婚禮就能看出來,他們的父母對待這個小女兒的態度簡直不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倒是更像是對待一個陌生的客人,非常生疏。

  那麼他們做出來這種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這麼想著的莫妮卡突然之間就覺得自己的生氣毫無必要,她不是早就知道父母對待幾個孩子的態度嗎?

  羅斯就是他們捧在手掌心中的寶貝,她跟米亞則是可以隨便對待的雜草。

  只不過當初米亞給他們留下了太多的震撼,以至於他們對這根雜草有點兒陰影,而不是像對她一樣,沒事就能踩上幾腳。

  聽著莫妮卡分析完畢了的米亞:「……」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蓋勒夫婦這心理素質未免有點兒糟糕,這都多少年了,他們心裡面居然還有陰影?

  太脆弱了吧!

  「正好你打電話給我,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米亞無語的時候,莫妮卡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羅斯離婚了。」

  米亞:「……」

  今天的語言系統可能有點兒不在線,怎麼莫妮卡的話總是讓她沒有辦法順利的接上去?

  「但是他又遇到了一個女孩兒,這次是一個英國姑娘,羅斯已經向她求婚了,大概不久之後就會再次邀請你參加他的婚禮了。」莫妮卡的聲音經過傳播之後顯得格外的空洞。


第722章

  雖然她跟羅斯之間的關系要比米亞跟羅斯之間的關系好一點兒,但是也沒有好到哪去。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相處方式截止在了她高中畢業去英國讀書的時候,之後莫妮卡就跟這個哥哥漸行漸遠了。或者更准確的說,在莫妮卡成功的出版了自己的作品的時候,兩個人之間就已經出現了裂痕,到了後來,關系冷淡下來簡直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即使是後來兩個人住到了面對面,關系有所緩和,可是到底也不像是童年時代那樣親密了,更不用說還有蓋勒夫婦時時刻刻的在提醒著他們到底有多麼的區別對待。

  用時髦點兒的話來說,莫妮卡離開了紐約的這幾年基本上就是遠離了一個大型的PUA現場,等到她再回來之後,經歷了獨自在外求學打拼的艱難,早就不是那個能夠輕易被父母給影響的年輕女孩兒了。

  同時因為常年在外獨自奮鬥,莫妮卡的行事風格跟思維方式也跟以前變得不同了起來,跟羅斯更是大相徑庭。所以一直不能理解這位兄長的心態。

  「你知道嗎,羅斯離婚的理由居然是卡羅爾是個蕾絲邊!」已經憋了很長時間的莫妮卡終於忍不住跟自己的妹妹說起了自己遇到的倒霉事。

  她之前就一直不看好這對夫妻的未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出現了這麼神奇的發展,蕾絲邊,認真的嗎?

  「……羅斯在家裡面撞見了老婆跟她的女朋友在床上運動,然後整個人就崩潰了……」莫妮卡到現在還記得那天公寓裡面發生的事情。

  羅斯簡直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的從家裡面衝出來消失不見,後面跟著的是衣衫不整的卡羅爾跟蘇珊,看的莫妮卡目瞪口呆,整個人都開始懷疑人生!

  講真心話,在英國留學的莫妮卡其實見過不少的LGBT,還有一些朋友跟同學們也是這個群體中的一員。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羅斯的老婆居然也是一個蕾絲邊,而且還是在婚後發現自己有這種傾向的蕾絲邊,這是對丈夫有多麼的失望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啊?

  她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心理陰暗的想著是不是羅斯身體有什麼問題,才導致了結婚沒多長時間的卡羅爾變成這樣?

  雖然她很快就把這個念頭給踢飛了,但是羅斯不靠譜的印像卻留在了她的心裡面。

  這點在他還不到半年就准備再婚之後達到了巔峰。

  「那女孩兒是個英國人,本來是希望羅斯能夠去英國發展的。但是你知道羅斯,他絕對不會考慮這個問題,所以最後他們決定還是留在美國。」莫妮卡的聲音飄忽的要命,「而且爸爸媽媽會支付這次的婚禮費用。」

  米亞:「……」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按照大部分美國人的傳統來說,婚禮的費用應該由新娘方來負責雖然現在很多人已經不講究這些事情了,新郎跟新娘同時承擔婚禮費用的到處都是,新郎負責婚禮費用支出的也不少。

  可是別忘了,這可是號稱是遵循傳統的蓋勒家!

  向來喜歡標榜自己老派的傑克跟朱迪不但為羅斯付了第一次婚禮的費用賬單,現在還打算為他支付第二次婚禮的賬單。可是之前他們卻拒絕支付莫妮卡留學的額外支出。

  雖然說人心都是偏的,可是你這也偏的太過頭了,一碗水沒端平但是你至少別灑出來啊!這都不僅僅是灑水出碗了,根本就是直接把碗給打翻了吧?

  「……如果羅斯給我發請柬的話,我會去參加他的婚禮的。」沉默了一會之後,米亞終於憋出來了一句話。

  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至少這能夠換來生活的平靜,不至於讓傑克跟朱迪來煩她。

  「我也會參加的。」莫妮卡嘆了一口氣。

  相對於米亞在波士頓生活,跟羅斯之間的關系不鹹不淡,她這個在紐約工作生活的,跟羅斯之間的關系還算是過得去的妹妹根本就找不到理由不參加他的婚禮啊!

  可別說美國人不愛面子,這玩意兒在全世界都是通行的,只要生活在群體社會當中,就總是會有這些困擾的存在,誰也沒有辦法避免。

  「這次你打算送他們什麼禮物?還是葡萄酒嗎?」莫妮卡突然之間想起來了一件事,又來了精神。

  之前米亞送了一瓶價格不菲的葡萄酒給羅斯當結婚禮物,後來又送了她一瓶更貴的當提前的結婚禮物,那這次她准備送什麼給他?

  「……不了,酒後容易亂性,我還是送別的東西吧。」米亞摁住了自己可憐的太陽穴,又想起來了當初羅斯跟卡羅爾就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以至於興奮過了頭直接導致了後來的慘劇。

  這讓她有點兒心理陰影,送給羅斯酒這種東西,總感覺是在把他往危險的道路上面推。就算是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一般,可是這並不代表米亞就希望羅斯遭受各種劫難了。

  穩妥為上,穩妥為上啊!

  「好吧,很期待你的禮物。」莫妮卡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失望,難道是因為自己想要再蹭妹妹一瓶酒?

  她趕緊揮散了這個不靠譜的想法,她可不是羅斯,對婚姻如此的不慎重,也沒有打算來第二次婚姻!

  唔,不知道為什麼,莫妮卡突然之間就有了一種感覺,也許羅斯這次的婚姻也不會太久……

  S!

  她驚恐的把腦子裡面的可怕想法給踹飛,拍了拍胸口。

  這種邪惡的念頭真是有都不能有!

  而米亞則是在放下了電話之後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羅斯這次的婚姻應該不會很長。

  別誤會,她還沒有討厭羅斯討厭到詛咒他婚姻不順利的程度,只是純粹的從羅斯的心理狀態出發而已。

  到底是在紐約待了好幾年時間,也算是對羅斯的性格有所了解。這位蓋勒家的長男倒不是什麼壞人,他的問題出現在性格上面,加上媽寶男的性質,造成的結果就不怎好。而現在老婆出軌變成了蕾絲邊,他一定受到了劇烈的衝擊。通常來說,這種衝擊都需要一點時間來進行沉澱,羅斯這種承受能力不強的人需要的時間就更長。但現在才過去了多長時間他就又一次走入了婚姻當中?

  他真的有認真的考慮過婚姻的意義嗎?

  想起來了之前他在婚禮上面的草率,米亞閉了閉眼睛,還是決定不要去想這件事情了。反正結婚的不是她,該考慮婚姻中問題的也不是她,管那麼多做什麼?

  難道羅斯還會為此而感謝她嗎?別做夢了!

  米亞惡心的打了個冷顫,決定去翻翻自己的倉庫找出來一份結婚禮物。

  讓她想一想,這次的新娘是個英國人,干脆直接送一套杯具好了,不管是咖啡還是茶都可以用得上。

  想到做到,米亞在倉庫裡面翻了半天目錄,終於翻出來了一套既不是那麼昂貴,也不會太廉價的杯子。

  「接下來是把它們包好。」用布清理了一下這套杯具之後,米亞給它們做好了防撞措施,塞進了盒子裡面,打上了漂亮的蝴蝶結。

  作為結婚禮物,這套杯具絕對超出了大部分人送禮物的價值,正好符合她跟羅斯之間的關系。

  即使是傑克跟朱迪也沒有辦法從這件禮物上面挑出來什麼毛病。

  那剩下的事情就只有等待羅斯的電話邀請了。

  米亞確信,就算是他自己不想要她出現在他的婚禮上面,傑克跟朱迪也會確保他會給她打電話的。這畢竟是蓋勒家的大事,不管家庭成員之間到底有多少問題,在對外上面,肯定會高度保持一致。

  不過這次婚禮比上次強多了,至少不是在寒冷的冬季裡面,眼看著八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米亞覺得大概率的,羅斯會選擇在九月份開學之前結婚這位先生之前在博物館中的工作因為自己的脾氣完蛋了,現在在大學中任教。如果他還想要一個蜜月的話,就不會把時間給拖的太久。

  這麼想著,米亞又開始挑選參加婚禮的衣服。

  不管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怎麼樣,參加別人的婚禮都要禮貌。就像是上次她參加羅斯的婚禮,雖然穿的多一點兒。可是在外表上面的莊重卻足以吊打大部分的來賓。

  就是羅斯的這個婚禮……米亞一邊挑衣服一邊搖頭,不自覺的想起來了曾經的一件往事。

  參加同事的婚禮,參加同事孩子的百日。參加同事的第二次婚禮,參加同事第二個孩子的百日……羅斯倒是沒有讓她參加什麼孩子的受洗日跟生日之類的。但是她很懷疑他會有第三次婚禮啊!

  搖搖頭,米亞甩掉了這種不靠譜的想法,從衣櫃裡面拿出來一套白色的套裝,又挑了一件內襯,一雙銀灰色的高跟鞋,加上同樣色系的手包跟帽子,以及手套,就完成了一整套婚禮禮服的搭配。

  不過考慮到到時候的天氣問題,她又挑了一條藍色的收腰長裙跟同色系的深色外套。鞋子跟手包直接套那套銀灰色系的,帽子跟手套則是依然跟衣服同樣的色系。

  跟之前參加羅斯跟卡羅爾的婚禮比較起來,她這次的選擇要莊重嚴肅多了。固然是跟天氣有關,但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這次新娘是英國人。

  卡羅爾是典型的美國大妞,出席她的婚禮只要不穿的隨隨便便就好,太過莊重了反而會引來別人奇怪的眼光,奪走新娘的風頭,攪亂了婚禮。

  但是這次羅斯的英國新娘就不一樣了。

  在面子問題上面,英國人真不是一般的固執,她以前參加婚禮的時候在收到的邀請函上面還會印有著裝要求,而且還是男版女版都有。那內容跟規定詳細的,簡直能讓瞎穿西裝的美國人氣的翻白眼!

  雖然這位女士並不一定有那麼嚴苛,婚禮也在美國舉行,但是米亞還是決定要嚴肅對待。就像是她會尊重卡羅爾的婚禮一樣,現在她也會尊重這位女士的婚禮。如果到時候現場沒有那麼嚴肅的話,把手套跟帽子摘掉就好。

  「所以說英國人就是毛病多……」米亞一邊把挑好衣服放進袋子裡面塞進行李箱,一邊吐槽。

  「叮咚」米亞剛剛放好了准備帶去紐約的行李,門鈴聲就響了起來。

  「威爾?」米亞看著門外面人的,一臉的驚訝。

  這家伙怎麼現在還在波士頓?

  「嗨,米亞。」站在門口的男人微笑著對米亞打了個招呼,舉了舉手裡面的袋子,「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米亞眨眨眼睛,讓出了路,「我剛剛回來,屋子裡面有點兒亂,別太在意。」

  有點兒奇怪,他怎麼知道這個時間她會在家?

  她看著威爾的背影想。

  「茶還是咖啡?」但不管怎麼樣,既然是客人,就應該受到招待。

  「咖啡,謝謝。」威爾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聽到米亞的話立刻回答。

  「我還以為你已經離開了波士頓。」米亞端著咖啡從廚房走出來,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之前是有這個打算,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覺得還是留在波士頓更加適合我。」威爾笑了笑,把放在桌子上面的紙袋子推到米亞面前,「還沒有感謝你上次的幫忙。」

  「能幫到你我很高興。」米亞看了一眼開口的袋子,裡面有一只信封,看起來像是裝了一些錢,應該就是之前她塞給威爾的數目。

  另外還有一大罐某個牌子的糖果,花花綠綠的十分喜慶。

  「我聽恰克說你喜歡這個牌子的奶糖,就買了一些作為謝禮。」威爾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說。

  在波士頓的這段時間裡面他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而是在確定了據說是自己的基友恰克蘇利文是可信的之後跟對方接上了頭。

  不過這個童年的伙伴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太多有用的消息。

  「你上次給我電話的時候說過最近要參加一項保密行動,大概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消失在現實生活裡面。」恰克對於好友的突然回歸也同樣感到一陣困惑。

  之前對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語氣極度興奮。即使是沒有透露那個項目的內容,但是恰克依然能夠從威爾的情緒中聽到激動。而且那家伙還跟他說回來之後會送他一件絕對令人驚喜的禮物,會讓他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吹噓幾十年都不過時的那種。

  可是沒過多長時間這家伙就出現在了波士頓,而且還號稱自己失憶了雖然他一直都覺得突然之間回來的小伙伴很奇怪,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但這種只有電影裡面才會出現的失憶清潔還是讓他感到很不對勁兒,並且非常困惑。

  不過威爾隨後說出的關於米亞的事情又迅速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你輝煌戰績中的唯一失敗。」提到米亞的時候,恰克心情十分愉快,「上帝保佑那女孩兒,她可是唯一拒絕你的姑娘!」

  小伙伴長得好看又聰明,從小到大在異性這一點上面從來沒有失敗過,結果卻敗給這女孩兒,簡直讓他不佩服都不行。

  「她說你的長相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哈哈哈」恰克握著啤酒杯哈哈大笑了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把長得不好看這個詞給說的如此清新脫俗,讓他連續一個星期的時間裡面想起來這件事情都想要笑。

  即使是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提起這件事情恰克依然會忍不住想笑。

  他不知道那女孩兒是不是在開玩笑。但是這確實是第一次有人因為長相的問題拒絕威爾而不是因為他是個沒有前途的窮小子。

  「後來你就離開了波士頓,去搞航天科技了。具體到底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NASA那麼多的分部,誰知道你在哪裡?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介紹給你這份工作的蘭博教授。」恰克聳了聳肩說。

  他很為自己的朋友感到高興,因為他終於不再浪費自己的天賦,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人生,即使那代表著兩個人漸行漸遠。但偶爾通一次電話,知道對方活的還不錯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是嗎?

  不過威爾並沒有聽從恰克的意見去拜訪那位給他介紹了工作的蘭博教授。

  恰克是他從小到大的伙伴,而且跟他的工作毫無關系,所以他能信任他。可是蘭博教授不一樣,他不能確定對方跟自己現在的遭遇是否有關,也不想要把自己的未來給寄托在他身上。

  而且他最近一段時間腦子裡面有時候會閃現過一些場景,並非是和平而是充滿了暴力色彩,這讓威爾更加不敢輕舉妄動,做出什麼威脅自己安全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在自己身上發現了除了記憶之外的線索他的屁股上面有一塊假皮,這塊假皮跟真皮之間放了一個記載著銀行賬號的投影器。

  暫時手裡面不缺錢的威爾考慮了一下之後,沒有選擇去銀行取出這個賬號存入的東西。反而在深思熟慮之後在波士頓潛伏了下來。

  他有一種預感,現在等著自己的記憶恢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銀行中的東西,也許就是導致了他現在這種情況的罪魁禍首!

  所以他打算先在波士頓待上一段時間,等到風頭暫時過去了之後再考慮去銀行把那個賬號裡面的東西給取出來。

  至於來米亞這裡,則是他對這女孩兒很好奇,不自覺的被她給吸引,想要更加靠近她。

  而且她幫了他太多了,如果不是這女孩兒的話,或許他已經死在了海上。

  威爾覺得兩個人之間有著奇妙的緣分,也許他們可以把這段奇妙的緣分給繼續下去。

  至於恰克說的米亞因為長相問題拒絕了他的事情,則是直接被他給丟在了腦後,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他不認為這女孩兒會以貌取人,那應該只是一個借口。

  在這上面,他真是完全不了解米亞。

  雖然米亞拒絕威爾亨廷先生的原因主要是他的性格問題。但長相也不是沒有在其中參合一腳。她還是更加偏愛那種會給自己的視覺帶來衝擊的長相,而威爾亨廷,顯然不具備這個特點。

  嗯,作為一個顏狗,妹紙也是很耿直了。

  不過這些現在對米亞來說都不重要,「謝謝,我很喜歡這個禮物。」

  她微笑著對威爾說,但是心裡面卻對這位先生興起了警惕的心理。

  這種行為不太像是她認識的威爾亨廷。

  兩個人之間的接觸不多,但是已經足夠她了解威爾亨廷的性格,這個天才實際上是有一點兒自卑的。

  這聽起來很奇怪,一個聰明的可以把拿到過菲爾茲獎的數學教授摁在地上摩擦的人居然會自卑?

  可這就是事實,而且他的這種自卑還會在無意中刺傷別人,他就像是一個隨時都會豎起來身上刺的刺蝟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扎傷人。而這恰恰就是米亞覺得跟對方合不來的主要原因,她是真的沒有興趣去天天照顧別人那脆弱的心理,還是一個並不符合自己審美的人的心理。

  而現在的威爾亨廷,在消失了一年多之後,之前身上帶著的那種猶豫感已經完全消失了。不僅如此,現在的他身上還多了一種攻擊感。或許更准確的說,是一種銳利,這是以往的威爾亨廷所不具備的。

  更不用說他簡直就是掐著時間出現在她家門口!

  米亞可不記得以前的威爾亨廷是這種性格,那是一個很禮貌的年輕人,他會在拜訪之前打電話預約。這也是米亞對他沒興趣,可是卻不會討厭他的原因,沒有人會討厭一個有禮貌的人不是嗎?

  威爾不知道米亞心裡面在想什麼,他只是很高興對方接受了自己的禮物,良好的開端是以後發展的前提,至少對方並不排斥自己,這就是一個好現像。

  「明天是周末,你有時間嗎?我弄到了兩張《貓》的票,也許你感興趣?」他繼續再接再厲。

  這段時間他知道了關於米亞的一些消息,其中一個就是這女孩兒喜歡在空閑的時間裡面去看各種音樂劇跟聽音樂會。

  「我很想要說這是個好主意,但是很遺憾,我還有太多的工作沒有做完……」米亞微微一笑,拒絕了他。

  果然又是一件威爾亨廷不會做的事情!


第723章

  所以到底是是哪裡出了問題?

  送走了威爾之後,米亞坐在沙發上面皺起了眉頭,總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兒不對勁兒。

  一個人就算是失憶了,可是性格也不會變化這麼大吧?

  現在的威爾亨廷跟一年前的威爾亨廷簡直就是兩個人,完全沒有任何相似跟可以讓人聯想到一起的地方。如果不是在這家伙昏睡的時候她捏過對方的臉,確認這張臉的確是貨真價實,不是假的話,她都快要懷疑這是一個陌生人套著威爾亨廷的殼子了!

  「算了,又不關我的事。」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個所以然來,她米亞直接放棄了思考這個問題。

  不管威爾亨廷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跟她沒有關系,管那麼多干什麼?

  所以她很快就把這件事情給丟到了一邊兒,重新整理起來了那一堆亂糟糟的東西。

  老實說,失憶的威爾亨廷有點兒沒有眼色。又沒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一般人都不會在別人外出歸家的前兩天上門打攪吧?

  更不用說連個電話都沒有,行為真的是很突兀了。

  但還是那句老話,這跟她有什麼關系?她又沒有打算接受對方的追求,跟他更進一步,想太多根本就沒有用。

  「滴滴滴」把所有的東西夠給收拾完了之後,米亞癱在沙發上面看電視,電話響了起來。

  「伊森?」她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驚訝了一下,「你在波士頓?」

  這家伙上次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還在國外,而且貌似工作很忙的樣子,結果現在居然跑到波士頓待了這麼長時間?

  「中間回了一趟紐約,後來還是發現波士頓更加安靜一些,比較適合我。」電話那邊傳來了伊森帶著笑意的聲音。

  雖然出生在紐約,但是伊森並不是一個曼哈頓男孩兒,跟紐約市中心什麼的根本就扯不到一塊去。他的老家在紐約市郊,經營一家農場,真要算的話,應該是一個農場男孩兒才對。

  不過後來因為職業的關系,在紐約市中心租了一棟公寓,暫時住在了那裡。但是那房子半年前就到期了,考慮到種種原因,伊森最終把東西給暫時放到了家裡的農場而沒有續租。之前他回紐約就是為了把一些平時用的到的東西給搬到波士頓追求女孩子總是要有點兒誠意不是嗎?

  總是玩異地是沒有好結果的!

  而且他也沒說謊,跟喧囂的紐約比較起來,還是波士頓這種地方更適合他這種常年神經都緊繃繃的人。雖然享受任務帶來的刺激性,但是生活中,伊森還是希望能夠安寧一點兒,別總是天天都出現一堆的恐怖分子。

  不過最近他對波士頓的印像有所變化。

  這半個多月以來,波士頓已經發生了多起火暴火乍案件,還出現了不少的恐怖分子,簡直都要讓他有種生活在紐約的錯覺了!

  明明之前的波士頓不是這個樣子的啊……伊森有些困惑的想。

  但是他已經在波士頓安頓下來了,就連房子都付了一年的租金,再去考慮這個城市安全問題好像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畢竟他雖然是一個特工,可是在撈錢這一點上面,水平還真的是一般中的一般。不但一般,還有點兒走背運,之前為了找出殺死自己同伴的凶手而騙來的一千萬不記名債券明明是可以用來作為同伴們家庭的撫恤金的,結果可倒好,最後直接變成了該死的凶手的殉葬品,這財運值,也是夠低的了。

  不過這些事情並不是他給米亞打電話的重點,「還記得我說過要請你去聽音樂會嗎?」

  「所以?」米亞放下了手裡面的的秋葵干,饒有興趣的問。

  「所以我想要問問我有沒有這個榮幸,來邀請蓋勒小姐聽一場音樂會?」伊森靠在牆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的話。」米亞摸了摸下巴,突然說了一句出乎伊森意料之外的話。

  「What?」這不是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嗎,還需要什麼回答?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在波士頓的?」她很好奇這件事。

  威爾亨廷恐怕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他之前並沒有來過她的這棟新房子。可是現在卻能准確的知道她的住址跟歸來時間。

  那伊森亨特呢?該不會也是一個監視狂魔吧?

  「呃,我請朋友幫了我一個小忙,在入境記錄上面設置了一個小程序,只要你的名字出現在上面,就會提醒我。然後推算一下時間,就很容易知道你已經回到了波士頓。」伊森干咳一聲說。

  這事有點兒不光彩,IMF小組是執行各種國家任務的。但是現在卻被他用來以權謀私,來給妹紙歸國時間當鬧鐘,好說不好聽啊!

  不過追妹子這種事情,他不主動,難道還能指望人家妹紙主動嗎?伊森覺得要是自己不主動的話,大概率的,這妹紙會直接把他給遺忘到爪哇國!那還有什麼希望?

  米亞:「……」

  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她還以為這家伙跟威爾亨廷一樣,時刻監視著她的房子呢!

  「我同意了,說地點。」她很干脆的回答伊森。

  她不介意別人通過一些手段知道自己的行蹤。但是卻討厭被人監視,伊森亨特在這方面要比威爾亨廷有分寸多了。

  並不知道自己被比較了的伊森:「……」

  他不知道米亞問這個問題的原因,但是底線這東西他還是有的。身為一個特工,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監視,當然也不會在生活中對想要追求的女孩子做出這種事情又不是任務對像,需要二十四小時監控。更何況他覺得要是米亞知道了自己被監視了的話,恐怕他的結果不會太好。

  大概會被揍成豬頭吧?

  無關理性思維跟邏輯推導,純粹就是直覺。

  他可是還記得當初這女孩兒是怎麼淡定的為他跟傑克鮑爾縫合傷口的,那種冷靜非常吸引人。但同時,也絕對不想要這種冷靜被用在自己的身上。

  萬一要是被手術刀劃上幾刀怎麼辦?

  目前為止,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小的,至少在跟威爾亨廷之間選擇,米亞更願意在後者的身上劃上幾刀。不過也就是想想了,米亞沒打算跟威爾亨廷繼續有牽扯下去,當然也不會閑著沒事去主動找麻煩。

  而且她覺得自己今天的態度已經很表現的很明白了,並不想要跟他有什麼交集,想必之後這家伙應該不會再找上她。

  雛鳥情節對像什麼的,她是真的沒有興趣!

  就像是她對貝多芬其實沒有那麼熱愛一樣。

  「你之前彈了一首《命運》給我……」伊森苦笑。

  他自己也會彈鋼琴,很清楚一件事,想要把那首曲子給彈到米亞的那種水平,沒有個幾年練習是絕對做不到的。而且這個幾年練習還是建立在彈鋼琴的人是一個天才的基礎上,普通的人絕對沒有辦法彈出來這麼激烈又情緒飽滿的《命運》。

  所以他費了大力氣訂到了貝多芬作品的音樂會。

  但是誰能想到他正在追的妹紙真愛是巴赫?

  「相信我,我的管風琴彈的更好。」米亞笑眯眯的說,完全沒有把伊森的那一臉悵然給放在心上。

  音樂會這種東西,又不是她想要聽誰的就能聽誰的,不必那麼在意。

  「好吧,看來下次我訂票的時候要注意一下這方面的信息了。」伊森搖頭嘆息,但實際上並沒有太過失望。

  這次沒弄對並不代表就是一件壞事,正好給下一次請她繼續聽音樂會一個合適的理由不是嗎?

  有錯誤才能改正啊!

  米亞眼神微妙,這家伙真是會順著話題往下說,水平簡直不是一般的高。

  伊森水平高的地方不僅在於順著話題就能扯出來下一次約會,還在於他總是會讓人感覺自己受到了足夠的重視,「你離開波士頓的這段時間裡面,市區開了一家味道很不錯的意大利餐廳,我去吃了幾次,比上次我們去吃的那家餐廳味道還要棒……」

  他為米亞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座上面對她說。

  距離兩個人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很久。可是他卻依然能夠清楚的記得當時米亞稱贊過那家他們吃過的餐廳,以及她並不喜歡法國餐廳那種上菜的速度跟順序。

  「伊森……」米亞坐在副駕駛上,目光直視著前方,突然開口。

  「什麼?」伊森打著方向盤,准備拐到旁邊的路上,隨口應了一句。

  「你是不是想要追求我?」她用十分淡定的語氣一本正經的說。

  「嗤」伊森一個沒注意,方向盤打滑了一下,車子瞬間進行了一次短暫的漂移。

  「咳咳咳」他驚魂未定的踩下了剎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這麼直接的嗎?他一直以為她是那種很含蓄的人啊!

  「你嗆到了嗎?」米亞眨眨眼睛,很自然的收回了握在車子把手上面的手,轉過頭來,一臉的無辜的看著伊森問。

  聽起來像是受到了很嚴重的衝擊啊

  「什麼?」伊森終於從漂移的驚嚇中緩了過來,「不,我沒有嗆到,只是出現險情時候的本能反應而已!」

  他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在半路上聽到喜歡的女孩子問這種問題好嗎?換了誰都會被震驚到的!

  「哦,那你自己小心,開車走神不是一個好習慣。」米亞把頭轉了回去,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依然一臉淡定。

  伊森:「……」

  你等等,拋出來了這麼一個大雷之後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跳過去了?我還沒有回答你的問題啊!

  「咳,我以為我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他沒有重新發動車子,而是轉頭看向了米亞。

  雖然有點兒意外這女孩兒這麼直接,但是他想要追求對方的心思一直都表現的很明顯不是嗎?

  普通的朋友誰會去關注對方的入境時間啊?更不用說掐著時間計算對方倒時差還有恢復作息的時間,再加上這種聽完音樂會出來吃晚餐的行為。如果這都不是在追求的話,還有什麼是追求?

  只不過他一直覺得這女孩兒的性格很含蓄傳統。就算是接受了他的追求,也不會在短時間裡面直白的表現出來。

  結果沒有想到對方直接在車子上面問出來了這個問題,這簡直跟她平時的那個老派作風完全不相符好嗎?

  他還沒有開始送玫瑰花啊!

  伊森有種悵然的感覺,你這流程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對?還是說要拒絕他的追求?

  這麼想著,他就這麼問了出來。

  「並沒有。」米亞也把頭轉了過來,「如果我拒絕了你這麼帥的人的追求,做夢都會氣醒過來的。」

  講真心話,這麼帥的一張臉,誰會拒絕他的追求?跟自己的審美作對嗎?

  米亞嘖了一聲,「你對自己的帥真是毫無自覺,對著這張臉,光是說出拒絕這個詞都是一種罪過。」

  不管之後發展怎麼樣,在最初的時候,沒有人會拒絕他的追求吧?

  伊森:「……」

  心情復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追求的女孩子喜歡他的臉是一件好事。但是他真的覺得自己不僅僅是臉帥,還有很多別的優點啊!

  「所以你現在是要拒絕我嗎?」米亞笑眯眯的看著伊森。

  像是一只偷吃到了好吃的零食的小貓咪。

  帥哥就是帥哥,即使是一臉震驚的樣子也好看

  伊森:「……」

  他覺得自己今天無語的次數有點兒多,而且有種槽多無口的感覺。

  「你為什麼以為我會拒絕你啊?」他忍不住開口,語氣十分無奈。

  明明就是他在追求這女孩兒,為什麼到了現在像是反了過來?

  這場景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合理猜測一下而已,不必在意。」米亞聳聳肩說。

  伊森:「……」

  不,我很在意!

  「我非常鄭重的宣布,米亞蓋勒小姐,現在我要追求你了,同意的話請點頭。」他一臉嚴肅的說,終於察覺到了米亞在捉弄他。

  上帝啊,為什麼這女孩兒這麼調皮?

  而且我還挺喜歡這種調皮的?

  伊森內心簡直是崩潰的。他不是沒有過感情經歷,但是就算是把他以前所有的女朋友給加起來都不如米亞的破壞力大!

  「不同意呢?該怎麼做?」米亞好奇的問,這句話有病句啊,為什麼只有同意的選項?

  「沒有不同意這個選項。」伊森表情嚴肅的拉了一下安全帶,湊到米亞面前輕輕吻了吻她的面頰,「我宣布,現在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唰」幾乎是他的話剛剛說完的一瞬間,就有一道刺目的光芒亮了起來。

  「咚咚咚」一個警察敲了敲車窗,「嘿,這裡禁止停車,如果想要做點兒什麼的話,我建議你們再往前開上一段,拐到右邊再開十分鐘就是一條廢棄的公路,那裡很適合車.震。」

  「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把罰單給交了。」身材龐大,活像是一個巨大漢堡的警察在一只本子上面劃了幾下,「啪」的一聲把罰單給拍在了車窗上面,「禁止左拐。」

  他敲了敲車窗說。

  「噗哈哈哈」米亞忍不住趴在了車駕駛台上哈哈大笑。禁止左拐,這家伙是怎麼拐到這上面的啊?

  伊森:「……」

  人生果然不可能是一直順利的,他成功的在今天晚上結束了自己的單身生涯,代價就是接受一筆罰單。

  至於車.震這種事情,他發誓,真的是想都沒有想過!

  呃,或許以後可以想一想,但……咳咳咳,先吃晚飯,先吃晚飯!

  搞定了罰單之後,伊森頂著胖警察詭異的眼神把車子給開走了,感覺總算是脫離了尷尬。

  「噗」然而伊森擺脫了胖警察去沒有擺脫米亞,她現在依然趴在駕駛台上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像是在哭泣,但實際上是在笑。

  「我也是要臉的。」伊森轉著方向盤,無奈的說。

  雖然他很高興米亞並沒有因為這件烏龍事件生氣,但是也不用笑這麼長時間吧?

  「咳咳,我不笑了。」米亞終於抬起了頭,用兩只食指強行壓住了不斷想要上翹的嘴角。

  她其實不是在笑這件事,而是在笑伊森的表情。

  這家伙是顏藝家嗎?米亞覺得他當時聽到那個胖警察的話的時候的表情簡直都能當做表情教科書了,真的精彩之極!

  老實說,就算是演技強大的影帝影後都沒有辦法做到這種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茫然、郁悶、無奈、欲言又止等等各種情緒參雜在一起的復雜表情,亨特先生簡直都可以去當演員了好嗎?

  不過這種社死現場……米亞的食指用力,再次把笑容給摁了下去,這家伙大概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吧,正經人遇上不正經的事兒,真的讓人完全控制不住想要笑啊!

  伊森:「……」

  他很想要說一句人家說的車.震這種事情他一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完成,米亞也在這個社死範圍之內。但是看到對方那彎的像是月亮一樣的眼睛之後就說不出來了。

  「算了,你笑吧。」最終他無奈的對米亞說,徹底放棄了挽回面子的想法。

  這可是他的女朋友,還能怎麼樣?

  「我保證我不笑了。」米亞咳嗽一聲,放下了壓在嘴角的兩根手指,強行換了一個話題,「你這次會在家裡待多久?」

  她記得伊森已經成功的調到了CIA,之前還在海外派駐了一段時間,這次回來是調回美國了嗎?還是只是短暫的休息?

  「我在海外的派駐工作徹底結束,之後會常駐國內,以一個交通部工作人員的身份。」伊森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米亞說了一件事,「實際上,我已經不算是一個CIA特工了,我現在工作的地方脫離了CIA,獨立運行。」

  跟普通人不同,米亞是知道他之前的身份的,她很清楚自己從事的是一些需要保密的工作,所以在這上面隱瞞她毫無必要總不能自欺欺人的把自己表面上掩蓋的身份當成真的告訴她。

  而且伊森也不覺得米亞會相信這種話。

  這女孩兒太聰明了,聰明到他覺得只要她想,就不會有任何秘密的存在。

  他不確定自己進行任務的時候會不會受傷或者是出現什麼意外,到那時候觀察力敏銳的簡直比FBI負責偵查犯罪事件的探員還要可怕的米亞要是知道了真相怎麼辦?

  難道告訴她自己依然是特工,只不過現在是轉到了底下行動嗎?

  這些多此一舉的事情只會在兩個人之間造成一堆的誤會而沒有半點好處!

  那為什麼還要隱瞞?

  「交通部的工作人員?」米亞不知道伊森在短短的時間裡面已經考慮到了這麼多的事情,只是很驚訝這個身份,「我還以為你會有一個需要經常出差的工作來掩飾你的真正工作。」

  她記得之前的黛安娜塔斯克的父親就是一個特工別問她怎麼知道的,新聞頻道的報道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而在那之前,她還聽黛安娜總是抱怨自己的父親經常出差不在家,為了那些可憐的零件銷售常年奔波在各地。

  「出差這種事情,只要一個電話跟一些證明就能搞定,跟工作沒有什麼太大關系,這只是一個正常的程序而已。」伊森撇撇嘴,把車子開到了車位上面,踩下了剎車。

  不管是什麼工作,只要有人在他們出差的時間裡面打電話進行詢問,就總是會有專業人士來搞定這個問題的。所謂的身份,也只不過是為了讓他們能夠在社會上面有一個穩定體面的工作,不會被各種機構或者是什麼警察機構給盯上而已。

  「好吧,我只能祝你工作順利了。」米亞面色古怪的搖搖頭。

  她大概知道伊森是做什麼工作的了。

  跟傑克鮑爾這些可以放在明面上的探員特工比較起來,亨特先生從事的工作顯然不會那麼「安全」,甚至不是那麼的光明正大。所以他們需要一個身份來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過……米亞沒有解開安全帶下車,而是衝著伊森露出了一個打量的眼神,「有一件事我想要知道,我的男朋友的名字真的是伊森亨特嗎?」


第724章

  總不能讓她跟一個頂著假身份的人交往吧?這多坑啊!

  「我非常確定伊森亨特就是我從出生時候伴隨著的名字!」伊森看著米亞那意味深長的表情,回答的十分迅速並且堅定。

  Shit!他為什麼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

  說完之後他趕緊推開了車門下車,避免再出現什麼尷尬的問題。女朋友的思維實在是太過跳脫,他一時之間有點兒扛不住啊!

  「亨特先生訂的位子。」幾乎是落荒而逃的,伊森拉著米亞的手快步走進了餐廳。

  「這邊請。」工作人員詫異的看了一眼像是在逃命的伊森,伸手叫過來一個侍應生,帶著兩個人去了定好的位置。

  「你沒必要這麼緊張吧?」米亞看著伊森的的樣子想要笑,她真的沒有那麼多尷尬的問題想要提問好嗎?

  「抱歉,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伊森干咳了一聲,表示這只是一個意外。

  「馬上就要開學了,你有什麼打算嗎?」他迅速的轉移了話題。

  伊森還記得米亞之前有說過她正在讀另外幾個專業的學位,現在過去了這麼久的時間,也不知道她的進度推進到哪裡了?

  「把學位讀完,繼續給羅伯特當助手。」米亞謝過侍應生,對伊森說。

  她現在手頭還有三個專業學位沒有完成,計劃在二十一歲之前全部搞定。

  至於給蘭登當助手這件事情,她沒打算給自己換工作。

  米亞很喜歡現在這份工作,跟藝術品打交道總比跟人打交道要令人愉快的多。而且這份工作也並不繁重,她有足夠的空閑時間可以在大學裡面繼續學習自己感興趣的知識,這難道不好嗎?

  「很不錯。」伊森表示贊同。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就像是他喜歡刺激跟帶有挑戰性的工作一樣,也許米亞就喜歡這種具有濃重學術氣氛的工作。

  「這次有什麼收獲嗎?」他給她倒了一杯蘇打水問。

  之前他跟米亞通電話的時候就知道她正准備進行一項工作,現在又是從德國飛回來,花費了這麼長的時間,過程中應該會很有趣吧?

  「收獲……」米亞輕輕眨動了一下眼睛,難道她能跟這位新上任的男朋友說她把一整個溶洞的據說是希特勒的寶藏都給搬空了的事情嗎?

  還是說她現在還沒有整理完那棟裡面處處都是謎團的房子裡面的東西,接下來還有好多事情要忙?

  「收獲挺多的,我跟羅伯特發現了一個據說是藏有寶藏的地方,從裡面帶回來了一些東西。」米亞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淡定的說著自己的收獲,「如果鑒定是真跡的話,也許不久之後我們就要成為億萬富翁了,以及我們找到了一些寶石,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的運回來。」

  放在箱子裡面的那幾幅畫作沒有什麼波折的就被帶上了飛機。但是那些從德國發出的郵件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了。畢竟數量龐大,還涉及到過關之類的事情,這個是真的說不准。

  今天到一個,明天到一個什麼的,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以至於她想要分禮物都沒有辦法把速度給提起來,只能等到所有的郵件都到了之後才能完全整理好這次的收獲。

  「億萬富翁?」伊森有些吃驚,「難道你找到了畢加索跟達芬奇的作品?」

  請原諒他在這方面知識的匱乏,從小到大,他花在文學跟藝術上面的時間遠沒有花在各種槍木戒跟各種機器上面的多,能夠想出來的也只有這兩個著名的畫家了。

  「不,是莫奈、列維坦跟塞尚。」米亞搖了搖頭說。

  從她自己的角度來說,畢加索的畫作簡直就是雷點中的雷點,是那種完全不想要收藏的的畫作他的早期作品例外。簡而言之,她對抽像派藝術畫作絲毫沒有任何興趣,看到了只會覺得頭疼。

  達芬奇在她的心目中地位要高一點兒,但是也沒有高到哪去。對於這位藝術巨匠的審美她是真的不太感冒,他的學生拉斐爾的作品在她這裡都比達芬奇本人更加受到歡迎。

  米亞本身更加青睞那些能夠明確的表現出事物美感的作品。比如提香之類的,再比如能夠讓人感到情緒上面的釋放的如印像派中的幾個畫家,西斯萊、莫奈跟畢沙羅等畫家。

  可惜這次在那棟房子裡面沒有找到西斯萊跟畢沙羅的作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房子的主人對這兩個畫家沒有什麼興趣?

  可是明明畢沙羅跟西斯萊都是著名的風景畫家啊!

  米亞對此有點兒困惑,如果喜歡收集印像派的風景畫的話,是不可能錯過這兩個人的。

  不過她想想就把這件事情給丟到了一邊兒,這對於她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影響,不必太過在意。

  倒是伊森,聽著米亞說起來這幾個人所屬的流派一臉茫然,這幾個人裡面他唯一知道的只有莫奈。因為這個人繪制的睡蓮實在是太有名氣。

  「等等,梵高是不是也是這個流派的?」他突然之間想起來另外一個著名的畫家他媽媽因為這個畫家在家裡面種植了一堆的向日葵!

  「沒錯,但是我跟羅伯特這次的收獲裡面沒有梵高。」米亞很干脆的說。

  那些堆在房子外面的東西她還沒有來得及整理。但是房子裡面的畫作她很確定沒有梵高的。

  確切的說,除了幾個人之外,剩下的那些風景畫中大部分都是一些沒有什麼名氣的畫家的作品。

  看起來對方似乎是對梵高的那種散發著濃烈的情緒的畫作不太感冒……

  「聽起來似乎是很復雜的樣子,不過如果你需要出手一些東西又不方便自己出面,我倒是可以幫忙。」伊森表示對於藝術品這方面他是真的了解不多,能幫上的忙也不多,但是別的地方還是有用處的。

  畢竟曾經做過FBI探員,又當過CIA特工,曾經接觸過的渠道還是挺多的,完全可以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把這些東西給出手。剩下的,只要給國稅局繳足了足夠的稅務,就不會有任何問題出現。

  「這個要看到時候的情況。我現在不能確定羅伯特是不是會留下一些喜歡的作品。」米亞托著下巴說,「而且我們之前從德國寄回來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順利的到達。」

  情況還是個未知數,到時候再說吧。

  暫且不去考慮未來的事情,伊森跟米亞進行了一頓愉快的晚餐他認為這是自己這一年來最好的一頓晚餐。沒有槍林彈雨,也沒有陰謀詭計跟各種算計陷阱,只有美味的食物跟愉快的交流。

  「這裡看起來不錯,」伊森把米亞送到了家,看著她的新住處說。

  實際上他想說這裡比之前的地方要好多了。不但房子看起來要精致一些,就連距離都比之前她住的地方離學校更近。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恰好知道一件事,有一位大人物的父親就居住在這附近。所以這裡的警力也非常充足,不用擔心出現什麼有危險的事情。

  「你是在暗示我邀請你進來喝杯咖啡嗎?」米亞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睛,微笑著問。

  然後沒有等到他回答,就直接否定了這個可能性,「但是很遺憾,我的房子太亂了,現在沒有辦法招待一個客人。」

  她衝著伊森揮揮手,推開了院子的門,反手關上,頭也不回的掏出了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伊森:「……」

  他才不信米亞的房子太亂沒有辦法招待客人!

  但……他趴在方向盤上低聲的笑了起來,「真可愛!」

  米亞不知道現在伊森在她離開之後的反應,她剛進家門還沒有來得及喝口水就接到了一通電話,來自於羅斯的。

  「嗨,米亞。」電話那邊傳來到了羅斯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有些緊張。

  說老實話,羅斯對於米亞的感情十分復雜。

  不僅僅是因為少年時代時候的陰影,還因為之前的摔斷腿事件。

  雖然是個媽寶男,性格也不是很好,但羅斯其實不是一個壞人。大多數時候,他會因為自己引起的不好的事情而感到愧疚,上次結婚的時候也是這樣。

  當時他很快就被救出來了,但是去給他找人手幫忙的米亞卻被埋在了醫院裡面好幾天的時間,這讓他有點兒沒臉去見這個從小就關系不太好的妹妹。

  同時也慶幸米亞沒有死在那場火暴火乍造成的醫院崩坍事件當中。不然的話,他真的是會頂著害死自己妹妹的陰影過一輩子!

  這次結婚他其實是有些猶豫是不是要邀請米亞的,一方面,他真的是很不敢見這個被他給坑的要命的妹妹,另一方面,他也擔心米亞並不想要參加自己的婚禮,打這個電話也許就是自取其辱。

  「呃,我下周日結婚,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也許願意來參加我的婚禮?」羅斯結結巴巴的說,完全沒有了平時跟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候的底氣十足。

  「我會准時參加的。」米亞倒是沒有在意羅斯的語氣。

  在不涉及到其他的問題的時候,她從不介意參加正常的社交活動。

  而且羅斯距離她實在是太遠了,遠到兩個人平時根本就沒有交集,參加一次婚禮也沒有什麼問題。

  所以她很愉快的在周五的時候飛到了紐約,帶著一大堆的行李。

  「Ohygod!」莫妮卡看著米亞從行李托運處拽出來的好幾個箱子十分震驚,「你這是打算回到紐約定居了嗎?」

  即使米亞已經在電話裡面告訴了她讓她開著大一點兒的車來接她。但這麼多的行李依然讓莫妮卡十分震驚。難道她妹妹終於想通了,准備回到紐約發展了嗎?

  等等,她記得米亞好像還有幾個學位正在攻讀,似乎並沒有完成?

  「不,只有一個箱子是我自己的,剩下的是我從德國給你帶回來的禮物。」米亞看著一臉震驚的莫妮卡跟她後面的兩個同樣目瞪口呆的男人,把自己的行李給從一堆東西裡面抽了出來。

  「主要是一些食物,各種地方特產的火腿跟香腸之類的東西,還有一些是來自於意大利的奶酪,我覺得味道不錯,就買了一些回來。」她拍了拍幾個箱子,「其中的一些火腿很適合用來熬制底湯,或許你會喜歡。」

  這可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的,味道絕對不會讓人失望!

  「Ohygod……」這個時候莫妮卡旁邊的男人終於反應過來了,上帝保佑他,這女孩兒竟然帶著這麼多的食物從波士頓飛到了紐約?

  「哦,米亞,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喬伊崔比安尼跟錢德勒賓,羅斯的朋友。」莫妮卡總算是想起來了自己還拉著兩個勞動力,給米亞介紹了一下這兩個人。

  「嗨,我是喬伊,喬伊崔比安尼,一個演員,很高興認識你,蓋勒小姐!」喬伊做了一個非常浮誇的動作,配上他同樣浮誇的表情,讓米亞不禁有點兒牙疼。

  「叫我米亞就好。」她露出了一個非常符合社交禮儀的笑容,握住了對方伸出的手。

  羅斯的朋友……呃,實在是有點兒過於熱情了。

  「那我們走吧。」莫妮卡挽住了米亞的手臂,「不用管那些行李,喬伊跟錢德會搞定的,我們先回公寓,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啊?」米亞被莫妮卡拖著走,完全來不及交代兩個壯漢拿箱子的時候需要小心一點兒。

  以至於錢德勒在提起了一個箱子的時候差點兒沒有閃到自己的老腰!

  「God!」他甩了甩自己的手,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只箱子,那女孩兒是怎麼輕松自如的把這玩意兒給拎起來的?

  「What?」喬伊直到看著莫妮卡跟米亞走遠了之後才回過頭來幫忙錢德勒拎箱子,結果就看到了他揉著自己的腰齜牙咧嘴的樣子。

  「這箱子真沉。」錢德勒看著喬伊一臉春心蕩漾的樣子十分無語。

  這家伙昨天還說要追求跟自己合作的女演員,結果現在就對莫妮卡的妹妹大發花痴,真不愧是一個花花公子!

  「你說我有多大的幾率能夠追到莫妮卡的妹妹?」喬伊才不在意錢德勒是在怎麼想的,他在乎的只有自己能不能追到那個漂亮的姑娘。

  「我覺得可能性很低。」錢德勒翻了個白眼,「你忘記莫妮卡說過她妹妹常住在波士頓的事情了嗎?想要追那女孩兒,你得離開紐約!」

  那女孩兒一看就對喬伊不感冒好嗎?

  「也許我能讓她離開波士頓回到紐約呢?」喬伊對錢德勒的話不以為然,他這麼有魅力,難道不能吸引一個姑娘嗎?

  「我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看起來不太適應你的紐約風格。」錢德勒看都沒有看一眼喬伊,把手上的箱子給丟進了後備箱。

  他可不是喬伊這種完全不懂得看人眼色的家伙。身為一個公司的職員,難搞的上司跟同樣麻煩不少的同事已經足夠他辨別一個人的笑容是社交性質的還是發自內心的,那女孩兒明顯對於喬伊的熱情十分不適應。

  或許她更習慣的是標准式禮儀而不是喬伊的這種熱情奔放的風格。

  「紐約風格?」喬伊大驚失色,「得了吧,我這可是標准的熱情奔放的意大利風格,冷漠才是紐約人的本色!」

  「只會說髒話的意大利風格嗎?」錢德勒翻了個白眼兒,十分直接。

  身為一個意大利裔卻不會說意大利語,還敢得意洋洋的說自己是熱情奔放的意大利風格?

  「你以為你是大衛貝克漢姆嗎,靠著臉就能搞定女孩兒?」他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室友。

  「什麼?難道我不是應該跟菲利普因扎吉作比較嗎?明明我們兩個人比較像!」喬伊大呼小叫,對錢德勒的吐槽感到十分不滿。

  怎麼可以把他比喻成為那個像是一個小姑娘的英國人?

  「你真的應該去重新復習一下語言課程。」錢德勒拉開門坐上了駕駛座,感覺一陣心力交瘁。

  他是那個意思嗎?

  喬伊這家伙,到底是怎麼混過來學生時代的?

  另外一邊,莫妮卡跟米亞也坐上了自己的車子。

  「聽著,米亞,我很不想要跟你說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但事實不允許我隱瞞,那會造成十分糟糕的後果。」莫妮卡一臉嚴肅的對米亞說。

  「?」米亞問號臉,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先系好安全帶?」

  你都開始點火了,難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系安全帶嗎?

  「Oh!」莫妮卡懊惱的低下頭去系安全帶,之前塑造的緊張氣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吧,讓我們重新開始。」系好安全帶之後,莫妮卡再一次的嚴肅了起來,「還記得瑞秋格林嗎?」

  「瑞秋格林?」米亞的記憶瞬間被拉回到了幾年前,她跟莫妮卡去巴黎旅行的日子,「當然,那個漂亮的金發女孩兒。」

  「沒錯,就是那個漂亮的金發女孩兒,她現在是我的室友,以及她是羅斯暗戀多年的對像,之前還跟羅斯分分合合好幾次……」莫妮卡一言難盡的跟米亞述說了一下羅斯跟瑞秋之間的那些歷史。

  「所以?」米亞聽著這混亂的關系有點兒腦殼疼,這是什麼奇葩的感情問題?

  發生了這麼多狗屁倒灶的事情之後羅斯跟瑞秋居然還能當朋友?這心是有多大啊?

  「所以如果你見到瑞秋跟羅斯有什麼不對勁兒不用太過驚訝,而且他們到現在還沒有發生任何情況,也許之後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莫妮卡想要嘆氣。

  自從羅斯決定結婚之後,瑞秋的情緒就不太對,她真的擔心她會發瘋畢竟這妹紙可是有過逃婚的經歷,誰知道她是不是會在羅斯的婚禮上面把羅斯給拉走?

  以瑞秋過往的行事風格來看,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莫妮卡真是覺得自己操碎了心,這明明就應該是羅斯的問題,為什麼要她來解決?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無視瑞秋所有的行動。」米亞點點頭,表示她絕對不會對瑞秋跟羅斯做出的任何出格的行為有意見。

  別人的感情問題關她什麼事情?

  可惜別人並不這麼認為。

  「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看上去很奇怪不是嗎?」瑞秋見到米亞之後很高興,結果就是拉著她說起了自己跟羅斯之間的事情。

  米亞:「???」

  她有點兒不理解這種行為,難道她看起來像是什麼可以傾訴心中苦悶的心理醫生嗎?

  「艾米麗很好,但我覺得她跟羅斯其實不是那麼合適……」可惜的是,瑞秋完全沒有感受到米亞滿心的問號,依然拉著她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的問題。

  偏偏這個時候還有人來湊熱鬧,住在對面的錢德勒跟喬伊沒有去給羅斯搞一個單身之夜的行動。反倒是湊到了莫妮卡的公寓裡面開始討論起來了他的婚禮。

  「作為伴郎,我感覺我現在陷入了緊張焦慮症裡面。」喬伊捂著自己的胸口,活像是自己喘不上來氣一樣的浮誇表演著。

  米亞看的嘴角直抽抽,莫妮卡的朋友們怎麼一個比一個奇怪?

  他們都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都湊在這裡討論羅斯?

  「我知道這很不道德,但實際上這件事情有一些不祥的預兆已經出現了。」莫妮卡把放著茶壺跟杯子的托盤放到桌子上,擠開了坐在米亞旁邊的喬伊,一臉擔憂的說。

  米亞:「???」

  怎麼感覺莫妮卡也奇怪了起來?

  「親愛的,你知道我們家有一枚祖傳的戒指。」莫妮卡咳嗽了一聲說,「就是之前爸爸媽媽結婚的時候用的那只。」

  據說這戒指已經在蓋勒家傳了好幾代了,每一個戴上它的新娘都會幸福到老。

  「我知道,之前羅斯把它戴到了卡羅爾的手指上面。」米亞面色古怪。

  蓋勒夫婦一直強調這枚戒指在蓋勒家傳了好幾代,戴上它之後,所有新娘的婚姻都非常幸福,直到終老。

  但從米亞的角度來看,這枚戒指被制造出來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五十年,怎麼可能在蓋勒家傳了好幾代?

  更不用說那個所謂的幸福附加屬性,卡羅爾不也是在婚禮上面戴上了這枚戒指,可是結果呢?

  哦,也許跟別人一起幸福終老也算是每一個戴上它的新娘都會幸福!


第725章

  「咳咳咳」莫妮卡忍不住大聲咳嗽了起來,「實際上那枚戒指之前丟失了幾天。」她做了一個你明白的眼神。

  那枚戒指本來是由喬伊來保管的,但是這個粗心大意的家伙卻搞丟了它。雖然後來……但這種事情真的很難讓人不往壞處想。

  「而且羅斯早上剛剛打電話過來,說他跟艾米麗准備舉行婚禮的地方被提早拆除了。所以他們現在只能另外找個地方來舉行婚禮。」菲比在旁邊加了一句。

  她覺得這對准新人簡直太悲慘了,居然遇到了這種事情,馬上就要結婚了,結果卻因為地點的問題差點兒分手,這都是什麼樣的運氣啊?更不用說之前還發生了很多預示著不祥的事情,她不是很看好他們。

  米亞聽著這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著羅斯的婚禮,真心覺得羅斯是不是根本就不適合結婚。不然的話,為什麼每次結婚都會出現一大堆的問題?

  冥冥中,她有一種感覺,兩次婚姻絕對不會是羅斯的終點……

  「我覺得他會有第三次婚姻的。」向來神神叨叨的菲比摸著自己的肚子開口。

  她因為懷孕沒有辦法坐飛機,所以這次的婚禮注定缺席了。但是卻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感到遺憾,因為她有一種預感,羅斯在婚姻的路上絕對不會就此停滯腳步!

  米亞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現場的人讓她沒有辦法發表自己的意見。

  莫妮卡還好說,她是因為米亞的電話留了下來。之前她就接到了米亞的電話,准備兩姐妹到時候一起飛去倫敦。錢德勒留下的原因是莫妮卡,身為她的地下男朋友,在女朋友需要勞動力幫助的時候他怎麼能夠離開呢?反正羅斯結婚是在星期日,他們下午飛過去完全來得及!

  至於喬伊,那就純粹是因為大部隊的成員都沒有去,他一個人到倫敦也只能當人家情侶之間的電燈泡,干脆就直接跟莫妮卡還有錢德勒他們一起飛過去。

  幾個好朋友居然沒有一個選擇跟著羅斯一起飛去倫敦,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本身就不是很看好這段婚姻?

  「God!菲比,不要說這麼可怕的事情!」莫妮卡簡直想要尖叫,還有兩個小時他們就要飛往倫敦了,能不能不要說恐怖笑話?

  「我倒是希望有這麼可怕的事情。」瑞秋轉開了頭,滿臉都帶著一股子欠揍的表情。

  米亞:「……」

  認真的嗎?既然這麼喜歡羅斯,你為什麼不跟他結婚,反倒是讓他跟別的女人成了一對?

  她看著這一堆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總感覺這幫子人聚在一起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就連本來正常的莫妮卡,跟這些人在一起出現之後都變得詭異了起來,她之前明明不是這種神經兮兮的人好嗎?

  「我想你們不用太擔心這個問題,這是羅斯才需要考慮的事情,我們只要參加他的婚禮就行了。」她扯了扯嘴角,說出了一套萬能的台詞。

  老實說,她是真的有點兒扛不住這群人之間的混亂關系了。

  除了一個菲比之外,剩下的五個人,羅斯、瑞秋、莫妮卡、錢德勒、喬伊之間簡直混亂的要命,再加上他們分別的情史,米亞真的很想要說一句,就不能把格局放大一點兒嗎?

  總是在朋友圈子裡面排列組合真的不會造成友情問題?

  米亞決定還是早點兒參加完婚禮早點兒離開。雖然她不會卷入到這種感情糾紛裡面,但是總是待在這種奇怪的氛圍裡面也是會很不舒服的。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瑞秋的奇葩程度。

  「什麼?」米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瞪著拎著行李箱的瑞秋只覺得腦殼疼。

  「我得讓羅斯知道我愛他!」瑞秋根本就沒有管米亞震驚的表情,而是把身上披著的外套套上,一臉堅定的說,「我必須要讓他知道這件事!」

  「???」米亞一臉問號,你早干什麼了?現在搞事情?

  人家馬上就要結婚了好嗎?你現在去告訴准新郎你愛他,是想要羅斯做什麼?

  丟下准新娘艾米麗,然後跟你私奔嗎?

  這是正常人能夠干出來的事?

  「我支持瑞秋。」咬著米亞帶來的香腸的喬伊鼓著腮幫子舉起了手。

  「What?」莫妮卡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你在說什麼鬼?喝醉了嗎?」

  這都什麼時候了?

  再過幾十個小時羅斯就要舉行婚禮了,你現在居然說支持瑞秋去跟羅斯說她愛他?真的不怕艾米麗砍死你嗎?

  「你知道艾米麗可能從五歲開始就在期待著這場婚禮嗎?」她忍不住暴躁了起來。

  雖然不是很喜歡艾米麗,但是在這種事到臨頭破壞人家的婚禮的事情她更不喜歡!

  「但我們大家都不喜歡艾米麗不是嗎?」喬伊攤手,「她控制欲太強了,也許她跟羅斯結婚之後就不會讓他跟我們繼續來往了。」

  難得的,喬伊突然之間精明了一把,可惜不是地方。

  「但那也不是你支持瑞秋搶親的理由!」菲比也開口。

  「什麼?我什麼時候要搶親了?」瑞秋茫然,她只是想要去告訴羅斯她一直愛他,怎麼就跟搶親扯上關系了?

  「難道你不是在期待著羅斯對你說,「我也愛你,瑞秋。」然後跟你一起浪跡天涯嗎?」菲比一針見血的反問雖然用詞可能有點兒不當。

  「我不覺得羅斯會甩掉艾米麗跟瑞秋私奔。」錢德勒也加入了討論當中。

  米亞:「……」

  看著吵成一團的羅斯的好友們,她覺得現在需要一場天降大雨把他們給砸醒!

  但可惜現在沒有天降大雨,所以她只能充當那個天降大錘這個時候她真希望自己有托爾的能力,直接舉著錘子讓這些人好好體驗一把什麼叫做被雷劈。

  「S!」她重重的砸了一下門板,一臉嚴肅,「不管你們怎麼想的,先去機場,我不希望把時間浪費在吵架上導致我們沒有辦法趕上飛機!」

  米亞環視了一眼被嚇到之後停止了爭吵的眾人,「剩下的問題,你們可以等到倫敦再討論,瑞秋到時候也可以選擇是去找羅斯坦白自己的感情還是找個旅店自己單獨待著。」

  她真是受夠了這幫子人從來都不在線的思維方式,就不能讓羅斯有個正常的婚禮嗎?

  「附議,我們先去機場!」莫妮卡率先同意米亞的意見,拎著行李箱走了出去。

  緊接著是錢德勒,「好主意,我們可以在飛機上面討論這個問題,有六個小時呢,解決了之後正好睡覺,完美的倒時差方式。」

  說完跟在莫妮卡後面走了出去。

  「好吧,你現在有六個小時的時間來思考是不是要繼續行動了。」喬伊終於啃完了那根香腸,聳聳肩對瑞秋說。

  「實際上,我有超過四十八個小時來思考這個問題在羅斯結婚之前。」瑞秋晃晃腦袋,扯出了一個十分敷衍的笑容。

  「上帝保佑羅斯。」菲比翻了個白眼兒,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也保佑我。但願我們能夠在你們回來之後再生產。」

  本來還有一個瑞秋留下來在家照顧他,現在可倒好,連瑞秋都要飛去倫敦,所有的事情簡直一片混亂!

  米亞不想要說話了。

  她覺得自己這次來紐約跟莫妮卡一起飛倫敦簡直就是一個錯誤,她應該直接從波士頓飛倫敦的,這樣就不用被這群人給刷新三觀了!

  不管怎麼樣,幾個人還是順利的到達了機場。

  「票都是在一起的?」米亞看著莫妮卡拿出的機票,挑了挑眉毛。

  這麼巧嗎?幾個人的機票全都買在了一起?

  「我有個朋友在航空公司工作,幫了一點兒小忙,把我們排到了一起。」錢德勒說。

  反正都是買機票,有空位置排到一起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的那張機票給瑞秋。」然而米亞並不想要跟這幫子人坐到一起。

  她希望有一個安靜的環境來度過一段空中的旅行。而不是在吵吵鬧鬧中把自己的腦袋給變成一團漿糊!

  「請給我一張這班班機的機票,頭等艙的,謝謝。」她微笑著對工作人員說完之後又轉向了莫妮卡,「你要升艙嗎?」

  避免被卷入吵架中的最好方式就是徹底的遠遠離開,頭等艙正好能夠滿足這個要求。

  莫妮卡:「……」

  「Yes!」她果斷的同意了妹妹的意見。

  飛行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她不想要繼續跟朋友們吵架了。

  錢德勒:「……」

  他微微張大了嘴巴,他這是被女朋友給拋棄了嗎?要獨自面對喬伊跟瑞秋這兩個不靠譜的家伙?

  可惜他不能明目張膽的跟著女朋友一起升艙,最終只能跟著喬伊跟瑞秋度過了煎熬的六個小時。

  「當然是煎熬!」錢德勒在走出機場的時候痛苦的說,完全沒有想到本來跟瑞秋站在同一戰線的喬伊竟然跟她吵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廢掉了!

  米亞同情的看了這位先生一眼,拉著莫妮卡快步走出機場。

  「蓋勒小姐?」沒過多久,兩輛出租車就一前一後的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沒錯。」莫妮卡看了一眼心力交瘁的男朋友,迅速的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米亞緊跟著坐了上去,「開車!」

  司機沒有猶豫,一踩油門衝了出去。

  只留下另外一個司機面對著一個面無表情的錢德勒跟依然在吵架的瑞秋跟喬伊。

  「感謝上帝,我選擇了升艙!」莫妮卡捂著自己的腦袋,感覺自己逃過了一劫。

  米亞沒說話,她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但雙方的速度都不慢讓她有點兒不確定這件事,對方現在應該在洛杉磯才對……

  「米亞?」莫妮卡奇怪的看著米亞,「怎麼了?我叫了你好幾聲。」

  「吧,沒什麼,只是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但他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才對。」她迅速回過神來,不在意的說。

  現在已經是周五的晚上了,羅斯的婚禮周日結束之後她機會飛回波士頓。嚴格來說,她只是在倫敦待兩天的時間而已,就算是有問題也不會牽扯到她吧?

  真是天真!

  米亞面無表情的看著四處奔逃的賓客,在內心唾罵自己,怎麼就會天真的以為傑克鮑爾的威力會減弱?

  讓她來進行一次小小的盤點,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裡面這位FBI的反恐特工到底搞出來了多少事情,又毀掉了多少波士頓的建築,給報紙創造出了多少頭條,為波士頓的建築公司制造了多少業績,搞垮了多少小型的保險公司……就這樣她還指望對方的火乍弓單光芒不會照耀到她的身上?

  時間往回倒一點兒,回到羅斯跟艾米麗站在神壇前面跟著神父念誓言的時候。

  「Takethee,Rachel。」羅斯似乎是魂不守舍的跟著神父念出來了誓言就是誓言後面跟著的名字不太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結婚前見到了之前堅決不肯來參加他的婚禮的瑞秋導致衝擊太大,這位暗戀了瑞秋多年又跟自己心中的女神真的有了一段過往的先生把艾米麗的名字給念成了瑞秋。

  然後所有的事情就像是脫軌了的火車一樣,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

  先是忍著怒氣完成了婚禮的新娘借口上廁所的時候跑掉了,之後是新娘的父母憤怒離席,接著又是新娘的前男友衝上來想要給羅斯一個教訓還好被攔住了,不然的話,羅斯就要成為少見的在婚禮當天就變成豬頭的新郎了。而且還是那種傷害方不會給他付醫藥費的那種。

  然而你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僅僅是讓羅斯受了點兒驚嚇?

  不,在米亞跟莫妮卡她們好不容易安撫好了來賓之後,重頭戲來了,亂成一團的被拆的七零八落的教堂是的,羅斯跟艾米麗最終還是決定在這座她父母曾經結婚的教堂中繼續舉行婚禮距離徹底成為過去式就差一陣呼嘯而過的狂風了。

  本來就被拆了一部分的教堂被突如其來衝進了的車子給撞壞了還算是完好的一扇門,然後上面的磚頭就劈裡啪啦的掉了下來,在把賓客給砸的滿頭包的時候,那輛衝進來的車子也不甘寂寞的直接來了個煙花易冷,在這個夏季的尾巴中迎著飄落的毛毛雨徹底綻放成為了這附近最絢爛的風景。

  「Ohygod……」被米亞給拖出了教堂的莫妮卡看著火光衝天的景像,緩慢的發表了自己的評論。

  米亞:「……」

  上帝真的很忙,根本就沒有時間來看看他老人家的信徒,所以能別總是呼喚他了嗎?現在要靠自己啊!

  「請各位賓客有序撤離這片地方,不要慌亂,避免踩踏……」她隨手撿起來一片被丟到地上的硬紙板卷了起來,衝著一堆驚慌失措的賓客們喊。

  這糟心的婚禮,可千萬別真的出現什麼傷亡事件。要不然的話,羅斯大概就要以死謝罪了!

  大概是米亞實在是太過冷靜鎮定了,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也不自覺的順著她指引的方向開始撤離。就連傑克跟朱迪都在這種情況下乖乖的聽著女兒的指揮,小跑著離開了搖搖欲墜的教堂殘骸。

  「轟」突然醫生劇烈的火暴火乍聲音響起,震的一堆人都站不穩,摔到了好幾個。

  「大家冷靜!不要緊張,火暴火乍沒有發生在在我們這裡!」米亞舉著簡陋的紙喇叭喊著,「衝著你們撤離的方向繼續走……」

  她一邊喊著一邊示意混在賓客中的莫妮卡她們趕緊帶著人離開這裡。

  火暴火乍雖然沒有發生在她們這裡,但是距離他們的位置也不遠啊!

  米亞牙疼的看著遠處衝天的火光,再看看馬上就要全部崩坍砸到燃燒著的車架子上面的教堂殘骸,終於確定了自己那天看到的人影就是傑克鮑爾無疑了。

  除了這位先生之外,還有誰能夠走到哪炸到哪?

  怪不得昨天新聞中報道了倫敦好幾處火災,這根本就不是單純的火災,而是火暴火乍引起的後遺症吧!

  米亞整個人現在已經完全麻木了,她怎麼會以為傑克鮑爾調到了洛杉磯工作就會萬事大吉了?

  他可是以大洛杉磯地區的反恐負責人的身份調過去的啊。在升職的同時,恐怕就連本身自帶的火乍藥光環的範圍也變大了吧?

  忽略了這件事情的她是有多麼的愚蠢!

  可是現在後悔也晚了,事情都發生了,那就只能盡量的減少損失。不然的話,難道還能去把傑克鮑爾給打包上飛機丟回洛杉磯嗎?

  一陣糟心的混亂之後,賓客們總算是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幸運的是這場危機中並沒有人死亡。雖然有幾個賓客扭傷了腳,但是跟自己的小命比較起來,這真的完全算不上是事!

  「Thankyou!」不斷的有人過來跟米亞道謝。

  是這女孩兒在事情發生的時候依然冷靜鎮定的指揮著大家逃生並安撫他們的情緒。不然的話,很難說這場災難當中是不是真的發生一些糟糕的事情,比如說踩踏事件之類的畢竟這次的婚禮來賓不少。

  羅斯無暇顧及賓客們的情緒,他是少數倒霉的那幾個人之一,在逃離教堂的時候扭了一下,之後又被被掉下來的磚塊給砸了一下,最後就變成了現在小腿微微骨裂的情況幸運的是,這次沒有傷在他曾經斷過的那條腿上,而是換了一條腿受傷。

  別小看這一點,至少這讓他穩定住了情緒而不是因為曾經的慘烈經歷直接崩潰了。

  雖然結果也沒有好到哪去。

  剛剛成為了新郎就被新娘給拋棄的羅斯蓋勒先生即使沒有崩潰,也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

  「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結婚?也許我要是不跟艾米麗結婚的話,就不會發生今天的倒霉事……」他愣愣的說,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坐著的是新娘的父親。於是新娘的前男友沒有完成的心願被新娘的父親完成了。

  「砰!」老沃森一拳頭砸在了羅斯的臉上,讓這這個魂游天外的新郎痛呼一聲倒在了地上。

  「你這個混蛋!」他怒吼著衝了過去,把羅斯給撞的倒在了地上,對著他的臉左右開弓了起來。

  「喀嚓」一道微不可聞的聲音響了起來,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羅斯呆了一下。隨即因為更加劇烈的疼痛昏了過去。

  「Ohygod……」即使是見多識廣的米亞,也不禁在這個時候捂住了嘴巴。

  一個人到底能有多倒霉?

  羅斯完美的向她展示了一下。

  她確定自己剛剛聽到的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被拉開的沃森先生現在依然憤怒的吼叫著想要重新衝到羅斯身上給他來一個拳擊套餐,完全沒有任何受傷的樣子,那斷骨頭的會是誰?

  米亞眼神下移,看到了一根不知道是誰丟在哪裡木棍橫在羅斯的腿

  她現在完全不想要說話了,這哪是婚禮啊,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等到救護車呼嘯而來,羅斯也沒有醒過來,直接被昏迷著抬上了救護車。

  「車上只能待一個家屬!」救護人員喊了一聲。

  米亞看了一眼莫妮卡,自動自發的後退了一步,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老實說,她是真的沒有把握這次去醫院不會出事。要是再像是上次一樣被埋了怎麼辦?她可不一定每次都有那麼好的運氣能夠逃過這種災難畢竟傑克鮑爾都來了倫敦,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啊?

  「啊?」莫妮卡還在想著米亞剛剛看自己的那個復雜眼神,就被朱迪給擠開了,「他沒事吧?」

  蓋勒夫人擔心的問醫療人員,整個人都焦慮的要命。

  「具體情況要看之後的檢查,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醫生看了看這群明顯是來參加婚禮的人跟躺在擔架上的新郎,搖了搖頭說。

  這大概是他職業生涯中見過的最凄慘的婚禮了,還從來沒有新郎會在婚禮上面發生連續扭傷腳、被磚頭砸,再被老岳父揍的一連串事故,這種奇葩的程度都可以上新聞了吧?

  「那我們還等什麼?」朱迪以絕對不符合自己年齡的迅猛速度跳上了救護車,「趕緊出發吧!」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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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結果就是跟著擔心羅斯的傑克被一起困在了炸塌了的醫院裡面。

  「又來?」莫妮卡呆滯的聽著出租車司機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傑克跟朱迪愛子心切,根本就沒心情去管受邀而來的賓客更何況這些賓客也大部分都不是蓋勒家這邊的親朋好友,而是沃森那邊的。而艾米麗的父母則是因為女兒逃走了擔心的要命,也沒心情跟精力去管賓客們,所有的事情就落到了莫妮卡跟米亞的身上。

  等到他們把所有的賓客都給安排好了,該送走的送走,該幫忙訂酒店的訂酒店之後,才終於有了時間來關心在醫院裡面的羅斯,准備去看看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結果就是她們剛剛說出了目的地就被司機給拒絕了,「那裡不久之前剛剛發生了火暴火乍,現在應該已經被封鎖了,我沒辦法把你們送到那。」

  司機今天也很郁悶,市中心發生火暴火乍案件這種事情在倫敦真的不常有,最多也就是一些搶劫偷竊行為,哪像是現在,連續幾起火暴火乍發生,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連工作都是提心吊膽?

  「那就能開多遠就開多遠,我們有家人現在正在醫院裡面,必須要去那裡。」米亞感覺一陣心力交瘁,放下了電話,疲憊的對司機說。

  不然還能怎麼辦?把羅斯跟蓋勒夫婦丟在那裡嗎?

  她嘆了一口氣,只覺得羅斯大概真的是命中跟婚禮相克,怎麼每次結婚都要出事?

  莫妮卡也摁著太陽穴一陣頭疼。

  她跟米亞的想法一樣,都覺得羅斯搞不好根本就不適合舉行婚禮這種事情。上次就骨折被埋在了醫院,這次又骨折被埋在了醫院,婚禮骨折被埋婚禮骨折被埋……簡直都快要閉環了!

  「砰!」出租車司機剛剛要發動車子,副駕駛座的門就被拉開了,瑞秋坐了進來。

  「???」莫妮卡一臉震驚的看著瑞秋,你搞什麼鬼?

  現在的情況已經夠糟糕的了,能別在這個時候添亂了嗎?

  「我愛羅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待在冷冰冰的醫院裡面沒有人陪伴!」瑞秋轉頭對莫妮卡跟米亞說,但是卻看到了兩張緊緊皺著眉頭的臉,「What?艾米麗不見了,羅斯現在一定很傷心很脆弱,他需要安慰!」

  金發女郎還不知道醫院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臉義正言辭的對兩個人說。

  「無所謂,如果你願意面對一座被炸掉了的醫院的話,那就一起去吧,也許他現在已經被挖出來了呢?」米亞望天,已經徹底放棄了在這件事情上面繼續投入精力。

  她能做什麼?神力無窮的板磚還是揮動魔杖讓所有的東西漂浮起來或者是恢復如初?那也得她有這個本事啊!

  所以她放棄思考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至於羅斯的小命,她倒是不怎麼擔心。

  米亞有一種奇怪的預感,不管羅斯怎麼折騰,他都會安然無恙的。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但是米亞真的覺得很有道理。

  就像是上次,他傷的比這次嚴重多了,身處的位置也不好。可是最後還不是安全的被挖了出來?最多只是傷勢嚴重一點兒而已,只要不死人就沒事!

  但是瑞秋不這麼認為,「什麼叫做被挖出來?」她驚聲尖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

  「還走嗎?」司機對著後視鏡問兩個打車的人。

  「請稍等一下。」米亞示意司機,「你可以現在就打開計價器。」

  然後才轉頭對瑞秋說,「意思就是羅斯所在的醫院發生了火暴火乍,我們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兩個人從羅斯的電話到朱迪的電話再到傑克的電話都打了個遍,但可惜的是都無人接聽。這種情況,想都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Ohygod……」瑞秋感覺一陣呼吸困難,「可憐的羅斯!」

  米亞:「……」

  重點是羅斯嗎?還有什麼叫做孤零零的待在冷冰冰的醫院裡面啊?難道傑克跟朱迪是不存在的嗎?以前怎麼沒發現瑞秋格林是一個這麼不靠譜的家伙?

  「開車吧!」莫妮卡面無表情的說,放棄了跟瑞秋繼續交流。

  即使是已經當了一段時間室友,她依然不能完全理解瑞秋的腦回路,也有時候根本就跟不上她的思考方式。所以現在她已經懶得跟這個室友繼續交談下去了。

  等到了醫院,就把她放到那裡好了!說不定在艾米麗失蹤的情況下,最後這兩個就又重新搞到了一起呢?到時候也不用每天都面對著瑞秋怨念的臉孔了。

  而且……莫妮卡翻了個白眼,她覺得羅斯百分之百會出軌!

  別問她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問就是直覺,羅斯都能在跟瑞秋的曖昧期跟艾米麗搞到了一起,艾米麗也能在英國有男朋友的情況下在美國找個臨時的炮友,這奇葩的世界還是有什麼事情不會發生呢?

  米亞沒說話,只是眼神放空。

  她再一次的深刻感覺到自己跟羅斯的朋友還有感情相關人士之間的代溝有多麼的深沉,腦回路完全沒辦法搭到一起好嗎?

  司機聳聳肩沒說話,一腳踩下了油門衝了出去。

  奇特的組合,兩個英國人跟一個美國人,去看望一個英國人還是美國人呢?

  車上沒有人給他答案,氣氛一片沉寂。

  直到他把車子停在了路障前面,「只能開到這裡,剩下的路你們要自己走了。」

  「謝謝。」莫妮卡抽出一張紙幣塞給他,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推開了車門。

  米亞和瑞秋也默默的跟著下了車。

  「好吧,也許不是兩個英國人跟一個美國人。」司機看了看手裡面的比車費多了兩鎊多的紙幣聳了聳肩。

  下了車的三個人沒有去管司機在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穿過了路障往前走。

  「女士,前面很危險,請止步。」很快,就有人攔住了她們。

  湯姆真是討厭死了這幫子看熱鬧的人,都不看情況的嗎?這麼危險的地方,火還沒有完全滅干淨了就敢跑過來,這是多大的冒險勇氣啊!

  「我哥哥上午被送到了這裡……」莫妮卡簡直就是一臉麻木的跟對方溝通,等到出示了身上的所有證明之後才被允許到旁邊的臨時登記處進行登記。

  誰知道醫院裡面到底有多少人被埋了?現在除了那幾個在火暴火乍的時候靠近門口的人之外,剩下的全都要靠著家屬跟朋友來認領!

  「亞瑟?」莫妮卡突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莫妮卡?」正在忙碌的男人看到莫妮卡也驚訝了一下,「你決定回英國了?」

  棕色頭發的男人驚喜的看著前女友小姐,感覺他的春天又一次降臨了。

  「呃,實際上我是來參加我哥哥的婚禮,他現在就在這所醫院裡面。」莫妮卡干笑一聲。

  當初兩個人因為工作跟居住地的關系最終分手,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上他。

  「你哥哥的名字是?」亞瑟有些失望,但還是按照程詢問了起來。

  現在並不是一個討論感情問題的好時機。

  「羅斯蓋勒,以及我的父母,傑克蓋勒跟朱迪蓋勒。」莫妮卡心累的說。

  誰能想到一場婚禮居然會變成這個結果?

  「現在正在進行挖掘工作,我想暫時你們沒有辦法見到他們,最好找個地方待著等待消息。」亞瑟把登記表收好之後對莫妮卡說。

  因為

  「我了解,我只是想知道有沒有我能夠幫上忙的地方,比如說義工?」莫妮卡嘆了一口氣。

  她在英國讀了好幾年的書,很清楚英國政府的工作效率到底有多低,指望他們迅速有效的完成一項工作又是多麼的困難。

  「我很想要說有,但是很遺憾,這裡沒有你能夠幫上忙的工作。」亞瑟搖了搖頭說。

  莫妮卡的專業跟工作都對現在的事情幫不上忙,即使他想要安慰對方也做不到。

  「也許我們可以給工作人員提供一些食物跟水。」米亞輕聲提醒莫妮卡。

  不管在什麼時候,額外的激勵都是有用的。

  「這是?」亞瑟挑了挑眉毛,向莫妮卡詢問。

  相對於對方的美貌,他更加在意的是她輕描淡寫的說出給工作人員提供食物跟水。

  這種熟稔的語氣,聽起來可不像是一個年輕女孩兒應該有的。反倒是更像那些熟知社會潛規則的老年政客們,圓滑,並且足夠有效率。

  「我妹妹,米亞。」莫妮卡給兩個人介紹了一下,「亞瑟德維特。」她直接忽略了對方是自己前男友的身份。

  「你好,德維特先生。」米亞衝著亞瑟點點頭,「你認為這個建議可行嗎?」

  「當然,這十分具有可行性。」亞瑟點了點頭,這樣還正好能夠省掉一筆開支呢,為什麼不呢?

  「我來打電話!」莫妮卡匆匆離開了這裡,試圖逃離這個令人尷尬的場合。

  亞瑟對她的這種行為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異議,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就把注意力轉到了米亞身上。

  「在英國待得還習慣嗎?」他含蓄的問。

  亞瑟知道莫妮卡有個比她小好幾歲的妹妹。但是卻沒見過米亞的照片,現在見到她,聽到她一口流利的RP音,立刻聯想到了她應該在英國讀書。

  不得不說,這讓亞瑟有些失望,前女友的妹妹在英國讀書,卻沒有告訴他,這已經充分的說明了莫妮卡的態度,她完全沒有過跟他復合的打算。

  米亞:「……」

  腦洞真大!她只是出於禮貌問題,所以才會在跟對方的交談中換上了英式口音而已,這就聯想到她在英國讀書了,聯想能力是不是太豐富了?

  不過她還是禮貌的微笑了一下,「除了天氣之外。」

  瞬間把話題重新拉回到安全範圍上面。

  她又不是傻瓜,看不出來這個叫做亞瑟德維特的家伙對莫妮卡的熱情,聯想一下莫妮卡逃避的態度就知道這人應該就是她之前在英國交的那個男朋友。

  為了避免對方跟她討論關於莫妮卡的事情,還是說天氣吧。

  亞瑟微微睜大了眼睛,這女孩兒,不但做事風格像是一個老奸巨猾的政客,就連轉移話題的能力也高明的要命。他是真的問她在英國是不是待的習慣嗎?明明他是在隱晦的詢問她在哪所學校!

  真是一個狡猾的女孩兒,怪不得莫妮卡放心她跟我待在一起。

  亞瑟默默的想,看來是真的沒有可能了呢。

  「英國的天氣奧妙在於你需要一把漂亮的小傘隨時放在手提袋裡面。」他嘆了一口氣,真的跟米亞討論起來了天氣問題。

  於是莫妮卡回來的時候就見到了米亞跟自己的前男友就傘的功能討論的熱火朝天,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具體是不是真的熱火朝天她也看不出來誰讓兩個人臉上都帶著標准的禮儀笑容呢?

  「我打了餐廳的電話,待會兒就會送過來。」莫妮卡疲憊的說,「感謝上帝,那家餐館還在原來的地方!」

  她在英國讀書的時候幾乎走遍了倫敦所有有名氣的餐館,沒什麼名氣的也去了不少,還是能夠找出來一個合適的送餐餐館的。當然,最該感謝的是這些餐廳的屹立不倒。要不然的話,她還要花費一些功夫去詢問亞瑟本來打算的訂餐餐廳給這頓午餐升一下級!

  不管怎麼樣,事情從這裡開始,總算是順利了起來,負責制定挖掘進度的工作人員甚至還詢問了羅斯是因為什麼原因進的醫院,估算了一下位置後告知了莫妮卡跟米亞大概會挖掘到那裡的時間,讓可憐的莫妮卡焦慮的情緒緩解了不少。

  「再來一次。」米亞從手袋裡面掏出來一只精油小瓶湊到了莫妮卡的鼻子

  「謝謝,我好多了。」莫妮卡接過米亞遞過來的瓶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受著羅馬洋甘菊精油味道,感覺情緒基本上平靜了下來。

  「我認為爸爸媽媽跟羅斯不會有事的,你忘記了嗎,之前我跟羅斯也被埋在了醫院裡面,後來還是安全的被救了出來,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而已。」米亞安慰著莫妮卡,「只不過這個等待的時間有點兒長而已。」

  「沒錯,他們不會有事的!」從來到現場之後就一直沉默發呆的瑞秋也終於回過了神,迅速的反映道。

  上帝總是偏愛羅斯的不是嗎?這次也不會例外!

  「不知道錢德勒他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羅斯出事的消息他們還不知道。」情緒平穩之後,莫妮卡又想起來了一件事。

  她跟米亞還有瑞秋過來探望羅斯跟父母,錢德勒跟喬伊則是負責把從紐約趕來倫敦參加婚禮的其中一部分客人給送上飛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抽出好幾天的時間待在倫敦的,大部分是特意請了一天的假期,參加完婚禮就要迅速回到紐約。

  這就導致了他們兩個完全沒有機會知道羅斯跟蓋勒夫婦已經被埋在了醫院裡面。

  「God!」瑞秋驚呼了一聲,終於想起來了還有兩個朋友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他們打電話告訴他們事情的進展?」

  從住院變成了被埋在醫院,這簡直就是一出驚悚劇啊!

  「算了,還是讓他們先在酒店裡面休息一會兒吧,這個消息太刺激了。」莫妮卡搖了搖頭說。

  錢德勒跟喬伊今天已經夠辛苦的了,別再給他們增加負擔了。

  「Oh,shit!」坐在一邊的米亞突然爆了一句粗口。

  「怎麼了?」莫妮卡順著她看著的方向望了過去。除了一個看起來很嚴肅的男人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哦,這個男人的手臂上面還裹著紗布,莫妮卡甚至能夠從上面看到滲出的血跡!

  然而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那個一臉嚴肅的男人是傑克鮑爾啊!

  米亞簡直都想要直接s世界名畫吶喊了,這運氣糟糕的,為什麼會在這裡的現場見到傑克鮑爾?

  這也是傑克鮑爾的問題。

  他覺得自己簡直太倒霉了,每次追擊恐怖分子受傷之後去醫院都會遇上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情!

  之前在紐約是這樣,在波士頓是這樣,現在在倫敦也是這樣,這都是他第幾次因為醫院被炸而傷勢加重了?

  傑克開始考慮之後回到洛杉磯之後是否要在自己的車上面多放置一些常備外傷藥品,順便再去加州大學進修一下,讓自己處理傷口的技能再升一下級?

  不然的話,總是這麼被恐怖分子給埋在演員

  米亞現在就擔心他出不來,傑克鮑爾都在這裡,火暴火乍還會遠嗎?

  她真是不能確定這位先生的火暴火乍光環是不是有冷卻時間啊!

  米亞痛苦的捂住了臉,感覺她來到倫敦參加羅斯的婚禮簡直就是一場錯誤,還是一場本來可以避免的錯誤,在見到疑似傑克鮑爾身影的一瞬間,她就應該掉頭離開這裡,而不是繼續待在這裡觀禮!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火暴火乍已經發生了,她還能怎麼辦?

  「我覺得我們應該離這裡遠一點兒,總是盯著現場容易讓情緒焦慮。」米亞對莫妮卡跟瑞秋說,「而且爸爸媽媽跟羅斯被救出來之後肯定需要照顧,我們需充足的休息為之後的工作補充足夠的體力。」

  米亞一臉認真的說,表情十分嚴肅。

  以至於現在內心慌得要命的莫妮卡跟瑞秋都十分贊同她的意見。

  「那我們回酒店吧,好好休息,等到他們被救出來之後再過來。」莫妮卡拎著手提袋站了起來。

  米亞說的對,爸爸媽媽跟羅斯到時候肯定需要照顧,她們得養足了精神才行。

  瑞秋看著站了起來的米亞跟莫妮卡,眼神有點兒迷茫,也跟著站了起來,「你說的對。」

  於是准備坐車離開這裡的傑克鮑爾就看到了一個疑似自己的老熟人的身影。

  「米亞蓋勒?」他覺得自己可能眼神有點兒問題,那姑娘怎麼會出現在倫敦?

  「頭兒?」羅賓喊了一聲傑克鮑爾,「所有的恐怖分子都已經落網,除了被擊斃的五個人之外,我們還抓到了剩下的四個人。現在是把他們引渡回美國還是跟倫敦方面的警察合作就地進行審訊?」

  羅賓倒是沒有覺得自己的頂頭上司有什麼火暴火乍光環他認為那純粹就是恐怖分子們太過猖狂。所以才導致了他們的反恐隊伍總是減員跟受傷。

  但反恐行動不就是這樣嗎?

  如果不想要受傷的話,他完全可以去坐辦公室,根本就不用為了成為反恐小組的一員而費了那麼大的力氣。

  「就地進行審問,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浪費!」傑克鮑爾滿臉冷酷的說,邁腿跨進了副駕駛座,「盡快行動,我們已經缺席了,不要讓英國佬們占了便宜!」

  說完之後,不再去想剛剛那個熟悉的身影到底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靠在椅背上面閉起了眼睛。

  他又不是什麼感覺不到疲倦的木偶,這麼長時間的追擊恐怖分子,又遇上了這種火暴火乍時間搞得他差點兒被埋,真的已經很累了,現在正好在去警察局的路上稍微休息一下。

  想的挺好的。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順利的話,他應該會在車上有一小段補眠的時間。然後在進入警察局之後精神抖擻的對恐怖分子的同伙們進行審訊,得到足夠的消息,再去端掉他們的老巢。

  可惜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鮑爾先生自帶引火暴光環,事情根本就順利不起來。

  「轟」一聲巨響產生的衝擊波直接把警局給炸成了一片廢墟,也讓傑克鮑爾這個強大的戰士耳鳴眼花,感覺腦袋都不屬於自己的了。

  「頭兒……」他晃了晃腦袋,看著羅賓的嘴巴在自己的面前張張合合,卻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聲音。

  「頭兒,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之前抓的那些恐.怖.分們現在都在警察局!」羅賓感到一陣絕望,他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到了,能否順利的回到美國在他心中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就這種可怕又頻繁的火暴火乍,真的不會造成大批量的減員嗎?


第727章

  米亞看著電視新聞裡面的的報道也是一臉懵逼,不是吧,又炸?

  電視畫面裡面的警察局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嚴重程度目測比醫院要嚴重的多,周圍的一堆警車被炸翻在地,到處都是燃燒著的火跟濃濃的煙霧。更糟糕的是警察局的建築結構看起來並不像是磚石結構的,這燒起來還不是快?

  「英國媒體真是可怕!」相對於米亞把注意力放在建築上,莫妮卡更在意的是報道這個新聞的電視台。

  這條新聞是突然之間插播的,顯然是突發事件,而且上面也標注了火暴火乍發生的時間,跟報道的時間根本就沒有差太多!

  「美國的媒體也很可怕。」米亞翻了個白眼說。

  英美一家,兩國風格向來一脈相承。美國的記者之所以名氣沒有那麼大是因為他們的老朋友艦隊街的記者給他們擋了槍,大部分的磚頭都砸在了老祖宗身上而已。在這一點上面,除了國籍不同之外,沒有什麼區別。

  當然,英國媒體膽子也確實大,什麼事情都能干得出來。從政要到明星,就沒有他們不敢報道,不敢竊聽的,近代史上的幾次著名新聞事件基本上都是出自於英國媒體之手,膽子肥的直接震撼了全世界,他們這個黑鍋背的也不冤。

  「但是美國的媒體不會在火暴火乍案件發生不到十分鐘就衝到現場進行報道!」莫妮卡反駁。

  她在英國生活了好幾年,很清楚這裡的電視台都是什麼樣子,只要新聞有足夠的火暴火乍性,就算是被綁在火車頭上這幫家伙也會奮不顧身的!

  「那是因為他們距離現場太遠,時間也來不及。」米亞慢悠悠的說,「你忘記當初我跟羅斯還有卡羅爾被埋在醫院裡面的時候了嗎?」

  當初要不是他們是在大半夜的跑去醫院,大部分人都休息了的話,新聞報道的速度肯定不一樣。而且即使是這樣,記者也很快就到達了現場,後來還全程跟蹤報道了後續的事情。

  所以說大家都一樣,大哥別笑二哥。

  莫妮卡無語,好像確實是這樣,要是白天發生這種事情的話,報道的速度絕對不會慢。

  但是倫敦的火暴火乍案件也太多了吧?短短一天的時間裡面都幾件案件了?

  「等等!」莫妮卡看著電視裡面一閃而過的身影,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這個男人我見過!」

  她白天的時候還在想著醫院前面見到的男人有點兒眼熟呢,現在才想起來,這不就是幾年前跟著米亞一起從紐約的醫院廢墟裡面挖出來的人?

  「這是什麼倒霉的運氣啊!」她一臉震驚,連續遇到這種事情,這人是被霉運之神給寵幸了吧?

  米亞:「……」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總覺得傑克鮑爾可能不止遇到過兩次這種事情?

  「滴滴滴」還沒有等米亞說話,電話就響了起來。

  「挖出來了?」莫妮卡迅速跳了起來,「我們馬上就到!」

  「快快快,挖出來了,我們趕緊走!」她一邊說一邊撈起來了外套跟手包,衝了出去。

  「咣咣咣」一堆瘋狂砸門,錢德勒跟喬伊和瑞秋也被敲了出來,幾個人坐上了出租車一起狂奔向了醫院。

  「Oh……」喬伊跟錢德勒和瑞秋看著被抬出來的羅斯,倒抽了一口涼氣。

  很幸運,羅斯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不幸的是,這家伙原本只斷了一條腿,進過了這次的事情之後另外一條腿也斷掉了,還斷了一條手臂!

  這也太慘了吧!

  錢德勒跟喬伊面面相覷,感覺羅斯這怕不是被誰詛咒了,怎麼結個婚居然會落到這種地步?

  米亞:「……」

  這濃重的既視感,貌似兩年前羅斯結婚的時候也是斷了兩條腿跟一只手?

  她之前還吐槽過羅斯簡直就是陷入了結婚災難結婚災難的閉環,結果現在連受傷的位置都跟之前一模一樣,不會是真的閉環了吧?

  莫妮卡也是目瞪口呆,顯然也想到了兩年前的事情。

  「要不然的,還是讓羅斯好了之後去一趟泰國吧……」她猶猶豫豫的說。

  這種極端的相似真的是很讓人毛骨悚然啊!

  羅斯躺在擔架上面,兩眼放空不想要說話。

  這次的婚禮比當初姑娘卡羅爾的那一段還要艱難坎坷。自從來了英國之後就沒有發生過好事,先是教堂被提前拆除。然後是婚禮念錯新娘的名字,之後又是新娘逃跑,結婚場地發生火暴火乍,他被老沃森揍了一頓又斷了腿。可是他都這麼慘了噩運女神也沒有放過他,以至於他現在只能躺在擔架上面。

  而他的新娘到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

  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中的羅斯感覺自己再也不會好了,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濃重的喪喪氣息,看起來敬業福生無可戀的樣子。

  倒是蓋勒夫婦,也不知道是不是羅斯把所有的霉運都給吸走了,兩個人反倒是沒有受什麼傷,依然活蹦亂跳。

  莫妮卡跟米亞看著他們毫發無傷的樣子,不禁又想起來了之前的卡羅爾。所以羅斯是真的被噩運女神青睞吧?

  既然人已經挖出來了,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大家總算是放下了心,也能安心的回紐約了。

  不過羅斯受傷太嚴重,沒有辦法坐飛機,大概短時間是回不去了。

  「不!」羅斯聽到這個結論差點兒沒有撐著自己斷掉的三肢從床上彈起來,「我不想要再在英國待著了!」

  他拒絕繼續留在英國這個倒霉地方!

  再說了,他在合理待著干什麼?剛剛結婚的老婆跑的無影無蹤不見人影,岳父不待見他,岳母倒是很喜歡他,可是那有用嗎?

  難道他還能跟自己的岳母發生點什麼嗎?

  羅斯只覺得胸口悶的要命,簡直想要吐出來一口血!

  「我要坐船回去!」被包成了木乃伊的羅斯怒吼了一聲,「我要回紐約!」

  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忘記了兩年前他在紐約也受過同樣的傷,堅定不移的要回到自己的家鄉。

  就算是要忍受坐船的顛簸,他也要離開這個給他帶來了痛苦回憶的地方!

  「好好好,我們回紐約,你冷靜一點兒……」朱迪趕緊安撫著暴躁的羅斯,生怕他一個憤怒之下再把傷口給弄的更加嚴重。

  米亞:「……」

  她覺得自己今天無語的次數有點兒多。

  真的,她實在是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羅斯的暴躁,朱迪跟傑克的驚慌失措,錢德勒跟喬伊的擔心,瑞秋發紅的眼睛,莫妮卡的疲憊跟茫然……現場混亂的要命,所有的一切簡直就像是一場拙劣的情景喜劇,種種復雜的情緒輪番在她的腦子裡面來回撞擊,最終形成了一聲嘆息。

  羅斯的第三次婚禮她是絕對不會參加了!

  莫妮卡:「……」

  「雖然我也不看好羅斯跟艾米麗的未來,但是你這麼想是不是有點兒太悲觀了?」她有些遲疑的說。

  最終,羅斯還是沒有能夠立刻離開英國。

  就算是他想,可是醫生拒絕開出他可以登上輪船的證明。所以他依然還是只能繼續待在英國。朱迪跟傑克也留下來陪他,准備等到他好了一點兒之後,立刻帶著他回美國。

  至於瑞秋,她本來是想要留下來照顧羅斯的。但問題在於艾米麗在失蹤了兩天之後終於出現了,並且因為羅斯的受傷而把之前的憤怒完全甩到了腦後,兩個人之間又柔情蜜意了起來。

  這麼一來,瑞秋還待在那裡做什麼?看著羅斯跟別的女人對著她秀恩愛嗎?

  所以她跟著大部隊們一起坐上了飛回紐約的飛機。

  順便的,幾個人在飛機上又討論起來了關於羅斯的未來。

  米亞就是不看好他跟艾米麗的那一方。

  「實際上我覺得這並不是悲觀,而是合理推測。」米亞晃了晃手指,「不管是文化的差異性還是生活習慣,或者是羅斯本身,都讓這段感情的發展充滿了各種不確定因素,大概率會以分手作為結局。」

  真的不是她詛咒羅斯感情不順,而是這家伙即使是跟艾米麗結婚了,可是心裡面也沒有放下瑞秋啊!

  而且瑞秋本身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這點從她的那些騷操作就能看出來,在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她其實是想要羅斯拒絕跟艾米麗的婚姻跟她在一起的。

  現在又出了這種情況,即使是剛開始一段時間裡面因為羅斯的受傷問題不會爆發出來隱患,可是時間長了,就住在對面的瑞秋跟羅斯天天見面,本來就不夠堅定的羅斯未來會怎麼想還真是不好說,再加上一個同樣不是省油燈的艾米麗,將來的日子,她只能祝羅斯好運了。

  當然,她的推測也許是錯誤的,羅斯跟艾米麗說不定就能白頭偕老把她的臉給打腫呢?

  但不管怎麼樣,反正如果以後羅斯結第三次婚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去參加了!

  這是身為一個總是被各種奇葩事件牽連的可憐人士最後的倔強……

  但蘭登對此很不以為然。

  「按照已經發生的事情來看,我覺得如果羅斯真的有第三次婚姻的話,你大概率的還是會去參加的。」他搖了搖頭,「親愛的,墨菲定律。」

  好的更好,壞的更壞,越是不想要什麼事情發生,那件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就越大。

  「但願這條定律在羅斯的婚姻上面不起作用吧。」米亞嘆了口氣說,把從紐約帶回來的書跟合同遞給了他。

  「萊姆克說這次的書反響不錯,應該會有再版計劃,讓你趕緊簽好合同給他寄過去。順便的,讓你趕緊開新書,正好可以借著再版之後的熱度炒一波預告,給它預熱。還有講座的事情,他讓我提醒你,別忘了九月末你在哥倫比亞大學還有一個講座,這可是半年前就定好的活動。而考慮到你跟跟哥倫比亞大學之間多年以來良好的合作關系,是絕對不能放對方鴿子的。所以最近一定要好好保養喉嚨,別過度使用它們,以免造成在學生面前出現失聲的結果。」她看著蘭登,悠悠的說出了萊姆克蘭登的經紀人對他的所有安排。

  最近大家的運氣好像都不怎麼樣。

  羅斯在倫敦的婚禮被搞得一塌糊塗,自己也差點兒成為了殘疾人,現在還憤怒的躺在床上,每天不但要接受各種身體上面的治療,還要面對心理醫生的疲勞轟炸跟傷疤揭穿,簡直堪稱本年度最慘新郎!

  蘭登則是在這段時間裡面切除了一個喉嚨上面的腫瘤幸好是良性的,沒讓這位可憐的教授先生提早去見他並不相信其存在的上帝。

  他本來是要去參加羅斯的婚禮的,但是沒想到去醫院做例行體檢的時候卻發現最近困擾自己的不是咽炎問題而是腫瘤問題,不得不住院切除這個折磨了他半個多月的小東西。米亞認為這件事情他應該感謝謝爾蓋耶夫斯基先生。要不是他搞了一堆的事情導致蘭登過於焦慮,這個腫瘤也不會這麼快就爆發出來,說不定還會在他的身體裡面潛伏多久。

  到那時候,腫瘤會不會因為時間而引起別的病變可就不好說了。

  現在這樣真的是最幸運的結果了除了萊姆克一如往昔的喜歡給他的空閑時間排滿一大堆的工作。

  「我都這樣了他居然還不放過我?」對於萊姆克的這種見縫插針的行為,蘭登十分震驚。

  不是吧!他現在剛剛手術完畢,還沒有出院呢,萊姆克這個吸血鬼就已經開始給他安排工作了?

  「我只是把話帶到而已,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協商就好。也許他就會看在你現在太可憐的份上取消一些活動呢?」米亞聳聳肩說,對此十分不抱希望。

  萊姆克熱衷於安排蘭登到各個大學裡面開講座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還給蘭登在意大利舉辦過講座+簽售會雙重彩蛋呢!

  這位先生對把蘭登推上世界級別的學者的位置十分有成就感,多年來不留余力的在全世界推廣蘭登的作品。在他的操作下,到目前為止,他已經成功的讓蘭登的作品有超過二十種語言的翻譯版本,業績不可謂不輝煌。

  當然,伴隨著蘭登的名氣傳播,他這幾年也是愈發忙碌,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推廣自己的作品跟理念上面。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蘭登吐槽他是吸血鬼也沒有錯,就連萊姆克自己,也覺得這個稱號很適合自己,甚至還沾沾自喜的給自己起了個叫做德古拉的網名,也是讓人無語。

  蘭登望天。

  他是不是應該感謝裡面給只是提了一下九月份的講座。而沒有把十月份的那場在法國的簽售會也算進去?

  「很遺憾,我在離開的時候正好有看到萊姆克的桌子上面放了一張法文版的海報,我想這場簽售會應該不會改期舉行。」米亞看著蘭登,無情的告知了他一個消息。

  身為一個雙方都認定的吸血鬼成就,萊姆克都能讓蘭登九月份去紐約進行講座,又怎麼會放過讓他十月份在法國露臉?

  米亞搖搖頭,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到他的床頭,「再看一會兒就休息吧,你現在需要足夠的時間來讓自己恢復。」

  病人就要好好休息,想太多只會然恢復的速度變慢。

  「好吧,好吧,但願我能夠在開學之前搞定我的喉嚨問題。」蘭登翻了個白眼兒說。

  別忘了他可是一個教授,是在哈佛有課程的!

  「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大問題,聽你講座的人應該不會奢望自己聽到的是帕瓦羅蒂的聲音。」米亞忍笑。

  蘭登的喉嚨處的腫瘤其實是用嗓過度引起來的,並不是惡性腫瘤,切除了之後只要好好保養一段時間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又不是什麼歌手之類的職業,講課的時候不會有人去在意自己聽到的是不是什麼頂級音色。

  「盡管嘲笑我吧,親愛的,別忘了,我缺席的課程是需要你來代課的!」蘭登搖搖頭說。

  米亞不但是他工作室的幫手,還是他的助教,他不在的時候所有的工作都是要由她來負責的。

  「我無所謂,反正照著你的教案進行就好。」米亞攤手。

  她會在意這種事情嗎?不就是當個工具人!

  「實際上我覺得你可以開始考慮申請正式的講師職位了,米亞,你現在的水平跟資歷完全有這個資格。」說起這件事,蘭登倒是覺得米亞只是當個助教純屬是浪費自己的才華跟時間,她應該有更好的發展。

  「我這幾年都不會考慮這個問題。」倒是米亞對蘭登的提議並不動心,「我正在攻讀的幾個學位還沒有完成,暫時沒有精力來做全職的講師。而且我覺得現在的工作挺好的,有足夠的時間來做自己的事情,工作的事情可以過幾年再考慮變動。」

  她又不缺錢,對於講師的職位當然也不是太在乎。

  現在的生活很愜意,她干嘛想不開去給自己找一堆的麻煩跟責任背在身上?在蘭登身邊當個助教做條鹹魚不好嗎?

  蘭登對她的態度無可奈何。

  當事人都表示自己不想要努力了,他還能怎麼辦?

  而且米亞的話聽起來居然該死的有道理,她在經濟方面毫無壓力,每天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後就去上她感興趣的課程,這種生活簡直就是不知道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好嗎?

  把時間消耗在別人身上哪有花在自己身上舒服?

  蘭登覺得自己沒辦法反駁她的想法。

  「啊,對了,我來之前去了工作室,有幾個郵件已經到了,大部分都是一些食物方面的特產,但是也有一些驚喜。」米亞看著蘭登無奈的樣子,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從拎著的袋子裡面拿出來了一幅寶石畫「工藝品」。

  「哇哦,在波士頓看到它的感覺真是在跟在德國看到它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蘭登接過了那幅寶石畫,突然之間哲學了起來。

  在德國的土地上,這幅寶石畫能不能變成屬於他們的東西還是一個問題。但是現在是波士頓,這幅寶石畫就可以隨便他處置了。

  「還有幾幅,我查了一下,現在還在路途中,也許過段時間它們就會到達了。」米亞笑眯眯的說。

  她也沒有想到這東西居然會這麼順利的被寄送到波士頓,完全沒有產生任何的波瀾,跟之前他們在阿爾卑斯山遇到的危險就像是沒有發生在一個世界一樣,順利的簡直可怕!

  難道這又是羅伯特身上的光環起了作用?

  米亞頭頂燈泡一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當初他們在俄羅斯的時候,整個尋寶過程也是充滿了各種危機。但是等到那座山峰被炸塌了之後,所有的事情就全都順利了起來……

  果然羅伯特一定是小說主角吧!她默默的想。

  「你說我把它掛在我的書房裡面怎麼樣?」蘭登欣賞著自己親手制作出來的寶石畫,越看越覺得這東西簡直就是完美的藝術品,他怎麼就這麼有品位呢!

  「不錯的主意,雖然這可能拉低你的格調。」然而米亞根本就不給他面子,直接戳破重點。

  有些人總覺得自己要是不踏入這一行的話會成為一個藝術家。但實際上他的鑒賞水平雖然是一流的,可是真的說起作畫的水平,那就是連三流都沒有,要在這個數字後面x3!

  特別是在幅寶石畫上面,即使蘭登已經竭盡全力了。但鑒於原料跟自己能力的問題,最後出來的成品也只能勉勉強強算是普通的抽像作品,看起來除了讓人眼花繚亂之外完全沒有任何想要欣賞的衝動。

  「親愛的,你這個總是說實話的習慣可真是不好。」蘭登感覺自己的藝術心靈受到了暴擊。

  無奈他就算是不清楚自己的水平也很清楚米亞的水平,能夠把畫作仿制的跟真品一模一樣、除非是進行化學跟碳十四堅定根本就分辨出來真假的人,是絕對有資格說他的藝術水平很糟糕的。

  他有時候也會想,為什麼米亞這種極為有天賦的孩子不去藝術界發展?明明以她的水平,是完全有機會在繪畫界大放異彩,成為不遜色於前人的巨匠。可是她卻甘願選擇了一條平凡無比的道路?


第728章

  米亞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情給放在心上,喜歡的事情如果變成了會產生負擔的工作,有時候就不是那麼愉快的事情了。

  她很愉快的吐槽了蘭登那糟糕的水平之後,就揮揮手離開了,「明天見,記得好好休息,別累到了!」

  既然來到了醫院,她就懶得再給禮物打包郵寄,干脆直接拎著禮品袋去找梅瑞狄斯。

  蘭登對著她的背影無力吐槽,他都這個樣子了,還怎麼勞累啊?米亞連他的筆記本電腦都沒收了,他還能做什麼?

  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直接往後面一倒,拿起來了一本催眠畫作看了起來。

  一個小手術而已,後天就能出院了,不必太過在意。

  米亞也沒太在意。

  切除一個良性腫瘤而已,也不是很嚴重的事情,出院之後多吃點兒好的補一補就行了。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別吃到過敏的東西而已。

  米亞拎著袋子去了一趟護士站,把蘭登出院之後需要注意的事項拉了一張單子放到手提包裡面,才去找梅瑞狄斯。

  「米亞?」忙碌了很長時間正在休息站躺屍的梅瑞狄斯看到米亞,驚訝的坐了起來。

  「之前去德國的伴手禮。」米亞看著一臉頹廢的梅瑞狄斯,把手裡面的袋子遞給了她。

  醫生這個職業,特別是外科的實習醫生,不用擔心睡不著。因為一個大值班下來,就足以讓這幫子被當成機器使用的家伙倒地不起。但是要是說睡眠質量有多好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米亞自己就做過醫生,很清楚這個職業在大部分的時候都會呈現一種焦慮狀態。沒有什麼來由,也許是擔心手術問題,也許是擔心自己手裡的病人情況,也許是技術問題……反正大多數時間裡面。特別是在醫院中,外科的實習醫生情緒都不會是充滿了陽光。反倒是容易被更多的負面情緒所影響。

  也是因為這種身心的雙重折磨,所以一些好不容易終於醫學院畢業了的實習醫生最終會放棄這個行業。即使是其中一些是背著巨額的學生貸款。

  而且就算是能夠攻克這些問題,競爭也是一件足以讓實習醫生們頭禿的事情。

  特別是在競爭最為激烈的外科,有一個誰都無法跳過去的大坑,那就是手術。

  怎麼獲得更多的手術,怎麼讓自己能夠站在住院醫生、甚至是主治醫師身邊成為第一助手,進而自己成為主刀,這些都是問題。

  米亞曾經的同事們為了搶奪手術用出來的手段簡直五花八門,其中包括並且不限於跟帶自己的住院醫上床,巴結住院醫的上司主治醫師……在這種環境裡面你不爭就是一個死字,別想要讓自己有足夠的進步。時間長了,再怎麼樣的天才沒有實踐來養也是白搭。

  真當手術技巧只是看會的嗎?

  那是需要大量的手術喂出來的!

  米亞當初為了跟外科主任的小情人們掙手術,直接給醫院砸了好幾百萬的贊助費,之後也是連年不斷的給醫院捐款。砸的董事會成員們喜顏笑開的同時,也砸的外科主任的小情人們一個個面色如土,男男女女的縮成了一只只可憐的小鵪鶉。

  他們又能怎麼樣呢?

  面對著一個瘋狂砸錢就是為了練技術,還可以二十四小時住在醫院裡面,活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的家伙,誰能扛的住?

  但大部分的人都做不到米亞當時的程度。因為他們的背後沒有未知的生命危險在等待著他們,催促著他們前進。

  尤其是梅瑞狄斯,別說是生命危險了,她最需要擔心的也只是跟德裡克謝潑德之間的感情問題而已。

  不過她的感情問題有點兒悲催,好不容易感覺自己遇上了真命天子,結果直接被小三了,人家老婆追到了醫院裡面才知道謝潑德居然已經結婚了。

  更坑的是德裡克謝潑德處理這件事情的方式!

  梅瑞狄斯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個已婚男士在看到了自己的好兄弟跟老婆上床,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家,換了個城市工作。本來她以為他會跟自己的妻子離婚,結果同為醫生的愛迪森謝潑德找上門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是小醜。

  德裡克謝潑德根本就沒有打算跟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老婆離婚,就連追著他老婆同樣來到這座醫院的好友馬克斯洛安都沒有改變他的主意。

  兩個人之間的那段經歷只不過是他反擊愛迪森的方式而已!

  「我本來以為我才是他的選擇,甚至低聲下氣的懇求他選擇我。但事實證明,德裡克謝潑德是個混蛋!」梅瑞狄斯有氣無力的聲音突然變得激昂了起來。

  她最近飽受焦慮情緒的影響,連去酒吧喝酒都沒有辦法讓情緒好起來,心情簡直糟透了!

  被她抓住吐苦水的米亞目瞪口呆,想要說兩句話。但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呃,也許謝潑德醫生有法國人的血統?」

  憋了半天,她最終也只憋出來了這麼一句完全沒有安慰性的話。

  雖然混亂的感情她見過不少,但是這座醫院裡面發生的事情依然讓她大開眼界。

  梅瑞狄斯跟她的夢幻先生之間的事情算什麼啊?全院做梅毒測試才是令人驚掉眼球好嗎?更要命的是其中居然還有病人參雜在其中!

  米亞打了個冷顫,真心覺得這座醫院有毒,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去他的法國血統!」梅瑞狄斯爆了一句粗口,簡直想要破口大罵。但是考慮到她們現在是在醫院裡面,還是把聲音降了下來,「你能相信嗎?他居然說我放蕩?真正的法國男人根本就不會這麼說女性,他們只會加入到這個游戲當中!」

  她憤憤不平的說,看起來像是要衝到謝潑德的面前直接踹他兩腳。

  米亞則是被她的這番言論給說的嘴角直抽抽,這算不算是另類辱.法?法國男人也被黑的太慘了吧?

  「而且他還對我的男朋友指指點點,這是一個紳士應該有的行為嗎?」梅瑞狄斯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趕緊抱著精油瓶子深吸一口,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看的米亞眼角瘋狂跳動。喂喂喂,這不是嗅鹽啊,你別亂來好嗎?

  但是看她這個鬼樣子,米亞覺得自己大概說什麼都沒有用,感情這東西。要是能夠用理智控制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狗屁倒灶的事情了。

  不過那位謝潑德醫生……可真是個渣男啊!

  米亞默默的在德裡克謝潑德的腦袋上面扣了一頂帽子。

  真的,得是多麼奇葩的人才會想出來用這種方式來對待自己的老婆?呃,他老婆跟好友也是奇葩。米亞覺得梅瑞狄斯說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大大的開闊了一下她的眼界,這種排列組合跟一言不合就床上打架的風格她真是佩服,佩服啊……

  「確實不是很紳士。」米亞干咳了一聲,表示了對謝潑德的譴責。

  你自己都隨便亂搞,有什麼資格說別人放蕩?更不用說真要算起來道德底線問題的話,人家梅瑞狄斯好歹也是沒婚沒嫁,可沒有率先搞出來一個婚內出軌瞎折騰。你自己有著老婆還拖著別人不清不楚居然還有理了?以為自己是法國國王嗎?

  米亞搖搖頭,對謝潑德的行為很是不以為然。

  要麼就跟老婆離婚,要麼就是直接切斷跟梅瑞狄斯的聯系,這種不干不脆的行為方式真的是最折磨人的。

  「梅爾」梅瑞狄斯剛想要說話,就被進來的幾個人給打斷了。

  同時,走進來的喬治,麗茲跟克裡斯汀娜也在看到米亞的時候愣住了。

  「哦,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米亞,米亞蓋勒。」梅瑞狄斯跳了起來,給雙方介紹著,「我的新室友,麗茲跟喬治,以及好友克裡斯汀娜。」

  米亞搬出她的公寓之後沒幾天,她就找到了兩個新的室友,就是金發美女麗茲史蒂文森跟似乎是帶著嬰兒肥的喬治歐麥力。

  事實證明他們相處的還算是不錯,平平安安的過到了現在。

  「嗨,很高興認識你們。」米亞微笑著衝麗茲跟喬治打了聲招呼,然後轉向了克裡斯汀娜,「我知道你,普雷斯頓經常跟我叔叔炫耀他有一個非常優秀的女朋友。」

  蘭登的生活從來都是多姿多彩的,不僅僅是在感情上面,還有別的,比如說平時跟朋友之間的聚會之類的,普雷斯頓伯克就是其中一個。

  而且這家伙十分悶騷,看起來一副高冷寡言的樣子。但實際上,在熟悉的人面前簡直就是一個話癆!

  米亞有幾次去蘭登家裡拿東西的時候都撞見他在跟人炫耀自己有一個簡直就是天生的外科醫生的女朋友。

  在這位心胸外科的名醫口中,克裡斯汀娜楊就是一個完美的女神。她不但具有優秀的醫療意識,還是一個非常努力的人,永遠都精神滿滿的走在奮鬥的路上。

  而米亞喜歡這種在工作上面野心勃勃、勇於進取的人。

  既然選擇了這份專業就好好做好這份專業,付出才有回報,沒有進取心的外科醫生簡直就是在浪費自己跟病人的時間!

  「呃?」克裡斯汀娜聽著米亞的話,整個人都懵掉了,伯克居然在朋友那裡炫耀她?認真的嗎?

  她一直以為這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即使是在床上也沒有見到他誇獎她什麼的……克裡斯汀娜感覺伯克高冷的形像正在自己的腦海中逐漸崩塌。

  她倒是沒有懷疑米亞在說謊。

  這完全沒有必要,她們今天剛剛認識而已,除了伯克之外根本毫無交集。

  「謝謝?」她回過神來,遲疑的說了一句。

  這種情況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作為一個並不是很喜歡搞社交活動的人,克裡斯汀娜缺乏這方面的經驗。

  「別告訴普雷斯頓我對你說過這件事。」米亞眨眨眼睛,微笑著說。

  她從這位女士的眼睛裡面看到了一往無前跟堅定的信念,她會在未來有一番成就的。

  旁邊的喬治則是微微張開了嘴巴,原來伯克醫生私底下居然是這麼誇獎克裡斯汀娜的嗎?這可真是跟他平時那副傲慢的樣子完全不符合。

  但這女孩兒又是誰?居然能夠讓伯克醫生這樣冷漠的人對她說出那種話?喬治看著這個據說叫做米亞蓋勒的姑娘,感到了一陣迷惑。

  「梅爾」然而還沒有等到他跟米亞打招呼,門口就又出現了一個人。

  謝潑德醫生剛想要出口的話在看到休息室裡面的幾個人之後戛然而止。

  還是找機會私下說吧。

  等等!他掃過休息室的目光突然看到了一張眼熟的臉,這不就是當初梅瑞狄斯的室友?

  謝潑德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又想起來了那天被人踩住了背部無法翻身的事情。以及清晨時間被趕出門的悲涼。

  「又見面了,謝潑德先生。」米亞率先衝著他打了聲招呼,標准禮儀的那種。

  然後跟梅瑞狄斯說,「我就不打攪你們休息了,回頭見。」她衝著梅瑞狄斯跟其他的幾個人點了點頭,離開了這裡。

  看樣子就知道這兩個人之間還在糾纏不清,她還是別在現場當電燈泡了。

  其他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也跟著離開了休息室。

  隨便找個地方也能躺一會兒,沒必要打攪梅瑞狄斯跟謝潑德這兩個全院都在關注的人士。

  倒是克裡斯汀娜沒有跟著喬治和麗茲離開,追上了米亞。

  「嗨,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克裡斯汀娜楊,普雷斯頓真的在別人面前稱贊過我嗎?」她有點兒猶豫,「我是說他真的認為我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

  她有點兒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伯克那個死硬派的嘴裡面說出來的,整個人都有種在夢中的感覺。

  「如果我的耳朵沒有聽錯的話。」米亞看了一眼克裡斯汀娜有點兒不自信的表情,點頭說。

  普雷斯頓伯克這個人,米亞覺得他也是挺有意思的。

  明面上是一個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嚴肅人士,而且還同樣長了一張嚴肅的臉,看起來就不是很好相處的那種。實際上這人也確實不愛管閑事,更是懶得把自己的精力用在沒用的地方上。

  但是誰會想到他會對自己的女朋友大誇特誇呢?

  「我從克裡斯汀娜身上看到了當初的我自己……」膚色的原因,伯克奮鬥到現今的地步,不算是一帆風順,付出的努力跟抓住每一次機會在成功的原因中占了很大一部分,克裡斯汀娜讓他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做出了這種感慨。

  不過這種話不跟女朋友說,反倒是跟蘭登這家伙說,伯克醫生這情商也是夠夠的了。而且不但情商低,就連情趣也基本上約等於無吧?

  米亞搖搖頭,很是無語的想。

  確定了自己聽到的不是幻覺的克裡斯汀娜感覺有點兒恍惚,有種不真實感。

  「下次聊?」米亞走到了門口,微笑著對克裡斯汀娜說。

  「當然,下次聊。」克裡斯汀娜點點頭,覺得也許下次伯克邀請她去參加朋友的聚會什麼的,她應該同意。

  轉頭走回去的克裡斯汀娜並沒有看到不遠處的伯克下了車,腳步不停的離開了門口。

  「普雷斯頓?」米亞看到他,停下腳步打了聲招呼,突然之間寒毛直豎。

  「趴下!」她一把撞倒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的伯克,抱著他滾到了柱子後面,同時,一陣槍聲響了起來。

  「噠噠噠」槍聲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空曠,也格外的驚心動魄。

  好在並沒有響太長時間,很快就停了下來。

  「唔……」伯克捂著自己被混凝土給撞的發暈的腦袋,感覺自己想要吐。

  「別動!」米亞一把摁住他想要抬起來的身體,從手提包裡面掏出一只小鏡子探了出去。

  可別遇上什麼喪心病狂的屠殺狂魔,等著人出來再給突突了!

  好在米亞的運氣沒有那麼倒霉,她從探出的鏡子裡面看到了兩個倒在地上的人。

  一個應該就是開槍的凶手,他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沒有死透,看樣子自殺效果不太好。另外一個倒在醫院門口的是一個男人看上去身上有傷,現在已經死的不能再透了,連神經抽搐都沒有了。

  「Ohygod……」聽到槍聲匆匆跑出來的貝利醫生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具身體,捂住了嘴巴。

  她迅速的衝到那個剛剛從醫院離開的病人身邊,把手指放到了他的頸動脈上面。一片寂靜。

  「快來人!」但是另外一具身體還有氣息,她立刻大叫了起來。

  這個時候米亞也站了起來,還好心的拉了伯克醫生一把。

  「離我遠」伯克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米亞在他張開嘴的一剎那就用比兔子還要快的速度跳到了一邊,完全沒有讓嘔吐物沾到自己一點兒。

  「你還好嗎?」她眨了眨眼睛,這情況看起來不太妙啊。

  「我」伯克手撐在牆壁上,剛想要說話,又開始瘋狂嘔吐。

  他該怎麼形容這種糟糕的感覺?

  「腦震蕩?」米亞看他那個眼睛不聚光的嘔吐樣子,迅速的做出了判斷。

  危機關頭忘記計算伯克的身高了!

  「你們還好嗎?」貝利醫生聽到聲音衝了過來,看到伯克的時候差點兒沒嚇死。

  上帝保佑他們,這兩個人要不是在柱子後面的話,現在就要跟那個剛剛離開醫院的病人一樣變成一具屍體了!

  「我沒問題,但是普雷斯頓看起來有很大的問題。」米亞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這樣子看起來像是出現了嚴重的腦震蕩啊……

  「沒死就不是問題!」看了一眼吐得都快要腿軟的伯克,貝利醫生感覺自己也快要吐了緊張過度之後的後遺症。

  她沒有想到醫院門口會發生這麼嚴重的槍擊事件,整個心髒現在還在超速狂跳呢。

  不過這女孩兒是誰?

  貝利看著即使是扎著頭發也一臉青春洋溢的米亞,眼神疑惑。

  她叫伯克醫生普雷斯頓?即使是在醫院裡面,也沒有幾個人能夠這麼直接的稱呼他的名字,更多的時候,他被稱作伯克醫生。

  米亞沒在意貝利醫生疑惑的眼神,拍了拍伯克醫生的肩膀,「我去看一下羅伯特,回頭見。」

  醫院太不安全了,還是回家修養吧。反正後天就出院了,也不差這點兒時間!

  突如其來的事件讓米亞提起了警惕心,不放心蘭登繼續住在醫院裡面。

  她還是太大意了,以為傑克鮑爾離開了波士頓去了洛杉磯就能高枕無憂了,可是沒有火暴火乍有槍擊啊!

  自由美利堅,槍擊每一天可不是鬧著玩的。即使這裡不是各種案件頻發的紐約,也難保什麼時候就出現意外。

  等等,該不會是傑克鮑爾回到波士頓了吧?米亞突然想到了一個糟糕的可能。

  已經追著恐怖分子跑到了法國的傑克鮑爾重重的打了個噴嚏,「阿嚏」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更加沉重了。

  「你沒事吧,頭兒?」羅賓擔憂的看著他問。

  這段時間裡面他們一直都在追蹤恐怖分子,根本就沒有什麼時間休息,鮑爾更是因為掉進海裡面沒有及時弄干自己而導致感冒。

  再這麼下去,他真的很擔心繼續減員啊!

  想到在倫敦犧牲的同事,羅賓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我沒事,必須盡快抓到那群人,他們手裡面握著導弓單密碼,不能讓他們進行交易!」傑克冷冷的說。

  他能有什麼事?只要抓到那些該死的恐怖分子,他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傑克捏了捏自己玩去完全不透氣的鼻子,張開了嘴巴,試圖讓自己的腦子更加清醒一點兒。

  羅賓看他這樣子,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配合的法國警方,「加快速度,我們必須在交易完成之前截下他們!」

  事情涉及到的國.土.安.全,他們一點兒都不能出現任何大意,一定要讓那些該死的恐怖分子們付出代價!

  付出代價的不僅僅是恐怖分子,還有可憐的伯克醫生。

  這位倒霉的醫生先生逃離了一場災難,又陷入了另外一場災難,腦震蕩太嚴重,吐著吐著就暈了過去,瞬間引起一片慌亂。

  「米亞!」剛剛想要睡覺卻聽到了槍聲的蘭登一臉驚慌失措的衝了過來。


第729章

  蘭登本來都已經躺下了,還戴上了米亞強烈推薦的蒸汽眼罩,結果卻聽到了一陣槍聲。本來這要是在沒有米亞在場的情況下他肯定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避免被誤傷。但是想到小侄女那詭異的事故體質,他的心情就不能平靜了,立刻衝了出來帶著他的那把PMR30。

  米亞:「……」

  貝利:「……」

  周圍的人群:「……」

  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在了他握在手裡的槍上面,然後齊唰唰的抬起了頭。

  什麼樣的人會在住院手術的時候還攜帶這玩意兒?

  場面一度陷入了異常詭異的安靜。

  直到伯克醫生從昏迷中醒來繼續嘔吐的聲音響起,像是被按了暫停鍵的現場才重新動了起來。

  「我沒事,普雷斯頓有點兒腦震蕩。」米亞干笑一聲,趕緊走到蘭登身邊試圖掩蓋住他手裡面正拎著一把PMR30的事實。

  看來不僅僅是她有嚴重的「被害妄想症」,她尊敬的叔叔大人貌似也患上了這種毛病。

  蘭登:「……」

  他不著痕跡的把槍的保險栓關上,一臉淡定的走到伯克醫生身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剛剛醒過來的伯克看著蘭登的那個樣子,感覺自己的腦袋疼的更厲害了。

  「米蘭達!」他喊了一聲,貝利趕緊走到他身邊。

  「我需要你現在立刻去觀察一下丹尼杜克特的情況!」他忍著頭疼對自己的下屬說。

  「好的,我立刻就去!」貝利醫生衝著另外一個黑皮膚的男醫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注意伯克醫生的情況之後,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醫院的小團體可是太多了,而主治醫師跟手下的住院醫還有實習醫生之間的關系是其中比較牢固的,更不用說兩人同為深色膚色的醫生,在醫院裡面也是抱團的。

  今天伯克醫生之所以會在醫院門口中槍就是因為他從器官中心回來准備對需要心髒的患者丹尼杜克特進行檢查,好確認他的狀態。

  而在這個時候,這個小團體的首要任務就是搞定他們手上的病人,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至於伯克醫生本人,腦震蕩而已,只要沒有傷到他的那雙價值百萬的手,就沒有問題!不僅僅是別人這麼想的,就連伯克本人也是這麼想的,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派貝利醫生去觀察丹尼杜克特的情況。

  只不過貝利醫生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打開了丹尼杜克特的房間就見到了麗茲間斷了病人的管子。

  「你在做什麼?」她大驚失色,一把推開了之前擋在門邊的喬治,衝到了杜克特的身邊,按響了傳呼機,回頭衝著他吼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叫人來幫忙!」

  貝利這個時候都快要崩潰了!

  她真是沒有想到,前面的伯克醫生出事躺在床上了,後面的患者杜克特也出事了。

  可是前者還是無妄之災,屬於被牽連的那種,後者就是她手下的實習生故意犯罪了!

  貝利凶狠的瞪了麗茲一眼,讓這個試圖阻止她對杜克特進行急救的實習醫生的身體僵在了原地。

  「我警告你,史蒂文森,你不再是丹尼杜克特的醫生了,現在,立刻給我滾出去!」她衝著麗茲低聲吼叫,「奧利維亞,你過來接受史蒂文森的工作!」

  貝利憤怒極了,完全沒有想到麗茲居然會做出故意剪短病人電線的事情來獲取那顆心髒。她就沒有想過如果別人提前拿到了那顆心髒的話,丹尼杜克特會因為她的行為而提前死亡嗎?

  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不但她自己會因為這種違規行為導致自己的職業生涯完蛋,還會讓別人的職業生涯也跟著受到牽連。她腦子裡面到底在想什麼才會做出這種犯罪行為?

  今天本來已經被伯克醫生的受傷給嚇的心髒砰砰狂跳的貝利醫生簡直想要把麗茲一腳給踹出去。但最後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憤怒,指揮著自己的手下收拾著爛攤子。

  本來想要說是自己剪斷了電線的丹尼在貝利瞪視的目光下也說不出來話了。

  他能說什麼?貝利醫生進來的時候麗茲的剪子剛剛剪斷了那條線,手還沒松開呢!

  但他還是試圖為她辯解,「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貝利醫生給截斷了,「閉嘴!」

  她很清楚一件事,沒有丹尼杜克特本身的配合,麗茲不可能剪斷那條線。她甚至還叫來了喬治為自己放風,就是試圖通過讓杜克特的病情迅速惡化的情況拿到那顆心髒。

  但現在這些事情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及時的阻止了這種愚蠢的行為,沒有讓事情更加糟糕下去。

  「達斯汀,你看著史蒂文森,別讓她做出更加愚蠢的行為,我去找伯克醫生。」她對自己的手下說。

  身材高大的醫生點了點頭,把麗茲推進了特護病房的小隔間裡面,守在了門口。

  他被叫過來的時候差點沒被嚇死,通過惡化病人的病情獲得心髒?開玩笑嗎?史蒂文森就沒考慮過一旦失敗的結果嗎?

  那是蓄意謀殺!

  他早就該知道能夠干出來跟病人談戀愛這種事情的史蒂文森是個瘋子,她這是想要把整個醫院都給拖下水嗎?

  達斯汀很清楚一件事,一旦麗茲的這種行為被外界知道的話,那麼不但他們醫院會在器官中心失去信譽,被拉到黑名單裡面以後再也沒有辦法從他們那裡拿到任何可以用來移植的器官,還會因為這種違規操作跟犯罪行為直接被搞臭業界的名聲。甚至擴散出去,進而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整個醫院都跟著一起完蛋!

  貝利沒再管愣在那裡的喬治,一把推開他,去找伯克醫生了。

  現在依然整個世界都是混亂無序的伯克醫生正躺在床上被推進了檢查室做過各種檢查,以確定他的病情。

  「謝謝,謝謝……」克裡斯汀娜慌亂的衝了進來,握住了米亞的手。

  她剛剛聽人說了醫院門口的槍擊事件,得知了伯克醫生差點兒就成為了一具屍體,被嚇的要命,立刻衝了過來。

  「去看看普雷斯頓,他現在比我更需要你。」米亞面帶笑容,誰也看不出來她的尷尬。

  救人救出來個腦震蕩,這種事情真是好說不好聽啊。

  「是的,是的,你說的沒錯。」克裡斯汀娜深吸了一口氣說。

  「那我跟羅伯特先回去了。」米亞衝著她笑了笑說,跟蘭登離開了這裡。

  既然人家的正牌女友都出現了,那他們兩個就別在這裡繼續當電燈泡了,還是早點兒離開醫院比較好。

  「我總覺得醫院這地方簡直就是不祥之地,不是被恐怖分子襲擊搞得火暴火乍就是出現各種危險事件,聽說這座醫院之前就發生了槍擊案件,還死了一個醫生,我們還是早點兒離開吧。」兩個人走進了蘭登的病房,米亞開始收拾東西。

  她真是擔心這座醫院也重蹈覆轍變成一片廢墟,還是趕緊走吧!

  蘭登沒有在這上面反駁米亞的意見,默默的把身上的衣服給換好,准備離開這裡。

  說老實話,他也是有點兒怕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槍擊案件。

  總是遇上各種狗屁倒灶事件的蘭登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職業生涯會如此的多災多難?雖然災難的背後還有著巨大的收益,但是他是真的不想要被扯到這些事情裡面啊!

  可憐的蘭登嘆了一口氣,真心感覺這年頭干點兒什麼都不容易,一不小心就容易把自己的小命給送掉,人生真是太艱難了。

  兩個人匆匆把東西收拾好,就去了前台辦理出院手續,期間完全沒有得到任何醫生跟護士的勸阻。

  開玩笑,門口的槍擊案件發生之後已經有一堆的人來辦理出院手續了,其中還有嚴重的病症患者,蘭登這種根本就不算是什麼好嗎!

  護士默默的把帶著簽字的單子收好,看著離開了醫院的蘭登跟米亞嘆氣,其實她也想要離開醫院的,但……

  總而言之,這一天晚上注定是不能平靜的一天晚上。不管是醫院還是器官中心都忙碌的要命。直到凌晨,才終於讓大家緩了一口氣。

  而這個時候,那個開槍弄死了自己的前任上司的家伙,也被搶救了過來。

  「所以說自殺也要注意方式,他顯然是沒有找到要點……」艾利克斯說了個不適宜的笑話,得到了手術室一堆的冷漠視線。

  「S!」梅瑞狄斯看他還想要說什麼,立刻開口截斷了他還沒有說出口的話。

  她現在一點兒都不想要聽這個混蛋說話,只想要安靜的倒在休息室裡面讓自己疲憊的神經緩解一下壓力。

  克裡斯汀娜也沒有說話,縫好了槍擊犯身上的最後一道傷口,丟掉手套跟口罩,離開了這裡。

  她男朋友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呢!

  要不是今天那女孩兒的話,他現在恐怕就要跟那個被弄死的家伙一起躺在停屍間了,哪有心情去聽艾利克斯令人厭惡的笑話?

  但不管怎麼樣,這一個混亂的晚上總算是過去了。

  至於剪斷了丹尼杜克特電線的麗茲會被怎麼處理,那就要看外科主任的態度跟丹尼杜克特本身的態度了。當然,貝利醫生的證詞也是其中一部分,但那就不關別人的事情了。

  但至少現在,丹尼杜克特在還沒有病情惡化之前被搶救回來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那顆被爭來爭去的心髒也落到了一個帶著四歲孩子的單身父親身上。丹尼杜克特進入了下一輪的優先順序。

  麗茲為了這件事情直接就要發瘋,連自己的職業生涯都顧不上了。

  梅瑞狄斯跟喬治為了安撫她簡直心力交瘁,還要面對艾利克斯的冷嘲熱諷,加上兩個人各自糟心的感情問題跟突如其來的連環車禍,結果就是外科主任在老婆的威脅下為自己的外甥女舉辦的舞會徹底的亂成了一團。

  「上帝啊,救救我們吧!」喬治一頭栽倒在了休息室中,整個人像是一條被撈上岸的鹹魚!

  麗茲被外科主任給叫走了為了丹尼杜克特的事情,而他則是剛剛從對方的辦公室裡面出來,在完成了一場糟糕的質詢之後。

  梅瑞狄斯疲憊的靠在牆邊沒有說話,只是抱著米亞送給她的寶貝精油重重的吸了一口之後蓋上了蓋子。

  喬治心力交瘁,難道她的情況就很好嗎?

  五個同期進入到醫院實習的人之間的關系很復雜。但不可否認的是,除了總是喜歡搞事情的艾利克斯之外,剩下的四個人之間的關系顯然更好一點兒。特別是住在一起的喬治、麗茲跟梅瑞狄斯。這就造成了她差點兒就被麗茲跟喬治給拖進了這個漩渦裡面,成為同樣需要被主任給質詢的人之一。

  老實說,梅瑞狄斯有點兒不敢想像那個場面。

  她的生活已經夠糟糕的了,感情問題,還有她那條患了癌症的狗狗,再加上永無休止的疲倦跟焦慮,有時候她真的很想要拋下這一切找個地方好好睡上一個禮拜!

  但顯然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她這麼做。因為喬治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關於麗茲的問題。

  可是她真的不想要參合進這件事情裡面了。

  人這種生物就是這麼奇怪。如果她昨天真的被卷入了這場違規操作當中的話,她或許會直接跟外科主任硬碰硬,為麗茲說話。可是現在她沒被拖下水,對著喬治的這種沒完沒了的嘮叨就想要發火了。

  「麗茲很難,難道我就很輕松嗎?」她瞪著喬治,「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麗茲為什麼要找你來幫她守門?就是因為你這種毫無底線的縱容才讓她做出了這種沒有底線的事情!」

  跟自己的病人談戀愛,還試圖通過惡化他的病情獲得本應該屬於別人的心髒,她都懷疑麗茲是不是被那個丹尼杜克特給下了什麼咒語,瘋狂的這麼厲害,簡直絲毫沒有理智!

  喬治被她的爆發嚇了一跳,「我不是那個意思……」

  「夠了,我不想要聽你說話!」梅瑞狄斯用枕頭蓋在自己的臉上,背對著喬治,完全沒有了交談的興趣。

  渾身都散發著一股gay氣的喬治只能無奈的閉上了嘴巴,試圖等著梅瑞狄斯的怒氣過後再跟她溝通。

  「警察來了。」克裡斯汀娜像是游魂一樣的飄了進來,倒在了墊子上面。

  「什麼?」喬治大驚失色,難道醫院報警了?

  梅瑞狄斯也驚訝的坐了起來,擔憂的看向了他。

  「那個該死的槍擊犯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警察是來找他的。」克裡斯汀娜不但腳步像是游魂,就連聲音也像是游魂,氣虛的要命。

  她這兩天透支的厲害。除了費了大力氣來搶救那個搞出來了槍擊的罪犯之外,還要忙著因為連環車禍送來的病人,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梅瑞狄斯跟喬治松了一口氣,又重新倒了回去,剛剛快要凝滯住的氣氛也消失不見。

  前者甚至還好心的塞給了克裡斯汀娜一袋紅參膏,「也許你需要補充一下體力。」

  「What?」克裡斯汀娜接過了那袋紅參膏,皺著眉頭看著這跟三無產品一樣的東西,這都什麼鬼?

  「米亞推薦的,她說這種東西很適合我們這種職業,累了就吃一袋,能補充體力跟精力。我試過了,效果很好。」梅瑞狄斯撕開了一袋紅參膏,仰頭擠進了嘴裡。

  之前米亞看她每天都累的像是一條狗,就給她推薦了這東西,她吃了一段時間之後感覺不錯。可惜後來那個米亞推薦的可以熬制紅參膏的老板回國了,導致她斷貨了很長時間,一周之前她才好不容易聯系上了對方,囤積了一年的分量放在家裡面的冰箱中。

  再也不用擔心因為狀態不好搶不到手術了!

  克裡斯汀娜瞪著那只用透明的包裝封住的紅參膏,最終還是撕開了袋子,閉著眼睛灌了下去。

  既然梅瑞狄斯說她試過了,那就說明這東西應該很有用.反正也死不了,來吧!

  但……「這味道好怪。」她皺著眉頭說。

  有沒有用是不知道,但是味道怪是真的。

  「味道是怪了一點兒,但是有了它我覺得工作結束之後我可以去酒吧續攤。」梅瑞狄斯繼續癱著說。

  還能要求什麼?

  人還是腳踏實地一點兒的好,否則的話,什麼都撈不到!

  「這東西看起來像是巫術草藥一樣……」喬治順手從梅瑞狄斯那裡摸了一袋紅參膏說,「那女孩兒看起來像是曼哈頓精英,沒想到居然會推薦這種東西?」

  「這東西怎麼了?」梅瑞狄斯翻了個白眼兒,「這可是天然的植物,比化學藥品可靠多了!」

  「可惜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東西真的有用,它們只是那些唐人街的騙子搞出來的騙局而已。」已經旁聽了一會兒的艾利克斯突然開口,而且一開口就是諷刺。

  「聽說之前有人來找你?」他輕佻的看著梅瑞狄斯,「傑克說那是個大美人,有時間約出來大家一起玩?」

  「Shutup,艾利克斯!」梅瑞狄斯皺著眉頭,「別用那種語氣說我的朋友,管好你自己!」

  也許他們之間的關系現在緩和了,可是這並不表示她就不討厭這家伙了。在梅瑞狄斯的心裡面,艾利克斯身上的混蛋標簽永遠都不會被撕掉!

  「別那麼激動,她是你的朋友不是嗎?」艾利克斯衝著梅瑞狄斯露出了曖昧的笑容,話裡面的意思瞬間激怒了她。

  「Sonofbitch!」她像是一只瘋狂逃竄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衝向了艾利克斯,一把把他給拽到了地上,開始拳打腳踢。

  跟米亞住在一起的時候她可不是只會蹭吃的,還蹭了泰拳的課程!

  「梅爾」喬治跟克裡斯汀娜看著像是瘋子一樣的梅瑞狄斯,都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了過來,衝上去想要拉開她。

  「別拉我,我要揍死這個混蛋!」梅瑞狄斯被喬治跟克裡斯汀娜一人一個手臂的架開了艾利克斯身邊,一邊叫囂著一邊試圖繼續用自己的腳對艾利克斯進行攻擊。

  雖然跟米亞住在一起時間並不長,但是顯然梅瑞狄斯已經學到了她身上最核心的東西,有問題打一頓就好了,沒有什麼是一頓揍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揍兩次!

  她現在被一堆事情給搞得焦頭爛額都快要猝死了,結果這倒霉蛋兒居然還敢搞事情?

  她忍了他很久了,搞她可以,但是搞她的朋友不行!

  「快走!」喬治衝著艾利克斯喊,讓他趕緊離開這裡,沒看見梅瑞狄斯都要氣瘋了嗎?

  「你等著!」艾利克斯捂著自己的臉,狼狽的離開了休息室。

  「冷靜一點兒,梅爾!」克裡斯汀娜跟喬治不停的安撫著激動的梅瑞狄斯。

  喬治甚至懷疑那個所謂的補充體力跟精力的東西裡面該不是有什麼刺激性物品吧?梅瑞狄斯喝了之後簡直亢奮的要命!

  「當然沒有,這只是植物的天然香氣!」米亞一邊掉眼淚一邊繼續在烤肉上面撒著辣椒粉。

  對於伊森懷疑她買到了劣質產品感到非常氣憤。

  這可是她特地精選出來的辣椒曬干之後磨出來的粉,哪裡劣質了?

  「我開個玩笑……」伊森看著米亞一個勁兒的掉眼淚也是無語。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誰吃烤肉的時候是一邊哭一邊吃的,真的不是故意說她買到了劣質產品的。

  而且誰會在烤肉的時候瘋狂撒辣椒粉啊?明明大家烤肉的時候都是用烤肉醬……

  「阿嚏」伊森被迎風而來的辣味兒給衝的打了個噴嚏,眼睛也開始水潤了起來。

  「你確定羅伯特吃這東西沒問題嗎?」他有點兒遲疑的問。

  雖然被邀請來參加女朋友家的聚會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但是他真的不想要第一次見到女朋友的叔叔就遭遇對方被送進醫院。

  「他不吃這種。」米亞指了指放在一邊的蔬菜串跟沒有腌制的時間太長的肉說。

  距離蘭登出院已經快要半個月了,大家決定舉辦一個BBQ來慶祝他的康復。米亞當仁不讓的成為了這次BBQ的主廚負責采購各種食物跟腌制肉品的那種。

  順便把自己新上任的男朋友介紹給他。


第730章

  他為了這件事情已經准備了很長時間,結果到了真的見到蘭登之後他才發現自己之前想的還是太少了,根本就沒有預料到現在的情況!

  沒辦法,女朋友口中的叔叔大人實在是一個太過可怕的存在,讓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對。

  「……年的那次空難顯然並不是自然災害造成的,完全就是一場人為的災難,我們都知道白宮裡面的那幫政客從來都不會在乎公民的生命安全不是嗎?」蘭登端著一杯溫水坐在頂樓的沙發上,跟伊森說起了當初一場赫赫有名的災難。

  身為一個學者,蘭登不但足夠聰明,還被政府給坑過,所以很自然的,他是一個陰謀論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雖然白宮政府封鎖了大部分這件事情的消息。但總是有一些不怕死的人會去挖掘出真相,即使是為了普利策,也會有人把真相給曝光出來的。」他搖了搖頭說,「交通部是嗎?我記得之前的上一任的部長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被彈劾下台的,在努力工作,謹慎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蘭登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伊森的表情,心裡面的問號越來越多,話題也開始逐漸轉向了更加偏僻的方向。

  以至於坐在他對面的伊森臉色越來越白,額頭都開始微微冒汗。

  「羅伯特是一個宗教符號學教授,他性格很好,睿智幽默,沒有人會不喜歡他。」英俊的特工先生感覺女朋友話裡面的叔叔跟眼前這個敏銳程度簡直堪比FBI的蘭登教授根本就對不上!

  他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必要的功課沒有做好,才導致了根本就接不上對方的話題?明明他的身份才是交通部的成員,為什麼對方了解的比他還多?

  「我覺得你的男朋友可能有點兒問題。」蘭登不著痕跡的結束了跟伊森之間的話題,來到了米亞旁邊說,「雖然他在專業上面說的頭頭是道,但恰恰是這種過於專業的程度反而暴露了他的問題。」

  他拿了一把米亞串起來的蔬菜串放到了烤爐上面,「親愛的,一個波士頓的交通部成員是不應該知道這麼多的事情的。特別是以他的年齡來說,有些機密完全不是他能夠接觸到的。」

  除非這個男人的家庭是那些相關方。

  但問題是,這個伊森亨特出身於紐約郊區的農場,父親也在幾年前過世了,他絕對不是那些該死的老狐狸們家的孩子,又怎麼可能知道一些絕對不應該知道的機密?

  「你是否考慮過他的身份?伊森亨特真的是存在的嗎?」他謹慎的說。

  這年頭,各種騙子之類的簡直層出不窮,他可不希望自己可愛的小侄女因為被欺騙而傷心!

  米亞:「……」

  萬萬沒想到反倒是太過專業露出了馬腳。

  「他是一個特工。」米亞湊到蘭登耳邊說。

  對於蘭登,她並不打算隱瞞伊森的身份這只會導致該更多不可預料的後果。

  但是具體的情況也不用說的很清楚明白,她相信他能明白。

  蘭登確實是明白,就是有點兒不敢相信米亞居然會找了這麼一個職業的男朋友,「我以為你討厭這個職業?」

  之前她不是嫌棄傑克鮑爾嫌棄的要命?

  「我是討厭這個職業,但是伊森帥啊!這跟我討厭這個職業有什麼衝突嗎?」米亞理直氣壯的反問。

  她確實是不喜歡傑克鮑爾,可是傑克鮑爾能跟伊森比嗎?就算是他願意換一張同樣叫做傑克的人的臉也不可能!

  蘭登啞口無言,他瞪著米亞,你為什麼能夠把看臉這種事情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米亞聳聳肩,不好意思,她就是這麼耿直,一張足夠帥氣的臉蛋兒能夠解決很多問題,其中就包括了職業。

  伊森在遠處一邊跟周圍的人說著話,一邊注意著米亞那邊的情況。

  可惜米亞背對著他,根本就沒辦法看出來她在說什麼。

  好在看蘭登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出現,而除去蘭登之外,剩下的人都很好應付,完全沒有任何被拆穿的危險。

  此時他真的慶幸自己在被安排了交通部工作人員的身份之後就一直在看各種專業書籍跟檔案,總算是沒有在交談中露出馬腳。要不然的話,在一堆的學術界大佬面前被拆穿身份的話,那可就太慘了!

  哦,當然是一堆的大佬,蘭登好歹也是世界著名的學者,又是哈佛大學的招牌教授,而且他像個開朗幽默,又是一個出手大方的人,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缺少朋友的。

  甚至如果算上那些關系普通的朋友的話,他家的頂樓陽台都不一定能夠站的下這麼多的人!

  而米亞,因為從小就來到這裡讀書,還在小小年紀就拿到了一堆的學位,加上她自己本身點開的技能點,也是在業界相當的有名氣。

  這樣的兩個人聯合在一起,朋友會少嗎?即使只是關系比較好的,人數也不少了。比伊森那小貓兩三只,還不知道是否可靠的朋友圈兒人數可多多了。

  所以也就導致了他現在應對大家應對的格外辛苦的狀況。

  不過雖然辛苦,但是靠著一張能夠吊打好萊塢明星的臉跟足夠的智商能力,伊森還是搞定了這些學術界的人士,沒有讓自己被這幫人給diss的一無是處。反倒是因為爽朗的性格跟幽默的語言而得到了一堆中老年人士的喜歡。

  伊森跟這些人之間至少差了超過二十歲,有的甚至超過三十歲。四十歲,可以說他跟米亞就是現場最年輕的兩個人,都可以給一些人當第三代了,根本就不會跟這些人之間出現什麼競爭跟衝突,那他們有什麼理由不喜歡他?

  又不是自己的女兒的男朋友,難道他們還能對他挑三揀四嗎?

  「這簡直比跟犯罪分子戰鬥還要讓人疲倦。」離開了蘭登的家之後,伊森揉了揉自己已經僵硬掉的臉說。

  「那你面對的犯罪分子一定很虛弱。」米亞幽默的說。

  這算是什麼啊?

  只是學術界的幾個教授而已,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可不會故意給你挖出來一個陷阱,等著你跳進去好撒土。要是遇上了白宮的那群政客才是真的讓人疲倦,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覺得你需要多適應一下,這樣有助於你以後面對那些官僚們。」她誠懇的建議伊森。

  這真的是良心建議,跟政客打交道不小心真的是會死人的!

  伊森:「……」

  「說老實話,我之所以會選擇現在的職業就是因為討厭跟人在政治上面打交道,那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他為米亞拉開車門,齜牙咧嘴的說。

  「恕我直言,亨特先生,你未免太過天真。」米亞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沒有推測錯的話,你上次在英國給我打電話是因為被自己的上司給背叛了吧?」

  「嗤」伊森來了一個急剎車。

  「你怎麼知道?」他吃驚的問,不記得自己有跟米亞說過這件事。

  「我不但知道你被上司背叛了,還知道你跟這個上司之間的感情應該很深,我想他應該是你的領路人?」米亞敲了敲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繼續開車,這裡禁止停車。」

  這家伙怎麼總是在不許轉彎或者是停車的地方出問題?

  「我想不到你知道這些事情的理由……」伊森重新踩下了油門,但是這次的行駛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完全不能理解米亞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我不用知道,只要從你的工作性質跟情緒當中進行合理推測就能得出這些結論,這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心理醫生也能做到。」米亞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伊森調到海外工作,以他的資歷,還是秘密的任務小組,不可能一開始就是領導者,肯定會有一個上司來領導他的行動。而這種行動小隊也不可能只有兩個人,大概率的是四七人之間。既有各方面的人手,也不會太過臃腫導致行動目標過大而引起各方的注目。

  而從米亞的角度來看,伊森是一個在控制自己情緒方面非常有能力的一個人,能夠讓他脆弱到打電話給一個並沒有見過幾面的姑娘,那就說明事情已經足夠嚴重了。

  再重新回到他的職業性質上面,聯系到美國情報人員的節操,結合他的語氣,就很容易推測出來一些事情。

  伊森,伊森目瞪口呆,「我不覺得這是很容易的事情……」

  要是這真的很容易的話,還要心理醫生做什麼?豈不是直接坐在辦公室裡面就能解決案件了?

  「這是不是你覺不覺得的問題,而是事實的問題,有些時候事情就是放在那裡,多看看,多想想就能得到足夠的信息。」米亞反駁他。

  事情的真相其實並不一定是多麼難。但是面對它的人卻一定沒有好好觀察思考。

  「我記得FBI的裡面應該有刑偵方面的課程……」米亞懷疑的看向了伊森,這是基礎訓練,每一個想要成為FBI探員的家伙都會經歷,這家伙該不是靠著自己的動手能力直接莽過去了吧?

  「相信我,FBI的這種課程絕對跟你想像中的不一樣。」伊森翻了個白眼兒說。

  至少他能夠確定,不是每個FBI的探員都會去選修一門心理學課程來輔助自己探案,更不是每一個FBI的探員都有這種超強的洞察能力!

  米亞:「……」

  這話說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接好了。所以她選擇轉換話題。

  「你會在波士頓待多久?」米亞覺得討論這個話題還是比較安全的,也不會很尷尬。至少比兩個人在這裡討論FBI的辦案能力要強多了。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伊森打著方向盤,看了一眼米亞,沒等她開口,就自己回答了起來,「如果你是指居住的話,我現在定居在波士頓;要是任務的話,那就沒有什麼確切的消息了,也許明天我就要離開,也許今年一年我都沒有工作,這個我沒有辦法做出預測。」

  他的工作性質決定了工作的時間根本就不固定,也許一年沒有工作,都處在待命狀態裡面,也許睡到半夜就要被呼叫起來去執行任務,這個真的說不准。

  「但是每年有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沒有什麼工作在身上是確定的。」他補充了一句。

  跟FBI跟CIA的特工們不一樣,IMF特工只有在出現重大的事情的時候才會出動。用一句比較專業的術語來形容,那就平時大部分時間都處在靜默期,等待喚醒雖然他們的身份在某些人的眼睛裡面並不是什麼秘密。

  「時間相當自由的工作時間……」米亞大概了解了伊森的意思。

  「所以我才會成為一個交通部的工作人員,不用上班的那種。」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他突然笑了起來,「當然,想要去上班也不是不行,只不過那裡狹小的辦公位置實在不是很友好。」

  作為交通部的工作人員,他當然是有辦公室的。確切的說,是辦公位置,一個仿佛是鴿子籠的小隔間大家都是這樣。靠著這種節約面積的方式,交通部裝下了一個數字十分可怕的人數。即使這些位置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空著的。

  「那你的薪水是由什麼部門發放?」米亞聽著他的話,突然之間好奇了起來。

  她還真是沒有接觸過這種秘密工種,對此完全沒有概念。

  「當然是交通部。」伊森翻了個白眼兒,「每年都會有無數的政客老爺們彈劾交通部花了太多的錢,根本就沒有必要,強烈建議削減交通部的經費,從而達到裁撤工作人員的目的!」

  他對這件事情挺無語的,誰還不知道誰啊?

  就交通部的這種收入跟支出完全不平衡的情況一看就有問題,明顯是有另外一個組織在通過它支付賬單。可是它依然運行了這麼多年,那就說明了背後的問題不是普通人能夠解決的。但是這幫子政客老爺們不這麼認為,依然每年不斷的搞事情。

  可是問題在於,不管是FBI還是CIA或者什麼別的組織。都有通過交通部來完成一些隱秘的活動。這麼一來,誰能受得了這麼被針對?真當他們找到一個合適的隱藏地點是很容易的事情嗎?

  所以雙方就會每年都掐,還掐的要死要活,沒完沒了。

  這也是伊森不願意跟這幫子政客老爺們打交道的原因之一,誰特麼的願意跟著一堆的老頭子們在那裡進行扯皮啊?尤其事情還涉及到了自身利益上面,一不小心就容易踩坑。要是沒有一個足夠強硬又足夠聰明的人讀面對的話,大概他們的經費已經被削減干淨了!

  「別擔心,我有各種保險跟補貼,絕對不會成為一個看病沒有保險公司報銷的家伙。」他笑著安慰了一下米亞。

  米亞:「???」

  這家伙想到了什麼?怎麼笑的這麼奇怪?她真只是純粹的好奇一下這種公司發工資的方式啊,他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對了,我現在的房子位置還不錯,距離劍橋鎮很近,要不要去參觀一下?」伊森邀請米亞。

  他現在居住的地方距離大學位置並不是很遠,環境也不錯。雖然是公寓而不是別墅,但是住他一個人足夠了。

  「不了,謝謝,現在已經很晚了,我覺得我需要一個充足的睡眠來保護我的皮膚。」米亞拒絕了伊森。

  現在已經很晚了?伊森看了看外面還沒有落山的太陽,懷疑到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還是他的眼睛出了問題,這能叫做時間已經很晚了?

  但是看著米亞的那張笑眯眯的臉,他還是默默的把這個問句給咽回了肚子裡面。

  女朋友不管說什麼都是對的,即使是錯誤的也是正確的!

  伊森堅定的貫徹了這個行為方針,開著車子慢吞吞的駛向了米亞的家。

  「嘿,親愛的,我能進去喝一杯咖啡嗎?」停下車子之後,他問米亞,眼睛裡面簡直像是有光芒在閃爍。

  雖然現在已經六點多了,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可以來上一杯咖啡,就像是大部分的美國人一樣。

  「咖啡就沒有,只有紅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進來喝一杯」米亞看著伊森期盼的眼神,笑眯眯的回答。

  大晚上的,喝什麼咖啡,當然是要喝紅茶啊!

  「當然不介意!」伊森幾乎是一種飛快的速度衝下車甩上了車門,站到了米亞家門口,笑的一臉開心。

  他太期待這個美妙的夜晚了!

  然而夜晚的開端打了個他措手不及,誰來告訴他,為什麼喝茶最後變成了喝功夫茶?

  而且那一堆還沒有使用的各種奇奇怪怪的工具是什麼?還有那些味道更加奇怪的佐料是什麼鬼啊?這些東西制作出來的茶真的能夠喝進嘴巴裡面嗎?

  「實際上,這是一種古老的烹制茶葉的方法,起源於一千多年前的中國唐朝,後來經過宋朝的完善之後發揚光大,在全世界都很有名氣,想要理解茶的奧秘,這是完全不可跳過的一個過程……」米亞坐在椅子上面,微笑著給伊森講解。

  可惜當事人並不是很能夠理解這種文化,他只覺得自己的肚子都飽了。可是米亞還有一部分工具沒有用上就無比的茫然。

  為什麼大晚上的,他要坐在這裡喝味道這麼可怕的飲品?說好的奶茶呢?沒有奶那你直接弄點兒原葉茶用水泡上不行嗎?

  伊森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知識儲存量還是不夠。不然的話,現在就可以動用大腦書庫來找出論據告訴米亞大半夜的在餐廳裡面喝各種各樣的茶葉真的不是什麼友好的行為,這只會讓她家浪費更多的水。

  「很藝術的烹茶方式,但是米亞,我覺得我可能欣賞不了這麼高雅的藝術。」伊森搖搖頭,再喝下去的話,他今天整個晚上都不用睡覺了!

  但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那麼糟糕的事情。特別是在晚上九點多鐘有人敲響了米亞的房門的時候。

  「這麼晚了會是誰?」米亞皺起了眉頭。

  這裡不是紐約,她居住的小區也不是那種到處都是搖滾跟音響聲音的地方,大部分的鄰居們這個時候就算是沒有睡覺,也打算睡覺了,那麼現在敲門的是誰?

  但不管是誰,她還是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准備去開門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我來。」伊森眼眸暗沉的看著門板,輕輕的走到了門口,看向了安裝在一邊的電子屏幕。

  「威爾亨廷」?他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大吃一驚,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他。

  「是誰?」米亞好奇的走過來,這麼晚了,誰會來敲門啊?

  「是威爾亨廷,他看起來情緒不太好的樣子。」伊森看著門外的威爾說。他覺得對方看起來有點兒不對勁兒。

  具體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兒他說不出來。但就是有一種這個人從上到下,從頭到腳的都很奇怪的感覺。

  「威爾亨廷?」米亞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一愣。

  怎麼又是他?

  說實話,她對威爾亨廷這個人無感,最多只能說是普通朋友,而且對方在離開波士頓之後不久也失聯了,就更是普通中的普通。

  但是沒有想到之前這家伙會從海上飄過來,還中槍失憶,完全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又做過什麼事情。所以她好心的幫助對方回憶了一下過往。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真的跟他有多熟了。

  特別是回到波士頓之後,她總覺得這家伙好像性情大變,整個人都變得不對勁兒了起來。加上連續兩次的拒絕,米亞是真的不想要跟對方有什麼牽扯。

  可是時間都這麼晚了,對方卻出現在她家門口……

  米亞皺起了眉頭,是出了什麼事情還是?

  「看起來好像沒有喝醉?」她看著電子屏幕裡面的威爾,更加奇怪了。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打開門。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總不能放任他就那麼站在門口不停的按門鈴。

  再說了,她有什麼可怕的?

  米亞看了一眼神情嚴肅的伊森,別說這裡還有一個現役特工。就算是沒有,只有她自己,威爾亨廷也不會是她眼中的威脅!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打開門之後見到的不僅僅是威爾亨廷,還有一個威爾亨廷二號昏迷著的那種。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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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1章

  「你是誰?」她的手瞬間搭在了「威爾亨廷」的脖子上。

  之前一直感到困惑的事情在看到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之後,一下子就想通了。不是威爾亨特身上充滿了違和感,而是這兩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想到這裡,她手上的力度就更大了,壓在對方脖子上的刀片鋒利的刀刃直接讓「威爾亨廷」的脖子上面滲出了血液。

  「威爾亨廷」眼神一凝,但是還沒有等到他有所動作,一只槍就頂在了他的腦袋上,「回答她的問題。」

  伊森也看出來不對勁兒了,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出現這裡,其中一張還是之前跟他一起在巴士上面共同戰鬥過的人,瞬間就興起了危機感。別忘了,他可是使用過高科技手段來變成另外一個人過,這種情況立刻就讓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這個問題難道不是要問你自己嗎?」「威爾亨廷」舉起了自己的手,看著米亞眼神冷厲,慢慢的說。

  如果不是這女孩兒誤導了他的話,他也不會以為自己真的就是威爾亨廷,以至於出現了現在這種糟心的結果。

  「我說你就信,我讓你死你去死嗎?」明白了這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威爾亨廷,米亞的態度也變了。

  這麼大的一個人,自己難道沒有有點兒判斷力嗎?

  既然不是朋友,那當然就沒有必要客客氣氣的說話,威爾亨廷能夠得到這種待遇,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憑什麼?

  光說我誤導你,怎麼不說我當初還贊助了你金錢跟衣物?做人不要這麼雙標好嗎!再說了,誰叫你長得跟威爾亨廷一樣的?我還沒為了這件事情找你的麻煩呢,你就自己找過來了,到底是誰沒理?米亞瞪著這個跟威爾亨廷長得一模一樣的家伙,覺得對方簡直就是有病!

  「威爾亨廷」很想要伸手反擊一下,讓自己擺脫這種被控制的局面。但無奈身邊的這兩個人都不是普通的人,一個手裡面的刀緊緊的壓在自己的頸動脈上,一不小心就能直接讓自己死的都來不及叫救護車,另一個更是直接用打開了保險栓的槍頂在自己的腦袋上面,這種情況下要是他還能反擊的話,那當初大概就不會有失憶的事情出現了。

  所以他果斷的選擇了說實話,「傑森,我只知道我叫這個名字,剩下的我想不起來。」

  傑森很干脆的說出了自己現在知道的消息。

  他最近腦子裡面經常會閃現出來一些片段,有時候這些畫面會導致他精神恍惚,這才是為什麼威爾亨廷都走進他的房子了,他才發現對方的原因。不然的話,這個人早就死在了他布置在窗口的陷阱裡面!

  呃,只能說這位先生的警惕意識實在是太強大了,連自己的窗戶都不放過,就差沒有直接在家裡面安裝炸藥了,也是一個狠人。

  「傑森?」米亞看了一眼伊森,你知道這個人嗎?

  她之前還在想威爾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是既然這個人不是威爾,那麼所有的一切就都能解釋了。

  而從對方的口音還有經歷來看,他的身份也只有那麼幾個。如果是FBI跟CIA這種系統中的人的話,伊森有很大的概率會知道這個人。

  「傑森?」伊森面色古怪,他還真是知道有一個人叫這個名字。但是對方的信息是保密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你知道我是誰?」傑森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這可能是解開他為什麼會失憶的關鍵!

  怎麼樣,說嗎?伊森看向了米亞。

  「醒了沒,醒了進屋。」米亞看了一眼伊森,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威爾。

  剛剛她就發現這家伙的呼吸亂了,明顯是醒了過來。

  威爾默默的爬了起來,走進了米亞背後的屋子。

  「我想我們之間以後應該不會有什麼交集?」米亞看著傑森的眼睛,慢吞吞的說。

  她身邊有一個危險人物也就算了,伊森是她的男朋友,她願意承受他帶來的危險,但是這個傑森算什麼?跟她有個毛線的關系值得她不顧危險幫忙?

  「我保證!」傑森連考慮都沒有考慮,一口答應。

  這女孩兒很有吸引力,但是再怎麼有吸引力也不能掩蓋她對自己有敵意的事實,再接觸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CIA有一個王牌特工,傑森伯恩。」伊森聳聳肩,說出了一個名字。

  雖然FBI跟CIA之間的關系經常出現對立。但是雙方之間的合作也不少,對彼此之間的一些事情都了解,那些功績顯赫的特工即使沒人知道他們的樣子,可是名字卻不在這個限制範圍之內。

  「王牌特工?」米亞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什麼樣的王牌特工能夠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還直接失憶?

  這王牌特工的水分是不是有點兒大?

  本來還在高興終於搞清楚了自己身份的傑森聽著米亞的話,情緒又糟糕了起來。

  他也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落到這種地步的!

  「那麼,伯恩先生,請後退離開這裡。」米亞微笑著對傑森說。

  既然事情都搞明白了,那該走的也別留下了吧?

  傑森想要點頭,突然想起來了米亞的刀子還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面,「我這就走。」

  他深深的看了米亞一眼,後退著走下台階,開車離開了這裡。

  「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打發走了傑森伯恩,米亞關上了門,問已經自動的坐在了沙發上面的威爾。

  他現在的狀況有點兒糟糕。

  右半邊臉已經腫了,顯然是經歷過什麼沉重的撞擊,裸露出來的手上面也有擦傷跟淤青,看起來是直接被那個傑森伯恩給一路粗暴的帶過來的。

  「我回來想要給恰克一個驚喜,但他見到我的時候像是見到了鬼!」威爾捂著自己的半邊臉,頗有點兒吐字不清的說。

  伊森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去廚房的冰箱裡面拿了一盒冰塊出來,倒在了袋子裡面,裹上毛巾遞給他,「先冷敷一下。」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也不需要知道的太多,看眼前這位的臉就知道不會發生什麼好事。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家伙突然之間見面,其中一個還是CIA的王牌特工,能有什麼好事?

  「然後我知道了最近這段時間裡面「我」因為一些事情回到了波士頓,在這裡找了一份不需要身份跟學歷就能做的工作,有時候還跟我的老朋友回憶一下當年做過的蠢事。」威爾的眼神簡直生無可戀,裡面全是滿滿的槽點。

  誰特麼的能想到自己回到家鄉之後居然會遇到一個冒用自己身份的人?更操蛋的是那個冒用自己身份的人還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你能相信嗎?他居然連身上的痣的位置都一樣,這真的不是什麼克隆人的玩笑嗎?」威爾簡直想要尖叫,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他本來還有點兒怨念米亞把人給認錯了,好歹也是朋友,怎麼會搞出來這種烏龍?還有恰克,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一起挨過揍,一起揍過人,還一起去酒吧泡過姑娘的死黨,居然沒有認出來那個人就是自己?

  但是真的見到了那個叫做傑森伯恩的人之後,他才發現,不是另外兩個人太烏龍沒有辨識能力,就對方的那個樣子。就算是他媽媽來了都不會否認他就是威爾亨廷!

  威爾現在的感受真是復雜的難以言喻,他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邪惡的科學家組織偷了他的基因,然後偷偷摸摸的克隆出來了一個自己不管怎麼說,他好歹也是一個天才,靠著智商進入了NASA(美國航天局)的人,還是挺有價值的不是嗎?

  甚至從這個角度,他還發散了一下思維,也許對方就是帶著竊取航天機密的主意呢?

  只要偽裝成為他,就可以做到很多事情。而等到他們全身而退之後,又可以把這件事情給栽贓到他的身上,讓他作為替死鬼,自己卻藏在這背後!

  呃,只能說聰明人就是想的多,威爾的腦洞未免發散的太過厲害了一點兒,事情真的不像是他想的那樣。

  但即使是這樣,他也打算給自己的上司打個電話,告訴對方這件事他剛剛聽說那個人是CIA的特工,真的很難說這幫人會做出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米亞跟伊森看著他變來變去的表情也很無語。

  誰特麼的能想到居然會有這種事情?

  這聽起來也有點兒過於科幻了!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米亞問他。

  老實說,以她過往的經歷,對CIA特工的節操實在是沒有什麼信心。鬼知道那個傑森伯恩會不會因為有人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而突然興起念頭來真的冒充對方的身份?

  跟那些假身份比較起來,一個普通人的,真實存在身份殺死非常具有吸引力的,很難說傑森伯恩不會動心。

  「我的打算就是盡快回到NASA,少出門,多做事,順便的,再多修幾門課程充實人生。」威爾感覺自己說話的聲音沒有剛剛那麼含糊不清了,冰敷讓他感覺好多了。

  他參與了一個重要項目,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十年之內,他就會成為一個航天員,跟著探測器一起降落在火星,為了人類在地外的生存環境進行考察。而在那之前,他必須為了在火星的生活學習更多的知識跟技能,讓自己成為一個優秀的學者。只有這樣,才能應對遠離地球的生存環境,做出更多的科研結果!

  這種情況下,也確實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用來花在平時的生活裡面就算他是一個天才,可是想要達到別人多年的成就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不用說他的目的是達成好幾個人多年的成就,這麼一來的話,時間就更加的緊張了。

  所以考慮到時間的利用率跟各種安全問題之類的事情,他還是好好的在基地裡面待著吧。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毫無意義,他一點兒都不想要作為傑森伯恩的替身死去!

  米亞沒說話,她覺得挺好的。

  從她自己的角度來看,傑森伯恩的存在簡直就像是一顆定時火乍弓單,沒准什麼時候機會爆掉,對於威爾來說,簡直太危險了。

  好在威爾並不打算回到波士頓生活,這讓他身上的危機減輕了很多。

  「但是我想他大概不會輕易放過我。」威爾對這件事情也看的很透徹。

  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對傑森伯恩來說可不是一件壞事。他可以利用這一點做很多事情,讓自己從一個被追殺的人變成一個普通人當然是被追殺,除了被追殺之外,還有什麼樣的情況會讓一個人身上中彈之後還失去了記憶飄在海裡面?

  威爾甚至覺得這家伙搞不好是卷入了什麼CIA機構內部的黑暗事件當中,成為另一個被清除的目標!

  「所以下次見面的時候也許你就要換個名字稱呼我了。」他對米亞咧了咧嘴說。

  威爾不能保證傑森不會使用他的身份做出什麼事情,包括並且不限於用他的身份進行貸款或者什麼更加糟糕的事情。到時候,對方可以拍拍屁股離開,他自己可就要倒霉了!

  那麼改個名字,換個身份對他來說就十分重要了。

  他甚至在短短的時間裡面給自己起了一個新的名字,馬克沃特尼,他外公的名字,用來紀念那個在他童年時代就過世了的慈祥老人。

  米亞已經被這位的腦回路給直接震驚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行動能力?

  服了,服了!

  但考慮到傑森伯恩的不確定性,米亞居然覺得這主意不錯。

  只要威爾這邊改掉了名字,處理好了各種手續。在這個時間之後,考再有人用威爾亨廷的名義做出來的事情就不能蓋在他的腦袋上面了,這想法簡直完美好嗎?

  果然不愧是高智商的人才!

  威爾對著米亞豎起的大拇指,羞澀的笑了笑。其實也還好,他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面也不是什麼都沒干。除了工作之外,在人際交往上面也有非常大的進步,不再是以前那個表面驕傲自大,內心自卑的家伙了。

  「謝謝你,米亞。」他對米亞說。

  不僅僅是因為對方在他前行的路上有很多正面的影響,還有她對傑森伯恩的幫助。

  這聽起來有點兒奇怪,但如果不是傑森伯恩頂著他的臉的話,他相信對方是不會給予他那麼多的幫助的。特別是在明知道他受傷中槍、還是從海上漂來的情況下。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情只會報警或者是離開,但是米亞卻選擇了幫忙。

  即使這件事情並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可威爾心裡面清楚,她是為了什麼才會冒險。

  「得了吧,我寧願當初沒幫忙!」米亞翻了個白眼兒說。

  要不是當初她多管閑事,現在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直接報警是一件多麼簡單沒有後患的行為?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沒有後悔藥。

  「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威爾大笑著說。

  雖然很久不見,可是米亞一直都沒有變過,她始終是那個會對朋友伸出援手的好姑娘。

  「再見,米亞。」他站起來伸出手說。

  也許下次你再見到我的時候就是在電視上面看到我在火星生活的片段了,他默默的想。

  「再見,威爾……哦,現在我應該叫你馬克了,祝你好運。」米亞握住了他伸出的手,微笑著說。

  每個人都在走向更好的方向不是嗎?

  「但是傑森伯恩不一定。」馬克離開之後,伊森有些擔心的對米亞說,「有件事你不知道,傑森伯恩之所以被稱為CIA的王牌特工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失過手,而他主攻的任務是清除。」

  這就意味他不是那種潛伏型的情報類特工,而是殺手型特工,這種特工是最難對付的。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使用什麼方式殺死一個人。在獵殺跟逃逸方面,這種類型的特工幾乎就是無敵的。

  而傑森伯恩這種能夠被稱為王牌特工的人。即使是在CIA裡面都沒有幾個,一旦被他盯上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清除型?」米亞愣了一下,終於知道對方身上的那個槍傷是怎麼來的了,這是清除別人不成反被清除了吧?

  不過她也沒有太擔心這個問題。

  這裡不是充滿了危險的雪山,也不是身處各種勢力包圍的地方,傑森伯恩要是真的敢來找她搞事情的話,她絕對會讓這位先生死無葬身之地!

  「我會把房子外面的監控打開。」米亞決定,以後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監控設備,看看家裡面有沒有出現什麼不該出現的問題。

  唔,工作室裡面有網絡,或許她可以把兩者連接一下?

  「你的房子還有監控?」伊森愣住了,什麼樣的人會在自己的房子周圍安裝監控啊?

  而且他好像沒有在她的房子旁邊看到監控?

  「當然有,我可是住在美國,即使是比紐約安全的波士頓也不能說就是百分之百沒問題好嗎?」米亞翻了個白眼兒說。

  豈止是監控啊,他都沒有發現她家的門都不是木頭的,而是鋼制的嗎?只不過是外面包了一層刷了白漆的木頭,偽裝成為了木門而已!

  不但是外面的大門,就連家裡面的窗戶,都被她給換成了防彈的,還加了安全鎖扣跟警報鈴聲,確保她不在家的時候絕對不會有人通過爬窗戶的方式來進入她家行竊。

  至於監控,房子裡面沒有,但是房子外面,包括後院,全都安裝了監控,而且還是那種隱藏的很深的,不會讓人一眼就發現的,來保證這些攝像頭的安全跟工作。

  這可是她自己的房子,只要不動主體結構,還不是她想要怎麼改就怎麼改?

  伊森聽的目瞪口呆,整個人都有點兒風中凌亂。

  他還真是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可是一個普通人會在家裡面搞這麼多的東西嗎?米亞到底是多麼的沒有安全感?

  「你應該問我對治安有多大的信心。」米亞嘆了一口氣,她也不想要這樣的好嗎?

  可是之前波士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放心不起來。再說了,她的工作性質注定了動不動就要跟著蘭登在全世界各處跑,不在家的時間很多,那當然要注意安全問題了。

  伊森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對照一下這棟房子買下來的時間,波士頓確實是不怎麼太平。既然米亞有錢,那麼做出這種選擇也不是很難理解的事情。

  但是,但是可以理解並不代表他就會照單全收!

  「雖然在硬件設備上面你的安全保障進一步的得到了提升,但我覺得還是有些漏洞的。」伊森輕咳了一聲說。

  「嗯?」米亞挑眉,「說來聽聽?」

  這可是專業人士,她很樂意聽聽對方的意見,對自己的住處做出改進。

  「比如說你一個人在很多時候是忙不過來的,需要一個幫手。」他一臉正經的說。

  光有硬件怎麼行?還要有軟件啊!

  「是嗎?」米亞似笑非笑的看著伊森。

  「當然!」頂著著米亞的眼神,伊森臉色一點兒變化都沒有,還很自然的說出了自己的建議,「我覺得我完全可以勝任這一職能。」

  他說的十分認真,就好像他腦子裡面想的完全是怎麼當好保安人員一樣,「而且我可以付房租。這樣不但你有了一個優秀的安保人員,還能賺一份外快,我也能有個落腳的地方,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伊森努力的保持著自己面部平靜並且鎮定。但是眼睛裡面卻全都是躍躍欲試,就差沒有直接對著米亞喊,「快同意!快同意!」了。

  「但是我記得你之前那說你在波士頓定居?」米亞看著他,笑的一臉溫柔。

  都在波士頓定居了,說自己沒有落腳的地方,這話說的,難道你平時還住在酒店嗎?

  「沒錯!」伊森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來尷尬,「我是在波士頓定居,但是你知道的,這裡雖然不是紐約,可是房租也不是太低。而且我想要在閑暇的時間裡面去大學裡面聽一些課程,原來住的地方就有點兒遠了。你知道的,我們這個職業,薪水其實沒有想像的那麼高。」

  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把付了一年房租的事情給丟到了腦後。


第732章

  一年的房租而已,哪有住到女朋友家裡面重要?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呢,錯過了還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會有!

  「哦……」米亞拉了個長音,意味深長的看著伊森,「行啊,只要你付房租,一樓的房間就給你住。」

  她指了指了自從住進來之後就一直閑置著的一樓的客房對伊森說,笑容格外的明媚。

  男朋友當室友這種事情她接受起來毫無壓力。有個人幫忙分擔家務還有額外的收入,為什麼不呢?

  就是有一件事她想要知道,「我記得你現在居住的地方行情應該是年租?」

  所以你到底是付了半年的租金還是付了一年的租金?

  伊森:「……」

  看著米亞好奇的樣子,他突然之間覺得自己胸口有點兒發悶,為什麼女朋友會知道他住的地方的行情啊?

  「我在波士頓已經住了快十年的時間了,當然知道這裡的行情。」米亞聳聳肩說。

  她十二歲的時候就來到了這裡,這麼多年。要是還不能搞清楚一個城市的大致情況的話,那這些年就白住了!

  「我可以把那棟房子設置為小組的聯絡點。」伊森輕咳了一聲,非常正經的說。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十分不錯的主意。

  之前住的地方位置不錯,除了距離大學不是那麼近之外,真的是沒有什麼缺點,交通發達,人流量大,住在那裡完全不用擔心被人注意到。現在轉成小組的聯絡點也很方便,都不用他去另外尋找地方了,多好?

  拜之前的事情所賜,他已經正式接手成為了IMF的行動小組負責人,有權在自己所駐扎的城市建立聯絡點,招募自己的組員。現在這種情況不是剛剛好嗎?

  米亞不知道他心裡面想的是什麼,不然的話大概會直接吐槽他這根本就是公器私用吧?

  然而考慮到他現在要給自己的女朋友付房租,也沒有占到政府的便宜,好像也算不上是挪用公款?

  但是不管怎麼樣,伊森總算是成功的住進了米亞的家裡面。

  雖然還沒有混到二樓的房間,但是情趣這種東西嘛,就是要慢慢來才叫情趣不是嗎?所以他很愉快的承擔起了這棟房子裡面的打掃衛生跟廚師的工作。

  「早上好,我看到冰箱裡面有培根,做了培根煎蛋。」伊森對從後院走進來的米亞說,笑容燦爛的簡直快要閃瞎人的眼!

  抓住一個女人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真王牌特工伊森亨特先生認為快樂的一天必須從愉快的早餐開始。所以不但做了培根煎蛋,他還用米亞搬到這裡之後根本就沒有用過幾次的面包機烤了幾片焦黃的剛剛好的吐司放到了盤子裡面。

  可惜這份愛心早餐並不是很合米亞的胃口。

  「謝謝。」米亞親了一下男朋友的臉,坐到了桌子旁邊,「你今天要去上班嗎?」

  她從桌邊櫃上面的消毒機裡面抽出一雙筷子,夾起了培根煎蛋。

  其實她今天早上是想要吃炸醬面來著的。但是沒有想到男朋友居然這麼勤勞,簡直就想是一個田螺先生一樣的大清早上起來給她做早餐。

  她能說家裡面的培根其實是用來卷蘑菇烤著吃的嗎?平時根本就不會用在正餐裡面?

  好歹也是一片心意,還是別太打擊帥哥的自信心了

  「我的上班時間完全彈性。」伊森看著米亞吃的不是很熱情的樣子,有些失望。但隨即就立刻振奮了起來,打定主意要讓女朋友的胃離不開他!

  至於去工作?他根本就不在意。所謂的交通部工作只不過是掛名而已。難道他還真的要每天去那個鴿子籠裡面上班嗎?

  伊森搖搖頭,「我在沒有任務的時候,會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健身跟提高技能上面。平時多注意一下這方面,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會輕松很多。」

  身為一個特工,身體素質跟技能是非常重要的。即使是他之前的上司年紀大了,可以依然能夠靠著他的經驗跟槍法坐穩位置當然,這個位置也坐不了多久了。到了他這個年紀,大部分的特工都已經退居二線或者是直接退休,這也是為什麼他會選擇送自己的組員去見上帝,用來換取金錢的原因。菲爾普斯並不願意領著那微薄的退休金度過他的後半輩子。

  「我為這個國家流過血,受過傷,結果我老了,他們就要拋棄我,這怎麼可能?」他對自己的遭遇感到十分不滿,所以選擇了一條危險而又致命的道路。

  可惜只差一步就成功了,卻被伊森給破壞掉了。

  如果他知道伊森現在接手了他的工作的話,大概會嘲笑這個年輕人。等到他老了之後,也會被美國政府像是丟垃圾一樣的丟掉。

  但現在考慮未來還太過遙遠,伊森也沒有那麼多愁善感,把心思花在沒有影子的未來上面,他更注重的是怎樣提高自己的身體素質,好讓自己在各種危險任務當中活下來。

  「家裡面的健身室你可以隨意使用,我搬進來後,添置了不少的器材。」米亞點點頭對他說。

  以伊森的職業來看,在家裡面的健身房運動要比去外面運動方便多了。

  再說了,估計健身室這東西對他的作用只是基礎而已,更加重要的還是別的。

  米亞對這點深有體會。

  不考慮美觀或者是愛好,純粹的只是增強體質其實沒有健身房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對她來說,最基本的是耐力跟力量訓練,她家裡面的健身室中的器材已經足夠完成這個目的,剩下的,就是一些輔助。

  而對於伊森來說,她覺得一些非體力方面的技巧可能更加重要,比如說槍法之類的,他需求最大的不是健身室,而是訓練室。

  不過這個她就沒有辦法提供給他了,對方大概也不需要。

  「沒那麼誇張。」伊森失笑,「我不是一個雇佣兵,訓練程度沒有那麼可怕。」

  他現在的訓練量跟還是一個CIA特工的時候比較起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IMF小組沒有米亞想像的那麼可怕。

  「而且我平時也不總是泡在訓練室裡面,肌肉的承受能力有限,我不能一直讓它們處在疲勞狀態當中。」他平時除了物理上面的鍛煉,也會讀書吸收一些知識來充實自己,誰知道什麼時候就用上了呢?

  「那我建議你讀一個數學學位,雖然不起眼,但是這東西在很多地方都能派上用場。」米亞喝了一口牛奶,挑了挑眉毛,「也許某一天就需要從一棟大樓跳到另外一棟大樓上面,學好數學會讓你計算出來最適合你的位置。」

  這可不是她在瞎說。

  一個特工懂得知識越多,就越容易在任務當中安全脫身。她以前當教官的時候,教出來的學生就因為知識學的足夠扎實,連傷亡率都比別的組員低。就比如說在某個語言不通的國家,你要是能夠說當地話,真的是能夠提高存活率的!

  更不用說狙擊手這種生物,學好物理真的很重要。

  伊森看著米亞,眼神詭異。

  他怎麼覺得女朋友對他們這個行業了解的過於深刻了?

  而且也過於誇張了?

  什麼叫做從一棟大樓上面跳到另外一棟大樓上面啊?誰家特工閑著沒事天天跳樓?

  但是修一門課程確實是個好主意,一旦有一天他退休了,還可以用這個學歷去找一份養老的工作不是嗎?

  想的有點兒多了。他還不到三十歲,就算是要退休也要十年之後了,現在考慮這個問題實在是有點兒太早,但是多學點兒東西總不是壞事。

  「我的打算是主攻數學跟生物。」伊森把雞蛋跟培根塞進兩片吐司裡面,幾口吞掉。

  「現在國際上的風向很不好,恐怖分子的勢力大面積擴張,國際犯罪分子跟軍火商也跟這些人有著緊密的合作,我在過去的兩年時間裡面就破獲了三起跟生物毒素有關的案件。」他看著米亞苦笑,「不要以為這是一個很低的數字,IMF小組專注於不可能任務。如果不是別的部門根本就對這些案件束手無策的話,任務是不可能派發到我們身上的。」

  「這就意味著雖然到我們手裡面只有三件案子,但是實際上社會中也許已經發生了幾十起甚至是上百起案件,而這個數字現在還在增加,顯然生物毒素方面的利潤很大,大到足夠讓人很多人不顧一切的投入進來。」他搖搖頭,對於現在的形勢很不看好。

  生物毒素這種東西,簡直就是恐怖分子們的摯愛!

  跟熱武器火藥之類的東西比較起來,這玩意不但容易攜帶,體積小,殺傷力跟後遺症也要可怕的多,還有比這更好的攻擊敵人的武器了嗎?

  「還記得傑克鮑爾嗎?」伊森提起來了一個老朋友。

  「當然記得,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大洛杉磯地區的美國聯邦政府反恐局(CTU)的負責人。」米亞眨眨眼睛,「難道你跟他還有聯系?」

  「從工作的角度來說,我不是很想要跟他有聯系。但問題在於這並不是我能夠控制的事情。」伊森嘆了一口氣,「他剛上任不久,就爆出了一件某個該死的實驗室生物毒素失竊的案件,同時國際上也出現了對這種生物毒素收購的消息。但問題在於,這是一件跨國案件,還涉及到了中東。傑克鮑爾雖然能夠調動力量來打通歐洲跟英國的通行道。但是對於中東這個地方卻束手無策,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進入這裡辦案。所以後來事情就被派發到了我們的頭上。」

  眾所周知的原因,中東那地方的環境向來亂的要命,而且各種限制也多,直接導致了美國本土這邊的幾個在職人員沒有辦法對這件事情伸手。於是案子就落到了伊森他們的手裡面。

  最終他們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搞定了這個任務,把那件失竊的生物毒素給帶了回來。因為這件事,他們的一個組員在病床上躺了快要半個月,這對於一個特勤小組成員來說真的是很嚴重的傷勢了。

  米亞嘴角一抽,鮑爾先生真是走到哪裡,哪裡就出事,這次好不容易不火暴火乍了,結果又遇上了更鬧心的生物毒素,這真的是電影男主角吧,到什麼地方都能遇到這種無解案件?

  為可憐的洛杉磯人民點三千二百根蠟燭,他們真是辛苦了!

  「好在傑克鮑爾遇到的這種事情不多。要不然的話,我們大概就要常年都奔波在各種危險的地方執行任務了。」伊森嘆氣。

  有時候事情就是那麼操蛋,本來很簡單的事情,也許就會變的很復雜。就像是傑克鮑爾的那個案件,他們明明已經抓住了竊賊,甚至還攔截下了一批恐怖分子。但是最重要的生物毒素罐卻被帶出了國,導致了整件事情陷入了僵局。

  當然,是不是因為生物毒素罐已經離開了美國本土,那些上面的大人物對此松了一口氣,沒那麼緊張了。所以沒有派傑克鮑爾繼續追查這件案子就沒有人知道了。

  反正白宮跟五角大樓每年的騷操作那麼多。不但坑別的國家,也坑自己的人民,這種事情他們確實是干得出來。

  米亞望天,完全不想要說話了。

  身為王牌特工這麼吐槽真的好嗎?

  「算了,別提這些糟糕的事情了,我打算空閑的時候在哈佛讀書,盡早的完成課程,說不定到時候我們還可以一起下課回家。」伊森果斷的轉移了有些沉重的話題。

  平靜的生活還是不要讓這些事情來破壞了。

  「好主意。」米亞沒給他的選擇點了個贊,「需要我幫忙介紹個教授嗎?」

  她好歹也是一個助教,還是蘭登的助教,在哈佛大學裡面還是有點兒人脈的。對於各個教授的教學水平跟脾氣也算是有所了解,絕對不會讓男朋友踩坑。

  「如果可以的話,再好不過!」伊森很干脆的接受了米亞的好意。

  比起他自己去選擇不熟悉的人的課程,他當然更加信任女朋友。

  「時間快到了,我得去上課了,你要跟我一起嗎?」米亞指了指自己的手表說。

  「當然。」伊森點頭,把桌子上的餐具丟進洗碗機裡面,拿上了外套跟著米亞走了出去。

  「其實在數學上面的話,我推薦你去麻省理工聽蘭博教授的課程。」米亞給自己系上安全帶對伊森說,「他的授課風格淺顯易懂,擅長把復雜的問題給簡單化,上他的可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而不會對課程的內容感到枯燥。」

  「至於生物,哈佛這邊更好一些,沃森教授的水平即使是在國際上也很被人推崇。如果能夠排得上她的課表的話,你將來都可以去犯罪集團裡面臥底了。」米亞笑嘻嘻的說。

  伊森:「……」

  他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腦袋,「不要開玩笑!」

  臥底什麼的,他真的不在行,即使有□□這種高科技。可是他不可能長時間的偽裝成為另外一個人,這種事情已經不是難度高,而是真的不可能任務了。

  米亞吐吐舌頭,把伊森的手給重新放到了方向盤上,「好好開車!」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時間一眨眼就竄到了十月末,蘭登需要去法國進行一場講座順帶著舉行簽售會。

  「你跟我們一起去?」米亞略微瞪大了眼睛,看著伊森,驚訝的說。

  認真的嗎?你不是正在忙著學習嗎?怎麼有時間跟他們一起去法國?

  「沃森教授跟蘭博教授在萬聖節之後沒有什麼課程,正好有足夠的時間。」伊森很輕松的說,「法國並不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之前還發生了一個犯罪組織在巴黎中心覆滅的事情,我覺得還是陪你一起去放心一點兒。」

  雖然米亞跟蘭登要去的地方肯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從伊森的角度來說,還是有點兒不放心。

  畢竟法國黑歷史太多,幾百個人跟政府官員都能死在巴黎的市中心,這種混亂的情況真的很難讓他放心。更不用說最近巴黎發生的事情,恐.怖.襲.擊的犯人雖然已經被抓住了,但是恐怖分子這種生物簡直就像是野草一樣,是怎麼抓都抓不完的,他真的不太放心米亞孤身一個人去法國。

  蘭登要是知道他是這麼想的非得氣死,什麼叫做孤身一個人去法國?他不是人嗎?

  但他現在還在收拾行李,根本就不知道伊森正在努力的說服米亞帶著他一起去。

  「你看,帶上我就像是帶上了一個保鏢不是嗎?還是免費的!多麼劃算的買賣?」伊森衝著米亞擠眉弄眼,逗得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吧,好吧,帶你一起去!」她伸手捏住伊森的臉頰,「記得好好保護我們呀」

  這麼帥的男朋友,不帶在身邊賞心悅目多浪費?

  蘭登對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同伴並不在意。

  年輕人嘛,戀愛的時候總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黏在一起做個連體嬰,這種跟著一起去工作的事情實在是算不了什麼。再說了,萬聖節放假,米亞去了法國,把他自己一個人丟在家裡面多孤單啊?

  他看著兩個把飛機餐吃出了情人節套餐氣氛的人,感慨了一聲。要是他沒有在上個月分手的話,現在大概也能帶著女朋友到法國度過一個愉快的萬聖節了吧?

  真是想的太多。

  跟米亞這種不用上台講座也不用進行簽名的助理比較起來,蘭登自己的時間表排的那麼滿。不但要講座簽售,還要應付酒會,哪有時間跟女朋友度過愉快的萬聖節?

  就算是帶來了,也會被怨念的!

  所以他最終還是只能孤零零的一個人在結束了講座之後坐在椅子上面進行簽售。

  「羅伯特看起來適應良好。」伊森在後面看著前面刷刷刷揮筆的蘭登說。

  「不適應良好也不行,他剛被人放了鴿子,只能把所有的力氣都花在簽名上面。」米亞搖頭說。

  本來蘭登在今天傍晚應該跟盧浮宮博物館的館長進行晚餐的,然後明天去盧浮宮參觀。但是誰能想到對方放了他鴿子,讓他一個人在餐館裡面等了一個多小時?

  郵件不回,電話不接,蘭登氣的要命。如果不是考慮到也許有什麼突發事件的話,他就要把這個人給拉進了自己的黑名單裡面了。

  沒有時間觀念的人簡直太討厭了!

  米亞對此表示贊同。

  兩個人在時間上面的觀念驚人的一致,最討厭遲到這種事情。特別是在遲到的時候還不接電話玩消失,遇到這種事情簡直讓人暴躁的想要揍對方一頓!

  不過米亞也很好奇,那位館長先生是為了什麼才會做出這種行為?他應該知道這麼對待一個國際知名的學者非常不禮貌吧?

  很快的,她好奇的事情就有了答案。

  一個頭發不是那麼茂盛的中年男人分開人群走到了蘭登的簽售桌前面。

  「他剛剛是不是在說他是法國聯邦調查局?」靠在牆上的米亞站直了身體,頭也不轉的問伊森。

  同樣讀出了陌生男人來意的伊森挑了挑眉毛,他女朋友居然還會唇語?她到底還有多少神奇的地方?

  「我想是的,而且他正在要求羅伯特協助調查。」他也沒有轉頭,而是緊緊的盯著前面。

  「他是不是在羅伯特的外套裡放了什麼東西?」米亞看著走在蘭登後面的男人,眯起了眼睛。

  蘭登的身體擋住了他的大半個身體。但是這人的眼睛看著的方向跟動作都不太對勁兒。

  「竊聽器?」伊森跟米亞站在一起,也被擋住了視線,不是很確定的說。

  法國警察往一個美國教授身上放竊聽器?

  聽起來像是有什麼陰謀要誕生了。

  「米亞,伊森。」蘭登走到兩個人面前,介紹了一下跟著來的男人,「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得提前結束這場簽售會了。」

  好在他已經簽的差不多了,也沒剩下幾個人。要不然真的對不起人家跑來聽講座又等了那麼長時間。

  「我跟你一起去!」伊森聽著蘭登的解釋,瞬間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同尋常。

  他目光銳利的看了一眼那個號稱是法國FBI的警察,對他的真實來意產生了懷疑。

  有些不對勁兒。

  驕傲的法國人來找向來看不上的美國人幫忙?即使蘭登是一個著名的學者,可是法國又不是沒有這方面的人才,他們為什麼不找自己人?

  而且他們是怎麼知道蘭登在這裡的?


第733章

  答案是從受害者的日志中找到的。

  「雅克索尼埃的日志?」米亞感到很奇怪,不是對於這本日志的,而是對這個人的。

  「你剛剛來到法國不久他就聯系了你,約定好了要一起討論一些事情,然後在約定的時間裡面不出現,讓你等了一個多小時之後,被人發現死在了盧浮宮裡面?」這件事情聽起來怎麼就這麼奇怪呢?

  「他的死亡姿勢也很奇怪,這應該是達芬奇的維魯特人?」伊森看著那張現場照片,也覺得匪夷所思,誰會在血都要流干淨的時候把自己給搞成這個樣子?

  有這個時間把凶手的消息傳遞出來不好嗎?還是說搞藝術的人心理都這麼……呃,打住,打住,不能地圖炮!

  「也許是因為他只能用這個方式傳遞出來凶手的信息,因為他知道一件事。即使是他寫出了凶手的名字,這個名字也不會被人看到。」米亞若有所思的說,「甚至更嚴重的話,他的死亡根本就不會換來公正的審判,因為想要他死的人權力大到可以讓人無視這一切。」

  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太多的悲慘無法得到申訴,每年出現的懸案無頭案簡直多的沒辦法計算數量。而能夠在盧浮宮殺人的人,背景又會有多大?維魯特人大概是他僅僅能夠想到的曝光凶手身份的唯一方式了。

  「看來我又被拖下了水。」蘭登從伊森手裡面拿回那張照片,試圖從上面找到更多的信息。

  然而這僅僅是一張照片而已,還是刻意沒有拍出來全部內容的照片,根本就找不到更多的信息。

  「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應該對自己吸引犯罪分子的體質有足夠深刻的認知。」米亞聳聳肩說。

  跟在蘭登的身邊時間長了,就會發現他總是會吸引一些奇葩的犯罪者包括並且不限於腦子有病的精神患者們,以至於她都習慣了遇到這種事情了。反正她的叔叔大人有著男主角一樣的光環,最後倒霉的人絕對不是他,這幾足夠了。

  「親愛的,這不是我的體質問題,而是因為我是那個最好的,他們想要找到人解決問題,我當然是最合適的選擇。」蘭登覺得米亞的話太過偏頗。

  明明就是因為他太優秀,別人解決不了問題他能解決才會被找上門來好嗎?

  「好吧,我承認我措辭不當,我的錯。」米亞忍笑,「希望這次我們不會再收獲什麼寶藏了,有時候錢太多也是一種困擾。」

  很幸運的一件事,之前從德國寄回來的那些寶石跟鑽石之類的東西都安全抵達了蘭登的工作室,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昂貴價值被海關查收也許他們認為就是真的工藝品,畢竟沒有人會瘋狂的使用這麼多價值高昂的寶石跟鑽石來做這種東西,還公然的郵寄出國外。

  再加上那些他們從德國帶回來的畫作,兩個人可以說是瞬間躋身為了億萬富翁。

  當然,跟沒有什麼收藏價值的寶石和鑽石之類的東西比較起來,那些畫作不但非常具有收藏價值,還很有欣賞價值,兩個人並不打算賣掉,所以只處理掉了那些寶石跟鑽石。

  但即使是這樣,他們的身家也瞬間飆升。除非閑著沒事去搞什麼中東窮奢極欲的富豪同款。否則的話,一輩子都花不完這些賺到的錢!

  再說了,錢是可以生錢的,那些流動資金放在銀行裡面每一天都是一大筆的損耗,還不如用來進行投資跟消費。這麼一來,對於兩個其實沒有太大奢侈需求的人來說,錢就真的是無所謂的一件事了。即使是增加了,還要耗費心力的去想辦法進行投資管理,還不如繼續現在的生活呢。

  駕駛座上的警察聽著這幾個人之間的談話,眼角跟著嘴角一起抽!

  他現在開始懷疑貝祖法希的那個羅伯特蘭登就是殺死了雅克索尼埃的結論是不是真的正確了。

  實在是這幾個人之間的談話太令人無力吐槽,情緒也太過令人放松,根本就不像是殺人凶手。

  但貝祖法希是這次案件的負責人,他也沒有辦法把自己的想法灌輸給對方,還是別插手了,省的對方以為他要搶功勞。

  很快,幾個人就到了盧浮宮,中年警察直接把他們丟在了門口,徑自開著車子離開了。

  「我討厭法國人!」米亞皺了皺眉頭。

  法國這倒霉地方,真是來多少次都讓人愛不起來,法國人更是讓人厭煩,一個個的,拿沒有禮貌當個性,都不如虛偽的英國人!

  「我也討厭法國人……」伊森喃喃自語,他被法國人坑的不淺,差點兒就直接完蛋了。如果論最討厭的國家的話,法國絕對榜上有名。

  蘭登無語,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他已經不是一個脾氣暴烈的小年輕。雖然不喜歡這種無禮的風格,倒也不至於把情緒表現的這麼直白。

  但是見到了那位貝祖法希隊長還是讓他感到了不舒服。

  「……巴黎臉上的一道傷疤。」他嘲諷的說,對於蘭登稱贊盧浮宮前面的金字塔感到十分不以為然。

  蘭登看著他很想要說一句特麼的不是你問我對這玩意兒的印像嗎?難道我還能說它不好看?

  「那也是巴黎人民自己的選擇。」還沒有等他反應,米亞就冷冷的接口說,「法國人民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人民,如果你們堅持每天在街上游.行。難道這座玻璃金字塔還能強行建造嗎?」

  她不喜歡這個男人的眼神,那種像是在看自己囊中之物的罪犯的樣子冒犯到了她。

  伊森也不喜歡這男人,因為他的長相讓他回憶起來了一些糟糕的經歷,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同樣的,法希也不喜歡眼前這三個人。

  特別是米亞,因為她的話竟然讓他無法反駁。

  法國人民可是最驕傲於自己是自由人民的這個身份,而且靠著游.行跟暴.動搞掉了不少的項目跟計劃,他拿什麼來反駁對方?

  「這邊走。」他捏著鼻子無視了米亞的嘲諷,帶頭走向了電梯方向。

  「我們不做電梯,走樓梯。」米亞停住了腳步,對法希說。

  「什麼?」法希愣了一下。

  「我假設你已經對羅伯特進行了調查,那麼就應該清楚這位國際上著名的學者有幽閉恐懼症這件事是寫在他的公開資料當中的。但你依然決定使用電梯作為工具,那麼我合理懷疑你目的不純,並不是想要借助羅伯特的能力來解決案件,而是企圖利用他進行一些陰謀計劃。」米亞看著法希,一臉冷靜的說。

  瞬間就把一頂大帽子給扣到了他的頭上。

  這個男人的行動處處都透露著違和感,根本就不像是真心辦案的樣子,她不知道他的具體目的,但是沒有什麼好事是肯定的。

  而她叔叔,羅伯特蘭登教授有著嚴重的幽閉恐懼症。即使只是短途的電梯也足夠讓他精神恍惚,做出很多不利於他的行動了。

  「我們會立刻聯系大使館進行接洽,如果有需要協助的地方請跟大使館進行對接。」伊森推開了想要上前的法希,義正言辭的說。

  米亞給他點了個贊。

  誰有閑工夫跟你在這裡磨蹭?明明就是你求到別人身上,用幫忙破案的名義把人請到這裡拉的,結果現在卻態度反轉搞這套?該不是找不到殺人凶手想要找人來頂罪吧?

  「打電話給酒店,讓他們派車過來,然後給大使館打電話。」伊森對米亞說。

  這個人的態度顯然傾向於把他們當成罪犯,那留在這裡也就沒有必要了。

  法希已經完全驚呆了,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明明之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當中啊!

  蘭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給白眼兒。

  自從發生了幾件事情之後,米亞這個被害妄想症的毛病就越來越嚴重了,現在碰到法希這個看起來就對他們有敵意的家伙,不爆發才怪!

  而且……老實說,他自己也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兒不對勁兒了。

  按照剛剛那個警察的說法,雅克索尼埃已經死了好幾個小時了。如果這些人真的想要靠著他的知識來解決問題的話,應該一開始就找到他。而不是在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之後才把他給叫到這裡。

  所有的事情都顯示著一個事實,或許他已經被懷疑為本次案件的凶手了!

  那現在不走難道還留在這裡坐以待斃嗎?

  必須聯系大使館啊!這幫子人平時被納稅人養著,現在納稅人有事情不找他們找誰?

  「我相信法國政府會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你們會在羅伯特的身上安裝定位器,這看起來像是要對他進行追蹤,從而進行綁架行為。」米亞從手提袋裡面拿出一只取證手套戴上,從蘭登的口袋裡面掏出來了一只圓形的儀器看了看說。

  「現在我想我們應該要申請一些特殊的安保行為了是嗎?」她微笑著看著法希,就像是一個悲憫人間苦難的天使。

  然而在法希的眼中,這卻是一個惡魔一樣的笑容,她為什麼會知道他們在蘭登的口袋裡面放了定位器?

  「Oh,shit!」蘭登看著那只小小的圓形儀器,咒罵了一聲。

  他現在確定了,不是懷疑,對方就是把他當成了一個犯罪凶手來對待!

  「蘭登教授,你覺得一個人在臨死前會寫下什麼訊息?」法希突然冷靜了下來,悄悄的在身後做了一個手勢之後,開口對蘭登說。

  「反對,你在有意識進行誘供!」米亞脫口而出。

  法希怒目而視,這女人怎麼這麼討厭?

  「我有權懷疑你在本次案件當中扮演的角色不單純,你試圖將罪名栽贓在一個享譽國際的著名學者身上來達到讓自己出名的目的。由此可以合理懷疑你對現場的證物進行篡改!」米亞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樣的扎在法希身上,讓他覺得渾身發涼。

  暫且不說他的目的,他確實是對現場的證物進行了篡改,這女人是怎麼知道的?

  「但是那沒用,我有足夠的不在現場證明。」蘭登的聲音同樣冰冷,「我所有的出行都有記錄,出租車公司可以為我作證。從昨天抵達法國,除了在酒店的房間裡面之外,我從未有過單獨行動,在咖啡館裡面的時候我不但有出租車司機作證,還有咖啡館的老板作證,你對我的指控毫無道理。」

  拜米亞討厭法國跟對法國的治安毫無信心所賜,他來到法國之後所有的行動都有人陪伴不怕花錢,反正他們有錢!

  就連出門做出租車都不用他在門口自己打車。而是通過出租車公司直接花錢找了一個口碑不錯的司機全程跟隨。

  當時他還覺得米亞有點兒小題大做,法國他來過好幾次,沒有這麼可怕。但是現在,蘭登決定以後如果沒有必要的話,絕對不來法國了,就算是來,也要全程武裝好自己!

  沒辦法,貝祖法希給他留下的印像實在是太糟糕了,讓他對這裡的治安真的沒有什麼信心。

  一個號稱是法國FBI的機構,竟然連調查都不調查,就直接認定一個人是罪犯,這是一件多麼草率又可怕的事情?他不禁懷疑這位法希隊長手裡面到底有多少冤案!

  然而法希對此毫不退縮,「蘭登教授,我想你還是跟我走一趟犯罪現場比較好,我相信你不會希望我使用武力手段的不是嗎?法國拘留所可不是一個會令人舒適的地方。」

  他眼神陰冷,充滿了壓迫感,直接威脅著蘭登。

  沒錯,他就是想要在現場對蘭登進行逼供!

  一個罪犯,重返犯罪現場之後,總是會露出馬腳的,到那時候,就是他逮捕他的時候!

  至於證據?

  這玩意難道不是有錢就能請到人做假證嗎?他可是太了解這幫道貌岸然的所謂學者了!

  「呵呵,真不愧是法國警察。」米亞呵呵一笑,滿臉諷刺。

  「我想我已經對你足夠包容了,女士,但你這種態度讓我覺得我的容忍都是浪費。」法希瞪著米亞,考慮著眼前這女人是不是蘭登的幫凶?

  「我也對你足夠容忍了,法希先生。」米亞嘲諷一笑,「不要以為別人沒有記憶,巴黎的天堂街事件已經足夠證明你們的腐敗跟無能!你最好不要隨便亂來,不然的話,就等著上法庭吧!」

  誰怕誰啊?

  真當他們是軟柿子啊?這位法國的警官先生恐怕還沒有品嘗過被人打臉的滋味,那現在她就免費贈送一套套餐!

  蘭登摸摸鼻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法希。

  他能說什麼?

  被冤枉成為罪犯,還連辯解都沒有就被人給騙過來打算誘供,法希做這種事情有考慮過他的心情嗎?那現在給對方沒臉有什麼不行?

  他可不想要被人給帶到那該死的拘留所裡面!

  法希被氣的胸口不斷的劇烈起伏,像是要瞬間暈過去一樣。

  他很想要反駁這個可惡的女人的話。但是他發現自己卻完全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

  巴黎天堂街事件是法國永遠無法抹去的一個醜聞,這是比盧浮宮前面的金字塔還要可怕醜陋的傷疤,它就像是一道無法縫合的傷口那樣壓在法國的身上,只要有人對法國不滿,就可以隨意揭開這道傷口用力拉扯,直到讓法國流血不止。

  如果對方說別的事情的話,他能夠毫不客氣的反駁回去,可是只有這件事,他真的沒有辦法反駁,那是把法國的警察釘在恥辱柱上的事情!

  他只覺得腦袋隱隱作痛,胸口也一起跟著發悶。

  「需要我們送你去醫院嗎?」米亞看了他一眼,保持著自己的風度詢問,「你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

  可別死在這裡,給他們平添麻煩!

  「你!」法希瞪著米亞,剛想要說話,就聽到身後一陣腳步傳來,是他的隊伍!

  「逮捕他們!」他衝著自己身後的警察下令。

  「請停止這種危險行為。」然而還沒有等那些警察衝上來,伊森就衝到他面前制服了這個號稱「蠻牛」的家伙。

  衝上來的警察們面面相覷,現在這什麼情況?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法希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麼輕而易舉的被制服了,怒吼道,「你們這是襲擊警察的罪行,大使館也不能包庇你們!」

  「很遺憾,在那之前,我想你這個謀殺了雅克索尼埃之後意圖栽贓家伙的警察將會先成為法國警察的恥辱。」米亞看著臉色扭曲的法希,突然笑了起來,改說法語。

  話裡面的內容瞬間讓想要衝上來的警察們停止了行動。

  「這件案子一開始就很奇怪,充滿了各種違和感。身為案件負責人的你在案件發生幾個小時後,派人將蘭登教授帶來這裡,每一句話裡面都帶著陷阱,試圖讓他說出一些有利於把他送進監獄的話。之後更是直接了當的對他進行威脅,試圖將他帶到犯罪現場進行逼供。」米亞的語速不快,條理十分清晰的說。

  「事實上,只要你稍微進行一下調查,就應該知道蘭登教授有著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幾今天晚上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但是你顯然沒有這麼做,只是認定了他是凶手。我很好奇,是什麼理由讓你有這種想法?」她冷靜的分析著,眼睛沒有看著法希,反而是看向了科萊中尉那個帶著他們來到這裡的人的方向。

  「除非,你有不得不這麼做的原因!」她把目光轉了回來,看著法希,咧開了嘴角,殷紅的雙唇像是惡魔在低語,「因為你就是那個凶手,為了掩蓋事實真相,你必須要找到一個犯罪嫌疑人來為你頂罪。蘭登教授就是你選中的那個人。他跟索尼埃有約,是一個很好的人選不是嗎?」

  「我想不管有多少證據,都會被你給破壞掉的,甚至因為你是法國本土警察的原因,你還可以威脅那個出租車司機做偽證,以達到把罪行給甩脫出去的目的。」米亞的語速不緊不慢,就像是在朗誦一首詩歌而不是在陳述一件案情,語調中充滿了令人信服的力量。

  即使蘭登跟伊森明知道她在胡說八道,在這種強大的感染力下,也忍不住看向了法希,這家伙,該不會真的跟這件凶殺案有關吧?

  「在法國能夠輕而易舉的見到索尼埃館長,還能使用槍射殺他並從容撤走並讓他沒有辦法留下信息的人。難道你們真的以為這個人是蘭登教授嗎?」米亞看著一堆的警察微笑,像是在嘲笑他們的智商。

  身為一個昨天才下飛機,隔著一個大西洋居住的美國人,蘭登是怎麼在禁槍的法國拿到槍的?這麼明顯的漏洞都沒有人提嗎?

  她不得不懷疑法國的這幫子警察要麼就是一群只知道拿薪水的廢物,要麼就是已經完全跟法希同流合污,准備找個名人來當替罪羊了!

  科萊中尉跟一堆警察:「……」

  被米亞這麼一分析,突然之間覺得她說的真的很有可能怎麼辦?

  從一開始,法希就堅定的認為羅伯特蘭登是凶手,根本就沒有查找過別的嫌疑犯,這本來就有點兒不正常,現在被這麼一深度剖析,一堆人瞬間就開始細思極恐了。

  法希一開始就這麼堅定,難道真的是有內幕?

  「但是索尼埃在地上留下了遺言,找到羅伯特蘭登。」科萊中尉晃了晃腦袋,把米亞那極為蠱惑人心的話語給甩了出去,不是很堅定的說出了一句話。

  「兩個可能。」米亞衝他伸出了兩根手指。

  「第一,這是凶手逼著他寫的。」她看了看想要出口反駁的科萊中尉,「別否認,雖然所有的跡像都表明這是索尼埃館長自己寫下的東西。但是偽造現場這種事情並不少見,特別是當一個凶手非常善於琢磨警察的心理並且擅長犯罪手法的時候,蘭登教授就是那個他選中的替罪羊。」

  說到這裡,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被伊森緊緊壓制的法希,不是想要把凶手的名頭扣在蘭登頭上嗎?現在你自己也嘗嘗這個滋味?

  「第二,蘭登教授是那個能夠幫助他找出凶手的人。所以凶手必須保證他不能插手這件案子。最好的方式當然是讓他成為凶手,去監獄裡面坐牢。」米亞衝著一群警察們攤手微笑,「你們覺得是哪一種?」


第734章

  哪一種?

  哪一種他們都希望不是啊!

  難道警察跟凶殺案件的凶手卷到一起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嗎?

  法國警察在國際上的名聲已經夠糟糕的了,能不能放過他們?

  科萊中尉感覺自己本來就快要完蛋的發際線有直接閃耀的危險,腦門上一層細細的汗珠冒了出來。

  他忍不住看向了被壓制的緊緊的法希,希望這家伙能夠說出來什麼反駁這些人的話。

  法希沒有讓他失望。

  「我有確鑿的證據證據羅伯特蘭登是個殺人凶手,科萊,逮捕他們!」他吼叫著。

  然而還不如讓他失望呢!

  有證據你倒是拿出來啊,光在那裡吼算什麼啊?你自己都在人家手裡面,槍都被卸下來了,還指望大家冒著生命危險來抓人嗎?

  「我很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證據讓你這麼認定一個有著確切的不在場證明的人是殺人凶手。」米亞看著法希堅定的眼神,真的是很好奇。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認定蘭登是凶手,都沒有考慮過別的嫌疑犯,不會真的是被她說中了是真凶吧?

  想到這裡,米亞的眼睛亮了起來,有些躍躍欲試。難道她竟然覺醒了預言師的能力嗎?

  「咳咳」蘭登一看她那個小眼神就知道她肯定又想到了什麼不靠譜的事情了,趕緊咳嗽一聲打斷了米亞的胡思亂想。

  每次她一亂想就容易出事,這個習慣要堅決改掉!

  伊森則是眼神怪異的看著被自己壓制的法希,他也挺好奇這家伙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堅定的。除非是親眼見到殺人凶手,否則的話,即使是他這種特工都不能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下對一個人進行實際行動。而蘭登到底犯沒犯罪他再清楚不過。

  「你都沒有考慮過蘭登教授在咖啡館裡面等待著的那一個小時根本不夠他往返的時間嗎?」他忍不住問出了一個問題。

  這是法希唯一能夠找到的切入點,如果沒有人證的話,他可以說蘭登在咖啡館的那段時間裡面根本就是去了盧浮宮殺死了索尼埃。

  但問題在於兩地的距離加上交通問題,這種可能性是完全不存在的,連唯一的一個漏洞都沒有可行性。

  所以這家伙到底是為什麼認定蘭登就是凶手?

  「你親口在上帝的面前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難道你能否認這一點嗎?」法希掙動了兩下,沒掙脫伊森的鉗制,不甘心的厲聲吼了出來。

  「Ohygod!」米亞捂住胸口,戲劇性的後退了一步,一臉震驚。

  法希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認為自己擊中了重點,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住了。

  「上帝保佑你,貝祖法希,羅伯特是個無神論者!」她看著法希,像是在看一個什麼稀奇動物一樣,「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這種事情居然是一個警察做出來的。難道法國所有的警察都像是你一樣,連調查都不進行調查就隨便給人羅織罪名安裝信仰的嗎?」

  她這次的震驚真的不是裝出來的,是要多麼愚蠢的人才能做出來這種事情?

  羅伯特蘭登去上帝面前懺悔?

  這是在搞笑還是搞笑?

  他根本就不相信上帝的存在!做個屁的告解?

  「你做夢夢到的羅伯特去對你告解了嗎?」米亞看著法希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那我只能說,你應該辭掉現在的職位,好好去精神病院治療一下你的精神問題。」

  雖然知道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但是米亞看著法希的那張欠揍的臉,還是忍不住嘲諷了他一頓。

  說他是蠢貨都侮辱了蠢貨,這家伙的腦子裡面根本就全都是水吧?

  蘭登也一臉愕然,親口在上帝面前承認罪行這種事情,發生在誰身上也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啊!

  別說他去教堂的目的都是研究,就算是他真的干了什麼違反法律的事情,連上帝都不信的他會去跟一個陌生的神父說這種事情?是他沒腦子還是法希沒腦子?

  睿智的蘭登教授陷入了沉思,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怪圈兒,法希可能是想要把他的智商拉到自己的智商水平,然後用愚蠢的經驗打敗他!

  呃,這個毒舌的水平,真不愧是能夠欣賞米亞的人,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啊!

  而法希,法希已經完全驚呆了,無神論者?

  開玩笑嗎?

  「你怎麼可能是無神論者!」他忍不住吼道,掙扎著想要撲到蘭登身上,卻被伊森給壓制的無法動彈,憤怒到了極點。

  「我為什麼不能是無神論者?」蘭登眼神奇怪,「信仰自由不是嗎?順便說一句,法希隊長你這樣的人可真不像是一個法國人,干涉別人的信仰跟思想,你簡直就是玷污了你的法國祖先用鮮血跟生命為你們換來的自由生活。」

  「噗」伊森沒控制住自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壓著法希的手都抖了兩下。

  真不愧是米亞的叔叔,這兩個人的嘴巴,都是淬過毒的吧?這一句一句的,他很擔心法希直接被這兩個人給氣的猝死了!

  「嚴肅點兒!」米亞清了清嗓子,瞪了伊森一眼,這麼嚴肅的場合,怎麼能笑場?

  伊森忍著笑,摁著法希的手力道又加重了一點兒。

  「等等!」科萊中尉現在也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有人向你透露了蘭登跟他告解的內容?」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法希,這種違背了自己在上帝面前發下的誓言的人話也能信?

  而且還是這種極為容易被揭穿的謊言?

  科萊覺得自己頭上僅剩的一點兒頭發今天大概也要掉光了。既然那個米亞蓋勒能夠說出羅伯特蘭登是個無神論者,就說明這件事情是廣為人知的。現在除非有他跟那個提供了證詞的神父之間的確切影像。否則根本就無法證明那個神父說的是真話。

  而在教堂當中會有這種可以提供證明的東西嗎?

  答案顯然是不!

  而且……不死心的試圖找到一點兒漏洞的科萊從頭捋了一遍時間線,發現他們的嫌疑人羅伯特蘭登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教堂做什麼所謂的告解,顯然那個神父是在說謊!

  所以這種一拆就穿的謊言為什麼會被法希這麼深信不疑的當成證據來執行?

  「你是主業會的成員!」蘭登突然之間說了一句,走到法希面前拈起了他衣服上的一個小小的徽章。

  「主業會?」米皺起了眉頭。

  她知道這個組織。實際上她還知道很多隱秘的組織同樣存在。但鑒於她之前有很多來自於梵蒂岡的合作伙伴們,她對這些隱秘組織半點兒好感全無。甚至有一些組織還讓她非常討厭。主業會算不上是她極端討厭的那種。但是主業會中的一些極端分子們組成的一些秘密協會卻讓她非常不喜歡。

  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這幫子人閑著沒事總想要搞事情,然後暗地裡面支持各種極端組織跟團體折騰著什麼世界統一信仰,沒信仰的人都要被消滅之類的事情。

  不過討厭歸討厭,現在她也不能確定就一定有這麼一批人的存在,所以還是關注眼前的事情就好,「也就是說他跟當地教區的主教之間的十分親密?」

  米亞不是很確定她之前的經驗能不能用在這裡。

  「沒錯。」蘭登點頭,轉向了科萊中尉,「我想事情的關鍵在那個向法希透露消息的神父身上,或者就是教區的主教?作為被誣陷為殺人凶手的我,應該有權力知道這個人是誰吧?」

  都過去多少年了,居然還有人認為可以用中世紀的那一套來做事情?

  「我保證會聘請一個律師團來讓他後悔。」米亞在旁邊湊熱鬧,「也許這個神父就是殺人凶手?他為什麼要來招惹你,本來他可以安安靜靜的生活的,靠著法希隊長。即使是殺了人也能脫罪,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她一邊說一邊笑眯眯的看著法希,很想要知道他是真的蠢還是已經看清了現實。所以才會把幕後給他假消息的人給供出來?

  沒錯,米亞就是這麼想的。

  顯然現在想要誣陷蘭登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法希就只能把自己給從這件事情裡面摘出去,那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把那個真正希望蘭登被當成殺人凶手的家伙給供出來不是嗎?

  「抱歉,蘭登教授?」一道帶著點兒口音的女聲突然之間闖進了正在對峙中的場景中,顯得有點兒突兀。

  「你是?」蘭登看著發聲的女人,疑惑的問。

  「索菲奈芙,法國警察局刑事解碼科。」奈芙伸出手對蘭登說。

  「你好,奈芙女士,你來這裡是?」蘭登跟對方打了個招呼,對於她的來意感到疑惑。

  來一隊警察還不夠,現在又來一個?這種事情居然還是帶分批的嗎?

  「我收到了傳到總部的犯罪現場照片,破譯了索尼埃留下的遺言密碼。」奈芙看了一眼周圍的對峙的兩幫人,謹慎的沒有多說。

  現在的情況有點兒奇怪,她不確定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否應該進行。

  「我能看看嗎?」蘭登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法希,對奈芙說。

  「當然,這是斐波那契數列……」奈芙看著被壓在牆上的法希,眼神微妙,跟蘭登還有周圍的人解釋起來了那張犯罪現場的圖片。

  而蘭登也從那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猜樓上的犯罪現場一定沒有最後一行字。」伊森側頭看了一眼那張照片說。

  別問他為什麼會這麼想,問就是經驗太多!

  蘭登:「……」

  說的這麼直接,你是真的一點兒臉都不給法國的警察留啊!

  伊森聳肩,表示他對法國人毫無好感,並不想要給他們留面子。

  再說了,留面子有用嗎?這幫子人還不是想要害人?

  奈芙不動聲色的看著這群人,有些搞不懂他們現在的情況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來之前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奈芙警官是嗎?」米亞笑眯眯的湊了過來,微笑著說,「我是米亞蓋勒,蘭登教授的助手,這是伊森亨特,教授的另外一個助手,我們發現貝祖法希警官試圖使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來誣陷蘭登教授,以達到將他作為殺人凶手逮捕的目的。我想同為警察,你應該對這件案子有另外的看法?」

  米亞看著索菲奈芙,能夠很明白的確定一件事,眼前的這個警察跟法希應該不是一伙的。

  從微表情上面來看,她對法希有些抗拒,有著不明顯。但是卻足夠的防備,很顯然兩者之間的立場並不相同,或許他們可以從這裡入手?

  「什麼?」奈芙瞪大了眼睛。

  「法希隊長已經承認是有人,確切的說是有一個神職人員向他透露了蘭登教授陳曾經向他告解自己殺人。所以才會把教授帶來這裡進行逼供」米亞的話還沒說完就貝法希打斷了,「你這是誣陷!」

  他瞪著米亞,眼神十分凶狠,她怎麼敢?

  「是不是誣陷我們上了法庭就知道,法希隊長,你該不會以為我什麼都沒有做吧?」米亞慢吞吞的從自己的外套口袋裡面掏出來了一只錄音筆晃了晃,「還想要說什麼?我都幫你錄下來」

  她的聲音裡面甚至還帶著一點兒雀躍,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的孩子,氣的法希腦袋一陣暈眩,感覺自己又想要昏過去了。

  科萊中尉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米亞,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干出來這種事情,這人……好狡猾啊!

  「蘭登教授?」又是一道聲音傳了過來,是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你好,我是威廉史密斯,這是我的同伴凱爾柯文,我們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史密斯亮出了自己的證件。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美國公民的話,大使館的速度肯定不會這麼快,但是蘭登不一樣。身為一個在國際上都非常有名氣的專業人士,又曾經參與過FBI秘密行動的他是大使館也要重視的人。所以在接到電話之後不久大使館就派出了工作人員來對他進行協助。

  「你好,事情是這樣的……」蘭登伸手打過招呼之後,跟兩個工作人員說明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也就是說在全程都有不在場證明的情況下,貝祖法希依然堅持逮捕你?」史密斯銳利的眼光掃過了法希的身體,似乎是想要在他的身上穿幾個洞。

  「是的,具體的內容這只錄音筆裡面已經把所有的談話都錄下來了,我想這已經能夠解決很多問題。」蘭登指了指米亞手裡面的那只錄音筆說。

  她微笑著把它遞給了史密斯。

  完全不擔心出什麼問題。

  能出什麼問題呢?就算是這個史密斯有問題,她又不是只帶了一只錄音筆

  「我們會盡快就這件事情整理資料,提交法國外交部。」史密斯傲慢的看了一眼法希,轉過來對蘭登說,「這是一起十分嚴重的外交事件,我有理由認為貝祖法希是在挑起兩國之間的敵對情緒。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蘭登教授,我希望你跟我們回到大使館,等事情完結之後再乘坐飛機回國。」

  很好,這又是一個善於扣帽子的家伙。相比較起來米亞,這位史密斯先生扣出去的帽子更大也更黑,簡直讓人驚喜無限!

  被摁的緊緊的法希這次是真的想要昏過去了,事情怎麼就上升到了挑起兩國之間的敵對情緒?

  科萊中尉眼看著局勢越來越糟糕,直接滑向了不可收場的程度,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身體都開始搖晃了起來。

  後面的警察趕緊扶住了他。這時候上司可千萬不能暈倒,要不然的話,就要他來頂缸了!

  來了之後都沒有說幾句話的奈芙目瞪口呆的看著事情的發展,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情況是怎麼發展到這種地步的?

  「我陪你們一起去大使館!」她當機立斷的說。

  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找到殺死祖父的凶手,堅決不能就這麼讓祖父讓她尋找的人離開!

  蘭登愣了一下,這什麼情況?

  「我作為法國警察的代表,需要全程跟隨這件事,來確定貝祖法希到底在這個案件當中做了多少違規的事情!」奈芙趕緊加上了一句,生怕自己錯過了蘭登。

  柯文略微驚訝的看了一眼這位帶著濃重口音的女士,轉向了蘭登,「你覺得怎麼樣,教授?」

  這件事情的中心是羅伯特蘭登而不是他們大使館。如果他堅持的話,大使館也不差這麼一張床的位置。

  「我沒有問題。」蘭登點點頭,表示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在離開之前,我想我是否可以到樓上親眼看看現場證據是否已經被法希隊長給破壞掉了?」

  他指了指手裡面捏著的紙說,那是之前從奈芙手裡面拿到的。

  蘭登是真的很好奇法希的節操是不是真的這麼低,居然為了陷害他臉現場的犯罪證據都可以篡改?

  「我沒問題!」奈芙率先開口。

  「科萊中尉?」蘭登看向了法希被壓制之後,剩下的職位最高的科萊中尉詢問。

  科萊中尉:「……」

  他還能怎麼辦?阻止蘭登到樓上去觀察現場嗎?那不就是不打自招的承認了法國警察真的做出了篡改證據這件事情了嗎?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希望法希沒有那麼蠢,真干出來這種愚蠢的事情。要不然的話,就真的變成了外交事件了。

  雖然作為一個自由的法國人民,他對美國不感冒。但是法國政府的腰杆子……他是真的對這個沒信心啊!

  然後大家就見證了一場精彩的蘭登教授現場解密。

  從《蒙娜麗莎》到《岩間聖母》,蘭登從索尼埃屍體旁邊的遺言中解出了字謎,找到了一只白色鳶尾花的十字架。

  米亞目瞪口呆,滿腦子都是一個問題,中了一槍的雅克索尼埃有時間干這麼多的事情,怎麼就沒時間給自己叫輛救護車?

  「所以這東西是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就連科萊中尉都看出來了不對勁兒,湊了過來瞪著那只十字架問。

  「這看起來像是一只鑰匙?」旁邊的柯文同樣湊了過來。

  剛剛他們已經給大使館打了電話,告知了這邊的事情,現在看到這種詭異中帶著驚悚,驚悚中又帶著神秘的情況,立刻就忍不住了。誰的童年時代還沒有夢想過自己就是拔起來石中劍的亞瑟王呢?

  史密斯臉上不動聲色,身體卻悄悄的移動到了旁邊,豎起了耳朵。

  他也想要知道這件離奇的謀殺案中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米亞嘴角抽搐,果然不愧是罪案劇跟懸疑劇出產大國的美利堅,就這種遇到事情永不退縮瘋狂作死的精神,真的是別人比不了!

  而從樓下跟上來的奈芙則是全程茫然,她只是提供了一個解碼而已,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想到這裡,她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雅克索尼埃是我的祖父!」

  她有一種預感,如果現在不說出來這件事情的話,那麼之後她可能就無法參與進這件事情當中,也沒有辦法找到殺死自己祖父的凶手了。

  所有的人都用一種震驚的目光看著她。但是這並沒有讓她有絲毫的退縮,「我見過這個十字架,雅克說過等我長大了要把它給我。」

  她必須竭力爭取參與到這次的案件當中,所以必須證明自己是有用的。

  「你剛剛來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科萊中尉還沒有從奈芙是索尼埃的孫女的事情中反應過來,喃喃的說道。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奈芙居然是索尼埃的孫女,那她之前說自己是總部派來的人是為了什麼?

  科萊中尉眼神放空,突然看到了被一起帶上來的法希,腦中靈光一閃,「你一直懷疑法希?」

  是的,是的,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奈芙剛開始沒有說實話的原因,她擔心法希在這件事情上面做手腳!

  他忍不住又把板著臉的法希從頭到腳給掃了一遍,他之前到底是有多蠢,居然沒有看出來這家伙有問題?

  奈芙看了看眼神凶狠的法希,又看了看叫破這個局面的科萊中尉,尷尬的笑了笑。

  她能說什麼?說什麼都不好聽啊!

  還是等到警察局的上司來吧。

  「你想到了什麼?」伊森輕聲問一直沒有說話的米亞。

  從奈芙說出自己是索尼埃的孫女之後她就一直處於迷茫狀態,這是怎麼了?

  「奈芙女士看起來不太像是那位先生的直系血親……」米亞眨了眨眼睛,湊到伊森耳邊小聲的說。


第735章

  伊森:「???」

  這什麼鬼?什麼叫做不像是直系血親,這玩意兒是能夠用眼睛看出來的嗎?

  「你這麼看我做什麼?」米亞翻了個白眼兒,「從遺傳學角度來看,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人種!如果是幾代以後的話,也許有可能會因為基因的過度混雜造成這種現像。但是三代以內的直系血親絕對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

  瞧不起誰呢?這從頭骨形狀到眼窩形狀再到鼻子特征跟顳骨特征顴骨特征……一堆的顯性標志完全沒有半點兒相似地方的人你告訴我他們是直系血親,還是三代以內?你以為這是復制那麼簡單的事情嗎?

  哦,還得是只復制奈芙祖母的基因,完完全全的那種,這還叫什麼生育,直接有絲分裂得了!

  伊森:「……」

  女朋友這關注的地方怎麼就這麼奇怪呢?

  「呃,也許是領養的?」他摸了摸鼻子說。

  誰也沒有規定孫女必須是親生的不是嗎?

  「呵呵。」米亞不想要搭理他了。

  身為一個特工,居然連這點警覺性都沒有,他都沒有考慮過對方是冒充的嗎?

  伊森望天,是不是冒充的跟他們有什麼關系?這件奇特的凶殺案已經徹底走向了詭異的方向,他們只要看蘭登的個人表演秀就行了,沒看見法國巴黎的警察局的局長跟大使館的兩個人員現在就像是跟班一樣的跟在蘭登後面嗎?

  看來這又是一個很好的寫作素材。他突然想起來了之前關注過的一件事,蘭登除了是一個大學教授之外,他還是一個有名的作家,包括並且不限於在書中加入自己的經歷。

  讓他想想,這位大教授好像還曾經在自己的書裡面寫過他去俄羅斯參觀過鑽石礦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蘭登已經在奈芙的幫助下解讀出了那個疑似是鑰匙的十字架的地點。

  「會是什麼?」伊森好奇。

  這一連串的,又是凶殺案,又是藏在畫作之後的秘密,簡直就像是拍電影一樣,真是讓人好奇極了。

  「誰知道?」米亞撇撇嘴,「羅伯特總是會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每次遇到這種事情之後的結果都是一言難盡,她都已經麻木了。

  「我倒是很想要知道到底什麼什麼東西能夠讓一個凶手連殺四人,還讓雅克索尼埃不顧自己彌留的生命留下這些信息。」伊森給米亞拉開了車門。

  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史密斯在跟警察局長進行溝通之後已經離開來這裡,只剩下一個柯文繼續跟在蘭登身邊,確保這位教授不會在這個過程當中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而法國方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來自於美國的強大壓力。不但把法希給帶了回去進行調查,就連一堆警員也撤離的只剩下了兩個,科萊中尉跟一個叫做沙萊的年輕小伙子。

  蘭登跟奈芙還有科萊中尉和柯文坐在前面的一輛車上,他們兩個跟沙萊則是坐在後面的一輛車上面,向著那個阿克索24號前進。

  「你知道嗎,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來了一種很好吃的蘋果品種。」米亞嘆了一口氣對伊森說。

  阿克索,阿克蘇,聽起來可真像啊,她想要啃蘋果了!

  「……親愛的,你有沒有考慮過沙萊先生也許聽得懂英語?」伊森也想要嘆氣。

  為什麼這麼嚴肅的一件事在他女朋友的嘴裡面說出來之後畫風就變得這麼奇怪?

  「不是也許,我確實聽得懂英語。」開車的年輕警員有一張英俊的臉龐,並且非常富有親和力,此時正笑眯眯的在後視鏡裡面看著後面的一對情侶。

  「我能知道那種蘋果是什麼嗎?我熱愛所有好吃的蘋果!」他語調愉快的說。

  跟科萊中尉的苦大仇深完全就是兩個風格。

  「當然。」米亞趴到了他的椅背上,眼睛明亮,「一種來自於中國的特產蘋果,叫阿克蘇,這種蘋果皮薄肉嫩還多汁,啃一口下去爆甜無比……」

  伊森嘴角抽了又抽,最終還是忍住沒有把米亞的身體給扯回來。每次討論到食物的問題,這家伙就興奮的要命,她到底是怎麼做到那麼喜歡吃,卻依然瘦的身上沒多少肉的?

  「阿克蘇?」開車的沙萊倒是對此非常感興趣,開始跟米亞討論起來了怎麼才能夠買到跨國的蘋果,不考慮購買途徑,光是保鮮就是一個問題。

  聽的伊森感覺自己嘴角抽搐的都快要變成了面癱!

  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法國人一個比一個的奇葩,這是討論蘋果的時候嗎?

  確實不是一個討論蘋果的好時候,因為米亞跟沙萊才討論到中東的蘋果品種,車子就開到了阿克索24前面,一行七個人跳下了車子,進入了這個神秘的銀行。

  「他看起來有點兒不對勁兒。」米亞悄聲跟伊森說,她指的是那個帶著他們進入到這裡的銀行經理。

  對方在看到了那把鑰匙的一瞬間,明顯表情有了一絲變化。

  米亞覺得這些法國人可真是有意思,一個一個的。就像是秘密鎖鏈上的環節一樣,可是卻忘記了一件事,秘密沒有說出來才是秘密,這麼多人守著的秘密,還能叫秘密嗎?

  遲早要完!

  米亞對於那個讓聖殿騎士收獲了幾百年的秘密嗤之以鼻。

  把秘密的內容透露給敵人本來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更不用說是梵蒂岡教廷這種組織。從本質上來說,宗教的目的就是擴張跟排除異己,別看現在的教廷安靜平和,看上去像是沒有什麼作為的樣子。那只不過是因為世界的信息變得流通了起來,科技的發展壓制的他們不得不低頭而已。倒回去幾百年再看這幫人的行為,那根本就不能用溫和來形容,殘暴才是他們的本性,光是一個獵巫行動就讓多少女性無辜慘死?

  教廷對於底層人民的剝削壓制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即使是在世界飛速發展的當代,這個龐大的組織裡面藏著的那些罪惡也不少,只不過是沒有被曝光出來而已。

  跟這種組織做交易,還是凶殘巔峰期的時代,腦子真的還好嗎?

  米亞搖搖頭,這不關她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解決掉這個案子,好早點兒回去。他們的行程是有預定時間的,超出太多的話,課程就又要開天窗了。

  咦咦咦,她為什麼要用又?

  摸了摸下巴,她決定就此打住這個不著邊際的腦洞,把注意力放到了站在操控台邊上的蘭登跟奈芙身上。

  此時奈芙已經把那把鑰匙插進了操控台中,按下了從索尼埃遺言中破譯出來的密碼。

  於是大家就看到機器臂將一只箱子抓取出來放到了操作台邊上的傳送帶上。

  「玫瑰?」蘭登看著那只木質的小盒子,驚訝道。

  米亞:「???」

  有什麼可驚訝的?

  「玫瑰事聖杯的像征。」蘭登看向了奈芙,得到了同意之後,拿起了那只小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只達芬奇密碼筒。

  米亞眼睛一翻,又是密碼,有完沒完了?

  但是其他人卻看的津津有味,等待著蘭登解讀這個秘密。

  「呃……」蘭登被十幾只眼睛瞪著,有點兒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放輕松?」

  這種氣氛讓他感覺自己拿著的好像是什麼炸藥一樣,緊張的手都僵直了!

  屋子裡面的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他,讓他壓力更大了。

  「好吧,好吧。」蘭登無奈,只能拿起來那只盒子仔細觀察。

  突然之間出現一個密碼筒,而之前索尼埃留下的遺言都已經被解析出來,沒有能夠用到這上面的了,那麼排除不可能,就是最終的真相,秘密的鑰匙就在秘密的本身上面!

  米亞看著他仔仔細細的研究盒子的行為,真心感覺這幫人簡直就是閑的不管是當初設置下了密碼的人,還是現在破譯密碼的人。為什麼總是有人喜歡用這種隱晦的方式來留下秘密?

  她一直不能理解這種行為,要是不想要秘密曝光,直接把它帶進墳墓裡面不就行了?要是想要曝光,就把秘密給宣揚出去,為什麼要搞得這麼復雜?

  感覺自己格格不入……嘆了一口氣,米亞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費什麼勁兒去研究那個盒子啊?這玩意兒能夠藏秘密的地方就那麼一點兒,都撬下來不就行了?還非要引經據典的找依據,累不累?

  「哢噠!」米亞托著臉發呆了一會兒,被一道聲音給拉回了注意力,蘭登把那只小盒子上面的玫瑰銘牌給弄了下來,並且在它的後面發現了一段倒寫的文字。

  哦,達芬奇

  米亞再一次對這種熟悉的手段感到無語,為什麼大家總是喜歡用這位畫家先生的方式來處理問題?到處都是他的倒寫文字,影視劇裡面都快要泛濫了好嗎?

  還有這上面的詩句,聽起來真的是讓人心累,秘密都讓人發現了,就不能直接點兒說結果嗎?非要搞出來什麼詩句讓人猜測,難道真的是篤定了幾百年後有人能夠清楚的體會到留下這個秘密的人的思想?

  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當初的本蓋茨不就是靠著一句話最終終於找到了獨立戰爭時期留下的寶藏嗎?現在她叔叔靠著一段文字找到索尼埃留下的秘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想我們需要去一趟倫敦,去聖殿教堂尋找那個缺失的圓球。」但是蘭登顯然沒有這麼樂觀。

  「倫敦騎士身後為教宗所埋葬,一生功績圖惹聖坐憤怒難當ヾ……」這段銘文裡面不但點名了他們需要尋找的東西在哪裡,還揭示了另外一件事。

  但是還沒有等他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米亞就皺著眉頭反駁了他,「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的是威斯敏斯特教堂而不是聖殿教堂。」

  她拿過那只玫瑰銘牌,指著上面的apope說,「Apope不是指教皇,而是AlexanderPope。」

  這可是她的老本行,開山怪能不了解嗎?

  「牛頓發現了萬有引力,觸怒了教廷,死後被朋友亞歷山大波普給葬在了威斯敏斯特教堂。」她點了點銘牌上面的銘文,「觸怒教宗跟被教宗埋葬本來就是矛盾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上面的「教宗」不是教宗,而是波普。前一句跟後一句中對教宗所使用的名詞不同也證明了這一點。」

  教皇這種生物,身為梵蒂岡的吉祥物。即使是一個笑容都會被外界的信徒們所解讀,能夠使用憤怒難當這種形容詞來形容,那就絕對不是普通的功績。那麼是什麼樣的功績能夠讓他這麼憤怒呢?聯系起來騎士、波普跟倫敦,答案就已經呼之欲出了。除了牛頓之外,根本就不會有別人!

  至於為什麼是牛頓而不是一個真正的聖殿騎士?

  原因也很簡單,十四世紀初期的時候,聖殿騎士團就被腓力四世跟天主教廷給聯手徹底覆滅。而那個時候,天主教對於歐洲世俗的統治還非常牢固,搞出來了日心說的哥白尼和著名的天文學家伽利略還沒出生呢,上哪去找能夠讓教宗憤怒難當的人?

  那找這種人就只能在十四世紀之後找。但問題在於,十五世紀末英國出來了一個為了生兒子直接干翻了梵蒂岡教廷,搞出來了一個新教作為國教的亨利八世!

  也就是說,從十六世紀中期開始,天主教的教宗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跑到英國去給人主持葬禮的。

  而伽利略跟哥白尼,一個意大利人,一個波蘭人,跟銘文上面的倫敦騎士也對不上號。

  那這上面的人除了牛頓還能有誰?

  屋子裡面的人目瞪口呆,特別是蘭登,「你怎麼會對牛頓這麼了解?」

  他一臉震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一心沉迷於藝術天堂裡面的小侄女居然會對一個物理學家了解的如此清楚,並且連歷史上的幾次動搖天主教信仰根基的事件發生的時間都一清二楚,她真的沒有背著他偷偷的去研究物理准備叛出師門嗎?

  這可是他的繼承人,是未來的宗教符號學界的頂梁柱啊!

  「呃,個人愛好,個人愛好,不是說科學的盡頭就是神學嗎,我就是好奇牛頓是不是真的找到了上帝存在的證據,閱讀了一下他的生平記錄,絕對沒有轉行的意思!」米亞干笑一聲。

  要命,她叔叔這個痛心的眼神殺傷力實在是太大,她有點兒挺不住啊!

  「咳,所以我們現在是去聖殿教堂還是威斯敏斯特教堂?」科萊中尉咳嗽了一聲,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真是要命,這可是四起謀殺案件,這兩個來自美國的家伙為什麼就不能嚴肅一點兒,現在是討論轉行不轉行的問題嗎?

  「威斯敏斯特教堂!」蘭登幽幽的看了米亞一眼,堅定的說,「是我走入了誤區,牛頓爵士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騎士!」

  錯了就是錯了,研究歷史,本來就要有承受自己的觀點是錯誤的能力,這根本就不算是事。

  「我們現在飛過去的話,還來得及在天亮之前進入到教堂中把謎題給解開。」他看了一眼手表說。

  「呃,我想我們不用飛去倫敦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一直沉默的凱爾柯文,美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突然開口,「我可以讓我的朋友去給我們進行一場威斯敏斯特教堂教堂的現場直播,我想他一定很樂意幫忙破獲一件殘忍的凶殺案。」

  柯文雖然還是一臉平靜,但是在場的幾個人都能夠感受到藏在他貌似平靜的外表下的熱情,這家伙現在已經完全陷入了偵探游戲的興奮當中。

  一邊說,他還一邊掏出了電話,把自己的朋友英國大使館的同事從床上給叫了起來。

  剛剛想要說這件事情的內情不單純的蘭登:「……」

  你行動為什麼這麼快?

  但是蘭登自己不說,有人替他說啊!

  「瑰紅肌膚與受孕子宮細思量ゝ是什麼意思?」奈芙看著那段銘文,眉頭緊皺。

  前兩句,經過了米亞的解釋她已經理解了那是在說牛頓,甚至第三句,欲覽之球原應棲於英雄墓上ゞ她也能理解這是指的牛頓手中缺失的那個球體,但是最後一句?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神殿騎士守護的秘密是跟一個女人有關嗎?

  蘭登痛苦的捂住了腦袋,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啊……

  「實際上一直有傳說耶穌有後代,而抹大拉瑪利亞也不是一個女支女,她是耶穌的妻子……」他嘆了一口氣,給屋子裡面的人科普起來了宗教界裡面的一堆破事。

  耶穌是人還是神一直都有爭論,兩個立場的人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在這個過程中,不少曾經的歷史隱秘都被挖了出來。不管耶穌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傳說中的聖靈,有一點事確鑿無疑的,他是瑪利亞生下的孩子,而瑪利亞,是以色列王大衛王室後裔約瑟的未婚妻。

  暫且不管耶穌本人在歷史上真實的行動軌跡之類的事情,他被稱為猶太人的王確有其事。

  至於他死後被神化,那就是另外一場鬥爭了。

  「……多年以來,兩派之間的鬥爭一直沒有停止過,天主教教會當中也分裂出來各種秘密團體,分別支持各自的理論。」蘭登說的口干舌燥,感覺自己這次真是卷入到了不得了的事情當中。

  而且還不是那種只要干掉幾個罪犯就能解決問題的大事!

  「也就是說,我們要找到的是抹大拉瑪利亞的遺骸?」奈芙果然不愧是搞密碼破譯的,一下子就從蘭登那一大堆的廢話裡面提取出了重點。

  「我恐怕就是這樣。」蘭登點頭,「顯然是有人想要從你的祖父口中逼問出來這件事情,找到瑪利亞的遺骸並且毀掉,徹底的消滅耶穌是人的證據。」

  神性不容挑戰,一旦耶穌是一個人類,並且還曾經娶了妻子生下了孩子,那所謂的聖靈就成為了一個笑話。

  「你呢?你是怎麼認為的?」奈芙看著蘭登,問出了一個問題。

  「耶穌是人還是神很重要嗎?」蘭登反問。

  奈芙沉默不語。

  米亞看著她那樣子,覺得這妹紙大概是受到了衝擊。

  但正如蘭登所說,耶穌是人還是神很重要嗎?不管他世人還是神,都對他曾經做過事情沒有任何影響。

  只不過這中間涉及到了宗教跟信仰問題,事情就變得復雜了起來。

  「他到了!」沉默的氣氛當中,柯文故作平靜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我想我們需要一台電腦來接收文件?」他看著大家,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米亞扯了扯嘴角,看了伊森一眼。男朋友先生立刻把一直拎著的電腦包給放到了桌子上面。

  沉重的IBM放到桌子上面,伊森打開它開始操作,「接收密碼?」他問柯文。

  電話裡面很快報出了一串數字,不久之後,一段畫面傳送到了電腦上面,是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內部景觀。

  那裡正在進行修葺,但是並不影響到牛頓的雕像被拍攝下來,還是360全方位的那種。

  「你能從這裡找到答案嗎?」從進入這間房間之後就一直處在各種震驚中的科萊中尉忍不住問。

  今天晚上絕對是他四十多年的人生中最刺激的一個夜晚,他感覺自己的心髒簡直都快要被忽快忽慢的速度給折騰的出問題了!

  「噓」米亞衝著比了比食指,示意他不要去打攪拿著密碼筒陷入了沉思的蘭登。

  奈芙也緊張的捏住了自己的手。

  她現在非常痛恨自己小時候沒有記住那個密碼,以至於現在不得不接受上帝的審判,等待著蘭登解答出來那個秘密。

  「你確定你真的沒有辦法解開這個密碼筒嗎?」良久,蘭登從思考中醒來,看著奈芙問。

  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但是卻要征得奈芙的同意才能打開這個密碼筒。

  「我很確定。」奈芙堅定的看著他,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上,「做你想要做的,蘭登教授。」

  即使這個密碼筒裡面的文件被毀掉了她也不會對此有任何怨恨。

  米亞看著這兩個人凝重的表情,還有周圍人同樣嚴肅沉重的面容,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問題,事情是不是有點兒跑偏了?

  他們的目的難道不是應該找到殺人凶手嗎?為什麼會變成找到抹大拉瑪利亞的遺骸了?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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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這種事情一時半會兒是說不清楚的,特別是大家都很熱情的把目光盯在蘭登的身上的時候,米亞也只能乖乖的等在一邊看結果。

  不然呢?

  人家死者的孫女都更加關注蘭登手上的密碼筒而不是殺死索尼埃的凶手,她說個屁的廢話?

  等著吧!

  「……啟發了牛頓爵士輝煌一生的圓球,那個蘋果!」蘭登看著手中的密碼筒,轉動著上面的字母,最後輕輕一按。

  「哢噠」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裡面響起,是那麼的悅耳。

  「古老羅斯林下聖杯靜待ヾ……」奈芙接過那張卷起來的紙條,緩緩的念出上面的文字。

  答案已經再顯然不過,抹大拉瑪利亞的遺骸就在聖殿騎士團親自建造的羅斯林禮拜堂中存放。

  「Well,看來我們還是要去一趟英國。」伊森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首詩簡直就是再淺顯不過,要是都提示到這種程度了還不能搞清楚抹大拉瑪利亞的遺骸在什麼地方的話,那他大概就是個智障!

  於是一群人又歡脫(bhi)的衝去了蘇格蘭。

  沒有了法希這個在中間搞事情傳遞消息的人,這次的行動簡直順利的不可思議,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那個被稱為一切初始的地方,羅斯林禮拜堂。

  「洛絲蘿林……」米亞沒有急著跟著他們走進教堂,那不是她關心的東西,反倒是這座禮拜堂周圍那些郁郁蔥蔥的樹木跟林蔭小道讓她回憶起了一些往事。

  「什麼?」走在她旁邊的伊森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一個含糊不清的詞語,聽起來有點兒像是羅斯林,但是中間好像還夾雜了一些什麼別的東西。

  「沒什麼,我只是想家了。」米亞笑笑說,「來法國的時間正好讓我錯過了躺在梅隆樹下睡午覺的日子。」

  她在自己的院子裡面種植了高大的梅隆樹,它們排成一排茂密的樹蔭,即使是在雨天也能擋住雨滴,不會淋濕放在它們樹蔭烈的日光,給躺在沙發上的人提供一個溫暖而又不會灼熱的午睡環境。

  米亞總是喜歡在假日裡面躺在柔軟的沙發上面,在陽光跟微風中睡一個美好的午覺,就像是她曾經在洛絲蘿林的那些高大的梅隆樹上做過的一樣。

  「那我們處理完這件事情就立刻飛回去。」伊森握住了她的手,微笑著說。

  他也很喜歡在陽光跟微風中抱著自己的女朋友睡一個愜意的午覺啊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搞定那個所謂的抹大拉瑪利亞的遺骸,解決了這件事請才能回家!

  好吧,就連伊森這種精英特工都把殺人凶手這件事情給忘記了,這件案子的偏離程度也是令人無語。

  但更令人無語的是他們在這座教堂的並不是雅克索尼埃孫女的證據,可就是沒有找到抹大拉瑪利亞的遺骸!

  「我早說過她不是雅克索尼埃的直系血親!」米亞一握拳頭,用力的捶子自己的手掌上說。

  她就說嘛,兩個人毫無相似處,根本就不可能有關系!

  伊森:「……」

  你怎麼還在糾結這件事?重要的難道不是索菲奈芙就是耶穌的後代嗎?

  說老實話,作為一個不是那麼虔誠的教徒,伊森對耶穌到底是是人還是神其實不是那麼重視,至少沒有索菲奈芙本人重視,當然也就沒有受到什麼衝擊,震驚的程度當然也就沒有那麼大。

  但是他沒有受到什麼衝擊並不代表別人沒有受到衝擊,至少跟著一起來的克萊中尉還有柯文和沙萊幾個人就震驚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一直跟耶穌的後代一起行動?

  一種極為不現實的感覺湧上了他們的心頭,像是整個世界都變得朦朧了起來,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同樣處在震驚中的索菲奈芙則是呆呆的看著自稱是她親生祖母的女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如果是我的話,我大概會問問對方。就算是交給別人來養,難道就不能在私底下聯系嗎?」走出昏暗的地下,米亞悄聲跟伊森說。

  她不能理解這種行為,就算是為了隱藏身份。難道在索菲奈芙懂事之後就不能暗中聯系上她嗎?就算是在成年之後告知她身世的秘密也行啊!

  結果這幫人聯合了雅克索尼埃一起,搞出來了這麼多的破事兒,整個過程簡直就像是設置了闖關讓索菲奈芙自己尋找過去一樣,找得到你就是耶穌的後代,找不到你就是一個普通人,這件事情看著怎麼就那麼詭異呢?

  還有那個所謂的親祖母,米亞可沒在她的眼中看到多少對索菲奈芙的感情。更不用說把一個還活著的人給說成是死掉了,這其中涉及到的事情不少吧?很難讓人不懷疑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隱瞞在整個大的背景當中比如說財產之類的東西,真的是經不起推敲。

  「當時人都不在意,你在意那麼多做什麼?」伊森倒是對這件事並不關心。

  不管耶穌是人還是神都對他沒影響,神有了一個後代就對他更沒有影響了。難道還指望他跪在以色列王後裔的腳下膜拜嗎?

  「你想的可真多!」米亞看著伊森翻白眼的樣子想要笑,但是又想起來了另外一件事,「你說,那具石棺會在哪裡?這些人知道嗎?」

  事情到了這裡,她才有一點點兒好奇。

  顯然,大家對密碼筒裡面的詩的解讀是錯誤的,必定會有一個地方更加符合這首詩的內容。

  「不管他們知道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伊森搖頭。

  他向來對字謎這種東西不感興趣,也沒有心思去研究,當然也就找不到另外一個符合那首詩的所在。

  「好吧,看起來這應該是一個永遠的謎團了。」米亞輕聲說,可是腦子裡面卻浮現了一張人臉,已經死去了的、緊閉雙眼的雅克索尼埃,也是所有一切的開端。

  既然apope可以是教宗也可以是AlexanderPope,那麼Rosl為什麼不能是rosele?雖然巴黎的本初子午線的名字應該是rosecurve。但制作這個謎題的人喜歡用諧音不是嗎?

  盧浮宮也是大師傑作所在地啊……

  可那跟她無關不是嗎?

  米亞嘴角微翹,露出了一個笑容,也許那位制作謎題的人想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呢?

  既然聖殿騎士直至覆滅都沒有說出那個秘密,那就說明了他們本身並不想要這個秘密曝光。既然這樣,她一個本來就跟這件事沒有關系的人又何必要去拆穿這個秘密?

  但是最終還是沒有人在意到底是弄死了雅克索尼埃!

  米亞看著教堂外的一堆人,嘆了一口氣,就連科萊中尉給你沙萊這兩個警察都叛變了,完全忘記了這回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活著的耶穌後人身上,簡直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們還記得自己的本職是警察而不是什麼歷史學家嗎?

  「……我知道了。」反倒是柯文,在接到了一個電話之後臉色微妙。

  「怎麼了?」米亞眼睛一亮,湊到了他旁邊。

  如果說現場還有誰能夠給她帶來關於殺死雅克索尼埃的凶手的消息的話,那麼就一定是柯文。因為他的同伴現在並沒有在這個小隊裡面,而是依然待在大使館,搞不好還跟那個來了又走的警察局長之間有聯系!

  「貝祖法希那邊松口了,他交代出來了自己的消息來源,一個教區的主教。」柯文皺著眉頭說。

  這可是一個教區的主教,不好對付啊。

  「現在警察正在對他進行逮捕,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他搖了搖頭,反正這事又沒有牽扯到美國,跟他沒關系。

  米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又是梵蒂岡那幫子人搞的鬼!

  她連白眼兒都懶得翻了,只覺得這幫人真是閑著沒事干,非要搞出來點兒事。人家聖殿騎士都隱瞞了一個秘密幾千年了沒說,你們可倒好,一定得把事情給扯出來,這不是沒事找事是什麼?

  本來大家各自平靜安好,人家苟人家的,你們發展你們的,各不相干,結果呢?害得索菲家破人亡不說,還搞出來了一堆事情把別人也給拖下了水,簡直煩死個人!

  所以還是趕緊進局子吧,給大家省點兒心。特別是她叔叔的這個事故體質,米亞真的擔心對方下次搞事情的時候沒准兒又把蘭登給拖下水畢竟他不但有著各種反派們垂涎的能力,還有詭異的主角光環啊!

  這些事情就暫時不用米亞操心了,法國的警察這次因為貝祖法希的事情丟了大臉,簡直恨不得把這件案子給挖地三尺,在他們還待在蘇格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動手進行調查,一群人發誓要把凶手給找出來,好讓死去的幾個人安息。

  而米亞跟蘭登還有伊森,也跟著大部隊一起回到了巴黎。除了要做筆錄之外,還有一些蘭登的工作尾聲要處理。

  不過米亞沒想到回到巴黎之後,蘭登會因為刮胡子刮破了臉流出的血而聯想到了巴黎的那條玫瑰線!

  「快點兒,米亞,我有一個想法,需要驗證!」大半夜的,蘭登砸開了米亞的門。

  也許他一直都錯了,密碼筒裡面的那張紙上記錄的地方並不是羅斯林禮拜堂,而是另外一個地方。但是這需要一些驗證。

  可惜開門的不是米亞,而是匆匆忙忙套上了一條褲子的伊森。

  「現在?」他驚訝的看著蘭登,在快要十二點的時候?

  「現在!」蘭登絲毫沒有大半夜把人從床上拖起來感到愧疚,堅定的說。

  「好吧,我去把米亞叫起來。」伊森無語,只能轉身去叫醒每天十點鐘之前准時入睡的女朋友。

  「不,我不想要知道結果,你們自己去吧!」然而在蘭登砸門的時候就已經醒了的米亞根本就不想要起床。

  都這麼晚了,不好好睡覺誰要起來去看一具石棺啊?她對這個沒興趣!

  「羅伯特在門口等著你。」伊森無語,伸手試圖把縮在被子裡面的米亞給拽出來。

  然而已經把自己給裹成了球的米亞堅決拒絕大晚上的出去跑風,「你跟羅伯特去就好了,回來轉述給我聽。」她死命的拽著自己的被子,連腦袋都不肯露出來,聲音發悶的說。

  還從被子裡面伸出腳把伊森從床上踹了下去,「回來之後記得洗臉!」

  說完之後迅速的伸出一只手摁掉了床頭燈。

  伊森:「……」

  女朋友堅持不起床他還能怎麼辦?

  無奈的男朋友只能一邊給自己套上衣服一邊走出臥室,「她拒絕這個時間出門。」伊森對蘭登說。

  女朋友跟女朋友的叔叔,當然還是女朋友更重要!

  蘭登也無語,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沒有好奇心呢?

  但是讓現在大腦極度興奮的他明天早上再去尋找事實真相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最終蘭登還是決定帶著伊森去驗證自己的想法。

  「所以最終的地點是盧浮宮?」米亞咬著吸管,聽伊森講述著昨天晚上他跟蘭登是怎麼一路順著玫瑰線找到了盧浮宮前面的事情,絲毫沒有情緒波動。

  「你好像並不吃驚。」伊森看著米亞平靜的表情感到很好奇。

  他家女朋友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一樣。

  「我為什麼要吃驚?」米亞反問,「燈下黑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顯然索尼埃是個聰明人。」

  她含含糊糊的說,試圖跳過這個話題。

  伊森看著她懶得偽裝的樣子沒有拆穿。

  他想她大概早在羅斯林禮拜堂沒有見到抹大拉瑪利亞的石棺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它在盧浮宮。但是她沒有當眾說出這個秘密就說明她不想要參與進來這件事,那他就當做不知道好了。

  蘭登不也是沒有打算將那具石棺現在正存放在盧浮宮地下的事情給曝光的打算嗎?

  既然這個秘密已經被保護了幾百年,那麼就讓它繼續成為一個秘密吧。

  倒是米亞,打算找個伊森出差的日子檢查一下被她給塞進珠子裡面的盧浮宮。當時她按照建築圖紙直接打包走這地方的,也不知道那底下是不是也有這麼一具石棺?

  但大概是傑克鮑爾的火力太強,吸引了太多的目光,伊森在短時間裡面是沒有什麼太過危險的任務需要去做了。

  米亞覺得挺好的,畢竟她又不是什麼刺激游戲的愛好者,期望著自己男朋友天天都行走在生死邊緣。

  不過男朋友這邊是省心了,別的地方卻不太省心。某個寒風凜冽的日子裡面,米亞接到了來自於莫妮卡的電話。

  「羅斯離婚了?」米亞聽到莫妮卡的話之後震驚的都忘記了啃自己的黃豆豬腳!

  不是吧,這才多長時間羅斯就又一次的離婚了?卡羅爾當初還好歹維持了兩年多的時間呢,怎麼現在的艾米麗居然只是一年多還不到兩年就跟羅斯離婚了?

  「事情的經過很復雜……」莫妮卡望天,不知道該怎麼跟米亞講述羅斯那奇葩的感情歷程。

  「既然很復雜就不用跟我說了。」米亞把手裡面的豬蹄筋放到盤子裡,冷靜的對莫妮卡說。

  她完全不想要知道羅斯又搞出來什麼奇葩的感情.事故,真的,一點兒都不想!

  「你給我打電話該不是只是為了告訴我羅斯離婚了這件事吧?」米亞問莫妮卡。

  上次兩個人在電話裡面談起羅斯的時候還是他離婚之後又結婚,准備舉行婚禮,這次只是離婚而已莫妮卡就給她打電話?

  她怎麼覺得事情不單純呢?

  「……你可真是敏銳。」莫妮卡對妹妹的邏輯思考能力甘拜下風,「實際上,羅斯離婚之後不久就又結婚了。」

  「哈?」米亞愣住了,離婚不久之後就又結婚了?

  羅斯這是什麼速度?對婚姻這麼亂來的嗎?

  等等,按理說他結婚不應該這麼低調的啊,是出了什麼事?

  「呃,羅斯這次的結婚對像是瑞秋。」莫妮卡一臉虛弱的說,「他們喝醉了,然後在拉斯維加斯結了婚。但是醒來之後誰都不記得這件事情了。」

  實際上當時她跟錢德勒那時候是想要登記結婚的,沒有想到卻碰見了從教堂裡面衝出來的已經舉行了婚禮的羅斯跟瑞秋。結果就是兩個人被嚇得忘記了結婚。

  這都是什麼事啊!

  莫妮卡癱在床上一臉麻木的想。

  更讓人暴躁的當她跟父母提起她要結婚的事情的時候,蓋勒夫婦居然把她的結婚基金給花掉了!

  雖然自己能夠支付這筆費用,但是眼看著父母為羅斯支付了兩次的結婚費用,卻花掉了她的結婚基金,莫妮卡就覺得心塞。

  「親愛的,我要結婚了。」她情緒有些低落的說,為自己永遠都被父母忽略。

  「跟錢德勒?」米亞不知道莫妮卡那邊發生了什麼,情緒突然低落了下來,說出了一個名字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怎麼知道?」原本情緒低落的倒在床上的莫妮卡瞬間彈了起來,一臉震驚。

  「我猜的。」米亞這次說的是真話,她也沒有想到這對之間的感情能夠一直維持好幾年的時間,要知道上次跟莫妮卡搞地下戀情的人早就不知道哪去了。

  「我懷疑你有一雙x光的眼睛,什麼都能看到。」莫妮卡又倒在了床上,「我打算春天的時候舉行婚禮,到時候給我當伴娘怎麼樣?」

  不管父母是怎麼看待她的,莫妮卡還是覺得要給自己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這是她從童年時代就一直夢想著的,跟心愛的人在教堂中穿著婚紗舉行婚禮,這是一件多麼浪漫的事情!

  「當然,只要你需要,我總是在你的身邊。」米亞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到莫妮卡的耳邊,讓她因為父母的忽視帶來的沮喪一下子就消散了。

  雖然傑克跟朱迪並不在乎她,羅斯也總是欺負她,但是她還有米亞不是嗎?

  「我知道,親愛的,我一直知道。」她微微哽咽著說。

  「想要什麼禮物?」米亞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立刻把話題轉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面,試圖讓莫妮卡從糟糕的情緒中解脫出來。

  不用問她都知道,肯定是蓋勒夫婦又搞出來什麼事情了!

  米亞已經習慣了這對夫婦時不時的的就要打擊一下莫妮卡的行為,而能夠讓莫妮卡這麼沮喪,也只有這對夫婦能夠做到。他們總是會用最簡單但是傷害性最大的語言來對待她,也許他們並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為那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習慣。

  莫妮卡跟她不一樣,是個更加在意這種感情的人。所以在這種單方面的渴望中就格外的容易受傷。

  「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禮物了。」莫妮卡破涕為笑,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

  「但是我想味道絕佳的葡萄酒會讓你的心情更好不是嗎?」米亞也笑了起來。

  莫妮卡要的從來都不多,但是傑克跟朱迪卻一直看不到。

  「我之前通過特殊渠道搞到了一些超級棒的葡萄酒,陪你試婚紗的時候帶給你吧。還有之前從德國帶回來的特產,下次也一起帶給你,現在先暫時保密……」米亞一邊說,一邊摘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往地窖那邊走。

  她搬進來之後,把原本空蕩蕩的地窖全都填滿了各種酒液,其中固然有不少的白酒跟威士忌等烈酒之類的精品。但是占據數量最多的卻是各種葡萄酒。

  對於一個能夠靠著自己的廚藝闖出一片天地的主廚來說,還有什麼是比這些更好的禮物嗎?

  至於德國的特產,她記得莫妮卡一直都很喜歡蓋勒家那個所謂的祖傳的戒指,這次她直接帶著寶石過去,讓她自己請人設計。反正要明年春天的時候才會舉行婚禮,時間還早的很!

  而在紐約的莫妮卡放下了電話之後也從原本的沮喪低落變成了帶著傻乎乎笑容的姑娘。

  「你中彩票了?」瑞秋看著坐在床上傻笑的莫妮卡,驚訝的問。

  之前她看到莫妮卡情緒低落還特地去樓下買了酒,想要陪著她一起喝酒,沒想到她把酒買回來了這家伙情緒卻變好了?


第737章

  「米亞同意了給我當伴娘。」莫妮卡接過了瑞秋買回來的啤酒放到桌子上,然後去冰箱裡面端出來一盤泡椒雞爪。

  剛開始的時候她覺得這種食物光是看起來就很可怕了,簡直就是超越了人類接受的極限!堅決拒絕把這種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吃到嘴裡面。但是人嘛,總是逃不過真香定律,在一次喝的半醉中無意被人塞了一塊爪子到嘴裡之後,莫妮卡就愛上了這種銷魂的味道。從此之後,只要喝酒,就要給自己來點兒這種絕佳的零食。

  時間長了,就連菲比跟瑞秋都在好奇的情況下閉著眼睛嘗試了一下這種看起來非常可怕的食物。結果就是被這種酸爽的滋味給震撼的沉迷於泡椒雞爪不可自拔,比莫妮卡還要嚴重,就連看電視的時候都要拿來當零食。

  現在兩個人就開著電視,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啃著泡椒雞爪。既不會讓胃部空蕩蕩的,也不會給自己增加脂肪,多好?

  「時間過的真快,都已經十年了。」瑞秋叼著一根雞爪子,端著啤酒坐在沙發上面感慨。

  她還記得十年前初次見到米亞的時候,那女孩兒讓她們免去了一場差點兒被人販子給劫走的災難,那時候她還是一個青春少女,米亞也還是一個小豆丁。而現在,米亞都二十多歲了,是個成熟的大姑娘了,她自己也眼看著就要衝向三十大關,莫名的就有些悵然。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在昨天才發生的一樣?」莫妮卡看著瑞秋悵然的樣子,笑了起來。

  曾經她們都是無憂無慮的少女,轉眼間大家就已經走進婚姻殿堂的走進婚姻殿堂,生孩子的生孩子。可是那些一起經歷過的事情卻依然清晰的像是剛剛發生過一樣。

  「是的,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一樣,我還記得我們一起抬起汽油倒下去的恐慌心情,那時候的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十年後的我會是這個樣子。」瑞秋臉上露出了一個夢幻般的笑容,「要是一直都是那樣就好了。」

  莫妮卡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知道瑞秋在想什麼,十年前的她沒有遇上羅斯,也沒有跟他糾纏不清,比現在快樂多了。

  「算了,不提這件事情了,我是瑞秋格林,永遠都不會被生活打敗的瑞秋格林,這種沮喪不適合我!」瑞秋狠狠的跟自己灌了一大口啤酒,把雞爪子咬的格茲格茲的響,就像是咬著某人的骨頭一樣。

  莫妮卡:「……」

  雖然知道羅斯有時候真的招人恨,但是你這表情也太凶狠了吧?

  「對了,婚紗怎麼樣了?」瑞秋咬牙切齒之後,問莫妮卡。

  這可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絕對不能疏忽!

  想到自己稀裡糊塗的就結了婚,別說是婚紗了,就連一個像樣的的婚禮都沒有,瑞秋就一陣傷心難過。再想到羅斯的那些行為,她就更難受了。

  「Well,我找了一個設計師來設計服裝,現在還在修改稿件當中,明年春天的時候一定會有一件完美的婚紗出現在我的身上。」說到婚紗的事情,莫妮卡立刻興奮了起來,「我保證,你們的伴娘禮服也一定會很完美!」

  她決定由米亞跟瑞秋和菲比作為自己的伴娘,到時候她們就是現場最閃亮的人!

  「哦,也許到時候我已經跟羅斯離婚了,正好可以給你當伴娘。」瑞秋翻了個白眼兒。

  「難道你們就不能繼續下去嗎?」莫妮卡對於自己的朋友跟自己的哥哥搞在了一起,還分分合合好多次的事情簡直無語,都有點兒受不了這兩個人之間沒完沒了的糾纏了。

  真的,這兩個糾糾纏纏的都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就不能安定下來?

  每次對方有了新的感情之後,另外一個就會想方設法的去破壞掉,等到對方分手了,立刻干柴烈火的搞在一起。但是干柴烈火之後就是分手的毫不留情,然後又是一次各自尋找新的感情,再次循環之前的步驟。

  這麼折騰幾年下來,周圍的這些朋友們簡直都麻木了,對他們之間那亂糟糟的感情徹底免疫。

  而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結婚了!

  這難道不是上帝的旨意嗎?

  讓這兩個把大家折磨的要命的人湊到一起,不讓他們去禍害別人?

  哦,當然是禍害別人!莫妮卡毫不留情的想。

  不管羅斯經歷過多少段感情,又結過多少次婚,他心中始終有一處地方是留給瑞秋的,他的那些前妻跟前女友們分手也只有一個最根本的理由,她們不是瑞秋!

  而瑞秋,她的那些曾經的男朋友們在她心中的地位也從來都不會超過羅斯。

  這是一對多麼天造地設的美妙佳偶啊?他們不湊到一起簡直就是浪費別人的生命!

  可惜瑞秋並不這麼認為,「我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但是拉斯維加斯的婚禮並不是一個適合我們的婚禮不是嗎?」

  她做了一個誇張的手勢,「上帝保佑,我們當時甚至是沒有理智的,你能想像嗎?兩個醉鬼舉行了一場婚禮,而那些該死的教堂的工作人員居然還真的為我們證明了那場婚禮的合法性!」

  瑞秋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當初的行為,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才會跟羅斯一起喝酒,然後去結婚?那可是她從小就夢想著的完美婚禮,結果卻在一場稀裡糊塗的醉酒之後完成了,這簡直太糟心了!

  「好吧,我只能祝你好運。」莫妮卡看著瑞秋的樣子,就知道她跟羅斯肯定又要再次進入一個分手復合的循環裡面了。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好心情,「實際上,當初跟我們一起經歷了巴黎的那些事情的人裡面,現在也只有米亞還沒有結婚,這可真是神奇不是嗎?」

  她想到當初一起經歷了巴黎事件的幾個姑娘們,凱姆米爾斯跟阿曼達斯圖爾特兩年前就已經結婚,黛安娜塔斯克去年的時候也結婚了,瑞秋前不久結婚,她明年也也結婚,現在竟然只剩下了當初最小的米亞沒有結婚。難道這就是上帝在冥冥中對他們進行的安排嗎?

  「我記得去年黛安娜結婚的時候米亞有帶著她的男朋友一起來。」說起這個,瑞秋也來了興趣,「她男朋友可真帥!」

  她還記得去年黛安娜塔斯克結婚的時候米亞跟她的男朋友引起的注目。雖然兩個人的打扮並不出格,但是依然是婚禮現場最引人注目的一對情侶。

  用某些人的話來說,這對情侶簡直比好萊塢的明星還要閃耀!

  「我覺得也許我很快就會接到米亞結婚的消息了……」莫妮卡突然陷入了沉思,然後從沙發上面跳了起來,「我得去找找我的收藏!」

  米亞要結婚的話,她該送什麼禮物好呢?

  真是想的太多,現在連消息都沒有接到就想著禮物的問題,也未免太早了吧?

  「並不早。」伊森反駁米亞的話。

  「結婚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我們要定場地,還有一堆的事情,現在早點兒策劃起來,到時候就不用手忙腳亂了。」

  沒錯,就是結婚。

  亨特先生在成為了米亞的男朋友兩年多後,終於成功的用一桌味道棒的可以媲美三星米其林主廚的晚餐求婚成功,現在正在准備策劃婚禮。

  別問為什麼是用晚餐求的婚,問就是每次他用鮮花跟戒指求婚都失敗了!

  這讓他絞盡腦汁想了不少辦法,最終苦練廚藝,才終於成功求婚。

  但是問題隨之而來,求婚成功之後就是結婚,可是女朋友跟他的意見不同怎麼辦?

  「我覺得這是很簡單的事情,聽我的。」米亞托著下巴看著伊森修剪樹枝,笑眯眯的說。

  果然帥哥做什麼都是賞心悅目的啊

  「你確定?」伊森把大剪刀丟到一邊,坐到了米亞旁邊,接過了她遞過來的熱紅茶。

  雖然他的女朋友與眾不同,但是有一個盛大的婚禮難道不是每一個女孩子希望的事情嗎?

  即使他們沒有辦法像那些明星一樣,一場婚禮邀請幾百個人參加。但是朋友跟同事們還是需要邀請的吧?

  「我確定。」米亞推了推伊森,示意他做到沙發的邊上,躺在了他的腿上,溫和的說,「聽我說,伊森,我們沒有必要把這場婚禮給變成一場社交場合,有幾個關系最好的人見證我們的婚禮就好。」

  婚禮這種事情真的沒有必要邀請一大堆人,熟悉的跟不熟悉的人待在一起,就連聊天都是尷尬的,更不用說耗費時間跟精力去招待這些本來就關系一般的客人,簡直就是浪費生命好嗎?

  她真的對在婚禮上還要應付一堆人沒有興趣!

  而且就伊森的這個身份,婚禮還是小範圍舉行比較好,人一旦多了就容易口雜,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婚禮上面出現什麼意外,那也太糟心了。

  「好吧,既然你堅持。」伊森摸了摸米亞的臉,無奈的說。

  有一個太過聰明又理智的女朋友有時候還真是讓人甜蜜又糾結啊……

  「別想太多,婚禮簡單一點兒對我們都有好處。」米亞拉住伊森的領子,給了他一個安慰的親吻,「你應該想的是我們去哪裡度蜜月,一個不會出現意外的地點,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一臉無語的說。

  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伊森在她跟蘭登忙碌的時候總是沒有任務,以至於只要兩個人一接到了什麼工作他就有空跟他們的身邊,這導致了蘭登最近兩年簡直就是完全放飛了自我,連一些危險的工作都敢接下來了!

  要命的是是蘭登接下來的工作裡面十有八.九都是附帶各種財富或者是寶藏的那種,搞得米亞這個收集強迫症患者痛苦極了,每次都要往自己的倉庫裡面塞一大堆的東西,可是又沒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整理,看著一堆亂糟糟的東西頭疼無比。

  更坑的是,就算是沒有處在工作狀態而是在度假期間,也會遇上事情。就比如時候上一次她跟伊森趁著兩個人都有空,蘭登那邊也沒有什麼工作安排,就跑到了愛琴海去度假。

  結果度假度到一半,蘭登被一位老朋友給邀請到了希腊,地點同樣是愛琴海,直接搞得米亞又一次的被迫帶著一大堆的寶藏離開了那裡,讓需要整理的東西數量又多了一些。

  這讓她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總覺得伊森跟蘭登湊在一起好像是開啟了什麼奇怪的開關。

  所以蜜月地點什麼的,還是要找一個絕對不會出現問題的才行!

  伊森忍不住想笑,顯然也想到了每次兩個人度假的時候都會出問題,「好吧,我會找一個絕對不會出問題的地方的。」

  他也很奇怪,為什麼每次跟蘭登在度假的時候撞到一起都會出問題,明明在波士頓的時候什麼問題都沒有。

  不過在那之前,他們需要先去參加莫妮卡的婚禮。

  「紐約真是永遠都不會變化。」伊森開著車,看著周圍川流不息的車群感慨了一聲。

  這裡跟幾年前比較起來一點變化都沒有,依然到處都是行色匆匆的人們跟沒完沒了的車群,來到這裡的人跟離開這裡的人不會對紐約造成任何影響。

  「還是會有些變化的,總會有建築物被翻修,也有新的建築誕生,布朗克斯區現在都比以前繁華了。」米亞表情微妙。

  紐約這地方,看似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是房價其實一直都是在漲的。而且很多地方,比如說很久之前亂的要命的布魯克林現在的治安都因為經濟的發展而變得安全多了,還有布朗克斯區這個比布魯克林更亂的地方,現在沿海一帶都逐漸變成了富人區。

  更不用說隔壁的新澤西,房價即使是沒有紐約漲的這麼厲害。但是作為距離紐約非常近的地方,也受到了影響。很多買不起紐約房子但是卻在紐約工作的人都會選擇這個距離紐約近,房價也沒有紐約這麼高的地方居住。

  總而言之,在世界的經濟大潮影響下,紐約這個地方已經成為了東部地區虹吸效應最強大的城市,無數的從別的地方來到這裡的人用自己的青春跟財富鑄造了它的輝煌。

  但是這跟他們今天的任務無關。

  「米亞!伊森!」莫妮卡衝著他們揮了揮手,小跑了過來。

  「你應該先去休息的。」她抱了抱米亞說。

  「我想先把禮物送給你,這樣你可以在婚禮之前就把它們給安排好。」沒等米亞動手,伊森就從打開的後備箱裡面拎出來了一只大箱子。

  「你之前說過嬰兒用品店裡面沒有你想要的款式,我找到了一些很不錯的木頭,我想錢德勒會把它們做成你喜歡的樣子不是嗎?」米亞拍了拍那只大箱子,笑嘻嘻的說。

  上次來試禮服的時候她給莫妮卡帶來了一箱子的葡萄酒跟一塊特別襯她的眼睛的藍寶石,現在,她得給錢德勒找點兒活干。

  「Ohygod!」莫妮卡捂住了臉,隨即大笑了起來,「親愛的,我想錢德勒會喜歡你的這份禮物的!」

  她抱住了米亞,快樂的說。

  這是一個驚喜,在婚禮之前的半個月,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為了這個即將到來的寶貝,她拉著瑞秋跟菲比幾乎逛遍了紐約的所有嬰兒用品店鋪。但是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嬰兒床。可是現在她可以自己畫設計圖,然後讓錢德勒制作。在小寶寶出生之前,為他/她准備好一切。

  「我想他應該會更喜歡一只功能齊全的的工具箱。」米亞吐了吐舌頭說。

  她可是給最近忙著工作的錢德勒找了不少事兒干呀

  跟米亞的想法相反,錢德勒倒是更加喜歡她送的那些已經處理過的木頭。

  「莫妮卡一直想要一個與眾不同的嬰兒床給我們的孩子,我很高興能有機會親手制作一個她喜歡的嬰兒床。」莫妮卡的懷孕來的猝不及防又讓人興奮,兩個初次做父母的新手在這是上面緊張極了。

  「我現在有點兒嫉妒錢德勒了,也許我也應該結婚。」喬伊看著興奮的要命的錢德勒,搖了搖頭說,感覺這種時候他特別需要一個女朋友在身邊安慰自己。

  羅斯:「……」

  他不想要說話。

  才剛剛跟瑞秋離婚不久的蓋勒家長男真心覺得自己最近的日子過的不怎麼樣,根本就沒有心情跟喬伊亂侃。

  但是他還是為好友錢德勒跟妹妹莫妮卡的婚禮感到高興,經過了這麼多糟糕的事情,總算是有好事發生不是嗎?

  他真心的希望莫妮卡的婚禮不要跟自己的婚禮一樣,出現各種各樣糟心的事情,那對一個孕婦來說簡直太殘忍了!

  也許是羅斯的祈禱應驗了,也許是莫妮卡本身就沒有什麼噩運光環,也許是什麼別的原因,婚禮很順利的開始,也很順利的結束了,讓這個每次舉行婚禮都是一片混亂的可憐男人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羅斯拍了拍胸口,覺得自己的心髒安全落地了。

  「你確定我們的婚禮不用邀請你的父母嗎?」羅斯這邊沒有問題了,伊森那邊卻出現了問題。

  他真的不知道兩個人的婚禮不邀請米亞的父母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而在莫妮卡挽著傑克的手臂走進教堂的時候,他家女朋友看起來也不像是多麼羨慕的樣子。

  難道他們之間的感情真的很糟糕?

  伊森想起來之前從來沒有聽米亞說起過蓋勒夫婦的任何事情,也在婚禮賓客的名單上面劃掉了他們的名字,突然之間就感到有點兒頭疼。她現在這麼做了,以後會不會後悔?

  「我很確定。」米亞扳過了伊森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說,「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要在我們的婚禮上面看到傑克跟朱迪的,那根本就是一場災難!」

  雖然在羅斯的婚禮上面這兩個人表現的很正常。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一直是這樣了。

  傑克還好,但是朱迪,也許是因為她母親也是這麼對待她的,貶低莫妮卡簡直就是她的本能。即使是在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裡面也不例外。如果不是羅斯及時的打斷了她的話,鬼知道她還會說出來什麼。這位女士簡直就像是天生來拆莫妮卡台的,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間跟地點來讓莫妮卡尷尬。

  而對於米亞來說,她跟蓋勒夫婦之間的關系也沒有好到願意邀請他們兩個在自己的婚禮上面搞事情的程度,更不用說在自己的結婚當天還要忍受朱迪的冷嘲熱諷,她沒有自虐的毛病!

  至於陪伴她走進教堂的人,這不是還有她叔叔嗎?

  米亞看著正在不遠處跟人交談的蘭登,這個人選難道不比傑克好多了嗎?他既不會在她的婚禮上面搞事情,也不會隨時隨地的用語言來打擊貶低她,簡直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人選。

  而且跟沒有相處太長時間的傑克和朱迪比較起來,她跟蘭登的相處時間可就多多了,從十二歲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要十年的時間。這十年裡面,蘭登幾乎等於是扮演了一個父親的角色。如果真的要選擇一個人挽著她的手走進教堂的話,她會選擇蘭登而不是傑克。

  似乎是注意到了有人正在看著他,蘭登也轉頭看了過來,見到是米亞跟伊森,衝著兩個人點了點頭。

  之前羅斯的兩次婚禮他都因為有事情而錯過了,這次總算是沒有事情發生,讓他可以來參加蓋勒家的另外一個女兒的婚禮。

  「看,羅伯特對此接受良好。」米亞笑眯眯的對伊森說。

  你這簡直就是在強詞奪理!伊森對於米亞這種完全不管場合直接給人扣帽子的行為十分無奈,但他能怎麼辦呢?除了同意之外難道還能私自邀請蓋勒夫婦來參加他們的婚禮嗎?

  那時候大概就沒婚禮這回事了,他家女朋友能直接取消婚禮!

  「好吧,好吧,都聽你的。」他抱住米亞,親了親她的額頭,「留按照你說的來,羅伯特跟莫妮卡,沒有傑克,沒有朱迪,也沒有羅斯。」

  婚禮這種事情當然是要新娘高興才行,一場不愉快的婚禮可是會讓婚姻不幸福的,他沒那麼想不開給自己的婚禮找事情。

  於是在參加完了莫妮卡的婚禮之後,兩個人就返回了波士頓,准備婚禮方面的事情。

  只不過在婚禮之前,伊森還需要完成一項任務,去拯救一個不幸掉入了敵人陷阱中的同伴。


第738章

  但是跟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他遇上了一個難搞的敵人,導致了他最終營救失敗。

  准確點兒的說,他本身的營救行動其實沒有失敗。身為精英中的精英的亨特先生在經歷了一場艱難的戰鬥之後,成功的把人給救了出來,還帶上了直升機,就差一個返程過邊境了。

  但問題在於,被救出來的人臨時反水了,還差點兒干掉了營救他的小隊。雖然最後這個叛變的特工被伊森給丟下了直升機變成了一灘肉泥,可是從結果上來說,任務還是失敗了。

  也造成了他現在這種悲慘的局面。

  「什麼?」伊森握著電話,簡直不敢相信裡面傳來的信息,什麼叫做任務失敗,他得去頂上?他馬上就要結婚了好嗎!

  難道要讓他放新娘的鴿子缺席自己的婚禮?

  伊森憤怒了,這能忍嗎?不能忍!

  然而上司一句話就把他的怒氣給壓制了下去,「我們是IMF(IpossibleMissionForce)!」

  他們不可能任務情報署干的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要是普通的任務用得著他們這些精英嗎?沒事養著你吃干飯的?

  被部長壓著腦袋,伊森就算是現在死了爹媽也要出門雖然他父親早就過世,母親也在去年過世了,但性質沒有什麼不同。

  所以他只能滿肚子氣的坐上了飛機,要不然還能怎麼辦?核平IMF嗎?

  只希望還沒到手的老婆不要因為他沒有參與籌備婚禮而憤怒的取消婚禮。

  「……放心,不會取消的。」米亞接到伊森電話的時候十分無語,總共不到十個人參加的婚禮要什麼籌備啊?

  這不找個小教堂就能解決的事情嗎?

  就這還是因為不管是伊森還是她自己都是天主教徒雖然這個教徒身份的水分有點兒大,不管是她還是伊森平時根本就沒有去教堂做過禮拜不然的話,她覺得在自己家裡面的小花園裡面舉行婚禮才是最合適的,都不用找地方換衣服了,多好?

  她唯一需要的只是一套漂亮的婚紗而已。

  而這件婚紗也早在去年年底的時候就開始進行了制作,根本用不著伊森擔心。他只要到時候出現在婚禮現場就行了,距離婚禮還有一個禮拜,這點要求應該不難吧?

  難是不難,就是出現在現場的新郎臉上的傷有點兒嚴重。

  即使是已經經過了幾天時間的消腫,又有米亞特制的藥膏塗上去。但是伊森的那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頰上依然有一道尚未愈合的傷口,這讓准新郎看起來像是剛剛參加了一場鬥毆一樣。即使是見多了各種各樣的新婚夫婦的神父也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

  「他一定是在想你到底是跟什麼樣的人打架才把自己搞成了這樣。」米亞輕輕翕動著嘴唇,無聲的對她對面的伊森說。

  老實說,身為一個准新娘,在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全身都是傷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米亞是相當震驚的。認真的嗎?伊森的這種水平居然能夠被人揍成這個樣子,他的對手到底是有多強?

  但是隨即而來的就是熊熊的怒火,特麼的打人不打臉不知道嗎?

  就不說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伊森這麼帥的臉到底是什麼樣的智障才會忍心在上面劃出來一道傷口?

  這都快要毀容了!

  米亞當時氣的差點兒都要扛著RPG(便攜式反坦克發射器)衝出去讓那個劃傷了伊森臉孔的人見識一下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還好伊森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不然的話,可憐的反派就要連死都不得安寧,直接從一具屍體變成一團黑灰了。

  但即使是這樣,米亞的怨念也沒有消失,這麼帥的臉上面突然之間多了一道傷口,簡直讓人痛心疾首好嗎?

  為了這事她傷心了兩天的時間從伊森回家到婚禮之前,又是內服又是外敷終於沒讓自己的婚禮出現一個頂著豬頭臉的准新郎。

  伊森對這件事情也很無語。

  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那個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家伙到底是處於什麼樣的心態才一直招呼他的臉而不是別的更容易受傷的地方,導致自己的婚禮差點兒就要頂著一張毀容臉?

  但不管怎麼樣,婚禮總算是順利的完成了。

  「……新郎可以吻」神父的話還沒有說完,伊森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掀起了米亞的面紗,重重的親在了她的嘴唇上。

  「……新娘了。」帶著老花鏡的神父無奈看著這對熱情的新人,不甘心的把最後一個詞給說完。

  真是一對奇怪的新人。他想。

  奇不奇怪的,反正米亞跟伊森這對新婚夫妻是沒有這麼覺得,婚禮結束之後,他們就拋棄了伴娘伴郎還有可憐的老叔父蘭登,飛到馬爾代夫去度蜜月了。

  去這麼一個地處印度洋的群島國家度蜜月,總不會再出事了吧?

  事實證明,米亞還是天天真了,有些事情就算是跑到月球上還是無法避免的。

  「我們明天去潛水?」米亞坐在蜜月套房,把小包包打開,翻出了自己的行程表,興致勃勃的說。

  這兩年兩個人雖然也會經常出去度假,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去那些有著懸崖峭壁或者是被深雪覆蓋的地方進行攀岩跟滑雪之類的行動,還真是很少去一些沿海地帶。上一次好不容易去了希腊的愛琴海,結果又出了事情,這次來到清澈的可以見到海底的馬爾代夫,她就不相信這裡還會有寶藏!

  「好主意,我去租賃潛水設備。」伊森把行李箱提進房間裡面,完全贊同米亞的意見。

  來到馬爾代夫,不就是為了這裡美麗的海水嗎?

  不管是游泳還是潛水都很適合他們的蜜月活動,伊森都已經開始暢想在兩個人在海底跟著那些漂亮的大魚們一起前進了。

  說做就做,他很快就搞定了潛水設備,准備到倒好時差之後就就進行這項偉大的活動。

  只不過還沒有等他們倒完時差,就出現了意外。

  「米亞,米亞,親愛的,醒醒。」伊森輕聲的呼喚著沉睡的米亞。

  「怎麼了?」累的完全不想要說話的米亞翻了個身,卷到了伊森懷裡面迷迷糊糊的問。

  不知道這家伙發什麼瘋,白天興奮的要命死命折騰也就算了,晚上還不睡覺什麼毛病?

  一邊想她還一邊咬了一口嘴邊的肌肉。

  嗯,口感挺好

  「親愛的,我很想要繼續,但是我想我們可能遇到了一點點麻煩。」伊森被她咬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把老婆從自己身上拽下去。

  再這麼下去,他覺得可能不會以一個很好的狀態應對敵人。

  「什麼?」米亞聽到麻煩這個詞,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你不是說你已經干掉了那個該死的家伙了嗎?」

  她腦子裡面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弄傷了伊森臉頰的家伙,這簡直就是陰魂不散啊!

  是誰?是誰?她要直接用化屍水跟聖水把對方給搞得魂飛魄散!

  熊熊的怒火瞬間衝上了米亞還不是那麼清醒的腦子,一下子就成了一個隨時都會火暴火乍的火乍弓單。

  伊森:「……」

  這是還沒有完全清醒吧?

  「我只是說可能有麻煩。」他無奈的按住了想要暴起的米亞說,「我剛剛好像聽到了引擎聲,不太放心。」

  現在已經十二點多快要一點了,就算是來這裡度假的都是新婚夫婦,折騰到這個時間也差不多了,更不用說整個度假村也不可能全都是來度蜜月的,還有不少的老人們,誰會這麼晚了還瞎折騰啊?至於度假村方面,就算是要進行采購,也不是這個時間點。那麼他剛剛聽到的游艇的引擎聲就很可疑了。

  不是他神經過敏,但是身為一個精英特工,還是一個剛剛剿滅了某個犯罪組織老巢的精英特工,伊森在警惕性方面,是絕對超過米亞這個已經離開了血腥事業很長時間的家伙的。

  可以說,他在這方面簡直就是屬於那種草木皆兵的類型。特別是在這種敏感的時候,完全不會放松警惕。

  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最好,頂多他們明天白天晚一點兒起床。但是如果真的出了問題,他希望米亞能夠安全。

  「游艇引擎?」聽到伊森這麼說,米亞逐漸清醒過來的腦子也智商上線了。

  引擎這種東西,聽起來差不多,但是游艇的引擎跟汽車引擎依然有著本質的區別。不僅僅是功效方面,還有發動的時候的聲音,資深人士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這兩者的不同。

  她看了一眼床頭的時鐘,十二點四十三分,這個時間裡面,誰會開著游艇在大洋上面晃蕩?

  「沒錯,聽我說,親愛的,你現在立刻穿好衣服,躲起來,等我確定安全之後再出來……」伊森認真的叮囑著米亞。

  雖然老婆是個能夠鎮定的在廢墟醫院裡面給人縫針的人。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同樣能夠面對別的危險了。如果他的猜測不小心成真了,那麼他必須要保證她安然無恙!

  米亞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迅速的從床上跳起來穿好衣服,然後拖出自己的行李箱,從箱子的周圍拆掉裝飾,倒出來一堆的零件兒。

  「???」伊森有點兒懵。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看著米亞迅速的把地上的一堆零件兒給組裝成為了一把槍。

  看型號,應該是PMR30?

  不不不,現在不是關注型號的時候,重點在於他老婆為什麼箱子裡面會有這種東西?

  然而還沒有等到伊森開口,米亞就把已經組裝好了的槍丟給了他,又開始組裝起來了第二把槍。

  「這是PMR30?」伊森反射性的接住了那把米亞丟過來的槍,震驚的看著她,在黑暗中對槍進行組裝,這種技能是很多他的同事都不具備的!

  他老婆到底是從哪裡學到的這玩意兒?

  伊森倒是沒有懷疑米亞也是自己的同行,她在一些方面的警惕性明顯不高,而且他老婆是有正經工作的,平時忙得很,哪來的時間去給各種秘密組織工作?

  但是這麼一個業余人士的水平比他的很多同事還高,就讓他心情有點兒復雜了。難道我還要靠老婆來保護自己?伊森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念頭,渾身打了個冷顫。

  這可真是太糟糕的想法了!

  「沒錯,就是PMR30,我跟羅伯特常用的槍。雖然准頭有時候不是那麼好掌控,但是子彈多,完全能夠彌補這一點。」米亞給自己的槍安裝上消.聲.器.推上彈夾,發出了一聲冷笑。

  最好是烏龍一場,之後接著睡覺。要是真的有人來搞事情的話,她不介意直接送對方去見上帝!

  伊森:「……」

  什麼叫做你跟羅伯特經常用的槍啊?難道你們兩個經常需要用到這玩意嗎?伊森整個人都不好了,只覺得一陣風中凌亂。

  這個時候他終於想起來了老婆的那個嚴重的「被害妄想症」。

  之前他們跟蘭登一起出行的時候她總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安排的井井有條,並且為了保證安全雇佣各種保鏢跟工作人員進行安全防控。當時她說自己有這種毛病的時候他還沒有在意,只是認為可能是以前的遭遇導致了她現在的後遺症兩人交往之後,他知道了不少米亞當初經歷的往事,感覺對方能夠健康的活到現在而不是出現各種心理問題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奇跡問題,這是手裡面有武器,心裡面不慌啊!

  換了誰,能夠在蜜月旅行的時候都在箱子裡面裝上兩把PMR30,又塞上一大把的子彈,也會活的很健康吧?

  伊森簡直無力吐槽,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但至少,如果真的出現了問題的話,他們還有武器可以進行反抗,不至於徹底的陷入劣勢當中不是嗎?

  詭異的,伊森非常平靜的接受了米亞帶來的衝擊。不就是嚴重的「被害妄想症」?完全沒有問題,他還是一個會在枕頭底下放槍的人呢,兩個人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天生一對這種事情……見仁見智吧。反正現在兩個人已經悄悄的貼到了門的旁邊。

  「十二點五十,」米亞看了一下手表,「你有發現嗎?」

  他們都希望平安無事,但誰也不敢保證就真的沒有問題發生,因為這種情況顯然不正常。

  「沒有。」伊森搖頭。

  從他把米亞叫起來到現在只過去了七分鐘的時間,還不足以讓他觀測到問題。

  蘭達吉拉瓦魯島四季度假村雖然不至於像是一些國際酒店一樣房屋眾多。但是一時半會兒的想要從一堆的房屋裡面找到他們的存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是去度假村的前台直接尋找資料。

  伊森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人對他不利,也不能確定這座島上是不是還有另外的人也是別人的目標,所以他們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等到真的有人來到他們的這處房屋,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了。而那顯然花不了太多的時間。

  「親愛的,你真的確定你沒問題嗎?」伊森擔心的並不是這個問題,而是米亞本身。

  雖然她說自己受過槍支訓練,還是個搏擊高手。但是眼見為實,伊森真的沒有見過她大殺四方的樣子,也沒有見過她扛著衝鋒槍掃射的樣子,完全不能確定她是不是會在這場也許可能出現的戰鬥當中受傷。

  「我非常確定。」米亞衝著伊森歪歪腦袋,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相信我,我在這方面很有經驗,你絕對不會想到我跟羅伯特都經歷了什麼。」

  頓了頓,她接著對伊森放大招,「你忘記了嗎?當初我跟羅伯特從俄羅斯回來的時候你還因為這件事情對我們進行過調查。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在俄羅斯的時候,我跟羅伯特干掉了很多叛變的特工。我想你知道這其中的主力是誰對嗎?」

  伊森:「……」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說老實話,當初進行調查的時候,上面的關注點是在那些叛變的特工身上,米亞跟蘭登都不是重點,而且他們跟FBI有合作,FBI又讓出了一部分的收獲給CIA。所以對這兩個關鍵人物,不管是FBI還是CIA,都沒有深究的打算,直接就輕輕放過了。

  但是萬萬沒想到,當初輕輕放過的人今天居然給了他這麼一個大驚喜。想到當初叛變的那些特工們的勢力跟數量,伊森覺得他真的說不出來什麼了。

  他老婆的這種實力,就算是進入他這個職業,也很有前途吧?

  怎麼辦,突然有種自己是被老婆包養的小白臉的感覺……伊森看著外面燦爛的星空,心情一時之間十分復雜,開始考慮自己是否能夠在四十歲之前退役,成為一個家庭煮夫的可能性。

  「你知道嗎,如果真的有人,還真的是衝著你來的話,就說明你的工作方式可能有點兒問題。」然而米亞的話打斷了他的這種對於未來職業規劃的思考。

  「啊?」伊森的思緒被從遙遠的未來中拉回來,滿臉迷茫,完全摸不著頭腦。

  他想要看看米亞的表情,來判斷她話中的意思,卻發現兩個人現在都是在盯著外面,只能看到她的半張臉,根本就不具有參考價值。

  「斬草不除根,吹風吹又生啊。」米亞幽幽嘆息一聲,說出了一句十分押韻的諺語。

  可惜伊森聽不懂。

  「除惡務盡,既然你們剿滅了一個犯罪組織,就要把他們連根拔起。否則的話,很容易會出現一些後遺症,這對未來太不友好了。」她轉頭對伊森說。

  就像是當初她跟莫妮卡她們在巴黎的時候遇到的人販子一樣,為了避免以後各種狗屁倒灶的事情,她選擇把這顆毒瘤給連根拔起,徹底切斷他們的供養系統。不然的話,只是干掉巴黎的那些犯罪團伙又有什麼用呢?別說是那些培育了這些罪犯的地方還有更多的犯罪者們准備隨時作為替補人員補充巴黎這邊的人手,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他們甚至還能從自己的家鄉的周邊找到不知道多少願意參與到這種犯罪行為中的人。

  再加上法國的那些為了錢跟他們勾結在一起官員跟警察們,這簡直就是一個沒完沒了的惡性循環!

  伊森作為一個特工,在這方面做的顯然不夠。這可能是因為IMF小組的工作性質決定的,他們是一個精英小組而不是一整個大型的剿匪集團。從這點來說,傑克鮑爾雖然是個走哪炸哪的火暴火乍狂魔,但是在徹底鏟除恐怖分子組織上面做的要比IMF小組出色多了至少這家伙足夠的心狠手辣,能給自己減少不少麻煩。

  另外還有一點很糟糕,伊森亨特這個名字並非是保密的。即使是外界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內部知道的人卻不少,誰也不能保證他的信息就不會被泄露。而一旦泄露,事情的結果就往往會很糟糕。

  伊森苦笑聽了米亞的話一臉苦笑,他能說什麼?

  他們只是按照指示行動而已,這種應該由總部進行收尾的事情根本就不歸他們管好嗎?

  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是給伊森敲響了警鐘。如果今天晚上的那些人真的是衝著他來的話,那麼以後做事情就應該改變一點兒策略了。

  「有人來了!」作為一個優秀的特工,即使是思考當中,他也沒有放松對外面的警惕,很快發現有幾個人悄悄的衝著他們的別墅潛行了過來。

  而看身形,那些人的手中應該是持有槍!

  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看到這些人,米亞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兒,感覺不但她叔叔是個事故體質,就連伊森都是一個事故體質,這日子還能過嗎?

  這個問題可以單獨設置一個議題,但是目前為止,是要先干掉這些拿著槍的人!

  兩個互相對視一眼,握緊了手裡的槍。

  「砰!」第一聲槍響是來自於米亞的。

  她沒有急於開槍,而是等到闖入的人走進了室內,才衝著對方的背後開了一槍。

  然後就是一連串的槍聲,雙方開始了一場黑暗中的戰鬥。


第739章

  兩個人聯合起來,很快就搞定了那些夜襲的人。即使這些人的數量是他們的好幾倍,實力也很強。

  「這些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團體的。」米亞皺著眉頭,看著倒在地上的一堆人說。

  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外部裝備跟武器,還因為他們之間非常有默契的配合,這是一個實力相當不錯的突襲小隊。

  「但他們不是雇佣兵。」伊森檢查了幾個人之後,得出了一個結果。

  這應該是一個私人的武.裝.力量,很強,可是還沒有強到雇佣兵的程度。

  「找一個問問不就知道了。」米亞找了一個之前特意留下的活口,踹了一腳,「別裝死,你們的老板是誰?」

  她明明就沒有打中這家伙的要害,裝什麼死?

  還有他旁邊的那幾個人,米亞冷笑,現在裝死,等會兒就讓你們真的死!

  連人家的蜜月都不放過,這是有多麼的惡毒?

  她都不用仔細思考就知道如果今天晚上被這幫人得逞了,她跟伊森的結果肯定不會好,這能忍嗎?

  這麼想著,她又用力的踹了一腳地上的人,「再裝死,我把你丟進海裡面喂鯊魚!」

  伊森:「……」

  他是不是應該提醒老婆一句,馬爾代夫附近沒有鯊魚這種生物?

  嗯,不管有沒有鯊魚這種生物,被留下的活口顯然是不敢裝死了,他怕真的被這女人給丟進海裡面喂鯊魚!

  別問他為什麼這麼想,對方在開槍的時候那種毫不留情的干脆利落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這絕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老板的情報完全錯誤了!不但葬送了這麼一批精英小隊,還有可能連自己也一起搭進去……

  「誰?」米亞聽著倒在地上的男人說出來的名字一臉茫然。

  歐文德維林?這誰啊?根本就沒聽過啊!

  伊森無語,恐怖分子的名字,你聽說過才叫奇怪好嗎?

  但……其實他自己也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

  無奈的伊森只能撥通了老朋友兼合作伙伴班吉杜恩的電話。

  「……對,歐文,德維林。」伊森握著電話,一臉無語的對電話那邊的班吉說。

  他知道自己做的是一個很得罪人的工作。但是一個我根本就不知道名字的人都找上門來搞事情了,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

  特別是這種找上門還是在他的蜜月期!

  他結個婚容易嗎?為了能夠及時趕回來參加婚禮,他簡直就是拼了老命的努力,硬生生的把任務時間給壓縮到了底,還搞得自己遍體鱗傷。結果可倒好,結婚給他找不自在就算了,好歹他總算是趕上了婚禮。但是度蜜月他都跑到印度洋的小島上面了還追著不放,這是人干事?

  脾氣再好的人也受不了這種接二連三的破事啊!

  當他是個死人嗎?

  死人也是能詐屍的!

  伊森非常生氣,感覺要是不收拾一頓那個叫做歐文德維林的話,胸口憋的這股氣能真的會直接讓他的肺報廢,欺人太甚啊!

  「歐文德維林,歐文德維林……」鑒於馬爾代夫跟波士頓之間九個小時的時差,班吉現在依然能夠精神頭十足的幫助伊森查找關於歐文德維林的資料。

  順帶著的,還能分出自己的精神好奇一下這個歐文德維林到底是怎麼得罪了伊森,「他做了什麼?對你開槍?還是砸了你的頭?我記得最近小組裡面沒有行動……」

  「他搞砸了我的蜜月!」伊森憤怒的說。

  他的蜜月!

  本來可以潛水、旅游、劃船……悠閑的看日出日落跟著老婆每天快樂生活的蜜月!

  「你結婚了?」班吉驚呼一聲,隨即壓低了聲音,不敢置信,「你居然結婚了?」

  老天啊,就連伊森這個總是游走在生死線邊緣的家伙都結婚了,為什麼他還是一只單身狗?

  難道長得帥就這麼厲害?

  「重點不是我結婚了,是我的蜜月完蛋了!」伊森沒好氣的說,想要翻個白眼兒,結果差點兒沒被自己老婆的行為給嚇死,「親愛的,你做什麼?」

  米亞正在一個一個的拗斷那些來綁架她的人的腦袋!

  「當然是解決後患。」她奇怪的看了伊森一眼,這家伙不是精英特工嗎,為什麼這麼驚訝?

  「不是,我是說你的動作為什麼這麼熟練!」伊森一臉崩潰。

  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老婆是個用槍小能手的設定。畢竟她是一個被害妄想症的重度患者,以前又跟著蘭登四處跑,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可以理解這種沒事就逮著槍狂練的想法。但是為什麼她連扭斷別人的脖子的動作都這麼熟練?難道這也是被害妄想症的必備技能?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米亞完全沒有在意伊森震驚的眼神,「你要知道,有些人是很有天賦的。」

  她一臉不在意的說,順手拗斷了最後一個人的脖子。

  不管死沒死,她都來了一下,確保這些家伙不會出現什麼沒死透或者是心髒長在右邊的人在之後重新活過來。

  伊森心累的不想要說話了,總感覺老婆要是進入了特工行業的話,搞不好業務能力比他還要高!

  所以她當初跟蘭登四處跑的時候都遇到了什麼啊?

  「伊森?」班吉聽到電話那邊的交談,一頭的霧水,喊了一聲。

  「What?」伊森有氣無力的回答了一聲。

  「你怎麼了?」班吉奇怪的問,這聲音,聽起來怎麼像是很萎靡的樣子?

  「沒什麼,你找到歐文德維林的消息了嗎?」伊森不想要討論這個問題了,迅速的轉換了話題。

  以前他和米亞跟著蘭登一起跑的時候,遇到事情都是他直接出手解決,根本就不用別人動手,當然也就不知道老婆居然還有這麼多的隱藏實力,以助於今天大為震驚。

  但震驚歸震驚,這不是眼前的重點。反正都是自己的老婆了,他有足夠的時間去了解米亞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本事。現在擺在眼前的是那個該死的歐文德維林!

  「找到了,一個軍火商。」班吉看著電腦上面的信息對伊森說。

  「我知道他是軍火商,問題在於他為什麼會找上我?還要綁架我妻子?」伊森要求詳細的信息。

  「呃,我看看。」班吉盯著電腦上面的資料,迅速的找到了連接點,「他跟你之前干掉的萊涅爾拉布瓦松是合作伙伴,也許是因為這點?」

  「就因為這個?」伊森不可思議的問,什麼時候軍火販子居然這麼有情有義了?竟然會為自己的合作伙伴報仇?

  而且這報仇也說不通啊!

  誰家報仇是綁架人家妻子,放過正主的?這是在搞笑還是搞笑?

  「我還在繼續尋找相關的資料……」班吉的手指在電腦上面迅速的飛舞著,不停的調出資料進行交叉對比,「找到了!」

  他歡呼一聲,隨即壓低了聲音,「你還記得亨利克萊文嗎?」

  「之前我營救的那個家伙?」伊森皺著眉頭,想起來了一個不怎麼好的回憶。

  要不是他及時的把這家伙給丟下直升機的話,現在他就是一具死屍了!

  「就是他!」班吉打了個響指,「我找到了一條信息,威迪克生物研究所最近發現了一種新的病毒,作用於呼吸道傳染,Axp81。有人從實驗室裡面偷走了這東西,跟萊涅爾拉布瓦松進行了交易,亨利克萊文就是被派出去破壞這項交易的人選。」

  嗯?

  伊森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反應過來了這件事情的邏輯。

  也就是說,實際上被俘虜的亨利克萊文其實是跟萊涅爾拉布瓦松聯合在了一起。所謂的被俘虜只不過是他破壞這項交易失敗的幌子而已。而交易完成之後,他就可以用自己千辛萬苦逃出這個恐怖分子的巢穴作為借口退役,拿著賺到的錢離開美國逍遙自在。

  但是伊森小隊的介入破壞了這點。

  這個IMF小組的精英特工想要毀掉那個藏有Axp81的房子,這是亨利克萊文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他反水了,還試圖干掉整個小組毀滅自己叛變的證據。

  可惜失敗了,直接被丟出了直升機變成了一灘肉泥,藏有Axp81的房子也在爆炸跟火焰中變成了一團高溫溶解之後的廢墟。

  但問題在於,這場交易中,萊涅爾拉布瓦松也是一個二道販子,他的交易目標是歐文德維林!

  更讓人鬧心的是,歐文德維林已經付了一部分的訂金,他必須得到那份Axp81,所以伊森就成為了他的目標。他需要一個足夠厲害的特工為自己從威迪克生物實驗室中竊取Axp81的母株!

  伊森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只要能夠控制住他的妻子,就能控制他來為自己工作。而在得到了病毒母株之後,歐文德維林也能把這件事情給撇清的一干二淨事情都是伊森做的,跟他有什麼關系?

  甚至還能夠在時候直接滅口,徹底毀滅他參與進這件事情中的痕跡。

  這中間的彎彎繞繞伊森並不是完全了解的一清二楚。但是他現在掌握的資料已經足夠推測出來一個事情的大概真相,這個叫做歐文德維林的軍火販子應該是想要抓住米亞,用她作為人質來威脅他利用自己的身份來盜取那份病毒威迪克實驗室的位置可不是普通人能夠進去的,那裡防備森嚴,沒有特殊的身份根本就無法進入!

  恐怕那份盜取了實驗室病毒的人的身份也不單純吧?

  大致想通了的伊森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十幾具屍體,再看看拖著屍體往外走的米亞,嘆了一口氣,對班吉說,「把歐文德維特的消息發給我。」

  然後掛掉了電話,加入了拖屍大業當中。

  不然呢?難道讓老婆一個拖著這麼多的屍體走嗎?以後還想要不想要睡在床上了?

  現在已經不用付房租,直接把錢衝進聯名賬戶的亨特先生覺得自己還是需要有點兒被包養的自覺的。

  於是兩個人很快就把一堆屍體給拖到了度假村的前台。

  「已經死了。」米亞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示意伊森前台的工作人員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這些歐文德維林派來的小隊目標就是綁走她,剩下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都不重要,更不用說是一個普通的度假村前台人員。

  「Shit!」伊森爆了句粗口。

  回到自己的別墅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計劃,「親愛的,我很抱歉,我們必須結束我們的蜜月了。」

  他也不想要破壞自己的蜜月,但問題在於這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而是別人找不找事的問題!

  歐文德維林這個神經病一樣的行事風格,誰知道他之後還會干出來什麼事情?

  他必須解決這個生活中的定時火乍弓單!

  同時一股擔憂湧上了他的心頭,能夠把他的消息給調查的這麼清楚,他不相信IMF內部是完全干淨無辜的,這讓一出任務就是生死邊緣的伊森產生了深深的憂慮。

  凶狠的敵人從來不是他需要擔心的事情。但是來自於身後的背刺卻讓他沒有辦法安心。

  以前他的軟肋是自己的母親,現在則是變成了米亞,他真的不希望自己在前方出任務的時候,家裡面卻出了事情。這次是米亞足夠強,所以沒有真的出事。要是米亞不夠強,只是一個普通人呢?

  伊森已經能夠想到到時候的情況,他會被一堆的人拖住,而米亞則是會被另外的一群人給綁走!

  到那時候,他就只能聽從對方的命令,去偷取那份病毒。

  可是偷取了病毒之後的結果呢?

  要麼就是他被滅口,要麼就是從此之後他成為了被美國政府所追殺的人,再也不得安寧。同時,米亞也會遭受到同樣的待遇,兩個人將會徹底的變成一場悲劇!

  「你打算做什麼?」米亞沒有反駁他的意見,只是很冷靜的問。

  伊森生氣,她比伊森更生氣。

  誰特麼的蜜月旅行被破壞不生氣啊?不生氣的那叫聖人,而她是俗人!

  現在這個俗人就打算干點兒俗人的事情。

  「班吉會把歐文德維林的資料傳給我。」伊森沒有多說,但是他相信米亞明白子的意思。

  他必須藥讓歐文德維林以後不會對他們再產生什麼威脅。

  「我想你需要一個搭檔來完成這項任務。」米亞盯著伊森看了一會兒,露出了一個笑容,慢悠悠的說。

  「什麼?」伊森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米亞的意思,皺起了眉頭,「親愛的,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我不能為了這件事調動小組的成員,它甚至都不會存在於任何檔案當中,班吉在傳送資料之後也會銷毀自己這段時間的蹤跡……」

  他將要面對的是一個可怕的軍火販子,甚至還有可能是一個隱藏的極為隱蔽的恐怖分子,其中的危險簡直難以想像,他不能把米亞給拖下去。

  「那我就更要去了。」米亞微微一笑,「這麼危險的事情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不可能任務只是一個稱號而已,真要是不可能完成的話,那這個小組早就完蛋了,也不會到現在還存在的好好的。同樣的,伊森也不是什麼無堅不摧,無所不能的特工,他也會被蒙蔽,受傷害。

  讓他單槍匹馬的去直接對上一個在國際上都很有名氣的軍火販子,這簡直太危險了。她一點兒都不想要剛剛結婚就變成一個寡婦!

  「相信我,你會需要我的。」她衝著伊森晃了晃手裡面的槍,「而且我們待在一起也能避免被德維林各個擊破不是嗎?」

  這個歐文德維林確實是一個很聰明的家伙,知道該從什麼地方下手才能讓伊森就範。他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她沒有那麼弱,也不會拖伊森的後腿,所以才會失敗。

  但是讓伊森一個人去單獨面對他,米亞是真的不放心。畢竟那是一個勢力龐大的軍火販子,能夠調動的力量太多了。

  「我想即使我堅持你也不會聽我的是嗎?」伊森看著米亞微笑的樣子簡直想要翻白眼兒。

  「Well,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期待這個蜜月旅行,甚至為了這件事,特意把婚禮給頂在了學生的暑假期間,就是為了有足夠的時間用在這上面。」米亞幾下把手上的槍給拆卸下來重新塞到了箱子的縫隙裡面,「但是現在我的蜜月旅行泡湯了,難道我不應該對此作出回報嗎?」

  她伸出手,示意伊森把手裡面的槍遞給她,繼續拆成零件塞到那只特制的箱子裡面。

  「而且我討厭生活中的不確定性,所以歐文德維林必須死!」啪的一聲,她扣上了行李箱,衝著伊森歪了歪腦袋,「我想這個決定你沒意見吧?」

  不解決歐文德維林這個家伙,她簡直寢食難安!

  伊森:「……」

  他嘆了一口氣,「親愛的,你知道嗎,我覺得也許你比我更適合特工這個行業。」

  就這殺氣騰騰的樣子,一般人遇到了都是要跪的吧?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蘭登這種自帶事故光環的人士能夠在之前的每一次冒險中完好無損的活下來了,看來他親愛的老婆大人一定在這些事件當中起到了不少決定性的作用。

  「呵呵。」米亞對此不予置評,特工這個行業,她是絕對不想要進入到裡面的,破事太多,也太身不由己。

  所以她在裝好槍之後直接詢問了伊森一個問題,「你手頭有多少假護照可以讓我們偽裝身份?」

  殺人放火這種事情,當然不能用自己的真實身份去做,要用假的啊!

  「只要給我足夠的工具,我可以制作出來足夠多的護照。」伊森笑了笑,露出了自己的一口小白牙。

  這可是基本技能。

  身為一個要經常在世界各地跑的特工,制作各種假證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米亞為他的這種技能點了個贊,這可真是太省事了。

  「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到時候就會有人發現度假村裡面的屍體,我們之後直接離開這裡去印尼,之後用假的身份進入斯裡蘭卡,然後進入印度。」伊森打開電腦,看了一眼班吉傳過來的資料說。

  資料上面顯示,這位德維林先生現在正滯留在印度他的工廠出了一點兒問題需要解決,這個時間不確定有多久,他們必須盡快行動。

  不然的話,這位行蹤縹緲的軍火販子下一次在一個地方長留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也沒有現在這麼方便。

  「如何解決他的保鏢靠近他是一個問題,在這點上面,我們需要做足夠多的工作。」伊森敲了幾下鍵盤,調出來了幾個保鏢跟他身邊的工作人員的信息。

  人一旦到了一定的地位,就會很怕死了。特別是這種常年不干好事,利用在世界各地掀起戰亂而攫取大量財富的軍火販子。歐文德維林在這方面簡直把自己怕死的精髓給發揮的淋漓盡致,身邊有好幾個海豹突擊隊的退役人員作為他的保鏢存在。而且他待在印度的時候從來不出門,一直住在保衛森嚴的工廠裡面,這就讓他們干掉他的難度更大。

  潛入保衛森嚴的工廠裡面就已經夠費勁兒的了,還要面對一堆的安保跟德維林的保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一種另類的不可能任務。因為他跟米亞再強也是兩個人,在別人的主場上面作戰,還是小心為上。

  伊森認為,如果能夠調開那些保鏢的話,就最好不要節外生枝的跟他們發生衝突,這對於干掉歐文德維林沒有什麼好處。

  「他之前曾經在軍隊中服過役,如果我們被他的保鏢拖住的話,很容易讓他逃走。」伊森從資料中調出了關於德維林的過往歷史。

  雖然服役期間沒有什麼特殊表現,但是當過兵跟沒當過兵還是有所不同的。要是他打定了主意想要逃跑的話,真的很難說不會成功。

  如果這是一次小組任務的話,事情就要簡單的多,他可以利用很多條件來完成對德維林的狙殺。但是現在這是他的私人行動,還是在遠離美國的亞洲。沒有隊友支援,也沒有武器支援,困難程度就增加了很多。


第740章

  真是想多了。

  有一個同時擁有化學博士跟工程學博士的老婆,需要什麼團隊啊?

  沒武器都不用你去走私市場找,她直接給你造!

  「你……你……」伊森看著米亞用工具在歐文德維特的工廠外邊的牆上做節點測試,結結巴巴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懷疑他老婆被外星人給俯身了!

  身為一個精英特工,伊森也是讀過大學的,而且成績還不錯,但他的成績真的不足以自己在化工商店裡面買點兒零件兒跟原料就能自己搞出來點兒什麼實用工具出來。

  這個涉獵面就有點兒太寬了,不在他的工作範疇之內啊!

  特麼的誰家特工十項全能,不但能夠靈活運用火乍弓單,還能直接制作各種火乍弓單的?更不用說這個偵測牆體質量的工具,他老婆真的是人類嗎?

  可憐的伊森當了這麼多年的特工,從FBI到CIA,再到IMF,經歷了不知道多少事情,但像是今天這麼震驚還是第一次。

  特別是看到米亞居然還直接搞出來了一個簡易版的催淚瓦斯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家親愛的真的只是一個大學教授而不是什麼軍事學院的教官嗎?這種就連戰場上的士兵都不一定會的事情為什麼她做起來這麼熟練從容?

  「因為我是天才?」米亞僅僅是思考了不到一秒鐘,就給出了伊森一個答案,「不會造火乍弓單的化學博士不是好的工程博士?」

  伊森:「……」

  你這是什麼鬼邏輯啊?

  他一臉郁悶,滿滿的槽點不知道該怎麼吐出來,簡直快要被憋死了!

  所以只能把所有的力氣用在安裝火乍弓單上面在米亞用儀器測出來的的節點上面。

  「真是沒想到,我以前都是拆別人火乍弓單的,現在輪到我自己安裝火乍弓單了。」他一邊用特殊的膠質把微型火乍弓單給黏在牆壁上一邊吐槽自己。

  就今天兩個人背來的這些火乍弓單,說是恐怖分子都行了。

  「但是我記得你上次去營救同伴不是炸了一座樓嗎?」米亞抬起頭,一臉疑惑。

  她明明記得伊森那時候炸了一棟樓來著,難道她的記憶錯亂了嗎?還是她搞錯了地點?

  「你怎麼知道我炸毀了一座樓?」伊森震驚臉,他發誓,他真的是恪守特工准則,從來沒有跟老婆說過自己的任務內情!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米亞重新低下了頭干自己的工作,「聯系你離開跟回來的時間,再多觀察一下各地的新聞,還有行李中的一些東西,非常容易就能推斷出來你所在的大致地點。然後在反推當地發生的社會重大新聞,想要得出結論不難吧?」

  她說的漫不經心,伊森已經快要淚流滿面了。

  什麼叫做不難啊?這明明就是很難的事情好嗎?就算是頂級的特工跟偵探也不可能通過這些蛛絲馬跡推測出來他炸掉了一座樓吧?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都過了這麼多年,傑克鮑爾還是孜孜不倦的想要把米亞給收到手下了,他老婆根本就是一個能用正常的理論來衡量價值的超人!

  「你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伊森用力的把火乍弓單給按在牆壁上,徹底的放棄了掙扎。

  世界上總是有那麼一些天才讓人絕望。

  他本來以為自己遇不到這種人,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娶了一個這麼天才的老婆!

  「我喜歡蹭課,並且知識面十分廣闊。」米亞想了想說,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麼的了不起。

  世界上總是有那麼一些天才讓人絕望。

  她自己智商夠高,沒有絕望過,最多同樣的事情花費的時間更多一些,可是最終總是會趕上的。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沒有遇到過那種讓普通人絕望的天才,跟那些人比較起來,她也就是個普通人吧。

  伊森被這種無恥的態度給震驚了,你這都算是普通人的話,那普通人算什麼?人能別這麼無恥嗎?

  還有喜歡蹭課,知識面十分廣闊是什麼鬼?你是不是還想要告訴我你會造原子彈?

  呃,這個還真是會……但是這就沒有必要拿出來刺激可憐的亨特先生了。因為老婆突然之間的大展神威,他的心髒已經承受了很大壓力了。

  「我也不想啊,這不都是被逼的嗎?」米亞對伊森的白眼兒不以為然,「要是沒有人搞事情的話,難道我會無聊的去找事嗎?安安靜靜的生活不好嗎?多少人想要平靜的的生活都沒有呢!」

  這要不是被人破壞了蜜月,她為什麼要從風景美如畫的馬爾代夫跑到印度這破地方?

  發展了幾百年還不如沒發展的時候呢,滿地都是坑!

  想到來印度之後遇到的那些破事兒她就想要破口大罵,這地方簡直比法國還招人煩!

  「是是是,都怪我,是我不好,招來了這種神經病……」說到這件事,伊森立馬萎靡。

  要不是歐文德維林沒事找事想要他去當替死鬼的話,他也不會被迫一次性的接收這麼多的事情,完全可以在以後慢慢的去挖掘了解,當做一種夫妻情趣。而不是現在被震驚的頭昏腦漲的連思考節奏都慢了下來。

  所以都怪歐文德維林!

  伊森把手上最後一個火乍弓單給安裝好,憤怒的在心中咒罵了一句罪魁禍首,他毀掉了他的樂趣!

  「我們從這裡進入,繞過這棟建築,就是德維林居住的地方。」伊森拿著從某個政府部門那裡搞來的建築地圖給米亞講解著這片工廠裡面的布局。

  有一個靠譜的老婆就是有這點好處,他去某個政府部門把建築圖紙給搞出來,米亞則是去化工商店購買各種材料為行動做准備,形成了完美的配合。

  「鑒於最近的國際形勢,德維林的安保措施做的十分嚴密。不僅有他自己雇佣來的海豹突擊隊保鏢,住處外面還有印度本地的保安,想要突破他們,催淚瓦斯就派上了用場。」伊森抽出一張圖紙,上面是德維林居住處的結構建築圖,「解決了他之後,我們從這邊撤退。」

  他指著一個出口說,「然後從這裡離開工廠,用火暴火乍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達到安全撤離的目的。」

  歐文德維林是一個大軍火商,他在印度投資的工廠面積也很大。而足夠大的工廠裡面就會有足夠多的工人。特別是這還是一個兵工廠,需要的不僅僅是普通的工人,還有各種安保人員來確保他的權益不會在某些暴.動中受到損失。

  這才是他們行動的最難處,因為這家工廠本身的安保措施就已經夠嚴密的了,德維林住進來之後就更加的嚴密,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巡邏,根本就不是搞定了監控器就能搞定一切的情況。

  這個時候,伊森就開始怨念德維林為什麼沒有把工廠開在別的地方,比如說歐洲之類的,那裡的人可比印度少多了,人力資源也比印度貴多了,根本就不會有這種裡三層外三層的情況發生。

  但抱怨是沒有辦法解決問題的,現實就是現實,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意志而發生改變。

  「沒問題。」米亞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套上了伊森提供的那種生物偽裝面具,把自己給變成了一個外貌普通的印度女人。

  雖然兩個人在進入印度的時候就已經偽裝過自己的臉,進行活動的時候又偽裝了一次,根本就不會被人認出來。但是偽裝這種東西,那顯然是越多越好。就像是黑客搞事情的時候總是喜歡給自己找一大堆的肉雞當替身一樣,誰知道臉上的偽裝是不是會被人給弄掉呢?多一層就多一個保障!

  伊森點點頭,兩個人碰了一下拳頭,啟動了干擾設備,關掉了這附近的電力供應,悄無聲息的從這個絲毫不會引起人注意的角落翻到了牆的裡面。

  「OK!」米亞落地之後衝著伊森比了個手勢,伊森點點頭,兩個開始在黑暗中的園區中行動了起來。

  這有點兒難度,但是不管是對伊森來說還是對米亞來說,都不算是太難。

  「嗯?」一個端著槍巡邏的印度人抬頭看了一眼,感覺今天的風好像有點兒大。

  整個人掛在他旁邊的牆壁上的米亞心跳沒有任何加速,冷靜的握著樓體上的安全梯子,靜待對方離開。

  「沒事吧?」等到對方離開之後,掛在另外一面的伊森衝著米亞比了個口型,十分擔心她受傷了。

  他們已經把這座工廠的安保措施給估計的很高了。但是沒有想到事情還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歐文德維林怕死的程度要遠比他們預計的要高!

  這也許是因為他派出去的小隊全軍覆沒,沒有一個活著回來報告消息的關系。

  「沒事。」米亞搖搖頭,身手靈活的在牆壁上爬動,就像是一只動作迅速的壁虎。

  伊森沒有再「說話」,在另外一邊也迅速的「游動」了起來。

  夜色茫茫中,兩個穿著黑衣服的人完美的把自己融入了進去。就像是兩個幽靈一樣的逐漸靠近德維林居住的地方。

  「到了。」伊森輕輕的從牆壁上翻下來,甩了甩自己發酸的手掌,比了個口型。

  米亞沒有說話,但是卻為德維林這個家伙的安保措施給點了個贊,就這種水平,換了個人來的話,是真的很難突破。

  她看著那寥寥幾個房間,撇了撇嘴,每個房間裡面都塞了一堆的人,這是有多怕死?

  「我爬下去安裝火乍弓單。」米亞無聲的做著口型。

  伊森點點頭,從身後拿下了背著的繩子,扣在了米亞的腰帶上面,「小心!」他對米亞說。

  「OK。」米亞示意他安心,拽著繩子開始在一扇一扇窗戶之間的牆壁上面黏火乍弓單。

  這種情況下,他們也不知道德維林到底在哪個房間裡面,那就只能用這種手段把他給逼出來,然後趁亂干掉他。

  「准備好了嗎?」等到米亞把火乍弓單都給粘好了,伊森衝著距離這裡不遠處的一棵樹射出來釘箭,緊緊的把她抱在了懷裡面。

  「不能再好。」米亞比了個v,那張不知道從哪裡復制來的臉上滿是笑容。

  伊森點點頭,在按下了手裡面的遙控器的下一秒,按動了手裡面的滑道開關。

  「轟!轟!轟……」火暴火乍聲不斷的響起,間距近的像是同時發生。

  而與此同時,兩個人也迅速的飛離了這棟建築在工廠中心的住房,逃離了這場火暴火乍。

  「出什麼事情了?咳咳咳」正在跟自己的合作伙伴進行視頻電話的德維林被火暴火乍震的倒在了沙發上,被突如其來的灰塵給嗆的不停的咳嗽的同時,心中也升起了恐懼。

  這裡可是兵工廠,上帝知道一旦發生火災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

  他想都沒有想,直接拎著自己的不離身的箱子迅速衝出了房間。

  幾個保鏢也跟著衝了出去,對他進行貼身保護。

  但是這沒有什麼用。

  當他們衝出了房子,發現火暴火乍的地方只是他們居住的地方的時候,一堆的催淚瓦斯跟煙霧弓單被迅速的投擲到了他們的面前,瞬間爆發了一陣陣的迷霧。

  「咳咳咳」在流下眼淚的同時,一群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呃」亂成一團的情況中,德維林的身後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身影,用手中的刀子在他的脖子上面狠狠的割了下去。

  「呵……呵……呵……」德維林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眼前飛濺而出的血液,還來不及捂住自己脖子上面鮮血洶湧而出的傷口,就被那把刀一刀刺進了自己的心髒。

  他身後的伊森用力的扳著他的頭,又在他的右胸刺了一刀,才放下了手裡面沉重的身體,一拉身上的繩子。就像是來的時候一樣,去的時候也沒有發出聲音的離開了。

  「走!」他對米亞一點頭,兩個迅速的朝著外面奔跑。

  火暴火乍聲引來了工廠中的人的注意。但是這個注意並不會持續多長時間,他們必須在那之前離開這裡。然後用更多的火暴火乍吸引他們更多的注意,好給自己撤離爭取更多的時間。

  「轟!轟!轟……」又是一陣火暴火乍的聲音響起。

  只不過這一次的火暴火乍並不像是之前那樣只是為了把人給吸引出來的小面積火暴火乍,而是更加劇烈,面積也更大的火暴火乍,瞬間就讓這座工廠的一個角落燃燒了起來。

  「快救火!」工廠裡面的人驚慌失措,顧不上這邊老板住處的情況,全都開始往剛剛發生火暴火乍的地方衝。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發生在兵工廠的火暴火乍意味著什麼。如果不能及時控制這場火暴火乍的話,那麼等待著他們的就將是整個工廠都會跟著一起火暴火乍,他們這些人也會隨著這些火暴火乍給這座工廠陪葬!

  「他們想太多了,我們選的地方那麼偏僻,用量也不夠,根本就不會燒到工廠那邊去。」已經離開了那片區域的米亞撇了撇嘴對伊森說。

  火乍弓單這種東西,她有數的很,是不會做這麼危險的事情的。

  「但是他們不知道。」伊森把頭上的頭套給扯下來,用幾滴藥水滴了上去毀滅證據說。

  他們都搞出來火暴火乍了,誰會以為他們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引起騷亂,吸引人的注意力好安全離開?

  恐怕這些人的心裡面,是有對手或者什麼恐怖分子打算炸毀工廠吧?要不然的話為什麼會先炸中心,然後炸外圍?這不就是一個包抄的形勢嗎?

  「所以說腦補要不得!」米亞重新給自己補了個妝,確保鏡子裡面的臉完全沒有她本人的任何痕跡之後,又開始給伊森的臉補妝。

  他們並沒有打算在這裡多待,干掉了德維林就准備離開。

  作為一個印度的大投資商,有一個兵工廠的德維林死了,印度這邊肯定是要追究責任的。

  即使大家都很清楚這個國家的本質。但是萬一要是他們真的搞出來什麼事情的話,也是會很煩人。所以兩個人早就訂好了機票,搞定了德維林就立刻坐飛機離開,回到印尼繼續度他們的蜜月!

  「不知道印度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最近的新聞都沒有什麼報道。」米亞躺在充氣筏上,懶洋洋的對伊森說。

  在印度干了一件大事之後,她又重新變成了一條鹹魚,再一次的萎靡了下來。

  「大概是因為德維林的身份太敏感了,不方便報道?」伊森的充氣筏飄在她旁邊,同樣懶洋洋的說。

  度蜜月嘛,就是要放松自己的啊!不然的話叫什麼蜜月?

  歐文德維林只是一個意外而已,過去了就過去了,完全不值得他們放在心上。

  至於他們本人,很多人都可以證明他們從馬爾代夫離開之後就一直待在印尼沒有離開,歐文德維林的死跟他們又有什麼關系呢?

  即使時對此有所懷疑的班吉也不會對這件事發表什麼意見。因為德維林死的真是太快了,快到他根本就不敢相信他是伊森干掉的。

  在沒有同伴小組的支持下,想要做到這種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說殺死德維林的人制造了大量的火暴火乍來吸引分散人們的注意力,這也不是孤身一人的伊森能夠做到的。

  「所以我們這次終於能夠好好的度個完美的蜜月了是嗎?」米亞笑眯眯的說。

  「沒錯,除非羅伯」伊森還沒有說完的話被米亞給堵在了嘴巴裡面。

  「親愛的,不要說也不要想。」雙唇從伊森的嘴唇上離開之後,她認真的對伊森說。

  有些名字是有魔力的!

  「就像是伊森亨特跟米亞蓋勒。」馬修賓微笑著說,「不管是他們活著的時候還是已經死去。」

  他輕輕的把手裡面的杯子放下,「我們都知道伊森是一個偉大的特工,米亞是一個偉大的學者,我也不介意授權你們改編他們的故事。但是先生們,請注意一件事,沒有第三者。」

  年輕的男人表情不再笑容滿面,而是嚴肅了起來,「不管是伊森在電影裡面有多少搭檔或者是情史,他的妻子必須是米亞。而且遇到米亞之後不能再出現跟他有曖昧關系的女性角色。同樣的,米亞在跟伊森結婚之後也不能給她安排任何一個有曖昧感情的男性,這是我們的底線。」

  「如果你們能夠做到這點的話,在授權跟作品版權費用上面我們可以做出一些讓步。甚至羅伯特蘭登也可以出現在這個系列的電影裡面,或許你們還可以為他開發出來一個獨立的篇章?」馬修的眼神充滿了興味,完全不介意把他們的那位長輩也給送上大熒幕。

  「如果你們不能做到這一點的話,我們也不介意換家合作伙伴。」或者是把你們給告上法庭,他默默的在心裡面想。

  姨婆跟她的丈夫已經過世了好幾年了,生前他們一直沒有授權給任何電影公司開發自己的電影,也沒有賣掉那些講述特工跟探險故事書籍的版權,這讓不知道多少電影公司的老板們捶胸頓足,為這塊吃不到嘴裡面的肥肉郁悶。

  現在他們願意釋放出版權,想必為了豐厚的利益收入,這些公司應該不介意規避掉一些雷點。

  要知道,米亞蓋勒這個名字可不僅僅是聯系著傳奇特工伊森亨特,她少女時代的生活還有一個同樣傳奇的反恐專家傑克鮑爾的身影,更不用說那個在火星生存了幾百條的傳奇宇航員馬克沃特尼也親口承認米亞是影響了他後半生的人,沒有她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從一個渾噩度日的人成為一個有著明確目標的宇航員。

  想到這家伙在自己的回憶錄中寫下的那些當時的心情,馬修不禁嘖了一聲,賊心不死的人真是夠多的了,總是想著姨婆跟伊森分手好能夠趁虛而入。但可惜的是,到死他們也沒有成功,贏家只有伊森一個而已。

  他悠悠的的看向了窗外,時間過的真快啊,曾經他還是一個在姨婆家裡面的秋千上面玩耍的小男孩兒,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跟好萊塢的電影公司談判的基金會主席。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那些快樂的時光依然在眼前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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