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霧守 「你沒有聽錯哦,奈奈。我要離開……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藍染把家裡所有的門都炸穿了。
自此, 友情破裂。
森奈央不理解。
浦原喜助都能原諒她沒有告訴他藍染的計劃,雖然她幫忙保護了他的朋友們,也還是害得他被流放現世, 怎麼就藍染氣性這麼大。
浦原喜助:「咳咳咳……奈央殿, 我也不是完全沒有生過氣的。」
森奈央趴在桌子上, 聞言臉貼在桌子上, 歪頭看他:「真的嗎?」
浦原喜助搖著折扇,藏在漁夫帽底下的軍綠色的眼眸眨了眨, 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一點點嘛。」
「那你說,我現在去找他,他會不會消氣了?」森奈央臉頰肉在桌面上擠成一堆,雙手在桌子底下剝橘子, 剝一片,就往嘴裡塞一瓣, 含糊地邊嚼邊道,「他的鏡花水月真的很適合成為我的霧之守護者啊。」
「藍染不是給奈央殿寫了最後一封訣別信嗎?」浦原喜助再次委婉道,「如此貼臉挑釁,或許這段友情會破裂得更加厲害。」
森奈央鼓了一下臉。
人到用時方恨少啊。
沒有了萬花筒寫輪眼, 也沒有了鏡花水月,哪裡還有什麼是如夢似幻、縹緲無形的霧之守護……
「要不,找Q吧?」
森奈央回到原點世界後,在自己專屬活動室的白板上把已知的己方守護者和敵方守護者全數列了出來。
看著霧之守護者括號後邊一片被劃掉的備選名單,她痛定思痛, 向自己的智囊團太宰治申請道, 「我覺得Q挺管用的。」
Q也是港口mafia的成員,本名夢野久作,異能名為[腦髓地獄], 可以侵犯人的精神令人陷入幻覺,是非常受人忌憚的精神控制系異能。
雖然動用這家伙很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可能性……但這不是實在沒人能用了嘛。
太宰治趴在沙發上,從沙發扶手後探出腦袋欣賞她的板書,聞言遺憾道:「奈奈,前兩天關押Q的禁閉室被白蘭和費奧多爾襲擊,如果不是魏爾倫和蘭堂桑恰巧在那裡教導小銀學習暗殺術,想必Q已經被擄走了。」
森奈央:「我去,他倆原來這麼厲害嗎?居然能從蘭堂哥和魏爾倫的夾擊下安然無恙地逃走?」
「也不算完全無恙吧。」太宰治沒有深入該話題,只是道,「森先生得知此事後便將Q秘密關押,沒有得到銀令,所有人不得見Q。」
森奈央:……
森奈央坐回單人沙發上,cos碇司令雙手合攏,深沉搭在眼前:「……你說我去我爸房間裡偷銀令怎麼樣?」
太宰治眉眼彎彎,豎起大拇指:「真是不錯,這樣就可以把森先生作為首領的尊嚴徹底踩在腳底下了。」
生活不易,奈央嘆氣。
正經向蘿莉控老爸低頭申請銀令,太容易被趁機要挾交換利益了,還很丟臉,她才不要。
她在白板上把Q的名字也劃掉,並用一種狐狸吃不到葡萄的語氣道:「我本來也沒有很想用夢野,就他那種不安定的個性,誰會想要用他啊。」
太宰治雙手扒著沙發扶手,下巴墊在雙手手背上,視線從白板上密密麻麻的關系導圖上掃過,盯住一張照片簇新的大頭貼:「我出個差的功夫,奈奈就又找到新的守護者了?名字是……緣一?」
太宰治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就是最近你向我申請調動芥川去當陪練的那個孩子?」
森奈央自得地仰起下巴:「別看他年紀小,最近剛自創了一種呼吸刀法,是個絕無僅有的天才。」
「本來他的屬性最適合成為晴之守護的……咳這不是已經有小神樂任職了嘛。」
而緣一個性澄澈誠摯,揮刀時氣勢熾烈又莫名令人感到安心寧靜,剛好也能點燃雨之守護戒。再加上森奈央聯想到沢田學長的雨之守護山本武也是學刀的,恰巧專業對口,便讓緣一入職了。
雖然讓年紀尚小、呼吸法也才剛開始練習的緣一,去對戰手握神刀、戰場經驗豐富的老家伙福地櫻痴,森奈央把握不准雙方的實力差距,有些虧心。
但這不是一共七局比賽嘛,七局勝三就可以獲得勝利,到時候要是打不過會受傷,就讓緣一認輸嘛。
總之先把人員集齊。
多虧了緣一的出現,掰著手指頭數一數,算上充數的齊木楠雄,她現在的守護者就差一位了。
「還差最後一個霧之守護者——」太宰治拉長聲音,修長的指節在空中慢悠悠虛晃一圈,最後指向自己,「那,為什麼不選我呢?」
森奈央:……嗯?
「霧之守護者——無中生有,有中生無,迷惑敵人,無法抓住實體的幻影。」
太宰轉了個身,妖嬈地側躺在沙發上,擺了個美人醉臥的pose,「那不就是外表看似天真可愛,智慧卻過於常人的我嗎?」
森奈央:……
槽點太多,一時竟不知從哪裡開始吐起。
見她沒有反應,太宰治把pose拗得更加誘人,眨巴眨巴兩下卡姿蘭大眼睛。那姿勢與其說是在競爭[霧之守護者],倒不如說單純就是在發射[選我][選我][選我]信號。
森奈央整張臉都皺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從兜裡摸出霧之守護戒遞給太宰治。
別管嘴上多花裡胡哨,能點燃戒指的就是好漢。
太宰慢條斯理地接過戒指,表現得尤為雲淡風輕——如果不是他一接過戒指就悄悄坐直身板,大拇指和指腹碾著戒指額外多捏了兩下,就像貓用腦袋蹭人類的褲腿,妄圖多標記點味道似的,那森奈央還是能覺得他蠻鎮定自若的。
戒指安安靜靜地被攥在太宰治掌心裡。
一秒,十秒,一分鐘,五分鐘……
第十分鐘後,森奈央朝太宰治攤開手:「好了,還給我吧。」
太宰治卻不肯還給她。
他好似猶豫了一下,但為了躲過她伸過來試圖拿回戒指的手,戒指在手頭一晃一滾,不知怎的一推一拉,造型古樸的守護戒就自如地套進了他的中指。
「你忘了一個最關鍵的信息,奈奈。」太宰治道,「我的異能力是無效化,目前已知可以無效化任何非科學系的能力。那這枚專門用來檢測非科學系能量與你的匹配度的戒指——」
他抬起手,展示了一圈手上的飾品,「有沒有可能無法檢測出我的器量?或許就連這枚戒指,也被我一並無效化了呢?」
「嘶……」森奈央倒吸一口涼氣,「好有道理的邏輯。」
「但是,無法驗證就代表不能證明吧,這樣就沒有證據證明太宰哥是符合標准的霧之守護了啊。」
太宰治淡定駁回:「既然無法證明,那就代表同樣沒有證據可以排除我不符合霧之守護吧。」
……好吧。
森奈央鼓了下臉,只要有心,彎彎繞繞的詭辯可以一直玩下去,那就徹底無解了。
太宰治悠哉地安撫道:「安心,還有比我更適合當霧之守護的人嗎?」
「他狂任他狂,清風拂山崗,再花裡胡哨的幻術、再了不起的精神控制,遇到我這樣一個無效化的天敵,也只能偃旗息鼓了吧。奈奈忘了嗎?你屬意的霧之守護人選Q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這番話可比青年那妖嬈的姿勢讓森奈央感到安心多了。
是哦,她怎麼又把銀時老師說的話忘了,找守護者切忌拘泥於套路,出其不意地對症下藥反倒更有些神奇的妙用。
「還得是你,太宰哥。」
森奈央朝太宰治比了個大拇指,在青年布靈布靈的視線中,正准備把他的名字填到霧之守護一欄上,提筆的手一頓,扭過身來,「等等,還有一個問題——」
「太宰哥,你的異能不是完全被動的嗎,必須要和別人有身體上的接觸,人間失格的無效化才能起效。萬一對方是個遠程幻術師,像藍染的鏡花水月那樣,光是看見就會陷入迷境,那不就慘了?」
太宰治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那就沒辦法了啊。」
他看起來灑脫得很,低著頭撒嬌似的玩著自己手上的戒指,漫不經心道,」包括奈奈自己的那一局,守護者之戰總共七局比賽,只要四勝就夠了吧。我輸一局就輸一局嘛。」
森奈央:……
森奈央右手拇指摳住自己的人中,吸吸呼,吸吸呼——狠狠喘了兩口氣。
完了,太宰哥和她撞思路了。現在七局裡已經有兩局要做好敗北的打算了嗎?
但是沒辦法,既然選擇縱容,那就只能貫徹到底。她自己選的人,硬著頭皮也只能上……
「不行哦。」
森鷗外坐在紅褐的辦公桌前,當著女兒的面,微笑著拒絕了學生太宰治的請假申請。
「欸?」特意陪著太宰治來向領導請假的森奈央愣了一下,「港口mafia後半個月的行程這麼忙嗎?只是請兩天假也空不出來?」
太宰治沒有說話,手插在風衣兜裡,鳶色的眼眸靜靜注視著森鷗外。
森鷗外雙臂支撐在桌上,雙手搭成連橋架在唇前,微笑道,「區區拯救世界而已,不能因此就隨便打亂內部組織的正常運轉吧。」
「為什麼搞得好像拯救世界比港口mafia的工作低級似的?」森奈央懷疑老爸在針對自己,並且掌握了充分的證據。
森鷗外不為所動:「而且奈奈,太宰君是我的部下。即便奈奈有篡位之心,現在畢竟還不是港口mafia的首領吧,擅自越階調動干部是違規行為。」
「那就退社好了。」
太宰治一語石破天驚:「剛好我也不想繼續在港口mafia干了。」
他歪著腦袋,棕黑的發絲貼著他秀氣的臉頰輪廓,閉目掰著手指頭一一數,「工作又多任務又雜,對手盡是些讓人提不起干勁的廢物,輕輕松松解決的事情還非要寫長篇大論的報告;動不動就要加班,搭檔是只黑漆漆小蛞蝓,下屬也笨笨的,上司不僅還是個蘿莉控,還是個喜歡給下屬穿小鞋發配邊疆的女兒控。」
「最關鍵的是,偌大一個港口mafia,居然新增了一條禁止辦公室戀情的禁令!一點戀愛自由都不給,還不如直接換份工作。」太宰治還扭頭過來和身旁的少女討論,「哇,為了結婚而辭職,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壽退社?」
被他咨詢的森奈央眼睛瞪得前所未有的大。
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貓。
估計是被她的表情逗樂,太宰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抽出手來揉了揉她的腦袋。
在胳膊與手臂遮掩住少女視線的剎那,他的笑容漸漸和緩,鳶色的眼眸微微彎起,表情溫柔得甚至有些縹緲。
「你沒有聽錯哦,奈奈。我要離開港口mafia了。」
第147章 敷衍 把太宰哥腿打折,把你宰了剝下虎……
森奈央和太宰治冷戰了。
主要表現為森奈央一個勁地悶頭往前走, 誰叫她她都不理人;太宰治慢悠悠跟在後頭,一直到黑發紅瞳的少女身影消失在轉角,才停下腳步。
港//黑大樓的值守人員別看一個個站得目不斜視一動不動, 那墨鏡下的吃瓜大眼都快瞪成锃光瓦亮的探射燈了。
森奈央情緒穩定都是出了名的——因為她壓根就沒啥情緒啊, 這次冷戰一表現, 誰一看能不知道是出了問題, 兩人的共友幾乎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情報。
第一個打來的電話來自同為港口mafia五大干部之一的重力使中原中也大人。
青年唇角的笑意壓根藏不住,鈷藍色的眼眸閃閃發亮, 努力壓下滿臉的幸災樂禍,打來電話的時候猛低頭咳了半分鐘,才抬起頭來,一本正經道:「奈奈, 你終於意識到青花魚的不靠譜了?我就說……」
「太宰哥說要退出港口mafia。」森奈央握著手機平靜道。
「什麼——?!」
中原中也在電話那頭吊出了哨音,隨後不停傳來咚咚、咚咚的動靜, 光是隔著聲音,她都能想像出嬌小青年甩著披肩的黑西裝,沉著漂亮的臉蛋,踩著皮鞋在地板走來走去的模樣, 「他又在發什麼癲?首領怎麼說?」
森奈央:「不知道。我爸表面上有點驚訝,客客氣氣地說干部辭職也得走人事流程,不過後來愛麗絲跑過來和我說,我爸背地裡其實就在那握拳說他早看太宰哥不順眼了——把愛麗絲造謠的情節刪掉一部分,剩下那節大概率是真話。」
「不知道為什麼, 我爸看起來真的無所謂太宰哥離開港口mafia, 一點都不符合他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個性。」
中原中也眉頭緊擰:「或許首領有什麼任務暗地裡交給了太宰負責,不得不讓太宰離開?」
「有什麼任務還能難到讓太宰哥不得不離開港口mafia才能完成?」森奈央無聊地摳著手指,「……中原哥, 我先掛了。」
「喂,等一下奈……」
森奈央掛了電話,坐在港//黑大樓的樓頂上寂寞吹風。
傍晚天台的風不大不小,黃昏余暉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腦後微微蜷曲的黑發也在風中胡亂飛舞。落日金色的光輝勾勒著她的面頰輪廓,在雪白的肌膚邊緣籠罩出一圈如玉般的光澤。
森奈央當然想不通太宰治為什麼要退出港口mafia。
他的搭檔、知己、歸屬、忠心耿耿的馬仔小跟班全都在港口mafia,還有什麼原因能讓他退出港口mafia?
不er,外面到底有誰啊?
就她底下這只最多也就能變個白虎的人虎?
森奈央百思不得其解,坐在女兒牆上撐著護牆往下望:「中島,你才來港口mafia多久,到底是怎麼把我太宰哥勾引走的?」
被五花大綁捆住手腳封住嘴巴的中島敦:……………
中島敦此時正被吊在120層高的樓外,全靠一根纖纖麻繩拴於高空,想要掙扎又不敢用力掙扎,只敢用那雙金粉色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上方的少女。
「唔唔唔唔唔!」
「我知道你也不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你怎麼就能不知道呢。」森奈央說著饒舌的廢話,抬起頭,眺望向橫濱市內漸漸亮起的萬家燈火、車水馬龍。
太陽的余暉落下,一輪彎月慢慢從城市的邊緣升了起來。
森奈央托著腮:「那個天生就屬於黑手黨的太宰哥,居然說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決定帶你一起棄黑從白,離開港口mafia?」
「唔唔唔……唔?」
「對,就是你在他吃毒蘑菇時幫他叫了救護車拉去洗胃的那次救命之恩。」
「唔唔唔唔唔!」
「對對,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只是一個借口。所以才更加證明太宰哥只是隨便找了個理由,他本意就是想帶上你一起離開。」
「唔……?」
「我也不明白啊,這麼多年了,他從來就沒有產生過類似的想法——當然,不排除他產生了想法但是沒說出來的可能性……」森奈央話頭一頓,突然想起來上次在討論口水能不能解渴的事件裡,太宰治好像就有提過類似的話。
「可為什麼偏偏是在遇見你之後才把這種念頭落實?」她再次低頭,認真問,「中島,難道在我不知道的角落,你其實是個魅魔?」
中島敦:「唔唔唔唔!!」
他激動得連綁繩都晃了起來。
森奈央的手機又響了,她懶倦地一個一個接了電話,分別應付走了絲毫沒有掩飾樂禍幸災之情的大學黑白教師二人組、不知道安慰什麼就問了她要不要吃咖喱的織田作、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社畜阪口安吾;
以及發表「太宰那小鬼又做了什麼蠢事需要我教訓一頓嗎」言論的偏心護崽伏黑甚爾,摳著鼻子說「小孩就是一天一個脾氣,吵架很正常」的阪田銀時……
等電話終於不響了,森奈央也累了,望著已徹底黑下的天色、樓底亮起的無盡夜燈、不遠處旋轉炫目的摩天輪,撐手起身從護牆上站起。
「算了,就這樣吧。」
在空中掛了倆小時,從一開始的害怕驚慌到如今的泰然自若、險些就要睡過去的中島敦猛然驚醒:「唔?」
「唔唔唔?」
「沒關系啊。」她站在高高的120層樓樓頂,吹著夜風,語氣平淡,平靜地回答他的問題,「把你宰了,然後再去把太宰哥腿打斷關起來好了。」
中島敦:!!!
白發的少年又開始嚇得貼在牆上一個勁地撲騰。
森奈央扶著額頭:「真過分啊,明明你和龍之介的漫才組合磨合到最近才算有了幾分樣子,現在卻不得不放棄你——我這筆投資生意完全就廢了啊。」
中島敦:「唔唔唔!」
「怎麼會,我還不夠溫柔嗎?幸好芥川被我調去訓練緣一了,不然聽說這件事,你就等著被他追殺到天涯海角吧。」
這話沒法反駁,和芥川龍之介搭檔大半月以來,中島敦深刻了解到什麼叫做「XX廚」,什麼叫做「我推」和「唯粉」。他一想到芥川回來聽說太宰先生要帶著他一起私奔後的反應,中島敦就不由自主地流下了寬面條淚。
不是,他真的不知道太宰先生為什麼要陷害他啊!
他在港口mafia每天都有飯吃,有工作,每天訓練自己的異能,偶爾跟著那位漂亮得驚人的公關官接受搞笑藝人的培訓,雖然搭檔芥川凶巴巴的,但提起小時候的窮苦、以及[羊]的時候,兩人也能難得快活地聊上一陣;旗會的前輩們也很照顧他,不僅帶著他一起玩,中原中也前輩和阿呆鳥前輩還送了他一輛機車……他真的過得挺好的啊!
中島敦委屈得像只兩百斤的大胖白虎,崩潰地哭了半天才抽抽噎噎地止住眼淚。
發現吊著自己的麻繩在窸窸窣窣地顫動時,他一邊害怕一邊都認命了。
奈央小姐已經賜予了他一段美好的飽腹時光,哪怕死也是死在自己的恩人手上,起碼到了地下,他就不用再做餓死鬼……
「你還真是個愛哭鬼。」
森奈央拽著繩子把一大坨少年拎過女兒牆,平靜地看著中島敦失意體前屈跪在地上,髒兮兮的小臉上露出劫後余生時不敢置信又欣喜的激動表情。
「你走吧。」
森奈央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港口mafia不允許叛逃,不過你入職不久,干的活又不涉及高級機密,也可以辭職,不用擔心被追捕。只是加入黑手黨畢竟也算前科,檔案上會有污點,不方便找以後的工作。」
「趁著芥川還沒回來,你和太宰哥一起去找這個人,報我的名字,他會幫你們消除一些不必要的記錄。」
中島敦愣愣地雙手接過那張小小的紙片,直到黑發紅瞳的少女走出半道,才猛然驚醒似的追上來:「奈央小姐,我沒有想離開港口mafia的!我不知道太宰先生為什麼會這麼說,會不會是惡作劇?雖然很感激他平時對我的教導,但平常就有因為他的無理取鬧和惡作劇,惹得芥川經常對我橫鼻豎眼的,都和我打好幾回了……」
「不是惡作劇。」
森奈央停下腳步,望著自己在初升的月色下淺淺淡淡的小影子,「起碼這一次不是……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
「走吧。」她最後一次道,「再不走,我就真忍不住想實施剛才的方案了。」
中島敦呆呆地眨了下眼,斜劉海隨著他歪了的腦袋往同方向垂下:「方案……?」
森奈央:………
「呆子。」她上前一步,抬手狠狠一個爆栗扣在白發少年腦袋上,「把太宰哥腿打折,把你宰了剝下虎皮做成腳墊的方案!」
「……」中島敦捂住額頭,哭唧唧地躥過她身邊鑽進樓梯裡往下跑了。
太宰哥說得還真沒錯,這家伙一點都不適合干黑手黨,為了一口吃的就能把自己賣了。
森奈央手插進兜裡,垂眸抬步准備往下走。
電話鈴聲又響了。
她按亮屏幕,看也沒看來電頁面,接通電話。
「摩西摩西~笨蛋奈央,我聽說你公權私用找了太宰君當了霧之守護者,然後被森先生發現太宰君背著港口mafia接私活,怒而辭退了?」
謠言不僅傳得快,還傳得越來越離譜。
「什麼啊,是你啊。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森奈央興致怏怏,准備掛電話。
「欸——你不想知道我這邊的霧之守護者是誰嗎?」
「隨便。」森奈央現在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是費佳君哦。」白蘭在電話那頭輕快地道,「一聽說你找了太宰君當霧之守護,費佳君就迫不及待地自動請纓請求出戰了呢。」
「沒有哦,是白蘭君自己擅作主張給我塞的戒指。」有個聲音從邊角幽幽傳來。
「哈哈哈有什麼關系嘛,費佳君一看就是可以和太宰君大戰三百回合的關系。」
「白蘭君,請不要再亂用亂七八糟學來的俗語了。」
「誒嘿。」
「你不就是因為抓不到Q才退而求其次決定拉個人湊數的吧。」森奈央唔唔兩聲敷衍過去,「好好我知道了。沒什麼其他事我就先掛了。」
白蘭:「……我可是難得主動透露守護者情報,你就這個反應?」
森奈央:「不好意思,這不是你第一次主動透露。」
「哈哈哈。」白蘭淡定自若地發出三聲笑,十分自然地掠過了該話題,像個合格的幕後boss挑釁道,「再有兩個星期就是我們約好的決戰時刻,笨蛋奈央做好准備了吧。」
森奈央:「准備也就那樣,愛咋咋滴吧。你要樂意,到時候我直接投了算你贏,或者把我殺了給你助助興。」
白蘭:………
白蘭在電話那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第148章 約戰 決戰當日是個不錯的晴天。……
擺爛是不可能擺爛的。
森奈央頹了, 她千辛萬苦找到的守護者們也不可能放她擺爛下去。
人家很有職業道德的好不好,說就任守護者就是守護者,收了老板(森奈央)的錢, 主打一個敬職敬業。
……咳, 主要是某位雷之守護發現自己發出的第一條短信遲遲沒有得到回復, 開始短信轟炸了。
森奈央蔫蔫地到海賊世界去把人接回來, 挨了揍敵客三少一個大爆栗。
「這是你看見我的短信已讀不回的理由嗎?」奇犽惡狠狠道,「你哥辭職就辭職, 等他在外面闖蕩一圈,發現還是你這裡待遇最好,不就會回來了嗎?」
小傑在一旁正准備嗯嗯點頭當附和捧哏型工具人,聽到後邊突然一頓, 小聲訕訕道:「奇犽,後半截這句話……」
奇犽征得長輩同意離家冒險時, 他家裡的人也是這樣信心滿滿。而奇犽呢,主打一個浪子志在天涯,這不,都跑兩個世界玩了一圈了。
奇犽猛咳一聲:「我和那個太宰又不一樣。他是依戀型人格, 我是變……」
「變態型?」
「是變化系!」奇犽跳起來又一個爆栗扣在森奈央頭上。
怒氣正盛的揍敵客三少都忘了先前還打算和這家伙討論薩博的事,草草講了幾句海賊世界香波地島後的後續。
海底大監獄的囚犯們可沒有什麼一日三餐准時送飯的好待遇,牢飯稍微拖遲個一天兩天的也是家常便飯。
介於森奈央神不知鬼不覺的越獄能力,level6也不是什麼人人都能逛的海鮮大市場,海軍方因此也遲遲未發現報紙上炒得沸沸揚揚的當事人已經從海底第六層監獄消失, 無法及時調整新聞的風向。
致使得知哥哥入獄的路飛情報不足, 大老遠潛入海底推進城大鬧了一通。
而也正是為了幫助路飛潛入,女帝波雅·漢庫克向海軍提出要見艾斯的要求,監獄長麥哲倫領著人到了level6, 才發現……
天塌了。
監獄裡只有一位臉上帶疤的女人,以及一堆雜七雜八、一見他出現就嗷嗷狂叫的動物。
別說多年關押的老囚犯了,就連他的老熟人、原推進城的看守長希留都不見人影了。
當然最最要緊的是,再過一天半就要上刑場的最關鍵人物,波特卡斯·D·艾斯他,啪,沒了!
麥哲倫當時就捂著心髒不行了。
還沒緩過勁來,聽到上邊的草帽小子正在監獄裡折騰的消息,麥哲倫血壓飆升,差點暈過去,憑著殘存的意志力和責任心准備去收拾草帽小子,好巧不巧路上就遇上新晉的七武海黑胡子鬧事,他順手就把那波人一並毒沒了。
結果這一耽擱,就錯過了逮草帽小子的最佳時機。
最後甚至被草帽小子帶著一波犯人、包括level6裡唯一的女人一起逃出了監獄,只剩下一堆動物還在朝他吱哇亂叫。
麥哲倫嘎吱一聲,捂著心髒徹底倒地不起了。
森奈央對被自己坑害的無辜打工人有點歉意,但是不多。
她的重點主要還是在關注自己的笨蛋朋友(歐豆豆):「那路飛後邊應該也沒事了吧。」
「還說呢,差點就出事了。他在推進城沒找到艾斯,就氣勢洶洶直接衝去了馬林梵多,可那邊什麼動靜都沒有,反倒是被一群蓄勢待發的海軍攆著屁股追了一路。要不是白胡子的船突然在馬林梵多外海出現,接應了他一波,當時被公開處刑的就不是什麼波特卡斯·D·艾斯,而是蒙奇·D·路飛了。」奇犽抱著後腦勺吐槽道。
「後來在雷利大叔的建議下,他通過報紙向草帽團的大家傳遞了兩年後香波地島再聚的情報,這才去進行秘密特訓,我和小傑亞路嘉也就回來了。」
奇犽吐槽道,「那家伙,做事真的太亂來了!簡直和小傑一模一樣。」
小傑在旁邊訕訕笑著撓了撓臉頰。
「你可別和他倆學。」奇犽上挑的藍色貓眼橫了森奈央一眼,「不好好准備守護者之戰,到時候戰敗了又後悔,玩些玉石俱焚的小把戲——笨蛋你這個眼神什麼意思,你真在想同歸於盡的破事??」
森奈央視線左移:「……也沒有吧。」
「給我振作起來!」奇犽兩巴掌把她的臉夾在中間拍了一下,「下周就要決定生死,沒有時間留給你頹廢了。」
「我和小傑雖然沒找到雷電果實,但也學到了霸氣。你的其余守護者呢?」
森奈央掰著手指頭數:「晴守小神樂還在上學,雷守是你,嵐守還在家裡蹲;雨守緣一在精進他自創的日式呼吸法,雲守是楠雄a夢肯定贏不會輸,霧守……」
「唉。」她把手指收回來,幽幽嘆氣,「霧守活著就行了。」
奇犽:「……除了那個雨守,你這邊壓根就沒人在准備吧。」
「准備什麼呀。」森奈央頹廢地躺倒進沙發裡,「人生短短幾個秋,世界大權給不給白蘭統治其實也就那樣,大家眼睛一睜一閉就熬過……嗷!我起來了我起來了!我馬上就去准備。」
森奈央在奇犽的監督下,挨個兒給自己的守護者們(ps霧守除外)打了電話,以臨時抱佛腳的名義把大家集中到一起,進行了最後的一周特訓,主要訓練的項目是:上午十點半起床,中午組團到遠月餐廳干飯,下午窩在家裡組隊打游戲,晚上去KTV唱歌,半夜回家睡覺——非常辛苦地訓練完畢了。
奇犽:……
奇犽:「你管這個叫最後ソ特訓?!」
「嘛嘛嘛,不要管這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啊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嗝。」
阪田銀時喝得一身酒氣熏天,臉蛋醉紅,一手勾住奇犽的脖子,一手伸出小拇指促狹地勾了勾,眼睛都彎成了輕浮的半月牙,「就小奈央的水平,隨便應付一下對面就能贏了……嗝。」
「誰是你兄弟……唔噦,臭死了卷毛大叔,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五光十色炫彩無比的KTV大包廂裡,奇犽剛剛推開醉醺醺的卷毛混蛋,還沒得到幾分鐘的安寧,另一只霸占了麥克風的銀毛混蛋就開始狂舞。
「來!一、二,跟著五條老師一起唱——紅蓮ソ華プ咲わ誇ホ,運命メ照ヘウサ!」
「傑!讓我看到你揮舞的雙手!硝子!不要再拼酒了,接下來一曲終末的戰爭送給奈醬,祝奈醬在守護者之戰裡旗開得勝!」
小少年捏緊拳頭,額頭上蹦出無數青筋,因為KTV室內的歌聲音樂太大,連他的罵聲都只能湊到森奈央耳邊喊,「守護者們在也就算了,為什麼那個銀毛也要加入這場訓練,他又不是守護者!吵死了!」
森奈央完全答非所問,端起蛋糕:「甜品要不要吃?」
奇犽漂亮的海藍色的上吊貓眼瞪著她。
「夾心是巧克力醬。」森奈央真誠道,「真的不吃嗎?」
「吃!」奇犽凶神惡煞地一口咬掉了她手裡的半塊蛋糕。
就這樣,在如此殘酷(松散)的訓練下,最後一周的時光轉瞬即逝,很快便到了最終約架的時刻。
*
決戰當日是個不錯的晴天。
天色縹碧,萬裡晴空,森奈央當天沒有洗頭,溜溜達達逛街似的,把辛苦訓練一周的同伴們都帶到了和白蘭約定好的決戰地。
兩撥人相約在橫濱一道偏僻的海岸邊公路上,公路的一側是一片稀稀散散的樹林,另一側是一小段沙灘地,再往海裡走便是一片礁石。
森奈央這方到場時,白蘭那方業已就位。
雙方勢力橫刀立馬,對峙排列,風沙靜靜從間隙走過,無聲的肅殺之氣油然而生。
「喲,笨蛋奈央。」
白蘭打了招呼,歪過身子打量了一圈她背後隊友,滿意道:「不錯嘛,沒有帶多余的非守護者人士。不過人好像沒有到齊?你的霧守太宰君呢。」
「不是你特意發消息,囑咐說不能有額外勢力參戰的嗎?」森奈央避開最後一個問題,無所謂道,「有其他勢力在,影響你發揮是吧。」
白蘭輕飄飄道:「倒不是怕影響發揮,畢竟我們已經定下只能由守護者對戰來決勝的束縛規則。只是有多余人士在的話,我比較擔心你會做些臨場更換人選的隨機決定。」
森奈央:「不要把我說得這麼卑鄙……咱倆到底誰是正派誰是反派?」
白蘭遺憾地搖搖頭:「數一數你從小到大的戰績,我對你的信用值確實不抱過多的信賴。」
「至於正派和反派的問題,我之前不是在高天原聚餐那次就說過了嗎?勝者書寫結局,人氣主角也不過是看誰才能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為什麼不換個思路想,你才是那個糾結了一批危險壞蛋、輕易能顛覆世界的人,而我才是千辛萬苦尋找同伴,准備從你手上救下世界的救世主?」
森奈央微微張嘴,紅瞳睜圓,望著白蘭的表情顯得有點呆:「……啊?」
白蘭噗嗤一聲笑出來:「對啊,在我們這邊,笨蛋奈央你才是那個惡役啊。」
森奈央表情呆滯:「你……」
她的晴守·14歲在讀初中生·神樂上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噠奈醬,每個人身上都有一些惡役標簽,這很正常,就像銀醬每次脫完臭襪子就會聞一下,一蹲廁所就會蹲上半天,明明還沒到三十歲卻已經有了madao的模樣——」
「oi——」旁邊樹林裡猛然躥出一個惱羞成怒的銀發天然卷腦袋,「臭小鬼,不要隨便在外面揭臨時監護人的短!」
「喂!銀桑!不是說好了安靜不出聲地旁觀嗎?」志村新八的腦袋在他身旁冒出來,兩只手捏著兩根小樹杈放在臉側充作敷衍的偽裝,「你忘了這場戰鬥白蘭桑不讓其余人參……嗷!」
神樂面無表情地一腳一個踹翻兩個腦袋,折身回來,睜著死魚眼摳了摳鼻子:「還有這種唧唧歪歪、不放心女兒們外出打架的跟蹤狂癖好……我們都會包容下來的。」
「……頭破血流的包容嗎?」
雷守·12歲殺手·奇犽單手插在兜裡,毫不留情地冷酷吐槽道,隨後面朝向另一側的海灘招呼,「小傑亞路嘉,既然如此,你們兩個也別躲那兒了,也去和銀時大叔待一塊吧。」
「嘿嘿。」刺蝟頭少年從海面礁石後探出頭來,撓了撓後腦勺,朝森奈央天真一笑,「奈央姐姐,我們就只是看看。」
亞路嘉信誓旦旦地豎起三個手指頭:「我們發四!絕對不會隨便干涉戰鬥!」
「……你們到底來了幾波人?」森奈央扶住額頭。
她懷抱著希望轉向靠譜的雨守正太·8歲武士·緣一,緣一睜著澄澈的眼眸回望著她,張了張嘴,委婉道:「芥川桑說,港口mafia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任大小姐單獨戰鬥,所以就跟在我身後過來了……」
「住口緣一!這是在下身為屬下的職責所在!」
遠處的樹上躥出另一個黑白交雜的腦袋,芥川龍之介蝙蝠似的倒吊在樹上,氣勢洶洶地駁斥完緣一,轉眼又期期艾艾地望向黑發紅瞳的少女,眼神一直不死心地在她身後打轉搜尋,「大小姐……太宰先生不在嗎?」
森奈央嚴重懷疑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唯一值得信賴的只有孤身一人的齊木楠雄和她的神秘嵐守。
可還不等她多批評其余人兩句,一只手就不輕不重地拍在了她的肩膀上,森奈央身子一僵。
白蘭的臉蛋從她肩頭上幽幽冒出:「笨蛋奈央,不是說好了不帶其他人嗎,這你怎麼解釋?」
第149章 檢驗 蘿莉控正太控XP取向狙擊戒
「呃……」
森奈央露出一個完美的僵硬假笑, 轉向白蘭時目光中充滿影影綽綽的希冀之情:「你說咱們光打架也不行吧,也得有觀眾助助興吧?」
「嗯?」白蘭的尾音緩緩拉長,看得森奈央都開始背後滲汗了, 才輕飄飄地哼了一聲, 「只要你不臨時更換選手, 這點就暫且放過不提了。」
森奈央悄悄松了口氣, 斂容凝神正式道:「那先決定第一局的規則歸屬權在誰那兒?」
白蘭卻沒有理她,歪著腦袋打量她身後的人, 從左到右數了一遍,又從右到左數了一遍,粗粗掃過一圈,似笑非笑道:「多出這麼一群圍觀群眾, 就算我不想追究,正式進入對決前, 還得核驗一下人員資格吧。笨蛋奈央,守護者之戰可不能隨隨便便拉一個強者上來,總得符合能夠點燃戒指的最基礎要求。」
森奈央表面上鎮定自如,內心無比慶幸臨出門前才給太宰治發了消息, 對方估計會很晚才到場:「都能點燃啊。怎麼了,你那邊有守護者點不燃戒指嗎?」
她一邊反擊,不甘示弱地用同樣的眼光打量了整一圈白蘭的同伴們。
一半都是認識或者見過面的人。
雷守御阪美琴來自學園都市,還是個可愛的初中女生,雖然擰著眉頭假裝很深沉, 但明顯能看出仍有些不安和忐忑, 非常符合森奈央對她可能是被誆騙來的猜測。
與她相比,雨守福地櫻痴腰間別著神刀雨御前,兩抹雪白的胡子微微上翹, 表情就鎮靜且充滿自信多了。
而其中最自信、或者說壓根不把守護者決鬥當回事的雲守齊木空助就更加顯眼。他只把這場戰鬥當做和弟弟再次一決勝負的舞台,見森奈央領著人前來,還「呦吼」一聲朝齊木楠雄打招呼。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霧守費奧多爾,估計是之前在爭奪Q時被魏爾倫和蘭堂打傷,明明夏天的余韻還沒有走完,他卻穿了一套將肌膚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長袖長褲,額外披著件小披風。
套在棉帽底下的臉蒼白無比,看起來更像是森奈央曾經將他比喻成的吸血鬼瓷娃娃,仿佛輕輕一碰就能碎了。
除開這幾位已知人士,白蘭方還額外多帶了一個被黑幕裹得嚴嚴實實的鐵籠子(另帶一個備用籠),一個黑色短發、前額劉海染成金色,約莫也就十三四歲,表情還有些懵逼的男孩。
看來白蘭這方的人選也不單單只是往武力值這塊堆。
「我的成員們當然都符合。」白蘭眯起眼睛,左眼下的紫色倒皇冠散發出邪惡的壓迫感,「但是奈央這邊,楠雄君也能點燃嗎?」
呵,你說他挑誰不好,挑齊木楠雄當筏子。
森奈央先前都是直接把雲戒丟給齊木楠雄的,能否點燃戒指、點燃後的亮度達不達標,壓根不在她的考慮範疇,堂堂二次元之神不得有一千種方法能讓這戒指亮起來?
她自信拉滿,連話都沒說,只側了下腦袋,驕矜地揚了揚下巴。
「……」被所有人矚目的齊木楠雄面無表情,但看上去似乎很想把森奈央和白蘭一起打包送上太空。
他伸出套著戒指的手在眾人面前匆匆一劃,飛快又收回兜裡——不快不行,那雲戒上的亮度直晃得人眼疼。
哢嚓。
拍照的聲音響起,「不對哦楠雄。」
齊木空助收回不知在身體裡哪一處藏著的電子義眼,拉出一張拍立得:「僅在表面上附加一層亮度,是騙不過我的檢測儀的。」
森奈央握拳在唇前重重咳了一聲,不管對方如何攻擊,搶先一步義正言辭地反向攻擊道:「齊木老師,難道你就能點亮戒指嗎?」
「當然可以了。」齊木空助抬起的手上一枚雲戒閃閃發亮。
「?怎麼做到的?」森奈央狐疑道,「齊木老師是純物理系吧,而且也不是什麼怪力人設。」
齊木空助微笑,豎起大拇指:「用真心。」
……用真心就可以嗎??
森奈央當即順水推舟:「那我們這邊也是用真心,對吧楠雄a夢!」
齊木楠雄冷著臉睨了眼自家的白痴兄長,而後折身走回樹林,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縮小版齊木·6歲·楠雄的模樣,那雲戒大大方方地套在他細細的中指上,亮度鮮明。
齊木空助拿出早就准備好的照相機,圍在縮小版齊木楠雄身邊瘋狂亮起閃光燈,被他冷著臉一張一張擋住攝像頭。
這倆兄弟擱那兒鬥智鬥勇,費奧多爾咳了兩聲,還在邊上含笑問呢:「齊木君弟弟的異能是變小?還是十年火箭筒的反利用?」
森奈央看了眼俄羅斯飯團一臉的若有所思,感覺白蘭這方純純就是塑料友情,都結成同盟了,連對手的底細都還沒互通有無嗎。
不過考慮到齊木空助深入骨髓的弟控屬性也能理解,他自己挑戰弟弟歸一回事,讓其余邪惡勢力盯上齊木楠雄就觸他這個弟控霉頭了。
白蘭為什麼盯著齊木楠雄發問的理由也找到了,怕是他早就知道齊木楠雄正常狀態下點不燃雲戒,為了配合齊木空助故意捉弄齊木楠雄罷了。
「但是……為什麼點燃戒指要特意跑去變小啊??」
森奈央臉蛋緊緊皺成一團。
「還看不出來嗎?笨蛋奈央,」白蘭道,「決個戰而已,你已經把自己的xp全都暴露無疑了。」
「?」森奈央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你在說什麼胡話?」
白蘭:「蘿莉控還是正太控,你自己選一個吧。」
森奈央唰的一下從兜裡掏出槍指著他:「會不會說話,再造謠咱倆一起同歸於盡。」
白蘭避開她的槍口,上前一步,雙手掰過她的腦袋往回看,「你自己沒感覺嗎?」
森奈央被迫回頭,看著身後神色各異的小伙伴們:
變回6歲才點燃戒指的雲守正太齊木楠雄面無表情。
晴守蘿莉·14歲初中生神樂正在摳鼻子,
雷守正太·12歲殺手奇犽漫不經心地觀察著對手御阪美琴。
雨守正太·8歲武士緣一扶著刀安靜無聲。
霧守……霧守bug暫且不提。
「怎麼會,」森奈央強作鎮定地向所有人介紹並強調這一位被她保密了許久的嵐之守護者——穢土轉生版的嵌合蟻蟻王梅路艾姆。
梅路艾姆正是小傑奇犽曾經參與討伐的嵌合蟻軍中的最大BOSS,在與尼特羅會長的對決中身中「貧者的薔薇」劇毒,而與知己小麥一同死在地下。
介於時間因素與毒素的強度,獵人協會暫時無人去斂屍。森奈央當時為了測驗貧者薔薇的毒性數據,特意向奇犽他們問來了蟻王的死亡地點,穿上一整套防護服去做了個實驗。
當時她還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又在火影世界收到了卡卡西轉交給她的大蛇丸先生寄來的信,前往拜訪時聽他提及了穢土轉生的技術。
而後,她便突發奇想地跑去提取了蟻王的細胞,利用了先前白絕軍團夜攻木葉時抓住的俘虜白絕,拜托大蛇丸先生穢土轉生了梅路艾姆與人類少女小麥——復活小麥的理由很簡單,從奇犽小傑那裡聽說了他們的故事後,她認為可以通過小麥來操控梅路艾姆。
之後,她就把一人一蟻帶回原點世界,托付給港口mafia的後勤部負責安置,順道拜托靠譜的織田作之助幫忙看護。
嵌合蟻的威名森奈央頗有耳聞,只是或許是經歷了許多事與生死,比起獵人傳聞中殘暴的食人君主,梅路艾姆顯得異常平和。平時只要黑手黨們給他和小麥買些棋類游戲,兩人就能安靜地玩上好幾天。
為了回報森奈央讓他和小麥在亡境仍能擁有一段盡情下棋的安寧時光,點燃了嵐戒的梅路艾姆答應成為了她的嵐之守護者。
「梅路艾姆可是個正經的大人。」森奈央鄭重強調道。
奇犽表情古怪:「……如果按照出生的時長算,梅路艾姆現在還沒滿一周歲吧?」
眾人:…………
森奈央:………
森奈央臉色僵硬,表情開裂,大驚失色——
「怎麼會這樣?!」
六個守護者,除去不靠譜的太宰治,其余五個人裡年紀最大的居然是14歲的小神樂?
「所以其他人點燃戒指亮度不達標的原因,只是因為年齡超標了?」
阪田銀時躲在灌木叢裡,拿手擋著嘴唇和身邊人唧唧歪歪,「不會吧,這樣的話,那枚戒指不就成了蘿莉控正太控XP取向狙擊戒了?」
「什麼——!」旁邊立即躥出一個飆著哨音的白發腦袋,「就因為區區年齡,這枚臭戒指就把老子排除在外了?!」
另一個黑毛腦袋緊接著不滿道:「這種理由我拒絕接受,怎麼說也要考慮一下心理年齡吧,悟的心理年齡不是才八歲嗎。」
「嗯嗯對對沒有錯……等等,傑你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這不是正符合你倆的變態屬性嗎?嗯,兩個變態蘿莉控?」家入硝子的棕色腦袋叼著煙慢悠悠冒出。
「……」
森奈央沉默地拔出緣一腰間別著的刀,沉默地走過去把這一排的灌木全砍了,直到再沒人冒頭,才道,「這會兒總該沒別人了吧?」
家入硝子笑著朝她揮了揮手:「就我們仨,別緊張,我們也不參與。」
「沒所謂了,就這樣吧。」森奈央心如死灰,把刀還給緣一,握住一束小花准備找塊草坪原地躺下,「我已經沒有救了。」
「拯救了世界又如何,蘿莉控正太控的病毒已經莫名其妙地深入了我的骨髓。就算拯救了世界,我也已經是個不得了的人渣了。」
她安詳地閉上雙眸,「再見,我親愛的朋友men……嗷!我起來了我起來了!」
奇犽面無表情地把她手裡的小花揪出來,隨手丟到地上,又把人從地上拎起來推到對手白蘭面前,言簡意賅道:「你倆,開始,比。」
森奈央耷拉著腦袋老實站好,從褲兜裡掏出一枚硬幣。
白蘭忍住笑,接過硬幣:「來吧,投擲第一局的決定權。」
他大拇指掐著食指關節,將硬幣扣在指蓋上,猛然一挑,將硬幣高高彈飛。
眾人的視線不自覺向上望,一縷明亮的陽光將銀色的硬幣照得閃閃發亮,分不清具體是哪一面。
硬幣在空中旋飛數圈,而後停滯,跟隨重力旋轉落下。
啪。
白蘭將硬幣拍在掌心,兩只手一上一下,看向森奈央時眼睛微微彎起。
森奈央:「字吧。」
「那我就花。」
白蘭壓在硬幣上的手慢慢挪動,森奈央有點緊張,圍觀的群眾也很緊張,主要是擔心第一局的歸屬,會不會影響到晴之守護者的戰鬥場地。
森奈央這方屏氣凝神,目不轉睛地盯著白蘭的手指一點一點挪開。
第150章 晴守戰 你們兄妹倆是魔鬼嗎?
白蘭的手指一點一點挪開, 他攤平展開的掌心裡靜靜躺著一枚硬幣,硬幣朝上一面刻的,赫然是兩朵菊花。
「OK, 第一局歸我定。」白蘭笑眯眯收回硬幣。
森奈央不動聲色地站到神樂身前, 妄圖以纖細的體格擋住小少女全身。
「第一局啊——」白蘭故意拉長音調, 左右緩緩轉動視角, 慢吞吞道,「第一局選哪一場屬性好呢~」
森奈央和不遠處圍觀的阪田銀時、志村新八同時滿頭大汗, 戴著少年的眼鏡直接原地做法,三跪九叩念念有詞:「保佑不是晴之守護戰,保佑不是晴之守護戰……」
「我看今天天氣這麼好,不如就先派晴之守護者打頭陣吧。」白蘭輕快道。
哢嚓。
祈禱的眼鏡無聲無息地石化, 鏡片上碎開一道裂痕。
森奈央轉過身去,捏住神樂的肩膀, 貼心囑咐道:「待會白蘭要是提出什麼不合理的戰鬥要求,你就直接認輸好了。」
扎著丸子頭的少女視死如歸,捏緊拳頭:「好!」
第一戰,晴之守護者率先上場。
*
縱然已經做好了敗北的准備, 森奈央依舊輸人不輸陣,做了一個神奇寶貝訓練大師出招時的動作,揚聲道:「就決定是你了——小神樂,准備好了嗎?作為我的晴之守護,讓大家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吧!」
「我這邊也不會輕易認輸哦。」白蘭微笑, 拍了拍手。
場面十分安靜, 無事發生。
森奈央:……
眾人:……
白蘭方的守護者:……
滴答滴答,時間靜靜流逝。
森奈央忍不住歪過頭:「他們好像都沒有理你的意思,要不你下次再帶幾個能領悟你命令的小弟?」
在這樣一個幾乎可以令i人社死的尷尬局面裡, 白蘭笑容不變,自己走回去將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籠子掀起一角,露出籠子裡被套上止咬器、滿臉屈辱又怨恨恐懼的男人。
「准備好了吧,鬼王無慘君~~」白蘭淡定地展示道,「到了你發揮自己剩余價值的時刻了。」
森奈央和緣一看清來人,不約而同睜大雙眼,仔細打量籠子裡關著的黑發紅瞳的男人——雖然外型從纖弱慘白的美少年變成了昳麗美貌的成年男子,但那肖似的長相、邪惡的氣勢、以及一不如意就暴怒陰沉的惡劣脾氣,不就是那位柳原豐丸小少爺嗎?
「不對哦,他的真名叫鬼舞辻無慘。」白蘭道,「是我們順利通過那口食骨之井,穿越到五百年前才抓回來的鬼王。」
「你怎麼抓到他的?」
森奈央不懷疑有齊木空助和入江正一在,白蘭方會研究不透那口井,但是能抓到這位無慘……
「很簡單啊。我們在五百年前調查了鬼王出沒的區域,又抓了幾只鬼進行拷問,聯絡上了當地剿鬼的人類組織掌握情報,費佳君就簡單設計了一套抓捕方案。」
「空助君幫忙制作了夜間模擬小型太陽道具,再加上櫻痴君手握雨御前的預知能力,輕易就誘捕到手了。」
白蘭輕描淡寫地就把一代boss的落幕總結完畢,攤了攤手,「鬼王大人既怕太陽,又討厭紫藤花;受了再重的傷,一聽到藍色彼岸花的消息也要拖著殘軀過來一探究竟……」
「無慘君的弱點簡直顯眼到了我們不想利用都覺得對不起他的程度嘛。」
黑發紅瞳的男子在籠子裡克制不住地發抖,用仇恨又怨毒的眼神敵視著籠子外所有能在陽光下自由行走的人類,卻又不敢擅自妄動。除去黑幕遮擋下的小小余陰,籠子外被曬到的所有地方盡是些令人刺目的晴朗的陽光。
森奈央眯起眼睛。
好嘛,白蘭這個典型樂子人居然找了個更怕太陽的物種來當守護者。
她心下大定,身後的阪田銀時直接敲鑼打鼓,志村新八勇猛地握了下拳。
「那麼晴之守護者的比賽內容呢,」森奈央十分克制矜持地問,「就在這裡曬著太陽現場鬥毆嗎?」
【曬著太陽】是重點,記得打紅標。
白蘭彎起眼睛:「光打架也太無聊了……在抓捕無慘君的時候,他有一招能在陽光下短暫行走的形態,而神樂妹妹雖然是夜兔一族,但平常打傘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兩個都已經開始適應太陽的種族——要不直接比比他們兩個在40度高溫下曬日光浴,誰能堅持的時間更久吧?」
森奈央腦子裡飛快過完一系列情報:「……也行。」
比起會因為太陽而迅速湮滅成灰的無慘,小神樂平常曬太陽的時候好像還不至於上升到死這一步。沒准就和銀時老師說的一樣,一不留神就被大猩猩作者忘掉了這個設定。
白蘭這不純送人頭嘛。
森奈央轉頭揮拳:「上吧小神樂!讓他們看看少數民族夜兔試與太陽肩並肩的戰鬥力!」
白蘭拍掌加油鼓勁:「上吧無慘君!讓他們看看稀有物種與太陽殊死搏鬥的超絕生命力!」
圍觀眾人:……………………………
圍觀眾人:你們兄妹倆是魔鬼嗎?
魔鬼不魔鬼另說,白蘭准備是挺周全的。
居然直接在海面上搭建了一個9X9的擂台,擂台邊包著一排科研級紫外太陽燈,再加上不加蓋的擂台頂,晴朗的日光兜頭直下——這叫什麼比賽台,這純粹就是處刑場!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眾人想像中「無慘曬成灰,神樂曬成干」的魔鬼對決並沒有出現。
無慘壓根不出黑籠子,空留神樂撐著傘,被太陽燈曬得冒了一頭汗。
無慘聰明得很,他出籠子能怎樣?
以他的實力,確實能搶在被陽光曬成灰之前,將可惡的橙發人類少女斃命當場,可之後呢?
他能在這郎朗晴日突破對方的重圍,穿越過海面與沙灘,成功逃入遠處依舊會被太陽曬到的稀疏樹林裡嗎?
無慘簡直要咬碎一口銀牙。
自從遭遇那個黑發紅瞳的女人和深紅發色的小孩後,他的命運就拐向了最糟最惡劣的末路。
那日潛逃之後,雖然心中隱隱不安,但因為沒有感受真正瀕死的恐懼,無慘並沒有立即遠遁,他決定必須趁著這兩個嚴重威脅到自己性命的人類尚未完全長成,解決危險於襁褓之中。
於是安靜等待每一日的夜晚,不斷派出下屬搜捕兩人的足跡。
只是這兩人自柳原宅消失後便再無人發現過蹤跡,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反倒是又過了一周,無慘的下屬打聽到另一撥外來人士手裡正有藍色彼岸花出售的消息。
這消息傳到無慘耳朵裡,那是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只能靠著最後的謹慎命屬下去為自己掠奪,可等他們陸續失敗後,等到心焦的無慘忍無可忍,趁著夜黑風高直衝而去。
……啪嘰,掉陷阱了。
誰能想到大半夜的,這五百年前的舊時代裡,會在四面八方突然亮起和白晝沒有任何差別的、令他憎惡無比的[陽光]啊!
無慘苦戰被捕,抓住他的男人笑眯眯地告知了他一場來自五百年後的約戰,邀請他成為自己的晴守,又充滿惡趣味地告訴他:「假如無慘君能活下來的話,我就把你一直在找的藍色彼岸花送給你。」
無慘不敢信他,又不得不信他。
但他同樣機智地捕捉到了一個言語漏洞——「活下來」。
那麼不用戰鬥也可以吧,只要活下來,只要苟住!
鬼舞辻無慘,純苟王!
「奈醬,好熱啊……」神樂撐著傘坐在擂台上,開朗活潑的聲音悶悶懨懨,「這只鬼壓根不出來,我能不能直接把這塊布掀了阿魯?」
「喂——不可以啊卡古拉醬!就算對方罪惡滔天罪行累累,這種行為也算是虐待俘虜了吧!會被押上軍事法庭的!」
海面擂台旁,穿了藍色應援和服的阪田銀時和志村新八一邊劃著小船,一邊賣力呼喊。
小神樂臉頰鼓起來,啪嘰一下四肢張開躺倒在擂台上,扯著嗓子大喊:「可是好渴!」
阪田銀時脖子上掛了汗巾,做靠譜教練打扮,為小少女加油打勁遞上飲料:「干巴爹干巴爹卡古拉!干巴爹干巴爹卡古拉!……喂,快點起來保持氣勢啊!阿銀我可是和小奈央打了賭簽了合作協議的,只要打好比賽,阿銀我就能拿到一筆巨款經紀代理出場費!」
「喂——!出場費是給你的嗎,把小神樂當成賺錢工具嗎你這個混蛋天然卷!」志村新八大喊,隨後扶手一推眼鏡,鏡片中閃過一絲詭異的亮光,「再怎麼說,也要分一半給我吧,我的打工費用到現在還沒有結呢!」
阪田銀時:「無路賽!阿銀我才是神樂醬的臨時監護人!你這個戴保姆的眼鏡搶什麼風頭!」
「哈啊?什麼臨時監護人,小神樂的學習、生活你有出一分力嗎?每次不都是我在後邊辛辛苦苦地照顧小神樂,你這個沒用的大人!」
「混蛋眼鏡,爸爸我辛辛苦苦在外面當老師還兼職當男公關,不都是為了養活這個家?要不是為了你們,我至於從小奈央的快樂別墅裡搬出來住嗎?!」
「不要把白吃白喝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就算沒有我和小神樂,你這個廢柴madao遲早有一天也會被奈央小姐識破真面目,掃地出門的!」
兩人越吵越激烈,最後直接扯著互相的頭發在小船上打了起來。戰鬥的激烈程度遠遠勝過一旁寬闊的擂台。
「這樣僵持下去不是個辦法。」
森奈央向白蘭方提出抗議,「你方的晴守無慘君消極避戰,應該直接判失敗吧。」
白蘭:「無慘君有籠子,神樂醬有傘,很公平的決鬥啊——笨蛋奈央該不會以為我會這麼輕松地把勝利拱手相讓吧。」
森奈央:「唔,你中二犯傻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以為這一次也是……」
白蘭微笑著打斷:「並沒有。」
森奈央:「真的嗎?」
白蘭微笑。
晴守之戰變成磨王之戰,這麼一直等下去,最先被曬干的就是其余人。
「那這一局待定。銀時老師,新吧唧,你們兩個待在這裡陪著小神樂觀戰。我們其余人就直接進入下一局吧。」森奈央站出來做了決定。
白蘭欣然接受:「那麼按照我們以往的游戲規則,第二局該由你來決定了。」
第二局派誰上?
「我的雷守。」
森奈央用充滿信賴的目光注視著銀發的小少年,「如果有人說,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我就會把他展示給大家看……嗷!」
「除了偶爾會撓人之外,」森奈央一瘸一拐地扶住奇犽的肩膀,「完美的揍敵客殺手請求出戰!」
奇犽橫了她一眼,拿腳背輕輕踢了踢她故意裝瘸的那條腿,這才揣著兜上前一步,看向對面的對手,略顯驕矜地抬了下下巴: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