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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東卍)來到東卍的我徹底放飛自我》作者:次元主宮【完結+番外】

番外-運動會

  金秋十月,天氣依舊炎熱。

  這個時節正是舉行運動會的好機會,而一所學校內也確實在舉行。

  校門外,一輛火紅機車停了下來。

  加藤夏美取下頭盔,赤發瞬間如瀑般散開,她隨意地撥弄幾下,便拔了鑰匙,反身下車。

  今天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的學校舉辦運動會,她被後者叫來參觀了,想想一會兩位在操場上的颯爽英姿,她就覺得分外激動。

  加藤夏美鎖好車,快步走到校門口,簡單和門衛解釋自已的來意,然後就被放行了。

  她一進到校園裡,就遠遠看見熱鬧非凡的操場上站了一排排人,耳邊有若隱若現的呼喊、尖叫聲,不由令人身心愉悅。

  她揚著明媚的笑,朝操場飛奔而去,穿過算不上擁擠的人群,她看到了在操場上飛奔的身影,那大長腿都快出了殘影,短短一百米,像有一陣風刮過。

  「啊啊啊!好厲害!」

  「加瀨同學好帥啊!」

  ……

  加藤夏美聽著耳邊一陣激動吶喊,好奇地打量第一個衝過終點線的男生,是一個高個子、有著一頭干脆利落短發的剛強少年,他穿著背心,對自已剛才的表現似乎很滿意,呲牙樂呵呵的。

  加藤夏美也覺得挺厲害的,但她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場地他們,仰頭踮腳,她盡可能讓自已的視野變得開闊。

  然而身高是真的硬傷,沒辦法她只能給松野千冬撥電話。

  為什麼不是場地?因為不是這家伙請她過來的,還是千冬這個房東更在意她。

  「小赤藤!這裡這裡!!!」

  很快松野千冬就找到了她,隔著跑道,高興地揮舞著手臂。

  今天的他穿了件天藍色印有搞怪貓頭的t恤,黑色短褲,笑容天真燦爛,看樣子對這次運動會信心滿滿。

  加藤夏美兩邊看了看,發現下一輪比賽還在准備就一溜煙跑到了他身邊:「千冬,你剛才在哪啊?我怎麼沒看到你啊?」

  松野千冬看著在人群中並不出眾的家伙,第一次覺得自已掰回一次,笑道:「我剛才在拋鉛球那邊啊,你這不行啊。」

  加藤夏美見他用眼神掃視自已,覺得他意有所指,有點生氣:「什麼啊?!你也高不到哪去好嘛!」

  松野千冬抬手在她頭頂橫切一下,剛好過自已眼睛,意思很明顯。

  加藤夏美攥緊拳頭,這家伙絕對是和場地待一塊久了,越來越欠揍了。

  在她快要爆發之前,松野千冬收了心,摸了摸她的頭:「好了,不和你鬧,我們快走吧,馬上到場地哥比賽了。」

  加藤夏美氣得輕哼一聲,心裡默念了幾遍「對方是小孩子」才沒有動手,一邊跟上他的腳步,一邊問:「場地報名了什麼比賽?跳高?跳遠?100米短跑?」

  松野千冬看了她一眼:「都不是,按順序是鉛球、3000米長跑和4x100接力賽。」

  「他……體力挺好的。」加藤夏美點了點頭,想想過去日子裡他打架的場景,這運動量應該可以。

  「那你呢?不要跟我說你報名和他一樣,最近被我喂胖了,你跑不了3000米。」

  「哪胖了?!小赤藤,別瞧不起人啊,我每天都有鍛煉的!」松野千冬不服氣了,雖然確定比遇見她之前胖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加藤夏美笑著,趁他不注意,掐了一把他腰間的肉:「怎麼不是呢?」

  然後火速逃跑。

  「我靠!混蛋別跑!」松野千冬痛得眉眼一皺,氣急敗壞地追上去。

  加藤夏美回頭衝他擺了個鬼臉,繼而往看到拋鉛球的方向跑去,那裡現在人並不多,能看到大沙坑。

  跑近了之後她就看到了穿著校服、戴著眼鏡、一本正經的場地圭介,想到後面窮追不舍的松野千冬,她果斷求救:「救命啊!場地!千冬要打我!」

  剛被叫的名字,正准備排到隊伍後面拋鉛球的場地圭介聽到熟悉的聲音,一轉過頭來,就被加藤夏美撲了個滿懷,要不是他定力好就要被帶倒了。

  加藤夏美迅速抱住人,然後覺得不妥,又轉身躲到他身後去了:「救救我,場地,千冬他玩不起!」

  松野千冬怒從心頭起,指著人:「場地哥別聽她胡說,她惡人先告狀!」

  場地圭介黑著臉,他招誰惹誰了?這兩憨憨怎麼都在這啊?!

  眼見邊上圍觀同學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他故作鎮定推了下眼鏡:「千冬,你別和她計較。」

  然後反手把人從身後抓出來,壓低聲音道:「不管你來干什麼的,給我安分點。」

  被揪住命運後脖頸的加藤夏美點了點頭,一副我很乖的樣子:「我明白,你的校園人設嘛,乖孩子。」

  松野千冬看著兩人互動,憋著一口氣還是散了:「哼,沒有下次!」

  加藤夏美笑了笑,心想:絕對還有,還有你真的胖了。

  場地圭介松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人群,松開手表示自已要比賽了,別搗亂。

  兩人雙手一背,跟個小弟一樣,畢恭畢敬,目送他到隊伍尾端,然後才擠到人群中,看比賽。

  不出意外,作為東京卍會一番隊隊長的場地圭介只投了一次就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二級三班場地圭介,5千克鉛球,13.63米!!!」負責測量的人反復確認了很久才敢說出這不可思議的數字組合。

  「好耶!場地哥好厲害!」松野千冬一副小迷弟模樣,滿眼都是星光。

  加藤夏美原本也是驚嘆不已,突然被他這麼一喊,嫌棄地往邊上挪步了一下,然後大喊:「場地太帥了!!!」

  場地圭介身體一僵,淡定無比走向他們。

  「欸!場地同學,你等等,還有兩次機會呢!」負責記錄比賽的老師收斂驚訝的表情,慌忙叫住他。

  真的想不到這家伙會這麼強啊,明明是戴著眼鏡的書呆子……

  「不用了,這樣子就可以了,我要去下一個比賽地點,麻煩老師了。」場地圭介擺了擺手,快走到兩人身前,抬手勾住兩人就走。

  加藤夏美弓著身子,仰頭正好能看見他羞紅的耳垂,惡趣味拉滿:「場地,你剛才真的是帥炸了。」

  「我知道,不用你說得那麼大聲。」場地圭介臉色微紅,瞪了她一眼。

  該死的,在呆下去,他怕這兩家伙比起來,喊的一個比一個大聲啊!

  把人帶到空地上,場地圭介把兩人訓誡了一頓,他原本是打算在學校要低調再低調的,結果沒想到這次被抓來參加運動會了,希望隨便比比就好,讓他們安靜。

  加藤夏美假笑:「你知道你剛才那一投有多厲害嗎?國家運動員最低標准,5千克,13.75米。還裝呢?」

  場地圭介身體更僵硬了,總不能說他剛才看到他們來了,下意識用全力了吧。

  心裡變扭了一會,表面依然平靜:「不管怎麼樣,我贏了,或是表現出色,你們兩都不准像剛才一樣大喊大叫了!知道沒有?」

  松野千冬看了眼不給回應的加藤夏美,自已點了點頭。

  接下來是松野千冬的比賽,跳高和1000米長跑。

  加藤夏美覺得跳高沒什麼看點,基本也就那樣,畢竟他可不像mikey那個怪物一樣有著超乎常人的彈跳力,他連一米五都沒跳過去。

  松野千冬表示是失誤,但是被無情拆穿了,最後也只能承認,沒辦法三次機會都沒成功啊。

  見到他開始垂頭喪氣,場地圭介只能化身暖心大哥安慰起來,表示接下來的一千米他看好他。

  然後,跑一千米的時候,松野千冬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不顧一切往前衝,最後拿到了同組第一的名次。

  主要原因還是加藤夏美在最後四百米的時候一直在他前頭刺激他,比如剛才被掐的那一下;比如他的一些糗事;比如他要是在不加把油,一番隊副隊長就要換人了。

  松野千冬一怒之下追著她又多跑了兩圈,怒吼聲穿透了整個操場,也沒能讓她收斂半分笑容。

  場地圭介看了直搖頭,這還低調個什麼鬼,明天就會變成全校皆知了吧,果然剛才就該讓她直接滾回家的。

  沒有辦法,最後場地圭介一把抓住了瘋狂逃竄的人,然後攔在她身前,口頭安撫松野千冬。

  松野千冬是一萬點氣憤,一萬點委屈,但是在學校不能給場地哥惹事,他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第145章 未來的三谷隆

  加藤夏美被追著跑出了兩條街後停了下來,靠邊站著,等人追上來又笑著調侃道:「喂,我這可是在幫你欸,別打我了吧。」

  「幫?幫個什麼鬼?!你這要以後怎麼面對艾瑪!!」龍宮寺堅一把抓上她的衣領,那眼神都在噴火,他們都還沒准備好呢!

  加藤夏美一點也怕他,扯開他的手,不慌不忙地整理衣服:「在一起不就好了,反正是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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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頭對上他的目光,眼神很是認真:「我知道你在擔心未來,可是如果你連在一起的勇氣都沒有,那還提什麼未來?艾瑪從不圖你什麼,最多是一個溫馨的家,你別讓她失望就行。」

  龍宮寺堅聽著,也冷靜了幾分,可還是無法認同她把未來說的這麼風輕雲淡:「但你也知道我們現在……」

  「只要你想,只要她願意,現在不算什麼,再說結婚還早著呢,艾瑪才十四歲,未來總有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唄,反正還有我嘛。」加藤夏美笑著打斷他。

  不知龍宮寺堅想到了什麼,他竟也笑了:「是,你財大氣粗,真奇怪,竟然覺得你說的有點道理啊。」

  「那是你本來就想和艾瑪在一起,好好想想怎麼表白吧,我等你好消息,先走了。」加藤夏美見他動搖了,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後轉身就走。

  龍宮寺堅聽到「表白」二字,臉又紅了起來,不過在對方走出十幾步後,他猛然反應過來,抬頭大喊:「喂,你這混蛋倒是把相機給我啊!」

  加藤夏美聞言又跑了起來,笑聲在小巷裡回蕩:「哈哈,等我把照片洗出來再給你!」

  這可把龍宮寺堅弄得哭笑不得,他也沒說要追她啊,跑那麼快干嘛?不過照片啊……

  想到這,他褪下去的紅潮又漫了回來,羞恥地捂住臉。

  另一邊。

  看了一出大戲的花垣武道同橘日向一道回家,路上兩人聊得不亦樂乎。

  眼見著夕陽垂落,他們也到了橘日向的家。

  「額,那個日向能把直人叫出來一下嗎?」在橘日向開門時,花垣武道開口道。

  「誒!好的,你等一下吧。」橘日向有點意外,同時也有點疑惑,他最近好像經常找弟弟啊。

  花垣武道看人進門,目光移向落日下的世界,此刻的寧靜美好是他所留戀的,但他還是要回到未來。

  上一個未來場地君和一虎君在血色萬聖節時死了,東卍被芭流霸羅吞並,稀咲掌權。而如今場地君和一虎君都沒有出事,加藤也沒有衝動,未來必然改變了,但未必會變好……

  思緒流轉間,橘直人已經出來了,在他不解的目光下,他們握了手,世界瞬間失去光芒。

  花垣武道感受著熟悉的眩暈感,仍舊覺得有點不適應,腦海中閃現著這些天的經歷,芭流霸羅與東卍融合,稀咲和半間會聯手,東卍的核心岌岌可危……

  當意識再度清醒,他還是在那家熟悉的cd店。

  正當他感慨什麼都沒變時,店長朝他走來,看到板正的臉,他還以為自已又要挨訓了,結果到了面前,店長立刻換上了歉意的笑容:「讓您久等了,很抱歉先生,您想要的商品本店好像並沒有存貨,十分抱歉,您看您是否還有其他需要呢?」

  「啊?沒……沒有了。」花垣武道下意識拒絕了,完全不清楚情況的他茫然地走出cd店,還能聽見店長禮貌告別的話。

  這出乎意料的場景讓花垣武道感覺有點恍惚,此刻他手裡拿著高級的皮包,戴著名表,梳著油背頭,儼然一副老大哥的模樣,與他平常的形像出入太多了。

  花垣武道努力地回想回來之前在干什麼,但就是想不起來,惹得他欲哭無淚。

  「你在想什麼呢?怎麼這麼慢?」突然一道算得上熟悉的聲音傳來。

  抬頭看去,淺灰藍的狼尾發,休閑藍格衫,修身黑長褲,長相俊氣的男人站在車邊,看向他的方向,表情略帶不耐煩。

  「啊?我……」花垣武道一時間沒認出他是誰,話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呵,好了,沒有cd就下次再來吧,上車,走了。」男人輕笑著搖頭,這家伙跟了他十二年了,有時候還是憨憨的啊。

  花垣武道這才看向車子,是當初他想都不敢想的豪車,但他現在的在意點不在這,而是問:「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這回輪到男人疑惑了,開車門的手一頓,轉頭看他:「當然是開會,怎麼?武小道,升上干部的位置,反倒不知道開例會了?」

  干部?花垣武道還是很疑惑,但沒有表達,只能憨笑表示一下子忘記日期了,忙跟著人上車。

  車在公路上行駛著,男人也開始講起其它事:「武小道,這次開會你要小心點,千冬已經失蹤了,我懷疑下一個就是你。」

  短短幾句話讓花垣武道冷汗連連,什麼意思?千冬失蹤了!這件事還和他有關系!等等,干部?難道他現在是東卍的干部嗎?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不對,應該是到底發生了什麼?!

  男人還在自顧自說著,悵惘地嘆息:「誒,東卍實在是變了太多,大家都不像當初的大家了,mikey不見了,draken和場地都進牢裡了,連小赤藤都變得不像她了,武小道啊,我覺得東卍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完了。」

  花垣武道嘴上說著絕對不會的,內心早已炸裂,他知道十二年會改變很多,但這未免也變得太多了吧!未來越變越壞了啊!

  「是嗎?也許吧,如果……東卍早已沒了初心,這次會議之後,我也要離開了。」男人望著窗外的風景,眼中滿是哀愁、迷茫。

  這時花垣武道才看到他耳上熟悉的圓環十字耳環,他的身影猛然與過去的三谷隆重合,這是十二年後的三谷隆!!!

  十二年來,三谷隆的外貌變化倒是不大,只是除了更加成熟,還多了一份愁容,整個人看著都不精神。

  十二年磨去了他太多精力,此刻的他是真的累了。

  車開的不算太快,太陽漸漸沉落,夕陽下的街景算得上美麗。

  花垣武道根本顧不及此刻三谷隆低迷的心情,找出手機就開始翻找通訊錄,他必須找直人問清楚情況,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東卍還是那個極惡組織啊!

  然而他翻遍了通訊錄都沒有找到那個想要的名字,反倒是一堆不認識的人,腦海中一點相關記憶都沒有,都快急死他了。

  「三谷先生、花垣先生,我們到了。」突然前面開車的人發出聲音提醒。

  花垣武道被嚇了一跳,才發現開車的人是一個有著棕色大波浪的女人,看著也有幾分面熟。

  而三谷隆的話也肯定了他的想法:「嗯,辛苦了,江口,她今天會來嗎?」

  江口……江口韶禾香!這是加藤夏美在學校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花垣武道驚訝地打量可謂改頭換面的她,冷淡的模樣完全沒有當初的開朗活潑,原來她也加入東卍了嗎?

  江口韶禾香透過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道:「加藤姐的行蹤向來不定,沒人通知,我也不確定。」

  「是這樣嗎?謝謝,我們走吧,武小道。」三谷隆聞言皺了下眉,就叫人下車了。

  花垣武道立刻應聲下車,看著車子遠去,他的心情很是復雜,迫切又恐慌。


第146章 東卍高級干部會議

  「走吧。」三谷隆說著,抬步往高樓走。

  那是一棟八九層高、貌似是酒店的大樓,其一二樓是隸屬於東卍名下的高級餐飲會所,最近才開張,人流量並不大。

  花垣武道跟著三谷隆來到一間包廂前,那復古莊重的高級感,令花垣武道感到更為緊張。

  守門的黑衣人看到他們,十分恭敬地行禮:「三谷先生、花垣先生,晚上好,辛苦二位趕過來了。」

  三谷隆冷淡地點頭,等他們開門就走了進去。

  包廂內,菜已經上了大半,現今東卍的干部們基本都在這裡了。

  「海蜇是誰點的啊?」

  「麻婆豆腐好辣!花椒放多了吧?!」

  「喂!炒飯還沒好嗎?!」

  ……

  在他們一聲聲話語中,花垣武道同三谷隆被請坐到位子上。

  隨即一直在邊上等待的侍從開口道:「接下來我來向各位彙報一下上個月繳納金的情況。」

  即便他很一本正經,但根本沒人理會他。

  「喂,炒飯怎麼還沒好啊?!而且還有人沒來吧!」東卍高級干部林田春樹極其不滿地說著,斜眼看人的樣子是一如既往的凶惡。

  「吵死了阿帕,閉嘴吃你的飯,還沒到的人是小赤藤吧?」東卍高級干部武藤泰宏有些不滿地看向他,彼時他梳著油背頭,穿著正裝,氣場更加強大了。

  「不是她啊!是水原那家伙!話說炒飯呢?!沒有米的話怎麼吃的下去!!」林田春樹根本懶得理會他的不滿,依舊衝服務員嚷嚷。

  「你是白痴嗎?炒飯要留到最後啊!禿子!」東卍高級干部河田內保也臉上掛著假笑,額前隱隱有青筋暴起,是相當不爽他愛嚷叫的性格。

  他這話直接引起了林良平的不滿:「啊!你說誰白痴?!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帕仔的腦子可是空氣做的啊!不只是白痴級別了!」

  林田春樹不僅沒有生氣,還很認可地點頭。

  眼見他們就要吵起來,三谷隆立即叫停:「你們都安靜點吧,小赤藤和水原今天估計也不會來了,繼續彙報吧。」

  有他發話,其他人多少都給面子,暫時壓下氣焰。

  負責彙報的人聞言點頭,又看了眼手中的報告:「在過去的一個月裡,上交繳納金最多的是加藤姐,共計五千七百萬美金。」

  花垣武道低著頭,驚得瞪大眼睛,這是什麼天文數字啊!

  其他人倒沒什麼震驚的,比如留著半側黑白交替發型的男人,他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上,笑道:「阿奈就是阿奈,每次都是上交最多的呢。」

  臉上有半邊燒傷的男人,將咀嚼的食物咽下,冷著臉道:「也就除了她和水原能交上這麼多繳納金,某些人能交到一半都算是奇跡了。」

  「乾!你說誰呢?!」林良平聽出他在內涵,瞬間氣憤地指向他,大有一副再多說就要動手的樣子。

  其他人也有不服氣。

  「黑龍組的家伙,你們不也交不上嗎?有什麼資格說我們?!」河田內保也笑著,聲音卻有明顯的生氣。

  「吵死了,嘰嘰喳喳的,嘰嘰喳喳的,比起你們這些不干事的老古董,我們至少也上交了三千五百萬吧!」深藍色寸發的男人不耐煩地用牙簽剔牙,咧開的薄唇上有道明顯的傷疤,這個人看著凶神惡煞的。

  「老古董?」幾人重復著這幾個字,臉上都浮現了怒容。

  花垣武道被這壓抑的氣氛嚇到不敢說話,心緊張地直打鼓。這些人到底是誰啊?黑龍組?在過去完全沒聽過啊?!

  「唉∼」

  突然身邊傳來嘆息聲,是三谷隆,他又露出悲哀又無奈的表情,精神氣跟著弱了幾分。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的半間修二開口了:「真沒勁!這裡是給你們小孩子鬧毛病的游樂場嗎?」

  此刻花垣武道才注意到與上次未來形像並無太大出入的半間修二。

  他的頭發還是黃黑交替的三七分,手背是熟悉的「罪」「罰」,戴著眼鏡竟讓他看上去平和了些,但板正的臉卻無人敢冒犯。

  幾人聽到他的話,都只能強壓下怒火,誰不知道現在的東卍盡在稀咲的掌控下,而半間是他手上最好的棋子,得罪了他,基本都不會有好下場。

  半間修二掃視他們,對於自已的權威還是很滿意的,在如今的東卍敢冒犯他的也只有小赤藤手下的那些人了。

  負責彙報的人見他們安靜下來,擦了擦汗,真害怕他們吵起來,禍及自已,要是加藤姐在這就好了。

  他稍稍平復一下情緒,打算繼續彙報時,門被打開了,伴隨而來的是一道清雅的女音:「這麼安靜,我還以為走錯房間了呢,各位晚上好啊!」

  眾人同時轉頭看去。

  只見一個穿著艷麗的女人含笑走來,歐美型黑色大波浪,瓜子臉上並沒有濃妝艷抹,看上去清麗卻並不與身上的貂皮大衣相斥,反倒增添幾分氣場。

  「水原小姐還知道要來開會呢?」九井一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明明是笑著的,可眼裡卻沒有笑意。

  水原春停在桌邊,向一側侍者示意加凳子,不慌不忙地回應:「我怎麼會不知道,只是小孩子的聚會不太適合我這個大媽啊,畢竟和一群沒禮貌的家伙呆在一起,還不如職場上的虛與委蛇呢。」

  說話間,侍者已經慌慌張張拿了椅子。

  水原春拿著粉色皮包端坐下來,笑臉盈盈地看著面前黑下臉的一群人。

  所有人都很不滿她這帶刺的話,但也只能咬著牙一言不發。

  對其他人他們發發脾氣尚且可以,但眼前的女人表面是東卍干部,可實際對東卍下起手是一點不拖泥帶水。

  九井一聞言端正好姿態,對於這個實力旗鼓相當的商人,這是她應有的尊重。

  花垣武道見她的目光在自已身上停留,心底發毛,難不成他和這個女人不對付嗎?為什麼要盯著他看啊?!

  水原春很快收回目光,轉向半間修二:「稀咲不來嗎?」

  半間修二眸光閃爍,笑道:「他有事要辦,要晚一些才能到,我們先開會就好了。」

  說著他向被幾次打斷的人示意。

  可惜水原春一點也不給他面子:「小mikey和稀咲,兩個唯一能有點發言權的家伙都不來,我想不出來,你們在這開什麼會,是要說說最近過得怎麼樣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氣憤的情緒是藏不住了。

  林田春樹拍案而起,衝她吼道:「水原!你別太得寸進尺了!對mikey至少要用敬稱吧!別忘了,你只是個干部!!!」

  柴八戒也面容陰沉地盯著她:「水原,你歲數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了是吧?!什麼叫我們沒有發言權?!誰給你的膽子?!」

  水原春淡笑著看他們發怒,心底沒有一絲波瀾。即使是過了十二年,小孩子心性還沒被抹掉,又多了心高氣傲,一點長進都沒有。

  半間修二放下筷子,身體往後靠了靠,陰霾地盯著她:「水原,敬你是個長輩才沒讓你難堪,別以為有小赤藤給你撐腰,我就不敢跟你動手。」

  水原春挑眉,勾唇一笑:「知道了,半間小弟弟。」

  半間修二臉色一僵,氣的青筋暴起。

  花垣武道心下更是驚嘆,這個美女敢這麼叫半間!好……好厲害!!!


第147章 在未來第一次見到加藤

  全場氣氛降到冰點,半間修二臉黑得都能滴出墨來了,水原春還是笑眯眯的。

  就在此時門又被打開了,同時傳入的是令人熟悉的聲音:「好熱鬧啊,在走廊上都能聽到你們的大嗓門。」

  一時間有人冒冷汗,有人笑容燦爛,也有人意外。

  走進來的是三個人,為首的正是花垣武道幾度疑惑的人,加藤夏美。

  相較十二年前,她留長的頭發不再是紅棕色,而是亮眼的金色,妝容更加精致,著裝簡單,但她沒笑,額頭下顎都多了傷疤,整個人看著冷清了很多。

  最讓花垣武道震驚的是那在空中晃動的左衣袖,空空蕩蕩。

  當兩人對上視線時,他看不到她眼中有一絲波動,就像是在看一群陌生人,連說話的語氣都很平淡:「水原,你上個月績效沒有達標,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水原春眉眼一彎,主動起身讓位:「這次只是意外,下個月會把績效補上,您別生氣。」

  加藤夏美瞥了她一眼,順勢坐在了凳子上,目光直視時,正對柴八戒:「不是開會嗎?說說看,又有什麼事?」

  場面一度十分安靜,幾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有深深的忌憚之色,相比於水原春,他們更害怕她。

  半間修二頓了頓,笑道:「沒想到你也會來開會啊。」

  「怎麼?不歡迎?」加藤夏美看向他,如墨的眸中依然沒有波動。

  半間修二額冒虛汗,兩手交叉放在桌上:「怎麼會呢?只是很意外而已,你來的太少了,而且每次來都是像『這種時候』。」

  最後幾個字他刻意加重了音,盯著對方的臉,卻還是找不到破綻。

  加藤夏美沒有回應他,而是看向林田春樹:「坐吧,都不是小孩子了,開會要穩重點,三言兩語能調動情緒,不應該的。」

  林田春樹聞言,不敢反駁,重新拉回凳子坐下,靜等下言。

  半間修二也聽出了她的話外音,松開手,直接開始今天的正題:「好吧,不浪費你的時間,今天開會主要是因為在過去一個月內,柴的傀儡公司、可可明面上的t企業,以及東卍名下的眾多企業都被條子查封了。」

  「換而言之……我們之間出了叛徒!」

  眾人一驚。

  林田春樹首先給出否定:「怎麼可能?再怎麼說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吧!」

  九井一毫不客氣的回懟:「你還真是蠢,如果不是有內鬼,怎麼可能同時有這麼多家公司出事?!」

  眾人都露出凝重之色,這件事對東卍而言太過嚴重了。

  「這件事你怎麼看?」半間修二沉默了一會,看向對面面無表情的人,詢問時其實內心已有想法,因而目光也有幾分銳利。

  然僅是目光不善,便遭到了加藤夏美身後中年男人的不滿,紋有黑龍的右手指著他,怒道:「小子!你那是什麼眼神?!懷疑阿奈是叛徒,也不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

  男人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被加藤夏美一個抬手打斷了,他只得不服氣地縮回原位。

  另外兩人倒沒什麼反應,一個似笑非笑,一個冷淡如冰。

  加藤夏美放下手,目光直視半間修二,給了他最想要的答案:「關於這件事,是我干的沒錯。」

  僅一言,半間修二手都緊了緊,他知道一直以來對方都在和他們對著干,但對東卍整體上還是會留顏面的,可現在……

  他磨了磨後槽牙,克制著自已的情緒,神情很危險:「小赤藤,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冷不丁的,始終默然的銀發男人將黝黑的槍口對准了他,冷聲警告:「注意你的言辭。」

  一時間在場的干部都嚇出冷汗,他們雖不善,但對同伴都能忍則忍,況且今天是組內開會,他們可都沒隨身帶槍啊!

  「牧野君,沒必要這麼做吧,大家都是一個繩上的螞蚱。」乾青宗額前冒汗,語氣算得上淡定,內心早已吐槽了無數遍。

  牧野弓沒有動,槍口對准半間修二,手指繃勁,指頭已經有回扣的跡像了。

  但最後還是放了下來,因為加藤夏美開口了:「弓,出去等著。」

  牧野弓的眸子顫動了一下,沒有反駁,沒有過多猶豫,放下槍就走了出去。

  所有人頓時松了口氣,好在加藤夏美手下的人都很聽她的話,不然這都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加藤夏美注意到他們緩和下來的表情,沒什麼表示,只是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們都知道,我是個商人,商人最在乎的就是利益,可可的t企業也好,八戒的傀儡公司也罷,觸及到我的利益就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眾人汗顏。

  九井一忍不住吐槽:「這也不能完全歸責於我們吧,如果你願意將你的企業統計起來,我們也不會……」

  「然後好讓你們能一次打擊完嗎?說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們在座的又有多少人是不想讓阿奈除權的呢?」水原春毫不客氣地揭開他們的「皮」,那笑仿佛在嘲諷他們。

  九井一被她堵住不知如何言語,感到十分不適。

  「水原別忘了現在是在誰的地盤,再挑釁我們,你知道後果!」柴八戒冷著臉。對她們已是越來越不耐煩了,若不是那個人明令禁止對付她,這個時候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水原春抿唇一笑,感覺像只狡猾的狐狸。無聊的小孩,沒有殺傷力的話,剛才還不是被小弓的槍嚇到,要是敢動手的話,小弓一定會把他打成篩子。

  沒被叫出去的古鬥聞言想發怒,真是一群混小子,要是沒有阿奈庇護他們,他們早就結束了,還敢在這威脅他們!!!

  加藤夏美抬起右手,衝水原春勾了勾手指,對方立刻會意,將一早准備好的東西從包裡拿出來,遞過去。

  古鬥見狀,只能掐自已,把怒火強壓下去,真想不明白都十二年了,阿奈為什麼還不放棄這群混小子?

  眾人看她拿著幾份折疊的紙張,有點不明所以,當然也有猜到的人。

  「這裡是三家全國前兩百的企業15%的股份,還有兩家上市公司的掌控權,足夠填充這些公司的損失了,簽了吧。」加藤夏美把文件放在轉盤上,說出的話就像這些東西對她來說一文不值一樣。

  眾人看著那份文件,不知該作何反應。

  花垣武道手心冒汗,心想:果然不論過了多久,加藤都很有錢呢,這種東西說轉就轉啊!不過她變化確實很大啊,大家都不敢惹怒她呢。十二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九井一看著文件,眼中閃過暗芒,對他來說用一兩個空殼公司換到頂級企業的股份,絕對是穩賺不虧的,但是……

  他將目光轉向半間修二,稀咲還沒來,現在要他來定奪啊。

  半間修二也知道,但他不想就這麼簡單放過這件事:「如果不簽呢?小赤藤,你之前做的事尚且可以忍耐,但這一次是你太過火了吧?知道這要耗費我們多少……」

  「少廢話,不簽就別簽,反正不會有其他賠償,有本事就動手。」加藤夏美打斷他,直視他的目光,根本沒在怕他。

  半間修二是真的很生氣,十二年,她就沒有一次讓他們省心過,都十二年了,非要和他們過不去,東卍早就不是當初了,為什麼非要想著回去?!


第148章 被強制送走

  最終,半間修二還是簽下了合同,原因無他,加藤夏美他動不了,不管是稀咲的命令,還是牧野,他都不可能對現在的她動手。

  加藤夏美看著意料之中的場景,心底松了口氣,拿著簽好的合同,轉遞給水原春:「把他們處理好。」

  水原春笑眯眯表示明白,拿上東西就離開了,其實她來這也就辦這件事而已,看了戲就要工作了。

  「古鬥,你送她走吧,小心點。」加藤夏美沒有回頭,手指在摩挲著扶手。

  古鬥聞言遲疑一下,感覺她情緒不太好,立刻應聲下去了,離開前看了眼半間修二,發現他表情沒什麼異常,加上牧野弓還在,他只能安慰自已不會有事。

  「弓仔,阿奈交給你了。」出了門,古鬥沒有去追人,而是拍了拍在一邊等待的牧野弓,現在東卍的情況復雜,而且阿奈的身體情況也不好……

  牧野弓點了點頭:「我知道,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的,放心。」

  古鬥沒再停留,快步追上在等電梯的水原春。

  水原春看到他還挺意外:「你怎麼來了?阿奈呢?」

  「弓仔護著呢,暫時可以放心,阿奈不放心你。」說著古鬥的目光還掃視了一下周圍。

  水原春立刻心領神會,無奈嘆息:「阿奈想要的太多了,這樣下去她要不堪重負的。」

  古鬥知道她的意思,但也沒有辦法,兩人沉默著進入電梯離開。

  另一邊。

  加藤夏美看著因她的到來而低迷下來的氣氛,主動起身,看向三谷隆:「三谷能單獨聊聊嗎?」

  三谷隆很意外地看向她,遲疑著點頭,起身要跟她走。

  這下花垣武道開始慌了,如果三谷走了就是他一個人面對他們了吧,光想著就覺得很可怕啊!

  可是還沒等他想到不呆在這裡的辦法,加藤夏美的聲音再次傳來:「武小道也一起來吧,我有話對你們說。」

  花垣武道聞言立即跟了上去,只要別讓他在這待著就好,不過加藤想跟他們說什麼啊?為什麼要單獨說?

  她的這番話也引起了半間修二的疑心,等他們離開一會,他便找了個理由離開,給稀咲鐵太發信息。

  加藤夏美帶著人來到最頂樓,其實這棟樓說是東卍的財產,可實際的掌控權是在她的手上,包廂都是提前留好的。

  「坐吧。」加藤夏美坐在皮質黑沙發上,一改剛才冷淡的模樣,臉上掛起了淡笑,對兩人比了個請的手勢。

  三谷隆與花垣武道坐下,都感到不適應。

  牧野弓自然是跟過來了,負手站在加藤夏美後方,身姿筆挺。

  「抱歉打擾你們吃晚飯了,要喝點酒嗎?」加藤夏美笑著,雖是在詢問他們,但根本沒等他們回答,就從面前茶幾抽屜拿出酒杯和紅酒。

  牧野弓主動上前幫她開酒,還不忘提醒:「你身體剛好一點,不能喝,他們倒點就好了。」

  「我就喝一點點。」加藤夏美露出委屈的表情。

  看到這樣的人花垣武道驚到無法言語,等等啊,剛才不是還霸氣側漏嗎?這個人什麼時候被調包了?!

  三谷隆表示很習慣,神情倒是也放松了點:「還以為你又犯病了呢,還好。」

  病?什麼病?花垣武道表示很疑惑,眼前的人雖然臉上有傷,還少了一只手,但看著還很正常吧。

  「醫生說我好轉了很多,暫時不會再出現之前的情況了。」加藤夏美看向他們,目光落在花垣武道臉上,忍不住感慨。「倒是好久沒見到武小道有這樣的表情了,哈哈,還挺好玩的。」

  花垣武道茫然,什麼表情?他的表情很奇怪嗎?

  三谷隆也露出淡笑:「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了?都感覺一下子回到了幾年前,呆呆的。」

  花垣武道笑呵呵,他就是從幾年前回來的啊。

  「說不定就是從幾年前回來的呢。」他的心聲和加藤夏美的話重合了,嚇得他冷汗又冒出來了,對上對方含笑的目光,莫名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不是吧?加藤不會知道我是穿越者,才特意叫我出來的吧?花垣武道心裡緊張要死,表面還能強裝鎮定:「別開玩笑了,加藤,世上哪裡來的穿越者啊?」

  三谷隆聞言也覺得好笑,要是有穿越者的話現在也不會這樣了吧。

  加藤夏美沒有反駁,就盯著他看了好一會,久得所有人都覺得奇怪。

  「千冬的消息都知道了吧?」突然加藤夏美轉移話題。

  三谷隆愣了一下,點頭:「嗯,突然就失蹤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我懷疑是稀咲……」

  「他在國外。」加藤夏美打斷了他的猜疑,笑著敲了敲空酒杯。「他被我送出去了,稀咲的手伸不了那麼長,他現在很安全,說起來,他也是傻,想搞垮稀咲卻用了個笨辦法,還抓不到他的辮子。」

  不知為何,花垣武道感到一陣惡寒,眼前人的笑容看著很是古怪,不過千冬沒事真是太好了,想想也是加藤那麼在乎東卍怎麼會讓他們出事。

  三谷隆倒是皺起眉:「你幫他填補空缺沒關系嗎?稀咲要是查到了……」

  他沒有說下去,眼中的擔憂足以說明一切。

  加藤夏美收回手,靠在沙發上:「沒事的,他不會殺我,要是我死了,他也不會好過。」

  三谷隆默然不語,這搞得花垣武道摸不著頭腦,為什麼稀咲不會好過?難道其實加藤手上有他的犯罪證據嗎?那為什麼不……

  不等他想完,加藤夏美又說:「你們也走吧,我已經給你們准備好去國外的一切了,會把你們送到千冬身邊,場地和draken也會一起去的。」

  什麼?!花垣武道一驚,轉頭看向身邊的人,他不是說draken和場地入獄了嗎?

  三谷隆額前冒出汗來,嘴唇顫動了一下,還是說出來了:「你劫獄了?」

  不出意外,加藤夏美點頭了,而且笑的很開心:「你們放心,押送的人都死了,沒有人會知道他們還活著,稀咲就算是猜到了也沒有用。」

  這一刻花垣武道突然明白三谷隆說的「變得不像她」是什麼意思了,這已經要瘋了吧,殺人也能說的這麼輕松嗎?

  「我們走了你怎麼辦?」三谷隆情緒復雜,加藤對他們付出太多,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加藤夏美笑臉突然收住了,頭撇向一邊,沉默下來。

  三谷隆頓時感到心慌,手暗自攥緊,強制自已冷靜,艱難地問:「你又干了什麼?他又讓你干了什麼?」

  「很累了吧,東卍完全不像以前了,你早就累了吧,這次離開就好好休息吧。」加藤夏美沒有回答他,說出這些話時,還是有淡笑。

  可三谷隆看著更是心痛,直接起身要走:「你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小赤藤,別再傷害自已了。」

  言罷,他抬步離開。

  可是沒走幾步,就被牧野弓攔住了。

  「一切都准備好了,你們不想走也得走,別逼我動手!」加藤夏美冷下臉

  三谷隆手的顫抖,聲音也在顫抖:「你就非得把自已折騰死才肯罷休嗎?」

  花垣武道緊張得兩邊看,這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感覺事情越來越玄幻了!

  「那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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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逃獄的場地跳樓了

  「扣扣扣。」

  就在氣氛壓抑到極致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誰?」加藤夏美眸光一寒,迅速看向門口。

  牧野弓也戒備地摸上手槍,看向門口。

  「阿奈,是我,場地想要見你。」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花垣武道一驚,這個聲音是一虎!他不是離開東卍了嗎?!怎麼?!

  突然他想到什麼,目光看向加藤夏美,是她把一虎帶回來的……

  加藤夏美皺了下眉,沒有直接叫人進來,而是對牧野弓下達命令:「弓,你送他們去國外,全程監護,不得有誤。」

  「不行。」牧野弓這次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絕不能讓她一個人待著。

  「我的命令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反駁了!」加藤夏美眸子瞬間冷了下來,壓迫感一下子就重了。

  三谷隆想要說什麼,但被她的眼神嚇到禁言。

  花垣武道更是嚇得冷汗連連,天!有惡魔啊!

  牧野弓牙都要咬碎了,才低頭應下,叫上兩人就起步離開。

  開門前,花垣武道回頭看了眼,正好看到她眼中未能及時斂去的不舍與悲傷,她……

  加藤夏美沒想到他會回頭,立即低頭拿起他們未能喝的酒,遮掩自已內心的情緒。

  門打開了,花垣武道也回過頭來。

  羽宮一虎還是和曾經一樣,要說哪裡變了,估計只有同樣沒了笑容的臉吧。

  他的身邊有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人,臉隱藏在帽子的陰影下,沒有印像中的長頭發,暴露在外的皮膚青青紫紫。

  「場地……」三谷隆嘗試地喚了一聲,那個人就抖了一下。

  還不等他們說什麼,加藤夏美又開口了:「一虎,你和弓一起走,把信左叫過來。」

  羽宮一虎張了張嘴,有明顯遲疑,但最後還是應下了:「是,你們小心。」

  場地圭介點了點頭,走進去,就把門關了。

  門口四人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她今天吃藥了嗎?」羽宮一虎看向牧野弓,眼神是說不出的復雜。

  牧野弓點了點頭,默了一會,道:「你一會在停車場等著,一旦有什麼不對,不管付出什麼……」

  他話沒說完,但羽宮一虎已經懂了,目光落在眉頭緊鎖的三谷隆身上,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走了,有緣再會吧。」

  三谷隆抿了抿唇,認命地跟他們坐電梯下樓,一路都感覺心緒不寧。

  花垣武道有很多問題,但是看著沉默的三人,他都問不出口。

  他們走出大樓還沒多遠,就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人。

  稀咲鐵太穿著條紋西裝,臉上掛著笑,看上去人模狗樣的。

  他的後面跟著半間修二,不用想也知道是他打的報告。

  「各位這是要去哪呢?好不容易聚會一次,怎麼走的這麼早?多留一會又何妨。」稀咲鐵太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讓開!」牧野弓沒給他好臉色。

  「別這樣,牧野,都有半年沒見了,坐下來喝一杯吧。」稀咲鐵太當然是不會讓開,說著話,目光落在花垣武道身上。

  「稀咲,別拿你那套虛偽的做派在我們面前瞎晃,很煩人。」羽宮一虎上前一步,擋住視線,現在東卍隊長就還剩他們幾個了,必須安全護送出國。

  半間修二見狀也上前半步,笑道:「一虎啊,和小赤藤呆慣了,好像給了你莫名的自信。」

  眼見他抬手要抓人,羽宮一虎果斷先動手,一把抓住他的手,一拳就往他腹部攻去。

  半間修二也不是好惹的,瞬間反抓住他的手,反身一背,直接將他摔了出去。

  羽宮一虎重重落在地上,痛的悶聲一聲,又迅速爬起來,陰霾地看向半間修二,這家伙每次都很煩人啊!

  花垣武道驚訝地看著他們,這是打算在這裡打一架?!

  三谷隆有明顯的擔憂,但是沒有開口,一虎已經在小赤藤手下呆了很久了,應該不會吃虧。

  牧野弓沒有勸架的意思,拍了拍要護送的兩人,打算繞開他們就好,在他的心裡阿奈的命令就是第一位。

  稀咲鐵太見他們倆認真了,笑著打斷他們:「哈哈,你們真是……每次見面都要打一架啊。」

  羽宮一虎想起前幾次見面的場景,默默放下了手,指甲生生陷進肉裡。

  半間修二見狀剛想調侃他,余光瞥見牧野弓往一側走了,立刻轉頭喊:「牧野……」

  他話都沒喊完,稀咲鐵太又開口:「牧野,我只是想和武小道單獨聊一會而已,不能給個時間嗎?反正飛機也可以延班的。」

  牧野弓腳步一頓,轉頭看去時,神色如常:「我只聽阿奈的話,再攔我,就殺了你。」

  他的話如寒如冬日白雪,眼神完全沒有情緒,就像真正的殺人機器。

  稀咲鐵太的笑臉僵住了,他知道對方的話是真的,沒辦法,他想了想答應的事,便打算先放走他們。

  然而不等他開口,身側傳來一聲巨響,滾燙的鮮血濺在他們衣上。

  幾人都被嚇得渾身戰栗,僵硬地轉頭,再低頭。

  地上是扭曲到怪異的人,雙目圓瞪,嘴上卻掛著笑,血液從他的口鼻眼耳中冒出,讓這笑容看著更加詭異。

  血液在地上凝結成花,還在不斷向外蔓延,像是惡魔的觸手,要將人拉向深淵。

  花垣武道本能地向後退,手背濺到的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他的瞳孔在瘋狂顫動,整個人像是被冰雪掩埋一樣寒冷。

  「場地……」

  三谷隆失神地喚了一聲那地上沒有生息的人,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幕,曾經嬉笑打鬧的伙伴,此刻在他的面前變成了一具屍體。

  他兩耳都發出嗡鳴聲,長時間的壓抑,被這一場景刺激,令他頭痛欲裂。

  羽宮一虎步伐僵硬地挪動到屍體邊,腳上沾滿了黏膩的血液,他跟著加藤夏美已經習慣了見血,可這一次他卻害怕了。

  手顫抖著,在觸及到那滿是血跡的臉時,終於崩潰地跪在血泊中。

  「場地!!!」

  這一聲叫喊令所有人回過神來。

  花垣武道沒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蹲在地上吐了起來。

  半間修二捂住嘴,心裡到沒什麼大得波動,因為這家伙本來就是死刑犯,現在也就是早死了點。

  最不淡定的是稀咲鐵太和牧野弓,他們反應過來後立刻往樓內衝去。

  「若若呢?」稀咲鐵太衝牧野弓大吼,臉上盡是慌亂。

  「八樓!」牧野弓也很慌,場地是和阿奈待在一起的,結果現在人死了,那阿奈的情況也很危險啊!

  兩人衝到電梯前,還沒等按下,就聽到火災報警器急切的聲音,電梯瞬間失去工作。

  「該死!」稀咲鐵太暗罵一聲,轉身和牧野弓一起爬樓梯去了。

  偏偏樓上聽到火警響聲的人都慌亂地從樓梯逃離,兩人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砰砰砰!」

  牧野弓實在是急瘋了,不管不顧地朝天花板開了三槍。

  響亮的聲音讓原本被火災驚嚇到的人更是恐慌,不過這次他們都下意識抱頭蹲下了。

  「不想死的都給我滾開!!!」牧野弓大吼著,抬腳直接踹開面前的男人,絲毫不情地踩著他過去。

  男人痛呼還沒結束,稀咲鐵太也踩過他,焦急的往上趕,心中不斷祈禱:若若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啊,我馬上就來了!


第150章 加藤死了

  大樓外,一群人抬頭仰天。

  只見那頂樓,滾滾濃煙飄向天際,火焰在窗台跳躍,像極了惡魔的舞蹈。

  大樓下,花垣武道終於緩過來了,同樣仰頭看著上面,加藤還在上面,稀咲和半間都上去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突然聽見三谷隆這麼說,剛一轉頭就見他倒了下去,驚恐地伸手去接他:「三谷!三谷你怎麼了?!」

  原本沉浸在場地圭介死亡中的羽宮一虎聽到聲音,松開抱著屍體的手,急忙轉過來觀察三谷隆的情況。

  另一邊由於沒有人阻攔,牧野弓和稀咲鐵太很快就來到了頂樓。

  彼時樓道裡已經空無一人,有的是滾滾濃煙和炙熱的溫度,但這都阻止不了他們想救人的心。

  牧野弓手裡拿著槍,抵著衣服遮住口鼻,由於跑的太急,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可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伸手握住因高溫而滾燙的金屬把手,灼燒感的刺痛傳來時,他只能咬緊牙關。

  「哢嚓!」

  門被打開來,他所看到的並不是能救出人的希望,而是更加濃密的黑煙,以及陡然衝出的金紅火焰。

  焰舌舔舐過他的臉頰,他卻不管不顧往前衝。

  這時稀咲鐵太也追了上來,看到那洶湧的火焰,他的心更是壓抑得仿佛要停跳了。

  「若若!咳咳……」稀咲鐵太一衝進火場就大喊,濃煙就像瘋了一樣鑽進他的咽喉,難言的干涸、痛苦令他劇烈咳嗽。

  前方的牧野弓沒有半分顧及他的意思,直直地穿過濃煙,來到最灼熱的地方,木質的門上有零星的火苗,周遭的濃煙令可視性降低。

  牧野弓尋著記憶來到加藤夏美所在的房間,看到燃燒的門,他沒有猶豫,一腳踹了上去,「砰」的一聲,門絲毫沒動,當初為了安全這裡的木門專門換了厚制的,現在又從裡面反鎖了。

  「拿槍開鎖啊!」稀咲鐵太暴躁的聲音傳來,話音未落,他就直接搶過牧野弓手裡的槍,對著門鎖連開幾槍。

  「砰砰砰!」

  在一聲聲槍響下,門鎖很快就被打掉了。

  稀咲鐵太丟下槍,往側邊撤了一步。

  牧野弓見狀,又對著門來了一腳。

  「砰!」

  這一次門開了,目之所及是跳動的火焰,身之所感是極致的炎熱。

  稀咲鐵太管不了那麼多,悶頭就往前衝:「若若!我來救你了!」

  牧野弓意外的沒有和他一樣衝動,而是轉身回到走廊,一拳敲碎消防櫃的玻璃,拿出裡面的滅火器。

  焦急之中,手臂被玻璃劃破,血剛冒出來不久,就干涸在手臂上。

  就在他拿滅火器的時候,稀咲鐵太在火焰中一遍遍大喊:「若若,聽到沒有!我來救你了!快回答我啊!若若!!!」

  斜靠在酒台邊,早已被火焰包裹的人,眉眼顫動了一下,卻沒有動,一滴淚在皸裂的臉上劃過,未落地便消失了。

  加藤夏美多想開口讓他跑,讓他別救了,就這樣結束。

  但全身麻醉的她連張嘴都不可能,更何況現在的她咽、肺已經被嚴重灼傷,根本不可能活下來了。

  「為什麼?場地,你為什麼不能再信我一次?!」

  她在心中無聲狂吼,身上的灼燒感、刺痛感沒有半分抵得過內心的悲痛。

  她明明都那麼努力了!

  明明把大家都救下來了!

  明明只要把他們都送到國外一切就結束了!

  可……還是失去了一切……

  「若若!」

  在稀咲鐵太驚恐到極致的呼喊聲中,加藤夏美失去了所有感知,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痛苦與孤寂。

  稀咲鐵太發瘋似的抱住了火人,手想要拍滅火焰,但一切都是無用功,反倒是他的身上也染上了火苗。

  「沒事的,咳咳……若若,會沒事的,咳咳咳……哥哥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咳咳咳……」

  牧野弓再度衝進來的時候,稀咲鐵太已經渾身染上火光,馬上就要成為下一個「火人」了,然而他還毫不自知。

  牧野弓拔掉插銷,滅火器的噴口對著稀咲鐵太,在一陣白霧過後,他們的身形終於擺脫了火焰。

  恰好此時半間修二也衝到了火場,看到稀咲鐵太抱著「人形焦炭」時,他就明白為時已晚,現在也只能先帶走人了。

  稀咲鐵太不知道自已是怎麼離開火場的,只知道意識恢復時,渾身痛到無法動彈。

  但他仍偏執地抓上慌忙推送他進急診室的半間修二的手,艱難地詢問:「半間,若若救出來了嗎?」

  半間修二一驚,看向他的目光極其復雜,幾息後才敢吐出幾字:「已經救回來了,你放心吧。」

  雖是這麼說,但稀咲鐵太已經明了,紅了大片的手臂無力地垂落,悲痛的淚水滑落眼角,整個人都少了份生息。

  另一邊,花垣武道看著死命抱著焦屍不肯松手的人,張了張嘴,卻只感到喉嚨干涸至極,一言一語都無法吐出。

  此時此刻消防隊還在緊急救火,周圍圍了一圈指指點點的人。

  花垣武道隱隱約約聽到消防員在交流這次的火災。

  「不管怎麼看這次都是蓄意報復啊,這最近也是夠亂的。」

  「是啊,沒想到那個死刑犯竟然越獄出來干出這種事,不過也是活該吧。」

  「畢竟是當初那件事的嫌疑犯,他才會想著報復……」

  彼時場地圭介的屍體已經被抬上來救護車。

  三谷隆也因為一時刺激加上長期壓抑情緒,陷入昏迷,一並上了救護車。

  未離開多遠的水原春和古鬥趕了回來,完全不顧警員的阻攔,衝進黃線內。

  當目光觸及那抹熟悉的身影,以及他懷中的人時,兩人都感到徹骨的寒意,最不想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

  水原春精致的臉上劃過一道淚痕,看著兩人嘴角泛起苦笑:「我就知道啊,這下,你總該放松了……真是……有夠混蛋的啊……」

  古鬥閉上了眼,別過頭去,手攥得發抖。這樣的結局他們早就想到了,可是……

  羽宮一虎送走了場地和三谷後來到他們這邊,看到焦屍的那一刻,內心也是壓抑,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啊……

  花垣武道看著沉默的他們,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從這個發展來看,這次是場地把加藤殺掉了,可是在十二年前的加藤才剛救回場地沒多久啊,為什麼十二年一過大家都變了一個樣?

  花垣武道想不明白,也等不到他想明白,因為警察來了,還是他最熟悉的人。

  橘直人皺眉看著他們,很躊躇,最終還是選擇執行自已的工作:「你們好,很抱歉打擾你們了,但是可否先跟我們回警局說明一下情況呢?另外,這位先生需要治療吧。」

  眾人看向他,花垣武道是欣喜的,他很想現在就問清楚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但礙於有別人在場,他只能幫著勸牧野弓先療傷。

  眾人又看向他,表情很正常,正常得讓橘直人覺得古怪,他剛恢復之前的記憶沒多久,正打算去找現在的姐姐時,接到了報警電話,沒想到會出這樣子的事。

  加藤死了啊。


第151章 三江組的委托

  十二年前。

  彼時的加藤夏美已經經歷完了火焰灼燒的痛苦,以至於她現在一看到場地就不自覺發抖,比如現在。

  場地圭介奇怪地看著打抖的人:「怎麼了?你冷?」

  加藤夏美尬笑,邊從他身邊繞過去,邊說:「也沒有很冷,只是剛出來,有點冷。」

  場地圭介轉過身,看她一步步退遠,感到奇怪:「怎麼感覺你在躲我?」

  「沒,怎麼會躲你呢?我還有事,先走啦。」加藤夏美衝他笑了笑,轉身疾步走,不管怎麼樣,她現在都很難面對場地啊!

  「奇怪了,是我最近哪裡惹到她了?」場地圭介看著她消失在拐角,心裡止不住的疑惑。

  加藤夏美來到樓下才松了口氣,想著今天也是忙碌的一天,騎上機車就往川崎區趕。

  熟悉的小區,熟悉的地方。

  加藤夏美推門而入時,倒是看到意外的人:「你怎麼來了?涉之大哥。」

  眼前的男人長相粗獷,穿著黑色風衣,臉上留著一圈胡子,微卷的半長發用發膠固定在後面,他笑起來還是很憨厚的,如果不看他挽起袖子的手臂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疤的話。

  三谷涉之聽見聲音,立刻轉頭看她,笑道:「喲,大忙人回來啦,有段時間沒見,又瘦了啊。」

  加藤夏美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看他:「你好像每次過來都會說這句話,詞彙真是匱乏,沒事和平郎他們一起看看書,還有,我這幾天可是補得很過分,都胖了一圈好嘛。」

  想想這幾天稀咲暗中讓人轉交的補品和千冬他們硬要看著她吃完的補品,她現在都感到渾身難受。

  三谷涉之認真地打量她,煞有其事地搖頭:「沒胖,一點都沒有,一會我讓人給你送點吃的過來。」

  加藤夏美無語了,她不想跟這群戴了有色眼鏡的人說話,轉而看向平郎:「都准備好了嗎?」

  平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點了點頭:「嗯,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今天就可以開始了。另外,三谷先生是來告訴我們……有人要砸店的。」

  加藤夏美有點意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最近確實有點太出色了,誰要砸我們的店?」

  「還能是誰,當然是你對家了,你都不知道那家伙有多狠,為了讓我們出手,一次三百萬都敢出。」三谷涉之笑著,眼中嘲諷之意明顯,他也不看看惹到的是誰。

  加藤夏美露出驚訝的表情:「三百萬?不是吧,他們有這麼有錢,出得起三百萬美金?!」

  「額……我覺得他說的是日元。」平郎很尷尬地說,有些時候真的覺得阿奈像個孩子呢。

  三谷涉之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哈哈哈,阿奈就是阿奈啊,三百萬美金,也就你會這麼想了吧!」

  「抱歉啊,最近資金都是用美金周轉的,一下子就……」加藤夏美尬笑,她最近太忙了,不僅要統計新加入七番隊的人,還要應付煩人的學校和黑診所,腦子都感覺要轉不過來了,所以才會想要找個能幫忙的人啊。

  「你想怎麼辦?我幫你弄死他?」笑夠了,三谷涉之也就正經起來了,倚靠在沙發背上,手隨意搭著,翹著二郎腿的樣子終於是有點黑道大佬的風範了。

  加藤夏美倒不是很在意這件事,邊起身,邊道:「我隨便你,你要有那個閑心就搞吧,我還有其他事,走咯。」

  三谷涉之見她就要走,立刻想開口叫住她,他來這的主要目的都還沒說呢,怎麼可能讓她走。

  不等他開口,加藤夏美突然想到一件事,回過頭來:「對了,你最近還是少來這吧,我可不想被警察盯上。」

  三谷涉之聞言挑眉:「就你還會怕他們?」

  見她沒有說話,就盯著自已看,三谷涉之不自覺收回手,妥協道:「好好好,我最近不來了不來了,但你多少也來找我幾次啊……」

  「我和你熟嗎?」加藤夏美打斷他小媳婦的行為,表情極其嫌棄。

  她不明白,好好一個黑道組織老大怎麼被她救了一次,就賴上她了,而且還變得奇奇怪怪的,他當初也沒傷到腦子啊。

  三谷涉之很受傷,掩面而「泣」:「我可是特意來告訴某人有危險的,某人卻說我和她不熟,這世界沒愛了啊!」

  加藤夏美嘴角抽搐,更加嫌棄了,能想像一個糙漢矯揉造作的樣子嗎?真的很欠。

  平郎也看不下去了:「你好歹是個漢子,別那麼娘氣,有話直說。」

  「ecr反擊了,我希望你能幫我出謀劃策。」三谷涉之不裝了,斂起所有表情,整個人看著都沉穩起來。

  加藤夏美頓了頓,又重新坐回沙發上:「你怎麼確定我能幫上你?而且會幫你?」

  三谷涉之見她坐下就知道這件事有戲,笑道:「你上次幫忙搞得那件事不就很好嗎?而且ecr算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吧,上次你們可把他們得罪慘了,要是不先出手的話,會連累很多人的。」

  加藤夏美看著他,心裡當然知道,但是一個黑道組織不是她想滅就能滅的,特別是有了上次的教訓後,他們只會更加防範……

  思考間,加藤夏美手摸向左臉下顎骨上一道傷疤,這還是上次幫他們搞ecr時不小心受的傷呢,當時還騙場地他們是騎機車摔的。

  平郎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但他沒有說話,因為他清楚黑道上的事他沒有發言權,他只是商務人員而已。

  三谷涉之等著她決策,雖然眼前人是個小姑娘,但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他根本不敢小看她,倒是慶幸自已受傷能這麼早遇上她,不然到以後她真的進了黑道,三江組絕不會好過。

  突然加藤夏美仰倒在沙發靠背上,抱怨道:「啊,煩死了啊!上次柏實還讓我消停點,我說不是我不想消停,是你們不讓我消停啊,真的是,不能讓我多休息幾天嗎?」

  平郎和三谷涉之一愣,很少見到這樣的她,頓時覺得確實委屈她了,畢竟她才十三歲,而且剛恢復過來。

  正當他們想說算了,另尋他路的時候,加藤夏美卻答應了。

  「第一,我的人不會再參與到戰鬥中。

  第二,我不能保證所有人都不會有事,所以事後別把責任推給我。

  第三,事成之後,利益三七分,你七我三,當然ecr所有的商業資產必須全給我,反正你也不會用。

  最後一點,你必須保證我的安危,還有以後再那樣矯揉造作,我真的會削你。」

  加藤夏美比劃著拳頭,瞪著他,給人一種小孩子氣的感覺,可說出的話卻是十足的大人範。

  三谷涉之咧嘴一笑,迅速附和:「好好好,我不矯揉造作,不矯揉造作,你答應就好,這下子ecr就徹底不是我們的對手了。」

  「話不能說太滿,反正呢溝通的話交給古鬥,讓他印成資料給我。」說話時,她撐著膝蓋站起來了,看著眼前人。「我還有其他事,你請便。」

  眼見她又要走,三谷涉之本沒打算說什麼,但看到她的背影,鬼使神差問了一句:「你身體怎麼樣了?」

  加藤夏美疑惑轉頭,對上他的眼睛後反應過來,摸了摸後腦上還未愈合的痂口:「這個嗎?已經差不多沒事了,別擔心,我身體好著呢。」

  她笑著,沒有再停留,換鞋出門了。

  三谷涉之看著關上的門,又看回平郎身上,手比劃了一下,仿佛在問:她什麼時候會放手?

  平郎當然是搖頭,誰都不清楚阿奈的想法。


第152章 找上水原春

  加藤夏美來到過道盡頭的房間,叫上無所事事的羽宮一虎,就出去了。

  坐在機車後座的羽宮一虎手抓著車身,目視前方:「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找一個很重要的人。」加藤夏美笑道,對這個人的資料很是滿意。

  「水原春,女,26歲,畢業於劍橋大學金融管理系,據說在校期間表現十分優異,有過幾次校活動第一。」

  羽宮一虎表示聽不懂,但是感覺很厲害:「你是要找她管理公司嗎?」

  最近幾天他可是知道了不少加藤夏美干的事,只能說對方的經歷太豐富了,望塵莫及啊。

  「不是,我要幫她奪回屬於她的東西。」加藤夏美這般說著,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羽宮一虎不太理解,不過也沒再多問,現在的他是加藤手下的一枚棋,干好自已的事就行。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片別墅區,統一的紅棕白配色房屋整齊地排列成一排,綠樹成蔭,園圃有點點鮮花點綴更顯生機,干淨整潔的道路上並沒有什麼行人,整條街都只能聽見機車突兀的排氣管聲。

  羽宮一虎正感嘆著有錢人的生活時,加藤夏美告訴他到了。

  眼前的房子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門口的牌子上寫著「小川家」。

  羽宮一虎下意識問:「這是那個水原的家?」

  加藤夏美盯著門牌上的字,眼眸深了深,點頭:「嗯,小川上北是她的丈夫,她現在是一對龍鳳胎的母親。」

  羽宮一虎並不意外,看著她按響門鈴後,後退一步等待。

  「噠噠噠……」

  不過一會門後就傳來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打開了。

  入目的是個身著家居服,松散棕發隨意抓起,俏麗的臉上有幾分倦意的女人,她身形高挑,模樣是難得的高雅美。

  水原春見到門外的兩人,露出疑惑的表情,她記得今天請來的保姆是個中年婦女才對,不由道:「你們是?」

  加藤夏美立即露出和善的笑容,向她微傾身:「早上好,水原小姐,我們是渡邊阿姨拜托來幫她完成工作的,很抱歉,渡邊阿姨昨天晚上突發急性腸胃炎,現在人在醫院,沒有辦法趕來。」

  羽宮一虎聽完她的話露出錯愕的表情,喂喂,什麼意思啊?他們不是來找人的嗎?怎麼變成了干活了?!

  水原春注意到他的表情,皺了下眉,語氣倒是透著擔憂:「渡邊小姐胃炎很嚴重嗎?真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

  「這是渡邊阿姨的老毛病了,水原小姐不用擔心,另外,她的工作我們會完成的,請您放心,他很能干的。」加藤夏美笑著,手扯了扯身邊的羽宮一虎的衣服。

  羽宮一虎回神,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水原春,雖然不知道她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說:「啊,對,我很能干的,請放心交給我吧!」

  水原春看向他們的眼神很奇怪,有幾分審視,因為眼前的兩人有點不務正業的樣子,但是這個女孩子……

  三人沉默良久,久到羽宮一虎覺得很尷尬,他不明白加藤夏美大費周章的目的,這只需要說一下就好了吧。

  最後水原春還是松口了,不為別的,因為樓上傳來了小孩子的哭聲,。

  一聽見聲音,水原春就露出慌亂的表情,急忙道:「你們先進來吧,稍等我一下。」

  加藤夏美看著她兩步並一步地迅速上樓,恨不得有瞬移的異能般,臉上的笑不由真切了一點。

  羽宮一虎跟著她走進屋內,一下子就被屋內裝潢驚艷到了。

  各種金框油畫掛在銀色雕花的牆壁上,連天花板都是金燦燦的牡丹花,吊頂燈是水晶的,即便是沒有開燈也能看出它的華貴,有金邊的櫃子、燭台、門檻……

  本應該開闊的房子,因為存放了太多華而不實的飾品而顯得擁擠,而過多的華貴看著反倒有了俗氣的感覺。

  羽宮一虎四下張望,再度感嘆有錢人會玩的事,同時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不會就她一個人在家吧?她丈夫呢?」

  「在公司。」加藤夏美手指輕撫原木鋼琴的琴蓋,眼神晦暗不明。「小川上北在水原春父親名下的公司做高管,明明是只攀鳳成貴的蟒,卻不知足,妄想吞鳳成龍,真是可笑。」

  「額,你能說一點我聽得懂的嗎?」羽宮一虎無奈,他學習是真的不好,這些文縐縐的話真的不適合他聽。

  加藤夏美看向他,笑道:「所以還是要多讀書啊,等這件事結束了,讓你和弓一起去京都學習去。」

  「去京都?為什麼要去那麼遠?在這裡也差不多吧。」羽宮一虎不解,他是越來越不理解她的想法了。

  加藤夏美只是笑而不語,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與ecr的衝突是遲早的事,為了他們的安全,也為了避開mikey的視線,必須離遠點,說起來最近武藤泰宏盯她的次數變多了呢……

  羽宮一虎看她又在發呆,識相地沒有打擾,目光環視周圍,耳邊還是有小孩子的啼哭聲,不知為何,心中一下子就對這位寶媽產生了同情,明明是有能力變得更好的,卻被圈在這片小地方。

  「噠噠……」

  突然耳邊傳來腳步聲,加藤夏美不知何時越過他,往樓梯上走去,不等他問,對方就跟他說:「我上去幫她,你在下面等著,東西別亂動!」

  羽宮一虎張了張嘴,又沒能說出什麼,雙手一插兜,有點郁悶,什麼啊?!他來著就是個擺設,還有這語氣,場地都不會和他這麼說話……

  加藤夏美尋著哭聲來到二樓最朝陽的房間,門是開著的,房間的裝飾與樓下是完全的兩個極端,這裡是稚嫩的夢幻,天花板是藍天粉雲,周圍牆壁的塗鴉是兒童繪畫的森林,有小鳥、兔子、小河……

  水原春正忙著幫自已的女兒換紙尿布,手忙腳亂的,根本無暇顧及被女兒哭聲影響到、也在哭的兒子。

  加藤夏美進門,她絲毫沒有察覺到,手正按著亂動的女兒,幫她擦拭屁股。

  加藤夏美一直走到她身後,有些復雜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又轉向手在亂揮、嗚嗚哭泣的光頭小胖子,微黃的皮膚,閉著眼,嘴巴張得很大,哭聲也很嘹亮。

  頓了頓,她將手伸進嬰兒床裡,將男娃娃抱了起來,分量十足。

  她回想著自已曾經在醫院看到寶媽哄小孩子的畫面,將男娃娃托抱在手裡,讓他靠在自已的肩上,手有節奏地輕拍他的後背,幫他順氣,小聲哄著他。

  一會後,水原春終於把女兒的紙尿布換好了,將孩子抱在懷裡才發現另一個哭聲也沒了,頓時臉色大變,驚慌轉頭。

  入眼的是加藤夏美笑容溫柔地輕拍孩子後背,帶有輕微晃動的畫面。

  水原春愣了一下,嘴巴微張片刻,才吐出字:「謝謝你幫我。」

  加藤夏美抬眸看向她,揚起嘴角:「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是幫渡邊阿姨來完成工作的嘛。」

  水原春一時間不知怎麼接話,她剛才一急,也沒想那麼多,把他們留下了,可是……

  看著眼前打扮雖有不正之風,但神情溫婉的女孩子,還是打算給個機會,向她微傾身子:「那就麻煩你們了。」

  加藤夏美笑了,計劃成功了一半。


第153章 說服水原春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幾個小時。

  羽宮一虎拎著四袋垃圾來到垃圾堆旁放下,撐著腰,長呼一口氣,累的滿頭大汗,心裡可勁抱怨加藤把工作丟給他一個人干,有理由懷疑那家伙在報復他之前不干人事。

  轉頭看向獨棟別墅,他還是很不明白加藤的意圖,要是想請人管理公司的話,直接說不就行了嗎?

  水原春也是一樣的想法,彼時她趁著兩個孩子睡著,把人帶到客廳,為她泡了一壺茶,小心且禮貌地為她倒了一杯,遞給她:「請喝茶。」

  加藤夏美察覺到她態度的變化,心中多了一份滿意,應下了這杯茶:「非常感謝。」

  僅是這一句話,水原春就確定了她的身份:「是我該感謝您才對,阿奈小姐屈尊來幫我帶孩子,屬實是讓我受寵若驚。」

  加藤夏美處變不驚地端起茶碗,小酌一口後:「沒想到我的名字連深閨婦人都知道了,真是令人驚訝,怎麼看出來的?」

  水原春看著她端詳著茶碗,沒有半分小孩子天真的模樣,她斂了斂眸:「不過是聽丈夫說過阿奈小姐的事跡與長相,加了點猜測罷了。」沒想到還真是。

  「那你再猜猜,我的目的是什麼?」加藤夏美抬眸看她,眼中含笑。

  水原春默了一會,繼而開口:「且不說我現在尚無法參加工作,您的公司似乎還未進入科技行業,我也無……」

  「唉∼」加藤夏美一聲嘆息打斷了她的話音。

  水原春頗為奇怪地看著她面露哀傷之色,怎麼了?難道是惋惜她不能幫忙,白忙活一早上嗎?

  加藤夏美放下茶碗,又嘆了口氣:「唉,本來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結果……果然是一孕傻三年啊。」

  水原春有被冒犯到,但良好的素質讓她並沒有表現出不悅:「如果你的目的不是這個,那為什麼會找上我呢?」

  她身上除了這麼點利用價值,應該沒什麼了吧。

  加藤夏美眸光閃了閃,端正坐姿,笑道:「兩個寶寶都這麼可愛,我怎麼忍心讓他們毀在豺狼手中。」

  「你什麼意思?!」水原春聞言,身體立刻緊繃起來,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收緊,眉頭微蹙,眼中透出警惕。

  加藤夏美觀察到她的變化,心中對說服她更有了把握。

  只見她不急不緩地從外套內側衣兜中拿出幾張照片,放在桌上推給對方。

  水原春疑惑地看了看笑容有幾分虛偽的人,伸手將照片拿了起來。

  入目的是一個年輕俊氣的男人與不同女人之間親密的模樣,笑容燦爛,又帶著迷戀感。

  僅是一眼,水原春就想到了可能,手指輕顫了一下,人還在強裝鎮定:「阿奈小姐的閑心還真是多呢,這種借位照片……」

  她話未說完,加藤夏美又從外套內側另一邊衣兜拿出了幾張照片,不同的是這次的照片是文件內容。

  水原春接過後,快速掃了幾眼,瞳孔都不自然收縮了,後背冒出冷汗,頭皮發麻。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會干出這種事!!!

  加藤夏美看她震驚到捂住了嘴,便悠悠然道:「小川上北現在所待的公司是你父親早年全部的心血所在,如今老人已經退居二線,我想這種事也不太好麻煩他了。」

  水原春猛然抬頭看她,眼睛瞪大,唇顫動了一下,卻沒有聲音。

  加藤夏美讀懂了她眼神,抿唇一笑:「放心,這一切兩老都沒有察覺,現在只看你的選擇了,水原春,我相信你是個聰明的女人,這是我的名片,我期待你的回復。」

  說話間,她拿出早就准備好的名片,放在桌上,然後起身離開。

  水原春的目光隨著她的身影移動,沒有喊住她,只是手中的照片被捏皺了,指尖泛白。

  正在她失神時,聽見門口傳來交談聲。

  「小川先生您好。」

  「啊,你是?」

  「我是來代替渡邊阿姨工作的,現在已經結束了,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接著是關門聲。

  不一會,一個拿著公文包的男人皺著眉走進客廳,看到水原春端坐著手裡端著茶碗,神態悠然自得,而桌上只放了茶具。

  小川上北看到她時,眸光閃了閃,立刻露出笑容:「老婆,我回來了,今天他們沒有太鬧騰吧?」

  水原春像是才發現他回來一樣,轉頭看向他,溫婉一笑:「歡迎回來。」

  另一邊,出了門的加藤夏美看到了守在車邊的羽宮一虎,走近後才發現他臉色不是很好,於是便問:「怎麼了?不會是當了半天苦力,不開心了吧?」

  羽宮一虎聞聲看向她,又轉了回去,示意她往那邊看。

  加藤夏美疑惑地順著他目光看去,那不遠處停了一輛灰藍色轎車,看樣子是最新型號的,而車邊站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

  她挑了下眉:「你……喜歡這樣的?車?還是人?等著我給你去要電話。」

  說著她就要往那邊走。

  好在羽宮一虎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她的手,給她扯了回來,無奈道:「我看著像是那種看臉的人嗎?」

  加藤夏美直接誤解:「哦,你喜歡車啊,回去給你買啊,好像也不是很貴的樣子,我覺得黃金色應該挺適合你……」

  羽宮一虎見她一副思考,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她這腦子正常的時候很正常,不正常的時候就老想不到重點啊!

  羽宮一虎氣急:「這家伙是那個小川帶回來的!」

  加藤夏美轉回頭,表情有點呆:「這不是才……兩天嗎?」

  她還記得她上次拍到的照片女主角不是這個女人啊,小川上北換女人這麼勤的嗎?

  羽宮一虎不說話了,他剛才幫忙打掃衛生的時候,恰好看到了當年水原春和小川上北在一起拍的結婚照,所以剛才才能一下子認出人來。

  此刻他皺著眉,厭惡地嘖了一聲:「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跟你來。」

  加藤夏美不太能理解,不過下一秒她就想起來了,羽宮一虎的家庭不太融洽,小的時候就經常挨打,所以之前才會固執認為真一郎的死是mikey的錯,現在應該也……

  她這樣想著,又朝女人走過去,這次羽宮一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她走過去。

  女人確實如他們所想是小川上北的情人,認識其實有一段時間了,今天剛好陪小川上北回來拿點東西,晚上還要繼續「約會」。

  正在她欣賞著她所向往的高檔別墅外景時,余光瞥見一個身影,還以為是小川上北回來了,立刻轉身,笑得燦爛而不顯諂媚。

  當看清是加藤夏美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時,笑臉僵了一下,又立刻恢復過來。

  這裡的人可不是她現在能惹的。這樣想著,女人的笑容又變得禮貌起來:「小妹妹,是有什麼事嗎?」

  「你臉上有髒東西哦。」加藤夏美聲音有點俏皮,笑得眼睛眯成了縫。

  女人很茫然,抬手摸了摸臉,她記得有好好化妝啊:「哪裡?」

  加藤夏美笑著抬手,伸向女人的臉:「這裡啊!」

  「啪!」

  只一聲脆響,突如其來的作用力令女人腳下不穩跌坐在地。

  她一只手撐在地上,一只手捂住痛麻的臉,表情茫然。

  加藤夏美甩了甩打痛的手,滿臉嫌棄:「真是的,臉皮比防彈衣還厚,痛死我了。」

  女人終於反應過來,眼中蓄起淚水,看向她,委屈又堅強的模樣惹人憐惜:「你怎麼能這麼做?我並沒有打擾到你吧?你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打人……」

  她說到後面聲音都哽咽了。

  加藤夏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果斷蹲下來,趁她沒反應過來,又是「啪」的一聲,給她另半張臉補了一下。

  看著女人痛苦又震驚的表情,加藤夏美開心了,站了起來:「打你又怎麼樣呢?你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在這裡污染空氣啊,我怎麼可能忍?」

  女人低下頭,散落的頭發遮住陰狠猙獰的臉,她憑什麼這麼說她!

  「認清楚自已的地位,別再來這裡污染空氣了。」加藤夏美不屑地看著她,然後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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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機車壞了?

  目睹了一切的羽宮一虎見她走回來,咧嘴一笑:「難得見到你這麼霸氣的樣子,干得不錯。」

  說著還衝她豎起大拇指,表示贊揚與欣賞。

  加藤夏美也是一笑,無奈道:「沒辦法啊,我這個人比較護短,好了,走吧。」

  「事情辦完了?」羽宮一虎下意識問了一句,轉頭看向水原春的家,他才出來幾分鐘啊,就結束啦?!

  加藤夏美也看了過去,想起剛才的那些對話,笑容都有輕松感:「嗯,辦完了,走吧,回家。」

  羽宮一虎看了眼身邊的機車,剛想提醒她車還沒有發動,就聽見她說:「你來推車,別吵醒那兩個小家伙了。」

  羽宮一虎嘴角抽了抽,無奈地推著車跟上。得,他就完全是個苦力啊。

  等到他們回到公寓,加藤夏美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立刻著手幫他們做午飯,然後匆匆吃完,就換車趕去橫濱開會,接著又轉到箱根查看養殖場情況……

  忙碌了一整天的加藤夏美又一個人回到公寓,整個人都很疲憊,連小吉給她打招呼,她都沒什麼力氣回應。

  一回到房間,她就直接撲倒在床上,魂仿佛都沒了。

  可她還沒喘口氣,就有電話打了進來,是佐野萬次郎。

  「小赤藤,你還沒回來嗎?」

  「嗯,剛看完賬目,休息一會就回去。」

  「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說,今天……」

  「啊!要請客!!」

  加藤夏美猛然從床上彈起來,滿臉慌張。

  她突然記起來了,之前干部會的時候答應要請他們吃飯,一方面慶祝自已成功成為七番隊隊長,一方面慶祝場地圭介順利出院。

  結果她自已完全忘了這回事了啊!!!

  加藤夏美慌慌張張下床,來到書桌邊,在一堆文件翻找:「那個,mikey,你們先找地方,我…應該…能到。」

  「噢,噢,找到了,是『百香回廊』,在…東京都三號線……」

  加藤夏美手裡拿著一張名片,是一家結合全日本美食的大飯店,也是明日香的競爭對手之一,去吃飯的話,還能順帶考察一下情況。

  「你幾點到?」佐野萬次郎聽她講完地址,又問。

  加藤夏美仔細想了想:「唔,大概七點半點前吧,要是晚的話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那好,我們先過去了,你別遲到。」佐野萬次郎聽著她連連答應的話,掛掉了電話。

  場地圭介就雙手環胸站在機車邊,見他放下手機問:「怎麼?她毀約了?」

  佐野萬次郎搖了搖頭:「不是,她讓我們先過去,她好像才忙完,沒那麼早回來。」

  「呵,自已請客,人又不來,不會是想放我們鴿子吧。」河田內保也齜著牙,說著玩笑話。

  松野千冬下意識要幫她說話,可還沒說出口,就被稀咲鐵太搶話了:「應該不會的,她向來守信用,我們還是先過去吧。」

  眾人轉頭看向他,都感到有點奇怪,他和小赤藤似乎才認識三月不到吧,而且貌似不經常見面,怎麼這話說的和認識了很久一樣?

  龍宮寺堅覺得氣氛很奇怪,干咳一聲:「咳,稀咲話沒錯,小赤藤平時雖然和場地一樣不著調,但關鍵時刻靠得住,我們先過去。」

  「哈?!你什麼意思?draken!」場地圭介不悅地盯著他,他這話說得好像他靠不住一樣。

  「我覺得draken說的沒錯,場地啊,你加油。」三谷隆笑道,話有點意味不明。

  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惹得場地圭介十分不適,緊忙催促他們走。

  稀咲鐵太輕推了一下眼鏡,沒說什麼,上了半間修二的機車。

  另一邊,加藤夏美放下名片長呼一口氣,開始計算時間,又撥出了一個電話,在百香回廊提前預定了包廂。

  然後開始收拾自已,跟小吉交代了一些事情,就騎著機車離開了。

  11月末的太陽沉入地平線的時間很早,不過五點排排路燈就已經亮起,昏黃的光芒有種溫暖感,車流不密不疏。

  加藤夏美躬縮著身子,半張臉都被衣領遮住,可還是有刺骨寒風往衣服裡鑽,令她沒忍住打了幾個噴嚏。

  十一月的氣溫實在降得太快了,這樣子過幾天就要穿棉襖了吧,應該給山他們備點……

  她一邊想著,一邊擰動油門,想要再快點。

  但事情往往不隨人願,原本還「嘶吼」的引擎一下子沒了聲響,而沒了牽引力的機車也很快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我記得機油昨天才灌滿啊?」加藤夏美疑惑地轉頭看後車輪邊的排氣管。

  緊接著她踢開機車支撐腳,翻身下車,開始檢查車子的問題。

  「機油……車輪……引擎……奇怪了,都是好的啊。」

  加藤夏美蹲在車邊,眉頭緊鎖,她不是很懂機車啊,而且之前都沒壞過,這種情況怎麼辦啊?

  左看右看都搞不清楚問題所在的她只好把機車先拉到路邊,然後給宮崎泉打電話,然而對方一通專用詞彙的輸出讓她覺得頭大。

  最後她還是決定把車鎖好,在路邊等著宮崎泉來接自已。

  「啊!真是好煩啊!」加藤夏美暴躁地仰頭喊了一句,又看了看空曠的四周,偶爾有零星幾處房子,也都在熄燈狀態,不用想也知道沒人。

  寒風吹過,加藤夏美自動裹緊衣服,但還是很冷,這種寒冷逐漸令等待的人開始暴躁起來,特別是看到手機時間逐漸接近七點時。

  就當加藤夏美忍不住想要打電話質問宮崎泉為什麼這麼慢時,救星來了。

  一輛老式、車漆有點花的出租車朝她這邊不急不緩地駛來。

  原本在這時間看到車就已經很令人驚喜了,更令人驚喜的是對方是顯示空車的出租車。

  加藤夏美眼神都亮了,立刻揮手示意:「師傅!師傅!麻煩停一下!」

  很快車就在她身邊停了下來,車窗降下時,她看到車內是一個三十多歲、模樣偏瘦的男人。

  男人穿著板正的西服,眼窩有一片青灰,整個人都透著疲憊感。他看到加藤夏美,很是意外的樣子:「誒!女孩子?!」

  加藤夏美立刻微笑問好:「晚上好,師傅,請問您現在方便載人嗎?我這,車子壞了,您看……」

  說話時,她指了指一旁鎖好的機車,不好意思地笑著。

  男人猶豫了一下,才讓加藤夏美坐上車,然後發動車子,繼續向東京方向前進。

  「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大晚上還在路邊等車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她,語氣有種擔憂感。

  加藤夏美低著頭,正拿著手機翻找電話號碼:「噢,我本來騎機車要回東京的,沒想到半路車壞了,不過運氣不錯,遇上師傅了。」

  司機笑了笑:「那你運氣是不錯,等久了不知道要遇上什麼壞人。」

  「嗯,非常感謝您!」加藤夏美禮貌性地抬頭,衝他微笑了一下。

  然後就撥通了宮崎泉的電話,告知他自已坐上了出租車,讓他沿路找機車,托運回去就好了。

  「這,安全嗎?」宮崎泉一手控制方向盤,一手接電話,眉頭蹙起,眼中擔憂明顯,雖然阿奈很強,但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加藤夏美瞄了眼前方專注開車的人:「沒問題啊,想當初你們幾個的結果,就不用擔心了,到了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言罷,她就掛了電話,接著又給佐野萬次郎打電話:「喂,mikey,抱歉啊,我的車半路壞掉了,要晚點才能到,你們先點菜吃吧……」

  司機聽著她同電話那邊解釋並再三保證,無奈又透著幸福的聲音,唇角不由上揚。


第155章 司機有問題

  通完電話,加藤夏美呼了一口氣,場地他們真是的,都說了小意外,還說是她想逃單這種話,稀咲也是突然沒腦子了,場地說一句就懟一句啊……

  見她通完電話,司機笑道:「你男朋友還挺關心你啊,為什麼不讓他來接你?」

  加藤夏美抬頭看向他,其實她剛才和一群人通了電話,應該是沒聽到吧。「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普通朋友而已,今天本來是要請他們吃飯的,結果倒是自已遲到了,沒好意思讓他們跑遠路。」

  「這樣啊,可是一個小姑娘在外面也不安全,你不給父母打個電話嗎?」司機好心提醒。

  加藤夏美眸光閃了閃,看向窗外,一盞盞路燈掠過,光線忽明忽暗:「他們……已經不在了,我現在…只有…朋友。」

  「啊!抱歉,我不知道……非常抱歉!」司機表情透露出慌張,轉頭想要解釋什麼,又急忙轉回去看路。

  加藤夏美搖了搖頭,笑著表示沒事,可是抓著手機的手卻在不自覺收緊,整個人也有難言的哀傷感。

  司機抿了抿唇,開始找其它話題,比如她的朋友、學校、同學、生活……

  加藤夏美原本還覺得他是想轉移話題隨便問問,但越問到後面問題越奇怪。

  不對,應該是正常的問題,奇怪的氣氛。

  成年男司機、初中學生妹;鮮少有人的高速公路;老舊,但運行還算正常的出租車……

  加藤夏美感到莫名的緊張,不自然地挪動到車門邊,表示自已感覺悶想要開車窗。

  司機沒有遲疑,立即幫她開窗,還擔憂地問她是不是有生理疾病。

  加藤夏美當然是沒有,借著開窗通風時間查看車外情況。

  還是在前往東京的路上,但是這段路是川崎到東京唯一一段沒有人煙的路,兩側都是小土丘,不過路上的監控倒是有一些。

  這不禁讓加藤夏美覺得是自已想多了。

  然而她剛放松點,將手放到車座旁邊,身體就陡然僵住了。

  她的手好像摸到了什麼,她不動聲色地用手摩挲了一下,大腦瞬間閃過一樣物品的輪廓——女土美甲!

  可是美甲怎麼會掉在車座縫裡?而且……

  加藤夏美手指摩挲著車座縫邊上的四道長短不一的痕跡,大腦想到的可能令她後背發涼。

  「你怎麼了?阿奈,你看著臉色不太好。」司機擔憂地轉頭看過來。「車後座有礦泉水,你需要嗎?」

  「不……不用了,就是剛才等車的時候有點著涼,感覺不太舒服,先關窗吧。」加藤夏美表情盡可能的平靜,手插進口袋中,握住了手術刀才安心了點。

  司機聞言,立刻關了窗,還貼心地把副駕駛上的衣服遞給她:「冷的話,就穿這件衣服吧,小孩子身體弱,小心點。」

  「謝謝。」加藤夏美雙手接過衣服,又看了看他,發現沒有異常。

  她懷疑自已是不是精神太過敏感了,美甲指不定是在關門時不小心勾掉的,抓痕也可能是哪個小孩無聊摳出來的吧。

  她這樣在心裡安慰自已,又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晚上7:32。

  已經過了約定時間了啊,真的是,這一天天的都好忙啊,接下來應該都沒有時間玩了吧……

  就在她思緒開始飄遠,漸漸放松警惕時,車子突然發出怪異的聲音。

  「噗噠……噗噗……」

  緊接著車子就熄火,慢慢停了下來。

  司機顯得有些慌亂,擺弄方向盤,勉強將車挪到路邊。「這是怎麼回事啊?」

  加藤夏美嘴角抽了抽,這……不會這麼倒霉吧?又壞了一輛?她今天是什麼運氣啊?!

  司機緊張地撥弄車內的各種開關,發現沒用後,開了車門下車查看,讓加藤夏美呆在車上,免得感冒了。

  加藤夏美很是感謝,看著他下車,打開汽車引擎蓋開始修理,而她手裡也拿著手機,打算一會實在沒辦法了,就打電話給宮崎泉他們,麻煩他們來接一下。

  她從車內探頭看外面,前方有幾棟樓房,看樣子是快到城區了,應該也離東京不遠了。

  「啊!原來是這個壞了啊。」突然前方傳來司機恍然大悟的聲音,有幾分欣喜。

  然後就聽見他道:「那個,阿奈啊,你能幫我去後備箱拿一下潤滑油嗎?」

  「啊,來了。」加藤夏美聞言立刻開車門下去。

  冷冽的寒風陡然襲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立刻裹緊自已。

  「你沒事吧?下車的時候把衣服套上啊。」司機擔憂的聲音從車前傳來。

  「沒事,很快就好的。」加藤夏美衝他說了一句,就往後備箱走。

  就在視野變得開闊時,她突然發現車後方有一條水痕,一直延伸到遙遠的黑暗。

  這是什麼啊?車子漏油了嗎?

  加藤夏美奇怪地望了幾秒,又反應過來自已要干的事,轉頭看向後備箱,瞳孔猛然收縮了。

  只見那掉漆的後備箱邊角上有一道水痕,順著凹凸的車尾滑落,最為重要的是那水是紅色的。

  加藤夏美咽了口唾沫,伸手打開後備箱,她要確認,確認這裡面的東西。

  「哢噠!」

  後備箱被打開了,當蓋子徹底翻上去時,暴露出來的是兩個黑色行李袋,後備箱底下積了一灘水。

  空氣中突然散開的血腥味在提醒她,她之前的猜想都是正確的。

  可是很奇怪,這一刻她沒有任何恐慌感,盯著兩個黑袋子,在想需不需要手染一下血。

  就在她思考之際,司機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她身後,手裡拿了一塊深色的布,衝她伸出了魔爪。

  加藤夏美感到一陣惡寒,立刻反應過來要轉頭時,一只手突然環上了她的脖頸,緊接著一塊黑色的布就捂上了她的嘴。

  加藤夏美雙眸瞪大,最後一抹可能被抹殺,她的手也暗自攥緊。

  司機見她一點反抗的動靜都沒有,獰笑了兩聲:「嘻嘻,太好了,太好了,又是一個送上門的玩具……」

  他話音還沒落,早已閉氣的加藤夏美陡然暴起,揚手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個肘擊,緊接著反身一拳落在了他奸詐的臉上。

  「砰。」

  司機趴在了地上,他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他失手了?!

  加藤夏美抹了把嘴,想到剛才被他拿髒兮兮的布捂了自已的嘴她就覺得惡心,連帶著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冰冷的:「你殺了多少人?」

  司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撐著身子轉頭看向她,對上她那冰冷的目光時,他的心底沒來由的產生了強烈的興奮感,表情變得瘋狂起來。

  他爬了起來,全程壓制著笑聲,聽著甚是可怕。

  「嘻嘻嘻……」

  加藤夏美冷漠地看著他,手摸進衣兜,握住了手術刀,要不,在這殺了他吧,反正也會被判做正當防衛,而且監控看不出來的……

  越是這樣想,她的眼神越冷,有一種感覺呼之欲出。

  彼時司機終於站好了,笑容興奮且瘋狂:「是會反抗的玩具!真是太好玩了!我要把你帶回去,哈哈!!!」

  說著他衝了上來,徒手就要去抓她。

  可惜加藤夏美不是普通女生,她最後還是松開了手術刀,趁他剛到一步遠時,對他來了回旋踢。

  司機立刻朝一邊倒了下去,但是很快他就站了起來,笑容變得有點陶醉:「好厲害,好厲害……」

  加藤夏美的表情由冷漠轉變為厭惡,真的是瘋子:「好惡心。」

  司機身軀一顫,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變得猙獰:「為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這麼說我?!明明那都是他們的錯!我有什麼錯?!」

  他嘶吼著,充血的雙目圓瞪,整個人像是一頭暴躁的野獸。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加藤夏美,像是要把她盯出一個窟窿:「你們這群花裡胡哨的女生就是原罪,都是你們的錯才讓我這麼痛苦的!」


第156章 又到警察局了

  「所以一定要殺了你們!!!」

  司機雙目充血,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冷漠,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彈簧刀,輕輕一按,鋒利的刀刃彈出。

  彼時恰有寒風吹過,仿佛在昭示著什麼。

  加藤夏美沒有絲毫慌亂,眼見著人越來越近,她幾步跨出,手直接抓上對方的手臂,果斷一個過肩摔。

  司機的慘叫伴隨著「咚」的一聲響起,強大的作用力令他頭皮發麻。

  但這還不算完,緊接著加藤夏美一腳踩在他的肩胛骨處,手抓著他的手臂用力一轉,「哢嚓」一聲,他的手直接就脫臼了。

  加藤夏美冷漠地松開手,後退了幾步,看著他在地上抱住無法使勁的手臂掙扎:「痛嗎?她們也是一樣的,這是你的罪。」

  司機痛到面目猙獰,咬著牙緩了幾秒,才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他抬頭看向加藤夏美,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靜,甚至眼神裡還有愧疚和歉意。

  「阿奈是專門學過柔道的吧,太好了,這樣就傷害不了你了。」

  加藤夏美看著他,感到很奇怪,為什麼感覺和剛才不一樣了?難道是人格分裂嗎?

  司機注視著她,額前因痛苦而冒出冷汗來,他松開手將彈簧刀丟棄,張口竟然說出道歉的話。

  「對不起,阿奈,我不想傷害你的,我控制不了,看到你逃避跟我聊天的時候,我就好難受,我控制不了我自已……」

  加藤夏美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看樣子是精神疾病患者,是被我刺激到了嗎?

  不,不對!

  「你的手法根本就不像臨時行動的,是有長期准備,不然也不會這麼熟練。」

  司機偷偷挪動的腳步一頓,目光始終都停留在她的臉上,又猛然搖頭,激動地靠近她,想要解釋。

  「不是的,我剛開始沒有想過要害你,只是想把你安全的送回東京,看著你回到溫暖的家而已啊!」

  加藤夏美暗自攥緊拳頭,這種瘋子是從哪裡跑出來的?一時興起就要殺人,真是個惡魔!

  似乎是看懂了她眼裡的厭惡,司機低下頭,緊接著突然暴起,從口袋中又拿出一把小刀,趁其不備衝向了她。

  彼時兩人之間不過兩步距離,加藤夏美根本來不及反擊,下意識抬起了手臂格擋。

  司機表情冰冷,眼冒紅光,抬臂奮力揮下。

  「刺啦!」

  鋒利的刀刃竟劃開了外套,生生刺進皮膚,在手臂上劃出一道血口。

  加藤夏美倒吸一口涼氣,刺痛感令她頭皮發麻,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在第一時間放下手臂,一腳橫掃在他臉上,直接將人帶倒向另一邊,刀也脫手飛了出去。

  加藤夏美站穩後,目光剛好落在掉在地上、帶有迷藥的破布上,瞬間有了想法。

  她兩步一衝,迅速拾起,轉身又衝向還沒緩過來的司機,手臂環住他的脖子,一把用破布捂住他的口鼻。

  司機當即開始掙扎,手抓上了她已經破開且染上血色的手臂衣物,奮力拉扯。

  「嘶!」

  加藤夏美倒抽一口涼氣,眸色卻愈發狠厲,手臂繃緊,強硬地捂緊他的口鼻。

  幾息過後,掙扎的動靜沒了,司機原本瞪大的眼睛緩緩閉上,手無力地垂落,上仰的指尖已沾染上了血色。

  加藤夏美見狀松了口氣,慢慢地松開手,任由他倒在地上,自已站了起來。

  然而僅是輕微的動作,她都能感受到手臂傳來的劇痛,剛放松下來的身體遍生惡寒,冷汗直冒。

  她低頭看了眼手臂,被拉扯過的衣袖亂糟糟,外翻的白棉花上染了一抹艷麗的紅,看不清傷口的情況。

  她眉頭緊蹙,看看四周空蕩蕩的馬路,又看向倒地的司機,將手中的破布丟在他的身上。

  然後忍住劇痛,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喂,您好,我這邊發生了歹徒襲擊事件……」

  另一邊,高檔餐廳裡,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廂,一群人圍坐在已經擺滿熱騰騰食物的圓桌前,沒有一個人動筷子。

  「小赤藤好慢啊,什麼時候才能吃飯啊?」佐野萬次郎下巴抵在桌邊,無奈地抱怨,肚子已經很餓了。

  稀咲鐵太看了眼手機時間,皺起眉:「已經8點12分了,不應該的,不會是路上出什麼事了吧?」

  場地圭介看了他一眼:「那家伙能出什麼事。」

  頓了頓,他也拿出手機:「我給她打個電話。」

  說著就開始按號碼,加藤的電話他都背的滾瓜爛熟了。

  「嘟……」

  突兀的電話忙線聲在包廂裡回蕩,整整兩分鐘,沒有人接聽。

  場地圭介皺起眉頭,心中隱隱不安,這家伙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

  在坐的人聽著那聲音也是心下一沉,他們沒記錯的話,剛才小赤藤是說自已的車壞了,然後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吧,這麼晚了……

  他們都不敢細想下去,佐野萬次郎坐直了身子,繼場地圭介掛斷電話也拿出手機:「我來打個試試。」

  眾人全部看向他,在按完鍵後,電話忙線聲再度響起,眾人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十秒後,電話被接通了。

  「喂,mikey,抱歉,剛才手機不在身邊,我沒事。」

  眾人聽到她的聲音全部松了口氣,還好沒事。

  場地圭介不滿道:「都八點多了,你沒到不會打個電話過來啊!」

  「就是,請客要毀約就早點說啊。」河田颯也也不開心了,晚飯都沒吃,真的很餓。

  「非常抱歉,我今晚……可能到不了了,你們先吃吧,一會我讓人去付款。」加藤夏美極度歉意的聲音傳出,心下也是無奈,她也不知道會遇上這種事啊。

  「為什麼?你出事了嗎?」稀咲鐵太有點緊張,正常來說她是不會隨意毀約的人。

  眾人古怪地看向他,又看回佐野萬次郎放在桌上的外放的手機。

  「沒,也沒什麼大事。」此刻加藤夏美的聲音多了分隱忍感,最終是沒忍住抽吸了一下。

  對面立刻傳來道歉的女音:「啊,對不起,我再輕點。」

  雖然聲音很小,但佐野萬次郎聽得清楚,眉頭皺起,聲音沉了下去:「你在哪?」

  「我真的沒事,你們先吃飯,我,唔……」加藤夏美悶哼一聲,連牙齒都在打顫。

  她將手機拿遠,轉頭看向幫她處理傷口的警花:「警花小姐,能請你先別扯棉絮嗎?先消毒吧。」

  警花抬頭看她唇色有點泛白,堅定搖頭:「不行,不先處理棉絮,結塊的話,清理起來會更痛,而且很可能留疤,你忍著點。」

  說完她又低下頭繼續處理皮肉外翻的猙獰傷口,傷口處已經凝血了,周遭有和血交合在一塊的棉絮,還有一些深陷皮肉中。

  加藤夏美無奈地嘆了口氣,咬了咬牙,又拿近手機,想要說點讓他們放心的話,但……

  「你受傷了?人在警察局嗎?哪個警察局?」佐野萬次郎已經聽到了她們剛才的對話,語氣急切且擔憂。

  加藤夏美張了張嘴,想說「真的沒事,別亂猜」,但被對面一群人堵住。

  「快說!!!」

  這麼多月的相處,他們哪還不知道她的性子,這種事不強硬要求,她肯定是不會說的。

  加藤夏美頓了頓,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告訴了他們地址。


第157章 被罵了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警察局門口響起了數道機車引擎聲,雖不是震耳欲聾,但也讓加藤夏美心跳加速,冷汗冒出。

  果不其然,一大群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引得留守警員都戒備地站起來,以為他們是來鬧事的,個別警察還拿起了電棍放在身後。

  佐野萬次郎走在最前面,眉目透著壓迫感,看樣子很生氣。

  他目光掃視周圍,很快發現站在角落、身披警服的加藤夏美,雖然她把受傷的手掩在了身後,但還是能清楚的看到裹到手肘的繃帶。

  眾人也發現了她,便要往她那邊走去,結果被一個老警察攔住了,他滿臉警惕地看著他們:「你們干什麼?這裡可不是你們鬧事的地方!」

  警察局一片寂靜,兩撥人對視沉默著。

  「額,那個,警官,他們是我的朋友。」加藤夏美極為尷尬地撓臉,這……為什麼有種不良自投羅網的感覺。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她,有驚訝,有慍怒,有擔憂……

  加藤夏美緊張到冒汗,尬笑:「我…那個…剛才打了電話,他們不放心才過來的,不是來鬧事的。」

  老警員兩邊看了看,欲言又止。

  這時稀咲鐵太隨和一笑:「抱歉,我們不是有意的,只是太著急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老警員愣了一下,擺了擺手:「沒事,丫頭的朋友對吧,她今天得暫住在警局裡,你們先回家去吧。」

  「怎麼回事?」場地圭介皺著眉,有點怒意地看向走來的人。

  加藤夏美尬笑:「哈哈,出了點小意外,也沒什麼大事……」

  「沒什麼大事?!」場地圭介眼神暗了下來,看著她嬉皮笑臉說沒事,心裡就莫名很生氣。

  「怎麼樣才叫有事?!你的傷才剛恢復,是非要斷手斷腳!頭破血流!是死了才叫有事嗎?!」他忍不住咆哮,氣的渾身顫抖,脖子、手臂青筋暴起。

  他真的很想打她一頓,但一看到她手臂上的傷,硬是咬牙忍了下來。

  松野千冬抬著手,拉住場地圭介的衣服,生怕他一個衝動就要打人,小赤藤現在的情況可遭不住啊。

  突然被吼的加藤夏美下意識瑟縮,抬手護著自已,像一只被嚇到的小貓,委屈又弱小。

  這時所有人才看清,她那原本纖細白嫩的手臂被繃帶纏著,還滲出一片暗色,看大小是從腕關節處斜向下延伸到快接近手肘處,很長。

  這下連原本不是很在意的武藤泰宏都動容了:「怎麼這麼嚴重?」

  「喂喂,這樣也能叫沒事嗎?」河田內保也無語,這種傷怎麼看都嚴重的不行吧,還真是小赤藤的作風啊。

  半間修二捂住嘴,嗯,確實比想像的要嚴重,不過啊,她…難得慫成這樣……

  加藤夏美反應過來,又將手縮回身後,訕笑:「意外,意外而已,你們……」

  「誰干的?」突然沉默的佐野萬次郎出聲了,他冷著臉,幽深的眸中像是蘊含了風暴,看得令人膽顫。

  平常連他們都不敢傷小赤藤,為了避免她受傷甚至連任務都不派給她,結果現在被人傷成這樣……

  平時冷靜判斷的龍宮寺堅也被氣到了:「小赤藤平時還是很討人喜歡的,就一到這種時候就很討厭。」

  三谷隆應聲附和:「是啊,多少相信點我們,所以警官先生,她的傷怎麼回事?」

  老警員見幾個大小伙都將目光轉向他,不知為何心裡發怵。

  默然片刻,回答:「事情是這樣的,大概五十多分鐘前,這丫頭打電話報警,說遇上歹徒襲擊,我們立刻出警,經過確認……」

  老警員頓了一下,看向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的加藤夏美。

  幾人也順著他目光看去,加藤夏美瞬間正常了,假笑著。

  老警員是一個直腦子,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繼續說:「經過確認,那個人應該是最近犯下五起連環殺人案的凶手。」

  「連環!」

  「殺人案!」

  「凶手!」

  幾人看向加藤夏美的眼神都變了,變得十分古怪。

  加藤夏美下意識縮了下腦袋,畏縮地看著他們:「這是……意外啊,我哪知道隨便上輛車能遇上這種事,反……反正我人不是沒事嘛。」

  「沒事?!」場地圭介從齒縫中溢出兩個字,怒氣十足地跨出一步,作勢又要開罵。

  但硬生生被松野千冬拉住了:「誒!場地哥,小赤藤還受著傷呢,你消消氣,消消氣啊!」

  加藤夏美下意識退了半步,然後連連點頭,十分同意他的話,雖然她覺得這傷還沒有之前幾次死亡的一半痛……

  場地圭介手攥得青筋暴起,指尖發白,也只能氣呼呼地衝老警員吼:「那個混蛋在哪?!老子要弄死他!!!」

  老警員都被吼懵了,其他人倒是被吼得激憤了。

  「說的沒錯,欺負小赤藤是要付出代價的!」河田內保也標准的笑臉加暴起的青筋。

  「把人交給我們!」佐野萬次郎冷著臉,給人一種如果不讓他出氣,他就要把警局拆了的感覺。

  老警員冷汗漣漣,目光看向同樣不敢說話的加藤夏美,大概能明白剛才她瘋狂搖頭的原因了。

  老警員雖怕他們鬧事,但還是在他們再度出聲要求之前,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不行,他現在是重度嫌疑犯,你們不能見他,別鬧脾氣了,趕緊回家去!」

  他話音未落,佐野萬次郎直接暴走,一把抓上他的衣領,雙目圓瞪:「他在哪?!」

  老警員嚇了一跳:「你干什麼?你這算襲警知不知道!」

  其他警員聞聲看過來,個別一直在注意情況的警員已經起身來勸了。

  加藤夏美也是慌亂得很,忙上前來制止他:「誒!mikey,別!我真的沒事,你別在這鬧事啊!」

  說話間她就要上手拉人,結果靠近些時,佐野萬次郎揚手揮在了她臉上。

  沒有任何准備的加藤夏美重心不穩倒向地面,下意識用右臂抵住身體,然後兩處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披在身上的警服掉在了一邊。

  眾人皆是一驚。

  稀咲鐵太瞬間動身去扶她,表情驚慌:「加藤!」

  加藤夏美左手撐起自已,低頭看了眼右手小臂,鮮紅很快滲了出來,令人頭皮發麻的痛與寒冷使她牙齒打顫,心中卻騰起怒火。

  她一個眼刀掃向佐野萬次郎,被稀咲鐵太扶著站起來,指著他怒道:「佐野萬次郎!你要死啊!」

  「蛤?!」佐野萬次郎並沒有意識到自已做錯了什麼,一手拽著老警員的衣領,一手攥得青筋暴起,他這可是在為她出氣,她竟然咒他!

  加藤夏美甩開稀咲鐵太的手,快步走過去,怒吼:「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撒開!!!」

  佐野萬次郎轉頭看有點驚慌的老警員,心中怒火翻湧,非但沒有聽話,還一拳落在對方臉上。

  見到此景,加藤夏美也氣急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啊?!

  「反了你了!!!」

  加藤夏美不顧手臂的疼痛,一個衝步,揮拳就往佐野萬次郎臉上去,但立刻被他察覺到了,松開手,半撤步,後仰躲開。

  「小赤藤,你敢對我動手!」佐野萬次郎神情陰霾,怒氣值爆滿。

  「蛤?!是你先打得我!」加藤夏美瞪著退了幾步的人,反身一個高抬腿橫掃向他。

  佐野萬次郎也不甘示弱,一記鞭腿將她的攻擊擋了下來。

  震痛感都未讓兩人停下來,反而出招愈發狠厲,那架勢仿佛非得讓對方受重傷才肯罷手一般。


第158章 殺人犯

  跟著來確定加藤夏美安危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不是,他們兩個怎麼就打起來了?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看戲的時候啊,要先攔人啊!

  稀咲鐵太衝上去架住了被踹倒在地、還想起身繼續動手的加藤夏美:「別打了!你還受著傷呢!」

  「別攔我!你丫的,今天我一定要把他的直腦筋打爛!」加藤夏美氣急地吼,想要掙脫束縛,但被上前幫忙的半間修二死命按住了。

  同樣被一群人攔下來的佐野萬次郎聞言,已經被氣到面無表情了,冰冷的目光看著前方一排人:「讓開,我要殺了她。」

  「殺我?!你也配!我……唔唔……」

  半間修二及時捂住了加藤夏美氣急敗壞後要亂說話的嘴,很明顯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這個時候絕不能再刺激mikey了啊!

  「你閉嘴吧!」

  對面,龍宮寺堅擋在最前面,看到冷漠的他也是額前冒汗:「mikey,小赤藤她剛受了傷,脾氣不太好,你別和她計較了。」

  三谷隆幫腔:「是啊,是啊,她才幾歲,你包容一下,我們不跟小孩子計較。」

  「唔,你…唔唔!」後方加藤夏美表示很不服氣,奈何人被架住了,她又不能咬人,只能發出不滿的唔唔聲。

  場地圭介轉頭瞪著想要掙脫的她,怒斥:「你給我閉嘴!」

  他以為mikey生氣起來很好惹嗎?!這種情況一看就不對啊!

  加藤夏美輕哼一聲,別過頭去,算是安靜下來了,但看上去還是氣呼呼的樣子。

  半間修二松了口氣,把捂嘴的手拿開,她這種說話形式真的讓他覺得手心發癢,難受。

  場地圭介見她安靜了,又將視線轉回佐野萬次郎身上,不過沒想到一轉頭就見他倒了下去,被龍宮寺堅驚慌接住。

  在佐野萬次郎後方,一個中年留著胡茬的男警員面無表情,手裡拿著頻閃電光的電棍:「吵什麼吵,當這是你們家啊!」

  加藤夏美聞聲看去,然後支起了大拇指,好厲害!

  對方好似有感應,看過來,拿著電棍對著她:「你要試試嗎?」

  加藤夏美猛搖頭,她一點也不想知道被電擊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男警員見狀,目光掃過其他人,警告:「不想試試就給我安靜,你們該回哪回哪去!再吵就把你們全部關進少年宮!」

  言罷,他關了電棍的電,轉身拉著老警員看傷勢。

  眾人抿唇不言,算了,他們沒繼續打就好。

  最後的最後,警局安靜了。

  佐野萬次郎被龍宮寺堅帶回了佐野家。

  稀咲鐵太拿著加藤夏美的銀行卡,帶上幾個沒事的人回飯店付了錢,也回家去了。

  加藤夏美又在警局重新包扎了傷口,然後因為拗不過場地幾人的強烈要求,也被放行,回家了。

  次日。

  加藤夏美接到了警局的電話。

  殺人犯醒了,也承認了自已綁架6人的事實,但警局目前只找到了5具屍體,也就是說有一個人可能還活著。

  可無論他們怎麼套話,那個殺人犯就是閉口不言,就在他們決定先找人時,他卻突然要求再見加藤夏美一面,然後就把人的位置告訴他們。

  懷著莫名不安的心情,加藤夏美再度來到警局。

  一直在門口等人的倉木輝看到是她,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上次她使用違禁藥品的事才過去沒多久,這次又遇上殺人犯,這殺人犯也是慘啊。

  同他一道在等人的是昨天電暈佐野萬次郎的男警員松下賢光,看到眼前人,他也覺得頭大:「嘖,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加藤夏美回頭看了眼,轉頭訕笑:「呵呵,他們……不太放心我一個人,就在外面看著,應該沒事吧。」

  松下賢光掃視那幾個個子比他還高的男生,轉身進門:「別鬧事,否則把你們也關起來。」

  「好,我保證他們不會鬧事。」加藤夏美應和著,其實心裡發虛,誰知道易衝動的場地和mikey一會會干出什麼,反正她是不想挨打了。

  後方佐野萬次郎今早醒來後頸是一陣難言的痛,現在正常的他一想到昨天對小赤藤說那麼狠的話就有點愧疚,可他也是沒辦法,昨天他控制不了自已……

  很快一群人浩浩蕩蕩就到了審訊室,透過窗戶,他們看見了頭發凌亂、帶著胡茬的男人低著頭,盯著被拷住的手發呆。

  松下賢光向看守的人問好後,就為加藤夏美打開外門,讓她一個人進去了。

  「她一個人在裡面安全嗎?」稀咲鐵太今天一早就以探望的名義去見加藤夏美了,剛好接到了電話,就一起跟來了。看著進門的人,他不安地問看守者。

  看守者看了看幾人,又看向有著兩扇門的審訊室,點了點頭:「沒問題的,這裡能聽到他們說話,如果有意外,可以第一時間衝進去,而且手已經被拷起來了,不可能打開。」

  在他們說話時,加藤夏美已經進入了審訊室,看著眼前沒有反應的人,心裡有點忐忑,總覺得他要求見自已不是什麼好事。

  「砰!」

  突然後面的門關上了,嚇得加藤夏美心肝一顫,但還是故作鎮定地坐到了殺人犯對面。

  許是被關門的聲音喚回了神,殺人犯抬起頭看向她,布滿血絲疲憊的雙眼陡然間有了光:「你來了。」

  他的聲音沙啞又干扁,卻又莫名帶有一種他們認識很久的感覺。

  「嗯。」加藤夏美應了一聲,此後兩人同時陷入無聲的沉默。

  緩了幾秒,察覺對方沒有說話的意思,加藤夏美又繼續開口,直奔主題:「那第6個人在哪?」

  「呵,你不應該問我為什麼要見你嗎?」殺人犯輕笑一聲,放在桌子上的手扣在一起,手銬與桌子碰撞發出脆響。

  加藤夏美瞄了眼他被拷住的手:「還能是什麼,無非就是想進監獄之前,見見把你送進來的人,我勸你還是快點交代那第6個受害者的位置,說不定能少點罪惡,下地獄的時候可以少點痛苦。」

  「噗哈哈,你不會真的相信這種東西吧。」殺人犯看著她,整個人終於有了鮮活的感覺。「如果有,你不也一樣要下地獄。」

  加藤夏美疑惑蹙眉:「什麼意思?」

  殺人犯沉默了一下,繼而向她道:「其實從醒來之後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為什麼我沒有成功把你殺死呢?」

  「明明在這之前,我已經非常順利的殺了5個人了,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我,可你不一樣,你不僅發現了,還在第一時間示弱反攻,這太不正常了……」

  「這有什麼不正常,我是防範意識強而已,你別扯開話題,她人在哪?」加藤夏美打斷他,面上帶著怒容。

  但心裡卻有無法忽視的慌亂,她總覺得如果再讓對方說下去,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殺人犯看著她,抿唇一笑:「現在再見到你,我突然想明白了,之所以我沒殺了你,是因為……你和我是一樣的。」

  「你也殺過人!!!」

  窗外觀察的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目光落在呆滯的人身上,這……可能嗎?

  加藤夏美有一瞬的失神,對上他戲謔的目光才反應過來,立刻反駁:「殺人?我怎麼可能殺過人,殺人的是你!」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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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我沒有殺人!

  「不,你一定殺過,殺人犯和殺人犯之間是有感應的!」殺人犯直勾勾地盯著她,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摳動了一下。

  「我沒有殺人!」加藤夏美急道。

  然,當她的目光與殺人犯那極度肯定的目光對上時,她一下子止住了呼吸,瞳孔開始不可控地顫動。

  她記起來了,她「殺」過人!

  黑目河裡的屍體、ecr和三江組激戰中倒下的人、未來視角裡的羽宮一虎……

  他們都是她「殺」的!!!

  見到她恐懼的模樣,殺人犯知道自已說對了,笑容便更加燦爛了:「是吧,你記起來了吧,你殺過人,或許他們死去的時候你並不在場,但他們都因你而死,是你策劃了一切!!!」

  「不是我……」加藤夏美低下了頭,赤發散落下來,內心在顫動,低聲的呢喃唯有對面的人聽得見。

  殺人犯眼中閃過暗芒:「所以你才會知道我是殺人犯,你當時一定想過殺我,對吧!」

  加藤夏美沉默了,緊咬唇瓣才沒讓自已表現出異樣,那些人……那些人都是該死的人……不是她的錯……不是她的錯……

  審訊室內安靜得可怕,所有人注視著他們,連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輕了。

  小赤藤……她殺過人……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短短幾秒時間,他們卻感覺十分漫長。

  終於加藤夏美重新抬起頭,對上殺人犯的眼睛,是令他出乎意料的堅定:「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她人在哪?!」

  殺人犯頓了頓,後仰靠在椅背上,咧嘴一笑:「死了啊,就在剛才,四天前我就給她斷糧斷水,你知道的,沒有水,人最多活四天,所以啊……你又害死了一個人!」

  「混蛋!」加藤夏美聽著他輕描淡寫的話,還是沒能忍住內心的衝動,直接暴起,撲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雙目圓瞪,眸色發狠。

  「垃圾,你給我去死吧!!!」

  加藤夏美掐住脖子的手慢慢收緊,指甲已經陷入皮肉中。

  殺人犯下意識想要掰開她的手,可雙手早已被拷在了鐵桌桌上,沒辦法自救的他只能發出痛苦的呼喊聲。

  「砰!」

  鐵門被打開來,松下賢光衝了進來,大吼一聲:「放開他!」

  緊接著幾個警員一衝而上,將深陷皮肉的手掰開,把情緒極其不穩定的加藤夏美從桌子上拽下來,架著她遠離殺人犯。

  「啊!咳咳咳!」恢復呼吸的殺人犯劇烈咳嗽起來,脖子上出現了幾道血痕,臉都漲紅了。

  可當他再次抬頭看向掙扎的人時,笑容卻是瘋狂:「哈哈哈,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什麼,她殺了,你也會死,所有人都會死,你會看著所有人去死!!!」

  被兩個警員死命架住的加藤夏美瞪向他,雙眸似有火焰噴湧:「放屁!不會有人死!!!你才應該去死,你個垃圾!混蛋!!!」

  「嗞!」

  情緒激動的加藤夏美突然覺得後頸刺痛,渾身一顫,一下子便失去了意識。

  松下賢光手裡拿著電擊器,眉頭緊鎖,真是的,這都是什麼事啊?!這丫頭是有心理問題嗎?!

  門外的人都衝了進來,為首的佐野萬次郎從警員手裡接過被電暈的加藤夏美,眼神惶恐。

  而場地圭介直接衝到殺人犯面前,奮力給了他一拳。

  「咚!」

  突然被攻擊的殺人犯根本來不來及反應,頭狠狠地撞在金屬桌邊,發出可怖的撞擊聲。

  場地圭介咬著牙,氣憤到極點,一把抓住他的肩袖將人拽了起來,吼著:「你這混蛋胡說八道什麼?!小赤藤平時和我們在一塊,怎麼可能殺人?!」

  眼見他也要對殺人犯動手,剛松一口氣的警員又急忙上前拉他。

  松野千冬也慌張地幫忙,一把抱住他的腰杆,往後拉:「別!別打啊!場地哥,會被抓的!快住手!!!」

  —————————————————————

  時光流轉。

  加藤夏美在醫院病床上醒來,她捂著後頸坐了身,表情痛苦,手上的傷口又因先前的激烈動作撕裂開,而此刻已經被包扎好了。

  「你醒了,感覺還好嗎?」關切的聲音同時響起。

  加藤夏美轉頭看去,場地圭介、松野千冬、佐野萬次郎三人都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松野千冬手放在大腿上,身體微微前傾,看向她的眸子滿含擔憂:「你之前被那個條子電暈了,這裡是醫院,需要幫你叫醫生看看嗎?」

  佐野萬次郎放下手中的手術刀,看向她:「被電挺難受的,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場地圭介靠著椅背,雙手環在胸前,見她一副孱弱的樣子,忍不住抱怨:「你到底怎麼回事?明知道那家伙活不久了,還動什麼手啊!」

  白白讓自已受傷,本來先前的傷都沒好全,真的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煩死人了!

  加藤夏美抿了抿唇,目光落在那把手術刀上:「我……已經沒事了,對不起,又讓你們擔心了……把刀還我吧。」

  說著,她向佐野萬次郎伸出手,眼中沒有一絲波動。

  兩人都看向佐野萬次郎,他手上的手術刀是剛才送人過來時,在她衣服口袋裡拿到的,除了這個還有繃帶和酒精棉。

  佐野萬次郎看了眼手中鋒利的手術刀,默了片刻,才起身遞給她:「以後你不要再帶這種東西了,容易讓人誤會。」

  加藤夏美接過刀,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說:「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們先回去吧。」

  佐野萬次郎收回的手頓了一下,唇瓣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又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這裡。

  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兩邊看了看,也起身打算離開。

  「你別聽那垃圾胡說八道,別想太多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嗯。」加藤夏美單調地回應他們,臉上並沒有慣性的笑容。

  兩人遲疑了一下,同步離去。

  在關上門的同時他們也發現了並未離開的人:「mikey。」

  佐野萬次郎站在門的一邊,聽到他們的聲音,轉過頭來,眉宇間滿身憂郁:「我覺得小赤藤的情況很不好,或許應該按那家伙說的做。」

  「可是我們上哪給她找心理醫生啊?」松野千冬心裡難受,他也沒想到平時看著快快樂樂的小赤藤會有這麼嚴重的心病,著實令人揪心。

  原來在加藤夏美送往醫院之前,松下賢光結合稀咲鐵太的言辭給她的過激行為下了定義:由於父母慘死於眼前,心理受到嚴重打擊,難以自愈,一旦遭受刺激就後做出不可控行為。

  而他能給出的幫助只有讓她去看心理醫生,盡早接受心理疏通指導。

  三人面面相覷,都不知從何下手。


第160章 我的妹妹,我清楚

  而此時此刻,作為給出有力洗脫嫌疑的證詞的稀咲鐵太已經通過自已的手段來到了殺人犯的臨時牢房。

  當聽見鐵門打開的聲音,坐在角落、頭纏繃帶的殺人犯扣手指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進行。

  他並沒有抬頭看來者是誰,以為又是警員的他自顧自說著:「都說了,沒有所謂第6個受害者,我是編起來騙那個丫頭的而已,你們再怎麼問也是一樣的。」

  「你騙她了。」

  聽到暗含怒火的聲音,殺人犯停住了動作,這次他抬頭看去,正好對上稀咲鐵太陰沉的眸子,然後他就笑了:「哈哈,原來是你啊,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你當時看我的眼神啊,和那丫頭如出一轍。」

  他深刻地記得,當時那個長發男生被攔下來,自已被采取治療的時候,這家伙一直用宛如毒蛇盯上獵物般陰寒的眼神盯著自已,直到那丫頭要被帶走,才跟著離開。

  稀咲鐵太冷冷地看著他站起來,正對向自已,又舉了舉已經被拷起來的手,問:「你是來給那丫頭報仇的吧?可惜了,她是個沒有心的人,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看到他那燦爛的笑容,稀咲鐵太感覺自已快要氣瘋了,他到底把自已當什麼了?一眼就能看穿人心的天才?若若父母的那件事本來就是她最大的心病,他還要把它生刨出來,害得若若變成那樣!!!

  稀咲鐵太攥緊手,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已平靜下來,冷眸再度落在對面的人身上:「你錯了。」

  「第一,若若是我妹妹,她喜不喜歡我無所謂,反正有我在,傷害她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第二,雖然我確實是來報仇的,但在這殺了你顯然不明智,所以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說話間,他從寬大的袖子裡抽出一根伸縮棍,向下一甩,細長的棍身反出寒芒。

  數十分鐘後。

  稀咲鐵太拿著紙巾擦拭著染血的伸縮棍,面色十分平靜。

  牢房角落,殺人犯渾身血跡斑斑,趴在地上嘔血,臉上一條條血痕,可怖至極。

  「噢,對了,還有一份大禮。」稀咲鐵太收起伸縮棍,又想起了一件事,重新走回殺人犯身邊蹲下。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紙包,打開後,直接捏住他的嘴,一股腦地把粉末倒進去。

  「嘔,咳咳!」

  殺人犯嘔出的血液倒流,令他忍不住咳了幾聲,表情十分痛苦。

  稀咲鐵太沒有任何感覺,松開手,任由他倒在地上顫動,然後在他的衣服上捻了捻手指,將血擦干淨後,便起身離開。

  但他還沒走出一步,腳踝就被人抓住了。

  「咳咳,小子……你妹妹……沒你想像的那麼好……你被騙了……」殺人犯斷斷續續地說著,氣息不穩,卻極其肯定。

  稀咲鐵太轉頭看了他一眼,抬起腳,踩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轉動,迫使他松開自已。

  看著地上痛苦到蜷曲、低呼的人,稀咲鐵太眼中沒有半分憐憫,聲音更是冷漠:「別想給我洗腦,若若什麼樣,我比你清楚,而你,無能的螻蟻,就在這慘死吧。」

  言罷,他不再停留,走出牢房。

  在看到一側等待的警員時,他立刻笑臉相迎,拿出事先准備好的一沓錢遞過去:「真的是辛苦您了,這是點小心意,還請您收下。」

  警員看了看他,又往裡面看了一眼,剛才的慘叫他可沒少聽到,雖然事先就收了錢,但這傷也太明顯了。

  「你這打的也太狠了,很容易被發現啊。」

  稀咲鐵太聞言,右眼皮跳了跳,又拿了點錢出來:「麻煩您做這種事真的很抱歉,但是歹徒打算襲警逃跑,在反抗時挨打,我想是可能存在的,這還勞煩您了。」

  警員見他這麼上道,也是喜笑顏開,接過錢就放進衣兜,並提醒:「說的也是,哎,你可記得沒來過這裡啊。」

  「那當然,我可在醫院看妹妹呢。」稀咲鐵太眯眼笑著,扣上帽子,轉身往外走,心裡在罵他蠢貨。

  稀咲鐵太剛走到大廳,就聽見幾個警員在聊天。

  「你說昨天那丫頭真的殺人了嗎?我看那家伙好像很篤定的樣子。」

  「也不是不可能吧,畢竟她也能把那家伙打倒,唉,不過也是個苦命丫頭啊。」

  「瘋瘋癲癲,還和一群不良在一塊鬧,我看好不到哪去,苦命也是她自已整的。」

  ……

  稀咲鐵太頓住腳步,手攥緊了又傷口,快步離開,現在若若那邊更需要他。

  抱著這樣的想法,稀咲鐵太很快來到醫院,在進醫院前,他將伸縮棍放在了車上,將結塊的褲腿卷上去了點,上上下下確認自已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然後才急急地往加藤夏美所在病房走。

  在進門前,他又停了下來,平復了一下自已,才開門進去:「若若,我來了,抱歉啊,剛才辦了點事。」

  此刻加藤夏美正坐在病床上,失神地盯著手裡的手術刀,鋒利的刀刃抵著掌心的紋路,只要稍用點力就能劃開。

  窗戶沒關,寒風灌了進來,吹亂了她的頭發。

  「若若?」稀咲鐵太感到奇怪,又喚了她一聲,卻依然沒有回應,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稀咲鐵太快步走到床側,看清她手裡的東西,瞳孔猛縮,心一下子慌了,一把奪了過來。

  「若若,你別聽那個蠢貨胡說,他是騙你的,根本不存在第6個死者,你別被他影響到了。」

  加藤夏美終於有了反應,她抬頭看向眼含不安的人,向他伸出了手:「把刀給我吧。」

  稀咲鐵太沒有動,那復雜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怕她出事。

  「我沒想做什麼,把刀還我吧,我拿來保命的。」加藤夏美看懂他眼神的含義,解釋道,內心也確如她所說的一樣平靜。

  稀咲鐵太還是沒有還給她,而是揣進了自已兜裡:「你現在狀態不好,以後再還給你。」

  加藤夏美眸光閃了閃,默了一會,又低下頭,看著自已的手道:「稀咲,那個人說的是對的,我當時發現他殺人的時候,第一個想法確實是把他殺掉,那個時候也是,我想讓他閉嘴,永遠的閉嘴。」

  她的語氣淡淡,卻能讓人感受到無盡的怒與恨。

  「稀咲,我真的恨他們,恨傷害了我的所有人!」

  稀咲鐵太的心髒如遭重擊,干澀到發疼,連呼吸都是痛的,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別這樣……

  加藤夏美頓了好一會,再度看向他:「稀咲,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殺人了,你會怎麼辦?」

  幫你埋了。

  稀咲鐵太心裡這般想著,現實卻是直接抱住她單薄的身子,安撫道:「不會的,若若不會那麼做,我還在呢,我陪著你,都會過去的。」

  加藤夏美怔住了,感受到他的溫度,鼻尖一下子酸了,淚珠控制不住地從眼角滑落。

  她再難控制住自已的情緒,在稀咲鐵太的懷抱裡無聲抽吸。

  稀咲,你每次都這樣,你讓我怎麼辦才好?


第161章 再次請客吃飯

  時間很快過去兩天,這兩天下了場大雨,仿佛是在衝刷世界的黑暗,而天氣也更冷了。

  在那天後加藤夏美的精神狀態一下子恢復到了曾經,正常得好像之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值得一提的是,那個殺人犯瘋了,是真實意義上的瘋了。

  傳聞是被什麼事情刺激到了,一直在喊「有鬼」「去死」「你們本來就該死」之類的話,還把進去給他送飯的警員咬掉了一只耳朵,整個人成了瘋狗。

  加藤夏美從稀咲鐵太那裡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沒什麼表示,她知道這多半又是稀咲的手筆,而且本來過不了幾天殺人犯就會被處以槍決,現在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這天,加藤夏美終於兌現了自已之前的承諾——請客吃飯!

  鑒於上次的意外,她這次將時間安排到了中午,且提前定好包廂,站在門口等待他們到來。

  「喲,小赤藤,這次沒意外了吧。」河田內保也帶著河田颯也來到了飯店門口。

  其實與其說這是個飯店,不如說是俱樂部來的准確,外圍的裝潢就像是高檔的俱樂部會所。

  兩根像牙白的雕花柱撐著大門高圓弧天頂,旋轉玻璃門在陽光下反著光澤,門前擺了四株綠意盎然的盆栽,白金配色的大樓看上去氣派無比。

  「沒意外了,沒意外了,包廂定好了,人員通知到位,本人在場絕無意外。」加藤夏美咧嘴一笑,整個人是陽光開朗的。

  河田颯也看著眼前與以前一般無二的人,想了想自家哥哥先前描述的人,真的難以重合。

  這時武藤泰宏和三途春千夜也來了,一下車就和他們打招呼。

  三途春千夜一如既往戴著口罩,眯眼笑著:「中午好啊,小赤藤身體好點了嗎?」

  武藤泰宏臉上有點疲意,看向她:「中午好,怎麼又辦這事?」

  加藤夏美舉了舉手,先回答前者問題:「身體已經沒事了,我的自愈能力可不是蓋的。」

  又回答起後者:「上次不是沒辦成功嘛,今天重來,反正我請客,你們又不吃虧。」

  「哈哈,小赤藤還真是有錢呢,上次花銷也不少了。」半間修二的聲音從下方傳來,他嘴裡叼了支煙,看上去挺愜意。

  加藤夏美看到他抽煙,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喂,半間,抽煙可不能進去。」

  半間修二的腳步一頓,取下嘴裡的香煙,看了看,才想起這家伙最討厭煙味了。

  考慮到今天是她請客,半間修二果斷選擇在外面等人:「那我在外面等稀咲好了。」順便抽完這支煙。

  「行,你在外面等著吧。」加藤夏美轉身,叫上幾人一起進了大廳,上樓去了定好的包廂。

  幾人一開門就聽見佐野萬次郎在喊:「啊!堅仔,你又作弊了!」

  龍宮寺堅一臉無奈地看向他,盤腿坐著,手裡拿著游戲手柄:「是你玩不過我好嘛。」

  場地圭介反坐在椅子上下巴抵在椅背上,看著顯示紅方勝利的電視屏幕,笑道:「mikey,菜就是菜,你可別說別人作弊了。」

  松野千冬坐在另一邊椅子上兩眼放光:「draken君好厲害!就用了三分鐘啊!」

  「再來一局,這次我一定會贏!」佐野萬次郎激動地站起來,鬥志昂揚。

  結果下一秒就沒了,因為三谷隆來了句:「得了吧,這游戲你連小赤藤都打不贏,是吧,小赤藤。」

  幾人往門口看去。

  加藤夏美帶人進門,看到其樂融融的景像,笑意更濃了:「上次是意外呀,我相信你可以,加油,mikey。」

  佐野萬次郎聞言,剛要再起鬥志,又被場地圭介澆滅了:「你是意外的放水吧,平時你和我玩這游戲的時候,結束的比這還快。」

  「哎呀,別拆我台嘛。」

  簡單一句話,徹底滅了佐野萬次郎的鬥志,他上次險些就贏了,原來還是對方放了水,好失敗。

  「誒!稀咲已經到了啊!」河田內保也意外地看著坐在角落看書的人。

  稀咲鐵太聞聲抬頭,笑著打招呼:「中午好啊,各位。」

  他可是最早到這裡的。

  河田颯也看向身邊的人,指了指他:「你不是讓半間在外面等他嗎?」

  加藤夏美勾唇一笑:「有嗎?是他自已要在外面吹風的吧。」

  幾人被逗笑了,果然恢復正常的小赤藤非常有趣呢。

  在一頓贊嘆加藤夏美這次選的包廂高檔之後,眾人開始點菜,然後就引發了「大戰」。

  佐野萬次郎和河田內保也爭起了主食內容。

  場地圭介想吃麻辣火鍋,但稀咲鐵太覺得加藤身體不好,建議清淡。

  龍宮寺堅和三谷隆在糾結飲料拿哪種果汁或牛奶。

  剩下的人看著他們爭吵,默默合上手中的菜單。

  嗯,這地方的花銷比他們上次的「百香回廊」還貴上半倍,不敢亂點。

  十幾分鐘後,爭吵結束了,加藤夏美一錘定音:「都別吵了,一樣點一份!」

  包廂內一下子安靜了,眾人看了看手裡的菜單,又看了看她,表情似乎在說:「這價格……你認真的嗎?」

  稀咲鐵太倒不擔心錢,大不了他付就行,但……

  「這麼多,吃不完吧。」

  加藤夏美拿了份菜單,掃了一眼,又看向他們:「沒事,我定了一下午的包廂,有的是時間,邊玩邊吃嘍。再說大家都在長身體,按慣例也差不多,就當我有錢,我任性吧。」

  幾人豎起大拇指,有錢,真任性!

  恰在此時,三谷隆的手機響了,是柴八戒打來的,說他已經到了,問包廂的位置。

  加藤夏美瞬間想到了還在外面吹風等人的家伙,笑容不自覺擴大,直接把菜單遞給稀咲鐵太:「剛好,半間還在外面等你呢,你把他們帶過來吧,順帶點個菜。」

  稀咲鐵太沒有拒絕,接過菜單就往外走。

  剛到門口,想了很久終於想起來少了什麼的場地圭介突然道:「稀咲,小赤藤的那碗面不要蔥姜蒜。」

  稀咲鐵太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見人走出去,關上門,龍宮寺堅拍了拍場地圭介的肩膀:「不錯嘛,記到了這事。」

  場地圭介看了他一眼,不,他只是記得上次給小赤藤帶面,然後又一點一點把這些東西挑出來的事。

  幾分鐘後,稀咲鐵太回來了,帶來了生氣的半間修二和沒什麼表情的柴八戒。

  半間修二一進門看見坐在最右側的加藤夏美手裡拿著書思考,心有薄怒:「好你個小赤藤,你騙我。」

  加藤夏美聞聲抬頭看去,直接忽視他:「中午好,八戒,你對飯菜有要求嗎?」

  柴八戒愣了一下,姿態僵硬,一言不發。

  半間修二則很不滿:「喂,我在和你說話呢。」

  加藤夏美依舊不理會他,而是舉了舉手中的書:「稀咲,這本書不錯,借我看兩天唄。」

  稀咲鐵太走到她側邊位置坐下:「嗯,不懂可以問我。」

  見他坐那個位置,加上那語氣,幾人看他的眼神是十分怪異。

  場地圭介想著不能讓稀咲有機會給小赤藤洗腦,正欲跟三途春千夜換個位置,坐到她另一邊去時,剛剛去開窗戶的武藤泰宏走了回來:「這裡是我的位置,你坐其他地方去吧。」

  稀咲鐵太抬頭看他,禮貌微笑:「我想坐這裡,不可以換一下嗎?」

  「不行。」武藤泰宏想也沒想拒絕了,畢竟他今天來這裡可不單單為了應請客之邀,小赤藤的行徑實在太過奇怪了,最近也是有意避開他們的追蹤,而且那天在警局……


第162章 游戲「王者」

  稀咲鐵太表情一僵,想到今天是若若請客,他也不好爭什麼,起身換到了正對佐野萬次郎的位置。

  而被忽略的半間修二考慮到今天的東道主,也就作罷,臨著稀咲鐵太坐了下來。

  柴八戒自是跟三谷隆坐在一塊。

  一張大圓桌,一圈圍坐了十三人,房間竟還是顯得有些空。

  果汁、前冷菜和甜品是最先上的,單是這幾樣都用了兩個小推車來放,滿滿當當,一人分上一份。

  加藤夏美根據每個人的喜好倒好果汁,交到各位手上之後,她站在自已的位置上,舉起杯,感情真摯:「非常感謝今天各位能給我面子到場,本來還邀請了阿呸的,但他最近挺忙,就沒來,有點可惜了。」

  「那麼,雖然已經過了很多天了,但還是要恭喜場地順利出院,我以果汁代酒,祝你永懷善意、無憂無慮、平安順遂、吉祥圓滿,當然還有期末考試完勝!」

  言罷,她向場地圭介舉杯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場地圭介嘴角抽了抽,為什麼感覺這發言這麼奇怪,還有期末完勝,她說的肯定是反話吧。

  「哈哈,小赤藤公式化起來也很有趣啊。」河田內保也笑道。

  其他人也是笑著調侃了幾句,感覺有難得的輕松之意。

  佐野萬次郎適時地起身,作為總長,他要帶頭表示。

  他舉杯,向加藤夏美笑道:「小赤藤,感謝你對東卍的付出,七番隊,你受之無愧,繼續加油!」

  說完,他也仰頭,將果汁一飲而盡。

  其他人見狀自是起立致意。

  龍宮寺堅:「你可別太自傲了啊,離最強還差的很遠呢。」

  場地圭介:「先養好傷再說吧,再這麼衝動,小心死在別人手裡。」

  三谷隆:「場地也沒資格說小赤藤吧,不過說得不錯,別再那麼衝動了。」

  稀咲鐵太:「恭喜你,以後多互相幫助。」

  ……

  大概說完祝福語,所有人又重新落座,開始扯東扯西地聊天。

  熱菜也很快上來,眾人吃著飯,臉上都掛著開懷的笑,是難得的愉快時光。

  「小赤藤,我們來一局游戲吧。」

  在服務員上完一大堆菜後,大家都覺得差不多了,叫停了上菜,而龍宮寺堅覺得吃飯不急於一時,便提議了一下。

  眾人也一下子來了興致,從剛才場地圭介的話來看,小赤藤玩游戲也很厲害啊,她和draken比呢?

  加藤夏美剛舀了一勺湯,目不斜視:「好啊,玩哪一種?」

  說完,她喝了口湯,緊接著吐了出來,碗中的湯水裡,多出了一只小蝦米。

  頓了頓,她看向已經吃完的人:「稀咲,冬瓜湯裡加小蝦米,你怎麼想的?」

  稀咲鐵太一愣,看了眼湯,又看了回來:「我說了你不吃啊,而且我剛才沒吃到有……」

  眾人古怪地看了看兩人,怎麼越來越覺得這兩個人很熟悉了?應該是錯覺吧,這應該是先前交代過的吧,畢竟稀咲是最早來的……

  眾人這般想著,默默收回目光,唯有武藤泰宏和三途春千夜不動聲色地關注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只見加藤夏美放下勺子,將碗端到了門口邊的櫃子上,然後從櫃子裡重新拿了套餐具,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你這是有多嫌棄小蝦米啊。」三途春千夜此時已經取下口罩了,見她嫌棄到換餐具,很是無語。

  加藤夏美挪碗的手一頓,轉頭看向他,一本正經:「我吃蝦米會吐,沾了一點味都不行,真的。」

  三途春千夜尷尬地點了點頭,誰會想要知道這些事啊,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加藤夏美將碗碟擺正,又看向發呆的龍宮寺堅:「draken,想好玩什麼游戲了嗎?」

  「啊,噢,就拳皇吧,這裡剛才看到有。」龍宮寺堅陡然回神,起身走到電視機前翻找游戲磁盤。

  加藤夏美沒說什麼,這種游戲她也玩了不少,比起來應該也差不多。

  很快,所有人排排坐,目光都在進行游戲人物選擇的電視屏幕上,個個都很好奇結果。

  加藤夏美與龍宮寺堅盤腿坐在最前面,手裡拿著紅白二色的游戲手柄,眼中倒映著電視屏幕的同時,也含有強烈的戰意。

  伴隨著兩人選擇好游戲人物,並按下確認鍵,游戲音效也隨之響起。

  「1r」

  「hi,readygo!!!」

  加藤夏美迅速反應,上上下下花式走位,硬是避開了龍宮寺堅大多數攻擊,然後找准時機,操縱人物按著對方人物一頓技能輸出,手速快得不像樣。

  龍宮寺堅原本只是想稍微認真點,看看她能到什麼地步,見到這架勢是十分意外,不由得更加認真起來。

  只是被壓著打,他的人物根本是動不了,更別說用技能了。

  短短兩分鐘,游戲第一輪結束。

  眾人看著電視屏幕上連一半血條都沒有掉到的人物,又看向手上還纏有繃帶的人:「你確定你是手受傷的人嗎?」

  加藤夏美吐出一口濁氣,聞言,低頭看了眼手:「還好吧,不是很痛。」

  其實手臂動作不大傷口都是不會很痛的。

  龍宮寺堅抹了把汗,看向平靜的她:「你這也太會了吧,這還打算輸給mikey。」

  彼時游戲顯示第二輪開始了,但兩人都不急著進行。

  加藤夏美轉頭一笑:「我手速比較快而已,不過也就擅長這一個角色而已,還是比不過你的啦。」

  「那也很厲害了,真的好懷疑你是不是人類啊,會的東西這麼多。」龍宮寺堅開玩笑道。

  「當然是人啦,難不成能是鬼嗎?」加藤夏美說完發現有點不對,她本身也算借屍還魂的人吧。

  「喂喂,比賽開始了,你們兩別光顧著聊天啊!」半間修二站在後方催促起來,頭一次見女生打游戲這麼好的,搞得他也手癢了。

  被他這麼一說,兩人又將目光定格在電視屏幕上,同時道了聲:「開始!」

  又是兩分鐘後,第二輪結束,兩人都在最後一刻將對方打倒了。

  看到電視屏幕上的數字,龍宮寺堅的熱血戰意被完全激發了,放下手柄,站起身來,把外套脫了放在椅子上,又轉身擼起袖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打人了。

  加藤夏美見他這番操作,默默對著凍到泛紅的手指哈氣,這差別也太大了。

  「有必要這麼激動嗎?這天很冷啊。」

  龍宮寺堅彎腰拾起游戲手柄,且聽見佐野萬次郎和場地圭介異口同聲道:「你不懂,這是男人的好勝心。哈哈哈。」

  看到游戲一直打地最好的他接連兩次敗北,他們是相當高興,叫他平常打游戲嘚瑟,現在遇上克星了吧。

  「加油,draken。」三谷隆像征性地給他加油,只是看這節奏,他贏的可能性不大。

  「不會贏了吧。」柴八戒在他身後小聲嘀咕,這兩個人的差距,光磨都能磨光血條吧。

  龍宮寺堅目光灼灼:「再來!就不信了!」

  加藤夏美點了點頭,又看回電視屏幕,想著要不要讓一下,如果draken輸得太慘應該會很打擊人的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第三輪游戲,加藤夏美一個「噴嚏」導致操作失誤,輸掉了。

  松野千冬見此景,心想:小赤藤又放水了吧,輸得好有技術含量。

  默默關好窗戶的稀咲鐵太盛了杯熱水,走到加藤夏美身邊,遞給她:「吶,捂一下手吧。」

  「啊,謝謝!」加藤夏美接過杯子,溫熱的觸感直達內心,笑容也跟著甜上幾分。「稀咲很會照顧人呢,draken,你要和他多學學,知道不。」


第162章 那瓶不是果汁嗎?

  「哈,我學他干嘛?」龍宮寺堅不接,他為什麼要學習一個跟他兄弟搶女人的人,要學也是場地學吧。想著,他把目光投給場地圭介。

  場地圭介接收到眼神,看了看自已剛脫下來的外套,嗯……慢了一步。

  加藤夏美恨鐵不成鋼:「當然是為了艾瑪了,想想人家多溫柔體貼,你這樣憨憨的,什麼時候才能和艾瑪領證結婚啊。啊呸,不對,是交往啊!」

  加藤夏美一副老媽子操碎了心的樣子,直接無視在場除了佐野萬次郎以外的數張震驚臉。

  什麼?什麼?他們聽到了什麼啊?!draken原來是喜歡小艾瑪的嗎?那先前的……不是吧?!

  還不等他們發問,龍宮寺堅先放出了一個更大的炸彈,他側過頭,刻意地避開她的視線,耳垂粉紅粉紅的,說話倒是清晰:「什麼啊,都已經開始交往了啊。」

  全場寂靜三秒,然後炸鍋了。

  「靠,什麼時候的事,你……你表白了?!」加藤夏美激動地站了起來,水都灑地上了。

  龍宮寺堅此刻竟有點羞澀感,僵硬的點頭之後,後背遭了場地圭介的推搡:「可以啊,你厲害了,連mikey的妹妹都拿下了,,什麼時候開始的?」

  三谷隆轉頭看向身邊平靜如水的人,笑道:「你兄弟把你妹妹拐走了,你不管管?」

  佐野萬次郎揚唇一笑,竟透出寵溺之感:「這是他們兩口子的事啊,果然,有小赤藤在根本不用擔心他們的婚事。」

  三谷隆聞言笑容愈發燦爛,他們真不夠兄弟啊,這種事還瞞著,不過,這對都成了,他們什麼時候能成啊。

  想著他的目光落在圍在龍宮寺堅身前,吵鬧最凶的加藤夏美和場地圭介身上。

  加藤夏美仰著頭,激動得臉都紅了:「不行不行,你要再表白一次,我照片都沒拍到啊!」

  「哈?這還拍什麼照片,不行!」龍宮寺堅果斷拒絕,讓他邁出這一步都是鼓足了勇氣了,再來一次還要拍照,實在太羞恥。

  場地圭介幫腔:「你不是害羞了吧,嘖嘖,有膽子表白,不敢再來一次,拍個照而已,draken,我看錯你了。」

  「就是,拍個照而已,上次都親了。」加藤夏美立刻接嘴,這歷史性的事情,她一定要留個紀念才行。

  「你還敢說!」龍宮寺堅心下有點氣,兩人一唱一和的,真的是一點不把他放在眼裡。

  三人開始短暫的爭吵,最後的結果是,不就是不。

  加藤夏美氣呼呼地與龍宮寺堅開啟第四回游戲,前者一股腦把氣全撒在了游戲人物上,果斷按著對方瘋狂輸出,僅花了不到兩分鐘就結束了戰鬥。

  「好厲害!」眾人看著最終勝利的一方,感嘆著。

  龍宮寺堅嘴角抽了抽:「你果然上一局是讓我的吧。」

  加藤夏美不開心,沒給他好臉色:「上局凍著了,就這技術想贏我,不可能,垃圾,哼。」

  龍宮寺堅看著氣呼呼的她,表情無奈,心裡卻是欣慰,還好恢復正常了,那個樣子的她不想再看到了。

  見他們打完了,半間修二迫不及待接替了龍宮寺堅的位置,又與加藤夏美再來了一局。

  正在氣頭上的她自然是在撒火,贏得毫無懸念。

  其他人看得一陣唏噓,表示和她打游戲就是在找虐。

  加藤夏美見沒得玩了,看了眼電視顯示時間,起身轉交游戲手柄,表示自已要去趟廁所。

  大家都覺得很正常,紛紛給她讓路。

  只是她前腳剛出門,武藤泰宏後腳就跟了出去,思來想去,他還是想喝酒,但加藤夏美看他們都是十四五歲小孩就沒有點酒,而他這個快成年的十九歲青年只能自已出去買了。

  武藤泰宏剛關上門,一轉頭就看見加藤夏美進了另一扇門。

  他當即皺眉,走到那扇門前。

  她不是說去廁所嗎?怎麼會進其它包廂?難道她在密謀什麼事嗎?

  數個疑問使他將手伸向門把手,但又在將接觸之時收了回來,目光深深看了會門牌號,轉身往外走去。

  算了,這個時候進去不好,還是等她回來再說吧,小赤藤……

  數十分鐘後,「去廁所」的加藤夏美慌張地衝了進來,在幾人疑惑的目光中,一把抓起桌上的一罐藍綠色飲料,把它一口悶了,那架勢仿佛幾百年沒喝過水一樣。

  「啊!辣死我了!」加藤夏美「咚」地放下空罐,眼淚都被辣出來了,唇瓣也紅艷了幾分。

  她現在只感覺自已的喉嚨有火在燒,忍不住又給自已到果汁喝。

  三途春千夜看了看桌上的空罐子,又看向又灌完一杯果汁,一手給自已扇風的人:「你,這飲料……」

  「是你的嗎?非常抱歉,剛才太急了,實在是太辣了。」加藤夏美迅速反應,說話都帶著抽吸,看樣子還是很辣,臉都是潮紅的。

  三途春千夜搖了搖頭:「這是武藤大哥的,不過剛打開,應該沒事,你這是干什麼去了?」

  加藤夏美突地坐回自已的位置,抹了把眼淚,長呼一口氣後回答:「剛才在外面遇到熟人了,就去他包廂裡玩了一下,誰知道他點的菜會那麼辣,吃了一口,就跟吞了塊火炭下去一樣,辣死了。」

  說著她又給自已倒了杯果汁,給自已漱口。

  「原來是朋友嗎?」三途春千夜重復了一遍,臉上掛著淡笑,心裡卻是懷疑。

  接著兩人都沉默下來,房間裡只能聽見佐野萬次郎他們因打游戲而異常激動的聲音,當然也有在聊天交談的。

  又過了一會,武藤泰宏回來了,一進門看見仰靠在座位上的加藤夏美,面色不改地看了眼時間,距離她離開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

  武藤泰宏沒有急著質問她什麼,走到自已的位置邊,還未坐下就發現桌上的罐子有點不一樣,一拿起來便知道空了。

  他看了眼一直坐在自已位置上的三途春千夜:「誰把我的酒喝了?」

  說著他又將目光轉向剛結束一局游戲中場休息的幾人。

  龍宮寺堅盤腿坐著,轉頭看了眼他手中很像果汁罐的啤酒罐:「沒有,我們剛才都在玩游戲。」

  其他人聞言都看了過來,然後三途春千夜道出了「凶手」:「額,剛才小赤藤衝進來一口氣喝完了。」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已經坐直的人,稀咲鐵太看到她紅的不正常的臉頓感不妙。

  加藤夏美像是才反應過來,頗為驚訝:「啊?!這不是果汁嗎?!」

  頓了頓,她又捂上頭:「難怪會感覺頭越來越暈了,想不了事情,唔,對不起,剛才進來太急了,你等會,我讓人給你買兩瓶回來。」

  「你……不會喝醉了吧?」幾人聽著她前言不搭後語的話,遲疑地講出了一個事實。

  加藤夏美意外的實誠:「唔,應該,我頭好暈,武藤變成兩個了……會影分身。」

  她指著前方根本沒動過的人。

  得,這下是真的喝醉了。

  「不是吧,才一瓶這麼低度數的酒啊,你這酒量,嘖嘖。」半間修二向她投去鄙視的眼神,可惜現在大腦一片混沌的人完全沒聽進去他的話。

  「這要怎麼辦?要送她回家休息嗎?」場地圭介站了起來,指著連眼神都變得迷離的家伙詢問眾人的意見。

  佐野萬次郎摸著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我記得喝醉的人最好套話的吧。」

  眾人一愣,隨即看向加藤夏美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於是在她都沒有反應過來時,人被帶到空處坐下,周遭圍了一圈人,個個都不懷好意。

  加藤夏美呆呆地看著他們,小臉一片潮紅:「唔,你們這是要干嘛啊?排排坐吃果果嗎?」

  佐野萬次郎與龍宮寺堅對視一眼,笑容更加古怪了。

  佐野萬次郎刻意放緩聲音,顯得平易近人:「沒有,就是想問你件事,你能老實回答嗎?」

  加藤夏美不太能理解地歪了下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你……喜歡誰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不知為何都屏住了呼吸,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等一個答案。

  加藤夏美反應了好一會才消化這個問句,然後燦爛一笑:「我喜歡場地!」

  突然被表白的場地圭介臉不自然紅了:不是吧,這……是真的嗎?他們傳的那些……小赤藤真的喜歡我?!

  東卍眾人滿臉甜蜜微笑:我就知道他們是一對!!!

  獨獨稀咲鐵太暗自攥緊拳頭:為什麼會是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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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又穿越到哪了?

  然而他們這樣的想法還沒有持續多久,加藤夏美就掰著手指點人了。

  「還有稀咲、三谷、mikey、千冬、draken……」

  她一口氣報完了各干部的名字,似乎還想再往下說什麼,但頓住了,只是盯著手指出神。

  她在想:其他人還沒有遇上啊,想見伊佐娜、鶴蝶、柴大壽他們了。

  「想他們了。」伴隨著想法,她無意識的說出這句話。

  眾人看到又低迷下來的人,以為她是想起了父母,都露出了哀傷之色。

  武藤泰宏看准時機扯開話題:「你剛才干什麼去了?那麼久才回來。」

  「啊?」加藤夏美茫然地轉向他,又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小嘴一嘟,有點生氣的樣子。

  「我和那家伙約好談合同,他欺負我小,不僅遲到,還想騙我錢。」

  頓了頓,她想起了什麼,又笑了:「但是他膽子太小了,說了幾句,就被嚇得立刻在合同上簽字畫押了。」

  武藤泰宏頭筋跳了跳,這家伙……出來玩還談合同,也太不是人了吧。

  佐野萬次郎早已習慣她的出色,比較好奇原因:「你干什麼了啊?」

  談到這個,加藤夏美笑得有些驕傲:「我跟他說不同意的話就砸他公司呀,還有把他抓起來喂鯊魚。」

  她沒說,其實在威脅之前,對方還被古鬥打了一頓,畫押用的都是他自已的血。

  「呵呵,你最近是越來越暴力了啊。」場地圭介嘴角抽了抽,這麼可怕的事能被她說的這麼輕松,真的是夠了。

  「跟你學的呀。」加藤夏美笑得天真無邪,根本沒想過這句話會給他帶來多大的事。

  「原來是你帶壞了小赤藤啊,看來不能再讓你和她住一塊了。」

  「嘖嘖,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害得小赤藤變成這樣。」

  「毒源原來在這裡啊,早知道就該讓小赤藤離你遠點。」

  ……

  場地圭介看他們一個個嬉皮笑臉的樣子,很想反駁,但貌似確實有點像他的性格,不會真的是他帶壞的吧?

  松野千冬也很想為他辯駁幾句,但是想想小赤藤確確實實是遇上場地哥之後才變成這樣的,也就閉了嘴。

  唯有稀咲鐵太看出加藤夏美純真笑容中的一絲狡黠,明白她不過是在開玩笑,真正改變她的是那場意外——她父母的死亡。

  看他們爭吵了一會,加藤夏美站了起來,動作緩慢,看樣子搖搖欲墜,嚇得離她近的幾個人都站了起來,伸出手,打算接住隨時可能倒下的人。

  加藤夏美捂著頭,擺手:「沒事沒事,我能走,能走,要喝水。」

  說著,她看向餐桌的方向,腳下發虛地往前走,那樣子實在難以令人放心。

  雖然她很頑強,雖然路程很短,雖然摔倒了也不會很痛,但是周遭的幾人都很自覺地護住她。

  加藤夏美眼前的景像都有點扭曲了,邁著自以為堅定、實際歪得不成樣子的步伐往桌子邊走去。

  剛走了四步,腳下一崴,她整個人往一側倒去,嚇得三途春千夜連忙伸手要接住她。

  加藤夏美也下意識伸出手,剛好按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了自已倒下的趨勢,而另一只手恰好抓住了他的手掌。

  下一秒,加藤夏美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兩耳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是大腦卻瞬間脫離了混沌,變得異常清晰。

  這是發生什麼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加藤夏美的意識恢復了,入眼的是一片青蔥。

  她的眼神透著茫然,這裡是哪裡?冬天沒有這麼綠的樹吧,今天也沒有開太陽啊。

  在她目之所及處是一片小樹林,斑駁樹影之下是鮮嫩的草和平坦蜿蜒的水泥小道,兩側有長椅和路燈,似乎是一處公園。

  加藤夏美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發現竟能透過手看到腳下的小路。

  怎麼回事?我……變成鬼了嗎?我怎麼來這的?難道武小道回來了嗎?可是這時間不對啊。

  就在清醒過來的加藤夏美開啟頭腦風暴的時候,她聽到了車輪滾動的聲音,以及無比熟悉的音線:「mikey,你看今天的陽光也很好啊。」

  加藤夏美當即轉頭看去,瞳孔驟然收縮,唇瓣顫動著:「mikey,場地?!」

  在水泥小道上,留著長發、發梢卻染成了黃色的場地圭介笑容還是燦爛的,可身上的服裝卻變得放蕩不羈,已經完全是不良少年的樣子了。

  而在他手推的輪椅上坐著身材干扁得不成人樣、穿著病號服、留著短發的佐野萬次郎,他的脖子上插著幫助呼吸的管子,臉頰凹陷,眼中是沒有任何光的死寂,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mikey!」加藤夏美不可置信地看著越來越近的人。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明明剛才mikey還和他們一起玩鬧啊!明明那時候還好好的!

  加藤夏美一時間感到難以呼吸,她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一瞬間世界就變了?!

  看著已經到眼前的人,她終於找回了自已的聲音,大聲且急切地詢問原因:「場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mikey,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啊?!怎麼會……」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瞪大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顫動。

  場地圭介推著失去活力的佐野萬次郎直接穿透了她的身體。

  腳步聲、車輪聲伴隨著場地圭介的說話聲漸漸遠去,根本沒有理會僵在原地異常恐慌的人。

  「mikey,前幾天我見到艾瑪了,她現在過得不錯有人照顧,看樣子挺開心的。她看到我都不認識我是誰了……」

  加藤夏美低著頭,看著自已透明的手,咬緊唇瓣,卻控制不住內心的悲涼。

  碰不到了,碰不到了,他看不到我,場地、mikey,這個世界變了,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是改變了嗎?

  不,不對!!!

  突然加藤夏美驚醒,轉頭看向那道遠去的身影,臉上掛著的淚珠還未抹去,她便急匆匆地追了上去,要抓住場地圭介的肩膀,卻抓了個空。

  但她沒有停下,反倒是加快了步伐來到他們面前,迫切地想要證實自已的想法。

  下一秒,她笑了。

  場地圭介再度穿過她的身體,她卻不再悲傷,看著那道背影,她的內心平靜了許多。

  眼前的場地圭介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佐野萬次郎也還是小孩子的樣子,不是她記憶裡的不可一世的東卍總長。

  那這裡又是哪裡?過去嗎?

  不可能,如果mikey有過這麼嚴重的傷,不可能有那麼強。

  抱著疑慮,加藤夏美選擇了跟上他們。

  雖然她說的話他們聽不見,但是她可以聽到他們講話,只能祈禱有有用的信息了。


第164章 佐野真一郎

  場地圭介一直在走,一直在說一些生活瑣事,似乎是在希望這些美好的事情能喚醒一直在沉睡的人。

  但從始至終輪椅上的人都從未開過口,安靜得令人心生寒意。

  終於場地圭介停下來了,停在了一片開闊的地方,他垂下頭,整個人安靜下來。

  加藤夏美看到他緊咬唇瓣在壓抑哭聲,身體在發抖,晶瑩的淚珠一滴滴落在地上,他的雙手緊緊握著輪椅把手。

  加藤夏美深刻地明白這種無法言說的悲傷,她伸出手,明知道碰不到,還是摸了摸他的頭:「場地,會有辦法的,未來有mikey的身影,所以一定有辦法的……別哭了。」

  聲音到了後面,她也帶上了不自然的哽咽,控制不住紅了眼眶。

  身為醫生,她比誰都清楚,已經沒有辦法了。

  大腦,人體最重要的器官之一,一旦失去運作能力,等待他的只有死亡,現在的佐野萬次郎只是個活死人罷了。

  過了幾分鐘,似乎是場地圭介哭夠了,他抹了眼淚,繞到了佐野萬次郎身前,蹲下來,看著失去活力的他,眼眶還是紅的。

  「mikey,已經三年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啊?早知道會這樣,我一定會把那架模型機砸壞,砸爛,這樣你也不會從樓梯上摔下來,不會變成這樣了。」

  頓了好一會,他眼中又蓄滿淚水:「mikey,你理理我好嗎?」

  加藤夏美不忍地轉過頭,淚水已浸潤臉頰,無論如何也擦不去,她死命地咬著腔壁,卻只能感知到心痛如絞,無法自已。

  但場地圭介似乎是接受了,又重新繞到輪椅後,不快不慢地推著,往一個方向而去。

  只是這一次他不再言語,沉默著,只有車輪孤獨單調的聲音在微風中傳揚。

  加藤夏美長出一口氣,吸了吸鼻涕,進而跟上了他。

  很快就看到前方馬路邊停了一輛車,是那種拉貨的面包車,在車邊,她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人——佐野真一郎。

  佐野真一郎穿著白衣黑褲,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可他整個人也透著無法忽視的疲倦感,那烏青眼眶與干黃皮膚看上去有些病態。

  不可能!真一郎不是被一虎殺死了嗎?這……到底是什麼時候?!

  即便內心有震驚和疑惑,加藤夏美還是跟到了他面前,且聽他道:「陪萬次郎出來玩,辛苦你了,圭介。」

  場地圭介搖了搖頭,也笑了起來:「不會,今天這麼好的天氣,帶mikey出來玩正好,真一郎大哥也是很忙的嘛。」

  佐野真一郎在佐野萬次郎身前蹲下,笑著握上他的手:「有他們陪著,萬次郎今天應該玩的很開心吧。」

  沒有回應,他繼續道:「那,我們該回家了,走吧。」

  說著,他起身,拉開車門,直接兩手抬起輪椅,看樣子並不需要場地圭介幫襯,將人放到車子上,然後細致地為他扣上帶子,親昵地撫摸他的頭,笑得很溫柔。

  下車來時,加藤夏美發現佐野真一郎的目光落在了自已身上,感到很疑惑,怎麼?難道她身後有人嗎?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對方接下來的話:「你是圭介的朋友吧,一起上車吧,我把你們送回家。」

  什麼?!

  加藤夏美眼睛陡然瞪大,不可思議地用手指了指自已,連說話都磕巴了:「你……你在跟……跟我說話嗎?」

  佐野真一郎不能理解她的驚訝,笑道:「這裡除了你還有別人嗎?一起上車回家吧。」

  「真一郎大哥你在跟誰說話啊?」場地圭介站在他身側,順著他目光看去,只能在極遠處看到一兩個人影,眉頭不由皺起,真一郎大哥不會是累到出現幻覺了吧?

  佐野真一郎分外奇怪,指著前方,轉頭對他道:「這小丫頭不是你朋友嗎?」

  說完他又轉了回來,可入目的是一片空曠的廣場,近處根本沒有任何人。

  「誒?!人呢?剛才不是……」佐野真一郎驚詫地四下尋找,卻始終不見剛才穿著不和時節的毛衣、一直跟在場地圭介身側的人。

  場地圭介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看著身邊精神不太正常的人,眼中更是擔憂:「真一郎大哥太累了吧,快點回去休息一下吧,再這麼下去,你身體也扛不住了。」

  佐野真一郎看向他,張著嘴,許久,也只是道了聲「好」。

  此時,剛才還在他們面前的加藤夏美已經回到了自已的身體裡,緊隨而來的是腳踝的刺痛、大腦的眩暈、以及三途春千夜關切的聲音:「你還好吧?」

  加藤夏美抬頭看他,眼眶有火焰灼灼的感覺,眼前的人看得也不真切,但耳邊的聲音依舊清晰。

  場地圭介看著差點摔倒的人,不悅地齜牙:「都叫你別逞強了,差不多還是先送你回家去吧。」

  加藤夏美撐著三途春千夜的肩重新站好,但她現在大腦更加混沌,完全沒有辦法處理信息,搖著頭:「不,不回去,沒有人……沒人在家,要……去找真一郎……」

  她的意識不清醒,多個記憶在大腦中循環令她疼痛不已,她現在唯一明了的事就是找真一郎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是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三途春千夜皺起眉:「你找真一郎大哥干什麼?」

  加藤夏美頓了頓,道:「mikey……的大哥沒死,他還在……在等mikey回來,要回去,回去見他,回家找真一郎。」

  房間內異常安靜,他們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

  mikey的大哥,佐野真一郎在2003年8月13日死亡的事他們都是知道的,小赤藤這酒瘋發得也太奇怪了吧。

  「大哥已經死了。」佐野萬次郎看著臉頰通紅、醉的厲害的人,無比平靜地道出事實。

  「沒有!」加藤夏美情緒激動地大喊一聲,猛的轉向他。「真一郎,我看到他了,他在家的,他沒事!你撒謊!」

  所有人不知道作何表達,為了避免她繼續情緒過激,三谷隆適時哄到:「是是是,他沒事,大家都沒事呢,你別激動,讓場地帶你回家見真一郎大哥吧。」

  說完,他給場地圭介遞眼色,現在小赤藤醉得厲害,都開始說胡話了,還是早點帶回家休息比較好。

  加藤夏美將目光投向場地圭介,眼中不自然蓄起淚水,聲音哽咽地喚了他一聲,就要往他那邊走。

  可剛走出一步,腳踝便傳來刺痛感,身體頓時脫力又倒了下去。

  三途春千夜又驚得伸出手,一把拉住她的手,這次兩人的手正巧碰在一塊了。

  電光一閃,加藤夏美的世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寒冷與寂靜。


第165章 勸說放棄治療

  大腦逐漸清醒,恢復視線時她正身處於一輛車上,前方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春千夜終於出獄了,進去了大概有一年了吧。」

  場地圭介將手環在頸後,靠在座椅上,不悅道:「為什麼要特地去迎接那家伙啊,竟然能做出用日本刀砍自已朋友這種事來,那家伙簡直瘋掉了。」

  佐野真一郎目視前方,並不認同他的看法:「別這麼說啦,場地。那還不是因為聽到有人說萬次郎壞話,所以生氣了嘛,這確實像春千夜的作風啊。」

  場地圭介心裡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覺得他太衝動了,不悅地輕哼一聲。

  佐野真一郎看了他一眼,轉移話題:「比起這個,你怎麼樣,成天不去學校,在大街上游手好閑的,媽媽還為此唉聲嘆氣的哦?」

  場地圭介眼神閃爍了一下,漫不經心回答:「無所謂初中什麼的,一點都不好玩。」

  加藤夏美安靜得聽完,目光落在身邊、被固定在車座上、雙目無神的人身上,眼神哀傷,想摸摸他早已凹陷、干瘦到病態的臉,卻是直接穿了過去。

  她收回顫抖的手,又看向車前座的兩人,想說什麼,但又怕嚇到開車的人,只能沉默下去。

  車裡靜默了許久,然後停下來了。

  佐野真一郎停穩車,轉頭想告知場地圭介下車,余光卻瞥見一抹異樣的顏色,令他的身形停頓了一下,仔細看去時又發現什麼都沒有,不由感到奇怪。

  場地圭介解開安全帶,見他舉止奇怪,疑惑:「怎麼了嗎?」

  「啊,沒什麼,我們下車吧,可別讓春千夜久等了。」佐野真一郎笑了笑,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了。

  加藤夏美縮在車後,小心翼翼觀察他們的動向,她現在還不明白真一郎能看見她的原因,要是被發現,太難解釋了。

  不過場地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了?明明之前最怕阿姨了啊?還有春千夜,雖然早就知道這家伙是個瘋子,但這……

  目光順著兩人走去的方向看去,她現在身處的地方是少年宮大門,門口的警員站姿筆挺,對剛出門的少年說著什麼,手上轉遞了一個包裹。

  少年的表情看不太清,但看樣子很乖順。

  「喲,春千夜。」佐野真一郎笑得溫柔衝那位少年打招呼。

  三途春千夜轉過頭,似乎有點意外,又感覺在情理之中,輕喚了一聲:「真一郎大哥,場地……」

  他一步步走到他們面前,加藤夏美也得以看清他的樣貌。

  此刻的三途春千夜與她所認識的那人有所不同,這裡的他嘴角沒有傷疤,反倒是左眼眼角上多了道猙獰的疤痕,發型也不再是長發,而是半短發,他臉上沒有笑意,人看上去冷淡了很多。

  佐野真一郎雙手環胸,見他走近了,解釋起自已來此的原因:「武臣直現在都在說『要和春千夜』絕交之類的話,到最後只能我來接你了。」

  加藤夏美皺起眉,武臣是誰?她看漫畫的時候完全沒有這個人啊?難道是漫畫後面的劇情嗎?可,她還沒看到後面的故事啊,這下怎麼辦?

  三途春千夜沉默了一會,早就猜到了這個結局不是嗎?

  「比起這個,mikey他怎麼樣了?」

  聽到這句話,加藤夏美腦海中瞬間將所有的故事劇情過了一步,突然想明白了。

  三途春千夜是某個穿越者的觸發器,因而他明白發生在mikey身上所有的痛苦,為了不讓悲劇再現,他可以為了mikey干掉所有人!!!

  那麼也就是說,她現在身處於另一條故事線中,而這條故事線被某個穿越者改變了,mikey沒有變成植物人,而是和東卍的大家創建了暴走族,以至於未來成為極惡!

  思及此,加藤夏美不由心底發寒,未來可能發生的所有人的死亡,都是因為mikey的復活而出現的,難得他的結局只有死亡嗎?

  不等她想完,佐野真一郎突然轉頭看過來,嚇得她立刻蹲下來,捂住嘴,又覺得這樣藏不住,往車的另一邊繞。

  而如她所想,佐野真一郎看到她了,不自覺皺起眉,目光緊盯車的後備箱,腳步不快不慢地走過去,這一舉動令另外兩位感到奇怪。

  佐野真一郎看著空無一物的地面,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剛才好像又看到那個怪女孩了,難道又是幻覺嗎?

  此時躲在車頭的加藤夏美小心翼翼探出頭看了一眼,又迅速縮回來,緊張到捂嘴,哇,差點就被發現了啊!她這個鬼要是被人看見了,完全說不清楚啊!

  佐野真一郎又站了幾秒,沒繼續深想下去,轉身打開車門,把佐野萬次郎放了下來,微笑又重新回到臉上:「春千夜來和萬次郎打個招呼吧,都還久沒見了,萬次郎很想你呢。」

  「mikey……」三途春千夜看著眼前干瘦得不成人樣的佐野萬次郎,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走到他的身前,單膝跪地詢問:「mikey,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春千夜。」

  說話間,他伸出手握住了佐野萬次郎只剩皮包骨的手,頓時發出一聲驚呼,嚇得跌坐在地上。對上那空洞的眼神時,他更是嚇出了淚水,他深刻的明白,mikey已經不是那個mikey了。

  加藤夏美蹲在背對他們的車側,聽到那一聲驚叫,她的身體也抖了一下。

  她明白,明白那種滿懷期待,最後卻無法善終的痛苦。

  「三途,你就是因為這個才絕對效忠與mikey的吧,為了不在讓他受傷,干掉所有人。」

  「那麼你呢?真一郎,作為能看到我的人,你應該也是穿越者吧,可是為什麼沒有改變呢?」

  此刻,加藤夏美已經理清了來到這裡的始因。

  她與身為穿越觸發者的三途春千夜「握手」後,來到了另一個時空,看到了另一種結局。

  為什麼不認為他是穿越者?因為按以往來看,穿越者完成穿越會帶來死亡畫面,而這次並沒有,反倒是和直人讓武小道穿越的方法一致,所以三途春千夜只是觸發者。

  那麼穿越者就應該是在這個時空唯一能看到她的——佐野真一郎!!!

  是他改變了mikey死亡的結局,所以才會引發未來數次衝突與死亡,是因為mikey沒有死,才改變了場地、艾瑪、伊佐娜、稀咲他們的未來,而真一郎也以命換命。

  一切的一切都源於一個人,一個開始的錯誤,佐野萬次郎——無敵的mikey!

  加藤夏美收緊了手,這樣的思路讓她感到恐慌,也想到另一個問題:那如果mikey死了呢?未來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既然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復活而開始,那只要阻止開端,所有人都不會死,用他一個人來換他們……

  「啊!你……果然是存在的。」

  突然佐野真一郎的聲音從身側傳來,他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恐懼,反而有種莫名如釋重負的感覺。

  加藤夏美仰頭看他,腦海中還在不斷回閃剛才的想法,卻聽他說:「你是來救萬次郎的……神,對吧?你回應我了,不枉我花了那麼多錢。」

  佐野真一郎笑得很溫柔,眼中更有種希翼,他這些天一直在想這個看上去和世界格格不入的女孩子,相比於把她當做鬼怪或幻覺,他更願意相信這是他向那些危險教派投入眾多錢財求來的神明。

  然而。

  加藤夏美咬著牙站起身來,目光直視對方透著疲憊感的眼,那裡有純粹的希望、殷切的期盼,而這些都在她接下來的話語中被擊了個粉碎。

  「真一郎,放手吧,mikey回不來了。」|

  「什麼?」

  佐野真一郎身體一下子僵硬了,他求了這麼久,求來了,一個……不可能?!

  加藤夏美看他的瞳孔在顫抖,心也是在滴血,但是……

  「你也是個醫生,應該早就清楚了吧,mikey他根本就不可能救回來,他現在就是個活死人,活著對他來說也只有痛苦,放手吧,讓他安心……」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佐野真一郎暗壓怒火的聲音打斷:「放手……你自已做得到嗎?他是我弟弟啊!!!」

  佐野真一郎惡狠狠盯住眼前的人,雙眸赤紅,像是被激怒的野獸,惱怒地嘶吼:「我花了那麼多錢和精力就是為了把他救回來!你現在讓我放手!讓我怎麼放得了手啊?!」

  「可是他不死的話,未來就會有更多人因他而死啊!」加藤夏美心像是被放進攪拌機,寸寸碎裂,她也不想看到mikey死啊!但是他不死,其他人都會死的。

  「那和我有什麼關系?!爺爺去世了,艾瑪離家出走,我現在只有mikey了!我不可能看著他死,也絕對不會讓他死!!!」佐野真一郎攥緊的雙手都在發抖,內心是不可忽視的恐懼。

  「你是我用錢求來的,就是死也要把他救回來!」


第166章 Mikey真的去世了?

  就在他這句話後,加藤夏美的穿越時限到了,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只有那最後一句話在耳邊不斷回蕩。

  很久,很久,久到加藤夏美完全從負面情緒中脫離出來,她才聽到另一個聲音:「都讓你小心點了,快把她送回家去。」

  這是mikey的聲音,加藤夏美睜開眼,先是看到三途春千夜受了驚嚇的臉,再一轉頭就看見佐野萬次郎無奈的表情。

  他還在,站姿說不上筆挺,卻還是好好地站著,頭發長長了,脖子上也沒插管子。

  「mikey。」加藤夏美大腦傳來陣陣刺痛,難受得她抬手敲頭,很用力,仿佛想要把腦子裡令她痛苦不堪的東西敲出來。

  眾人見狀是一驚,她這頭才拆了繃帶兩天啊!

  三途春千夜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又怕抓痛她,心裡覺得她很煩人,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關切:「別敲頭,你的傷都沒好全呢。」

  加藤夏美把目光轉向他,接著落在被抓住的手上。

  然後令所有人沒想到的事發生了,她主動抓住三途春千夜的手,說了句奇怪的話:「要再見他一面。」

  要告訴他,mikey的離開對所有人都好,人總要學會放棄一些東西。

  視線很快就恢復了,但不同於前兩次,這次入目的是一片黑白色,耳邊是壓抑的哭聲。

  怎麼了?這裡……是靈堂。

  加藤夏美看著眼前黑白交織的假紙花,看著那黑色相框內笑容燦爛的人,看著那躺在棺材內毫無生氣的人,眼眶頓時紅了,淚水不爭氣地從臉頰滑落下來。

  這一刻她才反應過來自已先前的話是多麼愚蠢,無聊又可悲。

  沒有失去真正重視的人,根本不可能理解那種痛苦,也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和立場勸別人放下。

  「mikey……對不起……」

  加藤夏美哽咽著,她不斷抹去臉上的淚水,壓抑著哭聲,可不管如何努力,在名為後悔的情緒下,她的淚水越抹越多,哭聲也越來越大。

  mikey,那個無敵的家伙,死了!

  被她害死了啊……

  「mikey……我……」

  加藤夏美跪在地上,哭聲已經和大堂內融成一片,甚至更甚。

  就在她哭得不能自已時,佐野真一郎平靜無比的聲音從右上方傳來,帶著沙啞感:「看到你哭得這麼傷心,我就放心了。」

  彼時,加藤夏美跪在棺材的正前方,周圍沒有其他人,她知道這是在對自已說話,她仰頭看去。

  佐野真一郎眼眶也是紅腫了,看樣子哭了很久,但他的表情很平靜,眼神也很平靜,就像是接受了面前的事實。

  「我能跟你聊聊嗎?去外面。」佐野真一郎提議著,手指了指外面。

  那裡的門庭灑落金色陽光,可以看見蔚藍的天空和活躍的鳥兒。

  加藤夏美沒有拒絕,抹去臉上的眼淚,她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忽視了佐野真一郎伸出的想要拉她的手。

  佐野真一郎見狀,收回手,轉身往外走去:「走吧。」

  加藤夏美回眸看了眼安詳的佐野萬次郎,繼而跟上了他的腳步。

  庭廊外,佐野真一郎與加藤夏美回避了所有人的視線,周遭安靜到只有鳥鳴。

  「你有能穿梭時空的能力,對吧?」佐野真一郎說出這句話時,眼神終於有了波動。

  加藤夏美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垂下頭,聲音沉緩:「是的,我是個穿越者,來自未來。但是,對不起,我幫不了你,我救不了mikey。」

  佐野真一郎眼中剛燃起的希望陡然熄滅,他不肯相信:「為什麼?你不是也放不下他嗎?你能穿梭時空,能回到過去改變那件事,能救他,你為什麼不救?!」

  他的情緒有點激動了,伸手就要抓上對方的肩膀,可手卻是生生穿過了她的身體。

  看到融入透明魂體中的手,佐野真一郎瞪大的眸開始顫動起來:「你……」

  加藤夏美露出一抹苦笑:「是一抹孤魂,我確實是能穿越時空啊,但我救不了任何人,我碰不到任何東西,甚至能看見我的只有你,真一郎。」

  佐野真一郎收回手,整個人徹底低迷下來,沉寂了還一會,才聽到他說話:「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萬次郎就真的該死嗎?」

  加藤夏美看著他滾燙的淚珠一滴滴落在地板上,顫抖著、壓抑著,心也跟著抽痛起來。

  沉默了片刻,她還是說了:「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佐野真一郎滿眼淚水,卻擋不住那份光。

  「這個世界應該不止我一個穿越者,如果你能找到他,拜托他回到過去救mikey,或是從他身上得到能力,就有可能把mikey救回來。」加藤夏美把自已的想法娓娓道來。

  既然未來有mikey的身影,那也就是說明她不可能阻止真一郎救人,與其讓他繼續消沉下去以致自殺死亡,或許盡早讓過去改變也是一個辦法。

  「真的嗎?你知道那個人在哪嗎?」佐野真一郎重燃希望,欣喜溢於言表。

  「我不知道,但那個人一定存在,你可以去找找,當然在這之前,你得先休息好,你的身體情況也很讓人憂心,其次,拜托你回到過去後,一定不要讓mikey組建暴走族,那會害死他的。」加藤夏美想到未來的事,眉頭都皺到了一塊。

  「好,我知道了,謝謝。」佐野真一郎雖然嘴上這麼應著,但心裡是急迫地想要找到那個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把萬次郎帶回來!

  加藤夏美深知他的想法,欲言又止,最後轉身回到靈堂。

  真一郎永遠不明白一個蝴蝶效應帶來的風暴會何其可怖,唯一的解法,在它形成無法改變的可悲結果之前,讓另一個風暴與其相撞,衝散一切可能。

  重新回到佐野萬次郎屍體前,加藤夏美顯得平靜,她與他們之間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

  「對不起,mikey,為了救下大家,你不能再是總長了。」

  這樣想著,她合上了眼,再睜開時已經不是那個靈堂了,而是那個華麗高檔的包廂。

  即使大腦再痛,她也明白回來了,而且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

  她改變不來了過去與未來。

  「小赤藤別發酒瘋了,快乖乖和場地回去吧。」佐野萬次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緊接著肩膀被人按住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加藤夏美的手掐住了三途春千夜的臉,迫使他嘟起嘴,看上去還挺可愛的,如果忽視他那晦暗不明的眸的話。

  加藤夏美心中倒是沒有感覺,只是轉頭,當看到佐野萬次郎的那一刻,心沒來由的一痛,淚水更是不受控地流出來。

  她不顧一切地抱住佐野萬次郎,然後「哇」得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哭聲驚天動地。

  繞是在場見慣了她不按套路出牌的眾人也是被嚇了一跳,不知所措。

  佐野萬次郎也是驚慌,一邊拍背、用語言安撫情緒,一邊給其他人使眼色,內心嘶吼:「場地快過來管管啊!三谷別傻站著,你不是最會安慰人嗎?堅仔也是,快過來幫忙啊!」

  接收到眼神信號的眾人才反應過來,都開始手忙腳亂地哄起人來。

  但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都不管用,就連稀咲鐵太上手都哄不住。

  加藤夏美就一味地抱著人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只為讓自已抽痛的心好受點。

  最後,許是哭了太久,累了,慢慢就消停了下來,被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合伙送回家,安頓好。


第167章 我是出來玩的,順便談合同

  次日,醒酒的加藤夏美捂著腦袋坐了起來,亂糟糟的頭發,頭痛欲裂的大腦都令她的暴脾氣達到了頂點。

  恰巧此時松野千冬來看她是否醒過來,好給她喂粥,一進門看到人起來了,心中安定了不少,然而剛要展開笑容,下一秒就遍體生寒。

  加藤夏美斜眼盯著他看,那布滿血絲的眸配上散亂的頭發,宛如地獄而來的惡鬼,就怕她一張嘴是滿排尖銳的鯊魚牙。

  「那…那個…小…小赤藤,你還…還好嗎?」松野千冬說起話來磕磕巴巴,縮在門口不敢再往前。

  加藤夏美還沒意識到自已眼神的可怕,眉頭一皺,更添壓迫感,她聲音沙啞:「不好,頭疼,昨天怎麼了?」

  「你…昨天喝醉了,我…和場地哥…把…把你送回來的。」松野千冬咽下口水,冷汗涔涔,心裡無比想念剛回去不久的場地圭介。

  加藤夏美眉頭皺得更深了,她昨天喝醉了她當然知道,不然頭也不會這麼疼,她更想知道她昨天有沒有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

  她只記得自已見到了佐野真一郎,還告訴他去找穿越者救mikey,而mikey那個時候是植物人,對了,後面他死掉了。

  思及此,她再度看向停在門口緊張無比的人:「mikey呢?」

  「mikey君回家去了啊,你是…想見他嗎?」松野千冬不確定地說著,他可還記得這家伙昨天抱著總長大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完全沒有形像可言。

  加藤夏美搖了搖頭,神情終於是緩和下來了:「我沒事,你先休息去吧,昨天麻煩你們了。飯錢……」

  松野千冬愣了一下,回道:「哦,這個你之前為了避免萬一,點完菜就直接刷卡了,所以飯錢全部付過了,還有退款。」

  加藤夏美又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重新躺回床上,把自已遮得嚴嚴實實的。

  松野千冬眼神奇怪地看了一會:「你……餓嗎?需要吃點什麼嗎?」

  「不需要,你出去吧。」加藤夏美沒有動,閉著眼睛,努力回憶昨天的細節。

  松野千冬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不耐,識趣地退出去,為她關好門後,又挨個發信息過去,得到的統一回復都是「辛苦了」「看好她」之類的話。

  轉眼時間來到了正午,松野千冬原本還想問加藤夏美想吃什麼,就看見她意氣風發地從房間裡出來。

  加藤夏美笑容燦爛地打招呼:「中午好啊,千冬。」

  松野千冬看著穿著光鮮亮麗的人:「你這是要出門嗎?」

  加藤夏美拐過彎,直奔門口:「嗯,我前幾天就答應陪禾香他們出去玩了,今天估計就不回來了,你自已看著吃點什麼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能跟你一起去嗎?」不知道為什麼,松野千冬總覺得她最近多災多難,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門。

  加藤夏美穿好鞋,轉頭衝他明媚一笑:「放心啦,我和他們待一塊,保證不分開,晚上准時給你打電話,絕對不會有事的,你乖乖在家復習吧,拜拜了。」

  松野千冬欲言又止,眼見門關上了,他也只能嘆氣,沒辦法,人家是天才少女啊,他只能繼續苦逼地翻看練習冊了。

  加藤夏美確確實實是跟著江口韶禾香和伊田信左出去玩,不過是順帶幫黑澤度父親的醫院談個合同。

  「夏美,我們這是要去哪啊?」江口韶禾香穿著古杏色大衣,黑色緊身牛仔褲,頭發難得沒扎成麻花辮,只是隨意地束在腦後,有點蓬松感。

  電車站人滿為患,大多都是忙著工作的成年人。

  「不是說去玩嘛,禾香,問問題之前,多少動動你那未發育的腦子。」穿著駝色外套和黑牛仔褲伊田信左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你才沒腦子!」江口韶禾香頓時生氣起來,怒瞪著滿臉痞氣的他。

  「禾香,我們今天去新宿玩,順帶談個生意。」加藤夏美走在最前面,雙眸盯著翻蓋手機,她套了件淺白的羽絨服,赤發盤成了小丸子,肩上垮了個印有白熊的黑布袋。

  江口韶禾香收回目光,快走幾步,捥住了她的手臂,笑問:「談生意?什麼生意啊?你最近又在玩什麼?」

  加藤夏美任由她捥著手,一邊打字,一邊回答:「小度君父親的醫院最近有幾樣藥品的合同到期了,他忙得沒空,就順便幫他看看。」

  「這也能叫順便嗎?」伊田信左嘴角抽了抽,也就她能說得這麼輕松吧,不過就她這年齡,會被人小看的吧。

  如他所想,加藤夏美三人一到那家公司就被攔在了門外,美名其曰沒有提前預約。

  加藤夏美仰頭看了看六樓高的房子,玻璃反射著若有若無的光,看著有點晃眼,不禁令她有點心煩。「嘖,禾香、信左,我最近是不是越來越暴躁了啊?」

  江口韶禾香和伊田信左不明所以看向她:「有嗎?」

  「我記得昨天誰說我越來越暴力了,好像還挺對的。」加藤夏美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給某人播去了電話。

  然後十分鐘後,幾個中年大叔帶著十分狗腿的笑出來迎接她,嘴裡不停地說著道歉的話。

  「哎呀呀,阿奈小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阿奈小姐大駕光臨,真是我們的榮幸,裡邊坐,快裡邊坐!」

  「實在抱歉啊,這前台沒見過什麼世面,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小員工過不去。」

  ……

  這一幕看得跟來的兩人目瞪口呆,這這這……這是加藤/老大能干出來的事!為什麼會莫名覺得合理?!

  「你們愣著干什麼,走啊,吃飯去。」加藤夏美回頭看了看兩個呆愣孩子,笑得一點都沒有壓力。

  兩人咽了口唾沫,快步來到她的身側,壓低聲音好奇地詢問了一下原因。

  然後他們聽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回答:「也沒什麼,告知了他們會長我要來而已,噢,對了,忘記跟你們說了,阿奈這個身份,在黑白兩道都是通吃的角色。」

  這將近八個月來,經過她手治好的達官顯貴不在少數,每個人都欠她一個人情,加上那些把柄,現在她也不是誰都能輕易動的,不然就要想好同歸於盡的結局了。

  江口韶禾香和伊田信左不知道該作何表達,黑道……對她來說混得也太輕松了吧……說是怪物已經不為過了。

  接下來的時間,一切都萬般順利,合同也是手到擒來,只是對出來了很多不在她範圍內的事。

  「夏美,這些都是什麼啊?剛才他們說的那些話,你看樣子不是很開心。」江口韶禾香看著出來後表情就一直不好的家伙,不太理解。

  加藤夏美轉頭看了她一眼,低頭看了眼手中厚實的文件袋,又看回前方:「啊,他們都是做做表面樣子,你以後就會明白了,有求於人的時候,低聲下氣最好,無求於人的時候,能做個旁觀者就別亂說話。」

  「聽不懂,老大,我們剛才和你一起見了他們,不會影響到你嗎?」伊田信左撓了撓頭,總感覺剛才的氣氛和他們很不搭啊。

  加藤夏美沒說話,想了一會,又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然後告知他們盡情玩耍就好了,不用管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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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不是說他不在你家嗎?!

  瘋玩了一天的三人終於決定打道回府了,但在此之前,加藤夏美表示還有件事要做,就讓另外兩人先行去電車站等她了,只是她沒想到接下來會遇見這樣的事。

  「啊!煩死了!」加藤夏美抬手遮擋頭頂,躲在公交站等待著。

  她煩躁地抬頭仰望那灰蒙蒙的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空氣中飄蕩的絲絲入骨寒意。

  不就是晚了點回去,怎麼就趕上下雨了呢?!

  加藤夏美盡可能縮在公交車站裡,頭發、衣服還是濕了些,這入冬本身就有些寒冷了。

  她拿出手機打算給提前去電車站的江口韶禾香,讓她打出租車來接一下自已,畢竟現在看不到什麼車。

  然而很不巧,手機沒電了,更不巧的是,此刻飛馳而過一輛車,根本沒給她任何閃避的時間。

  「靠,有病啊,急著去火葬場送魂嗎?!」加藤夏美掛著水珠的臉布上怒容,她原本因為玩樂而愉快的心情已是蕩然無存。

  她氣憤地擦去臉上的水漬,扯了扯濕漉漉且沾染泥沙的羽絨服,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喲,小赤藤怎麼這麼狼狽啊?」

  突然一道欠扁的聲音穿過稀稀拉拉的雨聲,從一側來。

  半間修二打著雨傘,站在離她不遠的雨幕下,笑看她。

  「半間?!」加藤夏美有點意外能在這裡見到他,不過這並不妨礙她伸手就要東西。「來得正好,手機借我用一下。」

  半間修二一愣,隨即笑了:「喂,我們有這麼熟嗎?」

  細數下來,他們總共也就見面了十幾回吧,而且以不愉快居多。

  「所以,不給?」加藤夏美盯著他,明明前天還玩得挺愉快的,現在裝陌生,她有理由懷疑這是因為之前騙他在外面吹冷風的事。

  好吧,面對那樣無辜的眼神,半間修二也沒了戲弄她的意思,把自已的手機摸出來交到她手上。

  看著她轉身回到車站內打電話,半間修二陷入回憶。

  最近見她狼狽的樣子越來越多了呢,不過大多數時間她都表現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是個相處起來會感到越來越有趣的人。

  忽然,半間修二笑了起來,本來他只是出來買包煙的,但是好像又遇上了很有趣的事呢。

  「嗯,對,你們先回去吧,我會找時間早點回去的,再見。」加藤夏美掛掉了電話,嘆了口氣,話雖這麼說,但她現在這樣貌似也難以回去啊。

  轉身走到半間修二身前將手機遞還給他:「吶,還你,謝謝啦,不過你怎麼在這啊?涉谷離這也挺遠的吧。」

  半間修二接過手機,直接揣進口袋:「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我可是住這的。」

  「誒!你住在歌舞伎町!對噢,你號稱『歌舞伎町的死神』來著。」加藤夏美意外轉平靜。「我是來這玩的,沒想到突然下雨了,偏偏剛才有輛趕死的車,濺了我一身水!」

  半間修二看著生氣的家伙,脫口而出:「我家就在附近,要不去我家換個衣服。」

  加藤夏美思考了一下:「可以嗎?你父母不在家?」

  半間修二十分隨意道:「有什麼不可以,他們忙得很,兩三個月都見不了一回,你總不能是擔心我對你動手吧?」

  見他笑容怪異,加藤夏美呵呵一笑:「你沒那個膽,而且你打不過我,走吧,麻煩你了。」

  半間修二輕嘖一聲,還以為能看見這家伙害羞或是警惕的表情呢。「你和mikey一樣無聊啊。」

  加藤夏美腳步一頓,突然想起稀咲和半間關系特別好,萬一被稀咲看到她跟半間回家,多半要挨打,於是便問:「稀咲在你家嗎?」

  半間修二愣了一下,又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不是吧,你不會是怕他吧?」

  加藤夏美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心裡在說:對,我怕他弄死你。

  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半間修二笑著拍了拍她的頭:「放心啦,他不在我家。」

  現在不在。

  加藤夏美聞言松了口氣,繼續跟著他走。

  半間修二的家是公寓樓的一層,別的不說,能在歌舞伎町買房子這一點,足以說明,他家不缺錢,也難怪這家伙天天都很無聊。

  半間修二坐在自家沙發上抽煙,耳邊是吹風機的噪音,目光落在浴室門上,思緒萬千。

  沒想到她真的跟自已回來了,就那麼篤定自已不會打她的主意嗎?雖然自已確實沒那個想法……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

  半間修二看了眼掛鐘,展露出一抹笑,將煙頭懟進煙灰缸後起身去開門。

  「怎麼來得這麼慢?我都等了還一會了!」半間修二看著門口的三人,笑容更勝了。

  「半路下雨,就來晚了點。嗯?你家有別人?」稀咲鐵太一走進門,便聽到了聲音,皺眉,轉頭詢問。

  半間修二原本還在打量另外兩人,聽他這麼一問,又看向浴室方向,笑道:「嗯,路邊撿了只小野貓。」

  稀咲鐵太皺眉,知道他不是字面意思,但是今天帶來的人不適合被別人看到。

  「半間修二對吧,你應該知道保密的重要性。」一個白發黑皮膚的男生嚴肅開口,略帶稚氣的臉龐棱角分明,兩極耳飾跟隨著他的步調一搖一晃。

  「有人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們需要換個地方吧。」另一個寸發、古銅色皮膚的男生輕皺眉頭,手裡拿著兩把雨傘,一道可怖的疤痕斜穿過半張臉龐,一只眼已然失明。

  半間修二挑眉,他倒是一時興起忘記了這事,稀咲想要掌控東卍的計劃中不可缺少的棋子,就是眼前的兩位,要是被加藤夏美發現了,有點麻煩。

  稀咲鐵太此時已經走進屋內,目光落在了沙發上髒兮兮的羽絨服上,感覺莫名眼熟。

  恰好此時浴室裡吹風機的噪音沒了,緊接著門被打開來。

  加藤夏美低著頭,扯著身上超大號的衣服抱怨:「我說,半間,你這衣服也……太大了吧……」

  聲音漸小,加藤夏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只離她幾步遠、同樣意外的稀咲鐵太,腦海中只有三個字:完蛋了!!!

  「噗,哈哈!」半間修二被她驚呆的表情逗笑了,果然是這樣更有趣啊。

  加藤夏美聽見笑聲,僵硬地轉動腦袋,質問起來:「你……你不是說他不在你家嗎?!」

  半間修二露出欠扁的笑:「對啊,剛才不在,這不是剛來嘛。」

  「怎麼回事?」稀咲鐵太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她,還是穿著半間衣服的她,那衣服都長到大腿了。

  加藤夏美又看回他身上,訕笑:「呵呵,哥,你聽我解釋。」

  一個「哥」直接把在場三人雷到了。

  最為驚訝的莫過於半間修二,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張著嘴,卻半天說不出話。

  這兩家伙是兄妹!!!不可能吧!小赤藤都不知道破壞了幾次稀咲的計劃了啊!!!

  不過細想下來,小赤藤對稀咲確實和對東卍其他人不太一樣,維護的次數更多,還為了稀咲和場地那家伙吵過架。

  而且稀咲對她也十分上心,之前血色萬聖節時還特意叮囑如果對上了盡可能少對她下手,原來他們是這個關系嗎?

  另外兩人則是驚訝於他們的外貌,這是除了身高,其它根本不搭架的兩個人啊!而且這色差也太大了吧!絕對不是親生的!


第169章 來自加藤夏美的提醒

  趁著他們胡思亂想之際,加藤夏美已經把事情的大概講了一遍,眼巴巴看著慍怒的稀咲鐵太。「事情就是這樣,哥,你總不能讓我在車站淋雨吧。」

  「那也不能跟陌生人回家啊!你知不知道這樣子有多危險?!」稀咲鐵太滿腔怒火,這家伙也太沒有安全意識了,普通人都難說,更何況是半間這樣的不良,這要是……

  加藤夏美抿了抿唇,反駁:「半間也不是陌生人啊,我們一個組織的,況且他也打不過我。」

  「那個,稀咲,我也沒打算對她怎麼樣,只是順手幫個忙而已。」半間修二感覺事情正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忙打斷兩人對話。

  「你還有別的打算?!」稀咲鐵太冷眸掃向他。

  半間修二被嚇到噤聲,別人不熟悉稀咲,但他跟在稀咲身邊久了,現在這種表現可是在暴怒邊緣啊!

  現在他終於明白當時加藤夏美為什麼要特意問他稀咲在不在他家了,這是怕稀咲誤會他要拐走他妹,然後把他弄死啊!

  眼看稀咲鐵太情緒不受控制,為了避免自已遭殃,加藤夏美果斷選擇轉移話題,目光看向看戲的兩人:「他們是你給東卍找的新對手?」

  稀咲鐵太瞬間回過神,看向還站在一邊的兩人,皺眉:「嗯。」

  加藤夏美沒有意外的表情,笑了笑:「那,你們聊,我……和半間去買菜。」

  說著,她幾步快走,拉上半間修二,慌慌張張的。

  半間修二被她拉了個踉蹌:「為什麼是我啊?」

  加藤夏美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壓低聲音,咬著牙道:「不想死就跟我走。」

  半間修二聞言,回頭看了眼,稀咲鐵太那一副要殺了他的樣子,立即順著步伐走,而且更快了。

  他暫時還不想死,以前怎麼沒發現稀咲是個妹控,這下玩大了啊!

  看著火速逃離現場的兩人,稀咲鐵太覺得十分頭疼,半間不著調,若若不省心,兩人湊一塊是要氣死他的節奏啊!不過更重要的是若若身份暴露,又和他不在同一個陣營。

  「你和你妹妹關系還不錯嘛,是東卍的?」黑川伊佐娜看了看關上的門,又看向沉著臉的人。

  他不是沒有調查過稀咲的家世,可從未聽說過他有個關系這麼好的妹妹,而且東卍唯一的女生,號稱「女武神」的人是叫加藤夏美啊。

  面對探究的目光,稀咲鐵太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伊佐娜,我們還是聊聊勢力問題吧。」

  黑川伊佐娜沒有拒絕,只是在心裡記下了這個人。

  另一邊退出「戰場」的加藤夏美松開人,長出一口氣:「哇,嚇死我了,差點又要挨訓了。」

  半間修二揉了揉脖子,直起身,怨懟道:「你怎麼不早說你是稀咲的妹妹啊,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殺了一樣。」

  加藤夏美無語:「不是,你不跟我說他要來,我會來你家?會被他看到?自作自受,還怪我。拉我下水,我都沒跟你計較呢!」

  半間修二被她的話噎住了,好像這事確實是他的錯。

  眼見她繼續往樓下走,半間修二又叫住她:「喂,你不會真打算去買菜吧?」

  「不然呢,我餓了,請你吃飯,你不樂意?」加藤夏美頭也不回,手伸進衣袋一摸,才想起來這衣服是半間的。

  「怎麼了?」見她突然停下,半間修二感到疑惑。

  加藤夏美回頭,想了一下,讓他在這裡等著,自已回去拿錢。

  鶴蝶一開門就看到剛出門的人,疑惑:「你怎麼又回來了?」

  還以為剛才的情況他們都已經逃之夭夭了,不然就要承受稀咲的怒火了。

  「額,我忘拿錢了。」說著,她繞開人,直奔沙發上的衣服。

  她先是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刀,再是一個白色小瓶子、碘酒瓶、紗布……

  一邊拿,還一邊喃喃:「奇怪了,我的卡呢?沒放在衣服裡嗎?」

  三人看著桌子上多出的東西,同時感到了無語,這家伙衣服裡都放了什麼鬼啊!!!

  稀咲鐵太目光落在還在找東西的人身上,感覺頭更疼了:「我說,你就不能帶點女孩子該帶的東西嗎?」

  「啊!找到了!原來是在裡衣口袋裡嘛!」加藤夏美摸出兩張卡,才看向他。「我不帶這些,萬一出事了怎麼辦?而且我靠這些東西吃飯欸。」

  「你還幫別人做這事了?!誰?」稀咲鐵太臉又沉了下來,這風險實在太大了,上次場地那家伙能活下來都是他運氣好了,她竟然還敢幫別人這麼搞!

  加藤夏美看了眼黑川伊佐娜,又看向稀咲鐵太,俏皮一笑:「不告訴你,幫我手機充個電,我先走了,還有東西收好啊。」

  說話間,她把手機扔給稀咲鐵太,拿著卡直奔門口。

  再度聽到關門聲,稀咲鐵太心沉了一下,咬著牙,最後也只能無奈嘆息,他是真的一點也管不住這家伙。

  黑川伊佐娜和鶴蝶對視一眼,都感覺加藤夏美與外面的傳聞有些出入,不過相同的是她是真的誰都不服。

  另一邊。

  半間修二看著飛奔而來的人,滿臉疑惑,這又是發生什麼了?稀咲在後面攆她嗎?

  加藤夏美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剛才嘴快,差點就說漏嘴了,這要是被稀咲發現她和黑道有牽扯估計就玩完了。

  「喂,你走得那麼急干嘛?」半間修二追上來,打開傘遮住了直接走進雨裡的她。

  加藤夏美這才回神,整理了一下情緒,笑道:「沒什麼,帶我去大超市購物吧,我有錢。」

  她揮了揮手中的兩張卡,笑容可掬。

  半間修二無語,這家伙變臉也太快了吧,不過……

  「你真的是稀咲的妹妹?」

  「長得一點都不像對吧,我也很懷疑我們沒有血緣,但除去外貌的話,我們倆其實挺像的,智力、心性、手段。」加藤夏美眼神閃爍。

  半間修二看著她,感覺很陌生,影像倒確實是與思考的稀咲鐵太重合起來。

  是兄妹,但肯定不是親的。他這般肯定著,又故意道:「你們手段哪裡一樣了?稀咲可比你早成為隊長,還差點干掉……」

  draken、場地、一虎……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反應過來,身邊的家伙和他們幾個關系特別好。

  一邊是哥哥,一邊是朋友,她……好像把稀咲扔了!!!

  加藤夏美知道他要說什麼,相當自然地接話:「他不是還差一點嗎?我可是已經取得了所有……不包括武藤的信任,成為二代目只是時間問題,不是嗎?」

  「呵,你,不可能。沒人會追隨女不良的。」半間修二毫不掩飾自已的不屑。

  雖然她在血色萬聖節確實表現出超乎常人的戰鬥力,但是隨著時間流逝,男性與女性的差距會越來越大,那個時候她注定不可能掌控東卍。

  「是嗎?那要不要我們打個賭,就賭你有一天也會成為我的下屬。」加藤夏美轉頭看他,那眼中充滿戰意。

  半間修二愣了一下,又笑了出來:「你和稀咲一樣有趣啊,賭就算了吧,你永遠贏不了的,我只追隨稀咲。」

  「死神和小醜嗎?」加藤夏美突然想起來這個故事的設定,甘心被小醜利用的死神。

  「什麼?」半間修二沒有聽清她的低喃,露出疑惑的神情。

  加藤夏美收回目光,搖了搖頭:「沒什麼,保護好我哥吧,他會輸的。總被我這個敵人發現計劃,真的是對我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你要和稀咲作對?」半間修二不太確定地看著她。

  他要是沒有記錯,加藤的父母已經死了,親戚又都對她愛答不理,不然也不至於和千冬那家伙住一塊,按理來說和稀咲應該更親近……

  「不可以嗎?半間啊,永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和稀咲之間的關系相當復雜,是親人,也是敵人。」

  加藤夏美瞥了他一眼,再度重復了一遍:「我們是敵人,半間。」

  半間修二表示無法理解,只能沉默下來。

  又聽見她說:「記得提醒他,加藤夏美比他想像的更可怕,我的勢力並不是表面上那些,他要是不打起精神來對付我,會輸的很慘。」

  一時間,半間修二更糊塗了,所以這家伙到底是想贏?還是想輸?提醒的話,不是更加強了對她的防備嗎?


第170章 做飯

  過了很久,半間修二提著兩大袋東西,跟著加藤夏美回到公寓,來開門的依舊是鶴蝶。

  「我還以為你開玩笑的。」稀咲鐵太看著兩大袋食材,面容僵硬。

  「我又不是你,我說到做到。」加藤夏美拿出青菜和白蘿蔔,隨手丟給鶴蝶,直截了當命令。「洗菜去。」

  鶴蝶慌忙接住,然後呆呆地看向她,不是,這……命令也太順口了吧。

  但這還不算完,她又拿出保鮮盒裝肉遞給黑川伊佐娜:「把這個洗一下,然後切成小塊,大概小指兩節的樣子。」

  黑川伊佐娜當然是沒有接,看了看肉,又看向她,咬著牙假笑:「你應該知道我很危險,我憑什麼聽你的,丫頭。」

  「我比你危險。」加藤夏美毫不示弱,拉起他的手就把肉放了上去。「讓你切你就切,威脅我,你還差點。」

  表面語氣惡劣,實際內心一萬個激動:啊啊啊!抓到伊佐娜的手了啊!好幸福!

  剛才被稀咲影響到,她一時間忘記好好觀察兩人了。

  身為動漫裡的大反派之一,黑川伊佐娜有著不弱於佐野萬次郎的戰鬥力,而在才智方面還要更勝一籌,長得也是英俊帥氣,除了有一點點瘋,哪都好。

  而鶴蝶,黑川伊佐娜最忠實的「僕人」,一個一心只為他的家伙,有著足以匹敵龍宮寺堅的戰力,但實際上可能連伊佐娜都不是他的對手。

  加藤夏美對他們是滿心歡喜,他們也是早就被列入拯救目標之一的人,終於是遇上了啊!

  黑川伊佐娜感受到速凍肉的冰冷,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揚手就想把東西扔了。

  加藤夏美當然是不會讓他得逞,死命抓住他的手,假笑著威脅:「你敢丟一下試試,我可以現在就送你去見真一郎。」

  黑川伊佐娜一驚,不僅是因為她的力氣之大,更因為她知道自已的身份:「你認識我?!」

  「當然,黑川伊佐娜,黑龍八代目總長,佐野真一郎名義上的弟弟,艾瑪的哥哥。」加藤夏美松開手,笑容正常起來。

  心道:一個可憐的孩子。

  她的目光轉向一旁還未反應過來的鶴蝶:「鶴蝶,應該和武小道認識吧。」

  眾人滿臉震驚,這麼細節?!

  「干嘛都那麼吃驚,又不是只有你會調查,他們本來就是我想拉攏的對像啊,我的七番隊到現在都沒幾個能打的欸。沒想到又被拉去敵對陣營了。」加藤夏美幽怨地看向稀咲鐵太。

  稀咲鐵太不太自然地別開頭,又意識到什麼,看了回來:「你怎麼查到的?」

  連他都是花了不少錢財和精力才查到黑川伊佐娜和佐野家關系,甚至還不知道鶴蝶和武小道認識。

  「我當然有我自已的情報網嘍,誒,別說那麼多,洗菜去。」說話間,她給稀咲鐵太扔了株西藍花。

  稀咲鐵太接得手忙腳亂,見她又在翻菜,忍不住問:「你還知道多少?」

  加藤夏美看了他一眼,短暫思考後道:「黑川伊佐娜因殺人入獄兩年半,出來時真一郎已經死了,入獄期間收服了『極惡世代』吧。」

  「六本木的灰谷兄弟,川崎的望月菀雨,黑龍九代目的斑目獅音,以及東卍五番隊隊長武藤泰宏,作為對手的話是個可怕的存在。」

  加藤夏美回想著記憶中漫畫故事,把自已知道的都說了,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已現在對黑川伊佐娜的認知僅限於故事,這樣難免會存在認知誤區。

  她看向驚訝的人:「我應該是打不過你的,mikey目前未知,鶴蝶也就和draken一個等級。」

  畢竟在漫畫裡,mikey沒有從一開始就下死手,黑川伊佐娜在一開始也只是一味承受攻擊,最終痛苦積少成多,而潰敗下來。

  不知為何,黑川伊佐娜感到心悸,眼前看上去殺傷力弱到可以忽略的家伙,有種不同於和強者一道的感覺。

  突然黑川伊佐娜笑了,對她來了興趣:「那你呢?和極惡世代比,算什麼?」

  加藤夏美沉默了一下,也笑了:「他們吶,一個都不是我的對手,如果是在我生氣的情況下,我不能確保他們能活下來。」

  話音未落,她瞬間靠近黑川伊佐娜,纖細的手指直抵他喉結而去。

  黑川伊佐娜亦是瞬間反應,猛然爆退,抬腿橫掃向她,卻是落了個空,被她一個下壓身,完美躲過。

  這下眾人更加驚訝了。

  「30%。」

  突然蹲在地上的人這麼說。

  眾人疑惑,什麼30%?

  加藤夏美仰頭看著已經站定、表情驚訝的人,眼中是興奮的光:「我殺掉你的概率只有30%,而擊敗你的概率有50%,你果然很強。」

  黑川伊佐娜大腦空白一瞬,回神時,加藤夏美已經起身笑道:「行了,洗菜去吧。」

  幾人這才完全回神,看了看手中的菜,莫名感覺剛才她是在示威,看來這菜是不處理不行了。

  思及此,幾個男生走進廚房。

  原本以為有他們幾個,加藤夏美應該就不進廚房了,結果一個小廚房五個人。

  幾分鐘後。

  半間修二、稀咲鐵太、以及黑川伊佐娜看著配合完美無瑕的兩人,看了看兩手空嘮嘮。

  嗯,說好的洗菜做飯,最後變成他們的獨秀了。

  加藤夏美兩袖撈起,赤發被隨意地扎起,忙碌之余不忘聊天,鶴蝶也是很配合的回答,場面看上去是分外和諧。

  就在這時,客廳中一直在充電的手機響了。

  聽到熟悉的鈴聲,加藤夏美頭也不抬:「誰的?」

  拿到手機的稀咲鐵太看了眼屏幕:「是一個叫山的人打來的。」

  加藤夏美的動作停住了,一般來說宮崎山不會隨意給自已打電話。她看向門口並伸出手,稀咲鐵太當即把手機遞了過去。

  「喂,怎麼了嗎?」

  「……」

  眾人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只知道加藤夏美臉越來越黑,眼神越來越冷,渾身透著一股壓迫感。

  良久,加藤夏美終於說話了:「把他們……都殺了。」

  電話那頭,柏實抽了口煙,煙霧繚繞之中,他掛斷了電話,看著前方已經奄奄一息、面目全非的三人,嘆了口氣,老大不在,只能上報給阿奈了,果然,她越來越暴力了。

  想著,他拿起槍,上膛聲清脆。

  阿奈小姐的話也是死命令呢。

  過了一會,半間修二把一直發呆的稀咲鐵太扯到客廳,壓低聲音道:「小赤藤是有病吧。」

  稀咲鐵太臉瞬間黑了下來,當他面罵他妹妹,是當他身份是個擺設嗎?

  見他臉色有變,半間修二立刻意識到自已話語中的不妥,換了個說法:「不是,我是說她是不是有點心理問題,這變臉速度翻書都比不上啊。還有……」

  他看了眼廚房方向,又轉回來繼續道:「她自已讓我提醒你,她很危險啊。」

  稀咲鐵太臉色緩和了點,但眉頭緊鎖:「她父母去世後,她就變了很多,這……是在糾結幫我,還是幫東卍而已,你不用管,也別對別人說什麼。」

  半間修二欲言又止,他老感覺稀咲已經被被洗腦了,這都這幅模樣了,還幫小赤藤說話呢。

  想到第一次在武藏祭上的見面,後來的血色萬聖節,在後面她遇上殺人犯,到剛才那通電話。

  半間修二絲毫不懷疑這家伙有一天會鬧翻天的!!!


第171章 黑道老大抑郁了?

  飯很快就做好了,加藤夏美也緩過勁,表現得極度和藹可親,聊天的同時時不時提醒四人夾菜,與剛才接電話的時候判若兩人。

  稀咲鐵太其實是很想問一下那通電話的內容的,但是考慮到她接完後的表情,還是作罷了,只是他或許真的應該調查一下這個「平平無奇」的妹妹了。

  黑川伊佐娜經歷了她的變臉表演後也變得隨和了點,時不時說點關於東卍的傳言,希望能從她嘴裡聽到有用的信息。

  加藤夏美當然是盡可能配合他了,張口就是東卍的混球日常,順便抱怨一下場地學習差勁、draken不拐彎直腦筋、武藤敏感心理……

  鶴蝶和半間修二強忍笑意,表示東卍果然是不同尋常。

  一頓午飯吃的還算順利,最後加藤夏美要求黑川伊佐娜來洗碗。

  「為什麼啊?他們不是也吃了飯嗎?憑什麼是我?!」黑川伊佐娜和她相處之後感覺她沒有剛開始表現得那麼可怕了,說起話來也平和正常了。

  加藤夏美淡定擦拭嘴唇,然後有理有據道:「首先,飯是我和鶴蝶做的,其次,地方是半間提供的,最後,稀咲是我哥。」

  「所以憑什麼他是你哥就能不干活?!」黑川伊佐娜沒理解她的邏輯,稀咲明明也沒干活啊!而且明明他們是客人啊!

  「嘖。」加藤夏美想了想。「可我刷的是他的卡啊。」

  「啊?」稀咲鐵太一臉懵逼,他什麼時候把卡給她了嗎?隨口胡說真的好嗎?

  「我……這……」黑川伊佐娜被噎住,這麼看,他好像確實沒出力,但是好像哪裡不對。

  鶴蝶看了看幾人,嘆了口氣,起身表示還是自已來處理殘局好了。

  加藤夏美笑眯眯看著他:「嘻嘻,鶴蝶真是個好男人呢,這樣寵著伊佐娜會讓他學壞的。」

  黑川伊佐娜一臉懵逼,什麼玩意?!

  鶴蝶無言,感覺這話說的很奇怪。

  稀咲鐵太嘴角抽搐:「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加藤夏美兩手一攤:「沒有啊,我可是乖乖學習的好學生,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我可是廢寢忘食的學習呢。」

  半間修二:很好,我今天沒看到過你,我信你來歌舞伎町是為了社會實踐。

  沒了繼續聊下去的話題,加藤夏美打算「退場」了,撐著膝蓋起身,看了看三人,笑道:「接下來就是各憑本事了,可別輸得太慘,我就先走一步。」

  言罷,她轉身離開,路過沙發時撈起了自已的棉襖,到門口換好鞋子,開門,關門,全程沒再回頭,也沒再說話。

  直到房間內陷入一片安靜,半間修二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指著緊閉的大門:「她是不是沒說什麼時候把衣服還我?」

  三人看向他,這個注意點是不是錯了?她剛才只帶走了一件棉襖才是重點吧!

  —————————————————————

  離開了半間家後,加藤夏美馬不停蹄地趕回川崎,等待她的是關於ecr成疊的文件,以及公司近期運營情況的報告。

  加藤夏美站在大白板前,一項項,一條條全部標記好,三色痕跡說不上密密麻麻,卻也不少,可就是找不出一個致命的辦法。

  她咬著筆帽,目光在白板上來回尋找,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有結果嗎?」

  突然身後傳來粗獷的男音,嚇得加藤夏美一抖,筆都被嚇掉了。

  一轉頭,三谷涉之沉冷著臉,離她不到半步遠,身上的黑皮衣帶著些許水汽。

  「靠!你丫的要嚇死我啊!進門先敲門不會嗎?!」加藤夏美怒吼,原本煩躁的心情更煩躁了。

  三谷涉之抿了抿唇,俯身拾起掉落的筆,遞還給她:「對不起,下次一定。」

  加藤夏美瞪了他一眼,奪過筆,語氣依舊不好:「改改你這臭毛病,這是我家,不是在道上!」

  三谷涉之點了點頭,又看向白板,還是那句話:「有結果嗎?」

  加藤夏美順著目光看去,沒好氣:「沒有,你當我是神嗎?一個周全完美的計劃,哪有那麼快!」

  三谷涉之又點了點頭:「嗯,辛苦你了。」

  之後就沒了聲音。

  察覺他情緒異常的加藤夏美看向他,上下掃了眼:「你抑郁了?情緒這麼低糜干嘛?」

  三谷涉之默了默,眼神閃爍:「我兄弟四年前被ecr坑進了局子,前天他母親去世了,他去不成葬禮,我去了。」

  加藤夏美眸光閃了閃:「抱歉。」

  只有一聲,她不再多言,一切言語在死亡面前都是貧瘠的。

  三谷涉之搖了搖頭,抬手撫摸她的頭:「我沒事,你也放寬心吧,最近感覺你的情緒也很不穩定,怪嚇人的呢。」

  剛才他可是接到柏實的電話,知道了這家伙對他們下達了死亡命令,很不像剛開始認識的那個孩子,雖然變成這樣是遲早的事。

  加藤夏美意外地沒有揮開他的手,低頭看手中的筆:「等這些事解決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太多事了。」

  擾得她頭疼。

  頓了頓,她開始和三谷涉之談起正事,雖然沒有完美的計劃,但大概框圖已經出來了。

  時間恍然而逝。

  聽完她的一通說明,三谷涉之眉頭緊蹙,他想抽根煙緩和一下,但又想到眼前的人最討厭煙味,摸到煙盒的手又放了開來。

  盯著復雜的白板:「是少了什麼?感覺這麼做的話兩敗俱傷是至少的。」

  「是的,少了個替罪羊,在於ecr發生衝突時,他們是控局的主要一方,但目前沒有人選。」加藤夏美在「三江組」與「ecr」之間畫了個圈,並打上了問號,又往「ecr」打了個箭頭。

  「只要能說服他們加入,讓他們做後手,在第二波攻擊的時候,讓三江組撤退一些,就能把人員損失降到最低。」

  「但,這樣依舊要付出很多,那些留在那裡的人,都要做好至少十年牢獄的可能。」

  說完,她看向身後的人,眼神銳利:「你得做好抉擇,犧牲少數人,來換取接下來的安穩,還是繼續這樣耗下去。」

  三谷涉之眸光幽深,他很煩躁,這些兄弟都是從一開始就跟著他打拼,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家伙,說十年光陰,任誰都不想耗著。

  他沒忍住拿出煙盒,取了支煙,叼在嘴裡,卻沒有點,只是看著白板:「還有其他辦法嗎?」

  「在想了。」加藤夏美當然明白他的不忍,可干掉一個龐大的販毒組織,根本不可能毫無傷亡。

  三谷涉之咬了咬煙嘴,又取了下來:「你是不是該學槍了?」

  「啊?!」加藤夏美意外地看著他,不太敢相信自已聽到詞彙。

  槍是她現在能接觸到的東西嗎?

  好像是的,忘了,她現在已經不是個醫生,而是黑道老大背後的人。

  「槍啊,還是算了吧,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用那東西傷人。」她這樣回答,心裡始終對這些東西有所排斥。

  真有那時候就來不及了。三谷涉之這樣想著,嘴裡還是應著她:「好吧,反正你打架厲害,也不往前衝,不想學就不學吧。」

  加藤夏美皺起眉:「你是不是在反諷我?」

  「沒有,你太敏感了。」三谷涉之笑了笑,心情看上去好了很多。

  「呵,別在我這抽煙,出去吧。」加藤夏美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她還要繼續看其他資料。

  最近是一點空都沒有,時間也到十二月了,黑龍,有段時間沒見到可可和青宗了。


第172章 水原春的回復

  三谷涉之見她又坐到桌前,拿起文件夾翻看,下意識掃了周圍的環境。

  原本干淨整潔的房間,經過幾個月摧殘,現今已堆滿各種文件檔案,牆壁、衣櫃上貼滿便簽紙,也就床上看著干淨點。

  「你自已不整理一下嗎?這麼多文件,該扔扔了吧。」

  加藤夏美頭也沒抬:「要是沒用,我早就扔了,你別給我亂動,有兩份病人檔案還沒看呢,別弄亂了。」

  「黑診所還開著呢,也不怕把自已累死,我可是聽說太累會那什麼心髒停跳的,一命嗚呼。」

  「在醫學上,那是過度勞累使心髒負載過重,從而引發急性心髒病,可能造成心源性猝死。我最近一沒熬夜,二沒不規則飲食,三沒做刺激行為,通常不會有事。」

  「呵呵,你這樣也不行啊,太忙對你不好,差不多該把工作交給別人來做了吧。」三谷涉之頓了頓,又補了一嘴。「我是說公司上的事。」

  「我也想啊,可是水原小姐還沒給我答復,都一個星期了。」

  加藤夏美話音剛落,放一側的手機就響了,她愣了一下,才拿起來,是個陌生來電。

  「喂,我是加……是阿奈,您是哪位?」

  「阿奈,救救我吧!」水原春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令加藤夏美瞬間緊張起來。

  「發生什麼了?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你!」她慌慌張張地起身,抓起床上寬大的棉襖套上,急匆匆往外走,很害怕是小川上北那家伙下死手了。

  三谷涉之就愣愣地看著她離開,聽著她一聲聲安慰的話,心想:阿奈真的是忙得很啊,希望別再出事了。

  出了門的加藤夏美獨自騎上機車,發絲在黑夜之下瘋狂起舞,不斷閃過的明亮路燈,耳邊呼嘯的引擎聲,都在訴說著她心中的焦急。

  水原,別怕,我就快來了!

  黑夜之下,說不上車水馬龍的街頭,身著米白色修身大衣的大波浪女人坐在地上,頭埋在曲起的腿裡,纖瘦的身體在寒風中顫動著,隱隱能聽見抽吸聲。

  不知道她在這裡坐了多久,因為沒有人為她停留。

  這時有幾個男人搖搖晃晃走過來了,他們手裡拿著啤酒瓶,臉頰緋紅,相互攙扶著,嘴裡還說著醉話。

  算得上吵鬧的聲音沒有讓哭泣的女人有任何動容,她蜷縮著,希望能平復抽痛的內心。

  明明那麼信任他了,明明都放棄了那麼多了,為什麼不能好好過下去?為什麼非要把人逼上絕路?孩子在他眼裡都不算什麼嗎?!

  內心一聲聲痛苦的嘶吼,沒有任何回應,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哎呦,有小妞兒在哭呢?」

  醉醺醺的男人們來到了她側邊,將她圍了起來。

  「妞兒,發生啥事了?怎麼一個人擱這哭呢?」

  「來來來,別哭了,喝酒,請你喝酒要不要?」

  說話時,一個男人伸手撥弄她的頭發,可能是見她還是沒反應,就抓上她的手臂,要把她拉起來。

  但是她固執地蹲著,手也被猛然用力收了回來:「滾開。」

  她的聲音沙啞,似乎還有痰卡在喉嚨裡,呼吸有點重。

  好心被拋棄,男人也不太高興了,加上有酒精作用,他沒能准確思考,脫口而出:「臭婆娘整天打拉個臉干啥!天天到晚都是這不行那不行,嘰嘰歪歪吵死了!」

  「就是就是,女人都是一個臭樣,天天要這要那,還不干活!」另一個男人應和著,仰頭又給自已罐了口酒。

  「喂,婆娘,你也是被老公趕出來的吧,要我說回去好好哄一下吧,不然沒有家可回。呵呵。」

  「能過過,沒了男人呢還是個鬼啊!回家去吧,好好道歉。」

  ……

  不管他們在說什麼,女人始終沒有反應,只是用雙臂圈緊自已。

  「轟隆隆!」

  嘹亮的引擎聲由遠及近,引來幾人側目。

  伴隨著凄厲的摩擦高音,機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他們的身後。

  寒風凜凜,揚起紛亂的發絲。加藤夏美把著車頭,冷眸盯著幾人,咬牙道:「你們,找死嗎?」

  男人們不由感到一股惡寒,但或許是有酒精壯膽,他們都沒動,反倒對她嚷了起來:「什麼野丫頭?!你丫的才是找死!有沒有點禮貌啊?!」

  加藤夏美踢開支撐架,翻下車,抓了抓頭發,冷漠看著他們:「你們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就去死吧。」

  此刻加藤夏美全然把他們當成了欺負水原春的家伙,剛才人被圍著,她是什麼都沒看到,見蹲在那的人一直沒反應,主觀臆斷了。

  「蛤?」男人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看她一副要動手打人的樣子,覺得自已受到侮辱。

  其中一個拿著酒瓶就要上前,說什麼要給她個教訓,小丫頭在外面不要輕易惹事。

  其他人都是笑呵呵的等著看戲,覺得這丫頭打不過一個成年男人。

  然後,加藤夏美一拳轟擊在他臉上,直接將人揍飛出去了,酒瓶子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也終於是喚醒了醉醺醺的幾人,嚇得他們慌裡慌張地跑了。

  加藤夏美沒再去管他們,目光落在依舊沒有動靜的人身上,緩了緩,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我來了,水原小姐,你有受傷嗎?」

  水原春沒有出聲,也沒有動,看上去沒有生息。

  加藤夏美眸光閃爍,起身走開,片刻後又走了回來,帶回來了兩瓶溫酒,一屁股坐在了她身邊,用酒碰了碰她的手肘:「給你買了酒,要喝嗎?」

  水原春沒動。

  她繼續道:「你這樣不冷嗎?衣服穿的好單薄,跑出來的時候都不知道給自已多穿一點。」

  依舊沒有聲音。

  「發生什麼了?小川上北那家伙對你動手了?我早就告訴你那家伙不靠譜了,我看他不爽也很久了,長得又醜,又沒錢,就有一點點才能,都不知道你當初怎麼瞎了眼看上他的。」

  「是瞎了。」突然身邊有聲音了,水原春吐出兩個字,頭也終於抬了起來。「我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是在回國的歡迎酒會上,我不太會喝酒,那個時候他是公司的合作伙伴,也是唯一一個幫我擋酒的人。」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在說我這個女兒繼承不了公司,老爸遲早是要把公司交出去的,可是,那是老爸白手起家打拼了幾十年的公司,我不能看著它交給別人。」

  ……

  水原春絮絮叨叨地說著,說那些過去的自卑,過去的痛苦,所有人的否定,所有人的嘲笑……

  她是痛苦的,但她在堅持,她不願意放棄父親辛苦半輩子的公司拱手讓人,所以她拼命地學習,即便再度被否定,她也沒有後退,反倒進一步把權掌在自已手裡。

  只是她有了孩子,作為母親,她心軟了。

  ……

  水原春手捧著溫熱的酒瓶,明明是沒有喝酒的,臉頰卻是緋紅,眼瞼上還掛著淚珠。

  加藤夏美靜靜聽著,手裡也捧著酒瓶,待到她講完停下來,才開口:「心裡舒服了?」

  水原春吸了吸鼻涕,輕「嗯」了一下。

  「那,跟我回家嗎?」加藤夏美看向她。

  水原春也轉頭看過來,笑了笑:「喪家犬你也要?」

  加藤夏美笑了,起身走向機車:「喪家犬是誰還不一定呢?小川上北他一定會後悔的,我對自已的眼光向來自信,走吧,我們回家。」

  水原春聞言,笑容多了份釋然:「一瓶酒買我一條命,你真的是血賺。」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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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三途臉上的疤

  加藤夏美把水原春帶回來自已租的公寓樓,一進門就是熱鬧的情景。

  「大家,我回來了!」加藤夏美笑著打招呼,順手從鞋架上拿了拖鞋,轉身交給了身後的人。「抱歉,家裡平時沒有什麼女人來,只有男款拖鞋了,將就一下吧。」

  水原春看著滿屋子男人,尬笑著打招呼:「沒事沒事,你們好,抱歉,這麼晚打擾你們了。」

  十多人愣在原地,像是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突然小吉開口了:「我去,阿奈現在連女人也拐了嗎?」

  加藤夏美回頭看了眼,笑著走進門:「介紹一下,水原春,26歲的大美女,正經生意人,合作伙伴,你們可別欺負別人了。」

  平郎推了一下眼鏡,起身問好:「水原小姐好,久聞大名了,我是島田平郎。」

  有他這一開頭,其他也紛紛開始介紹自已,表現得很踊躍。

  也不怪他們這樣,在此之前,加藤夏美找來的都是兄弟,難得合作伙伴裡多了個大美女,他們當然是想留個好印像。

  水原春說不上尷尬地回應著,感覺阿奈家裡男人頗多呢,而且有幾個明顯不是好人。

  明顯不是好人的三谷涉之掐滅了煙:「你回來還真早,還以為你今天回不來了。」

  加藤夏美瞄了眼他,給自已倒熱水泡手:「你怎麼還在這?蹭吃蹭喝交錢了嗎?」

  「不是,我還要……交錢!」三谷涉之驚到瞪眼,緩了幾秒,又道。「拿心換可行。」

  以為他在撩撥加藤夏美的水原春驚訝,不是,這個不要臉的老男人哪來的?!

  加藤夏美倒是眸光一亮:「你有貨源?」

  三谷涉之:「剛挖的,放那邊了,還有其他器官。」

  「ok,阿良准備通宵,通知病人到位,他的心快點換對他好。」加藤夏美手泡在溫水裡,笑容滿面。

  水原春看了看幾人,努力消化這段對話,她貌似加入了一個不得了的組織。

  晝夜交替。

  加藤夏美打著哈欠,換拖鞋,抬眼就看見穿著自已衣服的水原春手裡端著什麼看過來,便打了招呼:「早上好,衣服不太合身啊,今天讓他們陪你回去拿吧,說起來,昨天忘記問你小家伙們去哪了?在家嗎?」

  水原春看著仿佛冒魂的兩人:「你們……還好嗎?」

  野原良關好門,手裡提著盒子,瞄了眼她:「她還好,就是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暫時大腦死機,不用回答她的問題,反正記不到。」

  水原春僵硬地點了點頭,看著加藤夏美「飄進」自已房間,似乎真的沒想她回答剛才的那些問題。

  幾分鐘後,加藤夏美又悠悠然「飄」了出來,將半間修二的大棉襖披在了水原春身上:「別凍著了,要動手的話讓一虎上就好,就是上次打掃衛生的那個。」

  說完她又要「飄」回房間去,卻被反應過來的水原春喊住了:「等等。」

  見她看了過來,水原春頓了幾秒道:「那個……如果我不答應你,你打算怎麼辦?」

  野原良看了看兩人,沒指望現在的加藤夏美能回答她,畢竟做完手術的她會死機是歷來的習慣。

  但加藤夏美回答了:「哦,這個啊……應該是把那家公司搞垮,然後拿到掌控權,再就……把小川上北賣了吧……」

  說完她還笑了一下,那疲憊姿態下的微笑讓水原春後背發涼,怎麼感覺才一周沒見,這孩子變了好多。

  加藤夏美沒聽見她的表達,便轉身回了房間,脫了外套直接縮回床上,呼呼大睡。

  野原良看著走神的人,解釋起來:「那天見完你,她回東京的時候遇到了殺人犯……還有她父母去世了,可能看你對孩子很在乎,聯想到了什麼,聽平郎他們說原本是想直接利用家庭混亂來造成公司混亂的……但看到你的情況,她沒這麼做……」

  水原春沉默了,她是聰明的,加藤夏美這個孩子有太多不容易了。

  一天後。

  補完覺的加藤夏美約了五番隊和四番隊的四位出來玩,原本只想約三途春千夜出來的,但是怕目的太明顯被發現,就叫了他們四個出來。

  不過很意外,到了地方之後就只有三途春千夜在,問了原因才知道,武藤泰宏要打工。

  加藤夏美並不在意,少一個旁敲側擊的,還能降低暴露的風險。

  結果沒想到連河田兄弟也因為馬上期末被家裡人阻擋了腳步。

  加藤夏美笑著掛斷電話,呼出一口氣:「都不來啊,看來只能我們倆逛了,三途。」

  三途春千夜點了點頭,他也是有些事想問問她,之前幾次跟蹤看到的事,太懷疑她的身份了。

  加藤夏美收起手機,兩邊看了看,然後趁三途春千夜走神,拉住了他的手,往一邊帶,裝模作樣說了一句:「那我們去逛街!」

  下一秒世界一片漆黑。

  過了幾秒,視線慢慢恢復,入目的是灑滿金燦燦陽光的庭院。

  加藤夏美低頭看了一下透明的手,又看了看周圍:「果然是這樣啊,三途是觸發者,不知道我和直人握手會是什麼效果,不過現在是什麼時候啊?」

  「喂,mikey!快住手啊!快住手!」突然熟悉且稚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加藤夏美身體一僵,順著聲音繞著房子走動,然後她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還在小學生時期的佐野萬次郎雙手浸染了鮮血,旁邊是跌倒在地面色恐慌的小學生場地圭介。

  而在他們的面前,粉發小孩跪在地上,痛苦地捂著嘴,鮮血透過指縫,混合著淚水滴落在地上,他哽咽著,發出痛苦的低吼。

  「笑吧,春千夜。」佐野萬次郎面色冰冷,吐出的話語更是令人窒息,他直勾勾盯著對方,完完全全沒有意識到自已的錯誤。

  「mikey……」加藤夏美聲音在顫抖,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復活的mikey會變成這樣?

  「笑吧。」佐野萬次郎面色依舊冰冷,如果細看,他的眼神甚至都是空洞的。

  場地圭介害怕得支撐自已的雙手都在顫抖,冷汗直冒。

  許是被他可怕氣場嚇到,三途春千夜放下了雙手,抬起頭,竟真的笑了出來。

  看著眼含熱淚、流血不止、口含斷齒,卻還是強顏歡笑的男孩,加藤夏美感到一股惡寒,這……難道就是春千夜變壞的開始嗎?因為mikey把他的嘴撕裂了,他想要把mikey毀掉!

  「哥哥……mikey……」

  耳邊又多了一道聲音,順著聲音看去。

  一個發色與三途春千夜一般,扎著丸子頭的小女孩恐懼地扒著手拉門,兩眼淚汪汪,帶著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

  她是誰?

  加藤夏美看著完全沒有記憶的女孩,卻來不及細想,因為大人過來了。

  男人從她身體穿過,驚慌失色地衝到三途春千夜他們身邊,氣憤地衝佐野萬次郎大吼:「你干了什麼啊?!萬次郎!」

  緊接著又跪在三途春千夜身邊,手想要摸上傷口,又害怕弄疼他,幾秒猶豫後,一把抱起人:「春千夜……該死,我送你去醫院!」

  加藤夏美愣愣地看著他抱著讓衝向自已,這才看清男人的長相,那是一個左眼到臉頰有一道細長傷疤的瘦高個,表情惶恐。

  男人抱著三途春千夜,衝向加藤夏美。

  就在兩人身體錯開的一剎那,加藤夏美陡然感知到嘴角傳來撕裂的疼痛,像是被人大力硬生生掰到最大,然後皮膚撐不住崩裂開來。

  「啊啊啊!」

  加藤夏美痛苦地捂上嘴,兩側傳來的刺痛令她瞳孔震顫,她的牙齒忍不住打顫,而鮮血也一樣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這就是三途春千夜所經歷過的痛苦!

  她一抬眸,正對上佐野萬次郎空洞的眼眸,那一刻內心深處的恐懼是怎樣都掩蓋不了的。


第174章 再見真一郎

  「mikey……咳咳……」加藤夏美想要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然而一開口,反流的血液直接嗆住,劇烈咳嗽起來。

  「笑……」耳邊是佐野萬次郎幽幽然的聲音。

  「萬次郎,這是發生了什麼?!」

  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抬眼看去佐野真一郎正站在房內驚恐地看著他們,額前全是汗水。

  「真一郎……」加藤夏美看到他一時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既然mikey還活著,那麼現在的他就是成功穿越的佐野真一郎!

  如她所想,現在出現的佐野真一郎確實是穿越過來的,原本看到所有人都安然無恙的他興高采烈地在幫忙打掃衛生,聽見吵鬧聲就從樓上衝下來了,結果就看到明司武臣著急忙慌抱著人跑出去了。

  看著滿手是血的佐野萬次郎,恐懼的明司千壽和跌坐在地上的場地圭介,還有眼前嘴角裂開、滿手血跡的女孩子。他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然而佐野萬次郎此刻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只是冷漠地看著他。

  「你怎麼樣?這個樣子要去醫院的吧!」佐野真一郎朝他們走去,目光落在嘴角還在流血的加藤夏美身上,已然忘卻現在這種狀態下的她碰不到任何人。

  加藤夏美捂著嘴,往後退了一些:「沒事,我……沒事,很快就會好的。」

  她是觸碰到三途春千夜才變成現在這樣的,應該只是在穿越期間會有痛感,沒有辦法救治。

  「真的沒問題嗎?」佐野真一郎很不放心,她看著很痛苦啊。

  加藤夏美咬牙忍著疼,轉移話題:「先問情況吧,mikey救回來之後干了什麼?」

  佐野真一郎反應過來,重新看向三個小孩,卻發現佐野萬次郎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注視著自已染血的雙手,呢喃:「怎麼會這樣?!我……」

  佐野真一郎察覺到他惶恐不安的情緒,感到奇怪:「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萬次郎,圭介,千壽。」

  一時間三個小孩都看向了他,恐懼的表情還都掛在臉上。

  「不……不知道……我剛剛……」佐野萬次郎語無倫次,他剛才一下子就失去意識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把三途春千夜的嘴巴撕裂開了。

  現在的他只感覺遍體生寒,雙手都開始忍不住顫抖,他不想那麼做的。

  被喚作千壽的小女孩此刻完全失去語言能力,一味地哭泣,淚水跟不要錢似的一直滴落。

  唯一能回答的場地圭介從地上爬了起來,後怕地看了眼恢復正常的佐野萬次郎,然後述說了原委。

  「剛才我和春千夜玩地好好的,mikey過來之後一直要求春千夜道歉,可春千夜說他沒做過,然後mikey就和他打起來了,我攔不住他們。」

  末了,場地圭介不安地問:「真一郎大哥,春千夜會不會有事啊?他流了好多血!」

  說話時,他的淚水也止不住流出,看樣子能正常道出原委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佐野真一郎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先安慰他們的情緒,表示明司武臣已經把人送去醫院了,應該就會沒事的。

  就在他勉強安慰好他們的情緒後,他想起來一旁的加藤夏美,轉頭看去時,人又消失了。

  回到自已時間線的加藤夏美還沒喘口氣,就聽到三途春千夜驚呼:「逛街?不是說去玩嗎?」

  加藤夏美松開手,摸上不在疼痛的嘴角,目光落在不太高興的人身上,大腦反應了幾秒,才當做無事發生,笑了笑:「逛街也挺好玩的啊,剛好也入冬了,買新衣服不好嗎?」

  三途春千夜垮下臉,這是要把他當免費苦力了吧,他到底為什麼要來應約啊?!

  「放心啦,不會讓你吃虧的,你的那份我買單,怎麼樣?」加藤夏美笑容看上去毫無心機,語氣卻有點拐賣小孩的感覺。

  三途春千夜內心搖頭,他不需要買東西,面上尷尬應和:「也行啊,可是我花錢很凶的,你……」

  「沒事,我有錢,上個月養殖場和飯店都有很高盈利,我得到的分紅也多。」加藤夏美邊說著,邊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三途春千夜看著她和司機交代地點,心裡也知道不去不行了,只能暗暗後悔,他可還記得曾經看到學校的女孩子大包小包提的樣子,按他對加藤夏美的了解,應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隨後兩人都上了車,司機是個熱情的男人,不停地找他們說話。

  三途春千夜可以說是對答如流,看上去是個溫和的人,實際上他會時不時觀察身旁人的狀態,感覺很奇怪,她平常不會這麼安靜的。

  彼時加藤夏美正整理剛才穿越得到的信息,過了幾分鐘才睜眼,看向身邊的人:「對了,三途,你有其他家人嗎?平常看你都是一個人的。」

  三途春千夜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沒有,我是獨生子女,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很忙,沒空管我。」

  「是這樣嗎?那太可惜了,還想多幾個人一起,更熱鬧呢。」加藤夏美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一萬個不相信。

  剛才那個時空裡扒著門哭的那個小女孩一看就是他妹妹,不然不會喊哥哥,之前倒是也沒問過其他人三途春千夜的家庭情況……

  三途春千夜看著陷入沉思的她,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有點好奇。」加藤夏美看向他,露出遲疑的表情,然後還是「沒忍住」問。「你嘴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啊?以前就很想問了,這很疼的吧。」

  三途春千夜沒想到她突然這麼問,下意識摸上戴有口罩的嘴巴:「這個……是小時候和別人打架弄出來的,意外而已,早就沒事了。」

  「你恨那個家伙嗎?」加藤夏美回想剛才的痛楚,雖然她是覺得沒什麼,但那是因為她經歷過很多次比這還痛的未來。

  而對於當時還是小孩子的他來說應該是會恨的,可是漫畫裡他又願意為了mikey殺人。

  三途春千夜沉默下來,似乎是認真思考後回答:「那是個意外,他是不受控制才會這麼做的,我沒恨過他,他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加藤夏美了然,表面還是調侃:「喲,是哪個優秀的男孩子呀?讓你這幅模樣。」

  三途春千夜聽出她話裡的不對勁,一轉頭就看到她笑眯眯的模樣,表情有一瞬的嫌棄:「跟你沒關系吧,你怎麼什麼事都愛問啊?」

  似乎是覺得自已的語氣不好,他頓了一下又補了句:「每個人都有自已的隱私,太八卦不好。」

  加藤夏美乖乖點頭,沒再追問下去,而是挑起另一個話題,討論接下來要買什麼,順帶提了一下最近她在忙得養殖場問題。

  三途春千夜沒想到她對自已一點不設防,聽這話好像也沒有問題,上次看到那幾個圍著她的人原來是合作伙伴嗎?還以為是什麼不良人土……


第175章 真一郎聽不見

  幾個小時過去了,三途春千夜換了身新行頭,內白襯衫,套了件黑白格子毛線馬甲,外面披了件像牙白加絨外套,看上去極其有少年感。

  前提是可以忽略他殃殃的狀態,以及兩只手都快提不動的各種袋子。

  加藤夏美在前頭走著,看上去心情極其愉悅,指著前面看著比較高檔的男土服裝店:「我們去那看看吧,還有好幾個的衣服沒買呢。」

  三途春千夜繃著臉,已經逛了很久了,他真的不想再繼續走下去了,而且挑挑揀揀半小時也沒見她買幾樣東西啊!

  可即便他有怨氣,還是得跟著人走,沒辦法,誰讓他應邀了呢。

  加藤夏美當然是注意到他不悅的表情的,而她等的就是這種時機,轉身走回到他身邊,以幫他提東西為由,伸手抓住他的手。

  熟悉的黑暗湧來,所有感知全部消失。

  幾秒之後,視線恢復,入目的是佐野真一郎身著修車服,蹲在炫酷機車邊修車的情景。

  聽著耳邊金屬碰撞的叮當聲,加藤夏美一時間有點晃神,直到佐野真一郎長呼一口氣,放下手中的工具:「呼,終於好了。」

  加藤夏美看他起身,雙手往身上抹了抹,開口道:「是mikey的cb250t嗎?」

  佐野真一郎被她突然出聲嚇了一跳,看到是她,呼了口氣:「你還真是神出鬼沒的啊!」

  然後他轉頭看向自已剛組裝好的車子,親昵地撫摸車身:「怎麼樣?這車看著不錯吧,萬次郎一直都很想要巴布,我就自已組了一輛。」

  加藤夏美看著他幸福的笑容,彎了彎唇角:「很不錯,他也很喜歡,每天都要騎車去玩,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喜歡飆車了。」

  「哈哈,他喜歡就好,我打算過兩個月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估計那小子會高興上躥下跳吧。」佐野真一郎笑容更加燦爛,對於她的說法不是很在意。

  聽到生日,加藤夏美突然記起來佐野真一郎的死亡日期:2003年8月13日。

  在這一天場地圭介陪著羽宮一虎入室盜竊,卻沒想到這輛巴布是他想送給佐野萬次郎的,被發現後,羽宮一虎失手將他殺害了。

  「噢,對了,我也給你准備了一輛車,我叫它『血色妖姬』,雖然名字很素,但車型是好的,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呢。」佐野真一郎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工作台著手收拾起來。

  加藤夏美有一瞬間的驚訝,「血色妖姬」是那輛她從宮崎泉店裡買下來的車,原來是他做出來的嗎?不可能這麼巧合吧!

  「你把它放在泉那裡了嗎?」

  佐野真一郎疑惑抬頭,反應了好一會:「泉說的是宮崎泉嗎?沒想到你連他都認識啊,那家伙也是個愛車的家伙,前幾天他也求著我把這輛車給他呢,看來你們是有緣分的。」

  「緣分嗎?」加藤夏美呢喃著,抿了抿嘴,還是想試試,如果成功了,他就不用死了。

  「真一郎,8月13號,你會死,別去店裡了,一虎會把你敲死的!」

  佐野真一郎愣愣地看向她,幾秒後,道出了令人心寒的話:「你……剛才在說什麼啊?怎麼光動嘴沒有聲音?」

  加藤夏美身體瞬間僵硬,寒意從腳底彌散開來。他聽不見,為什麼?難道連這段時空她也改變不了嗎?!

  「我說……咳咳咳!」

  突然她沒來由地開始劇烈咳嗽,咽喉中似乎有無數鋒利的刀片,每次咳嗽都伴著劇烈的疼痛,淚水控制不住地湧出。

  佐野真一郎被她突如其來的咳嗽嚇了一跳,忙上前:「你怎麼了?」

  加藤夏美表情扭曲,手抓上脖頸,但還是倔強地想要說出那些話:「真一郎別……咳!」

  很可惜她的話根本來不及說完,一口鮮血直接咳了出來,緊隨而來的是肚子翻江倒海的疼痛,一陣一陣,鑽心刺骨,她腳下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佐野真一郎嚇壞了,忙伸手去碰她,想把她抱去醫院,但還是和以前一樣,他的手穿過了她,這下他更慌了。

  「這……怎麼辦啊?你怎麼突然這樣啊?是你在未來發生了什麼嗎?怎麼會這麼嚴重啊?!」

  加藤夏美艱難地抬頭看他,不知是因為淚水,還是太過痛苦,她的眼前是一片模糊,想說沒事的,卻只是嗚嗚咽咽的聲音。

  佐野真一郎急得冒出汗來,可她說不出話,自已又碰不到她,完全是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眼前的人又一次突然消失了,連帶著滴落在地上的大片血跡也憑空消失。

  周遭一下子安靜下來,仿若一切從未發生過一般。

  佐野真一郎雙手虛浮著,失神地望著前方的空氣。

  直到有人走進店裡。

  白發短發、耳著三紅圓珠墜飾的俊氣男人嘴裡叼著糖棍走來,見到單膝跪地、手環空氣的他,倍感疑惑:「真,你干什麼呢?」

  佐野真一郎回過神來,看向來者,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沒什麼,剛才有只鳥飛進來,本來想抓住它放出去的,結果它自已飛走了。」

  「是嗎?」今牛若狹看了看半開的窗戶,不是很相信他的話,而且感覺最近他變得很奇怪,經常話說一半就走神了。

  不過今牛若狹未再追問,而是同他講起此次前來的目的。

  而此時此刻回到自已身體裡的加藤夏美瞬間脫離了剛才肝腸寸斷的痛苦,反倒覺得手臂一沉,下意識提了起來。

  低頭一看,是三途春千夜手裡的禮品袋,她這是又回來了。

  三途春千夜看著表情又一次呆愣的人,心中愈發感到奇怪,她好像每次碰到自已的手就會出現表情呆滯的情況,難道是有什麼奇怪的心理病嗎?

  加藤夏美緩了兩秒,繼而又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開心地招呼著人去下一家店裡挑衣服。

  三途春千夜只能無奈跟上,默默看著她在一排衣服裡挑挑揀揀,心裡有兩個小人在爭辯。

  一個在說:「你看她這財大氣粗不帶腦子的模樣,一看就不可能是聰明的叛徒啊。」

  一個在說:「別忘了她之前在隊裡多次扭曲事實,讓所有人啞口無言時口齒伶俐的模樣,這絕對是裝出來的。」

  「嘖!」三途春千夜心煩意亂地蹙眉。

  對於加藤夏美,她有太多值得懷疑的地方了,但自從加入東卍以來,她似乎從未做過對東卍有害的事情。就連上次的「背叛」也是為了一番隊隊長,而且最後也在幫東卍對付芭流霸羅。

  實在是太難分辨她的目的了。


第176章 佐野真一郎的煩惱

  就在這時,加藤夏美拿著一套秋衣走了過來,把衣服遞給他:「來,三途,你試試這套衣服。」

  三途春千夜看了看那小黃鴨睡衣,心裡是一百個拒絕,但又明白他如果不接就會被粘著不放,只能選擇拿上衣服進試衣間。

  得了空的加藤夏美終於能坐下來喘口氣,揉按著犯疼的太陽穴,回想剛才的事情。

  似乎是有著某種規則存在,制約了她這個穿越者的行為,她不能改變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因而剛才她的行為遭到了規則的反噬。

  讓我回去,又不讓我改變。神吶!您到底是何意呢?

  加藤夏美仰頭嘆息,剛才的痛苦與未來的死亡相比不分伯仲,真是難耐啊!

  過了幾分鐘,三途春千夜出來了。

  完全貼身的小黃鴨睡衣,一進入視野就引發了小赤藤的爆笑:「噗哈哈哈哈!三途,你…你這也太緊身了吧!哈哈哈!穿不上倒是喊我啊,又不是不給你換。哈哈哈!」

  三途春千夜縮著身子,臉色鐵青,他不是想著隨便套一下就好嘛,加上他本來就瘦,誰知道會這麼貼身啊!

  見她毫無遮掩的爆笑,三途春千夜氣得轉身回試衣間就把衣服換回來了,一走出來就把衣服砸在笑到抹眼淚的她身上,氣呼呼就要走。

  嚇得加藤夏美忙站起來,去拉他,這麼多東西她一個人可拿不回去啊!

  可還不等她出聲安撫,視線就黑了。

  她剛才一急,忘了穿越的觸發條件,拉住了對方的手。

  一睜眼,是佐野真一郎孤獨的背影,他坐在門庭邊,天色灰蒙蒙的,屋檐有雨珠墜落。

  加藤夏美頓了一頓,才朝他走去。

  佐野真一郎正抽煙,臉上有著幾塊淤青,唇角破裂結痂,思緒繁亂,忽而余光瞥見身旁有虛影,轉頭看去時,她恰好開口。

  「抽煙對身體不好,你應該知道的。」

  佐野真一郎見是她,沒有任何意外,手指彈落煙灰,清了下嗓子,道:「心情不好罷了,你怎麼樣?上次又消失了。」

  加藤夏美頓了頓,在他身邊坐下,手伸了出來,卻接不住掉落的雨滴:「我沒事,穿越時間有限,說說看,你在煩什麼?」

  佐野真一郎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有著濛濛細雨的庭院,抬起手,抽了口煙,煙氣朦朧了他的輪廓。

  幾秒後才緩緩道來:「我啊,有個弟弟,不是萬次郎,是另一個,他叫黑川伊佐娜,是個可憐的孩子,那家伙六歲以後一直在孤兒院呆著,沒有父母親照看,性格有點偏激呢。」

  「我之前問過萬次郎,如果還有個哥哥會怎麼想,他很樂意接受啊,可是伊佐娜不想。」

  「今天他見到艾瑪的母親了,還知道了他的身世,他與我們都沒有關系。」

  話到這,他又抽了口煙,可能是太猛了,嗆得他咳嗽了好幾聲,繼而又茫然若失道:「我想不明白啊,你說血緣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加藤夏美看著他惆悵的側顏,又看向庭院,眼神閃爍:「重要的,至少對於沒什麼親情的伊佐娜來說是這樣,因為渴望被毫無保留的愛,渴望持久的陪伴,所以在得到後又失去才會對你大打出手。伊佐娜,沒人教過他愛的意義,在孤兒院被排擠,被大孩子揍,他太痛苦了。」

  「為了獲得永久的愛,他只認為血脈是最重要的,因為是沒有它,伊佐娜才會被拋棄在孤兒院的,不是嗎?」

  佐野真一郎轉頭看去:「你見過他了?」

  加藤夏美嘴角掛著淡笑:「嗯,是個非常帥氣的家伙,有著500名手下的天竺總長啊,他從來不孤獨,是個不知道愛的小屁孩。」

  「呵,你也沒有幾歲啊。」佐野真一郎笑了,眼前人看上去最多也才14、15的樣子,卻過分的少年老成。

  加藤夏美看了他一眼,也笑了:「我已經30多了,小屁孩,不過是死了一回……好幾回吧,為了到這裡來,為了走下去,很耗費心力呢。」

  佐野真一郎聽著她感慨的話,一時間失了神。

  然後他就被長時間未抖落的煙灰燙得爆粗口,慌張起身拍去。

  看到跳腳的他,加藤夏美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你也好憨啊!」

  佐野真一郎看了眼被燙紅的地方,倒也不是很在意,重新坐下後,想問問她未來的伊佐娜怎麼樣了。

  但加藤夏美卻講起了自已的事:「我也有一個跟你一樣憨憨的哥哥,不過那是上輩子的事了,他也是跟你一樣愛抽煙,不過後來有了孩子就戒了,你們都是一個性子,為了家人不顧一切。可惜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不過在這個世界我也有個哥哥,雖然沒有血緣,但是他對我也很好,什麼事都考慮我。」

  佐野真一郎看著她幸福的笑,剛想說句「有人陪伴總是好的」,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她的笑容逐漸消失,轉而浮現出哀傷與迷茫。

  「我是想救他的,可是他害死我的父母,兩個超級愛我的人,雖然他可能也不是有意的,但他把買鋼琴的事透露給那幾個不良的事實確實真的,他是間接害死他們的凶手。」

  加藤夏美低頭看著自已的手:「說起來,其實我根本不是本人啊,那些過去的記憶,沒有一個屬於我。感情啊,已經分不清楚了。」

  佐野真一郎張了張嘴,想要安撫她低落的情緒,可是又無從下口,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兩個時空的人,完全沒有參與到對方的生活,根本不了解對方。

  雨水滴滴答答落著,變薄的雲層透出些許陽光,庭院因為兩人的沉默顯得很靜。

  找不到話語的佐野真一郎想到了另一個話題:「說起來,很抱歉啊,我回來的時候,萬次郎已經創建暴走族了。我說了幾次他也不聽,還把黑龍九代摧毀了。」

  「這個啊,沒關系的,當時也是一時狹隘了,說出那樣過分的話,是我該道歉才對。」加藤夏美淡笑著看他,想想未來的一切,不改變也沒什麼。

  「你放心,未來有我守著呢,mikey也好,伊佐娜也好,我都會盡全力守護他們的。」

  「我向你保證,真一郎,他們都會有一個完美的未來!」

  話音剛落,佐野真一郎都來不及開口說什麼,眼前的人再度消失。

  望著眼前的空氣,他心情復雜:「穿越時間又到了啊……」

  —————————————————————

  回到自已身體的加藤夏美這次反應很快,三途春千夜的背影一入眼簾,就立刻接上之前要說的話:「三途,別生氣啊!我錯了,我不笑還不行嘛,別走啊!!!」

  三途春千夜背影決然,硬是拖著死拽住他手的人往前走,任憑她怎麼道歉都不予回應。

  幾分鐘後,拖了半條街的三途春千夜拖不動了,氣惱地回頭瞪那一只手環抱住路燈、一只手拉著他手的家伙:「你是女的你知道嗎?」

  加藤夏美見他終於肯回話了,眼神都亮了:「知道,但是我臉皮厚啊。三途,你別生氣了,我給你買東西、買禮物,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消消氣嘛。」

  三途春千夜頭頂仿佛有烏鴉飛過,心裡一萬個嫌棄。


第177章 佐野真一郎的死亡

  最後三途春千夜還是耐不住加藤夏美的死皮賴臉,陪著她繼續逛下去。

  而那套小黃鴨睡衣還是被買下來了,不過是小了一碼,因為是送給佐野萬次郎的。

  數個小時後,兩人終於是累癱了。

  大包小包地直接填滿了後備箱,看得平郎腦筋直抽抽:「你們確定是來逛街,不是來進貨?」

  三途春千夜喘息著,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身邊的人,那眼神好像是在說:「這你得問她,她拉我來的。」

  平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加藤夏美正捏著發酸的手臂:「誒呀,好不容易出來逛一次街,當然是要買齊全的啊,下次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平郎也是無奈,表示她開心就好。然後為他們打開車門,請進車後,關上車門,自已坐上副駕駛,送他們回家,順帶著把衣服送出去。

  先是最近的武藤泰宏工作地。

  當看到滿滿一後備箱的東西時,他同情地看了眼三途春千夜:「真是辛苦你了。」

  心中附言:幸好我沒去。

  三途春千夜笑得牽強,不想說話了。

  接下來是河田家。

  兩個「棉花糖」都被自家父親拿著雞毛撣子「押在」書桌前學習,看到兩人如見救星,只可惜加藤夏美與三途春千夜沒有任何想幫他們的心思,送了東西,道了加油,就離開了。

  兩個「棉花糖」心都碎了,但是好歹是家長,他們不能動手,只能對著習題絞盡腦汁。

  然後是三谷家。

  可惜他人並不在家,只有瑪娜和露娜在,兩人依然十分熱情好客,要拉著兩人留下來玩,順便等三谷隆回來。但他們還有一家要送,就先走了。

  順帶的,買給林良平和柴八戒的衣服也放這了。前者和三谷隆同校,方便轉交。後者家庭位置沒弄清楚,反正也是二番隊的,方便轉交。就不用多走路了。

  再是佐野家。

  不僅佐野萬次郎和佐野艾瑪在家,龍宮寺堅也在。見此景,沒少得加藤夏美調侃,羞得兩人追著她跑,另外兩位當觀眾,邊看邊笑。

  最後,送三途春千夜回家。

  加藤夏美望著眼前老舊的公寓樓,說不出的感覺,這是完全被拋棄了吧。「你這住處真醜啊。」

  三途春千夜瞄了她一眼:「我可沒你那麼有錢,打工也只住得起這裡而已。既然送到了,你就回去吧。免得晚了,場地來找我要人。」

  聞言,加藤夏美一笑,自上次救了場地圭介後,所有人更堅信她暗戀的事情了,不過未來撲朔迷離。

  一想到未來的事,她不免心生苦澀,但又不得表現。

  「三途,這些日子辛苦你保護mikey、保護東卍了。接下來放心交給我吧,七番隊會成為東卍的『定海神針』,一起繼續加油吧!」

  加藤夏美這麼說著,朝他伸出了手,情真意切。

  三途春千夜愣了好一會,才握上她的手:「雖然你不是很強(值得信任),但加油吧。」

  而在這一刻,加藤夏美想的是要回到過去,告訴佐野真一郎,未來大家的生活情況。

  既然不能救回他,那就讓他放心點去。

  然而她未想到這次的時空是最後的見面。

  世界是黑暗的,即便是到了佐野真一郎的時空也是。

  落地櫥窗中灑下路燈的微光,勉強能看清屋內的情況。

  那輛打算送給佐野萬次郎的巴布倒在地上,邊上是斷掉的鐵鏈。

  耳邊是場地圭介稚嫩卻極度恐慌的聲音:「一虎你都干了什麼啊?!這個人……這個人是mikey的大哥啊!!!」

  欸?!發生了什麼?!

  加藤夏美僵硬地站著,明明魂體沒有任何感知,她卻覺得渾身冰冷。她不敢回頭,害怕自已又看到那不堪的一幕。

  場地圭介恐懼到顫抖的呼聲還在繼續,同時還有羽宮一虎驚恐逃避現實的聲音:「不,不是我干的……我沒有殺人……不是我干的……都是……都是mikey的錯……」

  加藤夏美心髒一陣抽痛,還是回頭看去。

  當血泊中的人入目的那一刻,她再也繃不住了,跪在了他身邊,壓著哭聲:「真一郎!別這樣啊!你振作一點,再撐久一點啊!拜托了,拜托了!mikey不能沒有大哥啊!」

  接著她又衝哭泣的場地圭介大吼:「快叫救護車啊!真一郎還沒死!還有救!拜托!聽見我的聲音啊!場地!救救真一郎!」

  「呃呃……」突然身下傳來聲音。

  佐野真一郎還活著,早在她因要告知什麼而口吐鮮血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已可能要迎來終結了,因為不當的搶奪能力,他會遭到反噬。

  所以剛才羽宮一虎偷襲的時候,他有所躲閃,只是未完全躲過,只是多了些時間罷了。

  聽到動靜的加藤夏美心下一喜,淚水頓時止住了:「真一郎,太好了!場地,快打120啊,真……」

  「孩子……」佐野真一郎氣息奄奄,吐字艱難,字字沾血。「我殺了……穿越者……救回……救回了萬次郎,有詛咒……詛咒……黑色……」

  佐野真一郎雙眸半睜,鼻腔中不斷噴湧的血液已染紅了地面,他拼盡全力顫抖地抬起右手,手指費力地指著一個方向:「黑色……詛咒……」

  「真一郎,你別說了,會有人來救你的!」加藤夏美聽著他漸弱的聲音,已經無暇想他話中的意思了,淚水被恐懼逼了出來,可她什麼都做不了。

  佐野真一郎似乎聽不見,還在斷斷續續說著:「救……救萬次郎,詛咒……在……在他……身上,是……我的錯,拜托……救他……」

  那只顫抖的手猶如枯葉,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也隨之落下。

  加藤夏美一驚,下意識伸手接住了,那溫熱漸散的觸感令她止不住地顫抖,目光移向那被接住的手,大腦是一陣刺痛眩暈感。

  順著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是恐懼到失魂呢喃的羽宮一虎,他手裡拿著一柄大鐵剪,一身夜行衣裝扮,眼中布滿血絲。

  而他的周圍是一簇簇漆黑似有實質的霧狀體,絲絲縷縷,盤踞,纏繞。

  那是什麼東西?詛咒?

  加藤夏美意外且疑惑,然不等她有其它想法,那團黑霧陡然衝向她,宛如怪物張開血盆大口般,將未能反應過來的她完全包裹起來。

  一時間,她的世界沒了聲音,沒了方向,沒了感知,唯一清晰的是那曾經經歷過一遍遍的痛苦。

  在黑暗的世界,她痛到撕心裂肺,蜷縮著不斷顫抖,凄厲的哀嚎聲無人聽見。

  一絲光線出現,她的痛苦也瞬間消失。

  「那麼,我先回家了,再見。」三途春千夜松開手,未在多看她一眼,轉身往房子裡走。

  加藤夏美望著他的背影,額前冒出細密的汗珠,身體不自然的顫抖。

  「小姐?」平郎見她環抱住自已,感到奇怪。

  加藤夏美緩了幾秒,轉身走回車上:「我們走吧。」

  平郎見狀也不多問,上了車。

  原本打算直接送她回家,但中途卻去了一個墓地,在那停留了數十分鐘。

  平郎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等在停車場的他只能看到加藤夏美微紅的眼眶。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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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柴八戒,柴柚葉

  次日。

  加藤夏美因穿越的事失眠到清晨,沒睡一會就被電話吵醒了。

  電話是三谷隆打來的,內容是希望她能去他的學校拿新的特攻服。

  加藤夏美自然是應下了,約定下午過去後倒頭就睡,她真的是好累啊……

  轉眼時間就到了下午。

  加藤夏美整理了一下自已,動身前往三谷隆的學校,到的時候放學已經有一會了。

  她按著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手工室,門口站了很多人,都在往裡面看。

  加藤夏美覺得奇怪,禮貌地讓人群避讓一下,好讓自已進去。等來到門邊,她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穿著毛織外套的褐色長發女生一副大姐大的坐姿,身邊還站了個高個寸發面無表情的男生,看上去氣場十足。

  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實際的兩人,加藤夏美不敢多想。

  頓了一會,加藤夏美才走進去:「三谷,你這還真是熱鬧啊,下午好,八戒。」

  柴八戒默不作聲,連站姿都是僵硬的。

  在踩縫紉機的三谷隆聞聲抬頭,露出溫和的笑:「小赤藤來啦,你等我一下,我先把這衣服弄好。」

  「嗯,不急。」加藤夏美衝他笑了笑,又轉頭看向在打量她的人,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加藤夏美,你是八戒的姐姐吧,很高興見到你。」

  柴柚葉看著伸到眼前泛紅的手,回握上去,話都話都還沒說,就立刻松開了手。不是她沒有禮貌,是這手實在是太冰了。

  後知後覺的加藤夏美收回手,訕笑:「抱歉,忘了我剛才騎車來的,手冷。」

  柴柚葉看著沒有任何脾氣的人,心下奇怪,表面禮貌:「沒事,我叫柴柚葉,久聞大名了,女武神。」

  「我的名頭現在這麼響亮嗎?外面到底怎麼傳我的啊?」加藤夏美邊說著,邊給自已拉了條凳子,一副要暢聊的樣子。

  柴柚葉倒也很樂意談及這個話題,只是聊著聊著話題就換了。

  不到一個小時,兩人就成了知已好友。

  柴八戒一直在旁邊看著,只言不發,連被問到問題也不回答。還是柴柚葉為他解圍,表示她這個弟弟最不善於跟女孩子說話了。

  加藤夏美當然是知道的,但他們之前也並非是零交流,還以為是他接受了她這個「女兄弟」,結果……

  「你們怎麼還沒聊完啊?」早已弄好衣服,又教了一圈人的三谷隆笑看聊的火熱的兩位。

  「怎麼?在你這聊天不行嗎?」柴柚葉被打斷,不悅道。

  「天涯四方,知已難尋好嘛。多聊會怎麼了?」加藤夏美也懟道。

  三谷隆失笑:「好好好,你們是知已閨蜜。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某些人,已經五點了,一會天黑,小心回家挨罵。」

  柴柚葉和加藤夏美身形同步一僵,對視一眼:「確實該回去了……」

  加藤夏美拿上新隊服,伴著幾人一道離開學校,依依不舍確定明天再聚,才騎著機車離開。

  天色漸暗,加藤夏美想到松野千冬一個人在家估計不會買菜,她就順拐彎進了一條小路,打算去就近的一家超市。

  但她沒有想到剛好遇上三番隊清理暴走族。

  遠遠見著東卍的人在與一群特攻服後背有「君狂」二字的暴走族混戰,加藤夏美停下車,為避免機車遭殃,她一個人走了過去。

  彼時稀咲鐵太正艱難地對付著對方的首領,本身他就不怎麼會打架的人,此時此刻臉上已經掛了彩,盯著對面頗為得意的家伙,攥緊拳頭衝了上去。

  君狂首領見他莽撞衝過來,揚臂直徑一拳落在了他臉上,那力道致使他倒向一邊,眼鏡飛了,唇角也破開了。

  君狂首領見狀嘲笑起來:「喂喂,不是吧!東卍的隊長這麼弱的嗎?!也太垃圾了吧!」

  稀咲鐵太忍著疼痛,摸索到眼鏡,又爬了起來,心裡暗道:該死的,半間怎麼還沒來!這種對手我根本解決不了啊!

  即使心中不淡定,他表面還是平靜,看向魁梧的人,笑道:「才熱身而已,到是不知道你沒吃飯,力氣這麼小啊。」

  君狂首領聞言,臉色一沉:「呵,嘴硬可不是好習慣。」

  言罷,他便跨步揚拳進攻,然而稀咲鐵太被一只手一把扯開,堪堪避開攻擊,跌坐在地上。

  君狂首領有些意外地看向突然出現的赤發女生,腦海中瞬間浮現她的名號:「你是那個『女武神』,倒是有點意思。」

  加藤夏美怒目而視:「敢說東卍的不是,你也很有膽!」

  話音剛落,她便迅速出擊,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一拳轟擊在柔軟的腹部。

  君狂首領吃痛,下意識向她揮拳反擊,卻被她瞬間閃開不說,還被抓住了手臂,反身來了個過肩摔,痛得他齜牙咧嘴。

  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又被加藤夏美踩住臉,一個用力,直接擰斷了他的手。

  「啊啊啊!」

  慘叫聲響徹小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然後,他們見證了傳聞中「女武神」的戰力。

  短短幾分鐘,原本打得不分上下的隊伍被她解決了大半,剩下的人見她如此殘暴,嚇得慌慌張張跑了。

  加藤夏美冷眸掃過地上痛苦呻吟的家伙們,告知最後結果:「你們都聽好了!東卍可不是你們隨便就能評價的!既然已經被擊潰了,就麻溜地解散,再敢在東卍的地盤鬧事,我讓你們死!!!」

  伴著她話音落下,三番隊的隊員們終於反應過來,高興歡呼。

  「贏了!不愧是女武神,好厲害!」

  「女武神萬歲!」

  「這也太強了吧!我決定了,你是我女神!!!」

  ……

  可他們沒高興太久,因為加藤夏美轉頭就教訓起了他們:「喊什麼喊!就這麼幾個半吊子都解決不了,你們也好意思!加入東卍是拿你們當擺設嗎?!打個架都不會,有個屁用啊!」

  「還有你稀咲!你腦子是進水了嗎?!三番隊那麼多人,就叫了幾個廢材,你是覺得自已很能耐嗎?!你叫我別往前衝,你自已呢?!當時就該讓場地一悶棍敲死你,省的我給你收屍!!!」

  全員嚇到噤聲,除稀咲鐵太以外都自覺低下頭,一幅難堪的模樣。

  稀咲鐵太抿了抿唇,有點委屈:「我都調查好了,誰知道他又多了幾個新人,而且我叫了半間來,只是還沒到就開打了。」

  「所以你是在說我多管閑事,我還懶得管你呢!」加藤夏美生氣了,剛才要不是她出手快,他都不知道要傷成什麼樣,現在還反過來嫌棄她出手!

  稀咲鐵太瞪大了眼睛,不是,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不等他深度思考,他就不得不追上去哄氣憤離開的人。

  三番隊隊員相互看了看,都是驚訝之色:這個卑微求原諒的家伙是他們那睿智英明的隊長?!

  眾人沉默了一會,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果然小赤藤才是王。」

  此話獲得一眾人點頭。


第179章 保齡球館

  隔天,柴柚葉如約叫加藤夏美出來玩,並說了個地址。

  加藤夏美看了看手機顯示的日期:12月14號。

  離血色聖誕節也沒有幾天了,想來今天也能見到許久不見的家伙了。她這樣想著,收起桌上一大堆資料,放進抽屜鎖起來,才出門。

  確如她所想,來到指定俱樂部,還未進門她就遇上了花垣武道和橘日向,當即開心地打招呼:「日向,武小道,好久不見了,真是好巧啊。」

  兩人聞聲看過來,臉上都露出笑容。

  橘日向看著走來的人關心道:「加藤,你身體好點了嗎?」

  由於上次殺人犯的事,加藤夏美這將近半個月都在請假,根本沒去過學校,難免讓人擔憂。

  加藤夏美笑容溫和:「已經沒事了,過幾天會回學校參加期末考試,你們在學校怎麼樣?」

  「我是還好啦,武道就很差,已經被叫家長了。」橘日向說著看向身側的人。

  花垣武道表情不悅:「我本來成績就不好,死老頭還偏抓著我不放,就多說了幾句而已,誰知道他那麼小氣。」

  加藤夏美聽到這小孩子氣的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並不是未來的武小道,而是真實的十四歲少年。「說起來我還沒和你玩過呢。」

  「上次小艾瑪生日的時候不是聚過嗎?」橘日向不解,上次在一塊還聊的很開心呢。

  加藤夏美笑了笑,沒回應她這句話,拉著人進了俱樂部。

  這是個運動俱樂部,有著各色各類的運動項目,最亮眼的還是一進門就能看到的保齡球軌道,光滑的長軌盡頭是整整齊齊的球瓶,有零散的幾個人在玩。

  比如身材高大的柴八戒,他就穿了件單薄的白襯衫,手上有專業運球手套,那盯軌道的眼神銳利,一個標准的動作將球輕易運出。

  在經歷了長軌後,輕輕松松擊倒全部球瓶,看得柴八戒露出極為滿意的笑容。

  與他專注玩球不同,柴柚葉一直在注意門口的動靜,當看到加藤夏美立刻招呼起來:「夏美,這裡!」

  三人聞聲看去,穿著水手服的柴柚葉坐在邊上的休息區,開心地朝他們招手。

  加藤夏美咧嘴一笑,拉著橘日向走了過去,忽視後方花垣武道幽怨的眼神。「喲,你們到的好早啊。」

  柴柚葉笑道:「還好啦,要不是八戒很想打保齡球,也不會選到這,本來想逛街的。」

  柴八戒無語地看向她:「我也沒說讓你陪我來啊。」

  柴柚葉瞪了他一眼:「本來昨天就說好一起玩的,分開走的話算什麼啊?真是的。」

  柴八戒不服氣,眼看就要吵起來,橘日向尷尬地開口:「那個,他們是?」

  柴八戒瞬間噤聲,且收斂了所有表情,板正的像塊木頭,搞得橘日向很尷尬。

  加藤夏美見狀笑了出來:「哈哈,八戒你這樣不行啊,我們又不是洪荒猛獸,說幾句話不會怎麼樣的。」

  柴八戒看了看她,閉緊了嘴巴。

  加藤夏美也是沒辦法,嘆息過後給雙方做了介紹。

  柴柚葉還能親切地跟兩人打招呼,而柴八戒注意力在同為二番隊的花垣武道身上,表示時不時會聽隊長提起他。

  接下來就是玩樂時間,柴柚葉拉著兩個女生聊天,柴八戒則是帶著花垣武道玩保齡球,說是帶著,其實兩人的實力不相上下,還為此爭吵起來,就差干一架了。

  加藤夏美被他們的爭吵聲引來:「哎呀呀,玩個球也能吵起來,你們幼不幼稚啊?又是男人該死的好勝心嗎?」

  原本想動手的柴八戒聞聲站直了身體,沉默下來,任憑花垣武道告他的狀,也反駁。

  加藤夏美見他這樣,也是分外無奈:「不是,八戒,你就不能把我當姐姐正常交流嗎?不行的話,把我當男的也行啊。」

  柴八戒欲言又止,你比我小兩歲啊……

  花垣武道直接把「鄙視」擺在了臉上。

  加藤夏美語重心長:「你這樣怎麼能找到女朋友啊,學學人家武小道吧,沒臉沒皮,像個不良。」

  花垣武道:嗯?這算是被誇了嗎?

  柴八戒:你罵的好直接,還有他打架很遜。

  加藤夏美見狀求助柴柚葉:「你倒是也管管他啊,柚葉,這是社交恐懼症啊。」

  柴柚葉翹著二郎腿,瞄了他一眼:「他慢熱啊,我有什麼辦法,要不然你來教。」

  加藤夏美聞言古怪一笑:「你說的啊,弄壞了,我可不管。」

  「弄壞了?」四人同步擺出疑惑的表情看向她,突然覺得這家伙不安好心。

  加藤夏美一副老大姐的樣子,上前拍了拍柴八戒的肩膀,咧嘴一笑:「來,我給你幾個電話,都是一等一的姐姐,包你滿意。」

  說著她拿出手機,翻開蓋子,就開始找電話。

  柴柚葉趕忙攔住她:「誒,別別別,不需要,他不需要!」

  柴八戒有點茫然地看著她們,他聽不懂剛才那話的意思。

  同樣聽不懂的還有橘日向,她下意識將目光轉向花垣武道希望可以從他那裡得到解釋,卻見他一臉呆滯的表情。

  加藤夏美被搶走了手機,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剛好對上花垣武道茫然的目光,感到奇怪的她試探性道:「武小道,到你投保齡球了。」

  花垣武道看到她表情有一瞬驚訝,回答得磕絆:「啊,噢……那個……你們先吧。」

  一句話,加藤夏美便確定了他此刻的情況,未來的家伙回來了。

  沒錯,剛從未來回來的花垣武道此刻見到「死而復生」的人,內心可謂百感交集。

  在未來經歷了場地圭介和加藤夏美相繼死亡後,他從橘直人那裡得知,這一次的加藤夏美已經被東卍的黑暗感染,是多起殺人犯的嫌疑人,但始終沒有決定性證據。

  而且據橘直人在局內打聽到的,場地圭介之所以會殺了加藤夏美是因為她是當年他母親死亡案的嫌疑人。

  在未來花垣武道還見到了龍宮寺堅,不同於十二年前,他的臉上多出了一道猙獰可怖的疤痕。而與上次未來不同,這次他無比堅信加藤夏美是為了東卍的大家竭盡全力的人。

  像這樣認為的不止他一個,在未來的這段時間裡,自加藤夏美死後,東卍開始出現層出不窮的狀況,組織一度出現裂痕,而這一切傳聞都是加藤夏美手下的人干的。

  花垣武道看著愉快玩耍的三位女生,心情復雜。

  突然他愣住了,等等,怎麼會是三個?

  他仔細打量柴柚葉,發現記憶裡完全沒有這號人,而就在他倍感疑惑的時候,柴八戒出聲了:「你盯著柚葉干嘛?」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花垣武道一跳,轉頭一看是個超高個男生,心頓時慌了:「不,不是,我沒在看她,我……我……」

  見他語無倫次,焦急辯解的樣子,柴八戒被逗笑了:「哈哈,別這樣,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柚葉也是很出色的啊。」

  在看加藤夏美投球的柴柚葉聽到這話,看過去:「八戒,要叫姐姐啊!」

  柴八戒看過去:「我們就差一歲,怎麼喊都差不多吧。」

  「不是哦,就算只差一秒,也是分前後的,大的總會保護小的。」加藤夏美看著偏離軌道的球,皺起眉。

  也正因如此真一郎和柚葉才會那麼拼命啊。

  柴八戒眼神閃爍,笑容收了起來。

  橘日向到有不同的看法:「也不完全是這樣吧,小的孩子長大以後也會保護大的孩子,你不就是嗎?為了場地君和mikey君都很拼命呢。」

  加藤夏美聞言眉眼舒展,看向花垣武道,彎唇一笑:「這都是有目的的啊。」

  花垣武道愣住了,什麼意思?加藤對東卍所做的一切都是另有目的嗎?


第180章 拳擊計分器

  柴柚葉想起傳聞中的事,頓時壞笑著調侃:「可不是有目的嘛,場地小姐。」

  「誰?」一時間幾人都沒反應過來,以為她在喊另一個人。

  倒是柴八戒與她心有靈犀,再度笑了起來:「小赤藤確實和場地君很般配,但是好像到現在都沒人表白。」

  反應過來的花垣武道汗顏,未來兩人可是走到了相互廝殺的地步啊,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吧。

  加藤夏美也想起未來的畫面,笑道:「他還是算了吧,我怕家暴,他脾氣太差了,能管住他的只有阿姨,我更喜歡獨自美麗。」

  花垣武道望著她的笑容,莫名讀出苦澀感,心中不由生出一個念頭:她知道未來。

  緊接著他又蹙起眉,否決了這個念頭,還覺得可笑:不可能,誰能忍住被他們害死那麼多次而不恨他們?

  接下來的時間,五人的氣氛可謂是其樂融融,唯一的敗筆估計就是柴八戒一直沒和加藤夏美、橘日向對話過。

  「砰!」

  保齡球准確擊中正中心球瓶,帶倒了一片。

  橘日向兩眼放光,忍不住驚呼:「好厲害!」

  加藤夏美看著那獨苗苗被掃除器清除,一副吃了蒼蠅的憋屈模樣。

  花垣武道一臉輕松,轉頭對她說:「大概就是這樣,你……聽懂了嗎?」

  加藤夏美以幽怨的目光看向他,很明顯沒懂。已經快半個小時了,她還停留在擦邊球的階段,這是絕對是她人生的一大敗筆,明明她棒球那麼好,同樣是球,保齡球卻一點都不受控。

  柴八戒已經很努力憋笑了,但是他也是頭一次看到這麼久都帶不倒球瓶的,連橘日向都能做到。

  柴柚葉瞅了眼別過頭偷笑的自家弟弟,又看向已經有生氣前兆的加藤夏美,提議:「要不然讓八戒帶你玩一下其它項目吧,他對這裡熟悉。」

  柴八戒驚恐看向她:姐,你要害我!

  加藤夏美癟了癟嘴,心裡憋了口氣:「那就拜托八戒了,我就不信,我連一個項目都拿不下!」

  橘日向和花垣武道看著鬥志昂揚的人,感到尷尬:沒必要這麼較真吧。

  柴八戒也是無語,想了想這裡的項目,打算帶她去試試飛鏢,畢竟之前就聽說她棒球打的好,那同樣是投擲類的應該也差不多。

  但是最不愛按套路出牌的加藤夏美半路看上了拳擊計分器,非得要拉著他們比比力氣。

  花垣武道嘴角抽了抽,指著計分器:「你確定要比嗎?」

  心裡在想:女生的力氣本身就不大吧,要是比輸了,她會不會把我打一頓?

  加藤夏美擼起袖子,雙手叉腰:「別小看我啊,我好歹是個隊長啊,快點!」

  花垣武道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拳擊計分器,一邊開啟機器,一邊想:是的,加藤現在已經是東卍七番隊隊長了,她在血色萬聖節的表現一點都不比東卍其他隊長差勁,那麼要改變這一切,成為新總長的話……

  他盯著機器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右拳蓄力,然後奮力一拳揮擊在手靶上。

  「砰。」

  手靶被擊倒了,而機器也開始屏幕閃爍,計算起分值,最後給出的結果是「50點普通」。

  花垣武道松了口氣,這數值看著還算可以吧,她一個女生應該……

  不等他想完,加藤夏美發出輕嘖聲,吐槽:「嘖,你這也太弱了吧,難怪當時一個人也沒干掉。」

  柴八戒也點了點頭,武小道真的不強。

  花垣武道瞪大眼睛,張嘴指著自已,一副我哪裡弱的樣子。

  「八戒,你來讓他看看。」加藤夏美直接命令起一旁的人。

  柴八戒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但又什麼也沒說,站到機器前,後撤小步,抬拳蓄力,轟擊在手靶上。

  屏幕數格跳躍,最後定在了「100點冠軍」。

  花垣武道看得目瞪口呆,這家伙也太大力了吧!只是加藤的隊員嗎?!他到底為什麼會跟著加藤這樣的人啊?

  要是加藤夏美現在能讀心肯定要笑死,堂堂二番隊副隊長、未來黑龍十一代目。她的小弟?不可能的。

  但加藤夏美沒有讀心術,看到他那震驚的表情,笑了:「看到沒,這才是強者,不過也是副隊長的才能罷了,mikey、draken他們可比這強上幾倍呢。」

  所以你要更加加油才行,為了保護接下來的他們。

  在見證了佐野真一郎的死亡後,加藤夏美總有一種預感,憑她一個人不可能保護住東卍,要改變劇情,還要有主角的行動。所以,他要更強才行!

  柴柚葉這時候開口了:「喂,不是你要玩嗎?你也試試啊。」

  加藤夏美見她一副好奇的樣子,笑了笑,換到柴八戒的位置,換上新一輪測試,右手握拳全力揮擊。

  屏幕閃爍過後是「55點普通」幾個字。

  「什麼?!」花垣武道不可置信地看著這結果,怎麼可能?!他為什麼連一個女生都比不上啊!!!

  柴八戒看著因用力過猛而甩手的人,很想問她手有沒有問題,畢竟不久前她的手還被劃出了一道血口,很嚴重的傷。

  柴柚葉看到結果,眉頭一皺:「你這也不怎麼樣啊,到底是怎麼當上隊長的?」

  加藤夏美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然後咧嘴一笑:「可能我長得好看。」

  柴柚葉一臉無語:「你也太不要臉了吧。」

  「這也是個優點,我就是靠死皮賴臉從mikey求來的名額啊。」加藤夏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笑得更是燦爛。

  幾人心中默默豎起大拇指,柴八戒表示經歷了那天聚會,他已經完全能接受了。

  話題告一段落,幾人接下來玩了飛鏢、台球、打地鼠等等。

  一通下來,花垣武道自閉了,沒有一樣,他沒有一樣是比得過兩人的,他們的反應力、速度、力量、准確度都比他好。

  柴八戒安慰試地拍了拍他的背:「別這樣,至少小赤藤不會保齡球。」

  加藤夏美聽到聲音,一個眼刀就過去了,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嗎?!

  花垣武道接收到眼刀,嚇得渾身一顫,莫名想起那天突然變臉的她,都很是嚇人。

  柴八戒感受到他身體緊繃起來,低頭看去,笑道:「你怕什麼?她又不會吃人。」

  花垣武道看了看他,你不知道她未來是什麼樣,知道了你也慫。


第181章 黑龍十代

  在又結束完一局台球後,柴柚葉覺得實在無聊了,便叫著幾人去她家裡玩。

  加藤夏美答應得很爽快,畢竟這樣就能見到柴大壽,進入下一個劇情了。

  花垣武道和橘日向沒什麼意見,反正還有時間,而且難得在一塊。

  半路上花垣武道猶豫再三還是詢問了柴八戒:「那個,八戒君,你到底為什麼會跟著加藤啊?明明那麼強。」

  柴八戒疑惑地看向他,很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花垣武道見狀表達更直接了:「就是你為什麼會加入七番隊啊?加藤雖然很強,但……」

  「七番隊?哈哈哈!」柴八戒意識到什麼哈哈大笑起來,一瞬間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花垣武道還沒有意識到自已思想的錯誤,愣愣地看著他。

  「我是二番隊副隊長柴八戒,不是七番隊的,武小道你也太有趣了吧。」柴八戒圈住他的脖子,笑道。

  加藤夏美看著笑容爽朗的人,也笑了:「我可沒那麼大能耐管住他,這家伙可是三谷的忠實粉絲。」

  花垣武道身體一僵,看向前面的人,柴!這家伙叫柴八戒!他要是沒記錯的話,是未來那個在餐桌上出言不遜,後來在加藤死後,被加藤手下撞死的家伙!!!

  在未來花垣武道因為加藤夏美死亡的事情來來回回做了很多次筆錄,加上後期三谷隆失蹤、龍宮寺堅自首的事,他都沒對這次東卍的成員有深入了解,只能記得幾個名字。

  柴柚葉聽到加藤夏美的話也點了點頭:「對,而且他對三谷的愛很異常,你們看他的手機。」

  說著她就從包裡拿出一個上推式手機,同時柴八戒慌忙摸向自已的口袋,空空如也。

  出於好奇,三人都湊上去看了,主頁面上是明晃晃的三谷隆側臉照。

  花垣武道頓感不妙,冷汗都冒出來了,正常來說手機屏保都會是最重要的東西吧,這個人很不妙啊!

  「順帶一提,我的是八戒」柴柚葉一副傲嬌的模樣,拿出了自已的手機。

  花垣武道與橘日向尷尬地點頭,是個弟控呢。

  柴八戒很不滿地奪回自已的手機並警告了她,這樣重要的東西不能隨便拿走。

  這時加藤夏美拿出自已的手機給他們看:「我的是東卍的合照,不過這上面看不太清楚。」

  幾人探頭看來,是一張在廢舊樓裡的照片,只能依稀辨出幾人的身影。

  柴八戒抿了抿嘴,這是什麼時候拍的照片?他真的一點印像都沒有。

  就在他糾結要不要問的時候,加藤夏美打開了手機相冊,一張張都是東卍大家的個人照片,不過看角度大多都是偷拍的。

  「你這也太變態了吧。」柴柚葉看著照片,忍不住道出幾人的心裡話。他們看她的眼神都變得奇怪起來。

  加藤夏美還不以為然:「拍個照而已,萬一以後不在一塊了能留個念想。」

  花垣武道心中一顫,看著她,明明是在笑,卻有一股悲涼,可轉眼就沒了。這不由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已太敏感了,因為是未來回來的,所以把自已的情感帶入到她的身上。

  不等他深想下去,柴柚葉提醒他們馬上就要到柴家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了很久了。

  離拐角還有幾步時,聽力極好的加藤夏美已經聽到了隱隱機車的轟鳴聲,唇角不由上揚。柴大壽,我們終於要見面了,還有可可和青宗,已經過去一個多月沒見了啊。

  抱著無比期待的心情,他們走過拐角,而帶頭的兩人也如她預料般只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柴柚葉看著眼前一群人,冷汗冒了出來,表情凝重:「八戒,慘了。」

  柴八戒也沉下臉,看著前方,點頭回應。

  只見前方有一大片穿著後背印有「bd」字母加奇怪符號的白色長擺特攻服的男生們,他們個個身材硬實,看上去凶神惡煞的,群聚在一塊聊天。

  「大哥……回來了。」柴柚葉語氣中滿是緊張感,手也不自覺收緊了。

  花垣武道望著眼前的景像,愣了一下,一邊心中對這幫人進行著揣測,一邊挪動到橘日向身邊,不知為何,他覺得接下來會有危險。

  「blackdragon,黑龍。」加藤夏美輕聲呢喃,目光落在背對著他們的一個黑發少年身上,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

  「小赤藤抱歉了,今天你們先走吧。」柴八戒面色凝重地開口。

  這一聲喚回加藤夏美的心神,頓了頓笑道:「好難得啊,你竟然跟我說話了,不過這都到你們家門口了,走什麼?」

  見她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先,柴柚葉更是緊張:「夏美,今天日子不好,你們先回去吧。」

  就在這時前方的暴走族也發現了他們,人群散開一條道,一個留著半邊黑長的男生走了出來,張開雙臂,笑道:「誒呀呀,這不是少主嗎?」

  柴八戒眉頭緊蹙,口袋中的手暗自握緊:「可可……」

  花垣武道一見到這個人,腦海中頓時想起那餐桌上辯駁被加藤手下懟的家伙,他記得這家伙是「黑龍」!那也就是他們到了黑龍的地盤!!!

  九井一見到不認識的人眉頭也皺了起來:「你們是什麼人?」

  柴柚葉剛想解釋一下,卻被加藤夏美搶先了,只見她笑著走出來:「我們是他們的朋友,受邀來這裡玩的,無意冒犯,能讓個路嗎?」

  九井一一愣,對她的表現很是意外。

  這時站在他身邊的一位男生開口了:「這家伙我認識,是那個『女武神』,東卍的七番隊隊長。」

  說完他還咽了口水,之前意外參加了血色萬聖節的觀戰,她掄著鐵棍一路「披荊斬棘」的樣子還歷歷在目,是個很可怕的女生。

  聽到是東卍的人,有隊員下意識叫囂了兩句,比如「黑龍的地盤可不是誰都能來的!」「什麼垃圾?殺了他們!」。但更多的人選擇沉默,並好奇探頭探腦,打量傳聞中的人。

  加藤夏美此時穿著素色衣服,頭發扎的是規規矩矩的馬尾,微笑的表情透著真誠,給他們的第一印像就是:柔弱學生妹。

  「你是那個女不良?」九井一看著莫名感覺熟悉的人,不確定地問了一遍。

  加藤夏美點了點頭:「是的,不過都是空名頭而已,我一點都不會打架的。」

  東卍的兩位以驚訝的目光看向她:你確定?!

  黑龍成員:對,沒錯就是這個謊話連篇的家伙!和傳聞中一模一樣!


第182章 柴大壽

  九井一默了兩秒繼而面露凶狠:「東卍的人來黑龍的地盤,看來我們被東卍的家伙看扁了啊!」

  「誒誒誒!等等!我不是來鬧事的,就是路過而已啊,不打架,不打架!」加藤夏美算准了他接下來的話,連忙表態,可話是這麼說,腳卻沒有半分挪動,連臉上的表情也是虛假的恐懼。

  九井一被她一噎,臉色有點難看了:「這可不是路過就能算了的事,老大說了這附近一旦有別組的人鬧事,就殺掉!所以你們別想活著離開我們的地盤!」

  十代目黑龍特攻隊隊長乾青宗表情冷漠:「你們給我上!」

  「別這樣,你們少主不也是東卍的,都是朋友別老打打殺殺嘛,而且我也沒鬧事啊,就路過,你們不要這麼不講道理。」加藤夏美看著一群凶神惡煞的人逐漸靠近,表面似乎很害怕,內心卻開始興奮起來。

  柴八戒見不懷好意的人靠近,神情更冷一分:「住手,她是柚葉的朋友!」

  柴柚葉也是緊張:「夏美別站在那裡,這些家伙對女生也不會手下留情。」

  加藤夏美回頭看他們,笑道:「沒事,你大哥的隊伍也不可能一點道理都不講。」

  柴柚葉和柴八戒都愣住了,這家伙知道!

  就在兩人驚訝之際,已經有一個彪悍的男生來到了加藤夏美身前,邪笑著:「一個女人做隊長,東卍是沒人了吧,就讓我來結束你的不良生涯吧!」

  言罷,他一拳就揮向還沒有回過頭的人。

  然而,加藤夏美只是簡單的右撤步就躲開了拳頭,還能笑著繼續勸說:「喂,都說了我們只是路過啊,要是想開戰的話,也輪不到我來打探情況。」

  說話間,那個男生已經連出幾拳,逼得她一退再退。

  看著游刃有余的她,與她一塊過來的四人都是松了口氣,還好她不弱。

  但就在他們剛有放松的時刻,有人見不慣加藤夏美這麼嘚瑟,趁她馬虎大意的時候,衝上去,一拳就落在閃躲的人臉上。

  出乎意料的攻擊,加藤夏美沒躲開,人直接往一邊倒了過去。

  「夏美/小赤藤!!!」

  頓時四人都驚呼出聲,面露驚恐。

  柴柚葉和柴八戒想要上前,卻被乾青宗攔住了,刀尖直指他們,面容冷淡:「再敢上前,就算你們是大壽的家人,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伴著他的話音,幾人的神色更加凝重了,而那被打倒在地的人爬了起來,嘴角因為剛才的襲擊破開了,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散。

  剛才襲擊的男生見她起來了,嘲笑道:「就只有這樣嗎?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太弱了。」

  加藤夏美摸了摸破開的唇角,原本的嬉皮笑臉也消失了,轉頭看向襲擊的人:「你打得我?」

  那人剛打算承認,就見她的臉色突然變得凶狠,猶如暴怒的獅子,腳下陡然一轉,以迅猛之姿衝向他,手呈爪狀,直取脖頸。

  那人根本來不及反應,脖子就被擒住,整個人被慣性帶倒在地,然後加藤夏美的拳頭不留余力地落在他臉上,僅一拳就讓他鼻腔出血。

  但拳頭不止一下,連貫的五拳擊打,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加藤夏美已經結束了反擊。

  她站了起來,甩了甩沾血的手,目光落在兩眼翻白的家伙盡是惱意:「垃圾也要有自已的位置啊,就算我很弱,也是個隊長啊!還有女生的臉打不得,你不知道嗎?!」

  說著,她又氣惱地一腳跺在他打人的右手上,渾身肌肉都繃緊了。

  「啊!」原本昏死的人硬是被痛醒,發出哀嚎聲,翻身捂住斷掉的手臂,冷汗直冒。

  此番場景嚇得在場的人心頭一顫,看向她的眼神都帶著驚恐,從未見過這麼暴力的女生!

  加藤夏美低頭看了眼染血的手背,又看向後方拿著彈簧刀、表情意外的乾青宗:「都說了我只是來玩,路過這裡,你們不能講點道理,啊?成天拿刀謔謔別人,以為自已有多厲害啊!」

  乾青宗瞥了眼自已的刀:這家伙在說我嗎?

  不等他說話,加藤夏美已經動手,幾步衝跨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他拿刀的手,腳下一轉繞到他身後,順帶著反扣住他的手。

  一腳踢上他膝關節,迫使他單膝跪下去,趁他吃痛之際,一把奪過彈簧刀。

  乾青宗被她的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以至於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完全控制住了,激憤轉頭瞪她時,那把鋒利的刀刃擦著鼻尖過。

  加藤夏美左手持刀,刀鋒對著瞪她的人的臉:「雖然我是七番隊的,但是各番隊的事我都可以管,也就是東卍所有人都是我罩著的,懂嗎?」

  乾青宗心有不服,右手發力,反揮開她,自已前跨一步,離開了攻擊範圍,轉身警惕地看著她:這家伙比傳聞要更強!

  加藤夏美毫不意外地看著前方一群不敢輕舉妄動的人,把玩著手中的刀:「我再說一遍,我只是來玩,剛好路過黑龍的地盤,無意冒犯。但如果你們想找事,我可以陪你們打,而結果……」

  話至此,她將刀鋒指向了正對面的九井一和乾青宗。「你們應該是清楚。」

  一時間氣氛很微妙。

  花垣武道汗都被嚇出來了,看著前方的背影,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能一個人對付對方二十多號人。

  柴家兩人則是驚艷於她剛才的身手,那種判斷力和速度比他們可好太多了,就這剛才還說打不來架!

  九井一見她無比自信,心下也來了興趣,但看到乾青宗似乎認真起來,笑著提醒:「阿乾別莽撞,她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那就更要在這裡了結她。」乾青宗怒目圓睜,這樣危險的人物能盡早解決對他們終究是好的。

  加藤夏美看著又開始蠢蠢欲動的人,收了彈簧刀,轉身就走:「不玩了,武小道我們回去吧。」

  「啊?」突然被叫到名字的花垣武道一臉懵逼,將目光投向柴八戒他們。

  就在這時余光瞥見一抹紅色的身影從小巷裡衝出來,他下意識地把橘日向往後方推開,而自已承受那暴虐的一擊。

  強而有力的臂膀猛的撞向他的脖頸,不可抗的衝擊力直接令他身體浮空往後方飛去,落在地上的他還未起身便開始劇烈咳嗽,喉嚨是一陣劇痛。

  身材魁梧的男生,穿一身與別人不同的紅色特攻服,深淺藍交替的狼尾發,表情凶惡地哼著歌曲一步步靠近緊張的柴家兄妹:「嗯……do……是「鬥毆」的「鬥」!」

  一時間,所有黑龍成員鞠躬行禮,很明顯這個人就是他們的老大——十代目黑龍總長——柴大壽!!!

  柴八戒與柴柚葉在看到他時表情透露出了恐懼,緊張感更盛,汗珠都冒了出來。這個家伙偏偏是在這時候回來了!

  橘日向看著跪在地上劇烈咳嗽導致口水不受控流出的人,內心惶恐不安:「武道,你沒事吧?」

  「日向……咳咳……你快逃啊!」花垣武道難受得捂著脖子,淚花泛起,看向害怕的人,心裡很清楚不能讓她待在這危險的地方。

  柴大壽笑容猙獰地緩步走向他:「你們這就不夠意思了,玩的很開心嘛!!!讓我也來摻和一把!!!」

  花垣武道驚恐抬頭看著那高大魁梧的人,內心的恐懼表露無遺。這家伙就是柴八戒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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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與柴大壽交手

  柴大壽低頭輕蔑地看著滿臉恐懼的花垣武道,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毫不費力地把人提了起來,比包子還大的拳頭猛地轟擊在他臉上。

  他興奮的笑聲與花垣武道痛呼聲混在一塊,在小巷中回蕩。

  橘日向見狀驚慌想要上前,卻被柴柚葉橫臂攔了下來:「你退後!」

  柴大壽冷漠地看著從地上掙扎起身、鼻腔冒血的家伙,頓了一頓,轉向自已的隊伍:「那麼誰來告訴我,他是誰?」

  聞言九井一忍不住笑了:「哈哈,不認識就動手揍人嗎?老大就是老大。不過,他,我也不認識,要問這家伙。」

  說著他把目光挪向不知什麼時候到柴八戒身邊的加藤夏美身上。

  「啊?」柴大壽順著視線看到了矮小瘦弱的女生,感到疑惑。

  見證了名場面的加藤夏美強忍住想要上揚的嘴角,收回放在柴八戒肩上的手,禮貌打招呼:「你好,我叫加藤夏美,他是花垣武道,那位是橘日向,我們是柚葉和八戒的朋友,來玩的,但是你的隊員不太禮貌。」

  柴大壽上下打量她,最後目光落在她帶血的手背上,想到自已弟弟的身份,大膽猜測:「你是那個號稱『女武神』的丫頭?」

  加藤夏美聞言,萬分歡喜:「天吶,我的名號已經響亮到連你都聽說了嘛!看來我還是很出名的嘛!哈哈!」

  柴大壽皺眉,他只是比較關心柴八戒的情況,順帶偶爾打聽一下東卍的事情而已,對於女孩子做不良,他也是沒有半分看好,不然柴柚葉也不會是在後方做收款工作的人。

  這時,柴大壽才注意到地上倒了一個黑龍成員,表情一下子變得猙獰,瞪向害怕的柴八戒:「你大搖大擺把東卍的人帶回家,還動手打了我的人!八戒,你……」

  「不是哦,這人是我打的。」加藤夏美打斷了他,還抬起手給他看拳鋒上血跡。「你的人太不講道理了,都說了是路過,還非要對我動手。吶,嘴角都破了,你得管管。」

  所有人目瞪口呆:這家伙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現在是黑龍總長發脾氣的時候啊!

  加藤夏美指著臉上的傷,一副哀怨模樣,目光似落在柴大壽身上,實際卻是落在他後方爬起來的花垣武道身上。

  花垣武道看著那高大的背影,冷汗直冒,內心也是惶恐。柴大壽太恐怖了!那力氣根本不是加藤能比的啊,現在要怎麼辦?

  「哈哈哈!你是個有趣的家伙,不過……」柴大壽發出一聲爆笑,瞪著眼看她。話說了一半,一步跨出的同時強有力的拳頭也猛得揮出。

  加藤夏美心下一驚,雙臂只來得及格擋在身前。

  緊接著雙臂傳來衝擊感,身體立刻倒飛出去,從柴八戒身邊飛過,落到了黑龍成員的面前,甚至是滑行了幾十釐米。

  加藤夏美痛到齜牙咧嘴,果然「暴君」的力氣不是蓋的啊!

  柴八戒幾人見狀發出驚呼聲:「小赤藤/加藤/夏美!」

  黑龍成員則是發出貶低聲。

  「叫你嘚瑟,還不是被老大一拳干掉。」

  「還女武神呢,我看就是個空名。」

  「老大威武!」

  ……

  加藤夏美聽著一聲聲,從地上爬起來,散落的頭發遮住了她上揚的嘴角,一切盡在掌握啊。

  她捂著被打中的手臂,看向有著暴虐氣息的柴大壽,露出委屈的表情:「啊啊,痛死了,你怎麼連女孩子也打,太惡劣了。早知道是這樣就不來這裡玩了,一群不講道理的家伙。」

  柴大壽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和傳聞裡一樣不會看形勢說話,很奇怪的丫頭。但他可不會這樣放過一個人,而且這是個很好的機會,讓八戒乖乖「回家」的機會。

  這樣想著,他露出殘忍的笑容:「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你就死在這裡吧!」

  眼見他又要對加藤夏美動手,柴柚葉再也忍不住了,只是剛跨出一步,還未開口就被柴八戒攔了下來,抬頭就見他露出一幅糾結但又不得不選擇的樣子。

  柴八戒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想到剛才加藤夏美對他說的話,心中有擔憂卻也毫無辦法,現在只能祈禱她不會有事了。

  他們這邊在眼神交流,加藤夏美也盡可能把所有人注意力引到自已身上,笑著張開雙手:「想要干掉我啊,你還差太遠,要不然打個賭,給你半個小時,弄不死我,就當我小弟,怎麼樣?」

  一時間黑龍成員都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這家伙瘋了吧,挑釁大壽君!!!」

  「完全是不要命了,以為大壽君不敢動她嗎?」

  「總長干掉她吧!!!」

  ……

  柴大壽在一聲聲呼喊中露出笑容,不過是邪惡殘忍的笑容:「那就成全你!」

  加藤夏美見人如炮彈般爆射而來,立即左撤步躲開,緊接著在他拳頭落空時,腰身一轉,一拳反擊在他的臉上。

  但是很可惜,對方底盤很穩,即便是被擊中了,也沒有挪動位置,只是臉偏向了一邊。

  加藤夏美當然知道力量上的差距,便是在這一擊過後,立即圈抱住他的頭,抬腳就想來個膝頂。

  可柴大壽也不是吃素的,大掌抓住她抱頭的手,可怕的力道感覺手骨都要被捏碎了。

  加藤夏美冷汗冒出,動作卻沒有停頓,眼中更是有興奮的光。

  「咚!」

  堅硬的膝蓋撞擊在柴大壽的臉上,頃刻間鼻血留了出來。

  加藤夏美也頓時松開了手,不過是因為他突然加重了力道,手脫力了。

  柴大壽惱怒地拽著她的手,輕松就將她橫甩出去。

  人飛進人群,重重地砸到黑龍成員身上,帶倒了不少人,一時間讓人群出現混亂。沒被砸到的人都在往旁邊退,被砸到的想把人推開,避免遭殃。

  而同樣被砸了個當正的九井一咬著牙,心中萬般後悔自已剛才站在了正中心。

  邊上未被砸到的乾青宗連忙上前把人推開,抓著他的手,把他拉起來:「你沒事吧?」

  九井一看了眼趴下地上的人:「我沒事,老大打起架來還真是不分敵我啊。」

  加藤夏美感受著後背傳來的劇痛,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拉了個最近的男生,一把刀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手中,刀刃抵住了男生的脖子。

  猶如惡魔的低語在他耳邊響起:「可別亂動哦,不然就有噴泉可以看了。」

  男生感受到脖子上的冰涼,被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配合著她的身高半蹲著,生怕她手抖。

  加藤夏美看向前方有些興趣的人:「黑龍暴君,這可是你的下屬,要救不救?」

  柴大壽看著驚恐的隊友,表情沒有變化:「哈哈,你也知道我是暴君,所以他的死活和我無關啊,倒是你已經被包圍了。」

  「是嗎?」加藤夏美笑了,往後退了一步,瞬間收回手,轉身衝著九井一踱步而去。

  九井一下意識推開身旁想要護住他的乾青宗,自已則是被抓住手反扣,脆弱的脖子被鋒利的刀抵住。

  且聽身後的人笑道:「我覺得你應該很重要,暴君怎麼想?」

  柴大壽臉色微變,但還是保持著笑,不想讓對方察覺:「誰都一樣,你怎麼做也逃不了!」

  乾青宗緊咬牙關才控制住情緒,沒讓自已直接衝上去,心因恐懼而劇烈跳動。「你別再做無謂的反抗了,現在住手留你全屍!」


第184章 三十六計,走為上

  加藤夏美看了看兩人,靠近九井一:「看來你好像對他們也沒有用呢,要不然還是加入我們東卍吧,跟著黑龍沒前途。」

  九井一一驚,這個時候當著老大的面挖人,不好吧?!

  柴大壽聞言暴怒:「乾,干掉她!」

  乾青宗沒有第一時間聽取他的話,而是攥緊拳頭,他不能讓可可受傷。

  後方黑龍其他成員面面相覷,這時候一擁而上就能輕松解決對手了,但是可可在她手裡,動手的話對可可的生命沒有保障……

  加藤夏美看了看周圍不敢輕舉妄動的人,笑容更燦爛了:「原來我抓對了人呀,果然帥哥就是有人疼。」

  九井一冷汗冒了出來:「你這家伙還真是沒臉沒皮,這裡是黑龍地盤,你這麼做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

  「噢,沒事,能帶走一個是一個。」加藤夏美根本不慌,刀刃更靠近了些,已經貼在肉上,只要輕輕一劃,必是血濺當場。「這還是那家伙的刀呢,要怪就怪他沒拿穩,被我搶來了,你就先探路去吧。」

  九井一身體一僵,不是吧?!這家伙真的敢殺人!!!

  「等等!」就在這緊要關頭,乾青宗叫停了,他不能放任不管,見她看過來,忙道。「我們放你走,你把他放了。」

  「呦呼,好的呢。」加藤夏美挪開了點刀,笑容燦爛,果然這對是「真愛」呢。

  想著,她在九井一耳邊道:「你有一個好兄弟,我等你加入東卍。」

  然後在他驚訝之際,收回刀,猛得將人推向乾青宗。

  在眾人疑惑她此舉何意時,加藤夏美已經爆射起步,衝向剛才被忽略的柴大壽。

  柴大壽見她衝過來是一驚,明明剛才已經很好地把控了局勢,為什麼還要以身犯險?

  只是即便他很驚訝,身體也是下意識出拳攻擊她。

  但加藤夏美的目標可不在他身上,一個側閃就避開他,朝著前方飛奔而去,邊跑邊喊:「誒呀呀,打不過,跑了,下次再玩吧,拜拜!」

  柴大壽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跑出半條街了,四下一掃,好家伙柴八戒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了,剛才注意力全在這丫頭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

  「混蛋!給我抓住她!」柴大壽暴怒,厲呵一聲,自已率先衝了出去,後方黑龍成員緊接著跟上。

  而身為特攻隊隊長的乾青宗沒動,而是扶著九井一,詢問他有沒有事。

  九井一看向他們追逐的方向,搖了搖頭。這家伙剛才根本就沒打算要他的命,抓他只是為了說剛才那些話,真是個瘋丫頭!

  「瘋丫頭」加藤夏美在前頭狂奔,聽著後方怒吼,連回頭都不敢,一個拐彎看到了剛逃走的柴八戒。

  柴八戒剛才偷偷帶著他們逃跑後實在放心不下加藤夏美,就又折返回來,結果沒想到看到她被一群人狂追的場景,而帶頭的是他不可一世的大哥。

  加藤夏美一看到他,便回頭看了眼,好家伙柴大壽離她都不到四米了,嚇得她立刻提速:「我靠!別追啊!!!」

  柴大壽宛如看中獵物的獅子,雙眸圓瞪,表情猙獰,大步追趕著前方的人。當看到柴八戒時,立刻大吼著命令:「八戒!把她攔下來!」

  柴八戒嚇得渾身一顫,停在了原地,眼見人越來越近,他眼中滿是恐懼。現在不抓住小赤藤的話,大壽會打死他的,但是抓住的話,死的人會是她。怎麼辦?!

  不等他想明白,加藤夏美做出了出乎意料的事情,她緊急剎停在離柴八戒幾步遠的地方,轉身面對即將追上來的柴大壽。

  柴大壽見狀笑容變得施虐:「哈哈哈!你逃不掉的!」

  加藤夏美大口喘氣,手摸進衣服口袋,目光緊盯要追上來的人,默默計算距離和角度。

  「去死!」柴大壽來到她面前,揚拳就衝她臉上揮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加藤夏美一個高抬腿正中下巴,人不受控往後倒去。

  柴大壽感受到痛苦瞪大眼睛,這是比剛才更大的力量,剛才她根本沒有用全力!

  柴大壽剛撐起自已的身體想要說話,入眼就看到一個小瓶,然後迎面被噴了一臉,頓時臉上是一片火辣感,雙目不受控地眼淚直流,還噴嚏不斷,呼吸道如火灼,難受至極。

  後方黑龍成員聽到老大發出痛苦哀嚎,嚇得止住了腳步。

  加藤夏美看著不斷抹臉,想要去除痛苦的人,揚唇一笑:「想抓我,下輩子吧!」

  說完,她扭頭接著跑,到柴八戒身邊時,一把抓住他的手,拉著跑起來。「愣著干什麼,快跑啊!」

  柴八戒還沒回神,下意識跟上了她的步伐,身後是柴大壽的咆哮聲:「臭丫頭,我要殺了你!!!」

  「有本事來啊!我等你!」加藤夏美邊跑,邊回應,笑容無比燦爛,簡直不要太刺激。

  後方跟著她狂奔的柴八戒:你要不還是閉嘴。

  兩人一口氣跑了幾條街,拐了幾次彎後,後方徹底沒了黑龍成員的身影。

  加藤夏美松開手,扶著電線杆大口喘息,因為劇烈運動,此刻的她已經面紅耳赤,汗水打濕碎發粘粘在額前。即使如此,她還不忘回頭詢問:「你……怎麼樣?」

  柴八戒倒沒有她這麼狼狽,額前些許汗水被他抹去:「我沒事,他們沒有追上來。」

  加藤夏美看了眼後方,是空蕩蕩的小巷,頓時笑了,脫力靠著電線杆坐了下來。感受到心髒狂跳不止的同時,臉上、手臂與後腰的傷也開始傳來痛感。

  柴八戒看著皺著眉卻還在笑的人,回想剛才的場景,問到:「你剛才……給大壽噴了什麼?他看上去很……」

  痛苦,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

  「是…防狼噴霧,沒什麼殺傷力……就是會很難受……可以拖延時間。」加藤夏美一邊喘氣,一邊回答,還拿紙擦了擦汗。「要抓我還早了一百年呢,對了,他們逃哪去了?」

  「按你說的,原路返回,現在應該回到俱樂部了。」柴八戒想了想,回答。

  原來在柴大壽出現後,加藤夏美當機立斷告知柴八戒,讓他一會帶著人偷偷離開,而她自已來吸引目光,等他們逃走了,她自已會找機會離開。

  本來柴八戒是不想用這冒險的辦法,因為十代目黑龍是真的會殺人,但當時加藤夏美堅定自信的目光令他下意識聽了話。

  可帶人逃走後,他就後悔返回來想救人,不過現在看了人家根本就不需要救。

  加藤夏美聽到這話,拿出手機給他們打電話,怕慢了這幾個家伙就給東卍的人打電話來救她了。

  不過還好,他們都沒有輕舉妄動,知道她和柴八戒都安然無恙之後都是松了口氣,這真的是太嚇人了。

  加藤夏美打完電話,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太累了。

  「你……要去醫院看看嗎?」柴八戒緩了緩,猶豫了一下道。

  加藤夏美睜開眼看他:「你背我嗎?手和腳都痛到動不了了。」

  柴八戒皺眉,很想問她剛才是怎麼跑得那麼快的,但還是沒問出口,而是主動背對著她蹲下來:「走吧。」

  加藤夏美眼神一亮,麻利地爬上他的背,摸了摸頭:「辛苦啦!」

  柴八戒還沒站起來,身體就僵住了,緩了好幾分鐘才背著人站起來,內心不斷告訴自已:把她當姐姐就好了,和柚葉一樣。


第185章 威脅武小道

  加藤夏美在醫院裡接受了簡單治療後,與柴八戒告別。

  打車回到公寓樓時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而房內走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千冬的身影,又不敢上樓問場地,怕他看到臉上新添的傷口,又把她罵一頓。

  開始處理食材的加藤夏美感到奇怪,千冬回家一般都很准時,特別是她住進來後,晚回來都會給她發信息,可到現在都沒有。

  突然加藤夏美洗菜的動作頓住了,她突然想起來了,在原著裡就是在今天,武小道把所有事情都跟千冬說了,而千冬信了。

  加藤夏美放下洗了一半的菜,急匆匆出了門,因為她想到幾個未來自已身份都暴露了,而武小道肯定知道了,萬一全一股腦告訴千冬,自已估計就玩完了。

  抱著無比緊張的心情,她一路狂飆到花垣武道家,結果被千堂敦他們告知兩人剛才離開了,而且花垣武道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加藤夏美心頓時一緊,趕忙騎上機車離開,一邊回憶劇情,猜測兩人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一邊以花垣武道的家為中心開始尋找兩人。

  而此刻如原著所畫的一樣,花垣武道正不受控制地把未來的事情一股腦全告訴松野千冬,每說起一個事件,他的心情就更沉重一分。

  松野千冬雖然感到不可思議,但還是安安靜靜聽著,當聽到未來小赤藤走上犯罪道路,最後被場地哥殺死時,他心沒來由地揪痛,似乎是在告訴他,這是真的。

  花垣武道一口氣講完所有事,然後忐忑不安地看著眼前沉默的人,開始後悔:沒忍住全部說出來了啊,這樣不好吧?怎麼辦要不要圓回來?

  「所以場地哥會殺了小赤藤……」松野千冬低頭看了眼胸口,悶悶的,明明現在他們的感情都很好,未來怎麼會是那樣的?

  花垣武道有點慌:「那個……就是亂說的……開玩笑,開玩笑而已……」

  松野千冬看向他,嘆了口氣:「唉,雖然未來很難相信是那樣的,但多少察覺到了,你有時候很奇怪……」

  花垣武道聽著他一條條羅列自已穿越過來後奇怪的地方,不知道說什麼好。

  過了好一會,花垣武道接受了松野千冬接受未來的事實,感覺還是很神奇的,和當時橘直人接受他的說辭一樣。

  「不過未來真的是那樣嗎?場地哥把小赤藤殺了,明明全部人都盼著他們在一起……」松野千冬還是不敢相信,現在的大家都很好。

  花垣武道理解他的心情:「雖然很不可思議,但確實是這樣的,警察都說這是一場報復事件,因為加藤是害死場地母親的嫌疑犯。」

  「不可能,小赤藤怎麼看都沒有理由害阿姨啊。」松野千冬想著這些日子裡,加藤夏美與場地母親愉快相處的場景,沒來由地感到心悸。「你不是說未來有稀咲的身影嗎?說不定是他設計小赤藤,東卍當時的隊長就她還能反抗了吧。」

  花垣武道沉默了,回想著在未來見到加藤夏美的一幕幕,他能感覺到對方變了,或許真的是被稀咲影響。

  突然他想起來一件事,看向松野千冬,遲疑地開口:「可能還有個原因,東卍是因為稀咲變成極惡,而加藤她……」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原來你們在這裡啊。」

  花垣武道身體一僵,與松野千冬一同看去,加藤夏美騎著機車而來,穩穩停在一側,然後下車朝他們走來。

  「你找我們干嘛?」松野千冬看向她,腦海裡想的是剛才得知的未來,小赤藤走上了犯罪之路。

  加藤夏美一副氣憤模樣:「你好意思說!這麼晚不回家,也不留信息,害得我要出來找人!」

  「你不能打電話嗎?」松野千冬無語了,她這腦子是帶間歇性聰明症嗎?

  加藤夏美步調一僵,剛才一急就忘了,不過這不妨礙她生氣:「你晚回家還有理啦!你再這樣信不信我告訴阿姨斷你生活費!」

  松野千冬嘆了口氣,每次一生氣就拿這個說事,就一次沒干過,但該哄還是要哄:「行行行,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沒給你打電話,我的錯。」

  加藤夏美看著他敷衍的態度,心裡是真生氣了,但有台階下為什麼不下:「哼,沒有下次,回去吃飯!」

  說完,她轉身要走。

  被忽視的花垣武道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就見她腳步一頓,轉頭看過來:「對了,武小道我有話對你說,單獨聊聊嗎?」

  花垣武道有點意外,但還是單獨跟她走到了街道一頭,遠遠能看見松野千冬乖乖在原地等著,只是好奇地張望。

  「怎麼了嗎?」花垣武道看著微笑的人,莫名回憶起她死亡那天叫三谷和他出去私聊的場景。

  「你剛才想和千冬說什麼?」加藤夏美雖在問,但心中已有答案,而當看到花垣武道逃避的眼神時更是確定。

  「沒……沒什麼啊,就是……說些學校的事。」花垣武道被她突然的問題嚇到,不可能吧,這家伙剛才有聽到他們說話?

  下一秒,加藤夏美勾住他的脖子,湊近他,壓低聲音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和稀咲的關系,但是,你最好給我閉上你的嘴,要是敢告訴別人,我就弄死你!」

  花垣武道被她陰狠的話嚇得渾身一顫,出了一身冷汗,看向她的眼神萬般驚恐,這感覺仿佛就像未來那個突然變臉的她出現了一樣。「你……」

  「武小道管好你自已,我的事,東卍的事,都不需要你插手。」加藤夏美惡狠狠瞪著,手暗自攥緊。

  花垣武道無比恐慌,難道她真的是幫稀咲的人嗎?可是未來她……

  不等他想出什麼,加藤夏美放開了他,恢復溫和模樣,笑道:「那麼接下來就拜托了,這裡離你家不遠,你就自已回去吧,我和千冬就先走了。」

  「啊?」花垣武道無法理解地看著她轉身叫上目光一直未離開他們的松野千冬離開。

  松野千冬看著發愣的花垣武道感到很奇怪,但是加藤夏美催促著他離開,他也沒辦法問什麼。

  花垣武道愣愣地目送他們離開後才回過神,這一刻心髒跳動異常,恐慌的感覺令他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選擇找上橘直人,他要回去問問,加藤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罪犯的?還有黑龍,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到家的松野千冬發現加藤夏美連飯都沒開始做,心中的疑惑更重了,這太不像她的性格,最近也是越來越奇怪了。

  抱著滿心疑慮,他找了個借口,單獨待著,給花垣武道打電話詢問剛才兩人談話的內容,可是得到的回答是「什麼秘密談話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在松野千冬一頓折騰後,這個結果還是沒有改變,直到他問到未來,他才確定,未來的花垣武道回去了,這個時空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松野千冬看著廚房忙碌的身影,心情十分復雜:小赤藤,你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心理疾病嗎?


第186章 東卍干部會議

  四天後,東卍召開干部會議。

  在破舊的爛尾樓裡,東卍的干部齊聚一堂。

  「沒想到八戒竟然是黑龍總長的弟弟啊。」坐在老舊沙發上的河田內保也揚著慣性微笑,對這一身份很是意外。

  「三谷你知道的吧?」武藤泰宏雙手環胸站著,看向沉默的三谷隆。

  「黑龍不錯嘛,能讓小赤藤吃癟。」半間修二笑道,目光落在樓梯邊戴著帽子的人身上,露在外面的拳峰有些淤青。

  「她那是活該!每次都是傷沒好就亂跑!」場地圭介看到她的傷口就來氣,一天天都不消停。

  「只能開戰了吧。」稀咲鐵太看了他一眼,眉頭一皺,又看向坐在鋼材上面無表情的佐野萬次郎。心想:以他們愛護若若的性格,黑龍凶多吉少,可惜了。

  站在一側的龍宮寺堅目光掃視全場:「干部都到齊了吧?」

  幾人沒有說話,隊長都已經到了,副隊也來了幾個。

  龍宮寺堅見他們安靜了,看向佐野萬次郎,發現他沒有說話的意思,就自已開口了:「如你們所知,兩天前,小赤藤被黑龍老大揍了。」

  說著他把目光挪向戴著帽子一聲不吭的人:「明知道小赤藤是東卍的番隊長,還對她下手,換而言之,這是黑龍所下的戰書。」

  一段話,激起幾人怒火。

  「真是目中無人,直接干掉他們吧!」河田內保也直接了當,在他看來黑龍隊伍人不多,干掉他們輕輕松松。

  「黑龍不過是我們曾經干掉的隊伍,不在話下吧?」武藤泰宏對這種事不排斥,反正黑龍已經和他的隊伍有過摩擦了。

  三谷隆默然片刻,道:「我們打敗的是黑龍九代目,和十代目是兩碼事。」

  「都一樣,反正都是一群廢物,惹到我們,直接干掉好了!」場地圭介滿不在乎,之前他們六人就干掉了黑龍九代,現在的第十代再強,也不可能抵過東卍五百人。

  「不能那麼莽撞吧,我們對十代黑龍還不了解啊。」稀咲鐵太不同意他這種直接開戰的看法,雖然他也很想給加藤夏美報仇,但謹慎點總是好的。

  場地圭介看向他,眼神萬分嫌棄:「你不會是怕了吧,也是畢竟你不會打架,要是喜歡磨磨蹭蹭就乖乖等著好了。」

  上次他帶隊清理君狂,後面被小赤藤救了的事全東卍都知道了。

  稀咲鐵太臉色一黑,這家伙果然怎麼看都不順眼。

  就在氣氛開始微妙時,沉默的佐野萬次郎開口了:「小赤藤,你怎麼看?」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樓梯口的人。

  加藤夏美像是沒聽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赤藤?」幾人齊齊開口。

  「啊?什麼?」加藤夏美茫然抬頭,見所有人都在看她,憨笑。「哈哈,抱歉,剛才在想其他事,怎麼了嗎?」

  對於她的走神,大家都表示習慣了。

  佐野萬次郎目光落在她帶傷的臉上:「你在想什麼?」

  「哦,這個……就是很想知道,你們男生真的就不怕冷嗎?那天大壽君就穿了一件皮衣啊,真的不冷嗎?」加藤夏美說的一本正經,滿滿都是疑惑。

  眾人皆是無語,這是在開會啊!

  松野千冬看著快把自已裹成粽子的她:「是你身體太弱了好嘛,動不動就生病。」

  話畢,加藤夏美還很配合地吸了吸鼻涕,她昨天吹了風,感冒了。

  房間內安靜片刻,河田內保也起身,走向柴八戒:「話說回來,就算小赤藤不知道那是黑龍的地盤,八戒你……」

  「不是哦,我知道的。」加藤夏美見他們看過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已的錯誤。「做不良的話,了解每個暴走族的地盤不是基本要求嗎?」

  武藤泰宏眉頭一皺,心中對她的懷疑更深了:「小赤藤,你是故意給東卍惹事吧?幾次三番,你到底想干什麼?!」

  河田內保也也不高興了:「明知道是黑龍的地盤還去,你就是不消停吧。」

  看著朝自已靠近的武藤泰宏,加藤夏美也站了起來,笑道:「我沒想干什麼啊,就是去柴家做客,誰知道黑龍那麼不講道理,是他們先動的手啊,我也不可能被動挨打不還手吧,那也太給東卍丟臉了。」

  武藤泰宏停住腳步,眸子幽深地盯著她,似乎想要從她笑臉中看出什麼,但並沒有。

  場地圭介看著滿臉笑容的人,莫名生氣:「你還笑得出來,連幾個黑龍成員都解決不了,平時不是厲害的不行嘛!」

  加藤夏美看向他,靜默兩秒,無奈道:「沒辦法,大壽比你強啊,打你根本不費力。」

  場地圭介氣到咬牙:「你又皮癢了是吧?!」

  眼看這倆人又要吵起來,龍宮寺堅忙叫停:「你們行了,這是開會。」

  場地圭介輕哼別過頭去,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松野千冬汗顏,這兩人從血色萬聖節後吵架的次數就多起來,真的是越來越難管了。

  龍宮寺堅看了看消停下來的兩人,看向高位的人:「mikey,怎麼辦?」

  他這般一說,所有人都看向佐野萬次郎,他是總長,是否要反擊都看他的。

  佐野萬次郎目光落在低著頭的柴八戒身上:「八戒,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柴八戒身體一僵,幾步上前直接跪下來:「我沒有想找任何借口,任憑您處置。關於我是他弟弟的事,我早已做好覺悟。所以總長……」

  「哎呀呀,好冷,為什麼開會不能找個暖和的地方。」加藤夏美隨意地打斷他接下來的話,知道原著劇情的她不想按原來的發展。

  眾人又看向她,場地圭介、河田內保也、武藤泰宏都是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

  但他們都還沒有開口,加藤夏美又自顧自走到窗口,邊曬太陽,邊看向跪著的人:「沒有必要離開吧,你又沒做對不起東卍的事,大壽是大壽,你是你,他的錯你沒必要承擔,像他那種連女生都打的人渣,不配當哥哥啊。」

  一番話話下來,所有人陷入沉默。

  佐野萬次郎看著她,腦海中不自然冒出那天在警察局和她打架的場景,他是不是也不配當哥哥?

  稀咲鐵太回想過往,很肯定沒打過她。

  然而加藤夏美正經不過幾秒,又開始花痴起來:「不過大壽的身材真好啊,長得又高,氣場又強,簡直就是我的理想型。」

  眾人一臉震驚地看著她,又將目光挪向同樣震驚的場地圭介,好像能搭上。

  加藤夏美注意到他們視線的挪動,也跟著看過去,想了想,還是決定辟謠:「都看他干嘛,我又不喜歡暴力男,別老天天傳謠,聽信謠言,耳朵會爛掉。」

  龍宮寺堅捂了捂嘴,目光閃躲,完了完了,場地沒戲了。

  三谷隆搖了搖頭,內心嘆息,怪只怪場地太直了,不知道讓著點小赤藤。

  松野千冬內心復雜,他想起幾天前武小道告訴他的未來了,場地哥不會就是在這開始和小赤藤鬧掰了吧?

  稀咲鐵太表面平靜,內心愉悅,他就知道若若不會沒腦子到喜歡上這個腦殘,上次肯定是看在是朋友的份上才奮不顧身。

  場地圭介耳垂一紅,憤然道:「搞得誰喜歡你一樣,鬼知道是誰傳的謠啊,就你這種喜歡沒事找事的家伙,動不動就一身傷的家伙,我才懶得管呢!」

  眾人:好樣的,這下子真的沒戲了。


第187章 未來,加藤的經歷

  樓內安靜了好一會,然後龍宮寺堅咳嗽一聲:「咳,這個事過後再聊,現在是在說黑龍的事,mikey,怎麼辦?」

  佐野萬次郎半靠著鋼材,聽到他的聲音回過神來:「嗯……這是二番隊的事,讓三谷決定吧。」

  聞言,三谷隆站了起來,朝跪著的柴八戒走去。

  柴八戒低著頭,神情愧疚,他是不想讓小隆為難的,但是他和黑龍、和柴大壽必須有個了斷。

  想著他就要開口,說出要退出的話,卻聽三谷隆道:「你是被襲擊的人,你怎麼看?」

  一抬頭,就見三谷隆看著在曬太陽的加藤夏美,表情平靜,他也不想讓八戒為難,但更怕他受傷,為了柚葉,他已經受了柴大壽太多傷害了。

  加藤夏美沒想到他會問自已,剛想搶話的嘴有閉上了,頓了一會才道:「黑龍十代目不比先前,暴君柴大壽是真的有實力,而且他也真的敢殺人,正面進攻的話絕對會損失慘重。」

  眾人點頭,這一點他們都知道。

  加藤夏美話鋒一轉:「不過,交給七番隊吧,我會給出一個完美的結果。」

  眾人驚訝地看向她,要知道她前幾天面對黑龍的時候是落荒而逃,現在是怎麼有膽量讓他們把這件事交給她的?!

  佐野萬次郎也皺起眉頭:「沒問題嗎?」

  加藤夏美笑著,絲毫沒有把敵人放在心上:「沒問題,沒問題,黑龍不過百來號人,有七番隊七十多人足夠了,放心交給我吧,七番隊也是時候立名了。」

  「得了吧,你前幾天還被黑龍追著跑,去送死嗎?給我安分點!」場地圭介不屑地看她,接連幾次受傷,再單獨把黑龍交給她處理,他真的怕這家伙死了。

  其他人也覺得不行,都知道黑龍十代特殊,根本不可能單獨交給她的番隊。

  然而佐野萬次郎卻給了出乎意料的回答:「那就拜托你了。」

  一群人剛點了兩下頭就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向他:「你說什麼?!」

  佐野萬次郎正了正身子:「她都說自已可以了,就讓她去好了,要是有需要的話,東卍的人都可以用。」

  加藤夏美聞言開心地笑了,向他行了執事禮:「請放心,七番隊定不負所望,拿下黑龍。」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是心頭一顫,看向她的眼神很復雜。

  就在這時唯一一道反對聲響起:「不……不行,我反對!」

  一時間所有人將目光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花垣武道穿著特攻服,氣喘吁吁地從樓梯跑上來,看樣子很著急。

  見到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河田內保也第一個發聲:「蛤?!你小子為什麼會來這裡?」

  「這種事情根本不是你能參與的吧,小赤藤別亂叫人來啊!」武藤泰宏生氣地看向她。

  加藤夏美很無辜,她可從來沒告訴過武小道要開會的事,只能是……

  她默默將目光轉向松野千冬,恰好他也開口解釋:「抱歉,武小道是我叫來的,因為也是被襲擊的人之一,就……」

  「小赤藤不懂事就算了!你怎麼也這樣?!」場地圭介氣得拳頭都握緊了,兩人住一塊,腦子也一塊出問題了嗎?!

  花垣武道看到幾人怒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快步來到佐野萬次郎面前:「mikey,不能把這件事交給加藤,她辦不了的!」

  佐野萬次郎與加藤夏美同步皺眉,異口同聲:「武小道你是隊員,而小赤藤/我是隊長,你沒有話語權,而且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

  花垣武道很慌,看了眼松野千冬,又看回來,直接就跪下來:「拜托了,mikey,加藤對付不了黑龍的,她……」

  「喂,武小道,你在小看我。」加藤夏美打斷了他的話,臉上是氣憤的表情,心裡卻很是明白,他能怎麼激動,多半是未來自已真的會因為黑龍出事。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時間回到四天前,花垣武道與幼年橘直人握手後回到2017年。

  在一睜眼見到橘直人的那刻他就簡明概要地講了回來的目的:「直人,我需要知道05年,關於十代目黑龍與東卍發生衝突的事,現在情況很緊急,拜托了。」

  橘直人很意外他的急切,但也迅速按照他說的做了,整整三天,他都在警局尋找過往檔案,然後發現了一個驚天密事。

  花垣武道與橘直人一同坐在電腦前回顧05年的案例,驚到渾身冒汗。

  2005年12月26日凌晨,當事人加藤夏美報案,投案自首,內容是殺害了當時黑龍十代目總長柴大壽,且聚眾鬥毆,致使多人重傷。

  由於認錯態度端正,投案迅速,且年僅13歲,被判處少年院整頓學習4年。

  2006年1月2日,在少年院服刑的加藤夏美殘忍殺害同期服刑的三名男生,延長刑期至20周歲。

  2006年1月10日,三名男生的家人對少年犯加藤夏美撤銷法定判決,同期關於基督教堂殺人案出現誤判,加藤夏美無罪釋放。

  此後警局對她進行回歸暗訪,卻在釋放後第二天失去她所有行蹤,直至6個月後,她才重新出現,而這個時候,她的左臂已經截肢了。

  沒有人知道這幾個月她發生了什麼,當時警員對她的所有盤問都沒有回應,最後因為有律師保護,全身而退。

  一樁樁一件件,看得花垣武道手腳冰涼,出了一身冷汗:「加藤……她……」

  橘直人對這些檔案記載也是無比心寒:「這些都是在加藤姐檔案袋裡面的,當初為了解決東卍的事情,她的底細都被調查的清清楚楚,就只有這段時間模糊不清,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橘直人看向面露驚恐的人,頓了頓道:「而且聽傳言她殺了柴大壽的事是真的,只是當時上面的人收了不干淨的錢,讓她無罪釋放。」

  花垣武道心跳如擂鼓,連呼吸都是壓抑的:「加藤根本沒有理由殺了柴大壽啊,而且她今天還被追著跑,沒有和柴大壽一戰的能力……怎麼會這樣?!」

  橘直人見他滿目驚恐,嘆了口氣,十二年,真的能改變太多了。

  就在兩人陷入沉默時,突然有手機鈴聲響起,兩人都是嚇了一跳。

  花垣武道忙裡忙慌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定睛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他與橘直人對視了一眼,才接起來。

  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手機便傳出熟悉的聲音:「武小道,是我。」

  「千冬?!」花垣武道驚訝,他不是被加藤送到國外去了嗎?!

  那頭沉默了幾秒,聲音帶著顫抖:「你回來了嗎?武小道。」

  橘直人聽得一頭霧水,可花垣武道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我回來了,我回來調查黑龍,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加藤怎麼會變成這樣?」

  「武小道回去救救小赤藤吧,別讓她去找黑龍,這是稀咲一早就設計好的圈套!」松野千冬聲音很激動,像是瀕死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急切地想要把所有事告訴他。

  原來在當年,加藤夏美向佐野萬次郎請命,帶著七番隊圍攻黑龍,反被傷至住院。稀咲鐵太借此機會想要挑撥黑龍與東卍的關系,引發戰爭,但是被當時還在住院的加藤夏美阻攔下來。

  稀咲鐵太不死心,繼續挑動二番隊副隊長柴八戒,致使他在聖誕節當天獨自面見了柴大壽,並將其殺害。

  當時預感不妙的加藤夏美逃出了病房,趕到事發地時,人已經死了,她遵循了當年向佐野萬次郎許下的承諾,替柴八戒頂罪。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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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未來,稀咲找上千冬

  接下來的事就如檔案中記載的一般,加藤夏美殺了人,判了刑,這是東卍所有人不願意見到的。

  稀咲鐵太也曾提出拿錢換人出來,但被拒絕了。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加藤夏美無罪釋放了,但他們都未見到面人就失蹤了,再見面時已經過去六個月了,人是被稀咲鐵太帶回來的。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加藤夏美徹底變了一副樣子,吞並了黑龍十代的七番隊掌管了他們所有事務,成為東卍融入黑暗的開端。

  此後稀咲鐵太借著加藤夏美的手一步步將東卍染黑,到這些年徹底掌控了東卍。

  「這些年小赤藤不得不聽命於稀咲,卻也在暗地裡護著大家,所以拜托你,武小道,回到過去,救救她,別讓她去對付黑龍!」松野千冬邊說邊抽泣,聽得出來,他是真的悔不當初。

  花垣武道聽著也是心沉入了海底,寒到發疼,很難想像加藤是耐住了多大的壓力與痛苦才走到這一步,最後卻被最在乎的人給……

  這一刻花垣武道攥緊了拳頭,下定決心:「你放心吧,千冬,我一定會阻止她,絕不會再讓這個未來出現!」

  他的眼中閃動著鬥志火焰,他這次絕對不會讓加藤獨自背負那麼沉重未來。

  「謝謝……謝謝……」松野千冬似乎是松了口氣,連連道謝,混雜著抽吸聲。

  花垣武道頓了頓,想起詢問他現在的情況,然而還不等開口,電話那頭傳來劇烈的撞擊聲,砰砰的,像是什麼東西在砸門。

  「抱歉武小道,我這邊有點其他事,小赤藤就拜托你了,記住千萬別讓她……」

  松野千冬說得特別急,但即使是這麼快的語速還是沒有在門被打開前說完。

  「砰,哐當!」

  巨大的聲響打斷了他說的話,緊接著似乎是有人衝進來將他按倒在地,手機掉落發出嘈雜的響聲。

  「千冬,發生什麼了?!」花垣武道急了,他猛的起身,卻根本沒辦法幫到身處國外的人。

  「真是可惜,逃到國外也沒用。」熟悉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出。

  花垣武道驚恐地瞪大眼睛,是稀咲!他去國外找千冬了!

  「哼,你還真是條嗅覺靈敏的狗呢。」松野千冬暗含怒火的聲音響起,要是在面前定是怒目圓睜。

  對面沉默了幾秒,接著稀咲鐵太飽含憤怒地開了口:「我原本想放過你們的,但是若若死掉了啊,而這都是你們的錯,如果不是為了護住你們這群蠢貨!她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都是你們害死了她!!!」

  「你不也是嗎?是你一而再再而三逼迫她才會害死她的,她的死跟你也脫不了關系!別以為自已有多清白,從你利用她開始,你和她就……」

  「啪!」

  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我那是為了她好,而你們一群蛆蟲,只會靠著她的保護苟延殘喘!現在好了,我馬上就送你去見他們,若若可是最喜歡你們了,一個都不會放過。」

  「一個都不會!」

  「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六聲槍響,每一下都讓電話另一頭的兩人更加心寒。

  而槍響過後,是人頹然倒地的聲音。

  緊接著手機被撿了起來,稀咲鐵太的聲音清晰無比:「這是第六個,下一個就是你花垣武道!」

  花垣武道渾身僵硬,徹骨的寒意將他浸沒。第六個?千冬是被他殺死的第六個!那在這之前的人呢?還有誰被他殺了?他在為加藤復仇嗎?這個人瘋了吧?!殺人也能這麼輕松嗎?!

  「武道!武道!」

  「啊?」花垣武道驚恐地看向抓著他肩膀搖晃的人,兩耳有些嗡鳴,恐懼感令他有些窒息。

  橘直人見他狀態極差,嚇出一身的汗,現在所有事都看他了,要是他出了什麼事,一切就真的完了。

  這樣想著,橘直人開始安撫他:「你別太傷心了,雖然松野君被稀咲殘害,但一切還有回轉的余地,現在能改變這一切的只有你了。」

  他不說還好,一點明,花垣武道就開始不受控地流淚。

  十多分鐘後。

  花垣武道終於止住淚,和橘直人商量接下來怎麼辦。

  花垣武道熬了一個通宵,整理出黑龍的相關信息,並記了個大概,在做好萬全心理准備後,與橘直人握手回到了2007年。

  一回來花垣武道就接到了松野千冬發來的開會信息,他是半刻都不敢停歇,跑著步就去找地方了,沒想到一到地點就聽到佐野萬次郎將處理黑龍的事交給加藤夏美,頓時心急打斷了。

  花垣武道看著生氣的加藤夏美,心髒狂跳,也不知是剛才跑得太快,還是被她嚇得,回想未來的一切,他強行讓自已鎮定下來。

  「加藤,七番隊的人根本就不夠對付黑龍,他們是接近於黑道的暴走族,不是能那麼輕易解決的,況且還有暴君柴大壽。所以至少多帶些人吧!」

  加藤夏美眉頭蹙起,她之前確實是想過直接帶人把黑龍一鍋端,但經歷了前些天的交鋒,她覺得不妥當,就換了個法子。可他這麼說,難道未來自已真的就這麼莽撞?

  松野千冬難得見到他這麼聰明,頓時反應過來這是未來的家伙,而他竟然這麼強烈地阻止小赤藤,必然是因為這樣做會有無法挽回的後果。

  思及此,松野千冬開口幫勸:「小赤藤,武小道也沒說錯,黑龍本身就是有『殺人隊伍』名號的武鬥派,他們的隊伍就和軍隊一樣。」

  「確實,只交給七番隊很讓人放心不下啊,反正也算八戒的家事,就讓二番隊也加入吧。」三谷隆也認可他們的說法,雖然小赤藤也不弱,但她最近的情況怎麼都讓人放心不下。

  稀咲鐵太聞言也發表了自已的意見:「小赤藤雖然強,但最近經常受傷,如果真和黑龍總長對上,說不准會如何,還是大家一起比較妥當。」

  其他人均是點頭應和。

  佐野萬次郎與加藤夏美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不滿,然後異口異聲。

  「就交給小赤藤,她既然說可以就可以。」

  「就算我受傷了,也總比你們腦子不帶彎的人好,一個黑龍,分分鐘搞毀。」

  眾人:你們這麼強真的好嗎?

  房間內沉默了半分鐘,然後,佐野萬次郎又靠在鋼材上,撐起頭:「二番隊和一番隊也加入好了,不過主要看小赤藤,這樣子總行了吧。」

  加藤夏美驚訝地看向他:「mikey,連你也不信我!」

  佐野萬次郎看了她一眼,因為剛才看到她臉上的傷,想起來她打不過柴大壽:「你要是打得過,那天也不會被追著跑了。」

  「我……我那是……」加藤夏美臉一下子紅了,確實,她就是知道自已打不過才跑的。

  所有人得知這一結果都松了口氣,還好mikey的小孩子氣是有限度的,不然真要不知道怎麼辦好。


第189章 出發找黑龍

  會議結束了。

  最後加藤夏美還是不得不認命,帶著一群人離開。

  「我說,一番隊和二番隊的跟著我就算了,你們兩是想干嘛?」加藤夏美摸出手機,回頭看了眼後方的稀咲鐵太與半間修二。

  半間修二笑得很欠揍:「嘿嘿,我就是比較好奇,你打算怎麼對付黑龍?」

  稀咲鐵太一本正經:「多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幫你。」

  一旁場地圭介看了他一眼,滿是不屑:「切,就你,還沒忘上次被打到還不了手的事吧,垃圾。」

  「我只是計算錯誤,就算她不來,我也活的下來,不像你,命都保不住。」稀咲鐵太表面微笑,內心暴躁。

  場地圭介一下子就不服了:「你還好意思!你……」

  他頓了一下,看了眼前方走路的加藤夏美,繼而又道:「你除了躲在別人後面還有什麼用?!」

  稀咲鐵太攥緊拳頭,兩人看對方的眼中都帶著蓬勃怒火。

  眼看兩人要在這打起來,三谷隆出來當了老好人:「好了好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都是東卍的人,都和睦共處吧。」

  花垣武道在一旁無聲觀察,讓這兩個人和睦共處根本不可能好吧,場地君能忍到現在都是奇跡了。

  松野千冬也這般覺得,目光看向似乎在編輯短信的加藤夏美,她真的就不管一下這兩人嗎?雖然可能管不住稀咲,但場地哥還是聽她話的啊。

  沒聽見後方聲音的加藤夏美疑惑看過來:「怎麼了?你們怎麼不吵了?」

  眾人一時語塞。

  加藤夏美轉過身,打量了幾人一會:「你們要不還是打一架,解氣。」

  最好是能打到骨折,這樣就能少幾個跟屁蟲了。

  眾人沉默,看她的眼神很是無語。

  加藤夏美見狀沒再說什麼,繼續往前走,並說著自已的計劃:「對付黑龍用點簡單粗暴的辦法就好了,他們沒必要我們動腦子。」

  場地圭介聞言一邊跟上她的腳步,一邊拿出手機:「那我打電話叫一番隊集合,人多更有把握,你們七番隊太弱了。」

  稀咲鐵太也跟上了,瞪了他一眼:「你那不叫簡單粗暴,你那叫沒腦子,現在直接打上門,找死啊。」

  「你……」場地圭介氣憤地瞪向他,攥緊拳頭,卻硬是咬牙忍下來了。「小赤藤你說!」

  「我同意稀咲的話,武小道不是說了嘛,黑龍不同於一般的暴走族,他們貼近於黑道,在戰鬥力方面比不良要強。而且就算我們打倒了黑龍,只要不殺死對方,柴大壽就會卷土重來。」加藤夏美邊說邊往前走,手上的手機甩來甩去。

  松野千冬看了看臉色陰沉的場地圭介和一臉得意的稀咲鐵太,然後目光定在最前面的人身上,發問:「那你想怎麼做?」

  加藤夏美停止揮動的手,聲音是意外的雀躍:「當然是殺了柴大壽啦。」

  世界安靜了幾秒。

  就在花垣武道為她大膽言論震驚不已時,三谷隆無奈開口:「你能不能別每次都說怎麼嚇人的話?正常點回答不行嗎?」

  花垣武道看著他們點頭應和,心中有莫名的壓抑,因為她說的是可能成真的。

  松野千冬注意到他的表情從驚恐到壓抑,心中也明白小赤藤愛開這種過分的玩笑,但如果放任這麼下去,這個玩笑就會成為現實。

  加藤夏美當然也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表面不開心:「切,沒意思,就不能像武小道一樣稍微震驚一下嗎?無聊的家伙們。」

  內心:早就不一樣了,從與黑道有糾葛開始,就已經回不來了。所以武小道拜托你了,東卍大家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幾分鐘後,他們走到一處路口,在右側街道口,停了兩輛黑色面包車,而車邊站著嚴肅冷漠的花臂大叔。

  加藤夏美見到他們微笑著打招呼:「你們好啊,抱歉,這麼忙的時候還把你們叫出來。」

  兩位大叔一見到她都躬身行禮:「小姐,早上好!為小姐服務是我們的榮幸!」

  後方幾人明顯看到加藤夏美身體僵了,不知道該作何表達。

  加藤夏美輕咳一聲:「咳,也不用那麼鄭重。」

  內心已經開始問候三谷涉之了,他到底跟他小弟們說了些什麼東西啊?!

  接著加藤夏美相互介紹了一下人,然後講起真正的計劃:找柴大壽談和。

  沒錯,她想要直接找人談和,先安撫下來黑龍暴躁的行為,按照原劇情發展,在血色聖誕節那天單獨拿下柴大壽、九井一和乾青宗幾人,這樣子黑龍群龍無首,解決起來方便。

  不知道她後面計劃的幾人只覺得後腦一陣發疼,她是不是忘了前幾天她還與黑龍老大發生衝突,不歡而散,現在直接找上門談和,和送死完全沒區別。

  花垣武道也算是找到了她在未來被黑龍打成重傷住院的原因了,她小看了黑龍的暴力與蠻不講理。

  由於人多,便分了兩車。

  坐在後方車內的松野千冬看著前方的車,對後方三人道:「我還是很擔心前面的情況啊,他們不會吵起來吧?」

  「應該不會吧,小隆能勸住吧。」柴八戒雖這麼說,眼中卻是有擔憂的。

  半間修二打開車窗,給自已點了根煙:「小赤藤可在那輛車上,他們那鬧得起來,瞎擔心。」

  車內靜默幾秒,異口同聲:「滅掉!」

  半間修二吸了口煙,緩緩吐出後,笑道:「你們管我,副、隊、長、們。」

  花垣武道坐在角落,他還是想跟加藤一輛車。

  而此刻加藤夏美的車上,詭異的安靜,幾人規規矩矩坐著,時不時看一眼副駕駛位上、安靜編輯短信的人。

  良久,場地圭介忍不住了:「小赤藤,我們去哪找黑龍啊?」

  加藤夏美轉頭看他們:「當然是黑龍地盤啊,七番隊已經全部出動找人了,剛才回信息說人在一家服裝公司鬧事,我們現在過去剛好能趕上。」

  「你讓七番隊的人去黑龍地盤!」三谷隆表示很震驚,這要是被黑龍的人發現就是凶多吉少啊!

  加藤夏美知道他在想什麼,安慰起來:「哎呀沒事的,他們都沒穿東卍的特攻服呢,就是當個街溜子隨便蕩蕩,看不出來的,而且到現在都沒人向我求救呢。」

  稀咲鐵太汗顏:「你確定不是來不及求救嗎?被發現就直接揍趴了吧。」

  加藤夏美張了張嘴,好有道理。頓了頓,她又開始編輯信息,並催促身邊的人快一點。

  被派來保護她安危的大叔聞言擰起眉頭,默默加大油門。

  後方車子一見前面的車加速,連忙跟著提速,然後在明晃晃紅燈的情況下,兩輛車先後衝出。

  低頭看手機的加藤夏美是一點沒注意到這危險行為,後方三人默默抓緊身上的安全帶,好可怕!


第190章 再見柴大壽

  二十多分鐘後,車停下了。

  「小姐,我們到了。」大叔提醒還在瘋狂打字的人。

  「什麼?」加藤夏美抬頭,茫然地看了看前方。

  大樓下圍了一圈身著黑龍隊服的人,有個別手上拿著棍棒,看上去凶神惡煞,似乎還在起哄。

  「不是,你……你剛才一下都沒停過,就到了?你是不是闖紅燈了?」加藤夏美驚訝地看向他。

  大叔明顯愣了一下:「不是您讓我快點嗎?就……快了一點。」

  加藤夏美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然後對他道:「回去好好反思,記得去警局交罰款。」

  說罷,她開門下車。

  大叔愣愣地看著她開關門,滿眼都是迷茫,他有做錯什麼嗎?剛才車開的不是很穩?闖紅燈要交罰款嗎?

  後方三人見她下了車,也跟著下車,腳落地的那一刻,心安定了很多。幾人同步回頭看,載著半間修二他們的那輛車根本沒跟上來,後方空蕩蕩的。

  幾人嘆了口氣,又看向前方。

  就在這時車子突然發出刺耳的喇叭聲。

  「嗶——」

  剛想上前喊人的加藤夏美嚇到跳腳:「我靠,你有病啊!!!」

  車內大叔一臉無辜,他只是看那群小孩根本沒注意到他們這邊,就想幫忙吸引注意力,哪曾想嚇到她了。

  而有他這麼一按喇叭,黑龍成員全部都看了過來,當看到裹得胖乎乎的加藤夏美時愣了一下,然後就發現了穿著東卍特攻服的三人,頓時開始叫囂著圍上來。

  「喂,哪裡來的臭小子,別瞎摻和事啊!」

  「是東卍的家伙,正巧趕上事了,老大剛好要找他們算賬啊。」

  「丫頭又來了,趕著送死啊!」

  ……

  加藤夏美見人氣勢洶洶地靠近,往後退了退,面上還是掛著笑容:「我想找柴大壽聊聊,你們通知一下唄。」

  三人見狀上前一步,擋在她前方,警惕地盯著前方,心裡很是緊張,這要是打起來,他們都凶多吉少啊。

  這時人群散開了,九井一笑著走了出來:「哎呦,你還敢來呢,加藤夏美,上回可真是英勇啊。」

  加藤夏美扒拉開擋著視線的場地圭介,憨笑:「嘿嘿,上次是正當防衛啊,誰讓你們要追我的,我也傷的不輕啊,你怎麼樣啊?上次砸的也不輕。還有大壽君,上次那個應該沒有後遺症吧。」

  九井一聽著她關切的話,嘴角抽了抽:「你想死就直說,這次可就跑不掉了。」

  加藤夏美看了看圍上半圈的人群咽了咽口水,這要是打起來應該會很爽吧,不知道他們能挨幾下。不對不對,我不是來鬧事的啊,我是來道歉的。

  想到這,她立刻換上狗腿的笑:「別這麼說啊,我不是來鬧事的,我這次是來道歉的,真的。」

  九井一滿臉的不相信,就算她不是來鬧事的,一會老大來了也會直接打起來。

  「怎麼了?都在這裡干什麼?!」恰好此時柴大壽暗含怒火的聲音傳來。

  與此同時後方載著半間修二一行人的車到了,幾人忙裡忙慌下車,一同面對黑龍圍攻。

  柴大壽還是與先前一番裝扮,寒冷的天氣只穿了一件紅皮風衣,目光凶狠地盯著躲在人後的加藤夏美,牙咬的緊:「你還敢來!」

  加藤夏美瑟縮了一下:「我來道歉的,上次的事真的很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行嗎?」

  柴大壽攥緊拳頭,憤怒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帶這麼多人來認錯,你行啊!」

  幾人愣了一下,不就是多來了七個人嗎?

  然而回頭一看,好家伙,七番隊的人全部到齊了,密密麻麻堵在街道裡,不少人都拿了武器,眼神堅毅,仿佛就等加藤夏美一聲令下,一擁而上,干掉黑龍了。

  加藤夏美笑得無辜:「我這不是怕你又不講道理打我嘛,雙重保險,給個機會和解唄,打打殺殺多不好,不僅傷身體,還費錢。」

  柴大壽再也忍不了了,大吼一聲:「愣著干什麼,干掉他們!!!」

  黑龍成員聞言揮著棍子就衝過來,東卍七番隊的人見狀也大吼著要上去一決雌雄。

  然而一聲刺耳的喇叭聲打斷了衝鋒的隊伍。

  車上,大叔面容陰狠地按著喇叭,腳已經有下踩的跡像了,這裡監控少,直接撞上去解決掉就好了。

  「你有病就去醫院啊,在亂按,我讓你和車子一塊報廢啊!」加藤夏美衝著車子怒吼。

  場地圭介低頭看了眼被緊緊抓住的衣服,一抬頭對上稀咲鐵太要吃人的眼神,微微一笑。

  這時候三谷隆上前道:「初次見面,大壽君,能聊聊嗎?」

  面對他平易近人的話語,柴大壽表現得狂躁:「沒什麼好聊的,東卍出現在黑龍的地盤就要全部解決掉!!!」

  「可你弟不也是東卍的嗎?」加藤夏美指了指後方畏懼的柴八戒。「連家人都要揍的話,真的不是一個好大哥呢。不能給個機會好好聊聊嗎?直接開打的話對你也沒有好處吧。就算在這弄死我們,東卍還有四百來號人,黑龍解決的了嗎?」

  「你在威脅我?!」柴大壽臉色沉了下來,脖頸上因氣急青筋暴起。

  加藤夏美一臉無辜:「我只是在說事實,而且……你也不一定打得過我們啊,大家人都沒來齊,還是歇戰,正好中午了,請你們吃飯,賠罪,給個面子唄。」

  眾人:你面子不是都丟了嗎?

  九井一看著前方眾人,想了想,還是朝柴大壽附耳而去。

  所有人看著他們兩低聲交談,片刻後,柴大壽的神情緩和下來,又看向對面:「你最好別耍花招。」

  加藤夏美一聽便明了,笑道:「當然不會,我可是誠意滿滿,請上車。」

  說著,她示意另一邊的七番隊成員退讓。

  七番隊成員個個悶聲不吭,退開來:又沒架打了,一天天好無聊啊。

  剛到沒一會的幾人一臉不可思議,這就沒事了?剛才……錯過了什麼?

  柴大壽將信將疑地讓黑龍成員離開,帶著九井一和乾青宗靠近幾人。

  加藤夏美當然也表現了誠意,告知七番隊眾人撤退了,另外讓稀咲鐵太和場地圭介兩人去和半間修二他們坐。

  兩人都表現出看對方不服,且擔心他們這輛車情況的樣子,偏拉著她不放。

  然後沒用,兩人腿上都挨了一腳,灰溜溜上了後面的車。

  柴八戒看著加藤夏美和柴大壽他們上了一輛車欲言又止,直到看到三谷隆給他投來安慰的眼神,才上了自已的那輛車。

  而剩下的黑龍與七番隊成員,目送自家老大離開後,相互對視幾秒後散了。

  至於剛被砸了公司的老板,此刻躺在公司大樓下,滿臉血跡,生死未知。

  其他被打到身負重傷的人見黑龍成員散了,才敢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

  另一邊,開上油柏路的車與警車和救護車差身而過。

  加藤夏美看著車子錯開,才想起來剛才他們是在「打家劫舍」,於是詢問起來:「那家公司的人沒事吧?你們下了多重的手啊?」

  「關你什麼事?!」柴大壽沒給好臉色,他還深刻的記得那天臉上的痛苦呢,今天沒動手已經是極限了。

  加藤夏美聞言,皺起眉:「我又沒問你,可可,你們這一單多少錢啊?」

  九井一看了眼身邊瞪他的老大,果斷選擇打馬虎眼:「哈哈,我也不知道,賬目不在我這邊過的。」

  「在柚葉那裡嗎?真好奇,這麼多人,費這麼大力有一千萬日元嗎?」加藤夏美透過後視鏡看著他們。

  「也沒有那麼多吧。」九井一回應著,感覺她把賺錢說的好輕松,想到她貌似也開了家正規的餐館,應該每月也有不少利潤吧。

  「垃圾。」開車的大叔下意識吐出兩字,干這麼危險的活連一千萬日元都沒有,白費勁。

  加藤夏美瞪了他一眼:「開好你的車,在亂來,我可就不讓你跟著了。」

  大叔面容一僵,不在開口。

  回想三谷涉之前幾日叫他和阿梟單獨叫出去的場景。


第191章 與黑龍談判

  幾天前。

  三谷涉之帶著人走到一處陽台,給自已點了根煙後,對畢恭畢敬的兩人道:「這幾天ecr一直在查阿奈的行蹤,你們也知道現在就靠著阿奈翻盤了,她人還小,很容易受到威脅,而且聽他們說,阿奈又和什麼黑龍對上了。」

  阿梟聞言道:「我知道,黑龍和東京那邊賭場裡面的人搭點邊,貌似是和我們差不了多少,不過對上阿奈的話應該沒勝算吧。」

  大叔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吐煙的三谷涉之:「那群人都是我們那個時代的家伙了,這一代沒什麼好鬥的,我覺得阿奈沒問題。」

  三谷涉之看了看兩人,抿了抿唇:「你們真的聽到重點了嗎?我說的是ecr盯上阿奈了,沒說阿奈對付不了那群小孩!」

  頓了頓,又道:「總之,你們去保護阿奈吧,那家伙貪玩,你們還能打,車也穩。反正你們先前都嚷著要女兒,就當是阿奈了,照看著點。」

  兩人相互看了看,應下了這件事。

  時間回到現在。

  大叔按照加藤夏美的指示來到一處大飯店前,老式的裝修風格,屋外看去沒什麼食客。

  所有人下車後,立刻有人有人迎了出來,看樣子似乎是飯店經理,笑得很狗腿,忙把人往屋裡招呼。

  九井一坐在包廂臨門一邊,四下打量後看向微笑的加藤夏美:「這地方不錯,你和這裡老板熟悉?」

  「嗯哼,他是我員工,這裡兩周前被我買下來了,我可不像你們賺錢走不正規渠道。吶,點菜吧。」加藤夏美把菜單放在轉盤上,轉給他們。

  三言兩語,幾人都驚呆了。

  「不是,你什麼時候搞的?」場地圭介一臉懵逼,在他的印像裡,加藤夏美就經常和他們呆在一起,完全沒時間亂晃啊。

  松野千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加藤夏美,隔三差五不著家是有原因的。

  半間修二撐著下巴:「你這麼有錢呢,那借我點唄。」

  「行啊,借你一百萬,一個月以後還我五百萬。」加藤夏美邊說著,邊招手示意服務員,接著把打好勾的菜單遞給他。

  「高利貸,你夠狠,自已人都坑。」九井一看了看吃癟的半間修二,笑了。

  加藤夏美瞥了他一眼:「誰和他是自已人,商業上都是敵人,頂多是個短期合伙人。說起來,你有興趣和我合作嗎?賺錢。」

  九井一見她一副穩重談判的模樣,一下子來了興致:「你想干什麼?」

  加藤夏美聞言,拉著凳子就坐到他身邊去,笑得一臉奸詐。

  幾個人就看著他們兩個低聲談論,雖然不知道內容,但看他們倆逐漸變態的笑容,就知道這檔子買賣不簡單。

  「沒想到你這家伙是個天才啊,做不良真是暴殄天物了。」九井一眼神中滿是贊許,心裡對她卻濃濃的忌憚。

  加藤夏美被誇了,很是高興,眼中都好似帶了星光:「所以入股嗎?」

  九井一頓了頓,笑道:「不要。」

  以為成功說服的加藤夏美怔愣片刻,在看到他戲謔的笑容後,她小嘴一扁,拉著椅子遠離他。

  「你不問問為什麼?」九井一見狀覺得好笑,放棄的真是果斷。

  加藤夏美重新坐好,翻了個白眼:「得了吧,看表情就知道坑不了你,懶得玩了。」

  末了,她看向門口,喊道:「服務員,上菜吧!」

  門口等待的服務員應聲而入,餐車放滿了熱氣騰騰的美食,色澤光鮮,擺盤精致。

  加藤夏美看著一道道菜上桌,發現了一個問題:「怎麼都是我點的,你們沒有想吃的嗎?」

  當目光掃視時,所有人都下意識避開眼,剛才光顧著看他們交談了,完全忘了點菜這件事。

  場地圭介看了眼差不多擺滿的餐桌,又看向她:「這……足夠了吧,點多了浪費,上次點那麼多就沒吃完。」

  三谷隆幫腔:「是啊,就算有錢,也不能這麼花銷,而且浪費可恥。」

  花垣武道小心觀察幾人,感到奇怪,到目前為止黑龍都未真的與七番隊發生衝突,可明明在未來千冬的描述裡,加藤被黑龍打到重傷住院啊。難道是因為東卍干部來了一半,所以沒有動手嗎?

  就在他疑惑之際,目光落在了不顧眾人交談、開始動筷的半間修二身上。

  此刻的半間修二覺得有點餓,剛好可以邊吃邊看小赤藤玩弄黑龍,有趣的緊呢。

  加藤夏美余光也瞥見了他,但並未計較,而是正經起來:「好吧,那就邊吃邊談吧。」

  雖然她這麼說,但除了半間修二一個看戲的人之外,其余人都是一本正經端坐著,等待下文。

  加藤夏美短暫的停頓了一下,繼而道:「首先,談判的核心,也是我期望的最終結果,黑龍與東卍和解,此後互不干涉,和諧相處。」

  「呵,就憑你口頭的話嗎?丫頭,你能代表東卍?!」柴大壽對她盡是不滿,從上車開始他這個暴君就被無視了,換誰都不高興。

  加藤夏美微微一笑:「當然,mikey已經把黑龍全權交給我處理了,他們都是過來湊數的。」

  邊說著,她邊夾了塊水豆腐,話音落下便將它吃了,附加了一句:「你們也吃,大冷天要趁熱。」

  眾人相互看了看,才拿起筷子。

  加藤夏美咽下食物,又道:「那麼,我先道歉吧,上次與黑龍起爭端是我的不對,本以為正常出行不會有事,誰知道……」

  她話沒說完,但意思在坐的都懂。

  柴大壽臉色明顯更黑了,眼神死死盯著她,放在桌上的手青筋暴起。

  頓了一會,她又轉移話題:「總之,不期待你們原諒我,但這算我的錯,和東卍本身沒有關系。再者黑龍與東卍本身也是淵源不淺的兄弟組合。鬥來鬥去,倒是會便宜某些人,重歸於好對我們來說利大於弊。」

  聽聞此言,幾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柴大壽眸光一沉:「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的誠意只是打感情牌嗎?」

  加藤夏美笑了笑:「當然不是,既然你這麼急,那就直接進入正題好了。」

  「我希望你能把八戒和柚葉解放,並且不再插手他們往後的人生。相應的,我會給你足夠的金錢,價格你來定,如何?」

  柴大壽怒目圓瞪,額前青筋暴起,面部肌肉緊繃地看著嬉皮笑臉的家伙,覺得她這話十分可笑,親人是可以用金錢來定義的嗎?!

  東卍這邊也倍感驚訝,其中最意外的就是柴八戒,他從未想過「簡單粗暴」的方法會是這個——為他們花錢!

  可是柴大壽也不是吃素的啊!!!

  如他所想,柴大壽在良久沉默之後,緩下激憤的情緒,笑了出來,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個數字:「五百萬。」

  (注:此處及以下的錢都是日元單位)

  眾人驚到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他們從未敢想過的數字。

  然而加藤夏美卻連看都不看他,夾起一塊年糕淡淡回應:「成交。」

  沒聽出她任何緊張感,這令柴大壽不由皺眉,繼而解釋:「是一個人五百萬,也就是一千萬,你拿得出來嗎?」

  柴八戒聽得心頭一緊,很明顯大哥在坑小赤藤。他看向加藤夏美,緊張開口:「小赤藤……」

  「沒問題,你要現金,還是給我幾個賬號分開分期轉賬呢?」加藤夏美依舊在平靜咽下年糕後回答。

  錢對她來說向來不是問題,倒是暫時安撫黑龍後,她可以省下心思對付那群人。

  沉默,在場人都被她的雲淡風輕震懾住了,無論怎麼想,他們都不明白,才14歲的人會這般有錢。而且明明半年多前,她還是「孤苦無依」啊!!!

  加藤夏美見他們不回應,也不急,安靜地轉動轉盤,夾自已喜歡吃的菜,等待著結果。


第192章 處理襲擊者

  良久,柴大壽緩過神來,竟說出更驚人的話:「我剛才說錯了,是一人一千萬,共兩千萬才對。」

  加藤夏美咀嚼的動作一頓,眉頭皺了起來。

  場地圭介忍不了了,怒拍桌子:「柴大壽!你什麼意思,這還帶漲價的嗎?!」

  稀咲鐵太與三谷隆也有些不滿,這個價錢已經是天價了,根本負擔不起。

  柴八戒也開口勸:「大哥你別為難她了,我……」

  「八戒,這裡沒你說話的份!」柴大壽沉下臉打斷他,繼而又看向眉頭緊蹙的人。「既然你想帶走他們,那就……」

  「可以,不過給我點時間,錢不是那麼好取的。」加藤夏美打斷他,放下了筷子,說話時神情緩和下來。

  柴大壽聞言,往後一靠,目光審視地打量她,明明才和柚葉認識不到一周,和八戒關系也不是很好的樣子,卻願意為他們花這麼大的價錢,這其中的緣由真的是令他好奇啊。

  但是……

  「既然你這麼執著,那麼再高一點也不是不可以吧,兩人五千萬,我不僅解放他們,也保證以後不再對東卍出手,如何?」

  九井一聽他開了頭便知道他想干什麼,緊張到手心冒汗,真的很想阻止他,內心忍不住咆哮:老大,適可而止啊!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再抬高的話會談崩的!!!

  如他所想,加藤夏美深吸一口氣,神情驀然變得嚴肅,帶著憤怒:「柴大壽,別惹我,要知道兩千萬就夠我去黑道上買你們的命了。你到底哪來的自信,敢肆意抬高價格的!!!」

  「你以為東卍與黑龍開戰誰會贏?你以為你現在身處的地方是哪?你以為就你們三個我解決不了嗎?!」

  「我告訴你柴大壽!我能在這心平氣和地跟你談判是看在你是柚葉和八戒的大哥,看在黑龍初代的面子上!你以為你是誰啊?!就憑你那些不法買賣,只要我想,你這輩子就完了!!!」

  加藤夏美一口氣吼完,坐在凳子上,邊喘氣,邊用凶狠地眼神瞪他,那樣子仿佛要把他吃了。

  在場東卍的都難得見她發脾氣,大氣不敢喘一下,連剛才怒氣十足的場地圭介也嚇到啞然,一副活見鬼的樣子看著她。

  而剛才還盛氣凌人的柴大壽被吼完之後,也消了氣焰,眉頭擰起,看樣子是在思考。

  就在屋內陷入沉寂壓抑之時,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扣扣扣!」

  加藤夏美收回目光,人重新平靜下來:「進來。」

  門打開來,進來的是剛才的開車大叔,他神情嚴肅,快步來到加藤夏美身側,俯身附耳同她說了幾句。

  眾人都看見她的表情從剛開始的平靜到煩躁,而後冰寒,皆是感到好奇與不安。

  大叔講完一切後直起身子,眼神復雜地看著思考的人,等她下達命令。

  突然她起身往外走:「你們吃吧,今天談判到此為止,如果你們願意一千萬一個人,再來找我。」

  「你去哪?」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看向飛快的離開的人。

  但加藤夏美沒有回答他們,在出門的那一刻眼神鬥然銳利起來:ecr,幾次三番踩我的底線,當我好欺負是吧!!!

  屋內眾人看著關上的門,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時間轉眼過去。

  被拋下的東卍幾人正步行回家,暖日當頭,他們卻是各懷心事,沉默煩躁。

  突然一直沉默的柴八戒停住腳步,並叫住了前面的人:「大家!」

  所有人轉頭看他,只見他滿臉愧疚,眼神卻透出一絲堅毅決然:「我還是決定退出東卍,實在抱歉,因為我和大壽的關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想勞煩小赤藤,所以我退出了,請幫我謝謝她。」

  眾人看著他決然轉身的背影,都不知道說什麼,挽留似乎也不行吧……

  另一邊。

  走在路上的九井一詢問柴大壽是否同意這次交涉。

  柴大壽臉色陰沉,雙拳緊握:「當然不接受!用錢買我的家人簡直荒謬!八戒也是,到現在還要靠別人護著,等他回來要好好訓誡一下!」

  九井一就笑了笑,心中還有些感嘆:以老大的脾氣,今天沒有動手真是個奇跡。不過那個加藤夏美真的是有點眼熟呢,脾氣也很像,會是他嗎?

  而加藤夏美呢?此時此刻她已經來到了偏遠破舊的小樓,一下車就看到倒了半邊的大門,以及在風中搖搖欲墜的另一半。

  進門,入眼的是滿地狼藉,地上到處是碎玻璃、破藥瓶,散落的藥片、粉末,斷裂的木桌、椅,空氣中也有股奇怪的味道。

  此刻加藤夏美扎著頭發,戴著黑口罩,連衣服都換成一套純白休閑服。

  她在門口頓了幾秒,接著朝裡屋走去,破碎的玻璃發出「沙沙」輕響,而她的眸底是一片冰寒。

  裡屋也是同樣的狼藉,不過是藥盒散落,破碎的藥劑浸潤了地板罷了。

  她徑直來到巨大的醫療垃圾桶旁,將它移開後,下方出現一道暗門,拿出隨身攜帶的鑰匙,打開暗口,下方是比外面還要亮的光。

  加藤夏美從樓梯爬下去,順手蓋上蓋子,經過四五米的攀爬才踩到地面。

  一轉身,一群壯漢緊張地站成兩排,負手而立,見到她來了,立即恭敬鞠躬相迎:「小姐好!」

  加藤夏美掃了眾人幾眼,最終目光落在人群盡頭,那挽起袖子、持有染血鐵棍的手臂青筋暴起,處於暴怒中的人身上。

  「你沒有看到禁煙標識嗎?」

  三谷涉之吐出一口煙霧,接著將燃燒的煙頭直接按滅在渾身血跡的人臉上,徐是痛暈過去了,這一下竟沒見他發出任何聲音。

  三谷涉之看向朝自已走近的人,聲音有點犯啞:「這裡已經廢了,我會給你重新找個地方。」

  話音未落,加藤夏美已到身邊,猛得一腳踹在剛被凌虐的人身上,劇烈地痛楚令他再度醒來,嘶啞的喉嚨發出慘叫,像是有什麼卡在喉嚨裡。

  加藤夏美不管不顧地抓住他的頭發,將頭提起,迫使他臃腫的眼直視自已:「喂,告訴我,ecr的老大現在在哪?」

  男人破裂的唇瓣恐懼地顫抖著,眼角的淚混著血水滑落,聲音急切又恐懼:「他可能在貝金坊或者是北樂俱樂部。奈先生,我就知道這些了,我錯了,求求您別殺我!」

  加藤夏美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松開手,也沒說放了他,轉身走到自已平常做手術放工具的台子邊,拿了一大一小兩個瓶子,以及一個注射器。

  男人目光隨她而動,當看到那根細長的注射器時,他嚇尿了,連聲求饒:「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奈先生!我不該砸店的!是麻田草吉讓我這麼干的啊!求您饒了我吧!!!」

  眼見他開始掙扎,守在一側的古鬥與柏實兩人當即上前按住他,擺正他的頭,逼迫他看向漸漸靠近的人。

  加藤夏美淡定地抽空小瓶子的藥劑,隨手將空瓶扔在地上,「叮叮當當」好似地獄的鈴聲。

  男人恐懼到了極致,想搖頭,想嘶吼求饒,想逃跑,可卻被按得死死的,最後也只能用眼淚述說,淚水在布滿血跡的臉上劃出一片空白。

  加藤夏美並未有所動容,上前,俯身將針管扎進了通紅脖頸處暴起的血管上,緩緩推出藥劑,待到清空,便拔了。

  抬頭撞上那雙布滿血絲的絕望的眼,頓了一頓,直起身,示意他們放開。

  麻藥的勁上來得很快,男人頹然垂下頭顱,整個人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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