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死地而後生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老母完全是打醬油的了,精修第一章奉上!
**年*月*日,娛樂頭條,星火娛樂爆紅的新人天後林榮意外墜樓,紅顏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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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茫茫,純白飄渺,毫無雜色,但就是這樣純粹的白色,內裡翻湧著同色的波紋,就像是掩蓋在純粹背後的邪惡東西不斷的翻滾。
噁心……
我果然是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純白••••的鬼地方!!!走了許久,卻仍是找不到一處出處,再好脾氣的人都不耐煩了,更何況是我從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早知道人死了是來這麼個除了霧以外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大概不故意讓那個可憐的女人把自己推下樓了,雖因為一個有婦之夫,被當成狐狸精讓正宮推下了樓,一命嗚呼,呵!
可笑的死法!
「啊,不知道,老母會不會發瘋。」那個人那麼費力的才把自己這跟朽木包裝成了所謂的偶像呢,結果還沒給他賺多少錢,就掛了。
他不會生氣的虐屍吧。「他平時也很照顧我,現在我卻這樣任性••••••」雖然這麼說著,卻沒有一點愧疚感什麼的,我還真是虛偽……
沒錯,老母是個男子,一個略娘的男子,因為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他的真名,而他本人又一直在林榮面前又總是嘮嘮叨叨,什麼事兒都要說上幾句,典型的老母不是?
說到底,如果不是發生那樣狗血的事情,只是一個普通大學生的自己也不會認識老母這樣的奇才吧,或許還真能夠按照自己打算的那樣平淡的度過大學時光,然後謀一個好職業,有一份固定收入,和媽媽一起更好的生活,但是,也只是如果而已。
未經世事的人總是太過單純,不知道災難什麼的最喜歡光顧像這樣的人••••••
溫柔自重的母親毫無預兆的被人說成了勾引有婦之夫的小三兒,那受萬人唾罵的無恥臭名竟然要我的母親背負,只因為憑空出現的父親的到訪,就給我們原本和美的兩人之家招來禍害。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是真真的至理名言,再好的名聲抵不住潑婦罵街,再多的善緣終不堪流言紛擾。自己獨立開一家古箏店賣琴授藝的媽媽被對方磨得苦不堪言,難得負心漢想要舊情復燃,想要兒女認祖歸宗,好歹我的另一半基因的提供者倒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說什麼家裡最看中後代的傳承,正派夫人也是大家閨秀,自有一套代代相傳的除妖之法,也不會笨到明的上門撒潑,而是直擊要害,找了旁人借刀殺人,白臉的父親情深似海,黑臉的正室手段高明,豆大的邊緣小鎮竟也每天都有狗仔蹲點,硬是將我和媽媽的一切都挖了出來,桃色的緋聞不斷,都是藉著媽媽的心傷愉悅著她人的病態,謠言傳的媽媽日日傷神,夜夜垂淚,流言飛的自己受人孤立,前程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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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多虧了那一次次的曝光,讓老母找上了自己,簡直就是……狗屎運!
大家族趾高氣昂,故作清高,硬是用自己的前程逼走了媽媽,帶著和善的面具想要用自己的出色鋪平家族的路。怪不得前十幾年毫無聲息,卻在自己將要進入知名舞團時冒了出來,原來是打著如意算盤,和著生辰八字,就等新娘畫眉。
不過我也真真正正的給了她們一耳光,最有名的禮堂,最豪華的婚宴,滿場尊貴賓客,不少業界精英,他們參加婚禮既是做戲也是看戲,所以自己就不負所望的給了他們一場視覺盛宴。同是現場直播,自己穿著復古的紅色嫁衣,跳著剛學會的略帶生澀的的媚舞,妖艷中自有幾分與眾不同
抬首,迷倒舞台下所有花間老手。諂媚的討好著星火娛樂的老總……
撫肩,氣煞禮堂裡個把老奸巨猾。
轉身,驚喜婚宴上幾多有心之人。
舞畢,所有人都知道了娛樂園裡面見怪不怪的潛規則,自以為是的想當然每個人都有,堵不住別人的口,那個清高的家族就沒辦法用一個好價碼賣掉自己!
本該是兩大家族結親的喜日,連留戀花間的多情公子都浪子回頭,願成就一世美名,但是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卻讓人「眼前一亮」,搖身一變,成了那誘人妖艷的月下之花。
「呵呵,」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好笑,那些平日裡不露聲色的人被自己的出其不意撕裂了偽裝,氣急敗壞,難道不好笑,搞笑的是為了挽回哪怕一點點的名譽,那家人竟然捨得那個剛剛上高中的掌上明珠,配給了一個對方掌權人都頭痛的紈褲大少爺。十六歲的新娘,不是還未成年嗎?「那樣的盛景,生平難見。」
如若不是老母的出手相助,自己也沒那個能耐,且不說自己能否無聲無息的逃離一個個伴娘的監視,就連把那經典的現場直播讓所有人都看見的能力都沒有。老母是我的貴人,讓我可以在夜色下自由開懷的跳舞,而不為黑暗所困。雖然,他是看中自己的才能可以為他謀取想要的財,但也正是他的看重,我才有能力反抗,有資格任性,本以為自己就可以這樣燃燒青春,肆意人生,卻小看了人生的戲劇性。
一舞的驚艷,竟讓富家大公子也難忘,又或許那個風流的高富帥也與自己一般也不滿這個被人擺弄的婚姻,即使得了個意料之外的嬌女,可以提高自己的地位,也想著破壞。
於是乎:
我跳舞,他必看,不管滿城有起桃色流言。
我回家,他必送,即便夜不歸宿嬌妻怨憤。
我逛街,他必陪,甚至巧遇正妻面色不改。
果然是那樣的家族打小養出的人,遠勝於半路出家的我,多了一份隱忍,幾分綢繆。恰到好處的挑釁,細水長流的積怨,徹底惹怒了道行尚淺的小公主,也是,比起我林榮,或是他,小公主本就是被人捧在心尖上的人,自然受不了半點委屈,又恰好是對自己的多情丈夫動了春心,忍耐至此也是值得稱讚的事。於是她紆尊降貴上門挑釁,言語之間怒氣難平,一時失手,便將自己推下樓,這是正常•••••••只是,這樣想想,自己好虧•••明明什麼都沒做••••完全是被那個男子當了棋子,背了黑鍋嘛。
如果他能如一開始約定的那樣照顧媽媽就好了……
如果••••能像小說裡電視裡的劇情一樣穿越就好了,即使穿越成狗血劇裡的配角也罷,就這命死掉,稍微有點不甘心……
「呵呵,」都到這個地步了,自己還在奢望什麼,不如就這樣沉睡吧,接受屬於自己的死亡……任由白色的霧氣徹底的將自己掩埋的過程有點漫長,但是卻並不可怕。
……
誰?大腦因為長久的沉睡變的沉重,那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卻似在耳邊一樣讓我震耳欲聾,頭隱隱作痛,暈眩的感覺隨之而來,我更加無法仔細的判斷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不想再努力一把嗎?
……
讓我看看你的堅持吧,看看你能走到哪個地步••••••
老母?!
丫頭,我真的很不喜歡你這個稱呼!不過算了,友情大放送哦!兩人穿越,for free,感謝我吧。
什麼?老母,你?
上路吧。你媽媽應該會去接你的。
上路?什麼的,果然還是死?媽媽會接是怎麼回事?!
•••••••
粗布麻衣遮掩不住的端莊氣質,小步疾走更顯獨特的優柔美態。鬢間白髮微現,眼角細紋少許,脂粉不加的容顏仍可以看出她年華正茂時的清新秀麗,不是讓人過目不忘的耀眼,卻是讓人記在心裡的舒暢。看到草間的我,她似乎十分的驚喜,就這樣半是擔憂半是驚喜的走向我,伸出了雙手,不帶絲毫脂粉氣味的懷抱看起來是那麼的溫暖,竟似恍如隔世。
我覺的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呆,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現在又出現在自己眼前,以為再也感受不到的溫情現在又觸手可及。
心似乎被什麼拉扯著,微微的酸,絲絲的痛,生生的堵,匯成了淡淡的難受和委屈,雙眼止不住的酸澀,似乎有滾燙的東西滑落臉頰,突然漫起的水色迷濛了視線讓我幾乎看不見朝自己走來的人,努力的睜大了雙眼,就為了眼前哪怕一絲絲的清晰,而不是幻覺的朦朧。終是被她再次抱在了懷裡,聞著她身上獨有的氣息,自己幾個月來的偽裝,示弱,反擊,潑辣都脆弱的不堪一擊,潰敗的煙消雲散。
她是誰?為什麼•••••
賓果!她就是你媽媽哦,只不過和你有點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她比你少了一世的記憶哦~~~~
獨特的尾音,是老母說話的標誌。怪力鬼神……嗎?
丫頭,不准再那樣叫我,算了,反正也沒有機會了,你自己加油奮鬥吧。
聲音就像是初毫無預兆的響起時候一般又沉寂,再沒有了動靜,這一次是真的和他說再見了。
有了老母的亂入後,雖然沒有明白整個過程,但我已經不在意自己變小的雙手,只是無意識的拉著那個抱著自己細聲安慰的人的衣襟,慢慢握緊,幾乎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其實我要的一直很簡單,不是千金,不是萬戶,不是權勢,不是地位,就只是和自己的媽媽一直相依相親,讓她陪著自己成長。但是,這麼簡單的幸福卻難以實現,我本來以為,自己是再也不可能實現的了,但是••••••真的謝謝你,老母!
「容兒,」她蹲下身,抱著咬著牙無聲哭泣的我,說不出的心疼,連原本打算好的責備,怪罪女兒亂走的話語也頓時消失的不見蹤影了,慢慢的撫著女兒的背,她只想著細聲細語的安慰,想著讓自己心疼的寶貝不再哭泣,「怎麼了,受委屈了?」平常的話語也是最真誠的關心,讓我更加的心暖,開心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果然還是一個離不開媽媽的小屁孩。怕自己一開口就更止不住嗚咽,只是緊緊擁著失而復得的溫暖,不會錯的,抱著我的是媽媽,只有這個人會在自己委屈時會輕輕的撫摸自己的後背,只有她會用柔柔的話語哄著自己安慰自己,只有她的懷抱會讓自己心安讓自己放開一切偽裝真情自我。
穿越了時空,再次相依,何其榮幸。
在媽媽懷裡,我不想開口,破壞兩人之間的溫馨,只是搖著頭表明自己沒事。婦人看著小女兒只是搖搖小腦袋,在媽媽懷裡拱亂了髮髻,說不出的可愛,「我的容兒,平日裡就乖巧懂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婦人又是欣慰又是愛憐,「但是要是有什麼委屈,一定要告訴娘親,千萬別憋在心裡。」
擦去淚水,再次抬起頭,我吸了吸哭紅的鼻子對著眼前容顏微變的媽媽笑的真誠,真好,一次穿越,媽媽成了娘親,然後我們會忘記那一世的無奈悲哀,真好。「我真的沒事,娘。」甜甜的笑,是發自內心的開心,真真正正的快樂。
見女兒一身狼狽的樣子,婦人只以為容兒是迷了路慌了神,也就不再追問。捏了捏小女孩哭的通紅的小鼻子,最後淡淡的笑了,雙手輕輕撣了撣女孩衣裳上的塵土,「一身子的土,看你以後還會不會亂跑,」修長而略帶小繭的手牽住了我小小肉肉的手兒,「你爹也快回來了,咱們回家嘍。」
「嗯!」
回家••••••
這是一個不一樣的世界,這個世界裡 ,沒有城市的喧囂,落日的黃昏滿滿的是寧靜的美麗。漸漸散開的白霧,朦朧的就似一陣水汽,躺在了嫩花綠葉之上,裝扮出了一片晚間的清新美景,看著那雜草間上的鮮亮,我情不自禁開口,「謝謝。」幾乎低不可聞的道謝,我本不打算讓任何人聽到,但是,看那草間匯聚的晚露,越積越沉,在我剛說完的那一瞬間滑落,畫出了晶亮迷人的銀色弧線,消失在褐土裡,只留下一個深色斑點••••••垂下了眼瞼,劉海在小小的可愛的嬰兒肥的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遮住了那不是稚童該有的神色••••••聽到了嗎?•••
呵呵,算是看在你為我賺的不少錢的回禮吧。
回禮,嗎。
抬頭,我握緊了握住自己的手,緊緊的長久不肯鬆開。
……
☆、富貴險中求
在本不屬於自己的時代,我多了賣香料的便宜老爹,小日子倒也不錯,我會時不時的出點生意上的小主意,雖然大都不會輕易得被父母理解採用,但還是有些用處。
後來機緣巧合之下,爹成了縣丞,一切就開始不一樣了。
茅草房變成了安府,娘親在剛成為縣丞夫人的時候,也過上一段好日子,如果那所謂的父親沒有憑著各種借口迎娶第一房姨太太的話,我們一家也許就會一直和睦美滿的過下去。
父親開始薄情,母親癡傻的執著,哭過鬧過,算計過,使壞過,但是最後只是落得個自己不像自己,男人也徹底的厭惡,正妻之位,有名無實。一次算計的失誤,娘親徹底對男人死心,也意識到自己的糊塗,帶著我,自己的愛女搬進了安府最簡陋的柴房,徹底的放棄了正妻的一切。
而我,這個來自現代的人,做了些什麼呢?
本以為,憑借自己的力量可以守護自己的幸福,永遠和自己的娘親過著平淡的生活。
本以為,憑借自己的力量能夠守護自己的幸福,即使是封建王朝下一個平民百姓,憑著自己現代的知識,專業所學的技巧,自己能夠為自己和娘親撐起一片天空,無憂無慮。
卻不想,什麼傾城才女,什麼商業天才,都是脫離了禮教束縛的幻想,是只能夠在那些小說中出現的獨獨對女主的偏愛。來自21世紀又如何,這裡的封建禮教我撼動不了,三從四德我觸碰不得,女子的弱勢似乎真的是自出生就注定了的,沒有權勢,沒有財富,我就只能和娘親一起困在一個四方的天地裡,一個涼薄無知的男人,誤了娘親一身,接著還想要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來控制我的人生•••••呵呵,妄我如此自負,在這個時代,我仍舊不能讓自己的娘親幸福嗎?仍舊不能!!!!
逃家,我想過不止一次,只要出了安府的這個四方天空,我想憑借自己的能力,無論做什麼都至少可以讓娘親再對那個男人死心後過得舒心,但耐不住娘親的種種考量,而自己一個人,出了安家屋簷,即使再風生水起又能如何?
從商?確實不錯,怎奈士農工商,商位最末,怎奈做大事者皆是官商相依,怎奈,我為一屆女兒身!而禮教最刻薄的恰恰就是女子。
一屆民女,處處掣肘是必然的吧,是不可避免的•••••但即便是這樣,我也真的太窩囊了。
……
「夫人,大事不好了!」聲音剛起,一個衣著尚且大氣的婦人一臉焦急的疾走進了一間窄漏的小屋,看著昏暗屋內低頭正在摸索著什麼的婦人,忙是過去扶住了對方的手,一邊將其安置在座上,一邊說著自己著急的事兒「安比槐聽了狐媚子的話,打算拿容兒討好劉大蠻!」
「什麼!?」,那衣著簡素的婦人,似乎被這消息嚇了一跳,還沒坐穩就不禁的挺起了身,差點將桌上放置的雜物弄翻,「劉大蠻•••撇開他幹的惡事不說•••那可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他竟然如此狠心!」
「夫人,我求一下我娘家,為容兒想想法子,」
「蕭姨娘,別的法子怕也沒有,若他當真要如此辦,即使蕭家出面也奈何不了了,若他與劉大蠻那惡霸沆瀣一氣,在這松陽縣裡怕沒有人再要的起容兒了。」
「那可怎麼辦。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
「不,當然不,容兒,我的容兒怎能被他如此耽誤一生!要嫁人,要攀親,讓狐狸精自己的寶貝女兒去!」婦人盡力平息自己心中對那人的怒氣恨意,良久,才用手握住了身邊人的手,緊緊的似乎要從中汲取力量,「蕭姨娘,你說容兒的姿色才德如何?」
不明婦人為何如此問道,但還是說出了自己在心中的想法,「自然是拔尖兒的,這個我可以保證的。不然,我們試試,萬一真能趕在他們之前給容兒找門好親事……」
「蕭姨娘,我是斷斷不能拿你們蕭家冒險的,那可是你和伊兒日後唯一的依仗了……」
「夫人,……」蕭姨娘忙是勸說,她是真的想要為自己疼了那麼就的丫頭出力,再者伊兒尚小,現在能幫到容兒就好了,哪裡會為自己的女兒打算而誤了容兒一生呢。
「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們母女,而我也確實要你幫忙,只不過換一個方式而已。」
「什麼……」
「我聽說當今聖上下旨要在漢軍旗中大選秀女。」
「難道你想!」蕭姨娘確實被婦人的想法驚到了,她明明是最牴觸的不是嗎?曾經還勸說過自己不要把自己家中的女子推向侯門這深淵。
「我沒辦法了,」婦人聽到蕭姨娘的驚呼,內心只有揪痛,小小一個安府,就因為內宅之爭雞犬不寧,而那佳麗三千的後宮又怎麼可能真實那般風光,怕是有一個斷送姣好女子不吐骨頭的地方,但是她又能如何,她的容兒在他的干涉下怎麼可能平淡的幸福,不如搏一把,在宮中,只要進了宮,那便是主子,便不會如她一般,「只有選秀,安比槐他不能出面干預,也不敢出面阻止,事成之後,他就再也不能拿容兒如何了。」
「可是,你•••」蕭姨娘雖不如夫人一般有見識,但到底見多了安比槐及他愛妾的伎倆,這麼多年來,多少次他們設計拿這對苦命母女相互掣肘對方,即便容兒出了這牢籠,但只要還有一人困在其中便是無用了。
「不會的,若是容兒真的中選,他必定不敢動我。若是……」若是他真要拿自己要挾容兒……
「也對,夫人也不必擔心了,憑容兒姿容,定是能選中的。」
「但願吧。」若是他們真的大膽如斯,那她也不會再成容兒的包袱了。
•••••••••••••••••
「娘,即便如此,我也並非選秀不可啊!」選秀,開玩笑嗎?!比起去討好一個天子,不知什麼時候稀里糊塗的死在後宮,永遠沒辦法見到自己相見的人,好不如去討好六大蠻,至少母女還在同一個小鎮,總有相聚的時候!
「……」
「娘,若我進宮,保得平安又如何,我卻再也不能見到娘了,這樣還不如嫁給那劉大蠻,做他妾侍又如何?」回應的是一個響亮的巴掌,「啪」的一聲,娘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在打吧,真的很疼,我疼,我的娘呢,真的像是我所見到的那樣毫無感覺嗎?還是比自己更疼,痛徹心扉?
「你若敢如此,從今往後就別再叫我娘了。」這樣刻薄的話,這樣傷人的話,我聽著卻一點意外的感覺都沒有,這就是娘親。
最後還是示弱了……後宮,至少在後宮成長起來,在這個時代,謀取自己想要謀取的東西,沒有再比從天子身上下手來的更加便利了,不是嗎?
聽著馬車咕嚕咕嚕的聲音,還有車身時不時的搖晃,我只是頭靠著車身,昏昏沉沉的,任思緒紛飛。不知過了多久,陪同的蕭姨娘親拍我的手,喚回了靠著床欄出神的人的思緒,「容兒,到了。」
是啊,到了。
微微坐直了身,我撩開了車簾,就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宮門。前世的旅遊景點——紫禁城,我曾今去過的,現在的皇家重地——紫禁城,我卻從未來過。那樣的巍峨,那樣的遙不可及,這就是君主,這就是王權。
真的走到這一步了,才發現自己這一輩子過的那麼的戲劇,難道所有穿越的女人都要進宮?然後開展宮鬥?那麼是不是說明我勝利的可能性很大?
呵呵,這個時候還能夠這麼僥倖的自己還真是……
蕭姨娘放下了車簾,幫著我稍微整理妝容,看著我面無表情的臉,擔憂的很,卻又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勸解,開口了又該說些什麼。
我想著自己還在家中的昏眼娘親,看著眼前正擔憂著自己的蕭姨娘,微微一笑,大有讓蕭姨娘寬心,但是效果卻十分不佳。便作罷……
「蕭姨娘,我就在這下車吧,我想走過去。」
「容兒,」蕭姨娘最後的話,是她斟酌了很久的,「無論怎樣,我和你娘都等著你。」你若要回家,我們便一起回家,你若被留用,我們便一起榮辱,蕭姨娘這樣想著。
……
下了車,隻身站在平地前,那皇宮的巍峨才更加的明顯,那麼大的城門,那麼多的秀女同時進去他都不會滿足,連些微的擁擠都沒有,就好像我們這些女子似可有可無的小蟻一般。
邁出第一步,害怕,害怕自己再也出不來,再也看不到••••••了。
邁出第二步,擔心,擔心自己馬上就出來,真的沒有能力去守護。
第三步,想起娘親抱起自己呵護的溫柔,我猶豫了,或許以後再也享受不到了。
第四步,想起男人翻臉她滿臉的淚痕,我想回去了,沒我在她身邊,她還能撐住嗎?
第五步,想起家中寵妾欺辱她的囂張,我不定了,想要讓她有靠山,又害怕她等不了我。
第六步,想起臨行時女人的幸災樂禍……
第七步,我沒有回頭的機會,也不會回頭!
第八步,……
第九步,……
娘,你在家中,這時候是盼我留用,還是望我歸來••••••透過高牆,看著宮門內和外面一樣湛藍的天空,我不禁這樣想著。
……從下車到宮門的距離,看似遙遠,其實不過幾步而已。我沒感覺走了多久,就已經走完了這段路,寬敞的大路,在民間真的少見,花盆底踩在上面敲打出的,那樣的清脆,生生的敲開了過多的霧雲煩惱。我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穿著這搞笑的鞋子為了選秀扮優雅的時候。
近了,更近了。這就是宮門了,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修長白皙的手上還有往日做活留下的痕跡,撫摸著那久經歷史洗滌的花紋卻有種說不出的美,愉悅了自己,收回了手,看了一眼藍色的宮外天,踏進了宮門,那一刻連我自己都詫異於自己心底的雀躍與興奮。
雖說一如宮門深似海,但是其中真假幾分有誰知。富貴從來險中求,而後宮或許是我最該來的地方也說不定。
☆、初覺端倪
此時,共門前幾乎沒有幾個人,我算是早早就到了秀女們聚集的地方時,除了那些負責引見的姑姑公公們,秀女除了我自己是一個都沒有見著,頗有一種早進了考場的感覺,反倒是有些難以言明的輕鬆愜意。
不是沒有注意到那些姑姑們放在自己身上的留意,只是我不想去應付,雖然這樣做多有些禮數不當,但自己還是想任性一回,於是便自顧自的尋了一個不顯眼的角落,然後視線放平,不管不顧的走起神來了。總覺得進來發生的那麼些事情,讓我有一種宿命的感覺,彷彿我自己遺漏了某個極為重要的事情一般,如若不想起來,定會後悔!
不知是發了多久的呆了,只是當我再次聚神眼前的時候就看見一輛又一輛的馬車自律的排成排將那一家家的美少女送到了宮中,管事兒的人也開始忙碌起來,或是應對著慇勤的家眷,或是寬慰著緊張的秀女們,每個人都是十成十的提了心,就怕哪裡出個差錯。
怕是沒有一個人是如我一般這麼不緊不慢的了吧?呵呵,這麼想著,我就忍不住的輕聲笑了起來,笑中的自嘲或是他諷,歡愉或是苦澀的種種情感,怕是連我自個兒也弄不清楚,而就是這樣一個百味混雜的笑容。
「姐姐,有禮了。」一道清脆而又柔和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我一轉身便看到一個穿著月白色素雅衣裳的妙齡少女,略施粉黛便襯得她更加的美麗動人,真真正正的一個妙人兒,雖無沉魚落雁之姿,卻有花容月貌相稱,不過自己與她並不相識啊?相比起旁人的眼神打量,這個女子,卻直接上來與自己答話,比起一般閨中明花還多了幾分大膽啊,只不過不知道自己哪裡吸引了她?
嘴角帶笑,我直迎對方好奇打量的視線,覺著眼前的女子雖然大膽卻又有著不讓人覺得討厭的率真,「姐姐,有禮了」微微欠身,算是對對方的回禮,我也不知道對方的年齡,以姐姐相稱不過是虛禮。
「姐姐,妹妹失禮了,妹妹一來就只看到姐姐,」打扮素雅的女子,笑的坦然而又略帶不好意思似的,「姐姐就那樣簡單的站著,愣是讓妹妹看傻了,不知姐姐怎樣稱呼?」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的說這樣的話,一時間感覺自己好像又穿回了現代一般,正在被一個雅痞調戲著的感覺,倒也有著一種讓人懷念的感覺,不自覺的就被她給逗樂了,又怕自己笑的太過,忙是用手絹遮住了,裝作擦拭掩飾過去,她怕是把自己當成是潛力股了吧,但這和善勁兒倒有點讓人難以適應,「妹妹松陽縣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若她知道了自己的父親不過是窮闢地裡的芝麻官兒,不知她會如何反應,是更加歡喜還是……
「妹妹是大理寺少卿甄遠道之女甄嬛,今年十七,姐姐呢?」甄嬛倒是一點兒都不在意我的身份呢,倒也有趣,或許值得結交,畢竟這個少女穿著上不同於其他人,素雅之下頗有清水出芙蓉的雅致,再加上本就是一個精緻的人,入宮的可能極大。只不過這個名字?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聽過……我皺著眉頭思索,總感覺答案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沒有被自己抓住。
「我今年十六,這樣看來,倒是要叫你一聲姐姐呢。」
「原來你還比我小呢,」甄嬛似乎真的很驚喜我比自己略小,「那我得叫你妹妹了。」
「承姐姐不嫌棄。」甄嬛?
……
「各位小主,吉時已經差不多了,小主們按漢軍旗滿軍旗封開排隊,兩個人一對兒站好了。」姑姑們開始幫著秀女們排隊了,我也就沒和甄嬛再多話嘮,各自都按著各自的批次,排隊去候著。反正已經知道對方姓甚名誰了,若是都入選了,日後相交的機會也不是沒有,因此,兩人雖都對對方感興趣,但也不會在這節骨眼上話情長的。
這邊,我站在自己的隊伍中,低眉順眼的努力不讓別人再注意到自己,甄嬛的搭話倒是給自己提了個醒兒,若非必要,這樣的緊要關頭,自個兒還是低調點的好。
額發遮住了我的臉,也看不清相貌,還教我多了分膽怯的樣子,就似文文弱弱的小家碧玉,再普通不過了,衣著又不華麗,想來這樣的偽裝已是萬全。
「由奴才提醒各位小姐一次,各位小姐都是千挑萬選留下來的,要皇上何太后親自相看的,這是天大的恩典。自然各位小姐也別緊張,別錯了規矩就成。主子不留用的便是撂牌子,賜花歸府,留用呢,就是被選中了••••••」負責的姑姑們一邊帶著對兒走向等候召見的地方,一邊講著待會殿試要注意的,不多久便到了一個寬敞的院子裡,姑姑們叮囑了一句不要喧嘩鬧事也就不再拘束著秀女們了,倒是提心的讓人為每一位秀女都上了一份薄茶。
皇宮就是皇宮啊,隨意拿出的茶水都是平常百姓見不得的稀罕物,我也只能嗅著茶的清香,品著茶的干中帶甜,卻不知這茶的名堂,不過漏洞百出的裝裝樣子。
手捧著自己的那杯子茶水,抬頭看了看周圍三三兩兩結伴兒的秀女們,各自七七八八的討論著裝扮衣著的事兒,明明興奮得不行卻還要控制自己不要太出格了,整張臉都被自己沒有的熱情與嚮往點亮了,再看看我們各自的穿著打扮,哪一個不是穿金戴銀花枝招展的,但是未免在打扮上都隨了大流,若非真的是容貌姣姣者,反倒難以出彩,兩相對比之下,我越發覺得那個甄嬛不簡單了。
正打算繼續享受自己半吊子的品茗,卻不知被哪個激動的秀女推了一下,毫無防備的就踉蹌了出去,手上的杯子也脫了手……
「哎呀!」先聽到的倒不是自己杯子落地的聲音,反倒是他人的驚呼,我就想著,麻煩來了,還沒回神自己看看發生了什麼,就被人抓住了衣襟,一下子穩住了自己還沒站穩的身子,那時候我腦子裡就只有兩個念頭:可惜了這茶還有就是對方的勁兒真夠大的,我肯定打不過啊。想著又要笑了,自己是不要命了,還想著在天子腳下武力解決事情。
「你是哪家的秀女啊!?」我低著頭,就看見對方的衣裙特別的鮮艷漂亮,即使被茶水弄髒了也比自己身上的不佔一絲一毫灰塵的新衣華麗多了,來頭肯定不小,才會有資本大呼小叫的,但是終究是被慣壞了的,不懂得審時度勢,敢在紫禁城裡吆喝,也不是個難對付的主。「拿這麼燙的茶水澆在我身上!想作死嗎?」
那女子話剛說完,我到沒有反應,便先聽到了旁邊人的私語,「皇家公苑,天子近旁,誰這般輕狂!?」
「對不住,對不住。」不管怎樣,是我的茶水撒到了人家,到底是我有錯在先的,道歉也是應該的。況且,這也是一個機會,一個送上門的摸摸這些秀女的機會。
「問你呢,你是哪家的!!」但對方好像不領我的情,看著我的眼神滿滿的不滿還有蔑視,透露的信息在明顯不過,這件事斷斷不可能是這麼一句道歉就能了了的。見我久久不回答她的問題,那華衣的女子更是盛氣凌人了,眼神就和刀子似的直投向她,「怎麼?難道你連自己父親的官職也說不出口嗎?」
我瞧周邊的秀女看見我這般的境遇,大都帶著意思憐憫,也不乏純粹看戲的,暗暗記下了幾張俏麗的面容了,「家父松陽縣丞安比槐。」
「呵,」傲慢的一轉身,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對方似乎很是滿意,「果然是窮鄉僻壤裡出來的小門小戶,何苦把臉丟到宮裡。」
「你可知,你得罪的是包衣左領家的小姐夏冬春。」出身倒真是不錯,這名字更是不錯啊,大小姐,鬧一下就算了,過了,再處理起來就真的麻煩了。
有人忍不住想要出手幫忙,卻被身邊的人勸阻住,而我只是一臉羞愧的用眼神求助周邊的人,卻在心裡嘲諷自己的做戲,還真是多虧了上輩子的演員經歷呢!如若早知道會有如今的遭遇,或許我應該接下那一處宮斗戲《甄嬛傳》……演一下裡面那個可憐又可悲的配角……
等等!就像是想起了什麼,就像是被電觸了一樣看向那個茶樹下的身影,她說她叫甄嬛,難道?
旁邊的夏冬春不依不饒,讓我沒辦法細思,或許只是巧合?
「我初來宮中,一時惶恐才失手將茶水灑在夏姐姐的身上,並非存心,還望姐姐原諒陵容無心之失。」毫不在意的示弱,屈身行禮賠罪,可先下我瞧著那個夏冬春,只覺得這場景似乎也很熟悉一般。
示軟卑微的安陵容……驕橫跋扈的夏冬春……
是我想多了,還是我潛意識裡面的記憶?
「即便讓你面聖,也不會被留用的,有什麼可惶恐的。能讓你進紫禁城已經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還敢妄想什麼?」夏冬春圍著我打量了一番,「看你的穿著怕也賠不起我身上的衣裳,別說我不懂得寬恕,你若跪下給我賠罪,我便大人大量,不怪罪了,如何?」
跪下絕不可能的,我想入選,若是女子所說的那樣做了,豈不是從一開始就作踐了自己,談何之後的謀劃?所幸繼續佯裝受害者的角色,就差淚眼迷濛在風中蕭瑟了。
「姐姐不要多事!」
「皇上不可能選偏遠地方的小門小戶入宮的,夏氏倒有幾分可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平白得罪夏氏,實屬沒這個必要。」
「……」
實在不行,那就再添一把火了,交給那些宮裡人處置也好過自己動手了,平白的惹人矚目。
「一件衣裳罷了,」我看著那個朝自己走來的素衣女子,投以感激的一笑,無論如何,甄嬛肯出手,是最好的結果。
甄嬛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含著笑的幫襯著自己,「夏姐姐寬宏大量,不值得生氣。」
「你是誰?」還是有點理智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沒有一棍子罵死一幫人,夏冬春看不清甄嬛的來路,也不會貿然的得罪,只是語氣裡多少有點對礙事兒人的不待見。
「家父是大理寺少卿甄遠道。」
「大理寺少卿,也不是什麼高官兒。」
「凡事不論官位高低,只論個理字,」對於夏冬春的不屑,甄嬛早就預料到了,倒也不以為然。
「你自負美貌,以為必然入選,所以才敢指使我嗎?」但是甄嬛的坦然卻是讓對方十為不爽。一旁我打定了注意,便全然不知聲,只是低頭聽著兩人理論,甄嬛的大氣巧辯,夏冬春不是她的對手。且她今日肯出手,也算是有誠意,或許可以……
「今日漢軍旗大選,姐姐這樣怕會驚動了聖駕,」聽到這裡,夏冬春再是粗神經也有點收了,「 若是龍顏因此震怒,又豈是你我可以擔當的。即便聖駕未驚,若傳到他人耳中,壞了姐姐賢良的名聲,更丟了咱們漢軍旗的臉面,如此得不償失,還望姐姐三思。」
「我會記著你的。」夏氏倒也可愛,到底是被家裡人捧在手心兒的主,服弱都這樣的稚氣,這樣的人若不進皇城定會一直幸福下去的吧。
「姐姐貌美動人,見過姐姐的人才會念念不忘呢。」甄嬛倒也是能言善辯,最後說的夏冬春即使心裡難受也不敢再繼續,憤憤不平的走了。
握住了甄嬛伸過來的手,我看著笑的一臉不在意的甄嬛,心裡到底有些恍惚,「姐姐今日為我……今日之恩,沒齒難忘。」
「妹妹不必客氣,姐妹之間互相照拂是應當的。」甄嬛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身邊的另一個氣質優雅的女子,似有意將對方介紹給我一般,「呵呵,我和姐姐找妹妹許久了,恰巧見妹妹被無理刁難,哪有不幫之理。」
口頭的感謝終究只是客套,我也不是很在意,見甄嬛比起一般的客套似乎更想介紹身邊的人,也就不再繼續了,「不知這位姐姐是?」
「這位是冀州協領沈自山的女兒沈眉莊。我剛還和姐姐說起妹妹呢。」
沈眉莊嗎?眉淺淺,莊重而嫵媚,又是一個美女子,憑她的姿容出身,入宮的可能十之九,而且,又是一個甄嬛傳裡面為數不多的被我記住的女子……即便是巧合,也該教我記住了,如若我便是那個安陵容的話,那個因為歌喉得寵,投靠皇后最後卻沒有好下場的配角安陵容的話……
「沈姐姐好。」微微欠身,我行禮。
「妹妹不必多禮,」伸手扶起了那個雅致的女子,簡單的動作一下子間就改變了她的氣質啊,難得她對自己如此坦誠,倒真像嬛兒所說不是個簡單的人呢,「方纔聽嬛兒說過妹妹是個仙子一般的人物,到真是不假。」
「姐姐抬舉妹妹了。」到底是有了甄嬛的第一次在先了,眉莊的誇獎倒也沒讓我有什麼難適應的的,便是坦然面對了,殊不知正是那一份大家率真不做作的氣質更讓人覺得難得,「姐姐也是,總拿妹妹玩笑。」
「眉姐姐可要為我做主啊,」甄嬛不依我拿她做借口,對著眉莊就是抱怨,「明明就是妹妹自己一身氣質難掩,連夏氏也巴巴的先來找茬了,這可不是忌憚著嗎?哪是我瞎說的啊?」
「你也是的,這也要向我訴苦,你倆自己解決著去。」眉莊看著兩個妹妹如此自然的玩笑,竟似毫無隔閡的姐妹似的,心裡感覺倒也奇怪著,卻不嫌棄這感覺,「我可不要摻和到你們兩之間去。」
「姐姐不提也罷,一提我倒是想起了。你為我得罪了夏氏,行事到底是莽撞了。」我自有自己的原則,既然有意與她倆結交,那麼這些話即使可能冒犯了對方,我也會說的,「在這宮中,哪裡都有人盯著,嬛姐姐你怕是少不了被人惦記著的了。」
「我才不怕呢。」甄嬛倒也詫異著我會如此說道,但是更是歡喜,若是不關心假客套怕也不會如此勸告自己的,「若說被惦記著,怕那夏氏也一樣,她才要怕呢。」
「皇宮禁內,你也這樣膽大包天。」雖說嬛兒是真的不打算入選,行事便沒一點謹慎的,但萬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到底擔心姐妹,眉莊也忍不住說了甄嬛幾句。
……「傳安陵容,易冰清,江如琳,戴瑩,劉蓮子,戚思琴六人覲見。」
終於到自己了,感覺到甄嬛握住自己的手一緊,我抬頭就看到眉莊和甄嬛關懷的看著自己,最後同時的說了一聲,「去吧。」愣讓我想起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當我也只是個學生的時候,去應試時也有那麼幾個死黨,笑的傻兮兮的對自己說加油,一股暖流就湧入心中。和她們一起入宮,也不是那麼讓人抗拒的吧。
或許我真的是那個安陵容也說不定,那麼是不是表示這一次,我必然會被留用?但是為什麼會被留用,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甄嬛傳裡面的設定了。
再抬首,我路過那個花壇,看著裡面開的正盛的海棠,招引了幾隻的蝴蝶停駐其上,竟是著魔了一般伸手摘下了其中的一朵,別在了自己的鬢髮間,不過也罷,我打扮的當真太素淨了,借花添點顏色也好。
……
與其他五人一起站在殿前,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殿裡飄出來的涼氣,到真讓我有點兒緊張起來了。不能抬頭,看不見殿內人的動作,我卻感覺的到他人的探視,是太后還是皇上?
不管是誰,既然想對方留下自己,便不能緊張,緊張難免俗氣。微微閉眼,深深呼吸,再次睜眼,便是淡雅如水的平靜了。嘴角一抹淡笑,彎道自己思量出來的最恰當的弧度,垂眸微微抬頭,保持恰當的角度,現在的我就是演員,唯一的目的就是吸引他人的視線。
……
「人倒是標緻,但出身就••••••」見皇上看她看的出神,太后忍不住提醒道。
「兒子倒覺得,她比之前的人要端莊大氣不少。」,看著殿外跪在地上的女子嘴角帶笑,整個人淡雅清新,是自信還是故作鎮靜呢,高座上的男子一下子掃去乏味,起了興致。
這邊太后見皇帝喜歡,瞧著人也卻是不錯,「皇上既然中意,那便••••••」正要開口留用之時,皇上卻阻止了,先太后一步對主持的太監搖了搖頭。
「撂牌子,賜花。」
怎麼會,心中大驚,湧上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有難以置信,有不知所措,竟然差點就下意識的想要抬首直視那個做決定的人!但是卻在鑄成打錯之前控制自己,暗自唾棄自己的鬆懈!閉上了眼,平復自己心中排山倒海的情緒,最後淡然如開始一般開口,「安陵容辭謝皇上太后,願皇上太后身體安泰,永享安樂。」
我不是那個安陵容嗎?所以甄嬛也不是那個甄嬛傳裡面的女主?
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什麼命運的捷徑呢?不管是不是,總要把準備的都做完。
「旁人被撂了牌子都一臉的不高心,你倒懂規矩。」雖不知自己的兒子在想什麼,但他的心思自己多少知道些,殿前的那個秀女倒也進退有度落落大方,不像個狐媚的,難得皇帝喜歡,收進宮來也不錯。
果然,太后這般的老人喜歡規矩的,多虧了前幾人的慌亂,讓自己找到了一個顯示自己不同的契機。
或許比起被皇帝看中,備胎後看中進宮是更好的起點便專挑了好話說,「陵容此生能有幸進宮,見到皇上太后一面,」完全放下了心,我毫無意識的笑的舒心,雲淡風輕,「已是最大的福氣。」說完便不再繼續,以免畫蛇添足。
……殿內
「皇上,你看她都戴了花了,就別賜花了。」瞧著皇帝的神色,就不像是要撂人家牌子的,是看中了才對,所以才費心思做這些事兒。看著安氏倒也是安分的,只要皇帝不出格便也是了。
就在皇帝細細打量陵容的時候,一抹彩色便翩翩的飛到了殿外女子的鬢髮間,停在了那多開的茂盛卻嬌嫩的海棠之上,再看女子事不關己的表情,到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氣質非凡,他真想看看這個女子究竟是怎樣的容貌,當真比花嬌媚,才能引得彩蝶發上裝飾?這樣的女子,他倒看不清她的想法了,究竟是想留還是不留。是自己想多了,天地間怎會有女子不為入宮的榮耀所動的。
「鬢邊的秋海棠不俗,既然你都帶著花兒了,就不賜花了。」這就是皇帝的聲音,也不過就是普通的男人的聲音而已,在這裡確實天子,我低頭,忍不住嗤笑,還不如太監的聲音來得有特色。
「安陵容,留牌子,賜香囊。」
……
作者有話要說: 此章節精修完畢,大家有空看看我的新文吧,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