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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推理] 《畫店》作者:亞瑜【完結】(人鬼相戀)

《畫店》作者:亞瑜【完結】(人鬼相戀)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vert 您是第3934個瀏覽者
吳銘昊早兩天被公司辭退, 但他並沒有感到惆悵, 因為被栽的風聲早已所聞, 他等的就是公司給他的補償金, 這份補償金連他一點儲蓄, 能想達成他小小的願望, 他這願望可能不但不會成功, 還會令他一無所有, 但他仍下最大的決心, 把他所有的積蓄取出投資開一間小店舖。

他今天來到地產公司, 看有沒有一些價格相廉的鋪子, 但看來看去也沒有一間價格相宜的, 即使地位偏僻, 間格幽暗, 但價錢也在數十萬北幣以上, 就莫論那些地位人流皆好的鋪子了。

地鋪代理看介紹了那麼久, 這位客人都像沒一間滿意, 於是便低聲問:

『吳生, 這些鋪子都因為那些客人急於轉售, 才會如此平售, 我想你最好快點下決定, 因為已經很多人問了。』

但銘昊還是想搖搖頭, 暗自嘆了一口氣, 便想離去, 突然另一位代理拿了一份資料出來, 很大力的扔在桌上, 說:

『客人, 這間鋪一定合你意, 售價三萬北幣, 如何?』那代理很自信地指著銘才的鼻子說。

但剛才那位代理卻暗地扯那人的衣袖, 但那人卻把他的手拂開, 說:

『如何?』

銘才想了半響, 緊握那指著他鼻子的手, 興奮地說:

『成交。』

於是銘才快速地付款便離去。

『David, 好麼? 那間鋪子』

『Martin, 你傻了嗎? 你說得喉乾了他也不會買, 因為他沒錢, 到最後他發現有問題的時侯, 是他個人的問題, 我們又沒有迫他買的。』

『但好像不太好吧?』Martin仍然非常憂心地, 他總覺這樣是有意欺瞞客人, 而且那間鋪子是出了名的喔。

『你憂什麼心呢? 最重要是鋪子能賣出, 我們有錢賺, 老闆不會栽我們, 不是嗎?』

『唉』


不用兩星期, 銘才便把鋪子裝修好了, 他原意是開一間畫店, 雖然此鋪地點是稍為偏了點, 鋪子感覺上也是十分幽暗, 但只要弄多數盞燈火便好了, 因為鋪子廉宜, 所以他買來的畫價格也相較廉讓, 而且有不少是出自他自己的手筆, 因為他自少愛畫, 所以能開畫店, 賣自己的畫是他一直的心願, 即便傾家蕩產, 他也想嘗試一下這滋味, 他的畫因為價錢真的太低, 而且也畫我不俗, 所以已賣了數幅出去, 當他看到有人買的時侯, 他開心連手腳都在震動呢。

雖然他也在一些鄰鋪及客人聽到一些關於這鋪的傳說, 但他不以為悍, 而且他開張了快一個月, 也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事, 他相信即便那在這店內自殺的人, 真的心魂不散, 只要他不是心術不正, 他是不會對他如何的, 而且他是有宗教信仰的, 所以他更不覺一會事, 最重要是他令這鋪非常廉宜, 要不是他也做不成鋪子老闆了。

但賣畫不是熱門的玩意, 所以每天人流非常稀少, 這天, 他如常地邊畫畫邊看鋪, 突然門鐘響了數下, 一陣微風不知從那裡吹進, 弄得他桌頭的紙張飛得滿地也是, 他連忙把他們拾起來, 當他拾好後回頭的時侯, 已有一客人站在一幅畫前, 細細地觀看, 他連忙說:

『歡迎光臨, 請隨便看。』

但那客人一聽到他這話, 卻很詫異地望著他, 銘昊被看得有點不自然:

『有什麼可以幫你? 』那客人所看的畫正是出於他的手筆, 不知他是否想買呢? 嗯如果他是羞於價錢方便, 或許可以再便宜點給他吧。

『你可以看到我嗎?』

銘才聽到客人突然的說話, 立即『噗』一聲笑了出來, 說:

『你是人我當然看到你啦,哈。』銘昊笑得止不了聲, 但看看那客人原本蒼白無表情的臉, 被他的笑聲弄得有點發窘, 他連忙收了笑聲, 不竟客人是對, 絕不能對客人如此無禮喔。

『先生, 如何稱呼?』

『我』那客人長著一把黑色柔軟的長髮, 他把他很整齊地畜在一腦後, 臉孔是如此的蒼白, 但他卻擁有一對杏圓的眼睛, 但眼神卻是如此的憂鬱, 像埋藏了無數的心事似的。

他略遲疑了一會, 說:

『我姓陸。』

『哦, 是陸先生, 你看的那幅畫是我繪的, 如果你喜歡我算便宜點給你吧。』

『我沒錢。』陸先生雙眉一皺, 聲音點為委靡, 但面部表情卻是如此的冷。

『那不要緊』銘才沒有想過有人會對著店員說自己沒錢, 他有點不懂如何應付, 他在心裡不斷囑咐自己勿像外邊的鋪員一樣, 那麼勢利才好。

『在你這幅畫沒賣出前, 我可以來看看嗎?』陸先生把臉望向銘昊, 在無表情的臉孔上, 他看出他的眼睛在懇求著他似。

銘昊微側頭笑說:

『沒所謂, 如果你喜歡便來看看也沒什麼的。』

那陸先生在冷漠的臉上, 嘴角竟泛出一絲弧度, 向銘才作90度鞠躬,

『謝謝。』

『陸先生如你對我的畫有興趣, 這裡還有陸先生? 陸』銘昊還想再介紹他其他的畫, 但那陸先生已經離開了店內, 銘才不禁抓了抓頭。

銘昊好不容易才守著店子直至9 時便下班, 他想橫過對面的馬路乘坐公車, 但他卻看到那人坐在對面的欄杆上, 呆呆望著街上, 看樣子他不像在等人的樣子, 好像已坐在這裡很久。

『嗨, 陸先生。』

陸先生慢慢回過頭來, 向他綻出一絲笑容:

『你好。』

『那麼晚你還不回家?』

陸先生把頭略低了點, 說:

『我沒有家。』

『哦? 是是嗎?那我先回家好了。』

銘昊心想真的是一個怪人, 還是速逃為上策, 但當他在公車站的時侯, 總覺得心有不安, 如果他說的是事實, 那不是很可憐嗎? 看他的樣子只是廿歲的少年, 但他一臉落寞的表情, 他在心裡反來覆去的思索著, 但他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陸先生。』銘昊回轉剛才的馬路上。

『什麼事?』

『如不介意, 來我家住好嗎?』

『那不行的。』

『你不用介意, 在你沒找到工作前, 先在我鋪子工作吧, 月薪八百元, 雖然是低廉了點, 但我給房子你住好嗎?』

那陸先生望了他半響, 終於微點了點頭, 站了起來:

『謝謝你。』

『我家只有我一人住, 所以你放心好了, 你的名字?』

『我叫陸子僥。』

『子僥那我以後叫你子僥吧, 你叫我銘昊好了, 我們走吧。』

『嗯。』

銘昊到了家門外, 本想先讓子僥先進的, 但當他回頭看的時侯, 原本一直沉默地跟在身後的他卻突然不見了, 銘昊於是走出走廊的窗外看, 但發現四周都沒有人, 於是他走至管理室問那些管理員,有沒有看過跟他一起進來的長髮男子走出外, 但那管理員陳伯卻說:

『吳生, 剛才只有你一個人進來, 沒有長髮男子跟著你呀。』

『你是睡著了嗎? 現在才十時而已, 你信不信我投訴你?我剛才進來還跟他說話的。』

『我是見你在說話, 但我以為你在說電話, 現在不是很流行線控電話嗎? 吳生, 你別嚇我好嗎? 我深夜可是一人在守夜喔。』陳伯顫抖著雙手緊握手電筒,連聲音也在發抖。

『你…真的沒見有人跟著我? 那剛剛在昇降機旁我說你餓不餓, 有沒有人回應?』銘昊仍然死心不息地問, 完全忽視陳伯臉色的慘白。

『沒有, 我…我只見你一人在自言自語而已, 你說了你餓不每, 之後隔了一會便說我家沒人 , 又說這裡治安很好的話, 但都沒有人答話。』

『是…是嗎? 那…可能我太累了。』這回輪到銘昊臉色慘白, 雙手狂搓自己雙臉, 意圖令自己清醒一點。

『吳生…別怪我老人家多嘴, 如果你真的招惹什麼東西回來, 快點在外邊燒點什麼吧, 雖然說現在年尾, 但也別理什麼意頭的東西, 安全最要緊, 我們這裡常遇上奇怪的事, 還有點元寶燭香, 你快點在外邊燒一燒吧?』

看著老人家的煞有介事的臉孔, 說自己心不慌便是假的, 但假假也是一個大男人, 年三十晚跑在路邊做這些八婆事, 成何體統, 打死也不做。

『我想我太累了, 我先上去了。』銘昊輕拍陳伯的手背便返回自己的住所, 陳伯望昇降機關上後, 迅即在櫃子拿出很多的燭香, 跑往大堂空曠地方燒了地來, 但說也奇怪, 這晚的風不算太大, 就是如何燒也燒不著。

陳伯心裡越來越涼, 暗道:

『聽說燒不了燭香, 定是那怨鬼死不甘心, 說不定還是厲鬼呀, 唉…明天還是提早拿退休金好了…。』

越想心就越怕, 連忙從控制室裡取出羽絨褸來穿, 但一件大衣再加一件天蠶羽絨還是驅不去他心裡的寒意。

只覺大廈大樓是越來越冷, 北風都不知在那裡走進來的。

銘昊累極地倒睡在沙發上, 抬起懶懶的手按了一下電話錄音機, 看有誰找他, 從錄音機發出一把稚童的聲

『爸爸, 爸爸, 我是宇軒呀, 我開始放年假了, 你何時帶我來玩呀, 我很掛念你, 你收到電話記得打給我呀。』

銘昊深深嘆了一口氣, 關掉了錄音機, 不是他不想見他心愛的兒子, 而是他不想見到她跟另一個男人一起的樣子, 須然她會跟自己離婚, 完全是自己一手做成, 每晚在外酗酒, 回家不是打妻子便是用粗口辱罵她, 把平常生活的不快事完全發洩在她身上, 他不是不愛她, 但不知為什麼總愛令她流淚痛苦, 他也曾看過醫生, 但就是說生活壓力太大, 到最後她離開了他, 在法院最後判決下, 判定自己是危險人物兼有暴力傾向, 除非得到她的同意, 否則永遠不得碰見兒子一面。

浸在浴缸裡, 把臉一半沉在水中, 直至忍受不了沒空氣的壓迫感, 才把臉浮出水臉, 大口大口吸回空氣, 突然腦內又回轉今天的事, 還真是奇怪的事, 其實是否真的是自己太累, 還是那管理員太懶, 其實沒留意進來的人, 隨便編一謊言來騙自己呢?

他慢慢從水中站了起來, 赤著濕淋淋的身子走回房中穿起睡袍, 但在穿起一半的時侯, 看見裸體的自己, 不禁步上鏡子審視已四十七歲的自己的身材, 原本滿是肌肉的身子已被一泡一泡的贅肉所代替, 而臉部已略見浮腫及鬆懈起來, 頭髮也長起了一半的白髮呢, 看樣子說五十多歲也有人信, 怪不得公司首選辭退的人會是自己, 如此老態的人, 工作態力該是受到質疑吧?

他沒精打彩地穿回睡袍, 走出大廳外燃點起一根香燭, 替從近這一年才開始信奉的觀音上了一柱香火, 說也奇怪自從有了宗教信仰後, 人的心境也漸向平靜, 但…是否真的平靜也說不準, 因他的妻子已在三年前向法院提出離婚及人生保護令了, 嚴禁他接近她十公尺外。

他慢慢走向窗外, 看著寧靜的街境, 看著人影越來越少的街道, 突然又想起畫店那個人, 在街上遇見他的時侯, 他的眼睛好像在仰視一住宅單位, 但那單位很明顯主人沒有回來, 因為是漆黑一片的, 不知他是否在等一個人呢? 他在等什麼呢? 而不知為什麼他並不感到害怕, 因為他給人的感覺是如此的無奈及寂寞, 說是鬼也想有朋友吧? 如果再遇到他,他該用什麼面孔來見他?

銘昊不禁笑自己突然多情起來, 怎麼突然對一陌生鬼關心起來呢? 要是他再來便由得他好了, 反正人可以令鬼魂飛魄散, 但鬼最多只能令人變成鬼而已, 說怎麼也是人強一點, 嘿嘿。

第二天黃昏的時侯, 那『人』又來了, 仍是大套白色衣服, 整齊的頭髮, 銘昊主動跟他說好。

但他不作聲地看著他, 而銘昊則向他走近

『怎麼了, 昨晚不告而別。』

『我…』說了一句我便說不出其他話來, 只是眼觀心, 鼻觀口。

『你只有這套衣服嗎?』銘昊輕觸他的白色麻質衣, 他連忙後退了一步, 有點慌張地望著他。

『你都知道了?』神色盡是黯然, 銘昊卻笑笑地點了點頭。

『你不怕嗎?』

『怕什麼? 大不了跟你一起變成鬼, 說不定我比你強多了, 不, 是一定比你強, 哈。』

『你還真是奇怪, 以前那些人無意中看見我的影, 便嚇得尿也撒了出來, 你卻什麼都不怕。』他慌張的神態略見放鬆, 而且眼中竟流露出點點笑意, 或許他終於找到一位不怕他的人, 而且那人像有意跟他交朋友似的。

『唉, 你只有這套衣服, 我今晚燒點什麼如你吧?』

『不用了, 我又不會流汗, 衣服也不會弄髒的, 不用麻煩了。』

『說什麼客氣話? 我每天早午晚都會在這裡燒些香燭給你, 你便來吃吧?』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你不怕我害你?』

『哈哈, 怕什麼? 大家做朋友不是好嗎? 我沒有朋友連老婆也禁止我接近她, 像我這種爛人如果你不嫌棄, 我是很樂意跟你交朋友。』他輕拍子僥的肩膀。

子僥也禮貌地對氣笑了笑, 說此謙和的人打死銘昊也不信他會變成厲鬼。

『但我先說明, 我是一隻沒用鬼, 我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你不要想知下一次彩票的結果。』

『說那麼多 , 別飯吧。』

子僥一看他奉上那根香燭, 有點發呆說:

『你給我那麼粗的嗎?』

『你不喜歡? 那我明天買幼點的給你吧?』

『不是…這麼粗只有神才吃的呀, 香燭我們也有分等級, 你對我這麼好, 我卻無以為報。』

『那麼你在這裡打雜好嗎? 嘻嘻, 反正我請不起幫手。』

『嗯, 我應承你, 在有客人的時侯我會躲起來, 不會防礙你的。』

『那一言為定。』

『嗯』

銘昊捧著自己的臉, 看著很自足地嗅著香燭的子僥,在他的眼內, 子僥是一位可愛清純的少年, 他剛開始是有點怕他是鬼, 或許他第一眼給他印象是很楚楚可憐吧? 所以他很想給點什麼支持給他, 說什麼也不能把他放下不管的。

『對了, 你是怎麼死?』

『我?』

但他卻沉默不語, 隔了很久,他抬起臉哀怨地說:

『如果我說我不是自殺死的, 我是被人騙財騙色再把我謀殺, 你會相信嗎?』

『什麼?』


我記得當時, 是一個下著暴雨的晚上, 當時我準備收拾好東西便關店, 突然他氣急敗壞地走了進來, 一看到我便厲住我, 但我並沒有恐懼, 因為我知他早晚都會來找我, 這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你把所有銀行帳戶都取消了, 是不是?』他把數張我開給他的附屬卡扔在我的臉上, 我的右臉頰迅即赤紅了一片, 我感到火辣辣的感覺。

『是, 又如何? 卡是我申請的,我就有權收回。』我輕用手帕抹一抹臉上火辣辣的地方, 放下手帕發現手帕染上了絲絲血絲, 我才知我受傷了。

『你…為什麼你事前不跟我說聲?』

『我可以找到你嗎? 你不是去這個CLUB玩, 便不知在跟那一個女人鬼混中,我想找你也找不到, 丁展鵬, 我受夠了, 我要離開你。』

他突然臉色轉變, 原本鐵青著的一張臉, 迅即轉化為溫柔善良的人, 他走來我身邊摟住我的腰, 輕撫被他打傷的臉, 但現在我已看清了這個人, 他跟我在一起就只為了錢, 為了能供他享受奢靡的生活, 跟他在一起那麼久, 只是我一廂情願, 當沒有錢供應, 他就把溫柔化為一把利刀。

『你想到那裡去, 那些女人自己纏過來, 你也是男人你也該明白男人自身的弱點, 但我的心向住你不是夠了嗎?難道你不相信我嗎?』他抬起我的臉, 想輕吻我, 但卻被我大力推開。

『夠了, 我說夠了, 我曾經給了你很多次警告, 是你不形惜, 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是一次又一次地傷我, 我受夠了, 就讓我們分手吧。』

『我會改的了, 再給多一次機會我好嗎?』他跪在我面前, 狀甚誠懇, 但在此刻看在我眼內, 卻只是虛偽。

『機會? 我給你的機會還不多嗎? 你玩得還不夠嗎? 你竟可以把那些野女人帶回家, 還叫我讓床給你們胡混, 我…算了…我們就此算了, 你出外面再找一個既給你錢又不介意你在外胡混的人。』我強咬嘴唇才不致眼淚掉出來, 這個人曾經令我掉過多少次淚水? 在最後一次我不願再為他掉眼淚, 我要在這一刻重生, 我要為自己而活, 最少在最後一次面對他, 我要拾回被他敲得粉碎的自尊。

他輕『啐』了一聲, 站了起來冷冷地說

『那麼分手費我們該談一談。』

『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 你死心吧?』我看也不看這無賴一眼, 當初怎麼會愛這無賴愛得那麼不能自拔?

『子僥, 你不怕我把我跟你纏綿的那些錄影帶賣出去嗎?』我微愕了一下, 他…他錄了下來?

『你錄影了?』

『當然, 三十萬分手費, 否則明天我便把這些錄影帶賣給別人。』他惡意地笑。

『我仍是那句話, 我一分錢也不會給, 你要賣便賣吧? 我又不是什麼名人。』我沒所謂地說, 心內不斷盤算他真的有那些錄影帶嗎? 但是我的家是從來沒有什麼攝錄機呀? 因為我是最愛乾淨簡單的擺設, 所有東西都是一目了然的。

此時電話響了起來, 是律師行打來的, 待收了線後他狐疑地問我是誰, 我坦白的告訴他是律師-李志行, 並說明天會把我預早立下的遺囑改掉, 受益人不再是他而是我的家人, 他聽罷臉色大變。

『陸子僥, 你有須要那麼狠嗎?』

『有什麼狠不狠?分手了就各不拖欠, 我先走了, 你走的時侯喜歡的便把整間店的東西拿去也可以, 但我不會給你一分錢, 人渣。』

在我轉身走的時侯, 看見他整個人臉色發白地在發抖, 喃喃地說:

『跟了你那麼久, 我竟一無所獲?』他不斷反覆地重覆這句話, 但在我快要踏出門口的時侯, 頸突然被人用領巾從後把我扐住, 並重後面打了一個大結, 那個結不斷地收緊, 我原全透不到半點氣, 我用手扯住那條領巾, 但後面的人力度太大, 我臉色開始發白, 唇瓣不住地顫抖, 在最後的感覺到肺部因缺氧像快要裂開似的痛楚, 慢慢我手腳慢慢無力地滑向地上, 但是很奇怪, 在快要到地上的時侯, 我又感覺自己像又向上昇起, 而且貼近天花板, 我從上附視下來, 看見了他仍然手繫著那條領巾, 不斷望著在地上躺著的另一個我, 看著另一個我, 我開始明白我已經死了。

但我沒有很激動, 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用那條領巾吃力地將我掛上天花板上, 我知他的用意是將事件變成是我自殺一樣, 果然他打了電話往警局, 很快警員及救護車和記者都來了現場, 而他卻哭得很傷心地說來到現場便看見我吊在上面, 看著他那麼會演戲, 才知為什麼當初會愛上他。

之後我便一直跟著他飄, 看著他拿著我戶口的錢自滿地笑著 , 看著他夜夜狂歡但卻連我的墓裡鞠一鞠躬也沒有, 便不禁笑自己的傻, 笑自己的蠢。

『原來你是被人殺死的。』銘昊聽罷子僥的自述後發出結論說。

『嗯…』

『你沒有去報仇嗎?』銘昊好奇地問, 因為看電影都說被人殺死的鬼是很猛的, 法力也特別高強。

『我初初也以為是, 但後來看見自己做了鬼一段日子什麼也不會,於是問我的鄰舍, 他們說婪本沒有法力那會事, 而我們本來是透明沒有實體的, 所以須可以穿牆但卻不能拿東西起來。』子僥繼續聞在插在香爐裡的香火, 間中會咪起眼來吸, 狀甚滿足的樣子。

『你的家人呢?』銘昊突然想起他的樣子好像那麼肚餓的樣子, 他的家人都不會燒香給他嗎?。

說到家人子僥微皺了皺眉, 沉默下去就連香也不聞了。

『怎麼了?』銘昊伸出手握一握他的手, 但就在要用力握的時侯卻摸了一個空。

『我都說我是透明喔。』子僥失笑地看著銘昊訝異的表情。

『呀…真的是透明呀。』銘昊不能掩飾他的窘態, 只好傻笑起來。

『我…跟我家人的關係不太好, 就在我賺到第一桶金後, 他們就只想我的錢, 後來我不再給他們後, 我們便缺裂了。』子僥有點無奈地說, 銘昊又想去拍他的肩膀去安慰他, 但仍然只是拍到空氣而已…

而子僥只是微微向他笑一笑, 像是多謝他的好意。

『但你真的不想報仇嗎? 我可以幫你呀。』銘昊誠懇地說, 他是真心的替他感到不值。

『報仇? 重要嗎? 而且他做人也那麼惡, 如做了鬼我豈不被他欺負慘了? 還是讓他做人好了, 而且要怪也只能怪我遇人不淑, 是我眼光不夠好, 與人無尤, 再且我上月收到下面的信說, 我下月中便有機會投胎了。』

『有機會投胎? 那麼太好了, 是什麼人家?』銘昊高興得尤如自己的事一樣開心, 雙手捉住他的手慶賀, 但卻變成了他自己雙手合十。

『我也不知道, 只知是一名女嬰, 在北大醫院。』子僥笑笑說。

『你…其實多大?』他突然想起他曾說賺一桶金, 唉…他四十多歲還沒賺過半桶金呢

這時店內的大門打開, 進來兩名婦人看見銘昊正一人在自言自語, 嚇得轉身跑了, 子僥不禁焉然一笑, 說:

『我今晚來找你, 不然會騷擾你營業呢。』他正想走的時侯, 突然銘昊叫住他:

『你又去看他?』子僥聽了他的問題後, 只是微微一笑, 但又微微搖頭便消失了, 此時門外走進一名西裝畢挺的男子, 他進來便隨手購買了一幅畫。

但就在他付錢的時侯, 他卻問了銘昊一個怪問題

『你在店裡有沒有看過一名長髮的鬼魂?』銘昊微愕了一下, 徐即用笑容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說:

『先生, 你在說什麼? 你是相士嗎?』

『你沒有看過嗎? 那你這個香爐和香是怎麼回事?』銘昊不禁想他這是幹嗎? 在審犯嗎?他不禁抓頭了。

『我在拜神今天查月曆說今天最宜拜南方。』

『但你的方向是北方。』那男子微側側頭說。

『先生, 請問貴性?』

『不關你事, 但你要小心別太接近鬼魂的東西, 他會偷偷把你的陽氣全部吸清, 我勸你最好找法師把他收了為妙。』

銘昊聽到他的話有點反感, 但轉念一想這個人怎麼那麼關注他? 還叫他收了子僥? 莫非他是…

『先生, 你連自己叫什麼名字也不說, 叫我怎麼信你?』但那男子卻呵呵一笑便離開了店鋪。

但銘昊聽著他的笑, 背後不禁流出一大片的冷汗, 怎麼他像一副空有成築的模樣? 如果真的是他那麼子僥便有危險了, 不行, 收了店後要先趕回家告訴子僥才行。


銘昊晚上關了店舖駕著車子駛回家的時侯, 在那條大街上他又看見他在仰望著那一個單位, 銘昊不禁低嘆了一聲, 怎麼世界上會有人痴情得如此? 他把車子泊了在路邊, 橫過了馬路輕輕走近他的身邊。
『又在看他嗎?』銘昊跟著他的視線仰望著那漆黑一片的單位, 明顯主人還沒有回來。

銘昊默默地陪著他站在路邊, 有時侯子僥會微張開唇似是想跟銘昊說什麼, 但唇須然半啟但卻未吐半句言語, 但他的眼中似是有無數說話想說, 但銘昊卻沒有主動跟他說話, 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因為他覺得如此寧靜的環境, 跟子僥一起站著, 有說不出的舒適, 真想不到中年以後, 竟會發出這種奇遇。 但他突然覺得有點涼, 細細留意才知這些涼風是從子僥身上發出的,好像越晚他的身體便越實體化也越陰寒。

他悄悄伸出手指觸碰他的手, 果然如銘昊所料他的手指沒有劃過他的手, 而是可以實實在在的觸碰到他的手, 他輕輕地握住子僥的手, 很涼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握著一塊冰一樣冷, 幸好現在是初夏, 否則他一定受不了, 而子僥則有點愕然地望著他, 看他握著自己的手的樣子, 又不忍心拂開去, 他的樣子就像找到心愛的玩具一樣, 又新鮮又好奇, 從他嘴角中悄悄劃起了一絲狐度。

『不冷嗎?』子僥問。

『天氣熱, 剛剛好, 但是認識你真好, 夏天擁著你便不用空調了。』銘昊無心的玩笑, 卻令子僥異常困窘, 銘昊看著他低下頭才知自己的語病, 正想說些什麼解窘的時侯, 卻聽到從不遠處傳來一對男女的嬉笑聲, 銘昊看了看子僥望著遠方的人影, 便知道來者是誰, 一定是他。

銘昊連忙把他拖往大廈旁的後巷中閃避, 以防被那人看到自己, 因為他怕早兩天來他店舖的怪人, 真的就是殺害子僥的人, 他不是擔心自己, 而是怕那個人知道子僥真的跟著自己, 找人收了他, 銘昊深信他連殺人也能做, 還會有什麼是不敢做的呢?

在後巷偷偷伸出頭來偷望那帶著輕浮腳步的兩人, 只見女的是一個頭髮逢鬆, 臉上的化妝也有點兒褪色, 但當然褪了色的化妝是掩不住她的容姿, 只見她從眼中流露的媚態, 酥胸半露, 從她的短裙中露出的修長美腿, 便已令銘昊暈了一大半去了, 但當他看了她身伴的男, 他應該可以原全醒過來, 因為那個男正是那個來他的店鋪說要找人收了子僥的人, 銘昊拳頭緊握, 他真的想不到子僥愛上的人竟會是一隻狼, 人也被你殺了, 資產也全被你佔去, 但他竟連一縷孤魂也不放過, 真的是狼心如鐵。

但銘昊更恨的是子僥仍然沒有恨他的意思, 每一個晚上還在他家下面痴痴地等他回來, 為的不是報仇或取回什麼, 而是只是想見他一面, 銘昊越想越氣, 他衝動地走上前拍了拍那個人, 子僥想拉住他但也拉不住, 他只見銘昊拍了拍展鵬的肩, 丁展鵬咪起眼睛才能看清楚子僥, 他指著子僥笑了笑, 說:

『是他帶你來的嗎? 』他說話剛完銘昊便一半招他的臉上揮下, 展鵬身子站不穩跌倒在地上, 而子僥側只是張大了眼睛看著銘昊,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會如此做,難道他倆是認識的嗎?

那女人張惶地拿起電話想報警, 卻被銘昊一手搶走, 冷冷地說:

『最好你別亂來, 否則後果自負, 我只是想跟他說兩句話。』

那女人雙腿突然沒有力, 頹然地跪坐在地上去, 哭道:

『我跟他沒關係, 別殺我, 別殺我, 我只是他買回來一晚的女人, 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話還沒說完, 就被展鵬一喝:

『靜一點。』

『 你是來代他報仇? 他人在那裡怎麼不來見我呢?』展鵬無賴地笑著。

『我不是來找你報仇, 我只是奇怪怎麼有人會像你如此, 人也被你死了還要找人來收他?』

『嗨, 話別亂說, 我那有殺什麼人? 警察已斷定他是死於自殺, 而我找人收了他是一位大師來我家的時侯, 告訴我被鬼纏身, 他不是死也纏著我我也不會找人收了他, 不竟…我們相好了一場, 怎麼了? 我的舊鞋好穿嗎?』銘昊越聽越怒, 又揮了拳出去, 但這次展鵬早有準備, 舉手一格他的重拳, 另一手反擊招銘昊的臉上去, 因拳力太凰他跌倒在地上, 而在後巷一直看著他們的子僥, 看銘昊被打倒心內一驚, 發出驚呼便跑向銘昊那裡, 須然他沒有說話, 但眼裡盡是擔憂之情。

銘昊掙扎地坐起身來, 招子僥笑了笑, 展鵬見他突然向右邊微笑, 便知他真的來了, 但他一點也不驚恐, 凡而陰惻惻地笑著:

『呵, 真的來了? 怎麼不出來見見我這個舊情人呢?』

子僥哀傷地望了他一眼便別過了頭不語。

突然展鵬從他頸項取出觀音項鍊招展鵬的右邊晃了晃, 銘昊立即用身子擋著, 而子僥則緊緊地躲在他的背後, 身子不由自主地發出嚴重的顫抖。

『你別太過份, 丁展鵬。』銘昊一手搶去仍不斷在他面前搖動的項鍊, 狠狠地招街上擲去。

『哼, 你以為我只有一項法寶嗎? 陸子僥你最好別在我面前出現, 否則我一定會令你灰飛煙滅, 永不超生。』他說完就一手扯起還坐在路邊嚎哭女人的頭髮, 一揮手便是兩記耳光, 把她硬拖進大廈裡。

銘昊回頭望了望面色蒼白, 而嘴角流出黑色血絲的子僥, 伸手把他扶起, 強笑問:

『有沒有事?』

子僥抬起頭也強笑說:

『沒事, 你痛不痛?』他伸出冰冷的手往他被打腫的臉頰撫去, 被碰到痛處銘昊不禁縮了一縮身子。

『回家我弄點東西給你吃吧?』突然子僥說出這句話令銘昊有點失笑, 鬼燒菜給我吃? 想不到自己的福氣還真不薄呀。

『我到晚上便會實體化, 而且今晚又沒有月亮在, 我的陰氣便越繁盛, 所以沒有問題的。』

『真的嗎? 太好了, 我餓得很呢。』話還沒說完銘昊的肚子便響起了巨響。

『銘昊, 但是為什麼只有你能看見我呢?』突然子僥想起剛才展鵬及那女人都看不見自己, 但銘昊不謹能看到還能觸碰到。

『是不是我快要死了?』銘昊沉思了一會兒, 頭側了側地笑說, 一臉的不在乎, 但子僥卻緊張的掩住了他的嘴, 皺著眉地說:

『別亂說, 你人那麼好不會那麼快死的, 你必定長命百歲。』

一陣感動遊片銘昊的心上, 他不禁把仍放在自己嘴上的冰掌握住, 放在嘴邊輕輕親吻著, 須然子僥沒有臉紅, 但他的神情已告訴了銘昊他非常窘惑, 銘昊非常憐惜地輕撫子僥的長髮, 他沒有為自己剛剛的突然舉動解釋什麼, 只是默默地輕握著他的手慢慢返回剛泊在路邊的車子上。

他們在回家途中走了去買了一些菜及肉類, 但在買東西途中還出了少少騷動, 因為有些人看見他在自言語, 又一時在發笑都以為碰到瘋子, 皆紛紛閃避, 弄得銘昊有點提秧皆非, 而子僥卻有點無奈。他們買完東西便返回家中, 但一路上子僥都是沉默著, 銘昊喚了他一聲, 他才報以一笑算是回答。

晚上的晚餐完全是子僥一人做的, 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 銘昊很久沒有吃過住家菜, 他吃得飽得不能再飽的攤在沙發上, 不斷喊著肚子脹得快要裂開來, 引得子僥不禁笑了出來。

待子僥洗好了碗碟坐在他身旁, 銘昊還在喊肚子還在痛, 於是子僥輕輕替他搓揉著肚子, 希望能減低他肚子的痛, 他摸了下去才發現銘昊的肚子真的又脹又硬。

『你今晚吃了很多?』

『是呀, 你都不能吃東西所以菜都是我吃的, 你不見沒有剩下的食物嗎? 他們全在我肚子內呀。』銘昊可憐地說, 又引得子僥笑不可仰。

『你每晚也做菜給我吃好不好?』突然銘昊握著子僥的手問, 子僥發窘地把頭低下, 說:

『做菜給你吃沒問題, 但你可以放手嗎?』聽到這句話銘昊知自己越矩了, 連忙放開他的手。

銘昊須然放開了手, 但子僥還是把頭放得低低的。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銘昊認真地望著子僥,但子僥仍然把頭低下, 於是他把他的臉抬起來, 重說了一次。

『不要, 我只是一隻鬼, 你別把憐憫誤當是愛。』

『我沒有憐憫, 我是真心愛你, 當他跟我說要收了你, 我便很擔心, 經常地想著你, 到了剛才我才知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你, 我是真心的, 你也只是一個月便去投胎, 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

『機會?』子僥茫然地望著銘昊,銘昊輕輕在他嘴邊親了一下。

『給一個機會自己也給一個機會我, 讓我試試重新愛人可不可以? 我以前不懂得去愛人, 我可以現在開始學習嗎? 你就收了我這個學生好不好? 就當為我下一次戀愛實習不行嗎? 你吃了我那麼多香火, 你不是應該報答我嗎?』銘昊理所當然地說, 但當然在他心裡不是如此想, 他是很喜歡子僥, 或者從一開始便喜歡上, 否則也不會對一位陌生人那麼著緊了, 但子僥的性格是如此彆扭, 不用這種無賴招數是不能令他就範, 而且也只是一個月而已, 再說剛才他吻他, 他也沒有不快的表情, 他深信他不會討厭自己的。

『銘昊…』子僥不懂如何回應, 但自己真的只剩下一個月時間跟他相處, 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愛他, 但卻不討厭他, 他牽著自己的手又或者吻自己, 也不感到討厭抗拒, 或者自己真的愛上了他也說不定, 但…自己快去投胎那麼到時侯不是只剩下他一人嗎? 那麼他不是太可憐了? 須他說當是報答…但這樣真的好嗎? 別人不是說跟鬼一起會折壽嗎?

銘昊像看穿了他心事似的, 輕擰他的臉頰笑說:

『別想太多, 你只要說收不收我這個學生便可以。』

『銘昊…』子僥再把頭低下, 又望了望銘昊期盼的表情, 再把頭放下, 如此的表情重覆了數次, 終於他默默地點了頭, 銘昊欣喜得把他擁進懷內。

『今晚不准你走, 留下來陪我, 不准你去看他。』銘昊霸道地在他耳邊說著。

子僥沒有說什麼, 只是不斷把頭緊埋在他臂彎之中, 享受很久沒有享受過的溫暖。

『嗨, 明天不如我們往郊外去玩好不好?』突然銘昊提議, 子僥抬起頭說:

『明天? 方便嗎? 但我只是半透明而已, 我們晚上一起這樣不好嗎?』

『當然不好了, 晚上時間那麼短, 你當自己是睡忱嗎? 而且睡了便看不到你的樣子, 明天應該是陰天, 你應該可以去的, 只是我不能觸摸你, 但我可以看到你呀, 我們一起去感受相同的快樂不是很好嗎?』

子僥微笑地點了點頭, 笑說:

『既然你這麼說, 我們便去吧。』

『嗯, 一言為定哦。』

子僥再度把頭埋在銘昊的懷內, 但子僥卻開始感到銘昊的身子在顫抖, 再度抬頭問他:

『你的身很在顫抖, 你的肚子很不適嗎?』

『嗯…不是, 我想去睡呀, 你陪我好嗎?』銘昊不敢說出是因為子僥身上發出陰寒的氣溫, 令他禁不住在發冷, 如果說了以後也不用想可以抱他了。

『嗯。』子僥輕輕點頭, 他害羞再度把頭垂下, 銘昊不禁想如果他是人的話, 現在的臉一定紅得像蘋果一樣, 但即使是如此現在的他也是很可愛, 他發力把子僥整個人抱起, 把他輕放在睡床上, 笑笑說:

『我先去洗一個「熱水澡」, 你先等等我別跑開。』說完在他臉頰上輕輕留下一吻便進入浴間, 子僥一直用眼神望著他的背影, 眼中一陣濕熱, 他不禁嘆喟如果能早點認識你你說有多好? 時間不對, 地點不對, 人的心情也不對, 只能嘆一句天意弄人。

銘昊大熱天撐著一把遊子傘在街上走, 途人都為之側目, 有些迷信的老人還在他背後向他唾沬以作僻邪, 但銘昊卻沒有動怒, 因為那些老人家沒有錯, 錯的是他因為傘裡真的有一隻鬼在。

但這隻不是一隻兇鬼, 非但不兇而且還很容易被欺負的沒用鬼, 銘昊一邊亂想一邊斜望在自己身旁的子僥, 雖然身影在白天中已變成半透明, 但仍可以看到他眼裡的溫柔可親, 不禁對他笑了笑, 而子僥也招他溫柔地笑, 但他的笑跟銘昊的笑容有點不同, 子僥的笑是帶著點苦澀, 跟銘昊無心無思的笑容是不同的。

銘昊看著他的淺笑, 也知他在想什麼, 但他們彼此都沒有交談, 相視而笑後又眼望前方繼續往車站走去。

但在公車內也發生了一段小插曲, 是令子僥有點難過的。

事緣是銘昊和子僥坐在一塊, 有一中年男子大汗淋漓地走上車上, 向銘昊遞了眼神要求給稀移身子, 好讓他坐在他的旁邊, 但銘昊卻視若無睹地繼續坐著, 後來那男人開聲叫他讓給他進去坐。

銘昊說:

『我旁邊有人在。』

那男人沒好氣大聲地說:

『你旁邊那有人呀? 做人別那麼沒公德心好嗎? 公車我也有付錢的, 那有一個人霸佔兩個位置, 太不公道了吧?』

在公車內有些乘客也覺銘昊很不對, 也開始支援那男子起來,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說。

子僥擔憂地望著銘昊, 他不想他又為了他跟別人吵起來, 自己是鬼站和坐其實都沒有分別, 只要跟銘昊在一起便好。

銘昊霍然站了起身, 大聲說:

『我說有人便有人, 你吵什麼?』子僥也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 想扯他的衣服, 但他也忘了自己現在是沒有實體, 所以撲了一個空。

銘昊回頭招他勉強笑了笑, 溫柔地說:

『別怕, 我不會讓人欺負你。』

車上的人突然見他這樣鬼異的樣子, 都有一種心寒的感覺自心底湧起, 而那個男人見狀也深感不妙。

心下自忖說:

『他不會是一個瘋子吧? 今天真倒楣, 做礦工已做了一天, 辛苦得要命, 難得見到有位子坐, 在抖抖也這麼難, 唉, 今天也真是倒楣透了。』

口裡大聲嚷說:

『罷了罷了, 不讓座別算, 在裝神弄鬼。』

邊說邊在司機旁站定了, 不時用眼睛偷瞟著銘昊看。

此事才告平息下來。

但此事卻叫子僥不安起來, 他真的怕像這樣的事會接二連三地出現, 他可不知銘昊的脾性是如此烈的, 銘昊在子僥的心裡是心地和善, 成熟好幫助別人, 談吐舉指都很溫柔的。

但只要事情牽涉到自己, 他便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 是怎麼了? 是因為他知道我以前的事, 所以才變成如此嗎? 他是因為憐憫自己, 所以才出那麼大力來保護他嗎? 但他又什麼也不說, 自己又不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他真的不願銘昊再為自己而再添不必要的麻煩, 抬起頭正看見銘昊正溫柔地對自己笑著, 他好像又回復平常的他。

『怎麼了?』銘昊用雙手輕捧起子僥, 他那已回復實體的臉龐。

子僥在他掌心中輕輕地搖了搖頭。

『說謊。』銘昊輕皺了鼻子, 愛溺地輕輕反駁說。

子僥轉身走了兩步, 背著銘昊說:

『你不用為了我跟那些人毆氣, 你忘了我是鬼嗎? 坐也不會累, 站更不覺累, 因為我的一必已死, 我是跟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關聯, 我跟你是不同的, 我不會感到累, 不會感到渴, 什麼也不會有感覺。』

銘昊把他的身子扳轉過來, 再把他的臉托起, 強迫他臉對牢著他, 說:

『你真的什麼也感覺不到嗎? 你不感到傷感, 不感到愛, 不感到恨嗎? 難道你連我對你是怎樣也不知道嗎? 你的身體已死, 但你的心還沒死, 知道嗎?』

說著, 便執起子僥的手, 把他放在自己的心上, 又放回他的胸口上讓他好感受自己的心跳聲, 子僥突然感到有一股暖流至他胸口漫延至全身, 他感到很熱, 很熱, 這種感覺很奇妙, 每次跟銘昊在一起, 他便會感到很溫暖,很窩心的感覺, 這就是愛嗎? 不會感到很快樂很興奮, 但跟他在一起是如此的溫暖, 是如此的安全感。

他們二人靠在大樹旁, 彼此定睛望著對方, 各自懷著心事, 雖然很想告訴對方自己的想法, 但卻半個字也開不了口, 就是銘昊也沒有把自己的心事, 完完全全說出來給子僥知道, 他希望在他們有限的時間裡, 能讓他慢慢感受到自己的感情, 就算他感受不到, 也沒有什麼, 就讓他無牽無掛地去吧? 這不是對他更好嗎?

也不知站了多久, 銘昊才牽著子僥的手慢慢走著, 良久, 子僥才從思絮中清醒了過來, 茫然地問道:

『去那裡?』

銘昊轉頭苦笑地說:

『你不餓, 我可是餓得快死了, 現在是晚上九時多, 我還不去醫肚, 便要跟你一起去投胎哦。』

子僥不禁被他引得笑了起來, 剛才的愁思也被他的戲言一掃而空。

『你投胎要帶點什麼?』

在餐室中銘昊問子僥說。

『沒什麼要帶呀, 反正帶什麼去也沒用, 我又不能帶著去投胎, 你有看見誰家的嬰兒被發現含著什麼出生嗎? 』

子僥笑著說。

『說得也是, 到時侯我去醫院伴著你一起出生吧, 但你會是男還是女?』

子僥把頭側了側道:

『我也不知道, 都是到時侯才知呀。』

『是嗎? 但到你長大後我已半隻腳掉進棺木裡了。』銘昊突發奇想地說, 但他的奇想卻引得子僥失笑起來, 但他只笑了一下, 神情很快又變回憂愁, 他把手輕覆在銘昊的手上, 說:

『答應我, 我走了後你去找一個好女孩結婚產子好嗎?』

但銘昊卻聳了聳肩說:

『唉, 婚結過, 孩子也有, 嘿, 我見過鬼也怕黑了, 再也不敢奢望結婚什麼的。』

『那是你以前不成熟, 現在你事業有成, 性格又變得收儉了, 很多女孩會喜歡你呀。』

銘昊沉默了起來, 在整個晚飯中他也沒有再作聲, 子僥也不知為什麼他突然心情變了, 剛剛還在說笑, 是因為他的話令他想起以前不開心的往事嗎?

這天, 銘昊在店上忙於招呼客人, 有空的時侯便拿起畫筆來打發時間, 但總覺得今天好像心緒不靈似, 但又說不出是什麼原因, 只覺得眼眉不斷跳動, 心不斷狂跳, 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嗎?

看看牆上古舊的時鐘, 只是下午的3時30分, 再看看店裡冷清清的, 立起心肝把店鋪關了起來, 他怕不知是否有什麼事發生, 先回家再說吧, 這種感覺令他想起數年前的事, 在數年前他一直以為他的妻子會乖乖在家等侯他回家, 但沒想到回家卻看見自己的妻子與別的男人在床上做著苟且的事, 他暴燥性子一起, 從廚房裡拿起一把菜刀, 要把奸夫劈死, 但幸得鄰居走來阻止了, 但這事發生前, 他的心緒也是一直不靈。

會否是子僥出了事呢?

回到家只見家門門了, 從遠已聽到一些鈴鈴喳喳聲音, 耳中聽著這些刺耳的聲音, 腳卻跟著這些聲音急速地跑進屋內, 只見屋內除了有道士在外, 還有他的媽媽, 兄弟姊妹還有那令人可恨的招展鵬。

但他已沒空去收拾他, 因為當他踏進家裡, 便看見子僥像氣體一樣, 被收進那道士手持的一個金塔子內。

他立即上前想從道士手中把塔子搶過, 但卻被他的家人阻止, 他們合力抱著銘昊。

但銘昊卻不斷大叫:

『放了他放了他你們不能這樣, 他明天便可以投胎了, 你們不能這樣殘忍呀』

他媽媽一個耳光摑向銘昊的臉上:

『畜牲, 你要我這個老人家擔心你多久? 還以為你現在生性了, 沒想到你被一隻野鬼所迷, 他想你做他的替身你知不知道?』

『替身?替身?他明天便投胎了, 我如何做他的替身?』

『今晚便是你的大限, 要不是這位丁先生帶同這位法師來, 我也不知道這麼大的一件事, 有好妻子你不要, 卻和這男鬼纏上了, 你是立什麼心? 是想我早點去嗎?』老人家說完便老淚縱橫地哭著, 哭我令銘昊的腦子突然清醒了。

他慢慢抬起頭想尋找丁展鵬的身影, 他卻早已不知去向, 而那道士也在收拾他帶東的東西, 銘昊把抱著他的人甩開, 走向那道士面前跪下, 淚水不住在眼中打滾, 說:

『可不可以把他放了出來, 他真的不會害人的, 真的不會呀, 他什麼法子也沒有, 又怎會害我? 法師求求你放了他吧。』

從銘昊背後傳來他媽媽的嚎哭聲, 而他的大兄長卻上前輕抱著他。

但那法師卻笑了笑, 說:

『先生, 太遲了, 你看他已化成了空氣。』他把塔子打開讓銘昊看著裡面, 再笑了笑便把塔子合上。

『人死了便要去死了的世界, 留在這個世界上的都是惡鬼,我只是替天行道, 人和鬼原是勢不兩立, 先生便看開一點吧。』

銘昊看著那道士, 想上前抓著那道士, 但卻被他哥哥阻止了, 直至那道士走了後, 他們才放開他, 他們還想說些什麼, 卻被銘昊轟走了, 他不斷向他們亂扔東西, 直至他們全部離開家門, 他才頹然坐在沙發上呆視著天花板。

就這樣便消失掉, 只差一步便踏進終站, 只差一步便可抓著幸福的你, 只差一步一步

這一步真的那麼難走嗎? 只要你把這一步走完, 即使命運再如何留難你, 我也可以把幸福帶給你, 為什麼只是那一步你還是跨不過?

我們真的永遠也不能再見嗎? 你就這樣便化作一縷煙消失了嗎? 今早你還是笑著送我出門, 怎麼只相差半天你便消失了?

銘昊每天也如常地上班, 下了班便匿在家裡並不外出, 他雖然強迫自己如常地生活, 但是他每分每秒都想著子僥, 每天臨睡前也盼望著能夢見他, 但每天早上醒來都失望, 但他也深知子僥已在這世上消失了, 從那道士的葫蘆內煙消魂散了。

但愛是不止息, 要他為了逃避失掉子僥痛苦中, 硬把他忘記他寧願每天每晚每刻每分都承受這痛楚, 要怪就要怪自己沒有好好保護過他, 他是如此脆弱, 如此讓人去疼惜, 他為什麼要他經歷如此多的痛楚呢? 一次又一次讓人去傷害, 想他在看見前度男友帶著道士來收他, 他的心是如此地無助和痛楚。

他越想心就越痛, 大力地甩了甩頭, 從床邊站了起身, 打開了電視機看著新聞報道, 電視中映出一段新聞, 眾多善信往觀音廟求拜, 盼能得到神秘佑, 銘昊只感到無聊不堪,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神, 為什麼這世上會出現似子僥如此不幸的人? 他是如此善良, 終其一生也沒有做出傷害別人的人, 為什麼卻得不到善報? 換來的卻是灰飛煙滅, 從這世上永遠地消失? 而自己如此愛他, 又為什麼不能有好結果?

他再度搖了搖頭, 從床下搬出很多頗為殘舊的東西, 從中拿起一個用黑色膠袋封著的盒子, 把盒子打開了是一個陶製的觀音像, 他想起了, 那是因為子僥怕見到觀音, 所以他才委屈陪伴過自己黑暗時期的觀音放在床下, 現在想起還真對不起她呢

他用清水替樽像抹了抹, 替他放上原屬他的神檯位置, 焚點三枝煙火, 雙腳跪地雙手合什, 誠心祈禱:

『觀音菩薩, 吳銘昊並不是虔誠的信徙, 蒙你勸導令我才能渡過我黑暗的時期, 又因我戀上一陰魂, 令你飽受委屈藏匿於我的床下, 如此不敬實該不再蒙你秘佑, 但陸子僥並無半點惡意, 生前遇人不淑遭奸人所害, 死後還遭同一人的毒手, 令他魂飛魄散, 觀音菩薩我並無所求, 也沒資格所求, 如你聽到我的祈求, 只盼你能姑念子僥生性純良, 還他投胎的機會, 如不能也讓他見我最後一面, 我真的很想很想見到他, 如果觀音菩薩能如願我兩項祈求其中一項, 我甘願把生命立即奉還給你, 我並無其他所度, 只求能見他最後一面, 我真的很愛他, 我求你…』銘昊說到最後已激動得伏在地上嚎哭了起來, 但是天並沒有任何異變, 也不知哭了多久, 他慢慢站了起身, 抹乾了眼淚憤恨地望著他樽笑得很慈祥的觀音佛像, 突然放聲狂笑:

『枉我以前如此虔誠地拜你, 沒想到你是這種冷心冷面的神, 你是聽不到我的禱告還是真的麻木不仁? 你能求那些違非作歹的人, 卻不能如我小小的願望嗎?』銘昊說著, 舉起顫動的雙手把那樽佛像狠狠地擲在地上, 砰的一聲那樽佛像隨時分成碎片, 天也沒有因他不敬的舉動發怒, 一切平靜, 難道這世上真的沒有神佛存在嗎? 所有的一切都是人類自己猜想出來嗎?

銘昊拿起酒樽, 不斷地往自己嘴內猛灌著, 直至自己受不了不斷咳嗽, 甚至把體內過量的酒也一蓋嘔了出來, 才休止這自虐的行為…

第二天, 雖然他頭痛欲裂, 但他仍然勉強自己上班, 只因為他答應子僥要好好生活下去, 雖然離他所說的好好生活還差很遠, 但最少要照常上班, 要他不想他不痛苦地活下去, 有什麼可能? 除非自己不曾愛過他。

店子這陣子一直都沒什麼客人光顧, 直至3時多才有1男1 女進來, 他們都披著一把長長的銀色頭髮, 看起來有點閃閃發光, 身上是一套潔白的白色運動裝, 他們在店裡審視一番後, 就走去銘昊的面前說:

『你的畫還真不錯, 但好像有點寂寞的感覺。』

『客人, 你喜歡就買, 不喜歡便算了。』銘昊沒好氣地說, 這兩個年輕人看樣子18也沒有, 分明是來鬧場的。

『唉喲, 你的態度那麼差, 難怪一個客人也沒有。』男的雙手抱胸囂張地說, 女的則發出銀鈴似的笑聲。

銘昊則不作理會繼續他的繪畫, 而那男的也在偷看他畫的俏像。

『畫裡是你的愛人嗎? 我好像感受到愛的感覺。』那個男的把半個身子向前探, 銘昊皺了皺眉表示不滿, 拿起一塊紅色布把畫蓋上。

『客人, 我再說一次, 你要買畫就付錢, 如果想鬧場我會立即叫警察來。』

『唉喲喲, 真兇耶, 算了我們走吧。』但那個女的卻扯了扯她的衣服, 說:

『是你不對喔, 你這樣一走怎跟老大交代呢?』

那男猶疑了一下, 大力拍了拍檯面, 大聲地說:

『今晚八時去神愛醫院婦產科, 晚了自誤。』

銘昊瞪大了眼睛望了望這兩個人, 他們真的是來鬧場吧, 右手已先按著警鐘了, 慎防他會作出什麼事來。

那個男的斜斜地標了一眼, 說:

『不信麼? 不信是你自己的事, 老大要我說的我已說了, 任務已完成, 至於那個丁展鵬因為他陽壽未盡, 而所有判決都會在他死後才能施行, 所以你不用妄想望他快死, 你死了他還沒死。』

『你們是誰?』銘昊暔暔地問道, 他感到自己的心在跳, 面前的兩人看來神神化化, 為什麼像知道他所有的事? 還說丁展鵬的後事, 又說什麼醫院…醫院? 婦產科?


他們沒有回應就步出了店子, 待銘昊回過神來, 追出店外已看不見他們的行縱, 莫非…

晚上8:30—神愛醫院

在婦產科只看到一個男人緊張地低頭祈禱, 銘昊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那個男人見到銘昊就問:

『你的妻子也在裡面生嗎?』

『不, 我在等一個朋友。』

『等? 喔…我的妻子在裡面生呢, 是頭一胎所以很緊張, 如果一索得男就好了。』

銘昊聽了笑了一下, 說:

『是男是女有什麼所謂? 你愛他就好了。』

『先生說得也是對, 我這個古老觀念真的要改了, 哈哈。』那男人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

『喔..對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等人?』

『我…』就在此時, 急症室的燈熄了, 先出來的是一位醫生, 他走向兩個焦急男人的面前, 說:

『誰是夏燕芬的丈夫?』 那個男人應了一聲, 那醫生續說:

『恭喜你, 是一名女嬰。』那個男人臉色微微一變, 但立即又換上一個寬朗的笑容, 畢竟也是自己所出的, 不是嗎?

醫生說完也大步地離開了, 而銘昊心情也越來越緊張, 會不會是子僥你呢?

護士推著嬰兒車從手術室裡走出來, 但那女嬰卻一直嚎哭不止, 女嬰的父親心急地抱起她, 但她仍在嚎哭, 頭微微在動像是想找什麼似的, 最後她的視線停在銘昊的身上, 哭聲也止了。

銘昊有點失神從他男人懷裡抱過女嬰, 而男人見自己的嬰兒見到這名陌生人立即止住哭, 也十分奇異, 不由得把女嬰給了他抱, 說也奇怪, 才一過手女嬰在他懷裡, 竟露出淺淺的笑意…

而銘昊也笑著逗弄這小小的嬰孩, 他很希望這個女嬰就是他, 無論你是他或是她, 他一樣也愛, 愛是沒有限制的, 愛也是無止境的,不是嗎?

那女嬰的小手微微動了一下, 像是想舉高, 但她的身子實在無法動, 她又想再度嚎哭起來, 銘昊見狀忙從她的睡袍拿起她的小手, 她的手腕竟有一顆紅痣, 就活像那晚他把煙頭刻在小僥的手腕上一樣, 而且位置也一樣, 難度菩薩真的聽到我的祈求嗎? 今天來的兩個人不是瘋子, 而是神的使者? 沒想到那晚一時發瘋, 想在子僥身上刻上記號, 用來他投胎後作的記認, 今天真的能做到, 子僥還曾笑他傻, 前世的事又怎能帶到今世呢? 但現在都不是一一做到了。

銘昊興奮的淚珠滴落女嬰的臉上, 而女嬰也像受感染地哭了起來, 但這次不是嚎哭, 而是望著銘昊不斷地啜泣著。

銘昊擦乾了淚水, 轉身把女嬰交還給她父親, 說:

『我等的朋友已等到了, 再見。』

但那女嬰卻大聲叫了一聲, 銘昊轉身輕笑說:

『明天再來看你, 我不會離開你的, 寶貝。』

而女嬰的父親剛呆若目雞地看這場戲, 半響他見銘昊走了, 才抱著女嬰追上去說:

『這位先生, 我想你跟我女兒一定有什麼冤緣, 但我希望你有空來看看她, 我並不介意她還存在前世記憶。』

銘昊有點喜出望外, 他還以為今天後就不能再見她了, 沒想到…

『謝謝你。』銘昊顫動的雙手拍了拍他的手臂道謝, 而女嬰的父親也眼泛淚光地盈望著自己的女兒。

『我想她生來就是為著要尋你, 雖然剛才那幕看得我心寒膽顫, 但既然她帶著前世記憶來找你, 作為她父親我會全部接受, 你說是嗎?』

銘昊沒說什麼, 只是拼命地點頭, 心內只能不斷感謝神的好意。

他再度抱起這小小的女嬰, 女嬰也在他懷內熟睡了, 看來好像因為經過一場戰鬥累極而睡。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2-9 09:02 編輯 ]
我問她`用博大精深的中華語言文化形容一下我.她說:"嗯..壞蛋一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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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怪異...

緣分真的能從前世帶到今世嗎?


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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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呆狐不小心在路邊揀到一個信封, 發現裡面原來有現金20Ds幣.


這...........好怪異..

出生後年齡差距很大吧?
FB帳通緝名單:第一名:鬼姐第二名:鬼姐第三名:鬼姐

FB要加的人(?)鬼姐就剩你阿~!!!

鬼姐呀~~今年6月要跟我們一起去小琉球玩嗎?(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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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月痕買了一個饅頭吃, 花了現金16Ds幣.


.........這篇...
跟我想像ㄉ有點落差...
我以為是跟"鬼夫"有點類似...
沒想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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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相戀本身即是一種痛苦
再相愛的兩人
卻是陰陽相隔
原本期待能夠一直這樣淡淡地走下去
卻被大惡人給破獲了
所幸蒼天有眼
還是為他們倆創造了一個全新的未來
希望他們以後能幸福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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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看

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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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大的分享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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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分享
雖然和一開始想的不太一樣
但是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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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原本的bl變成bg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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