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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可不可以別欺負我》作者:小步【完結+番外】

[發帖際遇]: 小自販賣軍火, 不小心賺到佣金現金146Ds幣.


可不可以別欺負我之十一

放學時間很快就到了,確定教室的人全都走光後,他和伍幸福躲在窗簾後頭。
  
「你……確定那個人會來?」
  
「一個小時後就要晚自習,能折返回來拿錢只有這段介於放學及晚自習的時間,過不久他一定會回來拿錢。」
  
「怎麼確定他一定把錢放在教室?」

咦?他驚訝地瞧了伍幸福一眼。

難得他講話沒結巴。
 
「直覺,而且他也沒時間把錢藏到別處,我想他大概是在早上全校升旗的時候偷的,今天升旗很快就結束,沒什麼足夠時間讓他聯想到別處,而且你在早自修就發現錢不見了,在每個人都各自懷疑的情況下,他當然不可能拿著一包疑似錢袋的東西到處亂竄,他一定是將錢放在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我倒是想到了個地方──」突然,他止住聲音,有人推開門走進來。
  
他將窗簾微微撥開,望著走進來的人,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果真是他。
  
他還真能去當個偵探。

只見那人像做賊心虛似的,不斷的四處查看,像是怕有人忽然闖進來。
  
那人飛快地衝到講桌前,拿出一把鑰匙插進講桌底下的鑰匙孔,轉動,打開鐵製的門後,他從裡頭拿出一袋物品,他咯咯地笑了。「哈、哈哈,我發了……」
  
「同學,獨自吞了二十幾萬喲,能分我一點嗎?」周宓炫一手拍上那人的背,溫柔地淺笑。
  
那人驚愕地轉頭。「班、班長……」

「我就猜小偷可能會是你。」
  
「怎、怎麼可能……明明天衣無縫啊……」他顫著唇,不敢相信的搖著頭。
  
「錯!做壞事怎麼可能會天衣無縫,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嗎?」他從那人手中拿回錢袋,放在伍幸福手上,以免等會兒那人惱羞成怒搶了就逃跑。
  
「老師蒐過每個人的身、書包及抽屜都沒找到,那就表示錢被放在正常人不會想到的地方。教室還沒搜過的地方就只剩下講桌,因為裡面放置貴重的視聽器材,所以一向都由鑰匙鎖起,而你又是負責掌管鑰匙的人,不懷疑你要懷疑誰啊?」
  
「可、可……惡!」他挫敗的滑落在地上,立即,他拉住周宓炫的衣服下擺,擔心神情全表現在臉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的,我只是被一直貪欲迷昏了腦子,以為絕不會有人發現,所以、所以……」
  
「班長你會跟老師說嗎?」
  
「這話你應該問被害者,而不是我。」他看周宓炫轉過頭望他。「你打算原諒他嗎?」
  
該原諒嗎?他垂著頭盯著面露慚色的同學。「嗯。」他輕輕地點下頭,無所為的原諒與不原諒,今天被人冤枉的還深深印在腦海裡,那股委屈……他甩甩頭,算了,錢能拿回就好。
  
「他已經願意原諒你,你可以走了,以後別再做這種事。」
「謝謝……謝謝你,班長。」說完後,同學狼狽的跑出教室。
  
周宓炫不知何時已轉過頭望他,神情相當無奈。「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一個笨蛋!」
  
笨蛋?他不解的偏頭瞧他。

「你忘了今天早上受到的委屈了啊?」
  
「沒……有。」怎麼可能會忘。
  
「既然如此,你可以叫他明天早上主動自首,在全班面前澄清,你啊,真的是笨蛋!。」周宓炫白了他一眼。
  
「我沒想那麼多……」他低頭,頓時覺得很委屈,被人冤枉就算了,現在來得承受周宓炫的責罵。
  
周宓炫盯著他的髮端,摸了摸他的髮,嘆氣。「算了,事情過了就過了。」周宓炫伸手,一把抓住他過於纖細的手。「肚子餓了。」
  
周宓炫的步伐很快,而他又抓住他的手不放,以至於他不得不小碎步的跟在他後頭跑著。
  
但過了不久,他發覺周宓炫似乎放緩腳步,發現這一點,方才悶在心口的不愉快似乎都消散似的,他露出微笑。
  
幾分鐘後,他們走到學校後頭的牆壁前。

「不是要吃飯?」
  
「是要吃飯沒錯,但不是在學校裡。」

啊?
  
「跟我過來。」手一伸,又抓住他的手腕。

「這裡的牆壁特別矮,很容易就能翻出牆外。」
  
要跑出去?他周宓炫?「我們要出校外?」

他點頭。







可不可以別欺負我之十二
 
「跟我過來。」手一伸,又抓住他的手腕。

「這裡的牆壁特別矮,很容易就能翻出牆外。」
  
要跑出去?他周宓炫?「我們要出校外?」

他點頭。
  
「為什麼……不從校門口?」
  
「你以為警衛那麼好講話啊?我們現在身分是學生,又不是老師,說出去就能出去,哪那麼輕鬆?」
  
「可是……你是班長耶……」班長會帶頭做違反校規的事?
  
「班長就不是人啊?我想出去就出去,誰管得了我?」忽然,周宓炫一臉疑惑的瞧他。「奇怪,你今天話怎麼特別多?平常明明怕我怕的要死。」
  
他紅了臉,低頭不說話。「我……並沒有怕你。」
  
周宓炫眉一挑,好奇的盯著他略紅的臉直看。「明明和我講話都不斷結巴,身體顫抖,這樣還不算怕我?」
  
「我只是、只是……只是……」雙唇動了動,未完的話說不出口,只是臉上的紅潮更加明顯。
  
他偏開視線。「算了、算了,不逼問你,還是吃飯要緊。」

「你爬過牆嗎?」
  
他搖頭。

從小到大,別說爬牆,他連樹都沒爬過。
  
「看你這付弱不禁風的模樣,預想之中。」周宓炫向前走了幾步,在他面前蹲下來,拍肩說道:「坐上我的肩。」
  
「啊?」

「坐上我的肩,爬上牆。」
  
「我……很重的。」他怯弱地縮了縮肩,根本不敢坐在周宓炫的肩上。
  
「沒關係,那幾斤肉能重到哪去?」周宓炫不信地瞥了瞥他的身形。「快坐上來,被抓到可就完了。」
  
「我真的很重……」他嘟嚷幾聲,輕輕地坐上他的肩。

「坐好了,別跌下來。」周宓炫兩手緊握住垂在他胸前的小腿,緩緩站起身。
  
「哇──」身體差點向後傾倒,他趕緊攀住牆穩住身體。

「小心點。」他提醒一句。「你現在踩上我的肩,爬上牆。」
  
踩、踩他的肩?!

不痛嗎?
  
「發什麼呆?快點。」
  
「喔、喔……好。」穩穩攀住牆後,撐起雙臂,一隻腳刻意放輕力道的踩在他的肩,在周宓炫的手掌朝他另隻一腳腳底往上推,雙腳終於站在周宓炫的肩上,他立即爬上牆頂,不敢在他的肩上踩太久。
  
「我、我……好了,那你怎麼上來?」
  
周宓炫朝他一笑,退後到一段距離後,驟然向前奔,他看不清周宓炫的動作,轉眼之間他已安然地爬上牆、坐他身旁。
  
他瞪大眼。

好、好厲害!
  
「好了,該想想晚餐要吃什麼?」縱身一跳,人安穩地落在另一頭地上。

他也學周宓炫的動作,鬆手一跳,卻因站不穩而跌在地上。
  
好痛……手掌大概擦到傷。

周宓炫一把拉起他。「沒事吧?」
  
他淺笑搖頭,悄然將手傷的那一隻手藏在身後。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出這個舉止?或許是不想讓他擔心,雖然他自己很清楚周宓炫不可能會為他擔心,他是這麼的討厭自己。
  
「等等回來的時候,我在下頭接你,你別自己跳下來,還好這次沒受傷。」

他心頭一顫。周宓炫是在擔心他嗎?
  
他低下頭,不敢看周宓炫的臉,更不敢讓周宓炫發現自己的臉燒紅了。

周宓炫抬頭看了看被昏黃陽光渲染成一片的天空。「天快晚了,去逛個夜市。」
  
「夜市?」他不解。那是什麼東西?

「你該不會不知道什麼是夜市吧?」周宓炫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搖頭。不知道夜市這名詞很不正常嗎?

「我的媽,身為台灣人就竟會不知道什麼叫夜市?你可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台灣以夜市小吃聞名。」
  
他還是搖頭。

「你的童年到底是些什麼東西?還是有錢人根本不屑去夜市啊?」
  
童年……

「學鋼琴、小提琴、珠心算、學習看財經書籍……」他扳著指頭細數著。

「啊?」
  
「我的童年。你剛才不是問我?」

周宓炫盯著他臉直瞧,好一會兒才嘆氣,摸了摸他的髮。「那我今天就帶你逛逛『夜市』吧……」
  
***

TOP

那一天,是他這輩子過得最快樂的一天。
  
第一次完投藍機,第一次在所謂的夜市裡吃不到一百元的牛排,第一次玩套圈圈,第一次玩夾娃娃機。
  
周宓炫告訴他,玩投籃機如果要玩第二關,第一關的分數最少要得五十分,可惜第一關結束的時候,他連五十分都不到。
  
反觀周宓炫才第一關就已經投到一百多分,他在一旁呆呆地望著他投籃時的專注,籃球在他手中劃成一弧完美的曲線射入籃框,且每球必進,路過的行人總會不自覺的將視線往他們投射過來,當遊戲結束,不知不覺間他們這邊已經聚集許多人潮。
  
「好厲害……」

「我還是第一次看人投籃分數投得這麼高……」

「別說投籃,他的長相也挺帥的……」
  
身旁一群女生的對話傳入他的耳朵,他才第一次正視周宓炫的長相,她們說的對,他真的長得很好看。
  
周宓炫抹了抹臉上的汗。「怎麼這麼多人?」

他搖頭。不想說這些人全是因他而聚集在這裡的,而且幾乎以女生占大多數。
  
「再去玩下一個。」周宓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拉著他從人群裡走出。「嗯……」他四周打量。「就玩那個吧!」
  
他的手心發汗,酥麻的感覺從被周宓炫握住的手腕漸漸延伸到心窩,心跳又急又紛亂,他甚至怕被周宓炫聽見他的心跳聲。
  



  
可不可以別欺負我之十三
  
「幹麻低著頭?」

他抬頭,見周宓炫緊盯,他慌張地連忙搖頭。「沒、沒有……」
  
周宓炫鬆開他的手腕,指甲不小心之下摳到他今天跌到受傷的部位,伍幸福吃痛,眉頭皺起。
  
察覺到他痛苦的表情,周宓炫攤開他的手心,手心肉幾乎都磨到皮,上頭的血跡已乾枯,他忽然想起下午的情形。「既然受傷怎麼不說一聲?還有哪裡受傷?膝蓋有嗎?」
  
他搖頭。「只有手而已。」他輕輕的將手抽回,他只感到那股酥痲又襲上被周宓炫碰觸的部位。
  
「看樣子等一下不能爬牆回去了?」

他一驚。「那我們要怎麼回去?」
  
「晚點名之前再回去就行了,從大門。」

「光明正大從大門進出,警衛不會發現嗎?」
  
「放心,我和他交情好得很,之前常常翹課,大門進出太多次就他混熟,後來我連爬牆也懶得爬,直接從大門走出去。」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驚訝的不是周宓炫的翹課,而是周宓炫的次數能多到和警衛混熟的地步?
  
「你不是班長嗎?怎麼、怎麼……」

「這句話你今天已經說兩次了。」
  
可是……他說的是事實啊,哪有班長會翹課,還且次數還多到能跟警衛混熟的啊?
  
「還有一個小時多,別管回去的事,先來玩這個,你有玩過嗎?」
  
他看著眼前四方形狀的機台,裡頭擺滿了同款系的玩偶,上頭還有個鐵製的大爪,他瞠大眼,他確實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這、這是什麼?」
  
周宓炫似乎有些訝異。「你真的沒玩過?」

「不會玩這個……很不正常?」
  
周宓炫望了望他,道:「你真是一個怪人。」他掏了零錢投入機台內。隨即,機台燈光閃爍不停,他張大眼直盯盯的看著,周宓炫的手握在把手上,稍稍轉動,上頭的怪爪竟開始移動,他看得不僅連眼睛都張大,連嘴巴也張得大大的。
  
怪爪不斷搖晃移動著,忽然它停住在某一點,往下直到碰觸到玩偶後,四爪收緊,馬上就抓到一隻小玩偶,揪著玩偶的鐵爪縮了上去,縮到最頂端時忽然一個大晃動,玩偶身體下移,他驚呼了聲,以為玩偶會這麼掉下去,沒想到它的頭卻卡在鐵爪的指縫間,鐵爪繼續移動著,回到原點,四爪一鬆,戰利品掉進出口洞裡。
  
周宓炫從洞裡拿出玩偶往他手上一丟。「幫我拿著。」然後他又掏出錢,繼續玩。
  
接二連三的,他的手上多了一隻又一隻的玩偶,當他從周宓炫那邊抱了第五隻玩偶,又見他從口袋繼續掏錢後,終於忍不住出聲:「你還要玩嗎?已經有這麼多隻了……」
  
「別說話。」

周宓炫沒理他,開始操控手把,當他從出口洞理拿出第六隻戰利品後,他從伍幸福身上拿回其餘五隻。
  
「老闆,我要換一隻大的。」

還、還可以換大啊?
  
他在一旁看著周宓炫指了指放在最角落,毛髮摸起來似乎相當柔順的一隻大熊,從老闆從手裡抱回,走近他。

「挪,給你。」周宓炫將大熊往他懷裡一擱。
  
「送、送我?」
  
「趁我還沒後悔之前抱緊點。」周宓炫抓住他的手腕。

「人那麼多,別跟丟了。去買點東西回去當宵夜吃吧?」
  
「啊……嗯。」他低著頭,耳朵似乎熱了起來。
  
回到宿舍後,他把玩偶放在床邊,才剛摘下眼鏡,而戴上隱形眼鏡的時候,耳朵聽到不遠處周宓炫的聲音──
  
「你先去洗澡,出來就不用穿褲子了。」周宓炫擱下宵夜,解開扣到最頂端的鈕扣。
  
啊?什麼?

他輕笑。「別忘了我們今天的賭注。」
 
『賭一個星期,從回宿舍開始到隔天天亮。』
  
他慘白臉,想起在學校時的賭約。

他以為周宓炫忘了,或是他只是講講來嚇唬他,沒想到他真要他履行賭約,他不想和周宓炫做那種事,一點兒也不想,他們之間的關係才剛剛好轉,他不想因為做愛又讓他的關係盪到谷底。
  
「可不可以……不要做?」

「為什麼?」
  
他低頭不語。

TOP

可不可以別欺負我之十四
  
沉默許久,就在他以為周宓炫會動怒的推他上床的時候,周宓炫開口說話:「要不做也行,回答我一個問題,『今天』可以先不做。」
  
他飛快地抬頭望周宓炫。

「前些天為什麼爬上我的床?」
  
完全沒預料周宓炫會問這件事。

他踟躕,說不出口。
  
「不想回答,那今天就得做。」周宓炫吻著他的脖子,輕啃慢咬,留下一道道紅痕。
  
「不……不要在這裡留下痕跡,會、會被人瞧見……」他的聲音細小如蚊,雙手緊揪著下擺,不知道該不該推開周宓炫。
  
「告訴我,為什麼爬上我的床?」不理會他的擔心,周宓炫留下更多紅痕,而且皆是在明顯的地方種下,撩起他的下擺,一手探了進去,往上撫摸,摸上了那敏感的紅點,而另一手則穩住他的身,怕他雙腳不穏而跌在地上,畢竟他們現在還不在床上。
  
細吻轉移陣地,來到那雙有著纖長睫毛的大眼以及濃密的眉心。

伍幸福感覺自己的心又陷入冰窖中,寒冷又揪痛著。
  
他們之間的關係好不容易才好轉,如果又做那種事,周宓炫是不是又會討厭他?周宓炫說過,他是因為他討厭他才和他做那種事,他以為經過一晚的相處,他們之前不會再回到從前那種關係,沒想到……
  
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美好……
  
或許──周宓炫從來就沒把它當成朋友。

或許──周宓炫不屑和他做朋友吧?

或許──周宓炫只是喜歡他的身體,把它當成洩慾的工具。
  
沒錯,一定是這樣,討厭一個人的心情怎麼可能在短短一天就消散,周宓炫會幫他捉犯人大概是因為不想自己交的錢被偷走或者是因為他是「班長」吧?
  
愈想心就愈難受。
  
他的手輕輕推開他的胸膛,讓自己離他約有兩步的距離,依然低著頭。「是不是……只要說了原因今天就可以不做?」
  
「你說,我聽。」周宓炫走近一步,打算將他拉近懷裡繼續時,卻發現他竟然在他前進的時候,又後退一大步,他皺起眉,心情有點不爽。
  
「你幹什麼離我這麼遠?」

「你會……毛手毛腳的……」
  
哼哼,心情更加不爽。「你過來,我不會對你『毛手毛腳』。」

「你確定?」
  
不爽指數再度攀升一格。「當、然!」

他走近周宓炫,還沒到他身邊時,周宓炫突然一把將他扯進懷裡。
  
他微微掙扎。「你、你說不會毛手毛腳……」
  
「你放心,不會對你幹嘛,就這樣抱著你罷了。」周宓炫的雙臂緊緊圈住他瘦小的身軀,周宓炫皺眉,這傢伙比他想像中還要瘦,雖然已經抱過他許多次,但大部分都是關了燈才做,只有少部分是直接壓了他就做,好比第一次,那時他是穿著衣服被他強暴。
  
周宓炫似乎從沒見過他裸著上半身的樣子,只記得指下的肌膚是多麼地柔滑軟嫩,讓人摸也摸不膩。
  
發現自己似乎想遠了,將思緒拉回。「不是要告訴我原因?」
  
他被周宓炫抱得好緊,頭被迫貼在周宓炫的胸膛上,他睜著眼,瞧見不遠處的窗戶上映上他們的身影,窗戶上的周宓炫將他圈得好緊,而他的頭則擱在他的髮頂上;窗戶裡的他在周宓炫的懷中顯得好瘦小,他們倆貼得緊緊,一點空隙也沒有似的,他緩緩閉上眼。

「那一天……我半夜爬起來上廁所,認錯了床。」
  
「那第二天呢?也是半夜起來上廁所爬錯床?」
  
他搖頭。「因為好冷,被子怎麼蓋也也不暖……而你的床卻好溫暖,在你床上睡覺,惡夢不再出現。」
  
唉,這傢伙……

他本來打算聽完他的理由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他押上床繼續剛才的親熱,只是──
  
「你快去洗澡吧。」懷裡的人似乎明顯的僵住。「晚上要睡覺的時候就直接到我床上去,不用回你床上了。」他頓下。「以後也是。」
  
「那、那你呢?」周宓炫睡他的床嗎?周宓炫聽不出來他是因為他才睡得安穩,如果周宓炫睡他的床,他依然會睡不安穩、會冷……
  
「當然睡我的床啊!」他翻白眼。「哪有鳩佔鵲巢的理論?」

他鬆了口氣。
  
「快去洗,我今晚要看書,會晚點睡。還有,今天的份先欠著。」
  



可不可以別欺負我之十五
    
時間過的很快,秋天靜悄悄過去了,十二月的時候,學校舉行最後一次模擬考。
  
模擬考的前天晚上,他在伍幸福體內橫衝直撞後,摟著汗水淋漓的他在耳邊威脅:「這次你要是再敢像上次一樣放水,我不只會操得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我還會在你裡面塞滿跳蛋,塞上一個星期!」
  
伍幸福果真相當聽話,記取上一次的模擬考放水的教訓,成績出來維持以往的水準──第一名,依然滿分。
  
而他,雖然依然是第二名,但也算不錯了,這次只輸伍幸福不到十分,比起以往大有進步,看到成績單時,心情也不如從前那樣憤怒。
  
回到宿舍見伍幸福膽怯的窩在他們的床上(已經相擁而睡一個月),見他進房,瘦弱的身體不斷顫抖著。「你、你看到成績了?」
 
「嗯。」脫下學生式的冬季外套,他開了暖氣。「天氣冷怎麼不開暖氣機?」

「你不生氣麼?」
  
「生什麼氣?」他漫不經心的問,把順道買的晚餐擱在書桌上。

「因為我──因為……」
  
挑眉。「因為你考了第一名?你倒是挺有把握自己會考第一名的?」

伍幸福驚訝抬頭。「我不是第一名嗎?」太好了……
  
他瞇著眼,怎麼好像在伍幸福眼中看到飛逝過的──驚喜?「你很高興自己不是第一名?」
  
「啊……」他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那麼你可能要失望了,你是第一名沒錯,而且還滿分。」他望著伍幸福,果然在聽完他的話後本來挺起的雙肩頓時垂下,連頭也低了下去。
  
「幹麼失望?」

「因為──你會生氣……」他悶悶吐出一句。
  
他生氣的時候,晚上的那種事情都會做得特別凶狠,他會怕。「你生氣──晚上……會痛。」
  
這傢伙……

他輕笑,走近他。「放心,我沒生氣,所以你今天屁股不會疼,相反的,這次模擬考你有乖乖地聽了我的話沒放水,我很高興,晚上──我會讓你的屁股很爽。」他在他頸項間輕呼,他記得這裡是伍幸福得敏感帶。
  
他耳朵果然紅了。  
  
「改變主意,別等到晚上,現在我就可以讓你爽。」他一一解下伍幸福的釦子,白嫩的肌膚上還留著昨晚激情的痕跡。
  
一把脫下制服褲,將他轉過趴在床上,擠了上個禮拜買的潤滑劑在手上,隨即探入伍幸福微微張開的嫩穴,轉動。
  
探出,又擠了大量的潤滑劑在手心,馬上又伸了進去,另一個空著的手則摸的前方,揉著他的敏感地區,過沒幾下,在他手心的軟物馬上膨發起來。
  
「嗯……」
  
「你的身體已經被我訓練到這麼敏感了啊?」他淺笑,在後穴的手指不斷刺激他體內的敏感點,而撫著前端的手開始動著,偶爾還摳著他的前端,才沒幾下,伍幸福就已受不了的射出。
  
「你爽完,也該換我爽了。」他將手指退出,而自己的巨大則頂上流出潤滑劑的嫩穴上,腰一挺,緩緩的沒入他的體內。
  
「唔!嗯……」伍幸福悶哼,忍著異物進入體內的不適感。
  
整根插入後,分開他的雙腿,讓自己活動更加自如,他上半身壓在伍幸福得背上,開始前後搖晃著。
  
「會痛……」他的撞擊力道太過猛烈,伍幸福往前爬想掙脫,卻被他扣住腰一把拉回,又是一次劇烈的撞擊。
  
「別逃。」他雙臂繞過伍幸福的胸前反扣住雙肩,讓他想逃也逃不了,細碎的吻撫上他的後背,「頭轉過來,我想吻你。」
  
如意的吻上伍幸福偏過頭的嘴,他加深身下的力道,連唇與唇之間從細吻也變成漫長的纏綿。
  
他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每次和伍幸福做愛的時候,總會要求伍幸福張開嘴讓他侵略。
  
伍幸福被他搖得頭有些暈,原本的疼痛,在不知不覺間成了酥麻的快感,隨著他的動作加快,嘴裡也開始喊出不知羞的呻吟。
  
他曾經懷疑過,伍幸福是不是喜歡他,但那股懷疑卻上回──也就是伍幸福哭著要求不想再和他發生關係時被摧毀。
  
在那之前,他會那樣懷疑不是沒有原因的。

對於一個強暴他的人,竟然一點反抗也沒有。
  
他對伍幸福不只強暴那麼一次,從第一次得逞到現在,沒有上千次,至少也有上百次,伍幸福除了忍氣吞聲之外,還是忍氣吞聲。
  
再怎麼懦弱膽小的人也絕對受不了他一次次的索求,精神上沒出現裂縫就該謝天謝地,可是伍幸福寧願將非人的痛苦往肚裡吞也不願向外舉發他,由這點看來,就是個很大的疑問了。
  
還有隱形眼鏡也是,他只不過強制命令伍幸福不准在房裡帶上他那付厚重的鏡框,他果真相當聽話,從那次以後,他不曾看過伍幸福在房裡帶過眼鏡,倒是戴起了隱形眼鏡。
  
從以上幾點跡象推算,就算是瞎子也都感受到伍幸福是喜歡他的。
  
但自從那次在廁所伍幸福哭喊著不願再和他發生關係的那一刻,這點認知、這點自信被摧毀。
  
或許伍幸福真是懦弱到了極點,才會對他的舉止悶不吭聲、逆來順受。

他開始反省自己是否太過自大及自戀,以為每個人都是喜歡他的。
  
這點新起的認知還沒維持多久有再度被摧毀,依然還是出自於伍幸福。
  
『我不要你當我奴隸。如果我贏了,可不可以……對我溫柔點?可不可以讓我每天在你懷裡睡去?
因為好冷,被子怎麼蓋也也不暖……而你的床卻好溫暖,在你床上睡覺,惡夢不再出現。』
  
然後他又忽然想起他在廁所逼問他原因時,他顫抖的說著──
  
『因為……我不想再這樣下去……沒有情感的做愛讓我好痛苦……只要我考輸你,你、你是不是就不會再討厭我……』
  
然後他頓時領悟,伍幸福並不是不願意和他做愛,而是不願意雙方沒有情感的做愛。
  
伍幸福果然是喜歡他的。

就算是傻子、瞎子都能輕易察覺出伍幸福的心情。
  
只是……他喜歡伍幸福嗎?

他不知道,真的。

對於伍幸福的情感他又該怎麼回應?他很清楚自己並不是同性戀,當初會和伍幸福做愛只是想整他,想讓他痛苦,甚至於是痛恨他、憎恨他,談論不上喜歡或好感。
  
他們還是個小孩子,才十七、八歲,若他選擇伍幸福,那他的父母該怎麼辦?他還得成家立業才行。  
  
這種關係是不可能繼續維持下去。

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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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別欺負我之十六

寒流來襲,全台最低溫降到七、八度,就連站在微弱太陽光底下,也感受不出溫暖。
 
十二月很快就過去了。

在課業繁重的壓力下,一月也慢慢走到底端。
  
大學學測則是一步步的逼近。

在大學學測的前一天,課堂上的老師一在在的告誡考試該注意的事項,且在三強調不准作弊。
  
星願高中是一所升學率極高學校的明星學校,每年的台大錄取近四百多名的學生。
  
今天很難得,老師們不再趕課,倒是給他們自習時間,沒了老師在課堂上的吱吱喳喳,今天的時間似乎走得特別慢。
  
他在前幾天打探了伍幸福想考取的科系,伍幸福告訴他,他可能會讀美術系,他只對美術方面的東西有興趣,而他也告訴伍幸福自己未來可能會念財經方面的科系。

他想賺大錢,當上一名年收入近兆的企業家。

伍幸福問他:「像我爸爸那樣子嗎?」
  
他回答:「沒錯。而且我做的事業規模一定會比你爸還要大,比你爸更有錢。」

聽完他將的話後,伍幸福靜靜的盯著他,又說:「你會很孤獨的。」
  
聽完了他大笑,他怎麼可能會孤獨?

他窮怕了,他不想再過苦日子,對他而言,錢就是快樂、是滿足,錢能滿足他一切的需求,他需要錢!
  
對,他需要錢。

一切的勝負賭在明天,這幾年來的辛苦也賭在明天的考試上。

***
  
學測在第二天上午劃下句點。

將文具收入鉛筆盒內,他交了卷,走出考場。
  
他挺有自信,學測題目比學校模擬考考試還要簡單許多。
他有把握能拿滿級分。
  
至於伍幸福,大概也是滿級分吧,連學校模擬考都能拿滿分,又何況是這次的考試呢?
  
學測考完,新年也隨之而來。

第二天學測考試結束,老爸老媽早已在考場外接他回去過新年。
  
「老哥──這裡、這裡!」和他相差六歲的妹妹在他一走出考場後便拼命揮手。
  
還是小個兒的她在人群裡顯得不太突出,他微笑走近。「等很久嗎?」抱起身材還嬌小得很的妹妹。
  
「還好啦!媽說等會兒我們一家人一起去採購,今天要吃火鍋喲!」她笑瞇瞇的道,水汪汪的眼睛裡滿滿都是興奮。
  
「火鍋?媽──錢……」

「夠、夠,你爸爸領了年終獎金,存了一部分,還有餘錢,過年嘛……總得吃些好的。」
  
「那──」本還打算阻止今天的採購,但見到妹妹那哀怨的表情,未出口的話往肚裡嚥,摸摸她的髮。「我們現在就去買,妳喜歡吃什麼就盡量拿吧,看妳輕成這樣子,有沒有乖乖吃飯?」
  
「耶!哥哥我愛你!」周研庭往他臉上大力親一下,「我有吃飯,我可是每天都吃滿滿一碗飯呢!」
  
「那我們快去買吧。」抱著妹妹,他露出溫柔的笑容。

望著走在前方的父親,他驀然發現父親似乎又瘦了,還有母親也是……
  
鼻間泛起了酸。

他發誓,總有一天,他會賺很多很多錢,讓父母不用再出外為錢奔波。

***

放了將近一個月的春節,他在假期內稍稍的小賺了一筆。
  
中國人有一樣特色,那就是賭性堅強,而他在賭博的時候稍微了運用了腦筋,結果錢財滾滾來。
  
他利用這筆錢買了新衣給父母,還有一台電子辭典送給妹妹。
  
而學測成績單也在這時候寄到他家,成績也如他所想──滿級分,既然考了滿級分他也不打算再去考七月的指考,開學後他可能會打工。
  
現在的等只要乖乖推甄台大,然後再等台大通知面試。

他在開學的前一天回到宿舍,他特意在學校週遭打繞,查看有沒有缺工讀。
  
回到房裡後,他發現伍幸福早已回到宿舍,他正在蹲在電視前看著影片,身旁還灑落幾片,看樣子他已經回來宿舍好些天。
  
「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我沒回家。」
  
沒回家?所以他在宿舍待了一個月?「怎麼沒回去?」

「他們不會歡迎我的。」
  
他蹲在伍幸福身邊,原先他只是隨口問問,現在倒是開始好奇他那句的意思。「怎麼說?」
  
伍幸福搖搖頭,似乎不願再談下去。

他聳肩,不太在意,換個話題。「成績出來了,你知道你考多少嗎?」
  
伍幸福點頭。「滿級分。」

果然如他所料。「那你打算推甄那間?」
 
「台大或師大。」

師大?「想當老師?」
  
「還在考慮。」
  
「喔。」他停下,覺得對話有點悶,想想他和伍幸福本來就沒什麼話題可聊,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幾乎都是在做愛,再不然就是各自做各自的事,又想起自己似乎近一個月沒解決生理需求,一看到伍幸福下身不自覺繃緊。
  
一把揪住伍幸福的衣領,粗魯的將唇往下壓,雙手一扯,釦子隨即四散。

他望了下時間。
  
嗯,時間還早,離夜晚還有一段時間。

將堅挺抵伍幸福的穴口,一挺。
  
唔……還是那麼緊窒!他抽出,將他身子一翻,讓伍幸福四肢跪趴在地上,以後背的姿勢進入。
  
果然順多了。

握緊伍幸福的腰身,開始一連串激烈的運動。





可不可可以別欺負我之十七
    
他在學校附近找了間超商當工讀生,時薪很正常,時數也很正常,六點到十一點,差不多是他下課到夜寢的時間。
  
工讀了兩個月,他覺得相當適應,雖然薪水才一萬初,但多了這一萬元,父母的負擔能減輕許多,而妹妹也能吃得飽一些。
  
上回他過年回家,雖然妹妹口頭上說她吃的多,但他知道家裡沒那些餘錢買米,由於爸爸學歷低,所以他領得薪水才兩萬初,勤奮一點加班也才勉強撈到三萬,這樣微薄的薪水如何養活一家人?
  
零零總總扣下來,沒個月能存進銀行沒剩幾千元,銀行裡存的錢是他和妹妹的學費,幸好他是學雜費全免,正好替父母省了一筆錢。
  
雖然過得苦,但他深信將來終會苦盡甘來,不久的將來,他會賺進大把大把的錢。
  
兩個月前他推甄台大,雖然老師一再告訴他多推幾間學校,免得台大落榜,他沒學校可唸,但他實在沒那個錢,推甄大學還得花上上千元的報名費,所以他賭。
  
第一階段他已通過,前幾個禮拜他去參加面試,而面試結果這幾天才會揭曉。
  
他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公佈。

回到宿舍的他累斃了,洗完澡一沾枕就沉沉睡去,連伍幸福何時鑽入棉被也不知道。
  
現在他煩惱的還有一項就是伍幸福,他和伍幸福這種關係,大概高中畢業就會結束了吧?
  
畢竟這種關係是見不得人,是不正常的。

他找個時間在好好跟伍幸福溝通吧。
  
幾天後果然公佈了推甄結果,他推上台大,還好,面試的結果不算太糟。
  
確定自己有學校唸之後,他鬆了口氣,開始期待未來的生活。
  
時間慢慢的行走著,不知不覺間,又過了一個月多,剩下不到一個月他就要從這間學校畢業。
  
班上大部分的同學都會拼指定考試,學校內的考試壓力仍然沉重得很,前些天他隨口問了伍幸福打算讀哪間學校?就他所知,伍幸福兩間大學都有推甄上。
  
伍幸福停頓好久,臉上忽然出現不可思議的紅。「我……我想和你讀同一間……」
  
宛如五雷轟頂,他忽然想到,他似乎從未跟伍幸福好好解釋他們的關係以及這段關係在畢業以後就得結束,而非延續。
  
見伍幸福略為害羞的臉蛋,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都忘了呢……忘了伍幸福喜歡他,而現在開口會不會──讓他受傷呢?

等等吧……再過一段日子,再告訴他吧……

***

事情一耽擱,又拖了許久。
轉眼間已經到了畢業的日子。
  
高三下的時間過的很快,或許是他開始打工、開始忙碌,時間也連帶的快了許多。
  
他將房裡了東西清空了,大部分的東西幾乎都已寄回家。

原本擺滿書籍的書桌如今空盪盪,棉被枕頭他打算今天畢業典禮結束後再打包寄回家。
  
他輕笑,是啊……都已經要畢業呢!過了今天,他的身分不再是高中生。

他代表畢業生致詞,先前課後和老師留下練習了許多次,他並不緊張,讓他緊張的是畢業典禮完和伍幸福面對的那一刻。
  
「今天畢業典禮完,你到操場那邊的樹林下等我,我有話要跟你說。」整裝完畢,他拿起書包。「我今天要先去學校,早餐我放在這,記得吃。」
  
說完後,他拉開門走出。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呢,最後一天和伍幸福待在宿舍,以後……可能不會再有這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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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別欺負我之十八
    
畢業典禮在上午就已結束,大部分的同學都已先回宿舍打包東西,拿著畢業證書,大家都悶不吭聲,或許是在感傷吧?
  
空氣裡飄蕩著離別的氣氛。

他快步走到操場。
  
走近樹林,隱約看見有一抹人影依靠在樹幹上。

「伍幸福……?」他不太確定地喊。
  
那人的雙肩明顯的抖了下,然後他慢慢轉過身,是伍幸福,而且他還摘下眼鏡,那雙美麗的大眼略為嬌羞的盯著他瞧。
  
周宓炫往前走了幾步後就不再走。

「伍幸福,你……別去台大好嗎?」
  
他眨著眼,帶點錯愕。「為、為什麼?」
  
「我希望你去師大,你當老師似乎挺不錯的,還有……我們之間的關係只能維持到高中。」他輕笑。「你放心,我不會再對你做那種事,上了大學,好好去做你想過的生活。」
  
這時颳起了一陣風,落在地上的樹葉被吹起,連帶伍幸福的髮也被吹亂,原本過長而旁分的前髮被風吹到額前,遮住了眼。距離有些遠的周宓炫隱隱約約間似乎見到一滴淚水從被遮住的眼睛間滑落。
  
伍幸福的頭低著,雙手微微顫抖。「我……我知道了……」他的聲音裡帶點沙啞,像是在壓抑什麼。
  
周宓炫向前走了幾句,卻又停住腳步。

不,他不該再給伍幸福任何安慰。
  
若要絕情,就做得徹底一點,別讓他再有期待,若再讓伍幸福期待才是最傷人的。

後退幾步,他轉身。
  
***

『你放心,我不會再對你做那種事,上了大學,好好去做你想過的生活。』
    
那人的話,如今還根深蒂固的留在他腦海裡。

很傷人、也很無情。
  
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

那時的自己,有夠傻!
  
他苦笑,笑鏡子裡的男人夠噁心,喜歡一個男的,到最後──以連告白的機會都還沒就被拒絕的情況下收場。
  
夠可笑……
  
拿起擱在鏡前的眼鏡戴上,擠了擠髮膠抹上蓬鬆的髮絲,將頭髮梳成一絲不茍模樣,穿上前幾個月才買的襯衫,白襯衫上頭有著幾道像是水彩之類留下的痕跡。
  
那是上個禮拜學生不小心用水彩筆劃到所留下的痕跡,原本是洗得掉,但他並沒有立刻脫下衣服洗淨,所以現在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塗鴉。
  
有些心疼,這件襯衫他才穿沒幾次呢。現在的他生活並不寬裕,買一件衣服都得等好幾個月自己有餘錢時,再去買已經退時特價的衣物。
  
他的父親在去年的時候因得癌症過世,因事情來的太突然,爸爸還沒立下遺囑就離世,因此全部財產落入繼母手裡。
  
繼母並不喜歡他,可以說是厭惡,因為如此,父親也連帶的開始對他冷漠。但父親卻常常抱著他和繼母的小孩笑著(繼母在嫁給父親後又生三位孩子),父親相當疼他們。
  
那是他渴望卻求不來的親情。
  
父親過世後沒多久,繼母挑明跟他講那份遺產中並沒有他的份,他識相點就該乖乖滾離家裡,最好別再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因此父親去世後沒多久他搬出家裡,在外頭租房子,課外的時間他幾乎都在打工。
  
畢業後,他被分配到一家國立高中實習,實習一年完後,他已正式老師的身分繼續在那所高中任職。
  
他的生活並不富裕,台北地段的房租費很高,付去昂貴的房租費,再扣掉得每個月固定存進銀行的錢,他的薪水也差不多快沒了,但若縮衣節食、省吃檢用下日子倒還是過得去。
  
「時間快來不及……」匆匆的拿塊吐司嚥下,從冰箱內拿罐鋁鉑包裝的牛奶,推了門然後鎖住。

抬頭望了望天空,他輕笑。

今天依然是個晴天,天氣可真好。

***
 
他總是最早進入教職員辦公室,或許大學時代他就養成早起的習慣,大學畢業一年,他依然改不了早起的毛病。
  
沖了熱茶,他拿出素描本,翻了空白頁,手中的畫筆像是有生命力似的,「刷刷」地開始畫起。
  
半小時過去,陸陸續續有老師進入辦公室。

「伍老師,你早啊!」坐在對面的女老師微笑的和他打招呼。
  
提下畫筆,他抬頭。「早安。」
  
「伍老師,你好早來學校呀,每天一來辦公室一定都能看見你,從沒見過你遲到。」
  
「生理時鐘習慣早起。」他露出淡淡的笑容,順手將畫本合上,裡頭有著他的秘密。
  
和她寒喧幾句,上課中也響起。
  
整理了上課要用的工具,今天的課是滿堂,是一個禮拜當中最累的一天,全校只有二名美術老師,班級又如此多,他每天的課都是四五節以上。
  
但這正如他意,他需要的正是忙,愈忙碌,腦袋才不會有空閒去想有關「他」的事。
  
已經過了五年,卻依然忘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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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別欺負我之十九
    
「伍老師,等一下──」

放學後,才剛踏出校門口就被一名女同學喊住。
  
他轉過身,一眼就認出那名同學,因為她今天才被他提醒還有三、四項作業沒繳交。「周研庭同學,有什麼事?」
  
「我今天趕了一張素描作業,本來剛才要交給你,可是你已經離開辦公室,還好有遇見老師,不然又要被扣分。」她俏皮的吐吐舌頭。
  
「那妳其他的作業什麼時候要交?妳給老師一個確定時間,只要妳確實繳交,老師到時候就不扣妳分數。老師要是再扣下去,妳美術這門科目可能就過不了。」
  
她偏頭想了想。「後天放學前可以嗎?我哥哥今天回國,我今天可能沒時間畫。」
  
「嗯。」他點頭。

「謝謝老師。我哥哥開車來了,老師我先走,拜拜!」
  
一輛黑色BMW駛近校門口,他見周研庭走近轎車後坐了進去。

望了望手錶,時間一耽擱,公車大概走了,八成要坐下一班。
  
等等經過超市再順道進去買點菜肉,他記得冰箱內已空無一物。

他往前了幾步,那輛轎車還沒開走,擋在校門口前,他只好繞過轎車,徒步走到離學校不遠處的公車站牌旁。
  
再等個十五分,公車就來了吧?
  


「哥你在看什麼?」周研庭見哥哥直盯著剛才才和她道別的伍老師。
  
「他是誰?」周宓炫一向平靜的心這時波濤洶湧著,他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思念了整整五年的人兒。
  
「他?伍老師?」

「他姓伍?」他激動。「是不是叫伍幸福?」
  
「對啊,哥認識伍老師?」

「曾經是同學……」
  
那都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呀……五年前的自己太不可一世、太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才了解後悔的滋味。
  
原來自己是這麼的需要他,是那麼的渴望他留在自己身邊,然而他卻鑄下大錯,親手將伍幸福趕離自己的世界。
  
剛開始上大學時,他並沒有特別想念伍幸福,只覺得似乎少了什麼東西似的,渾身不自在,直到交了第一任女朋友後,他開始想念伍幸福。
  
女朋友太過聒噪,於是他想念起伍幸福安靜;和女朋友接吻,他起不了衝動,於是他開始想念櫻桃般的紅嘴,每次和他接吻,自己總是不受克制將他壓倒在床上狠狠疼愛一番;抱著女朋友時,那濃厚刺鼻的香水讓他無法忍受,於是他開始想念伍幸福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
  
他真的好想念伍幸福。
  
他和他第一任女朋友分手。

從此之後,他再也沒有和任何女性及男性交往。
  
他開始尋找伍幸福,走在路上時,他總會再三瞧望,看看身邊擦身而過的人是否是他所思念的,但他一次也沒遇過伍幸福。他很後悔,非常、非常。
  
後來,他和在大學認識的幾位志同道合的朋友開了間小公司,萬萬沒想到的,公司裡的生意愈來愈興旺,他們擴大公司,並且不斷併購其他弱小的公司。
  
不到五年,他們轉形為國際企業,年收入至少上億。自己多年的願望竟如此輕鬆就達成,他買下位於高級社區的一幢豪宅,父母親和妹妹搬離老舊的公寓,搬進他購下的豪宅。
  
他並沒有和家人一同住,他自己則搬進離公司較近的公寓裡。有時候,他總會想起伍幸福曾對他所說的一句話──
  
『你會孤獨的。』
  
孤獨?

那時的自己為這字眼嗤之以鼻,沒想到五年後的現在,自己竟開始認同他的話。
  
是呀,賺得錢愈多,愈覺得自己好孤獨,愈覺得自己生存的目的在何處?在社會闖蕩五年,開始覺得有些疲憊。
  
還有一些些的──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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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大早,伍幸福仍然不到六點半就出了門。

昨天他熬夜幫學生批改作業,一直到半夜三、四點才闔上眼,他疲憊的打了哈欠。
  
六點半的公車還是有些擁擠,這個時候大概是學生及上班族通勤時間,他的住處離學校並不遠,但若要步行,還是得走上一個小時的時間。有時候他太早起床,趕脆起床洗臉刷牙,在天還沒完全明亮的清晨就出門步行到學校。
  
他瘋了?或許是吧。

從他認識周宓炫那一天起,他就已經瘋了。
  
若沒瘋,那他為何對周宓炫的行為有過強硬拒絕?若沒瘋,他怎會會強暴他的人有愛慕之情?若沒瘋,從分開的五年當中他為何一直惦記著周宓炫?他瘋了,瘋得徹徹底底!

或許是該忘了他,割下那不該有的奢望。
  
下了公車,他一步步走近他任職一年的高中。

一輛黑色轎車大剌剌的停在校門口外,他奇怪的投以一眼,直接繞過轎車──
  
忽然,他的手腕被人揪住,他感覺自己被往後一拉,當他回神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落入轎車裡。
  
「嗨!好久不見。」
  
他轉頭,雙眼瞠大。

怎、怎……怎麼會是他?!
  




可不可以別欺負我之二十
    
「嗨!好久不見。」
  
他轉頭,雙眼瞠大。

怎、怎……怎麼會是他?!
  
「似乎不願意見到我?」周宓炫微笑。「找個好地方,我們好好敘敘舊。」手擋一推,車身順暢的滑進道路間,他開進學校旁邊的暗巷裡。
  
一停,他的身體受作用力地微微前傾。

「你的學校規定教師幾點以後進校門算遲到?」周宓炫驀然冒出了句。
  
「七……七點半。」
  
「很好,還有四十五分的時間,可以來兩次。」才剛丟下這句,他的唇不知何時已貼上伍幸福的軟唇上。
  
伍幸福還來不及消化他話裡的意思,人已被他吻得暈眩。
  
周宓炫降下副駕駛的椅背,爬過排手檔然後壓在伍幸福的身上,開始扒下他身上的襯衫。「我餓了五年,等不了了……」他喃喃道,將脫下的襯衫丟到後座,嘴唇下移來到胸前兩點殷紅,張口一咬!
  
「痛……不要……」伍幸福雙手推拒著,雖然能和周宓炫見面讓他很驚喜,但他不想才剛見面就發生性關係,這種感覺……就好像他是個洩慾的工具,像個──任人欺壓的妓女。
  
他討厭這種感覺。

他奮力的抵抗,但才抗拒沒幾秒,他的手腕被周宓炫用領帶綑綁住。
  
褲子連同內褲也被脫下丟至一旁。他被周宓炫翻轉過去,趴俯在椅背上。
  
有東西從外頭進入他的後面,他皺起眉。「我不要……」周宓炫不理會他的拒絕,探入體內的手指不斷摳搔。
  
還是太乾。
  
他伸出食指,在伍幸福雙股間擠了大量潤滑劑,然後將沾著潤滑液的手指插入。將後穴用手指搗弄幾分鐘後,他等不及的解開褲頭,將腫脹的男根緩緩插了進去。「好緊!」
  
伍幸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疼痛讓他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淚。他靜靜的啜泣著,但後頭的動作卻開始不斷加大,綑綁住的雙手緊揪著黑皮椅背。
  
「唔……啊……」
  
他被周宓炫壓在身下幾十分鐘,眼淚早已佈滿雙頰,眼鏡也在方才過於激烈的動作下掉落在底座上,視線頓時模糊成一片。
  
在周宓炫深深一挺後,他將精液射入伍幸福體內。

他大驚,轉過頭:「不可、可以……在裡面……」
  
「為什麼不可以?」撤出,一把將伍幸福抱起,對準穴口後,將伍幸福用力一壓,以面對面的姿勢將他仍然直挺挺的男根再次插進去。
  
「我、我等等……還要上課……」

「上課?」他嗤笑。「你確定你在被我上完後,還能有體力去教課?」
  
「你、你……」他被周宓炫激得氣惱,漲著臉想爬離他的身上,無奈周宓炫的雙掌卻緊緊扣住他的腰,讓他無法掙脫。
  
「還沒七點半呢,再來一次吧!」他雙掌將伍幸福得身子微微抬起,之後又狠狠壓下!
  
「痛……你出來……太、太裡面了……」伍幸福攀住他的肩膀,感覺到他的每一次挺入似乎都刺進腸壁,他有些受不住。
  
大掌扣住他的後腦杓,將他壓近,然後雙唇貼住伍幸福的軟唇上,糾纏。「別講話,乖乖享受。」
  
這、這、這哪是享受?
  
他被周宓炫吻得失去力氣,周宓炫的舌頭探出後,他無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但身下的動作仍然未停歇。
  
他明明不喜歡這種沒有情愛的性交,可是……為什麼他的身體漸漸有了快感?為什麼他的心口會有一絲絲甜蜜的感覺?他真的好傻,周宓炫根本就不喜歡他,只把他當成解決性慾的工具,不論是以前或是現在,讓周宓炫著迷的只有這具身體罷了……
  
『還有……我們之間的關係只能維持到高中。』

伍幸福的身體震了下,那句話突然湧入腦子裡,才止歇的淚水馬上又掉落。
  
這次的哭泣,還有著心寒的感覺。

既然只維持到高中,那他為何又再還回來找他?
  
給予他希望之後,又再一次的摧毀嗎?他受夠了,他好不容易才平復心情,他不想再和周宓炫扯上關係,他也不想在痛一次。
  
人,傻一次就夠了,若傻第二次,那就是活該。

這一次,要劃清界線。

這一次,要永遠和周宓炫說再見。
 
想通之後,原先那種喜悅的感覺似乎也消散一空。他咬著唇,靜靜的承受周宓炫那一波波強烈的激情。
  
幾十分鐘過去,周宓炫又在他體內洩出。他將男根撤出,但過沒多久伍幸福感覺又有東西插了進來,不同的是,它比男根似乎小了好幾號。
  
他驚恐。「那、那是什麼東西?」

他微笑。「是鋼筆。怕你體內的東西流出來弄髒褲子可不好,就幫你想了個辦法,堵住穴口精液就不會流出來。」
  
「你──拿、拿出來……」
  
「不行,我可是為你好,別辜負我的一番好意。」手指一探,將鋼筆更加深入體內。「鋼筆好像有點細,會掉出來……」
  
周宓炫將鋼筆拿出,不知從哪弄出跳蛋,然後將跳蛋壓進去。

他、他是故意的。故意射在他體內,然後早預備好跳蛋要羞辱他。
  
感覺跳蛋慢慢的埋入,加上周宓炫手指的搗弄,跳蛋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

他低下頭,被人當玩具擺弄般的羞辱刺傷他的心,他眨著眼,淚珠一顆顆掉落。
  
他只想……趕快逃離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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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小賊們潛入小自家, 偷了小自現金1Ds幣.


可不可以別欺負我之二十一

忍著體內塞著異物的不適感走進學校。

他來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躲進廁所間將塞在他屁股裡的跳蛋拿出。
  
他忍著痛將身體裡的白濁摳出,抽了幾張衛生紙擦拭乾淨。

他頹然地倚靠在牆上,用力的捶著牆壁。
  
心口好痛……

***

向學校請了一天假後,伍幸福回到住處。

從抽屜裡翻出信封,寫上幾字:辭職信。
  
信紙攤放在桌上,執著筆的手遲遲落不下去。
  
深吸口氣,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永遠離開周宓炫所待過的城市,辭了這分工作後,他打算去南部教書。
  
等他將周宓炫這個名字完完全全從心頭剔除以後,再找個外籍新娘結婚。或許,他這輩子永遠都不會結婚。也或許,當他走完生命時,他仍然無法將周宓炫所忘掉。
  
當初,他以為他們會有未來,事實證明,他是癡心妄想。
  
他將事情想得太完美,以為所有事都會按照他所設想的走下去。

他諷刺地笑了。
  
笑自己的傻、自己的笨!
  
察覺前不久才在學校擦乾淨的後庭似乎又濕黏黏的,一摸,攤開手心,一片白濁,大概是沒摳乾淨,在步行的過程中流出來了。
  
起身打算去沖著澡,將自己裡裡外外洗乾淨,將周宓炫殘留在他體內的髒污洗淨,還有擱在他心底的的情感一點一滴刷去。

然後,他或許能帶著不怎麼捨得的心情離開北部。
  
***

叮、咚──

才剛洗完澡就聽見門鈴聲。
  
他不敢讓對方等太久,匆忙的套上洗到泛白而寬鬆的T 恤及休閒褲。
  
打開門,他瞪大眼,想也沒想的立即將門關上,只是周宓炫似乎了解他心裡所想的,才一轉眼,腳尖就已卡在門縫間,讓伍幸福無法順利關上。
  
「怎麼?打算將我關在外面?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我、我……對不起。」
  
「不請我進去?」

「可、可以不要嗎?」他小心翼翼的回答,就怕說錯話,又會惹來周宓炫的不快。
  
「你說呢?」他輕靠在門板上,挑眉。
  
「我希望……可、可以不要……」伍幸福突然想起自己前幾十分鐘還決心要和他劃清界線,現在卻像個懦夫,唯唯諾諾的不敢惹周宓炫生氣。
  
他深吸一口氣,像壯膽似的大喊:「我、我不想要你進去!」
  
「哦?你再說一次?」他微微挑眉,雙眸瞇了瞇,有著一絲風雨欲來的徵兆。「看著我好好的說一次。」
  
「我、我……我說我不願意讓你進去,我、我們之間已經沒關係,以後也不會有再、再有關聯……」
  
「嗯哼,說得可真好,需要我幫你鼓鼓掌嗎?」他諷刺的笑著。「你確定你忘得了我?你不是很喜歡我喜歡得很深?」
  
他臉色泛白,顫著唇反駁。「我、我才沒有!」
  
被他發現了……被他發現了?
  
他怎麼會知道?
  
他以為沒人知情的,秘密被發現了……
  
「沒有?每天清晨都會爬起來偷偷畫我,半夜還偷親我,敢說你沒有喜歡我?」
  
「……」他全身發抖,低著頭不敢看周宓炫得意的表情。

現在的他就好像赤裸裸著站在周宓炫面前一樣,那般令人羞恥。
  
「怎麼,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了?」
  
「就算……就算事實就如你所說的那樣,但……那又如何?我、我可以喜歡你,當、當然也可以選擇……不喜歡你!」結結巴巴的說完一段話,他用力將卡在門縫的腳根一踢,然後當著周宓炫大力的關上門。
  
他氣喘吁吁的摀著心口,伍幸福靠在門板上,滑坐在地上。

對,就是這樣!
  
不要再讓周宓炫耍得團團轉,他要做自己。
  
周宓炫不敢相信地看著緊掩的門扉。

那傢伙──竟然將他關在外面?!
  
有沒有搞錯啊?  
  
伍幸福的腦袋不會是當美術老師太久,疏於運轉而生鏽吧?還是因為太久沒見面,一向怯懦的性情在時間的推磨間,漸漸的磨逝掉?
  
既然伍幸福不讓他進去,那他就自己想辦法進入。
  
「我的腳好痛……看樣子是扭到了,好痛……」他朝著門口大喊。

裡頭的伍幸福聽見他的喊痛後,緊張的將眼睛貼在大門間的小孔往外頭看去,他不見周宓炫的身形,隱隱約約間只瞧見下方的頭顱,卻不見他的面孔。
  
他很痛嗎?

前一秒中還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不要再受周宓炫而左右自己的心意,下一秒卻因周宓炫的喊痛而失了心神。

「真的好痛啊……都脫皮……啊!還沒辦法走……」
  
不能走?

伍幸福記得他明明是輕輕的踢,怎麼會扭到腳呢?還是他不小心之下,踢得太過於大力?

怎麼辦?

他該打開門嗎?還是不要?





不可以別欺負我之二十二

可是……周宓炫會受傷都是因為他的緣故,於情於理他都該幫周宓炫包紮受傷的腳才是。
  
他趕緊打開門,扶助他的身體。「很痛嗎?」
  
周宓炫苦著臉點頭。
  
「我扶你進門,看看你的傷勢。」撐起周宓炫的身體,他吃力的扶進公寓裡。
  
豈知,剛關上門的那一刻,突然的天旋地轉,當他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壓在周宓炫的身下。
  
「你、你……」他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周宓炫露出得逞的笑容。「我這不就進來了嗎?竟敢將我拒於門外!」

恍神了好一會兒,他頓悟!「你、你騙我!」
  
「我不否認。」
  
「你……」
  
「我什麼?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也可以選擇不喜歡我』?」
  
「就、就是那個意思。」
  
「哼哼,沒想到才五年沒見,你的膽子倒是長大了不少嘛……已經學會頂撞我。」
  
伍幸福抿著嘴,別過臉。
  
見伍幸福這模樣,他冷笑。「怎麼?又打算用不回答來逃避問題啊?既然喜歡我就大大方方的承認啊,說你喜歡我喜歡到迷失自己、說你這些年來根本沒忘過我!」
  
伍幸福忽然轉過臉瞪他,一向怯弱而無朝氣的雙眸此刻卻因憤怒而顯得熠熠動人。
  
「對、對……你說得沒錯、都沒有錯!我……我全都承認總行吧?我都承認……我很喜歡你沒錯、這分開的五年我沒有一天不想你,可是、可是那又怎樣?反、反正我已經決定不再喜歡你……決定離開台北到南部,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一定會把你給忘掉的!」
  
聽見伍幸福的坦白,周宓炫不但沒有高興,反而冷下臉。
  
「你說什麼?」
  
伍幸福再次別過臉,這次真的打算不再理會他。
  
「既然你惜字如金,那我就強迫你開口說話。」
  
伍幸福身著的休閒褲立刻被他脫下,他被周宓炫的舉動嚇到,推手阻止。
  
「你要做什麼……我不要,放開我……」
  
他嗤笑。「欲擒故縱嗎?今天早上明明才在我身下叫得放蕩。」
  
「你、你、你……我說我不要……」
  
伍幸福好痛恨自己的無力,每一次、每一次都這樣。他明明不想要這種沒有情感的性交……不,現在更可悲,以前他們勉強說還算是朋友,但他們的朋友關係早在五年前就已經結束,現在是連朋友都還不如。
  
被周密炫轉過身壓在地上,臉頰緊貼著冰冷的地板,感覺後頭的灼熱已抵在穴口前,他絕望的閉上眼。

結果他被壓在地上做了三次後,地方轉移到臥室又做了兩次,到最後他根本就是在昏昏沉沉下和周宓炫做愛。
  
而聲音在長達好幾個小時的呻吟後已沙啞。
  
結束後,他被周宓炫抱起躺在他的胸膛上,而方才在他後庭肆虐好幾個小時的兇器也沒撤出。
  
周宓炫以前只要一結束,立即就抽出然後去沖澡,完全不理會被壓榨的無力氣爬起的他,而現在的他們卻緊貼著彼此,伍幸福不習慣於這種親密的動作。
  
他掙扎著。
  
「我、我要洗澡……」
  
「我抱你去洗。」
  
「不、不用……」
  
「我抱你,你走不到廁所的。」
  
的確,他就算用爬,腿也沒那個力量能爬,伍幸福點下頭算是妥協。
  
周宓炫打橫抱起他,走進浴室將他放入浴缸裡頭,放了水。
  
伍幸福拿起毛巾,輕輕擦拭著黏膩的皮膚,微微抬頭見周宓炫還杵在浴缸旁。「可不可以……請你迴避?」
  
「全身上下都被我看光,現在才害羞未免太晚了吧?」
  
「我……那可以請你幫我拿衣服嗎?我、我……沒衣服可穿……」
  
周宓炫停頓了會,道:「衣服放哪?」
  
「房間的衣櫃裡,謝謝。」
  
周宓炫走出浴室,回到房間拉開櫃子,發現裡頭的衣服全是洗到退了色,他心揪了下。
  
看樣子那個傻子的日子過得並不寬裕。
  
周宓炫在心裡下了個決定,明天等伍幸福放學後強壓著他到服飾店好好選個十來件衣物,還要內褲也是,剛剛被他脫下的那件那褲褲頭還破了個小洞。
  
拎著衣物,他回到浴室,推開門卻發現伍幸福早已不在裡頭。
  
他去哪裡?
  
他四周搜尋,連廚房客廳來來回回找了幾回都沒見到他的人,就連原本被他強行脫下丟在客廳的衣服都不翼而飛。
  
忽然,他轉頭看向大門。
  
該死!
  
難不成那傢伙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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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別欺負我之二十三
  
他得離開!
  
他不能再沉溺下去,他的世界裡不該出現有周宓炫這號人物。
  
伍幸福寸步艱難的走在街道上,身上的襯衫有幾處被撕破,釦子還落了好幾顆。
  
他離開的倉促,沒帶半毛錢出門,就算現在想馬上離開這城市,也沒那個錢,而他也不想再回住處拿錢。
  
他怕遇見周宓炫。
  
只能在外頭熬一晚,明天再到學校向其他教師借一點錢,總之,他要立即離開這裡,其餘的,等他躲過周宓炫之後再做打算。
  
伍幸福、伍幸福……
  
他慢慢的咀嚼得自己的名字,然後淡淡地露出笑容。
  
取得真貼切,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決定了他這輩子的「無幸福」。
  
從小,母親過世得早,新媽媽在母親過世不到一年就迎娶入門。
  
還記得小的時候,在母親還沒過世之前,父親對他雖稱不上疼愛,但至少偶爾還會摸摸他的髮。但自從新媽媽進門後,父親再也沒有摸過他的頭,也沒有再對他露出笑容,只有冷淡、漠然。
  
從他懂事後,他第一次見到父親的笑容,是新媽媽生了弟弟抱回家的那一天,父親逗弄著還在襁褓裡的弟弟,笑得好滿足。
  
他以為只要自己聽話、努力用功,父親也會對他露出笑容,但是那一直都是個奢望。
  
他差點被人強暴的那天,他得不到父親的安慰,反而被他打了一巴掌,父親顫著身,口裡不斷罵著:怎麼會這麼不知羞恥、這麼不羞恥……
  
他心冷了,第一次對父親感到心寒,也看清事實。
  
為了離開他得不到溫暖的家,他選擇就讀強制住校星願高中,也因此認識周宓炫。
  
他還記得當他進入班級,第一個和他說話的人是周宓炫,當全班同學排擠他的時候周宓炫是第一個對他露出笑容的人。
  
從那時候起,他把周宓炫當成神一般崇拜、愛慕。
  
然而這份愛慕之情卻在一年後粉碎殆盡。
  
他被周宓炫強暴,卻又恨不了他。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他對周宓炫的感情從原先純粹的愛慕之情慢慢變質,轉變為喜歡,像是喜歡異性般的喜歡,甚至比以前喜歡過的女生還要喜歡周宓炫。
  
在分離的五年之中,他不曾忘記過周宓炫,也不敢奢望能再和他見上一面,和他重逢後,他的心卻喜悅不起來,反而冷了,就像當初對父親無情時的感覺一樣,他想逃離這裡。
  
他渴望了二十幾年的溫暖,從來沒有人給過他。
  
難道是因為他叫「伍幸福」,而注定他這一輩子都是「無幸福」嗎?或許幸福之於他,就好像在天空漂浮的白雲般,那麼讓人觸不可及吧?
  
他也看開了,什麼幸福、什麼快樂之類的,他不敢再多有妄想,現在的他,只想自在的做他自己,做他想做的事情,那些情啊愛的,就算了吧!
  
一個人,不也挺好的嗎?



在等紅綠燈的伍幸福,遠遠的他瞧見街道上慢慢朝他走近的周宓炫,他詫異的瞪大眼,心慌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能被他抓住……
  
見他離自己愈來愈近,剩下不到十公尺的距離,伍幸福顧不得仍然閃著紅燈的馬路,快步的穿越。
  
「停下來──伍幸福,你給我停下來──」
  
聽見周宓炫凶狠的吼叫,他沒停下腳步,反而加快腳上速度。
  
「我叫你別走你還走!喂!有車──有車──快停──!」
  
他心亂的只顧逃,完全沒聽見周宓炫的喊叫內容,當聽見刺耳的喇叭聲時,他才意識到糟了。兩隻腳像是生了根般動彈不得,他瞪大眼看著止不住速度的車子一步步逼近自己。
  
就在他覺得車子恍若近若咫尺般時,轉眼間就要撞上自己。
  
突然,他感覺自己似乎被一股力推了出去,他在地上翻轉了好幾圈,直到撞上路旁的紅綠燈才停下翻轉。
  
他捂著後腦杓爬起,腦筋轉不過來方才究竟發生的情形。
  
前方不遠處的地方圍了一堆人群,還指指點點的,他好奇的走近──
  
驀然,他瞠大眼──
  
「不──」




可不可以別欺負我之二十四
  
周宓炫睜開眼,他所身處的牆壁一片雪白。
  
到了天國嗎?
  
他有些自嘲的想,但右手不斷傳來的溫暖卻又不像在天國,他偏過頭,瞧見伍幸福雙手緊抓著他的右手,趴上病床上睡著了。
  
右手腕上插進針頭,他沿著針頭上的細管子往上望去,是點滴袋。
  
這裡……是醫院?
  
又朝四周瞧了瞧,發現自己的左手及右腳被打上石膏,而被伍幸福緊抓的右手則傷痕累累、淤青塊塊。
  
「你、你醒了?」
  
耳邊傳來伍幸福的驚呼聲。
  
「嗯……」
  
「傷口會不會痛?我、我……去叫醫生……」
  
「我昏迷多久?」
  
「四、五天。」
  
伍幸福樣子看起來有些糟糕,面色看起來比以往蒼白許多,眼睛也佈滿血絲,而身上穿的衣服竟然是事發那天所穿的衣服。
  
難道他這四天都待在這兒寸步不離的照顧他嗎?
  
「你都沒回去?」
  
「我怕、我怕我一回去……你會沒人可以照顧。」
  
「還有護士。」
  
「我、我沒想那麼多……」
  
「這幾天學校那邊你也沒去?」
  
「嗯……我有請一個禮拜的假。」
  
周宓炫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醒來要問這麼多問題,而且都是無關緊要的,但他鬆了口氣,還好,伍幸福並沒有趁他昏迷的這段時間悄悄的離開他。
  
「飯吃了嗎?」
  
「還、還沒。」
  
後來,他找不到話題,剎時一片靜寂。
  
「那、那個……你那時候為什麼要救我?」
  
「我……」周宓炫停頓,剎時發現連他自己也解釋不了為何要救伍幸福?
  
他只記得,當那輛車轉眼間就要撞上伍幸福的時候,他腦袋頓時一片空白,心卻跳得出奇得快,腦袋未來得及運轉,手腳早已有了動作,往伍幸福的方向衝去,等他思緒回過神時,他感覺自己似乎飛了起來,然後背脊吃了痛,不久,便聽見伍幸福淒厲的喊叫,之後的,他就完全沒印象了。
  
至於為什麼要救伍幸福,他是真的不知道,也不願動腦去追究那早已呼之欲出的原因。
  
他別過頭,閉上眼。「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他明顯的轉移,讓伍幸福的神情黯了,低下頭。「那……我先離開,晚一點再來……」
  
「恩。」



周宓炫已經住院一個星期。
  
他要求伍幸福別跟他的家人說他住院的事,所以這一個星期來,來探望周宓炫的只有伍幸福一個人。
  
而且往往一待就是一整個晚上。
  
伍幸福在周宓炫醒來的第二天回到學校繼續上課,而下午放學後立刻趕到醫院照顧周宓炫,早上再匆匆的趕回住處打理好一切,然後上課。一個禮拜下來,他已經瘦得不成人形。
  
這一天下午他才剛從學校趕過來,連日來兩頭燒的結果使他這一天一進入病房,就倒在沙發椅上睡著。
  
才剛清醒的周密炫一睜眼就見到這畫面。
  
他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
  
伍幸福躺在長椅上蜷曲著,醫院的空調一向都冷得很,而他身上有沒蓋上保暖的衣物,見他彎著身體,雙手緊合,周宓炫看了有些不忍心。
  
「喂……伍幸福──伍幸福……」
  
他知道伍幸福一向很淺眠,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吵醒他。
  
果不期然,他才剛喊完,伍幸福已睜開睡意濃厚的雙眼望他。「什……麼事?」
  
周宓炫掀開床被一角,示意他上床。「你過來這裡。」

「啊……」

「我說,上來。」
  
「啊,好、好……」瞧見周宓炫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他連忙起身朝他走近,但等他走到周宓炫病床旁時,他卻不敢上床,搓著手,踟躕地站在床旁,露出不知手措的表情。
  
「還遲疑什麼?快上來,我都快冷死了。」
  
「好……好。」
  
他趕緊爬上床,規規矩矩、四肢僵硬的躺在周宓炫身旁。
  
周宓炫睇了他一眼。「又不是沒一起睡過,緊張啥?」
  
「我……」伍幸福吞了吞口水,身體往床緣移動,盡量避免和周宓炫有肢體上的觸碰。
  
然而他這舉動卻惹得周宓炫的不滿,他用未受傷的右手一把將他朝自己扯近,不料力道過大使得伍幸福整個身子撲在他身上,手掌壓到受傷的左手,忽然的吃痛讓周宓炫叫痛一聲。
  
伍幸福嚇得趕緊爬起身,查看他受傷部位。
  
「很、很痛嗎?對不起……」
  
周宓炫一把將他按下,壓在自己的身上。「還好,不會痛到要我的命,你今晚只要維持這個姿勢睡覺,就是向我陪罪了。」
  
維持這樣子?他的身體不痛嗎?「可是……」他遲疑抬起頭,卻又被周宓炫一把壓下。
  
「別吵,睡覺。」
  
伍幸福乖乖的閉上嘴,雙眼眨呀眨,然而怎麼也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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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別欺負我之二十五

這樣被周宓炫抱在懷裡睡著一直是他盼望已久的心願,他心臟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跳著,他真害怕被周密炫聽見他雜亂的心跳聲。
  
此時的病房內很安靜,靜到可以清晰聽見掛在牆上鐘的滴答滴答聲。
  
時間過了許久、許久,久到伍幸福的眼皮開始沉重,久到他的腦袋瓜都被睡意侵蝕得混混沌沌,連嘴巴也開始吐出埋藏許久的疑問。
  
「周宓炫……」
  
「嗯?」
  
「你……為什麼要回來找我?」
  
「問這幹麻?」
  
「我一直都在想這問題,你明明……明明當初都說要結束,為、為什麼……還要回來攪和我的心?」
  
「回來攪和你的心不好嗎?」
  
「當然……不好,我是下了多麼、多麼大的決心……要忘記你,你怎麼可以回來?我不准……不……准……」嘟囊幾聲,聲音越來越小、愈來越細,之後沒了聲音。
  
「不准什麼?」發現身下安靜得很,周宓炫低頭,這才發現原來他已經睡著了。
  
「這傢伙……」他輕笑,收緊右手的力道,將他緊壓在身上。
  
盯著他的睡臉,還有微啟的雙唇,周宓炫抬起他的下巴,頭一低,吻住許久未碰的紅唇,細細的吸吮,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彷彿怎麼吻也吻不夠似的。

***

一轉眼的時間,周宓炫待在醫院的時間不知不覺間已過了一個月多。
  
手腳的石膏在昨天已拿下,醫生說他的傷勢復原的差不多,可以辦出院手續,只要定期做復建,相信不需多久傷勢就能痊癒。
  
這一個月裡,伍幸福仍然固定每天來醫院照顧他,說是照顧其實伍幸福才來醫院沒多久後,幾乎陷入睡眠狀態。
  
他的精神看起來相當不穩定。
  
他想也是,每天來回奔波於醫院、學校,就算身體是鐵打的,終有一天也會累壞。
  
所以對於伍幸福的失職他也沒提出不滿,反而看著伍幸福一天天消瘦的臉龐,心總會莫名的泛疼。
  
他的臉,雖說不上圓潤,但至少雙頰還有那麼點肉,捏起來滑滑嫩嫩,可現在,別說捏了,那凹下的臉頰活像個顝顱似的,叫他怎麼捏得下?
  
睇著正彎著腰幫他打包行李的伍幸福,他彎下的腰不知又瘦了幾吋,抱起來一定和以往有所差別。
  
「行李拿去你的住處放。」
  
豈料,聞見他這話後,伍幸福嚇得差點將捧在手裡的衣物灑落在地。「啊、啊……什麼?」
  
「我說,行李,拿去你的住處放。」
  
「為、為什麼……?」
  
「你還不懂嗎?意思就是:我、要、住、你、那、裡。」他微笑。「這樣夠清楚了嗎?」
  
「可、可是……」他停了停,又道:「你、你沒地方住嗎?」
  
「有啊。」
  
「那你怎麼……怎麼還住我這兒呢?」
  
「我是因為救你所以才受傷的吧?」
  
他點頭。
  
「還有,我是病人對吧?」
  
伍幸福遲疑的點了下頭。今天醫生不是說他已經恢復的差不多,這樣還算病人嗎?
  
「那麼,照顧因你受傷的病人是你的責任,沒錯吧?」
  
想了想,說不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伍幸福只好再次點下頭。
  
「既然你都同意,那我住進你家,讓你照顧我的傷勢本就是很正常的事,你又何必大驚小怪?」
  
怎麼好像……周宓炫說得挺有道理?
  
「既然都已同意,事情就這樣決定,等會兒就直接到你的住處。」
  
事情,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決定了。

[ 本帖最後由 小自 於 2008-12-30 12:04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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