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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把泉奈錯認成佐助後》作者:妖茗酒【完結】

《(綜漫)把泉奈錯認成佐助後》作者:妖茗酒【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830個瀏覽者
文案

戰爭結束,本該向戀人告白的春野小姐陷入了猶豫和糾結
結果一個恍惚,她來到了多年之前

「佐助!等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被人抓住了袖子的泉奈:?

看著那張依舊熟悉漂亮的臉,春野小姐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似乎從未變過
她就喜歡漂亮臉蛋啊

宇智波家的臉該死的吸引人

聽著眼前女人的告白以及那熾熱的情感,從沒有經歷過這些的泉奈陷入了迷茫,並開始分析眼前人的利用價值

「我說!你聽清楚我說的話沒有!」
見眼前的人還能走神,憤怒上湧,春野小姐一拳頭就輪了上去

???
泉奈看著那迎面而來的拳頭,覺得自己可以首先肯定一下對方的實力,這種人才完全可以先誘拐回族內

抱著暈厥過去了的男人,春野小姐總感覺哪裡不對
等她看到那急匆匆走過來的黑長炸時,瞳孔地震

等一下!她認錯人了!

內容標簽: 火影 綜漫 穿越時空 種田文 日常
主角:櫻,漂亮臉蛋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漂亮臉蛋天下第一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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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站在村子門口,櫻花色的頭發被風吹拂而起,春野櫻能夠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下意識的向前走了一步。

  「佐助!」

  看著那穿著大氅要從大門口走出的背影,春野櫻莫名的感覺自己的心髒有些酸澀。

  聽到聲音回頭的宇智波佐助臉上依舊平靜,他的雙眼如同波瀾無驚的大海,那雙黝黑的眼眸中倒映著眼前人的身影。

  男人安靜的注視著她。

  一如曾經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對方離開木葉時那般,不管自己說些什麼都無法影響到對方。

  心跳在加速,春野櫻感覺自己的心似乎都要從胸腔中蹦出。

  她感覺自己此刻似乎應該說些什麼。

  可是說些什麼呢?

  告白嗎?

  像多年前那般,再一次的捧出自己炙熱滾燙的內心,告訴對方自己的情誼。

  『我喜歡你』

  這樣的話語在咽喉中醞釀,但不知為何卻難以說出。

  直視著對方的眼睛,春野櫻感覺自己曾經的眷戀和愛,似乎在這一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紗。

  她是喜歡佐助的,對方那張漂亮的臉,幾乎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臉。

  春野櫻頗為遺憾的看著對方的漂亮臉蛋,最後還是壓下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她是可以告白的,這些年的追逐也讓佐助的存在於她來說是最特殊的那種。

  但也正因如此,她還是沒有把話給說出口。

  如果自己這次向佐助告白的話,對方該如何反應呢?

  拒絕?

  不,大概率佐助不會拒絕,因為這次的並肩戰鬥,他們之間的關系緩和了許多。

  但這到底是愛,還是戰友情又很難數清楚。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抬手按著自己的胸膛,壓下那過快的心跳。

  可是如果真的不說的話,不會遺憾嗎?

  春野櫻只感覺到自己的內心糾結不已,一方面她自己都沒有認清自己的心,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佐助為難。

  要是自己……

  可,如果不說的話,下次佐助回來又是什麼時候呢?

  如今成為了六代目的卡卡西老師,還有鳴人都在明裡暗裡的鼓勵著她,如果有什麼話想要說的話,就直接說出來。

  不要留任何的遺憾。

  自己該在這方面也勇敢一些嗎?

  有些話,有些事,早就成為了理所當然,但是當她要邁出那一步的時候,一切卻又變得很艱難。

  她現在應該奔跑過去,告訴對方,自己等待著這一天已經太久太久了。

  她想要和對方一起雲游各地,想要和心愛之人走遍山河。

  想要和對方露宿野外,看漫天星辰。

  這一切本該是很容易就說出口的,畢竟她在腦海中想像過無數次。

  但——

  她猶豫了。

  「一路小心!」櫻色的發絲晃動,女人笑著揮了揮手,似乎她只是為了和對方說這麼一句簡單的叮囑。

  站在原地回頭的佐助眼中似乎也有詫異,他盯著對方看了好一會,這才勾起了一個很是淺淡的笑容。

  「嗯,我會的。」

  簡短的交流很快結束,兩人對視了足足三秒,宇智波佐助這才拉緊了自己手中的行囊,繼續旅程。

  目送著對方的背影遠去,春野櫻站在原地許久。手輕輕的揮動,似乎還在為對方送別。

  這個時候,早就在一邊的樹上蹲守的鳴人一下子竄了出來,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小櫻。

  「櫻醬!你就這麼讓佐助走了嗎?!你不是在醫院那邊請了長假,准備和佐助一起離開一段時間的嗎?」

  看著那強大無畏,拯救了世界卻依舊冒著傻氣的友人,春野櫻雙手叉腰瞪著對方。

  「怎麼?你就那麼希望我走啊!我休假是因為想要自己休息一陣子不行啊!鳴人你就希望我那麼累嗎?戰爭剛結束誒!那段時間我可是連軸轉的!」

  「沒有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嘿嘿!」

  兩人打鬧了一會,鳴人還有事情要去忙,也就很自然的招呼了一聲自己先去忙了。

  「真像啊。」看著對方的背影,春野櫻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她看著那熟悉的背影,總有一種無力感。

  仰頭看著天空,她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十二歲以前我想做的是談一場甜蜜的戀愛,再和帥哥結婚,十七歲以前我想的是追趕上兩個同伴,不再拖後腿。」

  「那麼現在的我,想要做些什麼呢?」

  搖搖頭,把心中的不安還有迷茫先拋到了一邊。

  春野櫻難得的放空了思緒,在街道上胡亂的走著。

  然而就是這麼漫無目的的閑逛,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宇智波祖宅的位置。

  「……又走到這裡了啊。」

  這麼說著,春野櫻下意識的上前一步,看到了在熟悉房間門口的打掃工具。

  以及,從自己兜裡掏出來的鑰匙。

  這些年裡,過來佐助曾經住過的地方打掃一下似乎早就成為了自己的一種習慣。

  在沒有事情要做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是來了這裡。

  手指撫摸著木門,她莫名感覺到有些沒意思。

  「我為什麼要做這些呢?我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自我反問著,春野櫻還是打開了房門,門口還插著她上一次過來的時候插上的花。

  不過因為時間已經過去了太久,那曾經從井野家花店裡買來的花朵已經盡數干枯。

  而在那花瓶的旁邊則是放了一個小盒子,她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可沒有這東西。

  「這該不會是佐助留下來的東西吧?他在這裡住了幾天,然後走的時候忘記帶了?」這麼說著,春野櫻還有些猶豫如果是對方忘記帶的東西,那她到底要不要追上去把東西給他。

  不過看著那盒子她又有些別的猜測,猶豫再三,春野櫻還是將其打開。

  盒子不過巴掌大,裡面是一封信還有一個看起來很是精致的鐲子。

  信封上沒有署名,但上面寫著兩個字。

  [謝謝]

  信紙很薄,自己稍微動一下,就能夠將其打開。

  鐲子是金子打造的,上面還有著絢爛盛開的櫻花花瓣。

  看著這些東西,春野櫻突然覺得一切都有些索然無味。

  「佐助知道我會過來啊……也是,當他回來的時候就會發現,他家裡有人進入。」

  這麼呢喃著,看著手中那巴掌大的盒子,春野櫻卻生不起太多的情緒波動。

  或許有些浪漫,還有感動。

  但此刻,這些都和她站在大門口想要和對方告白時一樣,有些復雜的心緒讓她難以生出那樣的想法。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春野櫻重新將盒子放回原地,那封信也不曾打開。

  她默默的環視了一圈這裡,最後閉上了眼關門走了出去。

  在無人的破舊街道上走著,春野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想法。

  她本該是會對佐助的回應很是歡喜的不是嗎?不管是當初在門口,還是剛才看到禮物,都應該是歡喜且興奮的想要衝過去擁抱住對方。

  但為什麼,在這一瞬間,她覺得一切都沒什麼意思。

  有一種很難說清楚的空虛感,而不是自己預想之中的歡喜。

  「真是讓人苦惱,我都想去問問鹿丸,他戀愛的時候是也這麼糾結的嗎?」

  春野櫻感覺自己似乎又看到了對方那一副麻煩死了,但又甜蜜的模樣。

  就在她這麼想著這些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失去了控制,腳不自覺的崴向了一個方向。

  視線的余光看到了一個水井,自己似乎要就此掉進去。

  糟糕,自己是不是走到了佐助他們家後院的區域了?她記得這邊都是收藏有古籍之類的,還有他們的訓練場。

  自己該不會觸碰到了什麼曾經遺留下來的陷阱吧?

  這麼想著,春野櫻也迅速調整著自己的身型,免得自己落下的時候不小心摔到了頭。

  站在已經干枯了的井底,她下意識的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心不在焉可是很危險的!」

  整理好了自己的狀態,春野櫻腳下用力,直接一個跳躍從水井中跳了出去。

  不過在跨越的那一瞬,她模模糊糊感覺到自己似乎撞到了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一樣,就像是……肥皂泡泡?

  感觸很細微,她並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不過當衝出水井的剎那,她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這裡的景像和自己記憶中的完全不同,周圍還有不少奇奇怪怪的人。

  這樣的變化,讓春野櫻警惕了起來,她那雙之前還溫和的眸子瞬間變得凌厲。

  「生人?」穿著黑色的浴衣,頭上長角的男人疑惑的歪了下頭。似乎是在打量著眼前的陌生人,又凝眉打量著對方出來的水井。

  「通道又出現了漏洞,不是說在時空長河亂流的時候注意安保嗎?這次八岐大蛇是不是又喝多了……該死的……蠢貨。」

  男人嘀嘀咕咕了一會,飽含怨氣的在自己的本子上記錄著些什麼,說道最後直接將手中的筆給捏斷。

  筆的末端,那類似金魚的裝飾甚至發出了一聲凄慘的尖叫,在哀悼自己悲慘的命運。

  看著這莫名的發展,春野櫻並未放松警惕,她環視著周圍,附近的人不少,而且這裡的一切都讓她產生了些不安的情緒。

  「請問——」

  話還沒有出口,眼前的黑發男人就直接向她恭敬的表達著歉意。

  「很抱歉,你遭遇了些許的意外,現如今你身處地獄之中。」

  「……哈?」

  不是,等一下,這位不知名的先生,你能不能不要省略掉中間的內容直接告訴我結論!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什麼地獄!

  「在下地獄輔佐官鬼燈,麻煩你登記一下自己的個人信息,我好送你回去。」

  聽到這話,春野櫻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瞬間就把諸多疑問先放在一邊,「可以回去!」

  「當然,不過在漏洞修復之前的幾個月裡,你可能需要在這裡打工了。」

  雖然很多東西都還沒有明白,不過春野櫻看著那被推到自己面前實習生登記表,莫名覺得自己或許可能大概……撞大運了。


第2章

  看著眼前自稱鬼神的男人,春野櫻對於現在的狀況也是雲裡霧裡,大概的有了一個猜測。

  見她的臉上還帶著猶豫的神情,鬼燈也很自然的從一沓文件裡抽出來一部分。

  「看看吧,《有關地獄的一百個小問題》這些應該能夠解答你的疑惑。」

  看著這被裝訂成冊的文件,春野櫻嘴角輕微抽搐了下。

  總感覺對方好熟練的樣子。

  長長嘆息了一聲,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東西,春野櫻很快的就在對方的登記調查表上寫下了自己的基本信息,這些都沒什麼好隱瞞的。

  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自己當然要配合官方,如果是假的,自己的身份也很難遮掩。

  畢竟,她們現在就是新生代的三忍。

  看著春野櫻寫完了調查表,鬼燈的眉頭微微挑起,「你擅藥理和怪力?不錯。」

  「是的,我的治療經驗比較豐富,是合格的醫生,戰鬥接觸的不多,但我的戰鬥力也不弱。」

  春野櫻自然點頭,與此同時她的視線還在周圍環視著,這種地面噴火,腳下還有岩漿,行走的人們都長相怪異頭頂生角的場景,如果不是自己陷入到了幻境之中,就只會是真的地獄。

  但是幻境…現如今,能夠讓她完全找不到一點破綻的幻境,應該只有佐助才能做到。

  春野櫻的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和偏向,她看向眼前人的表情也愈發認真了些。

  「我暫時安排你去桃源鄉工作吧,要送你回去也是至少三個月後的事,這段時間你先留在這裡打工吧。」

  簡單的和春野櫻交代了幾句話,這位看起來謙遜溫和的鬼燈先生就直接定好了她接下來的行程。

  在往桃源走的時候,鬼燈先生也仔細的和她交代了一些有關於地獄的事情。

  以及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一場巧合。

  人間界和地獄之間自然是有聯系的,他們平日裡去引渡亡魂就會找這樣的工作。

  「這次的時間不長,我們也能夠在之後直接將你送回你離開的時間點。」

  「你誤入的是一處和時間有關的河流,如果不處理好的話會出現不少的問題,甚至有可能讓十七歲的你回到七歲的時間,也就是所謂的平行世界。」

  聽到這話,春野櫻也愕然的看著眼前的人,「平行世界?」

  「嗯,你應該能夠理解這種原理吧,蝴蝶效應的微小影響會讓你們的世界產生各種不同的發展。」

  這麼說著的時候,鬼燈翻看著自己手中的文件,嘴裡發出了一聲輕嘖。

  「無數的平行世界,道最後都會彙聚到我們地獄之中,所以我們知道很多的不同未來。」

  「就像是你們剛經歷的戰爭,有的世界直接被成功施展無限月讀,所有的人都變成了沒有腦子的白絕,這也就導致我們的業務量激增,同理,也有的世界那原本應該救世的兩人在最後的戰鬥中不再是平手,而是有了勝負。」

  「一人殺死了另外一人,導致世界的發展進入了另外的一個極端。」

  聽著鬼燈的話,春野櫻的表情滿是不可置信。

  居然還有這種未來和發展嗎?

  「等等,你說的兩人大戰指的是佐助和鳴人嗎?您認識他們?」

  「當然,他們可是很有名的人物,或許再過一些年他們也會成為地獄的頂流。」

  聽著對方的話,春野櫻感覺自己的腦子似乎一瞬間宕機了。

  兩人戰鬥,最後導致另外一人死亡。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光是想到這樣的可能,春野櫻就感覺自己的心快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了。

  「等一下,我記得按照傳說,亡者最後會進入淨土。」

  按照穢土轉生的人所說,淨土是一片黑暗,沒有任何的物質存在,就連思維都會停滯。

  聽到『淨土』兩個字,鬼燈身上似乎散發出了一股特別恐怖

  的氣勢,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現在很想殺人。

  光是感受著他的這種氣勢,春野櫻就在心底把對方的危險性給提高了無數個台階。

  剛才周圍那些看起來很是可愛的獄卒告訴她,對方是這個地獄最可怖的惡鬼。

  也是抖s鬼神,以及怨氣最為濃重的存在。

  只不過在看著對方那張過於清秀的臉,很難讓人感覺到來自於對方的威脅。

  感受著對方身上傳來的『不爽』,春野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很快的,目的地到了。

  和陰暗遍布著各種血腥氣的地獄不同,這裡看起來陽光明媚。

  還有著穿著漂亮輕薄衣裙的女子在附近走動,帶著陣陣香風,以及清脆悅耳的聲音。

  「誒呀,這位美麗的小姐要買些什麼呢?」

  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一位身著白衣的俊俏男子正向著她走來,笑眯眯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和善。

  只不過對方的視線在看到身側人的時候瞬間就變了臉,帶著幾分嫌棄和譏誚,甚至還一手捂著嘴一手在空中擺動。

  「你過來這裡干嘛!快走!快走!」

  而旁邊那一直都溫和謙遜的鬼燈則是發出了一聲再清晰不過的『嘖』。

  什麼情況?

  兩人給她的第一印像都是那種很靠譜的感覺,但似乎在他們二人的視線相接觸的那一剎那,兩人的火氣就別點燃。

  對於協調兩個彼此看不順眼,但又不是那種死敵的爭吵,春野櫻還是很有經驗的。

  她很自然的上前了一步,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略說了一下,讓兩人可能因為爭吵而出現的跑題現像不會出現。

  聽她說起,接下來幾個月的時間,她會在這裡工作的時候。

  白色衣服的男人離開就露出了歡喜的表情,這人在和女性說話的時候腔調都會不自覺的變得黏膩,甚至出現夾子音。

  不過春野櫻倒是沒有從對方的身上看出太多的好色,就好像他是在追求欣賞一束漂亮的花。

  「難得啊!這惡鬼居然有大發善心的時候!放心吧,我會教會你很多東西的。」

  「那就多謝了。」

  旁邊的鬼神也叮囑了一句,「要是他招惹你就直接隨便揍,不用任何留手。」

  白澤露出嫌棄的表情,跟趕狗一樣的用力擺手,「去去去!不要教壞別人,溫柔漂亮的櫻小姐才不會動粗呢!」

  這麼說著的時候,白澤視線的余光還是落在身前人的身上。

  那身材纖細,模樣可愛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揍他!

  鬼燈還有事情要忙,交代了兩句之後直接離開。

  白澤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是對於女孩子他還是有不少耐心的,而且學識淵博,不管她問些什麼對方都能夠給出答案。

  在最開始的幾天,白澤還給她科普有關桃源、地獄之類的事情,見她適應良好之後似乎也開始暴露了本性。

  只不過在最初的適應期過後,對方也開始暴露本性,見她能夠一個人把桃源鄉的藥店撐起來,並且還會影分/身,在忙碌也能自己把事情給處理的妥當。

  他也就直接當起了甩手掌櫃,出去鬼混了。

  日子很快的過去,最開始還保持著基本社交禮儀的兩人似乎也開始成為朋友。

  最初的尷尬和禮貌化為烏有,用拳頭來打招呼也變成了常態。

  前來購買藥物的女仙剛走到店面門口,就聽到了砰砰的撞擊聲。

  就在她遲疑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那位有著櫻色發絲的女子就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招呼著她,「今天需要點什麼?」

  「呀,我想要一些泡澡的藥浴。」女仙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腔調聽起來極有韻味。

  眉眼彎彎,漂亮的眸子裡仿佛滿滿的裝著眼前的人。

  「小櫻一個人撐著店鋪可真是辛苦,我最近買到了很好用的手霜,你試一試吧。」

  這麼說著,漂亮的女仙從兜裡掏出來一只護手霜,在自己的手上擠了一大堆,緊接著就抱著春野櫻的手將其化開。

  「要好好保養自己呀,小櫻這麼好看,手上的繭子和傷痕看起來太讓人心疼啦。」

  「就是啊!桃林裡都是嬌嫩的桃花,我們可得把唯一的櫻花給養好啦。」

  一群漂亮的姑娘說說笑笑,場面很是和諧。

  從藥櫃後面趔趄爬起來的白澤艱難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眼眶處的烏青格外顯眼。

  因為昨日裡去花街鬼混,甚至欠下了不少錢的白澤今早醉醺醺的回來,直接就被一頓教訓。

  他現在大腦雖然清明,但還是沒有弄明白,為什麼自家的店員在某些特質上和隔壁的惡鬼那麼像啊。

  而且平日裡都是自己被那些漂亮的女仙圍著的,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們居然全都拋棄自己了。

  不過看著那一群女孩子圍在一起的模樣,的確還挺養眼的哈。

  「算啦,反正本來就是我錯了,挨頓打也正常。」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的白澤晃悠悠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畢竟,自己當了個把月的甩手掌櫃,這可是相當於自己把對方的工資都給玩沒了。

  誒,不對,自己好像一直沒有給對方發工資啊!

  這是什麼十佳員工!

  把客人送走,春野櫻看著那莫名哭花了臉的白澤先生,也很是無語。

  「你就算給我錢也無用啊,你們的錢我帶回去又用不了。」

  「對哦。」恍然間反應過來,白澤開始琢磨自己要給對方點什麼報酬。

  「之前想著等你兼職結束了給你統一發錢,現在也要開始准備了。」

  「其實我也不是很缺錢,畢竟白澤先生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不是嗎?」

  「那些最多屬於員工福利!我可不是什麼摳門的人,會被那個惡鬼嘲笑的!」

  「你最近不僅在幫著我這邊工作,還會用影分/身去幫助那邊處理些文書工作以及送東西的事情,如果我出手太小氣的話,豈不是讓人嘲笑?!」

  這麼說著的時候,白澤也忍不住嘆息。

  眼前的人,簡直就是卷王之王。

  這一個多月來,對方不僅在自己這裡看書背書,熟記藥理,還會去鬼燈那邊幫忙,就想要學會一點鬼燈的恐怖力量。

  「說起來,白澤老板這麼受歡迎,而且活了那麼多年,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啊。」

  視線在白澤衣服角落的紅色口脂上停留了一瞬,春野櫻的聲音也變低了少許。

  聽到這話,白澤殷勤的拍了拍沙發,眼睛發亮。

  「很好!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應該正好很是困惑各種戀愛的話題!不用客氣,像是你的拳頭直接毆打我的臉一樣,直接把問題拋出來吧!」

  深吸一口氣,春野櫻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緒。

  對於她來說,和眼前的人討論這種事毫無疑問是最合適的。

  畢竟,他們熟悉,但又完全沒有任何的社交重疊。

  而且對方在這種事上,毫無疑問具備著發言權。

  「要喝茶水嗎?今天就閉店吧!我來充當櫻醬的心靈導師∼」

  「白澤先生,你說話正常一點。」看著眼前那身周都飄蕩起小花來的人,春野櫻莫名覺得不太想把問題問出口了。

  「好的。」正襟危坐在春野櫻對面,白澤那深邃沉靜的目光看起來倒是多了些可信度。

  她微微舒了一口氣,緩慢的閉上了眼。

  「鬼燈先生答應我,這次送我回去的時間節點可以往前一點,好叫我彌補遺憾。」

  正因為有可能彌補些遺憾,她才更加的猶豫。

  揭露陰謀,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以及挽回一些讓人遺憾的發展,這一切都是她想要做的事。

  ……還有佐助。

  如果能夠回到過去的話,她該如何面對對方呢?

  這麼想著,春野櫻的睫毛微微顫動。

  「我的戀愛故事可能聽起來有些無趣。」

  那是源自於少女時看臉的見色起意,以及追逐時一次又一次的沉迷。

  「你知道的我們忍者結婚都很早,基本上十五六歲的時候都會結婚,畢竟等成為忍者之後根本沒有多少的戀愛時間。」

  從六歲起,她因為佐助那張比女孩子還要更漂亮的臉蛋,還有出色的課業表現而對對方一見鐘情。

  之後更是一直注視對方,追趕對方,幻想著能夠當對方的新娘。

  「噗嗤。

  「白澤嘴角抽動了好幾下,他看著面前那漂亮帥氣的女人,很難想像眼前的人還有這種幼稚的小女孩想法。

  「我沒有在嘲笑你,只是覺得你現在這干練又帥氣的模樣,和你口中那種幼稚花痴的小女孩實在差別很大,難以想像。」

  白澤如果想要哄人,自然是手到擒來。

  三言兩語的,就把人給哄的臉紅不已,難以在這點小事上多做計較。

  「十二歲之後我們成了隊友……」

  「等一下,出於我個人的好奇,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們三人小隊裡的另外一人喜歡你,那你為什麼不喜歡對方啊?在你的描述裡,那也是個很優秀很陽光的人吧。」

  遲疑了下,春野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也是我的錯,那個時候的鳴人看起來一點也不顯眼,整個人又髒兮兮灰撲撲的,再加上大人們的偏見,我從小對他都沒有什麼好印像。」

  「在所有人都罵他的時候,我就算是沒有太多的歧視,也不會主動的去理解他。」

  「可怕的人心。」白澤忍不住的感嘆。

  「我早就習慣了這麼些年來追趕在他的身後,所以哪怕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喜歡他似乎已經成為了本能。」

  「對他來說,我只是曾經的隊友,但對於我來說,我卻能夠在村子的各處感受到他曾經存在的痕跡。」

  「我不知道我愛的到底是記憶中的他,還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人。」

  這才是春野櫻最糾結的地方,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很是曖昧,如果她願意伸出手去抓住對方,那這次佐助大概率不會拒絕。

  但這或許也不是源於愛情,而是一種熟悉,以及一種不想要失去更多的忐忑。

  「戀愛腦最忌諱的就是你這種腦補行為啊。」白澤忍不住的搖頭。

  因為早已習慣,所以愛的理所當然。

  當然,從對方的言語中,即使是有了部分的美化,白澤也不是聽不出來,那個男人對於春野櫻的喜歡。

  可這種喜歡並不多。

  也是如同對方所說那樣,因為早已習慣了那熾熱的愛意,所以很自然的接納了她。

  而且這種喜歡,比普通朋友多一些,但卻距離那熾熱的愛又少一些。

  是熟悉的朋友,是並肩作戰的伙伴,也是能夠共度一生的家人。

  但唯獨距離愛侶差了一截。

  「這種情況,如果要說讓你直接和對方拜拜你肯定也是不甘心的吧。」手撐著腦袋,白澤看著眼前的人,他能夠穿透對方那雙漂亮的綠眼睛中的迷茫和哀傷。

  她一次次的追尋,一次次的伸手,但對方當時心中有事,不願意牽連任何人,於是毫不猶豫的甩開了她。

  「從你的描述裡,我不否認對方是個不錯的人,但不錯的人和好男人,好老公又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你有考慮過你們的以後嗎?」白澤的手指在空中轉了幾下,指向了外面。

  「你的這個問題處於一個很曖昧的節點,你要是後退一步,你們之間就會維系在最好的朋友階段。

  但你如果上前一步,對方同樣會抓住你的手,感謝你的一直陪伴。」

  可這樣的愛情,或許不是對方所期望的。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給你一點小建議。」

  「去進修一下,保准男人迷你迷的不得了。」

  即使對方心中裝著的東西有很多,愛情對於對方來說無足輕重,但在有些人的手中,卻能夠輕易的加大這個比重。

  讓對方主動的去關心你,愛護你。

  白澤覺得,這才是對方最需要的東西。

  「在愛情之前,你是你,我可不希望以後看到那盛開的嬌艷芬芳的花朵被蹉跎凋零。」


第3章

  地獄裡人才極多,而且一個個還都特別會說話。

  白澤見眼前的人似乎還有些懵懵懂懂,他彎了彎眼眸,似乎笑的很是開心。

  「如果你還不能理解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一些很厲害的大姐姐,想來她們可以給你更多的幫助。」

  這麼說的時候,白澤直接抬手抓住春野櫻的手腕就將其往外面領。

  「好啦,好啦,走吧!我帶你見見新世界!」

  「可是店鋪……」

  「直接關門好啦,沒事的。」

  白澤表現的一如即往的不靠譜,看著他的模樣,春野櫻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很快的,兩人來到了熱鬧的街道上。白澤熟門熟路的敲響了房門,很快的記憶帶她走入了一個看起來過分奢華的房間內。

  和在店鋪裡見到的那些前來買藥,會和她討論衣服、妝容,看起來溫柔又體貼的仙女不同,這些人可都是會魅惑人心的妖精。

  那些女子見到了白澤還只是打趣兩句,等知道是在教導她,一個個恨不得直接把她給圍起來。

  春野櫻只感覺自己的鼻腔裡充滿了各種香甜的味道。

  「男人不是要去追的,而是勾勾手指讓對方過來的。」

  「愛情是點綴,如果為了他人你放棄了自己的前途,那是本末倒置。」

  「你的實力既然不差的話不如先考慮霸王硬上弓?反正你喜歡他,對方也不討厭你,你所有的猶豫都是對於自己的不信任。」

  手按壓著臉頰,春野櫻對於周圍那些過分大膽的發言,以及似乎聊到了興頭上,甚至都貼到了自己身上的美人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是來尋求幫助的對吧?怎麼有一種自己要被她們給吃干抹淨的錯覺?

  就在春野櫻還在遲疑著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某人熟悉的聲音。

  「櫻醬∼你好了沒有呀,我們要回去了喲。」

  白澤那不著調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春野櫻那差點被美人蠱惑的思緒也被瞬間拉回。

  她有些後怕的拉開了和周圍人的距離,視線落在了這群美人之中最顯眼的那一個。

  對方半倚靠在軟塌之上,只抬起手來,旁邊就有其他的美人很自然的遞上細長的煙杆。

  眉眼輪轉,顧盼生輝,頭頂上的狐狸耳朵微微晃動著。

  「誒呀呀,白澤先生來接你了呢,看來你還真是被看重的小櫻花呢。」

  這麼說著,對方緩慢的站起身來。

  之前就已經很是松散的華貴衣袍自肩頭緩慢滑落,曖昧的燭火搖曳,女人緩步走來,指尖在眼前人的唇角劃過,留下一道靡麗的紅。

  「為情所困是最可怕的事情,再說了,這個世界上的好男人可不多,如果真的喜歡的話要先下手為強。」

  這麼說著的時候,妲己的手指在春野櫻的臉頰上滑動,最後飽滿的指腹落在了她的唇邊。

  「你瞧,你塗上這個顏色的口脂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女人,要學會打扮自己,對自己更好一些,只有當你從那含苞待放的花朵盛開的時候,你的美好才會被人追捧。」

  聽著對方這話,春野櫻看著眼前的狐狸,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對方所蠱惑。

  即使,對方是一位女子。

  但那樣的魅力,遠超性別的概念。

  「我來幫你打扮一番如何?你信我嗎?」女子拖長的尾音似乎能夠魅惑他人的心智,反正春野櫻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辦法抗拒眼前著漂亮的姐姐。

  從門內走出,聽到聲音的白澤剛准備勾唇笑著和人打個招呼。

  可當看清眼前人的時候,他差點忍不住開口表示,外面的男人有什麼好的,干脆就留在桃源得了。

  不是說之前的春野櫻不漂亮,但是平日裡那看起來就英氣十足不加粉黛的模樣和盛裝打扮過的自然不同。

  妲己不愧是洞察人心的能手,她所准備的打扮自然不是隨意的往美、以及華麗上面去堆砌。

  她給春野櫻推薦的裝扮自然是方便運動的同時也不影響任何發揮的,熾熱艷麗,如同一束盛開的火焰之花。

  同時再加上些許妝容,以及高高扎起的馬尾,還有起到點睛之筆的發簪。

  眼前的人分明沒有太多的變化,但卻給人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仿佛盛開的花朵,絢爛奪目。

  「好看誒!」白澤下意識的豎起了大拇指,剛准備多誇幾句,結果就有一只狐狸拉扯著他的袖子,遞來了賬單。

  看著那上面的好幾個零,白澤的嘴角抽搐了下,很自然的把賬單揣回了兜裡。

  「走吧,趁著你這邊還沒走,我再教你點東西,哦,

  對了,過兩天我要出去玩,你記得看店喲。」

  「好的老板。」視線的余光從對方那揣在兜裡的手上移開,春野櫻也沒有多問什麼。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春野櫻甚至有幸看到了桃源的桃樹開了。

  不著調的白澤很自然的挑選了一個普通的桃子塞到她的懷裡,「這個送你咯,我聽說你那邊還挺危險的,我可不希望過兩天就看到你又回來了。」

  「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夠早些過來。」在忙碌過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位忙碌的鬼燈先生從某棵樹的後面出現。

  「不過下次我就知道你適合當獄卒,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兩人的關系一如既往的不好,春野櫻看著那平日裡像是溫潤君子一樣的白澤此刻就像是炸了毛的貓,而謙遜知禮的鬼燈先生更是臉色沉了下來,兩人視線對上,仿佛下一秒就要發生單方面的毆打混戰,以及小學生罵人場面。

  春野櫻連忙走上前去,用分/身術一邊攔一人,確保他們倆不會靠的太近,而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

  剛勸說了兩句,春野櫻就發現鬼燈先生正戀戀不舍的看著自己和自己的分/身。

  看那一副『想要』的眼神,春野櫻甚至都能夠腦補出來,對方說『這能力可真好用,不如你弄出百十個分/身去地獄裡幫幫忙吧』,這樣頂級資本家的發言。

  這位鬼燈先生的確很溫和,也很有責任心,甚至工資從不拖欠。

  但——他是真的可以007全年無休,一直撲在工作崗位上的啊!

  這事對於在醫院裡加班都成為常態,早已習慣的春野櫻來說,都有些吃不消。

  春野櫻連忙擺手拒絕。

  「好吧。」鬼燈遺憾的收回視線,「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這麼快的嗎?」春野櫻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她完全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能離開了。

  「這已經很慢了,你都在這裡打工四個月了,如果不是知道這家伙的人品還是有那麼一點的,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延長時間讓你當牛馬。」

  白澤躲在春野櫻身後這麼小聲蛐蛐。

  聽著他這話,鬼燈的嘴角下撇,很干脆的把手裡的狼牙棒給投擲了出去。

  正中白澤面門。

  看著對方那被砸暈,癱倒在地的模樣,春野櫻無奈的抬手按著太陽穴。

  這場面簡直不要太熟悉,隔三差五的就要上演,可為什麼白澤先生就是不長記性呢。

  「走吧,時間有限。」直接走過來將手中的狼牙棒給重新扛到背上,鬼燈大邁步的離開。

  她並沒有多少需要整理的行李,之前白澤借給她的書籍,她全都背了下來記在腦子裡。

  剩下的只有妲己賣她的衣服,外加一點白澤或者是那些女仙贈送給她的發帶飾品口脂之類。

  哦,還有剛送的那枚桃子和一些自己最近制作出來的藥丸。

  據說這其中的優秀品都是要拿去上貢的,即使只是這種很一般的,在治療以及延壽方面也有特別的效用。

  走出桃源的時候,白澤似乎還在昏迷之中,完全沒有像平日裡那樣跳起來笑眯眯的衝著她揮手。

  「還真是溫柔的人啊。」春野櫻自然能夠看的出來,對此是在裝昏。

  告別這樣的事情不管是經歷多少次,總是讓人很難習慣。

  聽著她這話,鬼燈撇了下嘴沒有就這個話題多說些什麼。

  「你之前用影分/身過來打工的錢確定要折算給白澤?」

  「當然,白澤先生最近實在幫了我很多。」

  「那希望你一路順風,早登極樂。」

  「……鬼燈先生,你們地獄的祝福真的沒有必要和我講。」

  閑聊的時候,鬼燈領著她來到了一條漆黑的河面之上,指著那語氣平淡。「跳下去吧,那樣你就回去了。」

  看著那漆黑翻滾著的江水,春野櫻遲疑了一下,「鬼燈先生你確定我跳下去就能夠回去嗎?」

  「當然,為了定位到你的那個時間,花了不少功夫。」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春野櫻直接縱身一躍。

  預料之中的不舒適並沒有出現,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出現在一個水井旁,不遠處似乎還能聽到有什麼人喧鬧的聲音。

  閉上眼覺察著周圍人的氣息,用瞬身術轉移到了隱蔽的角落,春野櫻這才打量著周圍的場景。

  街道上行人的服飾款式都比較老舊,建築看起來也破敗不已,這裡的經濟水平似乎不太好。

  甚至她看到了路過的行人臉上都帶著一種菜色,那是長期營養不良,沒有吃飽所導致的。

  偶爾的還能夠看到有些人行色匆匆的走過,看起來很是害怕在街道上停留。

  沒有在附近找到什麼標志性的印跡,春野櫻也難以猜測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不過熟悉的感覺還是有的。能夠通過周圍人說話的腔調確定這裡應該是火之國周邊。

  她還記得鬼燈先生之前承諾過,因為她來的特殊,所以當把她送回去的時候,會讓她回去的時間節點靠前一點。

  「如果我做出了改變的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嗎?」

  「不會,當你做出改變的時候,就衍生出了另一個平行的時空。」

  深吸一口氣,春野櫻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這裡是哪一年。

  就在她思考著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背影就在她的視線余光中閃過。

  視線迅速凝聚,春野櫻也直接衝到了那巷道口。

  看那個身高,感覺佐助大概是在十三四歲左右,和對方剛離開村子時沒什麼差別。

  「佐助?!」

  那人聽到她的聲音,也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甚至因為她的追趕,腳下動作更快了些。

  對方身上穿著一件可以把頭給罩住的黑色外套,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追趕有些不耐煩的側頭看了她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讓春野櫻很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

  那種高傲中帶著一些對於尋常庸人嫌棄的神情,特別對方那黑色的衣服下面就是對方那高領到能夠遮住下巴的族服,簡直不要太好認。

  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要裝作不認識她?

  好好好,你宇智波佐助清高,你不願意理人。

  一股火氣幾乎不可抑制的冒了出來,春野櫻回想起自己之前無數次想要幫助對方,但卻被那人毫不留情的拒絕。

  她能夠理解對方不想牽連到他們的意思,但那麼徹底的劃清關系真的有必要嗎?

  不管是她還是鳴人,都會願意為了自己負責。他們只是想要更弄明白,他們的朋友到底是怎麼了,即使是復仇,他們也想要讓對方清楚,他從來都不是孤身一人。

  「宇智波佐助!你是聾了還是只聽不到我講話!」春野櫻清楚的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淡淡血腥味,對方受了重傷。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出現在對方的眼前,他想的也不是讓她幫忙,而是逃避嗎?

  混蛋!

  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話語傳入耳中,泉奈的眼睛眨動了幾下,臉上帶著再明顯不過的茫然。

  誰?

  睫毛微微顫動,諸多思緒在腦海中轉動,泉奈思索著如今的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被人叫破了姓氏,要殺了嗎?

  他下意識流露出的殺意讓人捕捉到了,這絲淡淡的殺氣直接就像是導火索。

  轟!

  看著那繞到了自己面前的人,以及因為對方的情緒波動而被直接踩裂的地面。

  宇智波泉奈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下,很快的露出一副茫然的神色,就像是一個無辜的人遭遇到了莫名情況時露出的最正常的反應一樣。

  泉奈甚至都准備好了發言,一會如果對方要繼續喊那個名字,他一定要把自己最佳的演技給發揮出來,好讓對方相信自己不是那人。

  泉奈注意到,在自己露出茫然的神情時,女子的情緒似乎變得更糟糕了一些。

  甚至拳頭隱隱握緊,要給自己來上一拳。

  麻煩。

  泉奈眼中出現旋轉的勾玉。

  就在他都要准備動手的剎那,後方傳來了嘈雜的聲響,緊接著一群人指著他吵鬧的衝了過來。

  「就是他!就是那個黑發的男人殺了老爺!」

  前後夾擊之下,泉奈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如果要選擇的話,當然是眼前一人更容易突圍  。

  但眼前的人立場暫且未確定,而且對方的單體實力明顯比後面的人要強上太多。

  「他們是來追你的?」春野櫻迅速的看了一眼後面的場景,確定這些人就是衝著『佐助』來的時候,就不加思索的將人扛了起來。

  「你來指路,我們先離開這裡!」

  雖然對於眼前的人和身後的人不是一伙這件事微微松了一口氣,但被人扛在肩上的泉奈還是差點被對方這動作給掂吐。

  「能不能換一個姿勢。」

  他還想要問一問,對方和那所謂的佐助到底是什麼關系。

  他這個時候也回過味來了,春野櫻剛才的語氣中帶著兩分的嗔怪,似乎是在埋怨他居然不理自己。

  那麼,她和對方口中的人應該是熟人。

  就在泉奈思考著這些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了春野櫻的手在改變動作,就在他剛准備松一口氣的時候,他剛吐出來的氣直接哽在了胸腔之中。

  他!宇智波泉奈!此刻被人公主抱了!

  揚起視線的時候,能夠清楚的看到女子的臉,隨著奔跑的動作,對方的發絲微微滑落,掃到了他的臉頰上。

  心跳難免的快了一拍,不過泉奈很快的就確定了,自己從未見過對方。

  畢竟這樣櫻粉的發色他如果見過,一定會記憶深刻。


第4章

  將眼前這人的眉眼記下,泉奈准備在之後找個時間去弄明白眼前的這人到底是誰。

  又和她口中的佐助是個什麼關系。

  當然,就這短暫的接觸之下,其實泉奈的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愛情』。

  這個有些可笑,但卻能夠量化出絕對利益的東西。

  自己是否可以利用這一點,來為自己謀利。

  泉奈只是略微的思索了一下,就得到了答案。

  可以。

  那現在,他就不能從正面否認自己不是佐助。

  這麼想著,泉奈的手輕輕壓著腹部還在滲血的傷口,微微側頭看向了追在身後的人。

  那追逐在自己身後的家伙,都是因為自己之前的錯誤判斷才導致任務出現了偏差,泉奈此刻已經構想好了自己該如何利用眼前的這個女人去解決身後的那些人。

  雖然說這麼做或許有些不人道,但是對於忍者而言,可沒有那麼多講究道理的地方。

  他今年十四歲,之前不是在戰場上跟著哥哥一起戰鬥,就是被家中長輩帶著一起出任務。

  戰鬥力足夠,腦子也好使,可在獨自完成任務的時候協調性以及全面性難免還是有所不及。

  這次,也是因此才著了道。

  不過也正是如此,泉奈感覺自己也學到了不少。

  情報,也不能盡信。

  自己還是傲慢了些,不然根本不至於受傷。

  原本不過是刺殺商賈的普通任務,但中途發生了不少和情報不相符的情況。

  那個商賈周圍有近三十人的護衛,而且他刺殺對方的時候,那家伙已經死了。

  泉奈在看到那還溫熱的屍體時就感覺到了不妙,可還不等他多做些什麼,就被包圍了。

  好不容易突破重圍,但他卻一直沒能擺脫對方,那人的身份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商賈,而是某些很重要的存在。

  視線在身後人的身上停留了一會,泉奈也對於這位將自己公主抱起來的女子實力有了一個更明確的認識。

  對方的速度不慢,而且力氣很大,身體素質不錯。

  在帶著自己的情況下還能逐漸拉開和身後人的距離。

  不用太擔心被人追趕上,泉奈開始思考這次意外發生的緣由。

  情報出現了那麼大的錯漏,肯定是有理由的,是有人在針對自己?

  腦海中一時間閃現過某個令人討厭的白發身影,泉奈輕嘖一聲。

  要說是陰謀詭計的話,對方來做簡直不要太正常。

  可這個想法不過是在泉奈的腦海中轉了一圈,很快的就消失不見了。

  雖然泉奈並不否認這家伙的陰險狡詐,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是那個千手在作怪的話,事情不可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即使看起來這一切都環環相扣,但其中的漏洞太多了一些。

  千手扉間其人,肯定更想自己動手。

  親自將他殺死。

  或者是活捉了他,以他為餌,來威逼哥哥!

  「真是下作!」

  不用懷疑,如果有這樣的機會,泉奈自己也會這麼做。

  泉奈還在這麼想著,他就聽到了女人疑惑的問詢。

  「你在說什麼?什麼下作?」

  糟了!在她的面前太過放松了些!

  泉奈面上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的焦慮,他甚至還是那麼的平淡冷漠,很自然的指引著對方逃跑的方向。

  雖然說,被人抱著跑路很奇怪,但他此刻身上受了傷,如果僅憑自己確實很難逃跑。

  這麼想著,泉奈發現眼前的女人額頭上陰封印的印記。

  漩渦家的人?

  不對,他們家的人頭發的顏色會更紅一些,不是像這樣粉嫩的顏色。

  而且即使不願意承認,漩渦和千手兩個家族的人都和牲口一樣,查克拉多到溢出。

  眼前的這個女人從表面上看,並不符合這個條件。

  不過退一步來說,就算對方是,那也沒關系,反正和他們有死仇的是千手一族,漩渦……雖然戰隊了,可對方獨居海外,平日裡參與的戰爭也不多。

  他們之間並沒有不可緩解的矛盾。

  只要利益足夠,他就可以去討好對方。

  畢竟,漩渦一族的秘術可是很讓人眼饞的。

  泉奈再一次的肯定了自己要暫時偽裝『佐助』,當然,不能表現出自己是在刻意偽裝,他有必要讓自己表現出一些違和。

  並且做出解釋,但沒機會好好解釋的樣子。

  他要把握好這個度,在誤會的時間裡和對方多加接觸,以獲得對方的部分情報。

  這麼想著,泉奈心中也有了計較,很自然的和人說起周圍的地形,以擺脫身後的追兵。

  春野櫻聽著對方那因為傷勢,都已經有些沙啞的嗓子,心中的擔憂更重了些。

  視線在對方那蒼白,又帶著一分脆弱的臉上停留了一會,語氣也變得溫和了不少。

  「他們說你殺了他們的老爺是怎麼一回事?你的任務嗎?」

  泉奈大概的和人解釋了一下自己接取到的情報完全錯誤的任務,春野櫻聽的一愣一愣的。

  看向泉奈的表情也多了不少的同情,遇到這種事還真的不怪他。

  這也太倒霉了一點。

  「需要我幫忙嗎?我們一起解決掉後面的人。」

  對方所表達出的善意遠超自己的預料,泉奈緩慢的眨眼,視線余光仔細的勾勒著眼前女人的臉。

  視線最終落在了對方那帶著點點欣喜和愛意的眼眸之後,好似溫柔的風,能夠將所有的不安驅散。

  「我需要弄明白到底是誰給我送了這麼大一件禮。」

  「好,那我聽你的安排。」春野櫻也沒有多說些什麼,雖然此刻的『佐助』打扮上多有遮掩,還帶著帽子掩蓋身型,甚至就連聲音都因為受傷而顯得虛弱無力許多。

  可光是看這張臉,她也能夠大概的確定時間,以及對方現在的處境。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所能夠做的,也只是盡自己的所能幫助對方一點,好叫他那有些難捱的日子裡過的更舒服一點。

  回想起當初四戰所帶來的影響,回想起曾經因為戰爭而露出麻木神情的人們,春野櫻心中的憂慮不安很快的就消失不見。

  她那個時候的願望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能夠追趕上他們,幫助他們。

  「我的醫療忍術已經學的很好了,不管你想要做些什麼,我都可以幫到你。」

  泉奈聽到這話,眼眸微微瞪大,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人。

  她是醫療忍者!

  賺了!

  如果說,之前不過是因為對方的實力不弱,認為可以利用、交好。

  那現在就直接想要把人給拐到自家去了!

  要知道,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年代裡,一個醫療忍者究竟有多麼的難得。

  特別他們的敵人還是壯的和牲口一樣的千手,那群家伙哪怕肚子開個大洞,也不會出事。

  這麼想著,泉奈的語氣原本准備緩和些語氣勸說對方加入宇智波一族。

  不過很快又想到,

  身後還有追兵,再加上對方現在的無害是建立在錯認的事情上,這才又強行的把自己的語調控制住,不讓自己表現的太明顯。

  逃跑的路線被泉奈指著,很快的就敲定了下來,身後追趕著他們的那群人雖然實力不弱人也夠多,但春野櫻對於這種事早已熟悉,泉奈也半點不帶慌亂。

  「那邊下個巷子左轉,繞到河道之後跳下去……」泉奈的聲音略有些沙啞,甚至此刻他黑色的衣袍都有少許的濕潤。

  察覺到這一點的春野櫻眉頭擰在了一起,對方傷的很重,她甚至能夠聞到清晰的血腥氣。

  「你的傷……算了,後面這群人是不是追的太緊了一點,真的是因為你殺了富商麼?」

  春野櫻很是懷疑,她不是沒有見過類似的事情,多年前的那個富商卡多被解決之後,他手下的人可是成鳥獸散,完全沒有一丁點為其復仇的意思。

  雇佣了他們的人都死了,他們這當下屬,做工具的自然是有多遠跑多遠了。

  而現在這情況,處處透露著詭異。

  不過具體的情況她也不是很清楚,『佐助』告訴她這些,怕也只是因為對方現在別無他法。

  只能依靠,或者說是利用自己。

  想到這裡,春野櫻突然的笑了一下。

  她在這個時候突然笑一下,讓泉奈警鈴大作,即使是剛才的接觸還算順利,他也並沒有對春野櫻放松警惕。

  泉奈的心思轉動的很快,一旦對方有任何的異動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不過事情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很快的,他們就擺脫了身後的那群人。

  春野櫻他們也通過繞路,又到了那村落附近,找了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兩人坐在石台上休息。

  剛松一口氣,泉奈還在組織語言,他就感覺到了一陣清涼。

  眼前的春野櫻也沒有多說任何的廢話,直接將手覆蓋在了他的腹部,為他治療。

  傷口有些發癢,感覺不怎麼好受。

  不過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之前被撕裂的傷口已經有了愈合的趨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恢復速度,泉奈看向眼前人的眼神也越來越亮。

  這種治療能力!

  簡直要甩族內的醫師好幾條街!

  這不是說他對於自家族內的醫者不尊重,而是這個時代學醫這種事還是很少見的。

  優秀的醫者往往都是家學淵源,或者是用大量的案例以及金錢堆砌上去的。

  一般人想要往這方面發展很難,學有所成之後更是幾乎被各種貴族們壟斷,那些貴族們十天半個月不一定生一次病,但他們就是要把所有見到的,醫術不錯的醫生都籠絡到自己的家中。

  像他們這些忍者則是只能找那些醫術不精的醫師救治,或者是自家裡培養那麼幾個。

  身上的傷勢很快的就好了一半,剩下的只需要稍微花些時間修養就能夠痊愈。

  泉奈還在震驚於這一點,他就看到眼前的人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枚藥丸讓他服下。

  只遲疑了剎那,泉奈就將其吞服。

  他看的明白,對方是這方面的行家,自身實力也不弱,如果對方要對自己動手,那救治和幫助自己逃離那都是毫無意義的無用功。

  既然准備拉攏對方,自然是要表現的更好一些。

  而如今,已經恢復了大半的泉奈也准備坦誠相待。

  起碼不能讓對方繼續誤會下去了,都已經逃離了追殺,要是在不說明白,就有些刻意了。

  不過在他開口之前,旁邊的人先一步說了話。

  「你是不是覺得很驚訝?沒有想到我也會這樣的治療忍術對不對?」

  這麼說著,春野櫻又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藥瓶,「一會我去買些藥材,給你准備一些帶在身上,這樣也好避免你再出現這種受傷卻無力的情況。」

  吃下了藥的泉奈感覺情況有些不太對,他微微皺眉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身的查克拉在飛速的恢復,甚至是之前未愈的傷勢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

  這簡直就是神跡!

  恢復力堪比千手家的那群怪物!

  這麼想著,泉奈看向眼前人的眼神更灼熱了一些。

  察覺到了這一點,春野櫻也笑了下,將手中的瓷瓶在對方的面前搖晃了下,「這個效果更好一點的,我只有這一瓶,沒辦法復刻。」

  這個是通過桃源的藥材調制的,年份以及生長的環境和這裡都不一樣,想要調制出完全一樣的藥丸更是不可能。

  最多弄出來一些低配版本。

  泉奈沒有讀心術,在他的眼中,這種藥簡直就是神藥,自然是直接理解成了這屬於不可再生的僅此一瓶。

  春野櫻看向遠處,不過看了一會之後發覺自己對這裡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印像。

  她長長的嘆息一聲,自己還真的沒從木葉裡出來過幾次,很難通過這些環境認出來自己此刻究竟在哪裡。

  不過看佐助現在的年紀也能夠大概的推算出此刻的時間,十四歲的佐助剛離開木葉沒多久。

  這個時候的她應該還在綱手老師的手底下學習,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忙碌……

  這個時間確實沒有太多需要她操心的問題,甚至她還可以待在佐助這邊,看看能不能從大蛇丸這裡得到有關於曉的消息。

  還有他之後在戰局中起到了關鍵性作用的穢土轉生。

  這麼想著,春野櫻深吸一口氣。

  她確定了自己想要做的。

  呆在對方身邊,並且把話說開。

  免得佐助誤會了什麼,以為自己的戀愛腦又加重了。

  那樣的話對方只會把自己趕的更遠,甚至給她構築出更加冷血無情的幻術場景,讓她無數次的目睹自己被對方一次次殺死的畫面。

  當然,在自己不久前才告白過之後又和對方說,她不喜歡對方了,佐助肯定不會相信。

  自己要說的也只是,她很純粹的喜歡對方的那張臉而已。

  這是喜歡,也是偏愛,但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東西。

  她也是有追求的,想要變得更強的。

  她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不是成天圍繞著佐助轉悠。

  當然,在徹底說開之前,先看一看佐助對於那更熾熱的告白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也不是不可以吧。

  有一點壞心思,想看看對方會不會臉紅的春野櫻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心情。

  只不過在這麼做的時候,她的思緒也有一瞬間的悵然。

  將這份告白當作玩笑就好了。

  這樣也算是完成了自己之前的遺憾吧。

  這麼想著,少女害羞的神情就出現在臉上,眼眸中滿含眷戀和渴望,泉奈能夠清楚的看到對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少女的聲音輕柔,像是在對著心愛之人呢喃。

  「佐助,你還記得那天夜裡我對你說了些什麼嗎?」


第5章

  那天夜裡?

  什麼那天夜裡!

  誰知道你們大晚上的做了些什麼啊!

  你能不能把話給說出清楚!

  泉奈有些抓狂,甚至很想要來一個反問句。

  夜裡這樣曖昧的氛圍下會發生些什麼?這種事光是想一想,泉奈的耳根子就忍不住的泛紅。

  作為一個身心健康的男人,而且還是在戰國這麼個特殊的年代裡,即使才剛剛十四歲,可他該懂的東西還是很懂的。

  視線不由自主的飄向眼前的人,泉奈的目光幾乎是直接落在了對方那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臂之上。

  糟糕啊,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一點。

  這樣的曖昧距離,讓他就算是想要算計些什麼,也感覺呼吸和頭腦有些難以運轉。

  泉奈此刻甚至有那麼一點的埋怨那個所謂的佐助。

  即使眼前的人不是實力強大的醫師,在有了喜歡的,非宇智波一族的人之後,該做的也是向家族引薦。

  讓對方住進宇智波一族的族地之內!而不是現在這樣,以一種不清不楚的方式讓人漂泊在外。

  泉奈的眼眸微微閃動,他此刻已經開始構思起了有關於現有信息的猜想,以及之後該如何利用的問題。

  眼前的人目前來看不是漩渦家血脈,但可能和漩渦家有關,那陰封印實在過於顯眼,讓人難以忽略。

  能夠修習這樣的秘術,對方的身份一定不差。

  而且漩渦家所屬的渦潮氏情況也和其他的忍族略有不同,並不算是完全的忍族,而更像是家忍。

  或者是披上了一層貴族皮囊的忍者。

  這樣的話,對方的皮膚白皙,性格上有被培養的有些傻白甜也很正常了。

  這麼衍伸一下,再想一想自己那見到了什麼都想利用一下的性格,泉奈覺得的眼前的人很有可能被騙財騙色又騙心了。

  這也讓他看著眼前那似乎是在傾訴愛意的女子多了一分同情。

  這麼一想,思緒不自覺的就有些飄遠。

  在泉奈反應過來的時候,出了一身的冷汗,此刻距離對方詢問他已經過了好幾秒鐘,錯過了最佳的回答時機。

  糟糕,露出破綻了!

  然而他看到的只有對方那並不意外,但卻帶著抹不去失望的眼神,女人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嗎?我是真的只想幫你,算是,圓了我們曾經的情誼好嗎?幫你幾次之後我就會直接離開,我發誓。」

  或許,對方早就習慣了,自己的問題得不到答案。

  又或者她心中早已知道了答案。

  面對這樣熾熱純粹的情感,泉奈也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好意思。

  當然,只有一點。

  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利用起所有可以利用的元素也都會更不擇手段。

  春野櫻並不意外對方的反應。

  對於這個時候的佐助來說,只有復仇才是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

  那是讓他從七歲活到現在,唯一的執念。

  說起來……

  復仇。

  春野櫻的眉頭簇起,她不知道如果把當初的實情告訴佐助,他會有一個怎樣的反應。

  很大概率……

  對方會直接打回木葉去。

  不管自己的身份,實力,也不考慮其他的任何東西,直接選擇舍命相搏。

  當初鳴人已經用行動證明,勸說是最無用的行為。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起碼想要說些什麼勸告的話也得等佐助報酬結束之後。

  嗯,比如,捶死了團藏之後再考慮其他?

  所以,還是先不說吧。

  不管是向誰復仇,都得先擁有力量。

  而她,也需要呆在佐助的旁邊,再考慮之後是和大蛇丸打好關系還是去曉組織那邊。

  不管是哪個選擇,都不能被佐助拋下!

  小櫻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那雙青綠色的眼眸注視著對方。

  「或許你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來喜歡我,但有些話我還是想要說出來。」

  「起碼,這樣會讓我不再後悔。」

  面對宇智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直球再討論其他!

  年幼的自己,可是真的拿著一顆真心在追逐著對方。

  那是最純粹的年紀,最熾熱的情感。

  泉奈安靜的看著對方,櫻發的女人很漂亮單單是臉就已經很吸引人了。

  但更獨特的是對方的氣質,溫柔包容,讓人覺得很是可靠,同時那明明是在訴說著自己愛意的女子,眼中盛滿了悲傷和疲累。

  「我從六歲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完全無法移開視線,也一直想要追趕上你,哪怕只能陪伴在你的身邊也好。」

  泉奈的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太把別人當一回事,去追逐可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而且,六歲……這就不是露水情緣,而屬於長期行為了吧!

  「放心,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不會奢求太多,只是希望我能夠陪伴在你身邊一段時間罷了。」這麼說著,春野櫻努力的想要扯起一個笑容來。

  「我只想呆在你身邊,這就足夠了。」

  眼前的女人這麼說著,仿佛是在再三強調自己不會拖後腿。

  但這樣有些卑微的乞憐態度,讓泉奈心底很不是滋味。

  他張了張嘴,很想詢問對方。

  除了幫男人,你就沒有別的想做的事情了麼?!

  可惜,他不是佐助。

  沒辦法站在對方的角度上說些什麼。

  不過此刻泉奈已經確定了,他必須,一定!要把眼前這人拐回宇智波家!

  這麼想著,泉奈剛准備開口說點什麼,眼前的人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少女柔軟的手指按在他的唇角,泉奈感覺自己脊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夾雜著藥香的淺淡味道也衝入鼻腔。

  春野櫻剛才那像是戀愛中少女的軟弱模樣也一下子就消失了個干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干練的模樣。

  春野櫻警惕的微微側頭,看著某一個方向,帶著泉奈躲藏在了視野盲區。

  沒過幾秒,一隊人馬就從他們的不遠處搜索而過,很明顯就是之前追查泉奈的家伙。

  「我們等一會抓兩個過來審問。」春野櫻湊到泉奈的耳邊用氣聲交流。

  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耳邊,泉奈有些耳根發熱。

  泉奈的視線也很快的落在了不遠處的那群人身上,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繼續和對方說之前的那個話題。

  那群人四下尋找著,這次不再是之前那逃跑的情況了,自然有時間去打量這面前的人。

  這一看,自然就發現了不對勁。

  春野櫻皺著眉,看著不遠處的那群人,總感覺他們不像是被雇佣的忍者。

  這類人絕對不是那種流浪忍者,反倒像是被人精心培育出來的護衛。

  看那秩序有度而且彼此間很是熟稔的模樣,春野櫻和泉奈的心中都生出了違和感。

  「情況有些不對勁。」

  這麼說著,兩人彼此對視一眼默契點頭。

  即使不商量對策,他們都知道了對方心中在想些什麼,於是在那幾人難以分辨他們行跡開始分散開尋找的時候,兩人悄無聲息的一人綁了一個。

  用寫輪眼拷問,再加以雙方的情報互相佐證。

  泉奈終於明白了事情究竟什麼地方不對勁,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他要殺死的富商,實際上是貴族出身。

  作為某個貴族的私生子,母家是商賈出身,在糧食買賣上頗有分量。

  充當貴族的錢袋子,幫著對方做了不少事,那位貴族更是已經准備將他認祖歸宗了。

  而對方這次就是在幫助那貴族進行某場很是關鍵的行動,他手下的這些人,都是些從小培養的死士護衛,在發現自家主子死亡的時候,自然會掘地三尺的想要將泉奈給找出來。

  聽到這些,泉奈的眉頭幾乎可以夾死蚊子。

  他很確定自己是陷入了某個陰謀之中,而且一個處理不好,這把火就有可能燒到整個宇智波家。

  殺死貴族的事情不是不能接,但必須首尾處理干淨。

  證明是有人雇佣,讓他們去殺死對方,忍者是作為工具在被使用的。

  而不是……在完全沒有任何委托的情況下,殺死貴族。

  這事要是傳出去,怕是有不少人會猜忌宇智波。

  現在父親的狀態不是太好,在一年之內,父親就會在某次戰爭之後要讓哥哥繼承族長的位置。

  而宇智波家的人並不是那麼好應付的,那些家伙都蠢蠢欲動,不願屈居人下。

  「不能在這個時間給哥哥添麻煩。」泉奈暗下決心。

  察覺到了泉奈的殺氣,春野櫻頗為擔憂的看了他一眼。

  確定對方並沒有失去理智,准備直接過去一打二十這才開口提醒了一句。

  「你應該不會准備直接去打吧?解決問題可要比殺了他們更重要。」

  泉奈點頭,揮揮手剛才那被他的幻術拷問的兩人直接就像是失了魂一樣,向著他們之前被擄走的位置走去。

  等到了地方,兩人的眼中這才出現了神采,他們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晃晃腦袋繼續搜查。

  泉奈視線的余光落在了身旁人的身上,「你覺得該如何?」

  「這件事最大的關鍵是不能讓你也牽扯進去,你接取了任務這件事有人知道嗎?」

  「就算現在沒有人知道,但是這個如果想要調查很容易。」

  這任務是經過了多方才到他手裡的,他接取任務的檔案也會在宇智波家中痕跡,追本溯源總是會找到他的。

  「不過好在,現在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泉奈的眼神中帶著幾分的狠辣,對他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讓那群人全部死掉。

  泉奈在思考著,而旁邊看著他這幅模樣的春野櫻則是微微擰眉,她回頭看了眼那邊的人,又看了看

  眼前的『佐助』。

  總感覺事情有一點奇怪,而且……『佐助』的聲音是不是不太對?

  即使說現在處於變聲期,而且『佐助』剛才受傷,聲音難免沙啞,但總覺得的有些不太對頭。

  不過寫輪眼倒也不至於認錯,那麼那個違和感來自於哪裡呢?

  這個時候大蛇丸沒有奪舍『佐助』,對方也不至於惡趣味到和小女生演戀愛劇。

  是她想太多了嗎?

  或許是春野櫻的打量讓對方察覺到了什麼,泉奈又抬起頭來,對上對方的視線。

  在看到眼前人帶著兩份狐疑和思考的模樣,瞬間反應了過來,自己旁邊還有一個被欺騙來的同伴。

  「我有話想和你說!」泉奈察覺到對方似乎在走神,那是一種對於身旁人絕對信任的姿態。

  這種認識讓泉奈很是不爽,更覺得那個佐助是一個騙人不到位的混賬。

  回想起對方剛才說過的,想要陪伴在那人身邊的話語,泉奈就覺得心中燃燒著一股子無名火。

  他看中的醫者,准備拐回宇智波家的醫者,要是被那麼個不知名號的家伙給影響到了,那絕對不行!

  春野櫻看著眼前的人不知道為何,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這些什麼。

  不遠處的爆炸聲幾乎要把他的耳朵震的翁鳴,雖然她也很好奇這個時候『佐助』按著她的肩膀想要說些什麼啦,不過比起這個,還是先解決別的問題更重要。

  「別墨跡了!快過去看看情況!」

  不知道為什麼,『佐助』此刻看起來很是氣憤,似乎隨時都會暴起傷人。

  同樣沒有聽清楚對方在說些什麼的泉奈只能勉強猜測,他此刻的大腦運轉緩慢。

  眼睜睜看著眼前的人抓著他的手,向著發出爆炸的地方跑去。

  那裡此刻還聚集了些強大的查克拉,似乎是那群追擊的家伙和別人遇上了。

  視線在眼前拽著他跑的人臉上,以及對方的手上,還有遠處的爆炸地三者間來會徘徊,泉奈覺得自己的腦子疼的厲害。

  才十四歲的自己承受的東西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頭好痛!

  他都想解釋了,結果還沒解釋出口。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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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深呼吸壓下自己心中的火氣,泉奈反客為主拉住了春野櫻的手,很快的找到了合適觀察的位置。

  倆人收斂起自己身上的查克拉波動,就如同一粒沙土,很自然的融入到了周圍的環境之中。

  他們的呼吸都變得微不可查,哪怕是感知型忍者,都難以發現他們的存在。

  而此刻,他們不遠處的爭鬥和爆炸聲也就顯得更加清晰。

  在看到那群人的裝束時,泉奈的眼神一亮。

  是羽衣!

  雖然他們三大族之間的關系是時常有摩擦,但宇智波和羽衣之間倒是很有默契的共同排斥千手。

  畢竟對面的家伙,查克拉量大,身體的恢復力又更強,這種血厚藍多的bug還是先打死再說。

  而且那曾經輝煌一時的羽衣又因為前些年的政策失誤,已經不再位列頂級忍族行列。

  幾乎在看到那群羽衣家忍者的瞬間,泉奈就准備將鍋給扣過去了。

  本就衰落的羽衣一族,為了家族的名聲和任務量,准備劍走偏鋒,自產自銷弄出來一些事情,好確保自己這個冬天能夠借取到更多的任務,不至於難熬。

  「情況怎麼樣?」站在旁邊,春野櫻也看到了那裡的場景,自然開始詢問『佐助』這件事要如何處理。

  泉奈的視線微微下移,落在了兩人相扣的手上。

  同樣看到了這畫面的春野櫻有些尷尬的舉起了手,表明自己不是在故意占對方便宜的。

  泉奈沒有在這種小事上計較,他緩慢的點點頭,就開始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男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那話語仿佛是熬煮而出的糖漿,散發出了代表著誘惑的香氣。

  對方是信賴她的,安排給她的任務沒什麼危險,但卻至關重要。

  春野櫻聽著對方的話語,神情有些恍惚。

  如果是在四戰之後,他們戰鬥中培養出來了默契,佐助這麼對待她倒是很正常。

  但這個時候,佐助原來都對她這麼信任的麼?

  記憶被翻動,有些東西又一次的從腦海中浮現而出。

  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和『佐助』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似乎是在當初的分班之後。

  在集合之前的那段時間裡,她曾經的少女心經歷了一個令人絕望的過山車。

  那個時候,她剛從學校畢業,在忍者的概念裡已經能夠算是大人了。

  而且在她籌備著告白的時候,對方居然在樹下出現,甚至寬慰她,她的額頭其實很好看。

  這句話或許是對方的一句玩笑,或者是一句很普通的打招呼,可佐助能夠注意到這點她真的很開心。

  有一種自己迷戀追逐對方,原本以為只是很單純的在追星,可對方居然還注意到了自己,還發現了自己自卑源泉的欣喜。

  沒有什麼是比追星,被人回應還要更讓人高興的事情了。

  就像是那個時候她內心的吶喊,童話居然照進現實。

  只不過後來,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明明氣氛正好,但她多余的說出了一些不成熟的發言。

  認為沒有父母管教的他或許很自由快樂。

  這話,是那個時候的自己真實所想,作為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最苦惱的事情不過是作業,考試,以及平日裡家長嚴苛的管教。

  那個時候的自己,對於家人的概念還模模糊糊,完全無法理解失去了家人會多麼痛苦。

  隨意的一句話,直接戳中了兩個隊友的心窩,佐助直接對她說出了你很討人厭。

  聽到這話,春野櫻感覺到了心髒的酸澀和難過,但同時她也認識到了言語的重量。

  就如同刀子一般,在自己的隊友身上戳了好幾下,自己還恍若未覺。

  那是她的錯。

  泉奈突然發覺,身旁的人似乎在回憶著某些東西,那回憶似乎並不美好。

  對方身上的氣息就像是快要哭出來似的。

  「佐助,一會事情結束之後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貼在『佐助』的耳邊這麼說著,春野櫻也沒有等待對方回答的意思,直接閃身離開。

  她可沒有忘記『佐助』安排給她的任務,在私情之前,完成任務才是關鍵。

  旁邊的女子消失不見,但是手上還有耳邊還殘留著對方的溫度。

  泉奈用力的搖搖頭,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冷靜!人家那是認錯人了!」

  這麼想著,泉奈心中有兩分悵然。

  很快的,他又將注意力放到了下面那群人的身上。

  這麼一會的時間,下面的人都集中了過來,泉奈大概的數了一下,下面有大約30個人左右,其中接近20人都是那富商的人。

  想到這裡,泉奈更是忍不住的咬著後槽牙。

  他當時調查得到的情報是,對方身邊雇佣了4人保護他。

  這對於跑長途的商賈來說已經算是很闊氣的了,他也是因為這個才沒有多想對方的身份是否有問題。

  要是知道……

  算了。

  現在後悔完全沒有必要,他現在要做的,只是解決掉自己身上的問題!

  心中的思緒翻卷,泉奈很快的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原本的地方。

  不遠處,那群原本還在戰鬥的人突然回頭,視線莫名的看著剛才泉奈和春野櫻呆的位置,眉頭擰起。

  「速戰速決!我總覺得剛才有人在看我們!」

  這麼說著,那人手上的動作更是加快了兩分,殺機乍現。

  兵刃相接的聲音響起,一想到自家的主子被人殺死,在場的人心情都很是不美好。

  甚至說,他們現在更多的是恐懼。

  畢竟要是讓那位貴族知道,他看中的兒子出了事,那他們幾個人怕是都要被對方清算。

  必須要把眼前的這群人給解決掉!

  這麼想著,幾人手上的動作更是加重,開始不顧自身,以傷換傷。

  而這個時候,那幾個羽衣一族的人也隱約間感覺到了不妥,他們此刻1對2,戰鬥很是艱難。

  更別提眼前的這群人還戰鬥的越來越瘋狂,看那

  架勢都像是要不顧性命直接開啟戰爭一樣。

  「等一下!我們之間可能有什麼誤會!」

  那羽衣一族的人還想要後撤幾步,好交談幾句。

  畢竟誰家沒事,見面就要直接往死裡打啊!

  又不是千手對上宇智波。

  然而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他對上了人群之後的一雙紅眼睛。

  那旋轉的紋路如同漩渦,將人徹底的席卷,靈魂仿佛都被洗滌。

  他之前原本還准備說出的話語似乎在這一瞬間被清空,他的手不知不覺的加快了動作,同時體內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直接一刀砍到了剛才准備和他對話的人脖頸之上。

  鮮血迸濺,憤怒和恨意席卷。

  那些護衛們心中的厭惡幾乎達到了頂峰。

  該死的家伙!剛才裝的很像啊!

  他們還真的以為自己是不是誤會了眼前的人,現在——誤會個錘子啊!

  這麼想著,那些護衛們直接開始集火剛才動手的家伙,胸腔中的憤怒幾乎無處宣泄,必須要把這可惡的家伙撕成碎片。

  羽衣這邊還不等他們想出來一個所以然,那剛才動手的家伙已經被憤怒的護衛們徹底殺死。

  雙方之間從懷疑戰鬥,發展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當有人死去,當鮮血四溢,即使有人想要解釋些什麼,也無人會去聽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莫名的出現,打傷了護衛,並且他丟出了厚厚一沓的起爆符,煙塵和爆炸再一次升起,一聲在空中分外清晰的「跑」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人數上占著劣勢,而且被暴怒的護衛們殺的有些懵圈的羽衣幾乎在瞬間就向著那被開辟出來的退路跑去。

  而在爆炸發生的那一瞬,護衛們也看到了那來救場的人。

  對方穿著一襲黑衣,那打扮就和他們當時看到的刺客如出一轍。

  「好哇!就是那群家伙做的!快追!每一個人都必須要抓住!」

  這麼說著,那些護衛們都一下子的衝了出去,場面一下子變得更混亂了。

  在這些人變得混亂無度的時候,泉奈很絲滑的從人群之中脫離,全程沒有人發現他到來過。

  他的視線在前面那群逃竄的羽衣一族身上轉過,眼中出現了幾分的狐疑。

  而此刻,春野櫻已經借機帶走了另一人,前往他們之前約定好的的地方。

  寫輪眼毫無疑問是拷問的利器,等泉奈過來的時候,正好可以看到春野櫻卸掉了對方的下顎,避免這人自殺。

  「多謝。」

  這麼說完,他直接一把捏住了對方的臉,強迫眼前的人和他對視,很快的就從對方那裡得到了答案。

  而這個答案,讓他覺得理所當然又有些……出乎預料。

  「怎麼了?」春野櫻注意到了對方的情緒不太對,很自然的上前詢問了一句。

  「哦,沒事,是我之前把問題給稍微的想復雜了一些。」這麼說著,泉奈也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原本他以為,自己接取這個任務,外加上種種巧合,讓自己陷入困境是因為有人在算計他。

  但讀取了眼前人的記憶之後他發現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那富商是私生子,對方的父親想要把他給扶正,所以交代了他一個很特別,很重要的任務。

  然而想要讓私生子上位,某些正房太太自然不樂意,於是對方毫不猶豫的發布了任務,向宇智波、千手、羽衣三族都發布了命令,就是要殺死對方。

  羽衣這邊或許是因為有些人脈,在得知了事情之後去和貴族那邊遞了話,這才導致了他們來晚一步。

  「不過這麼想的話——」大概的整理了一下思緒,泉奈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此刻泉奈能夠補全不久前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或許,在他去到那個房間的時候,屋內就有人。

  對方當時已經將富商殺死,他發現了情況的不對頭,就在他還在探查的時候,自己也出現在了那個房間裡。

  甚至可能自己到的時候,那個人還在房間裡,於是,對方選擇了將計就計。

  這麼想著的時候,泉奈的腦海中也出現了一個人的臉。

  千手扉間!

  絕對是他!

  只有這樣陰險的家伙,才會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栽贓嫁禍給他!

  大概的和春野櫻解釋了下,泉奈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這麼看來的話,他的父親應該並不愛他。」

  眼前的這家伙,並沒有接到要保護富商的安排,只是要他們把對方手中的東西護送回去。

  「他所想要的,只有好處,同時解決掉曾經幫自己做過不少事的私生子,將錢袋子收攏,再通過這件事讓自己的妻子產生少許的愧疚,以此完成自己的目的。」

  泉奈這麼分析著,他能夠感覺到富商對於那貴族來說或許很重要,但這個重要的方向似乎和對方期待的並不相同。

  「愛還是不愛,是一件很純粹簡單的事情,如果真的愛的話,那從一開始就不會有什麼考驗,更不會通過側面來暗示,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得到某些東西才做出的假像罷了。」

  泉奈由衷的感嘆,要知道他對於自家哥哥的愛可是能夠付出性命去維護的。

  正因如此,他才能夠很自然的這麼評價。

  然而聽到他的話,春野櫻莫名的感覺心有些緊。

  呼吸似乎在這一瞬間都變得有了重量,如果真的愛,真的希望對方做些什麼的話,就會直接說出來,而不是側面暗示嗎?

  那麼,佐助。

  我坦誠熾熱的向你告白,你給我的回答又是些什麼?

  如果你真的愛我,或許你當初就會直接對我伸出手來,邀請我一起離開。

  不,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就不會那麼著急的離開。

  起碼會給我一點時間,陪伴著我和親人告別。

  原來,你對我真的沒有半點私情。

  淚水從眼角滑落,滴答墜下。

  如果那個時候的佐助已經有了決定,他或許會牽著她的手,向春野夫妻承諾些什麼。

  但是,佐助選擇了獨自一人離開,這似乎已經能夠說明很多的東西。

  他或許是有那麼幾分喜歡的,可那份喜歡在對方的面前不足以改變他。

  那只是一些好感夾雜著友誼的善待罷了,他們是同伴,是朋友,是能夠並肩而戰的人。

  但唯獨不會是能夠互相補缺的另一半。

  原本只是在驕傲的暗搓搓炫耀自己和哥哥的關系,可泉奈話剛說完,他就發現眼前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紅了眼眶。

  同時,和那嬌弱破碎的模樣相對應的,是對方充滿了殺氣的眼神。

  就像是在看負心漢,想要殺人一樣。


第7章

  泉奈有些不太自在,自己似乎弄哭了對方。

  但就剛才的話題來說,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說的不對。

  只能在心底再次的把那個疑似和自己有些相似的『佐助』痛罵了一頓。

  你這人到底做了些什麼?!

  女孩子的眼淚落在他的手上,有些燙的嚇人。

  泉奈有些手足無措,只能拿出手帕來嘗試著幫人擦拭掉淚水。

  「抱歉。」

  即使他不清楚對方因為什麼而哭泣,但毫無疑問,和自己剛才所說有關。

  「你不需要道歉的,其實這也是我的錯。」

  是她的一廂情願,是她那不知道是混了頭還是難以說清的執念。

  現在想來,春野櫻都覺的自己很多行為細究起來很是可笑,或許在佐助看來,就像是童年時期的那句『你很討厭』一樣吧。

  她對於對方來說,一直都是一個有些重要,還算友好,但同時又很麻煩的同伴。

  自己愛對方麼?

  這麼抬手按著胸口,叩問內心。

  春野櫻的眼中也出現了迷茫之色。

  這個問題,她自己也沒有答案。

  從六歲時的第一次見面,那比女孩子還要更加漂亮的臉蛋讓她對對方的印像很深。

  當時的所有人對於佐助都很是追捧,宇智波的家世又好,在周圍的同學都只會和泥巴,輪拳頭的時候,對方一張嘴就是一個火遁忍術,簡直不要更吸睛。

  人是有從眾心理的,在周圍的所有人都在和追星一樣,追逐著佐助的時候,她自然也是喜歡著對方的。

  更別提之後的佐助更

  是成為了美強慘的代表人物,那易碎又強大的模樣,讓所有的女孩子視線都根本沒辦法從對方的身上移開。

  最開始只是從眾,後來是在真心實意的追星。

  想要靠近他,想要了解他。

  當然,那在追星之外的第一次悸動毫無疑問來自於那次分班之後,佐助對於自己的誇獎和責備。

  那次讓她真切的認識到了,佐助的性格原來是這樣的,原來他有在乎的東西,原來自己也有那麼多的錯誤觀念。

  在之後的相處裡,她也在一點點的成長,想要成為更好的自己。

  但是,怎麼都追趕不上,仿佛自己成為了那隊伍之中拖後腿的存在。

  ……不甘心。

  睫毛顫抖著,春野櫻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去看對方的臉。

  她此刻感覺自己的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曾經執著的東西似乎都在這一聲嘆息之中被她拋棄。

  那種不甘心被拉下,以及想要追趕的執著似乎在這一瞬間變淡了許多。

  有些事她依舊想要做,但似乎不再是為了追趕某人。

  而佐助……

  誒,或許作為同伴才是更好的選擇吧。

  就是依舊有些悵然和不甘。

  雖然那份青春於她而言有些壓抑單調,但其中的苦澀和甜蜜卻是她重要的組成部分,如同打磨頑石一般,讓她一點點蛻變花開。

  泉奈看著眼前的人似乎是終於放下了什麼讓她不舍的東西,女人抬起頭來,那雙眼睛璀璨耀目,直視著他。

  女人開口,提出了一個問題。

  「作為我剛才幫助過你的報答,佐助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對你來說,你會在完成了復仇之後考慮其他的東西麼?你的心中還有愛麼?會願意在一切結束之後擁抱一個溫暖的家庭麼?」

  這麼詢問著,但是在話語說出口的時候,春野櫻似乎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佐助是風。

  是不會被任何人約束,自由自在的風。

  即使有些時候,強扭的瓜也能嘗嘗味,但那樣並不是自己所求。

  泉奈安靜的聽著對方的話,視線落在了對方的臉上。

  這次,對方的表情中難免瀉出了些難以遮掩的情緒。

  剛才的脆弱對於眼前粉發的女忍來說仿佛是錯覺,她的雙眼明亮,帶著堅定和少許的殺氣。

  這樣的情緒讓泉奈的眼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他感覺對方似乎已經心中有了答案,而且似乎還想要用最後一拳了解渣男。

  不不不,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如果對方和佐助掰了,那他就無法從中獲益了。

  大腦飛速的旋轉,泉奈開始思索著自己該如何暫時的遠離這個必死的問題。

  用話術回旋?

  不,一旦回答了,那就做實了自己之前在欺騙對方的意思。

  所以,現在是坦白的好時機?

  好個屁啊!簡直糟糕透頂!

  當然,及時解釋清楚總要比繼續誤會要好。

  這麼想著,泉奈也很是無奈。

  沒能第一時間得到回答,春野櫻突兀的笑了一下。

  「不回答嗎?」

  緊接著泉奈就看到了,那之前在他看來溫柔似水又很是體貼的女忍身上似乎冒出了黑氣,笑起來的模樣似乎從和善變成了核善。

  泉奈的心在快速的跳動著,一種很難說清楚的情緒在胸腔中蔓延著。

  頭上的兜帽也因為他的動作而晃動幾下,從頭頂滑落,露出了他遮掩住的發型。

  凌厲的拳風從臉頰滑過,泉奈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臉頰一側火辣辣的疼。

  那僅僅只是被風波及到的部分,並不是直接砸到了他的臉上。

  如果這鐵拳落在臉上,泉奈絲毫不懷疑,自己的鼻梁骨會被對方給打斷。

  這拳頭的力度是不是有些超標了啊!

  他之前不是沒有見過漩渦或者千手家的體術水平,但泉奈能夠很肯定的說,那些人的破壞力和眼前的人相比,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更別提,眼前的人很明顯是醫者。

  誰家的醫師戰鬥力這麼離譜的?這會讓他想起某個特別讓人不爽的家伙。

  當然,雖然心底想法有很多,泉奈也沒忘記在臉上露出該出現的神情,畢竟此刻只要對方的腦子沒問題,就能夠看出來,自己不是對方所想的佐助。

  而也正因如此,那之前似乎是衝著他臉來的拳頭,才會偏轉到耳邊。

  在對方震驚和質問之前,泉奈先一步表達了自己的愧疚。

  手輕輕的按在之前傷口的位置,泉奈很自然的調整了自己的角度,在保持禮貌笑容的同時讓自己的臉看起來十分完美又帶著幾分脆弱。

  人們對於弱勢群體總是會產生兩種不同的觀念。

  一個是產生凌虐的欲望,另一個則是憐憫,願意幫助。

  剛巧,眼前的女人雖然實力不弱,但她的道德底線絕對要高過絕大部分的忍者。

  「很抱歉,剛才那樣的情況我沒辦法一個人應對那麼多的敵人,只能暫且隱瞞下來了你認錯人的事情。」

  「我知道做很是不道德,但我當時別無選擇,畢竟,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敵還是友。」

  「我幫你找到那個宇智波佐助,這次的事是我欠你一份人情,不管你要做什麼我們宇智波家都會幫你。」

  這麼說著,泉奈又補充了自我介紹。

  在聽到對方自稱泉奈,同時還有宇智波一族的時候,春野櫻的大腦就開始嗡嗡的,一時間她的思考能力似乎都消失了。

  更別提,眼前的人還露出了有些不安和歉意的笑容。

  佐助的臉到底有多好看她一直都很清楚,當那張熟悉的冷面美人露出歉意又溫和的笑容時,春野櫻感覺自己的怒火都被澆滅了一半。

  不過……

  等一下!

  宇智波泉奈!

  這個名字是不是有些熟悉?!

  春野櫻沉思了好一會,才試探的開口詢問,「你是不是有一個哥哥。」

  並不驚訝對方知道自己,畢竟自己和哥哥在宇智波家絕對是風雲人物,對方認識宇智波家的人,聽說過自己也很正常。

  「我的哥哥是宇智波斑。」

  很好,實錘了。

  春野櫻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一陣暈眩,人怎麼能捅這麼大的簍子!

  當初四戰的時候二代目大人曾經說過,佐助長得和泉奈很像,甚至讓佐助用他的那張臉去面對宇智波斑。

  現在她是知道了,這倆人到底長的有多像!

  這明明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想到自己剛才如果不是控制了下,一拳頭就要直接落在對方臉上了,常年積攢下來的憤怒差點就要發泄在無辜者身上了。

  鬼燈先生!你說好的只是時間提前一點點作為對我的補償呢!

  這個提前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宇智波泉奈活躍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春野櫻不是太清楚,但粗略估計一下,少說讓她回去了七八十個年頭!

  原本還在警惕著對方惱羞成怒的泉奈也偷偷松了一口氣,回想起對方剛才的那一拳,泉奈的心跳還是有些劇烈。

  雖然只是很短暫的接觸,但泉奈模糊的能夠感覺到,自己剛才擋不下那一拳。

  眼前的這個醫者有些強的過分了。

  在解釋過後,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春野櫻的臉上也出現了少許的尷尬,「抱歉,我認錯人了,之前也沒有給你解釋的機會。」

  對方至少有兩次在交談的時候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自己打斷。

  這事即使對方有錯,但自己也不是一點毛病沒有。

  而且,現在擺在春野櫻面前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時間早了那麼久,她要怎麼才能回去啊!

  如果回不去了的話,那她該怎麼辦?去找曾經的初代目嗎?

  她歷史學的還是不錯的,這個時期的千手和宇智波可是死敵啊!

  她先接觸了宇智波,現在再去和千手混是不是不太好?

  春野櫻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

  「你還好嗎?」泉奈看著那還在神游的女忍,開口詢問。

  眼神之中滿是關切,身體微微前傾,泉奈稍微的湊近了對方一些。

  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春野櫻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剛才讓你看笑話了,很抱歉。」

  「是我該說抱歉才是,一直沒能找到機會澄清錯誤,讓你誤會了。」

  即使春野

  櫻隱約感覺對方有那麼點將計就計的意思,她也沒辦法對著對方的那張臉提出質疑。

  「請一定讓我向你表達感謝,如果沒有你的話,我肯定沒辦法全身而退,更別提你還治療好了我的傷勢。」

  泉奈張嘴就是各種誇獎,之前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而忍住的話,直接全都說了出來。

  對上對方這幅模樣,即使春野櫻心中清楚,這人肯定是有所圖,她也很難警惕對方。

  春野櫻很想說,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就直接說。

  不要用你的美色來迷惑她,她現在看到這張臉就又尷尬又別扭。

  特別她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剛才的問題對於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佐助來說,是完全不同的。

  佐助童年的經歷注定了他不會信任他人,他也沒有親人可以依賴,『家』這個概念早就消失在了他的童年。

  而宇智波泉奈……

  她只是聽說,對方是個偏執的家伙,對於自己的哥哥和族人有著非同一般的執念。

  甚至還將自己的眼睛剜下,給了宇智波斑。

  腦海中努力的回想著一些有關於宇智波泉奈的內容,只可惜關於對方的消息,幾乎都被抹去,只有在當初的戰場上被人提起了那麼幾次。

  「我誤會了你,還差點打了你,但我也幫助了你,直接扯平,我們雙方互不相欠。」

  聽到春野櫻這話,泉奈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扯平?怎麼可以扯平!

  要是就這麼扯平,那他還怎麼把人給拐回宇智波。

  「你的幫助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可能不記恩,而且……你也想找到佐助不是嗎?」

  春野櫻的嘴角微抽,她很想說,現在佐助的曾祖怕是都不一定能找到呢。

  要暫時在宇智波家住下嗎?

  她對於現在回去找鬼燈,讓對方把自己送回到准確的時間點不是很有信心。

  如果暫時回不去的話,那她肯定要為自己在這個時代的生活做個打算。

  宇智波家毫無疑問是一個選擇。

  雖然從自己那對於幾人微薄的了解來看,去千手家或許會更好。

  千手柱間的性格和鳴人一樣,只要認可了就會無條件包容。

  可——

  春野櫻還沒有忘記,千手柱間確實值得信賴,可千手扉間絕對是教科書記載中的,不好對付。

  有些尷尬的掩面嘆息,春野櫻斟酌著開口。

  「我能不能稍微考慮一下?如果可以,我還想回去剛才的那個鎮上一趟。」

  不管可能性有多小,她都要回去試一試那個井口能不能再回去地獄。

  要是能修正,她當然不會和宇智波泉奈回去。

  要是不行……那再說吧。

  泉奈倒是沒多說什麼,他只是以為兩人相約在了這個城鎮。

  結果很不巧的,自己截胡。

  「放心,如果有什麼誤會的話我會幫忙解釋清楚的。」泉奈表現的很是體貼,再加上剛才從春野櫻言語中猜測出來的一些東西,他向眼前櫻發的女忍承諾。

  「如果那佐助待你不好,那我也會替你討個公道。」

  春野櫻尷尬的笑了下。

  佐助身上發生的事情,以及他們二人的關系,三兩句話真的說不清楚。

  「不勞費心!宇智波先生,我們還是盡快的把那邊的事情給解決掉吧。」

  他們交談的這麼幾分鐘的時間裡,那邊又一次的發生了混戰,拼殺以及血腥氣都飄散了過來。

  如果宇智波泉奈想要把鍋給扣過去,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那群羽衣家的忍者盡數死亡,不留活口也不留任何痕跡。

  泉奈點頭贊同,他又警惕的環視周圍提醒了一句,「你小心些,周圍可能還有一些陰險狡詐的混蛋准備背後陰人。」

  雖然完全沒有猜到對方在說誰,不過春野櫻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陰險狡詐,被宇智波泉奈這麼稱呼,應該是個很可怕的人吧?嗯,希望她不會遇到那麼可怕的家伙。


第8章

  嘴上說著別人陰險狡詐,不過泉奈做的事情也和這個差不多。

  他很快的就把這裡的護衛以及羽衣一族做好了安排,讓他們彼此廝殺又留下足夠的證據去證明這些人是因為利益瓜分而廝殺起來。

  怎麼都牽扯不到他的頭上去。

  「接下來,我們可以去他們之前落腳的那個旅店裡撈點好處了。」泉奈的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容,旁邊的春野櫻看著有些不明所以。

  為什麼還要回去?

  是他在那個地方留下了什麼東西嗎?

  等看到對方帶著她來到那下榻的旅店,又從死去的商賈懷中絲滑的取出了一些東西後,春野櫻這才恍然。

  這家伙,黑吃黑啊。

  泉奈自然是注意到了對方的情緒變化,心底對於對方的評價又增添了一條。

  有些單純,或者說是不食人間煙火。

  出任務,掙外快不是很正常嗎。

  忍者的開銷都不小,他們不得從別的地方撈點好處?

  對方這麼一副恍然的模樣,明顯就是沒這麼做過啊。

  當然,正經的任務可不能這麼做,會敗壞口碑的。

  不過這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心照不宣的灰色地帶。

  「這些分你。」泉奈將一小袋的銀錠放到了春野櫻的掌心,他的眼眸中帶著笑,「這是你和我一起任務的報酬。」

  這麼說著,他還沒有忘記,之前春野櫻說她還有些私事。

  也就沒有繼續耽擱,交代了幾句,約定好見面的地點之後主動提起離開的事。

  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春野櫻反而有些糾結。

  她清楚泉奈是期待自己能夠和對方一起回到家族的,對方還用著那張漂亮的臉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如果族人也有像春野醫師這樣優秀的醫術,或許很多人都不會死去。」

  「你可真厲害,一定是在這方面鑽研了很久,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吧,我在這方面就一點天賦都沒有,還真是有些丟人,下次我可以像你請教一些醫術上的問題嗎?」

  對方看著自己時那閃閃發亮的眼睛,讓春野櫻根本生不出拒絕的心思。

  回想起對方當時看著自己那漂亮的眼眸,春野櫻無奈的搖搖頭,總覺得自己被美色迷糊了。

  「還好並沒有准確的答應下來,還是去水井看看吧。」

  這麼嘀咕著,春野櫻很快的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地方。

  還好這水井的位置比較偏,周圍沒什麼人在不然春野櫻可的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在周圍都有人取水的情況下跳井了。

  左右環視一圈,春野櫻果斷跳井。

  結果顯而易見。

  她並沒有感覺到細微的波動,她跳下去並沒有感覺到那干燥的井底,像是通道一樣的道路,而是清涼的水。

  跳下去的春野櫻黑著臉踩在水上,左右研究了半天最後才無奈下了結論,自己是真的回不去了。

  無奈搖搖頭,春野櫻有些遺憾和疲憊的從井口走出。

  她前腳剛走遠,一個白發的男人就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眉頭緊皺看著眼前的井口。

  略微思索了一下,他也跳了下去。

  生怕自己遺漏些什麼,仔細的在井下四處尋找,最後一頭霧水,渾身濕透的爬了出來。

  「奇怪,什麼都沒有,井水裡也沒有下毒,這和邪惡的宇智波混在一起的女人到底是在做些什麼?」

  眉頭皺的都快能夾死蒼蠅的千手扉間看著自己那狼狽的模樣,突然嘴角抽搐了一下。

  該不會純粹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或者是宇智波泉奈那家伙為了能夠看自己笑話的一步閑棋?

  這事可能性不低!

  在千手扉間看來,宇智波泉奈雖然是一個聰明睿智的人,可對方偶爾感性會壓過理性,做出一些讓人完全無法理解,過於孩子氣的操作。

  有些氣憤的在井口錘了一下,宇智波泉奈的名字被他從牙縫中喊出。

  正當千手扉間正不爽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尖叫。

  對方抱著的水桶摔落在地上,婦人看著那像是從水井底部爬出來的,渾身濕透,眉眼迤邐的男人,忍不住的就要張口繼續喊出來。

  唇角抽搐了下,不准備再為鄉野傳聞增添什麼跳井男鬼之類故事的千手扉間一個瞬身術就消失不見。

  可即使如此,第二天他還是聽到街頭有人在議論『有著紅色眼睛的絕美鬼怪』之類的謠傳。

  在飯店裡等待的宇智波泉奈有些頭疼,他鼓著腮幫子,手中的木簽戳著面前的丸子,重復了好一會後才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對於醫生這種特殊人才,他們特別需要。

  而且要誠懇邀請,而不是采取暴力……更別提自己貌似打不過對方。

  想到最後的時候,泉奈頗為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對方看起來是個意志很堅定的人,如果自己采取強硬手段,更有可能是被錘到地裡摳都摳不出來。

  算了,還是先考慮別的事情吧。

  雖然這次給羽衣挖了坑,但是千手扉間那家伙給自己挖的坑還沒有還回去……

  「要是哥哥在,絕對要把那家伙套麻袋裡揍一頓,再把人給賣到奇怪的地方去!」

  「什麼?」春野櫻從旁邊走了出來,滿臉好奇。

  「沒什麼,我在檢討自己這次任務出錯呢。」

  這麼說著,泉奈很是積極的和眼前的人推薦這家店的一些特色菜品。

  和泉奈聊天很舒服,只是偶爾說話的時候需要小心一些,如果不是春野櫻還帶著些警惕心的話,她都懷疑自己這麼一頓飯下來,要把自己的老底都和對方交代清楚了。

  在小櫻表現出不願意再深入聊的時候,泉奈也很自然的轉移了話題,完全沒有要深究的意思,對於眼前人保持了足夠的尊重。

  一頓飯吃下去,雙方的心情都很是不錯。

  泉奈雖然之後不再繼續打聽,不過他之前也從春野櫻那含糊的話語中得到了管家那的情報。

  對方師承漩渦,她自身則是想要追尋一個宇智波的族人才出現在這裡。

  這個身份很干淨,而且對方雖然很聰明,但似乎對於忍者的黑暗一面並沒有見過多少,也沒怎麼親手殺死過他人。

  可以肯定,對方不是忍者大族出身,或許只是和漩渦沾親帶故。

  「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在吃飽喝足閑聊結束之後,宇智波泉奈才這麼詢問道。

  他在看到眼前人獨自一人過來,眉宇間還帶著幾分愁緒就知道,對方一無所獲。

  春野櫻輕輕搖頭,對於自己接下來要做些什麼也不清楚。

  「既然如此,你要不要考慮去我們家做客?我幫你把那佐助找出來,讓你好好的和對方對峙?」

  對於對方的這個邀請,春野櫻更糾結了。

  從現在的情況分析,去宇智波家是個不差的選擇。

  畢竟她獨自一人在這個時代生活,在人脈以及錢財上會很不方便。

  可問題是,比起那些細枝末節的問題,千手和宇智波間的矛盾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泉奈,在去你們家之前,我覺得有些事我們需要溝通一下。」

  抬手抓住對方的衣袖,春野櫻的聲音很是鄭重。

  泉奈的視線落在對方的手指上,纖細白皙,帶著幾乎沁透入骨髓的藥香。

  泉奈也能夠大概的猜到對方想要說些什麼,先一步開口。

  「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醫師。」泉奈語氣認真著重強調。「請放心,我只是希望你去我們家做客,並不是邀請你成為我們家族的一員,更不會要求你參與那些任務。」

  「就當是交個朋友,你如果覺得住著不舒服隨時可以離開。」

  春野櫻直視著眼前的人,仿佛要看出眼前人的謊言。

  泉奈也直視著對方承諾,「我不會讓你做為難的事情。」

  即使知道眼前這人只是在表達自己的誠意,春野櫻還是忍不住的心跳加速了幾秒。

  泉奈很清楚對方的糾結點在哪裡,千手和漩渦一族的曖昧關系注定了對方很難揮刀向對方,宇智波和千手之間的關系又是不死不休。

  但誰會讓一個優秀的醫生上陣殺敵啊!

  只要對方不會在治療的時候有所保留,惡意害死他的族人,那春野小姐就是他們宇智波家的貴賓!

  並不知道對方那還算活躍的內心在想些什麼的春野櫻見對方這麼說,也就很自然的點點頭。

  「那就麻煩宇智波先生了。」

  「你可以直接叫我泉奈,畢竟…這個姓氏在很多時候都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這麼說著,泉奈很自然的順杆兒爬,「我可以直接叫你小櫻嗎?」

  見對方點頭之後,泉奈才說起了有關於接下來的安排。

  「從這裡回到族地大概需要兩天的腳程,不過我接下來可能要稍微偏移一點方向。」

  這麼說著,泉奈將一頁疊放整齊的紙張攤開。

  春野櫻仔細的看了一會,才發現這是一張貨單,上面是巨額的糧食鐵器交易。

  數額和她曾經見過的,木葉村采購記錄差不多。

  這是足以養活十幾萬人的數量。

  「這是那個富商的交易?他怎麼會有這麼大宗的交易?即使是在為貴族采買,這個數額也不對勁。」

  春野櫻還在分析著,就看到泉奈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視線落在對方那笑吟吟的臉上,春野櫻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等等!你拿出來這該不會是准備劫了這批貨吧!」

  這種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過於大膽了些。

  而且一個搞不好就會被貴族針對的吧?

  「只要我們不叫別人知道不就好了?而且這並非官糧,那貴族偷偷摸摸行事,肯定不敢追究到底。」泉奈的唇角勾起,笑的像是一只狐狸。「就是不知道,春野醫師願不願意成為我的共犯了。」


第9章

  看著對方那張臉,春野櫻甚至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大的有些在震耳朵了。

  她低垂下頭去,沒有繼續看對方的臉。

  這家伙太犯規了一點。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回去的契機,在一無所知,沒有前路的情況下,選擇暫住似乎也不錯。

  話說,擅長時空間忍術的二代目能不能研究一下這個?

  或者能不能和將死之人帶個話,讓他們死了之後和鬼燈先生說一句,讓對方發現錯誤,並且幫著她修正一二?

  思考了好一會,春野櫻遺憾的搖頭,這倆可能性都不大。

  畢竟,她還記得,忍者死後很大概率前往淨土,那是獨立於地獄的某一個區域,靈魂被六道仙人保管著。

  這麼想著,春野櫻的視線也不由的落在了旁邊人的身上。

  察覺到她的視線,宇智波泉奈也回以一個淺淡的笑容。

  「怎麼了?」

  「沒事,那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

  「火之國的都城,平成京。」

  這批貨物還沒有交付,他們還得去找一找這個供貨商。

  當然,相對應的,因為貨物還沒有被領走,所以他們想要做些什麼也更容易。

  泉奈對著春野櫻招招手,直接一個翻越站在高處。在這裡能夠清楚的看到遠處都城的輪廓,城門口有不少人在排隊。

  「我們一會需要偽裝成普通人進城,我個人更推薦打扮成貴族家的侍衛或者侍女。」

  這麼說著的時候,泉奈指了指春野櫻身上穿著的這套衣服。

  「你這一身雖然很漂亮,但多少有點顯眼了,絕大部分的人都不會這麼穿,你有別的換洗衣服嗎?」

  此刻的春野櫻穿著的是她之前從木葉離開時的勁裝,紅色改良旗袍馬甲搭配黑色長褲。

  這樣的穿著屬於她衣櫃裡最常見的類型,不過這個放在戰國這個時代中就有些另類了。

  在平民穿麻布衣服,忍者穿鎧甲,她的裝束怎麼看都有些不倫不類。

  聽著泉奈的話,春野櫻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有是有,不過我的那套衣服可能過於華麗了些。」

  捕捉到了關鍵詞,泉奈好奇的看了過來。

  「華麗,有多華麗?能讓我看看嗎?」

  見泉奈好奇,春野櫻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把包裹給他拿了出來。

  即使只是露出了一角,泉奈都能夠清楚的看到,那衣服的材質比他曾見到過的,貴族身上的服裝還要更誇張。

  暗紅的底色,金線勾勒的裙擺,以及那說不出是什麼材質,但毫無疑問貴的顯而易見的衣服。

  只是這麼疊放著,泉奈都忍不住的用視線的余光去打量旁邊的人,這種衣服的價錢怕是得他們家一年的佣金才能買得起。

  這還是他們一整個家族的收入。

  而且定制這樣的衣服,需要的可不僅僅是錢財,還需要有足

  夠的社會地位,不然絕對沒辦法請到手藝好的匠人來縫制衣服的。

  想到這裡,泉奈的視線忍不住的多看了春野櫻幾眼,眼眸之中的思索又加深了幾分。

  現如今,對方於他來說,是勢在必得的拉攏對像。

  那麼,對於對方的評估自然要更多一些。

  而且此刻他想起來了一件事,漩渦一族雖然是一個並不那麼強盛的忍族,但他們有幾點很是特殊。

  一個是地理位置優越,另一個是擅長封印術,還有就是,他們自治渦之國。

  即使很多人都不怎麼承認,但他們一族是有著貴族頭銜的。

  眼前這人該不會是什麼貴族出身的叛逆小姐吧?

  「這衣服,是你以前穿的?」

  並沒有察覺到泉奈那似有若無的試探,春野櫻很自然的回答。

  「這是……一位長輩的贈予。」

  應該算是長輩吧?妲己的年紀可是要比她多好幾個零的。

  雖然最後貌似還是要錢了……

  察覺到了對方言語中一瞬間的微妙情緒,泉奈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這件衣服穿在你的身上一定很美。」泉奈這麼說著,臉上又露出了少許不太好意思的神情,他帶著幾分期待的看向春野櫻,「這麼說可能有些冒昧,能不能麻煩你就穿上這件衣服來配合我演一場戲?」

  「誒?」

  平成京城門外。

  不少的商販以及外出的人員站在門口排隊等著進入繁華的都城,排隊的時候百無聊賴,不少人都在彼此閑聊說著些什麼。

  這裡比之前拿不算繁華的村落可要熱鬧的多,村鎮裡只能看到行色匆匆滿臉麻木的人。

  而這裡,把熱鬧和繁華展現的淋漓盡致。

  春野櫻透過那時不時被風吹拂而起的簾子看著外面,周圍的人看到有馬車過來,都下意識的躲避。

  「這是誰家的馬車啊?」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普通人家,你看那拉車的車夫,一看就是經常殺人的那種。」

  「啊?你怎麼看出來的?我只覺得對方長得還蠻好看的。」

  「噓,別亂說話!」

  周圍人熙熙攘攘,春野櫻聽到了不少人的低聲言語。

  視線落在坐在馬車外面,正在駕車的背影時,春野櫻幾乎要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才能把嘴角的弧度壓下。

  此刻外面的人打扮的就像是一個女孩子一樣。

  這倒不是說宇智波泉奈穿了女裝,他穿著再尋常不過的勁裝,但僅僅是在一些細枝末節上做了改變,就顯得很是雄雌莫辨。

  這種都城裡都是禁止械鬥的,武士和忍者來到這裡,都需要登記武器,或者是將那些東西給寄存。

  同時城門口和一些關鍵的地方都刻錄有漩渦一族出品的結界。

  如果路過的人有查克拉波動的話,就能夠發出警報。

  同時,被周圍巡邏的官差給抓起來。

  所以在進入這類都城的時候,選擇變身術反而會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此刻的泉奈就是這樣,他讓自己打扮的看起來像是一個穿了男式服裝的秀美女子。

  宇智波家那過於出眾的樣貌讓他沒有半點的違和。

  看著對方微微揚起頭,一臉驕縱的和那城門守衛溝通的模樣,春野櫻只恨自己沒有相機,不能把這個場景記錄下來。

  「車裡面是什麼人?」城門的守衛登記了一下泉奈身上的兵器這才把視線落在旁邊的馬車上,眼前這個臉蛋漂亮的年輕人實力可不弱,是重點觀察對像。

  「是我們家小姐。」泉奈很自然的回答了一句,並且走到馬車旁邊低聲說了一句,這才掀開簾子讓對方看了一眼又迅速的放下。

  而看到裡面場景的守衛在看到穿著華服的女子時,神態立刻變得恭敬起來,迅速低垂下頭顱請泉奈他們進去。

  「階級的差距就是這麼的明顯。」泉奈這麼感嘆著,很快趕著馬車到了一家住宿的地方。

  泉奈甚至還把手伸到了簾子旁,一副攙扶著她的模樣。

  抬手,搭在對方的手臂上。

  春野櫻感覺自己的尷尬症都要犯了,她壓低了聲音詢問。

  「有必要這樣嗎?」

  「放輕松,很快就結束了。」

  等好不容易走到旅店之中,進入房間,春野櫻直接就把自己頭上的帷幕給摘了下來甩到一邊,「你之前和我說的可不是這樣!怎麼一下子我們就變成了前來游玩的貴族小姐了!」

  泉奈笑著安慰了她一會,並且表示這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

  有時候身份會讓其他人為你繞道的,想要打聽情報也會方便不少。

  更別提這張貨單的交易對像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家伙,要是他們表現的太過鬼祟,反而無法獲得好處。

  「都城內的忍者數量很多,這樣我也能夠托你的福不被看的那麼嚴了。」

  來歷不明的獨行者,和一看就是在保護某些貴族的護衛比起來,自然是前者更容易讓人注意。

  「這裡畢竟是火之國最繁華的地方,我是忍者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還是沒辦法隱瞞的。」泉奈又和春野櫻解釋了好幾句,這才又指著她剛才丟到一邊的帷幕。

  「而且你也不用害怕自己的臉被別人認出來不是麼?」

  貴女這麼打扮很正常,普通人要是想用類似的方法遮住臉,別說多可疑了。

  雖然對方的理由都很充分,表現的也很自然,但春野櫻總覺得對方說這話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就當是我的私心好了,畢竟小櫻穿上這種華服的樣子實在讓我很好奇。」

  宇智波泉奈似乎在觀察人心這一點上有著超乎尋常的洞察力,同時還很是體貼。

  看著對方那帶著坦然笑容的模樣,春野櫻感覺自己的心跳聲似乎都要壓制不住了。

  可惡啊,這家伙果然是在施展美男計誘惑她吧?

  就在春野櫻努力的壓下那剛才加速了一瞬的心跳時,她就看到眼前那原本成熟穩重的少年人突然的趴在窗口,一副咬牙切齒想要看什麼人,但又生怕視線被對方看到時的微妙表情。

  順著視線看過去,春野櫻看到了一個正穿著淺色衣衫,手裡數著銀子的年輕人從道路正中跑過,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一溜煙跑到了不遠處的一家賭場之中。


第10章

  站在窗戶口,看到了外面的場景,春野櫻的嘴角微微抽動。

  這畫面,雖然對像並不一致但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綱手老師不就是這麼做的嗎?帶著一種鬼鬼祟祟的模樣在偷偷去賭場,讓她有一段時間很害怕對方會把木葉的地契給拍在賭桌上。

  不管是下面那走入了賭場的人,還是自己面前那看起來成熟穩重,但會在看到對方的瞬間變臉的人,都讓她感覺到了一種荒謬和滑稽。

  「小櫻!走!我們下去!」泉奈幾乎不加任何思索的就想要帶上旁邊的人一起走。

  千手柱間!

  從牙縫裡咀嚼出這個名字,宇智波泉奈的心中翻騰起了幾乎無法被熄滅的憤怒火焰。

  該死的千手柱間!

  搶走了哥哥的混蛋!

  宇智波泉奈沒有忘記偷偷的在春野櫻的耳邊說那人的壞話,畢竟是天然陣營偏向千手的人,還是趁早讓對方厭棄千手柱間的好,不然他都怕那家伙又一個不小心攻略了自己在意的人。

  「那個有著一頭黑色長發的男人是千手家的人,天知道!那家伙到底是為什麼要留那麼一頭看起來就很麻煩的長頭發!而且你看,那家伙居然去賭場,哼,一看就不正經,哪裡有正經忍者會去賭場的!黃賭毒可不離家!」

  不需要多說什麼,甚至不需要怎麼增加描述,泉奈只是把對方身上的一部分特征給復述出來,眼前的那人就已經顯得很不正經了。

  甚至還讓人擔心,對方到底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忍者。

  要知道,哪怕是在幾十年後,忍者依舊是一個需要壓抑自身情感,將自己比作刀具凶器的存在。

  在隱性的鄙視鏈裡,這些忍者存在弱點,可能會泄露情報。

  聽著泉奈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話,春野櫻的視線也忍不住的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能夠看到對方和賭場內部的人稱兄道弟,嬉笑閑聊。

  而看到著一幕的泉奈眉頭則是擰的更緊了些,他咬牙切

  齒,「你看到了嗎?那家伙居然和賭場裡的賭鬼都那麼熟悉!還勾肩搭背!」

  可惡!這家伙當初肯定就是用這種方式臭不要臉的纏著斑哥,所以斑哥才被他給迷惑住了!

  看著那場景,泉奈的手忍不住的攥緊,甚至想要直接衝進去,給人來上那麼幾下。

  看著對方那就像是捉奸一樣犀利的眼神,春野櫻感覺自己那最開始還會對泉奈那張漂亮臉蛋貼近而小鹿亂撞的心已經漸漸死去。

  從平日裡的待人接物來看,對方要超過佐助太多,但是在面對某些事情和人的時候,幼稚的又和佐助遇到鳴人時一模一樣。

  這該死的熟悉感。

  眼前的人不再是自己在大戰之中聽到過的那個簡單的名字,也不是那一句把自己的眼睛給了哥哥描述出來的單薄形像。

  對方是人。

  活生生,還牽著自己手的人。

  泉奈似乎很想現在就進去,不過他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又有些委屈的鼓了下臉頰。

  他雖然稍微的改變了一些神態和穿著打扮,但對方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認不出自己。

  泉奈很不想被對方認出來,如果認出來的話,那自己還怎麼搞事。

  「你似乎有些苦惱?」

  泉奈看了眼身旁那看起來出身就不錯的女子,湊過去壓低了聲音,「小櫻你會不會變裝?」

  「啊?」沒太聽懂對方的要求,春野櫻思索了好一會這才有些苦惱的看著對方。「會一點,不過技術不是太好。」

  這麼說著,她把自己那之前從地獄裡拿出來的包裹又找了出來。

  老實說,如果不是泉奈需要這件衣服來撐場面,她也不一定會穿這個。

  好看的衣服固然令人欣喜,不過這對於她而言更像是一個難以企及的夢。

  她還記得曾經有一次,有一位穿著手作小裙子帶著蝴蝶結的兔子獄卒從中跑出,似乎特別不習慣這種裝扮,但對於其他人的善意又很難拒絕,憋屈的兔子臉都變形了。

  這種東西能夠讓人身心愉悅,偶爾打扮一下倒是會讓人很開心。

  現在嘛,幫人打扮當然更有趣了!

  春野櫻願意幫忙,泉奈自然不會拒絕,他乖乖的在凳子上坐好,揚起頭來等待著對方。

  細軟的毛刷在臉上移動,還有些細膩又帶著香氣的粉在臉上撲撒,泉奈感覺有些癢,但對方拿出來的那些所謂裝扮的工具他又一個都不認識,干脆直接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人。

  春野櫻此刻距離他很近,手指間還夾著似乎沾了些顏色的筆刷,那雙剔透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的臉。

  櫻色的發絲披散在肩頭,讓對方的氣質看起來又多了一分柔和。

  臉頰上有什麼細小的刷子在勾勒眼尾以及唇角,就在他還在發呆的時候,眼前的人又湊近自己了一些,似乎在端詳著她的作品。

  看著自己那寥寥幾筆就改變了對方的模樣,春野櫻心底都忍不住的發出吶喊。

  她可太牛逼了!

  居然能畫的這麼好看!

  而且,她小時候的想法果然沒錯,佐助的這張臉不管是男還是女都特別特別漂亮!

  她敢保證,再稍微改一下泉奈的發型,絕對沒有人會覺得他是男孩子。

  看著眼前莫名有些激動,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興奮的人,泉奈沒太弄明白對方在高興些什麼,只感覺對方似乎貼的太近了些。

  他覺著自己都快要能夠感觸到對方的呼吸了,泉奈不受控制的感覺自己的臉頰似乎有些泛紅。

  視線急忙從對方的眉眼,臉頰,唇角,滑落到衣服前襟的飾品上。

  視線在那紋路上看著,似乎像是在研究這個花樣到底是怎麼繪制出來的,但實際上,他只是在雙眼發直的走神。

  而這個走神,在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等他恍然反應過來,自己的頭發似乎都被某種絲帶盤繞在了一起時,迷茫的眨了眨眼。

  他看到對方哼著輕快的歌謠,拿出來了一面鏡子。

  這一看,泉奈人都麻了。

  他指著鏡子裡的自己,又看了看那做出這樣傑作的人,吭哧了半天都沒能把話給說出來。

  鏡子裡的人毫無疑問是美的,而且美的有特色。

  清冷倨傲,帶著一種遠離塵世的疏離,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在訴說著些什麼。

  左眼下方的臉頰上豎著並排有兩顆小痣,再加上那似笑非笑的紅唇。

  一張很符合宇智波家審美的臉。

  就是,就是,如果這張臉不是在自己的臉上那就更好了。

  「厲害。」

  這種化妝術,真的完全不像自己了。

  再加上平日裡自己通過一些儀態和服飾換裝的技巧,泉奈覺得,哪怕千手扉間那個多疑的家伙站在自己面前怕是都很難認出自己來。

  這麼想著,泉奈的心情不自覺的更好了一點,也開始琢磨著,自己能不能借用自己現在的模樣來多搞點事情。

  哪怕宇智波泉奈不願意承認,但他也不能否認千手柱間其人的人品還是不錯的,不會隨意對人動粗,甚至對於女子還很是溫柔。

  不過嘛,缺點也很明顯就是了。

  「在平成京內不允許械鬥,我們想要找茬只能夠換一種辦法。」這麼說著,泉奈臉上的笑容似乎變得有些微妙,他湊到春野櫻的耳邊低語。

  「我想到了一點很有趣的東西,你知道嗎?千手柱間和漩渦家的公主是有婚約的,只是可惜,女子的閨名基本不會外傳,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泉奈問的這句話,聽起來就像是無意間的隨口詢問一眼,春野櫻也沒有反應過來這也是對方的一個試探,反而下意識的在腦海裡想起了在一些歷史記錄中對方留下的痕跡。

  那位雍容大氣又強悍異常的女子在書本上並沒有留下過多少有關於對方的痕跡,甚至在早期的記載中基本看不到任何有關於對方的描述。

  最多也就是一句『忍者之神千手柱間的妻子』這樣的話語。

  有關於那位女子的一些事情,還是她拜了綱手老師為師之後才從對方的口中得知的。

  那位漩渦水戶大人,可以說是在木葉最青黃不接的時候扛起了最後的大梁,在初代二代先後隕落,木葉失去了最強倚靠,被他人窺伺的時候,一拳將所有的不安定因素都鎮壓了下來。

  可即使如此,對方也無力挽回渦之國被滅族的命運。

  長長的嘆息一聲,春野櫻即使將自己跑偏了的思緒給拉扯了回來,她還在想著這些的時候,腦子突然間反應了過來。

  正常人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只會回答不知道。

  而她的沉默似乎從側面印證了一些東西。

  泉奈笑了笑,「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之前也沒有想到你居然認識對方。」

  「並不認識,只是聽說過而已。」春野櫻這麼解釋道,對方也是一副理解的模樣連忙點頭。「你打算做什麼?該不會是准備影響他們的婚約吧。」

  「怎麼會,只是稍微讓他多點波折和風流韻事罷了,如果他本身在女色上沒有問題,那這婚約我就算做再多也影響不了,給他一點小教訓罷了。」

  「那麼,我們下去?」泉奈這麼試探的詢問,還有些迫不及待的搓著手,腦子裡浮現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想法。

  一邊構思著一些讓對方為難出糗,但又不會對立的計劃,泉奈嘴角的笑容那是怎麼用力都無法壓下去的。

  而和對方一起來演戲的春野櫻也忍了又忍最後忍不住,也參與了討論。

  沒辦法,整蠱初代目這樣的事情,聽起來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一點。

  她心裡年紀也就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好不好,對於這種事……哪裡扛得住。

  「你說我要不要去試一試美人計,說不定那家伙一直纏著哥哥就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泉奈這麼詢問道,他甚至還在想著到時候回去了怎麼添油加醋的和自家哥哥抱怨,最好讓哥哥以後能夠更厭惡對方一點!

  春野櫻剛才舉了幾個自己看過的小說話本裡的橋段,此刻聽到泉奈這麼說,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了起來。

  你這個當弟弟的,這麼孝的嗎?

  讓你哥哥懷疑他兄弟的性取向?

  別了吧,萬一假的變成真的了呢?

  即使春野櫻自己不是太想八卦,可她一想到當初那位的

  胸口居然挺著一張初代目的臉,對方還一副引以為豪的表情,她就忍不住的胃痛。

  現在他們只是別扭的敵人和兄弟,可你要是胡亂造謠,那真不好說以後會出現什麼奇怪的場合。

  看著泉奈那副表情,春野櫻感覺自己似乎肩負了沉重的責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好不要,雖然我不清楚你哥哥是個什麼性格,但是對他來說柱間應該是勢均力敵惺惺相惜的對手吧。」

  「對方的身份實力擺在這裡,他的一些特殊癖好不會影響到你哥哥對他的態度,反而你要擔心因為你的舉動讓他誤會什麼。」

  泉奈沉思,泉奈恍然。

  泉奈用力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點很是微妙的神情。

  「你說的對!哥哥對於自己總是不關心,我應該要讓這個誤會的對像換一個才能夠行得通!」

  那麼他不介意讓自己,柔弱可憐又貌美的奈奈子充當緋聞對像。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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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扯著自己的衣服,春野櫻壓低了聲音詢問著旁邊靚麗勁爽的『女子』。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當然!」泉奈衝著春野櫻眨了下眼睛,就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

  目送對方進去,春野櫻抬手扶了下自己的帷帽,輕薄的紗遮住臉她的臉,沒人能夠看到她此刻那有些豐富的面部表情。

  這位的跳脫表現還真的很符合他的年紀啊。

  不過也是,此刻的泉奈不過十四歲的年紀,雖然在這個人均不過三十歲的戰國時代他已經足夠成熟穩重,智多近妖。

  但同時他也是一個被哥哥保護的很好的孩子,有這一點狡黠和想要惡作劇的心思也很正常。

  嗯,自己稍微配合一下應該沒關系吧?初代大人應該不會怪她吧?

  春野櫻能夠感覺到,周圍人看她的眼神帶著幾分躲閃,此刻她並沒有換下之前的那件過於華麗的衣裙。

  這裡是平成京,火之國的都城,這裡的貴族含量可是高的離譜。

  要是不小心衝撞到了,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春野櫻透過薄紗的縫隙看到了周圍人的神情,她的視線很快的落到了不遠處的賭場。

  那裡此刻似乎比之前要安靜了不少,畢竟一位颯爽的女子直接掀開了門簾,微仰著頭倨傲詢問,「柱間是誰?」

  賭場內,平日裡自然是只有一群大男人在,此刻這樣的場景中出現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人,不少賭徒吃瓜的心思都起來了。

  千手柱間自己雖然喜歡跑到賭場去,不過他不喜歡那種特別正規,背後還帶著各種高利貸或者組織勢力的。

  他就是喜歡玩,輸錢也沒事,反正他收獲到了情緒價值。

  千手柱間自己也怕他會賭上頭,所以還是從一開始就杜絕這種可能性的好。

  他去的大多是那種不怎麼成規模的小賭場,純粹是玩。

  這裡的規矩也不多,賭輸了就輸錢,沒錢了就滾蛋。

  再簡單不過的道理。

  這也就導致這個小賭場內有不少人是認識他的。

  在柱間笑呵呵的進來的時候,原本還有些賭上頭了的人都立刻把自己剛下的注給收攏回來,不少人還特別激動的和對方打著招呼。

  「喲!柱間!好久沒來了,我們可都真想你啊!」

  和這逢賭必輸的肥羊一起,只要不腦抽,基本上所有人都能小賺一筆。

  柱間知道大家在想些什麼,也不生氣反而笑呵呵的湊了過去。

  「嘿嘿,剛賺了一點。」

  「柱間老弟,今天准備玩多久啊?一會你弟弟不會又來逮人吧?」

  「不會!我弟弟出門了,不在家!」

  「那感情好,咱們哥幾個晚上剛好一起去喝一杯,或者咱們請你吃蘑菇燴飯?」

  「不了不了,我不喝酒。」

  千手柱間這麼笑著解釋,周圍人也又和他聊了幾句,很快的目光灼灼的看著對方站到了某個牌桌前面。

  「今天玩什麼?」

  「玩猜大小吧,這個容易。」

  而且選擇和肥羊相反的選項也少,贏錢概率更大。

  周圍不少人的視線,都很是隱晦的打量著柱間,手裡攥著銀子的手也都捏出來汗水。

  這種能夠十拿九穩賺錢的機會可沒有幾次。

  這個柱間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反正手裡錢不少,經常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玩上半天,然後又消失十天半個月。

  也就一些常客才會認識他,並且和對方熟悉。

  當然,這其中或許也有對方的脾氣和性格實在很好的緣故。

  「誒,老哥,你們都認識這個長頭發的男人?」

  「小子新來的吧,這位可就是咱們這裡有名的傳奇。」

  說話的胡子大叔這麼驕傲的抖著手,那聽到這介紹的人也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哦!就是那傳說中的肥羊!」

  「噓!噓!雖然這老哥脾氣很好,但這種話還是不能當著人家的面說出來的!」

  那被人這麼提醒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柱間,結果只看到了對方那帶著笑容衝著他眨眼的模樣,對方的性格似乎比傳說中的還要更好一些。

  不過和肥羊這種帶著幾分戲謔形容不太一樣的是對方潛藏的危險。

  這個男人留著長發,臉上帶著傻笑,有人冒犯到他了也從不生氣,可即使如此,很多人也模模糊糊的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危險。

  對方那偶爾挽起袖子時露出小臂的肌肉線條,還有他那無意識時展現出的靈敏以及誇張的恢復能力。

  對方大概率是忍者。

  有很多人都清楚這一點,不過沒人會說出來。

  那是貴族手中的刀,是掀起戰爭,給大陸帶來災禍和血腥的劊子手。

  那是所有人都恐懼的存在,不過現在,對方只是柱間,是他們賭場的好伙伴,傳說中的肥羊。

  有時候,人還是要糊塗一點的好。

  周圍的人也都把視線放在了柱間的身上,見柱間很快的把一枚碎銀子放在了台面上,周圍的人都動作迅速而干脆的把銀錢都放到了其他的位置上,緊接著面帶微笑,保持著瞪大眼睛的神態看著面前的場景。

  「開!開!開!」

  「大!肯定是大!」

  「咋沒人下圍骰啊,這個說不定通吃,賠率可高了。」

  一群人這麼激動的討論著,台桌上畫著小的圓圈裡孤零零的就柱間放下的那點錢。

  周圍的人則是討論的熱火朝天,看著這場面,搖骰子的荷官都忍不住笑出了聲,柱間還是那副期待又樂呵的模樣。

  「好了好了,買定離手!」

  抬手,將骰子給露出,荷官原本都准備告訴那邊的其他人猜對了的時候,眼珠子一下子瞪大,呆呆的看著面前的數字。

  「怎麼可能?」

  「woc!居然是小?」

  「肥羊居然賭贏了?」

  就在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時候,面前的千手柱間才是真的感覺見了鬼。

  他賭了這麼久了,就沒怎麼見過自己贏的。

  看著面前那賭贏來的銀子,柱間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感覺和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甚至都想到了一會扉間會從天而降,把自己坐在屁股下面,甚至把他的骨頭都翻折過去,跟踢皮球一樣把他給一路踢回家的場景。

  就在他還在腦補著這些場景的時候,千手柱間的耳邊聽到了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

  「柱間是誰?」

  周圍人都齊刷刷的轉頭看向剛感覺到不太妙,正准備從這家賭場裡出去的男人。

  對方臉上還帶著那被人抓包之後不太好意思的尷尬表情,此刻,泉奈正站在門口,和對方四目相對。

  泉奈的心跳微微加速了一瞬,他和千手柱間簡直不要太熟悉,此刻看著對方的那張臉,都恨不得直接上手將其撕碎。

  然而他也有一絲絲的擔心,自己演戲要是被人認出來了的話,會有些尷尬。

  不過泉奈視線的余光看著對方,這人似乎完全沒有認出自己來,反而有些緊張和不安的詢問,「我就是柱間,那個,你有什麼事嗎?」

  泉奈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對方,見眼前的人一副有些緊張和狐疑的模樣,這才稍微放松了些。

  千手柱間的確很緊張,他現在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他完全無法理解現在發生了些什麼,說到底,自

  己賭博怎麼就贏了呢!

  他視線的余光也忍不住的打量著眼前的人,眼前擋住他去路的毫無疑問是一位陌生的嬌小女子。

  對方那圓圓的杏眼上下打量著自己,似乎是在衡量些什麼。

  紅潤的唇似笑非笑,眉眼間卻透露出幾分打量和嫌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千手柱間總覺得對方似乎認識自己。

  這麼想著,柱間也直接問了出來,「你認識我?」

  聽到這話,泉奈迅速的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表現似乎出現了某些漏洞,及時收回打量的視線。

  「我只是聽說過你。」

  聽到她這麼說,柱間又扭頭看了眼那邊的牌桌。

  扯著嘴角笑了笑,就開始告罪表示自己有急事要先回家了。

  「別走啊,我家小姐找你,我們去那邊的茶館聊聊吧。」見柱間還准備擺手,泉奈這才又繼續補充了一句,「畢竟,你可是水戶的未婚夫啊。」

  這話一出,柱間就算是想走也沒法走了,畢竟眼前的人似乎是真的認識他。

  而賭場裡的其他人則是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吃瓜的表情。

  有位小姐相見對方,和眼前這人的未婚妻有關?

  這話不管怎麼聽都讓人浮想聯翩。

  泉奈見柱間不再想著離開之後,就很是倨傲的轉頭,下巴揚起,一副頗為瞧不起人的模樣。

  「長得不怎麼樣還好賭,真不知道水戶是怎麼看上他的,這人看起來可不像是良配。」

  這話,活像是某些反派發言。

  還是那種干了壞事之後當著正主的面蛐蛐的那種,從某個方面來說實在太具備即視感了。

  面對看過來的千手柱間,春野櫻努力的壓下了自己的激動和笑意衝對方矜持的點點頭。

  當然,這激動的部分只有很少的一點。

  畢竟——

  當初在四戰的戰場上,她已經對於千手柱間其人有了一個了解。

  不靠譜起來,比鳴人還過分!

  千手柱間很自然的邀請兩位女士去了這裡最為繁華的一家店鋪,坐在二樓某一個隔間裡,能夠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熙攘的人群。

  而千手柱間也沒有過多詢問什麼,他們就像是很久沒有見過的朋友一樣,疏離又熱情的交流著。

  在泉奈吃完了第二份甜品的時候,千手柱間甚至很主動的又推薦了一些這裡的特色菜。

  這次被叫上桌的菜式基本都是甜口,很明顯,是觀察到了泉奈的偏好所以這麼點的餐。

  泉奈幾乎一個人掃蕩了大半個桌子,而對面的柱間則是把他們沒吃的別的東西全都掃蕩了個干淨。

  泉奈摸著肚子,一副還想要繼續吃的模樣,似乎把吃狗大戶這樣的意思給寫在了臉上。

  不過千手柱間完全沒有在意,他甚至都沒有過多的去解釋泉奈當時說起的貶低他的話。

  或許在對方看來,他喜歡賭這件事並不是什麼需要掩藏的東西。

  「你們是第一次來平成京吧,需要我來當向導嗎?」千手柱間熱情的說著,嘴角牽起的弧度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春野櫻甚至能夠感覺到,旁邊的人捏著她的手有些疼的厲害。

  感覺到手骨都被對方捏住,但這人卻什麼都不說,似乎還在心底罵罵咧咧,春野櫻唇角也牽起一個弧度。

  然後手上用力!

  剛才還在瞪著千手柱間的泉奈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感覺自己的手指指骨都快要被對方溫柔的捏碎了。

  特別對方還在一邊捏碎,一邊給他治療,那感覺別說多酸爽了。

  泉奈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憑借著自己頑強的毅力讓自己的表情恢復正常。

  見泉奈冷靜下來,春野櫻才松開了手很是體貼的衝人眨眨眼。

  「你還好嗎?臉色好紅啊。」

  這麼說著,春野櫻還一副擔憂的表情,伸手去觸碰泉奈的額頭似乎想要確定一下對方有沒有發燒。

  「沒、我沒事!」

  下意識的躲開對方的手,泉奈的視線也有些躲閃。

  「你吃到臉頰上了,別動,我來給你擦擦。」

  見眼前的兩個女孩子手牽著手,彼此間對視,其中粉發的那個還主動伸手幫黑發的那個拭去唇角沾到的醬汁。

  「你們的關系可真好啊,感情一定很棒吧。」

  雙手捧著臉頰,柱間這麼感嘆著。

  泉奈剛才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害羞,亦或者被柱間惡心到,白皙的臉頰上迅速浮現紅暈。

  什麼感情?哪來的感情?!

  該死的千手柱間,居然用這種方式在誹謗笑話我!

  我絕對要敗壞你的名聲!讓你在忍者圈子裡都抬不起頭,最好再絕了對方成為千手家主的可能。

  不過後面的這個似乎有點難啊,畢竟對忍者來說實力還是最重要的。

  那還是把他們直接的婚約給打斷吧,寧可讓千手扉間和漩渦家聯姻也不能是千手柱間這家伙!


第12章

  心底惡狠狠的想著,泉奈又瞪了好幾眼柱間。

  心底的不少想法都在腦子裡轉了一圈,泉奈努力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一點。

  要是讓千手柱間看出來了什麼端倪,那他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

  樣貌精致清冷的美人不管露出怎樣的表起來,也不會讓人覺得厭煩。

  他的這種瞪視在柱間看來,更接近於小貓舉起自己的爪子喵嗚的威脅。

  比起不友好和厭惡,對方表現出來的模樣在柱間看來更接近於無害的可愛。

  「那就多謝了,柱間——先生!」泉奈拖長了語調,這麼說著,不過他的語氣和之前相比倒是沒有讀喲少的差別。

  只是聽起來多了一分屬於女子的嬌俏。

  聽著他那似嗔似怒的聲音,春野櫻猛的打了個哆嗦,感覺眼前人似乎比自己還要適合當一個女人。

  起碼就現在自己的情況來說,她都沒辦法夾著嗓子說出這樣的話來。

  「好說!」千手柱間此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二愣子,很是自豪的拍著胸脯說交給自己沒問題。

  「你們有什麼地方想要去嗎?對了,女孩子逛街的話一般喜歡去什麼地方?」

  柱間說著話的時候,視線的余光還忍不住的往兩人身上瞟,明顯有一點的心虛。

  泉奈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很是懷疑對方是不是看出來了一點什麼。

  春野櫻倒是看出來了對方那有些泛紅的耳根,似乎感覺到了對方似乎是在暗中記小本本,從其他人的身上取經,好下次有機會了帶別的女孩子一起去逛。

  「邀請女孩子的話,要挑選對方感興趣的話題才是最合適的。」

  比起詢問那種大眾意義上的愛好,不如去了解對方那個人。

  春野櫻的回答也無可指摘。

  柱間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那我們要不要去逛逛藥鋪?」

  他從眼前的女人身上聞到了一股很清淡,但卻切實存在的草藥香氣,想來對方應該常年和這些打交道。

  被柱間這麼注視著,春野櫻都有點感覺到了不自在,怎麼說呢,對方的眼神看起來實在是太誠摯了一些。

  仿佛能夠直接在對方的眼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平成京一共有三家比較出名的藥房,其中一家是專門給大名和貴族供給的,他們手中有些珍稀藥材還是我們家和奈良家種植供給的。」

  說起藥理方面的內容,千手還算說的頭頭是道。

  畢竟他們家也會種植一些藥材之類,種地花的時間太長了些,收益也低,他們想要有額外的收入只能憑借自己的某些天賦。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的就談到了興頭上,而走在旁邊,原本還在完善自己計劃的泉奈笑容逐漸消失。

  他們三人走在街道上,還算顯眼。

  千手柱間又完全沒有半點遮掩,還是有人認出了他來的。

  已經可以看到一些負責采買的忍者們遠遠站著,在討論千手家少族長是不是接了某些保護貴女的任務。

  他甚至在琢磨著,要不要讓千手柱間撞上那種『賣身葬父』的小白花。

  如果要的話,那他是自己演還是安排別人呢?

  嗯,這是個問題!

  思緒很快的被拉扯了出來,泉奈木然的看著那和春野櫻聊的正在興頭上,肩並肩走著,笑的格外開懷的人。

  不知廉恥!不守男德!

  有了未婚妻居然還這麼和別的女孩子笑的那麼張揚!

  泉奈在心底這麼誹謗著,眼睛幾乎要冒火,如果不是他還有兩分理智,寫輪眼都要被逼出來了。

  聊在興頭上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泉奈的異樣,柱間察覺到自己被人盯著,還以為是自己冷落對方了,歉意的笑了下。

  主動的遞過去了話頭,爭取三個人的隊伍裡,不會拉下任何一個人。

  聽到他這話的泉奈表情更扭曲了,我最討厭的人果然就是千手柱間!!!

  *

  此刻,宇智波祖宅。

  看著自己手中情報的宇智波斑眉頭擰起,他手中的情報正是不久前羽衣一族的動向。

  有問題。

  在看到這情報的剎那,宇智波斑毫不猶豫的直接起身。

  「父親,泉奈的任務有問題,我要離開幾天。」

  拉開房門,宇智波斑直接交代了一句,很多事物他老爹都能接著幫他解決。

  房間裡,正撫摸著一件破舊的女士衣衫的中年男人差點被嚇的直接跳起來。

  急急忙忙的把手裡的衣服藏到身後,宇智波田島的臉上露出威嚴的神情,「你怎麼就直接進來了!」

  「不許去,泉奈多大的人了,他還需要你去救?小意外而已,他能夠自己解決。」

  不是宇智波田島不關心自己的兒子,而是在他看來宇智波斑太過杞人憂天。

  泉奈都這麼大的人了,擱在別人家都結婚生孩子了,哪裡需要像斑這樣遇到什麼事都要操心一下的。

  宇智波斑冷冷的撇了對方一眼,壓根不帶理會的,直接就准備轉身離開。

  看他那對於老父親半點都不尊重的模樣,宇智波田島被氣的吹胡子瞪眼,半天了才擠出來一句話。

  「斑,你比泉奈要重要!你是宇智波的下一任家主。」

  「對我來說,泉奈比我要更重要。」

  目送著宇智波斑離開,田島這才又把自己身後的衣服拿了出來。

  視線落在那淺藍色的衣裙上,中年男人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一會,似乎是害怕自己手上的老繭把衣服勾絲,摸了一會之後強行忍住,這才悠悠嘆息了一聲。

  「算了,都是十七八歲的人了,我又哪裡能管得了呢?」

  這麼說著,宇智波田島起身走到了辦公室,看著那堆砌著的任務文件又頗覺頭疼。

  他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指不定哪天就會死在戰場上,為什麼還要來處理這些東西。

  在宇智波田島忙碌的時候,宇智波斑已經看到了那些人的埋骨地。

  將那些人的屍骸翻出,看到他們身上那羽衣的族徽,以及風之國貴族印記,宇智波斑若有所思。

  「果然是參合進了某些貴族間的爭鬥嗎?」

  宇智波斑看著現有的,少的可憐的痕跡,能夠分析出來的訊息並不多,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泉奈沒有出事。

  「既然如此,那就一路跟著去看看吧。」

  那私生子的護衛們在殺死了潛在威脅對像的羽衣一族之後也都回過味來,追殺凶手固然重要,可他們這次出來需要完成的任務應該才是最重要的。

  宇智波斑很自然的憑借著自己的身法追上了那還活著的隊伍。

  此刻那群人正在休息調整,順便吃飯。

  「話說回來,之前都沒有人陪著少爺完成過交易嗎?我們要怎麼才能把之前的交易的貨拿到手裡?」

  「交易倒是見過幾次,不過那基本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

  「這次咱們買的都是私底下不允許交易的東西,錢都是三個月前給出去的,那天有誰跟少爺一起去完成交易的?」

  這麼一問,好些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他們知道交易的地點是平成京,但他們不知道交易的對像以及要如何去完成交易。

  「我記得那天咱們一起進入平成京……」有人在努力的回憶起那天發生過的事情,表情逐漸變得呆滯。

  由於地點是火之國的都城,那裡的安全性要遠超其他地方,城門口就需要登記,並且嚴禁禁止在都城內部殺人。

  光是漩渦家的各種封印術以及其他的忍者以及武士的監控,危險大打折扣。

  所以在主家表示機會難得,允許他們原地休息並且給了他們一筆賞金讓他們去吃酒玩樂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樂呵的拿了錢去玩了。

  現在想想,居然完全沒有人知道這生意要怎麼做,和誰做。

  「麻煩大了啊。」

  他們都很清楚,這次的交易很重要。

  風之國的位置不算好,那邊不適宜種植,糧食產量很低,再加上今年的年景不是太好,糧食的問題自然更嚴重一些。

  他們也不可能直接去詢問那邊的糧食商人,這事屬於擱在台面上說會害的對面直接被抓起來下大獄。

  糧食這種東西,可不是能隨意販賣的,更是不允許大量賣給其他地方的人。

  站在不會被人發現的陰影處,宇智波斑側頭看向不遠處的平成京,眉頭微微簇起。

  而在平成京內部,正在街道上轉悠了大半天的春野櫻考察明白了這裡的藥房。

  基本都是背靠大勢力的,各自都有各自的特殊渠道。

  要是其他人想要參合進來一腳的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春野櫻更加猶豫了。

  雖然說自己完全可以借住在宇智波家,並且讓他們給自己尋找合適的藥材之類,但怎麼說呢。

  她的道德底線還是讓她下意識的不想去全部依賴對方,而且如果把藥材這種最為不可或缺的東西交付給對方收集的話,自己難免有點被動。

  如果可以,還是自己弄一個小藥房,最好再培養幾個學徒。

  春野櫻這麼想著,又和旁邊的人繼續閑聊著。

  「說起來,這裡的糧商有哪些?如果想要買大宗糧食出口的話,去哪裡商量比較合適呢。」

  見旁邊的泉奈似乎有些焦慮,春野櫻主動的開口詢問了一句。

  他的手裡有他們交易的單子,單不知道交易對像卻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而且也不用擔心直接問出來有什麼不妥,反正春野櫻他們肯定不會是火之國本地的貴女,詢問類似的問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柱間略一思索,直接報出了幾個名字來。

  他完全沒有多問半句,對方好奇這個要做什麼。

  這麼說著的時候,柱間又看向了旁邊那聽到他的話,明顯臉色變得更難看的泉奈。

  「她怎麼不太開心的樣子?是哪裡不舒服嗎?」

  柱間心思還算細膩,察覺到對方的臉色不好看之後主動提出去一件店鋪坐著休息一下,順便看看風景。

  泉奈沒好氣的撇撇嘴,在他們走進那店鋪的時候,就有一個正巧從旁邊路過的柔弱女子一下子崴了腳,整個人直接栽到了柱間的懷裡。

  在看到這場景的時候,泉奈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他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寫輪眼差點都要打開。

  畢竟此刻,不管對方是躲避開來,不讓對方栽倒,還是接住對方,都不是什麼好事。

  前者說明對方涼薄,連一個貌美柔弱的路人都不順手幫一下,怎麼能證明對方是心懷天下,想要包容所有人,創建和平世界的仁義之士呢。

  至於後者?還是那句話,黃賭毒不分家,沾上一個這輩子就完了,他才不信千手柱間沾了這些,人品能好到哪裡去。

  不過事情和泉奈的想像有些許差距,畢竟那人是千手柱間。

  即使是千鈞一發的事情,在他的眼中也像是慢動作一樣。

  柱間動作很是自然的抬手,按住了對方的肩膀將人穩穩的按在原本的位置上,臉上還帶著一點擔憂的神情。

  「你沒事吧!是不是腳抽筋了?要不要去醫館?」

  女人的臉色有些尷尬,她試探的想要動一下,可惜,眼前的人力氣大的她根本沒辦法掙脫開來。

  唇角扯了扯,女人這才柔聲開口,「多謝啊,我剛才腳扭了一下。」

  她這麼說著,視線還在對方的身上移動著,特別是在對方腰帶上跨著的錢包上轉動。

  畢竟是傳說中的肥羊,總是會有人看中對方的錢袋子。

  女人嬌笑了幾聲,這才道謝離開。

  春野櫻和泉奈的視線都齊刷刷的落在還恍然未覺的柱間身上,要說其他的菜

  雞可能會沒有察覺到自己被偷錢了,但千手柱間絕對不可能。

  見兩人看著自己,千手柱間呵呵笑了下也多解釋了一句。

  「總會有些人生活過的很艱難,我的錢包裡總是會裝幾個銅板,總是能夠讓人吃頓飯的。」

  兩人對視一眼,總感覺對方想要的不是吃一頓飯的錢。

  不過,這都和他們沒關系就是了。

  只是千手柱間見到一個俏嬌的美人,心底想的是想偷就偷吧,支援人家吃頓飯,總感覺對方的腦回路有些奇怪。

  三人一起走入了店鋪之中,柱間的視線在眼前兩人的身上停留了下。

  黑發女子應該是忍者出身,雖然看起來帶著幾分傲氣,可那些表現在柱間看來反而很是可愛,就像是當初的斑一樣。

  會張牙舞爪的瞪視著他,露出特別有趣的比啊去。

  旁邊那人穿著華貴的衣服,櫻粉色的發絲被挽起,在帷帽的遮擋下也能夠恍惚看到對方的頭上掛滿了金燦燦的飾品。

  再加上一路走來,對方對於一些尋常人早已習慣的東西產生的好奇,這些行為和舉動都在證明著對方是一位出身很不錯,平日裡完全接觸不到眼前這些東西的貴女。

  漩渦一族的存在是很特別的,他們那片地方不大,國土面積小,比起國家更接近於火之國之外的環島,和波之國,熊之國一樣都是沒多少資源,自立自治的小國家。

  多山頭,易守難攻,漩渦又無比擅長封印術。

  當然,最關鍵的是。

  曾經的某一任渦之國大名是個戀愛腦,娶了漩渦一家的忍者,之後那有著忍者血脈的孩子上位,讓他們一家從忍族到姻親的躍遷,現如今的渦之國大名還是水戶的表舅呢。

  再加上漩渦一族的封印術運用很廣,就比如平成京這裡,入門時會讓忍者封存自己的武器鎧甲,等出城之後才能將其取出。

  腳下的地面有檢測查克拉的法陣,如果使用,會及時警報。

  等到了大名府,說不定還能看到一些能夠阻撓查克拉流動的封印。

  這才是漩渦一族的立足根本。

  他們是收取錢財,作為工具的忍族中的另類。

  相當於那種,地位超然,擁有著領地和稅收權的武士。

  所以在看到兩個認識水戶的貴女時柱間完全沒有任何的懷疑,畢竟,階級地位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而時常接觸各種上層的柱間眼光也不差,能夠認出,對方身上穿的料子絕對不是市面上能夠買到的類型。

  三人閑聊的時候,一陣壓抑痛苦的哭聲從窗口傳來。

  一個男人被人從斜對面一戶人家,朱漆的大門處推搡出來。

  對方的腦袋被人用力推搡,撞到了門口的石獅子上,鮮紅的血直接溢出。

  在看到那場景的時候,春野櫻下意識的起身。

  這傷勢,如果不治療的話,很有可能會變得嚴重。

  而她剛站起來,對面的柱間也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眉頭擰緊。

  泉奈的表情很是平靜,他撇了一眼旁邊的小櫻,對於對方的下意識行為並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是醫師,醫者仁心這種話不管在哪裡都是適用的。

  不過泉奈挑剔的視線很快的落在了千手柱間的身上,這家伙都做忍者那麼多年了,還有什麼多余的憐憫之心。

  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那大門以及門上的裝飾可是右大臣的家紋,你准備參合貴族相關的事情?那可是回平白惹一身腥的。」

  右大臣可是幾乎達到了政權地位的巔峰,僅次於左大臣,為百官之長。

  「我是不能管些什麼,那些大人物的事我也管不了,我只是很單純的想要幫我看到的人而已。」這麼說著,千手柱間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從窗戶口跳了下去。

  將站不穩的男人扶起,抬手就按在對方的傷口處,為眼前的人治療。

  「你是忍者?」男人被撞的有些暈眩的腦子在看到柱間的時候,一下子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我要委托你!」

  柱間的唇角輕抿,猶豫了一下開口,

  「那你走正常渠道去向忍族發布任務,我們不接這種口頭委托的。」

  男人直接抱住了柱間的大腿,哭訴道。「來不及了,如果今天我的女兒不能擺脫那家伙,她一定會出事的。拜托了!救救她,也救救我!」

  男人熟練的給柱間帶上高帽,聲淚俱下。

  柱間的眉頭簇起,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消失不見。

  當柱間的表情變得漠然,那雙漆黑的眼眸看起來就像是沒有感情的珠子。

  讓眼前那剛才還准備撒潑打滾說些什麼的男人,話語卡在喉嚨裡根本沒辦法說出。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握住了心髒一般,呼吸變得困難,恐懼的情緒在胸腔中生根發芽。

  「你如果真的想要救人的話,那就早些去發布任務吧。」

  忍者接取任務都是有條例的,更別提這種路上隨便抓一個人就說要讓對方接任務的事肯定是不合規矩的。

  更別提,還是這種明顯和貴族相關的事情,需要更多的情報來佐證。

  柱間回到之前隔間,正好聽到了泉奈詢問店員,「那個人是什麼情況?」

  「那人是咱們這有名的富商,還出海去過水之國打通貿易,人嘛……還挺不錯的,在災年的時候經常會在城外施粥。」

  能夠聽的出來,那店小二對於那男人還算挺有好感的,努力的在用平淡的話盡力描述對方的一些善行。

  但他似乎還有什麼顧忌,贊揚的很克制。

  「那麼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千手柱間走了過來,他有一點好奇。

  說話的店小二似乎有些害怕,他糾結了一會,才走出隔間左右打量了下,把房門徹底關閉。

  「這事出了這個門,我可就不認了啊。」這麼說著,店小二壓低了聲音這才繼續講述了全部事情。

  這男人的確是個富商,生意也做的很大,不過這人四處跑商一切所得都是拿命換來的,平日裡愛財卻也舍得散財,做人很是大氣。

  「那位老爺也知道,自己的錢賺的多了容易燙手,所以不管去哪裡都會主動的去拜碼頭,給各地的富商、貴族們投其所好的送東西。」

  聽著這些,泉奈的眼眸微微閃動了下。

  這個人很符合他的喜好,為人圓滑聰明。

  不過雖然滿意,泉奈還是下意識的開口問了一句。

  「那他為什麼現在落的這麼個下場?就算他遭遇了些什麼,也不至於一個幫忙的人都沒有吧?」

  要是說從業這麼久了,都沒有一個可以求助幫忙的人,那對方的手腕就值得評估一下了。

  「嘿,他遇上的事情其實不算大,但他就是自己轉不過彎來。」

  說到這裡的時候,店小二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的不解。

  春野櫻好奇詢問了一句,剛才還在自己思緒中的店小二也不再瞎琢磨了,直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這富商貪財好色,娶了不少的女人甚至還從花街中贖出來過好幾個,但偏偏只得了一個閨女,把那孩子護的和眼珠子似的。

  可結果,有人看中了他的閨女,想要娶了當妾室。

  「這事聽起來並不壞?是男方有問題?」泉奈站在理智的角度分析,那要強取富商女兒的人最起碼也是和右大臣相關的人員,大概是在對方家中得臉的管家,或者是對方的庶子之類。

  「誒,的確,那男方是個脾氣不好的,聽說還喜歡打女人,打死了好幾個哩……」

  說到這裡的時候,幾人都聽到了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是敲門的聲音。

  店小二一副背後說人閑話被抓到的模樣,縮縮腦袋連忙找了個借口從這個隔間裡走了出去。

  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商人那還沾滿著血跡的臉,他哭喪著一張臉,一進門就直接跪了下去。

  「拜托了!求求幾位,將我的女兒救出來!」這麼說著,商人似乎想到了些什麼,又仰起頭來看著他們。

  「我,我這裡有一批貨,一批大量的糧食以及鐵器,甚至我還知道兩個礦的位置!」

  聽到這話,泉奈臉上剛才還准備看笑話的笑容根本維持不住了,他騰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你手裡這批貨該不會是幾個月前訂給別人的吧?!」


第13章

  剛把自己手裡最大的籌碼拋出來,准備最後一搏的商人臉上的表情僵硬。

  他的瞳孔一點點的瞪大,看那表情,似乎都准備直接從這裡直接跳下去了。

  人怎麼可以倒霉到這個地步!

  泉奈悠閑的拿出蓋了章的交易單,特別是在千手柱間的面前搖晃了下。

  這是我們的東西,你可別和我們搶!

  「作為商人,你最基本的誠信都做不到那又憑什麼指望有人能幫助你呢。」

  泉奈的聲音很輕,但那輕飄飄的聲音在商人的耳邊響起卻如同催命符。

  「那什麼…我!」商人的表情很是慌亂,他似乎想要急切的解釋些什麼。

  泉奈抬手示意對方先別說,扭頭看向柱間,「雖然這麼說可能有些不禮貌,但是很抱歉柱間先生,我們有事要聊。」

  這些東西擱在別的地方可也是讓人眼紅的,要是讓那千手扉間撞到,指不定會直接要求平分,甚至背著他們倆和眼前這人勾搭上也不是不可能。

  泉奈想來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千手,更別提糧食和武器,是他們平日裡開支的大頭。

  如果可以平白賺這麼一筆,自然不會放過。

  只是救人,最多把這倆人一起送出平成京,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和他們平時接取的戰爭以及刺殺任務相比,要安全太多太多。

  泉奈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和善表情,沒有讓自己的壞表情和警惕流露出來,不過眼前的人大概也能夠感覺到些什麼。

  柱間倒是完全沒有半點要找借口留下來或者是和對方聯系一下的意思,反而很自然的點頭。

  「那我去那邊買點東西,一會你們聊完了去找我就好,我說不定能幫到你們什麼。」

  這麼說著,柱間指了指店鋪外面的一間飾品店。這麼交代了一句之後,他就直接走了出去,這麼遠的距離,只要泉奈不是什麼沒有經驗的菜鳥就能夠防備偷聽。

  對方的坦蕩和泉奈的考量兩者放在一起,讓泉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突然感覺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的理解為什麼哥哥和對方決裂之後,對於這人還是有一種很難說清楚的友誼。

  饒是對他有不小意見,很想要挑刺的泉奈此刻都抿緊了唇。

  半晌才輕哼一聲,雖然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對於對方的好感度的確升高了一點。

  甚至對於自己之前准備毀壞對方品德的一些計劃都暫時放棄了。

  見他這幅樣子,春野櫻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好了,沒必要太專門的去針對對方,如果實在不甘心的話,可以弄一點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這麼說著,她才又看向旁邊那如坐針氈的商人。

  「你說說你的事吧。」

  商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那一個比一個精致貌美的女郎,心裡就算不太信任這兩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人,還是咽了下口水不廢話的陳述有關於自己的事情。

  也不好說自己不信賴眼前倆人。

  「小的家中發生過的事情和那之前的店小二所說一般無二,那右大臣家裡的管家就是一個不要臉的混蛋!也不看看自己那張橘子皮的臉和我那嬌貴的…閨女相比差了多遠!」

  「你的目的只是救出你的女兒?」

  「是。」雖然對於春野櫻的問題略有些遲疑,不過商人還是點了點頭。

  「那應該不是你的女兒吧。」春野櫻的聲音很輕,落在男人的耳中卻如同驚雷。

  他幾乎沒辦法控制自己的驚訝,在春野櫻說出這話的剎那就直接抬起頭來。

  泉奈的眼中也有兩分的好奇,他雖然看出來了眼前人有些不對勁,不過泉奈完全沒有弄明白為什麼對方能夠一下子得出這樣的結論。

  「因為那不是一個深愛著自己孩子的父親會看向自己的表情。」春野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清楚的記得,小時候自己還不太明白和理解父母的關愛,認為那是一種很多余的管束。

  甚至對其有些煩躁,多次在青春期的時候和家長爭吵。

  但在自己逐漸長大,接觸過一些考驗人性的任務,以及在醫院看慣了生離死別之後,她對於這類事情越發的有了感觸。

  孩童時期,面對家長的管束只有抱怨和煩躁。

  但等到長大後,才清楚那些東西實際上是多麼的珍貴。

  眼前的男人在說起他女兒的時候,有擔憂,有恐懼,有不安,但唯獨沒有那麼重對於自己孩子的心疼。

  他更像是在擔憂一些更加重要的東西。

  「你們之間不像是父女,而像是上下級。」

  商人的面部表情幾乎僵住,他牽動著嘴角很想要笑一笑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的被動。

  只可惜,完全笑不出來。

  泉奈開口詢問,「你現在是什麼打算,總不可能是想要違約吧。」

  「我可以繼續之前的約定,但是你們要把我的閨女給救出來,並且安全的把我們給送出平成京。」說回正事,商人明顯松了一口氣。

  泉奈雖然還算滿意,但話不能這麼說,不然就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了。

  「你確定?這本來就是我們之間的交易。」

  商人猶豫了下,雖然之前和他交易的人不是眼前這兩個,但他並不知道中間出現過什麼變故,此刻他為刀俎,完全沒有半點優勢。

  「報酬就和我之前說的那樣,大量的糧食,外加鐵器鐵礦,之前你付錢的時候,可不包括這兩個礦產。」

  對商人來說交易的對像是誰都可以,他的要求只有一個。

  救出那馬上要成為右大臣家管家小妾的閨女。

  泉奈盯著那人看了好一會,直到商人的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時才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對方的話。

  「好吧,我勉強同意。」

  泉奈的聲音在商人的耳中響起,如同天籟。

  他迅速的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眼眸。

  瞳孔渙散,記憶似乎在腦海中翻動。

  商人感覺自己的嘴似乎不由自主的說出來些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現在就幫你救女兒。」泉奈這麼說著,唇角勾起漂亮的弧度。

  商人遲疑的看著眼前的兩人,「那麼,是由剛才的那位先生……」

  不是商人對於眼前這兩位不信任,而是外面的那個男人看起來更可靠一點。

  「交給我就足夠了!」泉奈說的咬牙切齒,看那表情似乎要把眼前的商人給直接捅一刀。

  「是,是。」察覺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氣勢,商人是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而和人做了約定的泉奈也看向春野櫻,心底又冒出來了那麼一點的擔憂。

  雖然說到目前為止,千手柱間的人品還是表現的很不錯的,起碼沒有讓他挑刺的地方。

  非得說些什麼的話,大概也只能對於對方那過於良善,甚至到有些愚蠢的品行發動攻擊了。

  但泉奈清楚的知道,對於他們來說,善良是多麼的可貴。

  「小櫻,你說如果那家伙不要臉的來和咱們搶怎麼辦?」泉奈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可憐兮兮的,那張清秀漂亮的臉看過來的時候,饒是原本還想要為初代目說些好話的春野櫻也有些迷糊。

  這人把自己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眉眼間的情緒更是差點讓春野櫻生出眼前人說什麼都是對的這樣離譜的想法。

  不過這種想法也僅僅只是一瞬,她就很自然的搖搖頭,「我認為千手柱間不會做這種事。」

  那可是千手柱間!

  聽著春野櫻那篤定的發言,泉奈緊緊的抿著唇角,有一點點不開心。

  他的哥哥曾經也這麼和他說過,『那可是千手柱間,他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柱間,又是柱間!

  這麼想著,泉奈也直白的詢問了出來。

  「你是第一次見到千手柱間的對吧?」

  兩人從未見過這一點泉奈原本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對方那對於千手柱間莫名其妙的信賴卻又讓他覺得很是不舒服。

  「當然。」春野櫻注意到了對方那明顯不好看的臉色,又補充了一句,「我只是信賴對方的實力以及人品,就像你的哥哥應該也是一位強大到讓人無法質疑的人一樣。」

  就像是想像鳴人在關鍵的時候會很創造奇跡和意外一樣,現在的柱間就是不可思議的代名詞。

  」

  好吧。」

  哪怕泉奈極端的想要詆毀對方,可千手柱間的實力確實沒得說,至於人品嘛…他要是再反復多次說的話反而顯得自己是個喜歡在背後說閑話的。

  無奈的搖搖頭,泉奈偷偷的又看了眼在下面和商販討價還價的千手柱間,表情有些難看。

  叮囑了幾句,泉奈這才轉身離開。

  春野櫻獨自一人坐在茶館的隔間中,目睹著外面的景色和來往的行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正好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從草地上揪了草葉子,用這東西編了一直螞蚱在逗小孩的千手柱間。

  哪怕那拿了他草螞蚱的小孩還揪掉了他好幾根頭發,對方也一點都沒有生氣。

  似乎是察覺到了春野櫻的視線,他也抬起頭來,衝著她咧嘴笑著。

  見千手柱間這幅模樣,春野櫻也從隔間走來下來,「您似乎很喜歡小孩子?」

  「看到他們總會讓我想起弟弟。」柱間輕輕的笑了下,很是友好的和那被家長抱走的孩子揮手招呼。

  想起歷史書上記載的一些內容,春野櫻只感覺自己似乎又提起了一個有些糟糕的話題。

  「抱歉。」

  「嗯嗯?」並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道歉,柱間迷茫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撓著後腦勺笑著。「你道什麼歉啊,我只是想起來了我弟弟小時候很可愛很可愛的樣子。」

  這麼說著,千手柱間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他捂著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跟你講,我弟弟很小的時候我還想過給他穿女孩子的衣服呢,畢竟我們家還是第一次出現那麼白淨的男孩子。」

  或許是基因的問題,所有的千手家子嗣都過分黑壯了些。

  即使是女孩子,也會顯得身形高大,骨架寬闊,以及健康到有些黝黑的小麥色肌膚。

  所以白色頭發以及過分白皙的扉間在小時候,差點被不靠譜的柱間當成了妹妹來養。

  聽著千手柱間興致勃勃的言論,春野櫻都忍不住的為未來的二代目據一把辛酸淚。

  您可真慘啊。

  剛才她還以為是踩到了那在這個時代裡不能提及的話題,忍者不能避免的命運,以及對方死去的兩個弟弟。

  想到這裡,春野櫻突然恍然。

  是在自己下意識道歉之後,對方才說起了這樣的話題,就是怕自己產生愧疚。

  初代,千手柱間。

  對方的這種性格真的是讓人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才好。


第14章

  千手柱間依舊用著有些浮誇的語氣在描述著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包括但不限於給對方扎小辮,以及給看起來就很可愛的弟弟臉上塗鴉,亦或者是干了壞事偷偷栽贓給弟弟之類。

  當然,後者每次都沒有成功過。

  雖然都是很普通的事情,不過當這些和當事人的名字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就變得很好笑了。

  「小時候因為這個我還輸給過斑呢,他說他做了錯事,他弟弟都會主動幫他遮掩的,誒,差距啊!我和扉間抱怨,他居然還追著我打,甚至給我甩了好幾個鍋,洗都洗不掉。」說起這個的時候,千手柱間的身上都冒出來了一股子沮喪的勁。

  完全能夠理解對方在說些什麼的春野櫻嘴角動了好幾下。

  她經過專業的訓練一般可不會笑出來,除非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

  真不敢想像,如果這會兒泉奈在這裡,他會是一副怎麼樣的表情。

  一定會有趣極了。

  可能會扭曲著臉,一邊應和著,然後再用恨不得在對方身上盯出來數個窟窿的眼神看著對方。

  「說起來,櫻身邊的那個朋友奈奈子是哪裡的人?我總感覺她的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覺。」

  千手柱間明顯只是隨口一問,敷衍了幾句,春野櫻很快的就把對方的注意力轉移。

  「說起來之前看柱間先生在看飾品是准備買什麼東西給重要的人嗎?」

  聽到這話千手柱間一下子紅了臉,他摸著後腦勺笑了半天才試探性的開口,「那個我想要麻煩你一件事。」

  千手柱間的聲音壓的很低,聽他說話那架勢,春野櫻還以為對方是因為之前那糧食的事情而想要從他們這裡買上一些。

  畢竟——

  今年是個災年,土地肥沃的火之國來說可能稍微好一些,但其他地方絕對都不夠自己活的。

  有些大名如果不及時賑災的話,怕是會死不少的人。

  而在災情出現的時候,毫無疑問會有戰爭相伴。

  春野櫻記得,之前泉奈就說起過,去年遭了蝗災,很多地方的收成本就一般,今年的雨水又少,更是讓糧食產量減少。

  忍者雖然不需要交稅,但是他們的一切都受制於貴族,食物、兵器、傷藥、這一系列都不是能夠自產自足的。

  春野櫻的思緒開始跑遠,腦海中出現了有關於白澤曾經說過的一些話,對方在聽到忍村、忍者之類的事情時臉上露出的嘲笑也是發自內心的。

  或許,她可以和眼前的人說些什麼?

  這位童年的理想可是徹底消除戰爭,自己當時看的那些書,說不定有能夠對對方產生幫助。

  就在兩人都想著事情的時候,千手柱間深吸一口氣雙手合十,「那個!我可以借你的發簪看一下嗎?水戶快要及笄了,我想要給她雕刻一個簪子作為禮物送給她。」

  完全沒有想到是這麼個事,春野櫻愣了一瞬,她過來幾秒才伸手從自己編好的發包處摸了幾下,取了發簪下來放到對方的手中。

  「謝謝!我在街道上轉了很久,感覺都不是很適合她。」千手柱間雖然不怎麼靠譜,但是該做的事情他還是不會忘記的。

  小心的捧著自己手裡的簪子,柱間仔細打量。

  入手觸碰到那精致的紋路,以及明顯是更高品質的金子拉絲出來的工藝,柱間的表情看起來很是痴迷。

  畢竟春野櫻雖然手裡只有這麼一套,但這些確實都是頂尖的好東西。由某位堪稱奸商的妲己提供。

  審美絕對在線,甚至遠超常人。

  看著千手柱間那仔細打量的模樣,春野櫻干脆開口,「如果柱間先生喜歡的話啊,那這個就送你了。」

  在對方開口拒絕之前,春野櫻又補充了一句,「作為您將我們送出平成京的報酬。」

  「這……」

  見柱間的臉上還有猶豫春野櫻又補充了一句,「最好可以挑選一條比較安全同時又沒有什麼人的路。」

  「您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們不是火之國的人,因為一些事情,我們現在必須要離開了。」這麼說著的時候,春野櫻還正剛好的對於之前商人說出來的一些事情做了查漏補缺。

  那商人的身份以及對方閨女的身份泉奈已經知道,並且在幻術詢問的過程中絲毫沒有隱瞞她。

  兩人之間的關系也確實和她之前猜測的差不多,所謂的閨女其實是主子,是商人的頂頭上司,而商人重田雖然的確是個做生意的好手,不過對方更多的還是在收集情報,和各個地方打好關系。

  如果不是在這個時候遇到了他們,這人在之後怕是都准備好了直接聯系一些待在火之國的人直接掀桌子了。

  而那個女人則是真正的貴族出身,只不過對方的父親在奪權時失利,被叔伯聯合忍者共同奪權,失去了性命。

  而她也從嬌滴滴的貴女變成了如今的逃跑者。

  雖然父親死亡,但哥哥以及曾經支持著她們一家的人還沒有盡數倒戈,她需要做的就是陪同著重田賺取更多的銀錢,同時給予長兄更多的支持。

  春野櫻向眼前的人提出了請求,「能麻煩您嗎?」

  「當然!我們是朋友不是嗎?」這麼說著,柱間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簪子,「這個是你借給我的,等我雕刻完成就把東西還你。作為朋友,不需要這麼貴重的報酬。」

  春野櫻也笑著點頭。「那作為女孩子,我也友情提醒柱間先生一句,最好把思念的話語表達出來,比起禮物,心意相通或許會更重要。」

  柱間又有些不是太好意思,雖然從很小的時候,他就清楚,自己有一位未婚妻,但是那個時候他對於妻子的概念太模糊了一些。

  還是這兩年要結婚了,他才突然間的有了這麼一個印像。

  開始琢磨著和未婚妻溝通交流,以及送一些

  小東西去哄對方開心。

  「到時候我們結婚你一定要來。」

  千手柱間這麼說著,剛准備答應下來的春野櫻瞳孔瞪大,遲疑了好一會之後才僵硬的看著面前的人。

  等一下!你說結婚?

  剛才不還是在浪漫戀愛嗎,怎麼跨越這麼大的!

  帶著一絲絲的好奇,春野櫻詢問了一句,結果就得到了對方帶著幾分不確定的回答。

  「最遲明年下半年應該就會開始送親了。」

  也就是不到一年的時間嗎?

  現在已經是秋收之際,距離對方所說的時間還真沒多久。

  「我一定會去。」

  如果那個時候我還在這裡的話。

  說話的時候,千手柱間已經帶著她到了城門口的地方。

  還不等兩人多聊幾句,就看到不遠處一個衣著貴氣的女子飛奔了過來,直接就抱住了春野櫻大聲哭喊著『表姐』之類的言語,緊接著和她一起進了馬車。

  千手柱間有些不明所以,只好奇看了一眼就繼續守護著馬車出城。

  此刻的馬車內,春野櫻僵硬的抱著那抱著自己哭泣的女子,這人張嘴就是姐,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樣子。

  是了,自己的打扮一看就是貴女,之前和泉奈的演戲也是如此。

  雖然她沒有經驗,但之前的任務她也護送過一些貴族小姐,對方的一些禮儀舉止還是能夠模仿一二的。

  更別提在地獄的那幾個月裡,她更是親眼見過一些傳說中在歷史上留下過濃墨重彩痕跡的女子。

  她們那種刻入骨髓的優雅與傲慢,讓春野櫻的記憶格外深刻,她所表現出來的也就更加的沒有什麼破綻。

  華服可以偽裝,但是那種由金錢和見識堆砌起來的氣質是任何幻術都難以掩藏的。

  在城門口演出這麼一副戲碼,春野櫻都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主意了。

  「可以了,現在馬車都出城門了,你還要哭到什麼時候啊。」

  「嚶嚶嚶,姐姐好無情。」雖然是用著一種故作姿態的語氣在說這話,不過春野櫻還是從對方的聲音裡聽出來了對方的幾分恐懼和不安。

  當對方抬起頭來的時候,春野櫻這才清楚的看到,對方的年紀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小。

  巴掌大的臉,白皙精致的樣貌,再加上那自帶的悲傷破碎的氣質,自然是吸引人的。

  可這不管再怎麼好看迷人,也掩蓋不了眼前的這個姑娘最多只有十三歲的事實!

  我的天!

  剛才聽人說這姑娘都差點成了別人的家小妾,還以為多少歲了呢。

  她當初剛從學校畢業,十二歲也就是玩個暗戀,琢磨個戀愛的年紀,結果你們這都開始搞真的了。

  旁邊的千手柱間也是十六七歲了才和未婚妻結婚啊!

  「抱歉,剛才失禮了。」少女說話的時候聲音很低,她瞪著一雙迷蒙的雙眼看著眼前的人,雙眼中凝聚著淚水。

  她反復的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讓情緒平穩下來,眼眶依舊有些泛紅。

  「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剛才那個黑色頭發的人應該是宇智波一族吧,重田找錯了交易對像,不過他找對了人。」

  雖然少女的聲音此刻聽起來還帶著幾分軟糯的哭腔,但她已經能夠保持最基本的冷靜。

  她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人,很快的從慌亂中走出開始分析目前的情況能夠給她帶來怎樣的得失,「我們談一談吧。」

  少女向她吐露的東西足夠多,比之前泉奈從商人重田口中問詢得到的還要多。

  他們是月之國人,處於火之國和雷之國的交界處,更靠近雷之國。

  多丘陵,地質和雷之國有些類似,經常出現雷暴天氣。

  但土壤的肥力還是很不錯的,山上又不是不能種地。

  除了雷之國的軍事實力太強,又脾氣暴躁,和火之國對戰的時候,他們和隔壁的湯之國容易成為戰爭的犧牲品以外,倒是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我想要雇佣宇智波。」少女的目光灼灼,她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人。

  「雇佣宇智波幫你們奪取政權?很聰明的做法,可是你們看起來沒有錢。」春野櫻把對方一直不曾說出的重點給點了出來,之前他們就從商人重田口中得知,對方之所以沒有和忍者發布委托就是因為他手裡壓根沒有錢。

  春野櫻對上對方的眼,那僅僅十二三歲的孩子雙眼中充斥著她曾經多次見過的野心。

  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正在眼前著孱弱的身軀之中燃燒。

  她有想法,有想要做的事情這很好。

  可惜,對方現在沒有可以這麼做的資本。

  這麼想著,春野櫻的視線在馬車外面正臭著一張臉,但卻不得不忍著去和千手柱間交流的泉奈身上掃過。

  對方要是知道了的話,應該會借此做出不少事情來。

  而且,就城門口發生的那點事。

  其他人說不定還會誤會他們搭上了千手家,這算計,嘖嘖。

  在馬車已經逐漸遠去的時候,一個白發的身影正好入城。

  千手扉間凝眉環視周圍,表情不怎麼好看。

  「先去找大哥,這次殺的那個家伙手裡的東西必須要想方設法的吞下來,不然問題可就大了。」

  這麼想著,千手扉間熟門熟路的走到了賭場門口,氣勢十足的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結果剛進去,他就從旁人口中得知了一個讓他迷惑的消息。

  他大哥,和兩個美女一起離開了?哦,不對,聽說是三個美女?

  此刻平成京的八卦頭條就是,那有這黑長直看起來憨憨的男人到底左擁右抱了幾個。


第15章

  在聽到這個情報的時候,千手扉間的表情就很是迷茫,那雙平日裡銳利的眼神充滿了不理解。

  大哥的八卦一般不都是肥羊之類的嗎?怎麼會和女人有關?

  哪裡的女人會那麼瞎了眼,看上自家大哥,還是三女搶一男。

  可結果,他在附近多打聽了一陣子,這流言居然是真的,而且被傳的有模有樣。

  多打聽了幾句,千手扉間又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在自己進城的時候,自家大哥從另外的一個門走來出去。

  有些頭疼的抬手按了下太陽穴,扉間告訴自己,此刻大哥並不重要,他現在需要做的事情是找到之前那群人,以此來獲得更多的糧食時。

  「你說那人跟著大哥一起出城了?!」

  留在平成京裡的探子很自然的點頭,大概的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雖然具體的他不知道,但那個商賈被柱間所救,而且還和另外的好幾個看起來就貴氣漂亮的女人一起離開的事情並不是謠傳。

  「可能是對方委托了少爺護送?」

  「我現在就是擔心柱間少爺幫忙沒要報酬,或者是要的不多。」

  安插在火之國的情報人員說起這話的時候,也是憂慮不已。

  柱間實力強,性格好,這一點毫無疑問是幸運且完美的。

  但,問題就在於此。

  對方那跟狗啃了一樣的腦回路,完全不像是一個忍者。

  沒人知道千手柱間會不會因為對方過於可憐,而選擇放棄自己應得的那部分報酬。

  深吸一口氣,千手扉間匆忙和對方交代了幾句迅速的向外跑去。

  雖然不知道這次到底是有什麼問題,但千手扉間還是直覺到了不對勁。

  該不會是貴女准備把大哥當槍使,准備用美**惑吧。

  不對,大哥是那種會被女色/誘惑到的人嗎?

  扉間眉頭一皺,突然很懷疑柱間的性取向。

  「算了,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在這裡琢磨個什麼勁。」把心中的想法都暫時壓下,千手扉間找了他們前行的方向,確定了位置。

  地面上車軌碾壓的痕跡還很新,不過周圍暫時覺察不到查克拉的波動,千手扉間只能一路跟著小心不偏離方向。

  「這邊是去往雷之國的方向?」越是追,千手扉間的臉色就越是古怪。

  一路上沒有多余的痕跡,只有車痕以及生火做飯之後殘留的篝火。

  千手扉間的指尖碾著那殘留的灰燼,那張白皙的臉此刻看起來黑的不行。

  如果千手柱間此刻出現在這裡,扉間覺得自己說不

  定會直接一刀捅上去。

  等緊趕慢趕的終於看到了人,還不等他松一口氣,千手扉間就見到對方的臉上帶著很是微妙的笑容。

  手裡還拿著一個精致華麗的發簪,視線認真的打量著。

  千手扉間被嚇得趔趄了好幾步,差點就要脫口而出。

  這該不會是定情信物吧?

  還好千手扉間平日裡是個話不多的,即使在這麼驚訝的情況下也只是瞳孔地震。

  察覺到自己弟弟過來的柱間倒是不知道對方的腦補已經偏到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去了,反而很是開心的和對方炫耀自己手裡的簪子。

  「扉間你看這個花樣好不好看,我給水戶雕一個一樣的。」

  「你用木頭怎麼雕出一樣的東西,工藝和顏色都差的很遠吧?」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千手扉間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這個是從哪裡來的。」

  「是我和人借的,約定好了下次還給對方。」這麼說著,千手柱間很自然的和對方講述起了有關於他今天的奇遇。

  「不管是櫻還是奈奈子都是很溫柔可愛的女孩子呢。」

  聽著千手柱間的感嘆,扉間挑剔的眼神幾乎要溢出。

  「大哥,你確定事情是你說的這樣?他們不是在故意利用你?」

  護送任務雖然不貴,可對方只是把東西借給大哥觀看描繪,而不是直接付賬,這和空手套白狼又有什麼區別!

  深吸一口氣,千手扉間只能暫時把這件事擱置。

  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他開始詢問有關於那商人的事情,對方手中的糧食對於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這次幫了忙,就算不能免費得到了一大批的糧食,總可以低價買到一部分吧?

  現在這個時間,市面上的糧鋪都關停了不少,他們要是不能大量獲取到糧食的話,年底怕是會很難熬了。

  「但是他們也需要啊。」這麼說著,千手柱間也把春野櫻修飾過後的消息告訴了對方。

  有關於一個被叔伯奪權,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最後差點客死他鄉的故事。

  十二歲的少女眼眸中含淚的在旁邊時不時的補充上幾句,哪怕千手柱間之前對於對方並不熟悉,也不清楚這些事,可是在兩個女子的描繪之下,他也對於少女有了一分的憐惜。

  所以他才一路把人給送到來邊境,此刻站在這裡眺望一二都能夠看到不遠處的湯之國。

  「我沒辦法幫助他們什麼,也只能護送這麼一段路程了。」千手柱間這麼感嘆著。

  這麼說著,千手柱間似乎想起來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又拍著扉間的肩膀笑呵呵的開口,「對了,我跟你講一件有趣的事情,在平成京的時候,我可是賭贏了一次哦!」

  這麼說著,千手柱間還把自己兜裡的錢袋子在對方面前搖晃了下。

  拋去三個人吃飯的錢,還剩下一點點,這可比他之前輸個精光要好太多了。

  然而聽到他這話的,千手扉間額頭的青筋跳動了好幾下,重點是這個嗎?!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放跑了什麼?

  那可是無數的好處!是,他們的確不是過不下去了,但誰會嫌糧食多呢?

  糧食礦產,對方能夠給出來的好東西多了去了,作為一個狡詐陰險的忍者,他們該做的事情明明是將對方敲骨吸髓,榨干所有價值。

  「好啦,扉間你也不要總是皺著眉頭,會少白頭的。」安撫了幾句,千手柱間的的手指在空中搖晃了好幾下,笑的很是燦爛。「說不定我們時來運轉了呢,沒必要計較一時的得失,他們的確比我們更需要這些。」

  聽著千手柱間那得意洋洋的話,銀發的千手表情更臭了些。

  他頗為不爽的嘖了一聲,訓斥的話還沒說出口,千手扉間就像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一樣,迅速扭頭看向旁邊的森林。

  「誰?!」

  「千手家的!」一群熟悉的人從旁邊的森林中走出,雙眼中帶著再清晰不過的憤怒。

  而看到這群人的千手扉間則是眼角微微抽搐,這群家伙就是他之前遇到的那群護衛,雖然因為宇智波泉奈和自己前後腳來,自己差一點就嫁禍給對方,可他也因為各種情況和對方差點就打了起來。

  他又不是自家大哥那樣的變態,能夠一對二十還不落下風。

  和泉奈一樣,被人追殺了好一段距離。

  中途還因為跟的比較緊,被正在搜尋追殺泉奈的他們誤認成了自己。

  「這些人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是他殺了少爺,是千手和羽衣聯手在坑害我們!」那些護衛從最開始的二十多人此刻變成不到十人,沒人知道他們到底遭遇了些什麼,更沒人知道,為什麼這群家伙此刻跟瘋狗一樣抓著千手家的兩人不放。

  「大哥!這就是你說的時來運轉?!」被人這麼追著,千手扉間咬牙切齒。

  尷尬的笑了兩聲,千手柱間干脆轉身,衝向面前的那群忍者。

  打架絕對要比面對弟弟那要殺人的表情好上太多。

  站在樹的頂端,居高臨下的眺望著遠方的宇智波斑嘴角翹起一個弧度。

  等感覺到了些什麼的千手柱間回頭看過來的時候,那地方早就沒有人了。

  馬車搖搖晃晃,坐在馬車內的人則是都恢復了自己原本的裝扮。

  春野櫻換下了那一身厚重華麗的衣服,穿了一套這裡比較常見的棉麻衣服。

  顏色是很素淨的白,上面只繡了幾朵小花。

  而宇智波泉奈更是直接大變活人,從嬌俏的女子變回了原本的模樣,妝容一洗,讓另外兩人總是會忍不住的打量他。

  泉奈的唇角微微翹起,臉上帶著再清楚不過的笑容,「對了,我和你說,我剛才和火之國境內的人叮囑了幾句,之後的一些天裡,千手柱間會遇到不少有趣的事情。」

  見春野櫻好奇的看過來,泉奈豎起一根手指搖晃了下,「我安排了我們的人給柱間編排了不少類似於,柔弱少女賣身葬父,新寡少婦被人強行賣去花街之類,能夠讓他有著非同凡響的桃花運和緋聞。」

  而且,還都是那種有著各色風情的美人。

  總能排查出來,對方的喜好到底在哪。

  這麼想著的時候,宇智波泉奈還准備之後見到哥哥的時候和哥哥好好的說些對方的壞話。

  聽著泉奈的話,春野櫻忍不住的笑了下。

  他們很自然的閑聊,話題很快的就說到了宇智波家。

  畢竟,當泉奈出手之後,他的來歷還是很好認的。再加上此刻貴族小姐正在想方設法的拉攏對方,此刻她的心情平復了不少,也有心思開始琢磨些別的東西了。

  「說起來,你們知道宇智波家那位聽說特別厲害的少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他有沒有婚約?」

  聽到這話,春野櫻忍不住的多看了對方一眼。你打聽這個八卦做什麼?

  泉奈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難看,他撇了對方一眼,身上散發出冷意。

  「不管有沒有婚約,他都只會和那些能夠得到他看中的女子有聯系。」

  有些時候,聯姻是一種必然。

  但泉奈可不喜歡這種所謂的必然牽連到哥哥,讓對方去接觸那種他所不喜歡的生活。

  被人這麼回復,貴族少女也不氣惱,她轉而繼續詢問。

  「那現任的宇智波族長呢?他的妻子活著妾室情況如何?」

  春野櫻忍不住的開口,「等一下,你,你該不會是准備嫁給對方吧?」

  雖然說聯姻這種事考慮的是多方面的,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去嫁給三十好幾的人,總是讓人感覺不太舒服的。

  「這很正常不是麼?」見春野櫻滿臉的難以接受,貴族小姐也抬手輕輕的捂嘴,「你看起來可真不像是一個貴族出身的小姐,居然被養的如此天真。」

  「難不成你是齋王,齋宮之類終生於伊勢神宮中侍奉的內親王?」

  她覺得眼前女子的出身一定不差,畢竟對方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一股子氣勢絕非尋常人能夠企及的。

  再加上那有些不諳世事的性格。

  不是被家人溺愛的過分,壓根就沒有學習過這種鬥爭和犧牲,那就是根本不參與爭鬥的。

  所以,那種侍奉神明的巫女,作為皇室

  親眷的姬命,內親王之類就是最有可能的。

  春野櫻沒有回答,她只是有些悲哀的看著眼前的人,對於眼前的人來說,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為了拉攏的聯姻,犧牲她也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如果現任族長並沒有妻子的話,我嫁過去可以更加穩固我們之間的合作。」

  貴族小姐誠懇的再次重復自己之前的請求。

  「我們現在的確拿不出多少的錢財,手裡的那部分糧食和礦產就是我們現在剩下的全部。」

  這麼說著,貴族小姐的視線在春野櫻的身上停留了一會,似乎是想要從對方的身上破局。

  畢竟眼前的女孩子總是會比那嘴毒的宇智波少年更好一些,即使對方看起來溫柔,但在利益瓜分上半點不讓。

  這位女子還專門檢查了下自己身上是否受傷,甚至是在開解自己不要因為遭遇了些不好的事情就自怨自艾。

  「我清楚沒有錢是完全無法雇佣忍者的,但如果我們成功了的話,就有錢能夠支付了。」

  先用後付都發展到了這裡嗎?

  泉奈絲毫沒有考慮,直接拒絕。

  「沒有看到實際報酬的任務,我們是不可能接取的。」

  對方手裡要交付給他們的糧食的確不少,但平攤給整個宇智波家也不過兩個月的嚼用。

  不管對方說的多麼天花亂墜,之後能夠給他們多少好處,沒有落實,看不到具體好處的畫餅,宇智波泉奈是一口都不會吃的。

  「我們可以先拿出來一部分給你們,甚至是抵押,簽署協議,之後分期付款。」

  貴族小姐這麼說著,臉上帶著鄭重的神色,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胸膛。

  「你知道的,月之國的領地並不富裕,如果一口氣拿出來那麼多,只會讓我們走向滅亡。」

  春野櫻看著貴族小姐那幾乎要哭出來的模樣,「其實,沒有必要那麼復雜。」

  春野櫻的聲音瞬間讓兩個還在爭執利益得失的人看向了她,少女的眉眼平靜,她思索了一會才繼續開口,「畢竟,你的訴求只是從那些人的手中奪取政權,你們在文官集團中有幫手,只是缺乏武力壓制。」

  貴族小姐沉吟了一會點頭,「是的,所以我才想要雇佣宇智波!」

  但是,雇佣頂級忍族打仗實在太費錢了。

  春野櫻看著對方,「你之前既然叫了我表姐,我也會給你指一條路。」

  「你完全可以只雇佣一個人。」

  只雇佣宇智波斑的話,雖然花銷也不小,但絕對比雇佣一整個忍族要便宜。

  春野櫻看著那張十三歲稚嫩又倔強的臉,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戰國時代,比自己在書本上看到的場景要恐怖太多。

  現實可比書本要更不和邏輯。

  「一個人?那,那能行嗎?」

  貴族少女的眼中帶著再明顯不過的擔憂,站在她的角度上,她不管怎麼思考都覺得這個建議不靠譜。

  但是見著眼前那讓她頗為信任的女子以及旁邊那將自己救出來的宇智波都一副認可的模樣,還是把疑問先吞回了肚子裡。

  可能對方很擅長潛行和暗殺?如果能夠將主要的幾個人解決,他們其實也能方便許多。

  「我並沒有要坑害你的意思,放心,那一個人能抵得上萬馬千軍。」這麼說著,春野櫻又抬手拍了拍對方,「當然,等你們收獲的時候我需要你給我封一個身份。」

  「什麼,月之國的齋宮麼?」

  「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吧。」

  春野櫻猶豫了下,那個地位過高了些,會讓她直接和現任大名綁定。

  畢竟能夠當齋王齋宮的,只有內親王,也就是大名直屬三代以內的女性。

  這種類似被封公主一類的事可不是她想要的。

  「櫻?」

  從對方的話語中聽出出來了一點疏離,宇智波泉奈下意識的開口。

  「你完全可以直接住到我們宇智波家來,而且你不是還要找佐助嗎?」

  「姐姐沒有地方住嗎?如果姐姐想的話我這裡有好幾棟宅子可以住,在雷之國的國都境內也有一座商鋪,說不定姐姐可以用的上。」貴族小姐順杆爬的能耐絕對不小,她直接就姐姐長姐姐短的挽住了春野櫻的胳膊。

  「和一群大男人住在一個地方多不安全啊,在雷之國境內我也有些人脈可以介紹給姐姐,只是這些不是不好變現,就是虧損過大不劃算。」

  「?」

  不是,你們倆怎麼開始爭取起我來了?

  我對你們之前說的那個話題來說不是最無關緊要的東西嗎?!

  為了再爭取一下,泉奈直接從馬車對面的座位坐到她的旁邊來,很是擔憂關切的看著她,那雙眼睛裡仿佛盛滿了星光。

  「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讓你沒有安全感嗎?」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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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被兩人爭搶好一會,春野櫻感受著自己的胳膊被一人抱住了一個,雙方間的關系似乎在這一瞬間拉進了許多。

  「打住!」

  兩個人這麼爭搶著撒嬌,這誰能頂住。

  「我不是在拒絕你,但是泉奈你必須考慮一點,我是以什麼身份入住你們家。」春野櫻這麼認真的說道。

  她可不希望自己在這個時代,還要那麼不清不楚的追在宇智波身後跑。

  「是客人,還是邀請來的醫生?」

  忍族裡基本都是沾親帶故的,她一個和誰都不認識的陌生人進入其中自然會引發連鎖反應。

  「我和宇智波家的族人發生了矛盾,那你會選擇幫我,還是幫對方。或者,你有主持公道的時間和精力嗎?」

  如果無法回去的話,春野櫻不得不考慮自己未來幾年,甚至幾十年都會在這個時代生活。

  可要是直接投身於宇智波家的話,春野櫻又不得不去考慮宇智波家的性格以及可能存在的摩擦。

  她記憶裡,自己小的時候,宇智波家和整個木葉的關系都不怎麼好。

  有時候看到他們在街道上巡邏,媽媽和周圍的店家還會小聲的蛐蛐對方,他們可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聽說那個時候,擁有執法權的宇智波可是鬧出來不少事。

  春野櫻自己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她能夠感覺到泉奈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去對方的族地。

  但,其他人呢?

  「你不是和佐助在戀愛嗎?以後也會是宇智波家的一份子啊。」泉奈說的理所當然,這麼說的時候他看著眼前的人眼中還有一點遺憾。

  這個佐助不是什麼被他清晰記住的名字,也就是說對方並沒有那麼優秀。

  這樣的人,如何配得上眼前這位疑似出身貴族,還擅長醫療忍術的櫻小姐呢。

  「……」

  春野櫻開始忍不住的在心中痛罵自己,誰叫你剛見到對方的時候亂說話的!還因為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以及對方被追殺所以就自作聰明的去救人!

  現在好了吧?宇智波泉奈開始張嘴閉嘴的就問你『佐助』怎麼樣。

  泉奈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有些莫名的又低頭掃視著自己,「怎麼了?」

  「佐助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反正這個時代裡又找不到對方。

  春野櫻的聲音有些低落,聽著她那帶著幾分失落的聲音,泉奈皺起了眉頭。

  抓住對方手腕,泉奈語氣鄭重。

  「我們談談吧。」

  走下馬車,看著那充當車夫的商人重田迅速走入馬車中,兩人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談論些什麼。

  春野櫻和泉奈站在不遠處,注視著自己眼前的人,她不准備和對方翻臉,但之前和千手柱間的溝通中,她再一次的確定了在戰國忍族的特性。

  家族大於一切。

  對方反復的邀請自己去宇智波家,同時表明自己會站在她這一邊為她撐腰。

  這一切都是對方認為自己在和『佐助』戀愛,把自己當成了半個宇智波家的人了。

  「泉奈,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會因為這個有任何的變化,而且我擔心的也只是我在你們家族裡住著會產生的矛盾。」

  「我知道你的擔心。」泉奈很自然的點頭,他並沒有否定掉對方的擔憂,反而很是體貼的點頭同意。

  「族內其他人的脾氣我也清楚。」

  說到族內的那些人,宇智波泉奈的表情都不是太好看,他平日裡可沒少見到那些菜雞因為哥哥的實力太強而背後說裡不少難聽的話。

  「你說佐助已經不重要了是怎麼一回事?你們不歡而散?需要我幫你教訓他嗎?」

  泉奈的視線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人,他是真的擔心眼前的人會因為這

  些而離開。

  「泉奈,關於我和佐助的事情你可以不要問了嗎?他已經不重要了,我和他更是沒有任何的關系。」

  聽到這話,泉奈心中也出現了不少猜測,總感覺對方這語氣似乎是要和對方永世不見樣的。

  泉奈眉頭緊皺,他著急於找一個醫生可不僅僅是為了族人,最關鍵的還是他哥哥。

  腦海中想起了自己之前無意間看到,哥哥每次大規模的戰鬥過後,都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甚至是莫名走神。

  哥哥開啟的萬花筒寫輪眼他還有不少的不清楚,有必要找醫術高超的人時刻監管哥哥的情況。

  「好,那我就不多問討嫌了。」

  這麼說著,泉奈的眉眼看起來比之前還要柔和,整個人更像是在發光一般,讓人根本無法移開視線。「那這樣,你先來宇智波家做客,看看是否能夠適應情況再做選擇?」

  泉奈認為自己的表現並沒有任何的問題,但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人看向自己的表情似乎很奇怪,就像是在透過他看什麼人一樣。

  說起來對方之前能夠認錯,那就證明自己和對方口中的人很像。

  該不會是把自己當替身了吧?

  倒也也不是不行。

  能屈能伸,道德底線很是靈活的泉奈表情變得更完美了一點,甚至還把自己那平日裡那見人就能笑出來的唇角稍微壓下去了一點。

  泉奈能夠感覺到,對方口中的佐助大概率是個冷面酷哥。

  每次在看到自己做出類似表情的時候,對方都會短暫的走神,似乎在看著他發呆。

  「泉奈。」櫻發女忍突然的開口喊了他的名字,那聲音似乎也和平日裡有一點差距。

  泉奈無端的打了個冷顫,他看著對方那雙剔透的琉璃眼眸中倒映的自己身影,「你該不會是准備犧牲自己,來把我拐回你家嗎?」

  春野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執著,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而且剛才那微妙的變化讓她注意到對方的眼神裡多出來了一點什麼東西,占有欲?

  「不是什麼犧牲自己。」這麼說著,泉奈認真的看著對方,「我想要邀請你去我家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所有適齡的宇智波應該都不會拒絕你,你值得擁有那些更好的東西不是嗎?」

  春野櫻的表情有些呆滯,她盯著眼前的人看了好一會,半天都沒弄明白對方的腦回路。

  她剛才的意思是在告訴對方,自己和『佐助』掰了,所以不需要你為我撐腰,也不要把我當成宇智波家的人,作為沒有任何親緣關系的人,住在宇智波家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可現在對方很直白的告訴她,既然掰了那就換一個。

  而他自認為自己是個不錯的選擇,開始在向她孔雀開屏的自我推薦?

  「你這話仿佛把自己的感情都當成了可以交易的東西。」春野櫻的唇角輕輕的抿起,聲音已經有一點發冷了。

  雖然她之前能夠感覺到,泉奈是一個很會利用自己所有優勢,也是個很聰明,會玩弄心計的家伙。

  可這人這麼直白的把自己的感情都壓了上來,讓春野櫻覺得,對方的賭徒心理,比千手柱間還要可怕。

  「不考慮一下嗎?我自認為自己的臉還挺討喜,也能夠提供足夠的情緒價值,不會讓你那麼悲傷。」

  這麼說著,泉奈很是認真的掰著手指算來一下。

  從實力,性格,還有他的本錢來算應該都是個很好的選擇吧。

  「而且這樣的話,你就是宇智波家的人了,住在家裡很合道理。」

  對方這麼說著,還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我並沒有什麼婚約,平日裡除了上戰場也就只是在家裡處理些公文之類,很少會和外界接觸,除了大規模的戰爭以外也基本不會出事。」

  所以在泉奈自己看來,他的長處有很多。

  十四歲的年紀,他未來也難免會考慮這些。

  而他如果結婚不是聯姻就是在族內做選擇,族內沒什麼他看得上的,聯姻更是不要想,他可不准備考慮什麼羽衣或者再下面的小族。

  眼前的女子長得好,出身不詳但實力絕對不差,起碼看起來體質像漩渦。

  是個很厲害的醫生,自己那預估要修養一個月的傷勢在對方手中只用來不到十分鐘就治療好了。

  而且,性格也不錯。

  當然,這些都是先決條件。

  他不討厭對方,甚至還有一些喜歡。

  雙方第一次見面就能有些默契,相處起來很舒服。

  還有一點是……

  千手柱間那家伙居然都要結婚了!

  他給自己未婚妻送東西,居然管眼前的人借了根簪子。

  雙方之間甚至還約定好了之後通信!

  泉奈覺得自己又回到了曾經,那哥哥差點都要被搶走的時候。

  當然,他的心底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告訴著他,試探一下對方的心意吧。

  對方喜歡自己的那張臉不是嗎?而且憑什麼那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佐助可以,他卻不行?

  聽著對方那離譜的發言,春野櫻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領在用力搖晃,想要把眼前人腦子裡的水給搖出來。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向一個剛認識不過三天的女子求愛?

  不,這都不算是求愛了,在對方的話語和表述中,幾乎是在表達可以直接結婚了吧?

  不然不會順便交代自己並沒有婚約,也沒有任何相好。

  「我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而且我希望一會回去了,你可以陪我去見見哥哥,為他檢查一下。」

  泉奈很清楚,不管之後自己這邊是否要接下月之國這邊的奪權任務,年底的時候肯定會有動蕩戰爭。

  他必須要讓哥哥接受一個全方面的檢查,消除後患。

  泉奈是這麼說的,也是很正經的在擔心著自家大哥的身體狀況,但是他沒有考慮到,在他之前說的那些內容裡突然加上這麼一句。

  就有點『見家長』的意思了。

  大腦都要被對方這些話給衝擊到停擺,春野櫻幾乎要忍不住給對方來上一拳,好讓眼前這直接把這事當成生意在談的人冷靜一些,後脊就猛的一涼感覺自己被什麼恐怖的存在盯上了。

  兩人都同時感覺到了些什麼,動作很是一致的扭頭看向了旁邊的一棵樹。

  而在那顆樹的後面,走出來了一個人。

  「哥哥!」泉奈的表情一下子就豐富了起來,聲音更是帶著雀躍。

  而看著那熟悉無比,最多年輕一些的模樣,春野櫻莫名覺得有些胃痛。

  一路跟著自己弟弟的任務追查而來,在不遠處還陰了千手兄弟一下的宇智波斑此刻的目光雖然柔和,卻也帶著幾分微妙的情緒。

  視線在春野櫻和泉奈那看起來就很別扭,甚至可以說是在欺負泉奈的姿態上停留了半天,宇智波斑的身上散發出來了些許冷意。

  宇智波斑在春野櫻的眼中就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只是這麼看著對方,就讓她想起了那個帶著張狂笑容,一個橫掃千軍的存在。

  「誒?」察覺到春野櫻的恐懼,泉奈不明所以。

  哥哥長得這麼帥氣,又溫柔,為什麼她會露出一副見到了什麼可怕東西的表情?

  春野櫻更是發覺,因為他們倆剛才的爭執,自己還拽著泉奈的衣襟,她連忙松手並且扶平了對方的衣服,然後大退步。

  「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這人剛才是不是因為自己對他弟弟不禮貌所以冒出殺氣來了!

  她真的沒做什麼啊!

  走近的宇智波斑也知道,自己剛才還以為這櫻發的女人准備對弟弟動手不過是自己的誤會。

  春野櫻後背都出了一身的冷汗,剛才自己是真的差點因為泉奈的歪理而有些動氣,甚至想要給對方一拳頭的。

  可現在看到宇智波斑,那點情緒自然直接消散。

  泉奈在看到自己哥哥的時候直接丟掉了自己的腦子,很是愉悅的拉扯著宇智波斑走到了春野櫻的面前,視線在對方那似乎出了冷汗的手上停留了一會,安撫了一句。

  「我哥哥人很好的,不需要害怕。」

  這麼說著,

  他又熱情的看向對面。

  「哥哥!這是我路上遇到的朋友!這次的事情多虧了她幫忙。」

  作為被介紹的人,想要離開的春野櫻根本找不到離開的借口,而且她能夠清楚的看到對方那帶著幾分懇求的眼神。

  『拜托了!』

  『求求你!』

  『幫我檢查一下哥哥的身體!』

  「她的醫術很高的,哥哥,你這次可不能再拒絕了。」泉奈的聲音歡快,但被他牽著手的春野櫻也感覺到了對方手心的冷汗。

  「做全身檢查!裡裡外外,仔仔細細,一點都不要放過!」

  一手拉著一個,把剛才兩人的微妙情緒變化給忽略了,直接說出自己的訴求。


第17章

  兩個當事人的表情都不是太好看,不過在泉奈那頗為熱情的要求下都把心底的那點不自然給壓了下去。

  春野櫻唇角緊緊的抿著,她的視線落在眼前人的身上,眼中帶著一絲恐懼。

  宇智波斑眉眼間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他的視線只很短暫的在眼前的櫻發女子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轉而看向泉奈。

  「好,等回家了之後我肯定接受檢查。」

  春野櫻深呼吸了兩次才壓下自己心中下意識出現的恐懼,即使泉奈在用眼神懇求著自己,但春野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是一種後知後覺的彌補。

  泉奈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對於被強行拉過和宇智波斑面對面的抗拒。

  他害怕自己的拒絕,也想要順便安撫一下自己。

  所以做出了那樣的姿態。

  一股怒火在胸腔中翻湧,春野櫻甚至有些想要甩開對方的手,直接離開。

  之前那短暫的幾天相處所產生的好感也因為對方的舉動一掃而光,正如她之前詢問對方的。

  在她和宇智波的人產生矛盾時,對方會選擇誰。

  雖然這個答案目前還不是那麼的清晰,但起碼她在和宇智波斑產生不同意見的時候,泉奈會直接忽略自己的所有感受,只去做在他看來對於宇智波斑好的選擇。

  是的,並不是宇智波斑的傾向性,而是對方認為的對宇智波斑好的傾向。

  宇智波泉奈這個人看起來好脾氣也好說話,但實際上,對方在掌控欲方面可是高的嚇人。

  睫毛顫抖了下,春野櫻深吸一口氣,心中對於『住』在宇智波家的這個選擇已經打了一個叉。

  對於宇智波斑她可沒有什麼好印像,一提起對方想到的只有那馳騁戰場,一個揮舞著扇子蓋壓全部的豪橫。

  而宇智波泉奈……還是算了,保持合適的距離,和對方合作交易,或許才是那最為合適的事。

  泉奈一直焦急的招攬自己就是給宇智波斑治病?

  很有可能。

  萬花筒寫輪眼對於身體的負擔是很大的,宇智波一族的身體素質和漩渦、千手相比要更偏向於正常人的那一類,和人形尾獸完全不沾邊。

  強大的瞳力對於身體拖累,更別提這個時代戰爭頻發,千手和宇智波之間的戰鬥,有可能會打上數年。

  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

  當初的宇智波鼬僅僅十年的時間,就把自己的身體給折騰成了破布袋子,按照宇智波斑的戰鬥方式,怕是會更嚴重。

  在對方覺醒了萬花筒之後,怕是只需要三五年的時間,就會出現端倪。

  更別提,宇智波泉奈是個聰明人。

  當然,即使猜到了這些,也能夠理解泉奈的焦慮和在意。

  對方那理所當然的發言還是讓人很不爽。

  修長的五指緩慢攥緊,春野櫻輕輕的轉過了頭去,她甚至已經想好了,等這次的任務結束之後,她就將和宇智波拉開關系。

  他們之間只會有合作。

  而不會有任何多余的關聯。

  這麼想著的時候,春野櫻抬手按了下自己的胸膛,她的腦海中又想起了剛才泉奈看著自己說出的那番話。

  心跳有些雜亂,但比起羞澀,她心底更多的是憤怒。

  那麼輕易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哈,泉奈又不是一個小孩子,他清楚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

  和當初十二歲的自己渴求著,想要和佐助告白時的狀態完全不同。

  那個時候,自己接受的教育就是,到了合適的年齡去結婚,從忍者退役,當一個賢妻良母。

  泉奈這麼說的理由是什麼呢?

  試探?

  利益交換?

  擺出自己的價值來,希望能夠換取到自己的全部幫助?

  視線掃過,還在和自家哥哥說著這次任務發生各種意外的泉奈。

  對方的聲音帶著一些孩子氣,像是特意在邀功一般,兩人看起來笑的都很開心。

  可真是——

  宇智波慣有的傲慢啊。

  或許在泉奈看來,他提出的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

  對方也察覺到了,她對於那個姓氏,那張臉的一種無可奈何。

  一點縱容,再加上一些技巧,如果自己的內心不那麼堅定的話,說不定真的會被對方勸回去。

  壓下自己心中騰騰向外冒的火氣,春野櫻開始檢討自己,對於對方的態度是不是太好了一點。

  春野櫻的視線落到馬車那邊,車內的貴族少女此刻正心慌慌的掀開一角,臉上沒有一點的血色。

  很明顯,宇智波斑的到來也給對方帶來了些恐懼和不安。

  不過幾個時辰,一行人就回到了宇智波家的族地。

  月之國的主僕兩人壓根就沒有回家的能力,宇智波泉奈也是直接用邀請他們來家裡做客的理由讓兩人先住了下來。

  麻煩宇智波斑先去幫自己交接任務,泉奈用著那看似溫柔,但實際上壓根不給對方反抗余地的笑容先安排了兩人,又看向了春野櫻。

  之前看起來溫和的女子正雙手環在胸前,剔透的眼眸中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情緒。

  被對方這麼注視著,泉奈的心底出現很短暫的心虛。

  畢竟他剛才在對方身上玩弄的手段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有那麼一點的不合適,泉奈思索了一下,很自然的坦誠和對方道歉。

  「抱歉,你是我見過的女子之中,最優秀的那一類,在聽到你和別人掰了之後難免有些情不自禁。」

  春野櫻清楚,對方的目的和想法絕對不是他所說的那麼單純。

  更多的,是見快要到手的所有物出現意外之後,准備直接通過別的辦法將她綁在對方的陣營中的手段。

  但泉奈實在是能說會道,將春野櫻都已經提起的火氣直接輕松澆滅。

  「我說的話可能時機不太對,但我並不是在開玩笑。」泉奈這麼認真的強調著,他的面部線條變得更加柔和,臉上的笑容變淡了不少,但卻看著格外鄭重。「小櫻是值得我花心思去追求的哦。」

  春野櫻看著對方,聲音也很是平靜,「語氣說是因為一見鐘情之類產生的好感,不如說因為你想要我幫你確定宇智波斑的身體狀況,順便為他未來可能出現的危險狀況做個保障吧。」

  對方那平鋪直敘的聲音讓泉奈再一次的確定了對方在生氣,甚至那雙漂亮的,讓他很是在意的眸子此刻也如同沉寂的湖水。

  一眼看不到底。

  看著眼前人那冷冰冰的態度,泉奈也陷入了思考。

  這個反應的話,似乎『佐助』在她的心裡雖然重要,但並沒有重要到某一種程度。

  又或者說,雖然之前小櫻表現的是願意為了那個『佐助』離開家,拋棄自己原本的一切,但實際上並沒有戀愛腦到那個地步,還有自己的底線。

  確定了這一點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泉奈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當然,我並不否認這一點,但這個和我對你有好感並不衝突不是嗎?」

  「你如此的優秀,我對你產生好感,並且想你發出追求的邀請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了。」

  這麼說著的時候,見對方還是冷著一整臉,泉奈抬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當然,做錯了事情當然需要付出代價,不如你揍我一拳就當出氣了?」

  聽到這句話,春野櫻還帶著幾分的躍躍欲試,活動手腕。

  「這可是你說的!」

  突然有一點後悔了。

  泉奈的心中升起了一點不太好的預感,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對於對方的這一輪試探已經到此為止。

  現在該作的是彌

  補和挽回,讓他們之間的關系回歸,並且再進一步。

  也清楚情緒這種東西必須要釋放出來。不然之後絕對會成為一根刺,讓對方耿耿於懷。

  泉奈上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肘,「我說這話當然是認真的,畢竟之後還要拜托你檢查哥哥的情況。」

  「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醫生,也只有交給你,我才能夠放心。」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察覺到了春野櫻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又開口補充了一句。

  「當然,我知道你對哥哥有些誤解,我希望這一拳能夠稍微的消除一點你對於哥哥的誤解。」

  聽著對方的話,春野櫻額頭的青筋跳動了一下,憤怒幾乎要從胸腔中溢出。

  感情你什麼都知道啊!?

  泉奈的態度很是坦誠,但這種坦誠裡又夾雜著算計,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受。

  春野櫻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這種感受到底算是什麼,但想不通的事情既然已經感覺到了不舒服,那就直接用暴力來解決好了。

  反正自己也需要向泉奈再一次的強調,自己絕不是那種可以可以隨意拿捏的存在。

  劇烈的疼痛延遲了兩秒才通過肌肉和脛骨傳遞到大腦,泉奈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痛楚,腳趾下意識的蜷縮,胃部的酸脹感更是讓他下意識干嘔。

  泉奈的身體先一步他的大腦,做出反擊。

  不過在他有所動作之前,對方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並且阻斷了他查克拉的流動。

  導致那雙原本會出現三枚勾玉的眼裡此刻只剩下生理性的淚水。

  泉奈的眼眶有些泛紅,看起像是委屈的受到了欺負的貓一樣。

  張牙舞爪想要反抗,但又反抗不能。

  被人扣住了手腕,泉奈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如今的情況。

  他有一點委屈,也有一點剛才下意識動手的心虛。

  就像是自己說話的話,在下一秒就打臉了一樣。

  整個人就像是沒骨頭了一樣,干脆的依靠在了春野櫻的身上,聲音中夾帶著少許的哭腔,「好痛啊,小櫻你好厲害。」

  「拳頭那麼厲害,戰鬥意識還那麼強,就像是很熟悉我們宇智波家的體術一樣。」

  「都這樣了還不忘記試探?」春野櫻聽著對方的話,忍不住的伸手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對方的後脖頸。

  此刻泉奈整個人都趴在她的懷裡,小聲的哼唧,似乎想要通過這種辦法來讓她稍微憐憫一下。

  不過這種手段,以前鳴人做過不知道多少次。

  她早就免疫了。

  而且鳴人是很單純的,想要博取關注的小狗,泉奈就是那種不停的當著人的面扒拉著玻璃杯往桌子邊緣不斷試探的貓咪。

  他的這種做法,讓人生氣又無奈。

  「你消氣了麼?要不然再來一拳?」

  聽著他那帶著幾分可憐的聲音,春野櫻的手指在對方的後脖頸上捏了一下。

  「哦,是嗎?我還有一點沒有消氣呢,畢竟剛才那一拳是因為你那和騷擾無異的告白,但後面你讓我接受宇智波斑應該算是另外的冒犯。」

  畢竟,你看出來了,我和宇智波斑都對此感到不自在。

  但你並不在乎。

  泉奈的表情明顯變得更心虛了,同時他也乖巧了不少,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剛才特意哼唧給她聽的呻/吟也消失不見。

  「小櫻,你為什麼會害怕哥哥啊。」

  緩了幾分鐘,泉奈似乎已經調整過來了,他這麼嘗試著詢問。

  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會對哥哥有這種恐懼,是因為謠言嗎?但看起來小櫻並不像是一個會因為謠言而對於對方有什麼偏見的人。

  「只是很久以前曾經見到過他一次,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像。」

  這是一句真話。

  泉奈雖然有些不能理解究竟看到了什麼才會露出那種害怕的模樣,但泉奈是兄控又不是傻子。

  他也知道,在一些人的眼中自己那強大又溫柔的哥哥就仿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羅剎一樣,讓他們膽戰。

  「放心吧,哥哥雖然很厲害,但性格很好的。」

  泉奈說出了一句濾鏡有幾百米厚的話,這才悠悠的嘆息一聲。

  「其實我一直很擔心哥哥的,他總是喜歡逞強,一個人扛起所有。」

  「但是很多人卻根本看不到哥哥的努力,還有辛苦,甚至對面的那個該死的千手柱間還總是給哥哥添麻煩!」

  說起這個的時候,泉奈還忍不住的小聲和春野櫻抱怨。

  包括但不限於,對方居然在兩軍戰場上,很是友好和歡喜的和宇智波斑打招呼,甚至還大談特談曾經的友誼。

  「那家伙一定是心機叵測,腦子有病!」

  聽著對方的話,春野櫻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你這家伙,濾鏡到底有多厚啊!

  這麼想著,春野櫻突然感覺到肩膀一沉,旁邊那人輕輕的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側臉看起來很是疲憊。

  「但是我沒辦法將自己的這些想法告訴他人,只有小櫻你願意聽我說。」


第18章

  櫻發女忍的身體直接僵住,似乎下意識的想要去講懷裡的人給推開,但手在觸碰到對方那溫熱的軀體時又僵住了。

  泉奈似乎感覺到了她那不自然的反應,低聲笑著,「有時候我覺得小櫻你一點都不像忍者。」

  有些多余的善良。

  這東西在戰國時期可是稀罕貨。

  還有就是,之前的那場有些粗陋的告白。

  在泉奈看來,結婚本來就是一件隨便的事情。

  到了年齡就在族內挑選合適的人或是聯姻,完全不需要什麼感情基礎。

  畢竟愛情,那是只有在精神富裕的情況下,才能夠給的起的東西。

  有財力,有內涵修養,不權衡利弊,爾虞我詐為自己,為家庭圖謀的人,才能夠談愛。

  這對於三十歲之前就會死亡的忍者而言,幾乎是一種存在於傳說中的奢望。

  「你應該生活在一個很好的家庭吧,有愛你的父母,也讓你有能夠隨意談及愛情的權利。」

  說起這話的時候,泉奈的聲音中帶著一點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羨慕。

  聽著對方的感嘆,春野櫻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她的父母普通,但卻恩愛。

  自己的童年就像是普通的小孩子那樣,不用擔憂任何的東西,顯得無憂無慮。單純到有些愚蠢,在第一次執行出村任務的時候,才見到了血。

  春野櫻在見到更加廣闊的世界之後,雖然並不覺得木葉村的生活很好,但村子的確庇護了他們,讓非戰爭時期的他們可以快樂無憂的成長到十二歲。

  如果不選擇成為忍者的話,那生活就會更舒坦一些,找個興趣愛好,或是謀生的手段,成為芸芸眾生中再尋常不過的一人。

  可惜,即使是最強的木葉,依舊不能獨善其身。

  一旦發生戰爭,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是第一個死去的。

  實力,永遠是最重要的東西。

  村子給了他們選擇,也成為了約束著他們的枷鎖。

  風將院子裡的樹葉吹落而下,泉奈和春野櫻這才聽了來人故意發出的腳步聲。

  宇智波斑腳步微微頓住,他的視線下廊下的兩人身上掃過,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想要問的話給咽了下去。

  「哥哥!」

  斑的唇角輕輕抿著,衝對方點頭,「父親找你。」

  並不意外斑會這麼說的泉奈又猶豫的看了一眼小櫻,哥哥肯定是不願意讓自己知道對方真實情況的。

  現在支走自己的事也顯而易見,但他沒有忘記,小櫻對哥哥是有那麼一點……偏見的。

  見泉奈頗為猶豫的看著自己,春野櫻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對方的那麼一點在乎的情緒。

  「放心,作為醫生我會對自己的病人負責的。」

  泉奈這才松了一口氣,又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聲嘀咕了一句。

  「如果哥哥脾氣不好說了些什麼的話,你不要生氣,等會兒我回來了給你泄火。」

  抬手揉了揉耳朵,春野櫻感覺對方說的話似乎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聽都很奇怪。

  泉奈說完就直接離開,場面一下子有些安靜到詭異。

  對於這種情況春野櫻倒是很早就習慣了,以前她每次和佐助獨處時都是這樣,對方專心訓練,她坐在旁邊安靜的看書,兩人

  彼此間互不打擾,但偶爾抬起頭來的時候,卻能夠視線交融。

  那份寧靜看起來像是鏡花水月一般,有著她所能夠想到的所有美好,但卻永遠無法觸及。

  「斑先生,請坐在這裡。」這麼說著,春野櫻就像是在醫院裡面對所有的病人時那樣,語氣中多出了幾分的不容置疑。

  春野櫻注意到,在自己這麼要求的時候,宇智波斑的動作有一點的不自然。

  「放輕松一些,不要我還沒有碰到你就直接身體繃緊的抗拒我。」

  宇智波斑的身體狀況總體來說還算可以,但依舊有不少暗傷存在,大抵是長期,接連不斷的戰鬥,讓他的身體沒有足夠的修復時間。

  陰屬性查克拉的不斷堆積,就對方這種身體狀態,怕是用不了十年,他那雙眼睛會徹底瞎掉。

  不過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宇智波斑看著那坐在自己旁邊,面色凝重的醫生,心底忍不住的發虛。

  對方的表情看起來實在是太嚴肅了一些,讓他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

  也就是去年戰爭的時候,長時間用眼,導致他有那麼一段時間看不清楚周圍的東西些,現在已經恢復過來了。

  最多最多,是有時候看東西有那麼一點模糊罷了。

  這點事情,在宇智波斑看來都不叫事。

  宇智波斑是這麼想的,他也直接問出了口。

  「我的情況怎麼樣?」

  「不是太好。」春野櫻直白的告訴了對方答案,在眼前男人不相信的表情中直接說出了他的後續。

  「你體內的查克拉屬性本陰,再加上寫輪眼的特殊性,在不斷的侵蝕著你的身體,你是不是有感覺到視力的下降?看東西模糊。」

  這個所會造成的後果,宇智波斑已經猜到了,他面色凝重。

  「那能治嗎?」

  「平日生活配一副眼鏡再輔以藥物和熱敷能起到緩解作用。」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不要繼續使用萬花筒寫輪眼,不過春野櫻也知道,這不可能。

  在這個戰爭頻發的年代裡,讓一個宇智波不用眼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最好減少用眼的次數,如果你不希望年紀輕輕眼睛就瞎了的話。」

  春野櫻還准備再說幾句叮囑,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宇智波斑就下意識開口。

  「這事不能告訴泉奈!」

  察覺到眼前那看起來溫和的女子身上都開始飆黑氣了,宇智波斑嘴角抽搐了下,難得的多解釋了一句,「我不希望他擔心。」

  「哦,那你會遵醫囑嗎?」

  「……我會。」

  「你最好是。」

  看著對方臉上寫滿了不信任的表情,宇智波斑被噎的有點難受。

  「如果你有辦法的話,可以弄點千手柱間的血,那或許能夠改善你的狀況。」

  想到自己在四戰時見到的場景,春野櫻又補充了一句。

  「只要一點血就足夠了,最好可以干淨的裝在瓶子裡,不要直接咬下對方的一塊肉,更不要隨便吃到肚子裡去。」

  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胸口莫名其妙長一張臉的話。

  春野櫻是很真心實意的在提出建議的,宇智波斑也能夠聽得出來。

  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冒出一個又一個的問號,自己在對方的心底倒是是一個什麼形像。

  他又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為什麼會吃千手柱間的肉!

  他不是變態!


第19章

  將治療需要的草藥以及一些注意事項給人寫到了紙上,春野櫻這才重新看向宇智波斑。

  對方平日裡的模樣比起他在戰場上的狂傲姿態相比,要溫和上太多。

  男人那炸毛的頭發也被很自然的在身後束了起來。

  視線在對方那張臉上停留了好一會,春野櫻這才移開了視線。

  「按照我上面寫的那樣正常去做就好了,有關於你的具體情況我不會告訴泉奈,但是我會讓他盯著你暗示吃藥護理的。」

  這麼說著,春野櫻也沒有繼續坐在這裡和對方繼續說些什麼的打算,很干脆起身向著之前給月之國主僕安排的住宿地點走去。

  見人似乎要走,剛從自己的思緒裡掙脫出來的宇智波斑張嘴下意識的解釋了一句。

  「我沒有亂吃東西的習慣。」

  聽到他這話,春野櫻的腳步頓了一下,反應了半天才琢磨過來這是在回答她之前說的那個話題,隨口敷衍了一句,「我理解。」

  這態度,說了和沒說似乎是一個樣,完全沒有把他的話給放在心上。

  有些無奈的宇智波斑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去和為他治療的醫生鬧什麼矛盾,只是有些無奈的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藥方。

  算了,還是先去抓藥吧。

  這麼想著的時候,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手裡的紙上,眼睛微微瞪大,寫輪眼都一下子給轉了出來。

  春野櫻很快的就走到了那月之國主僕居住的屋子,抬手,輕輕叩擊房門。

  本來就受到了驚嚇的貴女在聽到敲門聲的時候下意識的驚呼出來,之後才勉強維持了鎮定,「誰?」

  「是我。」

  偷偷打開門,見到門口只有春野櫻一人她才放心的長長舒了一口氣。

  「櫻小姐!」

  雖然之前的許多表現證明,眼前的這位櫻小姐並不簡單。

  但是對於眼前的人,這位曾經的月之國公主還是更信賴眼前的人一點。

  來到宇智波家藥房的斑表情有些怪異,他將手上的單子放在幾人的桌面上。

  「幫我看看這上面寫的什麼。」

  這麼說著,宇智波斑又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手中單子上的字跡。

  老實說,他都懷疑這張紙上面寫的是不是字了,不然他為什麼一個都不認識。

  「你拿反了。」接過宇智波斑手裡藥方的大夫下巴上滿是胡茬,一只腿從膝蓋下面都空空蕩蕩的。

  他皺眉看著手裡的單子,看了很久才恍然的點點頭。

  「還有這種用法!妙啊!等會啊,我抄一抄這個藥適合普及開來,當我們宇智波家的常用藥!」

  這麼說著,他直接不去管宇智波斑了,拿著手裡的紙就准備往藥房裡面走去。

  他那空蕩蕩的膝蓋下面,只有一根木棍做支撐,走路的時候發出噠噠的聲音。

  人都往裡面走了好幾步之後,他似乎才反應過來什麼,猛的扭頭,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

  「等一下,斑?!這是你從哪弄來的藥方?」

  這麼說著,大夫一把抓住了宇智波斑的手腕,倒吸一口涼氣。

  就眼前這人那浮誇的動作,他都差點准備拍開對方的手了。

  斑不怎麼喜歡被人看病,特別是這些醫生很容易一個走火入魔的就摸著他的身子念叨著什麼好想拆開看看,到底是怎麼才能這麼厲害的。

  宇智波斑被眼前的人緊緊的抓著手腕,甩都甩不掉,對方依舊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

  視線在對方那有些浮誇的表情上停留了一會,宇智波斑的嘴角抽搐。

  「你放開我。」

  「少族長!你站在這裡不要走動!」

  聽到宇智波斑的話,男人像是突然間的反應過來什麼一樣,抬手按住了對方的肩膀,緊接著迅速的著藥房裡喊了一嗓子。

  「你們快來!這裡有個標准的案例!咱們可以對照著這張單子來對應病症!」

  宇智波斑無奈的閉上了眼,臉上的表情愈發冰冷。

  懶得理會周圍那些時不時發出驚呼的醫生,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這些人都嘴裡到底在念叨著些什麼東西。

  *

  宇智波斑這裡是怎麼想的暫且沒有人知道,反正此刻的千手扉間此刻只想把腦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吃掉了的千手柱間給罵的他羞愧到無地自容。

  「等等,你在這裡挖坑做什麼?!」

  「給他們埋了啊。」

  千手柱間回答的很是理所當然,他手裡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鐵鍬,在地上挖了好幾個坑,抬手,雙手一合。

  在眼前出現了一個類似於墓碑造型的木質藤蔓架子。

  說話的千手柱間抬手擦去了自己臉頰上被迸濺到的猩紅,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上暈染開了一片清晰的紅。

  他的語氣很是理所當然,看著他這幅模樣,又看了看眼前的墳包,千手扉間半天說不出話來。

  對上千手柱間那雙烏黑透亮的眼睛,扉間半天說不出話來,他下意識的將頭瞥向一邊,有些許狼狽。

  「隨你吧。」

  將這些人的屍骨收斂,在千手扉間看來毫無意義,但既然對方願意,那他也不准備多說些什麼。

  沉默的幫著對方一切挖坑將那些人掩埋,千手扉間像是突然間想起來了什麼似的,開口詢問了一句。

  「對了,我聽說你這次遇到了貴族女子還和她們同行?是怎麼一回事。」

  提起這個千手柱間就瞬間來了精神,手舞足蹈講著有關於這次遇到的人,在和對方的講述中,還夾雜了他給春野櫻將自己和宇智波斑之間的部分事情。

  夾帶私貨夾帶的很沒有誠意,順利的讓千手扉間直接額頭青筋暴起,一把抓住自家大哥的衣領就是一個猛烈搖晃。

  「你能不能不要張嘴閉嘴就是宇智波了!我和你說,你別指望著和宇智波和談!有宇智波泉奈在!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好消息,自家大哥這腦子不可能突然和某位貴族小姐多出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壞消息,在遇到漂亮的貴族小姐時,自家大哥還有功夫說起宇智波斑。

  他都害怕明年大嫂嫁過來之後,他們新婚夜的時候大哥還要這麼沒眼力見的說起這些來。

  「你這個月不准給我提宇智波這幾個字!更不准給我提斑!不然你沒飯吃!」

  似乎是擔心千手柱間沒有把這件事給放在心上,扉間又很認真的重復強調了一遍。

  「父親的身體狀況你不是不知道,最近更是因為災情的事情愁的整宿睡不著覺,大哥,你最近真的別再給他惹事了。」

  千手柱間很想說,自己壓根就沒有惹事。

  但考慮到從小到大,因為宇智波斑被自家老爹揍的次數,他這才有些郁悶的點頭。

  「還有你應該知道,糧食對於我們來說有多重要,你怎麼就放過了呢!」

  「那些糧食對於他們來說同樣重要。」

  對上千手柱間那雙眼睛,剛才還准備發火的千手扉間莫名的感覺自己行為的可笑。

  那雙透亮的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就像是醜惡的惡鬼一般。

  他不覺得自己所為有什麼錯,甚至再惡毒一些,直接把那人給殺了,把他們手裡的那批糧食給弄到手他都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過分的。

  畢竟,他千手扉間慣來是一個卑劣的人不是嗎?

  只要能夠讓千手家在這次的冬季裡不會過的艱難,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因此而死去,那背負一些罪孽又如何。

  可即使,他在心底這麼說著。

  在看到千手柱間那雙眼睛的時候,難免還是會覺得的自己行為的可笑和醜陋,心底莫名的有一點心虛。

  「扉間?」察覺到弟弟情緒的低落,千手柱間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後背,「好啦,可總會有辦法的,大不了我到時候用木遁種植一批糧食出來。」

  千手柱間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柔和了不少。

  他很自然的提出了建議,並且想要邀請弟弟一起去森林裡挖點東西,順便再去看看能不能弄到些種子什麼的。

  總是這樣。

  大哥他不管提出了再怎麼不靠譜,或是天真的想法,他似乎到最後都能夠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辦法去完成。

  就像,一切本該如此一樣。

  千手扉間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正因為這樣,所以他總是拿自己的這個哥哥沒辦法。

  「扉間,你說我要不要和斑聊一聊,起碼不要再這個時候再起戰亂了。」

  在將那幾個忍者埋葬之後千手柱間就拉著弟弟往森林裡跑了,在這一片的山上,還有不少的動植物可以吃,不管是河裡的魚,還是山裡的野豬,他們都能夠去抓一抓。

  再之後就是一些植物野菜什麼的,完全都可以收集一下。

  原本還在感慨自己哥哥終於知道做些正事了,千手扉間就聽到對方突然的說了這麼一句。

  還不等他下意識的反感和生氣,千手扉間就聽到了對方的分析,「按照我們家的庫存來看的話,糧食自給自足還是沒有問題的。」

  雖然不一定過得太好,但溫飽絕對不成問題。

  可要是戰爭……

  那就真的拙荊見肘了。

  忍者來錢快,但花銷更快。

  年前的時候水之國不甘心繼續懸於海外,在邊境處試探了好幾下就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作為自己的領地好站穩腳跟。

  雖然是在相距很遠的戰場,但這在千手柱間的心理也算是並肩作戰了。

  他們很難得的,在同一戰線上趕走了敵人。

  這讓千手柱間難免有一些更多的想法。

  只不過他的這種想法一旦說出來,只會讓其他人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大哥!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和宇智波家的仇恨!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他們會覺得能夠通過這種自殺式的交換,來耗死我們是一件劃算的事情。」

  貴族們,大名們可不會在意忍者們的死活,他們只會想著在這個時候,是否能夠在臨國咬下一塊肉來,掠奪走更多的財產以及人口。

  「但是,扉間你真的覺得這樣的世道,這樣永不停歇的戰爭是正確的嗎?」

  男人這麼平靜的說著,他的聲音甚至都沒有什麼起伏,但銀發的千手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想起來曾經這些年裡無數次和千手柱間討論這些事情時說過的話。

  『我不想我的弟弟們死去,我也不想永遠無休止但戰爭』

  『為什麼我們一定要當忍者?因為人被殺就會死,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真理』

  對方說的話很可笑,但是聽到了對方所說這些話語的千手扉間卻根本笑不出來。

  他能夠感覺到對方的胸腔中有火焰在燃燒,那曾經留著可笑鍋蓋頭的男孩平靜的陳述著這樣的事實。

  『是這個世道,和慣來如此的習俗錯了,所以我們想要活下去才如此的艱難』

  『所以,我要改變,我要終結戰爭,我要讓像弟弟那麼大的孩子可以安然成長,可以不必上戰場』

  雖然千手扉間一直都表現的對柱間的那種理想從不在意的態度,甚至偶爾還會否定對方說過的話。

  可即便如此,偶爾午夜夢回,他也會想到千手柱間說過的話。

  那樣的盛世。

  沒有戰爭的世界要如何才能達成。

  他不知道,但千手柱間說出來的話,仿佛天生就能夠成為現實。

  千手扉間有些恍然,他沉默了許久,都沒有再開口。

  而千手柱間也是如此,這是他們兄弟倆的默契。

  銀發的千手不可能會違法家族的規定,但他有時候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千手柱間偷跑出去,然後他再去抓人。

  這個冬天如果要打的話,的確會很困難。

  夏季大旱過後,不知道冬季是否會有雪災。

  要是有,這次怕是會死不少人。

  剛才還表現的胸有成竹,像是正在巡視自己領土的巨龍,俯覽周遭一切的千手柱間表情一下子就變得靈動了許多。

  那板著一張臉的模樣也被笑容所取代,他嘿嘿的笑著,撓著自己的後腦勺,「那我去南賀川抓魚去咯!」

  這話,算是一個不叫解釋的解釋。

  他下河抓魚,一個不小心沒注意走過界了,溜到宇智波家附近了也是他迷路了。

  這是以後家中族老們問詢,千手扉間會給出的解釋。

  當然,這麼蹩腳的話,沒人會信。

  可對於即將繼承族長位置的千手柱間來說,這就是面對其他人的一個解釋。

  銀發的千手又一次的長長嘆息了一聲,他還記得,小的時候千手柱間因為他和父親阻擋了對方的友誼,並且強行讓他們絕交,自己的這個哥哥可是和父親打了一架。

  當然,小屁孩再怎麼天賦異稟也是沒辦法和久經沙場的大人相提並論的。

  於是自己的哥哥開始鬧絕食,開始講道理,甚至……說出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話。

  兄長有時候那不經大腦,無意識的發言會讓千手扉間莫名的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明明只是在說著些普通的話,但卻讓他感覺自己也被同化。

  死亡從來都不是什麼榮耀的事情。

  作為忍者死去更不是什麼不值得哭泣的事情。

  搖搖頭,把剛才千手柱間獵到的獵物都處理了下,扉間努力的把自己腦海中的想法給拋到腦後。

  有時候,想的太多反而會讓自己更苦惱。

  至於柱間想要的結果,雖然很離譜,但他也不是不能做到。

  只要讓大名今年冬天想不起來發動戰爭就好了。

  不過火之國這邊他倒是能夠稍微弄出來一點動靜,雷之國那邊就有些困難了。

  如果冬天不打的話,等開了春,大哥的迎親也要提上日程了。

  「得想辦法給大名找點樂子,別在這種災年開戰,最起碼拖個一年?」

  這種事,也不是他想想就能做到的。

  他能夠做到的前提是,對面的泉奈不會反向努力。

  這邊已經摸到南賀川的千手柱間則像是脫了韁繩的二哈,直接豬突猛進的跨越了那條他平日裡再熟悉不過的河邊,甚至隱隱有一種想要直接衝進宇智波家族地邊境的衝動。

  不過剛到地方,千手柱間就差點直接栽到水裡。

  因為在他們年幼的時候比賽爬懸崖的某一塊大石頭上,有著黑色炸毛的男人此刻正安靜的坐在那裡。

  看他的模樣,似乎還有些憔悴?

  「斑!」頗為興奮的揮舞著自己的手,千手柱間感覺自己和對方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

  他過來找斑,結果對方正好在!?

  這得是多大的緣分。

  聽到千手柱間的聲音,剛才似乎在想什麼事情的宇智波斑眉頭一擰,看向千手柱間的表情很是奇怪,隱隱有要打一架的意思。

  宇智波斑從家中的醫師口中得知了春野櫻的確是個有真才實學的醫師,而且對方的見識和從醫水平都很厲害。

  一群糟老頭子興奮的都從藥房跑了出去,琢磨著向一個小姑娘拜師了。

  對方說的話,宇智波斑自然會在意。

  他此刻就捏著自己手裡的罐子,琢磨著要怎麼才能從千手柱間的身上弄點血出來。

  就在他還沒開始想的時候,千手柱間那張帶著傻笑的臉就一下子衝入了他的眼眶。

  宇智波斑在看到這的時候,差點沒忍住,直接把自己手裡的苦無往人腦袋上戳。

  「你來干什麼?」

  他好不容易才壓下自己的火氣,讓自己和對方心平氣和的說話,不過千手柱間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

  一個大邁步跳躍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半蹲下來笑嘻嘻的看著他,「斑,你居然也會來這裡!」

  這幅模樣,就像是發現自己童年時期的友人也不曾忘記他們那時的承諾一般,興奮不已。

  千手柱間很開心。

  雖然他一直堅信,斑從未忘記曾經的約定和夢想。

  但是真的看到對方出現在這裡,自己的篤行得到了驗證,他還是很快樂的。

  「斑,我們結盟吧。」

  千手柱間之前想說的肯定不是這個,但此刻的氣氛正好,對方也在回憶往昔,自己不提一句也太浪費了。

  宇智波斑和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他壓根不准備多說些什麼。

  結盟?

  哪有那麼容易。

  這兩個字可不是上下嘴皮一碰就能夠做到的事情。

  哪怕是現在,千手和宇智波在路上看到了落單的對家,也要有事沒事上去捅對方幾刀。

  那是無數前人屍骨壘砌起來的仇恨。

  見宇智波斑壓根不理會自己,撇自己的時候甚至連個眼神余光都不給,千手柱間也不曾有半點氣餒。

  他依舊認真的看著自己眼前的人,「我知道現在不行,但是以後呢?以後你也不想嗎?」

  「我會拿出誠意來的。」

  千手柱間只是這麼簡單的說著,但宇智波斑的心髒卻仿佛開始了加速的跳動。

  他仿佛從那平靜之下,看到了絕對的自信。

  他所說,必將成為現實。

  「在說起這些之前,你先打敗我再說吧。」宇智波斑這麼說著,他直接將自己的武器拿出,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打一架!再說別的!」

  視線在對方的表情上停留了一會,千手柱間有些奇怪的歪了歪腦袋,「斑,你有點不對勁。」

  雖然宇智波斑經常見到他就要打架,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對方這次不是只為了打架。

  而且——

  「我這次是過來找你,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這麼說著,千手柱間也掰著手指開始和人分析,今年冬天並不適合打仗。

  「你也不希望大家餓肚子,在大雪天裡打上好幾個月吧。剛鬧過蝗災,手裡的糧食都不多,咱們這個冬天就好好休養生息吧。」

  這種天,很容易導致後勤補給的不足。

  要是讓他們打架的大名因為各種原因,開始削減他們的糧草,那樂子可就大了。

  不要懷疑,曾經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在之前的某一個災年裡,大名因為要修建一個宮殿,錢花超支了,結果導致原本要給他們送過來的兵器糧草都後延了兩個月。

  最後還是那忍者家族用自家的命去填,還差點被團滅。

  嗯,這個倒霉蛋叫做『羽衣』。

  因此,那原本三足鼎立的局面,直接讓曾經和她們並列的羽衣變成了宇智波家的附庸。

  「左右大名的想法哪有那麼容易。」

  宇智波斑眉頭緊擰,雖然對於對方所說有些意動,但要答應下來實在困難。

  他們宇智波家的錢並不算多。如果不打仗的話,他們明年的武器鍛造保養怕是都成問題。

  因為族地遷徙過一次的緣故,他們也不像千手還會去山上開荒種地,手裡的錢財比千手還要更緊巴。

  當然,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想要做也不是不可以。

  就比如,如果操縱得當的話,月之國那裡毫無疑問可以撈一筆,緩燃眉之急。

  「我也有一個要求,你答應了,我可以回去說一句,但族內如何商量,我可不會干預。」

  「那出結果了,斑告訴我一聲唄。」

  對於千手柱間這順杆爬的態度,斑很是不滿。

  他又哼了一聲,這才從自己的袖口裡拿出來了密封的瓦罐,「我要你的血。」

  話說出口,宇智波斑的視線就有些微的偏移。

  他不覺得千手柱間會答應下來,忍者的遁術稀奇古怪,難免會出來一些能夠拿他人鮮血做詛咒的。

  這毫無疑問是把自己的性命交付了出去,雖然危險性對於他們來說不那麼大,可依舊還是存在的。

  但千手柱間只是很歡喜的舉起了手臂,擼起袖子拿著苦無比劃,「這麼簡單?這一罐子就夠了嗎?就要這麼點。」

  宇智波斑再次感覺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千手柱間時的無語,他噎了半天才忍不住的咆哮。「你就不怕我拿你的血做什麼?」

  「對哦,你要做什麼。」柱間後知後覺的詢問,眼中滿是好奇。

  看著對方那單蠢的臉,宇智波斑又是一聲冷哼,直接搶過了那接滿血的罐子,往回走去。

  「不管你的事!」

  他轉身的時候,那滿臉的不爽也消失了大半,眼中帶著明顯的迷茫。

  這件事他很想答應下來,但……泉奈大概不會願意的吧?

  更別提,他剛帶回來了這

  麼一位厲害的醫師,說不定就是為了彌補一點他們和千手之間的差距。


第20章

  拿著自己手裡的瓷瓶,宇智波斑還感覺自己的腦子裡充滿了塞滿了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情緒,對他來說,千手柱間的選擇也對他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那家伙……」

  「哥哥!」

  從會議室裡出來,泉奈就看到了正在往回走表情有些奇怪的斑,「你剛才去做什麼了?」

  「剛從藥鋪那邊出來,一群人吵鬧著想要拜那位春野櫻為師。」

  宇智波斑很自然的把自己手裡的東西收攏到袖子裡。

  泉奈點點頭,沒多說什麼,畢竟,藥堂那邊的那些老師傅性格的確古怪。

  作為忍者,很多東西都能忍。

  但唯獨醫藥方面不行,這是要命的。

  他們總不可能將族人當成一次性用品,所以家裡要有些能夠處理傷勢的醫師,這是必須的。

  然而可惜,送出去的族人們很少有學成回來的。

  這個年代裡,那種普通藥鋪裡的學徒,基本上學不到什麼東西,頂了天了也就學習到些認識草藥的技巧,還是那種認不全乎的那種。

  再加上,如果有戰爭了的話,他們毫無疑問要跟著一起上戰場。

  哪怕忍者這邊的戰場和兩軍對壘不太一樣,會分重甲,輕甲,騎兵之類一系列類型,但最基礎的後勤他們再怎麼都不會省。

  要是打的凶了,後勤死的更快。

  理論上醫生不怎麼上戰場,但絕大部分也都會有基礎的忍者功底,必要的時候廚子抄起菜刀來就往戰場上衝。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真實。

  兩人還想著事情,正剛好就走到了安排月之國主僕的地方。

  抬手敲了敲門,還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麼房門就被人給打開了。

  春野櫻看著那一起走過來的兩人,很自然的點了點頭。

  「我和她商量出來了大概的章程,你們可以先看看。」

  這麼說著,春野櫻注意到了站在泉奈後面,看起來明顯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又給重新咽回去了的宇智波斑。

  見他這幅模樣,春野櫻就猜到了對方有事。

  很自然的說了兩句話就准備先往外走去,在路過宇智波斑的時候,對方也很自然的從袖子裡將自己手裡的瓷瓶給遞了過去。

  全程交易,都沒有半點多余的痕跡。

  不過這種跟作賊一樣的行為還是讓春野櫻的面部表情很是豐富,她在袖子裡捏緊了那瓷瓶。

  心中忍不住的在想,宇智波斑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泉奈視線的余光看到了兩人擦肩而過的身影,笑容很是燦爛。

  視線在對方臉上的笑容掃過,月之國的貴女總感覺好像又哪裡不太對勁。

  總感覺……對方臉上的笑容似乎冒著黑氣?

  之前和春野櫻溝通交流的時候,她雖然有些忐忑不安,但或許是因為對方身上的氣質太過讓人安心依賴,在最初的緊張過後,她就放下了自己的所有戒備,甚至還抱著對方哭了一場。

  好不容易恢復了點精神,此刻又看著那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不好惹的宇智波斑,以及笑面虎泉奈,總感覺他們倆的心情現在都不怎麼美妙。

  如果可以,這位貴族小姐很想伸出爾康手來喚回已經走遠了的春野櫻。

  嗚嗚,想和漂亮姐姐貼貼,他們好可怕。

  「好啦,我們來說正事吧。」這麼說著,泉奈又恢復了自己人畜無害的表情,很自然的向對方伸手索求他們剛才商量出來的任務規劃。

  這麼說的時候,泉奈視線的余光落在旁邊哥哥的身上,對方依舊保持著平日裡的模樣,只能夠從一點很不經意的小動作中看出來,對方有一點心虛。

  他能夠感覺到哥哥有事情瞞著自己,不過從對方的反應上看,應該是不打緊的小事。

  那他該做的就是不去和哥哥刨根究底,而是去藥房問問那些醫師。

  走遠了些的春野櫻從袖子裡拿出來那瓷瓶,臉上的表情幾乎要抑制不住。

  怎麼回事?

  你們倆到底啥關系!

  她之前開了藥方,把東西給人然後去和人家小姑娘聊天前後也不過兩個小時吧?你到底是怎麼進展迅速的找到了千手柱間並且讓人放血的?!

  「算了,可能是鳴人那種要把佐助的腿打斷帶回家的關系吧。」

  想了一會之後放棄思考的春野櫻直接把東西重新揣回兜裡,准備先去研究一下。

  就是可惜,這個時代她早就用習慣了的儀器還沒有發明出來。

  「說起來……」春野櫻突然想起來了萬花筒寫輪眼的一些特質,開始猶豫要不要把那全新升級的永恆萬花筒事情告訴兩人。

  不過琢磨了一下如果自己說了之後的結果……春野櫻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她甚至都有點懷疑,知道這種事情之後泉奈會繼續追求自己,然後來個殺妻正道試一試能不能開眼,然後再把眼睛剜下來送給宇智波斑了。

  「不對,不對,我是小說看太多了嗎?怎麼盡腦補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搖晃了下腦袋,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給拋到腦後,春野櫻直接向著藥房那邊走過去。

  此刻的藥房門口圍了不少人,一群看起來明顯上了年紀,甚至還有部分缺胳膊斷腿的老家伙們在吵吵嚷嚷,有一種要打起來的氣勢。

  「什麼情況?」

  還是第一次見到宇智波家的人這麼熱鬧的,在春野櫻那幼年時期不怎麼清晰的記憶裡,宇智波家的人應該都是那種高傲到用鼻孔看人的性子才是吧。

  聽到聲音,剛才還在爭吵著些什麼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齊刷刷的轉頭看向春野櫻。

  被他們那如出一轍的動作看著,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的春野櫻就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剛才跑過來在自己的面前念叨著藥方有多神的老者。

  「就是她!」

  指著眼前的人,那幾個老者的眼睛幾乎興奮的在發光。

  「就是這小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啊,真的能寫出那水准的藥方?」

  「是啊,看起來不太靠譜的樣子。」

  「不過那寫藥方的水平一看就是有多年經驗的,不然字沒法那麼潦草。」

  幾人這麼探討著,很快的一致轉頭看向那邊板著臉的春野櫻。

  直接干脆的把人給叫過來繼續討論,有關於藥理醫學方面的東西,不會就是不會,哪怕他們有寫輪眼也有不少憨批連基礎的藥草都分不太清楚。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就和春野櫻討論了起來。

  雖然眼前這陌生的女娃娃看起來看起來不是太靠譜,但很快對方那扎實的醫學功底就征服了幾人。

  說到興起的地方,幾人還邀請著春野櫻去到後院。

  這裡住著一個只有出氣,沒什麼進氣的男人,他身上的傷勢看起來已經嚴重到某一種地步了。

  「春野醫生,你看這個有什麼搶救的辦法嗎?」

  「是啊,我們幾個只能勉強吊住他的命,好叫他說上幾句遺言,可……」

  可他們很清楚,不可能花費大量珍惜的藥材,給人吊命。

  人如果能活著當然是好的。

  但如果活下來的前提是成為拖累,同時給族內增加壓力,絕大部分的忍者都會選擇自行了斷。

  而這後院中的男人就差不多是如此,只不過因為他此刻發了高熱,已經燒昏了腦子壓根沒辦法自行了斷。

  而藥房的人也很難對著自己曾經的同胞下手,此刻見到了一個醫術比他們高明的人,自然希望對方有些手段來治療對方。

  「可以治。」春野櫻觀察了下,就很自然的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質疑的自信。

  陽光灑在對方的身上,帶著一種令人目眩

  的光。

  春野櫻也清楚,自己表現出來的能力代表了他人對待她的態度,在很自然的安排其他人作為自己手術幫手的時候,補充了一句,「而且他之後依舊能做忍者,做好康復訓練的話實力恢復如初並不難。」

  「真的可以?!」

  「好啊!那就太好了!」

  如果說之前是在猶豫,花了大價錢之後對方只能當個廢人,那這些醫生或許還會猶豫一下。

  但要是能夠恢復如初繼續當忍者,那自然是要救的。

  不少人都圍在了春野櫻的身邊,准備給她打下手。

  「春野醫生,你需要些什麼?」

  「春野老師,要不然咱們現在就開始?咱們也好幫幫你。」

  不少人都興奮的說著,圍繞在她的旁邊,仿佛眾星拱月。

  宇智波不是不會說好話,也沒有情商,只是他們對於無法得到自己敬重的人從來都沒有好臉色罷了。

  剛好從旁邊很是巧合的路過的宇智波斑視線在那些人的身上轉過,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周圍人的高興。

  那是在為自己能夠挽救回族人性命的歡喜,還有對於眼前那女子的期待。

  回想起泉奈很是興奮的和自己介紹對方時的場景,宇智波斑的唇角微微勾起。

  也開始期待著對方如果能夠留在宇智波家,他們未來的發展會有多好。

  宇智波斑想起了千手柱間說過的話。

  『今年冬天,我們都不發生戰爭怎麼樣?』

  忍者是因戰而生的,他們是貴族手中的刀。

  但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選擇。

  如果給他們一點休養生息的時間,那是不是會更好?

  「停戰?」

  在家裡差點被老頭子們批評的狗血淋頭的千手扉間看著狗狗祟祟湊過來的柱間,眉頭擰到了一起。

  表情別說多難看了,他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大哥,抬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

  「你確定宇智波斑和你約定好了,這個冬天休養生息?」

  也沒發燒啊,怎麼就開始說胡話了呢?

  千手柱間很自然的點頭,臉上的表情再真誠不過。

  「我相信斑!」

  對於這話,銀發的千手報以冷笑。

  相信?

  這簡直是最可笑的東西了。

  他就算是從後山上跳下去,都不會相信宇智波家的人說過的任何一句話!

  「宇智波斑沒有要求什麼?他這麼好說話?」

  一直盯著柱間表情的千手扉間反復確認,這才像是相信了自家那不靠譜的大哥說的話。

  畢竟,千手柱間可沒有那麼好的演技。

  剛准備松一口氣,並且瞞著家裡大人來搞點事情的千手扉間就聽到了眼前人接下來的一句話。

  「我給斑放了一瓶血他就答應我了,斑可真是好人啊。」

  千手柱間說的愜意,他還准備給對方比劃一下,就只有巴掌大的那種小瓷瓶,自己割破了手心一會就裝滿了。

  斑的這個要求,在他看來幾乎等於沒有要求。

  然而話剛說出口,千手柱間就發現自家弟弟的那雙紅眼睛幾乎要冒光了。

  「你說!什麼!」

  千手扉間是真的氣急,他一把抓住柱間的衣領就開始了咆哮。

  「你居然敢把自己的血給他!大哥!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嚴重,多危險!」

  暫且不提對方有可能從血液樣本中分析出來千手柱間和尋常人的不同之處,光是忍界裡已知的,可能對血液樣本的當事人產生部分影響的傳說就有不下三種。

  雖然不清楚這些傳聞是否有用,又是否是以訛傳訛。

  但忍界之中,最需要的就是小心謹慎。

  可自己的大哥卻連這種事都會做出來,簡直——

  千手扉間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放縱對方了些。

  他之前對大哥做的一些事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此刻對方的表現似乎證明,他做的事簡直就是個笑話。

  對方越來越沒有分寸了!

  兒時做出和宇智波斑結識的事情,還能說是不懂事,但現在越長大還越回去了?!

  平日裡就是在戰場上,千手柱間都不會讓自己的血液樣本流出。

  可現在,他居然自己給出去了!

  「扉間。」似乎是見自己弟弟誤會了什麼,千手柱間又補充了一句,「我是給斑啊,但斑是不會對我用那種手段的。再說了,那些對我也沒用啊。」

  千手扉間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宇智波斑要用,他肯定不可能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對方更想要的應該是堂堂正正戰勝大哥。

  至於會做這種事的宇智波泉奈……

  千手扉間懷疑,宇智波斑壓根就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他。

  那麼問題又繞回來了,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不成是為了研究木遁?」

  如果宇智波斑獲得木遁的能力,那對方毫無疑問就成為了最可怕的存在。

  「那不是很好嗎?扉間你研究了那麼久都沒有研究出來。」

  現在多一個人多一分力嘛。

  柱間說的隨意,還笑嘻嘻的拍著他的肩膀讓扉間不要在這種小事上太過在意。

  對於柱間的調侃,扉間直接翻了個白眼不做理會。

  如果對方的目的是這個,那千手扉間的確放松不少。

  他在研究這個的時候,花費了不少的金錢和精力,要是宇智波斑好奇,那就讓他繼續好奇好了!最好鑽進去,把自己給研究破產!

  畢竟,在這方面,千手扉間才是行家。

  「我知道了,我最近會去平成京打聽消息,家裡的任務報告和文件就交給大哥你處理了。」盯著柱間看了半天,千手扉間才像是終於放棄了一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如果冬天確定沒有戰爭的話,你就要考慮開春迎娶大嫂的適宜,結婚可是件麻煩事,不能虧待了嫂子。」

  千手扉間叮囑了好幾句,算是將這件事情敲定下來,同時也准備安排一部分細作探子去雷之國那邊打聽情況。

  他需要確定,宇智波斑要大哥的血到底有什麼用。

  如果是研究木遁,就要想辦法把對方的思路給帶的更跑偏一些。

  「說起來,還要打聽一下,那天在宇智波泉奈旁邊看到的櫻發女人,那發色絕對不是宇智波家的,不知道能不能打聽到情況……」

  這麼說著的時候,千手扉間很快的就收到了新的消息。

  比如,應該在家裡好好批改公文的千手柱間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了賭場裡,而且還很恰好的遇到了一位俏嬌百媚的大美人,對方很巧合的逃避著他人的追趕,就這麼直直的撞到了柱間的懷裡。

  當然,柱間並沒有像是畫本子故事裡的主角一樣,抱住對方在空中旋轉三圈。

  而是選擇直接將人給舉了起來,然後問那些追趕她的人,你們為什麼要追對方。

  搞得當時雙方的情緒都不連貫了。

  這事,一度成為不少人飯後閑聊的話題。

  順便還讓正在辛苦工作的扉間直接紅溫。

  此刻,另一邊。

  宇智波斑思考了很久還是准備去找泉奈說一說這件事。

  「哥哥?」泉奈有些奇怪的重復了一遍對方說的話,「你希望今年冬天不會再起戰爭?」

  見對方點頭,泉奈的表情變得晦暗不明,他的唇角輕抿。「按照慣例,我們大概率會在這個冬天再次和千手對上,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哥哥是不希望和千手再起戰爭。」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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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聽到泉奈的這話,宇智波斑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

  眼睛微微瞪大,不過很快的又恢復了鎮定。

  「泉奈,和千手的對戰和我們來說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事情罷了。」

  這麼說著的時候,斑自然注意到了泉奈那滿不在乎的表情。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戰勝了千手,那等待著我們的會是什麼?」

  泉奈的唇角輕輕的抿著,他當然想過。

  甚至他還考慮過一些比較極端的情況,想要打沒千手一族,宇智波肯定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到時候,宇智波家的人口可能會只剩下千人。

  而相對應的,如果千手沒了,可那些貴族老爺們的欲望並不會因此而消失,他們會雇佣更多的其

  他忍族來彌補。

  即使哥哥很強,但泉奈很清楚,寫輪眼用的太頻繁是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的。

  如果繼續使用下去,繼續戰鬥下去。

  他們會像是那無數的先輩一般,無休止的戰爭。

  而且因為他們打破了格局,會變成其他的忍族圍攻他們一族。

  他相信哥哥是最強的,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能夠戰無不勝,他幫著哥哥,絕對可以成為唯一。

  但,到那個時候,其他忍族被打掉,他們也會損失慘重。

  倒是,族內還會有多少人活著?

  三百?還是五百?

  哥哥甚至有可能留下不可挽回的傷勢。

  而到那個時候,宇智波真的不會被那些上位者拋棄嗎?

  泉奈很清楚答案。

  但是,他就是不甘心。

  即使知道,那樣的未來並不怎麼好,但他依舊不願意向千手妥協。

  只要他們以後聯合其他的忍族一起,其實是可以改變現如今情況的不是嗎?

  泉奈這麼想著,他很是倔強的看著宇智波斑。

  見著泉奈的這幅表情,宇智波斑的眼神也柔和了些。

  他抬手輕輕的揉了下對方的發頂,「泉奈,我是說真的。」

  很多的時候,他的確對於千手柱間其人有少許私心,但是這私心在大是大非面前都是會退讓的。

  這麼說著,宇智波斑領著人走到了醫館旁。

  此刻的醫館外面圍滿了人,泉奈看著這裡鬧哄哄的場景,下意識准備呵斥,就聽到了旁邊哥哥的話。

  「那個春野醫生說,她可以治療好裕野,甚至讓對方恢復原本的戰鬥力。」

  宇智波斑這話,讓泉奈的眼睛一亮。

  同時,他也聽到了醫館門口那些人的吵鬧聲,他們都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醫館裡,有人對於春野櫻的學識和技術而心生歡喜,甚至直接喊上了老師。

  自然有人心生不滿,甚至認為她是來搗亂以及胡鬧的。

  此刻的大門口就是輿論的焦點,那些人都在討伐春野櫻,認為對方不過是在信口開河。

  「哪裡來的毛孩子,居然敢說治療好裕野!」

  「看著那麼年輕,肯定是在胡扯!」

  「她是瞎說一通,就裕野之前那副模樣,怎麼可能還能活下來!」

  「就算退一萬步說,他能把人給救活了,可就他那情況渾身的骨頭都成了粉末以後也只能躺在床上被照顧,那不是添亂嗎?!」

  一群人這麼說著,聽他們話的意思似乎是在聲討對方,至於一些說話更難聽的,甚至滿嘴都帶著些污言穢語。

  叫人心中煩躁,甚至也不由自主的考慮,如果真的和他們所說的一樣那該怎麼辦?

  「如果救活了,但是人廢了的話,還不是在浪費資源?裕野肯定也不願意就那麼苟延殘喘的活下去啊。」

  「誒,早知道裕野還不如直接就死在任務中,那樣好歹還能不那麼糾結。」

  宇智波泉奈聽著周圍人的話,下意識的皺眉,心中更是湧起一股無名火,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裡面不是還在搶救麼?你們就能夠未蔔先知了?先是說小櫻不過是在作秀,又說就算人救回來了肯定也是殘廢。

  人是他請回來的,這不是在變相說他識人不清麼?

  之前春野櫻就已經婉拒過一次住在宇智波家了,結果過來做客的第一天就發生這樣的事。

  泉奈也的憤怒幾乎無法壓抑,這些人不是在對陌生的,沒有什麼利益關系的春野櫻發泄不滿,而是向著他來的。

  「他們真是昏頭了!」泉奈咬牙,直接就准備衝過去質問他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宇智波斑抬手按住了泉奈的肩膀,「沒必要。」

  「可他們這麼說,會讓小櫻生氣,甚至會讓她留在我們家的事情產生波折。」

  宇智波斑盯著泉奈看了一會,「你很在意她?」

  泉奈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哥哥的面前,自己該說他想要得到對方嗎?

  泉奈不是太確定。

  不過在他開口之前,宇智波斑先繼續說道。「而且,她不可能呆在宇智波家。」

  聽著宇智波斑的話,泉奈也只能無奈點頭。

  因為自己的那句話,之前已經算是朋友的關系,似乎一下子被拉遠了不少。

  泉奈甚至感覺到,對方給自己的一拳不過是對於他那句冒犯的警告。

  但他們之前那好不容易在危機和惡作劇之下建立起的友誼也算是化為了泡影。

  「哥哥,你說…我錯了麼?」泉奈眉頭皺起,很是不解,「我的條件應該不差吧!她既然之前就喜歡宇智波,那我為什麼不可以。」

  對於這個,宇智波斑也不是太了解,感情這種事對他來說毫無疑問是盲區。

  「這大概相當於,有一個普通的宇智波莫名成為了族長,然後讓你敬重輔佐他?」

  這個形容應該不太對,但宇智波斑也想不到什麼合適的形容了。

  果不其然的,泉奈的臉上出現了作嘔的神情。

  「這可不行!只有哥哥才有資格當族長!」

  「正如你看中我一般,或許對方也一樣看中她所在意的東西。比起你所說的合理還有雙贏,她所在乎的,是那份彼此間聯系的紐帶和羈絆。」

  泉奈若有所思。

  自己得不到,但別人卻能夠輕易獲得的感覺可真的不好受。

  他輕輕的低垂下頭去,腦海裡在撮合『佐助』的這件事上思考了一瞬,就很快的將其拋在腦後。

  暫且不提小櫻說過,她和對方已經掰了的事實,就目前來說,他也不願意將自己看中的喜歡的東西拱手讓人。

  即使,如果他們能成,泉奈想要的一樣可以得到。

  但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想到這裡,泉奈的視線又忍不住的落在了那藥房之中,對方這次只是過來做客罷了。

  春野櫻就算只維持最基本的禮儀,什麼都不做,都沒有任何的毛病。

  但對方依舊在來到這裡的時候,選擇了救人,甚至還絲毫不藏私的帶著其他人一起參與手術。

  「有些過於善良了。」泉奈這麼感嘆著。

  這個時代裡,善良的人可是打著火把都難找的。

  在有些時候,他甚至會毫不猶豫的嘲諷那善良的家伙。

  但此刻,他們是受益者。

  「那之後就只能用真心換真心,努力和對方交朋友吧。」

  泉奈這麼說著,在朋友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沒過多久,藥房裡面傳來了嘈雜的歡呼。

  泉奈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眼中帶著明顯的期待。

  真切感受過對方治療能力的泉奈,直接將對方的本事和千手柱間畫了等號,他期待著對方能夠創造奇跡。

  當然,就算有所不足他也能夠將其壓下去,這次的收獲不少,養活一些殘疾下來的族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要活著,才有其他的可能。

  醫館後門的簾子被人掀開,櫻發的女人推著輪椅走了出來。

  坐在輪椅上的人面色蒼白,但精神很是不錯。

  「謝謝!真的謝謝您!」

  之前一直在被人討論的裕野眼眶含淚,身上雖然都打滿了石膏和固定板,但光是看狀態周圍的人還是能夠看出來,對方不是回光返照。

  宇智波斑的唇角微微揚起,人只要還活著那就是好事。

  至於是否還能繼續當忍者……

  作為未來的族長,作為忍界如今的最強者之一,他完全可以負擔起這些人的以後。

  宇智波斑有這樣的自信。

  治療好之後,他們是選擇繼續當忍者還是做點別的什麼都隨他們。

  這才是宇智波斑想要做的,他希望所有付出過的人,在未來都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人生該如何去過。

  只不過現在的他還欠缺了一些東西,沒辦法給族人這樣的保障。

  在春野櫻推著宇智波裕野出來的時候,周圍的宇智波明顯有些愣神,之前在門口還叫囂的很是熱烈的

  人此刻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宇智波一貫囂張傲慢,但他們又不是真的一點腦子沒有!

  春野櫻推著那病人走了出來,視線掃過在外面聚集的人。

  被對方那琉璃的眼珠冷漠的掃過,所有人都有一種忍不住縮脖子躲到一邊的衝動。

  「這位春野醫師是我花了大代價從外面邀請來做客的,你們現在的行為很沒有禮貌。」見完全沒有半點需要自己表現的機會,泉奈干脆走上前正式的將春野櫻介紹給周圍的那些人。

  並且告誡他們,這位是客人,你們該更尊重一些。

  宇智波斑檢查了下那此刻臉色已經變得好看了不少的年輕人,詢問道。「感覺如何。」

  「我感覺棒極了,春野醫生說我恢復兩三個月就可以再繼續任務了!」

  「是可以繼續任務,但是最好半年內不要太勉強自己。」春野櫻下意識的叮囑一句,不過她話說出口也清楚,自己這話毫無意義,這些事情可不是他們能夠自己控制的。

  叮囑了幾句之後春野櫻就把眼前的人安排給了跟在她身後的其他醫生,視線落在周圍那些人的身上。

  然後,輕輕的捏動自己的拳頭,那張漂亮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幾位圍在這裡做些什麼。」

  雖然眼前的醫生說話溫聲細語,但周圍的宇智波都感覺自己似乎在對方的身後看到了正在噴發的火山。

  同時,站在她旁邊的宇智波泉奈還在發著眼刀,看那模樣,別說多嚇人了。

  「沒,沒什麼!」

  「我們是來見證奇跡的!」

  「春野醫師萬歲!太厲害了!」

  周圍的宇智波都很是能屈能伸,一個個都嘴巴抹了蜜一樣。

  「你們在說什麼?這個女的說自己讓裕野三個月後恢復,那就真的恢復嗎?她怎麼說你們就怎麼信?」有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周圍原本還在絞盡腦汁恭維的宇智波瞬間向四周散開,把那剛才說話的人給露了出來。

  這憨批,剛才泉奈和斑的態度都表明了他們站在這位醫生的這一邊,而且就算這個醫生沒辦法做到她口中所說的那種情況,那也絕對比他們族內的那幾個醫生要厲害。

  這些族人還指望著對方之後能夠幫他們看病,檢查呢。

  現在討好都來不及,居然還有人直接貶低?

  是想要挨揍嗎?還是三人混合暴打?哦,不對,就現在這情況可能是群毆。

  剛才還仗著自己在人群裡的宇智波此刻都傻眼了,他完全無法理解周圍的兄弟為什麼都一下子拋棄了他。

  而此刻,眼前那看起來溫柔嫻靜的櫻色頭發的醫生也上前了幾步,「是你在質疑我,並煽動大家來討伐我的?」

  之前外面的聲音,春野櫻和裡面的那幾個醫生可都聽的清清楚楚。

  男人的表情有些慌張,不過很快的他就鎮定了下來,「我需要為家族的人負責!你算什麼東西,張嘴胡說就能夠當成現實嗎?」

  「我記得你之前也在藥房裡不是嗎?我和他們探討藥理的時候,你應該也聽到了,我的基礎扎實經驗豐富。」

  「那又如何,你說的很多東西在我看來都是雲裡霧裡,從未聽聞,簡直不知道你從什麼地方聽來這些異想天開的東西!」

  「而且你一個非宇智波家的人來這裡大放厥詞個什麼!裕野本來就該死了,你還要救他!白白給大家增加壓力和麻煩!」男人大聲的叫嚷著,臉色漲紅明顯很是氣憤

  看著那邊的爭吵,泉奈嘆息一聲,「我還以為自己可以幫她出頭的,看來小櫻更喜歡自己去解決問題,那我也只能給她遞個擦手毛巾了。」

  此刻,正好看到眼前的櫻發女忍舉起來自己的拳頭,「是嘛?那正好,你可以親自體驗一下我的醫術,並為大家做個貢獻,讓我和周圍的大家講解骨折了要如何快速恢復,這只需要幾秒就可以恢復如初啦。」

  「如果還不夠的話,我也可以打碎你渾身的骨頭再一點點拼合,放心,我能夠讓你的恢復期控制在一周以內。」

  宇智波斑聽著這話面部抽搐了下,結果就聽到了旁邊弟弟若有所思的感嘆。

  「看來小櫻對我動手還是有所收斂的。」


第22章

  聽著春野櫻的話,男人先是一愣,很快的又露出滿不在乎的神情,他的臉上帶著充滿惡意和嘲諷的譏笑,「怎麼?你難不成還想要扇我巴掌?或者是掉幾滴眼淚來讓男人給你撐腰?我告訴你,你——」

  這人之前就在藥房裡和春野櫻抬杠多次,完全說不過她這才選擇了利用輿論來對她造成傷害。

  此刻看著他那沒有半點反省的表情,春野櫻的怒火更是蹭蹭的漲。

  她的拳在空中發出咧咧風聲,泉奈想起之前自己被人認出來的那一刻,當時也是這樣的拳頭,只差一點就要落在自己的臉上。

  此刻相同招數和破壞力的拳頭在自己的面前,泉奈只感覺到了欣賞。

  看這力量,看這出拳的速度,就是他都很難躲避開來。

  而且,他能夠分析出來,自己如果挨了這麼一拳,很大概率會直接在床上躺三天。

  動態視力都極好的宇智波們都清楚的看到,對方的臉在那看似纖細白皙的手指之下直接變了形。

  有些人甚至都因為看不太清楚,直接開了寫輪眼開始看戲。

  他們都清楚,在族地裡不可能出人命。

  那對方嘴臭,挨揍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宇智波之間的家族情本就不那麼深厚,更別提剛才嘴臭的那個醫師自身能力一般,還經常自恃甚高的在治療的過程中說出些不中聽的話。

  自傲到不討喜的家伙,本身水平又沒有到其他人願意遷就他的地步。

  更別提,對方剛才的一句話直接得罪了所有人。

  什麼叫——他本來就該死啊!

  裕野本來就是為了完成任務,才受了這麼重的傷,當時對方憑借著自己一人的力量反殺了對面六人,這才保證了任務的完成,最後被隊友給帶了回來。

  這樣的人毫無疑問是英雄,而且不說對方,在場的人裡有幾個是不會受傷的?難不成都和對方說的那樣,受了重傷就直接放棄?

  男人被直接打飛了出去,臉部在空中凌亂,迅速的腫脹起來,而他整個人更是直接的飛了出去,在空中進行了一場堪稱恐怖的大挪移。

  他飛速的在空中移動,雙腳想要用力以穩定身型,然而這只讓他的雙腳被埋進土地裡,一路被拖出去老遠。

  地面上被拖出了兩條長長的線,還好這裡是街道口,對方被打飛的方向並沒有什麼住宅房屋。

  一路被打出去了十幾米,最後男人撞到了族地門口的的一顆大樹上這才停了下來。

  「砰」的一聲巨響,讓在場的人都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忍不住後傾。

  「這位醫生叫什麼啊?太強了吧!」

  「我感覺她那一拳頭仿佛砸在了我的心上,心髒忍不住的砰砰跳。」

  「哥們,你這愛好挺特別的啊。」

  周圍的人再一次的開始竊竊私語,不過這次不需要再多說些什麼,在場絕大多數的宇智波都接納了對方。

  實力對於他們來說是最重要的評判因素。

  被當成了教學用具的男人則是直接軟塌塌的嵌在樹坑裡面,看那模樣似乎拔都拔不出來。

  男人明顯還有些意識,可他想要喊出來卻只能發出痛苦的呻/吟。

  春野櫻走到了對方的面前,活動手腕。

  「請看,這位先生的下顎的骨骼此刻已經粉碎,按照這種情況如果不加以治療和處理

  的話他的這張臉基本就毀了。」

  這麼說著,女人的掌心又散發出了柔和的光暈。

  男人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那都腫大了數倍,甚至都影響無法看清眼前人的模樣。

  但是那溫熱的,帶著治愈力的查克拉在他的身上游走,並沒有讓那鑽心的疼痛削減,反而更疼了些。

  臉部火辣辣的疼,當腫削減了部分之後,男人就像是重新獲得了自由的野獸一樣,衝著春野櫻大吼大叫。

  「你tm的在做些什麼?!你居然敢打我!我告訴你,我爸可是——」

  「好的,看來這位先生的腦子不是太靈光,那麼我們不小心的將他的下顎修復好之後再讓他脫臼也很理所當然。對了還有,在緊急戰鬥的時候折斷了手臂,該如何一秒恢復。」

  看著眼前的人動作干脆利落的又把自己的手給掰斷,然後一下又給順了回來,前後全程不超過三秒,這還是對方加著解說特意放慢了動作的行為。

  春野櫻原本還以為對方會多麼有種,繼續口出狂言謾罵呢。

  可在她第三次給對方正骨之後,這人就果斷的求饒。

  「這就認錯了嗎?我還以為您會選擇寧死不從呢。」

  聽著春野櫻那帶著幾分嘲諷的話語,男人差點直接哭出來。

  他只敢在自己的心底罵著對方,表面上還是要討饒。

  該死的,等他回去了一定要讓父親弄死這女人。

  就算是客人又怎麼樣,只要他悄無聲息的弄死對方,只要不牽連到自己身上留下證據,那根本沒有人能夠說些什麼!

  「怎麼會呢,是我之前有眼不識泰山,沒有看出來您這麼有本事。」

  男人還想要再恭維幾句,就發現眼前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一樣,讓人感覺很是不舒服。

  他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就看到春野櫻直接動作嫻熟的又一次掰了他的手臂。

  「你可真是,無可救藥啊。」

  真的以為她對於對方出手是因為對方對於自己的態度?

  她的確會因為這個生氣,但更多的還是對方那種理所當然。

  『都受傷這麼嚴重了,就讓他們自生自滅不就好了?』

  『還救回來,那不純純浪費?』

  眼前的這人是這種觀念的忠實簇擁者,甚至之前,裕野被救回來,在藥房吊著命,等著他的親人來送他最後一程。

  這事對於眼前的人來說都是一件很浪費,很不可理喻的事情。

  而這種人,在這個時代裡並不是個例。

  他們將生命看的太輕,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可以用金錢和利益來做衡量。

  春野櫻看著眼前的人,表情很是復雜。

  人身體上的病灶容易,但是心靈上的呢?

  人心,觀念,這是她簡單幾句話根本沒辦法扭轉的東西。

  生命,一直都是很脆弱的東西。

  這一點她一直都知道,也能夠坦然的接受。

  但是,在這個時代裡,這些似乎要比她所習慣,所見到的要更惡劣數倍。

  曾經,她想到過類似的事情。

  不管是佐助還是卡卡西老師,他們的心中都有著某個無法提及的牽掛,他們甚至因此差點將自己逼到絕路。

  不是人人都像是鳴人一樣,能夠樂觀向上,在遭遇了那許多的事情之後都可以選擇原諒。

  並且樂觀向上,心理沒有扭曲變態的。

  這個時代,不,應該說,這個忍界病了。

  眼眸下垂,春野櫻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她想要做些什麼,想要改變一下這裡的許多事情。

  「我是受邀而來的春野醫生,接下來請所有需要治療的人靠左排隊,登記之後排隊看病……」

  沒有繼續在自己剛才的思緒中停留,春野櫻很快的就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之中。

  抬手,指揮著周圍還眼巴巴看著,期望能夠從她這裡學到些什麼的醫師。

  春野櫻沒有半點藏私,直接把所有人注意事項以及一些小技巧都直接講述了出來。

  一人幫著登記病人資料,另外的人去組織排隊,或者是去抓藥寫藥方。

  宇智波族地裡生活的人說到底也就兩千多人,人數不算多,但基本各個身上都有些毛病。

  哪怕是宇智波斑和泉奈,身上也是有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暗傷。

  看著周圍人有序的排隊,做病理登記,宇智波泉奈先是很欣賞的笑了下,很快的又收回了自己的笑容。

  對方似乎對於宇智波的一些性格有著很確切的把握,這種發自骨子裡的熟稔讓他難免有了一些別的聯想。

  而這種不開心很難說到底是屬於吃醋還是別的什麼,這麼想著,泉奈思考了一會,准備找人泄泄火。

  比如,剛才趔趄逃離的那個蠢貨,好好的聊一聊,說不定對方准備回去搬救兵呢。

  「哥,那我先去忙了。」這麼說著,泉奈直接轉身離開。

  站在原地的宇智波斑看著那邊的場景,唇角輕輕翹起。

  即使是戰場上令人恐懼的修羅,他依舊希望自己的族人可以有更多活下來的機會。

  既然做了,那就值得得到更好。

  宇智波斑看著那在忙碌的人,但是思考了一下之後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對方,如果要獎勵的話,該從什麼角度來報答呢?

  指著那邊,宇智波斑開口詢問,「火核,你覺得我們應該給對方什麼樣的報酬?看她現在的姿態,似乎是准備給全族的人都檢查一遍。」

  被詢問到的宇智波火核陷入沉思,他摸著下巴琢磨了好一會。

  「呃,之前泉奈大人邀請人過來的時候沒有說報酬嗎?」

  想到泉奈之前給自己講述的情況,斑緩慢的搖搖頭。

  他覺得泉奈的做法都可以算得上是連哄帶騙了,站在大局觀上,宇智波斑還是更喜歡和對方算清楚一點。

  該給的東西必須給,有來有往才能繼續發展。

  即使他也希望將對方留在宇智波家,但是這樣的人,留不住。

  火核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沒有說好報酬的意思就是,很單純的請來做客?」

  那把對方當成來族內做客的醫師?

  這些一般都會安排護衛寸步不離的保護,生怕宇智波家的人搞出醫鬧。

  不過火核看了一眼旁邊到現在還沒填土填上的長長拖痕,以及那木屑紛飛都被撞出了個人形的古樹。

  「額,我是說如果春野醫生又打人了的話該怎麼辦呢?要幫著一起打嗎?」

  「別做多余的事情,記得准備毛巾讓春野醫生打完了擦擦手就行。」

  火核表情微妙,還是鄭重點頭。

  「放心吧,族長!」

  至於報酬,最簡單的是准備錢財。

  但有意維持關系的話就不能單純的送錢,那麼……藥草?古方?或者書籍?

  嗯,剛好最近可以多問問。

  此刻,春野櫻已經坐在了醫館門口的坐診台上,桌子對面是看診的人,旁邊是兩個負責記錄的醫生。

  後面則是聽著春野醫生報的藥材迅速在藥櫃前面走動,然後拿出對方報的藥材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配合的天衣無縫。

  有些人適合用查克拉來個快速治療,但藥材和其他的東西自然都是要加以輔佐的。

  掌仙術的治療能夠加快恢復進度,刺激細胞,但是這是對身體潛力的一種壓榨,同時如果操作不當也容易破壞傷患體內的正常循環,容易從治療術變成殺人術。

  春野櫻很自然的和旁邊的醫生們做些講解,也不吝嗇一些藥方,在需要顧客吃藥調理的時候直接報出來所需的東西,讓人去寫藥方記錄。

  這幅坦誠的模樣直接征服了宇智波家的不少醫生,他們看向春野櫻的神情也都越發激動了些。

  「醫生!醫生!他快要不行了!」兩個

  忍者抬著一個已經被鮮血浸濕的男人跑了過來,他們還想要大聲的叫喊,結果就發現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圍滿了人。

  這一發現讓兩個跑過來求救的男人表情都有些奇怪,他們都沒有明白過來為什麼眼前的這群人會呆在這裡。

  而周圍那些原本還在湊熱鬧排隊,准備看一看自己暗傷的其他忍者們也都迅速的後退,把位置給空出來好叫他們衝過去。

  「你小子運氣真好,這次來了位特別厲害的春野醫生,肯定能治療好的!」

  「這腸子都流出來了,也就一口氣了吧?這種還能救麼?」

  「應該可以,剛才那骨頭都碎了的都治好了!」

  周圍的那些宇智波把空位留了出來,好叫人進去。

  負責搬運的那兩個人則是一頭霧水,不過情況緊急,他們也就只是疑惑了一會就迅速的跑了過去。

  「醫生!拜托你們救救他!」

  只看了一眼那人的傷勢,春野櫻就迅速的起身,招呼了旁邊的幾人,「你們跟我一起把人抬到後面的手術室去!」

  這麼說著春野櫻的表情也不是太好看,她不喜歡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的感覺。

  她的手覆蓋在對方的胸膛上,手指覆蓋到溫熱的鮮血上,能夠清楚感覺到對方那不算強勁的心跳在逐漸削弱。

  掌心的查克拉彙聚,一點點加強對方的氣息。

  「准備血袋輸血,他已經失血過多休克了。」

  這麼說著,她就聽到了身旁人的疑問,「血袋?」

  正在復蘇對方心跳的春野櫻差點腳下打滑,她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人。

  「怎、怎麼了?」

  「不,沒事。」春野櫻突然覺得頭疼不已,她怎麼就忘記了,這個時代裡各種器具都沒有呢!

  等等,這個如果還不叫問題的話,那……

  「你們這裡會查驗每個人的血型嗎?」

  看到對方那迷茫的眼神,春野櫻只感覺到了頭昏腦脹。

  旁邊,負責把兄弟送過來的那兩個人都疑惑的彼此對視著。

  這醫生說的話有些難懂啊,這到底能不能治。

  兩人不明所以的離開,而在藥房門口的人也散去了不少。

  即使是再沒有常識的人也知道,搶救一個垂危的病人需要很長的時間。

  他們原本還想讓人檢查一下身體的來著,現在只能看明天這位醫師能不能出診了。

  順便再看一看,那剛才送來的人明天還能不能活著。

  正在安排著一些准備工作的宇智波泉奈聽到了下面人的彙報,忍不住的為對方擔心。

  「你說小櫻能不能救那個被開膛破肚的人。」

  負責傳話的宇智波火核臉上寫滿了懵逼,你問我,我問誰去?

  「應該可以吧?感覺她很有說服力的樣子。」

  火核能夠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成竹在胸的氣勢,就像是對於自己這個領域的絕對自信。

  「而且,她真的很厲害,對於族人的態度也很好,比之前邀請過來的那些醫生都更契合我們。」

  最開始的時候,他也和周圍的其他宇智波一樣,只有一個,『哦,今天又來了一個從外面請來的醫生啊,不知道醫術怎麼樣。』的單薄概念。

  但對方只是在門口坐了不到一個下午的時間,現在不少人都已經接納了他。

  「對了泉奈大人,再給你說一件有趣的事情。」察覺到泉奈的情緒不高,火核又想起來不久前剛發生的鬧劇。

  「就在那個病患被送過來之前,因為春野醫生大方的把一些藥方都直接說了出來,並且讓藥房的那群人記錄,有兩個老頭子當即就想要跪下來,直接磕頭拜師。」

  說到這裡的時候,火核直接沒忍住的笑了出來。

  雖然說從理智上講他能夠理解他們的想法和選擇,但是看著一群老橘子皮衝著妙齡少女喊老師,還鞍前馬後的侍奉還是覺得很好笑啊。

  火核的心底也很清楚,對方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能夠拯救更多的人,能夠挽救更多的生命。

  忍者的死亡率已經很多了,平日裡的任務死亡概率有兩成,如果是戰爭則是高達五六成。

  孩子還未長大,父母就已經死亡。

  父母還未衰老,孩子就已上了戰場。

  沒有人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看到明日的太陽。

  所有人都是如此。

  「泉奈大人,你這次的決定實在是太棒了!這位春野醫生不但醫術高超,她的性格也很和咱們的胃口,實力還強!」

  「說不定過兩天就能看到不少人在藥房門口徘徊,給對方送花了。」

  泉奈看著自己手裡的資料,眼神中帶著少許晦澀的情緒。

  手微微攥緊,胸腔中翻滾的情緒讓他很是不自在。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最近十年來的宇智波族人資料,其中名為佐助,或者是發音類似『sasuke』,可以簡略為昵稱之類的人資料都被他找了出來。

  「最近十年來,有七個人的發音和sasuke相似,其中兩個是女孩子,另外五人是男性。」泉奈的視線有些難以移開,這些人之中,只有一個女性還活著。

  他之前和春野櫻的交談中得知,小櫻和佐助是六歲時認識,但之後是否有見過,什麼時候見過,就不得而知了。

  盯著那幾人的記錄許久,泉奈有些不舒服,又有些慶幸。

  死者永遠的比不過活著的人。

  只要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

  「手術成功之後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放心,斑大人交代過,我記得住。」

  「火核,你覺得春野醫師怎麼樣?」

  「嗯?很好啊!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春野醫師這個冬天都待在咱們這呢,肯定可以讓大家的狀態都調整到最好!」

  能夠發揮出全部的實力,而且只要還吊著命就能救回來,這對於絕大部分的忍者來說都是叫人安心的後盾。

  這麼想著,火核也忍不住的開口詢問,「對了,泉奈大人!這位春野醫師會在咱們這做客多長時間?」

  泉奈的唇角輕抿,他也不知道。

  自己雖然是將人給成功邀請過來了,但一部分是對方對於那『佐助』的移情,一部分是當時對方對於哥哥的恐懼,還有一部分是之前就約定好的,幫月之國處理事情並從中獲取的利潤。

  「我會去和她溝通一下的。」泉奈這麼說著,泉奈把自己手裡的這些文件都放在了抽屜的最深處。

  用力的將其給關上,徹底的將那份資料掩埋。

  不管那人的死亡是有什麼理由,此刻,他都是已經逝去,埋在土裡的人了。

  旁嗎看到這一幕的火核有些莫名,「泉奈大人?」

  「沒事。」泉奈也走了出來,街道中可以感覺到周圍人都在興奮的討論著這個話題。

  他們平日裡的生活都很是單調,這次身邊出來了這麼個有趣的事情,自然值得關注。

  不僅僅討論對方的醫術問題,還有對方的實力。

  「你們說說,那一拳頭把人給砸飛十幾米嵌到樹裡面都扣不下來得是什麼實力啊。」

  「不好說,反正揍咱們沒問題,而且還能一邊揍一邊救,光是想想就很厲害。」

  在街道上行走的人似乎心情都很是不錯,彼此間歡笑談論著。

  聽著他們說起這些,泉奈的眉頭逐漸舒展。

  他似乎明白了哥哥之前和他說起的,希望這個冬天不再發動戰爭的意思。

  他也希望自己的族人能夠臉上永遠帶著笑容,能夠少一些死亡。

  那麼,就去

  做吧。

  「就是便宜千手了。」這麼感嘆著,泉奈繼續開始翻看著自己手裡的資料,准備挑選合適的入手點。

  同時,他也准備把月之國的計劃給提上來,他們需要大量的錢糧。

  夜晚降臨,周圍的喧鬧聲都消失了許多。

  春野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將自己手中的刀遞給了旁邊一直在幫她遞東西的老者。

  「好了,可以休息一下了。」

  聽到她這麼說,剛才都一直恐懼著大氣都不敢出的其他醫生們也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

  「終於結束了!」

  春野櫻看著一群人陪著她在這裡連軸轉了十幾個小時,也有些無奈。

  雖然手術成功,但她的表情並不好看。

  「春野老師,是有什麼問題嗎?」

  「手術很成功,但我們必須要考慮到一些實際的東西。」春野櫻指著周圍的環境,「雖然說查克拉的作用有很多,但手術室還是需要無菌環境的,不然感染並發症會很危險。」

  她不是沒有在戰場上,一些特殊的場所處理過緊急救治。

  但這裡的手術環境還是比她之前要差上不少,或者說這裡的人對於無菌環境都沒有一個概念。

  更是沒有標准化的手術刀以及輸血的條件,她也不敢讓連血型分辨都沒有的地方來輸血。

  最後也只能用掌仙術刺激對方的細胞組織,讓當事人自己努力一下。

  等聽到這裡連麻醉劑都沒有的時候,春野櫻已經麻木了,她很自然的自己用查克拉手術刀先斷開了對方的感知,再繼續手術。

  雖然最後的結果是好的,當事人也救了回來,可這次她對於戰國時代的種種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學醫救不了忍界。

  不對!

  應該說她必須要讓這裡有條件發展起來,不然忍者不停的死亡,戰爭不停的爆發,她要怎麼做才能讓這裡的人研究出來她早就用習慣了的一些東西呢?

  而平定戰爭最好的辦法毫無疑問是千手和宇智波之間的聯合。

  「我居然都開始操心這個了。」搖搖頭,將腦海裡的想法拋到腦後,春野櫻又和周圍的人交代了幾句。

  此刻天色早已陰沉,這些醫生們即使是忍者此時也都臉上帶著幾分疲憊。

  留下兩個人預防意外,其余人都收拾好准備回家了。

  剛走出藥房,春野櫻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等著她的宇智波泉奈。

  對方手裡捧著一束花,在星光之下輕輕的晃動著自己手裡的花束。

  「辛苦了,偉大又仁慈的醫生小姐。」

  即使知道對方這是在感謝自己救了對方的族人,在拉攏她。

  但看著對方那副模樣,春野櫻的心跳也不由的加速了一瞬。

  「你怎麼在這裡等著?」

  「你這邊手術成功了,自然有人來告訴我。」這麼說著,泉奈把自己手裡的花束又遞了遞,「今天的事情是我沒有做好,讓那些人舞到了你的面前,鬧事的那人問已經處理了,保證不會再給你添麻煩。」

  看著那花朵,春野櫻又想起了從前。

  自己剛開始手術的時候,井野也是這樣,經常帶著一束花在外面等著自己。

  然後帶著燦爛的笑容,用著搞怪又浮誇的語氣稱贊著她。

  察覺到了春野櫻那帶著幾分懷念的神情,泉奈感覺自己那剛生出的歡喜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莫名有些不爽。

  他甚至有一種衝動。

  很想問,你是不是又想起和佐助一起的事情了。

  可惡,這種事居然也被人捷足先登了嗎?


第23章

  這種輸給了別人的感覺讓泉奈覺得很不爽,他甚至一時間都很難去深思自己的這種奇怪的不爽到底源自於什麼。

  沒有將自己的情緒給表現出來,泉奈的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只是在心底給自己下了決定。

  他,不管做什麼事都是要做到最好的那一個。

  怎麼能夠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宇智波給比下去呢?那未免也太丟人了一點。

  泉奈和人一路往回走著,在星光之下並肩走在街道上。

  泉奈的視線微微偏移,落在了旁邊人的身上。

  小櫻的肩膀比自己要高出不少,視線在對方那在黑夜中依舊顯得很是柔和的櫻花色發絲上停留著。

  那漂亮的顏色在自己的眼前輕輕晃動,就像是盛放的櫻花飄落到了他的面前。

  觸手可及。

  但卻又如同鏡花水月一般,無比的遙遠。

  泉奈能夠清楚的聞到對方的身上散發而出的香氣,那帶著藥草苦澀的味道,具備著安神的功效。

  春野櫻仰望著天空,這片夜空看起來和自己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生活在一樣的世界之中,但是這裡的生活以及其他的很多東西都和自己記憶中不同。

  想要,改變些什麼。

  我來到了這裡,或許就該做些什麼才是。

  春野櫻從未忘記找到回去的道路,之前在地獄時,她清楚知道自己只會帶幾個月的時間,所以拼命學習,想要讓自己成長能夠幫的上忙。

  她來到戰國,度過了五天的時間,見到了曾經的許多人。

  他們不再是自己在書本上看到過的單薄記錄,也不再是戰場上被穢土轉生出來,模糊看了一眼一晃而過的人。

  心髒在跳動,有一縷微弱的火苗在胸腔中搖曳。

  她想要做點什麼。

  這是她曾經只在傳聞中聽說過的年代,距離自己熟悉的世界足有七八十年的光景。

  所謂的時代局限性她不懂,她只知道,這個時代是錯誤的,很多東西也是應該改變的。

  不管是他們**上的傷勢,還是他們的心靈。

  她都想要醫治。

  這個想法或許會有些狂妄,但春野櫻覺得,人都是要有一個目標的。

  曾經的她想要做的是追趕鳴人和佐助,現在想要發揮出自己的所學,給這個時代做出一些改變感覺聽起來還更合理一些。

  就當作是鍛煉還有義診吧。

  來都來了,要是什麼都不做,反而會讓人後悔。

  春野櫻抬手整理了下鬢角的發絲。「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我都會在藥房裡看診,如果可以的話,你安排兩個學徒來給我幫幫忙怎麼樣?」

  她雖然很想做些什麼,也幫助他們,但春野櫻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

  不管多麼用力的奔跑,她到最後也只是沒有被另外的兩個小伙伴拋下罷了。

  談追趕,談並肩,那都還太遙遠了。

  她所能做的,更多是將自己腦子裡所知道的東西傳播出去,好叫這個時代的人能夠知道更多的自救辦法。

  如果在這個基礎上,能夠做的更好,那就是賺了!

  也正是因此,春野櫻清楚的確定,自己不能和宇智波綁定。

  忍族與忍族之間,忍者和普通人以及貴族之間,都有著不可磨合的矛盾。

  她如果只是單純的救人,那自然不需要考慮這些,但她想要做的更多一點。

  泉奈看著眼前的人,他注意到了眼前女人在說話時,眼中仿佛閃爍著光。

  那是行走於黑夜之中,舉起炬火時會讓所有身處黑暗中的人都下意識注意到的光芒。

  溫柔,卻又不會灼燒到他人。

  她所站的地方,仿佛自帶光芒,能夠給周圍的人帶去一種溫暖。

  即使只是一絲,也讓人的心中充滿了希望。

  「我想要……」春野櫻的視線從天空最後落到了身旁人的身上,她的語氣平靜而鄭重。「你們都好好的活下去。」

  微風吹拂,輕柔而繾綣。

  泉奈莫名的感覺眼眶有些發酸,對方的祝願聽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對於他們來說卻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

  垂眸盯著

  對方的影子,泉奈移動著自己的腳步,讓自己的影子和對方並肩而立。

  同時,又稍微的高出對方一線。

  從影子上看,他們倆似乎互相依偎著。

  泉奈把自己之前准備說的那些話全都咽了下去,正如哥哥所說,對方不是他能夠留下的。

  眼前的人雖然有查克拉,但對方是否算是忍者還是個未知數。

  她性格上的固執,天真,以及那看起來就很貴的衣服。

  所有種種都在告訴他,對方的身份沒有那麼簡單。

  或許是和渦之國一樣,作為忍者的母親成為了貴族的妾室。

  這種事情在很多地方都有,那就從忍族裡被遷出來,成為了家忍之類。

  只不過忍者的地位一貫很低,比那些武士家族出身的女子還要不如,也就比平民家的要稍好一點。

  宇智波泉奈曾經聽說過不少,這種出身的孩子被卸去了爪牙,變的就像是普通人一般,但他們的親人卻還是會把敲斷了牙的狗當成獵犬來使用。

  親緣關系成為了他們最牢固的維系手段,如果受寵的話,甚至有可能有成為繼承人的可能。

  而眼前的女人,毋庸置疑,是那種被照顧的很好,有些天真的性格。

  視線在對方的身上轉動,泉奈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情緒。

  濃郁的悲傷幾乎無法消除,但即便如此,對方的眼中也燃燒著火焰。

  仿佛是在追尋著什麼東西。

  「你好好休息。」泉奈不敢再去看對方,他也不想知道,對方到底在追尋什麼。

  總感覺,在那雙眼睛裡,似乎能夠看到另外的一個人的背影。

  次日一早,就有人來了醫館門口等著,那些都是好奇昨天送來的那人現如今如何了的。

  忍者們雖然不懂醫,但對於受什麼程度的傷要多久才能恢復,以及是否會死有著豐富的經驗。

  他們都很清楚昨天那傷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要出意外的。

  能到今天還能喘氣都是醫師的水平高了。

  等他們看到,那坐在醫館裡,開始吃早飯的人時更是恨不得湊過去掀開對方的衣服摸一摸。

  昨天那腸子都出來了,居然還能活著,甚至能吃飯!

  還是自己吃飯,不需要人喂!

  宇智波家的體質可沒有這麼變態。

  傷勢到了那種地步,絕大部分是直接躺板板。

  除非有千手或者漩渦家的混血。

  看出來了周圍兄弟們那過於充沛的心理活動,宇智波陽介故作生氣的板著臉把自己吃飯的碗拍在了桌子上。

  「看什麼啊!勞資吃個飯你們都要看,怎麼的!怕我吃下去還能漏出來啊!」

  周圍人見他這幅模樣也不生氣,嘻嘻哈哈的笑著詢問他感覺怎麼樣。

  宇智波陽介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看起來卻生龍活虎的,狀態看起來比昨天那渾身骨頭都碎成渣了的裕野還要更好。

  不過在場的人也都不覺得奇怪,裕野都在醫館裡躺了一天了才接受治療,眼前這個是剛被送過來就治療的。

  「果然是神醫啊。」

  「厲害,厲害,誒,你們說咱們能不能想辦法把春野醫生留下來啊。」

  「怎麼留?你去試試美男計?去露一下腹肌看看能不能讓對方多看你一眼。」

  幾人還想再說些什麼,結果就感覺到後腦勺被人拍了下。

  一回頭,幾個本就脾氣不好的老頭正站在他們身後,板著臉。

  視力極好的宇智波們都注意到了,幾個老頭背在身後的手裡都拿著東西。

  幾個看熱鬧的宇智波見這裡的醫師都板著臉,莫名的也不再敢調侃什麼。

  場面一時間有些安靜,春野櫻過來的時候好奇詢問,「怎麼了?」

  「沒事,什麼事都沒有,幾個不知輕重的小子,在這裡打擾病人休息呢!」這麼說著,那幾個醫師都很是用力的拍打著幾個小年輕的肩膀。

  「對了,我昨天和泉奈商量了一下……」

  她准備把自己知道的掌仙術,查克拉手術刀之類的忍術都教導出去,當然,還有收兩個學徒的事情和和幾人說了出來。

  現在的醫療忍者雖然說也都會一些醫療忍術,但醫療忍術這東西是在綱手的手中發揚光大的,是對方根據已有的部分忍術進行了改良之後創造出的。

  現在忍者使用的醫療忍術雖然有加速愈合的功效,但是在細致層面上還是差了不少。

  聽著春野櫻的話,在場的幾位醫者迅速的對視一眼,緊接著就砰的一聲跪了下去,將原本還藏在身後的東西給舉過頭頂,齊刷刷喊『老師』!

  這場面,饒是已經見多識廣了的春野櫻都愣住了。

  這什麼情況?

  總不能是這五個人都想拜她為師吧?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就像是再生父母一般。

  而她如果接受了眼前幾人的拜師,那她基本上就是能夠在宇智波家裡橫著走了。她看著眼前那直接跪下去的幾人,心中滿是茫然。

  她看著那些直接喊老師的人,忍不住的擺手。

  「等一下,別這樣!」

  「我是想要兩個學徒,陪著我以後四處走動的時候處理些事情,以及處理一部分雜事。」

  「我會的醫療忍術還有治病的藥方,都會毫無保留的教導給你們,不用在這裡拜師!」

  幾位醫師面面相覷,有些猶豫。

  通過昨天的兩場手術,他們都很確定眼前的女子醫術遠在他們之上,見識更是如此,對方隨口詢問的東西,他們聽都沒聽過。

  同時人還很大氣,他們詢問些什麼,對方都會耐心教導。

  當然更重要的是——

  對方成功的救活了兩個在他們眼中必死無疑的人。

  這足夠讓他們放下自己的傲慢來認對方為師,放低自己的姿態。

  可如果對方以後不會留在宇智波家的話,那他們這個拜師似乎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就在幾人還在猶豫的時候,春野櫻反復勸說,告訴他們自己和宇智波並不是敵人,她有條件的話是會再來的。

  她要是真的收下了這些人,豈不是在撬宇智波斑的牆角嗎?

  她要挑選的是兩個六七歲大,勉強能上戰場,但並沒有多大能耐大孩子當學徒。

  聽完了春野櫻的解釋,幾人這才起身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彼此間誠意十足的客套了幾句這才開始繼續治病療傷。

  期間,春野櫻還算了一下自己手裡的錢。

  順便和周圍的其他人打聽了一下這個時代的物價,這些錢,她都可以直接去都城那邊買下一棟三進的小房子了。

  甚至再買幾個僕人都綽綽有余。

  當然,前提是她有身份證明能夠辦理手續。而這個,是她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要是沒有身份證明的話,以後她出入城,到處跑怕是都會有問題。

  除非說,她以後每次進城或者檢查的時候都像泉奈那樣來個賄賂。

  但也不可能每次都這麼糊弄過去。

  一邊思考著自己的未來,還有是否能夠拜托千手扉間研究時空間忍術,以及……

  「說起來,我是不是可以去探索一些有關於神明的傳說?」

  在這一瞬間,春野櫻突然的想起來了。

  自己知道一個地方啊!

  一個和死神相關的地方!

  且不說那名為『屍鬼封禁』能夠召喚出死神來完成封印的忍術,光是當初那個據說是在渦之國侍奉,祭祀的死神面具,就很有可能能夠聯絡到對方!

  想到了這樣的可能之後,春野櫻剛提起來的精神就一下子卡殼了。

  那麼問題來了,自己要怎麼才能去渦之國找這個呢?

  渦之國現在是漩渦一族自治,她要是去偷的話絕對會被對方給打出來的。

  漩渦一族完全沒有任何遺失的封印術和結界術,光是想一想她都覺得頭皮發麻。

  「……都是大難題啊,不過可以考慮著遞拜帖去拜訪,然後再琢磨這個死神面具能不能和對方聯系上。」

  這麼下了決定,春野櫻的心情也變好了不少  ,對於未來有了新的規劃,她做事的事情也更有動力了些。

  看著眼前那些期待著看著自己的病人,春野櫻搖搖頭沒有繼續思考這些。

  她的注意力重新落在了眼前的看診上,仔細的為他們做著些處理,忍者們的外傷很多,春野櫻也干脆直接寫了些強力止血劑以及補血的藥方之類。

  原本春野櫻還以為自己在這裡治療的時候還會出現人找茬,結果等了幾天,她都沒有看到之前那找茬的人在過來。

  反而是藥房裡的其他醫者對她的態度更好了些,治療好的病人更是會自發的送她些東西。

  還是投其所好送的那種,比如泉奈之前送的那種可以當花又可以當藥材的禮物,再比如一些甜甜的糕點,還有蜂蜜、糖果之類,都是一些經常能夠用到的消耗品。

  甚至還有人給她弄到了橡膠手套,銀針,以及薄如蟬翼的手術刀。

  除了一些他們真的難以理解,在春野櫻形容過後他們也無法想像的東西以外,春野櫻的手裡也有了一個還算齊全的醫療箱。

  在短暫的忙碌過後,春野櫻也在最後的幾天裡有了一個清閑的時間。

  她該教的,都教出去了,整理出來的案例則是被不少人搶來搶去。

  至於宇智波族內的其他人治療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忍者的身體素質本身就比正常人要好上數倍,他們平日裡一般不生病,直接硬抗。

  要緊的都是那些外傷,要是一個弄不好,直接人就再也沒辦法睜開眼了。

  春野櫻坐在桌子前,手執毛筆一點點的將一些案例給記載了下來,有些寫的時候,因為沒有相對應,能夠輔助手術的器材,她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筆陷入了思考。

  雖然在醫術方面很擅長,但是並不會研究方面的東西,春野櫻頗覺頭疼的敲了下額頭。

  「想要發展科技的話要提高生產,想要提高生產就要增加人口,想要增加人口就要……」

  這些事情光是想一想,春野櫻就覺得頭疼不已。

  她要怎麼才能讓自己記憶中的那些高科技給弄出來啊!

  念叨著這些,春野櫻突然想起來了之前在白澤那裡打工的時候,對方給她看過的一些書。

  腦海中回憶著,一些文字也理所當然的浮現了出來。

  她的身體也微微僵硬了一下,心中絕望。

  該不會發展到最後,要她自己手搓這些東西吧?!那也太恐怖了一點!

  不行,她一定要找到能夠幫到自己的人!

  想到這裡,春野櫻干脆的拿起旁邊的紙頁開始默寫自己看過的東西。

  從小就擅長讀書,而且背書學習的能力很強的春野櫻,很快的就將記憶中的內容一字不差的寫了下來,有些東西她自己也不是很懂,但她總覺得這些東西都是有用的。

  正如當時,聽到了她講述自己偶爾的迷茫時,白澤帶著一種說不清的笑容,撐著腦袋看著她。

  「很多東西都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你感覺到迷茫的話,不妨多去看看書,或者多去問一問聰明人。」

  對方的笑容春野櫻哪怕現在都能夠回憶起來,不是平日裡那種輕浮的笑。

  而是帶著另外一種,更加高深莫測,讓人難以琢磨的笑容。

  「春野醫師?」正拿著東西站在藥房門口的宇智波斑滿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對方此刻看起來就像是魔怔了一樣,正在瘋狂的書寫著某些東西。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字跡,雖然一如既往的是很難看懂的那種字體。

  不過有寫輪眼的輔助,最近又見了不少這些字跡,他還是能夠艱難的把這上面寫的東西看懂一部分。

  原本隨意的一瞥,就讓宇智波斑根本沒辦法移開視線。

  「這是?!」拿著桌子上的紙頁,宇智波斑的寫輪眼都轉的快冒煙了。

  激動的直接抓住了春野櫻的肩膀,興奮不已。

  「我以前讀過的書,想起來了,就准備記錄一下,也好留給你們做個參考。」

  宇智波斑只是看著眼前的文字,陷入了某種思緒之中。

  這些東西有許多都是不連貫的,但即使如此,也足夠讓他將其雙手捧起。

  『有一分熱,發一份光』

  『如若此後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這些東西讓他的心髒開始微微跳動,很快的他的手翻到了下面一頁。

  『如果天空不亮,那就摸黑生活,如果發出聲音是危險的,那就保持沉默』

  『但不要因為習慣了黑暗就為黑暗辯護,不要為自己的苟且而洋洋得意』

  在看到這裡的時候,宇智波斑的呼吸變得沉重,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壓在了自己的心上。

  『我們可以卑微如塵土,但不能扭曲如蛆蟲』

  那一字一句,仿佛都烙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這些是你們平日裡所看的東西嗎?」宇智波斑沒有注意到,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干澀,他只是那麼看著對方。

  那曾經在孩童時期從胸腔中點燃的一點火焰,在灼灼燃燒著。

  「應該說,是我在看這些,畢竟很多東西並不是那麼收集到的。」這麼說著,春野櫻的視線也落在了對方的手中。

  「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

  她清楚知道,文字所能夠給人帶來的力量。

  那是只看一眼,就讓人心潮澎湃的東西。

  心髒在跳躍,砰砰的跳動聲震動耳膜。

  曾經,她在看到這些的時候,幾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

  甚至抓著白澤徹夜未眠的詢問著許多的人和事,越是聽,眼睛就越亮。

  宇智波斑似乎是有些走神,他盯著書頁上龍飛鳳舞的字跡看了許久,莫名問出來一個問題,「你覺得戰爭有消除的可能嗎?」

  這個問題,春野櫻有答案。

  畢竟她曾經讀到過歷史。

  在千手柱間死亡後,一戰爆發。

  二戰時期,二代戰死,然後是她出生前的三次大戰。

  木葉建立六十年光景,發生了三次忍界大戰。

  等他們成長起來之後,就是席卷了整個忍界的第四次大戰,所有人都深入局中沒有逃離的可能。

  「除非能夠一統忍界,我聽說有人直接統一思想,統一文化,從根源上抹除了戰爭存在的必然。」

  春野櫻想起自己在打工的時候聽白澤說起過類似的事情,只不過關於這些,她當時並沒有聽懂多少。

  只感覺伴隨著這些,更是有無數的人死去。

  「如果現在的死亡,是為了以後的太平,那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呢?」

  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春野櫻看著眼前的人,那對於宇智波斑這個名詞的恐懼似乎消失了許多,她期待著對方的回答。

  這人當初和初代一起鎮壓當代,讓他們還活著的時候,戰爭幾乎徹底消失。

  那麼,對方對於這些有什麼想法?

  視線從自己手中的紙頁收回,宇智波斑看了眼面前的人。

  他的唇角緊抿,似乎陷入了某些回憶。

  兩人這麼對視著,他們仿佛能夠通過對方的眼睛看到彼此的內心。

  看到那因為文字而升起的熊熊烈火,一個不慎,就會焚燒到自身。

  將他們燒的粉身碎骨。

  藥房的藥櫃前面站著兩個負責抓藥的學徒,他們此刻膽戰心驚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對於宇智波斑,族內不少人都挺恐懼對方的。

  畢竟是整個族內唯一一個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的人,那超乎想像的戰鬥力,那不似常人的須佐能乎,還有傳聞中,對方為了開眼直接殺死了自己曾經友人的謠傳。

  樁樁件件,都讓人對其恐懼。

  「春野老師,有關於這個案例……」拿著自己手裡墨汁還沒有完全干掉的一頁紙走過來的藥師一下子僵住,他看著那坐在藥房裡的男人,停頓了好一會才把自己從後院裡邁出去的腳給收了回來。

  並且抬

  手招呼著兩個抓藥的學徒趕緊一起進後院,反手把門給關上。

  聽到聲音的宇智波斑也沒有去看旁邊的場景,他只是在很單純的回憶著什麼。

  那些記憶,讓他感覺到了疲累和責任,那童年時的玩笑在他的記憶裡從來都不是玩笑。

  他想要將那過於天真的夢想變成現實。

  而此刻,看著對方所寫的文字,有些東西似乎從腦海深處重新翻湧而出。

  「你是不是准備走了?」

  過了許久,宇智波斑才突然開口。

  正在整理著自己手裡所寫東西,准備編輯一個目錄出來的春野櫻頭都沒抬,「對啊,之前不是和泉奈說過嗎?我只會在這裡呆十五天。」

  「你接下來去哪裡?月之國?」

  聽到對方這麼詢問,春野櫻這才放下了手裡的事,抬頭看向對方。

  「有什麼問題嗎?」

  「有。」宇智波斑沒有半點隱瞞的開口,「我們同行,之後在分別。」

  嘆了一口氣,春野櫻干脆答應了下來,又繼續埋頭將自己手裡的東西給寫下去。

  這些,到時候都給宇智波斑得了,反正宏觀上的思想更適合對方一點。

  起碼讓人別想著成天讓全世界做夢,弄什麼全息網游的好。

  當然,同行的路上對方大概率又又又要說『千手柱間』了。

  雖然並不會像初代那樣,張口閉口都會用對方的名字來個全聲道循環,可這位也不會忘記cue小伙伴的。

  和人約好了時間之後,春野櫻一邊寫著自己手裡的東西,一邊給人看病順便再給旁邊偷師的人繼續講解,讓他們把自己寫的東西都給記下來。

  最後走的時候,整個宇智波家送了她好些個裝滿各種藥材的卷軸,依依不舍的總別,反復強調宇智波家時刻歡迎著她。

  「對了,你以後還是離斑大人遠一些的好,那位可是很可怕的,比泉奈大人恐怖數倍!」

  有個和春野櫻關系還算不錯的醫者頗為小聲的叮囑了一句,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迅速的離開了。

  聽著這話,春野櫻的腦袋上冒出來了好幾個問號。

  什麼情況?

  自己和斑的關系什麼事好了?

  由於好奇,她多問了幾句。

  春野櫻驚訝的發現,這族裡的人似乎都不喜歡宇智波斑,甚至是恐懼對方。

  未來的宇智波頂流,啊不,忍界修羅人緣這麼差的嗎?

  回頭看著自己旁邊的人,春野櫻很是不解。

  恐懼倒是正常,但她畢竟是外人,還在戰場上被人直接扇飛過。

  但這些人可是宇智波啊。

  難不成,這裡也有那種玩心機,搞挑撥離間的人在敗壞宇智波斑的名聲?

  也不對啊,宇智波斑有名聲這種東西嗎?他也不在乎吧。

  而且,敗壞這位的名聲有什麼用嗎?

  對方一扇子扇過來,不管是人還是狗,都得在空中起舞。


第24章

  而且宇智波們,對於自己的認知以及看法都深信不疑。

  一旦她說起『他看起來不是那麼可怕』之類的話,周圍的那些人就像是看到她被鬼上身了一樣的驚恐。

  甚至開始詢問自己這種是不是要找巫女僧侶來驅邪,不然怎麼會有人覺得宇智波斑不是那麼可怕呢。

  別看這些宇智波一個個尋常的時候都很正常,可在有些時候有些地方,他們的傲慢和偏激都會毫無遺漏的展現出來。

  回到在宇智波家給自己安排的地方,剛站在門口,裡面的人就先一步打開了房門。

  兩個大約在春野櫻腰部的小姑娘歡喜的跑了出來,笑靨如花,「春野師父!歡迎回家!」

  兩個被她收下來當學徒的小姑娘仰頭看著自己,房間裡傳來了食物的香氣,「春野師父,今天又有不少人送東西過來啦,我們都將其登記整理好了。」

  「嗯,做的很好,我們一起進去吃飯吧,今天好好休息,不必熬夜看書了。」

  兩個小姑娘歡喜的仰起頭來,用力的點了點。

  這兩個孩子是自己報名過來想要跟著她學習的,乖巧的令人心疼。

  做事的時候更是搶著在干,爭取把她服侍的在家裡完全不需要自己抬手做事。

  看著那兩個乖巧的孩子,春野櫻也在琢磨著一些藥浴和藥膳,總要給自己人謀取一些更多的好處才是。

  秋冬季節的早上總是會彌漫出些許的霧氣,春野櫻看著外面那還蒙蒙亮的天色,活動了下脛骨。

  是她離開的時間了。

  兩個小姑娘主動的背著行囊還有那些裝著東西的卷軸,臉上的表情認真又帶著幾分的孩子氣,看著春野櫻很想伸手試試戳一下她們倆那最近剛長出來點嬰兒肥的臉蛋。

  宇智波家的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很好看啊。

  「早。」剛走出房門,春野櫻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愕然抬頭,就看到對方站在自己不遠處,身上背著行囊一副正准備離開的模樣。

  「好巧啊。」泉奈這麼說著,很是主動的指了下自己,「我要去雷之國的都城解決一點事情,你路上小心些。」

  視線在泉奈發燒那還未消散的露水上停留了一瞬,春野櫻輕輕點頭。

  「你也小心一點。」

  兩人並肩走到了外面的大路上,泉奈才揮手和人道別。

  「希望你下次還會願意來宇智波家做客。」

  這話剛說完,泉奈就向著相反的方向趕路了,少年人在道路上留下了幾道模糊的影子,就消失不見了。

  「泉奈要去雷之國調查些情報,以確保我們後續的安排。」

  見春野櫻還在看了眼泉奈離開的背影,宇智波斑解釋了一句。

  視線在跟著自己一起走的宇智波斑身上停留了一瞬,春野櫻還記得對方是有事想要和自己說的,然而對方此刻一言不發。

  那冷峻的臉仿佛是在表達著自己的不好接近,把兩個跟著春野櫻一起的小姑娘都給嚇了個半死。

  見她們這樣,春野櫻干脆把自己手裡雷之國的那張房契給了兩人,拜托她們在這段時間把這裡給打掃干淨並且整理好。

  等人走了,沒有外人在,春野櫻才看向旁邊等人,「那麼,斑先生到底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呢?」

  宇智波斑盯著不遠處看了一會,這才轉頭看向旁邊等人。

  他有很多的話想要詢問身旁的人,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深吸一口氣,春野櫻忍不住的在心中誹謗開口詢問。

  「是要說千手柱間的事嗎?」

  莫名笑了一下,春野櫻還准備再說些什麼,就發現眼前的人用一種看不可思議生物的表情在看著她。

  「我只是想問你一些你的想法。」這麼說著,宇智波斑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此刻她們正站在一處山崖之上,在這裡完全可以俯覽遠處的雷之國。

  那邊的發展狀況,和她們此刻要去的月之國能夠形成鮮明的對比。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月之國這邊,連那種被碾平修築好的道路都沒有多少。

  而雷之國四通八達,主干道上還有不少拉車的商販。

  差距不要太明顯!

  「你之前說,除非有人一統大陸,不然戰爭不可能消除?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們建立了忍村之後毫無改變。

  只有千手柱間在的時候才沒有戰爭發生,但是之後……

  之後發生的事情證明了這條道並不是正確的,更別提當初四戰都要爆發的時候,各地大名都不允許,中間還發生了許多的波折。

  春野櫻看著眼前的宇智波斑,她還記得對方當時在戰場上時,看到了千手柱間露出的狂傲笑容,還有他容納十尾化身六道時的場景。

  眼前人的理想似乎一直從未改變過?

  她也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逐漸能夠理解對

  方的想法了。

  和平。

  真的很重要。

  現如今這慘烈的戰國,也讓她生出了改變這裡的想法。

  她想要救更多的人。

  *

  此刻。

  另一個時空。

  戰爭好不容易結束,正在擺弄著大門口裝飾的井野左右打量著,總感覺在木葉大門口設計的這花籃看起來有些奇怪。

  「井野。」

  熟悉的聲音傳來,讓剛才還在自己思緒中的人突然打了個哆嗦。

  金發的女人連忙從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跳開,看向身後的人。

  「佐助?你居然回來了!」看著眼前那熟悉的人,井野頗為驚喜,剛才的警惕也隨之褪去。

  她上前兩步,左右打量著,還伸頭向後看。

  可惜她預料中想要看到的人並沒有出現。

  雖然有些疑惑,不過井野還是招呼著旁邊那負責登記的中忍交代兩句,帶著佐助往村子裡走去。

  「你這次才離開三四個月居然就回來了,我還以為又要消失個三四年呢。」

  黑發的男人還是記憶中的模樣,疏離淡漠,像是孤高的月,明明能夠看的到,卻永遠難以觸及。

  只是對方的身上少了那曾經支撐著他如同惡鬼般不斷向前爬行的仇恨,反而多出了幾分漂泊不定的悲哀和滄桑。

  清楚對方身上發生了些什麼的井野也沒有多說些什麼,木葉的火之意志一直在宣揚的,是保護,是給所有居民一個家,一個容身之所。

  可惜,眼前的人早就沒有家了。

  他所珍視的東西更是在十年前的夜晚付之一炬,他們的家園對於對方來說或許更像是他記憶的墳場。

  整個木葉會讓佐助在意的,應該也就只有當初的第七班了吧。

  「知道你回來了,鳴人一定會很高興的!」

  佐助聽到這話,抬眼看了下眼前的人。

  他的唇角輕輕動了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很快的又垂眸不再多言。

  井野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或者說此刻的她特別想把人給帶到了以後再詢問對方,小櫻到底去了哪裡。

  為什麼沒有和佐助一起回來。

  是出了什麼事?

  不,不可能。

  不說小櫻和佐助的實力本就是頂尖的,佐助雖然性子冷淡,卻也不至於出事了還不告訴她一聲的。

  或許是什麼好事?讓小櫻暫時耽擱了?腦子裡的想法紛紛雜雜,井野想了一會之後也沒有一個答案,也就干脆的把這個拋到了腦後。

  「鳴人——」隔著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井野的手就放置在嘴邊大聲喊著。

  很快的,一個金發都亂糟糟的人腦袋從窗戶裡鑽了出來,眼睛幾乎睜不開,迷迷瞪瞪的看向外面,嘴裡倒是中氣十足的回了一句。

  「怎麼——了——!」

  喊了半天,鳴人似乎才發現了些什麼,用力的揉搓著自己的眼睛,試圖瞪大一點。

  「佐助!」

  「鳴人最近這些天一直被綱手大人壓著學習,畢竟他也不可能當一輩子的下忍,實力上去了,腦子和見識可也不能少。

  他這一看就是背書的時候直接睡著了,臉上還帶著油墨印呢。「井野這麼調侃著,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眼前的佐助唇角輕輕勾起。

  她話剛說完,就看到了鳴人把窗戶推開的更大了些,然後一躍而下,直接就跳到了兩人的面前。

  「佐助!你回來啦!今天晚上一定要一起聚聚吃頓飯!」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佐助這才詢問,「小櫻呢?」

  他這話一出,兩人瞬間對視一眼發覺了事情的不對頭。

  「等一下!什麼情況!小櫻不是和你一起離開了嗎?!」井野是第一個吼出聲的,她甚至還沒能控制住自己的伸手抓住了鳴人的衣領。「鳴人,你當初也是這麼說的吧?」

  「誒誒誒!」鳴人也瞪大了眼睛,用力搓著沾染了油墨印還有口水印的臉頰,晃動著腦袋有些莫名,「等一下啊,當時我提出了這樣的猜測,你也給出了肯定啊,還說什麼戀愛攻略之類的話。」

  站在兩人對面,佐助遲疑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你們這話什麼意思?她和我一起離開?」

  「准確來說是前後腳消失。」井野晃動著鳴人的肩膀,想要讓這個剛才還睡迷糊了的人趕緊清醒一點。

  「在你走的那天下午,我們就沒有看到過小櫻的身影了。」

  鳴人這才急急忙忙舉起手來,「我早上的時候偷看小櫻和佐助道別,佐助走了小櫻卻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往佐助家那邊走去了。」

  聽著他這話,佐助那最近長長了不少的頭發微微晃動,表情也有了少許的變化。

  緊接著,鳴人就給出了後續。

  「後來我第二天發現小櫻不在就也去佐助家溜達了一圈。」

  說到這裡的時候,鳴人的表情明顯變的不是太正經,帶著一點戲謔的笑。

  「然後我看到佐助留給小櫻的一個鐲子了。」

  「哦∼」很想八卦兩句的井野眼睛也眯了一下,不過很快的她就一巴掌拍在了鳴人的後背上,「說要緊的啊!現在不是吃瓜的時候。」

  「我就知道這些啊。」鳴人表情很是無辜,他當時也緊張了一下的好嗎。

  結果他剛說了這些事,綱手婆婆還有卡卡西老師就在感嘆什麼『青春真好』之類的,搞得他還以為大家都變成小李開始大喊青春了。

  井野沉默了一瞬,她想起來三個月前自己這群人偶爾在吃烤肉宵夜的時候都會聊起這個話題。

  好像那個時候她們不知道為什麼,都認為小櫻會去勇敢追愛?

  明明她一直都是個堅韌而且很有計劃的女孩子,就算真的准備和佐助一起離開也該是有一個完整的交代以及告別的才是。

  結果在面對因為女兒莫名失蹤,而詢問他們的春野夫妻,他們都很自信的打了保票說小櫻肯定沒事。

  「我們當時為什麼會這麼自信的說小櫻一定就是去追佐助了呢?」

  年少時,最熱血上頭的年紀,小櫻都沒有離開,他們憑什麼認為對方現在會走?還沒有留下任何的話語。

  他們在戰爭結束之後,似乎放松過頭了。

  有些想法,他們似乎是將其當作了理所當然?

  他們那個時候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是因為戰爭結束後大家都放松了,而且身邊有好幾個人都在戀愛嗎?

  額頭劃下一滴冷汗,三人都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勁,有些在以前的他們看來理所當然的東西,此刻仔細琢磨起來有很大的問題。

  三人想到這裡,狂奔向火影辦公室。

  此刻,辦公室內。

  坐在桌子前面摻瞌睡的綱手,以及正用文件夾帶著清熱天堂的卡卡西都被他們的動作驚醒。

  「佐助回來了啊。」

  還准備寒暄幾句,不過在說話的時候,卡卡西就感覺到了幾人那不太對勁的狀態。

  「小櫻不見了!」

  綱手從旁邊拿起了濕紙巾擦拭著自己的臉頰,困惑詢問,「什麼不見了?是和佐助出去遭遇了些什麼嗎?」

  「不是!小櫻從一開始就沒有去找佐助!」

  鳴人第一時間就把話給吼了出來,而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場面一下子就變的凝重了。

  在村子裡,甚至可能沒有出村,人居然就能夠失蹤,這事情有些過於嚴重了。

  「找人去調查一下情況!該死的,三個月前的事情你們現在才說?!」

  「因為佐助這個時候才回來啊。」

  場面的氣氛有點奇怪,幾人看了一眼佐助沒有再這件事上多說些什麼。

  這事不好說。

  「總之,先找人吧。」

  這麼說著,一道道命令被發了下去,看著眼前那低垂著頭的少年人,綱手也覺得有些頭疼。

  「也是我昏了頭,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們倆會一起出村,都忘記了小櫻可不是那種不打報告就會私自離開的人。」

  「小櫻可是很

  厲害的,她不會出事的!」

  「正因如此,她無聲無息的消失,不就顯得更可怕了嗎?」

  「總之,先調查吧,佐助如果方便的話你也回你家看看情況,說不定是你們宇智波家有什麼很特別的東西能夠將人困住之類。」

  *

  頭猛的一栽,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春野櫻用力的搖晃了下自己的腦袋。

  此刻她正在一家月之國的旅館內住宿,不過因為只有自己一人出門在外,她也就只能暫時舍棄看起來睡的很舒服的床鋪選擇有些咯的椅子了。

  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朦朧的月亮,春野櫻感覺自己的思緒似乎在這一瞬間被拉扯的很遠。

  她仿佛看到了在這片從未變過的天空之下,熟悉的人。

  「好想井野他們啊。」

  還有點想媽媽。

  雖然媽媽總是會吵她,還會各種念叨,但是當耳邊沒有了這些的時候,又會開始想念。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等這裡等事情結束之後,看看從這裡能不能討要到拜帖去渦之國吧。」這麼念叨著,她把自己之前在桌子上寫下來的後續計劃放到燭火上燒了個干淨。

  在來到月之國邊境的時候,宇智波斑就和她道別了。

  兩人在路上的時候也一共沒說幾句話,春野櫻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對方昨天會說要和她一起走。

  問的問題也奇奇怪怪的,原本,春野櫻以為對方會說起一些有關於千手柱間的事情,畢竟也就這個話題值得對方避著人去詢問了。

  結果到最後,宇智波斑問她的都是些有關於戰爭消失、以及對宇智波家的看法之類。

  哦,最不奇怪的一個問題是『我一人足以將戰爭永遠滅除。』

  雖然這句話更多的像是在說陳述句,但對於宇智波家的一些習慣還算是了解的春野櫻感覺,對方大概率是在說服自己,給自己這麼一個目標。

  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

  這場景,一下子就讓她想起來某人陷入了偏執想法,並且將其變成了現實的未來宇智波斑。

  想起那當初存在於概念中的月之眼計劃,春野櫻想了又想開始把這個給改頭換面編了個故事告訴對方。

  「在斑先生你想要以一己之力平息戰爭?那不如先聽一個故事,一個因為失去了很多,所以選擇在夢境中創造伊甸園的故事。」

  春野櫻努力的,把自己記憶中的內容改頭換面,同時把這些東西給嫁接一下。

  力保不會被對方聽出來,這故事的主角其實是他自己。

  在編故事的時候,春野櫻甚至發揮出了自己當初陪著綱手大人賭博的時候,控牌硬生生和綱手玩成了平局的水平。

  腦子轉的飛快,腦細胞都殺死了好些。

  最開始,聽到幻術還能操控整個大陸的時候,宇智波斑的眼睛幾乎是瞬間就亮了一下。

  不用多說,都能夠猜到對方的想法啊。

  『還有這種好東西!可以搞啊!』

  不過聽到後面,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騙局的時候,宇智波斑也發出了一聲輕嘖,似乎很是不滿。

  「最後呢?」

  「最後……最後那人被最信賴,以為是自己意志化身的下屬從背後捅了腰子,死的很不安詳。」

  聽完這並不爽,甚至還很是憋屈的故事之後,宇智波斑給出了評價。

  「還真是愚蠢啊,居然會那麼隨便的相信他人。」

  他這麼點評著,完全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人看他的表情很奇怪。

  「我除了泉奈,不會相信任何人。」

  「那千手柱間呢?」

  被她這麼詢問,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哽了兩秒才回答,「我當然不會相信宿敵說的話!」

  櫻發的女忍唇角動了好幾下,「你說的都對!不過我講這個故事的重點不是讓你批評主角有多蠢的。」

  「你是說一人之力難以撼動整個秩序和制度對吧,我也只是這麼評價。」宇智波斑的語氣中還有一絲嘲諷,「既然那人都有這份實力和魄力了,為什麼不敢直接打破所有,重新建立秩序呢?那樣,他說的一切便是真理。」

  「希望你能夠記住你說的話。」


第25章

  強忍著笑,沒有說出,「你能再表演一遍那個嗎?」這樣一生一次的請求,春野櫻現在只是可惜,自己沒有寫輪眼這種神器,沒辦法隨時隨地的將東西給記載下來,以方便以後隨時送給對方。

  而聽著春野櫻那意有所指的話,宇智波斑也輕輕的點了點頭。

  「放心。」

  不管過多久,不管經歷什麼。

  他都不會忘記那最初的心意,始終如一。

  一人之力或許很難做到顛覆一切,但只要自己成為那所謂的真理,很多東西都會方便不少。

  宇智波斑很是認真的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那一切。

  他將在未來,化作足以燃盡一切的烈火,將所有違抗他的,全部都燒成焦土。

  他將成為這片忍界大陸上的唯一的光。

  如春野櫻遞給他的那些文字一樣。

  還好,這是宇智波斑在自己內心中的想法,如果他說出來的話,春野櫻怕是要被嚇到忍不住的抬手扇之前的自己一巴掌。

  畢竟,宇智波斑來做這種事,就很難說是自己成為炬火,燃燒照亮他人希望的光,而是,直接一把火把整個世界給燒了,告訴其他人,真理在射程之內,他那百米高的須佐能乎就是唯二的真理。

  當然,那另外一個是千手大佛應該不會有人有異議。

  並不知道自己想要給對方留下來一點東西的行為直接將宇智波斑給點燃,春野櫻還在思考著自己現在的一些問題。

  宇智波斑在說道到一些重要的事情時,似乎總是喜歡拐彎抹角,雖然把一部分事情說出口了,但並沒有將自己的內心真實想法說出來。

  他總是習慣了沉默,和通過自己的方式一路走到黑。

  不過或許是因為最近看到了不少團隊協作的重要性之類的東西,宇智波斑這次倒是還沒有萌生出自己一個人去布置什麼的念頭。

  「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故事是在說,尾獸有異?」雖然故事裡的很多東西都可以用代稱和模糊形容,但有些標志性的東西他還是聽出來了。

  當然,其中還有一點,讓他隱約間感覺不太舒服的地方。

  比如,故事的主人公那過於天真的行事方式。

  還有那最後的悲催遭遇,以及對方專門和自己提起這件事的表現。

  宇智波斑有些恍然的撇了對方一眼,很想問一問,這故事裡的主人公是不是千手柱間。

  不過他忍了又忍還是把這句詢問給咽了下去,就算是拿柱間做藍本再創作的也無所謂。

  反正有他在,那故事裡的未來都絕對不會發生。

  宇智波斑有著這樣的絕對自信。

  「誒?」沒有預料到斑居然那麼敏銳,自己都把十尾和月之眼計劃給魔改成了全自動許願機,以及意識上傳**毀滅的全息世界了。

  就這,你還能聽出來這東西是尾獸合成?

  「呃,按照傳說,尾獸的確是有一些很特別的地方。」

  聽到春野櫻給出了確切的答復,宇智波斑點點頭表示理解。

  「好。」

  既然是真的有問題,那他就可以在之後找機會把尾獸一網打盡。

  剛好,他還缺一個通靈獸,九尾正好合適。

  到時候再給泉奈找八尾來用用,順便還可以把二尾貓又送給眼前的春野醫生,她應該會喜歡那種毛茸茸的東西吧?

  兼具美觀和實力的禮物,用來送人是再合適不過的。

  這麼想著,宇智波斑的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兩人接下來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很快分別。單獨進入月之國

  境內,剛走進這裡,她的第一感覺就是荒蕪和破敗。

  她走了很遠,才看到主干道的大路。

  周圍的建築物也比她之前看到的要破敗許多,甚至在所謂的月之國都城之中,她都還是進入了內城,花了大價錢才找到了一家比較不錯的住了下來。

  櫻發的女忍站在窗外眺望,月色昏暗,濃郁的烏雲遮蔽了天空,不透光亮。

  站在窗口想著事情,並且順便憑借著自己的記憶繪制月之國地圖的春野櫻就感覺到外面似乎有些動靜。

  屏住呼吸,熄滅燭火,春野櫻看到夜色中有一群人馬鬼祟穿行。

  春野櫻皺眉,她開始回憶自己來到這裡時聽到周圍人談話得到的情報。

  月之國的國土面積以及居民生活自然是要比其他地方差上很多的,說到底這裡只是火之國和雷之國國土交界處的一片小地方。

  在都城之外只有兩座大型城池,外加其下屬的八個鎮字,以及零散的村落,估計總體的居民數不過二十萬人。

  在來到這裡的時候,春野櫻也很自然的編造好了自己的身份。

  雷之國的藥房老板,這次出來是收購珍惜的草藥的。

  聽到她是來收藥材的商人,其他人對她也歡迎了不少,春野櫻打聽起情報來的時候也更容易了些。

  他們告訴她,最近晚上不要隨便出門,一些貴族以及官員的府邸更是不要靠近。

  「自從上一任大名暴斃之後,這裡的怪事發生的也就更多了,甚至有時候還會傳出鬧鬼的謠言!」

  「是啊,當初上一任大名最喜愛的妾室,豐田家的人聽說都在上個月的時候一家三十六口人全部都死了,只有一些僕從活了下來。」

  「真是可惜啊,那位豐田大人據說都被封了正四位的參議,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發生了這些事。」

  「站錯隊了唄,上面那些大人指不定還會弄的血流成河呢。」

  說到後面,不少人都不再多言,春野櫻就算再詢問,也沒有再從他們的口中得知新的訊息。

  此刻她站在夜色之中,看著下面人的舉動,心中也有了答案。

  無聲無息的從窗口跳上了屋頂,春野櫻就像是黑夜中的鬼魅一般,沒有任何聲響的融入了黑夜。

  雖然她的發色和衣服按照道理來講是很顯眼的,可實際上看過去的時候,只會感覺那顏色似乎已經融入黑夜。

  光影在夜色之中扭曲,今晚的夜色深沉,當厚重的雲層遮蔽了月亮,站在一米開外,連人臉都難以分辨。

  「去大納言處商議起兵之事!文官處的聯絡已經妥當!」

  「今日,再拔去他的一只爪牙,那日將兵刃反捅向父親的家伙必須死!」

  「只可惜,我那大伯上位這兩年一直都雇佣忍者護衛,我們手中能夠動用的武士不一定能夠確保將其殺死。」

  「大人,按照現在已知的消息,我們這邊的人數並不少,而且今日夜裡左部的人馬離開,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

  「我們好不容易弄出來了動靜,讓一個千人隊去剿匪,他們要是發覺了什麼會即刻折返!」

  「但是按照慣例來說,一個忍者抵得上兩到三個武士,那些家伙學習的是殺人術。」

  這些人平日裡和忍者沒有太多接觸,只感覺他們是另外的招術比武士要花裡胡哨一點的存在。

  雖然偶爾會雇佣他們保護,但是一般執行保護任務的時候,也不會用什麼看起來就很震撼的忍術。

  「我們必須要保證行動可以的萬無一失!」

  被眾人圍在中間的男人這麼說著,他的表情很是嚴肅。

  「但這樣會浪費很多的時間!」

  「忍者說到底也是人,他們的戰鬥力也不見得比我們武士要更強,就算他們是戰爭機器又如何!」

  從他們的溝通中,春野櫻能夠確定,這些人就是那位和他們達成了協議的月之國貴女的兄長。

  將自己手中准備好的信物取出,春野櫻很自然的抬手敲擊房門,准備讓這些人稍微清醒一點。

  能在討論到時候說出這麼愚蠢的話,她還是早點提醒這群人一下吧。

  不然他們絕對是去送人頭的。

  這些人可能是真的沒有見過忍者的戰場到底是什麼樣的,純純把忍者當成了專門刺殺的武士,以及…路邊那些會噴火玩雜技的存在。

  以前的時候見過一些雇佣忍者的貴族,他們似乎都是這種看法。

  所以在真的看到了忍者的戰鬥力之後,都會露出驚恐的神情。

  所以春野櫻在靠近過去的時候,專門制造出了一些腳步聲,好叫這群人有所警惕。

  可即使如此,春野櫻走到他們面前出聲的時候,他們才像是後知後覺發現了她一樣,瞬間就驚恐的拔出刀來看著她。

  見他們都要懷疑自己是月之國大名那邊的人了,春野櫻將信物取出,和他們大致解釋了一下。

  「如果你們准備好了的話,今夜完全可以動手。」

  「是小妹的人……」看著春野櫻手中遞過來的信物,那為首的男人表情看起來有些奇怪,似乎是在透過這個懷念些什麼。

  「小妹她,還一直記掛著我們啊。」

  這麼想著,男人直接就開始詢問對方更具體的事情。

  知道小姑娘和僕人如今住在宇智波家裡,男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一方面是終於確定了對方的確是小妹請來的援兵,另一方面也是開始慶幸,終於有戰力方面的幫手了。

  他也知道這是忍者最強的家族之一。

  不過,雖然是遇到了大好事,但還是不能直接答應下來。

  男人向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其他的謀士立刻開始各種勸告。

  「大人,不能隨意相信眼前這人啊,她出現的太巧合了些。」

  「是啊,萬一這人是殺害了小小姐過來和我們提出這種建議的呢?」

  「忍者真的可信嗎?我們要為了可能的援軍而推遲計劃?今天夜裡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時候!」

  聽著周圍那些還在說著機會千載難逢的人,春野櫻的眼神逐漸變冷。

  他們那眼神的交流她自然是看到了的,所以,他們現在說起這些,是為了壓價嗎?

  宇智波家出手,要的錢肯定不低。

  他們在看到勝利曙光的時候,難免會想要再節省一點。

  那被眾人簇擁的男人,摩挲著自己手中的玉佩。

  這東西是他妹妹最重要的東西,也是他在年幼的時候遭遇危險,被妹妹救了之後自己送給對方的。

  按照道理來說,對方拿一個信物應該不會選擇這麼重要的東西。

  那麼,就是為了向自己傳遞某種訊息?

  男人握著玉佩的手一下攥緊,迅速的做出了決斷。

  特別,他發現,那突然出現的女人雖然看起來溫柔嫻靜。

  但唇角帶著一抹令他膽顫的笑容,總感覺自己剛才玩弄的把戲都被對方看在眼中。

  算了,就算談價錢怕是也談不下來多少,還是先把要緊事給做了的好。

  這麼想著,男人迅速的呵斥了那提出質疑的人,並很是積極的推進了雇佣事宜。

  「很抱歉,他們只是有些焦慮。」

  「有關於忍者的行進路線還有出發時間……」

  「放心,關於這點我們自有安排,如果你們需要,今天晚上就能夠為你們保駕護航。」

  春野櫻這麼說著,她的話聽起來很有信心,但在場的其他人則是有些困惑的面面相覷。

  今天晚上就能按照原計劃行動?

  他們怎麼就那麼不相信呢

  前任大名的嗣子陷入了沉思,沒有一口氣的否定對方的話,他們聯絡了足夠的文官勢力,那些人也願意推舉他上位,可惜他手中能夠動用的兵馬太少了些。

  如果是雇佣忍者的話,但是可以彌補這個缺陷。

  可現在的問題是,對方是否可信。

  只思考了不到三分鐘,前任大名的子嗣就開口答應了下來。

  越快解決,他們就能夠越早

  掌握局勢。

  自己那貪心又狂妄的叔父最開始登上那位置的時候,還兢兢業業了一陣子,之後就開始大興土木,修建宮殿。

  現如今遭了災,還想著提高賦稅……

  不管是為了大義還是私欲,他都必須要果斷一些。

  「既然妹妹信任你們,我也同樣信任你們,除此之外,等我穩定局勢之後還會給你們一筆錢。」

  這位年輕的若殿給出來的解決辦法也是誠意十足,預付款四成,等局勢穩固之後,以季度結算的方式,在之後三年裡還會有報酬緊張感。

  「在這期間,我們月之國的幾處礦山抵押給你們,相對應的忍者必須承擔起最多的危險,用最快的方式結束戰鬥。」

  這位或許有些一些小心思,但他的氣魄還是不缺的,很快就掌握了談判的思路,不吝嗇錢財,准備將對方拉上自己的戰車。

  起碼在這樣的交付方式之下,宇智波會天然的偏向他們,如果有需要的話,雇佣他們也會更容易一些。

  經過這次父親被刺殺,被奪權的事情之後,年輕的公子認識到了一件事。

  武裝力量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對於對方的要求,春野櫻很自然的點頭,這要求都不算事。

  想當初的宇智波斑一人直接橫挑八萬忍者大軍還游刃有余,現在解決這些簡直是揮揮手的事。

  沒有多和這些人說什麼,在得到了他們的答復之後,春野櫻身型一晃,直接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剛才還在和春野櫻說這些什麼的男人也是心頭一緊,想著如果是這種壓根就看不到的身手剛才如果想要殺自己,那他怕是早已人頭落地。

  「忍者……似乎和我想像的有些不同。」他皺眉思索著,作為曾經的大名子嗣,他知道的東西很多。

  有些在他人看來完全就是個笑話以及謠傳的東西,在他的了解中是能夠給出肯定答復的。

  比如,很多人都認為忍者的所謂忍術都像是戲法一般,猜測火遁之類和外面那些嘴裡含一口酒的雜耍師傅相比沒什麼區別。

  不過曾經雇佣過厲害忍者貼身保護的他倒是清楚還是有些不同的。

  宇智波,似乎格外不同。

  聽聞他們一家的人有些很特別的能耐,比如,他們的那雙眼睛。

  思緒不自覺的偏轉,男人也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遠處的天空。

  他只遲疑了不到一瞬,就下了命令,「讓所有人都動起來。」

  沉寂了許久的月之城暗流湧動,到處都傳來了奇怪的響動。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等待的時候,原本因為月亮被遮蔽而顯得暗沉的天色,一下子被照亮了。

  天空中出現了高達幾十米的藍色巨人在眼前出現,那碩大的,擁有著四只手臂,手持藍色光劍的存在屹立於天地間。

  饒是見識過對方實力的春野櫻都差點從樹上跌落,對方造成的戰鬥余波實在太大了些。

  宇智波斑直接把戰鬥直接壓縮在了三分鐘以內,把這裡的所有能喘氣的存在都徹底鎮壓。

  周圍的宮殿只留下了個大概的輪廓,花草樹木盡數都被毀了個干淨,地面上更是地磚崩碎四濺,完全看不出,這場景不過是一人所為。

  春野櫻在樹上站著,頗有些頭疼的按了下太陽穴。

  「我怕有人被您老的威武霸氣給直接嚇死。」春野櫻這麼感嘆著。「那些貴族可是都很脆弱的。」

  男人點了點頭,那雙眼眸變回了尋常的三勾玉。

  他也不是非的大開大合的戰鬥,只是這樣會比較方便罷了,而且既然對方出來額外的錢,那他也不介意展現一下自己的手腕,好叫對方覺得花錢值得。

  宇智波斑還記得春野櫻和他講起的,有關於合作的必要性的一些內容。

  其中,籠絡貴族,特別是其中有學識的人可是重中之重。

  在破敗的宮殿中閑逛著,外面行動的人還沒有進來,宇智波斑和春野櫻也就有空能先去他們這邊的藏書閣看一看。

  盜竊書籍肯定不至於,但寫輪眼將其全部拷貝下來,回去再默寫一下對他來說還是不難的。

  就在他們還准備再看看的時候,耳邊聽到了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人在求救。

  春野櫻皺眉,她下意識的順著聲音出現的地方看過去,因為宇智波斑剛才的橫掃而失去了行動力的人有不少,她一時間根本沒有辦法找到人在哪。

  旁邊的宇智波斑倒像是發現了什麼,他直接的大邁步向裡面走去。

  穿過雕刻著精美壁畫的廊道,穿過那落了一地花瓣的院落,站在一個水井前,宇智波斑沉默的注視著那水井。

  在看到對方停下來的瞬間,春野櫻就下意識的加快腳步站到了對方旁邊。

  那是一口枯井,井底的女人滿身鮮血,幾乎要斷氣。

  幾乎是在看到的瞬間,春野櫻就跳了下去,雖然井內狹窄,不過好在她的身型也比較嬌小,完全可以將人抱起救上來。

  宇智波斑看著對方將人救起,並且救治,開口詢問,「你為什麼要救她。」

  那是一個滿是鞭子痕跡的女人,血水幾乎浸透了她的衣服。

  毫無疑問,對方是被人直接丟下去的。

  這人和任務毫無關系。

  除了可憐以外也沒有半點值得他人在意的地方,而可憐的人,在這個戰國時代幾乎遍地都是。

  春野櫻手上的光緩慢散去,她又從身上拿出了一粒藥丸,「救人需要理由嗎?」

  「我們接取了任務,來幫著他們奪權,這之中有死傷很正常,因為他們也拿起了武器,他們做好了死亡的准備。」

  「但與之相對的,無辜者你也會盡數殺死嗎?」

  春野櫻的聲音很輕,她仰頭看著那站在旁邊的男人,她感覺到對方似乎還在想著一些事。

  而來接取這個任務,處理這些事,似乎讓他的疑問更多了些。

  「作為忍者,既然接取了任務,就不會考慮更多。」

  宇智波斑這麼回答著,可春野櫻感覺對方似乎並不是那麼想的。

  她在之前也猶豫過,她不清楚,政權的更迭究竟是好還是壞。

  可當她知道,月之國現任的大名是個聲色犬馬之輩,好酒色,還勞民傷財的修建宮殿,她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那個准備奪權的先代嗣子。

  雖然這看起來有些惺惺作態,忍者本該是不考慮正義與否的存在,可是制裁惡人總是會叫人好受一些。

  春野櫻覺得,即使自己是忍者,她也無法放下自己良知,舉起屠刀面向無辜之人。

  「斑先生,你會在戰爭波及到村落的時候去專門屠戮無辜的村民嗎?」

  春野櫻看著對方搖頭,這才柔和了語氣繼續開口,「你不會這麼做,所以我救一個無辜者不是很正常嗎?」

  「我們會殺的只有那些士兵,至於貴族們……自然要看下一任大名如何選擇了。」

  這一夜的變動極其迅速,政變的速度快得驚人。幾乎沒有任何的阻礙,一切就改頭換面了。

  幾乎在天空中看到藍色巨人的剎那,他就招呼自己手下的人過來了。

  在奔襲的途中,他還忍不住的看著那半透明的巨人虛影。

  第一次對於忍者這個概念有了確切的認知,等到了地方,看到只有一男一女兩人的時候,更是死死的咬著舌尖強壓著自己不露出恐懼的神情。

  客套且給足了尊敬的安排人給他們送上該有的報酬。

  他突然開始懷疑,以前的那些貴族是不是都是傻子!

  居然放著這種可以一人滅一國的凶器當成可以隨意使喚的刀,而不加拉攏。

  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不理解,但也不得不多想。

  可惜,他琢磨了很久之後發現,自己沒有那個資本。

  整個月之國就算把地皮都給扒了,最多也就能雇佣宇智波一族為他們征戰三次。

  而整個世界上和他們齊名的,還有一個千手家。

  那就盡量交好吧。

  於是,剛打聽完消息,前後只花了兩天功夫就回家的宇智波泉奈剛回來,就看到了月之國送來的酬金,以及額外的添頭。

  「榮譽貴族稱號,還有封地?以及榮譽官職?」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雖然那些東西基本上都是聽著好聽的東西,可這東西送過來,幾乎就代表了宇智波家不再算是平民忍者的身份。

  更像是那種擁有一定自主性和管轄權的武士家族。

  就像是那擁有著政治權利的攘夷大將軍,像是能夠直接登位的平氏、源氏,是正兒八經的貴族階層。

  而且還劃分出了一部分靠近宇智波家的區域作為他們的自治區。

  不管他們是在這裡種地,還是征兵,或者是搞點別的什麼都不會去過度過問。

  態度給的很足。

  當然,那劃分給他們的地方更接近於荒地,本來就沒什麼人住那邊。

  「還有礦山的開發權?」宇智波泉奈看的滿頭問號,視線繼續下移,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

  甚至都忍不住的抬手揉了揉眼睛,這給他干哪去了?

  不是,這合理嗎?!

  『聽聞舍妹在宇智波家住的很是愉快,故……』

  等等?

  泉奈不管再怎麼看都沒有明白過來,寫這封信的人到底是什麼腦回路。

  為什麼?!

  月之國成功的奪取了政權之後,當權者的大名會直接把許久未見的妹妹直接許配給他們家的糟老頭子?

  更別提在對方那一大堆的恭維的廢話中,能夠清楚的看出來,對方很明顯是知道自己的老爹是個什麼德行。

  妻子去世十多年,如今已經是個三十多歲快四十歲的老家伙了。

  時刻都有可能因為戰爭而死去,就這種情況,居然還把自己十三歲的妹妹嫁給對方。

  頭疼不已,泉奈干脆起身,准備去找那還住在族內的貴族小姐好好說一下。

  想起之前在來時的馬車上,對方就提起過希望和他們聯姻之類的事情,他就下意識的有一點懷疑對方。

  怎麼會這麼巧!

  結果他剛走過去,就聽到看守的人說,對方昨天就被春野櫻接走了。

  聽著族人的回答,泉奈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除了那令人不愉快的建議以外,其他的一切都讓泉奈很是滿意。

  嗯!不愧是哥哥!

  做事就是那麼又好又快!

  「不過,小櫻把那個貴族少女接走是要做些什麼呢?」

  「還有,他們提出的聯姻到底要不要答應?」

  「真是麻煩。」

  雖然下意識的抱怨著,但泉奈也不由自主的在分析,如果讓老頭子娶了對方,那他們能夠獲得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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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泉奈的想法是出自實際考慮,雖然在看到那消息的第一時間,他覺得離譜。

  但很快的,他就開始分析得失。

  月之國很小沒有錯,但他們的位置屬於交通樞紐,要是發展起來也還算不錯。

  而且糧食產量並不低,也多礦石。

  如果他們要給宇智波一些政治地位的話,那也不錯。

  「算了,被綁到同一戰線上反而麻煩,除非說自家老頭子是個變態真的對那位貴女一見鐘情,願意求取。」

  泉奈仔細的想了一會,感覺這事屬於那種可以,但沒必要的,也就很自然的將其先放到一邊了。

  就在他思考著這些的時候,馬車顛簸,車內的兩人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視線反復的瞟向自己面前的人,貴族小姐的心情也一點點的向下沉。

  她有點害怕眼前的女人。

  雖然說,對方那那對宇智波兄弟相比,絕對是溫柔的。

  但正是這種足以將人溺死的溫柔,才更讓她害怕。

  「哥哥想要拉攏宇智波一族,給了不少名譽上的獎勵,這些對於他們來說應該最需要的。」

  名譽貴族,聽起來好聽但給他們封的官位並不高,而且不具備任何的實權也沒有給他們下屬以及月奉。

  但即使只是這麼一個聽起來好聽沒有任何實權的稱謂,對於宇智波來說也是一個階級的躍遷。

  即便如此,有了這個名號,他們以後想要種植、開墾,買一些特別的東西時都不會被卡。更別提經商之類的商路開辟,許多隱藏的好處如果利用的好,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甚至如果他們想,以後讓族人從忍者這個行業裡出來,去當官也完全沒有問題。

  當然,這是他們站在貴族角度的想法,認為沒有人會放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不去過,而繼續把腦袋捆在褲腰上。

  這位貴族小姐千穗萬千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因為這種事,而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很清楚你的哥哥給出了什麼好處。」

  「……是的,我和哥哥一起長大,一母同胞,雖然在父親死後的三年裡我們不曾見過面,但我們依舊是最熟悉彼此的人。」

  聽著她的話,春野櫻點了點頭。

  因為這個,所以當時那人產生小心思的時候,即使扼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未來會被安排聯姻?」

  「這是理所當然的。」

  貴女千穗沒有半點的訝異,很自然的點點頭。

  「我在外流浪了三年有余,拋頭露面行商賈之事,被安排去聯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畢竟正常的嫁人我也沒辦法嫁到好人家,還不如這樣,能夠起到更大的作用。」

  聽著對方的話,春野櫻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胸腔中的火氣在升騰。

  「你想嫁人嗎?還是嫁給一個快四十歲的老頭子。」

  「但我遲早要嫁人。」

  「……你不想繼續做生意嗎?我看你很擅長這個。」

  聽著春野櫻的話,貴女的眼神中似乎有點點亮光升騰而起,但很快的又熄滅。

  「有關我的是沒必要再說了,春野小姐找我是有事的吧。」

  見她不願意提起這話,春野櫻也不再多問,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需要一個身份。」春野櫻看向眼前的人,這麼說道。「一個能夠讓我行走各地都不會很奇怪的身份。」

  千穗的眉頭皺了起來,她一時間沒有她明白對方說的這個是什麼意思。不過很快的,她就想到了一個可能,「你是說,神職人員?」

  「那你就不能是被封神只官,而是巫女之類?」

  神只官從四位封頂,而巫女的話雖然沒有官職等階,但如果名號出去了,還是會很受人尊敬的。

  想到眼前女子那有些誇張的治療能力,千穗又覺得對方當個神職人員似乎又是個很好的選擇。

  「那我可以給你正式的文書證明,我們月之國祭拜的是輝夜姬,這個可以嗎?」

  她們國家的名字就和月相關,自然更信奉這個。

  春野櫻的唇角微微翹起,她在之前收集情報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點。

  輝夜姬。

  即使她清楚,對方說的是月亮女神輝夜姬,而不是大筒木輝夜。

  但對於有些人來說,這種程度的關聯就足夠讓對方偏愛了。

  「不,不要輝夜姬,我是侍奉於木花開耶姬的。」

  這位櫻花像征的貌美女神,生下了三位神祇,且天皇自稱是對方的後裔,在神話傳說之中也是比較有知名度的。

  這位神明雖然不像天照之類屬於人們口口相傳的神祇,但絕大部分的大名還是會祭拜一下以證明自己地位正確性的。

  千穗的視線在眼前那位女子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很快的視線落在對方那櫻花一般的發色上。

  幾乎沒有多少猶豫,她就下定了決心。

  等她穩定下來之後,就寄信給哥哥讓他把祭拜輝夜姬的神社給改頭換面。

  他們也祭拜那位木開花耶姬。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這份雲游巫女的檔案要怎麼寫,怎麼贊揚,商定完全部之後千穗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以前只能呆在一個地方  ,所以現在,我更希望自己可以用雙腳丈量大地,見到更多的風景。」

  千穗微微愣住,她的視線緩慢移動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可當她轉頭的時候,眼前的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

  春野櫻拿著自己的行李,直接就去了雷之國的方向。

  趕路的途中,她盯著自己從千穗那邊弄到的情報,越看表情越不自然。

  「渦之國那邊的死神祭祀點居然這麼熱鬧?想要悄無聲息的潛伏進去估計很困難,那就只能正式遞拜帖去接觸了。」

  雖然說這是她預計中猜測過的情況,要知道現在的渦之國雖然也是個和月之國相差無幾的小國家,可對方的不少東西都銷往各地。

  特別是他們的各種封印法陣,在大城市裡可都運用的很是廣泛,他們家的技術壟斷估計能掙不少。

  按著之前記下來的地址走去,春野櫻很快的就看到了千穗抵押給自己的那家鋪子。

  「春野醫生!」見到她回來,兩個宇智波家的小姑娘自然直接跑了出來,很是歡快的撲到了她的懷裡。

  春野櫻邁步走了進去,這店鋪倒是不小,三面藥材立櫃被擦拭的很是干淨,後院煎藥還有住宿。

  東西都是好東西,而且這裡看起來額外的附加值還有不少,畢竟裡面的藥材可都是好東西。

  但不知道為何,明明對方付出的價格要超過之前預估的市場價,春野櫻卻完全沒有感覺到開心,看著那被兩個小姑娘給弄進來的招牌。

  月藥堂

  除此之外,這裡還有些遺留下來的,描述月之國本土風土人情的書籍。

  「這種八百個心眼子的家伙可真的討厭。」雖然她能夠感覺到對方給的好處還有拉攏,但怎麼說呢,就是沒辦法喜歡起來這樣的人。

  「因為那些老爺們高高在上,他們覺得自己的施舍已經很夠意思了。」宇智波的小姑娘笑嘻嘻的說著,臉上的神情很是冷漠。

  拍了拍兩個小姑娘的肩膀,和兩人一起進去,春野櫻環視了一圈周圍就忍不住的點頭。

  不愧是六歲就會上戰場的孩子,他們在處理這些小事依舊很是輕松。

  「辛苦你們啦,今天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就開業!」這麼說著,春野櫻還准備給兩個小姑娘露一手自己的廚藝,結果在看到那老舊的灶台時整個人都麻了。

  她最近兩年好不容易學會的做飯,在這裡完全沒有半點發揮的余地啊!

  「春野醫生,我們倆是你的徒弟,哪裡有師父給徒弟做飯的道理,這些交給我們吧,您可以去看看我們房間鋪的怎麼樣了。」

  兩個小姑娘在察覺到她不怎麼對勁的表情時,就一左一右的把她從廚房給推了出去。

  被推出廚房的春野櫻看著那被打掃的很是干淨的院子,頗有些無奈。

  好吧,自己居然被小孩子給嫌棄了。

  這麼想著,春野櫻干脆把東西放好之後在附近轉悠了一圈。

  周遭的街道上也很是熱鬧,能清楚聽到商販的叫賣。

  在街道上走動,春野櫻能夠感覺到周圍人的視線都或多或少的看向她。

  將藥房附近的街道給轉悠了一圈,春野櫻剛准備回去結果就看到了門口圍著不少人。

  「我的兒啊!」隔著老遠,就聽到了有人凄厲吶喊。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吧!」

  老婦人的聲音聽起來凄慘,但春野櫻總覺得對方出現在這裡有些蹊蹺。

  雖然說這裡是個藥鋪,但這之前就關了挺長時間的,現如今又沒有開業怎麼會有人主動上門。

  「嬸子,你在這裡哭也沒用啊,之前的松木醫師雖然偶爾的也會免些藥材的錢,可你家這個,已經沒救了吧!」

  春野櫻在人群裡聽了幾句,聽出來了意思。

  這裡之前的醫師偶爾會有善舉,賒賬給人看病,算是周圍的普通人眼中的大善人了。

  可對方在三月前就莫名離開,也不知道是去做些什麼了。

  最近兩天看到有兩個小娃娃來打掃,自然是以為店家又回來了。

  「你們說的松木醫師不會回來了,現在我是這裡的大夫。」這麼說著,春野櫻上前一步看到了眼前的場景。

  只一眼她的眉頭就忍不住的皺起,那人的身上肌膚幾乎都變成了青紫色。

  是毒。

  而且看這個用毒的狠厲程度,應該是忍者出手。

  只猶豫了一瞬,春野櫻就走到了旁邊語氣平靜,「所有人散開,不要打擾到病人。」

  這麼說著,春野櫻的手按在了那人的身上,「我能救你的兒子。」

  她這麼說著,眼前那剛才還在哭泣的婦人卻猛的抬起頭來,眼神中多出了一分凌厲。

  「進來說吧。」看出了對方表情的春野櫻這麼說著,就伸手去拉那婦人的手,結果對方下意識的想要甩開她。

  在對方動手之前,春野櫻的動作更快一步,手中的查克拉手術刀迅速在對方面前一滑,那之前表現出異樣的婦人瞬間就昏厥過去差點摔到她面前。

  抬手將其扶住,春野櫻招呼兩個學生,「這位阿婆看起來是傷心過度昏厥了過去,你們倆將人給送回去。」

  這麼說著,她又看向了自己面前那中毒頗深的男人,眼中的滿意之色更甚了些。

  她之前還想著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名聲大噪,現在看來答案已經有了。

  ……

  還想著自己來都城這邊找春野櫻可能要花費一點功夫的宇智波泉奈驚訝的發現,自己在進城的第一時間就聽到了對方的傳言。

  甚至還傳的很是邪乎,帶著一種神仙顯靈的意思。

  「?」

  什麼情況!

  「聽說那位是侍奉木花開耶姬的巫女,正巧來到了這裡,於是盤下了一個藥鋪來義診,那位大人居然可以通過儀式就將中毒的人瞬間清醒,讓受到了刀傷的人瞬間止血甚至傷口結痂。」

  聽著這些,泉奈就大概懂了。

  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神跡反而比忍術要更容易被接納。

  只不過他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要義診。

  有了好奇,泉奈也就直接找了過去。

  具體該怎麼讓雷之國的大名不想著戰爭暫時還沒有答案,那麼他也就可以先去看看對方准備做些什麼。

  過去的時候,距離還很遠,宇智波泉奈就看到了那排隊排的老長的隊伍,那些人的眼中帶著再明顯不過的期待和苛求。

  甚至在走過去的時候,泉奈聽到有些人直接把春野櫻對標成了神明的化身之類,很是誇張。

  「我也不想的,沒想到只是想小範圍的引起一些重視,結果不過三天時間傳言就越來越離譜了。」

  春野櫻自己都無法理解,她這還是自己收著治療的。

  沒有全依靠忍術,治療到一半就讓人去抓藥調理了。

  這要是擱以後在醫院裡,都算是消極怠工了,結果這裡的人居然都激動的想要給她磕頭感謝。

  讓兩個小姑娘寫下藥方,春野櫻也忍不住的抱怨了兩句。

  看著這裡這麼多的人,她覺得自己怕是很長時間都沒辦法離開了。

  「所以,你這麼做是想要干什麼?」泉奈又一次詢問。

  「嗯……想要能夠去拜訪某些人,然後,回家。」

  她很確定,自己要是沒點身份提出想要去渦之國那邊的神社做客幾乎是天方夜譚。

  更別提去觸碰死神面具了。

  「回家?」泉奈下意識的提高了聲音,外面那些人都被他的聲音給嚇到了。

  「對啊,我又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當然有家啦。」春野櫻沒有察覺到對方那微妙的情緒變化,只是覺得泉奈反應很怪。

  「難不成你覺得我無家可歸嗎?」

  「不!不是,我沒有這種想法!」下意識否認,泉奈的唇角緊緊抿著,聲音有些輕,「我只是以為你和家裡人的關系不是太好。」

  不然,一個出身似乎很好的女子怎麼可能孤身一人出現在野外還疑似准備和一個宇智波私奔。

  泉奈這麼在心底補充著  ,他看向眼前人的眼神有兩分的悵然。

  小櫻想要回家了?

  那他該怎麼辦?

  自己於她來說只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嗎?

  你對佐助都願意為愛私奔,但對我……哈,也是,我們還沒有那麼熟。

  可為什麼,你連追求的機會都不准備給我呢?

  在對方說出回家這個詞之後,泉奈瞬間感覺到了對此在對他豎起一種拒絕的壁壘。

  在通過這樣的方式溫柔的告訴他,她也是有家的,有家人的。

  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就會成為兩個世界的人了。

  忍者和貴族小姐,是兩條永遠不會關聯的平行線。


第27章

  完全不知道泉奈在想些什麼,春野櫻的眉眼間滿是笑意。

  雖然這裡很不錯,但能夠回家她也很高興。

  「那你可就猜錯了,我和我父母的關系很好。」

  她的父母雖然有各種小毛病,媽媽喜歡念叨,爸爸又總是無條件的站在媽媽那一邊,兩人又是鬥嘴又是秀恩愛的。

  兒時那脾氣不好的自己經常因為各種瑣碎的小事和媽媽吵架,甚至還覺得媽媽的管教有些煩人,但春野櫻從未懷疑過,自己父母對她的愛。

  視線落在櫻發女子的側影上,陽光灑落,在對方的身上渡上了一層金邊,眼前的人似乎在這一瞬間和周圍人口中的神女畫上了等號。

  對方在行醫的時候似乎天然的帶著一種神性,讓人不自覺的信服。

  「泉奈。」女人的聲音傳來,能夠聽出對方的少許疲憊,「能幫我去後面看看嗎?」

  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宇智波泉奈下意識的點頭,轉身往後面走去。

  後院裡的宇智波家小姑娘看到他走進後院,也連忙跑了過來。

  「泉奈大人!」

  視線在眼前的人身上停留,宇智波泉奈思索了一會恍然,「我記得你,是二叔家的三女,叫秋葉對吧?」

  宇智波家的人都多少沾親帶故,有些親戚關系。

  平日裡很少有人會這麼算,畢竟你二大爺可能還是你外甥,這種亂七八糟的關系一般也就小孩子會嘀嘀咕咕的算一下,好在自己的小伙伴面前占據高位。

  可從泉奈的口中說出,反而多出了些別樣的關心。

  之前還能夠像是個小大人一樣的秋葉瞬間紅了臉,像是一個正常的孩子那樣。

  「泉奈大人您居然記得我!」

  「宇智波家的每一個人我都記得。」他這麼回答著,「小櫻讓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啊!是前天送來的那對母子!」說起這事,宇智波秋葉倒是很快的進入了狀態,帶著人往後面走去。

  在走過去的途中,她也給泉奈講述了下最近兩天發生的事情,以及為何剛來到雷之國的春野櫻一下子有了如此名氣。

  兩日前。

  剛來到這裡的春野櫻手按在那受了重傷的男人身上,語氣平靜開口說道,「我可以治好他。」

  這話讓周圍那些聽到了動靜趕過來的人都驚呆了,他們雖然可能不是太懂對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人都變成了青紫色,這不管怎麼看這都沒救了吧?

  可眼前的這看起來很是年輕的女子卻說能救?

  「你……」有人想要質疑,想要反駁,但他們在開口說話之前,春野櫻就已經將病人給平穩放置,手在對方的胸腔前移動,很快的五指握緊做出了抓住什麼東西的動作。

  就像是抓住了什麼一樣,手越拉越遠。可問題他們完全沒有看到對方抓住任何的東西,這場面看起來難免有些微妙。

  人群中有聽到了動靜的藥師,看到這場景下意識准備嘲諷訓斥。

  話剛起了個頭,他們就看到了一縷縷黑色的煙霧就像是液體一般,在空中飄蕩著拉扯出對方的體內。

  這場景,看起來就有些甚至超出了常人的理解範圍。

  不少剛才還准備大放厥詞說些什麼的人,就這麼傻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將那黑色的煙霧給拉扯了出來,最後那霧氣團成了團,被對方用透明的容器裝了起來,最後化為液體,在玻璃器皿中化成了一灘青黑色的毒液。

  這場景,驚呆了一群人。

  並不意外自己的表現能夠讓人驚訝,春野櫻環視周圍,又抬手在眼前的男人胸前拍了一下。

  緊接著那剛才幾乎沒有了呼吸的男人一下子蜷縮起來,身體弓起,趴伏在地上連連咳嗽。

  幾口散發著腥臭氣息的血液被嘔了出來,他這才像是脫水的魚一般重新躺了回去,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居然真的活過來了!」聽說了這裡事情的其他醫師好奇的走了過來,抬手按住了對方的手腕,仔細把脈。

  眼神中的驚奇幾乎要直接溢出,他看著眼前的女人驚訝詢問。

  「你怎麼做到的!」

  並不意外於周圍人的驚訝態度,春野櫻之前從千穗那裡討要一個巫女的身份也是因為這個。

  和皇室出身侍奉天照大御神的齋王、齋宮不同,那是有正式編制的政府公務員。

  春野櫻討要來的這種身份更屬於野路子的雲游巫女,行走於各地的神社和寺廟,從業者水平參差不齊。

  但作為偽裝,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在她表明自己是雲游巫女之後,他們倒是表現的正常許多,似乎巫女能夠做出這種事才是正常現像。

  見他們這反應,春野櫻也松了一口氣。

  她想起了曾經遇見過的鬼之國巫女紫苑,對方擅長封印術擅長預知,同時還是鬼之國的實際掌權者。

  雖然她的地位看起來更像是被人推舉上去的,並沒有掌握權勢,但地位卻做不得假。

  男人被祛除了毒素之後明顯有了生氣,春野櫻也安排著其他人將她搬到藥房的後院去,「大約再過一周左右就可以恢復正常了,這段時間先讓他在藥房裡住下吧。」

  這麼說著,她又轉過身來告訴周圍的人,她是雲游到這裡准備義診的。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她都會在藥鋪裡義診,有需要的話可以直接來這裡找她,同樣她也希望能夠和更多的醫生交流學習一番。

  聽到她這話,原本准備看熱鬧的其它醫師表情也都很是古怪。

  戰國年代的普通人生病簡直都是常事,傷寒,腹痛,牙痛,老寒腿,營養不良,佝僂,腹部生蟲之類的各種小毛病都來找她,那春野櫻覺得自己能累死。

  她需要名聲,但並不准備讓自己過勞死。

  之前還過來准備奚落女子怎麼能行醫的醫師們也都閉嘴了,巫女和女醫的差距還是有的,特別眼前的女人之前已經表現出了自己的與眾不同。

  「在那之後,春野老師就開始了義診,雖然中間有不少小的病症,但也有些像是手臂幾乎被砍斷了之類的事故,在治療結束之後,春野老師也就更出名了。」

  聽著秋葉的話,泉奈緩慢的點點頭。

  只不過視線還是忍不住的去追隨著那外面的人,他不太能夠理解對方的行為。

  雖然外面的人都認為對方是神明的化身,是帶來救贖和光的存在。

  泉奈也不否認對方是個好人,但他並不覺得對方是在無理由做這些事的。

  他想要下意識的去思考和分析,可這些東西最後都在對方那句『回家』中化為了泡影。

  是她做出些什麼成績之後,就能夠回歸家族嗎?對方能夠回家應該是好事才對,畢竟如果對方願意,在她的幫忙之下宇智波也有可能接到更好的任務。

  但不知為何,泉奈總是有些不安。

  總覺得對方在『回家』之後,或許會不再理會他。

  「小櫻有沒有說過

  什麼有關於她自己的事情。」

  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那雙眼睛仿佛倒映出了泉奈的猜忌。

  「泉奈大人,我們雖然依舊是宇智波家的人,但起碼在現在我們是春野老師的學生,當間諜可是沒前途的。」

  泉奈很想要解釋,自己並不是要探究對方什麼秘密,只是想要更了解她一些。想要知道她的過去,知道她的許多東西。

  「算了,等一會她有空了我還是直接問問她吧。」

  秋葉微微歪頭看著眼前的人,還只有六歲的孩子並不能理解眼前人那起伏的心緒,只感覺大人的想法太過復雜了些。

  「泉奈大人過來是為了這母子倆吧,他們中的毒,據春野老師說是來自於風之國那邊的。」

  聽到正經事,泉奈迅速的進入了狀態。

  「就交給我吧。」

  泉奈的走入那房間之中,緊接著一陣陣哭喊聲傳來,凄厲壓抑仿佛是來自於深淵的哀鳴。

  站在院子裡的秋葉依舊是那副乖巧的模樣,像是早已習慣這一切。

  藥房那邊的義診除了第一天的時候忙碌了些,後來其它的醫師發現春野櫻不僅僅是會那一招堪稱神跡的招術,基礎的藥理知識更是扎實,而且絲毫不介意他人來學習之後,不少其它的醫館都會有人來幫忙的同時蹭課。

  這讓這個不大的藥房看起來像是許多間藥鋪聯合一起開展的義診活動,當然,看診不要錢,不過抓藥的方子還是要錢的。

  那些藥師們稍微虧了一點,可有了名聲的同時又能和他人探討藥理知識,說道底還是賺了的。

  在這麼多病患的考驗下,讓原本半吊子的醫師,醫術有了明顯的進步。

  更是學習到了不少,原本從不會外傳的藥方。

  「我會的這些也是從別人那裡學來的,所以我把這些交給你們,只為挽救更多的生命。」

  櫻發的醫師說出的這句話,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她就已經站在了大氣層贏得所有人的好感。

  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和周圍那些居民和醫師們道別,回到後院的春野櫻看到坐在後院凳子上,正在愉快哼歌的泉奈。

  少年人精致的眉眼中帶著再明顯不過的興奮,他面前的桌面上更是放置著一些看起來很是普通的小東西。

  「你回來啦,辛苦了!」泉奈揮手,招呼著對方坐在自己的面前。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泉奈就把自己拷問出來的情報說了出來。

  那個之前搞事情的婦人實際上並不是那中毒之人的母親,那男人在城外的山上發現了忍者行動的痕跡,他觸碰到了對方准備的某些東西導致中毒。

  中毒倒地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吸引來了他的母親,還不等母親多說些什麼,負責處理那事情的忍者就直接殺死了那位母親,緊接著由於山上還有其它人的緣故,對方無奈變成了被他殺死的婦人,然後和其它去山上的居民一起把中毒的男人給送了回來。

  「那家伙原本想的是找個地方碰瓷,畢竟你的醫館位置並不好,而且靠近外城,琢磨著找個機會就讓你把人給治死了,他也好在眾人的面前脫身,結果……撞到了硬茬子。」

  對於這人的倒霉遭遇,泉奈也只能感嘆一句命不好,嘲笑了兩句之後他很快的又把話題轉到正軌上。

  「在他的這些表現裡還是可以分析出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這麼說著,泉奈拿起桌面上的茶壺給春野櫻倒滿了水,「你猜一猜,是什麼?」

  思索了下,春野櫻也有了答案。

  對方殺人之後還加以遮掩說明不願意被人發現這不對勁,而且也說明對方或許是單獨行動,並沒有依靠。

  那麼,會用到毒的行為會是什麼?

  等一下!那山!

  「在水裡投毒?!」春野櫻幾乎是喊出來的這句話,畢竟那條自山上流淌而下的山泉水是不少人主要的水資源。

  甚至可以說附近的人裡,有最少三成的人都會去那邊打水。

  要是這些人喝了那水,或者是用那摻了毒的水去灌溉,春野櫻簡直不敢想會發生些什麼事。

  「要發生戰爭了?風之國選擇對雷之國動手?」

  除此之外,春野櫻想不到任何向水裡投毒的理由。即使如此,她也覺得這樣的行為太過惡劣和下作了些。

  杯中的茶水在晃動,泉奈看著對方那一下子冷下來的臉,又安撫了幾句才又問出了一個問題。

  「小櫻覺得這是錯誤的嗎?」

  「什麼?」

  「我是說,你認為這種做法是錯誤的嗎?」

  春野櫻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人,見對方是真的在問這個問題,泉奈似乎並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你在開什麼玩笑!當然是錯誤的!這種下作手段波及到的人簡直倒了八輩子的霉!他們為什麼要遭遇這些!」

  「可是,這樣是很尋常的事不是嗎?」宇智波泉奈的聲音很輕,但他的眼神卻很亮。

  他依舊沒有忘記分析眼前的人,他能夠感覺到,對方的身上帶著一種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天真。

  那種善良,和戰國時代的瘋狂格格不入。

  即使對方或許是某個貴族看上了忍者出身的母親,誕下的孩子。

  有著和尋常人都不同的待遇,能夠不為活下去而拼盡全力。

  可有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尋常人在為了生存而拼命,貴族在高台上俯視著下方的人,他們從未將普通人也當作和自己一般的存在。

  「這事錯誤的。」春野櫻直視著對方,她能夠理解死亡,能夠接受死亡。

  但她不能面對那種本不該遭遇這些的無辜者痛苦絕望的血淚。

  「可是,有誰在乎呢?」泉奈的聲音很輕,「沒有人在乎這些,你走到街道上去問隨便一個人,他們都會認為當戰爭發生,他們首先遭殃。」

  這早就成為了慣例,泉奈並不覺得這些有什麼問題。

  只不過,哥哥對於這些很是在意。

  哥哥想要創造沒有戰爭,不會有任何人因此死去的樂土。

  泉奈不相信那樣的世界。

  但是……

  如果哥哥想的話,他會為對方去實現。

  現如今,在自己面前的這人,似乎也表現出了這樣的傾向。

  這讓他對於眼前的人產生了更多的好奇,不僅僅是因為對方的醫術,也不是因為對方和某個宇智波的關系,而是她這個人的觀念和原則。

  「你認為這樣是錯誤的,是覺得戰爭是錯誤的嗎?可是,忍者本身就是依靠戰爭發財的。」

  除了戰爭、暗殺以外,還有些剿匪以及護送的任務,只不過後面的兩種出現的概率都不高。

  貴族們發布任務都是面向各大忍族的,而需要護送的商人之流很難找到渠道去下排任務。

  他們就算想要雇佣忍者,也無從找起。

  「忍者可以轉變的。」春野櫻的表情不是太好看,她很清楚自己從小接受的教育都在證明對方所說是正確的,唯一的差別就是他們是為了村子而戰,而泉奈是為了自己的家人。

  這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區別。

  可她依舊覺得,這是可以改變的。

  她大概的講述了下,忍者後期的一些政策改變,可以接取便宜的,普通平民的任務,只要信息的交流加快,交通變的便捷,接取發布任務的地點變的固定,這一切都是可以實現的。

  春野櫻覺得自己在講述一個事實,可對方卻覺得她在說天方夜譚。

  泉奈看著眼前的人,他盯著對方很久都沒有說話。

  他很想對對方說,你的這些想法都是虛妄,都是不切實際,但聽著對方說起那些具體的操作,又覺得似乎可行?

  甚至宇智波家在雷之國這邊是有著這樣的實力和自信的,其他小的忍族或許會害怕自己的族地曝光被其他人找上門來,可宇智波完全不怕這些。

  只不過這樣的話,族內的人或許會不太夠用,而且還需要新建一些接待外來者的建築物。

  「你所說的有可行性,但依舊有很大的難題。為了這些散客的錢,而放棄對外的戰爭很不劃算。」

  而且說到底,泉奈不覺得那些平民會雇佣忍者,他們見到忍者

  更多的是驚恐和畏懼。

  「但是,哥哥或許會想要這麼做吧,或許他還會想著聯合其他人一些弱小忍族,比如把雷之國境內的其他家族也都包括進來,然後開始發展?」

  這麼說著,泉奈也開始琢磨這種做法的可行性。

  忍者與忍者之間的溝通交流還是比較方便的,就像他們家和忍貓有簽訂契約,可以從忍貓那裡買到一些比較劃算的忍具。

  不過貓的工作效率實在不敢恭維,雖然好用但供不應求,他們依舊需要從外面購買。

  不過現在自己手裡有礦了,或許應該自己培養工匠?不,還是去外面雇佣,或者是和這樣的人才結姻親。

  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自己培養這樣的人才,六歲就要上戰場的時代,那裡有時間去培養一個能夠做出優秀忍具的好手。

  有些特別的契約獸倒是很適合傳遞消息,甚至把文件給來回傳遞都很方便。

  去挖這樣的人才倒是可以,只不過泉奈現在還是在疑惑,這麼做的意義。

  「如果,所有的忍者都聯合起來的話,大名們就算想要發動戰爭應該也可以拒絕了吧。」

  春野櫻倒是沒有想到一口氣推翻現有制度和政權,畢竟對她來說,有些東西也是根深蒂固的。

  不過聯合起來這種事她經歷過,倒是比較容易去想,在之後該如何……她有一點模糊的概念,但並沒有准確的答案。

  在白澤那裡打工的幾個月裡,對方說過一些話語,也講過一些故事。

  她能夠感覺到那些很有道理,但作為好學生將其記住和把這些化成現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不可能!」泉奈直接給出了否定的答復。

  春野櫻驚訝的看著他,完全不明白對方為何會生氣。

  是覺得自己在異想天開?

  可是當初的第四次忍界大戰時,即使大名阻止,他們依舊做了。

  甚至當初的雷影還很口吐芬芳的狠狠罵了一頓那些貴族。

  然而……

  「除非我們徹底滅絕千手!不然絕對不會和他們有任何的合作!」

  「……」聽著對方這話,還准備和對方說一些忍村的好處和弊端的春野櫻突然的被對方噎死,她沉默許久,感覺自己如果要和人探討合作事宜的話,似乎直接去找宇智波斑更加合適。

  起碼,對方不會這麼毒唯的直接否定。

  而且,她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在相處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的和對方灌輸了不少合作共贏的理念。

  泉奈既然還這麼堅持的話,只能說……

  恨比愛長久。

  甚至比利益還要更穩固。


第28章

  並不知道眼前的人在心底如何誹謗自己,泉奈似乎也察覺到了他那不小心跑題的聊天內容。

  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這才將桌面上已經冷掉的茶水倒掉。

  「我是說,我們不打,並不意味著對方不會打。」

  他們是被時代和貴族們裹挾著前行的,不得不做出這樣的妥協。

  對於對方這話,春野櫻不置可否,她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了最開始的內容。

  「那麼,這個忍者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和你猜測的幾乎一致,就是為了在水中下毒。」泉奈也沒有隱瞞直接把自己剛才拷問出來的東西都給說了出來。

  聽著對方的話,春野櫻更是無奈的嘆息。

  這次的事情在她看來簡直就是個無解的悲劇,甚至她還覺得……很過分。

  因為發布指令的風之國大名給他的任務是,在這裡造成一場災難,最好能夠多死一些人,讓雷之國焦頭爛額。

  而他們想要的也不是和雷之國發動戰爭,不過是小範圍的,帶著純粹惡意的想要讓無辜者死去。

  只是為了給雷之國的大名添麻煩罷了。

  聽著他的話,春野櫻只感覺到心很冷,有一種難以用言語來表達的恐怖。

  她從前對於貴族雖然有些不太好的印像,但見到更多的還是像見到的風花小雪或者是天天在找貓的火之國大名夫人。

  這些人讓她感覺到奇怪,卻又不會有太討厭。

  這麼想著,春野櫻反復的深呼吸,想要讓自己更冷靜一點。

  「等等!糟了!」剛才還准備再和人說些什麼的春野櫻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一把抓住了眼前人。

  「什麼?」

  「之前我們猜測了,他或許就准備在那邊的溪流下毒不是嗎?」

  不明所以的泉奈看著春野櫻,他並沒有想到什麼東西。

  見泉奈還在困惑的眨眼睛,春野櫻干脆直接把自己剛才想到的說了出來。

  「屍體有時候會造成的效果比那所謂的毒藥會更好。」

  因為毒會稀釋,貴族們使用的時候更是會有一個驗毒的程序,但是腐屍卻有可能造成瘟疫。

  「忍者的身體素質以及那經常鍛煉的身軀會讓病痛很少找上你們,但這只是代表忍者很少會生病,並不是說他們百毒不侵。」

  對於春野櫻這話,泉奈還是認可的,他記憶裡也有自己或是族人偶爾生病的事情。

  有時候是感冒,有時候是受傷之後的高熱,這些基本上他們都是靠著自己硬挺過來的。

  畢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藥物能夠治療,這種小毛病扛一扛就過去了。

  「有些時候,一些小毛病可是會拖成大病的。」

  這麼說著,春野櫻低聲嘆息又和人人講述了下有關於一些看起來不起眼,注入感冒、頭疼、腹痛之類的小問題拖到大時可能會出現的狀況。

  聽的泉奈額頭直冒冷汗。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世界上居然還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病症。

  不過想了一下作為忍者的死亡率他又覺得這種起步三五年潛伏期,十年才會發展到後期的病痛在他們的身上基本是看不到的。

  只不過這是以前,如果他以後想要讓族人活的時間更長一些的話,這些事情都要注意。

  「而且,疫病可不一樣,瘟疫是有可能讓所有具備生命的存在全部都出事的。」

  見泉奈還是有些不太理解,春野櫻干脆把一些自己在書籍上看到過理論的東西都和對方講了一遍。

  光是聽著,都能夠讓人感覺到不太舒服。

  泉奈聽完,都想是屁股下面被針扎了一樣,坐都坐不穩了。

  雖然說,之前他也有聽說過一些類似的東西,不過聽說的時候傳聞總是會有所誇大的,他從來都沒有把這些當作值得在意的東西。

  可現在,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些東西距離自己那麼近。

  說句最簡單的,那些可能漂浮在水裡的浮屍,如果不是和他們相關,那絕大部分的人都懶得去處理,就讓他們隨著河流繼續飄蕩。

  而在春野櫻的口中,這似乎是一個最容易引發疫病的事情。

  他不敢想,如果那些種類的瘟疫在宇智波家爆發的話,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或許,忍者的身體素質會讓他們不至於到你所說的那種地步?」

  「有可能,但並不絕對,正如絕大部分的忍者都不像你和你哥哥那麼強大一樣。」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點頭認可了對方的話語,泉奈又忍不住的算計。

  他們是否可以從這件事中獲取到什麼好處,以及,到底是暗中處理,還是將事情鬧大。

  這一切都是值得他去深思的東西。

  嗯……

  不過如果鬧大的話,也就是把戰爭的矛頭從火之國轉變成了風之國罷了。

  這對於宇智波家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改變,最多就是戰鬥起來並不是那麼困難罷了。

  但對手沒那麼強,可相對應的,戰鬥的場地他們也不喜歡。

  那遍地黃沙的地方,可不適

  合戰鬥。

  宇智波家擅火遁,可居住在那地方的忍族基本上也都很擅長忍耐這些。

  寫輪眼的話……如果風沙太大,或多或少也是會有影響的,而且那邊的人擅長玩傀儡玩毒,占據主場優勢。

  左右算下來的話,對於他們來說,改變了戰鬥的對像,但得到的好處並沒有多少。

  「而且打千手是歷史遺留問題,是能夠讓所有的宇智波都很開心的事,在戰鬥的途中,也可以從火之國那邊掠奪來一部分的物資。」

  這些都是戰爭紅利帶來的好處,可要是換成風之國……

  他真的想不到有什麼好處。

  吃沙子嗎?還是啃仙人掌啊。

  他們過去了連從當地找到物資都困難!

  「實在是個賠本的買賣。」宇智波泉奈覺得,自己還是把這事給瞞下來的好。

  反正都想要過一個肥年了,還不如直接就不打仗。

  「倒也……不一定?」聽著宇智波泉奈的抱怨,春野櫻的思緒也開始飄遠。

  她想起了之前某位白澤無意間提起的一些事情,遲疑的開口詢問,「你們,缺礦嗎?」

  「當然缺了!」泉奈敏銳的注意到了對方話語中可能存在的意思,瞬間來了精神,雙眼激動的看著眼前的人。

  「你是說,風之國那邊有礦?!」

  「嗯……確實是有的。」

  春野櫻記得,曾經聽到過沙漠地下埋藏有很多很寶貴的東西,只不過關於那些東西的使用,她是真的不太清楚。

  「但我不知道那些要怎麼使用,只是聽說過一些用途,可實際操作起來恐怕很難。」

  像是石油,天然氣,鈾之類的她完全不知道那要怎麼用,最多清楚鐵礦之類可以直接用於打造兵器。

  但是更多的話,那就是一片未知了。

  和春野櫻仔細的探討了下那些東西的用途,泉奈只思索了不到一秒就忍不住想要直接拍版下來。

  有些東西的好處實在過於明顯,讓他感覺自己如果不去把東西弄到手的話就是實打實的大傻子。

  不過,想要和得到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泉奈陷入了深思。

  看著對方這幅模樣,春野櫻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現在陪我去那山附近看看怎麼樣?不論如何我覺得我們得先排除隱患。」

  泉奈遲疑了一會點頭,雖然放在平時,他根本不會去管這些,可既然眼前的人邀請了那他還是去看看情況的好。

  城外的山並不是太遠,出了城兩人加速跑動,前後只花了約莫五分鐘的時間就到了地方,到達山嶺之後兩人更是在樹上飛速穿行,很快找到了溪流的位置。

  站在溪水邊,伸手捧起其中泠冽的泉水讓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雖然說,現在沒有什麼檢測的儀器,不過其中的有毒物質她還是能夠稍微感知一二的。

  「雖然不是特別嚴重,但如果喝了也很容易出事,普通人家鬧肚子或是生病都是輕的,特別他們要是不燒水就喝的話,絕對會出大問題的。」

  然而這個時代裡,喝生水又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走吧,我們繼續向上游走去,現在的情況還不嚴重,不過這應該只是因為時間不長的緣故。」

  這麼說著,春野櫻繼續向前走去,很快的她看到了前面整體浸泡在水中的屍體。

  一股濃烈的臭味傳來,春野櫻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等走過去的時候她都感覺到了旁邊的泉奈發出壓抑的反胃聲音。

  食腐肉的動物因為吃了那帶毒的東西之後也死去了,再加上那動物和人體混在一起,又被水給泡的腐爛發脹。

  那些東西混雜在一起,別說多讓人感到難受了。

  饒是見過了不少屍體的他們,現在都捂著口鼻很想後退遠離。

  「還好發現的早,要是再繼續放任,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春野櫻直接就准備將其給徹底處理掉。

  泉奈雖然短暫的猶豫了下是否要把這個給接機發揮一下,但看到眼前的那些東西時還是艱難的打住了自己原本的想法。

  就算自己做了,感覺可能會弄巧成拙。

  畢竟那些官員和貴族們,可不一定能夠忍受的了這些東西。

  雖然說處理的還算及時,但等春野櫻回到藥房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周圍看病排隊的人增多了。

  他們有的捂著肚子,有的發起了高熱,看起來狀態很是不好。

  春野櫻看到這情況剛准備跑過去做些什麼,旁邊的泉奈就拉扯了他一下。

  「你最好不要隨意將這件事給說出來,那用變身術變成的婦人也交給我來處理。」

  對於這個要求,春野櫻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她點點頭就讓人直接將人送走。

  而她則是從前門進去,看著周圍那在關閉的藥房門口排隊等待的人們。

  「幾位怎麼都在這裡等著?我晚上的時候不開義診。」

  她雖然知道他們為什麼聚集在這裡,可既然答應來泉奈,那就沒必要說出來。

  不過她開口詢問,周圍的人都一個個都直接叩首求情,「春野醫師!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咱們吧!」

  在看到眼前人二話不說就直接叩首的場景時,饒是知道情況的春野櫻都忍不住的皺眉,她抬手按住那打頭的人。

  這人她認識,是就在這條街不遠處的一個做布匹生意的老板,為人很是圓滑,家裡也有不少的錢財。

  之前見她的醫術不錯,還專門拿了一匹材質很不錯的白色布料來送給她。

  那布匹的材質很是不錯,她就干脆給改成了白大褂。

  雖然說她沒有穿巫女平日裡會穿的那種標志性服飾,但是穿著白大褂的春野櫻給人的威懾力似乎變的更足了些。

  被她呵了一聲思緒回籠,商人這才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連忙哆嗦的回答。

  「是,是……」

  「你這蠢貨到了要命的時候腦子都還不靈光!」旁邊一婦人擰著他耳朵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又看向眼前的女子,聲音洪亮但卻帶著凄楚。

  「誒喲,春野醫師啊,您是不知道,這些天裡咱們這發生了不少傷寒感冒,而且還難治的很。之前只是有幾個病的比較嚴重的,可誰知道今天夜裡一下子爆發了,十個裡面有三四個人都病了。」

  婦人講話干脆利落,一下子就把她知道的給說了出來。

  不過聽著他們這話,春野櫻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之前就有了?那怎麼一直沒什麼人來說呢?」

  聽著春野櫻這個問題,那婦人猶豫了下,這才又開口補充。

  「之前那病的人本就不多,而且病來的又急,有些個人之前就請過了不少醫師,可惜他們的回答都是不好治。」

  「再加上……那些生病的,年紀也都大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婦人似乎覺得有些難堪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春野櫻聽著他們的話,只感覺心中更不是滋味。

  因為年歲大了,治療起來又麻煩,治療好了說不定還沒辦法掙錢勞作,所以,很多人都想著先放著。

  如果老人能夠扛過來那就是好的,如果不行,那說明命該如此。

  而且雖說是義診,可那些藥都是要錢的啊。

  再說了,春野醫師一直也都表現的是擅長外傷,會一手神乎其技的治療手段,再之外看起來和尋常的醫師沒有太多的差別。

  傷寒可是一般來說都要吃上三五天的藥才能好的。

  這對於絕大多數的人來說,都是足以令他們絕望的開銷。

  別說是家裡人了,就連病了的老人都不願意治。他們怕自己浪費錢,給家裡的小輩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聽著這些話,春野櫻的眉頭皺起,她感覺自己似乎又有了些想法。

  一些和兵糧丸一般的成品藥似乎都可以想辦法給弄出來,起碼保證這種傷寒感冒腹痛之類的小毛病都成為許多人難以解決的麻煩。

  她在心中想著事,旁邊那婦人道也沒閑著,一口氣叭叭叭的把所有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而且來看病的也只是一部分,最近還有不

  少事忙的焦頭爛額的。

  「今年的糧食本來就遭了災,結果到了年底的時候居然不少豬都害了病,這兩天都掉秤掉了好幾斤嘞,愁死個人的。」

  聽著他們的這些話,春野櫻開始下意識的思考,雖然說這理論上是會造成瘟疫的。

  但也只是理論,前後不過三天的時間,那裡會一下子發展到這地步?

  總感覺情況有些奇怪。

  不過這樣的想法也就在腦海裡轉了一圈,她就先招呼著周圍的那些人,這些人情況也都不是太好,過來找她估計就是因為沒有地方可以求了。

  「我也要先看看才知道能不能治。」

  站在旁邊,看著眼前那櫻發的女人忙前忙後,泉奈的表情中也多出來了不少其他的情緒。

  這般忙碌,值得嗎?

  為了他人的性命而奔走……

  泉奈很難說清楚自己心中在想些什麼,只感覺一些異樣的情緒在蔓延。

  「你說,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呢?她救人又是為了什麼。」

  聽著自家弟弟的問詢,宇智波斑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那麼關注他人了。」

  聽到宇智波斑的詢問,泉奈也有些愣神。

  從最開始的誤會,到後來的同行,初開對方在宇智波家住的那段時間,他實際上和對方相處也不到一周的時間。

  而且很多的時候,對方都是忙忙碌碌,根本無暇理會自己。

  他能夠看到的,只有對方那忙碌的身型。

  這種看著他人忙碌,自己基本上插不上手的感覺也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我只是感覺,她很值得拉攏。」

  宇智波斑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

  但那表情卻像是在說,『你說是就是吧。』

  他們之間現在就保持著良好的關系,還有兩個宇智波家出身的小姑娘在當對方的學生。

  接下來只需要維持一陣子,就足夠了。

  再加上對方教導的那幾個忍術還有藥方,都足夠他們的醫療忍者吃很長一段時間了。

  就是出現了什麼緊急情況,將人吊著命再去邀請對方過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種程度的合作在宇智波斑看來已經足夠了,可泉奈還說想要繼續拉攏對方,那是個什麼意思呢?

  誠然,對方的醫術不錯,但泉奈之前也說過,對方或許和漩渦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而漩渦又毫無疑問的可以和千手扯上聯系。

  等一下,難不成……

  盯著眼前的人,宇智波斑試探性的壓低了聲音詢問,「泉奈你難不成——」

  「哥哥!」下意識的喊了一句,阻止對方繼續說下去,泉奈緊緊抿著唇看起來不是太開心。

  「你不要亂想!真是的,我去忙了!」

  看著對方有些慌亂離開的背影,宇智波斑嘴角微微翹起。

  他輕輕晃動著腦袋,又仔細的看著自己手中泉奈剛給他寫下的內容,宇智波斑臉上的思慮變的更濃重了些。

  他看著那『無辜者不該遭受死亡』『我只是拼命奔跑去拯救自己看到的每一個人』這些言語落在紙面上,依舊給宇智波斑帶來了衝擊。

  之前和對方同行時的交流也浮現在宇智波斑的腦海中,最後,落在了紙頁上的最後一句。

  「統一所有的忍者……」在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宇智波斑又下意識的拐了回去,看著前面的內容。

  「為什麼她在任務統籌以及分配的問題上,說的就像是真的這麼做過一樣。」雖然描述的有些模糊,不太具體,但宇智波斑能夠感覺到,對方說的這套方案可以直接套用,不需要太多的修改。

  如果有足夠數量的其他委托的話,那戰爭的確不是必要的。

  現在他們打仗,一方面是因為你不去打別人,那別人就會來打你。

  戰爭來錢快,而且還夾雜著私人恩怨,散落在大陸各地的忍族都依附著當地的貴族勢力。

  在階級地位上,屬於純粹的下九流。

  因為行業特殊性,任務來錢很快,但花銷更大,作為忍者在吃的上更是不可能吝嗇,想要保住性命還需要工藝足夠好的鐵匠來制作武器。

  所以,在宇智波斑看來,戰爭是他們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這就形成了一個閉環。

  但如果擴大業務,讓護送、偽裝、情報傳遞、剿匪,還有一些瑣碎的事情都給承接的話,那對他們來說也是足夠的了。

  「所以,建立一個忍者的國度麼?不,那樣的話機動性就差了些,無法第一時間輻射全國……」宇智波斑的視線落在了旁邊那月之國送來的東西上,眼神中的迷茫逐漸消散。

  「我不想成為貴族團體的一員,如果宇智波以後會成為那種官員,還不如直接去死。」

  他不想成為其中的一份子,那麼……就只能成為制定規則的人。

  他說出禁止戰爭的話語,其他人不會覺得可笑,反而將他的話當作規則去執行。

  他好像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但…還不太確定。

  視線最後落在了風之國前來挑釁的這件事上,宇智波斑捏著紙的手有些用力。

  他在想一件比較瘋狂的事,他也想要去嘗試。

  「泉奈剛才那激烈的反應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不願意承認。」

  利益擺在前面,出戰的理由被人送了過來,再加上他想要做的嘗試。

  「或許可以?」

  這麼念叨著,宇智波斑又有些顧慮,畢竟這事肯定是會被族人詬病的。

  那,不如去問一問?

  畢竟這些話都是對方說出來的不是嗎?

  正在為可能出現的疫病而忙碌的春野櫻總算是先穩定了局勢,並且把能夠起效的藥物以及一些防護措施通知了下去,剛准備回去休息,就看到了院子裡某個正在等待著她的人。

  在看到對方的第一時間,她都有一種想要轉頭離開的衝動。

  你們兄弟倆什麼情況!一前一後的來找她都不帶休息時間的嗎?

  「什麼事!」

  「你之前給我講過的東西我又思考了一下,感覺你說的很有道理。」

  啊?她說了什麼?

  腦子都有點糊的春野櫻還在思索著這個問題,她都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猜到自己說的那個被自己的意志掏心窩子的人就是斑了。

  「我認為和千手合作,可以將整個忍界整合!有忍者的國度存在,起碼戰爭可以消除。」

  至於之後任務時是否會出問題,宇智波斑並不在意,後續出現了問題後續再解決就是。

  至於地盤或者其他的什麼,他現在並不在意。

  甚至說,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就直接把中間的樂之國和湯之國還有音之國都給占了當忍國的根據地。

  聽完宇智波斑的話,春野櫻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嗡了一下。

  這怎麼和她曾經了解的不一樣啊!

  歷史要改變了?

  而且,建立國家?自立為王?

  「這、可以嗎?」很快的,她自問自答的給出了答案。「貌似,可以誒!」

  當初的音之國貌似就是直接被大蛇丸把控,大名的存在更接近於名存實亡。

  只不過對方當時為了狡蛇三窟,把自己的存在隱藏了起來罷了,並沒有特別招搖。

  可眼前的人要是說他不招搖  ,反而當個幕後黑手那才顯得奇怪。

  「等一下!你說你准備和千手聯合?」

  如果她歷史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千手柱間發出邀請,並且願意以自己的性命來擔保宇智波斑的可信程度,向兩族間的合作表達了足夠的誠意。

  這次怎麼發生了變化?

  呃,不過感覺如果顛倒一下,宇智波斑提出建議的話,千手柱間似乎會根本不帶糾結的直接答應誒。

  「看來你的答案是肯定。」一直盯著對方面部變化的宇智波斑點了點頭,這麼說著。

  「那麼這次或許該做一點嘗試。」

  「什麼嘗試?」還處於震驚中的櫻發女人下意識的詢問,她不否認自己來到了這裡想要改變什麼的想法,但現在的變化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兩族聯合行動。」宇智波斑這麼說著,點了點之前泉奈給他的那張情報單。

  雖然對方說話的氣勢十足,表現也很有自信,但春野櫻還是沒忍住的問了一句,「你這想法,和泉奈說過沒有。」

  就她對於對方那比較淺薄的了解,她覺得泉奈寧可自己家有損失也不會願意沾一丁點千手的。

  她都沒敢告訴對方,自己的老師就是千手家的。

  她都怕泉奈聽到這話直接翻臉,拔刀對著她。

  宇智波斑:「……」

  剛才那成竹在胸的表情瞬間破碎,宇智波斑雙眼呆滯一瞬,他懷疑自己誤會了泉奈糾結的意思。


第29章

  聽著眼前人那滿是懷疑的話語,宇智波斑自己納悶了半天,他很難想像泉奈還有什麼事會那麼的糾結。

  泉奈的心都亂了。

  宇智波斑或許在別的地方有些遲鈍,可在自己的弟弟的事情上倒是一貫敏銳。

  他能夠感覺到最近兩天泉奈的不對勁,對方的情緒有些焦慮,而且在為了一些事情煩躁。

  這樣的態度明顯是奇怪且不正常的。

  那麼泉奈最初的不對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像是他那次結束了任務回到家之後,當然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多,自己還給泉奈了一個左右貴族想法的難題。

  泉奈當時也忙碌頭疼了好一陣子,不過當時看他的情況還算好,最多也就是和自己說起些有關於上次任務時遇到了千手柱間,並且被千手扉間陷害的事情。

  老實說這事對他來說早就司空見慣了,畢竟泉奈天天在和他說起類似的東西。

  只是,這次在說起千手柱間的時候似乎多出來了一點別的東西。

  在嘲諷之余,他說起千手柱間的不靠譜,說起他的偽善,還說起了他那讓人很不舒服的天真。

  「那家伙居然當著陌生人的面說起有關於他的理想之類的話,簡直——簡直不知所謂!」

  不管千手柱間構築的未來藍圖聽起來有多麼的美好,因為對方的名字,以及對方曾經在幼年時對於自己哥哥做過的事情,泉奈就會永遠在黑千手第一線。

  只不過因為這次泉奈提到對方的概率比之前要高上許多,導致他對於泉奈態度轉變的似乎也有了誤區。

  現在想一想,雖然泉奈經常提起千手,但貌似完全不是要一笑泯恩仇的態度,反而像是……從側面提起了漩渦,想要把千手家的其他盟友全都拉攏過來,讓對方孤立無援?

  宇智波斑琢磨了下,發覺自己的這個猜測或許才更合理一點。

  他視線的余光落在眼前櫻發的女子身上,視線最後停留在對方額頭上的棱型標記上。

  漩渦家的陰封印……

  「泉奈或許會提出反對意見,不過這是我的嘗試。」宇智波斑這麼說著,這些年裡他也不是一直都沉溺在家族的責任之中。

  他也從未忘記童年的夢想,畢竟,他兒時能夠看到的是自己的兄長,是自己的弟弟。

  長大之後,身邊那上一次還和自己並肩作戰的朋友就一個又一個的死去,甚至有年少時玩的很好的人,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的背後。

  這些記憶都彙聚成了帶著鮮紅血跡的斑駁照片,永遠的被他埋在記憶的最深處。

  宇智波斑又重新低下了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東西。

  「但是這是一個好辦法,而且你也贊成不是嗎?」

  她贊成有什麼用?

  看著眼前人那副模樣,春野櫻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她感覺宇智波斑在打一些壞主意。

  當然,這不是說對方在做壞事,只是覺得,他的某些想法和做法或許會給他帶來很多的麻煩。

  「你該不會指望我去和泉奈溝通交流這種難度的事情吧?」

  要是對方敢回答是,那春野櫻已經准備好將對方直接掃地出門。

  「當然不是,我的決定我會和泉奈溝通的,嗯……起碼任務委派下來之前我會和他說的。」

  看不出來,在弟弟的面前宇智波斑還是個拖延症。

  這麼說著,宇智波斑又拜托了春野櫻暫時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泉奈。

  「最後一個問題。」

  宇智波斑猛的抬起頭來,雙眼一下變得猩紅。

  「你為什麼會對於我還有千手柱間的很多事感到習以為常。」

  最開始,斑對於這個莫名出現的女子沒有太多懷疑。

  一個可能已經死去的宇智波族人的桃花罷了,對方又有能力,且對宇智波沒有惡意,這樣的人自然是結交大於結仇。

  可問題是,最近的幾天時間裡,他感覺自己和對方的接觸之下也難免被對方的話語牽動心神。

  對方說起的很多東西,對於宇智波斑來說都是直接說到了他的心坎裡。

  簡直就像是——在很久以前,就對他有了一些了解一樣。

  更別提對方在面對他剛才提出的那種瘋狂提議時,不感嘆於千手和宇智波聯合可能的驚訝,反而是在奇怪別的事情。

  這點真的很不對勁。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對方的一些目的。

  表現的越像是好人,越有可能會出現問題。

  他、泉奈,還有千手柱間,這三個名字聯合在一起可能會鬧出來的事,宇智波斑根本不敢想。

  對於宇智波家的寫輪眼還算了解的春野櫻第一時間想著反抗,但很快的她又想起來自己要是反抗了的話怕是會讓對方誤會什麼。

  春野櫻面對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時都有自信能夠應對,可要說面對宇智波斑,即使是還沒有到達全盛時期的宇智波斑她都是沒有太多信心的。

  更別提她根本不准備和人為敵,如果說是在戰場上,作為敵人也就算了,但是後來發生了那麼許多的事情……

  「我只是曾經聽說過有關於你們兩人的事情罷了,猜測像你們這樣的人童年時期的友情或許會更為真摯,而且永遠都不會忘記。」

  見眼前的男人似乎還有些懷疑,春野櫻干脆講起了自己眼中的人。

  「我童年時就曾經有過兩個和你們類似的朋友。」

  把佐助還有鳴人的故事改頭換面,不叫人聽出太多的不對之處,春野櫻說出的也就是一個英雄遺孤和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故事。

  她口中描述的兩人以及在那兩人身上發生的事情,都讓宇智波斑有少許的動容。

  那些描述而出的事情,還有內心的絕望和掙扎都不是未曾經歷過的人所能夠陳述出來的。

  他能夠感覺到對方話語中的糾結和擔憂。

  更別提宇智波斑通過對方的故事,還有一點微妙的,感同身受的感覺。

  故事中那少年契而不舍的想要將另外一人從血海深仇中拉扯出來,希望對方能夠站在陽光下,能夠迎接更多的歡笑和快樂,想要和對方做朋友。

  另一人則是不想給任何人帶來麻煩,決定自己一人承擔所有,當一個孤獨的復仇者。所有的一切美好都被他埋藏在心底深處,不曾忘卻,卻也害怕被那遙不可及的溫暖灼燒。

  這些東西,讓宇智波斑的感觸頗深。

  他的嘴角忍不住的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但他又想起了自身,最後才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看他的模樣,似乎有些疲憊。

  「那麼,那兩人最後如何?」

  宇智波斑想要聽到一個好的回答,但話說出

  口之後他突然的反應過來。

  在對方的講述中,這位春野醫師就是為了能夠拼命奔跑,追趕上兩人才學習了醫術,並且在不停的做著嘗試為此拼盡全力。

  雖然對方描述中的一些東西稍微有些模糊不清,而且按照對方所說的一些事橫跨了好些年頭,聽起來不太像是眼前這和自己弟弟差不多年歲的女子所能夠經歷的,而且學醫總感覺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族內的那些個醫師一個二個的年紀可都算是很大的。

  不過作為天才本身,整個宇智波家唯一一個復現了昔日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斑來說,這事雖然有那麼一點傳奇,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聽完了她講述的故事,宇智波斑也沉默了下來,他聽懂了對方的暗示。

  她曾經的朋友和他和柱間一般,因為無奈的理由而分崩離析再聚不能,而且她的朋友也是有著相似的理想。

  想要成為一地的統治者,帶領他們奔赴更好的生活,雖然這個想法和他小的時候和柱間一起做的約定相比稍微小了些,但本質都是一樣的。

  想要保護重要的人。

  再加上對方的意思似乎是聽說過有關於自己和柱間兒時的夢想?他們之間的故事聽起來有些相似,對方想要因此來幫助他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他們的理想視線,春野醫師的兩個朋友之間的矛盾豈不是更容易實現?

  想到泉奈之前回來時嘲諷過的話,宇智波斑也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大嘴巴柱間!

  這種兒時夢想雖然一直都是他想要努力的方向,也是他未來想要做的事情。

  可他也清楚,夢想和現實之間的差距。

  這種平日裡自己只敢想一想然後激勵自己的事情被人叭叭的說了出去,宇智波斑就感覺自己有一種黑歷史被曝光的感覺。

  聽說對方還說過他們一起打水漂,比賽爬懸崖的故事。

  希望那大嘴巴說話的時候還能有點保留,不要在女子的面前把一些不該說的黑歷史都給吐露了個干淨。

  千手柱間這人在大事上的確靠譜,一些事情他分的很清楚,頗有一種大智若愚的豪邁,可在無關緊要的小事上,能夠氣的他腦仁突突的疼。

  他對於對方,那是沒有一丁點的信任。

  甚至宇智波斑都想要問一問,千手柱間說出來過什麼了。

  可考慮到自己兒時的黑歷史會再一次被重復一遍,他覺得自己今晚怕是都睡不好,干脆直接閉嘴。

  「之前的懷疑是我狹隘了,這件事就拜托春野醫師了。」

  春野櫻:?

  她滿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人,宇智波斑說完這話之後就直接轉身離開,看那模樣像是省略了不少想要說的話,直接來了一個總結。

  不過佐助本身也是那種喜歡說話來個省略的類型,春野櫻還是能夠連蒙帶猜的理解對方拜托的事情。

  就是讓自己先穩住泉奈唄。

  「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最多是他過來找我的時候不會懷疑到你的打算。」

  接下來一段時間宇智波泉奈怕是還要經常來雷之國這邊,畢竟他們想要風之國地下的礦。

  所以,讓雷之國大名把平日裡會想著和火之國打架的精神頭先轉移一下,先去啃一口風之國。

  雖然對方這位置不是太好,地理位置也是三不挨,中間還隔了幾個小國家,外加上火之國呢,可要是有利可圖也不是不行。

  更別提對面那家伙還把手給伸過來了呢。

  想到風之國的家伙居然敢投毒,制造疫病,這簡直無法無天了。

  即使在之後泉奈也從各路情報中得到了消息,風之國本來就是沙漠地區,種植地極少,今年的災情他們那邊是最嚴重的。

  火之國、雷之國還只是糧食減產,多少有點入不敷出,看上面的大名是增稅還是減稅,來決定下面的人到底能過的如何。

  風之國這邊連自己吃飽都難以維持,要是不趁機搞點事情,他怕自己國內能死上一半的人。

  而且他還調查到了,風之國在大肆收購糧食,像是月之國那主僕倆的事發生在了不少人的身上。

  因為本就遭災,像是雷之國和火之國這裡的商人本就會趁機多囤些貨,這種行為也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畢竟,如果上面有需要,這些商人不管囤了多少,最後都會吐出來。

  可他們沒有考慮到,有人擾亂市場,直接把他們國家的糧食給搬運到了外面。

  現如今還在投毒……

  呵,泉奈可不信對方只做了一層准備和嘗試,絕對還有別的。

  在他聽到春野櫻當時分析疫病的時候,就隱約感覺到了一些問題,等情報的途中他就已經猜測出了另外幾個可能的地點。

  他懷疑,弄出來的這種地方估計不止一個。

  而為了獲得到更准備的消息,泉奈也直接帶著地圖去找了春野櫻,希望對方能夠分析出來,如果對方要搞事會從哪裡下手。

  「水域投毒雖然很方便,但這種事實在是惡心!」想到自己自從發現這事之後,家裡的飲用水都小心了許多,會反復探查消毒。

  以前還有人會不拘小節的飲用生水,現在聽到裡面泡過什麼東西,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反復燒水,生怕自己不小心中招。

  「呵,指不定火之國,或者南賀川那邊也遇到了類似的事,要是這樣,說不定千手扉間那家伙要受人追捧了。」

  來詢問歸詢問,宇智波泉奈也沒有忘記來兩句嘲諷。

  聽著他這句話,春野櫻懵逼了很久,才從記憶的角落裡扒拉出來了『千手扉間是水遁大師』的情報,據說在沙漠裡也能夠召出湖泊大小的水量。

  這事平常聽聽也就算了,可對著泉奈說的話一聯想,發而覺得很怪。

  「這算誹謗吧。」

  「這算什麼誹謗,最多也就是合理猜測罷了!」

  這麼說著,泉奈又看向了眼前的人開口詢問,「你要不要考慮,去火之國轉一圈?」

  我看是你想去看看,順便吃瓜。

  不過春野櫻也的確有一點這種想法,這裡的病情都在可控範圍內,人生病的的確有,但基本上都控制住了。

  病的比較重的那幾個人,是因為把那病了的牲畜吃了,導致自己自己出了問題。

  要不是有一群人連夜蹲自己藥房門口,那的確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她發現了,並且召集周圍的那些醫師一起控制住了病情,那就完全沒有需要她操心的事情了。

  特別她感覺最近兩天的名聲傳的有些大,都有不少貴族想要請她上門瞧瞧了。

  對此並沒有什麼興趣,也不好拒絕的春野櫻面對泉奈拋出來的這個橄欖枝還是挺感興趣的。

  時隔一月,再回平成京看一看也挺好的。

  「那你這次去,還要扮作侍女嗎?」

  她的手有點蠢蠢欲動,感覺到了曾經井野幫自己編辮子的快樂。

  最近這些天,倆小姑娘的頭發都是她幫忙編的!

  而泉奈,剛好也有小辮子。

  甚至她還能幫人化妝!

  有些時候,幫人打扮的成就感可要超過打扮自己。

  「呃。」看著眼前人那亮晶晶的表情,泉奈有些退縮,「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讓自己漂漂亮亮的啊。」

  他最近這些天也不是沒有給人送一些漂亮的鐲子首飾之類,可他從沒有見過眼前的人佩戴。

  「我平日裡需要治病救人,雙手又經常浸泡在消毒水裡,根本不適合配搭那些東西。」別說是手鐲了,就連發簪她都嫌棄,還不如直接拿發帶捆好扎個高馬尾固定。

  畢竟治療起來,可根本顧不上那些。

  聽春野櫻說起這個,泉奈低頭看向眼前人的雙手。

  能夠清楚的看到,那曾經

  白皙的手上有著明顯的紅色痕跡。

  「你用的消毒水腐蝕性也太強了吧,我看你的手都快褪了一層皮。」

  「沒辦法,我現在只能做出來這樣的配方,或許之後還需要再調整一下,但消毒清潔卻是必不可少的東西。」這麼說著,春野櫻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的手,又有些不自在的蜷縮了下。

  「而且我也可以用醫療忍術恢復啦,不要緊的。」

  泉奈看著對方的雙手發出光來,似乎是准備直接消除痕跡,他直接伸手將其抓住。

  又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來了一盒市面上賣的很好的玉容散,據說很受各路貴女歡迎,會買上一罐日日塗抹面部和雙手以滋潤呵護。

  「我知道你做的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只是覺得你偶爾也可以像個普通女子一樣對自己更好一些。」這麼說著,泉奈直接很是不客氣的伸手從罐子裡摳了一大坨的膏體,將其塗抹在眼前櫻發女子的手上。

  聽著對方這些話,加上對方的動作,感覺有些不適的長語音下意識的想要縮回手,可惜對方壓根沒有給她這個選擇。

  無奈嘆了一口氣,櫻發的女忍這才說道,「我小時候可是很愛美的,還會故意去裝可愛,不過之後就明白了,比起這些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是追趕那個佐助嗎?」


第30章

  泉奈的話語很輕,甚至不仔細去聽根本無法聽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春野櫻距離他很近,可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對方那給自己擦護手霜的手上。

  帶著薄繭的指腹在手上摩擦而過,帶來一陣很難說清楚的顫栗。

  那感覺讓她有些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可在出現這樣的念頭時又忍不住的有些茫然。

  她為什麼會想要躲?

  泉奈的這個行為雖然有一點超乎她的預料,但並不是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

  最多算是贈送禮物,關心他人罷了。

  春野櫻也知道自己剛才的手看起來有些嚇人,前些天她連軸轉了足足一周的時間,一時疲憊她也沒有考慮到這些小事。

  這本該是一件對她來說很尋常,經常會發生的事情。

  但不知為何,看著眼前人那幫著自己仔細塗抹護手霜的人,春野櫻心中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心虛。

  視線下意識的躲閃,她自己都有些分辨不出,自己那不正常的心跳到底是因為那近在咫尺的漂亮面龐,還是一些更深的東西。

  什麼叫做,她說的更重要的事情是不是追趕佐助啊……

  雖然說這句話也沒有說錯,但怎麼聽起來就很奇怪呢?

  她當初的確是為了能夠不被兩個伙伴拋下,才拼盡全力在向前奔跑的。

  聰明的頭腦,乖巧可愛的模樣,這些東西在忍界裡或許會有用,但絕對不是最有用的東西。

  哪怕是鹿丸,對此也深有感觸。

  他的頭腦或許能夠想出很棒的計策,他也能夠分析出潛藏在無數雜亂陰謀之下的真實,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很多東西又不值一提。

  就連春野櫻自己,偶爾也會感到絕望,即使她平盡全力的想要向上,想要變得更強,但說到底她只是個醫療忍者。

  最多算是又能治療又能打,能夠在戰場上勉強摸到第一梯隊的門檻發揮出不小的作用。

  這也讓她更清楚,自己和他們之間的距離。

  再繼續往上,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沒有得到回答的泉奈則是看了她一眼,眼眸中晦澀不明的情緒浮現,很快又消失不見。

  「這樣就好咯!還是要多愛惜一下自己的。」這麼說著,泉奈將自己手裡的那盒面霜放到了春野櫻的手心,「就和刀劍也需要保養和打磨一樣,你要對自己更好一點才是。」

  「我記住了。」用力的握緊了自己抓著瓷罐的手,春野櫻這麼應了一句,她就又飛速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

  泉奈依舊和之前看起來沒什麼區別,唇角依舊帶著笑容,甚至還有心情衝她眨眨眼。

  偷偷的松了一口氣,把心底那奇怪的想法給壓了下去。

  這段時間她都忙到快要忘記木葉村,忘記佐助了,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而且還在泉奈和自己商量事情的時候,一個不注意的就開始走神,胡思亂想。

  就和老師在台上講課,結果自己在腦補浪漫的約會一眼,純屬不尊重人的白日夢。

  反復深呼吸了三次,讓自己那剛才從心底冒出來的羞澀被重新壓下,免得自己接下來說好的時候不合時宜的結巴,說出些會叫人誤會的東西。

  「你等我一會,我交代一下,再把最近研制的成品藥丸丹方和他人交代清楚。」

  之前說義診一個月的時間並沒有到,周圍的居民們也有些不舍,但他們聽到春野櫻是要去火之國那邊看看情況,懷疑那邊的疫病比他們這要更嚴重,這才沒有阻攔。

  雖然說兩個國家之間的關系並不好,平日裡也經常有摩擦,可疫病這種事沒有人希望發生。

  春野櫻說要去,所有人也就只能說幾句祝福話,讓對方注意安全,再送點自己力所能及的東西。

  這是絕大部分人的做法和想法,但人多了,總是會有那麼幾個腦子不正常的人。

  有人見她要離開,下意識的就准備阻止。

  「她憑什麼去火之國那邊,嘖,還去幫他們治病!那些火之國的家伙全都死掉才好,她這麼做完全就是叛徒所為!」

  「就是啊,前陣子一直在給那些感染了的人看病,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了,我還以為能夠給我看看呢,排隊排了那麼好些天,結果人就這麼一走了之了!」

  「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如果她在給火之國的人治療的時候,咱們這邊有人死了,那都怪她!」

  或許是因為人數比較多的緣故,在有人提及這些話語的時候,還有不少的人開口符合。

  他們一唱一和之下,反而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

  不少人看著櫻發女人離開的背影,還有周圍那些聽說不義診了就直接轉身離開的醫師,憤憤不平的宣泄著自己心中的不滿。

  前些天,聽說有疫病傳播,沒什麼人敢出門,更別說來這裡看病了。

  之後聽說那櫻色頭發的雲游巫女直接解決了疫病,並且只要按時吃藥就能好。

  有人在惡意猜測,認為這不過是她博名的手段,也有人真的感謝她,歌頌她。

  各種猜測眾說紛紜,不過在場的人都很確定一件事。

  那位春野醫師是一位好人。

  而好人,在這個時代裡最為難得。

  他們也更加肆無忌憚的嘲諷著眼前的人,畢竟好人更容易欺負也更容易心軟,他們都這麼可憐了,這好心腸義診的醫師怎麼還能忍心看他們這麼慘呢。

  他們可是在這裡排隊等了那麼久的,就算對方要走,也該給他們一點賠償吧。

  這些人如同鬣狗一般,注視著對方。

  期盼著自己能夠從那溫柔的醫師手中得到些好處。

  她都能給咱們義診了,手裡肯定不缺錢。

  那麼救濟一下他們又有何不可呢?

  聽到了那些人的抱怨,春野櫻猛的扭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所有人。

  有人被嚇到,他們這些天裡也是占了些實打實的好處,但也有的混不吝直接開口。

  「怎麼?難不成我們說的不對嗎?!你就是自私自利,給我們添亂那麼多的麻煩,結果還一走了之!」

  聽著那些越發難聽的話,春野櫻活動著自己的手指。

  還不等她做些什麼,那說話人旁邊的人久毫不猶豫的一拳頭招呼到了對方的臉上。

  「叫你在這裡亂叫!春野醫師對咱們多好啊,你在這裡說什麼屁話,要不是她你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嗎?街頭賣豬肉的胖子當時差點就把染了病的豬給直接殺了賣!」

  「哼,她說那是疫病就是麼?指不定是串通了其他醫師在故意宣揚自己的名號!等名聲好了,就去賺大錢!咱們只是她宣揚的工具罷了!」

  不等那人再多說些什麼,周圍的其他人直接就開始扔爛菜葉子和石頭了,一個個直接成了春野櫻的嘴替,直接破口大罵。

  「你的良心都被那發了病的豬給啃了?」

  「要飯還嫌嗖,有你挑揀的份嗎?我瞧著你身體康健的很,壓根不需要,滾滾滾,不要讓咱們

  再瞧著你。」

  「就是,春野醫師這是為了大家好,咱們國家之間的仇恨哪有那麼大,可疫病要是爆發了,可不會管你有沒有仇。」

  眼看著這些武德充沛的百姓直接你一塊石頭,我一個拳頭的教訓著,不消一會就把那說話的幾人給直接砸的狗血淋頭。

  這場面把原本還准備動手教訓一下的泉奈都給看樂了,他平日裡還真沒怎麼注意過,旁邊的這些普通百姓。

  現在看看,倒也還挺有意思的。

  不過場面還是要控制一下的,這麼想著,泉奈的雙眼轉動了下,操控著讓這場面變得更單方面毆打一點。

  免得做好事的,反而挨揍了。

  春野櫻看了一眼,也忍不住的露出笑容了,被人維護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教訓一下就可以了,城內禁止械鬥,大家可別因為他們而惹上事。」

  「放心吧,春野醫師,咱們這條街上巡邏的都是咱們家裡的子侄,那些臭小子才不會不長眼過來呢。」

  聽到他們這麼說,春野櫻也點點頭不再多勸。

  她之前之所以饒個彎子給子批一個雲游巫女的皮,就是因為這個年代裡,散客的忍者實在沒法過。

  接不到任務,還會帶著些歧視躲避。

  除非她願意加入某個忍族,受人約束,和他們一般接取任務。

  就算站在最壞的角度上,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沒有任何的可能路,她也不會加入其他的忍族。

  她只有一個家。

  要在這個飄搖的時代裡受人制約?除非她瘋了。

  「走吧,我們接下來還要趕路呢。」

  泉奈伸手,示意春野櫻跟上。

  看著對方的掌心,還有那如沐春風的笑容,春野櫻下意識的准備將手放過去。

  指尖輕輕的摩挲了下,下意識的移開視線不去看對方那雙帶著期待的眼睛。

  「嗯,接下來還要趕路呢。」

  這麼說著,她又拿出了泉奈之前給她的地圖,在上面點了幾下,分析了幾個地點,總後得出總結,「我們從這裡過去。」

  泉奈沒有絲毫的反對,那乖巧的模樣讓人身旁人總覺得哪裡很奇怪。

  但每次她看著對方想要感覺出那份維和的時候,泉奈反而會一臉擔憂的看過來,一臉的擔憂。

  「怎麼了?一直心神不定的樣子?難不成最近太勞累你自己反而生病了?」

  看對方直接伸手按著自己額頭,甚至還想要親自來量一下溫度的表現,春野櫻連忙後退一步。

  「沒事。」

  少年人的雙眼中像是盛放著熾熱的火焰,帶著他那溫和的笑容讓人很難移開眼睛。

  再加上那和自己過去的數個日夜思念的人相似的模樣,春野櫻一時間差點因為對方那貼近的臉而有些愣神。

  不過很快的,她就讓自己變得冷靜。

  作為忍者,學習的第一課就是忍耐。

  忍耐自己的所有情緒。

  「泉奈,我們聊一聊如何?」

  對方的試探和那帶著善意的接近讓她感覺到有些不適,她有點害怕看到對方的那雙眼睛。

  因為那其中,已經沒有了當初對自己提出婚姻請求帶著算計的打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坦誠。

  他感覺到了自己和她之間的差距,並對她產生了好奇,開始嘗試著理解和接觸她的思想和其他許多東西。

  這份好意,讓春野櫻感覺到了不安。

  她想著回去,又怎敢和對方結緣。

  「聊些什麼?」泉奈並沒有在意對方那像是下意識躲避的動作,反而充滿了期待的看著她。

  「聊……」原本只是隨意開口提起的話題,等真的要說的時候,春野櫻又有那麼一點卡殼。

  「聊一聊你哥哥?對於他的理想,你怎麼看。」

  這個話題,對方應該會很喜歡吧。

  畢竟,是在聊宇智波斑。

  春野櫻下意識的這麼想著,然而旁邊的人卻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

  「都不過是妄想罷了。」

  「什麼?」

  「世界的本質就是剝削,大量的人口被堆砌的做著些重復而低端的工作,用最低等的效率來供養貴族,而且永無上升渠道。」

  「我們是工具,不具備任何的思想,甚至連識字之類的事都是我們花費了大量的代價和嘗試才做到的。在上等人的眼中,破爛的工具和豬羊沒有區別,都是供給他們的養料。」

  「男性負責殺人,女性負責生育,這是一個無法擺脫的輪回。」

  這麼說著,宇智波泉奈才轉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所以,在我看來哥哥那永遠終止戰爭的想法不過是天方夜譚。」

  「哥哥只是在構築他理想的夢境,在期待著一切的美好,和你一樣,是純粹的理想主義者。」

  當然,泉奈並不討厭理想主義,那會讓他感覺到人性中的美好。

  但理想和現實,永遠是割裂開的東西。

  他從不會期望著虛無縹緲的美好。

  「所以,你不相信斑所說的那種美好藍圖嗎?」

  「哥哥如果想要去做,我會拼盡全力的去幫他完成,哪怕付出所有。」

  但如果要問他的話,那泉奈是根本就不相信的。

  看著泉奈,春野櫻想要說些什麼,但她又很難說出口。

  畢竟在幾十年後,即使生活變好了許多,可一切依舊和對方所說的相差無幾。

  有改變,但不多。

  「你可真是悲觀主義啊,雖然我從理智上來分析也覺得可能性不大,但我覺得他們如果想要做的話,一定是可以做到的。」

  畢竟,那兩人算是傳奇。

  他們當初能夠建立起新的制度,並且在活著的那些年真的不曾發生任何的戰爭就可以證明這一點,現如今,他們如果想要做,說不定會做的更好。

  就比如現在宇智波斑在做的全新嘗試。

  「他們?」泉奈挑眉。

  「……啊。」有點心虛的移開視線,春野櫻差點當著眼前人的面直接踩雷,連忙補充了一句,「那可是宇智波斑,是能夠以一己之力鎮壓所有忍者的存在!」

  雖然依舊有些疑惑對方剛才准備說的是什麼,不過聽到自己哥哥的彩虹屁泉奈還是一口應了下來。

  「當然!哥哥是最棒的!」

  這麼說著的時候,剛才泉奈那點別扭的情緒一下子就消失了個干淨。

  他很是興奮的看著自己旁邊的女子,他沒有想到,只是這段時間的相處,小櫻和哥哥之間的隔閡居然就消彌了。

  他很清楚,之前的小櫻是有些害怕斑哥的。

  當時他強行拉著對方過去的時候,對方甚至還隱約有些顫抖。

  可現在,小櫻居然都和自己能成為知己了。

  要知道,哪怕是在宇智波族內,能夠這麼坦然面對哥哥的人也屈指可數。

  果然不愧是小櫻啊。

  「小櫻,我之前還以為你對哥哥有誤會,倒是我狹隘了。」

  「你果然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女性。」

  「不管是實力,心性,還是思想和魄力,你甚至能夠做到比我更公正的去看待哥哥。」

  「……所以,你還准備完全否認你哥哥的理想嗎?」聽著對方那直白的誇贊,春野櫻忍不住的抬手擦了下自己的冷汗。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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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所幸泉奈這句話只是一句習慣性的詢問,對於是否得到答復並不是很感興趣。

  兩人繼續前行,一路都沿著水路往上走。

  沒走出多遠,她就看到了些東西。

  看著那被屠戮過後的村落,櫻發的女子深呼吸了兩次才顫抖的開口,「這一切到底是什麼。」

  「這就是真實。」泉奈平靜的看著這一切,最後才和身旁的人一起將這些人都給搬到了村子的旁邊,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手中的一個葫蘆,將其中的液體給潑灑了出去,緊接著無邊的火焰灼灼燃燒。

  「這是這裡最為常見的事情,而且不僅僅

  是這種偏遠的城外,就連城內也是有不少這種事情的。」

  所以,現在沒有什麼依靠的你並不適合一直呆在都城。

  那些貴族們的手段,可要比這種能夠看得見的殘忍還要更加的可怖。

  春野櫻只迷茫了大約三秒,就反應過來了對方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想起最近兩天來向自己拋出了橄欖枝的各路人馬,春野櫻的眉頭下意識的皺起。

  雖然自己到這裡不過十天左右,但做出來的事情倒是很引人注意,她覺得大概率外城有一半的人怕是都聽過自己。

  這還是她來的時間短也不挪窩的緣故。

  即使在他人眼中創造了奇跡,但是現在的信息傳遞的那麼慢,她的名聲也不可能一下子輻射出去。

  這個時代裡,醫師算是還算得人尊重的,但地位也沒有特別高。

  看那些居高臨下,直接通知了她一聲就讓她跪伏就拜,成為對方的家臣,還不擺出好處和利益,仿佛施舍一般的表示,我們勉強看中你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們大人混,別不識好歹。

  這種態度,讓她忍不住捏拳頭!

  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每次在面對這些人的時候都會用一點小的幻術誘導對方,讓人直接迷迷糊糊的就先回去復命了。

  現在想想,自己的這種做法雖然很方面,但要是那些人的脾氣爆一些,指不定會再來對她做些什麼。

  「麻煩。」

  這個時代的麻煩實在太多了一點,而她即使是想要躲避,也躲避不能。

  沒再多說些什麼,看著眼前的火焰一點點升騰,春野櫻和宇智波泉奈都沒有說一句話。

  赤紅的火焰燒灼,將空氣都染上了幾分紅色。

  只不過,這並沒有將將那地面上的某些痕跡刀具劈砍的痕跡消除,更沒有將已經滲透入地面的黑紅色痕跡清除。

  「我們走吧。」

  「你最好還是不要表現的太好說話,那會讓某些人覺得你好拿捏。」

  宇智波泉奈並沒有勸說對方不要太過善良,或者救人,這些東西都是組成對方的某種本質。

  就像他從沒有和自家大哥說起過,希望對方改變些什麼一樣。

  哪怕對方想要做的事情,看起來不過是一個理想主義的虛妄,他也從未阻止。

  雖然他不相信那一切會成為現實,但如果哥哥想要做,那他會幫助對方去做到這一切。

  接下來的一路倒是都比較正常,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只不過能夠從那原本清澈的河水中看到,那隱約散發出的臭氣。

  「有腦子的人在發現了這點不對勁之後會不去喝這水。」

  可惜,就她目前的了解,這個世界上有腦子的人都屬於少數。

  有些人看起來腦子正常,實際上卻像是有什麼大病一樣,完全聽不懂人話。

  「走吧,可以肯定火之國那邊肯定出事了,而之前的一些人或許就是喝了上游的水導致了這樣的情況。」

  這麼說著,春野櫻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泉奈。

  少年人低垂著眉眼,很難從對方的情緒中讀出什麼情緒,但能夠感覺到他不太開心。

  「或許上個月我們從這裡離開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一些事情。」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並沒有關注到這些。

  等再走近一點之後,他們看到了在平成京最近的一個城鎮看到了擠滿的,外面還有重兵把守。

  在看到這場景的時候,春野櫻和泉奈就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確定了事情的不簡單。

  「這裡被封住了,看來火之國的疫病已經爆發。」

  這麼說著,春野櫻抬手拍了拍泉奈的肩膀,「你去平成京吧,我留在這裡解決問題。」

  泉奈的嘴角微微動了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用力的點點頭。

  「好,你自己小心。」

  他如果留在這裡,那他最多只能幫人打個下手,這個村子估計是被平成京劃分為了所有患病者居住的地方,即使春野櫻能夠將這裡的人治療好,但後期估計還有一個漫長的觀察時間。

  泉奈很明顯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浪費,他身上此刻還肩負著不少事。

  抬手按住了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略微的停留了一秒,泉奈就向她告辭。

  他不能再繼續停留,不然或許會產生一些不必要的擔心,甚至想要和對方多待一會。

  目送著泉奈離開的背影,春野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抬手將自己的頭發給扎了起來,同時換了一身標准的紅白巫女服。

  有時候不必要的麻煩都是可以省略的,特別是這些解釋方面的東西。

  她可不希望自己在救人的時候,還有人過來問東問西,還是借神權來免除麻煩的好。

  「我善醫,讓我進去看看裡面的那些病人。」

  走到那負責看守的士兵面前,春野櫻語氣鄭重。

  門口站著的是一個十人隊,他們的臉上帶著再明顯不過的疲憊神情,似乎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聽到春野櫻說出的話,站在門口的士兵眼神猛的一亮,可是當看到眼前那看起來年輕漂亮的女子時,眼神又變得暗淡了許多。

  雖然說,他對於這種醫者仁心,想要過來解決問題的醫生很是感謝,但光是看眼前女子這不大的年歲,他並不覺得對方能夠做到些什麼。

  比起治療好病人,他看眼前這櫻色頭發的女人更像是會添麻煩的。

  要不是對方穿著巫女的衣服,他都想要直接趕人了。

  看出來了對方眼中的不信任,春野櫻深吸一口氣,將自己之前治病的那些病人症狀都說了出來。

  既然都是風之國做出的准備,那她覺得對方應該不至於一口氣搞出來兩種不同的病症。

  當她開口說出一大堆專業的詞語時,剛才都准備不耐煩趕人離開的士兵這才陷入了沉默。

  嗯,完全沒有聽懂。

  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所以——

  「算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你就過去吧。」

  「不過醜話說在前面,你如果進去了,那只有完全治好才有可能出來。」

  如果死了的話,那就直接堆著然後一口氣燒了,也不用考慮是否會橫著出來的問題。

  聽著對方那不客氣的話,春野櫻的表情完全沒有一丁點的變化,平靜的點頭緊接著走了進去。

  看著對方的背影,站在門口的士兵長長嘆息了一聲。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嘆息些什麼,這些天裡,有被大名下令必須治療,哭天搶地的不想進來的醫生。

  也有聽說有了疫病,不在乎遙遠的路途非得進去的醫生。

  人生百態不外如此。

  這村子外修葺了很高的土牆,似乎就是為了將這裡的人都和外面隔離開來。

  剛走入其中,春野櫻就聞到了一股子很難聞的味道。

  她下意識抬手捂住口鼻,有些反胃。

  這裡或許已經有人死去了,那種腐臭的味道簡直在刺激著她的大腦。

  「該過去和這裡的醫生聊一聊了。」

  她有大概的治療思路,但是具體怎麼做還要和這裡的醫生商量一下。

  繼續向裡走去,春野櫻的視線掃過周圍的那些人。

  這些人基本都是平民,要是家裡有些地位的,就算染病了也不過是被隔離在一棟小房子中,還有人專門照料。

  可這裡的人,就只能自救了。

  看著那些染了病,呆在這裡連吃飯都成問題的人們,櫻發的女人長長嘆息一聲。

  這裡的衛生環境很成問題,再加上因為人太多,有人干脆直接就在街道上躺屍,排泄物更是直接就堆砌在牆角。

  光是看著眼前的一切,就很挑戰人的極限。

  「這個時代,真的很令人討厭啊。」

  *

  「真是糟糕啊,怎麼就發生了這種事。」有些頹唐的坐在長廊邊,大腦有些發昏的千手柱間按

  著自己的太陽穴疲憊感嘆。

  這場病來的及其凶險,族內更是有一半的人中招,情況很不樂觀。

  這些人中,最健康的就是千手柱間了,這牲口半點都不會被病痛所打倒。

  不過他也擔憂也更明顯一些。

  木遁具備著極強的治療能力,而他自身的細胞代謝速度更是快到了某個極限,那些病毒如果找上他,免疫系統直接擼袖子來一場大戰,不過多麼誇張的病毒到了千手柱間的身上,最多也就是燒一場就沒事了。

  和他相對應的,千手扉間此刻那過於白皙的肌膚好燒的帶著一股子不正常的紅。

  他艱難的從自己的房間裡趔趄走了出來,努力的深呼吸。

  「該死的,這絕對不是什麼正常現像!」

  千手家出現了這種事,他第一反應就是宇智波家做的。

  不過可惜,即使他很想要給那些家伙扣鍋,但他也清楚,宇智波做這種事情的概率為零。

  「好啦,扉間你好好休息一下,昨天發了高燒結果你還看文件到半夜,如果不是我晚上起床偷吃東西發現你那邊的燈還亮著,真不敢想會發生什麼事。」

  「咳咳!」聽著自己大哥那沒心沒肺的話,千手扉間劇烈的咳嗽了一會,沒好氣的看著眼前的人。

  「那還不是因為堆砌的事情太多了!」

  「可是扉間,工作是忙不完的,你的身體可比這些要重要的多。」

  「閉嘴,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己心裡有數!」這麼說著,銀發的千手邁動著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

  「不管是這次的異常,還是年底可能的戰爭,亦或者是明年和漩渦一族的合作章程這些都需要反復核查,哪裡有時間休息。」

  這麼說著,千手扉間像是說出了火氣一樣,又劇烈的咳嗽了好幾聲。

  看他那副模樣,千手柱間干脆走了過去,一把攬住對方的肩膀,「我說了!回去休息!雖然咱們家的體質不差,但也不是讓你這麼用的!」

  他都怕扉間會成為千手家第一個過勞死的人。

  「你!」

  「要不然你自己回去休息,要不然我送你回去休息,你自己選。」千手柱間一副無賴的模樣,揚起頭這麼說著。

  見他這麼耍賴,扉間別說說生氣了,但他也清楚,千手柱間這個人是真的能夠把他打勻送回去的。

  特別這孫子的手勁還有可能讓他直接昏睡上兩天兩夜。

  「我回去休息!」咬牙切齒的答應了下來,千手扉間感覺自己以後遇到什麼事都能夠度過了。

  畢竟他面對他哥,就像是養了個超大型的熊孩子。

  簡直氣到讓人心肌梗死。

  「那就好!」千手柱間拍了拍弟弟的後背,臉上帶笑,「放心吧,有我在呢,我會看好大家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出事的!」

  雖然心底憋著一股子火,但聽到這話,千手扉間還是不可否認的有那麼一瞬間的感動。

  躺回到溫暖的床鋪中,扉間感覺自己的頭腦似乎更加昏沉了些。

  有些想法也都紛亂的在腦子裡轉動著,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千手扉間感覺自己的大腦也變得有些奇怪。

  腦子裡似乎看到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吶喊,有悲傷,還有一些到達極致的痛苦。

  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千手扉間只感覺自己出了一後背的冷汗,他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不少。

  「怎麼了?做噩夢了?」

  在千手扉間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旁邊的人就下意識的靠了過來,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又拿了一杯溫熱的水放在他手裡。

  「喝點水,你剛才一直在說夢話,感覺像是想到了什麼特別特別恐怖的東西一樣。」

  抬手遮掩著自己的額頭,銀發的千手呼吸依舊粗重,他就像是在夢魘中難以醒過來一樣。

  「噩夢嗎?或許吧。」

  他感覺自己從一個可怖的灰暗世界裡逃出,具體是什麼他記不太清楚了,但那裡像是把人吃人這樣赤裸裸的現實給加以包裝,用靚麗的外殼包裹住了其中腐臭的真實。

  千手扉間抬手按了按腦袋,他努力的把腦海中那些奇怪的想法給拋到腦後,「大哥,我睡了多久?」

  「睡了大半天了,現在是第二天的下午。」一邊這麼說著,千手柱間又確定了一下弟弟的體溫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族人們也有不少和你一樣退燒了的,不過狀態並不是太好,硬抗的話估計恢復也需要很長時間。」

  而且即使千手一族的身體素質好,在這種疫病之後多少也會休養一段時間,這個時間裡要是什麼事都不做的話,面對嚴寒的冬季就有些麻煩了。

  雖然很清楚這件事,不過不管是千手柱間還是扉間都不可能這個時候開口為難他們一些什麼。

  他們對自己的身體不那麼在乎,可以硬扛著去做些什麼,但絕對不會要求對方拖著病體去做些什麼。

  或許有人是把忍者當成了消耗的工具,沒有把他們的性命放在心上,但絕對不包括他們倆。

  沉默了一會,千手扉間掙扎著想要從床鋪上起來,不過他剛嘗試著動了動,千手柱間就一根手指抵住了他。

  「扉間,別亂動,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呢,」

  「你把我按床上才是像三歲的孩子吧!你給我松手!」

  看著自家弟弟額頭青筋又蹦了起來,剛才用食指按住弟弟額頭的柱間這才笑嘻嘻的松開了手。

  「好啦好啦,逗你玩呢。」

  這麼說著,千手柱間這才收攏了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嚴肅了不少。

  「扉間,你身體還有些虛弱,最近就不要處理那些公文了。」

  這麼說著,他像是知道弟弟在想些什麼又及時補充了一句,「我聽說平成京那邊的疫病已經爆發,大名下令召集各路名醫來解決這個麻煩。」

  「你准備去看看情況?」

  「那當然了,要去看一下那邊有沒有特效藥,還有這個病能不能徹底治好。」

  雖然說,他們家的體質能夠硬抗,但也需要休養很長時間,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家裡就交給我。」

  只思索了一下,千手扉間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千手家裡也有不少莽夫,想著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是太好也能夠做事,就是不准備好好休息。

  見扉間答應了下來,千手柱間這才咧嘴笑著,「那就拜托啦!」

  目送著大哥離開,千手扉間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不過很快的又擰起了眉頭。

  他的心情似乎不是太好。

  「總感覺,做了一場很長的夢…但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夢到了什麼。」

  「像是大哥的心血被人踐踏,他的某些東西被人徹底毀掉?」

  這是一種直覺,他雖然對於那些夢境完全沒有任何的記憶,可他依舊有一種這樣的感覺。

  很特別。

  但很不舒服。

  「啊,那種厭惡惡心的感覺就像是平常見到了宇智波兄弟那樣。」

  這麼感嘆著,千手扉間的臉上又露出了明顯的厭惡表情。

  他想了一下,還是披著被子站了起來,准備先去看看父親他們。

  千手扉間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好了很多,但家裡那二十三十歲身上有無數暗傷的老一輩就不一定了。

  「希望大哥可以找到藥吧,火之國大名…雖然並不是什麼好人,但他對於子母還是愛護的,起碼屬於那種看到工具生鏽了會花錢保養,而不是直接丟棄。」

  對方是實用主義。

  偶爾的時候也會發散一下自己的善心,給點好東西,不過一切都是建立在他自己的利益以及未來的利益上。

  這種人,很合千手扉間的胃口。

  所以,他也很清楚

  如果想要讓對方放棄冬季向雷之國發動戰爭,那絕對需要更大的利益去誘惑。

  該怎麼做呢?

  此刻,另外一邊。

  打聽到了不少消息的千手柱間也得知了大名下令,將所有染病的人都給趕出去的命令。

  他原本還有些生氣,畢竟這麼做,毫無疑問是在讓那些重病的人失去一切。

  「將那些人趕出去,那麼那些人的性命該怎麼辦?!」

  「嘿,這話可不能亂說,不要胡亂質疑大名閣下!」平日裡和柱間玩牌的賭友急忙開口阻攔,又偷摸的環視周圍,低聲補充著,「也不一定,大名看樣子是真的准備管這事的,只不過他的做法冷血了點。」

  雖然把所有染病的人都集中在一起,並且驅趕到外面,但火之國大名並沒有完全不顧及這些人。

  那村落本就繁華,大名也不擔心那裡的糧食不夠,他主要做了兩件事。

  召集平成京的所有醫者,先選出一部分自願前往的,給予豐厚報酬,再隨機挑選幾個幸運兒什麼都不給,把這些醫師全都關進去。

  在准備足夠的各種草藥和用品,隔一段時間就運送過去,由官兵看守。

  沒有人能從裡面逃出去。

  但要說能不能解決疫病,那就要看運氣了。

  「這做法雖然不近人情了一點,可疫病的傳染性太大啦,如果不這麼做,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如果治不好呢?」

  「那就只能全燒了,不能因為得病的人可憐,所以拉大家下水吧。」

  「那那些貴族富商呢?」

  「最開始有人想留在家裡,但很快大名下令讓那些人全都去城外的一座別院隔離,據說那是大名狩獵時的院落哩。」

  千手柱間深吸一口氣,他說不清楚自己心底到底是一個什麼想法。

  不過在他想明白之前,外面的街道上傳來了吵鬧的聲音,還聽到了有人說,「有人制作出特效藥了」之類的吶喊。

  當然,更多的還是一些『有救了』『有救了』的感慨。

  聽著他們的話,千手柱間的眼睛也不自覺的瞪圓,他聽到人群中有人說起,三天前就有傳聞說一位貌美的巫女制作出了針對這次疫病的藥物。

  並且有很多人已經藥到病除,不過為了確保情況,這才徹底傳開。

  「那被趕出去的人裡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聽說再關一段時間,就可以讓他們重新回來了!」

  「誒,聽說現在城門封禁都取消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去瞧瞧情況?」

  「你敢去啊,雖然說治好了,但萬一呢!」

  街道上的人雖然有不少質疑的,但絕大多數的人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千手柱間更是准備直接過去瞧瞧,見一見那據說立了大功的醫者。

  「啊,糟糕,身上的錢好像沒帶夠,不知道能不能邀請對方先去千手家看看。」千手柱間的眼睛亮晶晶的,甚至躍躍欲試的准備擼袖子琢磨先把人給帶到千手家再考慮其他。


第32章

  心裡琢磨著要從哪下手,現在兜比臉干淨的千手柱間也沒有耽擱,直接就准備先過去湊個熱鬧。

  之前可能還會擔心一下這個病症有沒有治療的辦法,可現在他直接就可以放飛自我了。

  千手柱間自信滿滿,大邁步的走到了村落附近。

  周圍還有不少其他人打著差不多的主意,想著來看一看所謂的神醫,將其納入麾下。

  畢竟不管是誰,都會對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而有所恐懼,而神醫毫無疑問可以最大限度的延長自己的時間。

  貪婪是會傳染的。

  當然,雖然附近有不少聽到了消息趕過來的人,但卻沒有幾個人敢進去。

  就算現如今已經有人證明了裡面的人能夠治療好這次的疫病,但對於絕大部分的人來說,能夠不生病才是最好的,他們還不至於為了這個去病源區裡冒險。

  「那個神醫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就是啊!實在不行人站在裡面,我們隔著大門溝通一下也可以啊。」

  不少人和在門口站崗的士兵理論幾句,可惜,這些士兵本來就是火之國大名直接派遣而來的,性格本就耿直,是那種不會倒向任何權貴的鐵杆堅持者。

  這種人面對眼前這些還想要找他套近乎的人,自然是直接選擇了無視。

  千手柱間在附近晃悠了一圈,見沒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就直接站在了門口詢問那士兵,「能進去嗎?」

  那士兵看了千手柱間一眼,唇角勾起了一個不明顯的弧度,很自然的側身讓出了大門。

  千手柱間笑嘻嘻的道謝,走進去的動作很是瀟灑。

  那模樣,看的站在旁邊的人一愣一愣的。

  「我們要不要也進去?」

  無人應答。

  過來接人的基本都是些大人物的心腹,一個個別說多惜命了。

  這疫病別看現在穩住了,但就平成京死亡的人數就有至少兩千人,這還是有個小一萬的人被驅趕到了這裡,將病情的繼續爆發及時遏制住了。

  實際的死亡人數或許更多一些,但要知道從出現到爆發一共也沒有多少時間,這病的潛伏期也有兩三天,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發現端倪的。

  不少人環視著周圍,想要找出人來代替他們這些精貴的人進去,但那樣的人基本都笨嘴拙舌,難以叫他們看重。

  這麼一來,就更讓人頭疼了。

  外面的人還在糾結著,走入其中的千手柱間完全就像是在參觀一樣,到處轉悠著看。

  同時,其他人也都在看著他。

  在看到那年輕,甚至渾身散發著一股子單蠢氣息的黑發男人,不少人都屬於看上一眼就嘲諷的移開視線。

  在他們看來,千手柱間那過分質樸的模樣就證明對方的身份和有錢半點不沾邊,而他那對什麼都好奇的模樣,倒像是被某些人強硬的逼迫進來樣的。

  不過很快的,這種想法就被他們拋到腦後。

  因為這個時候,千手柱間在很認真的和周圍的那些看起來還有些髒亂的村民檢查身體,順便詢問他們一些情況。

  千手柱間的態度很好,再加上那雖然不是特別帥氣,但親和力滿滿的容貌,周圍的人看著他很快的都生出了好感來。

  千手柱間也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那位神醫的消息。

  在聽到櫻色發絲的時候,千手柱間下意識的眨了下眼。

  總感覺這個描述聽起來有一點熟悉,他的腦海裡也一下子出現了那人的身影。

  很快的,眼前那被人包圍的溫柔少女就證明了他的預感。

  「柱間?」

  熟悉的聲音傳來,千手柱間第一時間就看了過去。

  在看到的時候,他那本就帶著笑的臉一下子笑的更燦爛了些。

  即使是在這裡,春野櫻都有一點被對方那晃眼的大白牙給弄的有些迷糊。

  「你怎麼在這裡?」

  「我們千手家也有不少人感染了這疫病,所以我想來見一見這裡的神醫。」

  千手柱間很是坦誠,直接就把自己的來意給說了出來,還滿眼期待的看著眼前的人。

  「沒想到居然就是你。」

  「千手家的人也感染了?嚴重嗎?!」櫻發的女子頗為擔憂的詢問。

  「沒事,也就是感冒在家裡睡幾天的程度。」

  千手柱間這麼解釋著,隨時事實的確如此,但他這麼說出來總感覺很奇怪。

  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春野櫻干脆招呼對方,「你跟我來。」

  兩人一路朝著某一個方向走去,距離老遠,千手柱間就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藥味。

  只是這麼聞著,他就念出了幾種藥材的名字,剩下的不是不熟悉,就是被周圍那不怎麼友好的味道給欺負的完全分不清楚。

  本來就懂一些藥理的千手柱間很容易的就和其他人打成了一片,這裡的大多數都是些自願前往的,他們之中或許有人是因為那份可能的酬勞,但更多的還是

  舍己為人,甘願直面生死的醫者仁心。

  所以這裡的很多人單從性格和特質上來說和千手柱間有少許的相似。

  他們都帶著一種理想主義者的光輝。

  千手柱間也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藥方,以及這疫病的傳播渠道。

  「通過水源傳播?」

  聽到這話,千手柱間恍然的點點頭。

  千手家一貫過的比較糙,再加上身體素質好,就算是知道有些事這麼做會不太安全,但也都會圖省事懶得去管。

  等聽到這些疫病傳染了家禽之後還會繼續,千手柱間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

  還好他們家沒那麼多精力去養,不然絕對有不少人仗著自己身體好,直接吃。

  「以後要告訴家裡人不能過的那麼糙了啊,誒呀,真是不讓人省心。」千手柱間忍不住的這麼感嘆。

  在他這麼說的時候,完全沒有考慮到,他自己還是那種會為了一口好吃的,而狂炫各種毒蘑菇。

  有關於這次疫病的藥方自然早就弄出來了,甚至他們還弄出來了適合大人和小孩吃的不同藥量。

  不過或許是因為大名還有些別的想法,所以他們一直沒有離開這裡,但藥材之類的東西還是源源不斷的送了過來。

  他們也就干脆的繼續在這裡給其他人調養身體,順便從周圍的那些平民的身上吸取到些經驗,來探討,提升自己的醫術水平。

  在和周圍的醫師溝通的時候,千手柱間總是會從他們的話語中聽到關於春野櫻的一些事。

  對方一周前來到了這裡,而且有著成熟的藥方,直接就讓還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他們找到了破局的關鍵。

  聽到了這些,千手柱間在幫著幾人忙完了手上的事情之後就湊到了春野櫻旁邊。

  「你知道源頭。」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不過春野櫻和對方都很清楚這句話指的是什麼。

  有關於這次莫名爆發的疫病,千手柱間有一種直覺,這病來的古怪。

  「嗯。」

  把自己這邊抓到的風之國探子告訴了對方,以及對方大肆收購糧食,准備運走,甚至是准備通過這種肮髒的手段來挑撥兩大強國的關系,以此坐收漁利。

  聽到春野櫻的話,千手柱間那一貫笑呵呵的模樣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他雖然依舊在笑,可那笑容看起來要冰冷許多。

  「我知道啦。」

  在這裡待了十天左右,火之國的大名才直接來到了這個村落裡。

  對方過來的時候甚至沒有多余的排場,只是在他的周圍還帶著不少的忍者和武士在護衛對方。

  春野櫻甚至在隊伍裡看到了一個人群中有些眼熟的男人,對方的眼睛瞪的溜圓,正死死盯著剛准備過來笑呵呵打招呼的柱間。

  實現在那看起來就像是鄉下老農一樣,額頭上還綁著綁帶的男人身上停留了一會,春野櫻遲疑的看向了那明顯心虛撓著後腦勺的千手柱間。

  哦吼。

  雖然不認識,但她猜對方是千手柱間他爹。

  火之國大名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對方身上的氣質看起來更是中正平和,似乎是一個脾氣很好,又很仁善的人。

  更別提對方在這裡居然親自過來了,這種做法實在是很能夠獲得他人的好感。

  男人先做的,是慰問周圍那些受了難的平民。

  對方雖然只是那麼簡單的詢問安撫了幾句,可僅僅如此就足夠讓人感到了。

  對方似乎和千手柱間也比較熟悉,和人的閑聊就像是在開玩笑一般,調侃了對方幾句這才看向春野櫻。

  之前說過的能夠找出治療方法的賞賜也按照需求的分給了所有參與其中的醫師,而且對春野櫻有額外賞賜,可以說是讓她一朝暴富了。

  甚至聽說她是雲游巫女,希望能夠雲游各地,學到許多東西的同時治病救人之後,直接大方的給她了一間醫館,表示這樣比較方便,以後如果路過火之國就可以直接住進去。

  並沒有過多的拉攏以及談話,對方的表現甚至很是明顯。

  他就准備直接砸錢,而且對她沒有任何的約束。

  來了,就幫忙看病。

  治好了,表現好了,以後想要什麼都有什麼。

  在之後,春野櫻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了火之國大名對此事分外生氣的消息。

  聽說,對方直接抓住了城內的不少探子,甚至准備直接對風之國發動進攻,甚至將其給整個吃下來。

  聽著這些消息,春野櫻古怪的看著自己面前那正叭叭說著些本該是秘聞的訊息的千手柱間,她很想詢問對方,你把這些事告訴她做什麼。

  「之後一段時間不要在這三個國家呆著了,馬上要亂起來了。」

  千手柱間那黝黑的瞳孔直勾勾的看著她,那雙眼睛中似乎蘊藏著很多的東西。

  知道一點宇智波斑的企圖,春野櫻下意識的詢問,「是要打仗了麼?」

  「嗯?」千手柱間歪了歪腦袋,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理解,以為是自己那過於嚴厲的表情嚇到了對方,連忙笑嘻嘻的擺手,「還沒有到那地步,雖然會很混亂,甚至有可能有小規模的衝突爆發,但是打仗這種事還是沒那麼容易的。」

  在打仗之前,更有可能的是打嘴仗。

  如果風之國跪滑的夠快的話,還真不一定會出事。

  不過這情況是相對於他們來說的,直接牽扯入其中的春野櫻很難說會不會受到牽連。

  「大名不至於把你交出去,可如果風之國那邊認為你是阻礙他們的罪魁禍首,很有可能會發布暗殺你的命令。」

  叮囑了好幾句,千手柱間又忍不住的抱怨。

  據他所說,自己在疫病結束回家之後被自己老爸毒打了一頓。

  「老頭子打不過我,還要耍賴的讓我站著讓他打,真是沒道理!」

  不需要問,春野櫻也知道,這是因為對方當時直接去了那個村子。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雖然說千手柱間距離這個描述還有很遠的距離,但他也是下一任族長,有必要對自己的安全做一個保證。

  沒有任何好處的,直接往危險的地方鑽,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別說什麼他千手柱間不怕這些,作為長輩,最討厭的就是小輩說出這種自以為是的話了。

  即使真的安全,那也不是萬無一失。

  年紀都不小了,還搞七搞八讓人擔心。

  別說是千手佛間了,就連扉間都恨不得拖下鞋子追著人揍。

  叫你皮!

  叫你到吃亂鑽!

  叫你到處亂吃!

  家裡這種啥都不怕,見到東西就啃一口的壞習慣肯定是你小子帶起來的!

  聽著千手柱間的抱怨,憋笑憋的很辛苦的春野櫻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

  還好對方只是隨口抱怨幾句,順便的把自己上次從她這裡借的金簪還了回來,並且小聲嘀咕。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冬天可能是三方扯皮,畢竟風之國那地方鳥不拉屎的地方火之國懶得要,雷之國也不太可能遠距離作戰。

  最後或許會一路拉扯直接到明年開春。

  「也不一定。」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利可圖的話,火之國和雷之國合作,一起吞並掉風之國你認為怎麼樣?」

  「怎麼可能啊!」聽著眼前人的話,千手柱間直接搖頭,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不過很快的,他又眨了下眼睛,帶著一點怎麼看都很微妙的笑容湊了過來。

  臉上寫滿了『你知道什麼瓜,快給我說一下』。

  輕咳一聲,春野櫻坐直了身子,不過她並沒有直接把話說出口,反而帶著幾分期待的看著眼前的人。

  千手柱間思考,千手柱間恍然,他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把還水靈靈的菌子,然後小聲的開口,「晚上我請你吃飯咋樣,我做!」

  嘴角忍不住的抽動了一下,春野櫻很想說,自己不缺這一頓飯。

  不過初代做的飯,她確實很想嘗一口。

  但……

  「你摘的蘑菇記得都拿出

  來讓我看一眼。「我怕我一個沒注意,你弄出來了某些特別毒的蘑菇讓我原地昏迷。

  她可是曾經聽綱手老師說起過,在她還很小的時候,自己那重病的爺爺人都躺在病床上,被醫生們嚴加看管了。

  結果這人還能自己溜出去到木葉村後山的那森林裡,自己熬了一鍋菌菇湯。

  然後可能是因為身體機能有些衰敗,喝完一鍋後看到小人了再那發顛。

  就他們忍者的身體狀況,吃肯定吃不死。

  但社死的概率估計還是不小的。

  「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啦,算了。」

  最開始是想要千手柱間給她介紹一下扉間的,畢竟這位二代目是她的備用選項,但考慮到如今已經向渦之國那邊遞了拜帖,借著這次治療好了疫病的名聲,希望去那邊的死神神社修行一段時間。

  名望足夠高,而且得到了火之國大名的垂目,同時態度友好。

  對面已經發來了友好交流的回信,表示願意接納她。

  等從渦之國那邊回來之後,再考慮是否要和千手扉間打好關系吧。

  想起千手扉間,春野櫻的腦子裡第一時間出現的就是對方當成在四戰戰場上被黑色的長柱直接釘死在地面上的模樣。

  哦,還有對方憑借一己之力,編纂出來的十幾本教輔書。

  反正等她上學的時候,六年的學習資料,裡面一半是對方編纂的,另外一半是對方和別人一起編纂的,除了三代後來寫的一本有關於木葉村以及火之意志之類的雞湯教材以外,基本到處都能夠看到千手扉間這個名字。

  *

  「找不到半點消息!而且村子裡那防御的結界沒有半點記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抓著自己的頭發,漩渦鳴人差點直接把自己的腦子往牆上去撞。

  不過在腦袋撞牆之前,他先一步飆出眼淚,一把抓住旁邊正滿臉空虛的鹿丸。

  「鹿丸,快動一下你聰明的腦袋,告訴我小櫻去哪裡了!」

  「我是腦力派,不是玄學派,你問我,我知道個什麼啊!」鹿丸也很絕望,他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為什麼一個大活人會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呢?

  而且憑借春野櫻的實力,他覺著就算是當初全盛期的曉來綁架對方,那對方也能有時間和余力來給地上開好幾個坑然後再被抓走。

  一直都站在火影辦公室裡,但都在保持著沉默的宇智波佐助思索了一會才開口,「會不會不是被人帶走,而是一些別的特殊現像。」

  忍界最大的秘密被他們揭露,但是他們很清楚,在這片大陸上,還有不少秘密。

  就像是查克拉是因為大筒木和神樹才出現的,但在他們來到忍界之前,這裡已經有了死神、**仙人之類的存在,他們是原住民。

  但他們的來歷又是什麼,無人知曉。

  很多東西對他們來說都還是未知。

  而且這些年,他們也見過『魍魎』這種類似尾獸,但並非尾獸的力量。

  「所以,你認為是?」

  佐助沒有回答,他只是微微側頭看向窗戶外面。

  此刻,樹葉和花瓣凋零,在空中飄飛。

  一切似乎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但他有一點點的後悔。

  如果自己當時不曾走的那麼干脆,那是不是能夠避免這一點?

  佐助的唇緊緊的抿著,他回家探查了下。

  宇智波家的祖宅早就成了荒廢的地段,那裡只有兩個人會去。

  而他也在那裡看到了兩個人遺留的痕跡。

  以及,某人疑似腳滑在青石路上摔倒,栽入枯死的水井中的摩擦痕跡。

  讓他在意的是,那裡的井壁上有摩擦的痕跡,可井底卻沒有落地的痕跡,更沒有人從中爬出的痕跡。

  唇角下意識的緊緊抿著,他的心情很糟糕。

  「好啦!你也不要把這事歸在你的頭上!」一眼就看到在鑽牛角尖的佐助,鳴人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拍著對方的後背。

  「我給紫苑傳了信,她很擅長預知的,應該能夠找到一點關於小櫻的線索。」

  「我記得那巫女不是擅長預知死亡麼?」

  「呃,雖然這個依舊是強項啦,不過她現在變強了很多,也能預知一些別的東西!」鳴人咧嘴笑著,試圖讓眼前的人不要再露出那懊悔的神情。

  這人總是喜歡把事情的過錯都一個抗下,鳴人可不希望對方一個人又去查些什麼。

  要是眼前的人又莫名失蹤了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

  即使他們在相信對方不會出事,木葉怕是也會亂起來。


第33章

  「怎麼了?」少女體貼的問詢讓春野櫻從自己的思緒中反應了過來。

  她的視線從遠處波瀾的海面上收回,眼眸微微彎起,衝著旁邊的人道謝。

  「沒事,我稍微有一點暈船。」

  春野櫻的視線看向大海更遙遠的地方,這裡已經能夠看到不遠處的島嶼輪廓了。

  渦之國距離他們不遠了。

  從火之國的那裡出來之後,春野櫻就果斷的選擇了坐船去海外的方案。

  畢竟此刻其他的大國估計都還關注著她呢,還是別繼續待在那邊招人恨了。

  「去渦之國的話我有一些很推薦的地方哦。」船上有人很熱情的給她推薦一些地方,很快的春野櫻就聽到了有關於渦之國裡那群紅色頭發的漩渦忍者相關的事情。

  下意識的打聽了幾句,有關於這些忍者,他們的名聲在這裡似乎比其他地方好一些。

  特別是漩渦家的忍術都足夠的樸實無華,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離譜的地方,可他們在對自身身體的改造方面比千手還要更離譜。

  千手家的身體素質已經足夠牲口了,但漩渦家更厲害,在排除了千手柱間這麼個開掛的存在之外,漩渦的平均身體素質要比千手家強,而且他們家裡偶爾還能看到那麼幾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不是什麼少白頭,也不是那種因為透支身體所以有了一頭銀絲,而是很正常的,符合自然勝利規律的衰老。

  這種事放眼整個忍界都很少見。

  再加上他們住的渦之國地理環境還算不錯,整體來說需要截取的任務要比他們其他的忍者安全許多。

  更別提他們的封印術舉世聞名,想要賺錢並非什麼難事。

  這裡就像是那月之國的人希望把宇智波家的人也給拉攏過去一樣,通過一些別的東西來誘惑他們。

  安定的生活,悠閑的享受,如果他們願意,那毫無疑問他們可以直接享受到。

  不過,作為忍者,再加上其他的外患不管那樣的生活對於他們來說有多麼觸手可及,宇智波都絕對不會選擇這條道。

  「漩渦啊…」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島嶼,春野櫻腦海中的記憶也不知不覺的開始飄遠。

  沒花多長時間,這船就停靠到了渦之國的港口,周圍來往的人不少,看起來還挺熱鬧的。

  春野櫻主要是在這裡躲麻煩,但同時,她也沒有忘自己過來這裡的目的。

  去找那可以和死神溝通的面具。

  不過……

  「空出來一兩天的時間應該還是可以的,我也不是那麼著急。」

  她看著眼前那繁華的渦之國,想起了那現如今和波之國一般無二,慌涼徹骨的地方。

  如果鳴人在這裡的話,他說不定會很開心。

  雖然她沒有辦法帶對方來看看,不過——她可以給對方買一些東西帶給對方,比如書籍畫冊,還有一些很具備風土人情的藝術品。

  希望鳴人會喜歡,對了,如果可以的話,再去問問能不能借一下有關漩渦的忍術之類,即使只是那種普通的也是一種傳承不是?

  這些天裡,她都忙碌的在治病救人,除此之外就是寫一些藥方將其傳播出去。

  她見到的每一個願意學,而且心性不壞的醫生她都給了。

  春野櫻不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為有沒有用,但只要自己傳出去的東西能夠多救一個人,那就是好事。

  有關

  那種給宇智波斑看的東西,她不敢給更多的人看,東西捂的很緊,甚至泉奈現在都沒有看到過。

  但治病救人的藥方她沒有半點私藏,雖然她沒有正式的辦班教導,但火之國那次的疫病不少前來幫忙的醫師都要衝她鞠一躬道一聲「老師」。

  「總歸不是壞的變化。」

  這麼說著,春野櫻也環視著周圍,她一眼就看到了一位有著紅色頭發的女孩子。對方的發絲被挽成了兩個包包頭,捆住頭發的綁帶上有兩道符紙垂落而下。

  女子看起來年紀不是太大,感覺應該也就十四五歲左右,打量著周圍的其他人,眼中帶著靈動和孩子氣。

  「公主殿下,該回去了。」旁邊一個年紀頗大的女人開口提醒了幾句,不過那臉頰微微鼓起的女子卻有些失望。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身旁的女人卻帶著一種威嚴,不可質疑的神情。

  「請問,你是水戶嗎?」

  「你認識我?」

  紅發的少女轉頭,看到了一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穿著紅白衣服的櫻發女子。

  漩渦家出色的感知能力讓她能夠確定眼前的人是忍者,而且……

  視線移到對方的額頭上,水戶迷茫的眨了眨眼,這個陰封印哪怕是在漩渦家裡也是很難學習的,為什麼眼前的人額頭上有這麼個印記?是族人?

  「我是水戶!你呢?」很自然的伸手和眼前的人說道,漩渦水戶現在有很多的問題,但她感覺眼前的人是好人,所以自然准備和對方交個朋友。

  「我叫櫻,春野櫻。」看著那毫無防備坦然伸到了自己面前的手,春野櫻的眉眼也不自覺的變得更溫柔了些。很自然的和對方握了手,少女的掌心帶著些薄繭,溫暖有力就像是她這個人一樣。

  「你的名字聽起來好可愛。」水戶搖晃了下自己的手,很自然的准備帶著人往旁邊走去,因為她旁邊那像是服侍又像是在看管她的女子此刻表情很是難看。

  滿臉都寫著「你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警惕心」之類的。

  「你是生面孔,第一次來渦之國嗎?」

  漩渦水戶的性情很是爽朗,直接就把話給問了出來,手指指了指額頭的位置,「你不是漩渦家的?感覺你的查克拉和我們不太一樣。」

  對於漩渦家的人來說,即使是個混血,也沒有這麼弱的查克拉,眼前的春野櫻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點血繼限界都沒有的普通人,僅僅是有學習忍術的才能罷了。

  問題就來了,既然對方不是漩渦家的,為什麼會這個?

  並不准備在他們面前遮掩什麼,春野櫻直接把自己之前和千手柱間還有泉奈說的那一套給搬了出來。

  她的老師和漩渦家有些關系,而她因此開始學習醫療忍術,並成為了雲游巫女准備行走各地,一邊修行一邊義診給人治病。

  或許是這個描述聽起來太過熟悉了些,漩渦水戶雖然對於對方的老師有那麼點感興趣,不過她更好奇另外的事情,「雲游巫女?」

  她想起來了自己這邊剛得到的情報,一下子就興奮了。

  「是那個解決了疫病的巫女嗎!原來你是醫療忍者啊……也對,比起在其他的忍族裡呆著,這樣治病救人或許會更好一些。」

  這麼說著,漩渦水戶又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似乎在憂慮些什麼。

  剛才還准備說些什麼的女忍聽到這裡,這才不再用著懷疑的眼神看向春野櫻,甚至還給了她們倆一點私人的空間。

  「你這次過來是為了這裡的死神神社對吧?」

  「嗯,確實如此。我聽說這裡很是靈驗,而且漩渦一族還有著能夠召喚死神的獨特忍術所以想來這裡交流學習一下。」點點頭,春野櫻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也想來渦之國逛一逛,順便見見你。」

  「見我?」漩渦水戶表情很是疑惑,如果對方說要見她的父親,漩渦族長都比要見她正常許多。

  「對啊,我認識柱間,他和我提前過你很多次,而且很忐忑自己給你送的禮物和書信會不會讓你不喜。」

  聽到這話,水戶的眼睛微微瞪大,心髒也忍不住的加速跳動了幾下。

  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懷裡那有些粗糙但明顯被人精心雕刻打磨過的簪子,漩渦水戶的唇角都忍不住的向上勾起,少年人那赤忱的心意,她能夠清楚的從對方的文字中感覺到。

  雖然……她也知道對方的很多話,和很多行為,在別人看來是叛經離道的。

  但她何嘗不是一個叛經離道的人。

  側頭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女忍,漩渦水戶很快的就帶著春野櫻走入了渦之國的街道,在人群的擠壓之下,想要跟上他們明顯是一件有些麻煩的事情,更別說漩渦水戶現在很想甩開身後的人。

  兩個年紀都不算大的女忍甚至直接換了身上原本穿的衣服,融入人群。

  他們在人群中穿行,就像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游客一般,對這裡的所有一切都很感興趣。逛街,品嘗美食……額,很難說這裡的食物到底算不算美食。

  雖然足夠原汁原味,但入口的時候能夠清楚感覺到料理的水平不太行,而且有關調味料的使用也和曾經她所習慣的有很大的區別。

  像是火之國這樣的大國,冶糖的工藝和其他料理水平都要比這裡發達太多。

  那邊還能吃一吃,可這邊就連飯店或者糕點都沒有什麼讓她吃下去的欲望。

  看了眼春野櫻那對於這裡食物並不怎麼感興趣的模樣,漩渦水戶干脆帶著人去了一個高高的山上,她們二人眺望著遠處的風景。

  草葉翻飛,清新的空氣吹拂而來。

  「你和千手柱間很熟悉嗎?」

  春野櫻明顯感覺到了眼前女子那有些不安的心情,「你怎麼了?」

  看了一眼旁邊的人,漩渦水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你不是忍者大族出身,很多東西你怕是都不太清楚。」

  「你知道的吧?我和柱間之間的婚約。」

  這麼說著,那剛才看起來還熱烈如赤陽的女子似乎有些消沉,「明年我就有可能要和他結婚了,但實際上我們直接之在幼年時見過一次,之後就是每年三五次的信件。」

  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要結婚,她真的有些不安。

  「當然,我能夠感覺到柱間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再加上他的實力,或許嫁給他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但是,我不甘心!」

  「我努力的從自己的兄弟姐妹中脫穎而出,我不想自己以後成為一個延續千手柱間這個人血脈的工具。」

  「你知道嗎?忍者家族的女子基本上都是生育的機器,而且一個人更是要生數個孩子,柱間她媽媽就是這樣,四個兒子,三個女兒,最後死於血崩。」

  哪怕是那超乎尋常的體質都無法治愈生育之苦,一想到自己努力的向上爬,學習忍術,壓下了自己的那些哥哥,最後…要面臨這些,漩渦水戶就忍不住的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袖。

  「更別提,木遁的稀有性,我們家裡最近那些老頭子最近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讓我多生些。」

  聽著漩渦水戶那最後變得很低的聲音,春野櫻能夠清楚感覺到對方的絕望,就像是一簇熱烈燃燒的火焰在這一瞬劇烈波動著,幾欲燃燒殆盡。

  她也更清晰的感覺到,她對這個時代,深惡痛絕。


第34章

  少女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春野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無力。

  水戶並不討厭柱間,雖然和對方的了解不是太多,但千手柱間這個人做事還是讓人很舒服的。

  他去了什麼新的地方,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都會積攢起來,寫成信寄過來告訴他。

  這些年來,千手柱間對於水戶來說,也成為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她不討厭柱間,畢竟對方已經做到了最近能夠做到的最好。

  也很難討厭自己的父親。

  畢竟對方

  所說的話完全沒有什麼毛病,在這個時代裡,對方所說的話雖然讓她很是不爽,但她對此完全沒有任何的辦法。

  甚至因為她本身的出身好,而且還和千手柱間又婚約,所以家族用於培養她的資源要遠超他人。

  漩渦家對她並不吝嗇。

  一個優秀的忍者,強大的忍者,都是需要足夠的資源去培養的。

  她現在能夠站在如今的位置上,成為漩渦年輕一代中最強大的存在,碾壓後來者,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家族的培養上的。

  漩渦水戶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更加的絕望和悲傷。

  家族的人培養了她,那是付出,那她在之後也該給予回報。

  可,為什麼她還會有所不甘呢?

  「我知道我很幸運,在那些或許十三歲就會出嫁的女子之中,我能夠讀書認字,學習忍術,同時見到那些更美好的風景。」

  她有幸見過繁華的宮殿,見過慘烈的戰場。

  這一切,在她身邊人的圈子裡,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最高規格的善待了。

  即使,父親願意帶著自己去見那些,源於對方對自己的培養,他希望自己成為千手家以後的主母,只不過這個想法在漩渦水戶看來有些可笑了。

  渦之國是一個小國,他們可以通過姻親關系躋身渦之國的貴族階級,但那些人可不會看得上他們。

  在那些上層人的眼中,他們依舊瞧不起忍者,不過或許是因為漩渦家的人壽命較長,而且武力值優秀,有些不那麼在意門第的人家裡倒是會願意取上那麼一兩個忍者出身的侍妾,以此來確保自己的安全。

  同時,生下優秀的孩子,來輔佐血統更加高貴的孩子來穩固政權。

  畢竟,很多人都清楚。

  成為姻親就代表了他們綁在一條繩上,這種方式也一直都很常見,只不過以前的很多人都看不上忍者家族,認為他們不過是工具罷了。

  可現如今,有著漩渦家一半血脈的大名上位,上一任的大名也靠著自己娶了漩渦家的女兒打贏了好幾次的仗。

  現如今也依靠著他們家出品的一些封印術,販賣給周遭的其他國家,賺的盆滿缽滿。

  漩渦的名號對於渦之國來說終於發生了少許的轉變,他們在渦之國這邊起碼能夠自保。

  再加上地理環境是一處海中島嶼,所以除非是水之國那邊打過來,不然他們這裡占據著絕對的地理優勢以及海戰優勢。

  「我的生活已經很好啦,和平民相比,不會朝不保夕,更有掌握自身命運的力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底有些不太舒服。」按著自己的胸口,漩渦水戶露出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

  「這麼說有些矯情,但我心底總是有一點很莫名的不甘心。」

  這麼說著,漩渦水戶輕輕的靠在了春野櫻的肩膀上,「我這種想法會不會很自私?有些像那種明明已經獲得了一切,卻又不知足的混蛋。」

  水戶很清楚,自己的這些想法是有些可笑,而且不應當的。

  畢竟她享受了家裡的許多好處,理應做出些貢獻。

  而且這份貢獻按照大眾的觀點來說也沒有任何的問題,一個強大,和善,而且年紀和自己相仿的年輕人。

  這毫無疑問是好姻緣,是尋常人家求也求不來的,而她即使很優秀,但如果不是家族聯姻,她怎麼都無法和那位已經要站到忍者頂點的人結婚。

  至於父親所說過的,要讓她多生幾個千手柱間的孩子這一點,她也完全沒辦法多說些什麼。

  這個時代,多子多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哪一個女人沒有生四五個甚至更多?更別提還是忍者。

  畢竟,自古以來都是這樣不是嗎?

  擁有著木遁的千手柱間遲早會站在忍界的頂端,他會成為最強者。

  那麼,他的血脈自然需要延續,而且多多益善。

  而忍者家族中的女子,更是很多都只是生育的工具。

  到了四五歲的時候,會會先驗證他們是否有當忍者的天賦,如果天賦足夠好的話,也會被培養。

  被篩選下來之後,會短暫的培養,看他們在別的方面是否具備其他的才能。

  就像是當初的宇智波挑選出了兩個六歲大的孩子給春野櫻當學徒,就是這樣。

  如果在這之中都無法脫穎而出,抓住機會的話,那就連當後勤的機會都沒有。

  在十三四歲的時候就會定下婚約,未來的日子也就直接看到了頭。

  可即使是這樣一灘死水一樣的人生,對於這個時代的很多人來說已經足夠好了。

  畢竟,忍者的死亡率雖然很高,但他們掙錢的本事要比絕大部分的職業還要高,可以直接和那種傳承了很久,而且並沒有衰落的武士世家相提並論。

  只要有天賦,不拘是哪一方面,他們都會培養試試。

  「我是幸運的,好歹到了十六歲才結親,也能夠和未婚夫培養一下感情,起碼不是純粹的聯姻……」水戶這麼說著,她就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在不斷的陳述著。

  她並不討厭千手柱間,雙方也算是一種見過幾次面,記憶模糊,但彼此又有過不少交流的友人。

  對方是一個優秀,合格的聯姻對像,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所有人都在這麼告訴她,但漩渦水戶卻只覺得迷茫。

  她的手按在胸膛上,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鮮活的生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渴求但她完全不敢去往她的渴求那方面深思。

  「說起這件事的話,我之前的一次經歷裡也有一個類似的例子。」側頭和人對上視線,春野櫻那溫潤的眼眸中也似乎有光華閃現。

  之前和月之國的公主溝通的時候,她就有一種很憋屈的感覺,但又很難將其表達出來。

  此刻看著水戶的模樣,春野櫻心中那有些模糊的情緒也逐漸的被她完整勾勒了出來。

  她有一點點的憤怒,甚至還有些遷怒曾經的自己。

  曾經的她,將愛情看的太重了一點。

  甚至還在幻想著戀愛游戲,期盼著帥氣的人能夠多看自己一眼。

  春野櫻有一點點的難過,她看著眼前的人。

  「那位月之國的公主因為曾經的政權更迭,她的父親被殺死,她從被人寵溺的公主著變成了流落在外的可憐人。」

  「好不容易,她用盡自己的能力,做到了一些事,掙到了一些錢,並將其全部的供養給了她的哥哥。」

  「她的哥哥重新的奪回了政權,她也重新的成為了那曾經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聽著春野櫻的話,水戶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形容詞,那些聽起來可不是太好。

  「後來呢?她的辛苦和努力被人辜負了,雖然她掙錢起到了不少的作用,但是沒有人尊重她?」

  這是水戶所能夠想到的最絕望的事情。

  自己拼盡全力的付出在其他人眼中不過不值一提。

  春野櫻輕輕搖頭,「不,事情比這個要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她的所有付出,在其他人眼中並不是被忽視掉的。

  恰恰相反,那位兄長對於自己的妹妹還算在意。他也很是關注於對方,三年的離別並沒有讓他們彼此間陌生,反而讓他們更加的懷念過去的美好。

  甚至,因為自己這些人的出現和力挽狂瀾,讓那位成為了大名的哥哥對於自己的妹妹更加的看中。

  「所以他的看中是,將自己的嫡親妹妹嫁給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以此來拉近關系。」

  聽著這話,水戶的眼神很明顯的呆滯了一下。她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仿佛是在和春野櫻確定她是不是聽錯了。

  「不是,等一下,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必然的因果關系嗎?!」

  站在她的角度,很難理解這種事情的一個發展邏輯。

  「為什麼?!」

  按照她的想法,在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之後,作為哥哥,難道不該是想要給自己的妹妹更多的,更好的生活嗎?

  想要將那缺失的三年給對方彌補回去,把對方繼續寵成小公主。

  「因為她那三年

  裡,拋頭露面的在外面經商。「春野櫻給出了答案,但是這個答案對於他們來說,比沒有還要更加離譜。

  「她不似尋常的閨閣小姐一般被嬌養在家中,又為了供養自己哥哥下面的軍隊到處奔波,沾染銅臭。」

  「這注定了她無法嫁給更好的人家,而次一級的家庭也有可能會因為她的經歷而對她不好,所以,那位大名選擇了將她下嫁,以此來拉攏。」

  而且,她還悲哀的發現,這是對方可以選擇中最好的一種。

  作為公主,即使是一個小國的公主,忍者們也基本上都會供著對方,她是下嫁,又是有著天然的階級差距。

  而且忍者這邊對女子的束縛也會更小一些,沒有人會在意她是否遭遇過苦難,更沒有人會在意她經商之類的事情。

  「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甚至還能夠感覺到她哥哥對她的關愛。」

  水戶的眼神似乎發生了些變化,她直勾勾的看著前面不遠處的天空。

  在這裡,能夠看到那遼闊的海面。

  海天一線。

  時不時的能夠看到魚兒躍出水面,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自然。

  但……

  水戶輕輕的眨動了下眼睛,將心底的那點酸澀給壓制了下去,沒有繼續去問更多的東西。

  「抱歉,和你說了這麼許多的廢話。」漩渦水戶看著旁邊人的側臉,主動的轉移了話題,「說起來,你眼中的千手柱間是一個怎樣的人?你之前是和他一起在火之國做出了那樣壯舉的對吧!」

  看著眼前那明媚的女子,春野櫻也沒有繼續說之前的話題。

  那種分明被家人愛著,但卻無可奈何的感覺才是真的讓人窒息的。

  因為無法反抗,雖然有些許的不願,但他們清楚,那樣的未來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好的選擇。

  所以,她們只能壓抑下心中那點不甘的情緒,去坦然面對。

  春野櫻也沒有繼續和人說起這事,她不知道漩渦水戶和千手柱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系。

  更不知道他們婚後的生活到底如何。

  她無法再這件事上說些什麼。

  畢竟,當事人雙方在她看來都是很好的人,人品沒的說,性格也都很好。

  即使他們之間沒有愛情,也會是彼此雙方最為看中的家人。

  春野櫻很快的將自己的不安給壓了下去,調動起情緒,很自然的和對方講述著他們經歷過的事情。

  水戶也像是忘記了剛才的話題,興致勃勃的和她討論著有關於千手柱間的一些事情。

  等來找她的女忍聽到他們是真的在討論火之國的事情以及千手柱間之後,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保持了足夠的距離,沒有繼續靠過來,給了她們留出了一個訴說少女心事的場所。

  微微側頭看著後面的人,春野櫻的臉上帶著疑惑,壓低了聲音。

  「怎麼回事?那人一直跟著你。」

  聽到春野櫻的詢問,漩渦水戶的臉上帶著再明顯不過的無奈表情。

  「我前段時間因為各種原因,和父親說起過類似的事情。」

  這麼說的時候,漩渦水戶看向了眼前的人,這讓春野櫻產生了一瞬間的名悟,「和我有關?」

  所以,眼前的人才像是對她一見如故,告訴了她許多的東西,甚至吐露了少女的心聲。

  「你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事。」見眼前的人面露疑惑,漩渦水戶也招手示意眼前的人湊近自己一些,「你知道現在外面都在傳什麼嗎?因為你即使的遏制住了疫病,導致兩國之間的損失並不嚴重,而且找到了風之國下手的鐵證,現在都在說兩國要久違聯合了。」

  兩個最為強勢的大國聯合,並且要對付風之國。

  這情況,難免不會讓人想多。

  就連當初收到了情報的漩渦族長當時都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意味著,某些大國開始蠢蠢欲動了。

  強強聯合會導致的情況只有一個。

  那就是其他的小國根本不具備生存下去的條件。

  在這風起雲湧的局勢之中,春野櫻正處於漩渦的中心。

  許多人對於她只有兩個猜測,其一,她是兩國推出來的棋子。

  畢竟她的來歷幾乎沒有人能夠探尋到,她的過去一片空白。

  其二,她自己就是執棋人,她以一己之力攪亂了所有,並且促使兩國聯合對風之國出手。

  「我和父親都更認可後面的那個猜測。」

  畢竟,眼前的人並沒有怎麼掩藏自己的行蹤,對方在雷之國義診,然後去了火之國的行動軌跡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這就很像是串聯了兩國。

  「我當時聽到了有關於你的傳聞,就開始想,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又為什麼要做這些。」漩渦水戶仰頭看著天空,她的紅發披散開來被風吹起,就像是一簇熱烈燃燒的火焰。

  「我覺得的,那是『野心』是『權利』是『控制』,是所有美好詞藻堆砌起來的夢,我也想要去抓住,去操縱,但是……我和父親說了,他卻狠狠的罵了我一頓,讓我別做夢了。」

  這麼說著的時候,她又看向了旁邊的人,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你能不能偷偷告訴我,我猜的對嗎?」

  聽著對方的分析,春野櫻的大腦宕機了好一會,這才迷茫的看向對方。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這麼厲害!

  看著對方那下意識瞪大了眼睛,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要從何解釋的模樣。

  漩渦水戶忍不住的伸手摸了摸對方的發頂,有些遺憾的感嘆,「好吧∼看來是我想太多啦。」

  也是,不管她之前因為那些傳聞而有多麼離譜的猜測,等真的見到本人之後,那些猜測全都煙消雲散。

  眼前的櫻發女忍是個很不錯的人,溫柔堅毅,有著自己的信念和堅持。

  但唯獨和自己想像中的那種野心家不同,她所迷茫所想要的東西,在對方的身上找不到答案。

  將自己心底那一點失望壓下,漩渦水戶很快的轉移了話題。

  「不過我覺得你說的也沒錯啊,你的實力不是都比你的兄弟們強麼?為什麼你不能當族長而是必須要嫁人呢?這兩者之間有什麼矛盾嗎?」

  她並不覺得這兩者間有什麼矛盾的地方,合適了,喜歡了,或者是利益上的交換都不阻礙他們倆結婚的吧。

  那麼為什麼要糾結呢?

  聽著春野櫻那理所當然的話,水戶輕輕搖頭,「你認可我,我很高興,但是很多事情都不是我想,所以我能。」

  「不,應該是因為你想,所以你才能做到,如果不加以嘗試就直接認輸的話,你甘心嗎?」春野櫻能夠感覺到,對方不甘於只當漩渦家的公主,她想要更多。

  雖然從情理上她認可家族裡的安排,認可自己需要為家族付出,但心中還是有那麼一點的不甘。

  看著眼前的人,春野櫻開口詢問。

  「家族培養你,為你付出,所以你認為自己需要回報他們。」

  「當然。」

  「可你的兄弟們不也是接受了這樣的培養麼?你身上的資源是遠超他們的麼?」

  「……沒有,我們之間的資源使用相差無幾,他們中有些能力比我差些,所以超出的更多。」

  「所以,為什麼要你付出,而不是他們,你的個人價值遠超於他們吧?」

  對於這個選擇,春野櫻完全不能理解。

  未來選拔出合適的影的時候,都是優先挑選更合適的人,為什麼這個時候反而會退而求其次了。

  即使影的選擇會在個人的人際圈,實力,多方面來抉擇,但是要遇到那種同等條件下,人脈關系(未婚夫)實力兩方面都超出其他人許多的來衡量那毫無疑問,對方就該

  吃這口苦。

  就該站在高位上,去憂心更多的事情。

  漩渦水戶本想說慣來如此,她們這麼做也是理所當然,但是話在嘴中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她沉默了許久,看著遠處的天空,直到太陽西斜她才有兩份恍然的抬起頭來。

  「走吧,我送你去神社那邊。」

  漩渦水戶的聲音有些啞,聽起來怪怪的。

  察覺到了對方那奇怪的語氣,春野櫻很是擔心的看著對方。

  她有些憂慮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導致對方的情緒也變得很奇怪。

  在兩人一路往神社那邊走去,就在走到地方的時候,漩渦水戶突然的開口問了一句,「你認為,女子可以掌握權力麼?」

  「當然。」這毫無疑問。

  畢竟不管是五代目綱手,還是照美冥或者黑土都是正而八經的影,掌握實權。

  而聽著身旁人那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的回答,漩渦水戶眼中的思緒翻卷的更明顯了些。

  她微微側頭看向旁邊的人,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

  這人真的和自己最開始猜測的一樣,是那種沒什麼心機的人嗎?總感覺對方是用那種,有點聰明,但不是老謀深算的外表來做欺騙。

  並不知道身旁的人都開始懷疑她心思深沉了,和歷史書上記載過的初代夫人接觸過後,還有一點小激動的春野櫻不得不分出心思來引對眼前的那些巫女神官。

  祈福、祭祀、占蔔,醫療這些都屬於神社所作為擅長的東西,她表現出來的就是專精某一種,但對於其他也很有興趣的形像。

  既然決定了要偽裝成雲游的巫女,春野櫻很早就開始啃書本了,甚至在雷之國附近的不少廟宇神社,她都去拜訪過。

  對於這類事她早就輕車熟路,能夠不表現出半點的漏洞。

  在交談之後,她得知在每年冬季的一個夜晚,神社裡會舉辦祈福的舞蹈,來祭祀死神。

  而且按照他們所說,每隔十來年都會在祭祀的活動時看到一道黑色的虛影。

  正因如此,他們對於死神的存在才一直深信不疑。

  再加上漩渦家的封印術,屍鬼封盡可以真切的召喚出死神,這裡的祭祀也就理所當然的更火爆了些。

  即使死神並不是一個聽起來正派,能夠給人帶來什麼好運的神明,但對於生老病死的事情絕大部分的人都還是會恐懼的。

  所以在年底節慶的時候,還是會有不少不差錢的人來到渦之國觀禮。

  希望自己能夠長命百歲,晚些去往死神的懷抱。

  和人交流了幾句,把需要打聽的東西都記在了心裡。

  等夜色降臨,午夜零點之後,她才從安排的床塌中起身。

  春野櫻很容易的就摸到了放置著死神假面的地方,這地方屬於特別保管區。

  不過因為死神假面的許多傳聞,再加上這裡常年都有些陰森森的,總是會讓人聯想到些傳聞中的鬼魅。

  再加上這東西並沒有什麼價值,壓根就不會有人來偷。

  所以晚上的時候,這裡根本就沒有人看守。

  悄無聲息的從最外層進入其中,等到了那放置著假面的館藏室時她就感覺到了一股子熟悉的陰風。

  雖然離開地獄快兩個月了,不過那裡的很多東西都深深的印在她的腦子裡。

  那是她難得的奇遇。

  很多東西都是她活著的時候壓根沒可能接觸到的,所以即使她有些看不懂也都在用盡全力將其背下來。

  不管能不能用上,記下來說不定哪天給別人了就能起到效果。

  手指在死神假面上滑動,仔細的檢查周圍,確定這裡沒有什麼防盜的結界之後她才放心的伸手觸碰。

  觸手冰涼。

  在觸碰到那面具的時候,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耳邊傳來了一陣陣的凄厲吶喊。

  似乎是未曾離去的冤魂在控訴。

  深吸一口氣,手捧那死神的面具。

  春野櫻也開始著手某些儀式,召喚鬼神的儀式。

  這東西還是當初白澤喝醉了瘋瘋癲癲給她講述的東西,還偷偷告訴她,這種儀式如果要召喚世間極惡的存在,那就直接指向鬼燈。

  也不知道這個到底是按照實力來評判的,還是按照對方那加班加出來的怨氣組成的。

  在直接念出了數個指向詞,並且直接說出那名字之後,春野櫻屏氣凝神的等待了好一會。

  這才聽到了對面那滋滋啦啦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熟悉的嘖聲傳來,一聽就是加班加的很晚,然後好不容易睡覺,結果被吵醒了的衝天怨氣。

  最近來到戰國,努力讓自己變得更沉穩靠譜的春野櫻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差點都想哭出來。

  兩個月啊,知道她這兩個月是怎麼過來的嗎!

  她每天都讓自己忙活成狗,就是怕自己想太多。

  她本就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來轉移她的注意力,她都怕自己會不小心鑽牛角尖。

  此刻聯系到了人,她干脆而快速的把前因後果都給人說了一遍,這是她之前多少次半夜睡不著覺,從床上爬起來反復斟酌出來的一套話。

  甚至還擔心聯系到的這個人不是以及認識自己了的鬼燈先生,把自己之前在地獄的三個月也簡略概括了一下。

  對面,雖然因為睡覺被人吵醒而有些不爽,但聽到對方那帶著輕微哽咽的話語,鬼燈的火氣也被壓了下來。

  他當然是認識對方的,他也想起來了之前鬧出來的那場漏洞。

  同時……

  他感覺到了對方之前進來的那個井口,此刻的微妙波動,貌似有人察覺到了什麼,在嘗試著突破。

  有人發現了那個被他們封堵上的洞口,並想要從那裡找過來。


第35章

  不久前也出現過類似的事情,只不過當時他們沒有太在意。

  還以為是正常的,因為很粗暴的堵上了通道口之後導致的一些正常排異現像。

  畢竟他們那個時候就和橡膠水管漏了,沒有去換一個新的管子,而是選擇用膠帶纏繞一圈,湊合用。

  這種情況自然很容易出現問題。

  當時發現了那情況,有獄卒走過去查看情況,結果被電的渾身成了焦炭。

  那個時候他們還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閻魔大王都經常被鬼燈丟到油鍋裡料理,這種不小心被哪裡放電教訓給炸糊了也很正常不是。

  現在想一下,應該是因為小櫻壓根就沒有回去所導致的。

  也就是說那個時間的『春野櫻』直接消失啦,沒有前面的改變,後續自然不會衍生出相對應的時間線。

  至於對方直接回到了七八十年前的戰國,更是有可能造成蝴蝶效應衍生出完全不同的內容,兩條時間線完全不沾邊。

  這種衍生出來的,完全沒有關聯的平行時空雖然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完全沒有影響,但如果裡面的某些人很在意,那可就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了。

  畢竟,圍觀過他們世界大事件的鬼燈,對於某些很出名的人物也是記憶猶新。

  『我要創造出一個有琳的世界』

  『我要創造出一個和平,我弟弟能生活的世界』

  這種事情都發生過,誰知道後面會不會因為這點意外,再出來一個宇智波玩接力賽呢。

  鬼燈很是頭疼的按了下太陽穴,只感覺地下的獄卒們做事太過不靠譜,怎麼能夠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我們這邊會盡快幫你固定平行時空的坐標,並且打通兩邊的聯系,將你送回原本的時間線,因此而產生的損失我們這邊會一力承擔。」

  「倒是也不必那麼著急,你給我一個答復我能夠回到原本的時間線就足夠了。」

  春野櫻想回去,但還不至於那麼著急的回去。

  「我現在只希望鬼燈先生你能夠靠譜一點,這次我不指望什麼所謂的回到過去彌補遺憾了,只希望你能夠在我離開之後的時間線上打上標記,讓我回到該回去的時間。」

  人真的

  不能太貪心。

  春野櫻無比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當初就是因為她有些貪心了,所以才鬧出來了現在的情況。

  兩人又商議了幾句,地獄有多忙春野櫻也是知道的,從人的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又和人確定了一些瑣碎的問題,確定自己這邊不管做什麼都不有太大的影響,春野櫻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對了,那以後我想要聯系到您的話應該如何?」

  「嗯?你現在不是就在和我打電話嗎?下次還用這種方式就好,當然,下次請務必不要在半夜打電話了!」

  對方說話的時候依舊帶著敬語,不過任誰都能夠聽出來,對方的情緒很糟糕。

  想到自己可能打擾到了某位連軸轉了數天,好不容易才睡覺的鬼神,春野櫻也不再廢話。

  「對了!」在春野櫻准備掛斷通訊,結束交流的時候,對面似乎想起了什麼。

  「你掉進來的那個通道,最近一直有人在嘗試打破。」

  聽到這話,春野櫻的腦子宕機了一瞬,她的腦子裡下意識出現了鳴人的身影。

  是鳴人發現了她消失?察覺到了她沒有離開村子,於是開始找她嗎?

  也是,鳴人一直都是那麼熱心腸,而且觀察很是仔細。

  自己有些時候的小情緒,小細節,對方都能夠第一時間發現。

  為難他動用自己的腦袋瓜來思考她到底去了哪裡,該怎麼尋找自己的事了。

  這麼想著,春野櫻的眉眼間也流露出幾分柔和,「我能夠給他傳句話嗎?就說我過一段時間會回去,不要著急。」

  「很遺憾,恐怕不行。」和地獄建立聯系可不是什麼好事,更別提如果對方打通了通道,把人送回去那又是另外的工程量。

  「可鳴人是個強種,他認准的事情從來都不願意放棄。」

  當初,他因為佐助的事情。

  在對方明確表達了要永遠的背叛木葉之後,鳴人選擇不斷的追趕,哪怕打斷佐助的腿也要將對方禁錮在家中。

  鳴人有多執著她是清楚的,在有點希望的時候,還能夠不間斷的花費各種方式去做嘗試,如果直接將所有的可能性都堵死,那天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鬼燈先生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這邊可以把錨點轉移到你的身上,也就是他們找的這條通道打開之後直接落在你附近。」

  「剛好,這樣的話,可以直接錨定他過來的時間,那樣的話你回去的時間也可以直接確定了。」

  「好的好的,我沒有問題,那就這麼說定了!」

  落在她附近?

  那的確是一個好的辦法,而且想到自己可以帶著鳴人在附近轉悠著看看,介紹對方和水戶認識一下。

  還有……

  要小心不能讓大嘴巴鳴人說出來什麼奇奇怪怪的話題,以及直接喊出奇怪的外號。

  想到鳴人每次都對著老師喊的綱手婆婆,她都覺得鳴人實在是太過頭鐵了。

  這人還是那種,不管怎麼打都不帶長記性的。

  腦子裡想著之後的一些安排,春野櫻的心情也不自覺的上揚了些許。

  在考慮到鳴人可能會過來之後,她也開始琢磨,或許,卡卡西老師,綱手老師還有井野也都有可能會找自己。

  在想著這些的時候,腦海中一個都快要被她遺忘的人影一下子冒了出來。

  甚至對方的模樣還和現在她很是熟悉的泉奈並肩而立著。

  佐助用著他那平淡又帶著審視的眼神看著泉奈。

  而泉奈的唇角也微微上揚,帶著挑剔的視線看著佐助。

  不對!

  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把兩個人放在一起啊!

  他們倆才不會一起出現,更不會見面!

  佐助都已經離開村子了,哪裡會那麼容易再回來。甚至對方都有可能根本發現不了自己的消失,就算對方發現了……

  或許也不會在意。

  用力的搖晃了下腦袋,把腦海裡奇怪的畫面甩出腦子裡。

  春野櫻都要忍不住的敲著自己的頭,「你到底成天都在想些什麼啊!之前佐助都罵過我成天在想著一些戀愛游戲了,最近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這麼告誡著自己,春野櫻也下意識的讓自己忽略掉了這段時間泉奈對於自己的那有些過了界的善意。

  之前的時候,因為佐助那一句『你的額頭很好看』而墜入愛河,還有那……那未曾完成的吻。

  她直接理解成了佐助對自己互有好感,只是害羞,以及自己之後說起的有關於羨慕鳴人沒有父母約束的話題刺痛了對方。

  因此她一直在自我反省,想要彌補。想要告訴對方自己的錯誤,想要補償他,追趕他,讓他看到改過自新的自己。

  但是,真的太累了。

  那種自己不停追趕,認為他不過是害羞,不過是被仇恨籠罩,不想要牽連他們,選擇自己一力承擔那一切的情緒再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下逐漸的消退。

  她不准備再繼續強求這種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對於佐助來說,木葉是他的傷心地,也是讓他失去了『家』的地方,他對這裡的感情很是復雜。

  或許有曾經的愛,但更多的是七歲之後一切改變帶來的仇恨。

  昔日的『家』變成了埋葬一切的棺槨,沒有人能夠體會他的絕望。

  哪怕是春野櫻和鳴人,都無法體會對方的那種歇斯底裡的憤怒。

  不合適的兩人,還是盡早分開的好,不然只會徒增傷悲。

  忍者本來就很淡薄的情感觀念,讓他們對於不認識的人完全沒有太多的憐憫。

  哦,他的童年經歷很慘,所以呢?然後呢?

  戰爭造就了多少的孤兒,多少流離失所。

  佐助是復仇者,他不願意給任何人添麻煩,為了獲得力量,不連累他們,選擇了早早的分道揚鑣。

  這樣,不管他以後做些什麼,都不會連累到他們。

  「誒。」嘆息了一聲,春野櫻有些疲憊的搖搖頭。

  通訊早就掛了,春野櫻也確定了這死神面具確實是能當手機來用的,不過問題是這東西不是自己的。

  「算了,做一個類似的惡鬼面具來交換一下吧,這東西如果不拿在手上反而讓人心裡不安。」

  等到以後要離開的時候,再把這東西還回來。

  「那我之後是不是要做更多的准備了,攢錢還有提高聲望……」

  掰著手指算了一下,不管到時候來的人是誰,對方都是毫無疑問的黑戶。

  她要是想要和人一起在這個時代裡活下去,不會被人針對,那有些東西還是要掌握主動權的。

  「還有就是既然短時間回不去了,那就繼續之前做的事情吧。」

  治病救人,維持自己那雲游巫女的身份。

  同時掙錢,掙名聲。

  順便盡自己所能的幫助一些人。

  還有……

  腦子裡想起了自己來到這裡,見到的那些歷史書上的人。

  基本上,自己記憶中有名姓的人似乎都見過了。

  「不對!我到現在還沒有見過憑借一己之力編纂了大半教科書的二代目!」

  都來這裡這麼久了,居然一直沒有見過這位。

  如果千手真的和宇智波聯合行動,對風之國出手的話,那可是大事!

  雖然她聽說沙漠下面埋著那些東西,可實際上到底有沒有,她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可以確定的話,等回去了還可以給砂忍那邊遞個話。

  至於如果找不到沙漠下面的『寶藏』那該如何?

  那也不是他們考慮的問題。

  要知道,火、雷兩國的大名之所以會選擇聯合,就是為了復仇外加上有利可圖。

  別看如果成功占領之後火之國能夠擁有先機,可如果沒有,他們的損失也是最大的。

  那一片沙漠,可不是什麼好管理的地方。

  回到房間裡思索著各種事情,春野櫻感覺自己都有一點頭昏腦漲了。

  把事情的條理在紙上寫了一遍,整理好,並且對自己的未來做了個簡單的安排,她這才放心的去睡覺。

  之前在心中壓著的大石頭也總算落了

  地,春野櫻的心情也格外的好,更別提之後鳴人可能會過來,她還可以帶著對方再來渦之國看一看,帶著他在整個忍界到處玩玩。

  接下來的幾天,她繼續義診。

  渦之國這邊或許是比較宜居,絕大部分的人身體狀況都很是不錯,也不像雷之國那邊民風彪悍,經常出現一些打架鬥毆的情況,導致不少人身上都掛彩。

  或許是因為醫者的關系,她很容易就和這裡的居民建立了不錯的聯系,有時候想要打聽一些事,也就更容易些了。

  也正是這麼大基數大群體,他們偶爾提起的內容讓春野櫻對於這個時代的了解也更深了些。

  正如她之前所說的那樣,這個時代壓根就沒有給其他人選擇的權利。

  所有人都在渾渾噩噩的過著自己的生活,所以,能夠感覺到自己和大環境格格不入的人更覺得絕望。

  那是一種深陷泥潭,卻又掙脫不出的痛苦。

  「感覺小櫻你最近不太開心?怎麼啦?」

  漩渦水戶湊到對方的身邊,好奇詢問。

  「嗯?」看著少女那湊過來的臉,春野櫻能夠清楚的從對方的臉上看出那帶著幾分好奇和八卦的表情。

  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讓水戶特別的黏她。

  或許是因為水戶那在這個時代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思想,又或許是難得的同齡友人。

  總之漩渦水戶在認識她之後,會經常過來和她說話,甚至是閑聊一些他們家裡的事情。

  漩渦家的人原本對她警惕十足,可知道她就是那個最近被傳的沸沸揚揚的雲游巫女之後也就干脆的閉上了嘴。

  名聲這種東西,還是很有用的。

  當名氣足夠大的時候,人們會主動的忽略掉他的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你是不是過段時間就准備走了?」

  趁著四下無人漩渦水戶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聲詢問,她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種很難察覺的興奮。

  「怎麼?」感覺到對方話語中的興奮,春野櫻有些奇怪的看著對方,完全沒有明白為什麼她會這麼興奮。

  「我接了一個出國的任務,你如果准備走的話,我能和你一起嗎?」

  漩渦水戶這麼說著,那雙眼眸中閃爍著明顯的火焰。

  只遲疑了一會,春野櫻就反應了過來,這或許是漩渦水戶為自己爭取到的一次機會。

  「你想和千手家搭上線,然後在他們這次的任務中做出些什麼?」

  「嗯。」漩渦水戶也沒有隱瞞,她的父親並不是什麼惡人,但那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根本無法清除,在父親看來,她想要爭取家族內部的話語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也給了她一個機會,如果你想要爭取的話,那就拿出你的本事來。

  如果這次能夠在大國的博弈中獲利,那就承認她都有作為領導者的天賦。

  如果做不到,那就乖乖的去嫁人聯姻,不要妄想太多不切實際的東西。

  「我只有一次機會。」她按著自己的胸口這麼說著,「我並不抗拒嫁給千手柱間,甚至還蠻喜歡他的,但是比起沒怎麼見過面的人,我更希望成為族長,起碼這樣我在他的面前也有更多的話語權。」

  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做出些改變。

  才能夠向上攀爬。

  「我擁有實力,為什麼不試一試呢。反正最壞的結果不過是這次過去,和未婚夫見面,一起做任務順便培養感情罷了。」

  她這麼說著,曾經見面時臉上還帶著迷茫的女子此刻熾熱的燃燒著自己。

  像是燒的正烈的燭火,劈啪作響,帶著灼燒他人的溫度。

  看著眼前那很快的就整理好自己的目標,而且定了前行道路的人,春野櫻幾乎移不開眼睛。

  她的靈魂熠熠生輝。

  他們沒有更多的機會,只要錯過一次,便萬劫不復。

  所以能夠從困境和狹隘的思想中掙脫出來的每一個人,都帶著璀璨的光。

  只需要簡單的打磨,就能夠變成耀眼的寶石。

  「怎麼一直這麼看著我,多虧了小櫻你之前說過的那些話,讓我下定了決心,不管未來如何,你都是我重要的朋友。」漩渦水戶咧嘴笑著,爽朗大氣。

  「不,我什麼都沒有做。」春野櫻緩緩搖頭,「我只是說出了事實,而且我所能立足的只有自己的腳下,和你相比還差遠了。」

  「腳踏實地和充滿野心並不矛盾不是嗎?我能夠感覺到,小櫻也是在為了什麼東西而不斷的向前奔跑。」

  「正如你醫療手術時那流暢無比的動作,所有的一切都是要經過千錘百煉才能夠做到的。」

  伸手攥住了眼前人的雙手,漩渦水戶看著眼前那雙有些迷茫的眸子,語氣變得堅定。

  「你似乎有些小瞧自己了,明明你那麼厲害,拯救他人還點醒了我。」

  「但為什麼你覺得我的成功是理所當然,柱間的厲害是毋庸置疑,但你對你自己總是心存懷疑呢?」

  水戶能夠感覺到友人那有些自卑的心理,這種情緒在對方的身上很淡薄,但卻一直存在。

  「你說我成為領導者理所當然,那麼你呢?你對於自己的未來有什麼規劃嗎?」

  「我?」聽著這個問題,春野櫻也陷入了迷茫之中。

  她曾經的目標很明確。

  想要追趕上鳴人和佐助。

  甚至將此視為了自己的人生目標,所以不停的奔跑,完全不敢停下來。

  但是現在呢?

  她現在想要做些什麼?

  行醫,然後回家嗎?

  這是她腳踏實地的規劃,是平常出任務時計劃的一部分,很正常很合理。

  但她的心底卻隱約在吶喊著些什麼。

  來到這裡之後見到的一幕幕也在她的眼前浮現,一次次的嘆息,還有想要改變的念頭也在心中翻湧。

  之前,她想的都是盡自己所能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都以文字的形式告知他人。

  像是千手柱間那樣的人如果知道了後世的隱患一定可以變得更好。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想法。

  但是,聽著漩渦水戶的話,她莫名的產生了一個念頭。

  『為什麼不能是她呢?』

  她知道很多,歷史也背的很好,白澤更是大方的把自己的書庫開放給了她。

  她記得很多的東西。

  鬼燈先生也說,改變的是平行的歷史,不會對未來產生任何影響。

  那麼,為什麼她不能成為那個改變的人呢?

  「水戶,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真的可能嗎?但是我的實力……」

  「實力是權利的一部分,你可以沒有辦法超越那種變態,但你的實力應該可以超過絕大多數的人了吧。」

  心跳在加速,如同有節奏的擂鼓一般,在不斷的鼓舞士氣。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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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在水戶的言語中,逐漸的孕育出了一枚代表著野心的種子,被她種在了心底。

  即使春野櫻反復的告訴自己,要務實,要腳踏實地,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考慮的更加全面。

  而且,她自身能力有限,不要去嘗試太多不切實際的事情。

  但即使如此,她也有一點點的興奮。

  那是和曾經她割斷自己頭發時一樣,心跳加速,在嘗試做改變時一樣的感覺。

  只不過這次,她做出的改變可能有那麼一點點的大。

  睫毛輕輕顫抖著,春野櫻把剛才產生的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給

  暫時壓下。

  這種想法也太離譜了一點,簡直就和當初佐助在四戰戰場上說自己要成為火影一樣離譜。

  咳,她還是別說出口的好。

  「你還好嗎?」水戶滿臉擔憂的看著眼前的人,她感覺在自己說完了那些話之後,對方的情緒就變得很不對勁。

  就像是……當初的自己看到了成為大名的叔叔時,心髒砰砰跳動的感覺。

  叔叔告訴她,那種心動的感覺,名為『權利』。

  因為想要,所以得到。

  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

  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漩渦水戶一把挽住對方的手臂,語氣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所以——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聽著對方的話,春野櫻都忘記了自己原本想要和對方說些什麼。

  大氣明媚的美人和自己撒嬌,這誰能頂得住,反正她直接被對方的話給弄迷糊了,直接就沒多想的答應了下來。

  等著和人一起離開了渦之國她才想起來自己之前忘記了什麼,她忘記了——

  「誒?千手和宇智波的聯合行動!」聽著這話,漩渦水戶的瞳孔不受控制的瞪大,她呆滯了好一會才開口詢問,「你確定這個消息沒有出問題?」

  春野櫻點頭。

  「所以,你想要從中牟利的可能性不是太高。」從虎口奪食,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更別提就算千手柱間願意分給她部分利益,估計也很難得到漩渦族長的認可。

  這也是她所擔心的。

  聽出來了春野櫻的意思,水戶的表情也一下子變得很有趣,她捂著嘴哈哈笑著,「我只是驚訝他居然敢那麼做而已,並沒有對這次的行為感到驚訝或者不安喲。」

  「而且,這樣有一點好處,兩族聯合行動這可代表了極致的安全。」

  說句實在話,千手和宇智波聯合之後到底能夠發揮出什麼樣的碾壓能力,她不知道。

  但是這兩個家族加在一起,讓人會下意識的產生他們倆聚在一起還有什麼難的的想法。

  只不過……

  水戶有一點疑惑的捏著下巴,陷入了深思。

  「這事是千手柱間促成的?」

  這事是千手柱間能夠做出來的嗎?

  雖然她對於千手柱間不是那麼的了解,可她對於這一家還是有個比較清晰的了解。

  千手柱間作為大哥,比起靠譜更多的是心大,還有那分倔強。

  以及,那不符合這個時代的天真。

  不過比起說對方的性格天真,漩渦水戶倒是覺得對方更接近於一個理想主義者。

  他想要在這個時代裡創造一片淨土,並踐行著自己的言行。

  「不是。」春野櫻緩慢搖頭,「應該是宇智波斑做的,不過你也知道,宇智波斑提議了,柱間就絕對不會拒絕。」

  聽著這話,漩渦水戶的表情依舊很魔幻,她很想問,是不是千手柱間對人家做了些什麼,或者是把對方的腦子給打壞了。

  不然對方為什麼會願意牽頭這事啊!

  雖然說漩渦家很少管外面的事,不過他們的情報還算比較靈的。

  她知道,千手家的現任家主是個比她父親還要更加古板的老頑固,別說是和敵對家族扯上關系了,就是做出來一些比較出個的事情,對方都會怒不可。

  在千手柱間年紀還小的時候,她就聽說過了,因為柱間說起一些不願戰爭再現,或者是對於死亡的族人的一些同情,被千手佛間教訓過很多次。

  甚至不止一次的因為這事直接打他,當然,這種情況在和宇智波斑認識之後達到了頂峰。

  也是讓他被許多的千手長老認為越發叛逆的證明。

  只不過,在那之後,千手柱間的成長速度實在太快了些。

  他很快的就超越了那些原本還想要教育他的那些長老,那些人原本還想要訓斥幾句千手柱間,對方就直接嘻嘻哈哈的直接把家裡的人打了一頓。

  甚至沒過兩年,水戶就從對方寄來的信裡看到裡對方那似乎是在炫耀,自己打過了自己父親的訊息。

  雖然說這事聽起來總有些孝,不過在看到對方那暗搓搓炫耀的時候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至於宇智波家她就不了解了,不過聽說那宇智波斑的性格比較嚴肅,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和千手柱間這麼個撒手的二哈玩到一起的,據說還成了極好的朋友。

  腦子裡想著這些事,她也不忘和身旁的人分享這些不怎麼要緊的八卦。

  聽著那有些好笑的事,春野櫻差點沒能繃住直接笑出來。

  等到了火之國的地盤,兩人也都沒有張揚,很自然的融入了人群之中。

  為了遮掩她們倆那過於顯眼的發色,兩人也都做了遮掩打扮。

  「你准備先去找千手嗎?」春野櫻側頭看向旁邊的人,這麼詢問。

  「我准備先去邊境線上看看情況。」在風火兩國之間,還有著夾縫生存的雨之國以及河之國。

  這次雖然還沒有確定會從哪裡進發,不過要是真的打起來,這倆國家肯定要沒一個。

  不過這種攻打弱國,而且是己方幾乎必勝的那種,要比其他的安全上太多。

  起碼,這種情況下對面的弱國沒有太多的有生力量,反抗的不厲害,死亡的概率也就更低。

  觀察戰況,調查情報,然後再從中牟利。

  漩渦水戶很清楚,自己這邊能夠做的事情很少,千手搭配宇智波一起能夠發揮出的戰鬥力毫無疑問能夠直接碾壓風之國,但如何碾壓,以及其中的安排都是可控的。

  她只有一個人,想要在這樣的戰局中發揮出自己的能力只能付出更多。

  「我會去那邊打探足夠的情報,甚至可以直接進入風之國境內,對於女子,他們總是會有那麼一分的輕視,所以我要打探注意肯定比旁人會更容易些。」

  春野櫻沒有想到對方准備直接這麼做,她猶豫了下想要勸說幾句,不過對方似乎早有想法,直接就打住了春野櫻的所有勸說。

  「這是我選擇的道路。」

  這個時候的天氣已經開始變得惡劣,火之國這邊還算好一些,等靠近風之國了,那邊泠冽的寒風足以將人直接吹成冰棍。

  「我自己過去就好,等我回來了,我們再一起去平成京玩一玩,聽說那邊有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吃的喝的也都比我們要好。」

  倆人聊了幾句,漩渦水戶的身影就逐漸的消失。

  她這次是否能夠拿到關鍵性情報以及在戰局中發揮作用,決定著她的將來。

  環視周圍,春野櫻也開始低頭思索著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剛想到這裡,她就想起自己從水戶那聽到的八卦,有人以為這一切都和她有關。

  認為她攪風攪雨,讓三個大國之間爆發了大衝突。

  在聽到這傳言的時候,春野櫻都無語了。

  她雖然說是的確從這次的事情中獲得了不少的名聲,以及實質上的金錢獎勵,但實際上她和國家的爭端完全不沾邊啊!

  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厲害事情的春野櫻不知道,在原本的時間線上。

  風之國做出這事來並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疫病出現的初期更是沒有人在意,那個時候,他們還以為這大概就是降溫導致的風寒。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現了這病的情況不對勁時,這疫病也就很自然的席卷了整個國家。

  火之國和雷之國出現了大規模的疫病,死亡的人數更是在成日上升,讓人惶惶不安。

  不過好在不管是雷之國還是火之國,他們之所以能夠成為強國就是因為資本的積累足夠,而且大名也都是有手腕和能力的人。

  他們對於自己需要些什麼也都很是清楚,疫病如果傳播開來,就連他們自己都要遭罪。

  安排人去治療,這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想要讓人在短時間內治好,卻是一件麻煩的事。

  在疫病開始的時候,或許只需要控制住幾千人就足夠了,可到後期沒有病的人才是少數。

  治療的過程很是漫長,他們更是花費了整整一個冬天去抵抗疫病。

  冬季到來時,街道上都是凍死的屍骸,大雪持續下了整整三個月,如果不是這雪足夠大,從某種程度上抑制了疫病的傳播。

  這讓疾病在爆發的時候有所緩衝,雖然依舊席卷了不少人,可還是

  給研發帶來了足夠的時間,讓他們能夠在最冰冷的時候搶救回了一些生命。

  不過這也就導致了,一些人完完全全是被凍死的。

  一個冬天下去,死了不少人。

  雖然說最後還是治療好了,但付出的代價可不是幾個數字所能夠描述的。

  而這個時候,他們也發現了疫病的源頭,兩邊都認為是對方害的自己,倒是沒有想到是有人故意制造投毒的可能。

  一來二去,雖然說是國家遭了大災,但兩個國家的掌權者都心底憋著一股子大火。

  更別提旱災過後是大雪,他們哪怕知道這個時候不是發動對外戰爭的好時機,卻依舊發動了戰爭。

  雙方大的不可開交,其中以千手和宇智波為最,有些原本見他們遭了難,而且還打成這副模樣,准備來分一杯羹的其他忍族,直接就被交戰的雙方當成了皮球直接打飛了。

  這一戰奠定了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在忍界的地位,也讓他們兩族之間的仇恨變得更加鮮活刺骨。

  兩方族長在這次的交戰中隕落,昔日的友人之間也蒙上了至親的血。

  哪怕是千手柱間,在這次之後也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

  一邊思考著自己是否要摻合進這次的事情裡,春野櫻也很快的躲避開其他人回到了自己在雷之國的那家店鋪裡。

  兩個宇智波家的小姑娘發現她回來了跑的飛快,直接就衝到了她的面前。

  「春野老師!你回來啦!」

  「老師,老師,我好想你啊!你這次離開了好久,有沒有危險啊。」

  兩個小姑娘眼淚汪汪的仰頭看著她,你一言我一語的關心。

  在確定了她沒事之後,兩人這才又開始說起一些別的東西。

  比如她離開之後發生了些什麼,以及最近一段時間宇智波家裡傳過來的一些事。

  「對啦,最近一段時間斑大人和泉奈大人都有來哦,還送來了不少的東西。」

  這麼說著,兩個小姑娘拽著她往裡面走去,帶著她看了下送來的好東西。

  不得不說,對方還是很大方的,不管是不是為了拉攏她,這種行為都很讓人覺得舒坦。

  更別提送的都是些她用得上的東西,還有些手寫的感謝信,把情緒價值給拉滿。

  「扣扣。」房門被人敲響,站在門口的人悄無聲息的出現,但卻帶來了很強的存在感。

  那披散著,隨意走動幾步都會**燥的天氣帶著發出滋啦啦靜電聲響的頭發,讓她看了很久。

  春野櫻都開始琢磨,宇智波斑的這頭發如果搓上一下,是不是能夠直接炸毛,甚至飄飛在空中。

  心底這麼吐槽著,春野櫻的臉上帶著很自然的笑容和對方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

  這人居然在這個天氣都還能就這麼披著長頭發在路上走,她都因為趕路的時候被狂風糊臉,選擇了把頭發給扎起來。

  難不成宇智波斑厲害到了能夠直接無視這些的地步?

  正走進來的宇智波斑也不知道眼前的人在心底裡如何誹謗他。

  在短暫的寒暄過後,宇智波斑很自然的坐到了後院的凳子上,和對方講述起有關這次的全部事情。

  「我成功的讓兩國的大名都發布委托了。」

  簡單的講述了下如今的局面,兩大國此刻都決定暫時不開戰,而把矛頭對准那准備算計他們坐收漁利的風之國。

  這發展的很順利,也讓宇智波斑他們的計劃開始了第一步。

  「可問題是,現在泉奈不知道,族人也不知道這個任務等到後面,是要和千手家一起的。」

  說出這話的時候,宇智波斑有些難堪。

  他低垂著頭,很是無奈的想要眼前的人給他找一個結果的辦法。

  春野櫻滿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你就這麼辦事的?

  我還以為你這半個月就是在忙碌這事呢,結果你是拖延症,到了任務都快要發布的時候還沒有想好後面要怎麼辦。

  「你該不會是想著,大不了到時候就推到大名的身上,反正是貴族發布的命令,就算大家心有不滿,捏著鼻子也要去做吧。」

  從對方那有些心虛的表情中,能夠清楚的看出來對方可能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

  「但你有沒有考慮過,某些人會直接拒絕掉這個任務,或者是在任務的途中,將合作演變成大亂鬥。」

  大名那邊發布任務確實不會在意這些,對於他們來說,忍者不過是任他們操縱的工具罷了。

  使用的工具之間到底有沒有矛盾,對於他來說完全不重要。

  宇智波斑眉頭微皺,顯然他對於家族裡的許多人脾性也都了解,知道他們做出來什麼事都不奇怪。

  「如果泉奈幫忙的話……」

  那肯定就能夠直接解決所有麻煩了!

  但宇智波斑不想讓泉奈為難,也不想讓泉奈承受那些人的質疑和謾罵。

  「千手那邊呢?他們怎麼說的。」好奇的詢問了一句,春野櫻就聽到了宇智波斑那一下子從激動變得毫無波瀾的情緒。

  「柱間把他弟弟打了一頓,他爸好像是被毒蘑菇撂倒了,暫時在家裡沒有出任務。」

  「千手扉間似乎同意了幫忙解決麻煩,但具體怎麼做的我不清楚,上次和柱間在南賀川見面都是十天前的事情了。」

  這麼說著的時候,宇智波斑的聲音中還帶著那麼一點的笑意。

  似乎是在嘲笑那可憐的千手扉間居然如此的倒霉,不過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柱間那邊已經把最麻煩的事情給解決了,可他這邊還完全沒有進展。

  春野櫻看著那臉上還寫著,『柱間對他弟弟可真是不行』這樣驕傲的宇智波斑,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的抬手敲擊了下桌面。

  被春野櫻的動作一驚,斑驚訝的看了過去。

  「我說啊!宇智波斑!你的拖延症什麼時候才能好!再這麼拖下去,你信不信泉奈是第一個反對你的。」

  「而泉奈一旦反對你,你會怎麼做?讓計劃直接崩盤嗎?!」

  坐在她對面的人眼中也帶著一種清澈的迷茫,對於宇智波斑來說,思考戰局或者是做些計劃對他來說就有些麻煩了。

  而且以他的實力也完全沒必要考慮那些。

  他在掌控大方面的能力上還是有一些的,宏觀調控他也能夠把握。

  但是具體到細節上的安排,一直都是泉奈幫助他完善的。

  甚至他都和柱間約定好了,等到時候任務的時候,他們倆放開了打一架,誰贏了,誰就當指揮。

  雖然他倆都不會指揮,不過話語權還是要爭一下的。

  好歹能讓泉奈壓千手扉間一頭。

  宇智波斑長了下嘴,很想說泉奈才不會反對他。

  不過看著眼前那人的眼神,宇智波斑還是把這話給咽了回去,只是強調自己肯定會和泉奈商量好這事的。

  宇智波斑又閑聊了幾句,說了下大概這周的時間先鋒小隊就會組織著一起前往邊境線,順便詢問了下春野櫻是否願意過去。

  最後確定大約三十人的隊伍會在五天後出發,然後和千手家會和。

  確定了下具體的人數和細節,宇智波斑又開始愁自己到底要從哪個角度去和泉奈說這事。

  他不可能打泉奈,那麼,和泉奈求情?

  腦子裡想著這些事,他也沒有在這店裡繼續耽擱,就准備直接回族內去琢磨怎麼和泉奈說。

  前腳他剛走出這藥房的後門,後腳他的臉色就陡然一邊。

  一股有些熟悉,而且很是爆裂的查克拉在自己的身後出現,帶著極強的攻擊性。

  迅速轉身,宇智波斑看到了那藥房後院的上空出現了一道道青紫色的雷光。

  在看到這場景的

  剎那,宇智波斑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就抬腳踹向了那後院的大門。

  他還在想著,是什麼擅長隱匿的家伙之前沒有半點氣息,自己剛走就一下子暴露的。

  結果房門的木板碎裂,他在其中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而且對方此刻還被人直接抱在懷裡??

  這應該不是刺殺,不過不過,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宇智波斑大腦宕機,一時難以重啟。

  手懸停在半空,那張帶著凌厲傲氣的臉此刻看起來有些微妙的迷茫。


第37章

  宇智波斑的視線不停的在眼前的人身上來回移動,他的表情很明顯的帶著迷茫。

  他甚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邁出這個後門的門檻,然後又仔細的看了一眼那被自己踢壞的門。

  沒錯啊,他就是感覺到了不對勁,剛才出現了暴虐的,強悍的氣息,他懷疑有人要刺殺小櫻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但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事情的發展和他想的不太一樣呢?

  而且,那個被抱著的人……

  泉奈和對方有那麼熟嗎?宇智波斑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兩人經常一起散步,經常一起商量一些事情,泉奈偶爾的還會帶點什麼吃的東西去找對方,最近甚至還對菜譜產生了一定的興趣。

  嗯,這麼算的話,關系好像確實不差?

  而且春野醫師幫著他們解決了不少的問題,就算不提對方做出卓越貢獻的那些藥理書籍,單單就是對方幫著自己和柱間牽線搭橋,讓戰火暫時停止,並且對他們兩族之間的合作,以及未來和平的發展做出了大方向的指導思想。

  宇智波斑只是這麼板著手指算著,就發覺,只不過三個月的時間,這位湊巧被泉奈遇到的春野小姐,就和他們結下了不小的恩情。

  即使他們之間的關系很是不錯,但宇智波斑還是很清楚幫助是相互的。

  他們欠了對方許多,自然是要還的。

  而且,現如今對方的藥房步入正軌,有無數人願意去山上采摘草藥,她對於這方面的需求已經降低了許多。

  除非他們願意去弄一些珍惜藥材。

  但這東西,難找。

  錢財方面對方更不不缺,春野櫻的神醫稱號已經打出去了。

  如果願意的話,怕是會有無數的貴族揮舞著手中的金銀想要求得對方的垂憐。

  宇智波斑一直站在門口,頭發遮住了他的小半張臉,不過這也讓他看起來更呆了一點。

  那張臉上寫著的是迷茫,是對於現在這情況的不能理解。

  站在門口,宇智波斑似乎終於的反應了過來,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一點不太合適。

  他不由自主的開始尷尬的檢查著旁邊的門框,嗯,剛才那一腳有些用力,直接把門帶著框都給踢的扭曲了。

  下次,可不能這麼衝動了。

  明明可以直接翻牆來著,那樣的話就算看到了這種尷尬的畫面,只要不被對方看到,原路跳回去就可以假裝無事發生,不至於像現在這幅模樣。

  同樣聽到了聲音的佐助立刻轉頭,視線在看到了宇智波斑那標志性發型的剎那,佐助的眼睛都快要控制不住了,整個人掙扎著,想要從春野櫻的懷抱裡掙脫出來,衝向面前的人。

  宇智波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又是什麼他制造的陰謀嗎?!

  該死的,這家伙是不是還沒有放棄他那可笑的月之眼計劃!

  即使眼前的人和自己當初見過的要年輕上太多,甚至連氣質都不是那麼的張狂,反而有些內斂,但對方的那張臉,還有那不管在何處都很是顯眼的氣勢,還是讓佐助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在察覺到佐助似乎准備說些什麼的剎那,春野櫻果斷的抬手,一把按住佐助的嘴。

  壓低了聲音提醒一句,「別亂來!」

  那令人懷念的藥香湧入鼻腔,還有那熟稔的聲音。

  佐助很確定,那就是小櫻,並不是什麼幻覺。

  起碼自己身旁的人是真實存在的,那就足夠了。

  佐助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視線在眼前人的身上轉了一圈。

  見對方似乎沒有什麼什麼動作這才選擇了暫時順從春野櫻,初來乍到,情況未知,他還不至於在這種奇怪的情況下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當然,更關鍵的是……

  佐助感覺自己要被對方給勒死了。

  忍不住的抬手,拍了下那死死扣住自己嘴,還有腰的手,佐助的眼角都抽動了好幾下。

  察覺到了佐助那都變得有些急促的呼吸,春野櫻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好像不小心用了點力氣。

  「泉奈?」宇智波斑的視線在對方的臉上停留了一會,眼中帶著明顯的疑惑。

  不過很快的,他就反應了過來,眼前的人不是泉奈。

  畢竟他們家泉奈的臉可要比眼前的人更嫩,也更可愛一些。

  很快的,宇智波斑就明白了過來,那被對方抱在懷裡的人就是傳說中,被春野櫻喜歡了多年,但他們最後選擇老死不相往來,和泉奈長得很像的人。

  雖然泉奈下意識的把這件事隱瞞了,也沒有說起過自己和對方是如何認識的。

  但當初泉奈在族內的調查,以及補發的補償金這事,還是沒有逃過宇智波斑的注意。

  現在,看到眼前的人。

  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泉奈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來了。

  所有的偏愛都源於那張臉嗎?

  看著那再次見面,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人,宇智波斑的心底也有一點的不是滋味。

  這種感覺很微妙,難以說清楚。

  但又確實像是一根刺一樣,扎的人很是不自在。

  被春野櫻用公主抱的姿勢嘞在半空,好半天才被人給放下來的宇智波佐助視線也不曾從宇智波斑的身上移開。

  他依舊警惕著對方。

  春野櫻有那麼一點的不好意思,這種人前腳剛走然後自己就抱了一個人的場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很詭異。

  特別在宇智波斑下意識脫口而出的『泉奈』之後,春野櫻能夠敏銳的察覺到佐助的情緒不對。

  總感覺現在的場面哪裡不對?

  把懷裡的佐助放下,春野櫻硬著頭皮的准備解釋幾句,最好可以先把宇智波斑給打發走,然後她再和佐助好好的說一下有關於這次離奇的時間旅行。

  只可惜,宇智波斑在看到『泉奈』這張臉的時候,直接就變成了根本聽不懂對方暗示的模樣。

  看著都已經告辭的宇智波斑直接搬著凳子坐在旁邊,一副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模樣,准備繼續打擾,春野櫻就覺得牙疼不已。

  你們宇智波!有完沒完!

  見宇智波斑這麼一副我道要瞧瞧,這個和泉奈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人是怎麼一回事的表情。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彼此間帶著再明顯不過的電火花。

  春野櫻甚至能夠感覺到,下一秒兩人就要打起來。

  深吸一口氣,果斷的站在了兩人中間,「打住!」

  這麼說著的時候,她很是自然的一把將佐助攔在自己的身後,仰起頭來看著面前的宇智波斑。

  「你想好了怎麼和泉奈說共同合作的事情了嗎?如果沒有想好的話不如我們先商量一下幫你解決問題?」

  「……」宇智波斑的眼神微微飄忽,有那麼一點的不自在。

  不過雖然他有一點心虛,但宇智波斑半點都不退縮。

  畢竟這麼一個古怪的宇智波對他來說,根本沒辦法忽視。

  而且,對方的眼睛——

  宇智波斑的眼中出現了深思,他可沒有忘記對方剛才散發出來的殺氣。

  看著宇智波斑直接又坐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一副准備繼續打擾的模樣。

  「好,那就麻煩你幫我想一想語言的藝術該如何加工了。」

  見對方這幅模樣,春野櫻有些無力的抬手按了下太陽穴。

  「有關佐助的事,我晚點會和他一起去宇智波家拜訪的,這樣可以了嗎?」

  宇智波斑很是遺憾,但對方都這麼直白的表示有什麼事可以之後再

  問,他也只能點頭表示同意。

  看來他們的久別重逢有不少話想要說。

  自己在這裡算是打擾了。

  不過……

  即使宇智波斑的情商在這麼告訴他,但他的視線還是忍不住的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

  真像泉奈啊。

  不過如果仔細看的話,和泉奈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首先是發型,其次泉奈看到誰都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眉眼間還帶著一分笑意。

  眼前這人就像是遇到過很多事,對於周遭的一切都不信任,但還保留有那麼一絲柔軟的獨狼。

  視線在眼前人的身上收回,宇智波斑看著那兩人之間不自在的情緒,沒再多說些什麼。

  微微點頭,宇智波斑起身離開,在走出門門的時候,還很體貼的把那被他踢的扭曲變形的門板給虛掩的搭了上去。

  在確定了宇智波斑走後,春野櫻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為什麼我會有一種自己在背著他干壞事的感覺啊。」

  為什麼她會在對方看到他們露出驚恐表情的時候,那麼心虛啊!

  郁悶的攥緊拳頭,春野櫻反復的深呼吸之後才抬手拍了下桌子,「好了,佐助你先坐下來吧。」

  「你怎麼會來到這裡啊?」

  聽著春野櫻的問詢,佐助的眼神也動了下,他的視線宇智波斑離開的那個方向收回,視線落在眼前那熟悉的人身上。

  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佐助就感覺到了對方似乎有那麼一點的不一樣。

  不是頭發變長的那種細微變化,而是更加內斂的,內在的變化。

  在看到對方的瞬間,佐助的腦海裡也一瞬間的回想了不少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自從回到木葉,得知小櫻在他離開之後就失蹤的事情,他心底的不安就幾乎要溢出。

  一種很難說清楚的情緒在胸腔蔓延,像是某種自己早就習慣了的東西,一轉眼卻發現那人消失不見了。

  所以,在找尋對方的這件事上,他比任何人都要積極。

  甚至顯得有些瘋狂。

  在自己的家中搜尋,發現了地面上的少許異常痕跡的時候,佐助就陷入了瘋狂。

  對著那一片地方不斷的攻擊,嘗試,想要排查出出不對的地方,最開始的時候他完全沒有任何的收獲。

  而他的那種無目的的攻擊在其他人看來就像是在宣泄著自己的瘋狂一般,鳴人都忍不住的想要勸他幾句。

  沒必要那麼鑽牛角尖,說不定還有別的可能呢。

  可在看到佐助那雙帶著血絲的眼眸時,鳴人最後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他只是咧嘴笑了笑,「沒事!佐助!我相信你的感覺,既然你覺得這裡有問題的話,我們就一起來研究明白吧!」

  「要拿出一百二十分的努力!」

  直到某一次,自己的攻擊似乎在某一瞬間穿透了空間,到達了另外一個自己看不見的地方。

  「找到了!」

  「我們的堅持果然沒錯!」

  見識過神威的他們對於這種異常立刻就有了猜測,而佐助在多次試驗過後也准確的找到了薄弱點一鼓作氣的發出攻擊。

  不出意外的,在聽到那細微的碎裂聲時,佐助就直接蓄力千鳥。

  准備在見到敵人的第一時間就給對方一個好看。

  然而根本沒有經歷什麼長線衝刺,更沒有見到什麼未知的敵人。

  在穿越那被打出的通道的剎那,宇智波佐助就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櫻花。

  身型在空中旋轉,攻擊也從直衝著春野櫻而來變成了對著天空。

  攻擊在空中消散,而他自由落地的身型也理所當然的被人給接住。

  他的心跳在加速,佐助甚至還沒來的及分析,這種緊張是因為見到了久違的人,還是因為自己剛才差點打傷對方。

  他張了下嘴,剛准備說一句『找到你了』之類的話,就聽到了宇智波斑破門而入的聲音。

  「……」有些無力的抬手點了點額頭,佐助這才感覺到逐漸蔓延在自己身上的疲憊。

  之前因為緊張,沒日沒夜的嘗試,多少還是給身體增添了一些壓力。

  「那麼小櫻,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啊,這個說來話長了,我慢慢給你講。」這麼說著,春野櫻也注意到了對方臉上的疲憊,抬手,指尖觸碰到了對方那搭在額頭上的手。

  指尖和手背觸碰,柔和的查克拉光暈很快的籠罩了佐助,緩解著他身上的不適。

  從小櫻這裡離開宇智波斑也雙手插在袖子裡,陷入了思考。

  剛才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是那個小櫻之前的戀愛對像?

  不對,聽說他們好像都要談婚論嫁了,所以泉奈當時的追求話語才顯得格外冒犯。

  誒?說起來到底是不是這樣來著?他好像也沒太聽清楚這事。

  算了,回去和泉奈說一說就知道了。

  剛好,還能拿這個當話題來和泉奈好好的說一下有關於後續和千手的合作內容。

  這麼想著的,宇智波斑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輕松了不少。

  而看到自家哥哥回來,剛准備和對方打招呼的泉奈就從對方的口中得知,有一個和自己長的很像的人出現了。

  泉奈臉上的笑容幾乎在瞬間消失,眼神甚至顯得有點可怕。

  一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人?

  「他是叫……佐助對嗎?」

  泉奈的聲音很輕,但他的聲音似乎帶著一股很難覺察的情緒。

  像是要將那個名字給直接吞進肚子裡一樣。

  「怎麼了?」宇智波斑看著對方這幅模樣,立刻就意識到了他的心情不太好。

  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剛才說的內容裡,是不是有什麼自己沒有發現的問題。

  「沒事,只是覺得很奇妙。」泉奈很快的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只是臉上依舊沒有笑容。

  見哥哥的眼中露出了懷疑的神情,泉奈這才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真的沒事啦,只是我之前以為對方出事了,結果他好好的回來了去找小櫻,有一點驚訝罷了。」

  是啊。

  為什麼還活著呢。

  泉奈的眼中閃過一絲晦暗的情緒,有些不爽。

  甚至對方很快的就會來『拜訪』!

  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的咬牙切齒。

  他現在和小櫻的關系已經很合適了不是嗎?

  他在一點點的熟悉對方,甚至可以在悄無聲息之中,融入對方的生活,和對方交好。

  知道對方的喜好,了解她的一切,並且投其所好的,去和她接觸。

  讓小櫻能夠看到自己。

  他們現在已經是合作者,是朋友了。

  再進一步很快的就是摯友了,甚至他都想好了,什麼時候潤物無聲的讓對方習慣自己。

  現在的小櫻已經不會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露出懷念的神情,將他認成對方了。

  這個時候對方再次出現……

  不管他們之間是否會再續前緣,泉奈都會覺得不爽。

  更別提,聽哥哥的意思,小櫻和對方的關系並沒有破裂,甚至依舊很是親昵。

  會主動的擋在對方的面前,甚至和對方緊緊相擁。

  不爽。

  情緒有些浮躁,泉奈反復的深呼吸才讓自己冷靜了些。

  「不過還真的是挺巧合的,他長得和泉奈你少說有八分相似,但以前在族內倒是沒有見過對方。」

  宇智波斑這麼感嘆著,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弟弟在想些什麼,只是覺得很有緣。

  泉奈聽到這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兩個沒什麼關系的人長得幾乎一致這種事可能嗎?

  這家伙該不會和他們有什麼血緣關系吧?

  泉奈眉頭一皺,開始懷疑自家父親的節操。

  說起來,之前的那位千穗公主,自家老頭子似乎也沒有完全的拒絕。

  嘖,要是他弄出來了什麼遺留在外的哥哥弟弟什麼的,那就別怪他對自家老爹動手了。

  反復的深呼吸了好幾次,他才看向宇智波斑,「哥哥,來和我說一下你這次和小櫻見面時的事情吧,還有…你最近到底瞞了我什麼。」

  那邊的宇智波斑到底是如何汗流浹背的和自己弟弟解釋,春野櫻不知道,此刻她也才剛結束了自己的長篇大論和人講清楚了自己的奇遇。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佐助沉默了許久,他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水杯之中櫻發女子的倒影。

  在說起神奇的地獄之旅,以及戰國事跡的時候,他更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變化。

  她似乎變

  得輕松了許多。

  在說起那許多事情的時候,對方的眼中有著亮閃閃的光。

  「聽起來是很有趣的冒險,也就是說我們接下來一段時間會呆在戰國時期對嗎?」

  「嗯,暫時還不清楚地獄那邊多久才能修復,粗略估計可能需要半年到一年左右,畢竟這次必須要再精細一些防止意外。」

  這麼說著,春野櫻這才重新看向了對方,那剛才升起的尷尬也被她壓了下去。

  「說起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木葉了?」

  按照她以前的估計,佐助離開木葉最少會是一兩年的時間。

  這還是算對方送消息回來的時間,不是回木葉的時間。

  這次滿打滿算也就四五個月,對方居然就回來了。

  對上眼前人那疑惑的神情,宇智波佐助微微抿起了嘴角,「回村做檢查罷了,畢竟你之前叮囑過的不是嗎?」

  春野櫻微微愣住,佐助會聽醫囑嗎?

  她感覺到氣氛似乎有些微妙,一種莫名的情緒在他們兩人之間蔓延。

  佐助倒是似乎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他看著對方,「而且,我也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佐助不是一個擅長表達內心情感的人,而之前的經歷更讓他下意識的想要躲避他人對他的好。

  只要彼此間的緣分不那麼深的話,很多事發生了之後就不會那麼痛苦了不是嗎。

  從前的他是復仇者,他不想和任何人產生聯系,也不想和任何人交朋友。

  他雖然不在被人追殺,敵視,也沒有了仇恨的源泉。

  但他依舊漂泊無定,如浮萍。

  聽著對方的話,春野櫻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在加快,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避和對方的一些話題。

  「那個,你剛來這裡應該也很累了吧?對了,村子裡現在是什麼情況,我父母知道我消失的事情嗎?還有……」

  最近半年發生的事讓她看起來比之前要更加的可靠,也更加沉穩,甚至平日裡處理事情,和人相處的時候都不會隨便發脾氣。

  但那是因為她一人在戰國,別無依靠,只能努力的讓自己沒有破綻。

  「小櫻,你先坐下來。」佐助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將她按在座位上,「之前離開村子的時候,我沒能把話說出口,我一直都有一點後悔,所以,這次我們好好聊一聊。」

  「沒有這個必要。」春野櫻在短暫的慌亂之後也很快的平靜了下來,雖然之前那麼多年的執著在放下的時候有些不舍。

  但最近的這許多經歷讓她清楚的認識到,愛情和婚姻並非必需品,而且她想像中的風花雪月對於佐助來說更是一種負擔。

  「我們是朋友,是伙伴,很多事情本來就沒有必要說透。」

  「我們在對方遭遇困境的時候會挺身而出,在戰場上的時候,能夠將後背托付給彼此,這就足夠了。」

  佐助盯著春野櫻看了好一會,這才反應過來,對方的這話,似乎是認真的。

  「你似乎變了很多。」

  「要是我不改變一點的話,可沒辦法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

  眼看著對方很自然的把話題轉遠,馬上就要牽扯到身份證明以及宇智波家族的上面,佐助從袖子裡拿出來了那之前被他放在家裡留給對方的禮物。

  那枚櫻花的手鐲。

  剛才還能侃侃而談說著些自己熟悉事情的春野櫻看著眼前那東西,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說話的力氣。

  眉眼低垂,視線也從對方的身上轉移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似乎桌面上的紋理很是吸引她。

  有些事哪怕想通了,可那麼久的追逐和不甘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夠放棄的。

  在四戰開始之前,在當初看到佐助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復仇者時,她的那份愛其實已經消退了很多。

  只是從想要愧疚的彌補,變成了一種執念。

  對方的存在是十二歲的春野櫻某種執念。

  但並不是現在她的執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春野櫻才重新抬頭看向對方。

  「這個禮物我很喜歡,就當作是我這些年為你家打掃衛生的報酬咯。」

  這麼說著,她又直視著眼前的人繼續說道,「佐助,我一直都欠你一句謝謝還有道歉。」

  「嗯?」

  雖然那份喜歡自己從很早的時候就表露無遺,但現在她已經可以很坦然的將那些說出口,不在害羞忸怩。

  櫻發的女子臉上露出洋溢的笑容,聲音也充滿了活力。

  「我從六歲的時候就喜歡你了,那個時候因為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歡你,畢竟你是那麼的閃閃發亮。」

  「你帥氣又可愛,明明是男孩子,但卻比我和井野都要更漂亮,簡直讓人移不開眼睛,你的皮膚甚至比我們還要白。」

  在對方坦誠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佐助有些害羞,有點不自在的視線漂移,不過等聽到後半句的時候,那移走的視線一下子就重新落了回來,眼神中帶著滿滿的控訴。

  「而且你的學習成績很好,每次都拿第一,我就想要追趕上你,好叫你多看我一眼。」

  這就是之後你每次文化課都穩穩第一,壓我一頭的理由?

  想起自己一年級的時候因為沒能拿到斷層雙第一,還被父親罵過,宇智波佐助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到底該怎麼形容。

  「當然啦,那個時候更多的是少女的崇拜,不過之後的事我真的要謝謝你。」

  說道這裡的時候,春野櫻認真的看著對方的臉,發自內心的感謝。

  「謝謝你在我們從忍者學校畢業的那天對我說的話,自己暗戀的人居然誇獎著自己一直以來自卑的東西,這種感覺很奇妙,也是你讓我明白了該如何努力的成就自己,還有我那不成熟的想法。」

  「當初我對你,還有鳴人說過的話現在想想都有些刻薄無禮,實在是太過分了。」

  眼前的人在自我檢討,但宇智波佐助的臉上出現了很短暫的錯愕神情,他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櫻發的女子表情認真。

  但也正是因此,他才更感覺到奇怪。

  自己什麼時候,誇獎過對方?

  那個時候的自己是什麼樣的,佐助再清楚不過。

  他認為鳴人是吊車尾,是蠢貨。

  認為小櫻是麻煩,是拖累。

  在之後的任務中才一點點的磨合以及認可對方,那個時候的他好像除了毒舌和冷臉就沒有半點誇贊吧?

  她後面說的他還記得,當時春野櫻說起鳴人無父母管教之類的話,他直接毫不掩蓋自己的厭惡。

  但前面,是什麼情況?

  佐助的眉頭死死的擰在了一起,有一種事情超出預料的不妙感。

  「你坦然的誇獎了我最自卑的額頭,甚至還說,很適合接吻。」再次說出對方當初說過的話,春野櫻依舊感覺心底暖暖的。

  那種被人注視,被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

  就像是童話中的幻想故事,映照而出。

  而且,對方還是那個自己一直追求憧憬的王子。

  「你在注意著身邊的每一個人,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不好接觸,但你的溫柔讓那個時候的我感動的一塌糊塗。」這麼說著的時候,春野櫻還是忍不住的抬手按著胸膛,「所以,我更不能原諒當初的自己,居然對你說出了那麼過分的話。」

  「不成熟,沒腦子的我,在你的面前提起了你最大的痛苦,真的很抱歉。」

  「我很早就想要向你道歉,想你彌補這些錯誤了,但,一直沒能好好的將這些說出來。」

  視線看著虛空,佐助屏住許久的呼吸才緩慢吐出,他反復的張開嘴,又閉上。

  「你不需要彌補我任何東西,只是年少時的一句話罷了,當初在任務中你的那些額外招呼早就足夠表達歉意了。」

  這麼說著的時候,他的視線落在小櫻那帶著幾分暖意的笑容上。

  他第一次感覺,對方那種笑容有些刺眼。

  因為,那似乎並不屬於他。

  「小櫻,當初誇你的人,想要和你接吻的人都不是我。」

  「那個時候,鳴人那笨蛋把我給綁了,大概就是想要和你說些什麼。」


第38章

  那回憶起曾經溫暖回憶時而躍動的心髒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跳動,春野櫻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兩人都似乎在這一瞬間打破了自己的某種固有認知,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是長久的沉默。

  他們都低頭看著桌子上的花紋,似乎那純粹到簡陋的木紋中有什麼值得他們關注研究的地方。

  是鳴人啊。

  這個答案在腦海中出現,小櫻莫名的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曾經的她根本沒有多想,畢竟那個時候的佐助雖然說是擺出一副酷哥模樣,但她也不是沒有見過對方變臉,更是清楚對方內心的溫柔。

  他的所有情緒都被掩蓋在了冷硬的心痂之下,那上面被仇恨,背叛,憤怒和所有的絕望所覆蓋。

  昔日的美好記憶被打碎,最後那些美好都變成了反噬他的絕望。

  家不再是美好的代名詞,而變成了束縛他,埋葬他的墳墓。

  也正是因此,在經歷了一切之後,在塵埃落定戰爭結束之後。

  不管是鳴人還是她都沒有勸說對方留下來,他們只是表示,木葉永遠歡迎對方回來。

  睫毛輕輕眨動,春野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扶著額頭。

  是啊,那個時候佐助所說的話本身就很奇怪,但她完全沒有向那個方向考慮。

  在心底記下了這事,春野櫻這才提起自己之前的話題。

  「對了,晚點我們收拾一下,要去見見這個時代正繁盛的宇智波。」

  「拜訪宇智波斑還有宇智波泉奈,以及其他真實存在於這個時代的人。」

  聽到小櫻說起這個,佐助的臉上也多出了幾分思考的神情。

  「這裡是平行世界,不管做出什麼樣的改變,都不會影響到我們原本的世界。」

  「是的,所以我才想要幫助他們做出改變,雖然又一點可笑,但我也很想實現那沒有戰爭存在的世界。」小櫻的臉上帶著憧憬的神情,佐助也陷入了思考中。

  這個時代的宇智波,雖然因為戰爭的緣故,人口總數並不多,就算是族地裡加上四散在各地的所有和宇智波沾邊,但沒有成為忍者才能,只能被安排在旁的人加起來估計也就只有三四千人。

  等到了木葉時期,後代繁衍,加上是否願意成為忍者的條例變松了許多,不少人都可以自行選擇是務農,做生意,還是往其他的方面發展都是可行的。

  按照忍村的制度,不少人還是更希望能夠成為忍者。

  忍者掙錢的速度可比其他的工作快的多,有不少人成為忍者之後做個五六年的任務攢一筆錢,然後就轉到村子內部,負責安保、教育、文書之類的工作。

  手裡有錢,也不那麼危險。

  隨著幾十年還算安定的繁衍,到佐助那一輩的時候宇智波族地那邊少說也有八千余人。

  那些人,每一個都是佐助心中的刺。

  他因為這一切怨恨過很多的人,但實際上到最後,他怨恨的人是他自己

  他怨恨自己的無能,怨恨自己成為了宇智波鼬的軟肋。

  而如今,即使是不同時空,從不認識的族人,宇智波佐助對於對方也產生了些許好感。

  而且在這裡,或許他能夠認識到宇智波斑另外的一面。

  當初四戰的戰場上,被對方狠狠揍過的佐助也對於對方產生了更多的興趣。

  順便的,也有些好奇,那從未見過,但已經反復聽到過的,宇智波泉奈。

  那和自己看起來相似的宇智波斑的弟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麻煩你了。」這麼說著,佐助也很自然的松開了自己那一直攥著的盒子,像是放下了某些東西一樣,開始和人說起自己這段時間在木葉的情況。

  主要的講述了下有關於鳴人、井野、卡卡西老師還有綱手和她父母的一些事。

  之前的佐助一直都很少說話,就算是平日裡休息的時候更多的也是鳴人和小櫻在說,他安靜的聽著。

  不過或許是現在的氣氛正好,外加能夠從戰國就改變未來的可能,這一切都讓宇智波佐助有一點點的開心。

  不管是因為什麼,自己如果能夠做出些改變,讓未來的這個世界能走出不同的可能,那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他們這邊交談的很是愉快,另一邊,突然發現佐助也沒見了的鳴人都快要按著腦袋在地上打滾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又一個大活人會突然消失啊!

  如果說之前小櫻的失蹤還能說是他們沒有注意,因為自己先入為主的想法導致了錯誤的發生,那麼現在就是真的見鬼了!

  大活人到底是怎麼突然消失的!

  而且還是那種無聲無息的消失!

  這讓鳴人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在確定了佐助不見之後自己找了個地方呆坐了半天,這才一頭扎緊宇智波家的老宅。

  這裡到底有什麼毛病!總不能是會吃人吧!

  誒,等一下,還真的有可能誒,說不定這裡有幽靈什麼的……

  想到這裡,鳴人的表情變得灰白,他那跑步的動作也不自覺的變得緩慢,過了一會,他才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用力的點點頭,然後腳下拐彎跑向了另外的方向。

  「啊?你說鳴人去商業街買了一堆大蒜然後跑到宇智波家裡去了?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頭疼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綱手感覺自己的腦子裡都人在吵吵鬧鬧的,她完全無法理解對方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不過忽略掉對方那古怪的舉動,鳴人的行為邏輯還是很好懂的。

  起碼她一下子就猜到了,鳴人這麼做的理由。

  「小櫻失蹤,佐助失蹤,要是鳴人再失蹤,那他們這第七班就和葫蘆娃救爺爺一樣全都沒了!」綱手忍不住的吐槽,她抬手讓旁邊都看文件看到雙眼發直,大腦宕機的卡卡西過來。

  不過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處理這些文件的卡卡西一時間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他呆滯的盯著虛空一點。

  如果仔細看的話能夠發現,對方是在睜著眼睛發呆,甚至在睡覺。

  那模樣,簡直把摸魚兩個字給發揮到了極致。

  比平日裡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的綱手要高級的多。

  她看著那已經被確認為第六代火影,但因為最近的事情太多太雜,至今還沒有交接位置的卡卡西頓時覺得很是不滿。

  現在兩個人一起來處理公文的確松快了許多,可對方也是個摸魚黨,和自己相比半斤八兩。

  現在自己在愁著別的事,這人居然還能當著自己的面睡覺?

  碰!

  一本書直接砸了過去。

  書脊正中對面的腦門,讓正在走神的卡卡西瞬間清醒。

  他迷迷瞪瞪的看著眼前的人,還准備舉起自己手裡的筆,來很是鄭重的給文件上寫下什麼東西。

  「得了,別在這裝模作樣。」綱手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干脆直接走過去一把拉扯起了還坐在座位上的卡卡西,「走,咱們倆去研究下情況。」

  「那公文……」

  「這東西又不著急一時,該處理的都處理了,剩下的堆一個月再處理都不著急。」

  只是稍微後延,又不是不處理。

  再說了,這也有其他能夠處理事情的人。

  「叫奈良鹿久過來!」這麼給靜音說了一句,綱手又擔心有些不太夠用,「鹿丸也一起叫過來。」

  這麼說著,她才頗為滿意的看向旁邊的卡卡西,「有些時候啊,那些小輩們可能處理事情不那麼完善,會出現意外,這種時候就需要我們大人出手了  。」

  她也是有些發愁,之前小櫻失蹤還能說是不小心,沒注意。

  和現在連佐助都不見了一定是真的有點什麼,看鳴人那去買大蒜,買血,買辟邪物件的架勢,就知道這家伙是不知道想歪到了什麼離譜的地方。

  「而且他要買也該是買黑狗血吧?買了十盒子鴨血他是准備真的有鬼出來了請對方吃火鍋嗎?!」

  綱手的吐槽一針見血,讓卡卡西都忍不住的跟著一起在心底無奈嘆息。

  鳴人這實力上去了,腦子似乎還停留在那查克拉都能說成查多拉的文盲階段,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誒,不對,應該不算是文盲,他聽說鳴人還寫過親熱天堂的一部分劇情來著。

  「綱手大人的意思是?」

  「咱們倆也去看看,好了解一下這木葉裡到底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懂了,就是借公務之便來翹班摸魚。」

  「什麼叫翹班!什麼叫摸魚!那可是我最愛的弟子,你知道我有多在意她嗎!」

  兩人這麼說笑了幾句,他們倒不是不擔心兩人,只不過現在的情況反而比之前要讓他們更放心。

  之前是不清楚小櫻到底是被人擄走,還是自己在村子裡遇到了什麼失蹤的,現在的情況倒是可以拍除前者的可能性了。

  只要在村子裡,那就要好找上許多。

  這麼想著,兩人也就很自然的往那邊走去。

  只不過在路上,兩人還是忍不住的嘀咕了幾句。

  「說起來,為什麼鳴人要准備那些東西,該不會真的有什麼鬼神之說吧?」

  正被人念叨的鳴人忍不住的打了好幾個噴嚏,越看周圍越是懷疑有點什麼。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也從地上那雜亂不明而且有查克拉殘留的草地上找到了那看起來有有兩分可疑的水井。

  探頭,往裡面張望。

  此刻,戰國。

  宇智波家族宅。

  周圍正准備和春野櫻寒暄幾句的宇智波族人們,走了幾步之後都很是統一的僵在原地。

  視線落在那年輕人的身上,離得遠了還有不少人會把對方認成是泉奈,但走的近了之後,對方那冷漠的表情,還有那離奇失蹤的小辮子都讓人明白,對方不是泉奈。

  只不過等得到了消息趕過來的泉奈,和那不知名的宇智波對上的時候,不少人都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兩個人真像啊。

  特別是擱在一起的時候。

  在不看身後小辮子的情況下,也就是一人冷著一張臉,一人臉上帶著笑。

  那眉眼,有八成的相似。

  等看到那陌生的宇智波把視線轉向身旁的春野醫師時,對方那冰冷的臉上倒是多出來了一分笑意。

  這種冰山融化的笑容,讓周圍那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變得更明顯了些。

  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下,兩人的相似程度直接高達九成。

  而看著對方的泉奈,也抿緊了唇角。

  這麼相似的一張臉,不怪對方會認錯他們兩個人。

  當然,其中更有一點讓他有些在意。

  這個叫佐助的家伙,似乎比他還要高一些……不,似乎是高很多。

  可惡啊,以後一定要多吃肉!我才十四歲,一定還可以繼續長高!

  起碼,要長得比眼前這個家伙更高!

  這麼在心底下定決心,泉奈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歡迎。」

  佐助輕輕點頭,也伸手和對方虛握了一下。

  不過在兩人的手指相觸的剎那,雙方都同時的用力,就像是小孩子較勁一樣的,在用力的比拼著,看誰更能占上風。

  宇智波泉奈的眼神有些不善,這麼近距離的看到了眼前的人之後,是真的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系了。

  能比他斑哥還要像他,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而且感覺上年紀比自己還要大個兩三歲的樣子……

  是之前戰死,沒有找到完整屍骨的哥哥,還是自家老父親在外面的風流債。

  這都值得深思。

  雙方似乎誰也奈何不了誰,在用力到將自己的腳下地面都踩裂之後,雙方都很是友善的松開了手。

  一副兩人真的是一見如故的朋友一般。

  宇智波佐助此刻也在打量著眼前的人,泉奈很會洞察人心,也很擅長和人打交道,他能夠輕易的獲得一個人的好感。

  哪怕是佐助,在和對方的短暫交流中,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善意,以及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產生了好感。

  甚至差一點,就要順勢答應下來以後的一段時間呆在宇智波族地裡。

  泉奈的手段是利誘和攻心,他很擅長這些,給出他人難以拒絕的條件,再給予對方足夠的信任和優待。

  如果不是他們的情況比較特殊,說不定還真的會被對方說服,想要順勢答應下來。

  更別提佐助對於這裡還帶著些比較復雜的感情,雖然不是自己記憶中的人,但能夠看到宇智波一族繁衍昌盛對他來說也是一件欣慰的事情。

  「這次的事情,我和佐助一起參與行動如何?」

  春野櫻剛坐下來,見泉奈准備說些什麼直接就開口補充了一句。

  之前商量的是她和泉奈還有斑一起行動,不過現在佐助在這裡,她也自然要給對方爭取一個名額。

  當然,其中也有佐助對於年輕的宇智波斑很感興趣的因素。

  「什麼行動?」泉奈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表情有些迷茫。

  不過在短暫的困惑之後,他的視線果斷的轉向了坐在旁邊,似乎准備轉身偷摸溜走的宇智波斑。

  「對哦,哥哥,我昨天問你的一些事情你好像還插科打諢的糊弄過去了呢。」

  對方的身子一僵,臉上也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那個,泉奈,你聽我解釋。」

  「斑哥,你的解釋我怎麼可能不聽呢,來,滿滿解釋。」

  泉奈很是體貼的給人倒了一杯茶水,臉上的笑容弧度更是繼續上揚。

  宇智波斑瞬間汗流浹背,臉上的表情都變得豐富了許多,他一臉懇求的看向了春野櫻,似乎在期待著對方能夠幫忙。

  「就算小櫻幫忙解釋我也不會放過哥哥喲,不用想,能夠讓哥哥那麼拖延症的一定是和千手相關的問題吧!」

  從對方那有些過分熟悉的話語中聽出來了一點東西的佐助皺了皺眉,他下意識的看向了那正露出笑容的泉奈。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對方對小櫻的態度有些曖昧。


第39章

  被人這麼注視著,宇智波斑更心虛了一點。

  他的表情也變得更好笑了些,甚至可以和當初四戰戰場上,興致勃勃的想要和千手柱間打上一架,但卻被對方指著說,等會再來陪你,露出的那種微妙表情能有的一拼。

  忍不住的悶笑了兩聲,春野櫻這才輕咳了一聲,「兩日後就要出發了,你如果不敢告訴泉奈的話那不如由我來說。」

  在聽到春野櫻這話之後,宇智波斑迅速開口。「泉奈!很抱歉,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即使春野櫻和他們的關系還可以,宇智波斑也不可能把這個事情交付給他人去講述。

  這是態度問題!

  「所以,真的是和千手有關,對嗎。」泉奈的唇角被抹平,那漆黑如墨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人,宇智波斑此刻額頭的冷汗唰的就流了下來。

  他很清楚,千手這兩個字在宇智波家裡是個什麼情況。

  之前泉奈也都一直對這個事很是不滿,他討厭千手,更討厭自己和千手有任何的聯系。

  按照道理來講,作為一個好哥哥,宇智波斑該做的應該是放棄所謂的朋友,只在意弟弟。

  但實際上似乎完全無法做到。

  他可以讓自己和千手柱間絕交,但老死不相往來和徹底翻臉似乎完全沒有可能。

  一方面是雙方之間見面的次數實在太多了些,有時候任務要是多一些的話,一個月可能都要見上七八次,比和族人見面的次數都要多。

  另一方面就是千手柱間的性格,那家伙就是個牛皮糖,想要甩掉反而可能會累的自己一身汗還毫無所獲。

  宇智波斑看著眼前那什麼表情都沒有,但卻讓人愧疚不已的弟弟,緩慢的低垂下頭。

  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即使他很確定自己的很多

  決定和舉動都是有利於家族的。

  從宏觀上講,他一點錯都沒有。

  但是站在哥哥的角度,他給泉奈添麻煩了。

  也讓泉奈生氣了,這就是他的不對。

  而且春野醫師都告誡了自己那麼多次,自己就是一只拖延著,這實在太不應該了。

  弟弟事事都把自己放在心上,但他卻無法回報弟弟相對應的信賴和關愛。

  這讓他有些愧疚,還有些不敢去看泉奈的眼睛。

  「哥哥沒有必要對我這樣。」

  泉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那剛才還扳起的臉一下子就破功了,帶著一點的無奈看著對方。

  「我清楚的,哥哥是為了家族好,為了更多的人好。」

  那雙眼中帶著少許的失落,泉奈可不管眼前的人有沒有在看他,他直接抬手輕輕的拭去了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聲音都壓低了許多。

  「我可以暫時的不討厭千手,所以哥哥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計劃,我希望自己能夠幫助到哥哥,不想自己有一日自己在哥哥的心裡都成為了事情需要瞞著的外人。」

  這話茶裡茶氣,春野櫻聽著都忍不住哆嗦了下。

  但不得不說,效果很好。

  宇智波斑,被輕松拿捏。

  「泉奈,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隱瞞你任何的事情!」

  宇智波泉奈在聽到要和千手聯合行動,甚至以後一起簽訂盟約的時候臉色扭曲了一瞬,他很明顯的是有些抗拒這件事的。

  但聽完了宇智波斑的構想之後,他沉默了,宇智波斑的想法毫無疑問是天真的。

  曾經泉奈一直都不評價哥哥的理想就有這種原因,太天真了,而且不切實際。

  可現在,哥哥似乎拿出來了一個指導思想,一個大概的發展方向。

  泉奈站在絕對理性,不考慮私人情感,暫且將對於千手的厭惡擱置在一旁之後,他對於宇智波斑的構想挑不出多少的毛病。

  建立忍者的國度,建立規則和法律,統一管理,再劃分勢力階級以及任務難度,適配著發放任務。

  從面向貴族和富商的任務開始面向大眾,讓孩子們不再五六歲的時候上戰場而是去處理那些簡單的任務。

  即使他還是認為哥哥的這種想法過於天真和理想化,也不得不承認,可這其中具備的可操作性很高。

  兩族的聯盟更是讓這件事的成功概率增加不少。

  宇智波家毫無疑問可以獲得到不少的好處,唯一能夠和自己這邊爭奪權力的只有千手。

  那麼要打壓千手,自己獨占話語權?

  或者是成功之後卸磨殺驢……

  不,如果站在要建立國度,管理所有忍族的基礎上,他們反而不能卸磨殺驢。

  而且宇智波泉奈也很清楚宇智波家的人是個什麼情況。自傲,偏激,遇事都喜歡走極端,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都經常會受不了部分的宇智波,認為那些人是傻逼。

  要是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掌握權力,那絕對會造成毀滅。

  從情感上講,泉奈很希望能夠壓千手一頭。

  但從理智的角度來分析,宇智波家的特性注定了他們不能獲得太多的權力。

  而且他更不願意,因為理智,把權力拱手讓人!

  算了,這些事都是可以之後再考慮的,現在……

  泉奈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憂愁。「我理解的,哥哥想要的,也是我所想要的,我會處理好這一切都,這次的任務我會幫著哥哥掃平所有的障礙。」

  泉奈先是再次坦誠了自己對於千手的偏見,不過很快的,他就畫風一轉,把話題轉到了這次的任務上。

  表示他能夠理解哥哥這麼做的理由,也能夠理解對方的目的。

  泉奈認真的說道,「我也同意哥哥的想法,那就勉強給那千手一個機會,如果他們能做好,那我就勉強承認他們有可取之處,如果不行,那就殺掉他們!」

  雖然說這種做法聽起來很沒有底線,居然在任務都還沒有做之前就要獵殺同伴,不過這對於泉奈來說已經是莫大的退讓。

  宇智波斑聽著他這麼說,很是感動。

  看兩兄弟這幅模樣,春野櫻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佐助。

  對方依舊沒什麼情緒的變化,不過視線一直盯著眼前的兩人,似乎有些懷念。

  像是察覺到了身旁人的視線,佐助轉頭,眉眼間泄露出了少許的輕松。

  他清楚的知道,身旁的人在擔心些什麼。

  睫毛顫動了幾下,宇智波佐助現在的情緒其實並不壞,宇智波斑對他來說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存在。

  但是他對這對兄弟的了解倒是不少,他被迫的聽過很多有關於這對兄弟的傳說,不管是鼬還是帶土,他們都說起過這些。

  只不過……

  回想起自己曾經聽過的,宇智波斑殘暴邪惡,剜走了弟弟眼睛之類的謠言,再看著眼前這個手忙腳亂完全沒有看出來泉奈在假裝失落,正在想辦法如何安慰弟弟,並且用盡全力在發誓的人。

  宇智波佐助再一次告誡自己,不信謠不傳謠。

  「不管怎麼說,斑哥以後不要再隱瞞我了好嗎?」

  宇智波斑遲疑了一會,點了點頭。

  坐在旁邊的春野櫻察覺到泉奈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失落,她反應過來,對方的這話怕是更針對於宇智波斑眼睛的問題,而不是千手。

  泉奈的失望一閃而過,眼前的宇智波斑都沒有察覺到那短暫的情緒變化。

  結束了話題,原本今天過來春野櫻以為他們會重點詢問有關於佐助的問題。

  畢竟都不需要多說些什麼,光是對方的那張臉和那雙眼睛,都有不少的問題。

  因為這個,昨天晚上兩人還串了半天的口供,有些事可以不說的那麼清楚,但絕對不能有過分明顯的破綻,不然就是純粹把人當傻子糊弄了。

  結果兩兄弟壓根就沒有詢問他們的意思,只是確定了對方有萬花筒寫輪眼之後又安排了下住處,以及之後的行動就讓人先住下了。

  既然都准備好了兩天後出發,那春野櫻自然不會選擇再回去醫館那邊。

  她可是聽說了,因為自己的神醫只名傳了出去,那店鋪裡可是經常會有一些貴族,以及雷之國的大名安排的人過來監視。

  他們一方面是來確定自己的來頭,另一方面就是想要把她給接到大名府邸去,成為他們的私人醫生。

  這麼高明的醫術救治普通人做什麼,他們更想的是維護自己的利益,好叫自己成為那既得利益者。

  垂眸看著自己身側的人,佐助的視線落在小櫻的手上,即使他把那手鐲送了出去,對方似乎依舊沒有帶首飾的習慣。

  他對泉奈他們的做法也並不奇怪,一個頂尖的打手,除非說是和家族有某種特別的,極致的仇恨,不然絕對是利大於弊的。

  兩人在宇智波家的街道上走動著,時不時的閑聊幾句,心情很是不錯。

  不過在說了一會之後,春野櫻發覺周圍的不少人都在看著他們,雖然能夠感覺到他們的眼神沒什麼惡意,但還是覺得不怎麼舒服。

  帶著濃烈的八卦心,甚至他還聽到了周圍有人在問,是不是好事將近之類的。

  被盯著看了一會之後,春野櫻干脆拉扯著對方回到了自己之前住的地方。

  「他們的眼神看起來可真嚇人。」抬手關上房門,春野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或許是因為你長得和泉奈比較像,他們都忍不住在八卦。」

  佐助倒是清楚他們的八卦內容不止這個,不過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反

  而看向房間裡面,「不用管他們的想法。」

  「你進來吧,之前一段時間我就是在這裡住著的,啊,對了,這個時間你肚子也餓了吧,我給你做點東西吃?」

  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再次變得有些尷尬,春野櫻連忙招呼著人往裡面走去。

  腦子裡也在努力的回憶著佐助喜歡吃點什麼。

  但不管怎麼回憶,她都沒有想起來佐助喜歡吃些什麼。

  以前的時候經常看到對方在吃木魚飯團和番茄,可那些都是因為吃起來很方便,他的所有時間都用在了鍛煉和變強上,才會有所偏愛。

  這些適合帶著路上吃,而不是在家裡犒勞自己的時候吃。

  「說起來現在沒有鐵鍋,我做點燉菜吃怎麼樣?你有什麼比較偏愛的麼?」

  「不用那麼麻煩,我們也可以直接出去吃。」

  宇智波族地這裡雖然都是內部消化,不過忍者裡不會做飯的還是很多的,幾家店鋪還是很受歡迎的。

  「而且我們也要准備一點些忍具,兩日後的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們甚至有可能直接去開開戰。

  「說起來,你覺得那兩個人搭配著,能不能做到橫推風之國?」

  「我不知道現在的宇智波斑有多強,但肯定沒有我們見過的那個厲害。」

  他現在還沒有永恆萬花筒。

  以此推斷的話,千手柱間應該也沒有掌握仙術,他們的戰鬥力沒有到達巔峰。

  但即使如此,他們二人也遠超旁人。

  嗯,保守估計一下。

  一人打五個影應該沒問題。

  「現在的他應該比我要稍微強一點,不過實力應該不會差距的太多,但兩人配合起來效果是能夠呈指數上漲的。」

  稍微聊了幾句,春野櫻從房間裡翻出錢和包裹之後也干脆的和人出門采購。

  之前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是那兩個宇智波家的小姑娘幫她解決的,這次她可不能忘記帶什麼東西。

  走到半路,看著武器店裡那看起來比人還要更重上幾分的鎧甲,兩人都沉默了好一會才斷然拒絕了對方的推銷。

  差點忘記了,這個時代的冶煉技術也要更差上好幾個台階。

  「從忍貓處給出來的苦無之類倒是會更鋒利一些,不過對我們來說這些東西的使用性並不大,還不如拳頭好用。」

  「嗯,我也帶著劍,武器補充還是算了。」

  春野櫻又添置了些日用品,在露宿的東西上稍微糾結了下。

  木遁是可以造房子的。

  但她不清楚千手柱間會不會像大和老師那樣雙手一拍就建房子。

  應該會的吧?

  她上次見到過對方直接雙手一拍就讓地面上長出好多的菌子蘑菇。

  「先買上,大不了放在卷軸裡存著。」這麼說著,佐助指了指旁邊的一家店鋪。

  壽司店裡面正好坐著正在吃東西的宇智波斑和泉奈,他們倆見到了他們也都知道這是在采購物資,很自然的招呼兩人。

  泉奈還頗為熱情的推薦了下他面前那剛做好的豆皮壽司,「小櫻,過來一起吃點東西吧。」

  這麼說著,他又表示一些武器和需要的准備他都做好了,不需要操心。

  視線在佐助的身上只停留了一瞬,就很自然的將對方也當作了宇智波家的族人,釋放著友好的訊號。

  同時還不忘提起這次任務需要做的很多事情,表現的無可挑剔。

  不過他說了一陣之後,發現旁邊的人完全沒有反應這次莫名扭頭。

  不管是那櫻發的女忍還是那和自己很像的男人,他們倆的動作都是很一致的捂著自己的嘴,臉色難看。

  而他們面前的盤子裡是自己剛遞過去的壽司,都只咬了一半就放在盤子裡。

  怎麼了?

  泉奈眉頭一皺,還以為是這壽司有什麼問題。

  要不是這只是豆皮壽司,而不是河豚料理,他都要以為他們那那麼難看的臉色是中毒了。

  很自然的拿著盤子裡的壽司吃了一口,泉奈的眼神更迷茫了。

  完全沒有問題啊!

  味道也很棒。

  收到弟弟疑惑信號的宇智波斑也很自然的又吃了好幾個,也覺得奇怪。

  只覺得可能是這東西不太合兩人的口味。

  捂著嘴好不容易把那含糖量致死的壽司咽下去的兩人表情也都很絕望,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壽司這種東西裡面還要加糖。

  而且蘸料的醬油裡更是加了齁嗓子的糖。

  『你以前也這麼吃?』

  『不,我是鹹黨!』

  兩人無聲的交流著,視線停留在那吃的很自然,完全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的的兩兄弟身上。

  默默決定,一會去添置點兵糧丸和料理材料。

  以及,以後再也不會在宇智波家的飯店裡吃飯了。


第40章

  這個時代的制糖工藝並不算好,像是她之前在渦之國裡吃到過的那種,味道就有些劣質,吃起來反而顯得有些奇怪。

  不是那種口感甜而不膩的感覺,不過宇智波家吃的就是精益求精,甚至自發研究出了更高檔次的制糖工藝,讓甜這種口味顯得和幾十年後差不多。

  可這裡的問題並不是「甜」這個口感有什麼問題,則是純粹把食物裡加入了不該有的糖,讓食材原本的味道都變得很是奇怪。

  不過或許是因為甜能夠撫慰所以的壞情緒,所以宇智波們基本上都對這類食物各外熱愛,特別是在執行完任務之後,吃東西的時候更喜歡甜食。

  比起那些價格愈發昂貴,而且還對身體本身會造成不好影響的煙酒之類,糖,更受到他們偏愛

  「怎麼說呢,還好這個時代的食物比較匱乏,雖然可能會有甜味的壽司,但還不至於出現月餅炒石榴之類離譜的魔鬼料理。」

  春野櫻看著自己面前的料理,長長嘆息了一聲。

  泉奈注意到了這一點,略微思考了一下,抬手衝著廚師招手。

  而聽到他的要求,廚師的臉上露出了很明顯的迷惑神情,他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點點頭,重新走了回去。

  「那個,春野醫師,你不如嘗嘗我們新做的?這個沒有沾太多調味料。」廚師這麼說著,將自己手裡的盤子遞到了她的面前。

  那是新鮮的甜蝦壽司,不占任何調料都很好吃。

  「或者,生魚片之類的怎麼樣?我的刀功也很不錯。」

  看著廚師那帶著幾分期待的眼神,春野櫻笑了笑很自然的做了嘗試。

  「謝謝!你的廚藝很好。」

  旁邊的佐助也被分到了一樣的料理,他沉默著看著眼前桌面上的瓷盤。

  能夠從周圍人對她那友好的招呼中感覺到,這些宇智波對她是發自內心的認可。

  而且在發現了她的口味偏差之後及時的做出了體貼的改善。

  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了對方最好。

  當然,這一切的開端都是……

  佐助的視線微微偏移,落在了旁邊的泉奈身上。

  對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只是像一個比較要好的朋友那樣拿捏住了分寸,偶爾的轉頭和小櫻說幾句話,又和自己的哥哥在閑聊。

  只不過,在佐助收回自己視線的時候,泉奈也恰好的扭頭,兩人的視線不經意的撞上。

  他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很難說清楚的情緒。

  還有對方嘴角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一點……挑釁?

  佐助微微抿唇,對於自己那生出來的情緒感覺很是怪異。

  對方和他有什麼地方值得這麼挑釁的呢?他們之間壓根就沒有什麼矛盾和我聯系不是嗎?

  難不成對方是因為小櫻嗎?

  搖搖頭,把自己那怪異的心思壓了下去。

  他再看過去的時候,泉奈依舊帶著那溫柔和善的模樣,看起來沒有半點異常。

  吃完出來,幾人又一起去買了些需要的裝備,接下來的一路還算順利  ,那些挑選出來同行的宇智波都是泉奈精挑細選出來的。實力不錯,也都是聽話忠誠的那類,是堅定站在宇智波斑這一邊的人,當然,更關鍵的還有他們之中沒有頑固派。

  對於合作還有敵對的態度,處於一種比較圓滑的態度,不是那種守舊的鷹派。

  在心底對於之後的事情做出預判,宇智波泉奈一邊趕路一邊想著,還不忘把注意力放在旁邊那一直都保持著安靜的宇智波佐助的身上。

  對方毫無疑問是個奇怪的人。

  他身上的違和感和迷霧半點不少,這樣的人,按照道理,他應該討厭甚至抗拒。

  畢竟,他宇智波泉奈最不喜歡的東西就是這種超出預計的事情,那會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計劃出現了紕漏。

  但…

  視線的余光落在對方的身上,很快的又稍微移動,落在了旁邊那正在和對方介紹著周圍人和環境的春野櫻身上。

  兩人之間似乎很是熟稔,帶著一種其他人難以摻和進去的氛圍。

  泉奈的唇角輕輕的抿了一下,很確定,這不是什麼鬧翻了之後,老死不相往來的關系。

  即使他們之間並沒有多少曖昧的氛圍,但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們之間的默契。

  心情,在這一瞬間似乎變得更壞了。

  腳步停頓,跑在最前面的宇智波斑停下了腳步,對著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

  春野櫻和佐助都是站在內部的,以他們倆站著的位置,能夠清楚的看到不遠處的場景。

  那裡也有一隊人馬,為首的男人正咧嘴大笑著招手。

  「斑!」千手柱間的笑容具備著很強的傳染力,他的笑容也很容易讓人放松。

  畢竟那個男人,在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那麼可靠。甚至在對方出現的剎那,所有的人心中都會出現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全感,對方會抗下一切的危險,保護所有人。

  可,這不包括眼前的宇智波。

  所有人看著那不遠處的千手柱間,表情都很微妙。

  即使在趕路的途中,他們被告知了這次的行動需要和千手同行,此刻看著眼前的人還是忍不住想要往自己手邊的刀上摸。

  這人看著真是讓人不爽啊。

  這麼想著,對面的人看著他們的表情也不怎麼好看,一群千手或許也在琢磨著,怎麼把眼前這人給直接剁了。

  不過千手柱間完全沒有在意這些,他揮舞著手咧嘴跑了過來。

  「斑!好巧哦,我們剛到就看到你們了,一起修整一下吧!」

  這麼說著,他甚至還想伸手去扒拉宇智波斑。

  不過在他笑嘻嘻的伸手的時候,旁邊的泉奈直接拔刀,滿臉帶著憤怒的情緒。

  「把你的手收回去!不准隨便碰我哥哥!」

  被泉奈這麼對待,柱間頗為失落的垂下頭,不過很快的他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又咧嘴笑著衝春野櫻招手,「小櫻!你居然和斑他們在一起啊!你也參與這次的行動?嘿嘿,好久不見哦,上次的事情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

  他還記得自己不久之前和人分別的時候,對方似乎還准備去什麼別的地方避避風頭。那個時候,大名對她也是褒贊有加來著,似乎是准備拉攏對方?

  聽到千手柱間那有些親昵的稱呼,在場的幾個宇智波表情都挺微妙的。

  他們倒不是在懷疑春野櫻的身份或者和對方有什麼關系,只是覺得千手柱間怎麼這麼嫌人呢,見到一個人就要和人套近乎。

  這家伙就是這麼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和宇智波斑打招呼的,現在遇到了可靠又能干的春野醫師下意識的和對方拉近乎也很正常。

  可惡!這家伙一定是不要臉的准備和他們搶春野醫師!

  除了那幾個當事人以外,其他族人倒是不知道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小時候交過朋友,畢竟不管怎麼說,和死敵成為朋友這種事還是一件很不能被人接受的事情。

  春野櫻和佐助對視一眼,都感覺自己一下子回到了曾經四戰時的場景。

  兩人下意識的對視一眼,唇角勾起,他們都想到了當時那和現在有些微妙相似的畫面,默契一笑。

  當初宇智波倨傲的站在山頂上,興衝衝的想要和千手柱間大戰一場,結果千手柱間隨手一指表示晚點再打,他要先處理別的事。

  現在是千手柱間興衝衝的跑過來,宇智波斑很想和對方打個招呼,或者是干脆直接打一架當打招呼,可族人和弟弟嚴令靜止對方湊過來。

  泉奈很自然的捕捉到了兩人那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又似乎說了很多的表情,握著刀的手,不自覺的爆起青筋。

  好不爽啊!

  那是和哥哥被千手柱間這個混蛋欺騙完全不相同的一種不爽。

  甚至覺得那叫佐助的家伙愈發礙眼了。

  泉奈感覺自己似乎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想要在那佐助的身上比劃一下子了。

  春野櫻也很自然的和柱間打了個招呼,彼此閑聊了幾句。

  千手柱間的視線很快的落在了她旁邊的人身上,眼睛瞪大,表情一下子變得很驚恐,「誒誒誒誒!等一下!為什麼有兩個泉奈!是我的眼睛出問題了嗎!」

  千手柱間的表情很是驚恐,雖然說宇智波家裡的人一晃眼看過去長得都很像,甚至需要來找茬的挑出不同來。

  但是眼前這個真的不對勁啊,差別真的很大啊!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比他和扉間看起來還要更像兄弟。

  誒不對,正常人好像都不覺得他和扉間是兄弟。

  那沒事了。

  聽到自家大哥亂七八糟的話,千手扉間強忍著不爽也走了過來。視線在兩個宇智波『泉奈』的身上轉過,表情很明顯變得難看了些。

  甚至看起來那張白皙的臉都綠了,一副要吐出來的模樣。

  宇智波泉奈以前就已經很難對付了,現在居然又多了一個。

  他覺得對方恐怕不只是長得和泉奈相似,怕是實力也相差無幾,甚至可能更強。

  戰力的天平發生了偏斜。

  此刻的千手扉間感覺渾身不自在,甚至產生了一絲後悔的情緒。

  之前答應大哥和宇智波短暫合作,一方面是他們長大,或多或少也有自己的想法。

  能夠平息戰爭的確是好事,現如今的合作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太壞的嘗試,可…現在的情況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原本他認為雙方做了制約,能夠拿出來的戰力相差無幾,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打一架。

  可現在……

  還有那個奇怪的櫻色頭發的女子。

  千手扉間的視線一下子就轉移到了對方的身上,帶著滿滿的懷疑。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曾和對方有一面之緣。

  當時他看到了對方和宇智波泉奈走在一起!對方毫無疑問是宇智波那邊的人,那現在,她出現在這裡是以什麼身份,自己大哥為什麼會認識對方。

  獨自開始頭腦風暴的千手扉間完全不知道,對面三個人混一起了,沒帶他玩。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春野櫻倒是是誰,又和幾人有什麼關系。

  在千手柱間的反復邀請下,哪怕這些宇智波都面帶不善的看著他,還是勉強的走了過去,兩邊的人馬各占了一半地盤開始整頓以及做些東西吃。

  千手扉間依舊在思考著這些問題,對面的人除了那個像泉奈的,和櫻發的女子以外其他人他都認識。

  也能夠瞬間的在腦海裡分析出雙方的實力對比,情況和他之前想到差不多。

  除了那兩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以外,其他人的戰力和他們這邊沒什麼區別。

  腦子裡還在分析著,很快的千手扉間就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保持冷靜的去思考問題。

  因為宇智波泉奈那不要臉的家伙居然搶走了他面前那剛烤熟的烤魚!

  「你在做什麼!」額頭的青筋跳了好幾下,千手扉間直接從火堆旁邊站了起來,雙眼冒火。

  「怎麼,拿你兩條魚都生氣?誒,可真是小氣啊。」泉奈的手上拿著烤魚的棍子,直搖頭滿臉的嫌棄。

  「我還不能吃你兩條烤魚了?大不了我一會兒還你。」

  「誰要吃你們那撒了糖的烤魚啊!」

  「喲,你怎麼知道我家烤魚還撒糖的,你吃過?沒想到啊沒想到,白毛你還偷過我們家的吃的。」

  兩個平日裡都是頭腦擔當的人才,此刻吵起來活像是小學生,

  沒技術還嘲諷臉拉滿。

  泉奈干脆把自己手裡的兩個烤魚塞給了春野櫻和佐助,剛好一人分一個,然後就開始和對面的扉間開始對噴了。

  那場面,還挺下飯。

  看著自己手裡的烤魚,雖然能夠理解對方這是看出來了他們倆吃不習慣宇智波家的料理,可是對方這行為……

  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看著那邊的場景,春野櫻還是沒能忍住湊到佐助的耳邊低聲詢問。

  「你說,現在的千手和宇智波和合作嗎?」

  兩家人現在雖然理論上說是在合作,但是就連初次見面一起吃飯休整的時候,都涇渭分明的劃分成了兩個團體,對對面嚴防死守。

  她總覺得接下來可能會很麻煩。

  「不好說,當初可是——發生了那種事情。」佐助也壓低了聲音,他們都清楚佐助在說些什麼。

  泉奈死亡之後雙方達成了合作。

  「而且,應該會有人不願意看到他們合作。」佐助的聲音變得更輕了些,不過他也沒有遮掩,周圍其他人也都聽到了他的話。

  有些人雖然不樂意和對面的家伙合作,但是他們不樂意和對方合作和有人故意破壞合作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春野櫻知道,佐助說的不是這個。

  其他忍族能夠造成的影響可沒有那麼大,他們說的從來都只有一個東西。

  兩人的視線相對,在寫輪眼的作用下有些訊息即使不說話也能夠溝通。

  兩族一起行動,其中還有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對於某個盯著這倆人追著跑了千余年的痴漢黑絕自然不會錯過。

  更別提此刻還出現了另外一個因陀羅的查克拉轉世佐助,在對方看來這就像是一個大活人誇擦分裂了,別說多讓人迷糊。

  春野櫻也時刻保持著警惕,之前她選擇當巫女,並且宣揚自己侍奉木花開耶姬其實也有點釣魚的意思。

  在她離開之後,月之國那邊也按照她的想法直接變更了信仰。

  輝夜姬這麼個沒什麼太明顯作用點神明直接被拋棄,換了別的去信仰。

  這事從表面上看沒什麼,最多有人念叨一句,最大的輝夜姬神社就這麼沒了。

  可對於媽寶來說,這就是在他心底點炸藥了。

  即使傳聞的輝夜姬和大筒木輝夜是南轅北轍,完全不同的人,可他不一定這麼認為。

  而且,春野櫻也很順手的表達了幾句,對於輝夜的不喜,和貶低。

  作為神職人員,對於一位神明的否認,這難免會讓人有些別的想法,特別是她的名聲變大之後,就有更多的人知道,她侍奉哪一位神明,並且是哪一位的對家了。

  特別春野櫻感覺,風之國的投毒案之後,很多事情都有一點點的別扭,特別是那古怪的傳聞。

  她在眾人前面塑造出的形像毫無疑問是悲天憫人,救苦救難的醫者。

  甚至還無私的義診,還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的深入疫病爆發區域去為人診治。

  不管怎麼傳,她都該是一面倒的好形像。

  但有些小道消息很明顯的是在把她架在火上烤。

  將她塑造成了將三國玩弄於鼓掌間的陰謀家,甚至風之國都對她發布了追擊令。

  可惜,她和宇智波還有千手的關系不錯,這倆大族沒有接關於她的任務。

  這麼多的事情加起來,春野櫻現在很懷疑,有什麼東西在操控著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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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過雖然懷疑,但一路上他們也沒有發現那躲藏了多年,到最後才來一個黑虎掏心的黑絕到底在哪裡。

  那邊那吵架吵的越發凶猛,宇智波泉奈那白皙的臉上也因為氣血上湧,染上了幾分紅暈。

  看著那表情豐富的泉奈,春野櫻難免有一點走神。

  畢竟,秀色可餐,可不是說說而已。

  盯著對方那因為生氣而微微泛紅的臉頰,春野櫻看著對方,感覺手裡的烤魚似乎變得更好吃了一點。

  察覺到身旁的人那有些走神的情緒,宇智波佐助的視線也忍不住的看了過去。

  他的眼神很明顯的帶著那麼點嫌棄的意思,就和平日裡看鳴人的表情一樣。

  佐助看著泉奈從和善,掌握全局的姿態變成了小學生互扯頭花,那場面給他一種很莫名的即視感。

  就像是,曾經他和鳴人吵架時的模樣?

  鳴人那笨蛋三言兩語的,輕松勾起了他的種種情緒,然後把他的智商拉到了和對方同等的水平線上。

  不!不,還是不對的,起碼他對待鳴人還是能夠占據上風的。

  自認為要比這些未來很偉大的人都要成熟些的佐助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不遠處的千手柱間此刻看起來就像是放飛自我了一樣,湊在宇智波斑的旁邊,把自己手裡的烤蘑菇給遞給了對方。

  「你來嘗嘗這個!這個賊好吃!」

  宇智波斑斜瞥了一眼那邊的東西,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聲,「你是想要讓我也做出什麼在地上亂爬的失禮事情麼?」

  佐助挑眉,總感覺他們倆這話像是在打啞謎。

  春野櫻忍不住的笑出了聲,輕咳了幾下才壓下笑意。

  這事她之前就聽說過,見佐助好奇她也很自然的開口解釋了一句。

  「千手家的家主是個比較刻板的老爺子,所以他看那跳脫,不受約束,和現在的主流思想格格不入的千手柱間就怎麼看怎麼不滿意。」

  雖然千手柱間是個活潑陽光的性格,作為忍者的天賦還要超過所有人,外加覺醒了木遁,這樣的條件讓對方在族內的聲望極高。

  可就是這麼一個堪稱完美的繼承人,在許多千手的眼中,卻是一個叛逆,不合規矩的家伙。

  但他的叛經離道對於循規蹈矩的千手佛間來說,就如同挑釁。

  會對死去的族人報以同情和憐憫,會對亡故之人產生不必要的悲傷情緒。

  那些情緒和想法在千手佛間看來都是不正常的,錯誤的。

  作為忍者,作為拿著武器就要將對方視作同等的對手,不能給予對方任何的憐憫,也不能對於死去的人有任何軟弱的情緒。

  他們是英雄,戰死是他們的榮譽。

  這樣的言論是千手佛間一直所堅持的,也是千手柱間所厭棄的。

  他討厭那樣古板,恪守所謂的規則,而滅絕人性的大人。

  而他這樣的行為和想法,對於千手佛間來說毫無疑問就是『有問題的』『叛逆的』。

  「因為這種執著吧,所以每次千手家辦葬禮的時候都能夠看到父親揍兒子。」

  說道這裡的時候,春野櫻也有些悵然。

  這個時代就是如此。

  連悲傷都是不被允許的,因為那是懦弱者的表現。

  不過接下來的話讓春野櫻唇角微微勾起,聲音也變得歡快不少。

  「然後,過陣子就有可能看到千手族長因為吃了毒蘑菇所以出現了幻覺在地上亂爬。」

  「這是千手柱間的報復,都快成為千手家的一個名場面笑柄了。」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春野櫻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事。

  聽起來是挺好笑的,但在好笑之余還有些心酸,以及對於這個時代的一種哀嘆。

  對於年幼時的千手柱間來說,他無法反抗自己的父親。

  即使再討厭像對方那樣的大人,他也只能用這種辦法來做抗爭。之前一起在村落裡解決疫病的時候她就從對方的口中聽說過,他以前被暴怒的父親揍過不知道多少次。

  甚至聽說好幾次都把他打的在床上都下不來。

  千手柱間很不爽,

  但他也沒辦法說些什麼,之後更是很難對已經弱於自己的父親做些什麼。

  除了這種觀念性的問題,其他的時候父親的並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

  只是習慣性的使用蠻力,讓他去接受,那慣來如此的東西。

  只不過他那長大成人的兩個孩子,都注定來,不可能成為他所期望,以及想要成為的人。

  長子把叛逆寫在了臉上,他所做的一切都在挑戰這個老父親的神經,如果不是千手家的身體素質好,他怕是都要被人氣的直接高血壓昏厥過去。

  而看起來乖巧懂事的次子……呵,也只是一個看起來乖巧罷了。

  此刻的氣氛雖然依舊凝重,但要比之前那劍拔弩張的情況要好上太多了。

  只是千手和宇智波吃兩口自己帶的飯,然後就要抬頭瞅一眼對面,然後再繼續吃飯,雙方的氣氛很是微妙罷了。

  接下來自然是要一起行動的,只不過在場的一群人對於之後要做些什麼都有那麼一點點的迷茫。

  去執行任務?這點他們當然清楚,可是要和對面的人一起執行任務,他們就像是一下子不知道平日裡該怎麼走路了一樣,渾身刺撓,哪裡都不得勁。

  問題來了。

  到底要怎麼和千手/宇智波一起執行任務啊!

  兩個吵的賊歡快的人似乎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兩人眼神對視,似乎要較出一個高下來。

  他們也不是就這麼單純的吵架,而是在吵架裡帶上了些許討論。

  很快的,他倆似乎敲定了某些東西。

  最後齊齊冷哼一聲,轉回自己的地盤。

  只不過泉奈剛回去就能吃到,宇智波斑為他准備的,還熱騰騰的食物。

  千手扉間回去,不但什麼都沒有,還看到了千手柱間把他的東西借花獻佛的送給了宇智波斑。

  這場景,差點把千手扉間的心肝都給氣的嘔出來。

  你就記得你兄弟了對吧!我呢!到底誰才是你的親弟弟!

  似乎是察覺到了千手扉間那快要爆發的情緒,泉奈笑的很是得意,千手柱間也稍微的感覺到了那麼一點不對勁的東西。

  干脆迅速的把自己手裡的給遞到了扉間的面前,「那,你要不要吃我的啊。」

  看著柱間把自己的飯碗給遞過來的扉間都要氣笑了,身上溢出的黑氣更是能嚇哭小孩。

  被自己弟弟這麼盯著,柱間也覺著自己拿吃了一半的飯給別人不合適,哈哈笑的應付了兩句直接給人重新弄了一份,很是鄭重的雙手捧起遞了過去。

  一群人在這裡閑聊,很快的話題也就引到了春野櫻他們倆的身上。

  千手柱間很自然的以為,那和泉奈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佐助,是宇智波斑小的時候死去的三個兄弟,後來遭遇了什麼奇遇,死裡逃生。

  自認為是斑好兄弟的千手柱間壓根就沒有多想,直接把話給問了出來。

  旁邊的扉間也豎起耳朵准備聽聽消息,只不過他沒有從幾人的口中得到什麼他所想要的消息。

  扉間現在對那兩個人的懷疑幾乎爆表,更是開始琢磨,這倆人是不是宇智波安排的某些隱蔽的後手。

  但如果說是後手的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給弄出來。

  難不成他們真的准備趁這次的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

  千手扉間感覺哪裡不對。

  原因也很簡單,他們現在站的位置,千手家的援軍更占據主場優勢。

  就算他們准備翻臉,他們也有辦法將眼前的這群家伙留下來。

  雙方合作,他能夠從中獲利。

  雙方談崩,他也一樣能夠給大哥的腦子控控水。

  千手扉間還在這麼想著,結果發現那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坐到了他們的旁邊來。

  其中那個讓他感覺到了很多不對勁的女人更是和自家大哥的關系很是親昵,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

  這怎麼可能!

  忍者之中,實力出挑的女子本就不多。

  像是千手家這一代人裡也就千手桃華實力出眾,能夠夠得上平日裡戰力的第一梯隊。

  宇智波那邊也是一樣,出色的女忍只有那麼一兩個。

  所以更顯的眼前這人不對頭了。

  作為感知系忍者,他能夠清楚的估量出對方的實力。

  那是不弱於他的戰鬥力。

  等一下!

  在懷疑思索的時候,他難免也看到了對方額頭上的那菱形印記。

  之前在小鎮上的時候,他還沒怎麼注意對方的臉,光是看到對方那和尋常人不同的打扮,以及那醒目的發色了。

  千手扉間在頭腦風暴,另外幾人很自然的閑聊以及安排後續。

  有關於佐助的介紹也全部推到偶然上去,九真一假的穿插著謊言。

  直接表示他原本家庭富裕,教育良好,七歲時遭遇變故,失去父母。

  不需要說的多詳細,有個大概就足夠了。

  而且在這樣的介紹下,也很難再去問對方那死去的父母是個什麼情況,什麼來歷。

  那樣盤問就是在和人結仇了。

  幾人沒有在佐助的身世上繼續糾結下去,反正左右不過是一個宇智波罷了。

  聽著他們的談話,千手扉間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微妙感覺。

  總覺得……他們三沒有在帶他玩一樣自家大哥和對方的表現就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彼此間都相處的很是自然。

  「等一下!大哥,你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個女人!」

  即使他能夠聽懂,幾人到底在說些什麼,也能夠很自然的理解他們安排的節點,但是這種自己雲裡霧裡的感覺實在很不好受。

  特別自家大哥都知道的事,卻瞞著他,這合理嗎?!

  「誒?對哦,扉間你還不認識小櫻對吧!快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麼說著,千手柱間很熱情的把自己和對方相識的過程說了出來,這麼回憶往昔,他又忍不住的感慨。

  「也就事兩個月前的事,還挺懷念的。」

  這麼感嘆著,他又像是不經意的說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

  「對了,你的那個侍女……」

  眼看對方就要把自己之前鬧著玩的侍女奈奈子都給說出來,宇智波泉奈差點忍不住的開始大聲喊叫。

  你搞什麼啊!!

  不准隨便提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到這個,我有件事要告訴你,至於你要不要去幫幫她就是你的選擇了。」

  春野櫻及時開口打斷了柱間要說出來的問題,並絲滑的將話題給轉移到了漩渦水戶的身上。

  聽到漩渦水戶此刻獨自一人去打聽情報,千手柱間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嚴肅起來。

  他對於這個未婚妻還是很看重的,獨立能干,性格很好,某種程度上能夠理解他。

  不過聽到了水戶過去的目的以及理由,他也忍不住的豎起大拇指。

  「好厲害,不愧是當初給我出過一些主意的水戶,腦子就是好使。」

  這種事如果說是他或者扉間去做,都不會讓他產生這樣的情緒。

  可水戶在完全沒有任何後援的情況下,居然敢自己去做這樣的事情,實在令人欽佩。

  宇智波泉奈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他很擔心對方會不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給本就岌岌可危的行動增添更多不確定的因素。

  「她獨自去調查,會不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這次的行動本身就具備兩面性,如果戰力不強的話,那他們就會直接平推。

  如果對方的准備足夠的話,他們再安排後續部隊來解決麻煩。

  即使理論上講,這次的千手和宇智波是聯合行動,但雙方的行為邏輯更接近於競爭。

  「我相信水戶!」

  「……比起這種虛無縹緲的相信不如說,她的人脈足夠廣。」聽著千手柱間那肯定的話,春野櫻很是無奈的做了補充。

  漩渦一族的封印術舉世聞名,他們也由此衍生出來了不少的生意,店鋪開在各地都有。

  想到了這一點的宇智波泉奈也松了一口氣,的確如此,這點是對方獨有的優勢。

  「那就姑且信對方一次吧。」泉奈這麼說著,他又忍不住的看向春野櫻旁邊的人,唇角微微抿起。他思考著,自己坐在小櫻旁邊,為什麼對方也要那麼自然的坐在另外一邊。

  嘖,他寧可小櫻的另一邊坐著千手柱間都不希望那和自己長相相似的人坐在對方旁邊。

  這個時候,正經的話題已經聊的差不多了,坐在對面的柱間撐著腦袋看著對面的人,突然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畢竟宇

  智波家的族服都差不多,而泉奈和佐助也都偏好那黑色高領衣服,兩人分別坐在春野櫻的左右,還真有一種一個模子裡雙胞胎的復制感。

  「其實這麼有緣,你們倆要不要直接認做親兄弟?」這麼說著,柱間還瞟了一眼宇智波斑,「剛好我也可以和斑也結拜當兄弟,唔,小櫻也可以一起來,咱們就是一個有愛的大家庭了,多好!」

  「不行!」除了春野櫻和宇智波斑,在場的其他三個男的幾乎都在同一時間開口否認。

  並且用這一種有些凶狠的眼神看著柱間,一副你再敢提我們就要群毆了的表情。

  就在他們還在說話的時候,不遠處的人們傳來了嘈雜的聲響。

  原本因為聽到了春野櫻的身份,正准備和自己哥哥說起對方那諸多巧合和不對勁的千手扉間話還沒出口,就被那邊的嘈雜聲音給打斷,憋著一股子氣的他迅速扭頭,「發生什麼事了!」

  千手扉間氣勢十足,就連旁邊的幾個宇智波都被他這模樣給震了一下,這才有些不爽的繼續叫嚷。

  「你說話聲音大所以你就叼嗎?我們這邊發現了不認識的家伙!」

  聽到這話,千手扉間也忍不住的皺眉,他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眉頭皺起。

  「多出來了一個。」

  聽到他的聲音,在場的幾人才都皺起眉頭來。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已經是邊境線附近了,一邊是嶙峋的山岩,另一邊是漫天的黃沙。

  而在那黃沙之中,能夠清楚的看到一個人影。

  「風之國的忍者都擅長用毒,到時候可能要麻煩你了。」

  泉奈低聲的提醒了一句,就重新看向眼前那黃沙之中多出來的黑點。

  「不過只有一個麼?」

  閉眼感受了一會,千手扉間突然開口。

  「是傀儡!」

  就在他這句話說出的剎那,那在黃沙的遮蔽之下的黑色影子瞬間解體,變成了無數細小的組成部分。

  在看到這個的剎那,泉奈和扉間都同時出手,一個水衝波和豪火滅卻幾乎同時抵達那在剎那解體的黑影之上,同時兩人的動作也都干脆利落。

  在水火相接觸產生大量水蒸氣遮蔽視線的剎那,兩人都通過各自的手段將其給徹底解決。

  前後不超過三分鐘,兩人又再一次的出現在他們吃飯的岩石之上。

  兩人各自丟下半截傀儡的殘肢,似乎是在比拼什麼一樣的彼此對視著。

  沒有去管他倆在比什麼,春野櫻伸手拿起了地上的傀儡殘軀開始研究了起來。

  她對這個沒有太深刻的了解,不過當初在和赤砂之蠍打鬥的時候有幸了解過一點。

  此刻看眼前這傀儡倒是能夠感覺出不少的東西。

  看起來粗糙,但裡面的構成倒是蠻輕巧的。

  「應該是探查型傀儡,看來我們暴露了。」這麼說著,春野櫻的手指捏住了一根細若游絲的線,這跟線此刻還延續著通往某個地方。

  「不必擔心。」佐助說話依舊是簡短又干脆,緊接著一個人就直接被丟了下來。

  很明顯,剛才他也衝了過去,並且直接抓到了那傀儡師。

  春野櫻正好能夠看到佐助輕松愜意的把人給丟下來,又將手給插到兜裡的模樣,甚至他還很不經意的掃過了剛才把傀儡給解決並帶回來的另外兩人,盡顯高人風範。

  柱間和斑倆人是覺得沒有自己出手的必要,但是泉奈和扉間因為對方這一手帥氣的裝逼給臊的臉上通紅。

  他倆對於傀儡師的了解都不多,這個分支平日裡在正面戰場上是絕對沒可能出現的,平日裡他們也只是聽說過,而沒有見過。

  在行動的時候難免就有少許的疏漏。

  兩人對視一眼,直接沒有廢話就開始抓住那人開始拷問。

  最開始,這忍者什麼都不承認,只說自己是來沙裡淘金的,准備弄些砂金去換錢。

  不過在兩人的拷問之下,還是把事情給交代了。

  「在一個月前!不知道為什麼高層突然發布了針對兩國的命令,我不知道為什麼啊!」

  那傀儡師似乎是精神瀕臨崩潰,這麼大聲的喊著。

  千手扉間則是下意識的皺眉,「高層在針對?」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而且,他總覺得這個家伙哪裡怪怪的。

  他的查克拉隱匿的很好,如果不是被人給抓了出來的話,他覺得自己得仔細去探查才能夠發現對方。

  春野櫻則是皺眉看向了佐助,這種把人給圈起來算計的感覺總覺得很熟悉。

  「或許有人准備做些什麼,所以——對某些高層使用了幻術來針對。」佐助這麼說著。

  他很快的和春野櫻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倆的腦海裡都出現了一個名字。

  黑絕。

  雖然嘴裡說著是中了幻術,但他更覺得那所謂的高層是被替換了,不過,這話不好說出來。

  戰國年代裡,這些東西都是絕對不能觸碰的禁忌。

  即使是幻術這個猜測,對於很多的忍者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

  畢竟,階級觀念深入人心,哪怕是現在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要讓他們說出直接去殺死大名推翻他們的政權自己坐上去,那都相當於天方夜譚。

  即使,他們已經看過一部分的政治書了,思想觀念的轉變依舊只有一部分。


第42章

  空氣頓時沉悶了一瞬,繁雜的思緒在空中搖晃。

  泉奈和扉間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不妙,他們倆的政治水平已經是忍族中最高的了,此刻一下子就意識到了如果有人對貴族施展幻術會發生些什麼危險的事情。

  現在是國與國之間的問題,但一旦忍者牽扯進來,很明顯的,事情就會被攪和的很是麻煩,甚至貴族還有大名們,會把他們之間的矛盾暫時放下,全力面對忍者這個群體。

  忍者,在很多的時候都被視為一把刀,一柄鋒銳的武器。

  在接取任務之後,不管造成怎麼樣的後果,都不會被太放在心上。

  可如果被證實了,忍者能夠操控他們去發布命令,甚至影響到他們的思維,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將他們給全部解決掉。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冷靜理智的,物種多樣性注定了遷怒這種發展的必然。

  發布一個解決掉給他們制造了麻煩忍者的任務,對於這些貴族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甚至他們曾經見過,貴族直接向某個忍族發布命令,直接索要某個之前執行了任務族人的性命。

  而如果貴族們發布,對忍者的滅殺條例,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未來會遭遇些什麼。

  不用懷疑,他們兩人都很確定,那些貴族們當自己的人身安全遭遇威脅到時候,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毀掉所有的「刀」。

  他們寧可無「刀」可用,也不會允許「刀」能夠反殺他們。

  「這次的事情很不對勁。」

  千手扉間第一個開口,他的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

  他一把抓起那傀儡師,想要從對方的口中得知更多的東西。

  不過那人正如他所說,只是一個很普通,沒什麼地位的普通忍者。

  從他的話語裡套出話來很難,這人知道的東西實在有限。

  千手扉間隱約感覺到,對方口中那給兩大國添麻煩的事似乎還夾雜著給他們添麻煩的內容在。

  雖說要挑起兩國的戰爭,他們千手和宇智波必定要打一架,但——

  總覺得不對勁。

  沒有任何的理由,就是覺得哪裡有問題。

  千手扉間咬著下唇,努力的思索著自己這不安的源頭究竟來自於哪裡。

  宇智波泉奈則是發出了一聲冷笑,「想要操縱我們同歸於盡嗎?不,或許是希望我們打殘了。」

  宇智波泉奈說話的時候,那張看起來溫和的臉上布滿了寒霜。

  扉間皺眉思索了一會,也恍然的點點頭。

  確實,雖然這人說的聽起來是在對付那兩個大國,但如果仔細思考

  就會發現,這與其說是在挑撥大國的關系,不如說是在讓他們開戰。

  大國之間有摩擦再正常不過,不過他們的摩擦一般都是在能夠獲取到利益的前提下。

  可現在這情況明顯不一樣,這是一種激發了恨,還有不顧一切後果的戰爭,一旦打起來,甚至短時間不可能停歇。

  泉奈和扉間對視一眼,都了然的點了點頭,同時開口。

  「他們在削減我們的力量。」

  兩個大國之間發生矛盾,毫無疑問是會爆發衝突以及戰爭的。

  可如果死亡的人數過多的話,他們不會派出軍隊,反而會讓兩大忍族打的更凶一些,甚至不死不休。

  「雖然我討厭你,但是被人這麼按頭算計,反而讓我不爽了。」宇智波泉奈這麼說著,他的眼神陰狠冷冽,旋轉的勾玉直勾勾的盯著遠方。

  「而且,還是控制了貴族來搞這一套,可真是——看得起我們啊。」

  這麼想著,泉奈的腦子裡甚至冒出來了不少的想法。

  其實,他們也可以利用幻術來操控貴族和大名的不是嗎?只要很細微的幻術暗示就可以了。

  不違背當事人意願的引導,甚至都不會被人發覺,多完美的方案?之前他為什麼從未想過。

  豁然開朗的宇智波泉奈突然發覺,自己以前的想法似乎也有些過於循規蹈矩了些。

  他似乎成為了舊時代的簇擁者,去維護者那些腐朽的,落後的東西。

  他作為主戰派,做為鷹派,堅決抗拒和千手家的聯盟是因為仇恨,還是因為慣來如此?

  哥哥希望的,渴望的和平如果被自己所阻止和打破,真的會是我所想要看到的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泉奈的表情有那麼一點的失落。

  他的視線不由的落在了身側的春野櫻身上,他聽斑哥說起過,小櫻似乎就是那很支持他想法的那類人。

  認為和平終將會到來。

  而他呢?

  作為斑哥的弟弟,作為他的親人,他雖然從未反對過,卻也從未相信過。

  他之前想要的似乎只有讓宇智波家登上最高峰,睥睨一切。

  從沒有考慮過,之後該如何。

  這種做法按照慣例來說不能說錯誤,但泉奈很不滿。

  他發現自己最近似乎鑽了牛角尖,哪怕小櫻多次試探,想要開導他,給他提出一些有些叛經離道的建議,自己也是按照自己的經驗去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他太傲慢了些。

  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緒,和千手扉間你一言我一語的做出了安排和補充。他這才把心底之前那准備坑死對方的計劃暫且拋到腦後,雖然他確實討厭千手,但他更討厭被人算計。

  不管之後如何,他這次就不做任何多余的安排好了。

  「在明確有人想要看到我們打起來的時候,我認為絕對不能讓他如願!」

  泉奈這麼說著,他那富有煽動性的言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的點頭。

  他們兩家再怎麼合不來,打出狗腦子,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

  千手和宇智波一起打了數百年的光景,哪裡輪得到別家來指指點點。

  在這樣的情況下,所有人都開始摩拳擦掌,准備大戰一場。

  不把風之國的忍族拿下,他們都對不起自己的名號。

  「不要遇到什麼就只想著打架,要學會動動腦子。」

  泉奈看到兩邊的人露出來這種表情,也都滿意的點點頭。

  之前的生分似乎消減了不少,等之後需要打的時候,想來也會更容易一些。

  千手這邊的聽到泉奈這麼說,都有一點的不爽,脾氣爆的都准備開口懟兩句了。

  「我們現在所知的一切都是猜測,而非證實,做事之前向先多想一想,不然到時候就會成我們先挑事。」千手扉間很是贊同,他在千手家的威嚴和泉奈於宇智波不相上下,兩人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都乖巧了不少。

  一隊人馬化整為零分散開來,分時,分批的進入了風之國。

  如同沙子落在沙漠之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嗚哇,終於有可以休息的地方了!」千手柱間第一個鑽到了房間裡,直接就在榻榻米上翻滾了一遭。

  「別把你身上的沙子都滾落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要再打掃一遍!」

  在宇智波兄弟露出嫌棄的表情之前,千手扉間第一個走了過去,把人給拎起來,強制對方脫掉外衣,把人丟到角落裡坐著去。

  宇智波泉奈看著千手扉間那副賢惠的模樣,都忍不住的捂嘴偷笑。

  哦,不應該說,他是刻意的表現出了在捂嘴偷笑的模樣。

  看他現在那副模樣應該更接近於『誒呦,我發現了一個好玩的事情,但我不好說出來。』

  習慣性訓斥大哥,甚至給人清掃爛攤子的銀發千手面部表情狠狠的抽搐了下。

  這家伙,真討厭啊!

  手指敲擊桌面,宇智波斑直接坐了下來。「別的事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

  直接開戰?

  此刻他和柱間在這裡,完全可以鎮壓整個城池。

  甚至直接打過去都無所謂。

  可問題是之後。

  宇智波斑不介意一切用物理來說服。

  但那樣就毫無疑問是亂臣賊子,而且他們,也沒有一點擅長治理國家的才能。

  啥也不知道,也不會,想要一步到位的治國,似乎有些困難了。

  這麼想著,宇智波斑又想到了不久前的月之國,那個讓他第一次想到了,作為實力強橫的一方,似乎也可以不那麼遵守規則。

  曾經他們是那循規蹈矩的一員。

  但作為本就是忍者中叛逆存在的宇智波斑,也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更遠的東西。

  只要足夠強大,哪怕是妄想的虛無也有可能化作真實。

  宇智波斑看了春野櫻一眼,眼中帶著幾分欣慰。

  贊同他理念的人不僅僅是柱間。

  想起自己當初看到的文字,他的心情也不由的變得更好了一些。

  情緒是會感染的,特別是那種知道自己前行的道路並不孤單,還有許多相似的先行者時,更是會讓人信心倍增。

  他還准備多說些什麼,結果就注意到了對方似乎一直在和那佐助對視著,看著那旋轉的寫輪眼,宇智波斑的唇角也微微下撇。

  這倆人在單獨說悄悄話?

  還是加密通訊。

  宇智波斑的視線落過去,其他的幾人也都看了一眼,表情微妙。

  千手扉間是不憚於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對方的,此刻看到兩人這麼隱蔽的交流,難免讓他浮想聯翩。

  「我們在談到底是什麼人可能會針對你們。」

  這話一出口,幾人都把剛才那短暫的疑惑拋到了腦後,既然對方開口了,那意思也就很明顯,是有了一點結論的。

  春野櫻斟酌著如何說出自己知道的東西,如果直接掀桌子喊黑絕。

  那對方毫無疑問是會直接躲起來,再找個地方苟上個幾百年不成問題的。

  到時候隱患怎麼消除。

  所以這個時候需要把握的度,就很重要了。

  她倒是也沒有多說,只是站在醫者的角度點了一句,准備一點點的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先透露出一部分來。

  「之前不是為了你的身體狀況管千手柱間要了一瓶子血嗎,我發現——你們倆有些相似。」

  這麼說著,春野櫻又補充了不少專業術語。

  直接讓在場的不少人都開始頭昏腦脹,哪怕是對醫術藥理有一部分了解的千手柱間都開始眼睛轉圈圈。

  她也不管自己說出的那些專業術語這個

  時代有沒有人懂,反正沒人懂的話,她說的就是真理,等以後一些科技儀器出來了也能無縫銜接。

  「打住!」千手扉間最開始還能專心記憶,嘗試著把對方的話當成某種密碼去記錄,但記了一會之後就覺得有點吃不消了。

  雖然從千手扉間的角度來看,他能夠從科研的角度來驗證對方是正確的,但隔行如隔山,他已經可以預見對方可以從這件事直接用數據說出一長串的東西。

  「說重點!說結論。」

  「重點就是,你們倆是相似且互補的,有親緣關系,同時,還能夠互相成就。」

  春野櫻之前在戰場上的時候就研究過白絕,知道這東西源自於木遁細胞。

  而白絕屬於那種哪裡需要糊哪裡,賊好用的那種類型。

  更別提木遁細胞給宇智波的人用上,就能直接超神。

  當然,要讓陰陽保持微妙的平衡,不讓其出現什麼問題的話,還是需要多個對照組實驗的。

  不過提前說出結論來,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我覺得,可能是有人害怕你們倆關系好,最後會達成合作,甚至家族聯姻,發現了你們血脈中的秘密。」

  見兩人都還面露疑惑,她直接舉了一個最簡單的例子。

  兩個人都很強,以後肯定會成為忍界最強者的對吧。

  當然,他們倆現在一個還沒有木遁和永恆萬花筒,一個還沒有仙術,但最簡單粗暴的理解一下。

  須佐能乎套木遁大佛,這招數,誰能扛得住。

  泉奈和扉間想了一下,都表示如果有這種力量以他倆的實力,撐不過三招。

  在這樣的利益構想之下,這兩個兄控都無暇去質疑對方剛才說起的,兩個家族間或許有血緣關系的話了。

  這事雖然很離譜,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像是千手家和漩渦家是遠親一樣,忍者家族之間,難免沾親帶故,只不過這次的對像有那麼點讓他們反胃惡心罷了。

  「你說的確實有可能,大哥這些年沒有掩蓋過他對於宇智波斑的交好意圖,即使外人不知道大哥曾經兒時和宇智波斑交過朋友,但也有可能在他們倆此刻要繼任族長位置的時候產生懷疑。」

  千手扉間冷靜分析,站在他們兩家的角度上,和對方合作幾乎是天方夜譚。

  但此刻,他自己都和宇智波泉奈還算和平的坐在桌子的兩端,也難怪外人會這麼想了。

  而且,大哥居然和宇智波斑的血脈相連。

  嘖。

  這點眼前的女忍可以研究出來,自然也就意味著別人同樣可以發現這秘密。

  而兩族的血脈居然可以相輔相成?這是什麼離譜的巧合。

  大哥和宇智波斑的實力已經很可怕了,特別他們現在還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還處於高速成長期。

  要讓他們順應著繼續變強,誰也不敢想會成長到什麼地步。

  而且如果聯合,再聯誼生出天賦卓絕的下一代,再過個十年的確就沒有別的忍族什麼事了。

  只是這麼簡單的推衍,千手扉間都能夠肯定,其他家族的人在面對這樣的強敵會有什麼下場。他們會毫無反手之力,甚至連反抗都是奢望。

  所以雖然這事還有些說不通的地方,他們也都相信了,是有人想要讓千手和宇智波不死不休。

  生怕他們打破如今的格局,真的達成聯盟的可能。

  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都認可了這只能可能性,他們彼此對視著,表情越發糾結。

  千手柱間的身周都開始冒那種幸福的小花了,甚至開始擼袖子表示還有什麼需要嗎?他的血肉都可以隨意拿走。

  如果可以幫助到斑他們的話就太好了!

  「你是蠢貨嗎!你知道了你有多麼大的作用還隨便把血肉給人?還有,大哥你到底什麼時候和宇智波斑完成的交易!!!」

  剛才還在推演著須佐套大佛所能夠發揮出的戰鬥力的千手扉間,一下子回過神來,抓住了之前他忽略了的關鍵點,直接就開始對著千手柱間一頓輸出。

  你到底還記不記得的!在今天之前,他們是死敵!是仇敵!能不能不要在達成合作之前就表現的哥倆好啊!

  被噴的直捂腦袋的千手柱間眼睛一亮,敏銳的捕捉到了扉間話語中的意思。

  「扉間!你這麼說的話,是覺得咱們可以聯盟了對吧!」

  銀發的千手拳頭握緊,一肚子的髒話壓抑的說不出口。

  泉奈直接哈哈的笑著,在這樣的情況下干脆雙手立在桌子上捧著臉,笑盈盈的開口,「斑哥,你瞧瞧那千手,可真不像樣!不像我,不管斑哥你要做什麼,我都支持!」

  這麼說著,他還不忘衝著春野櫻眨眼,「多虧了小櫻發現了這事情,之後哥哥的身體還要拜托你!有什麼需要你也只管說,我絕對會給你提供最好的幫助。」

  這麼說著的時候,他還提了一嘴。

  「之前你說起的什麼儀器之類的,我在雪之國那邊得到了些消息,下次帶你去看看有沒有你要的,如果沒有再直接定制。」

  聽到泉奈提起自己,饒是春野櫻理解對方這是為了更大的利益。

  但在這種小事上都細致入微,而且把她隨意抱怨的話都給直接解決,免不得心跳加速了一瞬。

  之前她還因為沒有需要的儀器,還以為要在之後發展科技呢。

  結果對方直接就給她指了一條路。

  「好!」櫻發的女忍眼睛亮晶晶的,用力點頭。「謝謝啦!」

  「哪裡,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事情,而且你需要這些是為了更好的治病救人不是嗎?」

  佐助:「……」

  他突然有一種自己完全插不上話的無力感,不過還沒等他想明白這種微妙的情緒是從何而來的時候,一陣熟悉的細微波動傳來。

  「別動!是自己人!」小櫻和佐助同時開口,制止了對面四人可能要同時動手的動作。

  佐助很想及時衝過去接住那從天而降的家伙,可惜,地方的定位直接就是在春野櫻周邊。

  想要接住那即將到來的人,除非是直接把站在原地的春野櫻給撞開才有可能。

  又一次公主抱的接住了迎面向自己撲過來的人,春野櫻覺得她已經對這個事很熟練了。

  一只手按住鳴人那衝過來的途中變得顏藝的臉,另一只手卸力調轉。將那衝著自己撲過來的家伙直接抱在懷裡,然後穩穩的放在旁邊。

  還能順手拍了拍鳴人那不知道做了些什麼,導致滿頭都是草屑的金色頭發。

  在拍他腦袋的時候,春野櫻也發現了對方脖子上套著的大蒜掛件,臉上的疑惑更多了些。

  鳴人這是在做什麼?

  真的是在找她?

  感覺不像啊。

  看到熟悉的人,鳴人自然是很高興的,差點就直接嘰裡哇啦的開始興奮喊人了。

  不過倆小伙伴的名字還沒喊出來,更沒有開始寒暄,他就看到了對面古怪看著他還沒有放下戒備的四人。

  這一眼,把還在興奮頭上的鳴人給拉回了現實。

  他眼珠子瞪大,手一下子就指了過去,張嘴准備喊人。

  不過在他開口之前,春野櫻和佐助倆人一左一右直接架著鳴人就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確保對方沒辦法再喊出來什麼『顏岩大叔』之類古怪的外號。

  完全沒有想到鳴人會在這個時候,眾目睽睽之下掉下來,春野櫻的表情都僵硬了,她扯動了下嘴角尷尬笑了下,「這、這是時空間忍術,他從別的地方緊急趕過來找我的。」

  這麼說著的時候,小櫻和佐助不止捂住對方的嘴巴,順便還把對方的手一人一只的給控制了起來,同時抬腳踩住了鳴人的腳,確保對方不會有任何多余的行為,就算眼珠子瞪爆,對面的人也猜不出來鳴人到底想說些什麼。

  鳴人:「嗚嗚嗚嗚嗚!」

  你們倆捂我嘴巴干嘛!

  什麼情況啊!


第43章

  春野櫻和佐助要是想要裝作無事發生的話,就會表現的格外正常。

  此刻,就算是看著他們兩人都用手捂著那金色頭發人都臉,也完全無法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來什麼心虛的表情。

  眼角微微抽搐了下,千手扉間很想問,是覺得他們幾個都是傻子還是怎麼的。

  不然怎麼會說出那麼可笑的借口。

  可惜,此刻在場的一群人裡,他千手扉間是最沒有話語權的那一個。

  沒好氣的閉上了眼,千手扉間不允許自己當個睜眼瞎,也就只能選擇眼不見心不煩了。

  泉奈的視線在對方那傻乎乎又帶著明顯衝動的表情上停留了一會,

  他覺得如果自己稍微努力一下,就能夠輕松的就把鳴人的內褲是什麼顏色都給套出來。

  對方看起來可沒多少的心機,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對方和他表現出來的模樣表

  裡如一。

  這麼想著的時候,泉奈的視線又忍不住的落在了旁邊人的身上。

  看著那仿佛是同款的傻笑,臉上嫌棄的表情更是幾乎要溢出。

  真是讓人不爽!

  千手柱間就是憑靠著那看起來憨厚傻氣的模樣,騙到了哥哥!

  察覺到泉奈的死亡射線似乎又看了過來,都已經把眼睛閉上不准備去考慮那些事情都千手扉間又忍不住的睜開了眼。

  正好和對方那雙飽含憤怒的眼睛對上,他都忍不住的想要問問,宇智波泉奈你是不是有病。

  有事沒事都要來瞪他幾眼,甚至和他打上一架是不是?

  頭疼不已,千手扉間干脆直接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柱間,如果不是這人亂/交朋友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所有的過錯甚至都能說是源於童年時的那個午後,源於千手柱間那和人搭話,甚至還纏著對方,要和對方交朋友的表現。

  被這麼注視著的柱間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依舊感動不已的抬手抹著眼淚。

  「他們的關系真好啊。」

  在這樣微妙詭異的氛圍下,春野櫻和佐助同手同腳後退,兩人都用著凶狠的表情看著那出現的鳴人,示意對方不准亂說話。

  被這麼看著的鳴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些什麼,還在笑呵呵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甚至一時間都沒有把對面那四個人和記憶中的人給對應上,只是一味的露出笑臉來,看著自己的小伙伴。

  嘿嘿嘿,不愧是自己。

  他把失蹤的小櫻還有佐助給找到了!

  誒,真不知道,要是沒了自己,這倆人可該怎麼辦。

  鳴人這麼想著,他一副很是驕傲的模樣。

  即使是被兩人架著往遠處走去,依舊表現的很是驕傲。

  看的兩人都滿頭問號,完全不能理解鳴人這是怎麼了。

  見那邊的三人走到了院子裡,似乎是准備說悄悄話,

  千手扉間有一點心動,畢竟對他來說,他可完全沒有相信對方,此刻他很想弄清楚對方身上的秘密到底有些什麼。

  只可惜他剛往那邊走了一步,旁邊的宇智波泉奈就直接用力的鎖住他的脖頸將人往後拉扯,臉上還帶著那笑眯眯的表情。

  「走了,還有事要探討呢,別在這裡影響到別人。」

  影響到別人?

  能影響到誰啊!不就是怕自己去打擾到那三人嗎?

  該死的!你這家伙知道很多,不要妨礙他去調查啊!

  如果泉奈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的話一定會說,很可惜,他對於對方對方的很多事情,知道的也不多。

  只是因為一起經歷過一些事情,所以在遭遇到一些事情的時候,他會選擇相信對方罷了。

  有些事,沒必要深究。

  只要確定對方對自己沒有惡意,這就足夠了。

  相信,這種東西太過珍貴了些。

  他不想主動的去打破他們之間的那份關系。

  泉奈微微側頭,能夠很明顯的看到對方那過於充沛的面部表情。

  甚至他都能夠看著對方那手舞足蹈的肢體動作和表情來直接配音。

  『嗚嗚嗚太棒了,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不愧是我,要是沒有我的話你們倆可怎麼辦啊!』

  很奇妙,明明對方還沒說過幾句話,但他確實能夠直接腦補出對方那吵鬧又充滿了活力的模樣。

  沒有再繼續看那邊,泉奈用了點力氣把千手扉間給拖走。

  兩人中途似乎又吵鬧了些什麼,甚至一度演變成肢體衝突。

  坐在原本房間裡的柱間則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很是悠閑的拿出來了他們進城的時候買的茶點,推到斑的面前,兩人吃吃喝喝好不悠閑。

  把鳴人給生拉硬拽拖過來的兩人疲憊的擦了擦汗,佐助直接動手直接在對方的後腦勺上用力的敲擊了一下。

  「你這個笨蛋!怎麼也過來了!」

  雖然說,對於鳴人的這種行為他並不意外,但是在看到對方真的那麼做的時候,佐助還是有些不爽。

  而且居然還來的那麼快。

  看著鳴人那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變暗的模樣,春野櫻忍不住的抬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頂。

  那沾滿了草屑的頭發亂糟糟的,鳴人的臉上更是沾滿了灰塵。

  脖子上更是串了一串的大蒜,身上的衣服還沾染著一股子臭味,也不知道之前在做些什麼。

  剛開始春野櫻還拿出來了手帕准備給人擦一擦的,不過很快的,發現自己的手帕上沾滿了灰塵,結果對方的臉還是那麼黑黢黢的。

  春野櫻盯著鳴人看了好一會,還是沒能忍住一巴掌拍在對方的後背上。

  「你到底是怎麼遭的!快給我把衣服脫下來,一會再去好好的洗漱一下。」

  「嘿嘿嘿。」被人管著,鳴人臉上的笑容幾乎抑制不住。

  不過很快的,他也收攏了自己臉上的笑容。

  雖然鳴人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憨憨,但他不至於腦子抽到壓根都不帶運轉的。

  他的視線落在了那邊的幾人身上,立刻露出了小聲和人蛐蛐的模樣。

  「對了!剛才那是什麼情況!他們又穢土轉生了嗎?!」

  鳴人此刻很是緊張,他根本無法理解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就連剛找到小伙伴的喜悅也被衝散了不少。

  「啊!不對!他們看起來像是綱手婆婆一樣!變嫩了好多!」

  他就像是發現了什麼大秘密一樣,大聲的叫喊著。

  「不要指著人說話!這很沒禮貌的!」

  雖然佐助剛才已經做了些布置,而且他們不至於來偷聽他們講話,不過要是表現的過於異樣,那還是會被注意到。

  春野櫻很是頭疼的抬手揉了下腦袋,把之前給佐助解釋過的那一翻話又給鳴人說了一遍。

  不過在說到後面的時候,鳴人的腦袋已經一點一點的,快要睡著了。

  扶著額頭,春野櫻最後只能做一個粗略的總結。

  「你就記得咱們是來到了過去,你要裝作不認識他們,如果你說漏嘴了的話,黑絕有可能會應激的躲起來,讓我們身上曾經發生過的悲劇再一次重演!」

  「誒?這樣嗎。」鳴人的表情很是失望,看那模樣似乎還有些遺憾。

  「你在想什麼。」佐助看著鳴人那副失望的模樣,就感覺自己猜到了對方的某些想法。

  畢竟有些時候,讓當事人拿著劇本可是一種很快捷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被佐助那面無表情帶著幾分嫌棄的臉盯著,鳴人倒是完全沒有一丁點的不好意思,「嘿嘿嘿!我想起了令人開心的事情!」

  「你還在這裡笑呢,你身上都帶著什麼啊!味衝的要死!」

  見鳴人還有閑工夫偷笑,春野櫻氣不打一處來。

  這段時間修養的已經能夠喜怒不形於色的春野櫻還是沒能忍住,低聲咆哮了一句。

  她都能夠想像的出來,鳴人會當著他們的面說些什麼。

  就像是當年他私底下攛掇他們去探究一下卡卡西面罩下面的臉到底是厚嘴唇還是齙牙之類的事,他說的那些可能和場面,都讓人難以拒絕。

  現在要是讓鳴人說出來什麼,宇智波斑以後被人掏心窩子,胸口長臉,未來鍋影,穢土轉生之後如何的話題,她都怕自己會忍不住和對方一起搗蛋。

  咳咳!不對,她已經是成熟的大人了,怎麼會再做這種事情啊!

  雖然想像一下確實很有趣,說不定能看到除了泉奈以外的三個人齊刷刷變臉。

  哦,不對,如果泉奈知道宇智

  波斑以後會遭遇些什麼,他一定也會變臉。

  甚至可能苦練畫技,表示要把自己的臉也給對稱的畫上去之類。

  然後還要爭一個長短,比如靠近心髒的那一邊更受看中之類的。

  「不要做太多奇怪的事情!我們三個人的來歷已經足夠奇怪了,現在……」

  大概的和鳴人講述了一下他們給自己編造的背景故事,又再一次和對方強調,他們的隱瞞是有必要的。

  「現在的情況就已經很微妙了,我和佐助都猜,或許這次的三國對峙就有對方的手筆,這個時候你可別做出多余的事情。」

  之前的那些,鳴人都可以嘻嘻哈哈的插科打諢過去,但說到黑絕這裡,鳴人就沉默的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做多余的事情。

  他的悲劇源於宇智波帶土,但說到底也和黑絕有關。

  是對方一直在暗處搞七搞八,弄出來了那麼多的『巧合』,導致他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鳴人從來都不信命,就像他當初因為執著,一直都拉扯著佐助一樣,想要將他帶回來。

  將墜入深淵,斬斷了和所有人關系的佐助,再一次拖拽到陽光下。

  「放心吧!我一定不會亂說話的!」鳴人拍著胸脯保證,對上鳴人那堅定的眼神,春野櫻和佐助都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些什麼。

  在大事上,他還是值得信賴的。

  不過在細節上,還是要和鳴人多商量一下的,畢竟尋常人難以預料對方的腦護路。

  就像是當初在大筒木輝夜面前使出來逆後宮之術這種事,很讓人懷疑他的腦子。

  更別提之前在戰鬥的時候,他還能當著宇智波斑的面問對方『烏合之眾』是個什麼意思。

  「放心吧!我要是被他們問的話,我直接就不說話!那樣保准他們就算猜的再離譜也猜不到我們到底怎麼回事。」

  「總之,只要不明確說出來,讓黑絕發現問題就可以了。」春野櫻這麼的叮囑了一句,他們瞞著這些的最關鍵點還是不知道黑絕這家伙到底在哪裡。

  在聽到他們現在居然開始直接跨越建造木葉村,而是直接弄出來一個忍者國度的時候,鳴人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太酷了吧!」

  鳴人的個人英雄主義可比佐助要高上太多,他更是一個和千手柱間一樣的理想主義。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說作為亡者,他們倆終於可以坐在一起喝一杯的時候。

  千手柱間認為,自己給後人開辟出了足夠的東西,在他活著的時候也沒有人膽敢發動任何的戰爭。

  他給了後人成長的時間,也給他們創造了優渥的條件,這就足夠了。

  千手柱間欣慰於這些後輩們成長到能夠站在他身後的程度。

  不過宇智波斑對他的這種觀念極其不贊同,畢竟,他不喜歡有人站在他的身後。

  這倆人的想法,鳴人都挺贊同的。

  一個是培養下一代,認為能夠看著他們茁壯成長就好。

  另一個則是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那就直接掃平一切,了卻他們的後顧之憂。

  前者已經嘗試過一次了,後者還沒試過,剛好有這個機會,鳴人自然是很想湊這個熱鬧。

  「那個,那個!這樣的話我的臉以後是不是也能被刻到石頭上去了哇!」

  鳴人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是興奮。

  「說不定我還能直接一步到位成為火影!」

  那樣的話,以後綱手婆婆都要對他尊敬有加了!

  完全不知道鳴人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春野櫻感覺手有點癢,很是無奈的伸手揉搓著對方的臉。

  「你這想法很好。」

  要是真的這麼發展下去,大概率不是什麼火影了。當然,小孩有自己的目標,沒必要給人抬杠。

  「對了!你來的時候木葉是什麼情況?之後不會再有人過來了吧?」

  鳴人和佐助過來,那還好解釋。

  要是一帶多,後面還有人排著隊過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春野櫻都不敢想像,如果未來綱手老師還有卡卡西老師都過來的話,會亂成什麼模樣。

  鳴人表情迷茫,幾乎就是直接在臉上寫了他不知道這幾個大字。

  那雙漂亮的眼珠子也帶著幾分的委屈,就像是一個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有些忐忑的大狗。

  被他這幅模樣瞧著,還想要訓幾句的春野櫻也就只能把自己的話給咽回肚子裡去。

  隨便吧,她居然指望著能從鳴人的嘴裡問出來點什麼東西也是夠異想天開的。

  鳴人能管好他自己就已經很棒了。

  和人又交代了幾句之後,這才帶著鳴人回去。

  對於他的來歷,這次也懶得編了。

  大概的介紹一下名字和實力就行,不過話到一半,鳴人剛准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身體一下子僵住。

  小櫻和佐助又一下子想起來,雙份的九尾這個問題,差點又要伸手捂住鳴人的嘴巴。

  還好,這次鳴人自己捂住了嘴,嗚嗚嗚了一會就把自己想說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裡。

  斑&柱間:?

  你這表現讓我們情緒都不連貫了啊。

  有些頭疼的按了按腦袋,宇智波斑看著眼前那眼珠子溜溜轉,渾身還散發著一股子傻氣的模樣總覺得既視感過於嚴重。

  這人很像宇智波斑記憶裡,那十一二歲時的柱間。

  充滿著少年意氣,還帶著那讓人無力又無奈的腦回路。

  還挺奇妙的,對面那小子看起來明明和他們差不多的年歲,但給他的感覺卻像是十二歲時的柱間。

  說的好聽點那就是赤子之心,說的難聽點那就是沒腦子沒城府。

  當然,宇智波斑不討厭這種人。

  在短暫的鬧了點笑話,幾人倒是都氣氛還算不錯。

  就是在說到半截的時候,鳴人很自然的對著千手扉間的那張臉來了一句大叔,讓銀發的千手氣的臉色漲紅。

  他!千手扉間!

  今年只有十五歲!!!

  結果十五歲的他,被一個和自己大哥年紀相仿的家伙來了一句『大叔』。

  還是那麼的隨意自然,就像是本就如此一樣。

  「哈哈哈哈哈!」泉奈是第一個笑出聲的,原本他還對那個從某些方面看起來和千手柱間有些相似的金毛很是不喜。

  但現在,這句話出口。

  他對於漩渦鳴人的好感度那是蹭蹭的漲。

  這小子,怎麼這麼討喜呢!

  沒有聽懂泉奈在笑些什麼的鳴人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下意思的想要捂住嘴。

  不過琢磨了一會之後又覺得的自己好像沒說什麼不該說的。

  有些心虛的撇了一眼旁邊的兩人,見佐助一臉無語,小櫻無奈扶額,他又眨了下眼。

  他到底哪裡說錯了來著?

  不是都說過了不能叫出之後的名號什麼的嘛。

  算了,這點小問題就別管了。

  最多就是千手扉間自己生悶氣,或者鳴人挨揍。

  反正他抗揍。

  他們幾個來這也是有正經事的,泉奈和扉間之前就商量過章程,現在正好也都換一身裝扮,准備去這裡逛一逛。

  情報和善後事宜對於他們來說,可比戰鬥要關鍵的多。

  「小櫻我們一起出去吧,剛好我給你講一下雪之國那邊的『機械儀器』什麼的,嗯,是這個名詞吧。」

  鳴人自然是丟給了千手柱間,他現在還想著能不能從對方的身上學上幾手。

  那樣等他回去了以後一定會變得更強!

  想到自己以後說不定還能在別人面前『不經意』的露一手,鳴人就特別興奮和期待。

  那雙狗狗眼裡都帶著一種渴望。

  這眼神,看的千手柱間丈二和

  尚摸不著頭腦。

  宇智波斑倒是煞有其事的也盯著他點了點頭,這人一定是和他一樣,想和柱間打一架。

  之前的時候說好了兩人打一架來分配誰拿話語權的,不過後來壓根沒打起來就被有人在算計他們兩族,想要讓他們內鬥坐收漁利的事給氣瘋了,准備先放下這些矛盾,解決了敢對他們動手的家伙再考慮後續的分配問題。

  而現在……宇智波斑覺得的是時候了,他們人都到了這裡,等著情報收集少說也要一兩天的功夫,所以——

  「柱間,我們去外面戰上一場!」

  看著三人走遠,宇智波佐助倒是看向了那邊准備單獨行動的千手扉間,對方也是一個收集情報的好手。

  當然,佐助沒有忘記,對方也是對宇智波家最為了解的人。

  在宇智波家自己都認為自己的力量源泉是『恨』的時候,這家伙直接說出『扭曲的愛』這樣的評價。

  之後的很多年裡,也一直在和宇智波家相愛相殺。

  佐助對於這個時代的宇智波一族也有些想法,不僅僅是那相處了幾天的宇智波兄弟,還有其中的很多人。

  那些人雖然對於莫名出現的他很是懷疑,不過在遇到的時候都會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甚至好幾個還會招呼著他去吃兩口東西。

  「你准備去哪?」佐助直接走到了對方的旁邊,這麼詢問著。

  千手扉間詫異的看了一眼居然選擇和自己同行的人,雖然對方的長相讓他有點胃疼,不過他還是保持了該有的鎮定。

  「你准備和我同行?你不去和宇智波泉奈一起?我沒有看錯的話,宇智波泉奈可是對那位名聲大噪的巫女有點想法。」

  佐助的唇角抿了抿,視線一下子就變的不怎麼友好。

  千手扉間也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我不管你們倆是戀人還是什麼別的關系,你要是不想老婆跟人跑了就別再我這裡耽擱時間。」

  他自認為這話已經很難聽了,結果佐助還真的就是不走。

  「我和小櫻只是朋友。」佐助這麼強調著。

  他喜歡看著對方現在的模樣,櫻花在自己努力的盛放,綻放出自己的柔美和力量。

  而他,也不該因為那誤會所產生的好感,還有追逐時產生的愧疚,而將那盛開的花給摘取放到自己家裡。

  將之束之高閣。

  而且佐助想像,小櫻她也不可能和宇智波泉奈有什麼多余的關系。

  他很清楚這一點。

  小櫻需要的,是一個能夠陪伴她的人,一個能夠在她需要的時候搭把手幫助她,和她一起歡笑,一起忙碌的人。

  而那錯位的愛情,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寂寞時想起會帶來些許溫暖的慰藉。

  這樣就足夠了。

  是的,這就足夠了。

  心底這麼告訴自己,但佐助的腦海中還是忍不住的浮現了之前泉奈看向他時,露出的表情。

  那個時候,佐助還會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但現在,他發現自己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那偶爾展露出來的敵意到底代表著什麼。

  對方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麼吧,比如,曾經小櫻對他的偏愛都源於自己?

  佐助微微扯動嘴角,笑容中多少帶著一分的惡意,「宇智波泉奈想做什麼?」


第44章

  心底帶著一種難以說清的惡意,佐助把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就迅速的凝眉閉嘴,不再多言。

  見宇智波佐助很快的就一副自己剛才什麼都沒有說的模樣,直接大邁步的走到自己的前面去。

  那副模樣,即使自己心虛也要表現的很占理的姿態簡直和宇智波如出一轍。

  看的千手扉間很是牙酸。

  算了,這些都是宇智波,哪裡有什麼高低貴賤。

  雖然他很想要惡心一下泉奈,不過既然對方不上當,那千手扉間也不至於專門抓著對方讓對方去做些什麼。

  搖搖頭,把這種順手而為的事情暫且放下,千手扉間開始重新整理思緒,琢磨著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千手扉間又不是真的閑的沒事,要見證什麼愛恨糾葛。

  他只想看血流成河,打的頭破血流!

  但既然他們暫時不准備打,那他也就不再廢話。

  打聽消息這種事,千手扉間很是擅長,而且之前他就在這裡布局過,有關於風之國的一些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見眼前的宇智波還是冷著那麼一張臉,有些迷茫的環視著周圍那熱鬧的的街道,千手扉間就很自然的走上前去,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緊接著,佐助就看到了那滿臉冷漠的人抬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揉搓了一下,那張白皙的臉一下子就變得粗糙黃暗了許多,臉上也露出了些油滑的笑容,說話的腔調更是自然的發生了變化。

  筆挺的後背微微佝僂,走路的姿態也發生了變化,唇角翹起,雖然依舊是一副好樣貌,但此刻,任誰都無法看出對方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忍者。

  反而像是一個不怎麼靠譜的商販,油滑奸詐,看起來半點都不引人注意。

  佐助看著對方很自然的和周圍的人打成一片,三言兩語就和周圍的人聊了起來。

  佐助輕輕的眨動了下眼睛,半天沒說話。

  很快的,扉間就教導著宇智波佐助如何絲滑的融入這個時代,如同一滴水,融入了江河,獲取著他們所需要的情報訊息。

  再微小的事情背後也有可能掩藏著變化,更別提,千手扉間之前就得到了些視線限定,這次的事情是在最近一個月發生的,這個時間線很好查。

  而此刻,在風之國的大名正眼神空洞的看著面前的桌子。

  他的神情呆滯,雙眼幾乎被眼白占據,有時不注意看的話,甚至會恍惚間看著對方的臉上變的漆黑一片。

  大名呆滯了一會,這才又低垂下頭去,他似乎覺得自己頭有些疼,抬手撐著腦袋這才又開始看著面前的文件。

  房間內的燭火搖曳,那低下頭去的大名似乎臉上又出現了那詭異的黑色。

  他像是睡著了一樣,腦袋在空中晃了一下,險些直接栽下去。

  不過這一動作也叫他清醒了過來,有些迷糊的環視著周圍,用力搖搖頭。

  「嘶,頭好痛啊。該死的,我該不會病了吧,那些下人到底在做什麼?!」這麼嘀咕著,風之國大名的腦子脹痛的厲害。

  就連他面前的那些文件奏書都懶得看,直接全都拋到了一邊,緊接著大呼小叫的喊人來給他檢查身體。

  並且表示他最近不舒服,不見大臣。

  如果他們有什麼事的話,自己處理,他是不可能拖著病體去給那些愚蠢的家伙解決問題的。

  這也就導致他完全沒有看到那被他放在案頭的火之國和雷之國發來的指責文書,在大名走後,他之前坐著的那個位置有一道漆黑的影子遺留,很快的那影子泛起了漣漪,黑絕的形體凝聚而出,他的視線落在了那被放在桌子上的好幾分加急文件。

  都是各種要求賠償,還有指責的消息,如果這個時候,風之國的大名多看一眼,那未來的發展還真不好說。

  然而,對方壓根沒有多看文件一眼的意思,直接就一副自己累慘了的模樣,扶著腦袋就開始叫嚷,要回去休息。

  黑絕都不知道是該放心,還是該對現如今的這些領導者露出嘲諷的表情。

  他之前還擔心過,自己搞事的時候直接把這風之國大名的意識給壓了下去,用著對方的軀殼直接發布了好些個命令和任務。

  這些命令對於原本的風之國大名來說都比較冒進,有不少大臣之前都激烈的反抗過,不過黑絕多聰明的人,他在搞陰謀詭計這方面的天賦是爆表的。

  於是在他巧舌如簧的辯解之下,不少人都開始期待如果沒有被發現的話,他們坐收漁利的好處。

  雖然說他們的國力並不算強,地理位置也不好,但是在兩國打出狗腦子來的時候,見縫插針的弄點資源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那些官員們,都在暢想著如果這一切成功了之後,他們會獲得怎樣的利益。

  不過這種暢想,在得知那兩國沒死多少人,而且還把矛頭指向了他們的時候,不少官員都慌了神。

  他們不少人都開始准備找大名問問接下來要怎麼辦。

  可當他們遞信去問之後,得到的消息只有。

  大名身體不適,概不見人  。

  「他大爺的!這是捅了禍事之後就撂挑子了啊!」

  「該死的,我就知道!之前就說了不能自以為是的搞小聰明!現在兩國針對,這次要怎麼辦啊!」

  「風之國該不會滅國吧?」

  「不至於吧,咱們雖然打不過火之國,但火之國想啃下我們來也沒那麼容易。」

  這不是說他們的軍事實力如何,而是,風之國這地理環境純屬雞肋,打下來了還要花費功夫去治理,得不償失。

  硬骨頭硬的是他們這地形地貌還有那些人口。

  在確定了自己這些天搞的事幾乎不會被人發現後,黑絕也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他可不在乎這些國與國之間會發生些什麼,反正他在意的只有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

  「這次的計劃雖然有點失誤,不過問題不大,反正下次讓他們再決裂就好。」

  「問題是,得讓宇智波斑的眼睛進化,讓我想想,怎麼讓宇智波泉奈也覺醒萬花筒寫輪眼,然後讓他把眼睛主動給宇智波斑……」

  至於他惹出來的麻煩,他可不准備管。

  那是他給這些家伙准備的教訓,這些人就該自己就乖乖的,把所有的局勢都弄成有利於他的。

  自己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媽媽啊。

  至於他這麼做可能會有多少人死去?

  天吶,他為什麼要考慮那些,這些人能夠為了媽媽的歸來而獻出自己的生命,那簡直就是他們的榮幸好不好。

  「阿修羅和因陀羅的轉世沒那麼好蹲,即使他們很優秀,而且也天賦超絕,但是在這種混亂的年代裡,天才夭折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我必須要做出一些事情,加速他們之間的聯系。」

  「還有,那個膽敢往媽媽的命號上潑髒水的家伙,不可饒恕!」

  黑絕的眼中露出了狠戾的神情,他絕對不允許有人往任何和媽媽相關的事情和名詞上留下污點。

  「阿切。」走在街道上,莫名被人念叨了一通的泉奈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都開始捂著鼻子納悶了,自己這是怎麼了,突然感冒?

  「你沒事吧?」抬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春野櫻帶著幾分的擔憂。

  雖然說現在疫病已經控制住了,可要是泉奈不知不覺間也感染了的話,那可不得了。

  耳根有些泛紅,泉奈低垂著眉眼表現的有些沒精打采。

  「沒事的,或許是最近有些累了。」

  雖然他這話什麼都沒有說,但那疲憊的表現還是讓人擔心。

  而且,這累著了,還是雙重指代。

  任務累是一方面,他還順便給千手扉間上了眼藥。

  誰叫平日裡處理這些事他都興致勃勃,處理的堪稱完美,除了…這次和千手同行。

  泉奈就像是在隨口感嘆一樣,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說下去,反而很自然的低下頭和人閑聊著。

  「這裡的情況很奇怪不是嗎?以我對風之國大名的了解,他應該是那種膽子不大但又貪婪的家伙,要說他囤物資又趁機賺一筆的可能性會很大,但雇佣忍者投毒總覺得有些奇怪。」

  「所以有人在背後搞鬼的可能性很大。」春野櫻也這麼回答道,她用手指點了點那邊的人群,又壓低了聲音。

  「而且,那個包廂正在喝酒的大臣們不是說,大名病了嗎?」

  在這些人看來,大名肯定是裝病,一切都是為了躲避麻煩和責任。

  當初這人畫大餅的時候畫的那麼自在,現在事情發展和預料中不同的時候又直接避而不見,這絕對是有問題的。

  但他們倆的猜測正好相反,他們懷疑,大名可能是真的病了。

  因為被人附身,或者是中了幻術,都是有可能會對身體造成損傷的。

  而廢物的大名,壓根不怎麼鍛煉身體的大名,直接病重到撂挑子也是很合理的。

  當然,這其中最關鍵的大概還是對方太過廢物了。

  連這點病痛都不願意忍耐,生病了就直接選擇休息,而不是帶著病體來繼續工作。

  如果是泉奈的話,哪怕吐血三升他也依舊可以爬起來去翻看文件,做出簡單的安排。

  「你說,我們要不要借機摸過去看看情況?」泉奈這麼提出建議。

  雖然說大名的防護措施很強,而且住所還有漩渦一族出品的防御陣,以及負責大名安全的守衛。

  可這些對於泉奈這種頂級強者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

  畢竟他們是去探索的,而非刺殺。

  「可以,剛好可以趁這個時候過去,晚上去的話雖然行跡容易掩藏,但守衛力量反而會更多些。」

  「你也要去?」

  「怎麼?不相信我的實力嗎?雖然我擅長醫術,但隱匿水平也不差哦,當然,遮蔽痕跡和掃尾工作可能要麻煩你了。」

  春野櫻對於自己的實力還是有數的,她在治療和站樁擊打上的天賦無可比擬,同時還在毒、幻術之類的東西上有些小天賦,背書也背的不錯。

  當然,一些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處理,春野櫻還不至於大包大攬的將所有事都自己去處理。

  「放心交給我吧!你是想要確定,那大名是否有被幻術控制或者影響對吧。」

  不僅僅是幻術層面,還有那心轉身之術取代原主的心靈,都可以達成這樣的效果。

  甚至再退一步,利用香料搭配收買大名身邊的人都可以做到這些。

  貪婪和欲望,可是永遠都無法填滿的東西。

  「嗯,我要確定一些事。」春野櫻想去調查也有要給黑絕甩鍋的目的。

  這人完全不出來,他們怎麼釣魚?

  這麼回答著,春野櫻也有點心虛的側頭想要看一眼旁邊的人,她還在琢磨著,自己要怎麼說才能讓對方相信有這麼一個存在,並且讓他們配合。

  要讓黑絕主動出現,最大的可能就是宇智波斑升華輪回眼。

  那麼這還有幾個前提,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讓身旁人的眼睛。

  側頭的時候,春野櫻都快要忘記了對方剛才還在自己的耳邊說悄悄話。

  不過剛扭頭的時候她就迅速的發現了不對,發絲接觸,耳朵邊緣更是碰到了對方的臉頰。

  要不是她心底還在想著事,最近的行事也不是那麼風風火火了,她都懷疑自己一扭頭都能騙到對方一個臉頰吻。

  泉奈輕笑了一下,主動的拉開了一點距離。

  那樣子就像是一只在做壞事而不斷伸爪子試探的貓一樣,似笑非笑的唇角讓人難以讀出他的情緒。

  「那我們現在就走?大白天探訪大名住所,還挺刺激的。」

  這麼說著,他對春野櫻伸出了手。

  還又叮囑了幾句,表示到時候對方去檢查大名的情況,他去翻看文件,分工合作。

  說到正經事上,春野櫻也無暇去思考剛才的事到底是巧合,還是別的什麼。

  她正在努力的記憶著泉奈告訴她的大名府地圖,在腦海裡構築出他們的前進路線,還有大名府的巡邏線路,最好是不留下任何痕跡的做成這一切。

  「你的頭發太顯眼了,一會還是扎起來再帶個帽子遮掩住,不然到時候真的會坐實你游走在幾大國之間,促成了混戰的離譜謠言。」

  說完注意事項之後,泉奈抬手將春野櫻那過肩的櫻粉色發絲挽到耳後,又像是突然來了興致一樣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了發繩在對方的面前晃了晃。

  「上次你給我編麻花辮,這次我來給你扎頭發怎麼樣?」

  泉奈的理由很是充分,但看著對方手心裡的發繩,春野櫻還是輕輕的抿了下唇角。

  「不用了,我帶個帽

  子就可以了,沒必要那麼麻煩的。」


第45章

  泉奈得到了這個答案,也並沒有氣惱,他直直的對上了眼前人的那雙眼睛。

  那漂亮的,透徹的,如同琉璃珠子一樣的眼睛,此刻就像是經過了打磨之後能夠映照人心的鏡子一樣。

  泉奈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他看著那雙眼睛中的自己,在那澄澈如同鏡子一樣的瞳孔中,他看到了自己那飽含著算計的心思。

  有些醜惡了。

  那種想要他人習慣自己,依賴自己,從而讓自己成為他人生活中不可或缺一部分的算計,說到底還是一種不尊重。

  泉奈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干,他看著眼前的人,半天都沒能將自己的話給說出口。

  「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對你好一點,別無所求。」泉奈看著眼前的人,這麼解釋道。

  然而話說出口,他卻感覺自己的虛偽在對方的映照之下顯得那麼狼狽不堪。

  春野櫻看著他,很快的露出了笑容來。

  「我知道的。」

  看著她的笑容,泉奈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了好一會,心髒似乎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

  在不受控制的加速。

  他看著眼前的人,愈發感覺自己曾經的許多想法和堅持都有些過分可笑了。

  自己在對方的幫助下,真的學到了很多啊。

  長長的深吸一口氣,泉奈這次看著眼前的人,表情愈發認真。

  「小櫻,謝謝你。」

  ……

  「情況怎麼樣?」站在懸崖邊上,眺望著不遠處戰鬥時的場景,宇智波佐助這麼詢問著。

  蹲在旁邊的鳴人有些委屈的在沙地上畫著圈圈,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可憐了。

  之前跟著兩個戰鬥力天花板跑出來,就是為了看能不能學習到點什麼東西。

  還想著和對方打上幾架,可結果他剛准備這麼做的時候就聽到了意識裡的九喇嘛在驚聲尖叫。

  「混蛋小子!我是死也不會把力量借給你的!你小子不准和這倆人戰鬥!」

  九喇嘛覺得,自己作為尾獸那幾乎都不存在的心髒都開始砰砰直跳了。

  天殺的,又讓他看到了這兩個煞星。

  而且還是在這倆人都還年輕的時候。

  最開始看到的時候,九喇嘛也有那麼一點的蠢蠢欲動。

  假如啊,他是說假如。

  自己要是運氣好的話,是不是可以壓著這倆人打一架。

  嘿嘿嘿,光是想像一下,他九尾大爺能夠腳踩宇智波斑,手撕千手柱間,哪怕這是在他們都還年輕的時候,那也是能吹一輩子的事情。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在看了他們打了一會之後,九尾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很認真的和鳴人強調,要他聽小伙伴的話,不准暴露。

  不然他以後都在鳴人的腦子裡唱歌,大家一起死!

  被九喇嘛吵的腦殼疼的鳴人也很無奈,他雙手捂著耳朵,眼巴巴的瞅著那邊正在打架的人。

  他們打的好爽啊。

  真羨慕他們。

  鳴人委屈的抱緊了自己。

  看他這幅模樣,佐助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有時候他也忍不住去思考,鳴人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長得。

  還有,他成天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為什麼他完全無法理解。

  就在他還准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旁邊的千手扉間看著鳴人的眼神很是古怪。

  雖然眼前的金發少年人沒有任何的一點和自家大哥有相似的地方,但他就是有一種見到了對方的即視感。

  要知道,千手柱間有時候遇到了這種讓他郁悶的事情時,就會找個地方emo的畫圈圈,甚至用一種讓人很是不爽的表情撇著一張臉,然後催生出一堆陰濕的蘑菇來。

  以前的時候,千手佛間都被他這幅模樣給嚇了不知道多少次。

  雖然說表現的形式不太一樣,但他就是有這麼一種直覺。

  甚至看著鳴人那亂糟糟的金色頭發,都有一點蠢蠢欲動,想要摸摸他的腦袋瓜。

  他小的時候曾經見到過貴族家的小姐少爺們養貓貓狗狗,那種看起來直冒傻氣的金毛就和對方很像。

  這麼想著,千手扉間干脆就順應本心,伸手去揉了一把那看起來很柔軟,實際上也的確很柔軟的頭發。

  被人莫名摸頭的鳴人奇怪的抬頭看著那一本正經,甚至看起來還嚴肅過了頭的銀發男人。

  有些疑惑對方在做些什麼,不過對方摸頭的動作很是溫和,鳴人也就沒有多問,反而還覺得挺舒服的順勢在對方的掌心蹭了蹭。

  這反應,很像是在撒嬌。

  不過鳴人完全沒有這種自覺,在他的印像裡眼前的人不就是掛在牆上的大叔嘛。

  本來就是長輩也沒毛病!

  當然,漩渦鳴人是這麼想的,可他面前的千手扉間並不這麼想。

  他看著那年紀比自己還要大的男人,如此絲滑的衝著自己撒嬌,老實說,這感覺還挺驚恐的。

  千手扉間就表情很是微妙的後退了好幾步。

  這才保持住自己那冷漠的表情,轉頭看向遠處。

  就在他正在保持著自己酷哥表情的時候,旁邊又傳來了一陣嗤笑聲。

  那聲音很低,不過對此反應強烈的千手扉間第一時間就看向了那邊,剛才他就感覺到了對方的氣息,此刻看著那人過來也並不奇怪。

  只不過……他的視線在和泉奈同行的春野櫻身上停留了一會,這才收回了視線。

  不管他對於這個莫名的女人有多麼懷疑,在他們的關系沒有從現在這微妙的合作關系解綁之前,他都只能捏著鼻子將對方的所有異常都忽視掉。

  但這,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難了一點。

  他完全無法理解,泉奈到底是怎麼強行壓下自己的懷疑。

  難不成真的是愛情?

  別開玩笑了。

  哪怕宇智波泉奈的年紀現在並不算大,也就只能說是這個時代裡剛能夠擔事的大人。

  但他本身是一個性格嚴密,很少有破綻的家伙。

  特別是這些年來的彼此互坑,他們還在互相的查漏補缺。

  這種程度的破綻根本不可能存在。

  因為情感而變得不理智?

  太可笑了。

  銀發千手那雙猩紅的眼眸從旁邊的鳴人身上掃過,對方毫無疑問是最好的突破口。

  如果他想,可以從對方的身上掏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只可惜,他們現在是合作關系。

  至於旁邊的佐助,這人或許不是什麼聰明的人,但他能夠輕松的遮掩住自己的情緒變化。

  能夠從對方的身上收集到的線索很少。

  這麼想著,千手扉間的視線又落到了前面。

  雖然他還有不少的想法,但看到了兩人那有些沉重的臉色,都暫時的把那些想法給壓下了。

  「怎麼了?」

  不遠處,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戰鬥引發的沙塵暴正好成為了他們的掩飾,此刻來交談些情報正剛好。

  就是那些沙子很容易糊他們一臉,需要時刻保持警惕,用查克拉將其隔絕。

  見到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千手扉間也明白,他們可能是調查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佐助直接開口,把他們調查到的東西給說了個清楚。

  這段時間風之國的朝堂動蕩的厲害,甚至還出現了不少的流血事件。

  「據說,他們都是因為一些很可笑的原因被抄家的。」

  「因為什麼?」

  「因為有人准備拆祭祀月亮女神輝夜姬的神社。」

  聽到這裡,春野櫻也深吸一口氣,「風之國的大名有被附身的痕跡。」

  當然,她探查出來的並不是這麼明確。

  最多能夠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的地方,這還是因為她主觀上去懷疑對方,才發現了那點痕跡。

  而這個,也能夠當作證據來讓對此並不精通的泉奈來驗證,他確定了的確有問題,她再做補充。

  於是,黑絕的人設也就更完善了些。

  一個陰險狡詐,在圖謀宇智波和千手的黃雀。

  在聽到春野櫻說出,她感覺到了某些痕跡的時候。

  不管是一直冷著一張臉的佐助,還是還傻兮兮笑著的鳴人,臉色都齊刷刷的一變。

  看他倆那副模樣,倒是給對他們了解不多的泉奈和扉間了一個全

  新的認知。

  在兩人露出這幅模樣的時候,兩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子的壓迫感。

  同時的,他倆對視一眼,都得到了一個訊息。

  「你們知道,或者說猜到了那人是誰?」

  甚至兩人還有進一步的猜測,他們認為這三人或許就是在追查這對方。

  ——共同的敵人嗎?

  千手扉間不怎麼喜歡這個詞。

  但他也清楚,如果這個答案是肯定的,那麼就算對方不曾算計千手和宇智波,他家大哥都會願意不收取報酬的去幫助對方。

  努力的深吸一口氣,把心底的想法給壓了下去,千手扉間這才准備重新詢問。

  不過比他更快一步的是泉奈,而且對方的詢問還很有技巧,夾帶著關心和憤怒。

  讓純真的小狗完全沒辦法分辨出這人到底是在套話,還是在真心實意的在關心他。

  畢竟,對於鳴人來說,眼前這人長得和佐助那麼像能是什麼壞人呢?

  佐井最開始和他們的關系很差,但到後來不也是親密的好友?

  被鳴人這麼赤誠的看著,泉奈都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好意思。

  那本就不多的良心讓他多說了好幾句的漂亮話,順利讓鳴人感動的眼淚汪汪。

  於是,泉奈就從鳴人的口中得知了那個幕後黑手和他有仇,似乎還害死了他的父母之類的消息。

  當然,這些是泉奈自己猜的,鳴人嘀咕幾句之後,就像是怕說出什麼事情一樣捂住了嘴巴。

  不過這些也足夠讓泉奈確定很多事情了,他沒有再繼續詢問這件事。

  知道背後有人算計是一回事,但如何解決又是另外的一回事。

  他感覺,那幕後黑手不一定還呆在這裡,這次很大概率沒辦法解決對方。

  「這件事暫時擱置,對於風之國,你們准備怎麼辦?」

  泉奈有些頭疼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如今的情況怎麼說呢,不是太好但也不差。

  他借著這次的機會,給風之國的大名少許暗示。

  既然對方已經成為過一次傀儡,那麼就繼續當傀儡好了。

  可問題是,接下來要怎麼做。

  在政治上的問題,在場的幾人也就只有泉奈和扉間能夠說的上話,他們的視線也都很自然的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泉奈對此有了解,但他之前處理的問題和這種政治爭鬥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更別提他們之前管理的是幾千人的家族,而且對於忍者來說,暴力的鎮壓會比一切都更容易。

  就算有不足之處,他也能夠迅速查漏補缺。

  可要讓他們自己跨越式的去處理幾百萬人口的國度,還是有很大難度的。

  宇智波泉奈抿了下唇,他有些不安。

  忍者的國度。

  這事聽起來很棒,但他們真的能夠做到嗎?忍者之中雖然不乏其它方面的人才,但是說到底,他們還是只會戰鬥的工具。

  泉奈是個幾乎不會情緒外露的人,不過現在的情況特殊,他也不介意表現出那麼兩分的焦躁。

  畢竟,要是有人能夠幫助他解決麻煩,那他感謝都來不及呢。

  這麼想著,泉奈的視線忍不住的落在了眼前的千手扉間身上。

  他琢磨著這最大的問題能不能想辦法丟給對方。

  當然,他在想著坑對方的時候,千手扉間也一樣這麼琢磨著。

  兩人最後一起嘖了一聲,還是得考慮更大的難題。

  要不要把風之國拿下呢?

  還有風之國這邊的忍族。

  如果真的按照自己大哥的想法,那就不能全都殺了。

  不然堂堂忍國,總不可能就只有他們吧。

  好麻煩。

  泉奈感覺腦子都要轉炸了。

  而那邊已經打完架的兩人此刻更是安靜如雞,半點不准備多說話。

  兩人勾肩搭背甚至想再去打一架,等著他們討論完這個問題。

  鳴人很想說,他可以提供建議。

  畢竟他覺得自己以後可是要成為火影的人,這種問題肯定能夠幫的上忙。

  實在不行他借鑒一下三代爺爺和綱手婆婆的管理嘛。

  結果還不等他興奮起來,腦海裡的九喇嘛就悠悠的開口,「你是指的你戰爭結束之後兩個月都還沒有看完一本書的文化課水平麼?」

  「……」

  「我這裡倒是知道一些歷史故事,不過都是些道聽途說的歷史,不知道能不能給你一些啟發。」

  見幾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涉及到他們知識盲區的春野櫻有些遲疑的開口說道。

  她知道不少,但當初白澤的書櫃上面的很多書,她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

  「我只是記住了一些書籍上的內容,但具體的道理和分析,我就幫不上太多的忙了。」

  「呼,已經足夠了。」泉奈也沒辦法再多說些什麼,忍者現在雖然普及了文字的學習,帶再高一些的文化水平以及知識都是被貴族所壟斷的。

  他就算再聰明也很難自己純粹憑借想像去完成這一切,「那之後就麻煩你了,不管是什麼樣的歷史,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

  「當然,如果和推翻政權,或者謀反相關就更好啦。」

  春野櫻頗為古怪的看了一眼泉奈,總覺得他一口氣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之前連聯盟都不願意的人,現在似乎是這種事情的熱烈簇擁者,甚至對方似乎是在這條探索的道路中,自我檢討,並且不斷的有所感悟。

  而且每一次感悟,他都會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並再次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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