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最後的准備,迎戰!
接下來的幾天,依舊是地獄般的集訓。
在摸清學生們現在的極限後,五條監督和夏油教練除了針對每個人的特點進行重點突擊外,還做了一系列的應急方案,包括但不限於:
增加了團隊配合的刺頭東堂他和虎杖的雙人配合;
如何在秤金次沒有激情消極怠工期間快速激發他的激情,或者干脆放生他撐過他在前排的輪次;
在機械丸藝高人膽大的進攻失敗後如何補救防御,再次尋找機會;
以及當比賽進入到後半段,狗卷這個敏捷點很高可耐力不足的接一傳最佳人員電量耗盡,其他人也逐漸體力不支後,隊裡耐力最好的虎杖,身體素質極佳的東堂,還有觸底極限反彈型慢熱強攻手伏黑,他們三個要如何帶領隊伍繼續得分等。
女生組那邊,也有一整套方案。
比如身為隊伍進攻的大腦和中轉站,真依和原京都校的校友配合默契,和原東京校的校友卻經常不同頻;
野薔薇進攻性強,容易調動起積極性,但同時也易怒,容易被對手的眼神或動作輕易挑撥,一門心思的和對方1V1單挑;
隊裡有像三輪霞這樣如同大地一般,穩健、扎實讓人放心的選手,也有像理子這樣活力滿滿很有感染力,情緒外放型選手,戰術告訴了她根本沒辦法保密,但利用好這一點,她也是個不錯的誘餌。不過,也需要時不時地給她一顆球,就像胡蘿蔔一樣,一直吊著她讓她加油做好干擾和誘餌的工作;
最後,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除了真希、野薔薇和三輪霞外,剩下的都是耗電極快的非耐力型選手,怎樣速戰速決,不讓比賽進入對高專不利的局面至關重要。
不同的情況有不同的解決方案,但一切都需要通過反復的練習深化。
一天又一天,除了把第一天下*午和教師們的分組對抗實戰換成了針對各種方案的預演外,魔鬼集訓還在繼續著。
大家雖然是咒術師,經常需要外出戰鬥,可像集訓這樣密集的運動量,還沒幾個人嘗試過。幾天下來,疲勞在身體裡慢慢沉澱,到了最後幾天,幾乎所有人都苦不堪言,每天早上如何把自己沉重疲倦的身體從床上撕下來,成了最大的難題。
他們終於感受到了集訓第一天,五條悟所說的地獄。
在這種痛苦的折磨下,當集訓最後一天的下午,迎著西沉的落日聽到五條悟說出集訓圓滿結束這幾個字的時候,虎杖、野薔薇等幾個人激動得眼淚直接從眼眶裡噴了出來,嚇了伏黑一大跳。
漆黑的夜裡,砰的一聲巨響,教學樓的長廊突然從中破開一個大洞,一塊巨石穿過大洞徑直朝著地面落下。
感受到一片巨大的陰影將自己籠罩,地面上正和一只咒靈搏鬥的夏油傑忙閃到一邊,同時快速轉動著手裡的長棍,將巨石落地後飛濺到自己這邊的碎石一一掃開。
剛才被他推開的咒靈見他分神忙於應對碎石,它猩紅的舌頭舔過嘴裡的一顆顆獠牙,看著夏油傑垂涎欲滴。
怪物一蹬腿,張嘴朝著夏油傑的腦袋就要咬過來,被他反手用棍子塞進怪物的嘴裡,卡住不讓它咬下。
「哇!好凶殘的咒靈。」黑暗中,有個聲音忽然響起。
夏油傑握著棍子用力推開怪物,無奈道:「悟,你有空的話就下來幫我一起祓除它,別站在上面看熱鬧。」
「不要。」長廊的破洞上,五條悟靠牆迎風站著,一頭飄逸的白發在月光下格外顯眼。
「剛剛我可是解決掉一只特級,累死我了,我得好好休息一下。既然這只是分配給你解決的,我自然不會搶你的功勞。你繼續吧,我會幫你加油的∼」
夏油傑無語地撇了下嘴,一邊掄起手裡的長棍凶殘地揍著咒靈,一邊說道:「拜托,我可是個沒有咒力的普通人,這家伙可是接近特級的一級咒靈,很危險的。」
五條悟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還坐了下來,雙腿在半空中晃悠著繼續看熱鬧。
「你手裡不是有咒具嗎?再說了,以你的格鬥術,那家伙還近不了你的身,放心吧,你快要死了的話,我會救你的。」
「真無情呢。」夏油傑說著,同時趁那怪物不注意手裡一用力,把長棍從怪物的眼睛裡戳了進去,把怪物刺穿。
怪物發出一聲尖銳的嚎叫,轟然倒地。一陣風吹來,怪物灰飛煙滅不見蹤影。
夏油傑皺起眉頭收棒,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將棍子一點點擦干淨。
「這些怪物雖然按照原來的等級劃分,能歸到特級和一級,可它們身上的能量弱了不少。果然,隨著咒力的使用,這些咒靈也會變得越來越弱嗎?」
「等電池裡的電消耗殆盡後,鬧鐘就用不了了,這不是常識嗎?」五條悟笑著,像只靈巧的蝴蝶,順著破損的教學樓外層攀跳下來。
幾聲狗吠聲順著夜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夏油傑扭頭看向不遠處逐漸點亮的點點燈光,隱約間似乎還聽見警笛聲正在向這邊靠近。
「悟,你放帳了嗎?」他忽然問道。
五條悟的笑僵在了臉上,「啊?」
「開始前你說過,你去放帳的吧,悟?」
兩個小時後的高專校區。
被收到投訴電話而火冒三丈的夜蛾校長臭罵了一頓,五條悟垂頭喪氣的和夏油傑往宿舍區走。
「我本來是要去放帳的,可我走到位置還沒來得及動手,那只特級咒靈就衝我撲了過來,我是有原因的呀。」五條悟還不服氣地念叨著,「夜蛾他最近的脾氣臭得不行,我看最近還是別去他面前轉了。」
「放個帳需要多少時間。」夏油傑根本就不信他的鬼話。
從教學區走回宿舍區,需要穿過棒球場和室內球館等運動設施區域,將近十點,這會兒的室內球館裡竟然還是燈火通明的,裡面還傳來熱鬧的聲音。
兩位老師對視一眼,放輕腳步走到門口往裡看去,真希、野薔薇和虎杖他們幾個分組在打3V3,旁邊其他人也各自找了個角落在練習。
野薔薇一記重扣得分後,虎杖擺著手坐到一旁喝水休息,順便朝旁邊獨自練習發球的順平喊道:「順平,你要上場打打嗎?」
順平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他搖搖頭,「不了,我還要繼續練習發球呢。」
那邊,見場上空出一個位置,加茂主動頂了上去。他在場下觀察了很久,找到了真希和野薔薇他們的幾個破綻,想要針對性地試試。
「還是練跳飄球嗎?」虎杖站起來走到順平身邊,自己也學著順平的動作發了一球,結果自然是失敗了。
「不行不行,跳票發球好難。不過,如果是順平你的話,一定沒問題的!」
聽著虎杖對自己的信任,順平抱著球有些羞澀地笑了。
「我的力量和速度都不如你們強,如果想要上場幫到你們的話,跳飄球應該是我唯一的機會。」
「你們要練習接球、扣球和各種戰術,騰不出時間來練習跳飄球,那就讓最有時間的我來練。雖然,現在的我只有非常偶然的一兩次能成功發出一顆跳飄球,但總有一天,我能用自己的發球來幫助大家的!」
看著眼神中充滿堅定的順平,虎杖笑著點頭,「嗯!你一定能做到的!」
「加茂前輩!你又在場下找我們的破綻對不對!」這是被瞄准死角一擊即中後野薔薇的怒喊。
加茂只是平靜的在額頭上綁上一根發帶,「在場下仔細觀察對手的破綻,然後上場得分,就像弓箭一樣需要格外專注,這是我的優勢也是我的任務。繼續吧。」
「再來!我就不信下次你還能從這個角度扣過來!」
五條悟和夏油傑沒有打擾學生們,默默地離開了。
「聽說,他們每天晚上都練到這麼晚呢,就算是集訓最辛苦的那段時間也是一樣。」夏油傑說道,「有這麼一群勤奮又好學的學生們,你的夢想應該還是有機會實現的吧?」
「不是我的夢想,現在是他們的夢想了。」五條悟笑著否定道。
他停下腳步,看著頭頂明亮的月亮,「第一場正式的比賽,快要開始了。」
6月9日,東京都IH預選賽正式開始。
第一次參與這種全國性質的高中賽事,虎杖他們激動極了,看什麼都充滿了新奇感。他們一聲聲的哇聲,讓其他學校驚訝的同時,也在心裡好奇這是哪來的第一次參賽的土包子學校,誰要是抽中他們,豈不是中大禮包了?
此時此刻場館的另一側,一隊身著白粉相間隊服、胸口印有學清館字樣的男高中生們,正伸長了脖子仔細打量過往學生們的隊服,試圖從中找到自己的目標。
「喂,你們有看到詛咒高專的人嗎?」一個胖高說道。
旁邊的一個瘦高個照著他的腦袋敲了一下,「是咒術高專!」
「哎呀,那麼奇怪的名字,誰記得住呀!」胖高個一把甩開瘦高個的手,勾起的嘴角根本壓不下去,「按照以往的經驗,像這種第一次參賽的學校,都是要人數沒人數,要實力沒實力的剛建部的弱校,想不到這次輪到我們運氣爆棚,抽中福利校了!」
旁邊的其他隊員表情和他差不多,笑意根本壓不住。
「這麼說來,我們終於不用一輪游了!」
「哈哈哈太好了!」
此時,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個小時,他們根本不知道後面等待著自己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場慘案。
第47章 校長,請一定要來彈吉他&我是男生哦
不敢動,根本不敢動。
比賽時間比男生組晚了一個多小時的女生們,本想著到看台上找好位置坐著等,順便給男生們加會油。誰知道,她們竟然在看台上看見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樂岩寺校長!夜蛾校長!你們怎麼在這?」三輪霞眼尖第一個看到兩人,立刻禮儀到位的給兩人打招呼。
被學生們注意到,夜蛾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算作回應,接著便招呼大家找位置坐下。倒是旁邊的樂岩寺全程黑著臉不說話,臉色難看極了。
小心翼翼地找了個後排位置坐下,野薔薇湊到真希身邊小聲嘀咕道:「大叔和老咳咳……兩位校長怎麼也來了?而且真希姐你看到了嗎,樂岩寺校長腳邊還有個大木盒,裡面裝的是什麼?難道……是應援道具?可他一把年紀的,怎麼看也不像是這種人呀?」
真希點頭深感認同。
坐在她們前排的三輪霞聽了滿頭黑線,連忙回過頭來解釋道:「樂岩寺校長腳邊的盒子裡放著的是他的吉他,不是……應援道具。」
「吉……吉他?!」
備受震撼的野薔薇差點沒收住聲音喊出來,得虧她一眼瞄到前排的樂岩寺聽見動靜轉過身來,整張臉背光以至於完全看不清他那雙藏在陰影中的雙眼中到底是什麼神情。
前幾次戰鬥中,東京校區的學生們沒幾個見過樂岩寺動手,因此到目前為止,只有京都校學生們知道自家校長蒼老皮囊下的,是顆年輕時尚的心。
野薔薇一邊打量著樂岩寺的背影,一邊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繼續和真希她們幾個咬耳朵,「那個老爺爺竟然這麼時尚,還彈吉他呢?」
其他人的腦袋也湊了過來,打量著樂岩寺的背影眼神詭異極了。
曾經為了賺錢當過一段時間校長助理的三輪霞,她嘴巴張合了好幾次,最終還是猶豫著又補充了一點信息,「樂岩寺校長他彈得……還是電吉他。據我所知,校長以前和朋友們還組建了一支樂隊呢。」
既然校長過來帶了吉他,應該一會就會拿出來吧,早晚都會知道的事,她現在說出來也沒關系。
「電吉他?樂隊?!」
「是搖滾樂隊常用的那種能歘歘歘瘋狂撥動很帥氣的吉他嗎?!」
看到三輪霞眼皮瘋狂跳動沉重地點下頭後,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人不可貌相。想不到那個年紀一大把的老爺爺竟然這麼潮流時尚!
在巨大的驚訝衝擊中,大家的議論聲沒壓住,嘰嘰咕咕的被坐在第一排的夜蛾和樂岩寺聽了個正著。
夜蛾斜眼看向身旁的人,「樂岩寺校長,想不到你竟然真的會答應悟的提議。」
樂岩寺放在雙膝上的手慢慢攥緊,臉黑得跟鍋底有的一拼。
「我這是為了學生們。」他說道,「大家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比賽,我們作為老師來給他們加油是應該的。」
讓我們把時間調回昨天夜裡。
「排球部?!」
樂岩寺吃完晚飯剛溜達著消完食,就被五條悟帶著夜蛾堵在了辦公室門前。
本來他以為夜蛾是五條悟找來的游說者,沒想到他表現得比自己還要驚訝。
又仔細打量了幾眼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和五條悟上演近身搏鬥大戰的夜蛾,確定對方真的對此事一無所知後,樂岩寺清了清嗓子,問道:「據我所知,前段時間投票允許成立的是棒球部吧?排球部又是什麼?五條,請容我再次申明,撥給你們的活動資金,只允許用在棒球部上。」
五條悟笑著甩開夜蛾的蒲扇大巴掌,然後一轉身,長手長腳的在沙發上坐下,「哈哈,放心吧,那點活動資金已經全部用在棒球物資采購上了,伊地知那有記錄可以查證。」
「至於排球部的話,目前所消耗的資金,全都有我本人負擔,就連前段時間去宮城打練習賽,也是我包攬全部費用的。老爺爺,你明天就安心到現場給孩子們加油打氣就行了,錢的事不用擔心∼」他笑道。
聽完他的話,兩位校長頓時面容扭曲的沉默了。
的確,以五條家的財力,確實不是上頭那點撥款能相比的。他這個家主調動點資金用在自己感興趣的領域,也沒什麼好說的。
不過……
夜蛾眼中寒芒一閃,「悟,你們什麼時候去宮城了?」
「就黃金周的時候呀。」五條悟毫無察覺,語氣輕松地說道。
「為什麼帶這麼多學生們外出,你沒有跟我們打招呼?」夜蛾的聲音裡已經夾帶上冰渣子了。
有些人雖然從自己手底下畢業多年了,可還是很想把他抓過來胖揍一頓!
總算意識到自己程序不規範,自己的頂頭上司正准備發飆呢,麻辣教師五條悟忙哈哈笑了幾聲,一拍掌把話題帶回自己此行的目的上。
「過去的事就不要糾結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明天的IH預選賽!」
他坐直身體,表情和語氣無比認真道:「明天是可愛的學生們第一次參加全國性質的高中賽事,雖然他們作為咒術師見慣了大風大浪,可像排球競技這種洋溢著青春熱血的球類對抗運動,他們還是第一次參與,想必今晚很多人都會緊張得睡不著覺吧?」
「我聽說,一些學校為了表示對比賽的尊重以及對隊員們的鼓勵,不少老師甚至是校長都會在比賽當天到現場為選手們加油助威。」
「夜蛾校長,樂岩寺校長,剩余的咒靈遲早會一只不剩的消滅干淨,學生們會重新回到普通人的行列中,但在日復一日的和咒靈的戰鬥中錯過的高中生活卻一去不復返,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五條悟站了起來,在夜蛾和樂岩寺驚訝的目光中彎腰朝他們鞠躬道:「對於三年級來說,這是他們最後一次感受正常的熱血高中生活的機會。我在這裡鄭重地懇請兩位校長,希望你們明天能到現場來為學生們加油,再親眼看看他們在賽場上的樣子。拜托了。」
於是……今天他們就到這了。
看著腳邊放著的吉他盒,樂岩寺一想到昨晚五條悟臨走前笑著提醒他的「記得戴上吉他哦。上次聽過樂岩寺校長你的彈奏後,我就驚為天人念念不忘呢,期待明天樂岩寺校長你的開場表演!」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虧他一分鐘前還被五條悟難得展現出來的尊重和認真而感動,哪知道……可惡的五條悟!
此時,還有幾十分鐘就要上場的男生們還不知道,他們的五條監督准備了一個巨大的驚喜在開場後等著他們呢。
「我去把水瓶裝滿。」眼看著還有一會就要熱身准備上場了,綺羅羅晃了晃幾個空空的水瓶,挎上小籃子准備去打水。
虎杖立刻站了起來,「綺羅羅前輩,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謝謝虎杖同學∼」
打水處就在衛生間附近,他們到時已經有人在那了,兩人就停下來排著隊聊天。想不到,就在他們排隊等待的時候,竟然遇上了熟人。
眼尖地在人群裡看到一個熟悉的黃黑頭發相間的身影,虎杖立刻揮著手大喊道:「研磨!好久不見!」
虎杖這一嗓子喊出來,頓時,周圍的人全都看了過來,還順著虎杖招手的方向,很快找到了因為羞恥而低下頭試圖把自己藏起來的孤爪研磨。
站在研磨旁邊的粉頭發少年疑惑道:「研磨,那是新朋友?」
研磨糾結了一會,緩緩點頭,「嗯,算是吧。有一次和小黑回家,路上遇到的。」
見研磨沒反應,虎杖吧嗒吧嗒自己跑了過來,站在研磨和夜久的面前,笑容燦爛地衝他們又打了次招呼。
「昨天我還在想今天會不會遇到你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呀研磨!」
熱情開朗的人總是不好拒絕的,被虎杖小太陽般燦爛的笑容沐浴著,研磨只得抬起頭打了聲招呼,「虎杖,好久不見。」
「啊!你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誰知道,研磨的話說完,虎杖立刻就驚喜地喊了起來,倒是把旁邊的夜久看傻了。
「不是說朋友嗎?記住彼此的名字不是應該的嗎?」他小聲地嘀咕著,然後在虎杖看過來時立刻笑著伸過手,「你好,我叫夜久,今年三年級。」
虎杖立刻從善如流地喊道:「夜久前輩好!我是虎杖悠仁,咒術高專一年級學生!」
在虎杖和夜久幾句話功夫就熟練地扯到彼此在場上的位置時,研磨抬眼看了眼虎杖,「我聽翔陽說了,黃金周你們也去和他們打了場練習賽。」
「翔陽?」虎杖拋下和夜久沒能說完的話題,驚喜地湊到研磨面前,「你們也和烏野打練習賽了!怎麼樣,誰贏了?」
「當然是我們贏了。」夜久挺了挺胸膛自豪道。
「哇!好厲害!」虎杖感嘆道,「他們已經這麼厲害,你們竟然打贏了他們,好強!」
沒有人不喜歡被誇,尤其是虎杖誇贊的語氣無比真摯,眼睛亮晶晶的,讓人非常受用。
研磨低下頭,慢悠悠地小聲道:「你們也是。剛建部沒多久,很多人還是剛接觸排球,竟然能和他們打成那樣,很不錯了。」
熟知研磨性子的夜久,眼角當場流出幾滴感動的熱淚。
想不到除了烏野的日向外,那麼怕生話少的研磨,在東京竟然還有能聊天的朋友。
「虎杖,我好了。」在虎杖舊友重逢時,默默把水瓶都灌滿的綺羅羅衝他喊道。
「好,我馬上就來!」
早在綺羅羅排隊的時候,走廊裡來來往往的其他學校的隊員們就注意到他,還有幾個男生臉頰泛紅地擠在一起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時不時的還會回頭看綺羅羅一眼,然後趕在被發現前快速移開視線,幾個湊在一起的腦袋發出一陣努力壓抑的土撥鼠尖叫。
綺羅羅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聽到幾聲諸如「長得好可愛!」、「她在看我!」、「長得這麼可愛耶太犯規了吧?」、「可惡!為什麼別的學校都有女經理,又輸了!」之類的。
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綺羅羅在那幾個男生慌張中又帶著扭捏的欣喜的注視中,挎著小籃子朝他們走了過來。
剛誇可愛的臉就這麼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幾個男生的臉紅得發燙,打個雞蛋上去估計都能燙熟。
「你、你好!」其中一個男生啪的一聲踢了下腳後跟站直,整個人的腰就像打了塊鋼板似的,直挺挺地在綺羅羅面前彎了下去,「我是左手岩高中的米倉,請多指教!」
在這位米倉同學的帶動下,剩下幾個人就跟風吹草似的一溜煙倒了下去,在綺羅羅面前整齊地鞠躬排成一行。
如此壯觀的場景,立刻吸引了周圍過往的行人,大家見有熱鬧可看,紛紛停了下來。
虎杖也聽見動靜,忙跑了過來,「怎麼了?」
「你們好。」被這麼多人圍觀的綺羅羅按住想要說話的虎杖,笑眯眯地看著面前低垂著的幾個腦袋,「剛才你們對我的誇獎,我都聽到了,謝謝你們。」
聽見女神的肯定,幾個男生頓時驚喜地起身,臉頰紅撲撲的,尤其是發現有這麼多人看著他們後,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看著面前羞澀的男高中生們,綺羅羅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也是為了減少今後的麻煩,綺羅羅水潤的雙唇還是開合著,說出了最殘忍的那句話。
「非常感謝你們對我的誇獎。不過,非常抱歉,我不是女孩子,我是男生哦。」
第48章 第一戰
安靜。不,應該說是一片死寂。
在綺羅羅的話說完後,不僅是面前的幾只『土撥鼠』,就連旁邊看熱鬧的人都紛紛嚇傻站在原地,一副蒼天逗我的表情。
男、男的?怎麼可能!
長得這麼可愛,聲音也這麼好聽,怎麼可能……
不、不對,她……額他的聲音聽起來的確不像一般女生那樣溫柔可愛,是偏中性的那種。難道……他真不是女孩子?
見面前的幾只『土撥鼠』還互相緊抱著傻站在原地,其他人也是一副『你一定是在逗我』的樣子,綺羅羅左右看了看,「怎麼,你們不信?」
他把空出來的那只手放在衣擺的位置,「要不這樣吧,我把上衣脫下來讓你們親眼看看。以前也經常有人把我誤當成女生,我都是這麼讓他們相信的。」說著,就要放下籃子當眾脫衣服。
「不、不不不!」幾只可憐的『土撥鼠』嚇得忙緊閉雙眼,一只手捂著眼睛別過頭去,另一只手瘋狂擺著,「我們信了,你別脫——」
聲音之凄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遭遇了強搶民男的流氓呢。
虎杖生怕綺羅羅一衝動真的就上演當眾脫衣服的不文雅場景,也忙上前死死按住他的手,勸道:「綺羅羅前輩!不用脫,他們說相信你是男生了!」
這裡可是整個東京都男女子組IH預選賽的比賽現場,來來往往的人裡還有不少女生呢,要是綺羅羅脫衣服的畫面被哪個女孩子看到了那還了得!
「研磨,夜久,原來你們在這呀。」
又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虎杖循聲看去,來人一頭黑色的頭發,一側的劉海還很有個性地豎了起來,不正是研磨的好友黑尾鐵朗嗎。
研磨和夜久出來久久未歸,黑尾便主動出來尋人了。
「哇,這裡好多人。不過,大家怎麼都不說話呢?」
黑尾看了看現場詭異的場景,很快注意到了站在人群焦點位置的綺羅羅和虎杖。
「啊,這不是虎杖嗎?又見面了。」他笑著打招呼道。
「黑尾前輩!好久不見。」虎杖高興地喊道。
因為他那和自己家老師非常相似的聲音,虎杖對他印像還挺深刻的。
不過,眼下並不是聊天的好時機。
虎杖瞄了眼周圍的人群,朝黑尾和研磨遞去一個抱歉的眼神,然後搶過綺羅羅手裡的籃子衝他們喊道:「黑尾前輩,研磨,我們……還有急事!就先不聊了,下次有機會再敘,拜拜!」說著,拉上綺羅羅風風火火地跑了。
剛剛他看到有人掏出手機來了,明顯是想拍照錄像。比賽的第一天,他可不想因為這麼糗的事被大家認識!
兩人歸隊後,前一場比賽快比完了,很快就要輪到他們了。在乙骨隊長的帶領下,虎杖混進大部隊跟著一起熱身。
第N次感受到詭異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後,伏黑忍不住停了下來,轉身一把抓住身後沒留神一腦袋撞上自己後背的虎杖,皺眉不爽地問道:「剛剛你和綺羅羅前輩出去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藏不住事的虎杖猝不及防被問,臉上立刻露出了心虛的表情。
他矢口否認道:「哈……哈哈怎麼會呢,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木魚花。」旁邊的狗卷也斜眼瞥著他,明顯不信。
這種低級的謊話也就騙騙外人,根本騙不到自家人。
伏黑挑眉抱著胳膊,不高興地嘖了一聲,「老實交代。」
「你這樣確實有幾分校霸的樣子……」虎杖小聲嘀咕。
伏黑橫眼看過來,「啊?」
「沒什麼!我剛剛什麼都沒說!」虎杖立刻否定,接著就在狗卷期待的眼神中,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並提醒大家做好接收其他學校選手們怪異眼神的准備。
很快,前一場比賽結束了,輪到咒術高專上場了。
懷著激動、忐忑的心情,男生們跟隨著五條悟的腳步踏進了球場。
整齊明亮的球館裡,一個個排球場依次排開,身著不同隊服的少年們在場上跳躍著,鞋子和地板摩擦的咯吱聲不絕於耳,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撒隆巴斯噴霧劑的味道。
在三輪霞的科普下,眾人早就知道在他們比賽的時候,現場還有幾場比賽同時進行的事。
「哇,好大!」虎杖看什麼都覺得新奇,拉著順平和新田三個人看什麼都哇哇的,旁邊的伏黑嫌棄地甩了好幾個冷眼。
網對面,先一步到場的學清館隊員們已經在監督的安排下有條不紊地開始扣球熱身了。
其中一個胖高個聽見聲音看過來,問道:「對面就是詛咒高專的人嗎?」
「都說了,是咒術高專!阿介你怎麼就是記不住呢?」扣完球回到隊尾的瘦高個,對著胖高個的後腦勺拍了一下。
「哎呀,隨便啦,都一樣。」
被叫做阿介的少年,他的視線快速的從虎杖他們三個怎麼看都像沒見過世面的小白身上掠過,轉了一圈後,最終落到了牛高馬大的東堂和秤金次兩名肌肉壯漢身上。
「……好高!好壯!」
不僅是他,就連他旁邊的隊友們也發出了一聲聲驚呼。
「長得這麼高,絕對有一米九了吧!」
「還有那個胳膊,那個大腿,就算穿著隊服也擋不住他鼓囊囊的胸肌!」
「哈啊!這家伙一看就是個力量型強攻手,比賽的時候得小心著點他。」
「就連監督都這麼高的個頭……話說,他們監督的頭發是染得嗎?白發還挺好看的。」
終於看到了對手,雖然驚訝於東堂和秤金次傲人的身高和體型,但一心想要贏下一回戰突破校史的學清館隊員們反而士氣大振,一個個熱情高漲的,扣球時動作又快又狠,讓對面的高專隊員們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就是年輕人的熱血與鬥志呀∼」孤獨地坐在一群學生們中間的五條監督感嘆道。
今天因為男生組和女生組上下午分別都有比賽,上午的比賽時間還有部分重疊,兩位老師商量了一下,就由五條悟獨自帶領著男生組,而夏油傑負責照看女生組。
看台上,和女生們坐在一塊的夏油傑聽到後面有幾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他回頭一看,果然是熟人。
「找到了,找到了!他們在這呢!」先一步找到大伙的歌姬高興地扭頭朝身後的硝子和冥冥招手。
「哦!他們已經上場了!七海,我們走快點,不然要趕不上了!」灰原雄抱著個大袋子不停地催著後面慢悠悠走著的七海。
來的路上因為偶遇這行人而被迫承擔了開車任務的脹相,半路上遇上堵車時已經急得不行了,生怕錯過了弟弟的第一次正式比賽。這會兒他也顧不上禮貌不禮貌了,一把推開堵著路的七海擠到前面,快步跑到第一排,把自己花大價錢買來的相機認真架好,然後對准虎杖拍了起來。
「相機!」出門匆忙忘記帶相機的理子立刻開心地撲了上去,「一會我們比賽的時候,你能把相機借給我們用一下嗎?黑井她經常幫我拍照,會用相機,保證不會弄壞的!」
脹相頭也沒抬,「等我拍完悠仁的比賽,隨便你。」
「太好了!」
夏油傑對他們的到來有些意外,「你們怎麼來了?」
灰原雄把緊緊抱在懷裡的大袋子遞了過去,「夏油前輩,你們忘了這個!我一看立刻就拉上七海過來了!」
「我聽說,比賽的時候每間學校都要在自己場地後面掛上這個東西的,我們也絕對不能少!」
帶著疑惑,夏油傑接過袋子打開,然後就看到了裡面深藍色為底的橫幅。
「這不是……早上出發之前,我讓悟帶上的。」他嘆了口氣頭疼地捂著腦袋,「那家伙,當面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又忘了。
他抬起頭看著灰原雄笑道:「謝謝你灰原,幫上大忙了。」
「哈哈哈!不用客氣,夏油前輩!」
「比賽還沒開始嗎?」硝子在夏油傑的後排坐了下來,頭靠在前排的椅背上問道。
聞到淡淡的煙味,夏油傑無奈地轉身想要搶走她手裡的煙,「硝子,這裡禁煙,被發現的話……」結果,發現硝子手裡的煙根本沒點燃。
硝子用煙將他伸過來的手架開,「我當然知道這裡禁止吸煙了,為了保護學生們的健康,我也不會這麼做。煙味是來的路上染上的。」
留下個『真拿你沒辦法』的眼神,夏油傑轉過頭去,「比賽快開始了,別急。」
接著,他站起來走到第一排坐著的夜蛾和樂岩寺身邊,提醒道:「樂岩寺校長,可以開始了。」
「嗯。」樂岩寺應了一聲,然後在周圍學生們好奇的大眼睛的注視下,緩緩將身上的外袍半褪下掛在腰間,露出裡面帶著濃濃搖滾風的時尚T恤。為了搭配衣服的風格,他的脖子甚至還掛了一大串亮晶晶的粗金屬項鏈。
「哇哦!」
樂岩寺這副和平常古板形像截然相反的裝扮,立刻吸引了看台上全部學生的注意,她們的驚訝呼聲,也在樂岩寺把盒子裡的電吉他取出來拿在手中時達到了巔峰。
「我的天吶!完全看不出來,那個古板的老爺爺竟然這麼時尚帥氣!」野薔薇捂著嘴,可驚訝的聲音沒降低一點。
「我來了!我來了!還沒開始吧!」
就在大家期待著樂岩寺撥響第一個音符的時候,套著和高專隊服相同顏色運動小短裙的熊貓,頂著扎成可愛雙馬尾的黑色假發,揮舞著手裡的搖花從入口處衝了過來。
看清他的打扮後,眾人大驚失色。
「熊貓前輩,你怎麼是這副打扮?!」野薔薇痛苦地捂著眼睛,感覺自己的雙眼遭受了一萬點暴擊傷害,就連承傷能力最強的真希也不忍直視地別開頭,不想再看第二眼。
「當然是為了幫大家加油啊!」熊貓理所當然地說道,甚至還擺出了一個美少女戰士的標准動作,衝著野薔薇眨了眨眼,「我看別人的應援啦啦隊都是這麼穿的,我們當然不能落後!」
真希敲著胸口,努力把那口被嚇出來的老血給咽回去。她有氣無力道:「你喜歡就好……」
夜蛾看著熊貓,掩藏在墨鏡下的眼皮瘋狂跳動著。最終,他還是什麼也沒說,不過旁邊的樂岩寺隱約聽見幾聲咯吱咯吱奇怪的摩擦聲。
高專的扣球練習也結束了,兩隊隊員們聚集在各自的監督身邊,聆聽著最後的指導,等待著比賽的開始。
而在看台上,五條*悟給大家准備的驚喜,開始了。
看台上此起彼伏互相較量的叫喊聲、歌聲中,忽然殺出了一道風格清奇的電吉他聲。
那吉他聲開始只是很慢的一兩聲撥弦,就像隱藏在簾幕後面隱約可見的美人,一下下撩撥著你的心。而當你慢慢注意到它的存在後,原先的矜持與溫柔,立刻切換成了熱情似火的歡快樂章。
虎杖抬頭定睛看過去,被嚇了一跳,「……樂岩寺校長!彈吉他的竟然是樂岩寺校長!夜蛾校長,七海海、灰原老師、歌姬老師、硝子老師他們也在!然後還有一個……熊貓前輩?!」
在看清熊貓的穿著後,虎杖嚇得聲音都變得。其他人自然也看清了看台上正拿著吉他激情演奏的樂岩寺身後,那個打扮得花裡胡哨的黑白色團子就是熊貓。
好丟臉!
伏黑低下頭,默默地扯高衣領想要把臉遮住。可惜,他現在穿的不是高專的制服,而是運動服,無處可逃。
高專應援看台上的動靜,把整個場館的注意都牢牢地吸引了過去。年輕質樸的東京高中生們哪見過這場面,全都愣在了原地,甚至有不少人一邊張大嘴一邊掏出手機對著他們拍了起來。
在樂岩寺的吉他聲彈奏到最高潮時,七海和灰原一人拎著橫幅的一邊,嘩啦一聲將手裡的橫幅從看台上拋了下來。深藍色近似於黑色的橫幅上,一行白色的飛舞其上。
去戰,去享受!
去戰吧。
就算戰鬥的場地換成了小小的排球賽場,也要像咒術師的身份那樣,每一球都拼盡全力去戰鬥到底。
去享受吧。
享受本該在這個年紀應該經歷的熱血與奮鬥;享受揮動手臂的暢快與汗水揮灑的堅持;享受勝利後的喜悅或是失敗後的不甘。
去享受正當青春的一切滋味,不留遺憾。
看著學生們都因為飄然落下的橫幅而愣在原地的樣子,五條悟笑著輕聲抱怨道:「我還是覺得無悔青春這個標語更棒。竟然不用我的,絕對是出於私仇。」
演奏結束後,在虎杖眼含熱淚的注視中,在其他人心潮澎湃,其他學校看過來的小眼神帶著陣陣羨慕之際,樂岩寺說出一句「孩子們,去征服你們的另一片賽場吧。」就收好吉他坐了回去。
擦到眼角的淚珠,虎杖大吼一聲把手伸了出來,「喔!感覺身體充滿了力量呢!各位,校長和各位老師們給了我們這麼大的支持,我們也不能讓他們失望!」
「沒錯!」新田喊著,第一個把手搭在了虎杖上面,「一定要贏!」
東堂自信地笑著,也把手放了上去,「哼,全都在計劃中。」
大家圍成一圈,整齊了喊出了橫幅上的口號,「去戰!」
「啊,了不起的陣仗,對面真是第一次參賽的菜鳥校?」
學清館的某名隊員看著氣勢十足的高專眾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發出了感嘆。
「登錄部員人數比我們還少的學校,當然是了。」胖高個少年阿介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看著我們怎麼把他們打敗!」
當主裁判的哨聲吹響,他手指向學清館的方向示意他們先發球,屬於高專的第一場正式比賽,終於打響。
學清館第一輪采用的是最常規的二傳手站1號位,兩名副攻手一前一後站在中間,三名主攻手分散在剩余三個位置的站位打法。
而高專這邊一改往日的站位,讓隊伍裡個子最高的東堂和秤金次一左一右站在前排,中間是各自同樣不低的乙骨,後排從左到右則分別是虎杖、伏黑和機械丸。在確定完背號後,虎杖就下場和自由人狗卷做了交換。
這個站位是五條悟的主意。
他的意思很明確,一方面把東堂和秤金次兩個大高個站在前排,開局用身高對對手造成威懾效果。同時,讓東堂站在4號位、虎杖在5號位,抓住開局對手對他們實力把握不准的機會,不斷地讓兩人用不同類型的進攻瘋狂得分,把優勢牢牢抓在自己手裡。
學清館發球的人是他們的瘦高個二傳手,也是他們的隊長。
站立上手發出的球被對位的狗卷穩穩地接了起來,乙骨幾乎沒有猶豫,立刻將球傳給了左邊路起跳的東堂。
「打個招呼吧!」
東堂大吼一聲,將球重重扣下,學清館的自由人插了上去想要接起,球砸在他的身上反彈了出去,還把他砸得往後倒在了地上。
樸實無華,絕對力量的勝利。
第一分到手!
第49章 首戰告捷
這是怎樣的力量呀?
看著砸在隊友手上被彈得老遠的球,那一聲聲彈地的聲音,讓學清館的隊員們看著東堂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才第一分而已,別放在心上!」學清館的隊長立刻拍著手及時將隊員們的注意力拽回來。
「好!加油!」
「東堂,剛才那球很不錯呢!」換到前排的虎杖,笑著和身邊的東堂擊掌慶祝,東堂笑道:「我等著你的精彩表現呢。」
虎杖把頭一點,「好!」
高專拿到發球權,這次由輪換到1號位的秤金次發球。
首場比賽的首次發球,秤金次耍帥,想要發出一顆完美的跳發球,結果球晃晃悠悠竟然撞到了網帶上,幸好球最後還是驚險地扭到了學清館的那邊,可還是把大伙嚇了一跳。
學清館網前的隊員反應也很快,立刻彎腰把球救了起來,然後球就被二傳手交給了4號位的大主攻。
「阿介!」
瘦高個喊著胖高個的名字,然後那個叫阿介的胖高個就在高專的注視下,拖著沉重的身體靈活起跳高高躍起,把球扣出。
東堂和乙骨立刻平移了過去,一左一右兩堵高牆牢牢擋在他的面前,球砸在兩人的手掌中反彈了出來。
可惡!
一擊未能成功,胖高個煩躁地嘖了一聲,轉身看到隊友把球救起後,他繞到後面從人群中劃了道弧線,並在隊友們的掩護下成功在網前找到一小塊空缺。
別以為只有你們能耍帥!
很結實的球落地的聲音。
這輪因為是秤金次發球,沒有和狗卷做交換,少了狗卷這個靈活又富有技巧的自由人在,球輕松突破後排防線落地了。
在球落地後虎杖發現,那個扣球的胖高個看著東堂忽然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喊得臉上的青筋都一根根暴了起來。
可惜,被他關注的對像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被挑釁了,只是平靜地轉頭和虎杖說話,屬於表情都做給瞎子看了。
這是干什麼?
虎杖有些摸不著頭腦。
「接得好,狗卷!」
在學清館把球發過來後,狗卷把球接起傳給乙骨。而被學清館重點盯防的東堂,他在右邊路乙骨身邊起跳,一副扣球架勢十足的樣子。
可在成功把對面的兩名攔網隊員騙過去後,乙骨手腕一轉,把球傳給了拉開距離在中間起跳的虎杖面前。
剩余的那名前排防守隊員連忙跟上虎杖的腳步,想要將球攔下,可虎杖看准他攔網慢了半拍的機會,在最高點迅速把球扣下,拿下一分。
「悠仁!你太棒了!」
「好啊!虎杖打得好棒!」
在分數跳動增加的瞬間,蹲在第一排錄像的脹相一激動差點把面前的相機掀翻在地,身後的熊貓也抖著手裡的搖花,激動地轉著圈圈。
隨著他的動作,黑色的假馬尾在空中畫著圈,圓滾滾毛絨絨的腰間軟肉一顫一顫的,胖胖的屁股上的白色小尾巴還一抖一抖的,就跟逗貓棒似的,非常靈活好rua。
坐在一道過道之隔的相鄰看台上的幾個小姑娘,眼睛都看直了。每次熊貓一動,她們就臉頰泛紅、眼睛亮晶晶地湊在一起小聲地說著什麼,時不時的還會爆發出一陣極力壓抑住的興奮的尖叫聲。
有熊貓這個可愛收割大殺器在,聞訊趕來的其他學校啦啦隊不得不承認,在應援方面是高專贏了。
發球權再次交換,位置輪換後該是東堂發球了。
東堂是個徹頭徹尾的力量型選手,即便是發球也帶著重如千鈞的力量。
剛開始打排球的時候,他還因為力氣太大,發球時總是掌握不好力度發球出界。不過他學習天賦高,運動神經也強,經歷了一番近乎痴狂的練習後,他不僅成功掌握了發球的合適力度,甚至在球的落點的精准度上也提升了不少。
這次,被東堂有意瞄准的,就是和他對位的二年級主攻手。經過前面的觀察他發現,學清館的兩位主力攻手若非實在沒辦法外甚少參與防守,即便是輪換到後排也一樣。
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的監督給他們分配的任務就是不斷游走尋找進攻機會,不承擔防守職責。二是,他們不擅長接球。
至於哪種情況才是真相,試試不就清楚了?
單手抓著球走到發球區,東堂扯起嘴角笑著將球高高拋起,然後整個人像只矯健的猛虎躍至空中。
砰的一聲,球砸在學清館站在5號位的主攻手舉起的雙手裡,沉重的球壓著他的雙手猛地一沉,還沒等他把球往前送出,球就已經不受控制地向後彈飛出去。
高專發球得分!
果然是這樣。
東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抓過拋過來的球,自信滿滿的再次站到了發球區。
高高拋棄的球再次被擊出了,然後……撞到了網帶上,沒過界。
笑容立刻轉移到了一網之隔的學清館眾人臉上。
虎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在意,東堂,我們把他們的球再打過去,把發球權搶回來!」
這場比賽,就像是對高專眾人這幾個月付出的總結,每個人也拿出去自己的最佳狀態一次次地追逐著球,然後把它扣下。
虎杖的滯空節奏差扣球,東堂絕對力量的壓制,乙骨的眼神誘導,伏黑分析對手動向後的反制型進攻,還有機械丸各種貼著邊線的極限扣球,一分又一分,高專很快就拿下第一局,並亢奮著進入第二局。
只有一個人除外。
「扣球,得分。再扣球,再得分。好無聊的循環呀。」
第二局開始沒多久,秤金次就陷入了激情喪失的倦怠狀態。整個人沒什麼動力地站在場上,任誰都看得出他不在狀態。
學清館漸漸也發現了秤金次的變化,看著面前這個第一局把他們的扣球接連擋下的壯漢突然想像斷電一樣沒了動力,他們欣喜若狂,抓住機會把秤金次當成突破口,一口氣從他身上得了好幾分。
糟糕,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乙骨心裡一咯噔,看著秤金次老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重新激發出他的激情來。
秤金次所鐘愛的激情對於乙骨這種社恐來說,理解障礙就像馬裡亞納海溝一樣深,確實有點為難他了。
不過,他解決不了的問題,有人能解決。
「虎杖。」他看向虎杖衝他點了下頭,認真道:「交給你了。」
虎杖爽朗地笑道:「沒問題!」
找回激情這種事,自然是交給開朗活潑又富有感染力的人來做最合適。
隊裡的幾個人中,機械丸熱心但一板一眼的,乙骨內向話少,伏黑不內向但也不是擅長聊天給人打雞血的類型。狗卷開朗活潑開玩鬧,可惜身為言靈師說不出幾句正常的話,東堂就更不用說了,不知道是不是同類型排斥,兩人總是不對付。一番扒拉下來,竟然只有虎杖最合適。
前段時間的集訓中,虎杖這款潤滑劑不僅在東堂和秤金次兩人中間靈活游走,調節隊內氛圍,還頻頻充當煥發秤金次激情的小助手,積攢了豐富的實戰經驗。
「秤前輩。」收到任務的虎杖乘著輪換的機會湊到秤金次的身邊,神秘兮兮又表情格外認真地對著秤金次說道:「秤前輩,一會你注意觀察他們的動作。」
秤金次百無聊賴地抬起眼眸。
對面的動作?他們有什麼好觀察的,反正照這個趨勢打下去肯定會贏。
虎杖見他似乎並不怎麼感冒,他連忙喊道:「前輩,你好好看看就知道了!」
他見虎杖在場邊衝自己又是比劃又是大喊的,看在自己感興趣的後輩的面子上,秤金次勉為其難地打起精神,透過面前的球網觀察著對面每個人的舉動。
這一看,他就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這輪的站位,高專這邊是秤金次、機械丸和伏黑三個人站在前排,而學清館的其中一名得分主力輪換到左邊路4號位,對他們的進攻非常有利的輪次。
偏偏在這種情況下,在學清館好不容易把機械丸的扣球接下來後,他們竟然沒有從左邊路最佳的進攻位置發起進攻,反而人員重心偏到了右邊路由秤金次防守的這邊。
砰的一聲,球擦著秤金次的臉頰砸在了地上。
看著對面一張張激動的笑臉,秤金次憤怒地意識到,自己被對面當成突破口了。
前面幾次他沒仔細看,心裡又想著格鬥的事,自然沒留意到學清館的打算。可這次,在虎杖的提醒下,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對面那一雙雙瞄准自己的眼睛。
自己被人當成軟柿子盯著瘋狂捏,這誰能忍呀。
秤金次瞬間來了精神,誓要讓對面瞧瞧他的厲害。
「哈哈,悠仁的干預成功了。」已經在猶豫要不要換人的五條悟頓時笑了起來,「不枉我集訓的時候幫大伙把這種情況排練過好幾遍。」
還沉浸在接連得分即將追平比分的喜悅之中的學清館隊員們,他們沒注意到秤金次的眼神變了。
再次將高專的扣球接起來,他們繼續復刻前面的成功經驗,一心盯著右邊路的秤金次來突破。可惜,這次他們的計劃落空了。
啪!
進攻隊員的扣球被掐准時機起跳的秤金次正面攔下,完全沒想到前面一直死氣沉沉的人突然再次煥發活力,還這麼漂亮地將球攔下,學清館隊員們來不及反應,自由人一個魚躍試圖把球給救起來,可惜,球撞在他的手上彈落到地上。
可惡!
胖高個將隊友扶起,他不服氣地盯著秤金次,喊道:「再來!」
秤金次笑著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哢嚓的聲音。
好,這種不服輸的眼神真不錯呢。
「唉唉,熊貓在哪?別擠別擠,讓我看看。」
「在那在那!站在那個光頭老爺爺旁邊雙馬尾的那個。對對對,沒錯,超大只!看著接近兩米的超大型熊貓呢!」
也不知道是誰的宣傳,看台上有只超大型熊貓的事被傳得人盡皆知。不少比完賽的學生們心裡癢癢,紛紛打著觀察強力競爭對手的幌子混進看台,就為了親眼看看傳說中穿著小裙子、扎著雙馬尾,可愛爆表的巨型熊貓。
感受到越來越多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熊貓跳得更賣力了。這卻讓坐在他不遠處的樂岩寺和夜蛾如坐針氈,尤其是和熊貓如同父子關系的夜蛾,要不是有墨鏡遮擋眼神,他根本在這坐不住。
好好的一只熊貓,誰給他出的大庭廣眾之下穿短裙、戴假發跳應援舞的主意的?最好別被他找到,否則一定好好收拾那家伙一頓!
等第一批過來看熊貓的人過足了眼癮,手機裡也留了一堆照片後,場上逐漸白熱化的比賽慢慢地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咒術高專……原來他們就是想出扮演熊貓應援的學校呀!」
在看清高專隊服上印著的校名後,眾人恍然大悟。
今年只有咒術高專這一所初出場的學校,能想出在比賽的時候讓人裝扮成很受大家喜愛的熊貓來應援的法子也無可厚非,隊伍實力不強,卻想在第一次登場時就吸引到足夠的關注度,用這種辦法確實非常有效果。
一心只把熊貓的應援當成了弱校博取關注度的各校學生們,隨著他們把越來越多的注意力從活蹦亂跳的熊貓身上挪到下方的賽場上時,他們很快意識到不對勁。
面對雙人攔網,高專那個粉頭發的三號下蹲後等到網對面的兩人先跳起後,自己再起跳,拉開時間差在最高點將球扣下得分。
緊接著的下一球,網前又是他。這次,學清館的攔網隊員學乖了,兩雙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勾勾地盯著他,就等著在他跳起後他們再起跳。
手指,東堂說過,這時候要瞄准他們的手指來打!
心裡想著之前和東堂搭檔練習時對方教導自己的內容,虎杖高高躍起瞄准兩名攔網隊員的指尖扣了過去。
「福久!」
球朝著學清館那邊飛了出去,他們的自由人迅速衝了過去把球墊起。
「阿介,交給你了!」好不容易等來的進攻機會,二傳手毫不猶豫地交給了隊裡的王牌。
面對對手氣勢洶洶的扣球,東堂拉著虎杖數著節拍起跳,可面臨著比賽即將結束的巨大壓力,胖高個也迸發出了自己的隱藏能量。
他斜傾著身體全力將球扣下,球竟然撞開了虎杖的一只手,朝著界外的方向飛了過去。
狗卷從後排迅速衝了過來,一個魚躍在空中將球墊起然後趴在了地上。緊接著,追上來的乙骨敏捷的從趴在地上的狗卷身上跳了過去,回首將球拋了回來。
這球的位置不好調整進攻,伏黑只得把球傳到了學清館那邊。
重新拿回主導權,學清館絕境中再次把機會給到了王牌胖高個。
上一次扣球差點得分的經歷給了胖高個自信,面對東堂和虎杖再次聯手攔網,他側著身體試圖再次打出斜線球擺脫攔網,可這次,兩人沒再給他機會了。
咚。球被虎杖和東堂聯手攔下,結結實實地落在地上。
「24分,還有一分高專就贏了。」圍觀的人中,有人這麼說道。
其他人這才想起去看計分板,24:18的比分清楚地映入眼簾。
這個咒術高專,好像……挺強的。
這句話雖然現場沒有一個人明確說出來,可不少人的心裡都出現了這個念頭。
還有一分。
心裡閃過這個念頭的乙骨,也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雖然在咒術世界經歷了大風大浪,可身處這片球場,感受著四面八方湧來的熱情與勝利的渴望,他也不由地熱血澎湃了起來。
球發了出去,一傳被學清館的二傳手接了起來,再由另一邊的自由人將球接了過去。這樣的接球順序對他們的進攻不太有利,因此,主攻手的扣球被高專輕松地接了起來。
虎杖和東堂一左一右從後排直殺到網前起跳,吸引了學清館的注意。
在虎杖和東堂甚至是秤金次的對比下,表現像打了一整場醬油的伏黑,他站在虎杖旁邊看似為了掩護他跳起,下一秒球卻像被磁鐵吸住了般飛快地飛到了他的手邊,然後被他垂直扣下。
啪!
「嘟嘟——」
最後一分到手,代表著比賽結束的哨聲吹響。
第50章 錘與篩子
鞠躬,握手。
贏的一方歡慶自己的勝利。而失敗的一方,則默默吞下輸了之後的不甘與苦澀。
東堂和秤金次默契地抬頭,想要在一網之隔的人群中找到剛才比賽中挑釁自己的那個胖高個,用肆意的笑回以顏色。可當他們尋到目標時,卻被對方臉上的悲痛與眼淚嚇到了。
不僅是那個叫阿介的胖高個,就連學清館的其他選手,也有不少人低頭止不住地抹眼淚,更甚者還有抱著身旁的人嚎啕痛哭的,嘴裡一聲聲念著『前輩抱歉』、『好想繼續打下去』之類的話。
虎杖也看著學清館痛哭的幾個人愣在了原地,就連大伙都轉身回去收拾東西都沒發現。
「虎杖,回來吧。」伏黑站在人群中喊他。
虎杖回頭看著他,然後猶豫著伸出手指了指學清館的人,「他們……」
「我剛剛聽到他們替補席裡有人說,為了能好好學習考上大學,他們三年級全體不會參加後幾個月後的春高了。」伏黑解釋道,「也就是說,這是他們三年級隊員們高中時期的最後一場比賽了。」
「最後一場比賽……」虎杖嘴裡下意識地重復著。
雖然在四月的棒球春季大會上,他們也經歷了一場失敗,可這種混雜著眼淚的不甘,他還是第一次在賽場上看到。
「也就是說,他們再也不能一起打排球了?」他問道。
「也不能這麼說。」五條悟走過來將手搭在他的肩上輕輕拍了拍,「的確,在這場比賽輸掉後,三年級的隊員們想打進全國大賽的夢想徹底破滅了,似乎一切都結束了。可是不能在一起打球和不能和高中的伙伴打進全國大賽,是兩種概念。」
「只要他們的友誼還在繼續,只要他們對排球還充滿熱愛,他們隨時都能一起打球。就像熊貓無論是穿上還是脫下裙子和假發,都是熊貓一樣。」
虎杖被他這個完全沒有關聯的比喻給逗笑了,他無精打采地吐槽道:「什麼嘛,五條老師你的比喻好爛。」
「會嗎?傑以前經常誇我的比喻很妙呢。」五條悟笑著。
是微妙吧?虎杖腹誹道。
不過,好學生的虎杖還是決定尊重老師不說出來,給老師留點面子。
他最後回頭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學清館的人,然後轉身,跟著五條悟大邁步走回伙伴們中間。
這種時候,對敗者說任何話都會顯得多此一舉、不合時宜。好與不好是種很私人的感受,都在彼此的心中,且永遠銘記。
我會帶著你們的意志走下去的。
最後,虎杖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
與此同時的另一個場地,女生組的比賽也接近第一局的結尾。
「看我的巨錘扣殺!」野薔薇在空網前躍起將球用力扣下,對手來不及魚躍撲救,隨著球的落地,女生組拿到局點。
「這一組的節奏好快!竟然這麼快就來到局點了!」
看台上,有觀眾注意到女生組們的動靜,不由好奇地看了過來。
「櫻理女子的實力不差,前幾年還打進過八強,這個叫咒術高專的學校到底是何方神聖,第一次參賽竟然這麼厲害?」
見有人搭話,一個從開場沒多久就在這的短頭發的女生立刻補充道:「1號!你們一定要好好看看這個1號,她好厲害!這局比賽到目前為止,單她一個人就得了十多分!」
「一個人?」
「十幾分?!」
其他觀眾目瞪口呆,舉起雙手看著自己的十根手指,大腦一片空白。
也有觀眾指著23:21的比分發出了疑問,「她們的主攻手這麼厲害,那為什麼還跟櫻理女子打成這樣?」
最重要的是,比賽節奏還這麼快。相鄰的幾個球場,人家才邁過15分的關卡,朝著20分接近呢。
「那是因為……」
短頭發女生的話還沒說完,場上咚的一聲,櫻理女子主攻手的一記扣殺落地,雙方分差縮小到一分。
正好看到全過程的圍觀群眾們,紛紛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短頭發女生訕笑道:「吶,就是因為這樣……」
在場的都是各校排球部的隊員,常年和排球打交道,有些事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們的接球技術好糟糕……」
「反應太慢了,那個球應該能救到的。」
「那個3號連准備動作都不到位。」
「她們的自由人動作倒是挺快,可惜剛才距離有點遠趕不上。」
「得分能力很強,可防守就跟篩子一樣,難怪比賽節奏這麼快……」
在她們說話間,真希網前的一記直線扣球,擦著邊線落地了。高專再得一分24:22,距離拿下這一局僅剩一分。
短發女子目不轉睛地看著站在網前扭頭和身後的隊友說話的真希,有些緊張地呢喃道:「還剩一分,就看她們能不能擋下櫻理的進攻了。」
她的好友不由笑道:「愛花,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樣呢。你怎麼對咒術高專的1號這麼關注?」
叫愛花的短發女生臉頰微紅地瞪了眼自己的好友,「那是因為她很厲害呀!我最欣賞那些厲害的人了,如果我能像她們一樣厲害就好了。」
理子把球發出了。
因為從比賽開始到現在高專所展現出來的紙般薄弱的防守能力,在櫻理的自由人把球接起,她們出於慣性與自大,沒有像其他比賽那樣謹慎選擇進攻位置,只是繞開攔網能力的真希後就瞄准後排把球扣了出去,並自信滿滿地等著一分入賬。
可這次,結果沒有如她們期望中的那般發展。
在球被扣出後,一整場比賽被對手當做擺設被無視的真依漸漸也來了脾氣,她奮力地起跳撞上了旁邊的三輪霞,得虧三輪霞穩住了身形沒有被她撞飛。扣出的球砸在兩人的指尖上從中間撞了出去。
「觸球一次!」三輪霞捂著自己被撞疼的腰立刻大喊。
西宮桃抬頭看著球迅速後退,在靠近底線的地方把球墊了回來。
網前,真依已經等在那了。
她身旁的三輪霞看見球飛過來,也沒顧得上自己還有些疼的腰,立刻向前助跑起跳。
網對面櫻理的三名前排隊員看見三輪霞起跳的動作也並沒有著急的立刻跟著跳起來,目光一直牢牢地鎖定在球上。
不得不說,櫻理女子作為曾經打入過八強的隊伍,實力和臨場的判斷確實比很多隊伍強。雖然身旁還有其他人在做假動作干擾,可櫻理的目標很明確:視線跟著球,球飛到誰手裡就防誰,根本不受假動作的引誘。
在一方盡力做假動作干擾,另一方大氣不敢喘一下嚴防死守下,真依的眼角注意到有道熟悉的人影從後排衝了過來,她看似要向前傳球的手朝左側後方一轉,球飛向後排的真希,啪!
在看到球往後飛的瞬間,櫻理網前的三名隊員,只有中間那個反應最快立刻跳了起來想要把球攔下,可惜她的位置不太好,球從她手邊斜著飛了過去,重重地砸在了後排防守隊員手中。
接到球的那名隊員在真希扣球力度的衝擊下,整個人後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球從她手裡彈飛出去,飛向左後邊的界外。
距離球最近的一名棕色頭發的長馬尾隊員立刻轉身衝了出去,還想挽救,但球已經飛過隔離無關人員的擋板落地了。長馬尾女生剎不住腳,被站在擋板後面的一名擔任攝像的學生及時扶了一把,這才沒摔了。
「好啊!」確定拿下這一局,真希立刻握拳拉弓,高興地和身旁的理子和真依擊掌。
理子的雙手高高興興地拍了上去,真依別扭地扭過頭去想假裝沒看見,可真希不給她這個機會,掰著她的手笑著拍了上去,「球傳得很好,真依。」
劇烈運動後,真依的臉微微泛紅,她就像被燙到了似的,一把甩開真希的雙手,「那是當然了,我、我傳的球,要是還不得分才奇怪吧!」
真希奇怪地看著她,「別這麼別扭嘛。」
回到休息區,夏油傑言簡意賅地叮囑起大家來。
「櫻理她們不會輕易被你們的假動作騙到,她們是看准球再行動的後攔網風格,而且她們的7號你們也看到了,反應速度很快,要盡量避免和她正面硬碰硬。」
「進攻的時候,你們每個人都要努力地尋找適合自己的位置,只有這樣,才能給真依更多的傳球選擇,也能讓對手防不勝防。」
「接著就是防守。當你們輪換到後排的時候一定要時刻記住一句話,你們是最後一道防線,球一旦從你們之間突破出去,就會丟分。」
「所以,當對面拿著球的時候,你們一定要時刻保持著准備接球的狀態,動作和步伐,集訓的時候你們也練習了無數遍,要讓這個動作被身體牢牢地記住。還有……」
咒術高專竟然能和櫻理打成這樣,甚至還領先搶下第一局,這讓看台上的觀眾們不由好奇了起來,紛紛坐下打算看完這場比賽。其中不乏和高專、櫻理同組的未來對手們。
倒數一二排的位置,,一群身著紅色運動服的女生們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整齊地坐在了那。
其中一個長馬尾女生看著高專計分板後面那個小小的數字一,忍不住苦笑了出來,「本來還以為櫻理第一場比賽碰上初出場校十拿九穩了呢,就連我們下午的比賽也是照著她們做的戰術布置,結果……」
坐在她旁邊的一名臉色冷峻的短頭發女生抱著胳膊說道:「比賽還沒結束呢。第一局櫻理和高專的分差不大,一切皆有可能,我們仔細看就是了。」
一大片『紅雲』占據了空曠的後排,前面聚在一起看熱鬧的觀眾們中,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她們。
「那不是紅棉高中的人嗎?」
「我記得,櫻理和高專的勝者,下一場對上的就是她們吧?」
「原來是過來打探消息的呀。」
「哇!不愧是去年的准優勝,氣勢好足!這就是強隊的感覺嗎?」
「嗯……去年的紅棉確實很強,可在她們三年級的主力隊員們引退後,感覺她們在進攻上差了點感覺。」
「所以,傳聞中的那句話是真的嘍?」
「什麼話,什麼話?快告訴我呀!」
「哎呀,別急嘛。」被好友纏著的那名卷發女生理了理自己有些亂了的劉海,這才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把自己聽到過的評價說了出來。
「折斷的矛。」
「曾經以凶猛的進攻而聞名的紅棉,自從去年三年級的主力引退後,進攻之矛就像被折斷了一樣,過往的威勢不復存在。倒是她們的防守,和她們打過練習賽的隊伍很多都評價說像龜殼一樣特別難突破。」
「所以,紅棉是從尖銳的矛變成了厚實的盾牌了?」
「這樣看來,已經引退的三年級好厲害,竟然憑她們那一屆,硬生生拉扯起了紅棉的進攻實力。」
「唉∼所以說呀,高中競技真是殘酷,就像游戲一樣,一代版本一代神。隨著人員的更替,曾經的強隊都*可能失去最強的武器從而降級。」
「唉,是呀……」
「是這裡吧?」
在觀眾們小聲討論著紅棉高中的實力變遷時,入口處,一只帶著頂滑稽假發的黑白色熊貓探頭探腦地看了過來。
他一眼瞄到場中女生們熟悉的身影,立刻高興地搖著手裡的搖花衝著第一排奔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道:「真希,釘崎,我來給你們加油啦!」
天空轟的一聲巨響,熊貓閃亮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