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個排球:76個排球
花襯衫隱隱感覺到了事情有點不太對勁的,但是他作為這一片區域的地頭蛇,他不能退縮。
「上!」
隨著他一聲令下,他帶頭衝鋒,帶著自己的小弟們一擁而上。
絡腮胡社長不愧是友校柔道社的支柱,稻荷崎柔道社社長宿命的勁敵,他魁梧而威嚴,往那兒一站就是一座山,一只胳膊夾著一個,把兩個青年夾起來,再重重地把他們懸空摔在地上。
組長和另外兩個女孩子雖然不比男生力氣大,但她們可是柔術比賽地區賽種子選手,那關節一卡一個准,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這個時候,我也終於看到了柔術在運用到實戰時所具備的殺傷力。
平常摔在墊子上不覺得,現在實打實的摔在水泥地上,全都是一倒地就在那邊「嗷嗷」哀嚎的。
宮侑看的熱血沸騰,也要衝上來幫忙。
我和宮治立馬同時拎住他,把他給扯回來。
他不滿地看著我們倆:「干什麼!總不能讓女孩子衝在前面吧!我也要去!」
宮治:「我麻煩你對自己有點數吧。」
「這事兒別瞎摻和,看到了嗎,那個卷門後面,一直有人拿著武器出來。」我說:「這裡就是那個地頭蛇的據點,越拖下去越危險,快點報警。」
宮治這才注意到後面出來的人已經有的手上拿著刀了。
他頓時在心裡抽了一冷口氣,拿手機打電話。
一根水管棍子從上往下劈過來,我手疾眼快地推開宮侑,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順勢手肘屈起來了一發肘擊,他立刻鼻子一痛,有一股熱流不停地往下湧著。
「你這家伙……」
他像是被自己的血刺激狠了,舉起棍子再次朝我撲過來。同時,在一片混戰中,還有其他人手裡抄著鐵棍往我這裡砸。
我扭身躲過好幾根鐵棍,用他們的攻擊擋住男人的水管,右腳足尖繃起,攻擊的依舊是他的鼻骨。
在一聲慘叫下,他噴出一口血來,後退幾步,捂著自己的臉跪倒在地上。
我收回緊繃的足尖,踩在下一個人的手臂上,在他被我的力氣帶著彎腰的同時,我膝蓋屈起砸在他的面部,再次解決一個。
全場五個學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這邊下手是最狠的。
花襯衫當下就有些犯怵了,他一手揪住阪間的領子,吼:「那幾個女的到底是誰啊?把人往地上哐哐摔也就算了,怎麼還有一個一拳打吐血一個一拳打吐血一個,瘋了嗎?她們都瘋了嗎?你們學校的學生怎麼回事啊!!」
「哥!那個就是我和你提過的結城千夏啊!」阪間聽著耳邊的慘叫,驚恐地閉上眼睛尖叫:「她在學校裡也不這樣啊!!」
「我不管,要是老子被幾個學生一鍋端了,那我還混不混了!」花襯衫松開阪間,命令道:「上!都給我上!」
不良的攻擊越發凶猛起來,他們也不管會不會誤傷自己人,拿著棍子和刀就閉著眼睛一頓揮,關鍵是他們人太多,好像還完全不管這裡的動靜會不會被人發現,就算我們一邊反抗一邊往後退,退到小巷口附近,他們都還窮追不舍。
我一時沒有防住,臉上挨了一拳,手臂也在推開組長時被劃了一刀。
不過還好,沒有讓我們支撐多久,宮治終於把趕到附近的警察帶了過來。
「警察叔叔!就在這裡!」
「好小子,不許動!」
「全都不許動!」
「別跑!」
在場以花襯衫為首的小團體,共計二十人,全都被壓了下來,雙手抱頭蹲在牆邊。還有幾個人從另外一邊跑了,不過那邊也有警車堵著,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警官,冤枉啊,我們是受害者!」
花襯衫一路都在狡辯,就算到了最近的派出所,他這張嘴還在叭叭。
做筆錄的警察眯著眼睛看他,筆尖停頓在紙面上,說:「你的意思是,這五個學生,衝到了你的地盤上,把你快二十多個人的小團體揍了一頓,打的吐血,你們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花襯衫用力點頭:「對啊!」
警察叔叔回頭看了一眼,派出所就這麼大點地方,烏泱泱站著一片人,其中有十幾個蔫不拉幾的男人臉上掛彩嚴重,人中處有沒擦干淨的血痕,嘴角也有血跡,剩下的十幾個看不出明顯外傷,但是表情明顯更痛苦。
反倒是那五個學生,神采奕奕,活蹦亂跳,感覺還能再打十個。
警察叔叔:「……」
不確定,再看看監控。
調出監控後查看,發現是花襯衫先把一個學生壓進了小巷子裡,後面才有一個女生和一個男生找過去救人,最後是三個女生和一個男生小跑過去幫忙。
兩邊打架的過程也看的一清二楚。
嘶……
他們還真是挨揍的。
我注意到警察叔叔的眼神,立馬推了一把宮侑,說:「你快和叔叔說,我要去醫院。」
宮侑還在心疼我嘴角青腫一塊,聽我這麼說,立馬舉手報告:「警察叔叔!我女朋友受傷了!」
我小聲說:「很嚴重!出血了!頭很疼!」
「很嚴重!她還出血了,頭特別疼!我們要去醫院!」宮侑說。
立刻有女警員過來關切地查看我的情況,在看到我嘴角的淤青和手上的劃傷,表情瞬間嚴峻起來,還是盡量柔聲問我:「沒事吧小妹妹?你還好嗎?」
「姐姐……我好疼。」我抬起我帶血的指尖,虛弱地按住我的太陽穴:「感覺看人重影。」
宮侑以為我真的快生命垂危了,想扶我又不敢扶我,急得在旁邊掉眼淚:「警察姐姐,怎麼辦,我女朋友不會有事吧?她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她要是出什麼事……」
「沒事的,阿侑。」我虛弱地伸出手,他連忙握在手中:「只要他們能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就不後悔,我們要相信人民警察。」
「千夏你不能死啊!!!」
女警員站起來:「快叫救護車——」
……
最後,警察姐姐怕救護車來不及,直接開著警車把我送去了最近的醫院,陪著我一起去的是宮雙子和組長。
女子組的兩個姐妹沒什麼大礙,做好筆錄就先離開了,而絡腮胡社長則是留在了派出所,順帶等一等他的父親來做後續處理。
——畢竟我們還是一群未成年,總是要有家長來介入的,正好胡子社長的父親在縣警察本部工作,他很堅定地和我們說這件事情他來處理,我們只需要做好傷情鑒定,提供證據就好。
不過當時我在派出所不知道胡子社長的父親是警察,還想把事情弄嚴重一點先去醫院再說,現在心裡有了底,也就完全配合醫生和警察姐姐就行。
因為做檢查要花費的時間比較多,中途組長的媽媽就打電話問過她怎麼還沒回家,為了避免家長擔心,我也催著她趕緊回去,反正這裡還有宮侑和宮治陪著我,也出不了什麼問題。
手臂上的傷口很長,醫生幫我處理了好一會兒,宮治在走廊上給北信介和尾巴阿蘭打電話,宮侑則是一直蹲在我旁邊,眼巴巴的看著我的傷口一點一點被繃帶纏起來,表情看上去很可憐,好像受傷的人是他似的,委屈極了。
他記下護士叮囑我的注意事項,在護士離開病房後,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手臂,問:「千夏,是不是很痛啊。」
我其實不是很痛,傷口上的藥膏冰冰涼涼的,只要不動就不會出現疼痛感。
不過看他這幅樣子,我忍不住起了壞心思,立刻點點頭,開演:「嗯,好疼。」
「……都怪我。」宮侑攥緊了手指,嘴角緊緊抿起,在想要抬頭看我的時候卻突然低下頭,輕聲說:「如果不是我的話千夏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我還想再逗逗他,卻看到有圓圓的淚珠滴在我深色的裙角上,在此刻我才意識到,原來他低頭是不想讓我看見他在哭。
嘶……糟糕,居然把人弄哭了。
我連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我沒事,而且一點都不疼的,就是看著嚇人,完全完全沒關系的!」
宮侑順勢抱住我的腰,臉也埋在我的肩膀上,語氣悶悶的:「對不起,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好男友,我太自以為是了,對你身上發生的事都不了解,就連隨便一問就能知道的事情我也沒有去注意過。我這段時間很想來找你,但是我害怕你完全不想再見到我。」
「角名說,自從你和我分手之後感覺輕松了很多,加入了新的社團,擁有了很多的好朋友。我不止一次懷疑自己,我是不是你的負擔,只要把我丟掉,就相當於丟掉了一切的煩惱。」
宮侑抱緊了我一些,帶著不穩定的哭腔問我:「我是千夏的累贅嗎?」
「像今天也是,我又在麻煩千夏來救我,千夏也因為我受了很嚴重的傷。」
「我是千夏的累贅嗎?」
我的動作一頓,圈在腰上的手臂在輕輕的顫抖著,讓我此時此刻有些說不出話來。
沉默了一會兒,我的掌心按在了他的後腦上,回答道:「別這麼想自己,你還沒到累贅的程度,最多就是一個裝著垃圾的小包袱,丟掉你我只是心情變好了而已,其他煩惱還是有的。」
宮侑的哭聲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頭,不敢相信地用那雙哭紅的眼睛瞪著我:「哈???」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好好安慰一下他受傷的心靈,說「阿侑不是累贅,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之類的話嗎?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被形容成「裝著垃圾的小包袱」啊!
我挪開視線,繼續說:「哎呀,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別想那麼多。今天就算不是我,其他人碰見了這種情況也會來幫助你的,同樣的,要是別人遇到了這種困難,我也會去幫助別人。」
宮侑:「……」
他嘴巴一撅,哭的超大聲:「千夏是笨蛋啊嗚啊啊啊啊!」
我震驚:「為什麼!拜托!也輪不到你說我是笨蛋吧!」
「嗚啊啊啊啊啊啊——」
「好吵!」
「啊啊啊嗚啊啊啊啊。」
「別哭了啊!」
「嗚嗚嗚嗚嗚啊啊啊啊——」
我一把抓住他的嘴,「都說別哭了!」
宮治在走廊上聽到宮侑在哭,立馬推門進來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他把視線定在被我抓住嘴巴的宮侑,呆了呆,然後直接手機「哢嚓」一聲,給角名發了過去,配文:[蠢侑超絕鴨子嘴。]
並禮貌地朝我們點點頭,又重新回到走廊上,幫我們關上了門。
宮侑:「……」
我也干咳了一聲,把他松開。
「總之。」
我的指尖固定住他的下巴,讓他能夠好好的看著我。
「這些想法,這些擔憂,全都不要再有了。」
「你應該是自信的,是活潑外向的,是在球場上閃閃發光的完美球手。宮侑,你有很多很多的優點,但同時你也存在這一些缺點,人無完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們之前相處的不太愉快,因為我們兩個在那時候都是一個幼稚的人,都是心性不是很穩定的人,但時間會給我們成長的機會,我們總會變得成熟。」
「今天你和我說的這些話,就代表著你的一部分成長,我很開心能夠看到阿侑的變化。」
我收回手,朝他笑道:「無需追憶昨日,不是嗎?」
——思ゅ出スモろゆヘモ。
宮侑瞪大了眼睛,那雙眼眸中倒映著我的笑容。
她……
少年抓住了我的手腕,拉進了與我的距離。
「千夏,和我復合吧。」
————————
思ゅ出スモろゆヘモ 無需追憶昨日 稻荷崎的應援隊旗
記得不比賽的時候就會綁在體育館的二樓,稻荷崎應該也是一樣的
說是宮侑很喜歡這句話來著。
宮侑小哭包,雖然他很調皮,但是做錯了事情感覺還是會愧疚到哭
第77章 77個排球:77個排球
「千夏,和我復合吧。」
面對這個請求,我的回答當然是——
「不要。」
……
在醫院等了一會兒,我的報告終於出來了。
我的CT結果沒問題,面部輕微傷,但是肢體損傷是輕傷二級,手臂上縫了八針。報告出來的第一時間拍了個照發給胡子社長,那邊迅速回復,說進展一切順利,讓我放心,回去好好養傷。
警察姐姐也要先回去寫報告,離開之前她還安慰我,這件事情肯定要移交給警察本部處理,輕傷已經到了犯罪的程度,壞人一定會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
我真誠地向她道謝。
一切事務處理妥當,醫院門口正好來了公交,我們打算坐公交回去。
上車時,宮侑故意和我分開,非要坐在後排,於是我只能和宮治並排坐著。這時我看到了他腳邊的塑料袋,在意識到裡面的東西是什麼後,我突然覺得他好靠譜,然後又有點想笑。
我說:「這麼混亂的場景,你居然還記得奶奶的食材。」
可能是攥的很緊,而且裡面的東西有一定的分量,塑料袋的上半部分被拉扯的慘不忍睹,底部也蹭上了不少灰,它到現在能堅強地跟著我們回家,這可都是宮治的功勞。
宮治低頭看了一眼,右手握拳在唇邊咳了一聲,說:「不,其實很多時候都把它忘記了,但是因為一直套在手上,所以……」
他回過神來也才發現自己跑來跑去的時候手上都掛著這個塑料袋。
我對他比了個大拇指,誇道:「很棒哦,今天晚上就不會錯過奶奶的和果子了。你們中午是在北家裡吃的嗎?」
「嗯,我們上午就來了,奶奶做的飯很好吃,米飯好香。」
「對吧!我也試過拿奶奶家的米回去煮著吃,但是煮出來就是沒有奶奶做的那麼香噴噴。」
「可能是火候和用水量出現了問題。」
「我的用水絕對沒問題,難道是火候?電飯煲的飯不如高壓鍋的好吃?」
「其實柴火煮出來的會更好吃。」
「但是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沒有人會用上柴火吧……也很麻煩。」
宮治低頭思考:「說的也是,而且奶奶也不是用柴火燒的,真神奇,回去還是問問奶奶有什麼訣竅吧。」
「要我說。」我對他招招手,他意會地把耳朵湊過來,我小聲地繼續說:「肯定是奶奶施加了魔法。」
宮治側頭看我:「真的假的,魔法?」
我點點頭:「奶奶做甜點的時候也會。」
「你見到過?」
「沒有每次我想去看的時候,阿北都會抓著我去寫作業,他不讓我看。」
宮治杵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問我:「是不是因為,北前輩知道奶奶在用魔法所以故意攔著你的?」
見他說的認真,我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擴大了幾分。
這孩子真有趣,一般人哪裡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魔法,我只不過是逗他玩的,他還真的在「奶奶會魔法」的基礎上,猜測北信介的行為意圖。
我沒繃住,「你真的以為奶奶會魔法?」
宮治依舊很嚴肅地點頭:「因為北前輩又威嚴又神秘,平常的所有舉動都和機器人一樣重復著精准完美,說不定奶奶就是創造出北前輩的魔法師。」
我頓時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你說真的嗎?哈哈哈哈哈,我要把這句話說給阿北聽,哈哈哈哈。」
「不要啊學姐!」宮治慌張地制止我:「說不定會滅口。」
看我們在面前有說有笑,後排一個人生著悶氣的宮侑更生氣了,他不滿地鼓起腮幫子,雙手環胸,視線放在車窗外,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他們的對話。
哼,不就是說兩句話嗎,他一點都不想參與。
可當前排的兩個人離得那麼近竊竊私語,還有大笑聲傳來,唯獨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後座,他實在忍不了了。
真是可惡!憑什麼對他就「不行」、「不要」,對蠢治就那麼友好,不僅主動搭話,還聊天聊的那麼開心!
明明他的關系要跟她更好的!
宮侑很生氣,他雙手扒住前排座位的椅背上,腦袋不滿地橫插在兩個人中間。
他凶巴巴地看著我,語氣也惡狠狠的,說:「你們在聊什麼!我也要聽!」
一只凶凶狐申請加入聊天。
我和宮治對視一眼,和他說晚上想偷偷去看奶奶對食物施展魔法。
宮侑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們:「都多大人了,還會相信魔法這種東西?」
說完,他伸出食指搖了搖,一副你們都不懂的樣子,繼續說:「奶奶那種肯定是法術,我們旁邊不就是稻荷神社嗎?奶奶肯定是會法術的巫女!」
宮治眼前一亮:「想看!」
宮侑:「偷偷去看!」
我在旁邊笑得直拍大腿。
果然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這倆雙胞胎的腦回路基本一致。
等我們回到家,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有幾顆星星墜在深藍色的天幕上,閃著微弱的光。
尾白阿蘭比我們回來的快,他看到我們平安到家,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
而我也終於見到了他們口中一直提到的「阿蘭」。
是一個個頭十分高大,肌肉也很扎實,看上去很像外國人的男生。
……他不會真是外國人吧?
我猶豫了片刻,主動和他說:「Hello,my name is 結城千夏,how are you?」
尾巴阿蘭一噎,試探性地回:「I』m fine,thank you and you?」
我眼睛發光,哇,這次也是和外國人搭上話了!
宮侑發出一聲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千夏你在干嘛!」
我滿臉問號地指著尾巴阿蘭。
宮治和我解釋說:「阿蘭從小在兵庫縣長大。」
「Oh my gosh。」我上去握了握尾巴阿蘭的手:「冒昧了,冒昧了。」
尾巴阿蘭滿臉復雜,壓了一堆的槽想吐,但最後還是咽了下去,關切地問:「結城同學沒事吧?聽說是你救了阿侑,還受傷了。」
「沒事,都小傷,而且當時不止有我,我們還有柔道社的人一起,對方沒占什麼便宜。」我隨意地揮揮手,扭頭看到北站在廚房門口往這邊看,立刻朝他走去:「阿北!」
北信介剛剛在幫奶奶切菜,聽到聲音才出來看看,他的視線放在我被繃帶一圈一圈卷起來的小臂上,也往前走了幾步,避開廚房裡的奶奶,問:「還好嗎?」
「皮外傷。」
「傷口是不是很長?」
我摸了摸手肘處,繃帶與皮膚交界的位置,還是點點頭。
「縫針了嗎?」
「八針。」
「……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先跑,不可以覺得自己厲害就和他們硬來。」北信介擔憂地看著我,「知道了嗎?」
我小聲說:「反正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嘛。」
「等出問題就已經晚了,不能僥幸。」他這樣說著,伸手放在了我的腦袋上輕輕揉揉,語氣溫和:「不過,還是謝謝你幫助了阿侑,如果不是你的話,阿侑肯定會吃很多苦頭。」
我眯著眼睛享受他的撫摸,他的手掌總是很溫暖,動作也不粗暴,總有一種在給小動物順毛的既視感,我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北信介怕奶奶擔心,沒有和她說下午發生的事,我們在座的年輕人也意見統一,既然已經有警方的人在處理了,而且很可靠,那還是不讓奶奶知道比較好。
晚餐聚在一起的氛圍格外不錯,家裡的圓桌坐我們幾個剛剛正好,再多一個都會略顯擁擠。
角名倫太郎還以為宮侑和我是前任男女朋友關系,坐在一起很會尷尬,甚至在腦子裡就忍不住過了一遍前情侶可能吵架的全過程。
結果想像的畫面並沒有出現,我已經放下了對宮侑原先的壞印像,宮侑在我的勸說下也放下了以前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我和宮雙子相處的挺好,而且很有話聊。
飯後,奶奶去廚房給我們做甜點,角名倫太郎和宮雙子也要把他們今天還沒有寫完的試卷繼續做完。
尾白阿蘭監督著他們三個寫題,北信介去廚房幫忙。
而我。
我在看熱鬧。
在社團我也有給組長她們講題,姐妹們的問題在於很多內容混淆不清,但一點就能舉一反三,她們過來問我的次數也逐漸變少,從結果來說,應該是不錯的。
而尾白阿蘭給他們補習,不管是教人的,還是學習的,一個兩個都像是在渡劫。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學習學到兩眼翻白口吐白沫的。
比我們社團的學習小組熱鬧多了。
當我第三次看到尾巴阿蘭在給角名倫太郎講同樣的體型,在旁邊笑得停不下來時,我看到了宮雙子給我打的眼色。
宮治:[學姐,學姐!]
我被他的動作吸引,成功將視線放在他們身上。
宮侑伸手比劃:[廚房]、[走]、[看看]、[拜托&求求]。
我把手一攤:[我也沒辦法呀。]
宮治也雙手合十:[求求]。
我看他倆一模一樣的祈求動作,憋住笑,假裝認真的思考片刻,然後點點頭,指了指角名。
他們同時眼睛一亮,用力點頭。
我比了個「OK」的手勢,湊到尾巴阿蘭的身邊,去看角名的試卷,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先說:「哎呀,這個題目寫的,公式是不是有點問題啊。」
宮雙子立馬同時舉手:「阿蘭,我們去上廁所。」
「哦,快點回來哦。」尾白阿蘭應了一聲,注意力卻還是在試卷上的:「什麼公式?」
我定睛一看,發現這張試卷是國文。
於是話術一轉,說:「啊,剛剛說錯了,是這句話有點問題吧?你看看,好像不是這麼簡單,最深刻的意思總是藏在最淺顯的句子當中,古文所表達的主旨……」
宮侑和宮治迅速溜走,來到廚房旁邊。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宮侑對裡面的北信介小聲喊道:「北前輩,北前輩。」
北信介聽到了聲音,轉頭看過來,就看到宮侑賊兮兮朝他招手的樣子。
他放下手裡的食材走到宮侑身邊:「你們的試卷寫完了?」
宮治立刻說:「剛剛結城學姐說,她的手有點疼。」
北信介一愣,不敢耽擱,直接往房間裡走去。
廚房裡只剩下奶奶一個人,宮侑和宮治小心地扒在門框上,探出頭往裡面看去。
只見佝僂著身子的老人站在灶台前,臉上慈祥和藹,目光溫柔地看著眼前攪拌在一起的材料,動作不緊不慢,頗為柔和。
「快變得好吃起來吧。」
他們聽到奶奶在輕輕地說。
「孩子們都很期待哦。」
兩個人瞬間瞪大了眼睛。
原來奶奶真的會法術!!
「阿治,阿侑。」
雙子同時回過頭去,發現是已經從房間返回來的北信介,此時臉上沒什麼表情,就站在他們身後。
「你們和阿蘭說要去上廁所,然後又和我說結城的手疼。」
在北信介的視線中,兩個一米八的大男孩一點一點縮在地上,他語氣平和地問:「你們兩個,在偷懶嗎?」
宮侑和宮治退無可退,直接下跪。
「對不起——」
我在房間裡聽到客廳的動靜,咧嘴偷笑。
有笨蛋狐狸要挨罵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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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北一回房間,看到千夏在講題,一問雙子去哪了,立刻殺回來:你倆在偷懶?
む阿北,我也在偷懶,也罵罵我めむ不是めむ消音めむ劃掉め
第78章 78個排球:78個排球
奶奶的甜點做好,補習終於迎來了中場休息。
不過鑒於被北信介抓住偷懶,宮侑和宮治兩個人必須要寫到和角名倫太郎一樣的進度才能休息。
他們沒出去多久,和角名只有一篇古文的差距。文章有點長,確實不太好做,但基本都是選擇題,只要仔細閱讀,還是能寫出來的。
宮侑寫的口冒青煙。
我拿著角名的試卷一邊看一邊搖頭。
這才寫到古文,後面還有漢文。
完咯,今天稻荷崎的未來要交代在這裡咯。
「千夏……救救我,我的眼前已經不是平假名了,好痛苦……」
一只金色狐狐兩眼一翻倒下了。
銀色狐狐還在腦袋冒煙地堅持著。
面無表情中卻帶點幸災樂禍之感的藏狐捧著小北狐磨好的抹茶,腦袋一點一點地喝著。
我把角名的試卷放回去,無情地拒絕了宮侑的求救:「加油哦。」
我們四個人圍坐在另外一個矮桌上,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聊著天。我覺得抹茶稍微有些苦,就又摸去廚房加了奶和蜂蜜,北信介側頭看了一眼我手裡芳香四溢的自制抹茶牛奶,我抬頭注意到他的視線,也就很自然地也把他的杯子拿過來加了一些。
角名倫太郎和尾白阿蘭抱著茶杯在旁邊默默地看。
阿蘭悄悄問他:「你有沒有覺得,阿北和結城關系特別好。」
「因為既是鄰居又是同班同學吧。」角名倫太郎說:「以前他們的關系不就挺好的?」
阿蘭:「是嗎?」
以前也像這樣,一個眼神就能互通心意的程度嗎?
好像沒有吧……
我用勺子把北信介杯子裡的奶和蜂蜜攪拌均勻,又抬頭去問他們:「角名和阿蘭要加一點嗎?」
角名立馬遞過來:「請幫我加一點,謝謝學姐。」
尾白阿蘭還算喝的慣原來的茶味,擺擺手拒絕:「我就不用了,謝謝。」
北信介抱著我給他加好料的杯子試探性地淺淺抿了一口,意外地覺得味道很不錯,眼眸亮了一瞬。
「說起來,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還真是嚇人啊。」
尾白阿蘭和我們聊著聊著,提到了可以稱得上是凶險的惡性事件,不過宮治在手機上只提到了一些大概,很多事情他們其實都是不知道的。
現在奶奶不在身邊,他們才敢提起。
「阪間那家伙停學之後不是一直待在家裡不怎麼出來嗎,之前的衝突也算解決了,為什麼他這次會針對阿侑?」
這一點其實宮治也不知道,他到現場時兩邊的人已經是一個劍拔弩張的氛圍,伴隨著那位柔道社女子組組長掀翻一個不良少年為開端,他們甚至都沒有垃圾話環節,直接就打起來了。
我動作一頓:「……好像是說因為我。」
他們都是一愣。
宮治這時候好不容易把古文的題目寫完,他急於緩解自己緊繃的腦神經,於是趕緊丟下手裡的筆,挪過來加入我們的聊天。
他聽到這句話,還沒來得及坐好,就迫不及待地問:「為什麼?這和學姐什麼關系?」
「因為之前阪間欺負學姐,所以宮侑這一次見到他就沒忍住衝上去了吧。」角名倫太郎猜測道。
我點點頭。
一提到這個,宮侑又復活了。
他幾步爬過來,眼睛亮晶晶的,大聲:「是這樣沒錯!而且你們知道嗎?我被抓住的時候,有一個人拿著棒球棍想來打我,我還以為這次肯定要受傷了,結果千夏突然從天而降,把那個人一腳踹出去十多米遠!」
「十多米啊!兄弟們!而且柔道社的人也很厲害,看上去打的好輕松,我還沒看清對方就摔在地上了,好帥好帥!」
「當然,千夏是最帥的!就像是沒有羽翼卻依舊翱翔的鳥,在人的身上飛著,動作流暢到好像在演武打片!」
宮侑站起來,手腳並用地演示著我進攻時的招式,但是並不標准,喜劇效果拉滿。
宮治用力點頭,他和宮侑配合著,說:「是這樣的!這樣的!」
我看著他們滑稽的動作,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嗎,哈哈哈。」
尾白阿蘭實在是忍不住了,吐槽道:「什麼啊你們這是,結城當時肯定沒有像你們兩個一樣,跟猴子似的。」
而角名倫太郎的重點有點不太一樣,他問:「柔道社這麼有用嗎?結城學姐好像都沒加入很久,差不多……一兩個星期?就這麼厲害了?」
兩周速成格鬥大師,誰見了都會說一聲天賦異稟吧!
我撓撓頭說:「我是從小打綜合格鬥的,角名忘記了嗎?上次在柔道社我說過的,我主要練泰拳。」
角名倫太郎:「……」
原來學姐你說的是真的?!
他之前從來沒見過學姐出手,而且阪間欺負她的時候她都沒還手,還以為學姐只是淺淺接觸過一點,但打的不是很厲害呢。
但是,為什麼學姐能一個打那麼多個,在學校裡面對阪間的欺.凌卻忍氣吞聲呢?她大可以和今天一樣,一腳把人家踹出去十幾米,阪間那樣欺軟怕硬的人,被這樣反擊過一次就不敢再繼續了。
角名倫太郎視線微動。
……難道。
嘶。
……原來如此。
只要她不還手,把事情鬧大,那老師和校領導就會把這件事情定義成惡意的霸.凌,但是如果學姐還手了,那麼事件只是孩子之間的摩擦而已,性質完全不一樣。
不愧是學姐,居然已經想到了這一步。
這實在是……
角名倫太郎肅然起敬。
尾白阿蘭也是一臉震驚:「什、什麼?結城居然是格鬥手?我的天啊,你看上去完全不像。」
「哈哈,其實有很多人都這麼說。」我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臉頰:「但是人家喜歡嘛。」
人家喜歡嘛~
結城同學,禁止賣萌,下午你剛踹飛一個。
……
總之,不管怎樣,這件事情終於是告一段落。
周日宮雙子和角名依舊來北家裡補習,他們實在是學的很痛苦,於是宮侑悄悄地摸到我這裡,把我一起拉過來參與他們的補習計劃。
原因無他,他覺得我在這裡很有趣,腦回路總是能搭的上線,感覺和我說幾句心情就會變好,從而有更大的動力繼續去學習。
我就木著臉看他胡說八道。
死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我在隔壁舒舒服服地躺著看電視,你心裡不舒服,才把我拉過來當苦力。
心裡這樣抱怨著,看他好像是能稍微靜下心來學習,我說的東西他也能記住,給北和阿蘭減輕了不少負擔,我也就懶得和他計較,繼續當我的「神醫」。
期間我點開好感度查看,發現他們的好感度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長:
[宮侑好感度:80(想要繼續一起!超想!)]
[北信介好感度:76(很合得來的朋友)]
[宮治好感度:70(很可靠的學姐)]
[角名倫太郎好感度:68(非常厲害的學姐)]
宮侑在四個人當中非常突出,可是,僅僅只是對我保持著這種想法的話,他的好感度到了90估計就會卡住,再往上升會很困難,所以我還得想想別的辦法,讓他改變對我的想法。
宮治和角名可以慢慢來,也許在「崇拜」這種情緒上把好感度升上來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首先得找到和他們單獨相處的時機。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得先把期中考試考完。
學校預定在周二開始考試,預留了周一再給大家復習一天。
周一午休時,我和瀨倉還有花野約著吃完飯再去對對看有什麼遺漏的知識點,進行查缺補漏。
路過學校圖書館那邊,我意外地在有著落地窗的那一面看到了那頭眼熟的銀色短發。
仔細一看,是宮治一個人坐在那邊學習。
我還在想宮侑是不是應該也在,擔心他倆木頭腦袋湊在一起很難學進去,於是便和瀨倉她們說了一聲,直徑去了圖書館,來到宮治這邊看看。
不過很明顯我是猜錯了,宮治是自己來的,而且學的很認真。
我走進時看到他的面前攤開了一本英語課本,正在背英語單詞。
背了好一會兒,他不經意間抬頭,從窗戶的倒影上看到我就在身邊。
宮治眨了眨眼睛,扭頭看過來:「結城學姐。」
我對他招了招手,拉開椅子在旁邊坐下,問:「今天就你一個人?」
「嗯,蠢侑太吵了,角名進度又和我不太一樣。」宮治解釋了兩句,突然想起什麼,把壓在英語書下的習題挪到的我的面前,問:「正好學姐來了,這一題沒太看懂。」
我低頭看了看,是一則英文短文,根據短文內容做出選擇。
「一般來說前幾題會稍微簡單一些,你看,在短文中找出和題目相同的詞語,比如說這裡短文裡就出現了,答案基本上就會在這幾個句子當中……另外理解性的題目,問你主旨或者讓你用選項中的話來總結主人公做了什麼事,如果能全都看懂就沒問題,但是看不懂的話,根據這幾句話猜一下也能知道,比如說……」
我給他講著可以最快速通短文的方法,畢竟游戲世界裡的試題完全沒有真正高中裡考的那些變態題目那麼讓人吐血,這種淺顯的短文用這種方法完全足夠。
宮治聽得很認真,他的視線一直跟著我的筆尖移動著,只是聽久了,他的注意力就從筆尖到了我的手指上。
這雙手指骨分明且修長,但是並不是大家閨秀那種手如青蔥的好看,相反,上面其實有一些還沒有消下去的繭和傷疤。
傷痕累累的一雙手。
不過寫字很有力度,以及寫出來的英文字母非常好看,很像印刷出來的那種字體,還是小女生喜歡的那種奶酪風格。
考試的時候能寫這種字嗎?……應該可以吧,很可愛,而且看的很清楚。
他的視線上移定在了身邊人的側臉上。
睫毛纖長,從他的角度看能看得非常清晰,茶色的眼眸藏在光透過睫毛投下的陰影中,卻依舊擋不住其中的光彩。鼻梁挺拔,弧度好看,嘴唇一張一合,可能是上了唇釉,水潤粉嫩,像是果凍。
宮治這樣認真地打量,才在此刻終於理解為什麼學姐一轉來稻荷崎會立刻變成話題的中心,就連不同級的學生都會投去自己的關注,明明不認識,還會在打賭時將她變成賭注。
讓她成為自己的女朋友,這是一個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為什麼當時學姐會答應蠢侑?明明那家伙全身上下只有臉能看,性格糟糕的一塌糊塗。
「……學弟?學弟,宮學弟?」我見他盯著我久久沒有回神,伸手用筆頭輕輕敲了一下他的手背:「你有在聽嗎?學姐可是在分享很寶貴的偷懶經驗,你還開小差!」
「對不起。」宮治很干脆地道歉,又說:「學姐以後叫我阿治吧,不然很容易和阿侑弄混。」
「也……行。」我想了想,道:「那你也直接叫千夏好了,反正已經很熟了,不用那麼生疏。」
宮治點點頭,視線重新放在試卷上,說道:「感覺千夏很厲害,學習成績又好,格鬥又很在行,會的東西很多,性格又很棒,完全沒有不擅長的事情。」
「啊,那還是有的,我唱歌跳舞就不太行。」我被他誇得不太好意思,略微扭捏地挑了幾個自己的缺點:「現在和奶奶學了幾個菜的做法還好,以前我做的東西根本就吃不得。」
就連研磨都擔心我自己帶便當來學校會不會把自己吃出問題,在午休的時候經常拉著我去吃食堂和小賣部。
宮治聽我說完,那雙偏灰的眸子又重新看向我,說:「雖然是這樣,但我還是很崇拜學姐。」
被帥哥學弟這麼直白地誇贊著,饒是我也會忍不住心花怒放。
我的嘴角微微上翹,覺得自己笑的太過,又干咳一聲,遮掩笑意:「沒有沒有,不用太迷戀學姐,哈哈哈哈。」
沒錯,就是要多崇拜我,好感多多,把我當成最崇拜的人也不錯!讓我成為你努力奮鬥的偶像吧少年!
「所以,學姐當時為什麼會答應阿侑的告白?」
我:「……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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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突然就不對了起來ww
千夏笑容直接僵住www
不會那麼快暴露的,要到之後治才知道千夏原來對他會比較有好感む仰天大笑め
到時候侑又得哭吧む我好壞め
第79章 79個排球:79個排球
「所以,學姐當時為什麼會答應阿侑的告白?」
這個問題問的很好。
宮治同學,一下就抓住了驚天大重點。
這就要從最開始的地圖開始說起了。
到目前為止,我完成了青葉城西和音駒兩個副本,稻荷崎是第三個了。除去音駒我沒有繼承系統給的人設之外,其他兩個學校都有。
仔細想想,可能就是因為我結束青葉城西副本的時候在暑假,所以去音駒時也在暑假,可以名正言順開學,而在完成音駒副本的時候還在第二學期,所以在稻荷崎時也在第二學期。
為了彌補上副本角色的空白,避免出現「學期都上了一半\學期都快結束了,突然出現一個轉校生」之類奇怪的事件,系統會有一個既定的程序。
比如說,重復每一天的行為動作,幫助可攻略角色,盡量完成可攻略角色的要求……等等很多簡單的指令。
答應及川徹和宮侑的告白,還有看到路上宮治差點被車撞到會及時過去把他拉回來,應該都是指令要求。
如果是我本人,我是不會那麼輕而易舉就答應兩個人的告白的。
而宮治……
我和「我」的相似之處很多,如果來告白的是他我可能還真會答應。
咳咳。
不過這些都不能和宮治說,而且現在也不合適坦白日記裡的那個烏龍,那件事我打算一直藏在心裡絕對不說出去的,不然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們現在的好感度,不可控性實在太高。
所以面對宮治此時的疑問,我很努力去思考,最後只能斟酌著回答:「因為阿侑比較帥,而且有時候……挺可愛的。」
說的很艱難。
回憶裡他帶給我的都是「高血壓」。
不過哭的時候確實挺可愛的,想……
「果然是因為臉。」
宮治完全沒有懷疑,甚至無比同意,但是可愛那一點並不是很贊同,臉上露出了一瞬間的嫌棄。
他得到了一個回答,又問了下一個問題:「學姐會想和蠢侑復合嗎?」
「嗯……」我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有些猶豫地說:「未來的事情不好說,但是現在肯定不想。」
如果想的話上次也不會在醫院裡拒絕的那麼干脆了。
我果然還是比較喜歡靠譜一點的男生。
……及川?及川的不靠譜不需要我來糾正,他有岩泉一,完全不用我來教,而且撒嬌男人最好命,他太可愛了,可以讓我忽視他偶爾的幼稚。
我結束自己的腦內思考,問他:「為什麼會突然問我這些?」
宮治說:「怕學姐被好看的臉迷惑而再次誤入歧途。」
我:「……」
樂。
先不說宮侑,我覺得你有自誇的嫌疑,宮治同學。
午休時間短暫,宮治的復習任務比較繁重,簡單聊幾句,他又得全身心的投入到學習當中去,只有在碰到不會的題目才過來問問我。
這種良好的學習氛圍一直持續到我設定的鬧鐘響起。
——是午休即將結束的信號,再過二十分鐘就要開始上下午的第一節 課了。
我和宮治收拾好攤開在桌面上的學習資料,夾在臂彎處。
他突然想起我的左手昨天受了傷,伸出手想幫我拿書,卻在出門的時候忘記圖書館門口有台階,手還沒伸出去就腳下一絆,整個人往前面倒去。
我下意識一扶。
好消息是,人扶住了。
少年半個身子支在我懷裡,以半擁抱的姿勢穩住身體。
壞消息是,我的手,現在巨痛。
「嘶——」
聽到我的抽氣聲,宮治立刻站直,手虛虛的扶著我的手臂,有些慌張地問:「學姐,你沒事吧?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
眼睛裡因為疼痛彙聚了一層水霧,搖搖欲墜,卻最終還是沒從眼眶裡掉出來。
我緩了緩,盡量放松緊繃的左臂,再次說了一遍:「沒事。」
宮治心裡一緊,連忙將我右手上拿不住的兩本書攬入懷裡,「還是去醫務室看一下比較好。」
「不用不用,還是先回教室吧,如果還覺得不舒服我會找阿北和我一起去醫務室的。」我安慰他幾句,讓他別放在心上。
他眼巴巴地看著我,視線放在我微微濕潤的眼睛上,卻沒再說什麼,跟著我回了教學樓。
把我送到教室門口,確認我安全回到座位,他才松了一口氣,對我揮了揮手,轉身去樓下的高一班級。
北信介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卻看到了宮治轉身離開的背影,他問我:「中午是和阿治在一起的?」
「原本是想和瀨倉還有花野去復習的,但是在圖書館看到阿治了,就去看了一眼。」
他一聽,有些欣慰:「阿治去圖書館了啊。」
我點點頭,和他同款欣慰,然後我又發現一個問題。
宮治沒把我的書還給我。
唉,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我拜托阿北社團活動的時候幫我拿一下,反正他倆是同一個社團的。
明天開始考試,原本柔道社的社團活動是不停的,但是社長聽組長說我受傷了,他那兒給我批了假條,讓我這幾天就好好在家休息,等傷口沒什麼事了再來。
能夠光明正大偷懶,那當然好啦。
我摸回了北家裡。
奶奶這會兒正在院子裡給植物澆水,她見我來了,笑著朝我招了招手,和我介紹起她的小院子。
雖然已經聽過很多次,但我還是喜歡奶奶和我說起它們時如同介紹自己孩子一般的細膩和慈祥。
澆完水,又陪著奶奶准備著食材做晚飯。
正幫忙看著骨頭湯的火候呢,就聽到玄關處傳來了關門的聲音,我拿著湯勺探頭一看,是北信介回來了。
「今天這麼早嗎?」
余光看了一眼窗外,是夕陽西沉的時候,但應該比平常要早十多分鐘。
「阿治問我,你的手下午有沒有很疼。」
北信介將書包工整地放在桌子上,然後才來到我身邊,將我的襯衫袖子卷起來:「問了才知道你可能扯到了傷口,有些不放心,完成今天的訓練之後,就提早回來看看。」
他的動作干脆利落,還很准確的沒有碰到我的傷口,袖口只往上翻了一部分,露出來半截小臂,可這一半的繃帶上就已經看得見從繃帶下滲出來的紅色,已經干涸成了紅褐色。
這種出血量並不正常,果然,是在扶阿治的時候傷口裂開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北信介皺起眉頭看我。
我默默移開視線:「這個……那個……」
「醫生開的藥呢?」
「在我家客廳的茶幾下面,和醫藥箱放在一起。」
「我去拿。」
我和北信介是互相交換過備用鑰匙的。在我經常會來他家蹭飯之後,嗯,也在他吃過我做的東西之後,當時他說怕我自己在家裡食物中毒,有把鑰匙好來救人。
——完完全全把我當成了一個危險的生.化.武器。
但是一想,話粗理不粗吧,有一個關心自己的人也很好就是了。
我把手裡的湯勺放下,關小了一些燉湯的火,想著坐在客廳裡奶奶會看見,於是便挪到了書房去等他。
北信介怕自己會遺漏什麼要用的醫療物品,干脆把我一整個醫藥箱都帶了過來。
他在客廳沒看見我,就知道我肯定在書房,將醫藥箱整個放在榻榻米上後,在我的指揮下把消毒用的碘伏、醫生開的藥、干淨的繃帶和剪刀一一拿出來。
第一步最艱難,要把已經髒了的繃帶先拆下來。
外層還好,就算干涸的血液有黏連,不接觸到皮膚,輕輕就能帶下來,可直接纏住傷口的那一層,在血液滲出最多的那一部分和柔軟的血肉粘的相對來說緊一些,直接撕下來會很疼。
這還是縫合了的情況,如果只是單純的纏上紗布,可能撕下來時都會把傷口再度撕裂。
而且……
這條傷口很長。
前天他就知道傷口很長,但當這條縫合傷口以這種模樣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時,他握著剪刀的指尖忍不住用力到泛白。
北信介以為真的和她所說的一樣,沒什麼事。
但是他忘記了,要縫八針的傷,怎麼可能是一局輕飄飄的「沒事」,就真的沒事的。
他低頭用剪刀將與皮膚粘在一起不容易撕下來的那部分繃帶剪下來。
到這一步,我縮回手臂,對他說:「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了,傷口有點醜,等清洗好了你再幫我用干淨的繃帶纏回去吧。」
北信介卻拉住了我的手指,將我的手臂依舊固定在矮桌上,搖了搖頭。
我看他的表情不太對勁,微微湊近了一些,想要看的更清楚:「……阿北?怎麼了?」
「我不覺得醜。」少年微斂著眼眸,我只能看見他此時向下的嘴角,和遮住情緒的纖長睫毛。
他察覺到我的靠近,抬起頭來,對上我的視線。
這時,我才發現,他的眼中彌漫著憐惜和心疼,幾乎要將我淹沒。
北信介再次重復了一遍:「我不覺得醜,讓我幫忙處理吧,我可以。」
我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看著他重新低下頭去,用鑷子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將繃帶與血肉分開,並沒有對那歪歪扭扭的縫合線有絲毫嫌棄。
他分的很仔細,動作也很輕柔,耗費了很多時間,我從沒見過誰對這種事會這麼有耐心。
一般都是直接快速地撕開,我原本也想這麼做的。
北信介用沾了生理鹽水的醫用棉球輕輕點開傷口周圍的血痕,因為下午傷口短暫撕裂了片刻,周圍溢出來不少血,此時棉球很快就被染紅了很大一部分,血腥味也濃重了起來。
我有些擔心他不喜這個味道,他卻沒皺一下眉頭,仔仔細細地用棉球將我的傷口清理干淨,最後再上藥,重新纏好繃帶。
整個過程都像是被小動物用柔軟的舌頭輕輕舔著,我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痛苦,最多是上碘伏的時候不可避免有著刺痛,其他步驟上,阿北都貢獻出了自己的所有溫柔和耐心。
我摸了摸煥然一新的小臂,打趣他道:「阿北包扎的那麼好,都可以去當護士哥哥了。」
北信介卻清洗好自己的手之後,擦干淨了手上的水珠,輕輕拍拍我的頭,溫聲說:「我只希望我不要再遇見結城這樣莽撞的病患,很讓我擔心。」
「沒有下次啦。」我保證道:「我會注意自己的安全的。」
「是嗎。」北信介問:「如果又發生了下次怎麼辦?」
「那我就……」
我單手撐腰,想的絞盡腦汁。
突然,我靈光一閃:「那我就,拿著喇叭大喊,我是『阿北的僕人』,並環繞學校一周。」
北信介:「……呵。」
一時之間分不清楚是這個懲罰到底是對誰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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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養液1w達成,晚一點二更!
現在不會暴露的啦,好感度差點,不然就要翻車了
先品品北隊む星星眼め
是小北狐的話,就是在溫柔地舔同伴傷口捏む星星眼め
第80章 80個排球:80個排球む營養液二更め
考試一連進行了幾天,考完了之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我們班的學習氛圍一直都很不錯,甚至考試結束的第二天瀨倉和花野都還在討論數學那道大題究竟該怎麼做,以及國文的那段漢文詩的中心思想應該是什麼。
這種境界對我來說還是太超過了,她們說這些的時候我一般都會避開。
——完全不想在考完試之後和學霸對答案。
又過了幾天,試卷陸陸續續下發來。
我和我的小伙伴們均沒有掛科的煩惱,老師發試卷和講題時的情緒超級穩定,後來我看成績排名,我們班上的學生基本都在前五十,尤其是北信介和花野秋,年級前三我們班就出了兩個。
我在心裡雙手合十。
何德何能,我也是能混上升學班的人了。
不過,讓我有些煩惱的是,自從上次北信介幫我換了一次藥後,好感度就升上了86,相處的時候和平常一樣沒什麼變化,但是我很明顯能感覺到他在我的身上投入了更多的注意力。
如果有老師喊我過去幫忙,就算只是很輕很輕的試卷,他也會替我去;上體育課時幫我和老師請假;上家政課時主動和我一組,包攬了一切步驟和過程,只讓我在旁邊遞一遞工具。
注:這裡的工具指的是類似於吉利丁片之類幾乎感覺不到重量的東西,如果是碗或盆,他寧願自己多走幾步也不會讓我去拿。
午飯和晚飯完全杜絕「辛辣發」,茶水少喝,甜點少吃……
簡直是提前過上老年人被照顧得一眼望到頭的生活TAT
我想當著北信介的面砸了便當蓋子以表抗議,但是我不敢,只能埋頭怒吃兩塊阿北做的新奧爾良中翅,默默地把心裡的吶喊給咽了下去。
唔,這個翅好吃,阿北又掌握一道新菜式了,好厲害。
「說起來,不知道阿侑和角名的結果怎麼樣。」
北信介坐在我旁邊,思緒已經飛到了樓下去:「應該都及格了吧。」
「不知道誒,反正阿治應該是沒問題的。」我嚼嚼嘴裡的雞肉,停頓片刻,又問:「這一周阿北都沒有和隊員一起去食堂吃飯,沒關系嗎?」
「沒關系,還有阿蘭在。」
他也不是必須要在的。
北信介總覺得,雖然排球部的孩子們很聽話,但總是和他很有距離感,每次他們聊天聊的都很開心的時候,他偶爾路過,男生的聲音就會突然止住,就連笑聲都聽不見了,等他走遠了,身後又會重新傳來說笑的聲音。
而且他在的場合,隊員們都會拘束局促一些,說不定他沒有跟去,對他們來說才是一種輕松。
我聽了他的這個煩惱,有些意外:「誒,我還以為你是想一直盯著我到我下下周拆線才沒去呢。」
「也有這個意思。」
「……」
我抽了抽嘴角,選擇性地忽略了他說的這句話,自動把話題跳回到北信介的煩惱上,我說:「我覺得宮侑和宮治還有角名對你都很尊敬呀,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吧?」
「尊敬?」北信介抬頭看我:「我的天賦不如他們,甚至連隊服都沒有,為什麼他們會尊敬我?」
我瞪圓了眼睛:「你居然沒有這個意識嗎!」
不會吧,不會北信介覺得自己被討厭了吧!
北信介微微停頓:「……所以是尊敬,而不是有隔閡?」
「當然了!你看那對雙胞胎多鬧騰啊,三天兩頭惹事,角名還在旁邊拱火,要不是你在,這三個人聚在一起都能把稻荷崎的校門給拆了。」
我很嚴肅地將右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認真地說:「不要消沉,阿北,你隊伍裡獨一無二的支柱,是大家都想學習的榜樣,他們絕對不會討厭你,也不會產生隔閡的,你可是隊伍裡的大家長。」
北信介抵住下巴,思考兩秒,又問我:「結城在心結打開之後,好像很擅長和同學們搞好關系,不管是班集體還是柔道社,甚至是偶爾才有接觸的排球部,你都融入的很快,這其中有什麼秘訣嗎?」
我:「……這……」
北信介那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睛希翼地看著我,雖然臉上的表情依舊很平淡,但我看得出來他是真想從我這裡學到什麼。
我想到以前黑尾對我的評價,支支吾吾地說道:「可能是……我很……活潑?」
北信介贊同地點點頭:「結城確實很活潑。」
這是只有在接觸到本人之後才會有的想法,結城千夏是活潑的,她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冷淡,而且在和不同的朋友相處的時候氛圍可能都不太一樣,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契合。
比如說和瀨倉以及花野在一起的時候,她們聊的都是小女生的話題,包括明星、裝扮、順便討論一下八卦。
和宮侑宮治在一起的時候明顯會更跳脫一些,經常去逗兩個孩子,卻在玩笑開的有些過分之際將事態穩住。就像那種「帶娃的爸」,沒有危險的時候她就是那個危險,有危險的時候她能掃除一切危險……之類的感覺。
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結城又是不一樣的,會稍微幼稚可愛一些,這種感覺就像是在依賴他,他也會不自覺多照顧她一些。
真神奇,是因為對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所以才能和大部分的人都相處的很好嗎?
要訣是什麼呢……
我想了想,說:「笑容肯定是最重要的吧,可以一下子拉進距離,還有就是……偶爾可以開開玩笑?但是也要注意分寸。」
北信介認真記住:「笑容和玩笑。」
又稍微聊了一會兒天,班上又離開了一些同學到外面去走走放松。我卻在這時聽到走廊上傳來了一陣驚天動地的腳步聲。
北信介顯然也聽見了,只不過他還沒和我討論是怎麼回事,我們班上的門就被猛地拉開,門和門框相撞,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我和北信介同時往後門看去,出現在門口的那張臉居然是宮侑。
「失禮了!」
他進來的時候額頭差點撞到門框,但他脖子絲滑一扭,手上張開自己的試卷,興高采烈地挪到我們面前,將上面的分數展現給我們看。
宮治後他一步進來,臉上滿是崩潰,沒等他說話就用手臂架住了他的脖子:「你在干嘛啊!」
就這麼闖進學長學姐的教室,沒禮貌!真是太沒禮貌了!
還好教室裡現在人很少,他們一看是來找北信介的憨憨雙胞胎,在宮治道了歉後也沒什麼意見,繼續干自己的事去了。
北信介面無表情地看著宮侑,他剛要說話,卻突然想起我說的「笑容可以拉進距離」,於是動作一頓,面無表情的臉上掛上了沒什麼感情的笑容。
「阿侑,安靜一點。」
在宮治手下撲騰的宮侑瞬間身子一僵,放棄掙扎,標准地跪坐在我們面前,光速道歉:「對不起oVo!」
宮治也被北信介嚇到,忘記松開宮侑,下意識道歉:「對不起!」
我看了看身邊「微笑」著的北信介,又看了看兩個嚇呆了的雙子,實在是沒忍住,轉過身去捂住嘴巴,肩膀瘋狂聳動。
北信介:「你們是來干什麼的呢?」
兩個人誤以為他是在趕人,立馬低頭起身鞠躬,一氣呵成:「我們現在就滾!」
北信介:「……?」
我:「噗……哎!等一下,你們先回來!」
受不了了,在場的笨蛋有三個。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把兩個人叫回來,仔細看了看宮侑拿過來的試卷,好家伙,都及格了,怪不得走路那麼囂張,一吃完飯就拿過來顯擺。
北信介也看到了宮侑的卷子,欣慰地點點頭,和他開玩笑:「阿侑也長大了啊。」
這句話配上沒什麼感情的笑容,宮侑眼皮又是一跳,他偷偷小聲問我:「北前輩怎麼了?我最近好像也沒做什麼惹他生氣的事情,我會被北前輩殺掉嗎?」
我說:「阿北這是在高興。」
宮侑:「……」
從表情上來看,他並沒有相信我的話。
我實在是憋不住了,手拍在大腿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信介好像意識到什麼,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很不贊同地看著我。
「你別這樣看我呀,我提供的經驗可都是真的!」我失笑,又去問阿治:「阿治怎麼樣?」
「多虧了千夏。」宮治說:「我也及格了。」
我們的對話吸引了宮侑的注意力,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們,「你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的?為什麼叫蠢治阿治?為什麼不叫千夏學姐了?為什麼??」
宮治:「……笨蛋,你可以叫我就不能叫嗎?關系好本來就可以交換名字的啊。」
「所以什麼時候變成這種關系的!」宮侑問他:「而且你上次都還沒有說清楚為什麼千夏的書會在你那裡!」
宮治視線偏移:「你好煩啊蠢侑,都說了是在圖書館遇見了,送千夏回來的時候書忘記還了才在我這裡的。」
宮侑立刻看向我。
我說:「是呀,當時我看到阿治一個人在那裡復習,就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正好我中午也是要看書的,就和阿治一起看了。」
宮侑後退了一步,露出了天要塌下來的表情:「你、你們……」
我不明所以地和宮治對視一眼:「我們?」
他抱著頭尖叫:「我不允許!!!」
聲音也太大了!!
我受不了了,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安靜一點啊你!」
宮侑一邊垂淚一邊趴在離自己最近的桌子上,徹底萎靡。
最鬧騰的那一個沒聲音了,我終於松了口氣,但同時也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一般來說,大家對於期中考試的成績是不會那麼那麼在意的,就算是不及格也好像影響不大。反觀期末考試,如果學期末的測驗出現了問題,他們就得補考,會影響很多假期的社團安排。
之前補習,我還以為是北信介對大家的成績有「一定要及格」的要求,畢竟他就是一個對自己有要求的人,可仔細想來,他不會把對自己的要求強加在別人身上。
於是,我提出了我的疑問:「為什麼一定要及格?」
北信介給了我回答:「期中考試之後,學校會組織修學旅行。」
宮治繼續說:「我們教練申請了修學旅行期間進行合宿,如果這一次期中考試沒有及格的話,就不能參加,必須要隨班行動,寫學習報告。」
我這才懂了,為什麼他們鉚足了勁的要爭取這次考試全都及格。
宮治雙手環胸,繼續說:「聽蠢侑說,他們的英語老師這幾天請假了,所以他還有一張英語試卷沒發,希望也是及格吧。」
宮侑被氣活了:「我肯定是及格的!你等著看吧!!」
金毛狐狸信誓旦旦。
……
兩天後,周五。
灰白色的宮侑如同一只幽靈來到我和北信介的面前。
「北前輩……」
他抱著自己的英語試卷,眼神失去高光。
我看到試卷上的分數——「28」。
宮侑,OUT。
————————
宮侑out!
む我一定會及格的!め猶如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