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1章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搞定了李仲久派來的人之後,確實是再也沒有出現過來找麻煩的人,生活確實是平靜了下來。
不過她這邊平靜卻並不代表別人的生活也平靜。
丁青窩在米亞家當殘疾老頭的時候,李子成這邊則是徹底的殺瘋了。
米亞家那邊的監控他看不到,但是丁青這邊在電梯裡面的監控卻在第一時間裡面被他拿到手了。
客觀的說,這簡直就是一部濃縮在短短幾分鐘時間裡面的生死時速!
李子成在觀看視頻的時候幾乎全程屏住了呼吸。即便他明知道丁青還活著,但當時的凶險情況依然讓他沒有辦法平靜。如果不是米亞從天而降的話,可以說丁青必死無疑!沒有什麼復雜的原因,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裡面,即使是再能打,用人堆也能堆死一個人,更何況丁青在弄死了兩個人的過程中已經身受重傷,面對著另外四個還能站著的人,他不死誰死?
可是現在丁青還活著!
黑夜當中,倒映在玻璃上的李子成表情有些猙獰,隨後越來越平靜,最終變得波瀾不驚。
有時候做出一個選擇其實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丁青是他的兄弟,姜科長卻當他是一個可以隨時拋棄的棋子,從最開始的時候就對他充滿了防備,連派出他當臥底都要派另外一個臥底來監視他。甚至就連跟他接頭的人都對充滿了吝嗇,一點點的消息都不願意透露給他,生怕他泄露給丁青。
他算是一個臥底嗎?
李子成覺得不是,他只是一個傳遞消息的工具而已,還是一個不被信任,永遠都無法活在陽光之下的工具。
既然這樣,那徹底染黑也沒有什麼可猶豫的。反正他現在在警方的資料都已經被刪除了,一個沒有了記錄的警察還算是什麼警察?
「我辦公室裡的保險櫃裡,有給你的禮物。」金門集團停車場木戒鬥之後,丁青只給李子成打了這麼一個電話,然而給出的信息卻讓他徹底倒戈。
於是外界還在為金門集團三號人物丁青的失蹤鬧的風風雨雨的時候,李子成開始了行動。
當一個人徹底想通了之後,他做起事情來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李子成幾乎是以一種狂風掃落葉般的速度開始了行動。
丁青不在,他這個丁青最信任的人就是北大門派的老大,調集人手,排擠異端……這些事情做起來簡直不要太順手。
然後就是最重要的,為丁青掃平通往會長之路的障礙,張守基。
以及徹底拋棄了他,又知道他的身份的姜科長跟高局長。
米亞不知道這些事情,除了家裡面有個暫住的病人丁青之外,她的生活沒有任何改變,該上學上學,該放假放假,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而身中數刀躲在米亞家裡面養傷的丁青也默契的保持著沉默,把自己當成隱形人,從來不出客房。以至於就連樸智秀都沒有發現米亞的家裡面竟然還有個客人的存在。
「哇塞,最近這個金門集團搞出來了好多的事情啊!」智秀妹紙的固定蹭飯時間,看著電視上的新聞不禁感慨道。
「有嗎?」米亞喝了一口苦瓜菌菇雞蛋湯,一臉淡定。
「當然有啊!」樸智秀開始掰手指頭,「最開始的時候是金門集團的會長因為行賄、操作股價、造假……呃。反正一堆的罪名進去了,然後審判之前,也不知道是被哪個大佬給滅口了,在轉移的過程中直接被重卡給撞死了;接著就是金門集團木戒鬥,光是死人就超過了兩位數,受傷的都不算是事;木戒鬥還不算是完,他們的一個頭目前幾天好像跳樓死了,聽說是因為爭權奪利失敗,知道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自我了斷……」
她一邊說一邊嘖嘖稱奇,「這還是被新聞報道出來的呢,沒被報道出來的更多,鬼知道他們內部因為權力的鬥爭死了多少人?智宇哥的朋友最近就因為這件案子焦頭爛額的很,說是集團高層就有好幾個失蹤。但是只有家屬來警察局報案,消息在外界根本就沒有激起什麼水花來。」
樸智秀真心覺得他們國家簡直太魔幻了,這些人真的是搞黑色產業而不是搞什麼殺手組織的嗎?
這一個一個的,不是失蹤就是死亡,簡直比好萊塢的電影拍攝的還要誇張,讓人都快要以為自己身在墨西哥而不是在韓國了!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米亞的表情絲毫沒有任何因為樸智秀的話而產生波動,只是很平靜的對她說,「還是關心一下自己的安全問題,最近這麼亂,晚上少出去玩才是正經。」
別說是金門集團這種搞黑色產業的人了,最近這兩個多月的時間,整個韓國社會新聞就沒有停止過!
所謂的越亂越有事就是現在這種情況,趁著警察跟檢察官分身乏術,社會上的一些小混混們也開始衝擊業績,有不少愛玩的年輕人晚上都被搶劫了。
她們這裡雖然平時治安不錯,但是也不是沒有遇到過腦殘的人的時候,之前那個騎著摩托搶劫的家伙不就是?
為了安全問題,還是小心一點兒比較好,不玩又不會死,沒有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就像是她自己,之前喝醉了就導致了那個搶劫的家伙手臂被她給弄斷了,結果對方被送進去了之後居然還有臉找律師告她故意傷害!
哎呦,米亞這個暴脾氣,當即請了一個更厲害的律師,告的那家伙連底褲都賠得干干淨淨!才算是出了一口心中惡氣。
這要是當初她沒喝醉的話,哪還會有這種事情?
保准讓對方疼的要死驗傷卻驗不出來任何問題!
隔壁的丁青躺在床上聽著門外兩個小姑娘的嘰嘰喳喳,滿臉木然,只覺得這個世界真是荒謬。這麼一個又甜又喜歡八卦的小女孩兒真的是那天從電梯井裡面衝下來救了他的人嗎?
想到對方毫不猶豫的對著那幾個李仲久的手下開槍,以及之後表現出來的種種,向來心機深沉的丁青竟然有點兒恍惚,思考起來了一個當時沒有想到的問題,她那時候到底是怎麼把他這麼沉重的一個人給從超過了十米高度的電梯頂拉上去的?
丁青對金門集團的大樓了解的很,也對之前的形勢很了解,他們想要離開大樓,只能從平時沒有什麼人經過的那一側雜物房邊離開……那麼之前問題的延續又來了,這妹紙是吃了什麼樣的大力丸,才能扛著他這麼一個超過一百五十斤的人狂奔這麼遠?這種事情就算是運動員也不能輕松的做到吧?
可是之後她給他縫合傷口的時候手穩定的很,完全沒有任何顫抖……哦。對了,這又是一個疑點,一個根本就不是醫學生的大學生為什麼會把縫合傷口這種事情做的這麼熟練?就仿佛是她已經這麼做了很多次一樣,這真的正常嗎?
「子成啊,祝你好運吧。」丁青喃喃自語了一句,來源於身體的疲倦又把他給拖進了睡眠當中。
他受的傷太嚴重了,嚴重到只要再挨上一刀,就絕對沒有機會存活下來,以至於現在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處在睡眠當中,用來修復身體。
也導致了他登上金門會長位置的那一天不得不打了一針養傷期間都沒有打過的止痛針,才算是沒有中途疼到臉部變形。
「你真的決定了嗎?」丁青坐在會長辦公室裡,看著靠在窗邊的李子成問。
一日是兄弟,終身是兄弟。
縱然有過猶豫,可是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另外一條路,而不是送跟在自己身邊,一路陪著他打下了天下的李子成去跟李仲久他們一起作伴。
現在也是,既然警察那邊的資料都已經刪除干淨了,那李子成完全可以留在金門集團,徹底的轉到他們這邊。
「嗯,決定了。」李子成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看了丁青一眼,並沒有點燃,「換個職業跟生活環境也挺好的,我出生在麗水。可是對對它的了解還沒有公司的一個普通職員多。不是都說落葉歸根嗎?我想回家過另外一種生活。」
即使丁青把他當兄弟,不介意他曾經是臥底,可是李子成卻不想要繼續這麼下去了。
「我啊,其實是個混蛋來著。」他咬著香煙笑呵呵的說,「可是混蛋也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吧?打打殺殺掌控別人的生命挺好的,安安靜靜的過普通生活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現在這些都過去了。他既不想要去回顧往昔的崢嶸歲月,也不想要繼續做集團的二把手,就當一個普通的貿易公司老板也挺好的。
他真的很累很累了,累到想要丟掉這所有的一切,安靜的生活。
「……這可真是不容易的事情。」樸智秀長大了嘴巴,看著電視上面的新聞,真心覺得過去二十年經歷的衝擊都沒有最近這段時間多,大韓民國這是水逆了吧?
經過了一段轟轟烈烈時間的折騰,韓國電視上的有關正攵治的火暴火乍性新聞總算是越來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案件的訴訟結果。現在播報的就是一段庭審結果,有關當初那件總統在緬甸遇刺之後後續事件的。
「確實不容易。」米亞點頭。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放出來的那些東西竟然威力這麼大,直接把當初的一個秘密計劃中的幸存者給炸出來了,該說果然不愧是韓國正攵府嗎?這黑的,竟然總是有人在暗中針對它,也是讓人夠服氣的了!
「咦?」米亞眨了一下眼睛,剛剛她好像在聽審的人群裡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呃……想到她馬上就要畢業了的事情,米亞齜牙咧嘴,不是吧,難道那群人又回來了?
沒辦法,不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太弱,實在是這群人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偏偏一個個的還總是自我為中心的彰顯存在感,是真的很煩人!
希望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米亞默默的祈禱著,加快了歸置房間裡面物品的速度。
雖然距離畢業還有段時間,但是她完全不想要倉促的收拾整理各種物品,那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還是趁早搞定。到時候只用拎著一個行李箱離開就好。
她在老家購買的房子經過了一年多的整理翻修,現在已經完成了所有的工序,只要人到了就可以直接住進去。完全不用再像之前那樣,回到老家連棟自己的房子都沒有,只能住酒店。
這一點倒是比以前方便了很多。
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米亞的決定也挺正確的。
雖然她之前在聽審的席位上看到的人是李潤成這個跟具俊表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並不是具俊表本尊。但後者也確實是回到了韓國,還是跟自己的好兄弟一起回來的。
「干杯!」曾經的校園四人組重聚,氣氛自然是很快樂。
「沒想到你跟金絲草竟然真的走到了現在,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蘇易正坐到了具俊表身邊,看著花園裡面穿行的男男女女們說。
他本以為這對異地戀最終會因為時間跟空間的距離慢慢的散掉。但是誰知道具俊表這家伙反倒是他們四個人裡面唯一一個得到了圓滿感情的人呢?
「不可思議的是你竟然現在還是單身吧?」具俊表衝著蘇易正翻了個白眼兒說。
他之前還聽金絲草說蘇易正跟秋佳藝搞到了一起,以為這家伙改邪歸正想要了安定下來了。結果呢?後來從金絲草口中得知兩個人分手的消息,他差點兒沒被嗆死!
說好的找到了真命天女呢?你這是在搞什麼鬼?
蘇易正沒理具俊表那看奇葩的眼神,只是聳了聳肩,拎起杯子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尹智厚不在國內的時候他也有想著要嘗試著去追求過一下那個讓他動心不已的女孩子,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行動。
原因很簡單,他是真切的感受到了這女孩兒對自己的不耐煩。就像是那天他大哥婚禮上的時候一樣,她寧肯去跟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聊天,也不想要跟他說話。這種再明顯不過的厭惡終於還是讓他望而卻步,放棄了追求的心思。
何必讓他在她眼睛裡面的形像更糟糕呢?
他欣賞這個女孩子,就讓這種欣賞停留在這裡好了,不要破壞最後一點點的體面。
倒是尹智厚……他看向了遠處婉拒了一位女士的好友,「智厚他,放下了嗎?」
跟具俊表這種喜歡交際的人不同,即使是在面對朋友的時候,尹智厚也大多數時間都是處在沉默狀態當中。去了美國之後他的這種問題更加嚴重了。如果不是具俊表的話,他跟宋宇彬都快要以為這家伙已經消失在了無人知曉的角落裡面了,神隱功力簡直更上一層樓!
這樣的人,你真的很難知道他心裡面在想什麼。就像是當初他根本就搞不明白具俊表敢直接跑去美國四年是因為他對金絲草有信心,尹智厚憑什麼?姜米亞可從來沒有對她他們這些人有什麼好臉色過,沒直接動手都算是她脾氣溫柔了,他怎麼就篤定她肯定不會在這段時間有什麼感情發展?
呃,雖然她在這幾年裡面好像也確實沒有什麼感情方面的發展?
蘇易正愣了愣,難道這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麼他不知道事情發生了?有了默契?
「神經病!」米亞面無表情的開口,對趁著畢業典禮衝到她眼前求婚的家伙做出了結論。
她發現自己這次遇到的奇葩真的好多,高中時代就遇到了一堆讓人暴躁的家伙,上大學之後也依然沒有避免再次遇到奇葩。就像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明明兩個人連話都沒有說過,對方就跑到她們教室
更讓人暴躁的是,她每次都堅定的拒絕了他反倒是造成了這人越挫越勇了,現在竟然還在畢業典禮上面搞出來這麼一出,她都能想像到時候這段視頻會怎麼在網絡上瘋傳,變成所謂的痴情男子冷酷女子,外加
就像是現在這一群圍著他們的學生們,「答應他!答應他……」
就好像她不同意對方的求婚就十惡不赦一樣。
所以她直接甩給了對方一個神經病的評價,掉頭就往外走。
「姜米亞!」可惜總有人存在感爆棚,她這邊剛開始往外擠,單膝跪地的家伙就直接掏出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自殺!」
「Wooo」周圍的一群人發出了驚嘆,這麼勇的嗎?
然而米亞連回頭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這男人的名字都是她從別人的口中得知的,她根本就不認識他。難道現在還要她因為一個神經病的示愛把自己給當成安慰劑賠出去?搞笑的吧!
她冷著臉往外走,完全不知道有人跟她走了個前後腳,她剛剛離開,尹智厚就到了這裡,順便還見證了一下發瘋的人是怎麼發瘋的。
「時間定好了嗎?」他默默的掏出電話,詢問起來了自己的助理。
「已經定好了,約在明天早上九點鐘的月色咖啡廳跟姜作家談簽約的事情。」助理在電話裡面迅速回答道。
姜米亞是最近幾年口碑十分好的翻譯作家,尹智厚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自己接手的集團下的出版社跟這位新銳作家進行接洽,想要簽下她。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遠在美國的老板會對韓國的一個翻譯這麼感興趣。但他助理也不會傻到去問這個問題,果斷的聯系到了這位作家的經紀人,准備就簽約一事進行洽談。
「下午把文件送到家裡,我會負責這件事。」尹智厚看著米亞離去的背影說,「順便再查一下一個叫金宇浩的家伙,我想要知道他的信息……」他一邊跟旁邊的人說話探聽著消息,一邊對電話對面的助理說。
解決喜歡的女孩子身邊的問題是一個好追求者應該做的事情不是嗎?
「時間真快啊……」另外一邊,樸智秀則是在米亞的房子裡面滿臉不舍。
雖然早就知道了畢業之後好友就會離開韓國。但是真的到了離別的時候肯定是會舍不得的。特別是想到明天她還要去穩住家裡面的長輩,麻痹他們爭取時間就更加郁悶了。
「拜托,一個星期之後你就會從瑞士轉機跟我彙合了,現在到底在憂傷個什麼勁兒呢?」米亞對智秀妹紙的傷心一陣無語。
下周兩個人就在中國彙合了,至於這麼難受嗎?
「你不明白。」樸智秀撇嘴,鬼知道她這一個禮拜要遭多少的罪?能不憂傷嗎?
「好了好了,知道了,等彙合之後我請你去吃天津烤雞!」米亞笑嘻嘻的安慰了一下樸智秀。
她其實也是挺舍不得這裡的,米亞環視了了一下住了好幾年的房子,有點兒惋惜。她曾經打算在這裡住上好久的,沒想到幾年時間過去就要離開了,真是世事無常啊。
這兩年雖然生活平靜了不少,但是她可是還記得當初她是怎麼對薛功燦視而不見的。現在這家伙已經坐穩了薛氏集團的董事長位置,正在滿世界的尋找成春香的下落,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查出來點兒什麼?還有她一直比較煩的幾個人也回到了韓國,說不好會不會給她找麻煩。
既然這樣,還是直接按照當初的計劃離開這裡比較好。畢竟這些人就算是想要伸手也沒有辦法把手伸到國外去。
但離開也是一個新的開始。
她微笑著想,跟樸智秀一起把沒有辦法帶走的東西都給分好,當成是給鄰居們的送別禮物。
在這裡她住的很開心,臨走的時候也希望那些對自己伸出了友善之手的人接到她禮物的時候也很開心。
剩下的,就像是她說的那樣,距離這麼近,沒必要傷春悲秋的,想見面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哎呦,我們米亞怎麼能做這麼重的活兒?」車上的丁青看到米亞拖著行李出來,衝著旁邊的李子成使了個眼色,還不下去幫忙?
剛想要拉開車門的李子成:「……」
真是不管多長時間這家伙都不會改變自己那吊兒郎當的性格啊!
他搖搖頭,拉開車門下車,接過了米亞的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
米亞也無語,看著門口的三輛車想要嘆氣,拜托,你一個集團的會長能別湊這種熱鬧嗎?
但對方好歹也是來送行的,她也就懶得說什麼了,只是坐到了後座上,完全不想要跟這家伙說話了。
「說起來,我下個月要去出差,你這個地主是不是應該請客?」然而要是不賤就不是丁青了,他秉承著自己一貫的風格賊兮兮的問。
「你知道溫居是要送禮物而不是索要禮物的吧?」米亞呵呵噠,對這位的厚臉皮一陣無語。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她從電梯裡面扛走留下的後遺症,丁青這個會長現在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
「放心,會送禮物的!」丁青依然是嘻嘻哈哈的開著車,對米亞的嘲諷臉視而不見。
對有可能成為自己弟妹的女人有什麼可要臉的?
再說了,他人生中最狼狽最丟臉的事,車裡面的另外兩個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要臉有用嗎?
有的,至少尹智厚就因為要臉,所以沒有問清楚,現在只能跟米亞的經紀人大眼瞪小眼。
第1142章 Singin in the rain(主偷香)
「主要是腦震蕩的問題,還有點兒小擦傷,內髒跟骨頭沒事,好好修養就可以了。」醫生看著檢查結果,對面前的中年男女說。
而米亞則是躺在病床上發呆。
不發呆不行,因為她現在是真的腦震蕩,思考了會導致腦殼疼兼嘔吐衝動,放空才能不難為自己。
「來吧,露西,我們先回家。」拿完了藥,蘇珊娜走到病床邊扶起了米亞,一臉慶幸。
還好,還好,她不用連續在一周之內失去三個親人!
蘇珊娜一邊關上了車門一邊胡思亂想著,只覺得既煩躁又傷心,眼淚也忍不住的從眼睛裡面流了出來。
她的妹妹薩拉,一個浪漫的女詩人,剛剛自殺了,她的父親,聽到了女兒的死訊,從梯子上跌倒摔斷了脖子。就連她妹妹的女兒,都因為母親的去世而精神恍惚的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開車的亨利沉默不語。
工作到一半,警察找上門來說他老婆自殺了,簡直就是晴天霹靂!緊接著就是老婆的父親因為意外死亡了,葬禮還沒有辦完呢,女兒又出了問題,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差點兒沒把自己的小命給摔沒了……
災難的一年。
他最終對此下了一個評語,並因此而煩惱不已。
「你現在不能離開!」蘇珊娜衝著亨利吼,「薩拉才剛剛過世,你不能把露西一個人丟在家裡!」
上帝保佑,她妹妹才剛死,她的丈夫就要離開去工作,難道他就沒有一點點的傷心嗎?
「聽著,蘇珊,露西成年了,她不是小孩子,可以照顧自己。」亨利有些不耐煩的說,「而且你忘記了露西是學什麼的了嗎?是我在支付她的大學學費,如果我不工作,那露西哪來的上大學的錢?」
露西今年剛剛考上了西雅圖大學,這所私立大學每年的學費加上食宿費用就要好幾萬美元,加上她學習的是耗費金錢的藝術,他不工作,難道蘇珊娜來付這筆學費嗎?
「我知道薩拉的死讓你很傷心,但你應該知道我們正在討論離婚的事情……」亨利疲憊的捂住了臉。
他跟妻子之間的關系這兩年很糟糕。所以才會出現這種他在外地工作,妻子住在西雅圖的情況。出事之前,兩個人正在考慮離婚這種長時間分居兩地的生活真的沒有必要繼續下去,分開對兩個人都好。
女兒也不是離婚的障礙,她很聰明,也成年了,知道父母之間的問題,不會因此而出現什麼過激的反應。
但是誰能想到還沒有等到他們離婚,薩拉就自殺了呢?
也是因為這點,警察才會在發現她死亡之後第一時間找上了他。畢竟配偶死亡,最有嫌疑的就是另外一半,特別還是在這種敏感的時候。
蘇珊娜沉默了下來。
她沒辦法否認這件事,薩拉是個徹頭徹尾的浪漫主義者,她從來不在乎錢的問題。但有時候錢確實很重要,它能解決大多數的問題,比如說露西的學費。
「好吧,那麼答應我,經常跟露西聯系好嗎?她已經失去了母親,不能再失去父親了。」蘇珊娜的語氣軟了下來。
「我知道。」亨利嘆了一口氣。
雖然並沒有血緣關系,但是他從露西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小肉團的時候就成為了她的父親,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會因為薩拉的死亡而消失。
「我離開後就讓露西搬到你那裡吧,她現在需要照顧,我會定時的把她的生活費用打給你。」亨利想了想,對蘇珊娜說。
薩拉的自殺一定給了露西很大的打擊,她現在這個樣子他也不放心,還是讓蘇珊娜照顧一下比較好。至少度過即將到來的暑假時間,給她找點兒事情干。而不是無所事事只能每天想念著薩拉再出什麼問題。
而且他的工作最近幾年已經轉移到了東部,跟薩拉之間基本上也和兩地分居沒有什麼區別了。既然這樣,之前他們的房子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留下。反正不管是他還是露西,在未來的幾年時間裡面都不會居住在這裡。
那為什麼還要浪費一筆錢在房子上面?處理掉房子之後這筆錢用來支付露西的學費跟生活費不好嗎?
「不用了,一個孩子我還能養得起。」蘇珊娜搖了搖頭,拒絕了亨利支付露西生活費的事情。
如果是大學的學費的話,確實是有點兒困難。因為她本身因為曾經的大手術原因需要吃昂貴的藥物,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抽出更多的資金來照顧露西。但只是平時的生活的話,就完全沒有必要再從亨利這裡拿一筆錢,削弱他對露西的感情。
兩個人很快決定好了各種事項的安排,剩下的就是最後的問題,風暴中心露西。
「房子賣掉的錢我會放到你的教育基金賬戶裡面。到時候用來支付一部分你的學費跟生活費……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亨利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輕聲的對靠在床上的女孩兒說。
薩拉也許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但卻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她太浪漫主義了,同時也沒有什麼責任心。這導致了結婚後,反而是他帶孩子的時候比較多,露西基本上是他帶大的,相對來說感情也就更深。
「嗯。」米亞回答的也很小聲,基本上就是氣聲。
因為她現在真是動一下或者是說一句話都覺得天旋地轉想要直接壓縮胃部容積來個噴射,能發出聲音來就算是不錯了。
至於思考什麼的,還是不要想了,別人怎麼說她怎麼做就好,靠著身體本能行動才不會讓她更痛苦。剩下的事情,等她好了之後再說。
「過段時間我會讓經紀人把牌子掛出去,你好一些了之後就跟蘇珊娜去收拾一下,看看有什麼需要帶回來的……」亨利得到了女兒的回應,繼續小聲的說。
他很高興她並沒有因為他想要賣掉曾經有著一家三口記憶的房子而有所抵觸,也許這孩子是真的長大了吧?
「等你好了之後,也許可以考慮去意大利度個假,之前你不是說很喜歡那裡?我記得你媽媽就很喜歡那,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那裡度假……」亨利放輕松了一些。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薩拉是一個合格的朋友,她並沒有把自己的女兒當成是不懂事的孩子,反而一直平等的對待她特指各種吃喝玩樂。所以去國外度假的時候也會帶著她。尤其是一直被她鐘愛的意大利,四年前就帶著女兒去過一次。如果不是她自殺了,今年暑假本來她們兩個是應該在意大利的一座小村莊中度過。
雖然跟薩拉之間的感情已經淡了,但是兩個人對孩子的愛都是共同的,並沒有消失。如果可以的話,亨利希望能夠通過意大利的安靜跟悠閑讓女兒忘掉悲傷的事情。
米亞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聽著亨利絮絮叨叨的說著。
去不去度假,還是等她腦子好了之後再說吧,現在光是動動腦子都有種像是被門鑰匙傳送擠壓的感覺,還是別折騰自己了。
亨利是一個很有行動力的人,跟米亞還有蘇珊娜交待完了事情之後,就拎起了自己的行李箱,毫不猶豫的離開了西雅圖。
至於他們原本的家,反正那裡這幾年下來也沒有什麼他太多的東西了,整理了一下衣物之類的東西,打包了一個箱子直接郵寄到東部就好。
最後就剩下來了蘇珊娜跟米亞。
「別擔心,我們有足夠多的時間來整理房子裡面的東西,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蘇珊娜幫米亞蓋好了毯子,輕聲說。
雖然走的毫不留戀,但是亨利還是體貼的留出了足夠的時間讓她們整理收拾之前居住的房子裡面的東西。由此可見他對這個女兒還是有感情的。
「嗯。」米亞輕輕答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蘇珊娜熄滅了床頭的台燈,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米亞則是在進行了一場漫長的睡眠之後終於感覺自己的身體情況好了一些,能正常的思考了。
首先是她現在這個身體的狀況。
露西曼齊亞娜哈蒙,一個美國浪漫主義女詩人的女兒。生父不詳,繼父亨利哈蒙是一家風投公司的高管,幾年前還是在西雅圖分部工作,現在已經調到了東部的總部,可以說是事業方面蒸蒸日上,有著非常美好的前途。
然後是蘇珊娜帕貝羅,她的姨媽。
她跟妹妹薩拉都是三代移民,祖父羅西裡奧帕貝羅來自於意大利的一個南部小鄉村,戰爭結束之前就來到了美國,娶了一個美國妻子,在這裡安定了下來。
後來又繼續開枝散葉,也就有了蘇珊娜跟薩拉的父親托諾尼跟他的兄弟姐妹們。再之後就是托諾尼這一支的蘇珊娜跟薩拉,前者丈夫去年剛剛過世,兩個人之間沒有孩子,後者未婚生下了一個女兒,嫁給了現任的丈夫亨利哈蒙。
不算整個帕貝羅家族那錯綜復雜的各種關系、單純的從托諾尼這一支來說的話,想要理清楚一條線還是很簡單的。
除了薩拉哈蒙日記中那語焉不詳的有關露西生父的各種記錄。
原本的露西哈蒙也是因為這件事而神不守舍。所以才會一腳踏空,從樓梯上面摔下來。
米亞回憶了一下那本日記裡面的記錄,很好,不愧是浪漫主義女詩人,有關露西父親的記錄基本上都是朦朧又帶著美感,以及一些實物與虛幻結合的描寫,很容易讓人就陷入到對這段感情的美好向往當中。
就連女兒的名字露西,也是因為薩拉認為那個男人給自己帶來了靈感而來,讓人不難理解為什麼露西會因為這些日記裡面的片段而總是想著要去意大利尋找自己的生父。
米亞嘆了一口氣,這可真是媽坑女兒的典型事例。
嗯,今天CPU已經過載,不能再想了,剩下的事情還是下次再說,下次再說!
再一次的放縱自己進入了睡眠當中,過了幾天在床上s木乃伊的日子,米亞總算是感覺自己從床上站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了,准備去把之前居住地房子給收拾一下。
畢竟這可是最後的作弊機會,要是不參與進去的話,以後造假的困難就大了。
「你要現在就去收拾那棟房子?」蘇珊娜有點兒吃驚的放下了手裡面的剪刀,關心的問,「你確定你現在真的沒有問題?」
這幾天這孩子一直都躺在床上扮演植物人。除了少量的進食之外就是不停的睡睡睡。如果她不是之前有聽醫生說過這種情況,都快要以為她又出現問題了!但是現在就去收拾那棟房子是不是也有點兒太著急了?
「慢慢來吧,總比把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在一起手忙腳亂強。」米亞掃了一眼蘇珊娜的工作間,到處都是布料針線跟打樣板,亂糟糟的一片,顯然這段時間她的情況也不怎麼好。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有用的東西我都會標注好,小件的也會放在箱子裡,到時候一起搬回來。」她對看起來就忙碌的焦頭爛額的蘇珊娜說,示意她不用跟著自己一起麻煩。
羅西裡奧帕貝羅最開始起家的時候就是靠著一手裁縫的功力,他的孩子們當然也繼承了他的手藝。只不過最好的那個孩子跟他的店鋪一起留在了洛杉磯這個繁華的天使之城,專門給各種明星定制私服,剩下的幾個孩子則是分布在全國各地,自尋出路。
西雅圖是托諾尼選定的事業開始的地方,也是他生命結束的地方。生前,他經營著這家專門給人定制服裝的店鋪,女兒蘇珊娜既是他的學徒,也是他的伙伴。現在他過世之後,沒有了人分擔工作的蘇珊娜要忙著完成之前的訂單,已經夠辛苦的了,米亞並不想要給她額外增加一些負擔。
至於店裡面的另外兩個工作人員,喬凡尼除了送貨之外,他還要忙著店裡面除了制作衣物其他的事情,安妮則是需要幫忙各種制衣的瑣碎工作,同樣不在米亞想要麻煩的範圍之內。
這種情況,米亞一點兒都不想要耽誤店裡面做生意,「我自己打車去,做好標記之後,再找個運貨的卡車搬回來。」
「……好吧,那你注意身體。」蘇珊娜考慮了一下之後,同意了米亞的意見。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十九歲的大學生,用不著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的對待她。而且店裡面的這種情況,她也是真的抽不出來什麼時間去妹妹那邊的房子幫忙進行整理。
於是米亞很愉快的自己打了一輛車,去了之前居住的房子。
就像是薩拉的浪漫天性一樣,她在選擇這棟房子的時候同樣注重這一點。所以這棟房子被她打理的仿佛是一座花園,到處都是鮮艷的花朵。院子裡面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秋千,剛好勉強能讓一個成年人坐上去。不僅僅是小露西的玩具,也是這位浪漫的女士的在閑暇時間中用來獲取靈感的一個小小道具。
房屋內部則要平淡很多,跟大多數美國家庭差不多,兩間臥室、兩個衛生間、一個廚房跟一個客廳,以及一間小小的用來堆放各種雜物的小儲物間。並且風格十分粗獷,毫無驚喜。
但這對於米亞來說並不重要,她需要做的只是把一些能夠用得上的東西給搬到蘇珊娜那裡而已。其中包括了一些小件的電器跟衣物擺件,還有薩拉留下來的那些物品。
其中包括了她的日記、出版了跟沒有出版的作品,還有那些她平日收集到的各種怪怪的東西,都被米亞給掃進了箱子裡面。
以及最重要的,米亞思考了一下,找出來了兩個跟薩拉梳妝台上的盒子差不多樣子跟顏色的木盒子,參考了薩拉留下的幾件首飾的風格,在裡面塞了幾件小巧玲瓏,做工精致但上面鑲嵌的寶石卻並不怎麼值錢的珠寶後,又丟進去了幾個價值中等的首飾,最後翻過來盒子,打開底部,往裡面放進了一套看起來就很貴的古董鑽石首飾。
雖然暫時是用不上,但是有備無患,現在准備好了,以後才能順理成章的拿出來,而不是等到需要用的時候才做假,引起別人的懷疑。
還有衣服跟各種飾品。
米亞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發現了一件事,蘇珊娜更加熟悉的是薩拉而不是露西。所以在這上面她都是可以做一些手腳,給自己多一些選擇。
看了一眼鏡子裡面身高已經衝到了5.8英尺(約1.78米)的形像,米亞果斷的在倉庫裡面選擇了一個用來放置差不多身高衣物的戒指,在裡面挑選了各種諸如襯衫牛仔褲等常服,加上被褥行李一起塞進了袋子裡面。
再翻出來一些補品跟茶葉和咖啡之類的東西放到還沒有過保質期的食物當中准備一起帶走,以及並不顯眼的植物盆栽,她的加塞也就差不多了。
搞定了最重要的幾件事,剩下的就簡單了,該搬的搬,該送人的送人,該丟掉的丟掉,該整理的整理。米亞花費了快要一個星期的時間,把這棟本來充滿了生活氣息的房子給重新變成了一棟沒有什麼居住氣息的待售房屋,然後叫了一輛搬家公司的卡車,把一堆的東西都給拉了回來。
「呃,這看起來」忙碌完了工作的蘇珊娜看到從卡車上搬下來的東西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好,「親愛的,你是不是把你媽媽的花園都給搬過來了?」
她驚訝的並不是那些從車上搬下來的行李箱子蘇珊娜向來知道自己妹妹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格,薩拉總是會因為突如其來的興趣買一些沒有用的東西放在那裡。這對於她來說無所謂,因為她現在居住的這棟房子是托尼諾留下的遺產,這房子或許有點兒老,有點兒舊。但是卻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它足夠大!
前面用來開店鋪,後面用來自己居住,中間還有一個大大的花園,這地方足以裝下米亞從之前的房子那裡拿回來的植物。
但問題在於這樣的話,她之前居住的那棟房子裡面的植物就要減少很大一部分了吧?這樣是不是會對那些喜歡這種異域風情花園的買家造成吸引力下降?
「你太誇張了,我只是把之前放在我的窗戶後面的那些植物都給帶回了而已,這些都是一些薩拉不是特別喜歡的植物,院子前面已經塞不下這些東西了,她只能把它們放到那裡。」米亞搖搖頭,安慰蘇珊娜,「而且我帶回來的都是一些小苗,不會對那裡造成什麼影響的。」
她在這上面很小心,帶回來的盆栽除了少數幾個之外,都是跟那邊房子植物相同種類的小苗,確保不會引起什麼懷疑。
米亞很清楚一件事,在未來的幾年時間裡面,至少是在大學畢業之前,她是沒有辦法脫離亨利跟蘇珊娜的。除非他們之間出現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但那沒有必要。
在未來的幾年時間當中,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會花在大學裡面。所謂的獨立生活之類的事情根本就不現實,要等到畢業之後找到了工作之後,才會把這件事給提上日程表。
「好吧,我真是無法理解你們對植物的熱愛。」蘇珊娜搖搖頭說。
她跟妹妹薩拉的性格截然相反。
薩拉有多麼的熱衷浪漫主義,她就有多麼的奉行實用主義。這點從前者總是頭腦一熱就會買下來一堆沒有用的東西就能看出來,兩個人完全就不是一路的。
至於薩拉的女兒,蘇珊娜看了一眼米亞。雖然平時關系很好,但是性格上她對這孩子了解的並不多。年輕的女孩兒的重點從來不在跟她年紀相差過於遙遠的長輩身上,而是在那些同齡人,或者是稍微大一些的明星身上。
但是現在她想,薩拉的孩子真的跟她一模一樣,浪漫的無可救藥!
別問她為什麼會這麼想,只要從那一堆的花裡胡哨的植物上就能看出來,普通的這個年齡的女孩子,誰會閑著沒事收集這麼一堆東西呢?
米亞對此不置可否,她需要的只是一個把這些東西都給過明路的機會而已,相機中已經拍攝下了這些植物在曾經的那棟房子周邊的身影,以後這些植物就有了出處。
「至少我們可以省下來購買香草的錢?」她捧起一盆歐芹,用實際行動回答了蘇珊娜的話。
第1143章 Singin in the rain(主偷香)
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已經足夠米亞對蘇珊娜的性格有個大概的了解。
這並不是一個會喜歡在生活上面耗費太多時間的人,她的大部分經歷都花費在了店鋪裡面,平時生活裡面反而沒有用什麼心思。說粗糙都算是好的,正確的說法應該是蘇珊娜的生活十分潦草,完全沒有任何生活質量可言。
她唯一記得最清楚的大概只有每天按時吃藥,因為她的床頭上掛了一張行程表,上面用顏色鮮明的記號筆標注了這件事。
米亞不確定這是因為她本身的性格就是這樣,還是因為之前蘇珊娜的丈夫把她照顧的太好,並不需要她在生活中耗費太多的精力才會導致的現在這種情況。但她自己是不想要過每天吃半熟煎蛋,五分熟牛排的日子,也不想要用加滿了各種柔順劑的洗發水跟防腐劑的護膚品,更不想要內衣跟風衣一起清洗的經歷,這未免也太過糟心!
所以她果斷的把之前哈蒙家能夠用得上的東西都給搬了回來。
帕貝羅家的地理位置不算是特別優越,但也不差,而且有個最大的優點。因為買下來的時間早,這裡的地方很大,大到可以輕易的容納兩個家庭生活。
在很久以前,這裡居住著托尼諾夫婦跟他們的女兒,還有蘇珊娜和薩拉母親的弟弟一家。後來這裡的人慢慢的減少,直到十幾年前,變成了只有托尼諾跟女兒還有女婿,和兩個店裡面的雇員,偶爾薩拉跟她的女兒會過來住。
到了現在,蘇珊娜的丈夫不在了,薩拉跟托尼諾也相繼過世,帕貝羅家的繼承人就只剩下了蘇珊娜跟米亞兩個人。如果不是還有喬凡尼跟安妮的話,這裡大概會顯得更加的空曠。
但這也給了米亞足夠的折騰空間。
蘇珊娜因為之前的車禍,腿部有些問題,住在一樓,托尼諾因為年紀大的關系也住在一樓,二樓的空間就被空置了下來,現在全都歸了米亞,隨便她怎麼布置。
就像是現在,米亞占據了二樓一間帶著衛生間的向陽臥室,還順便把從哈蒙家帶來的烘干機跟洗衣機都給塞進了跟樓下位置對應的洗衣房,有了一個清洗自己衣物的獨立空間。
加上她自己夾帶的幾個私貨家具沙發還有櫃子跟掛毯什麼的,完成了重新布置後,這裡跟蘇珊娜居住的一樓簡直就完全是兩個畫風,十分的不兼容。
好在也沒有人會去在意這種無聊的問題,蘇珊娜沒興趣去爬會讓自己腿疼的要死的樓梯觀察一下她妹妹的女兒平時的生活習慣,她只要確定米亞生活的不錯就好了。剩下的,就像是亨利說的那樣,十九歲的女孩兒已經成年了,有自己的生活跟想法,她不應該干涉她太多。
至於喬凡尼跟安妮,他們住在房子的另外一邊,每天要忙著工作跟自己的生活,也沒心情去關心別人的日子。
所以結果就是整個二樓的空間跟院子都被米亞給接管了。
「我帶了很多的香草過來。」米亞蹲在地上,旁邊放著幾個插著植物的細枝的箱子,准備進行移植,「一些很容易照顧的植物,西雅圖的天氣裡面,我們甚至都不用費心的給它們澆水。」
蘇珊娜對自己的妹妹認知其實也不是那麼正確。因為浪漫歸浪漫,薩拉其實還是很能開源節流的。
比如說很少會有人注意到被她打理的花團錦簇的院子裡面的植物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各種廚房用得上的香料。像是薄荷、茴香、甜菊、羅勒、紫蘇、迷迭香、百裡香、歐芹……等諸多的香草植物,這些植物讓這位女士省去了一小筆用來去超市購置香料的資金,轉而用在自己更加感興趣的事情上面。
現在米亞也把這些植物給帶了一些過來,准備用他們充盈一下這個空曠單調的院子,「植物會讓人的心情變好一點兒。」她抬了抬下巴,看向了院子裡面的葡萄架子說。
那是托尼諾剛來到這裡時候在院子裡面種植的,已經有了幾十年的歷史。即使上面的葡萄產量越來越低,味道也不怎麼樣。但他依然在家中為這個老朋友保留了一個位置。並在那,也許還可以來一個小憩?
米亞覺得他一定是個很有生活情調的老人。
因為院子裡面雖然植物不多,但是這裡的地面卻並非是堅固的水泥地,而是青石板,加上幾棵打理的很精心的樹木,構成了一個將要衰敗。但是卻沒有徹底衰敗的上世紀中期的建築。
這明顯不是蘇珊娜這個對植物完全沒有興趣的人會做的事情,那就只有那位已經故去的老人會做。可惜他過世之後這些曾經被認真打理的樹木並沒有繼續享受優渥的待遇。如果不是西雅圖的多雨天氣,大概現在已經出現了缺水問題了。
「好吧,隨你,只要你不在院子裡面設置捕鼠夾就好。」蘇珊娜喝著米亞特地磨制的意式濃縮,聳了聳肩說。
她對生活環境沒有什麼要求,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把這裡變得更好她也不會介意。
就像是薩拉還沒有結婚的時候住在家裡面的時候一樣,她總是鐘愛各種生活享樂,把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條就像是爸爸一樣。
現在薩拉的孩子願意接過這項工作她很高興,至少她每天都有香醇濃厚的咖啡喝了。而不是在需要提神的時候只有可怕的美式能選擇。
相對來說她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你真的確定要我們稱呼你米亞而不是露西嗎?」
早上起床的時候,米亞突然之間告訴她,要她以後稱呼自己米亞而不是露西這件事讓蘇珊娜嚇了一跳,這孩子不是一直都很喜歡自己的那個代表著父母愛情結晶的名字嗎?
「非常確定。」米亞看了一下位置,把檸檬盆栽放在了一個更容易曬到陽光的地方,「我昨天夢到了外婆,她說她更喜歡曼齊亞娜這個名字,而不是糟糕的露西。」
「呃」蘇珊娜喝咖啡的動作停了一下,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米亞出生的時候本來按照家族的傳統來說,曼齊亞娜才應該是她的名字,而不是露西。但薩拉堅定的把露西放到了教名的位置,而不是曼齊亞娜。
「我本來以為她只是把盧克雷齊婭念短了一點。但是居然真的是露西,這太可怕了!」瑪利亞對這件事十分怨念,對著大女兒喋喋不休的抱怨著美國人的不靠譜,教壞了她的小女兒。
然而最終還是無法阻止她的外孫被冠上露西的名字。
「而且我也不想要去意大利度假,外婆對我說去了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米亞抬起頭認真的對蘇珊娜說,「生理學上的父親到底是誰對我來說沒有那麼重要,我愛亨利,他是我唯一的父親。」
過去的這幾天時間裡面,米亞終於看完了薩拉有關露西父親的所有日記,也看完了薩拉的所有作品,大概推測出來了往事的輪廓。
薩拉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美國浪漫主義詩人,她的作品在一些小眾圈子裡面很受追捧。因為她的詩作既不像是一些古典詩中的隱喻過多,讓人讀起來十分困難,需要參考各種資料進行解讀,也不像是那些過於現代的詩人的作品,直白的毫無美感。
一種微妙的平衡,這是米亞讀完了她作品之後的感覺,同時也從詩作裡面獲得了一些信息。
薩拉的記憶中,她跟露西的父親是在橄欖園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那天他打死了一條蛇,然後推倒了她。
露西一直困惑於這個男人是誰,因為四年前她去意大利的時候就觀察過,卻沒有找到那個人。這讓她一直苦苦的研究著母親留下的日記中那首詩作,並試圖找出其中的證據。
但實際上這首詩並不是寫實的詩,它藏著眾多的隱喻。
撒旦在誘惑夏娃吃下蘋果的時候變身為蛇,那條蛇也許並不是真的蛇,而是像征著欺騙與虛偽的魔鬼;同樣的,橄欖園是耶穌遭到背叛之後被逮捕的地方……這首詩本身已經寫的很明白了,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事情本身就意味著欺騙與背叛。
那麼欺騙了誰?又背叛了誰?
詩作的主體是薩拉,欺騙與背叛也更加側重薩拉,而且詩中已經明確的寫出了對方並不是單身,那得出結果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了,露西的父親應該是薩拉親密友人的丈夫,那個雕塑家。
別怪她瞎猜,實在是薩拉的日記寫的太詳細了,把自己在意大利的經歷跟見聞都寫的清清楚楚。不管是人還是事,想要從中得出正確的結論都不難。
當然,如果她有意想要隱瞞真正的真相,那麼刻意用一層假的真相來掩蓋露西的真正父親也是有可能的。但如果單純的從日記中的內容來看,這確實是唯一的答案……
然而不管是哪一種可能,米亞都沒有打算去意大利追尋出來一個結果。
在意這件事的是露西不是她,而找出這件事結果會傷害亨利,在一個陌生人和一個為自己付學費的人中間進行選擇,這道題對米亞來說並不困難,她選擇了後者。
「我認為這是一個正確的決定。」蘇珊娜略微吃驚,但對米亞的這個決定卻很欣慰。
薩拉有時候會壞笑著告訴她自己又捉弄了露西,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認為她也許以後會因此而去意大利追尋真相。但蘇珊娜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當一件事造成的結果只有傷害的時候,那最好不要去做它,這是她在車禍之後得到的最好的教訓。
為此她付出了昂貴的代價,失去了健康跟丈夫。
現在看到米亞決定放棄這個會造成多方傷害的想法她很欣慰,「亨利會很高興你留在這裡,也許下一個假期你可以去紐約看看他。」
與其對那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抱以期望,還不如好好的經營已經掌握在手中的親情。蘇珊娜很高興米亞沒有被妹妹的浪漫主義給感染的太深,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我想他大概沒有什麼時間來跟我一起度假。」米亞把一束根部還帶著泥土的艾草給放進挖好的土坑裡面,撒上土說,「他每天都忙著出差跟進行評估,如果真的空閑下來,睡眠才是最佳選擇。」
做風投這一行業,還是高管,她完全可以想像亨利有多麼的忙碌。能夠抽出幾天的時間回到西雅圖來參加正准備離婚的妻子的葬禮已經很不容易了,想要度假。除非他拿下了一個大單子創造出足夠的收益,或者是退居二線不再那麼忙碌。
前者還可以展望一下,但是後者,米亞不認為剛剛四十歲出頭的亨利會放棄自己繼續向上的機會。所以度假什麼的,還是想想就算了吧。
但是她覺得可以為給自己出大學學費的人做一些事,比如說給他做一雙柔軟又舒適的羊皮手套,以及配套的皮帶之類的東西。
鑒於她現在還是一只需要別人供養的米蟲,沒有什麼經濟來源,比較貴重的物品,像是袖扣、腕表跟領針之類的東西根本就送不起。
香水也不考慮,她在亨利身上聞到了一股混合著皂感的草藥味道。溫暖、有力並且成熟穩重,其中的琥珀味道會讓接近他的人感受到使用者的力量,月桂跟鼠尾草又會讓他釋放出足夠值得人信賴的安全感,一款非常適合中年男士的香水,並且很符合他的職業。
唯一的問題是米亞不能光是聞著材料就判斷出來香水的品牌,也不一定能買得起,所以這條也pass了。
其他的更加私人一些的東西,她覺得亨利以後的女朋友會為他准備的。
至於為什麼不是現在?
原諒米亞的職業病,剛來到一個陌生地方的時候分析自己周圍的人是她的本能。顯然,亨利現在身邊並沒有一個跟他一起生活的異性。嗯,也沒有同性。
那經濟實惠的小羊皮手套就是最合適的禮物了。
材料跟工具店裡面都有,米亞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回憶一下亨利的手指尺寸,剪裁出合適的形狀,然後縫制好就行了。
「你很有天賦。」蘇珊娜作為指導者坐在米亞旁邊,看著她用紙板打樣,贊嘆了一聲。
雖然只是第一次進行制作,還是沒有什麼太大技術含量的手套制作。但是這孩子只是聽她說就能照著樣子做出來,過程簡直流暢的不可思議。就算是一個工作室的老手也就是這樣了。
「也許你應該嘗試著一下接觸這個行業,看看能走到什麼樣的高度。」蘇珊娜語帶深意的說。
帕貝羅家族的裁縫店已經傳承了很多年,從父親到她的手中,經歷了兩代人,如果可以的話,蘇珊娜希望還有第三代,第四代,一直傳遞下去,而不是等到她干不動了之後就徹底消亡了。
她環視了一眼工作室,最有天賦的其實是薩拉,她從小就會用各種布料給娃娃做衣服了。但她討厭這種沒完沒了的機械工作,逃離了這裡……
「也許吧。」米亞聳聳肩,並不是太在意的說。
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准,倒是她住在這裡的時候可幫忙蘇珊娜分擔一些工作,讓她能夠輕松一些。
制作一副羊皮手套並沒有花費米亞太多時間,給手套口打上亨利的名字縮寫,這項工作就徹底完成了。
剩下的,她需要把這副手套進行一些簡單的處理,讓它不會在在開封的時候出現味道。然後這副手套就會被放進盒子裡面裝好,由快遞發往紐約。
哦,當然,現在距離冬天還有點兒遠。所以這副手套並不急著送出去,米亞還可以再增加一點兒其他的配件,在秋季來臨的時候一起寄給亨利。
「早上好,蘇珊。」米亞衝著打著哈欠的蘇珊娜打了聲招呼。
昨天是月末結賬的日期,又恰好趕上了一位熟客的加急定制,蘇珊娜一直忙碌到了半夜才去睡覺,現在走路都是晃晃悠悠的。
「早上好,米亞。」蘇珊娜摁著太陽穴坐到了桌子旁邊,感覺自己是真的年紀大了,身體也不行了,只要晚睡一點兒就會感覺不舒服。
「咖啡在壺裡面。」米亞抬頭說了一句就繼續忙碌手上的工作。
把煮好的糙米跟搗碎的金槍魚肉放進玻璃碗裡,加進去煮熟的甜菜和萵苣的嫩葉,再加入黑橄欖和奶油奶酪,淋上檸檬調味汁,就完成了一道健康美味的沙拉。
然後把之前瀝好的意大利面連同切好的洋蔥絲、水果辣椒絲和煮好的新鮮蛤蜊肉一起丟進鍋裡加鹽跟黑胡椒翻炒均勻裝盤,撒上羅勒跟歐芹碎;再借著余熱跟油溫煎兩只蛋蓋在意面上,加上一杯用甜玉米粒加上礦泉水制作好的玉米汁,早餐就完成了。
「噢,真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享受到這種待遇。」灌下去了半杯咖啡的蘇珊娜終於感覺腦子清醒了一點兒,對著桌子上的早餐感慨。
自從艾德蒙過世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吃過什麼像樣的早餐了。
培根煎蛋跟吐司和牛排就是平時的日常,也許還要加上可以搭配各種肉醬的意大利面,然後就是永遠都沒有什麼變化的咖啡。
瑪利亞活著的時候家裡面的餐桌還會豐富一點兒。但是她過世之後,托尼諾就沒有了什麼生活樂趣他自己的手藝也不支持這種樂趣,各種各樣的醬料就是他的極限了。而蘇珊娜,因為有一個能夠照顧到她生活方方面面的丈夫。反倒是給這個家的餐桌增加了一點兒活力。
但那已經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艾德蒙過世後,她跟父親就陷入了各種貧乏的餐飲世界當中。
現在米亞來了沒有幾天時間,才剛剛修養好了身體就投入到了廚房的工作當中,不禁讓她有些羞愧。
「一頓好的早餐會讓人一天都有一個好的心情。」米亞挑挑眉,坐到了餐桌邊上,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打開了從外面拿進來的報紙說。
她是堅定的早餐支持者,字典裡面從來就沒有湊合早餐的字眼兒。反倒是晚餐,大多數都會用簡單的食物來進行。
「紅茶?你認真的嗎?」蘇珊娜對於米亞的言論很贊同,除了她竟然不是選擇喝玉米汁而是紅茶感到震驚。
見鬼!這是什麼奇怪的操作,米亞難道是看多了那些英國佬的電影被傳染了壞習慣了嗎?
「當然是認真的,這能有效的讓我的腦子清醒過來。」米亞愣了愣,完全不能理解蘇珊娜的大驚小怪,早上來杯暖胃醒腦的紅茶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不就跟早上一杯咖啡提神一樣?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蘇珊娜:「……」
放在英國很正常,但是這裡是美國好嗎?就算是要醒腦提神,你也應該喝咖啡吧?為什麼要喝茶?還是這種味道可怕的紅茶?
想到曾經喝過的那股像是發霉了一樣的味道跟那個比發霉了還要可怕的英國男人,蘇珊娜就覺得胃部翻滾,完全不能理解喜歡這種東西的人的想法,「難道不是綠茶更好喝一點兒嗎?」
更加清新自然的味道,提神醒腦的作用比紅茶不知道好多少倍!
而且她明明記得之前米亞把一堆的茶葉跟咖啡豆都放進了廚房裡面,那其中有一種是綠茶!
「呃,我還是習慣喝紅茶。」米亞對蘇珊娜的這種糾結也是滿頭黑線,這東西難道不是純粹的看個人口味嗎?
而且綠茶雖然好喝,但是天天喝也是會傷胃的,紅茶安全多了好吧。
極度討厭英國人的蘇珊娜:「……」
她眼看著米亞喝了一口顏色可怕的紅茶,最終還是敗退了,「算了,你高興就好。」
這孩子果然不愧是薩拉養大的,總是對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感興趣。
她挫敗的嘆了口氣,拿起了玉米汁喝了一口,感覺冰冰涼涼的玉米汁讓她舒服了很多,終於想起來了正經事。
「郵遞員從之前的房子那邊轉寄過來的。」蘇珊娜打開了之前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對米亞說。
負責這片街區的郵遞員跟帕貝羅一家很熟悉。所以才會在看到了哈蒙家出售的掛牌子會後幫忙把信件送到這裡,換了別人的話,大概就直接退回去了。
「是誰寄來的?」米亞好奇的拿起了一封信。
第1144章
唔,來自於意大利?
「也許是薩拉的朋友們?她喜歡意大利,去那裡度假的次數最多。」蘇珊娜聳聳肩說。
她的妹妹熱愛一切自由浪漫的地方,法國、意大利……歐洲是她的靈感誕生之地,也是永遠的度假首選。留下了旅行的腳印同時,也收獲了很多來自於世界各地的朋友們。
這大概是她跟亨利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淡的最重要原因,相對於剛結婚的時候蜜裡調油一天都不願意分開、恨不得直接變成連體嬰,最近兩年兩個人更多的是分居在不同的州相隔兩地。因為長時間的婚姻生活讓他們在越來越熟悉對方的同時,也分歧越來越大。一個熱衷於不斷征服各種金融游戲,享受這種勝利帶來的成就感,另一個則是滿腦子都是各種風景跟慵懶的度假生活,能說到一起才叫怪,這對夫妻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看看。」米亞喝了一口紅茶,翻了翻幾封信件,發現不但有從意大利跟法國等地越洋而來的信件,還有來自於同在美國的紐約的信件,「看來我今天有很大的工程需要完成。」
把信件重新放回籃子裡,米亞搖了搖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早餐上面。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七八封信,薩拉的交友可真是廣闊。
「你可以慢慢的看。」蘇珊娜對此毫不在意。
雖然米亞的年紀小,但是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覺得這孩子比她媽媽靠譜多了。至少她真的很理智,而不是被浪漫給衝的完全不顧現實,搞出來一堆的麻煩。
天知道當初薩拉大學還沒有畢業就生下了一個孩子給她自己帶來了多少的麻煩,那簡直就是不堪回首的經歷!
蘇珊娜想起來了剛剛大學畢業的自己不得不去幫妹妹照顧一個嬰兒的痛苦往事留下的可怕心理陰影,就覺得還是米亞好。
浪漫固然好,但真的不適合她這樣的人!
米亞看了蘇珊娜一眼沒說話,繼續吃完了早餐,拎著裝著信件的小籃子上了一樓。
她能看得出來,蘇珊娜很愛薩拉,但也是真的對她妹妹的各種行為不感冒。總體上來說,蘇珊娜其實不太像是散漫的意大利人,她的性格裡面更多的是嚴謹跟理性,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她跟薩拉的母親瑪利亞是一個德裔美國人的原因?
搖了搖頭,米亞把這些胡思亂想給拋到了一邊。
不管怎麼樣,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對她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影響,現在她需要做的是查閱這些信件,並將薩拉已經過世的消息告知她遠方的朋友們。
首先是那封來自於意大利的信件。
「黛安娜格雷森?」米亞看著信封上的名字,表情微妙,用拆信刀拆開了信封。
她記得這個名字,雕塑家伊恩格雷森的妻子,也是那個慘遭朋友跟丈夫同時背叛的倒霉女士。
而現在,這封信用一種十分熱情的口吻向收信人薩拉講述了意大利即將到來的豐收季節,邀請她去那個能夠放松身心的小村莊做客。
「……朱利亞諾的到來給這裡增添了一絲活潑,也許你會喜歡他……」米亞撐著下巴,看著信上的內容,只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什麼荒謬的戲劇。
她跟意大利人接觸的不多,也不夠了解,現在的意大利人已經開放到這種程度了嗎?給有夫之婦介紹情人?
還是說她跟薩拉之間的關系真的好到了會把自己正准備離婚的消息告訴她?
按了按皺起的眉頭,米亞抽出一張信紙給這位女士回信。
「親愛的黛安娜……」剛開始的語言稍微有些不流暢,但很快,米亞寫信的速度就快了起來,一行行的字母從她的筆下傾瀉而出,組成了意大利人認為的世界上最美麗的意大利語。
可惜內容卻並不是遠在大洋彼岸的意大利人會喜歡的。
倒不至於是硬邦邦的拒絕,但是米亞在信中除了告知對方薩拉過世的消息之外,還有意無意的把自己給塑造成為了一個因為母親過世而傷心病倒的小可憐,連對方後續繼續邀請她去意大利度假的可能性都給堵住了雖然也許人家根本就沒有這種心思,但對她來說,管你有沒有這種可能性呢,防患於未然,全都掐滅了才好!
反正她自己是完全不想要去意大利跟這群關系混亂的人生活在一起,光是想想就覺得很煩了,待在那裡不是更煩?
她嘆了一口氣,也許她對法國人有點兒過於苛刻了。他們雖然混亂,但好歹也是擺明了車馬的混亂,而不像是意大利,光是回憶一下薩拉那記載了各種奇幻行為的日記,就讓人糟心無比!
把寫好的信疊好塞進信封,寫上地址貼上郵票放到一邊,米亞拿起了第一封信,「奧斯瓦爾德多納蒂?」
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連筆跡都是這樣。
米亞看著信封上的字,想了一會兒,起身從書架上找出了一捆信件,抽出其中一份,跟手裡面的信比對了起來。
這是露西四年前收到的一封信,寫信的人是尼克拉多納蒂奧斯瓦爾德多納蒂的哥哥,信中的內容讓這個當時還只有十五歲的女孩兒獻出了自己的初吻。
然而很顯然,這封所謂的尼克拉多納蒂給露西的信並不是他自己寫的,而是來自於他的弟弟,露西真正應該喜歡的人也不是那個風流成性的尼克拉……
「真是錯綜復雜的關系。」米亞嘆氣,拆信看內容。
這可怕的多角戀啊,可別告訴她那個男孩兒已經追妹紙追到了大洋彼岸了!
好在,這並不是一封什麼傾訴衷腸的愛情信件,而是一封詢問有關美國這邊學校申請的信件。奧斯瓦爾德多納蒂認真誠懇的在信中咨詢了有關大學的問題,讓米亞松了一口氣,她是真的不希望還沒有站穩腳步就被迫接受一段來自於大洋彼岸的感情,這都已經不是糟心,而是遭罪了!
於是她很愉快的給這個想要離開家鄉的男孩兒了一些建議,並且附上了一些相關方面的信息。
助人為快樂之本嘛,她很樂意幫助任何一個有上進心的人。特別是一個倒霉的被自己的哥哥給當成工具人的家伙,也不知道他清不清楚自己曾經寫的東西被親哥給拿過來用了?
解決了來自於遠方的兩封信,剩下幾封邀請薩拉到歐洲一起度假的信就更好解決了,基本上就是拒絕,並且將薩拉過世的消息傳遞出去。
但即便如此,看完了所有的信並且回信之後,時間也過去不少。等到米亞把這些信件收好,寫完的信拿下樓,准備到時候一起寄出去的時候,已經快要十點鐘了。
看了一眼依然在工作室裡面忙碌的蘇珊娜他們,米亞默默的去了廚房,准備做午餐。然而空蕩蕩的冰箱讓她的計劃中途夭折。
怎麼就忘了早上的那些食物就已經是最後的存貨了呢?
米亞看著自己帶來的已經被拔干淨了葉子的苦苣泡沫箱,再看了看空掉的真空玉米袋,嘆了一口氣。
「蘇珊,我要去超市買點兒東西,需要我給你帶什麼回來嗎?」把環保購物袋丟進車筐裡面,米亞推著自行車出了門,敲敲窗戶問蘇珊娜。
「呃,也許一些鳳梨罐頭?」蘇珊娜茫然的從一堆的布料中抬起頭,不是很確定的說。
「好吧,我會給你買鳳梨罐頭回來的。」米亞對於蘇珊娜單調的口味不置可否,只是點了點頭說,就准備騎上自行車去購物。
「等等!」蘇珊娜終於把自己專注在服裝上的精神給轉移到了米亞身上,匆匆跑到牆角的衣服架邊上,從外套裡面掏出了錢包,要給米亞塞錢。
「我自己有錢。」米亞沒接,就算是不計算自己倉庫裡面的錢,她錢包裡也有一些現金呢,更不用說她的卡裡面也有錢。
亨利是個很大方的父親,他不但給孩子付學費,還給了孩子自己的副卡,讓露西在學校裡面可以生活的寬綽一些。
而露西本人,其實也不是一個什麼鋪張浪費的性格。除了必要的開支跟藝術課支出之外,她更多的時間都用在秘密研究母親的日記上面了,一心想著要去意大利尋找出來真相,對同學們的各種多姿多彩的課外生活根本就沒有興趣。別說是亨利的副卡了,就算是自己賬戶裡面的生活費都沒有用掉多少,加上薩拉平時給的零用錢,她的資金流如果不去做一些開銷特別大的事情的話,還算是滿充裕的。
現在只是去逛一下超市而已,完全夠用。
「親愛的,你有錢是你的事,但我跟你爸爸說好了,家用由我來負責。」蘇珊娜晃了晃手指說。
米亞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根本就沒有賺錢的能力,她又怎麼能讓她負擔家用支出?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米亞接過了那幾張紙鈔塞進錢包裡面,騎上了車飛快的離開了。
留在蘇珊娜在窗口搖頭,覺得是時候要給米亞一張自己的副卡了。
不是她想要甩脫本來應該是自己的責任。但……回味了一下早餐的味道跟煮的恰到好處的香醇濃厚的咖啡,她還是決定任性一下,人何必要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呢?
所以她很愉快的重新回到了工作台,繼續自己的工作。
帕貝羅家的裁縫店固然沒有像是英國的薩維爾街男裝那麼知名跟高端。但是在西雅圖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裁縫店。
在經歷了一戰之後的繁榮跟新時代男裝品牌發展衝擊的沒落之後依然能夠維持著有三個人從事裁縫工作,已經不知道比那些消失在時間場合的裁縫店強了多少了雖然現在原本的三個裁縫已經變成了兩個,蘇珊娜正在招聘新的學徒。但這依然是一家從來不會缺少客戶的手工服裝定制店鋪。
客觀點兒的說,帕貝羅家的裁縫店的訂單沒有像是薩維爾街那樣一排就直接排上十幾個月的時間。但也不是來了之後就立刻能夠拿到衣服。它的訂單通常都是維持在一個月到兩個月之間。不會太長讓客戶等得不耐煩,也不會太短,讓顧客們覺得這家店鋪生意一般,水平不怎麼樣、顧客稀少而產生猶豫之情。
那麼在缺少了一個裁縫的情況下,蘇珊娜忙碌一點兒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等到米亞從超市掃了一圈兒回來,蘇珊娜依然扎在工作室裡面,似乎是沒有人喊她吃午餐就不會從裡面出來一樣。
搖了搖頭,米亞從車筐裡面把超市買回來的食物搬到了廚房裡,該塞進冰箱的塞進冰箱,該放到儲物籃裡的放到儲物籃,然後才開始處理今天的午餐。
四分之一個洋蔥、四分之一個蘋果、一顆蒜、兩勺番茄醬、兩勺烤肉醬、一分之一勺紅葡萄酒、一分之一勺醬油跟一分之一勺的砂糖混在一起打成泥,丟進已經撒上了鹽跟胡椒的豬排骨盆裡面,腌制半個小時備用。
然後把泰國香米淘洗放到鍋裡面定時。
紅腰豆放到鍋裡面煮熟撈出,焯熟豌豆,連同早上剩下的薏米一起放到透明的玻璃碗裡,加入聖女果跟新鮮的青菜葉,倒入橄欖油跟醋和鹽,攪拌均勻。
腌制好的豬排骨放到預熱到180℃的烤箱裡面定時三十分鐘,中間加入切好了的的南瓜條,之後取出撒上切好的水芹末,分裝入盤到泰國香米飯的另外一邊。
開水衝入放了野菊花跟茉莉花的水壺,淺淺的綠色浮上,倒入晶瑩剔透的杯子裡,占據了餐桌的兩端。
再從冰箱裡面拿出昨天晚上做好的鮮奶奶凍放到桌子中央作為飯後甜點,米亞拿起廚房的那只手掌大小的銅鈴鐺,伸到窗外用力的晃了晃,中氣十足的大喊一聲,「蘇珊,吃午飯了!」
「馬上來!」本來沉浸在工作當中的蘇珊娜立刻給予了回應,放下了手裡面的針線,關好窗戶跟門,匆匆的走回了後面的院子裡面。
就連減肥都要吃飽了才有力氣,工作就更不用說了,她非常期待今天的午餐!
「M……」吃了一口香噴噴的豬排骨配合的泰國香米飯,蘇珊娜嘆息一聲,感覺從今天早上開始,她的生活就進入了一個新的紀元,真是太幸福了!
米亞嘴角抽了抽,至於這麼誇張嗎?
但鑒於她之前被蘇珊娜的培根土司煎蛋牛排和只有兩種醬汁的意大利面荼毒了快要半個月的時間,她還是對此保持了沉默。
顯然蘇珊娜把所有的時間跟精力都貢獻給了她的工作,在對待食物上面,還是不要跟她發表什麼看法比較好。
喝了一口茉莉菊花水,米亞開口說起了一件事情,「我想要在剩下的假期裡面學習一下制衣方面的知識,你覺得可以嗎?我是說,薩拉教了我不少這方面的東西,也許我以後可以穿著自己設計制作的衣服出門?」
雖然亨利說他會負責她的學費跟生活費,但米亞並不是那種只會等著別人給她花錢,自己卻什麼都不做的人。蘇珊娜同理,她住在這裡,總不能看著蘇珊娜每天忙碌個不停什麼都不干。
「當然可以。」蘇珊娜舀了一勺沙拉,來緩和口中濃烈的香氣,點頭說,「這家裁縫店有一半是你的,多學習一下對你以後接管這裡有好處。」
說完這句話她還衝著米亞眨了眨眼睛,「別小看制衣行業,要知道當初我可是給托尼諾做了六年的學徒才被他允許成為助手呢。」
托尼諾是典型的老派制衣師,在制衣工作上面。即使是對自己的女兒也毫不放松,嚴格按照學徒制度對待。蘇珊娜從大學畢業之後就一直以學徒的身份在店裡面工作。直到好幾年後才正式成為了出師的制衣師。
至於米亞,蘇珊娜倒是覺得她不用像是老式的學徒那樣長時間的進行一項復雜的工作,循序漸進就行了。現在的年輕人已經跟以前的年輕人不一樣了,不能用以前的那一套來要求他們。
米:「……」
她很想要說她不想要這家店鋪的一半所有權,也不想要這棟房子的一半所有權。但問題在於這些都是她來到這裡之前就已經被露西簽字確認過的,就算是她不想要也得接受。除非她現在對蘇珊娜說她不想在未來接手這裡,打算把帕貝羅家的服裝店給掃進歷史的塵埃當中。
算了,還事慢慢來吧,反正蘇珊娜這個樣子看起來還能奮鬥個一三十年,也許將來這位一心維護家族榮光的女士就改變了主意也說不定呢?
但顯然蘇珊娜現在是沒有這個打算,「先從測量尺寸開始好了……」她滔滔不絕的給米亞安排起來了日程表,有種親手塑造一個未來制衣大師的興奮感。
米亞:「……」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蘇珊娜是不是對她有什麼誤會?
但是看著對方那張最近難得明亮的臉孔,她還是沒有說什麼。反正她都打算分擔蘇珊娜的工作了,現在被她安排也沒有什麼。這麼鉅細靡遺的制定學習課其實也挺好的,至少足夠細致的教學能夠掩蓋掉很多事情,比如說一些剪裁上的知識,讓她的進步顯得沒有那麼突出……
我就是想要減輕一下蘇珊娜的負擔而已,怎麼把自己給搞得這麼累?
米亞默默望天,完全不想要說話了,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食物上面。還是吃飯吧,美食能讓人愉悅。
總而言之,米亞就這樣踏上了非正式的裁縫店學徒之路,每天有了閑暇時間就扎在工作室裡面跟蘇珊娜和安妮學習各種制衣的手藝,日子過的十分的充實。
直到暑假結束,她要重新回到學校中學習之後才結束了這種生活。
「不用擔心,你進步的很快,即使回到學校也不會拖慢你的腳步。」蘇珊娜把幾本有關時尚歷史的的書籍放到桌子上對米亞說,「這些書能夠讓你對過去的流行有一些概念上的認知,對拓寬眼界很有用處,也能學習一些前輩們的優點,有時間可以看一看。」
蘇珊娜很慶幸米亞學的是藝術,這樣她就有更多的時間用在別的地方,而不是拼命的跟課程奮戰到底,每天忙著從書本中學習應對考試的知識。
而且她必須再強調一次,這孩子是真的很有天賦,在制衣這個行業上,她上手的速度簡直格外的快。
「真是令人驚嘆不是嗎?雖然只是一釐米的差距,但這一釐米往往就是卡爾拉格菲爾德跟其他設計師的差距。」米亞離開後,她看著那張打樣板對安妮說。
米亞的進程很快,快到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短短的時間裡面她就已經熟悉了工作室的各種流程。當然,這不是說她就能做好所有的流程了。但是如果不考慮一件衣服十分完美只在意能不能穿,那麼她無疑已經合格了。
至少在這件以安妮為模特的打樣板上,蘇珊娜自己是找不出來什麼毛病。
可見世界上果然是存在天才的,即便是米亞從小就被薩拉教導這方面的知識,也足夠證明她在這上面的能力足夠出眾。
「但最有趣的難道不是她在測量尺寸時候的認真執著嗎?」安妮看著那張打樣板,忍不住笑了起來,「天啊,當她問我平時穿聚攏內衣還是非聚攏內衣的時候我都要驚呆了!」
上帝保佑,即使是她是一個裁縫店的制衣師,也從來沒有問過顧客這種問題,這孩子在尺寸上面可真是夠執著的了。
「哈,這大概就是一個裁縫的敏銳性?」蘇珊娜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還記得小時候見過托尼諾給客人們量下半身的尺寸的時候問那些男性的客人們放在左邊還是右邊,他真的對尺寸很敏感不是嗎?」
好的制衣師會讓西裝成為客戶另外一層皮膚,隨著行動展現出身體的美感。而在這個過程當中,尺寸是最重要的。因為每個人的身高胖瘦不一樣,胸部肌肉厚薄不一樣,腿長腿短不一樣……
蘇珊娜端著咖啡,嘴角微微翹起,她覺得米亞將來肯定會成為一個像是托尼諾一樣的優秀制衣師。
嗯,未來會成為優秀制衣師的米亞現在正站在學校門口,看著一場鬧劇,感覺自己仿佛來錯了片場。
第1145章
「Oh」米亞看著飛在校園上空隆隆作響的幾架直升機跟那上面垂下來的條幅,覺得她可能是有點兒抓馬求婚方式PTSD,就算不是自己被求婚,看到這種場景也會感覺渾身發麻,雞皮疙瘩一個一個的往外冒。
特別是天空中還不斷的有花瓣在往下落,也不知道是花瓣本身太香還是上面噴灑了香水或者是她的鼻子過於靈敏,米亞竟然在這種環境下連續的打了個好幾個噴嚏,最終還是靠著手帕大法緊緊的捂住鼻子隔絕了香氣才終於停止了這種可怕的生理現像。
「要命……」她一手撐住牆壁,一手用手帕捂著下半張臉,感覺身心俱疲。
開學第一天而已,要不要這麼刺激啊?
「你還好嗎?」一道男聲突然出現在她旁邊,語氣裡面帶著幾絲焦急,關心的問她。
「……我很好。」米亞聽到聲音微微皺了一下眉,隨即松開眉頭抬起了頭,回答了一句。
她看著站在她旁邊的中年男人感覺有點兒奇怪,這人看上去好像很關心她的樣子。但是他們之間應該不熟,也沒有見過吧?
「你好,我是艾倫,剛剛來到這裡就職,很有活力的一所大學不是嗎?」見到米亞似乎是有所防備,中年男人露出一個笑容,說起了自己的身份,試圖緩解她的戒備之情。
「那祝你工作順利。」米亞衝著艾倫點了點頭,禮貌的笑了笑,隨即重新捂住了口鼻,轉身離開衝著自己的教室走了過去。
她現在完全不想要跟任何人交流,連續的打噴嚏震的她腦殼疼,讓人有種才剛剛好了不久的腦震蕩試圖復發的錯覺!
坐到教室的座位上,米亞從背包裡面掏出隨身攜帶的小藥盒,拿出了兩張貼片,滴了兩滴純胡椒薄荷精油貼在了太陽穴上,終於感覺好受了一點兒。
「嗨,露西,暑假過的怎麼樣?在意大利收獲了你的愛情了嗎?」剛感覺好受了一點兒,她身邊就坐下了一個年輕的姑娘,劈裡啪啦就是一通輸出。
回憶了一下,米亞把眼前的這張臉跟自己記憶中的印像對上了號。
「實際上,因為一些意外,暑假我一直待在西雅圖,並沒有去意大利。」她搖了搖頭說。
露西並不是一個內向的女孩兒,相反,她性格活潑外向。即使平時並不怎麼參加同學們之間的某些特殊團體活動,人緣依然不錯。眼前的這個叫做莉莉的女孩就是跟她關系不錯人士中的一員。在放假之前,露西就有跟這個很談得來的姑娘說過假期要去意大利度假的事情,並且對在那裡找到自己的初戀十分具有信心。
可惜,一場意外讓這場暑假之行成為了不可能任務。
「呃,那真是遺憾。」莉莉愣了愣,隨即開口表示遺憾,看樣子她的朋友身上應該是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沒有什麼可遺憾的,吉普賽的女巫說我的初戀注定會夭折,而且還是悲慘的夭折,沒去成也挺好的。」米亞聳聳肩說,「順便的,以後叫我米亞,我放棄了露西這個教名了。」
「這也是那個吉普賽女巫說的?」莉莉震驚臉,不是吧,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她也喊了一個學季的露西了,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米亞了?
哦,對了,露西的中間名是曼齊亞娜,叫米亞好像也沒錯?莉莉撓了撓下巴,感覺自己猜測的很有道理。
「沒錯,她說繼續叫露西這個名字會讓我的愛情之路充滿了坎坷。如果不改掉的話,那麼大學四年時間我一份愛情都收獲不到!」米亞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把鍋給甩到了不知道存在於什麼地方的吉普賽女巫身上。
「Oh……聽上去把名字改掉確實是一件無比正確的事情。」莉莉聽到米亞的話之後呆了呆,隨即重重的點頭贊同這個主意。
如果因為一個名字而導致愛情之路上面全是坑的話,那可就太慘了!想想看,那可是大學四年的時間!要是萬一真的被那個吉普賽女巫給說中了怎麼辦?米亞不是要當四年時間的單身狗?
莉莉換位思考了一下要是自己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然後打了個冷顫,這真是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可怕的事情,四年沒有愛情的滋潤,這日子還有得過嗎?
「嘿,米亞,假期過的怎麼樣?」還沒有等莉莉從可怕的幻想中回過神來,一個金發男孩兒就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跳到了米亞面前,雙手撐在桌子上笑嘻嘻的跟她說起了話。
「跟預想中的美好假期差了很多。」米亞很快就找到了眼前這個金發男孩兒的名字,湯米丹切斯特。
一個據說是因為叛逆不想要按照家人的安排進行人生,從東部的紐約跑到了西雅圖的富家子弟。住在西雅圖的富人區那邊,平時十分傲慢並且人緣也不怎樣。如果說之前的露西是因為不願意參加某些熱衷於「藝術」的同學們之間的小聚會而顯得有點兒過於有個性但並不會令人討厭的話。那麼這位有錢的公子哥就截然相反,沒幾個人願意帶著他一起玩即使是願意,也在玩過了一次之後放棄了跟這位繼續接觸下去,太煩人!
米亞記得他跟露西之間並不算是太熟悉,怎麼會突然之間過來打招呼?
「那你介不介意晚上跟大家度過一個美好的開學party?」湯米分別給米亞和莉莉塞了一張拿在手裡面的邀請函,「我想也許大家對我有些誤會,一場熱鬧的party說不定能解決這個問題?」
他笑眯眯的說,似乎是想要在同學面前改善自己的形像,連語氣都沒有之前那麼傲慢囂張了。
「呃,我們會考慮的。」莉莉看了看手裡面的邀請函,有點兒猶豫,不是很想要去湯米家。
她覺得跟這家伙不是一路人,完全玩不到一起去!
「eon,莉莉,這只是一個很正常的屬於年輕人們的party而已,我只是想要改變一下大家對我的印像而已。」湯米聳聳肩,「這不是商業酒會,不用看的太過嚴重。我們也不是常春藤的那幫子學金融的學生,壓力沒有那麼大。」
雖然大學的生活是寬進嚴出,課業很重,還要准備各種參加比賽的畫作之類的事情。但是相對來說,他們這些搞美術的學生多多少少還是比那些常春藤名校搞金融的學生輕松一點兒,不用在期末考試的時候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
呃,雖然有時候他們不眠不休起來更可怕,但大多時候,還是在正常的範圍之內。
湯米衝著米亞眨了眨眼睛,「我們是西雅圖大學,不是華盛頓大學西雅圖分校不是嗎?」
雖然都是華盛頓州的大學,也都在西雅圖有校區。但是前者可比後者高端多了,不管是美國排名還是世界排名都甩出了西雅圖大學不知道多少名,卷起來當然也要比他們這種普通的私立大學要可怕的多。
米亞無言可對。
跟她曾經每天只睡三個小時,為了學業拼命向前衝,全靠茶葉跟補品撐著的日子比較起來,現在雖然也不是特別的輕松,但確實是神仙日子了。至少她在周末的時候還能回家睡覺。而不是連休息時間都要搭在圖書館跟實驗室裡面。
「好吧,告訴我,我需要帶什麼禮物去。」她聳了聳肩,很愉快的決定加入到同學的聚會當中去。
露西以前還是參加過不少同學之間的聚會活動的,她只是對一些特立獨行的所謂藝術行為不太感興趣,也不想要去參加而已,這種正常的聚會不在否定的範圍之內。
「什麼?禮物?」湯米看起來一臉誇張的大驚小怪,「天啊,米亞,這不是社區的鄰居聚會,你不用帶著巧克力跟葡萄酒,也不用帶自己烤制的小蛋糕跟花束,只要帶著你自己來就行了!」
他一邊說一邊打了個響指,「聽我說,這就是一個單純的同學聚會,別想那麼多。」
「他看起來像是在說如果你帶著禮物去是在侮辱他。」莉莉看著給別的同學發請柬的湯米,有點兒糾結的說。
雖然不怎麼喜歡這家伙,但他看起來像是誠心想要跟同學們搞好關系,而且很多人都接受了邀請,不去是不是有點兒太傷害別人的自尊了?
想了想,莉莉還是決定跟米亞一起去參加這場party。至少去參觀一下湯米家的別墅,給自己定個未來的目標
於是米亞難得的空著手在晚上跟著莉莉一起去了湯米家的大別墅。
「哇哦,這裡真棒!」莉莉跳下車,站在別墅門口說。
就算是沒有進去,她也知道這裡大概布局,房產中介網絡上面這片地區的別墅已經報價到兩百萬一棟了。裡面不但有著超級豪華的裝修跟各種設施,還有巨大的室內游泳池,簡直就是她夢寐以求的住所!
「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夠靠著自己的本領賺到這麼一棟別墅?」她拉著米亞興致勃勃的對門口的工作人員出示了邀請函,走進別墅羨慕的說。
能夠讀得起私立大學的藝術系,莉莉家當然不會窮。但是跟湯米這種住在上百萬別墅裡面的人比較起來,他們家確實是不夠看。
「只要你努力,總有一天會成功的。」米亞看著別墅裡面走來走去的人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說好的開學party呢?她怎麼記得班上沒這麼多的人?
還有這些兔女郎跟只穿著內褲帶著領結的兔男郎是什麼鬼啊?這party看起來怎麼就那麼不像是大學生聚會呢?
「嘿,莉莉,米亞!」一個金發男孩兒大笑的走過來,熱情的環住了兩個女孩兒的肩膀,「今天晚上的費用我全包了,玩的快樂一點兒」
他衝著兩人曖昧的眨眨眼睛,然後松開手,衝著又一個從門口走進來的男人走過去張開了手臂,「哈利文!」
「他什麼意思?」莉莉滿腦子問號,這個開在他家的party難道不是他負責結賬的嗎?
那為什麼白天的時候不說?
米亞摁住了額頭。
還能是什麼意思啊?這不是很明顯的嗎?
美國有一些party公司,專門負責各種party的組織工作,其中包括並且不限於各種餐飲跟氣氛用品以及之後的清潔打理工作,是很多喜歡沒事就在家裡面開party人士的首選。在這些公司裡面,也不乏有一些會提供特殊服務的。
比如說想要開一個熱鬧的party,少不了各種侍者跟暖場的工作人員,這其中就有不少的不知名模特或者長相不錯的男男女女們。而這些人當中,有一些是有標價的。
顯然湯米說的就是這種。
但問題在於,露西以前可沒有參加過同學們之間的這種開放性的party,那她現在應該怎麼跟莉莉解釋?
順便的,她現在深刻的懷疑這真的是什麼開學party,而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party嗎?
還有,為什麼這種聚會裡面竟然還有一個並非是他們系的人參加?
米亞看著門口的那個中年男人皺起了眉頭,這不就是早上的那個叫艾倫的人?
「我先去找點兒吃的東西,你呢?」米亞拉著莉莉走到了一邊對她說。
「我?」莉莉翻了個白眼兒,「我覺得今天晚上的這個party真是莫名其妙!」
這跟她以前參加的party完全不一樣,沒有燒烤。沒有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也沒有嗨到爆的熱舞,到處都是輕柔曖昧的音樂跟走來走去的長腿女郎和活像是月兌衣舞男的侍應生,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參加了一個假的開學party一樣!
這讓她本來對上個學期因為過於傲慢而搞得自己人緣相當糟糕的湯米改善了一點兒的印像重新跌到了谷底,他這是想要教訓一下他們這些西雅圖的土包子們嗎?
莉莉很生氣,早知道就不來這鬼地方了!
但是現在走又沒有車子這裡可是郊外,她之前預定的出租車十二點來接她,現在才八點鐘。就算是要更改時間,也要等到車來才行!
「那我們走?」米亞眨了眨眼睛,她其實也覺得莫名其妙的,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學生聚會的party。反而像是那種已經踏入了社會中的所謂精英人士們跟好萊塢大明星們搞的那一套。反正是跟剛剛踏入大學生活不久的小菜鳥們格格不入。
「怎麼走?」莉莉撅著嘴巴,巧克力色的眼睛掃視了周圍一圈問。
她跟米亞來的比較早,還有一些同學沒有來。而來的那些同學們則是好奇於這種平時只會在電視跟電影裡面見到的party,基本上都在努力的融入到這裡。
於是漸漸的,別墅裡面出現了一堆一堆的小團體,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穿著清涼的年輕男女們圍著衣著跟這種場景完全不相配的稚嫩臉孔們。
「去借一輛車不就行了。」米亞覺得這完全不是問題,都十九歲了,誰手裡面還沒有一本駕照啊?
「誰會在這種party上自己開車來啊?」莉莉覺得米亞純粹就是想多了,大家為什麼會想要來參加湯米的party?還不是因為他暗示自己會在party上面無限制提供酒精飲品!
而且他還承諾了不想要當天回家的同學可以住在他家一晚上,那班上的同學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大家都是搞藝術的,安靜的時候是真的安靜,但是瘋起來也是真的瘋!
「你可真是天真。」米亞對莉莉無語,這妹紙怎麼會真的相信沒有人會在酒醉之後開著車子狂飆啊?
「可是你怎麼知道誰開車來的?」莉莉不是杠精,但是她真是覺得米亞更天真,誰開車來誰沒有開車來這種事情光是看就能看出來的嗎?
「我不用知道誰是開車來的。」米亞聳聳肩,這對她來說是問題嗎?
「看我的!」她瞄了周圍一圈兒,找准目標走了過去。
「嘿,托尼,我覺得這裡的空氣有點兒熱,我們開車出去轉一圈兒怎麼樣?」她衝著被幾個兔女郎圍住的男孩兒眨了眨眼睛說。
對方瞬間推開圍在周圍的姑娘們衝了過來,「當然!我去跟湯米借車子!」
說完他就要走,但是卻被米亞給拉住了,小聲湊在他的耳邊說,「別告訴湯米我跟你在一起,說莉莉的名字。」
「沒問題!」托尼愣了一下,隨即比了個OK的手勢,衝進了不遠處的別墅裡。」
「你怎麼做到的?」莉莉愣愣的看著跑的比兔子還要快的托尼,完全不敢相信事情竟然會這麼簡單?
認真的嗎?她本來還以為米亞會一個一個的去問誰有車子呢,完全沒有想到她會找准一個目標直接開口。而且也沒見托尼平時跟米亞怎麼熟悉,今天突然之間就能一起出去兜風了?
「大概是因為托尼也對這裡的環境不太習慣?」米亞微笑臉,並沒有告訴莉莉托尼要不就是一個嚴重的恐女症患者,要不就是是一個櫃子裡面的男孩兒,對現在的這種場景根本就不能適應,對著一群兔女郎,他驚恐的都快要萎掉了!
「是嗎?」莉莉將信將疑,但是米亞的話她也挑不出來什麼問題。
而且跟這件事比較起來,更重要的是趕緊離開這裡,她是真的討厭這裡的氣氛,這會讓她想起來一些不怎麼好的回憶。
「是的。」米亞站在陰影裡面,觀察著外面的情況,很快就見到托尼跑了回來。
「我們走吧。」他晃了晃手裡面的鑰匙說,臉上的表情中全是放松。
終於可以離開這該死的地方了,湯米要是之前告訴他來參加的party是這種的話,他絕對不會來!
「你喝酒了嗎?」三個人趁著沒人注意來到了車庫,米亞問托尼。
安全駕駛啊,安全駕駛!
「呃,一點點?」托尼猶豫了一下,不用那麼介意吧?
「那我來開車。」米亞點點頭,很順手的從他的手裡面接過了那把車鑰匙打開了車門。
托尼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空掉的手,撓了撓頭,也許他真的有點兒醉了?
「我先送你們回家。」米亞很快就發動了車子,從車庫裡面開了出去,整個過程當中沒有人在意這邊的事情。
「大概是有什麼更加重要的人要招待,沒有時間來管我們吧。」托尼撇了撇嘴說。
他跟莉莉一樣,也沒有想到所謂的開學party竟然是這樣,早知道就不來了!誰願意被一群身上的布料都沒有一張桌布大的女孩子給圍堵啊?簡直都快要嚇死了好嗎!
「你們怎麼不在那裡玩?」心中吐槽了完了今天晚上的party,托尼終於想到了一個問題,他是因為特殊原因才不願意在那裡待著的,這兩個家伙為什麼也不留在那裡?明明別的同學們都玩的很開心。
「我還是喜歡正常一點兒的party。」莉莉哼了一聲說。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所謂的精英模式的假模假樣,表面上大家都斯斯文文的,但私底下全是假像!
「雖然侍應生肉體很美好,但是我還是更喜歡他們熱情的動起來,而不是端著盤子跟酒杯到處走。」米亞握著方向盤,一臉輕松的回答。
拜托,誰要看一堆的半裸男人端盤子跟酒杯啊?這樣的人就應該在舞台上面辣舞才對!
而且現在這種遮遮掩掩的等著人下單子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奇怪,誰會這麼招待自己的同學啊?是她思想過時了跟不上大城市裡來的公子哥的想法,還是對方腦子裡面真的有病?
米亞完全不能理解,最終只能放棄,把車子開到了托尼家門口停下,自己也跳下了車。
「你不開車回家嗎?」托尼看著她跟著一起跳下車嚇了一跳,這家伙,不是真的想要跟他一起做點兒什麼吧?
「我打車回家。」米亞聳聳肩,准備走到路口去攔下一輛出租車。
既然這車子是托尼借來的,那還是別開到她家比較好。反正這裡打車很容易,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你」托尼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終還是挫敗的嘆了口氣,「隨便你吧。」
說完衝進了家門,不再去管米亞了。
他覺得這妹紙比他彪悍多了,用不著他操心!
米米亞也沒去管托尼,反正現在已經離開了那個讓自己不舒服的地方,那還有什麼課操心的?
就是那個叫艾倫的人讓她很在意,出現的時間那麼巧合,總讓人有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