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1章
不過他暫時不用擔心會被送進警察局,因為案發現場的主人現在真是累的要死,根本沒時間去管自己電腦裡面的東西。
她走的很果斷,而且除了電子郵件之外,也沒有留下什麼可以追查得到的信息,連房產中介都換了一家,登記的名字還改回了薇薇安·沃德。這要是還能找得到人,那米亞也只能說聲服氣,拎著刀子跟人對砍了。
但現在,她跟伊莉莎要忙著開店之前的最後准備,一個人簡直就是分成三個人在用,即使有另外兩個廚師還有一群廚師學徒幫忙,這家餐廳在開店前的工作也非常忙碌。
「God,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伊莉莎摁著胸口,緊張的要命。
「理論上,除非你患有心髒異位症狀,否則這種可能不存在。」米亞端著一盆香腸在她身後幽幽的說,「麗茲,你的烤火腿配焦糖杏子還有兩分鐘到時間,如果你不趕緊處理,它的味道就會大打折扣,讓我們的客人無法吃到最佳口感的食物。」
「Oh,shit!」伊莉莎打了個激靈,被刺激的迅速的衝到了烤箱前面,戴上手套開始工作。
「你需要的香腸。」米亞沒去管緊張兮兮的伊莉莎,把手裡的那盆香腸放到了廚師伊恩面前。
開業的當天,即使是她這個並非是廚師的存在也不得不來到店裡面幫忙,務必要讓店鋪有一個順利的開張而不是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謝謝,米亞。」伊恩道了一聲謝,就迅速的重新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很多人對餐廳有誤解,認為一道菜是點餐之後才開始制作,但實際上那根本就不可能。
有些菜肴的整個制作流程需要幾個小時,真的等到客人們點餐之後才進行制作是要客人等到天荒地老嗎?
別的不說,餐廳裡面的招牌菜烤火腿配焦糖杏子跟法式燴香腸,在開門之前就已經開始制作了。考慮到每份烤火腿配焦糖杏子都是使用整條火腿進行烹飪,按照火腿不同的大小,一份主菜就能夠分成20-25份;法式燴香腸因為米亞在制作香腸的時候使用了十分嚴苛的方式來控制了香腸的重量,倒是沒有火腿那麼不確定,制作出來的每份食物都可供六人食用,相對來說,制作這道菜的時間也更短了,三十分鐘就能搞定。
但今天晚上顯然不是一個三十分鐘還有一個九十分鐘能夠搞定的問題,光是之前在網絡上面看到開店消息進行預約的人就快要擠滿了等候的大廳,而這番熱鬧的景像還在不斷的吸引著更多的人進入到餐廳當中。
「God,伊莉莎,我們得控制進入的人流量了!」負責導引的工作人員不得不衝進廚房告知伊莉莎這個消息,再往裡面放人,等候大廳都要滿的擠不進人了。
誰也沒有想到開業的第一天就會這麼火爆,即使是之前知道伊莉莎是個網紅博主,可是網絡嘛,口嗨的人多的是,到底有多少人會真的衝著一個美食博主的幾個視頻就來到一家餐廳吃飯還是個未知數。今天的這種狀況顯然讓拉斯特很震驚,就餐區外的等候大廳裡面的人就算是要跟一群人站在那裡等待也不肯離開,這簡直就是餐廳爆火的前奏!
「那就控制進入的人流量。」伊莉莎隨口應付著拉斯特,注意力都在自己手底下的這道烤火腿配焦糖杏子上面。
即使這道菜她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現在要端出去依然讓她有些緊張,因此處理起來也就格外的謹慎。
「伊莉莎既然請你來經營這家餐廳,就說明她完全信任你,做你應該做的就好。」米亞把調制好的芥末醬跟辣醬放到料理台上對拉斯特說。
重新制作了發展策略之後,伊莉莎就徹底放棄了經營跟廚師這兩項工作。在米亞一堆的魔鬼訓練下,她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精力根本不夠用在這種十分專業並且會占據大量時間的工作上,維持好自己的形像,並且把控後廚的菜品質量才是她應該做的,以及定時推出一道自己『研究』出來的新菜肴,滿足那些已經過了新鮮感的客人們。
這麼一堆的策劃砸下來,她哪還有時間去做別的?
別忘了,她平時還需要定時錄制視頻,以及不定時的上傳一些即興在廚房裡工作的樣子來維護賬號,又沒有分.身術,真的滿足不了這種高強度的工作方式,還是放過自己的睡眠跟頭發吧!
「OK ,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見到伊莉莎根本就沒有心思搭理自己,拉斯特瞬間悟了,當初伊莉莎說的是真的,經營這方面她不插手,他不必在這件事上征求伊莉莎的意見,「但是,你應該出現在用餐區了。今天的客人們大部分都是衝著你來的粉絲,你得出去跟他們互動一下。」
這就是網紅博主的煩惱,跟普通的大廚比較起來,他們受到的關注更多,需要承載的也更多。
「沒問題。」伊莉莎端起一份已經被分割好的烤火腿配焦糖杏子,從米亞端過來的那一大盤子的配料醬碟中拿出一份放上去,攏了攏頭發,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廚房。
現在,是她的戰場了!
「嘿,伊莉莎。」她的出現很快就吸引到了衝著他的視頻來到餐廳吃飯的粉絲們,伊莉莎也笑容滿面的指揮著跟在身後的侍者們把一份份的烤火腿配焦糖杏子給端到不同人的桌子上,並且詢問大家對餐廳的感想。
「很不錯。」一個很活躍的粉絲說,「我喜歡這種布置,不是會浪費空間的大桌子,而是精致的小桌子,它讓我感覺很棒。」
伊莉莎的小屋主要轟擊的就是喜歡嘗試新奇事物的年輕人群體,這些人為了追求新奇浪漫,往往會很樂意來到一家主打這種風格的餐館來進餐,特別是這家餐廳的主人還是一個很浪漫又很會做菜的人的時候。
跟她一起來的男人並沒有第一時間跟伊莉莎聊起來,而是一刀下去切了一塊烤火腿配焦糖杏子放進了嘴裡,然後發出一聲驚嘆,「 Amazing!」
「Oh my god,它的味道比你在視頻裡面形容的還要棒!」年輕的男人衝著伊莉莎豎起了大拇指,「我保證會把它推薦給我認識的所有人!」
他毫不吝嗇的誇獎著這道烤火腿配焦糖杏子,當初伊莉莎在視頻裡面是怎麼形容這道菜的來著?
「你知道嗎?吃下一口用上好的白葡萄酒燉出來的杏干就像是在夏日的國家公園進行了一頓美好的野餐!這一刻,你會覺得所有的辛苦跟長途跋涉都被這可口的味道衝淡了……」傑克一直覺得伊莉莎的視頻挺抽像也很無聊,因為她總是在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語,對食物本身的味道描述幾乎等於是無。
但是女朋友喜歡,還拉著他開業第一天就來吃,他也只能捏著鼻子忍受。
沒想到的是,伊莉莎·格拉斯科這個說話不著調像是在天上飄的女人在廚藝上的水平比她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形容詞要強多了,絕對是大師級別的。
能夠把這麼多味道強烈的食材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普通的廚師還真是做不到這一點,尤其是這些食材的味道不但融合的很好,蘸上了餐廳提供的醬料味道就更加大爆發,美好的滋味簡直就是在他的口腔裡橫衝直撞,終於讓他體會到了所謂的在夏日的國家公園裡面進行一頓美好的野餐的感覺了。
被芥末的味道給衝的眼含熱淚的傑克又去叉一塊泡滿了汁液的杏干——現在應該叫它們杏肉了,這味道真是讓他無法抗拒!
他的想法代表了大部分來吃飯的客人們的想法,濃重的滋味對味蕾的衝擊讓這些客人們的舌頭十分滿足,並且很樂意點上一道餐廳裡面的肉凍跟香腸帶走作為自己第二天的早餐。
用烤火腿配焦糖杏子做招牌菜的唯一問題就是火腿會被大量浪費,但沒關系,切掉的火腿部位去掉皮後還能夠作為熬制高湯的底料,加入了其他的肉跟材料後,就變成了味道超級濃郁的肉凍。成為了餐廳客人用餐之後的福利款,可以跟餐廳裡的香腸一起用一個比較優惠的價格打包帶走。
伊莉莎曾經在自己的視頻裡演示過這種制作肉凍的方式,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使用一整只火腿制作幾十人的食物對他們還是太超過了,就更加不用提使用這些切下來的部分作為材料制作高湯甚至是肉凍了。
「太麻煩了,我還不如去店裡面買,反正他們店裡賣的價格也不高。」某個粉絲如此評價,吃個肉凍還得先去買條火腿,或者是幾片火腿熬湯加工,這是什麼浪費時間精力的好辦法啊?
直接買就好,省時省力還能夠得到優質的服務,完美!
屬實是把這波客戶給拿捏住了,作為並不在菜單上的肉凍和被劃分到單獨的食材的香腸,只有在餐廳裡用餐的客戶才能購買,而且還是限量的,真是網紅界的典範。
至少其他同樣搞美食的網紅們就很羨慕嫉妒伊莉莎,這麼一個根本就不是專注在食物上面而是搞偏門的博主怎麼就真的紅了呢?而她不但網絡上面流量大,線下開的餐廳也每天都爆滿,連位置都訂不到。
「我訂到過一次,她的招牌菜烤火腿配焦糖杏子的味道確實很棒,尤其是蘸上了特制的醬料,我覺得我可以直接點兩份土豆泥,把所有的湯汁跟醬料都消耗光了才能對得起我的舌頭。」霍金斯表示他很愛這家餐廳,「而且他們的肉凍跟香腸也很有特色,第二天早上你只要烤幾片吐司,把香腸切一切夾進去,就能配著肉凍吃一頓美妙的早餐了。甚至如果你是他們的常客,還能夠得到一些額外的饋贈,比如說那些味道絕妙的醬料,我敢說,他們家的芥末醬絕對是紐約最出色的!」
討論起來食物的時候,霍金斯十分有興趣,簡直就是眉飛色舞。
但是顯然其他人不怎麼買賬,「What?你怎麼訂到的?我連續一周打電話他們都沒有位置!」過來找布蘭納的布斯瞳孔震驚,對自己受到的待遇十分不滿。
他跟女朋友泰莎一直都想要訂到那家火暴的餐廳的位置,但它真的是太火爆了,根本就訂不到!
可現在,一個平時總是宅著的科學家卻訂到了位置,並且大吃特吃,這科學嗎?
「也許是因為我在網絡上面關注了伊莉莎·格拉斯科?」霍金斯聳聳肩,表示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去那家餐廳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上一些忙。」布蘭納在旁邊說。
「什麼?」布斯不敢相信,「難道你也在網絡上面關注了伊莉莎·格拉斯科?」
「不。」布蘭納搖頭,「但是我是暢銷書作家,名人在這件事上總會得到一些特殊的優惠,我不用預定,導引員會幫我找到一張桌子,只不過人多的時候需要等一會兒。」
她說的很平淡,但是布斯嫉妒的要死,「暢銷書作家?oh,這真是一個驚喜。我這個狙擊手簡直一錢不值!」
他酸溜溜的說,感覺嘴裡像是被人強行塞進了一顆檸檬,牙都要掉了。
「實際上,我也可以幫上一些忙。」似乎是嫌棄布斯受到的打擊還不夠,安吉拉也來湊熱鬧,「我跟那的一個侍應生很熟,她可以幫忙把名字加進預約名單裡,但是你要保證坐在她的服務區,不能把小費算在別的侍應生身上。」
這就是平時給小費給的痛快的好處了,跳槽到這家網紅餐廳的侍應生給了她一個驚喜,只要她想,還是能夠在這家餐廳訂到位置的,並且在限購的情況下再多拿到一份肉凍跟香腸。
「啊哈,現在就只有我訂不到那家餐廳了是嗎?」布斯簡直氣炸肺,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也沒有訂到位置。」一直沉默的扎克舉手,表示布斯並不孤單,「但是現在我能訂到位置了。」
他看向了安吉拉,兩個人相視一笑,互相擊掌,「Yeah~」
布斯:「……」
好氣!
但是他很快就沒生氣的時間了,「安吉拉模擬出了受害人的臉,在資料庫裡找到了他的身份。」
布蘭納遞給了布斯一份資料,「羅恩·沙利文,紐約保釋官,之前他的同事報案說他好幾天沒有來上班了。」
「一個被殺之後丟在樹林裡毀屍滅跡的保釋官?」布斯接過那份文件翻了翻,「這個凶手是要有多恨他?」
羅恩的屍體是在一片樹林中被發現的,一對去露營的倒霉情侶正在親熱的時候,摸到了一只炭燒的手掌,也不知道心理陰影會有多大?
「Emmm……也許只是純粹的嘗試了多種毀屍滅跡的方式而已。」布蘭納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為凶手辯解一下,「骨頭上面的傷痕大部分都是在死後留下的,看上去凶手最開始的打算是想要對他進行分屍,但之後可能是力量不夠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在已經被洗刷的干干淨淨的骨頭上面比劃著,為布斯解釋著有關信息。
「……等等!」布斯開口打斷了布蘭納的話,把那份資料展示給她,「有沒有發現這個地址很熟悉?」
「之前那個連環殺手的最後一站?」布蘭納看著那行寫著羅恩女朋友住址的文字,終於想起來了這裡是哪。
「沒錯。」布斯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你不覺得這個地址很神奇嗎?之前有人在這裡被殺了,現在失蹤的羅恩·沙利文的女朋友也住在這……」
打印出來的資料很詳細,羅恩·沙利文失蹤之前就住在他的女朋友克勞迪亞·門肯家裡,這就讓人感覺十分奇妙了。
「看來我們要再一次的踏進那棟公寓了。」布斯合上了文件夾。
連續兩樁案件發生在那附近了,很難不讓人多想。
尤其是這個羅恩·沙利文還是一個保釋官,就更讓人忍不住會聯想到之前的紅發女郎被害事件。就隔著一條並不是很寬的馬路,誰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才會被滅口的呢?
「我不知道。」克勞迪亞搖頭,「羅恩沒跟我說過任何他工作上面的事情。」
他們之間永遠都只有爭吵、暴力跟性,羅恩·沙利文,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跟她討論自己的工作跟生活的男朋友,她也不敢問。
「如果你想起來什麼可能有關的線索的話,打這個電話。」無奈的布斯最終也只能塞給克勞迪亞一張名片。
「她看上去對羅恩·沙利文的失蹤並不傷心。」離開公寓後,布蘭納對布斯說。
即使是她這樣並不善於感知他人情感的人,也發現了這件事。
「比起傷心,我覺得她更像是擺脫了一個糟糕的麻煩,終於松了一口氣。」布斯搖頭,對這件事也感到疑惑。
但他也沒有辦法從克勞迪亞身上找到更多的線索,她的行蹤很容易調查,還有一個無法掩飾情緒的兒子,根本就不具備作案時間。
那會是誰殺死了羅恩·沙利文?難道真的是那個對紅發女郎下手的連環殺手?
可是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犯案了,紅發女郎被害案件都成為了懸案,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線索——除非他再次犯案,讓自己的身影進入到警察的視線當中。
但羅恩·沙利文?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看,他都不是這個連環殺手的目標,總不能真的是他發現了什麼線索,導致被滅口吧?
被緊緊掐住了脖頸的喬對此有話說。
「砰——」他奮力的掙扎著,想要擺脫壓在他身上的男人,但對方強壯的體型卻讓他的掙扎徒勞無功,即使摔到了地上,也沒有擺脫掉那雙牢固的大手。
喬試圖重演這間公寓裡過去的景像,找到什麼東西給這個該死的家伙一個致命傷痕,但是越來越無力的身體讓他根本連手都抬不起來,最終還是暈了過去。
「哼!」高大的男人手一甩,從地板上站了起來,厭惡的看著倒在地板上的喬。
就是這個家伙,在那個漂亮的紅發女孩兒的床上留下了惡心的味道,而且他的行動很難不讓他懷疑那個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出現的女孩兒是不是被這家伙給藏到了什麼地方,所以才會消失這麼久?
不然為什麼他沒有在菜市場見到她?
奧爾巴克陰森森的眼神在喬的身上游動著,思考著該怎麼處理這個惡心的家伙。最終他在廚房找到了一根尼龍繩,牢牢的把喬給捆了起來,然後用膠帶封住了他的嘴巴,趁著夜晚,帶著喬離開了這棟公寓。
他需要在一個更加專業的地方來審訊這個家伙,找到那個紅發女孩兒的去向!
「阿嚏——」米亞丟掉紙巾,重新戴上口罩,感覺腦袋有點兒發疼。
紐約的冬天真的沒有電影裡面拍攝的那麼浪漫,各種流感跟沒完沒了的病毒傳染才是這裡的主流,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抱歉。」把感冒傳染給了米亞的伊莉莎道歉,順便抽出一張紙抽蓋在鼻子上擦掉了根本就控制不住流下的鼻水。
這場嚴重的流感真是太可怕了,紐約有三分之二的人都中了招,衛生局甚至還發布了警報,稱之為近五年來最嚴重的一場流感爆發,各種醫院跟診所簡直人滿為患,比餐廳的人流還要火暴!
「不用抱歉,病毒是一種根本不講道理的事情。」米亞無奈。
薇薇安·沃德看著健康,但也就那樣。完全沒有休息的長時間到處打工積攢下來的健康透支跟只吃面包維持體力的生活讓她的身體根本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好,純粹就是靠著年輕硬撐。她接手之後倒是努力的進行了調養,可破壞容易建設難,想要把這具身體裡的各種隱患給消除掉哪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還需要時間來慢慢磨!
現在被傳染感冒真的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畢竟整個廚房都癱瘓了一半,還能在崗位上堅持的人真是寥寥無幾。
而她跟伊莉莎這個『主廚』也不得不暫時休息,遠離工作,避免把病毒帶進廚房。
不過也終於讓她有時間去看一下監控視頻了。
都半個多月時間了,就算是再怎麼能忍,也應該忍不住動手了吧?
第1742章
花費了一天時間把監控給看完了的米亞在臉上緩緩打出了一個(☉_☉)的表情。
她知道美國人民向來是非常放飛的一個存在,但這麼放飛是不是也有點兒太過離譜了?
認真的嗎?這間公寓何德何能,竟然接二連三的發生凶殺案件?
啊,不對,後面的那起不能算是凶殺案,只能算是是綁架案,但是綁架之後會發生什麼是需要思考的問題嗎?她不認為那個把喬打暈過去的男人會放喬安全的離開。
所以還是把這件事交給別人處理吧。
米亞默默的找出來了之前布蘭納博士跟布斯探員上次來找她的時候留下的名片,按照上面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布斯探員?」
「是我,你是?」難得因為流感大爆發導致犯罪率降低得到了休息日的布斯聽著這個陌生的聲音問,順手調低了廣播音量。
「米亞·沃德,我們之前見過,你和布蘭納博士一起來過我家,為了紅發女郎被殺事件。」米亞提醒對方。
「噢,我知道,你是想到了什麼有關的線索了嗎?」布斯瞬間興奮了起來,站起來就往外走,然而他忘記了自己現在正在浴缸裡面泡澡。
「啊——」腳一滑,直接來了一個大劈叉的布斯嚎叫一聲,聲音中的痛苦讓電話對面的米亞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布斯探員,你還好嗎?」
這叫聲凄慘的,聽上去像是扯到了蛋!
實際上也確實是扯到了蛋,痛苦的布斯一邊抽氣一邊不得不忍痛接著跟米亞通話,「我沒事,你繼續說。」
跟那個已經快要一年沒有消息的連環殺手比起來,他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忍受一下痛苦的。
「是這樣的,我手上有一些監控錄像,可以證明我的鄰居喬·戈德貝德殺死了另外一個鄰居羅恩·沙利文,以及有極大可能性是紅發女郎遇害案件相關人員的男人綁架了喬·戈德貝德的證據。」米亞一邊說話一邊嘴角直抽抽,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
特麼的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兩個混蛋在她的房間裡面這麼亂搞有考慮過她這個公寓主人的心情嗎?
就算是這房子是租的,也起碼給些尊重行不行!
布斯也挺震驚,「你說你有一個鄰居殺人的證據跟他被綁架的證據?」他震驚的都忘了疼了,臉上的表情都變成了一片空白。
這麼重口的嗎?
「是的,監控把他們的所有行動都拍攝的清清楚楚。」米亞望天,因為當初就沒有打算繼續在那裡住下去的關系,所以她搞攝像頭的時候根本沒考慮過要避開自己的臥室。
甚至為了讓這個能夠三百六十度捕捉影像的攝像頭能夠把公寓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給拍攝下來,她還特地把之前掛在臥室門口的簾子給取了下來,但即便如此,拍攝下來了這麼勁爆的內容還是讓她有點兒無力吐槽。
仗著屋主不在家就在人家的家裡面這麼亂搞,真的太過分了!
「我馬上就到!」回過神來的布斯一邊抽氣一邊說,又重新感受到了蛋疼。
「不不不,不在公寓裡見面,我對那裡有心理陰影。」米亞趕緊說明了這件事,她一點兒都不想要再次踏入那間公寓,即使裡面還有一堆她買下的家具可以繼續循環利用。
「……OK ,你選地方,我跟布蘭納去找你。」布斯齜牙咧嘴的說,同意了米亞的意見。
就算是再怎麼理智冷靜的人,遇到這種事情也很難再冷靜下來,這對她要求太高了。
「我等你們。」米亞掛掉了電話,把那些視頻用u盤拷貝下來,然後拎著電腦下了樓,准備去跟布斯布蘭納見面。
這個糟心的視頻還是早點兒甩出去吧,省得那個疑似就是殺害多名紅發女郎的連環殺手再搞出來什麼事情,制造更多的受害人!
她很快就在咖啡廳裡等到了布蘭納跟布斯,但是後者走起路來稍微有點兒一瘸一拐的樣子,他是受了什麼傷嗎?
米亞想起來了之前她聽到的略微帶著回音的電話聲,腦子裡則是浮現了某人跟新婚妻子的悲慘樣子……打住,打住!
看著越走越近的兩個人,米亞默默的住腦,衝著他們兩個揮了揮手。
「要來一杯咖啡嗎?」米亞問,「這家的咖啡味道還是挺不錯的,完全手磨的意式濃縮。」
「Yes.」這是布蘭納。
「No.」這是布斯。
「?」布蘭納奇怪的看向了布斯,這家伙不是咖啡狂魔嗎?
「相信我,待會兒你就不想要喝咖啡了,沒必要浪費。」布斯翻白眼兒。
雖然見慣了死人的慘狀,也有了免疫力,但是布斯不覺得自己會在看到殺人視頻之後還會有什麼喝咖啡的胃口。
「你知道我跟你不一樣吧?」布蘭納斜眼看布斯,她可是一個人類學家,對著骨頭就餐的事情簡直不要太常見。
「如果你堅持。」布斯回了一個硬扯出的笑容,表示反正他是不會喝咖啡的。
「好吧。」布蘭納撇了撇嘴,決定還是遷就一下受傷了的布斯,坐到了米亞的對面,「你被流感傳染了嗎?」
跟上次見面的時候不同,米亞今天臉上戴著一只口罩,還是醫用外科的那種,看上去防範措施十分嚴格,要不是她伸手招呼,她都沒認出來她。
「很不幸是的。」米亞嘆氣,把筆記本從包裡面拿出來,插進去硬盤轉了個面衝著布蘭納跟布斯,為兩個人展示了一下十分荒謬的場景——鑒於這裡是咖啡廳,她沒開音量,只是遞了耳機給對面的一對男女,整個場景看下來像是在看一場黑色的荒誕劇。
「噢——」
「噢——」
布蘭納跟布斯齊齊的發出了一聲感慨,這視頻角度,真是三百六十度,完全沒有死角啊!
「你怎麼會想到要在家裡面安裝這種東西?」布斯看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跟喬扭打,忍不住問米亞。
把攝像頭安裝在能夠拍攝臥室的地方,大部分的人不會干這種事情吧?
還是說她有什麼癖好?
「實際上,我已經搬離那棟公寓很長時間了。」米亞無奈,「自從發現我的門鎖不太對勁兒後,我就立刻搬走了。但是租期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反正空著也是空著,我就在那裡安裝了攝像頭想要找到那個人,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而已,誰知道會出現這種事情?」
她也很無奈啊!
本來就是只想要抓住一個人而已,但是別人一定要闖進她的公寓裡面做點兒什麼她有什麼辦法?
一想到喬在她的床上滾來滾去,米亞就感覺一陣惡心。即使是離開的時候把私人用品跟她用過的床品都帶走了,換上了一套從街邊商店買來的洗都沒有洗過的廉價化纖產品,也不能阻擋她在看到喬的行為時候的反胃感,早知道她真的不應該在那上面噴香水而是應該噴上神經毒素!
而且她有理由懷疑那棟公寓是不是有著什麼奇怪的buff,不然為什麼會吸引那麼多奇怪的人?
不僅有喬這個變態,之後還又闖進來了一個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連環殺手,說是這裡沒問題誰信啊?聯想到之前對面發生的紅發女郎被害案件跟其他的受害者,米亞覺得自己搬離了那裡簡直就是再正確不過的一件事,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呢。
「你搬離了那裡?」布斯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件事。
就為了門鎖不對勁兒?這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難道更好的選擇不是報警嗎?
「今天能撬門鎖明天就能直接闖進來。」米亞皺眉,「你知道的,在那附近曾經發生過凶殺案之後,我很難不擔心自己的安全,繼續待在那裡如果遇到什麼危險就糟糕了,搬家是最好的選擇。」
她可是一個守法公民,完全不想要扯進這些該死的犯罪事件裡給自己增加煩惱,即使是她的位置是受害人那一欄也不行!
「你很明智。」布斯點點頭,大多數人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我自己能夠搞定的想法兒而衝上去,但結果往往證明這不是一個好辦法,這女孩兒就冷靜的多。
說她膽子小也好,別的也無所謂,讓自己的安全得到保障才是重點。
不過她這謹慎的態度還真是不太像是一個美國人,布斯想起來了之前看過的她的廚藝專欄,「你是英國人?」
他記得她在視頻裡說話的時候口音帶著一點兒英國腔調,監控錄像裡後來出現的那個男人也同樣帶著一點兒這種口音,兩者之間有關系嗎?
「不是,口音是為了吸引網站用戶的注意力專門表現出來的,我還會說帶著法語口音的英語。」米亞一臉驕傲,「實際上,歐洲幾個主流國家的語言我都會說,包括拉丁語,帶上一點兒口音不是難事。」
是時候展示一下自己的聰明才智了!
布斯:「……」
他有一種面對布蘭納的斜眼小分隊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我看了你的視頻,你的法語說的很棒。」布蘭納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布斯的異常,反倒是興致勃勃的跟米亞討論了起來,「實際上,我還按照你的方式嘗試著制作了一些食物,效果非常好,你應該出一本書,系統的講解一下這些食物的制作方式,而不是僅僅在網絡上面分段講述這些內容,那會對廚房工作更有幫助。」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把電腦搬進廚房裡照著做菜,如果有一本書可以讓他們在廚房裡面隨時翻開找到自己需要的內容可就太好了,「最好是線裝書,使用的時候方便攤平而不是平裝書還需要一點兒工具輔助。」
在她十五歲之前,生活過的還是很不錯的,那時候她媽媽也會下廚房給她做好吃的食物,用的就是這種線裝書,「如果你找不到合適的出版社,我可以把我的經紀人介紹給你,相信她會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的。」
布蘭納回憶了一下之前按照米亞的視頻做出來的甜點,那絕對是她這輩子做出來最成功的食物,成功率簡直高的驚人,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擁有一本這樣的食譜擺在自己的廚房裡面了。
簡單容易制作,並且連克數都非常精確,誰會不想要這樣一本書?
反正布蘭納在使用米亞的食譜的時候有了一種自己也是一個廚藝大師的錯覺,她很樂意把這種感覺繼續延續下去。
「真的嗎?」米亞一臉的驚喜,「我之前還在考慮這個問題,如果你能幫忙那就太好了!」
找上門來的出版商不是沒有,但跟眼前這位暢銷書作家所屬的出版社還真不是一個級別的。而且給出的條件她也不是很滿意,食譜就是要線裝才合適,膠裝書放進廚房使用起來多麻煩?還有紙質跟排版,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食譜的作者竟然連排版都不能決定了。多引入一個出版商,即使沒有談成,也會對她很有利,米亞是一點兒拒絕的想法都沒有。
旁邊看著兩個女人就食譜問題說的興高采烈的布斯感覺更加蛋疼了,這兩個人,還記得他們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嗎?
但他顯然沒有辦法插進這兩個人的談話當中,只能悶頭的重新去看視頻,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順便把這份視頻發給了安吉拉,讓她找出視頻中出現的第三個男人的身份。
「……伊莉莎的小屋?」米亞驚訝,「你喜歡這裡的食物?」
她沒想到竟然會遇到一個自己的客戶。
「非常。」說起自己最近著迷的餐廳,布蘭納簡直興致高昂,「烤火腿配焦糖杏子,我的最愛,味道真是超級棒!還有他們家的蘋果派,我之前在一家法國家族餐廳吃過味道一模一樣的,配上阿馬尼亞克白蘭地,就像是在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花田裡野餐。」
她不知不覺的用上了伊莉莎在視頻裡面的形容詞,並且還是真心實意的,讓布斯聽的目瞪口呆,這可跟平時的布蘭納一點兒都不一樣!
「實際上,這是我和我的合伙人開的店。」米亞聽著布蘭納的誇獎,眼睛彎了起來,「伊莉莎一定會很高興有人這麼欣賞她的手藝的。」
「等等!」布斯終於找到機會插進了這段交談裡,「你是伊莉莎小屋的老板?」
他臉上的表情十分震驚,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打了那麼多電話都沒有訂到位子的餐廳老板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合伙人而已。」米亞眨了眨眼睛,糾正了一下布斯的說法。
「OK ,合伙人。」布斯磨牙,「我只想要知道一件事,為什麼你們的餐廳人數已經不像是之前那麼多了我還是訂不到位置?」
拜這場超級流感所賜,很多紐約人士只能蹲在家裡養病,他跟泰莎倒是很健康,可居然還是沒有辦法訂到伊莉莎小屋的位置,這簡直荒謬!
「呃,雖然客人減少了,但廚師也減員了。」米亞也很無奈,誰叫廚師倒下了兩個呢?
現在這兩個還因為肺炎在住院呢,怎麼把他們給拖起來上班?
那出餐量當然也就少了起來。別忘了,雖然排隊的人減少了,就餐區的人可沒減少,就現在這樣,還是幸存的廚師們天天加班的成果呢,就別奢望太多了。
布斯,布斯對此無話可說,人家廚師都進了醫院了,他還能說什麼?
「不過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也可以把你加進預約名單裡,但是伊莉莎最近也在感冒爬不起來,你想要吃到她親手制作的招牌菜是不可能了。」米亞最終還是給布斯留了一點兒希望。
來伊莉莎小屋就餐的人到底有多少是衝著伊莉莎本身來的還真是不好說,但是餐廳的生意一直都很火爆是真的,即使是這場超級大流感也沒有能夠阻攔紐約人們對這家餐廳的熱情。只不過大多數人從直接排隊變成了網上跟電話預定,避免這種寒冷的天氣加重自己的病情,或者讓原本健康的人出現問題。
「我堅持!」幾乎是米亞一說完,布斯就立刻開口。
他才不在乎自己吃的東西是不是主廚制作出來的,食物本身要比廚師重要多了——至少他昨天偷吃了一塊扎克從那家餐廳帶回來的香腸,滋味好的讓他根本不在意到底是哪個廚師在為他服務,只要吃到那種香腸制作的食物就行了。以及在就餐之後,買上一份肉凍跟香腸套餐回家。
「我能買兩份肉凍跟香腸套餐嗎?」他問米亞,表情十分認真。
「當然,我會交代侍應生這件事,並且附贈一份特制醬料。」米亞痛快的點頭。
狂熱粉絲的要求還是要滿足一下的~
事情進入了一個奇怪的走向,本來是來討論凶殺案件的三個人把話題徹底歪到了食物上面,直到布斯的手機聲音響起。
「是安吉拉。」布斯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你確定?」他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掛掉電話之後對布蘭納說,「我們得走了,安吉拉找到了那個出現在視頻裡面的男人的身份!」
「下次再聊!」布蘭納也站起來,匆匆跟著布斯離開了,跟食物比起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們去做!
「下次再聊。」米亞倒是不在意,反正以後也不是沒有見面的機會,等到案件結束之後,她總會知道相關消息的。
但是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都這樣了,居然還能出問題,「你們沒有找到他?」
米亞驚訝,白天的時候不是說了他們已經確定了那個後來闖進去的人的身份了嗎?
「我們去了加德納公司,歐文·林德曼已經兩天天沒來上班了。他的同事說他請了假,但是我們又去了他的家,也沒有找到他,現在懷疑他其實是去找你了……」布蘭納一邊說一邊指揮著布斯往米亞說出來的地址開車,「……不管誰來敲門,你都不要開門,一定要小心!」
布斯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那個連環殺手確實是加德納公司的員工,負責檔案登記的歐文·林德曼。他為什麼會成為一個獵殺紅發女郎的連環殺手無人得知,但是他們在他的家裡面找到了被保存的很好的剪下來的紅色頭發是事實。
現在傑弗遜尼亞中心那邊正在加緊處理這些頭發,跟之前能夠找到的證物進行比對。
可是歐文·林德曼的失蹤依然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因為這意味著他有可能已經找到了最新目標米亞的住處,正在准備對她下手。
「冷靜點兒,布蘭納。」米亞倒是沒有那麼擔心,「聽我說,我搬家之後就切斷了跟之前所有鄰居們的聯系,現在住的房子並不是通過加德納公司租賃的,登記的名字也不是米亞·沃德,而是薇薇安·沃德。另外還有一件事,還記得嗎,我把頭發給染成了棕色。」
她租房子的時候戴了一頂棕色的假發,在這裡安定下來之後又把自己的頭發給染成了棕色,加上各種前置條件,米亞不認為那個歐文·林德曼會這麼輕易的找到自己。
當然,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大可不必這麼緊張,搞得人心惶惶。
聽到了布蘭納電話公放的布斯:「……」
都不知道該說這位開餐廳的女士什麼好,這反偵察能力是不是也有點兒過於強大了?她之前是搞間諜的工作的嗎?思維這麼縝密?
布蘭納也有點兒發懵,她是真的沒想到米亞的操作竟然這麼謹慎。之前就因為她在自己家裡面裝監控這件事被震驚了一把,現在聽到她的種種為了防止自己被盯上做出來的事情,都不僅僅是震驚了,簡直開始懷疑米亞是不是有什麼被害妄想症,所以才會制定這麼嚴密的計劃,這跟人間蒸發有什麼區別?
恐怕她自己不主動聯系布斯,他們都找不到她的人!
「……但是我們還是需要在你那裡進行一些布置,來確保你的安全。」布蘭納稍微放下了一點兒心,可是之前凶手的行為依然讓她有些擔憂。
一個那樣凶殘又狡猾的凶手,真的會如米亞所說的那樣輕易被甩開嗎?
倒也沒有,喬還是付出了一些代價才把這個該死的家伙給干掉,從他囚禁自己的小木屋裡面逃出生天。
這讓他有些驕傲,他保護了那個笑起來格外美麗的女孩兒!
第1743章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他的生活恢復到原本的平靜當中。
喬一邊為自己身上的那些被歐文·林德曼搞出來的傷痕齜牙咧嘴,一邊不得不撐著虛弱的身體回到自己的公寓裡面,為自己處理那些傷口。
雖然已經把歐文·林德曼給大卸八塊順便燒成了焦炭綁上石頭丟進水裡了,但喬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已經死掉了的敵人還是幫了他一點兒忙的,至少他給伊桑發了一條自己要休息幾天的短信,讓他有了一個可以解釋為什麼好幾天時間沒有出現在人前的理由。
爬山露營,摔成這樣也是很正常的是吧?
「嘶——」喬處理著自己的傷口,發出了控制不住的痛呼聲,估算著自己身上的這些傷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應該是好不了了。
不過能夠從那個該死的變態手裡面逃出來,還拯救了米亞這個需要被保護的女孩兒,他還是很高興的。
心裡面蠢蠢欲動的喬處理好了自己身上的傷,就去敲響了米亞的門。
都這麼長時間了,她應該回來了吧?
「喬?」但米亞的門沒開,開的是另外一扇門,帕科的小腦袋從門裡面露出來,看到喬一臉驚喜,「你去哪裡了?我都找不到你!」
他的書看完了想要還給喬,但是去了書店卻聽伊桑說喬休息了,根本就找不到人。
再聯想一下已經半個多月時間不見蹤影的米亞,帕科最近的心情真的很糟糕。
沒想到的是,喬今天竟然回來了?
「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喬表示自己沒事,「米亞回來了嗎?」
重要的是米亞是不是回來了!
「沒有。」帕科搖頭,「我聽到聲響,還以為是米亞回來了……」
但沒想到回來的是喬。
不過不管怎麼樣,回來一個就是好事。
即使現在沒有了羅恩這個家暴男,但帕科依然沒有覺得自己的生活好到哪去。工作忙碌還有藥癮的母親克勞迪亞平時根本沒有什麼時間跟心思來關心他,喬跟米亞的存在讓他有一種被關心的感覺,甚至有種自己有了一個完整家庭的錯覺。
「她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帕科有點兒擔心,「還是說她已經不住在這裡了?」
他知道米亞很討厭羅恩,還跟羅恩有過衝突,她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決定搬離這裡?
「不會的,你看到樓下的房租繳納回執單了嗎?那意味著米亞的租期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也許她只是在外面遇到了麻煩而已。」喬安慰著帕科。
但他自己也有點兒擔心,什麼樣的工作會離開家半個多月的時間都沒有做完?她不會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了吧?
想到那個漂亮的女孩兒還很年輕,肯定是沒有出社會太久,喬就擔心她是不是會被什麼人給欺騙了?
「也許我應該嘗試一下報警?」回到家之後,喬坐在床上自言自語,覺得事情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總要有人去關注一下米亞的現況。
但他的鄰居是真的不愛出門,後來出門變得頻繁了起來之後又總是跟他的時間岔開,讓他連要到對方電話號碼的機會都沒有。
喬郁悶的嘆了口氣,他曾經試圖從帕科那裡得到米亞的電話號碼,但誰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我又沒有手機,要米亞的電話號碼做什麼呢?」
帕科的話好有道理,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反駁!
郁悶的要死的喬決定先去米亞的床上躺一會兒,來放松一下自己受到嚴重傷害的心靈跟身體,之後他可以重新思考一下是否真的要報警。
這間屋子畢竟曾經死過人,他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報警之後警察不會從這間屋子裡找到什麼相關線索……喬抱著枕頭在床上翻來覆去,一臉糾結,完全不知道自己擔心的目標現在正打開門,把布蘭納跟布斯給讓進了自己的家。
「這裡雖然老舊一點兒,但是門口的保安室還是很負責任的,外來人進不來。」米亞給兩個人倒了咖啡端上來說,「我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脆弱,別太擔心了。」
變態雖然多,但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常備款,還是分地域的。
就比如說之前她住的地方,那裡有羅恩,有喬,還有歐文·林德曼這種變態,純粹就是風水不好!
「Well,我很想要贊同你的意見,但說老實話,如果連環殺手真的這麼容易對付的話,那美國也不會每天發生那麼多犯罪事件了,還是小心一點兒比較好。」布斯覺得米亞有點兒過於樂觀了,不是她搬離那間公寓就萬事皆休。
連環殺手的可怕之處就在於他們往往會花上大量的時間來尋找自己的目標,很多被他們盯上的人都以為自己躲過了危機,但是結果呢?
之前那個已經快要一年沒有行動的以紅發女郎為目標的連環殺手不就是這樣?沉靜了這麼久,終於在米亞消失之後爆發,露出了行蹤。
「放心,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米亞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示意兩個人等自己一會兒,然後鑽進了臥室裡。
不久布蘭納跟布斯就見到她拎著兩把槍從臥室裡走了出來,「我去申請了持槍證,如果他真的敢闖進來,我就讓他感受一下被子彈穿透身體的感覺!」
都來了快要一年的時間了,要是還沒有給自己搞定持槍證,那多少是有點兒看不起自由美利堅了,米亞表示自己絕對不會犯下這種小看紐約的錯誤。
布蘭納:「……」
布斯:「……」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怎麼感覺有點兒不對?可是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呃,你知道嗎,有些犯罪者會返回到自己曾經作案的地方觀察,不如我們看看你的監控裡面是不是有歐文·林德曼的蹤跡吧。」布斯小心的把那支槍撥開,真的不敢確定眼前這個甜姐兒的槍法是不是有好到不會出現大幅度的誤差?
畢竟FBI裡面曾經有過文職人員配槍結果最終導致事故的往事,他是真的不敢粗心大意。
「沒問題。」米亞看到他這個小心翼翼的樣子也不在意,FBI裡又不僅僅是文職工作人員會打錯位置,出現場的FBI不照樣會出現這種問題?
人生在世,總要接受這個世界並不是那麼完美的事實。
她順手把兩把槍放到了桌子上,小心的避免了槍口衝著布斯跟布蘭納,然後打開了電腦,「但是歐文·林德曼並沒有在我租下的公寓裡殺死喬,他真的會再回去那裡嗎?」
歐文·林德曼這個人,其實跟那間公寓沒有什麼關系,他只是去那裡把喬給綁架走而已,真要是有要回去那裡回味自己行為的人也應該是喬,但是他——「咦咦咦?」
剛轉到監控畫面,米亞還沒有來得及跳到存儲的那裡,就見到畫面動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那個是不是喬·戈德貝德?」布蘭納有些遲疑的說,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不是說他被歐文·林德曼給綁走了嗎?怎麼會又重新出現在這裡?
米亞:「……」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喬跟歐文·林德曼達成了協議還是他們之間終於決出了生死,喬成為了那個勝利者?
她覺得自己現在都有點兒看不懂局勢了,喬真的是一個寶藏男孩兒,他總能給大家帶來驚喜!
布斯跟布蘭納也很懵,說好的被連環殺手給帶走了要滅口的呢?你現在躺在連環殺手的目標的床上是怎麼回事?
「我這就打電話!」布斯毫不遲疑的掏出電話撥通了同事的號碼,讓對方去幫忙逮捕喬。
沒錯,他沒有自己跟布蘭納直接跑過去逮捕喬這個手上有人命的危險分子,誰知道那個歐文·林德曼現在在什麼地方?米亞·沃德的處境依然處在危險當中,他跟布蘭納不能就怎麼把她一個人給丟在這裡!
米亞:「……」
雖然很感謝布斯的關心,但她其實想要說,真的沒有必要,而且都這麼晚了,警察也需要回家睡覺休息的吧?她真的不需要人在這裡保護她!
可是看著布斯跟布蘭納堅定的樣子,她也沒有辦法反駁他們的行動,因為歐文·林德曼確實是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他已經無法再對米亞造成威脅,還是需要謹慎對待。
無奈的她只能去冰箱端了兩份甜點出來放在兩個人面前,「吃一點兒?」
好歹人家過來幫忙的,總不能什麼都不招待,兩杯咖啡太寒酸了。
「謝謝。」布蘭納很直接的用小勺挖了一口奶酪布丁,發出一聲贊嘆,「唔,這味道比我在伊莉莎小屋裡吃到的甜點味道還要棒!」
身為一個不用預定位置的暢銷書作家,布蘭納已經嘗試了好多伊莉莎小屋的食物,其中也包括那些飯後甜點。但是她真的覺得店裡面售賣的那些的甜點的味道不如米亞做的好,而且她很確定這絕對不是因為什麼時間的問題。兩者都放在冰箱裡保鮮,米亞這樣的廚藝大師是絕對不會讓已經錯過了保鮮期的食物出現在自己的冰箱裡面的。
那就是用料跟手藝的問題了,布蘭納心裡面更加傾向後一種。
畢竟能夠讓她這個厎廚藝十分不擅長的人按照她的食譜制作出來美食,米亞還是很有本事的。
一邊吃著碗裡面的布丁,三個人一邊看著視頻裡面的喬——米亞還特地坐到了布蘭納旁邊,想要看看喬還能搞出來什麼么蛾子。
結果就看到了對方在她之前的床上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米亞:「……」
布蘭納:「……」
布斯:「……」
三個人像是被按了定格鍵,全都僵硬住了。
誰能想到喬竟然這麼沒有節操,會在別人家裡面干出來這種事情呢?
直到他完事之後,布蘭納才干巴巴的打破了沉默的氣氛,「按照時間來看,他可能有一些****障礙。」
「Bones!」布斯一臉震驚,現在是討論這種事情的時候嗎?
「What?」布蘭納問號臉,實話為什麼不能說?
米亞:「……」
她再一次慶幸自己離開那棟公寓的時候把房子裡的東西都給處理過了,不管是床品還是服裝等各種物品,貼身的跟常用的都被帶走了,換上了新買回來的廉價產品,就連櫃子裡面掛的幾件衣服都是她順手從二手店裡批發的,現在才不至於因為喬的行為吐出來。
但這還是很惡心啊!
「抱歉,我暫時離開一下。」米亞十分迅速的站起來,衝到廚房,從冰箱裡面拉出冰格,挖了兩塊冰塞進嘴裡格楞格楞的嚼了起來。
不冷靜一下,她怕自己會立刻衝出去對喬做點兒什麼!
坐在沙發上的布蘭納跟布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對現在的情況說什麼好,即使見多識廣,此時此刻的場面還是讓兩個人有點兒詞窮,特別是視頻裡面的喬已經去把抽屜裡的內衣翻出來放在自己的臉上的時候,兩個已經習慣了各種尷尬問題的人也扛不住這種名場面了。
「……那些床品跟衣服都是新買的,沒使用過。」端著冰盒走過來的米亞看著兩個人那一言難盡的表情,還是解釋了一下,順便把冰盒遞過去,「要嗎?」
「謝謝,我十分需要。」布蘭納毫不猶豫的拋棄了自己的布丁,給自己嘴裡塞了兩塊冰。
布斯的動作絲毫沒有遜色,也非常速度的給自己塞了兩塊冰塊,試圖緩解一下這種惡心的感覺。
之前十分美味的奶酪布丁徹底被他給拋到了腦後。
「God,謝天謝地!」等了一會兒,喬終於把自己的褲子給提上去了,布斯忍不住開口感慨。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對著這種場面的時候應該是女士們更加尷尬,但是這個時候他就是覺得自己在這裡格格不入!
「這些視頻能讓他在監獄裡面多待幾年嗎?」米亞順了順氣,還是覺得胸口不舒服,又去拿了一盒木香順氣丸,開了一顆大蜜丸塞進嘴裡。
理智告訴她不要生氣,但是理智這東西要是一直能夠起作用的話,也不會有那麼多的麻煩了,她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喬給打成一個豬頭,再順便把他吊在布魯克林大橋上面塗滿肉醬,讓鳥兒們來給他做個全身按摩!
但是現在布蘭納跟布斯在這裡,喬那邊也有警察上門,顯然是讓這個美好的想法不能成真了,她就只能暫時吃點兒藥來讓自己發堵的胸口好受一點兒了。
「呃,我不知道,這件事需要詢問一下我的律師。」布斯干巴巴的說,「我相信她會對此做出努力的。」
真是的,這種不適的感覺太要命了,到現在他還覺得渾身黏糊糊的有種惡心感,恨不得立刻衝進浴室裡把自己用刷子給刷幾次才能好受一點兒。
「謝謝。」米亞點點頭,「如果你想要去伊莉莎的小屋,隨時給我打電話。」
「噢,這可真是一個意外之喜。」布斯簡直無力吐槽,他一點兒都不想要因為這件事被感謝!
布蘭納不想要對此發表評論,雖然蘊含了多起謀殺行為,但是整件事跟下來真的是充斥著一股滿滿的黑色荒誕劇的感覺,讓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只覺得無語。
這種無語最終在喬被闖進去的警察們抓住的時候結束了。
「抓住了一個不知道另外一個怎麼樣了?」布斯看著視頻裡面的景像,頭一次有了一種想要嘆氣的衝動。
這件案子,真是荒謬又惡心還奇葩,簡直堪稱他職業人生中之最!
「老實說,我覺得歐文·林德曼其實已經死了。」米亞語出驚人。
「什麼?」布斯疑惑,她怎麼得出這個判斷的?
就算是喬·戈德貝德從歐文·林德曼哪裡逃了出來,也不代表著林德曼就已經死了吧?這根本就毫無根據。
「我之前有懷疑過他們之間是否達成了協議,但是後來想想這不可能。」連環殺手的排他性注定了歐文·林德曼不會跟喬分享自己的獵物,同樣的,喬這種心理扭曲的人也不會願意跟一個隨時都能殺掉自己喜歡的女人的連環殺手合作。兩個人的目的跟訴求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完全就是兩個方向,怎麼可能達成協議?
「你們注意到了喬身上的皮膚有一些地方顏色不均勻嗎?」米亞沒有從這個角度出發,而是問出了一個問題。
「你還有心思注意這種事情?」布斯都麻了,是誰剛剛一臉咬牙切齒的去啃冰塊啊?結果你掉頭就說你還注意到了喬身上的膚色不均?
「考慮到喬做過的事情,就算是我吐了,也得把他好好看清楚。」米亞毫不掩飾的翻了個白眼兒,「他身上不僅有很多地方膚色不均,還有一些傷口,走路的時候也有輕微的不自然,應該是之前受了一些傷,我認為那不僅僅是他被歐文·林德曼給打的,還有一些應該是他在殺死歐文·林德曼的時候造成的。」
米亞把錄下來的視頻倒回去了一些,然後按下了暫停鍵,「看這裡,注意到他的手部關節了嗎?那裡應該發生過扭傷,看刮痕走向,是手銬?」她放大圖片,指著喬的手腕對布斯跟布蘭納說。
剛開始的時候她以為兩個死變態達成了協議想要分享,但是這種念頭很快就被推翻了,後來看到的喬身上的傷口,就更是確定了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曾經發生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
「還有這裡,我不認為戰鬥都激烈到這種程度了,他們之間還能和平相處,喬又會在安危不明的時候安心自在的在我的床上做這種事情。」米亞又往前翻了翻,把視頻定格在了喬的胯骨上方,那裡有著一片紅腫,「布蘭納博士的專業能夠很容易就判斷出來這塊傷痕發生的時間吧?」
「沒錯,這肯定是短時間裡發生的。」布蘭納點頭,她之前被視頻內容震驚,還真是忽略了這一點,「但喬·戈德貝德已經失蹤了三天時間,這肯定不是那時候就出現的傷痕。」
有很大的可能性這是兩個人最近搏鬥之後出現的傷痕,那他們到底是在什麼情況下進行搏鬥,搏鬥之後的結果又是什麼就很值得商榷了。
「好吧,看來我們現在的任務又多了一個,尋找歐文·林德曼的屍體。」布斯撐著腰,感覺不僅僅是這個案子,就連米亞都很讓人感到迷惑,「別告訴我,這些都是你在罪案電視劇裡面學會的?」
要是美國罪案電視劇都有這種水平的話,那還要警察培訓機構做什麼?
「你知道嗎,我跟歇洛克·福爾摩斯結過婚,這種小事對我來說完全不值得一提!」米亞挑眉,觀察罪犯的外在特征可是一項基本功。
「啊哈,這個夢真精彩。」布斯也翻了一個白眼兒,福爾摩斯的粉絲,可真是分布在各行各業!
「我更願意稱之為一段美好難忘的旅程。」米亞微笑臉,她可沒說這是自己的夢,都是布斯自己腦補的。
「至少這段旅程給你帶來了一些很不錯的東西。」布蘭納倒是沒有布斯那麼喜歡吐槽,「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你有這方面的天賦。」
雖然她更喜歡米亞制作出來食譜,但對方確實很擅長從觀察到的景像裡得到一些普通人不會想到的事情,這跟她和布斯的探案方向完全不一樣,可聽上去卻真的很有道理,這證明她很適合在這個方向發展。
「謝謝,我還是更喜歡現在的生活,跟犯罪行為打交道的刺激對我來說有點兒太大了。」米亞搖頭,很堅定的拒絕了這個建議。
之前布斯認為她可以衝著警察方向發展,現在布蘭納也這麼說,讓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意志,絕對不去這一行裡面湊熱鬧。
剛剛被喬給惡心了一把,她現在真是看到這種死變態就想要給對方來個踹飛套餐,這種心態要是真的成了一個警察,大概就要每天因為暴力執法問題跟律師打交道了吧?
呃,跟律師打交道這種事情,就算沒有成為警察,也是不可能避免的。
考慮到喬在她的公寓裡做了一堆的惡心事兒,還有殺人,不管是她自己,還是公寓管理公司,又或者是喬本身,都必須要面對一場官司了。
不過在那之前,得到了布蘭納通風報信的米亞很好奇一件事,「他不承認自己殺死了歐文·林德曼?」
第1744章
「是的,他不承認。」布蘭納吃了一口紅燴牛膝說,「實際上,如果不是我們告訴了他你的家裡面有監控,把發生在那裡所有的事情都給錄下來了的話,他連殺死羅恩·沙利文這件事都不會承認。」
喬·戈德貝德絕對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家伙,他很擅長使用一些具有迷惑性的手段來讓別人相信他的話。尤其是他還有一副看起來並不是很強壯又老好人的外表的情況下,很難讓人相信這個身上有著一股安靜的宅男氣息的人竟然會殺死一個人,並且之後還能夠冷靜理智的處理好屍體問題。
至少,那些逮捕了他的警察們在沒有看到視頻之前是不太能夠相信他能夠在面對那樣凶殘的連環殺手之後能逃出生天,之前還殺死了一個比自己更加強壯的保釋官。
雖然看完了視頻之後依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至少這群人對喬之前的那種輕視的態度已經消失了——之前的羅恩·沙利文不就是因為過度輕視這個男人才會成為一團焦炭的嗎?
現在他被關在審訊室裡面並不意味著他就什麼都不能做,有些天生凶殘的人即使是雙手雙腳被銬起來也會靠著別的東西來殺死自己的敵人。這種事情歷史上屢見不鮮,還是別太大意的好。
抱著這種想法,關著喬的地方的警備都提升了不少,而且警察們還在緊張的資源中給他挪出來了一個單間,生怕這個精神不穩定的變態再搞出來什麼驚人的事情——按照他他在米亞的公寓裡面做的那些事情來看,這位的精神狀態跟心理多少是有點兒大病的,不能不防!
但是在審訊上面還是出現了一點兒問題,喬在看了視頻之後拒絕承認自己殺死了歐文·林德曼,「我被綁架之後一直被他折磨,後來趁著他暫時離開才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我真的沒有殺死他。」
喬在說話的時候語氣十分誠懇,清瘦的臉上還帶著一些苦痛,「看看我,你們真的認為我這樣能夠殺死歐文·林德曼嗎?看在上帝的份上,他能夠輕而易舉的殺死我才是現實,你們不能因為我沒有被殺就把什麼事情都栽到我的頭上,這不公平!」
簡直就是一場大型鳴冤現場,要不是大家都看過那些視頻的話,真的會相信他的話。畢竟歐文·林德曼光是體型就直接碾壓喬了,視頻裡面的影像也證明了他是被林德曼給掐暈之後帶走的,從這點上來看,他說的有可能是事實。
「肯定是假的。」米亞連白眼兒都懶得翻了,喬這麼信誓旦旦的說他是從歐文·林德曼 手中逃走反而讓她更加確信了那個連環殺手是被他給殺死了,不然怎麼可能情緒這麼穩定的說出這種話?他都不怕之後林德曼找他報復嗎?
「我們都這麼認為,但只要沒有找到歐文·林德曼的屍體,法庭就沒有辦法給喬·戈德貝德定罪。」布蘭納又吃了一口意大利面,對這件事也很煩。
喬的態度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了,現在就連布斯都相信了米亞的猜測,歐文·林德曼根本就是被喬給干掉了。可問題是喬就是不承認,又沒有屍體作為證據,他們就不能指控喬殺死了那個連環殺手。
這件事直接導致了警方不得不在歐文·林德曼的房子裡面還有他的那個林間小木屋做出更多的調查——為了找到他的蹤跡而不是尋找他的罪證,讓大家都煩的夠嗆。
一個官方已經定義死亡的連環殺手跟沒有定義死亡的連環殺手還是有區別的,後者要麻煩的多。
「所以現在只能以殺死羅恩·沙利文的罪行對他起訴嗎?」米亞覺得喬這家伙是不是有什麼光環在頭上。
「還有你之前起訴的他闖入你的公寓跟加德納公寓管理公司對他把血污搞到地板縫裡跟在那間公寓裡面做的事情的起訴。」布蘭納嘴角向下一撇,「把他送進監獄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死刑的話,我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死刑這種事情,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在美國的現在,想要判處一個人死刑真是太難了,而且即使被判死刑,也能上訴。中間經歷各種申訴跟官司,只要好好操作,從申訴開始到死刑,中間甚至能夠成功的拖延上幾十年,罪犯的自然壽命還不一定能夠熬得過死刑的拖延期呢!
而且這中間耗費的各種費用幾百萬打底,上不封頂,除了律師跟罪犯之外,沒有人能夠從中得到好處。鑒於此,死刑在美國可以說是越來越不流行了——與其判處死刑讓罪犯不停的上訴折騰,還不如宣布有效的刑期讓這群人創造點兒剩余價值,比如說制作手工或者是外出做一些普通人不願意做的事情之類的。
「而且他找了一個很善於炒作的律師。」布蘭納咬著意大利面的時候像是在咬著那個律師的脖子,表情十分嚴肅,「你知道露絲·梅斯特嗎?」
「呃,你是說那個因為殺死父母被逮捕的露絲·梅斯特嗎?」米亞想了又想,也只能找到這麼一個最近聽說過的名字了。
「沒錯,這個律師就是成功的幫助露絲·梅斯特爭取到了陪審團同情分的那個家伙。」布蘭納點頭,「所以你可以想像一下他會把喬·戈德貝德給包裝成為什麼樣子。」
露絲·梅斯特,一個身世悲慘的女孩兒。
因為心理扭曲的父母,她從來沒有上過學,一直都被關在家裡面,並且還遭到了父親的侵犯,僅僅十五歲的年紀,就已經生下了兩個孩子並且數次流產。
過於殘忍的摧殘讓這個女孩兒最終的精神都變的不太正常了,然後在某一天爆發,殺死了自己的父母,並且把這對惡魔夫妻給砍成了一坨肉醬。
作為受害人,露絲·梅斯特的律師為她進行辯護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問題在於這個律師辯護的方向到了後來直接歪掉了,把露絲·梅斯特的事情給宣揚的全美皆知,曝光過度讓各種好的壞的聲音都一起砸到了這個已經有些瘋瘋癲癲的女孩兒身上。後來即使是爭取到了陪審團的同情分,但是過於沉重的壓力讓這個倒霉的姑娘最終選擇了用一把磨尖了的牙刷了結了自己的生命——她用這把牙刷給自己開了個膛,把子宮戳成了一團爛泥,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死的不能再透。
辯護的本身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使用的方法很有問題,布羅姆·恰森過度的曝光了露絲·梅斯特,讓這個本來精神十分不穩定的女孩兒承受了本來不該承受的壓力,之後還借著這樁案子讓自己的名氣大增撈到了更多的好處。反倒是露絲·梅斯特,那段高曝光時間過去之後,死亡也死的無聲無息,除了監獄的看守人員之外,無人關心這個曾經被父親侵犯,生下的兩個孩子也母親溺死的可憐姑娘。
炒作,截取案件中的一部分,並且不停的渲染,來加重民眾們對這部分的印像用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是他一貫的手段。
這種手段用在露絲·梅斯特身上的時候強迫她不得不無數次重新面對自己的悲慘遭遇並且承受沉重的壓力跟無處不在的異樣目光,但是用在喬·戈德貝德身上?
米亞抽了抽嘴角,她十分確信後者的心理素質要比前者強大多了,也無恥的多,鬼知道到時候喬會被塑造成為一個什麼樣的形像?
事實證明,喬·戈德貝德先生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也很善於抓住機會,從布羅姆·恰森找上自己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對方的目的,並且十分配合。
「……羅恩·沙利文是一個家暴男,多次在跟女友克勞迪亞·門肯的關系存續期間發生弓雖暴行為,還虐待女友的兒子帕科·門肯,你只是因為有幾次對帕科·門肯釋放善意的時候被他撞見就一直被針對,所以後來才會失手殺了他……」布羅姆抓住每一個上庭之前的機會跟喬進行著溝通,務必要確保把喬給塑造成為一個正義感十足的男人。
他的形像很不錯不是嗎?
干干淨淨的外表,略微帶著點兒書呆子的氣質,看上去毫無威懾力,即使是一個年輕的姑娘都能輕易的把他給推倒在地上踢上兩腳。這種外表在跟異性交往的時候沒有什麼優勢,但是卻很能贏得普通人的同情跟共鳴,誰還沒有在生活中遇到過羅恩·沙利文這種惡徒呢?
一個家暴男,這會獲得很多女性們的同情心的!
「但是克勞迪亞——」喬想要說克勞迪亞跟羅恩之間的事情他真的不了解,而且對方也不一定就願意為自己作證,但是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布羅姆給打斷了,「門肯女士那邊我去進行溝通,為了以後跟兒子的生活,她會願意出面的。」
名氣這種東西能夠做太多的事情了,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把自己塑造出成為一個受害者對她很有利,長時間不說,短時間裡面她絕對能夠靠著這場令人矚目的案件獲得一筆不菲的收入。廣播、電視台、報紙、雜志……各種媒體都會就此對她進行采訪,靠著這些她就能賺到不少錢,要是之後她願意再更進一步,說不定會賺的更多。
「克勞迪亞有毒癮,你知道這件事嗎?」被打斷了話語的喬心有不滿,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在布羅姆說話期間迅速的說出了一件事,一個癮君子的話,又有多少人會相信呢?
每個人都知道這樣的人在發作的時候為了一小包白色的小粉末可以做任何事情,這時候你說什麼他們都會同意並且毫不猶豫的去做。
「你確定嗎?」布羅姆皺起了眉頭,毒癮?一個帶著孩子的護士單身母親有毒癮?這都什麼地獄笑話?她竟然沒有被醫院跟病人投訴?
「非常確定。」喬強忍住衝著他翻白眼兒的衝動,「羅恩就是用這件事來要挾她不跟自己分手,不然就要把這件事捅出去,讓兒童保障福利署的人把帕科帶走。」
說心裡話,他討厭克勞迪亞。
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經常忘記了兒子的存在。要不是帕科運氣好,並且不是一個喜歡到處亂跑的孩子的話,現在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紐約這地方的罪犯可一點兒都不少,人販子同樣存在,丟失一個孩子甚至不會激起任何的水花。
也許多年後他會在某個地方再次見到帕科,但也許這個孩子就悄無聲息的死在了不為人知的角落,不管是哪一種,都足夠讓他對克勞迪亞興不起來任何好感。
「好吧,好吧,那麼讓我們換一個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布羅姆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就松開了,「誰就能保證克勞迪亞的毒癮不是羅恩·沙利文造成的呢?他是一個游走在灰色地帶的保釋官,這點誰也不能否認,用藥物來控制克勞迪亞離不開他,我為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即使是喬這樣厚顏無恥的家伙,此時也不禁為了布羅姆的這種說法感到震驚,老天,他到底是找了一個什麼樣的混蛋來為自己辯護?
「沒有底線的混蛋。」米亞聽著布斯透露的內幕消息,連白眼兒都懶得翻了,因為實在是過於奇葩。
是,羅恩·沙利文是個爛人,歐文·林德曼就更是變態人渣,但喬·戈德貝德難道就是什麼好東西了嗎?
現在居然把自己給塑造成為了一個見義勇為的人,還因此被人報復,最終失手殺人,這都什麼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行為啊?
「不過他們還是挺聰明的,沒有把你給牽扯進來。」布蘭納放下勺子說。
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要是真的把米亞給逼急了,那她不管不顧的把那些監控錄像給放出去,喬之前給自己打造的人設可就全都完蛋了。
「呵呵。」米亞給布斯跟布蘭納展示了一下皮笑肉不笑是怎麼完成的,對喬的這種聰明真是完全高興不起來。
「我們一直都在尋找歐文·林德曼的蹤跡,但是你知道的,這很難。」布斯咽下一口香腸,「而且也不能排除歐文·林德曼沒有死亡的可能性,你還是需要小心。」
沒有屍體就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到現在為止,喬·戈德貝德手上就只有一條人命而已,還被布羅姆·恰森給塑造成為了見義勇為,真是讓人惡心的要命。
「我知道了。」米亞點點頭,看了一眼布斯盤子裡的香腸,「再來一份嗎?」
不愧是典型的肌肉大個子,布蘭納的那份食物才吃了不到一半,他這邊已經吃完了。
「不,謝謝,待會兒還有行動,我不能吃的太飽。」布斯忍痛拒絕了米亞的提議。
自從跟米亞這條線搭上之後,他每次打電話預訂的時候就都能預訂到餐桌了,而且結束之後還能買兩份肉凍跟香腸回去。不過今天晚上還有行動,他不但要放棄再來一份甜點,就連肉凍跟香腸也不得不放棄了,真是一件令人傷心的事情。
「那祝你成功。」米亞也很無奈,為什麼有人能夠一直吃一道菜不厭煩?
「謝謝。」布斯擦了擦嘴,「如果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他看了一下時間,抽出幾張鈔票放在盤子邊上,迅速的站起來離開了。
至於布蘭納這個搭檔,則是被暫時留在留在這裡繼續吃她的晚餐,今天的行動是FBI內部的行動,跟她沒有關系。
「你跟安妮溝通的怎麼樣了?」布斯離開之後,布蘭納問米亞。
距離她把自己的經紀人介紹給米亞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很好奇兩個人的進展。
「還不錯,她對我的排版和配圖很滿意。」米亞聳聳肩,「不過她覺得視頻方面需要重新進行更加專業化的錄制,順便還能加進去一些廣告商的推廣,這樣會更加利好。」
安妮·克拉林科,布蘭納介紹給她的出版社經紀人,在出版行業已經奮鬥了快要二十年的時間,人脈跟關系網都十分廣闊,用資深來形容她會覺得不夠充足。
這位經紀人對米亞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設計的排版表示了贊嘆,但還是提出了一些意見,隨書一起附贈的視頻。
「原來的視頻不是不好,但是不夠好。」強硬的經紀人如此評價,「看看你使用的罐頭,光禿禿一片的鐵皮,這根本就沒辦法創造更大的價值。還有那些廚具,你很聰明也很謹慎,沒有給那些廚房用品制造話題跟他們糾纏不清,可那是以前,網絡視頻跟隨書附贈的視頻還是有區別的,你得把這本書的價值都給挖掘出來,而不是放任它們就那樣空著浪費掉。」
實話實說,對於米亞到現在都沒有在自己的視頻裡面打廣告的事情她不是不震驚的,一個在視頻網站上的生活系up主竟然沒有在自己的制作菜肴中打廣告,她這是跟錢有仇嗎?
安妮覺得需要糾正一下這個漂亮的甜姐的行為跟想法,確保這本書的價值被挖掘到最大,「不用擔心品牌商的問題,我很清楚這裡的彎彎道道,不會讓有風險的品牌進入到你的視頻制作當中,我是說那份隨書附贈的視頻。」
她最終還是沒有干涉米亞在網絡上面的視頻裡面推廣食物跟廚具的品牌,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裡她在這方面做的不錯,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突然之間改變反倒是有可能對已經形成的品牌效應出現破壞,那將會大大損傷品牌價值。
而且重新制作的視頻裡面的廣告也不能做的太過明顯了,最好還是在制作食物的時候直接使用,形成一種固定印像,而不是強行推廣。比如說在制作甜點還有肉凍等很多食物的時候使用的吉利丁片,之前她都是把它們拆掉包裝放到盤子裡,但是新的視頻制作裡,這種輔料就可以有一部分裝在盤子裡,一部分裝在袋子裡放在一邊,不用刻意給鏡頭,看視頻的人會自己注意到,在這件事上面,安妮的腦子裡面短短時間裡已經制作出來了好幾分計劃表——正如她所說,這方面她是專業的!
不過有件事她始終都不能死心的想要勸說一下米亞,「你真的確定不讓你的臉出境嗎?」
似乎是覺得米亞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安妮幾乎是把營銷點手段掰碎了說給米亞聽,「相信我,只要你的臉出現在視頻裡或者是書籍的封面上,這本廚藝書銷量絕對會更上一層樓。你得明白這個時代是一個看臉的時代,美人廚師跟小鎮出身會讓你的書籍用戶定位範圍更廣,如果再上一些節目的話,這本書完全會登上暢銷榜,到時候你就可以躺著數錢了!」
老天啊,有這樣一張臉卻跑來做廚師本來就已經很浪費了,結果她竟然還從來沒有打算露臉?
「你知道你要是在視頻裡面露臉了現在粉絲的數量一定已經超過百萬了嗎?」安妮真心覺得米亞在浪費自己的優勢,看看布蘭納,她就知道該怎麼利用自己的優勢跟名氣,而不是眼前的這個小傻瓜!
被安妮念叨了半天終於有機會說話的米亞迅速搖頭,「不僅僅是臉,我連名字都不打算用真名!」
她之前還是考慮過這個問題的,一個不露臉的廚師在網絡上面還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出書又拍攝視頻還不露臉,難免會讓一些買書的人有種不安全感。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她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連名字都不想要刊登在書籍上了——名人目標真的是太大了,很容易被各種連環殺手給誤傷。
考慮到她才來了一年時間,周圍就已經發生了這麼多起的案件,米亞決定還是要把這裡是美國的事實給重視起來。
隱隱約約的,她對光明權杖趨吉避凶的能力不是很放心,還是手動操作一下比較好。
畢竟這是一個科學家都被FBI拖下水,到處跟著跑現場的世界,安全性真的不好說,小心謹慎才是她應該做的,而不是把自己的信息曝光在大眾面前。
而且這不是還有一個喬嗎?
想到對方的律師宣布把他的事跡授權給一家好萊塢的電影公司的事情,米亞就有點兒麻,兩個人還在打官司呢,她真心不想要被讀者們挖出來任何跟喬有關的痕跡!
第1745章
畢竟她現在正想著要怎麼不小心讓存著喬在她的公寓裡面亂來的視頻的電腦被偷走,把對方的真面目給爆出來,而不是被律師給塑造成為一個見義勇為的好人。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這是臉有多大才能說出來這種話?是真的覺得她不會把這種視頻給放出來嗎?
可是她自己又沒在視頻裡出鏡,房間裡也沒有一張她的照片,能對她有什麼影響?
雖然她也確實是不想要自己干這件事——被瘋狗追著咬真的挺讓人煩惱的,能夠避免最好還是避免,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米亞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喬簡直就像是天命之子一樣,怎麼都死不了!
別說她瞎想,她很確定一件事,喬沒有學過什麼搏擊術,甚至就連肢體也不夠協調平衡,他絕對不是一個擅長運動的人。
可是羅恩·沙利文呢?
一個之前在軍隊當過兵的保釋官!就算是他再廢物,可是總不會干不過喬。但結果是什麼?他就被一片玻璃給劃破喉嚨死掉了!
米亞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算是你打的上頭了,可是也好歹注意一下人家狗急跳牆行不行?你這樣真的很讓人懷疑你那個海灣戰爭的履歷表是假的好嗎?
歐文·林德曼就更加不用說了,到了現在,這位連環殺手先生的過去已經被徹底查清楚了,特麼的一個海軍陸戰隊退役的前任軍人!就算是他已經退役了好幾年了,可這位畢竟才只有四十歲而已,正是一個男人的壯年時期,但就是這麼一個人居然也被小雞崽子身材的喬給干掉了,真是讓米亞目瞪口呆。
實話實說,一個可能是偶然,兩個就很難不讓人去懷疑一些事情,她是真的沒有辦法打消對喬的戒心,總覺得這家伙就算是身在監獄裡也依然會搞出來一些奇葩事情。
這個借著律師炒作,甚至是把自己的故事授權給好萊塢電影公司跟出版社的行為,讓她有種十分熟悉的既視感,垃圾搖身一變成為全民同情的可憐人搞得受害人不堪煩惱的經歷她可是太了解了,一點兒都不想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還是物色一個合適的人選來搞定這個問題吧。
米亞在網絡上面漫無目標的瀏覽著,有點兒發愁。她總不能雇佣人來自己的家偷東西吧?這種行為可太不安全了。
那出去找個混亂的街區讓自己被人搶?
呃呃呃,這不靠譜的想法別說是布斯跟布蘭納了,她自己都不信自己能夠干出來這麼愚蠢的事情。
唉,這年頭,想要不被偷跟被偷都是一個難題!
「當當當——」一陣敲門聲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米亞去開了門,就見到一個男人站在她的門前,眼神閃爍像是不敢看人。
「?」沒見過的臉,新鄰居?
「我是肖恩·墨菲醫生,住在你隔壁。」年輕的男人說話的時候無意義的晃動著自己的肢體,讓人不禁懷疑他是否存在溝通障礙?
「米亞·沃德。」米亞雖然滿頭問號,但還是點點頭介紹了一下自己,不過並沒有伸出手去跟對方握手。
一方面是看到對方的樣子不確定他是否願意跟陌生人接觸,另外一方面,她自己其實也不是很喜歡跟別人握手。除非是必要的人,比如說伊莉莎這種當初潛在的合作伙伴之類的——之前過高的手部敏感度讓她現在有點兒排斥這種行為,太過私密了。
這正合肖恩的意,他自己也不想要跟人握手,即使對方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反而讓他更加戒備了。少年時代的經驗讓他對這種過於漂亮的女孩兒不自覺的有種戒心,不是很敢靠近這個物種。
不過不握手不代表不說話,「你的植物長到我的露台上了。」肖恩繼續自己的說話方式,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米亞,提醒她的植物長的過界了。
「抱歉,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去你家那邊的露台處理好這件事。」米亞恍然大悟,懂了,強迫症!
她自己也有一些小小的困擾,當然不會給別人造成麻煩,很痛快的同意了修剪植物搞定這個問題。
植物長過界這種事情是難以避免的,她當初搬進來的時候倒是想要給自己跟隔壁的露台之間安裝上玻璃牆或者是鐵絲網來來避免侵犯別人的隱私,但問題在於房東對於保持自己房子的原貌的事情十分在意,並不同意加裝這種東西,那她就只能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
好在隔壁房子一直都沒有什麼人住進來,倒是沒有人跟她投訴這件事。不過現在隔壁有主人了,那她最好還是解決這個問題。
顯然,她的鄰居是不介意她去自己的露台解決這個問題,「好的,跟我來。」
肖恩轉身就走,完全忘記了米亞還需要一點兒時間去把修剪植物的工具給拿出來。
好在米亞也看出來了他八成是個有著情緒問題甚至是自閉症問題的人,倒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去拿了修剪工具跟著他一起去了隔壁,然後對著長過頭的各種香草一頓狂剪。
節奏十分快速,並且修剪的方向井然有序,剪刀在植物葉子上揮動的聲音竟然讓肖恩有種跟著一起點頭的感覺。
「我回去之後會把這些植物處理好的,你以後不用擔心它們再長過界。」米亞飛速的修剪完了所有長過界的香草,對肖恩承諾。
房東沒有同意讓她在房子上面動手腳不代表她自己就什麼都不做,為了防止一些問題,她在跟鄰居的露台交界處放了一個簡單的掛網作為隔離。不過以後為了鄰裡之間的和睦,這一面的植物還是撤掉吧。
同時找一棟更加適合自己的房子的事情也被米亞給提上了日程。
現在餐廳經營的還不錯,雖然投入還沒有完全賺回來,但是指日可待,還是很有前途的。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她的書籍出版,到時候她手裡面就會有一筆活錢,可以用來做很多事情,同時也可以把版權抵押給銀行進行借貸,購買一棟屬於自己的房子——完全可以隨便亂來不用擔心鄰居問題的那種。
不過現在還是要跟鄰居和睦相處,必要的溝通還是需要的。
「不用,每次長過界的時候你可以過來修剪。」肖恩很喜歡這種按照方向一點一點剪掉所有葉子的感覺,對米亞的那個把植物移走的想法反倒是沒有任何興趣。
「???」米亞問號臉,這反應是不是有點兒不對?什麼叫做每次長過界的時候她可以過來修剪啊?她當初會放任香草那麼長也只是因為隔壁沒人,現在都有人住了她當然不會做出來這種事情,杜絕植物長到隔壁才是正常應該做的好嗎?
米亞沒把肖恩的話當成一回事,修剪完了植物,就拎著自己的工具跟剪下來的枝葉離開了。回去之後放好工具,離開家去超市買了一兜子蘋果上來敲響了肖恩家的門。
「?」開門的肖恩擺出問號臉,她要做什麼?
「很抱歉給你造成了困擾,道歉的禮物。」米亞把手上的蘋果遞給了肖恩,她之前有注意到他的桌子上放了一個蘋果,送這種東西他不會用不上。
「謝謝,我接受你的道歉。」肖恩接過蘋果,說完一句話迅速的關上了門。
米亞:「……」
行吧,她的錯,不應該因為隔壁一直沒有人就放任植物生長。
回了自己的房間,看了看時間,米亞拆開一只富含鮮美湯汁的雞肉蝦仁罐頭放在了露台上——這也是她為什麼沒有把露台給堵的太嚴實的原因之一,這附近有一只漂亮的小貓咪總是喜歡通過肖恩那邊的露台跑到她這裡要吃的。
身為一個十分擅長擼貓的人士,在面對小貓咪那渴望的眼神的時候,米亞也沒辦法拒絕它的要求,只能拆開貓罐頭放在那裡給它吃。
果然,罐頭擺上去沒有多長時間,就有一只長毛的緬因貓身子輕巧的竄了上來,跳進露台把嘴湊到了罐頭邊上,吭哧吭哧的吃了起來。
米亞:「……」
唉,真是走到哪裡都是免費飼主的命,這罐頭開的,不知道還以為這是她養的貓。但實際上呢?這只貓真是吃完就走的典範,也不知道它的魚塘裡面到底有幾只魚?
「咕——」貓咪吃完了半個罐頭,衝著米亞咕了一聲,用嘴蹭了蹭米亞的手指,然後跑走了。
果然!
米亞翻了個白眼兒,她就是在給別人養貓!
不過算了,看在這只貓貌美如花的份上,養就養吧,養它還能養眼,也不虧本。
搖搖頭,米亞關上了露台的門去洗漱了,一堆的事情要做,也沒有什麼時間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起來,照例拉開露台的門,剩下的半罐罐頭已經空掉了,重新開了一罐罐頭放在露台上,洗漱完畢吃了早餐後,米亞就離開了家去了餐廳。
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那場該死的流感爆發總算是過去了,伊莉莎的小屋裡的廚師重新回到了崗位上,紐約的人們也紛紛出動,又開始了忙碌的生活。
「早,米亞。」走進後廚,不斷的有廚師跟米亞打著招呼,直到進入了制作香腸的小隔間,所有的聲音才算是消失。
不過廚師們的聲音消失不代表著別人的聲音也消失了,伊莉莎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米亞,有人想要跟我們訂餐,你要接單嗎?」
雖然說米亞一開始就拒絕了廚師這項工作,但她還是負責了一部分後廚的活兒,烤制用來制作招牌菜法式燴香腸的香腸。
跟制作完成之後還需要長時間存放才能吃的火腿比較起來,香腸這種烤出來就能直接投入到使用當中的材料不管是從哪一個方面來看都是自己做更加劃算。米亞也沒有矯情到連一點兒工作都不分擔的地步,每天來制作一批香腸,順便在制作香腸的空隙調制好需要使用的醬料就是她的工作。
不過訂餐?
「這不是你的工作嗎?」米亞有點兒奇怪,訂餐這種事情怎麼會找到她的身上?伊莉莎的小屋主打的就是主廚伊莉莎好嗎?
「我倒是想,但對方想要吃的不是我做的招牌菜,他們想要更加正宗的法餐。」伊莉莎撇了撇嘴說,「就是那種最好從法國原地搬過來的法餐,一點兒味道都沒有改變的。」
服了這幫人了,在美國吃不改良的法餐,還找網紅餐廳的主廚來做,真以為她是法國人嗎?
這麼有錢怎麼不直接飛到法國去吃啊?
看著對方給出的報酬,伊莉莎狂翻白眼兒,槽吐的飛起。
「而且我詢問過了,不是去私人居所,是去酒店的廚房,安全性還是有保障的,這點你不用擔心。」吐槽歸吐槽,伊莉莎還是把事情給說明白了,「報酬十分可觀,有這筆錢你就可以把買車的預算提的更高一些了。」
她知道米亞一直都想要買一輛車,但先是餐廳開業,然後是餐廳爆火,之後又是流感跟她遇到的一堆糟心事兒,讓這位可憐的合伙人一直沒有時間去挑選一輛合適的車子,平時只能打車上班。
伊莉莎這麼能夠跟米亞說到一起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她很靠譜很有能力,也因為兩個人的很多觀點都很相似,比如說跟大部分美國人觀念都大相徑庭的儲蓄。
向來喜歡把生活中的事情做好規劃的伊莉莎就是靠著自己多年的儲蓄跟銀行貸款才把店鋪給開起來的,所以她很贊同米亞把賺到的錢存上一部分作為備用金,而不是一股腦的賺多少花多少。
買車也是,之前她就聽米亞說過,在購買代步工具這件事上她有清晰的預算,准備先買一輛二手車度過這幾年。以後搬到了屬於自己的房子裡,再換一輛好一點兒的車子——到時候肯定手頭已經很富裕了,不用再像現在這麼節儉。
但是如果她賺到了這筆錢的話,那她就能直接一步到位,買一台更好的車子了。
「對方同意了用現金交易,而不是支票。」伊莉莎笑嘻嘻的說,「而且聽上去他們似乎會延續一段時間這種操作,到時候說不定你連租新的房子的錢都賺出來了~」
有錢人就是好,可以輕而易舉的給出對普通人來說很多但是對他們來說卻根本不放在眼裡的價格。不過這種生意也不是每天都有,錯過了這個村就真的沒有這個店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推薦,我同意。」米亞這次沒有拒絕上門制作食物的服務。
跟之前那個有錢人想要她去私宅做菜不同,這次換成知名的星級酒店就沒有什麼安全問題了,有錢賺正好可以讓明面上的資金多一點兒,干嘛不賺?
沃德大廚拎著工具箱進了酒店大門。
「愛德華·路易斯先生預約的的廚師。」米亞對前台的工作人員說出了委托人的名字。
這已經是她遇到的第十一個要求上門制作食物的人了,之前的幾個都因為要去私宅的關系被她夠拒絕了,現在總算是有一個能夠讓她賺這份錢,也真是不容易。
「請稍等。」酒店工作人員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示意米亞等一下,撥通了客房電話。
這麼漂亮的廚師?認真的嗎?
「……好的。」酒店的工作人員放下了電話,招來了一個侍應生,「帶這位女士去會客室。」
這女孩兒不說她是廚師,他還以為愛德華·路易斯的女朋友聽到什麼風聲找上門來了呢!
想到那位酒店的常客,沃倫有些無語,這位先生在這裡住了一個禮拜,已經帶回來過三個侄女了,再這麼繼續下去,別的退房的客人的侄女都要成為他的侄女了!
愛德華·路易斯並沒有讓米亞等太久,很快就下樓來到了會客室,見到米亞的時候還愣了愣,「米亞·沃德小姐?」
他還以為來的人會是一個中年男性的廚師,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愛德華·路易斯先生?」米亞站起來衝著他笑了笑,「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我會按照你的要求進行餐飲制作,你有什麼過敏的食物嗎?」
不是她多事,但高加索人種這個過敏的問題是真的挺要命的,她不想要在賺錢的過程當中跟人命扯上關系,還是這種被動的關系。
「呃,除了花生之外,沒有其他過敏源。」愛德華本來還想要跟眼前的這個漂亮女孩兒說兩句,但是對方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讓他迅速的把注意力轉到了工作上面。
之前他跟那位法國的客人合作的很愉快,現在又有了合作的機會,而且他們的目標更大,拆分之後能夠得到更多的利益。為此,他非常願意給這位牽線搭橋的先生提供舒適的生活,比如說正宗的法餐。
只不過上次他約的那位廚師已經退休回老家了,他也不可能要求對方飛躍一個大洋來為他制作餐飲,就只能另外尋找別的廚師來完成這項工作。
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會這麼漂亮,她真的能夠完成這項任務嗎?
愛德華懷疑的眼神投向了米亞,「在正式制作之前,我想我們應該相互有一個了解。」
米亞:「……」
真夠拐彎抹角的了,你直接說想要先試用一下不就完事了?
「你有菜單嗎?」她也沒廢話,直接進入到正題。
總感覺這位雇主先生有點兒怪怪的,早點兒干完活兒早點兒走人才是正經。
「等我一下。」愛德華伸出手示意,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了幾下遞給米亞,「我在法國吃過幾道菜,你介意把它們重現出來嗎?」
他當然不是那種請了廚師之後就撒手不管的人,萬一這家網紅餐廳提供的廚師手藝不行怎麼辦?總要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尋找另外一個合格的廚師來為自己那位挑剔的合作伙伴提供服務。
「沒問題。」米亞掃過手機上的菜單名字,就知道這位先生對法國菜的印像停留在一個什麼水平了,唯一的問題在於,「現在嗎?」
「是的,現在。」愛德華示意她跟他走,來到了前台,跟沃倫低語了幾句,就見到沃倫走出來,「沃德小姐,請跟我來。」
合格的酒店大堂經理要能夠為客人解決所有的問題,不管這位客人的要求有多麼到了離譜或者是令人為難。
很快,兩個人就到了後廚,「考斯特,給這位小姐提供一個位置,她要在這裡工作兩天。」
奇怪的要求,他們的酒店不但提供一流的服務,也提供一流的餐飲,完全不需要一個從外面來的人在廚房裡面鼓搗——從來沒有聽說過住酒店還自帶廚師的客人。但客人的要求就是他們需要服務的,愛德華·路易斯付的錢足夠讓酒店的經理為他在桌子上跳脫衣舞,那別的事情又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餐廳的廚師抱有同樣的想法,不用他做菜還能多休息一會兒呢,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只需要在酒店工作兩天的小女孩兒。
唯一令他疑惑的是,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那位愛德華·路易斯先生到底是為了她的手藝還是為了她的臉才把她請來的?
考斯特很快就有了答案,跟她的手藝比較起來,這女孩兒的臉簡直不值得一提,如果她願意,完全可以靠著這份手藝在任何一家餐廳裡面找到一份薪資優渥的工作,「法國菜?」
餐飲界裡面向來推崇法餐,現在這女孩兒制作的食物明顯就是經典法餐,完全沒有經過改良的那種。
那位愛德華·路易斯先生的口味可真是夠復雜的了,前幾天還對意大利餐情有獨鐘,連陪伴的美人都是意大利風格的,現在又對法餐感興趣了,他這是要集齊歐洲名產嗎?
德國移民後代考斯特心裡面對這兩個國家批判了一通之後,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米亞制作的食物上面。
「要嘗嘗嗎?」米亞聳聳肩,從正在制作中的奶油扇貝裡拿了一個遞給他,「通常我會建議你在吃這種扇貝的時候配上來自於勃艮第的白葡萄酒,默爾索產區的最佳。」
法國菜在西方世界流行的一個理由,推廣各種來自於法國產區的葡萄酒。
很難說約定俗成的這些概念到底有多少是為了賣酒搞出來的,但米亞並不介意推薦一種跟她制作出來的法餐配合起來味道最合適的酒。
前提是愛德華·路易斯先生沒有在突如其來的火暴火乍中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