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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虎杖他爸和腦花醬可是純愛啊!/幸福的虎杖一家》作者:今沨【完結+番外】

第196章 悠仁的異世界大冒險(3)

  悠仁在五條悟的安排之下, 住進了東京咒術高專某一棟樓的地下室——這是為了隱瞞「虎杖悠仁」仍然存活的消息,也是為了保護一個星期之後可能會回到這具身體的「虎杖悠仁」,給他騰出更多用來成長的時間。

  地下室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客廳裡有沙發、電視機、游戲機甚至是爆米花機, 廚房配備齊全, 臥室的寢具散發著溫暖馨香,盥洗室也打掃得非常干淨。

  五條悟見悠仁在打量四周, 便率先一步坐在了沙發上, 後腦勺枕著沙發靠背, 懶洋洋地說道:「等會兒伊地知會帶著采購的東西過來, 你還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可以直接告訴他,他會盡快買回來的。放心,五條老師給你報銷,想買什麼盡管買哦!不用跟我客氣!」

  作為目前為止唯三知道虎杖悠仁還活著這件事情的人,伊地知潔高理所當然地被五條悟當做奴役對像——這間地下室是他打掃的, 臥室裡面的寢具是他換的,悠仁需要的換洗衣物以及盥洗室裡的洗漱用品也是他購置的。

  悠仁元氣滿滿地應了一聲, 「好的!五條老師!」

  他走到廚房裡面打開雙開門的冰箱, 發現冷藏室裡面除了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幾排肥宅快樂水之外什麼都沒有,於是從廚房門口探出頭去, 「五條老師, 冰箱裡面沒有食材啊,這要怎麼做飯?」

  五條悟看向悠仁, 饒有興致地問道:「你還會做飯啊?水平如何?」

  悠仁豎起大拇指, 「超級棒哦!五條老師等會兒要留下來吃飯嗎?」

  「好啊。」五條悟直接從兜裡掏出手機, 撥通了伊地知潔高的電話,然後把手機扔向悠仁, 「已經幫你撥打了伊地知的電話,你有什麼想買的食材直接跟他說吧。」

  悠仁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天外飛來的手機,忍不住抱怨道:「不要搞突然襲擊啊,五條老師!萬一我沒有接住,手機摔壞了怎麼辦?」

  五條悟笑道:「那你也太遜了!作為特級咒術師,就是要學會應付各種突發狀況啊!」

  悠仁正要繼續跟五條悟講道理,忽然聽到手機揚聲器裡傳來了伊地知潔高畢恭畢敬的聲音,「五條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

  「啊,伊地知先生,是我,虎杖悠仁。」

  「誒?是虎杖同學,請問有什麼事嗎?」

  「伊地知先生,可以麻煩你過來的時候幫我帶點食材嗎?清單我會發到你的手機上面。」

  「好的。」

  編輯食材清單的時候,悠仁忽然想起還沒有問過五條悟對晚餐的意見,於是問道:「對了,五條老師晚上想吃什麼?」

  五條悟語氣隨意地說:「隨便啊,做點你拿手的東西就好。」

  悠仁沉思幾秒說道:「那我就做平行世界的五條老師喜歡吃的菜色吧。」

  五條悟興致勃勃道:「好啊好啊,那應該多半不會踩雷了。」

  伊地知潔高拎著大包小包走進地下室的時候,師生二人正坐在沙發上看電影,他們倆的腿上還都各自放著一桶焦糖爆米花,茶幾上面也有兩人份的冰可樂。

  注意到了伊地知潔高的到來,悠仁連忙把抱在懷裡的那桶爆米花放在茶幾上,然後走上前去拎起幾大袋食材,「真是麻煩你了,伊地知先生,要留下來一起吃飯嗎?我正好打算讓五條老師嘗嘗我的廚藝呢!」

  「……」伊地知潔高虛弱地笑道:「不用了,虎杖同學,我等下還有別的工作要忙。」

  「輔助監督真辛苦啊。」悠仁不由感慨了句,隨後忽然壓低了聲音,淺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伊地知潔高,帶著幾分壞笑說:「不過,伊地知先生該不會是因為不想跟五條老師一起吃飯才拒絕我吧?」

  被窺破了內心的伊地知潔高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擺手道:「不不不、不是!」

  悠仁看著老實人慌亂的模樣,忽然感覺良心有億點點痛,於是說道:「我開玩笑啦,伊地知先生不用在意。」

  伊地知潔高聞言松了口氣,在他離開地下室後,悠仁將他送來的食材放進冰箱裡面歸類擺放整齊,然後又把各種速食食品放進廚房的櫥櫃裡面。

  緊接著,他穿上圍裙動作嫻熟地開始制作晚餐,不一會兒便有香氣從廚房大門的縫隙中流出飄到了客廳。

  五條悟的目光從電視屏幕移到了廚房大門上面,「好香……」

  ——看來今晚可以大飽口福了!

  悠仁不僅做了十分豐盛的晚餐,還准備了飯後甜點。

  五條悟的胃被他狠狠拿捏住了,吃飯後甜點的時候,還非常嚴肅地叮囑道:「悠仁,你離開之前一定要把食譜留下!」

  悠仁問道:「你打算以後自己做著吃嗎?好啊,這個做起來蠻簡單的。」

  五條悟說:「不,當然是讓你做給我吃。既然悠仁這麼有當大廚和甜品師的潛力,作為老師的我當然要因材施教,絕對不能浪費你的才能!」

  悠仁:「……」

  ——五條老師,好歹要有點為人師表的模樣吧?

  吃完了晚餐,五條悟沒待多久就走了。

  悠仁把客廳、餐廳和廚房收拾干淨後,洗漱一番換上睡衣,然後坐在臥室的書桌前開始撰寫五條悟要求他留下的食譜。

  寫著寫著,悠仁握在手中的筆忽然一頓。

  他向後仰,背靠著滑輪椅的靠背長長嘆了口氣。

  ——這個平行世界的大家都過得好辛苦啊……

  ——要是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幫他們就好了,至少也要讓這個平行世界的自己擁有足夠的自保之力,如此才能應付未知的危機。而且,這一次要不是他跟這個平行世界的虎杖悠仁互換了身體,兩面宿儺說不定就真的奸計得逞了。

  悠仁苦思冥想了片刻,忽然目光一亮,「有了!」

  ——不如把他這些年修煉的招式技巧,全都記錄下來傳授給這個平行世界的虎杖悠仁好了!等他回來看到自己留下的厚厚一摞修煉秘籍,一定會被感動得留下淚水!

  悠仁在地下室裡度過了四天。

  這四天他除了制作一日三餐,以及專門用來投喂五條悟的甜品之外,剩下的時間基本都花費在了撰寫食譜以及修煉秘籍的過程中。

  五條悟來訪的時候,悠仁也會跟他聊一聊平行世界發生的事情,以及平行世界的咒術界改革措施。

  師生二人看電影時,他還曾經一不小心劇透了那部電影第二部 的結局,然後就被五條悟狠狠索要了十顆毛豆生奶油大福作為心靈補償。

  不過,五條悟來的次數並不多,畢竟他是真的非常忙碌。

  這天,悠仁正在撰寫修煉秘籍,臥室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白毛腦袋探了進來,「悠仁,在地下室宅了四天無不無聊?五條老師帶你去打架啊!」

  悠仁還沒反應過來,手臂就被五條悟抓住了。僅僅十秒種後,他們兩人便出現在了湖面之上。

  五條悟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只特級咒靈問道:「悠仁,這家伙你有幾成把握可以拿下?就算打不過也沒關系,畢竟你現在無法發揮本來的實力嘛!」

  悠仁仔細打量著那個看起來好像快要氣到爆炸的火山頭特級咒靈,「唔,應該有十成把握。」

  五條悟立刻呱唧呱唧鼓掌,「好耶!那就讓五條老師來看看你的實力吧!」

  悠仁問道:「五條老師,這家伙是富士山咒靈嗎?腦袋長得好像富士山啊。」

  五條悟說:「不知道啊,等你把它打敗了問問吧。」

  火山頭特級咒靈·被動技能是挑釁最強·漏瑚看到這對師生如此目中無人的模樣,頓時大怒,頭頂和兩只耳朵都噴射出了烈焰,「你們兩個居然膽敢小看我!五條悟,我要把你這個嬉皮笑臉的家伙燒成灰燼!」

  悠仁不禁感嘆道:「哇,富士山噴發了!」

  噴發的熔岩與滔天的巨浪朝著五條悟和悠仁席卷而去。

  悠仁敏捷地衝上前去,轉瞬之間就逼近到了漏瑚面前,接連七道黑閃打出,而漏瑚毫無招架之力!

  漏瑚咳出紫色的鮮血,口中黑色的牙齒崩碎一地。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小子明明使用的是再簡單不過的招式,為什麼能夠重創它的身體?而且,它所有的攻擊居然都被反彈回來了!

  悠仁握緊了拳頭,手指上出現了咒力凝聚而成的指虎。只是相較於普通人用來防身的指虎,他用咒力凝聚的武器不僅擁有尖銳的刀鋒,還攜帶著不可治愈的debuff。

  粉發金瞳的少年露出苦惱的表情,「啊啊——咒力量減少了果然不太好,本來以為一拳就能解決你呢。特級咒靈可真耐揍啊,不過……到底為止了,富士山咒靈。」

  漏瑚怒極大吼道:「我叫漏瑚!不是什麼富士山咒靈!」

  它雙手結印低喝:「領域展開!「蓋棺鐵圍山」——」

  這個時候它的腦海裡充斥著要好好教訓眼前這個臭小鬼的念頭,完全忘記了對於覆滅全人類的計劃而言,宿儺容器的存在究竟有多重要!

  而在不遠的山巔,穿著夏油傑殼子的羂索和花御站在那裡圍觀,羂索神色若有所思地說道:「沒想到宿儺容器的實力居然在短時間內進步得這麼快,不過,漏瑚這家伙還是衝動了啊。難得一見的容器就這麼直接毀掉,未免太過可惜了。」

  五條悟見狀神色微變,正要闖進漏瑚的領域營救悠仁,便看到剛剛成型的領域瞬間破碎了。

  毫發無損的悠仁落在了湖面,與此同時,一個火鍋爐從半空中掉了下來,被他接了個正著。

  悠仁驚喜道:「啊!這個是我爸爸以前在富士山買過的同款火鍋爐誒!這個超級好用,不僅可以徹底發揮食材的美味,還能省電省炭自動控溫!」

  五條悟聞言,不禁詭異地沉默了幾秒,「……」

  ——這麼一看你家的火鍋爐很可疑啊!

  悠仁腦袋左右轉動,「對了,剛才那個富士山咒靈呢?跑掉了嗎?」

  五條悟:「……嗯,可能吧。」

  悠仁神情懊惱,「可惡!本來還想在五條老師面前大顯身手一番呢!」

  五條悟忍不住笑了起來,「不,你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非常秀!天秀!」

  「好耶!」悠仁晃了晃手裡的火鍋爐,「雖然不知道這火鍋爐是哪裡來的,不過,五條老師今晚要不要吃壽喜燒?」

  「好啊好啊!走走走,現在就回去吧!」五條悟抓住悠仁的手臂,兩人轉瞬之間,就從湖面瞬移回到了東京咒術高專某一棟樓的地下室裡。

  正打算過來搶走疑似是由漏瑚變成的火鍋爐的花御沒能及時趕上,直接撲了個空。

  而與悠仁一起吃壽喜燒的五條悟,則完全忘記了自己與夜蛾正道約定見面的事情,徒留夜蛾正道和伊地知潔高苦苦等候。


第197章 悠仁的異世界大冒險(4)

  來到這個平行世界的第六天。

  悠仁鹹魚癱在客廳的沙發上, 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好——無——聊——啊——!!!」

  尤其是在經過了昨晚與火山頭特級咒靈的戰鬥之後,就越發地感覺獨自一人待在地下室究竟有多無聊!還不如放他出去跟特級咒靈干架呢!

  作為從小到大都非常熱衷於群聚與交友的社交牛人,悠仁還是頭一次堪稱與世隔絕地生活了那麼久。在這短短五天內, 唯有五條悟來訪的時候, 他才覺得打游戲、看電影是有趣的事情。

  其余時候,他甚至都懶得打開電視和游戲。如果還沒有到飯點, 他基本都是在奮筆疾書。

  可是如今, 食譜和修煉秘籍都已經大成——簡而言之, 他找不到可以打發時間的事情了!

  五條悟進入地下室的時候, 就看到粉發少年躺在干淨锃亮的地板上來回打滾,仿佛精神失常一樣口中不斷地碎碎念著,「嗚嗚嗚好想出門玩!好想見一見這個世界的惠、順平、釘崎、七海海……啊啊啊啊啊我要無聊死了!」

  五條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走到悠仁的腦袋前面不遠處蹲了下來,低頭看著神情怔愣的粉發少年, 「這麼無聊嗎?那我帶你出門玩吧。雖然不能見他們,但是去街上放放風還是可以的。」

  悠仁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然後彈射而起衝向臥室, 「好耶!我這就去換身衣服!」

  五條悟笑吟吟地看著悠仁的背影,心想, 怎麼像是一只因為長期沒有出門遛彎散步所以心情抑郁的大型犬一樣?

  悠仁旋風般從臥室裡面再度衝出來時, 就聽見五條悟對他說道:「悠仁,你好像狗狗啊。」

  「……」悠仁滿臉迷茫, 「五條老師, 你這到底是在罵我還是在誇我啊?」

  五條悟愛憐地摸了摸他的狗頭, 「當然是在誇你了,小傻瓜。五條老師怎麼會罵你呢?」

  悠仁不自覺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露出傻乎乎的笑容,「也是哦。」

  ——完全忽略了他那一句「小傻瓜」也是在罵自己。

  五條悟笑眯眯地搭住了悠仁的肩膀,「好了,我們走吧。」

  悠仁熟練地搭乘著五條悟牌泥頭車離開了東京咒術高專,十秒鐘後,他們出現在了郊區馬路邊上。

  一陣蕭瑟的風迎面吹來。

  悠仁疑惑地轉頭看向五條悟,見他掏出手機給伊地知潔高撥通了電話,毫不客氣地說:「喂,伊地知,定位發給你了,現在過來接我。」

  隨後,五條悟便掛斷了電話,笑眯眯地說:「人流量多的地方使用瞬移的話容易發生事故,所以我們還是坐車過去吧。」

  悠仁看向不遠處,「我知道,但是,那裡不是有公交車站嗎?我記得那一班車可以到澀谷和新宿。」

  五條悟理直氣壯,「我忘了。」

  悠仁:「……」

  ——伊地知先生,真是辛苦你了!

  不一會兒,伊地知潔高開著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五條悟和悠仁身前。

  師生二人一起上了轎車,悠仁目光亮晶晶地望著車窗外掠過的風景。如果他身後有尾巴的話,現在大概已經搖成了螺旋槳。

  五條悟漫不經心地側過頭,看到這一幕,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了笑容。

  ——他今天原本就打算帶著悠仁出來玩,所以換了一身休閑的私服,鼻梁上還架了一副非常具有時尚達人氣息的墨鏡。

  抵達澀谷之後,伊地知潔高將轎車停在路邊。

  悠仁和五條悟下了車後,他也沒有開車離開,而是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停好,然後就近找了家咖啡廳坐下,等候五條悟的下一次傳召——社畜的生活,就是如此地凄慘!

  而另一邊,悠仁和五條悟站在人流如織的澀谷站前十字交叉路口准備過馬路。

  悠仁仰頭看著巨大的熒幕,說道:「在我所屬的平行世界裡,經常可以在這裡看到宿奈拍攝的廣告哦。」

  五條悟挑了下眉,「哇哦!沒想到你那個妹妹居然還是一位藝人!」

  悠仁與有榮焉道:「宿奈可是超人氣偶像歌手!非常非常非常厲害呢!」

  五條悟忍不住說:「之前就想說了,你妹妹的名字發音跟宿儺真的很像誒。」

  悠仁神情嚴肅道:「但是涼面那家伙絕對沒有我妹妹可愛!我的妹妹天下第一可愛!」

  五條悟:「涼面?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悠仁臉上浮現出了一張只有咒術師才能看見的嘴巴,「臭小鬼,早就說過不許叫我涼面了。」

  悠仁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你管我啊?我就要這麼叫你,涼面涼面涼面涼面……」

  五條悟直接笑得開始打鳴,兩面宿儺則在放了一句狠話後,再次陷入了自閉狀態。

  一旁路過的無辜行人見狀,連忙加快了腳步遠離他們。

  ——日本高中生學業壓力已經大到讓人精神失常了嗎?真可怕啊!

  五條悟笑完了,揉著隱隱作痛的腹部問道:「悠仁,你想先去哪裡玩?」

  悠仁神情糾結,「不知道誒,五條老師來決定好了。」

  五條悟興致勃勃道:「那我們先去游戲廳吧!」

  悠仁舉起雙手贊成,「好!出發!」

  師生二人在游戲廳裡玩遍了所有的項目,刷爆了游戲廳的記錄後,又一起步行前往阿宅天堂澀谷PARCO大樓,一起在《周刊少年Jump》的官方商店Jump Shop裡面購物。

  悠仁挑了一些自己覺得相當不錯的漫畫,准備推薦給這個平行世界的虎杖悠仁閱讀。

  逛完了澀谷PARCO大樓,少女心非常充沛的五條悟還拉著悠仁一起去照了大頭貼留作紀念。

  然後兩人進了一家叫做FATBURGER的漢堡店吃午餐,這家店在全世界範圍內有200家分店,專門售賣加州風味的漢堡。其店名的FAT其實是指Fresh(新鮮)、Authentic(信賴)和Tasty(美味),而非指代肥胖的意思。

  悠仁和五條悟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店裡的招牌漢堡,US KINGBURGER,大得讓人根本無法一口從上到下咬住。

  服務員將漢堡送上來後,悠仁伸出手張開中指和大拇指比劃了一下,「哈哈哈,這麼大感覺一口咬下去下巴會脫臼啊。」

  五條悟說:「沒關系,我不怕,我可以用反轉術式治療自己。」

  悠仁笑道:「我也可以。」

  五條悟忍俊不禁,「那就放心吃吧。」

  悠仁元氣滿滿道:「好的!」

  吃完午餐之後,悠仁說道:「我去上個廁所。」

  五條悟點點頭,「去吧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結果等悠仁解決完了生理需求回到原來的位置,卻發現五條悟已經不見蹤影了。

  他拿出手機瞄了一眼,看到五條悟發來的消息,腦袋上的隱形狗耳朵不自禁地耷拉了下來,「既然是緊急任務就沒辦法了……」

  不過,五條悟也說了,他可以繼續在外面玩耍,等到晚上再由伊地知潔高送回東京咒術高專。

  悠仁決定再隨意逛逛,然而就在他拿著一杯抹茶冰淇淋從表參道一家冰淇淋店裡走出來時,卻眼尖地發現面前走過了一道讓他覺得極為熟悉的身影。

  他連忙緊追幾步,拉住了那個穿著五條袈裟的黑發僧侶,「夏油老師,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披著夏油傑殼子的羂索回過頭去,神情詫異地看向悠仁,隨後又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彬彬有禮地說道:「抱歉,但是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作為知名小說家我妻真好的兒子,耳濡目染之下看過不少經典小說的悠仁,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猜想:一會兒是夏油傑當初僥幸未死被佛法精妙的高僧救下,但卻失憶找不到歸路,於是只能遁入空門,至於為什麼會猜夏油傑失憶……他額頭上那道縫合線一看就知道是腦部受過重創;一會兒又是夏油傑當初故意死遁其實是厭倦了作為咒術師的繁忙生活,想要脫離凡塵俗世當一個無憂無慮只需要天天敲木魚攢功德的和尚……

  羂索並不知道眼前這個粉發少年,腦洞已經開到了宇宙的盡頭。他抽回手,微笑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回過神來的悠仁再度拉住了羂索的手臂,神情復雜地看著對方,語氣堅決道:「夏油老師,不管你有什麼樣的苦衷,都不該對五條老師隱瞞這件事情!來,跟我一起回去見五條老師吧!」

  「……」羂索心想,我又不是活膩歪了!而且這小子的力氣未免也太大了吧!

  他淡淡一笑,高深莫測地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到了,我們自然會再次相見。」

  「……」悠仁忍不住戰術後仰,這股神神叨叨的味兒未免太衝了,夏油老師果然不愧是精心鑽研過了佛法的神棍啊!

  他正打算松開手,但轉念一想又道:「不行!」

  羂索臉上的笑容就快要維持不住了,「……為什麼不行?」

  悠仁:「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萬一我把你放走了,你就從此銷聲匿跡,那五條老師心裡該有多難受啊!今天就算是打斷你的手腳,我也要把你帶回東京咒術高專!」

  羂索:「……你以為你在演《○影忍者》嗎?」

  悠仁喜道:「原來你也喜歡看《○影忍者》啊,夏油老師!那我們一起回東京咒術高專看啊!」

  羂索微笑:「多謝你的好意,但是大可不必!」

  他抬手一揮,悠仁忽然感覺眼前一花,下一秒,黑發男人就像是一條滑不溜秋的魚鑽進人海之中消失不見。

  悠仁追上前,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黑發男人的蹤影。他不由懊惱地握緊了雙拳,「可惡啊!」

  當晚回到東京咒術高專,悠仁本想當面告訴五條悟這件事情。他不想在五條悟執行緊急任務之時給他發這種重磅消息,萬一害得五條悟分神受傷就不好了。

  但直到第七天夜晚來臨,五條悟還是沒有回到東京咒術高專。

  悠仁只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候,以防萬一,他還在幾張紙上寫明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自己對夏油傑死遁的猜測。

  幾張白紙被他寫得可謂滿滿當當,寫完之後,他自己還欣賞了一遍,忍不住笑道:「看來,我可能還遺傳了不少爸爸的文學基因。」

  漫長的夜晚過去,月落日升。

  隨著晨曦的到來,強撐著一直沒有睡著的悠仁忽然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困倦之意裹挾著閉上了眼睛。

  意識徹底地陷入黑暗之前,他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心想,真遺憾啊。

  ——沒能跟五條老師道別,也沒有跟這個平行世界的虎杖悠仁以及其他朋友見過一面。難道人世間的離別,總是如這般充滿了遺憾嗎?


第198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1)

  虎杖悠仁去盥洗室洗漱的時候, 五條悟便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他將疲憊的身體靠著沙發靠背,目光直勾勾地望著桌上的一堆東西出神。

  ——緊趕慢趕,結果還是沒有趕上見他最後一面啊……

  ——不過,這些東西都是平行世界的悠仁在他因為緊急任務不得不提前離開以後購買的嗎?龍沙寶石月季花、U盤、漫畫小說和相冊, 相冊裡面應該有他們前天一起拍攝的大頭貼吧?

  五條悟伸長手臂, 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本相冊翻開一看,神情不由一怔。

  照片上是一家七口的合照, 精神矍鑠的虎杖倭助面帶笑容地坐在椅子上, 一對夫妻站在他的身後。戴著銀邊眼鏡的粉發男人嘴角噙著淡淡笑意, 一只手頗具占有欲地摟著黑發女人纖細的腰肢, [祂]的身側依次站著笑容燦爛的粉發青年以及扎著高長炸馬尾、鼻梁上橫亙著一道黑色咒紋的俊秀青年,而黑發女人的另一側則站著一個粉發金瞳的漂亮少女,以及一個身穿女僕裝、容貌頗為秀美的白發少女。

  ——顯而易見,這是平行世界的虎杖一家的全家福。

  五條悟將自己曾從平行世界的悠仁口中得知的名字,逐一與照片上面的人進行對應, 臉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他看著照片上面的粉發青年,心想, 平行世界的悠仁成長得可真好啊。

  一看就是在愛意與幸福之中浸泡長大的好孩子, 性格開朗又堅定善良。

  五條悟繼續往後翻看相冊,看到了悠仁、相一郎、宿奈麻呂以及伏黑惠嬰兒時期、童年時期、少年時期的種種照片, 比如說:四個孩子的尿床照;悠仁和伏黑惠打架、相一郎在中間阻攔;悠仁、相一郎和伏黑惠在庭院裡打籃球;宿奈麻呂彈鋼琴、拉小提琴的照片;身穿北川第一中學隊服的悠仁、相一郎和伏黑惠;悠仁扣籃的模樣;宿奈麻呂在演唱會上的驚艷亮相等等——拍攝照片的人, 似乎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這四個孩子,一點一滴地記錄下了他們的成長變化。可想而知, 拍攝者的心中一定對這四個孩子充滿了愛意。

  除此之外, 他還看到了虎杖香織的孕照、虎杖仁和虎杖香織相互依偎著坐在緣側的背影照、虎杖倭助釣魚的側面照、還有虎杖一家和伏黑一家每年一起旅游之時拍攝的照片, 以及他們每一學年在學校門口拍攝的全家福等等。

  五條悟看完了手裡的這本相冊之後,又拿起了另一本相冊翻看起來。

  這本相冊裡出現了許多他熟悉的人, 比如說釘崎野薔薇、禪院真希、禪院真依、乙骨憂太、狗卷棘以及熊貓,相冊裡面既有他們少年時期的照片,也有他們成年之後的照片。灰原雄、七海建人、夜蛾正道、家入硝子、夏油傑和他自己也在其中。

  五條悟看著平行世界的自己、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一起在虎杖家的庭院裡吃烤肉、一起在臉頰貼上「love宿奈」的貼紙去看演唱會、一起躺在東京咒術高專的草坪上面曬太陽……

  ——美好得像是一個幻夢……曾幾何時,這個世界的他們也會這樣縱情肆意地歡笑,但現在時移世易、物是人非,這個美好的夢早就已經被他徹底遺失了。

  五條悟緊抿嘴角沉默了許久,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繼續往後翻看相冊。

  除了之前那些熟悉的面孔外,相冊裡面還出現了一些他相對陌生的人,比如一個黑色半長發、笑容略帶羞澀的少年,以及他曾見過的夏油傑收養的那對姐妹,甚至還有成年版的祈本裡香。

  五條悟的目光落在祈本裡香穿著美麗的婚紗含笑走向乙骨憂太的那張照片上面,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惡……這就是後浪推前浪嗎?另一個世界的五條老師還是母胎單身,學生卻已經結婚了,真是輸得徹徹底底啊!」

  ——不過,這張照片要是被這個世界的乙骨憂太親眼看到了,他一定會高興得淚流滿面吧?幸好他們是存在於兩個平行世界的乙骨憂太,不然說不定還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修羅場大亂鬥事件啊!

  虎杖悠仁洗漱完畢從盥洗室出來時,便看到白發青年俊美的臉上帶著迷之笑容,手中還拿著一本相冊。

  他忍不住狐疑地問道:「五條老師,你為什麼要笑得這麼不懷好意啊?」

  五條悟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我哪有啊?一定是你看錯了!說起來,悠仁,這些照片都是你從平行世界帶過來的嗎?」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是啊,這幾本相冊、龍沙寶石月季花、裝著宿奈麻呂全部影像資料的U盤以及我爸爸出版的所有小說漫畫,都是我爸爸送我的禮物。」

  ——平行世界的悠仁的親生父親,看來身份並不簡單啊……

  五條悟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道:「真好啊……照片可以讓我復刻一份嗎?」

  虎杖悠仁欣然同意,「可以啊,我正好也打算再復刻兩份,一份留作收藏備份、另一份送給應該得到它們的人。說起來,我死而復生以後都發生了什麼事?」

  五條悟說:「其實也沒什麼,硝子准備解剖你的時候,你忽然詐屍了,還對著硝子喊『硝子姐姐』。然後為了得到穿上衣服不再全///裸的權利,平行世界的你只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來歷。」

  虎杖悠仁:「噗!平行世界的我好遜哦!居然一睜開眼睛就暴露了身份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發出了致命一擊,問道:「難道你在那邊的世界隱瞞了他們很久嗎?」

  虎杖悠仁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羞愧地低下頭說:「……我也當場暴露了。」

  五條悟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倆不愧是平行世界的同位體!」

  虎杖悠仁:「……」

  五條悟笑完緩過了氣,才說道:「好了,你先去吃早餐吧。等下吃完了,再慢慢跟我講你在平行世界到底經歷了什麼。」

  「好。」虎杖悠仁走到冰箱前,打開查看了下裡面的食材儲備,轉頭詢問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五條悟,「五條老師,你吃過早餐了嗎?沒吃的話,我順便也給你做一份,是我跟平行世界的爸爸學的。」

  五條悟捂著自己已經餓得隱隱抽痛的腹部,大聲道:「請務必給我也來一份!」

  虎杖悠仁元氣滿滿地應道:「好的,稍等!」

  不一會兒,色香味俱全的早餐出鍋。

  師生二人面對面吃完了美味的早餐,然後開始互通信息。

  虎杖悠仁講述了下他在平行世界的時候,先是在相一郎面前暴露了真實身份,然後又從這位自稱是哥哥的便宜弟弟口中得知——他是因為平行世界的悠仁在平安夜許下的願望才會跟對方靈魂互換一個星期。

  而幫助平行世界的悠仁實現了願望的人,正是他在平行世界無所不能的爸爸虎杖仁。

  得知了跨時空送禮一事,已經猜到虎杖仁擁有非同尋常能力的五條悟平靜地消化了這件事,然後說道:「繼續吧。」

  ——看來兩個平行世界的未來之所以會如此天差地別,關鍵因素恐怕就在虎杖仁的身上了。

  虎杖悠仁於是又說他和相一郎一起去參加平行世界的五條悟舉辦的聖誕party,並且得知了平行世界的五條悟年過三十依然是一只單身狗,儼然已經進化成了魔法師級別的單身狗。

  五條悟想起剛才看到的祈本裡香與乙骨憂太的婚禮照片,感覺膝蓋中了億箭,「……這件事不重要,忽略這件事吧。」

  虎杖悠仁「哦」一聲,說道:「然後在聖誕party上,平行世界的五條老師發現我不是原來的悠仁了。他讓我轉告你,說……『你的摯友已經被一個腦花鳩占鵲巢了』。」

  五條悟神色驟然一變,當初他確實沒有將夏油傑的遺體帶回東京咒術高專,交由家入硝子做最後的處理——畢竟那對家入硝子來說,未免太過殘忍。

  而咒術師的遺體,如果沒有經過妥善處理,確實極有可能會被一些心懷不軌的詛咒師奪取。

  作為特級咒術師,又擁有潛力無限的罕見術式咒靈操術,夏油傑的遺體顯然非常具有價值。

  ——但是,平行世界的五條悟為什麼會知道這個世界的事情?是因為他所在的平行世界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嗎?還是因為他通過某種手段獲悉了這個世界的未來?亦或是因為……平行世界的五條悟跟他之間有一層玄妙的關系,比如說,他曾是過去的他。

  五條悟腦海中浮現出了種種猜測,但虎杖悠仁一點都不知道。他神情肅然地看著白發青年,說道:「五條老師,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可能會毀滅你的世界觀!請你做好心理准備!」

  五條悟的表情不由變得凝重起來,「你說吧,五條老師的心靈非常堅強,不管多大的打擊,我都能承受得住。」

  虎杖悠仁神情歉疚地看著他說道:「那個鳩占鵲巢的腦花……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我媽媽。」

  五條悟:「……」

  五條悟:「???」

  五條悟CPU過熱,徹底大腦宕機了!

  過了片刻——

  五條悟神情恍惚道:「也就是說,你現在要叫傑『媽媽』了嗎?」

  虎杖悠仁撓了撓頭,「應該是吧。」

  五條悟:「……」

  ——不知為何很想笑,可是又笑不出來!

  五條悟神情麻木地問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虎杖悠仁老老實實答道:「我爸爸為了讓我更加直觀地了解兩個平行世界之間有什麼差別,特意做了個PDF文件。我也是在那個文件裡面得知這件事情,還知道了原來相一郎是咒胎九相圖之一的脹相轉世,宿奈麻呂則是……兩面宿儺的轉世,當然,她只繼承了靈魂和一根手指的力量。」

  五條悟抓亂了自己的頭發,感覺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他的腦子都快要爆炸了。

  獨角獸

  但現在不是關心相一郎和宿奈麻呂前世身份的時候,五條悟單刀直入地問道:「……那麼,你知道你媽媽為什麼要奪取傑的身體嗎?」

  虎杖悠仁眼神發飄,「……因為這個世界的爸爸死掉了,媽媽想要毀滅全世界給爸爸陪葬。」

  五條悟忍不住吐槽,「如果你媽媽有毀滅全世界的能力,那為什麼不直接去復活你爸爸啊?或者干脆突破次元壁去搶平行世界的旦那啊!」

  「……」虎杖悠仁神情堅定道:「總而言之,我一定會讓媽媽改變主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五條悟雖然並不相信那個費盡心思奪取了夏油傑遺體的腦花是個戀愛腦,但還是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鼓勵道:「那就好好加油吧!對了,U盤裡面有沒有你說的那個PDF文件?」

  「沒有。」虎杖悠仁搖了搖頭,他在得到U盤的時候就查看過了裡面的內容。

  「好吧。」五條悟遺憾地嘆了口氣,「繼續說你在平行世界的經歷吧,悠仁。」

  虎杖悠仁於是接著說道:「後來,我和相一郎、宿奈麻呂回到仙台市,因為身手太差被伏黑發現我不是原裝貨……所以,只能向他們坦白,然後我就被他們抓著惡補了一堆咒術界常識,他們還教了我很多招式。」

  五條悟忍不住笑出了聲,「噗!那你應該進步不小吧?以後有空我們來過兩招。」

  虎杖悠仁不由露出了死魚眼,「……地獄補習三天就能考上東京大學嗎?雖然我覺得我確實是有進步,但估計不會有太大變化。」

  五條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沒關系沒關系,能進步一點是一點嘛。」

  虎杖悠仁點點頭,問道:「五條老師也說說看,平行世界的悠仁在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經歷了什麼吧?我也很好奇哦!」

  五條悟摸著下巴,沉吟了片刻,然後在虎杖悠仁滿含期待的目光中說道:「他基本上都待在這個地下室了,因為我決定要暫時隱藏你還存活的消息。」

  虎杖悠仁:「……」

  五條悟大聲嚷嚷道:「干嘛用這種譴責的眼神看我?好像我虐待狗狗了一樣!我可沒有短了他的吃穿用度,中途還帶著他出去跟一只特級咒靈干了一架,後來我們還去澀谷約會了呢!」

  虎杖悠仁眼神好奇,「特級咒靈?」

  五條悟起身從櫃子裡面取出了一個火鍋爐,「這個火鍋爐就是跟那只特級咒靈干架的時候,爆出來的獎勵哦!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打敗特級咒靈會爆出道具獎勵,簡直像是游戲一樣,太有意思了!」

  虎杖悠仁看著那個眼熟的火鍋爐,「……」

  ——是你嗎?漏瑚牌火鍋爐!!!

  「噢!對了!」五條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興致勃勃地說:「平行世界的悠仁挑了好幾部他覺得有趣的漫畫准備推薦給你,還給你留了一本他寫的修煉秘籍,應該就在臥室的書桌上。他還寫了一本食譜,讓你以後有空多做美食孝敬五條老師。」

  「五條老師,最後一句話肯定是你胡說八道。」虎杖悠仁才不相信平行世界的悠仁會給自己留下這樣的任務。

  五條悟扼腕:「可惡,居然沒騙到你!」

  「……我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那麼容易上當?」虎杖悠仁抱起了客廳茶幾上面的厚厚一摞我妻真好全套小說漫畫,「我先收拾東西……誒?這是——五條老師,這是給你的信,應該是平行世界的悠仁寫的。」

  挪開了小說漫畫之後,被壓在下面的信件才暴露出來。虎杖悠仁提醒了五條悟之後,就抱著懷裡的東西進臥室了。

  五條悟拿起那封信件,拆開一看,發現裡面是寫得密密麻麻的幾張白紙以及用塑封袋裝起來的大頭貼照片。

  他將塑封袋揣進衣兜裡面,然後開始凝神閱讀白紙上的文字,一雙蒼天之瞳不由微微睜大。

  ——沒想到奪取了夏油傑遺體的家伙竟然這麼快就出現了……而且,看樣子平行世界的悠仁並不知道自己的媽媽身份有異。夏油傑額頭上有縫合線,和虎杖香織額頭上也有縫合線……恐怕,虎杖香織根本就不是原來的虎杖香織,而平行世界的虎杖仁大概率也不是原裝貨了。

  五條悟整理完了腦海裡的信息,正打算跟虎杖悠仁說一聲他現在要離開了,但臥室裡面忽然傳來了虎杖悠仁的驚呼聲,「五條老師!你快過來看!」

  「怎麼了?」五條悟走進臥室,看到虎杖悠仁拿著手機,神情又驚又喜道:「我的通訊軟件裡面突然出現了一個聊天群!」


第199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2)

  這個突然出現在虎杖悠仁手機通訊軟件裡面的聊天群, 群名為「萬界聊天群」。目前為止,人數寥寥,只有ID為「我愛老婆,老婆愛我」的群主, 以及ID分別為相一郎、宿奈麻呂、香織和悠仁的其他群成員。

  而頂著「悠仁」這個ID的群成員, 則有兩個人。

  虎杖悠仁一一點開群成員的頭像,群主的頭像是黑乎乎的一片, 其余群成員的頭像則是本人。

  而在群成員的個人資料一欄裡面, 則包括了真實姓名、性別、年齡、生日、星座和興趣愛好——除了群主和香織, 他們倆的個人資料放眼望去, 只有滿屏的問號。

  虎杖悠仁忍不住抬頭跟五條悟面面相覷,「五條老師,這該不會真的是……」

  五條悟慫恿道:「你發一條消息試試唄!」

  虎杖悠仁斟酌了下,在群裡發出了一條「早上好」,幾乎是立刻就有人回復他了。

  [悠仁]:早上好啊!平行世界的虎杖悠仁小朋友!

  [悠仁]:我們倆的昵稱一樣誒, 要不要修改一下好讓別的群成員更容易分辨我們的身份?

  虎杖悠仁思索幾秒,將昵稱改為了[悠仁, 15歲, 已黑化],暗戳戳地滿足了自己的中二之心。

  一旁的五條悟看得忍不住笑出了鵝叫, 「鵝鵝鵝鵝鵝——」

  [悠仁, 15歲,已黑化]:這個昵稱可以嗎?

  [悠仁]: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可以, 那我也照著你的格式改吧!

  系統提示:[悠仁]已將昵稱改為[悠仁, 20歲, 已洗白]

  五條悟看著這條系統提示,簡直要笑趴下去, 他狠狠揉搓虎杖悠仁的腦袋,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可愛啊?」

  虎杖悠仁躲開他的掌心,「五條老師你別揉了,頭發都被你搓掉了,而且你這樣我都沒辦法好好打字了。」

  五條悟正要繼續逗他玩,兜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了催命般的來電鈴聲。

  他頓時垮起了個小貓批臉,接起電話敷衍地應了幾句,掛斷之後對虎杖悠仁說道:「悠仁,五條老師要去執行任務了,你就自己好好待在地下室研究修煉秘籍吧!對了,掃描儀、照片衝印機和相冊,我會讓伊地知買齊送到地下室來,到時候就拜托你來衝印復刻那些照片了!」

  虎杖悠仁認真地點了點頭,「交給我吧!五條老師慢走!」

  五條悟離開之後,虎杖悠仁把客廳茶幾上幾本厚厚的相冊、U盤以及龍沙寶石月季花搬到了臥室裡面。

  盆栽的龍沙寶石月季花顯得十分小巧可愛,他去了趟廚房,裝了一小碗清水給龍沙寶石澆水。等他把碗放回櫥櫃,重新回到臥室的書桌旁邊,便發現平行世界的悠仁已經在萬界聊天群裡發了一堆消息,其他的群成員也發現了這個突然出現在通訊軟件裡面的聊天群。

  [悠仁,20歲,已洗白]:回到自己的身體以後,我就一直很遺憾沒有跟你見過一面,也沒有跟五條老師道別,沒想到爸爸居然說這也是難得的緣分,就決定幫我們建立起跨世界溝通的橋梁。

  [悠仁,20歲,已洗白]:這樣一來,你對修煉秘籍要是有哪裡不懂,我也可以及時給你解惑。

  [相一郎]:……悠仁,你這個ID是怎麼回事?

  [悠仁,20歲,已洗白]:一目了然,不是嗎?

  [相一郎]:……倒也確實。

  [宿奈麻呂]:哥哥蠢死了。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宿奈,什麼時候回家?

  [宿奈麻呂]:後天就從東京回去了。

  [宿奈麻呂]:爸爸你這個ID也蠢死了。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你不懂,這是情趣。

  [宿奈麻呂]:……

  [宿奈麻呂]:惡心。

  系統提示:[香織]給[宿奈麻呂]點了個贊。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

  [悠仁,20歲,已洗白]:哈哈哈哈哈哈哈!

  [悠仁,20歲,已洗白]:話說回來,這個群能不能拉人進來?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可以。

  系統提示:[悠仁,20歲,已洗白]已邀請[伏黑惠]、[吉野順平]、[乙骨憂太]、[五條悟]進入萬界聊天群。

  [悠仁,20歲,已洗白]:暫時先拉這些人吧,都是知道我們靈魂互換過一個星期的人,也都非常值得信賴。

  [五條悟]:哇,五條老師好感動啊!悠仁居然這麼信賴我嗎?

  [悠仁,20歲,已洗白]:那是當然!

  [五條悟]:流淚貓貓頭.JPG

  [吉野順平]:謝謝信賴!

  [乙骨憂太]: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賴。

  [伏黑惠]:五條老師雖然值得信賴,但並不值得尊敬。

  [相一郎]:沒錯。

  [五條悟]:可惡!等你們倆放假回來,五條老師一定要好好跟你們切磋切磋!

  [五條悟]:順便,這麼好玩的聊天群,怎麼能不邀請傑和硝子?

  系統提示:[五條悟]已邀請[夏油傑]、[家入硝子]進入萬界聊天群。

  [夏油傑]:這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聊天群?

  [家入硝子]:毛豆生奶油喜久福打折群嗎?

  [五條悟]:……

  [五條悟]:我看起來像是那種需要買打折東西的人嗎???

  虎杖悠仁翻完了聊天記錄,有點猶豫要不要吭聲。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奇葩ID,他的心裡忽然後知後覺地湧上了一股羞恥之感。

  ——平行世界的悠仁可真厲害啊……

  ——居然可以這麼淡定地頂著這種ID跟人聊天!這難道就是屬於成年人的游刃有余嗎?

  [悠仁,20歲,已洗白]:平行世界的虎杖悠仁小朋友不在嗎?

  [悠仁,15歲,已黑化]:……不要這麼叫我啦。

  [悠仁,20歲,已洗白]:那我以後叫你悠醬吧!

  [悠仁,15歲,已黑化]:好吧。

  [悠仁,20歲,已洗白]:悠醬,再過一個多月就是你們跟姐妹校京都咒術高專的交流會了。以五條老師的性格,必不可能讓你錯過,所以這段時間你可要好好修行啊!

  [悠仁,15歲,已黑化]:交流會?五條老師沒跟我講過誒!

  [伏黑惠]:果然。

  [相一郎]:真是不靠譜的家伙。

  [夏油傑]:悟,說你呢。

  [五條悟]:……不,那不是我,平行世界的五條老師不靠譜跟我有什麼關系呢?而且,那位五條老師說不定是為了保留驚喜感才沒有告訴悠醬這件事情!

  [悠仁,15歲,已黑化]:那我等下就去看你給我寫的修煉秘籍!

  [悠仁,20歲,已洗白]:好!如果哪裡不懂或者需要示範的話,盡管來找我們!這個聊天群功能還挺豐富,可以視頻通訊哦!

  虎杖悠仁:「……」

  ——總有一種在上線上補習班的感覺,而且師資陣容還相當豪華!六個特級咒術師對他進行六對一教學,他可真是太有福氣了!

  [五條悟]:網課,無處不在!

  [夏油傑]:哪怕你在平行世界,也還是逃脫不了網課!

  [吉野順平]:太好了,我之前還在擔心你回去那邊以後該怎麼辦呢!

  [乙骨憂太]:只可惜不能跟你實戰,不然的話你應該會進步得更快。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群功能裡面有靈魂投影功能,打開之後,你們的靈魂就可以進入異空間進行實戰演練了。

  [悠仁,20歲,已洗白]:爸爸,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嗎?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暫時還想不出來。

  [悠仁,15歲,已黑化]:那我開啟靈魂投影功能,兩面宿儺會不會也出現在異空間內?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不會哦,他並沒有受到邀請進入萬界聊天群,所以聊天群的一切功能都不會向他開放。而且,他大部分時間不是都在發呆嘛,根本注意不到你在做什麼。就算他想要窺探,你現在也可以直接屏蔽他的感知了。

  [悠仁,15歲,已黑化]:突然感覺自己變成了GM……謝謝爸爸!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不客氣哦!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你們聊吧,我要去陪我老婆了。

  [乙骨憂太]:我也要去陪裡香了。

  [悠仁,15歲,已黑化]:那我先去看修煉秘籍了,等晚上再找你們進行實戰演練吧。

  系統提示:[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悠仁,15歲,已黑化]和[乙骨憂太]已下線。

  [夏油傑]:悟好像在路邊走得好好的狗,突然就被人踹了一腳。

  [五條悟]:???

  [五條悟]:傑,我開了靈魂投影,速來,我要揍死你!

  [夏油傑]:你讓我來我就要來嗎?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兩個年齡加起來四舍五入已是古稀之年的幼稚大人,在萬界聊天群裡大戰了三百回合。

  虎杖悠仁圍觀了一會兒,忍不住嘀咕道:「……啊,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一起出現的時候,總覺得特別吵啊。」

  他將手機放在書桌一角,拿起平行世界的悠仁給他撰寫的修煉秘籍認真地看了起來。

  ——不僅是為了一個多月之後的姐妹校交流會不拖後腿,也是為了保護重要的同伴!所以,他必須要變強!

  接下來的一個月,虎杖悠仁基本都在重復著相似的生活。

  早上五點半起床,洗漱完畢吃完自己制作的營養早餐後,先給龍沙寶石澆水,接著根據修煉秘籍中講述的方法,通過觀看各種電影進行情緒控制和咒力細微操控的訓練,確保不會浪費一絲一毫的咒力——五條悟為此還拿來了夜蛾正道制作的打人咒骸作為輔助道具。

  虎杖悠仁在萬界聊天群裡說起自己正在使用這個方法進行訓練之時——

  [悠仁,20歲,已洗白]:其實這個方法還是五條老師教我的呢。

  [五條悟,魔法師]:正是在下!(狗頭叼無刺玫瑰.JPG)

  [五條悟,一枝花]:嘖,就算你沒教過,我也會教悠仁。

  沒錯,虎杖悠仁把自己這個平行世界的五條悟也邀請進入了萬界聊天群,而五條悟也在隨後將家入硝子邀請進了萬界聊天群。

  為了區分某兩個堅決不肯改ID的家伙,作為群主的虎杖仁強行在他們的ID後面加了個後綴。

  [五條悟,魔法師]:為什麼我是魔法師啊?

  [家入硝子,摸魚ing]:你確實是魔法師。

  [五條悟,魔法師]:……你明明也是啊!為什麼你的後綴不是這個?而且憑什麼那家伙就是一枝花啊!

  [家入硝子,工作ing]:因為二八一枝花。

  [家入硝子,摸魚ing]:嘖,因為我和另一個硝子商量好了改ID啊,又不像你們死活都不肯改ID。

  [家入硝子,工作ing]:沒錯!

  虎杖悠仁:「……」

  ——平行世界的五條老師明明比這個世界的五條老師還大五歲,為什麼卻感覺比這個世界的五條老師更幼稚呢?

  上午的訓練結束。

  中午十一點來臨,虎杖悠仁根據平行世界的悠仁留下的食譜制作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午休過後,虎杖悠仁嘗試在自己的手上將咒力凝聚成指虎,這樣可以增加自己使出徑庭拳時造成的傷害。

  下午五點,吃完晚餐之後虎杖悠仁一般會抱著打人咒骸繼續看電影。如果不想看電影,看看我妻真好的系列小說漫畫、宿奈麻呂拍攝的綜藝、電影、電視劇、演唱會紀錄片,亦或者是平行世界的悠仁推薦給他的漫畫,也頗有異曲同工之妙。等到一個小時之後,虎杖悠仁便會打開萬界聊天群的靈魂投影功能,與平行世界今晚有空的各位老師們進行實戰演練。

  有時候可能從頭到尾只需要跟一個人打,有時候也可能會面臨可怕的車輪戰。

  打完之後,他們通常還會留在靈魂投影的異空間內進行復盤。直到晚上十點,虎杖悠仁才會拖著疲憊的身軀迅速地洗漱一番,然後將意識沉入黑甜夢鄉。

  步入九月——

  五條悟帶著虎杖悠仁離開東京咒術高專,將他交給了自己的後輩七海建人,讓虎杖悠仁跟著七海建人一起去執行任務。

  任務地點是在神奈川縣川崎市。

  他們需要調查的事件是一起在電影院裡發生的慘案,三名死亡的男子高中生死狀相當可怕,都是死於頭部變形引起腦壓上升導致的呼吸麻痹,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殺人案。更何況,「窗」也在慘案現場檢測到了大量的咒力殘穢。

  虎杖悠仁雖然此前並未見過七海建人本人,但也在前段時間掃描衝印相冊裡的那些照片時,見過他的模樣。

  兩人乘坐伊地知潔高開的轎車前往川崎市,途中,虎杖悠仁在萬界聊天群裡發了一條消息。

  [悠仁,15歲,已黑化]:我今天出來執行任務啦!帶我的前輩叫做七海建人,我們要一起去川崎市!

  [悠仁,20歲,已洗白]:噢噢!是七海海啊,那肯定沒問題啦!

  [伏黑惠]:七海前輩非常可靠,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相一郎]:確實,不像五條悟一樣沒有師德。

  [五條悟,魔法師]:……

  [五條悟,一枝花]:反正說的又不是我。

  [五條悟,魔法師]:你難道不叫五條悟?

  [五條悟,一枝花]:可我又不是他們的五條老師,略略略!

  [悠仁,20歲,已洗白]:任務地點在川崎市,那你說不定會在那裡遇到順平哦!

  [悠仁,15歲,已黑化]:順平不是仙台人嗎?

  [吉野順平]:那倒不是,我是在遇到悠仁他們以後,才轉學到仙台的。

  [吉野順平]:如果悠醬遇到了你所在的世界的順平,一定也能跟他成為要好的朋友。畢竟,吉野順平永遠拒絕不了虎杖悠仁的友誼。

  [悠仁,20歲,已洗白]:順平——!!!(貓貓蛋花眼.GIF)

  [悠仁,15歲,已黑化]:順平——!!!(貓貓蛋花眼.GIF)

  轎車抵達電影院門口。

  虎杖悠仁收起了手機,下車跟著七海建人往電影院裡走去,然後兩人一路追蹤咒力殘穢來到電影院的樓頂與一群怪物進行戰鬥。

  一個月的刻苦訓練在這個時候彰顯出了效果。

  虎杖悠仁干淨利落地解決了由他負責的怪物,戰鬥結束後,七海建人心情沉重地說出了自己對怪物身份的判斷,而這個判斷也在之後也得到了負責解剖怪物遺體的家入硝子的肯定——這些怪物都是由人類轉變過來的,他們與慘死在電影院裡的那三個男子高中生一樣,都是被同一個幕後黑手利用古怪的術式改造了身體。

  當天下午,七海建人交給了虎杖悠仁一個任務,讓他在伊地知潔高的協助下,追蹤調查一個男子高中生是否與詛咒師有所關聯。

  因為這個男子高中生不僅是電影院慘案的第一現場目擊者,還與三個被害的男子高中生同樣隸屬於裡櫻高中。

  虎杖悠仁看著照片上一只眼睛被黑發遮擋住的少年,瞳孔驟然緊縮,「!!!」

  ——不會錯的,雖然發型不同,但他就是吉野順平!

  平行世界的吉野順平說過的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畢竟,吉野順平永遠拒絕不了虎杖悠仁的友誼。

  虎杖悠仁當即雄赳赳、氣昂昂地站起身來,「好!伊地知先生,我們現在就出發吧!七海海自己一個人行動也要注意安全啊!」

  七海建人:「……七海海又是什麼奇怪的稱呼?揍你哦。」

  虎杖悠仁抬手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哈哈哈哈哈……順嘴就這麼喊了。」

  ——平行世界的悠仁總是這麼叫,所以他也不自覺地在心裡這麼叫了。

  伊地知潔高擔憂地看了七海建人一眼,心知七海建人完全是為了引開虎杖悠仁,打算一個人去應付那個擁有改造人體術式的幕後黑手,「請務必小心,七海先生!」

  他作為基本沒有戰鬥能力的輔助監督,哪怕有再多的擔憂最終也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祈禱七海建人可以平安歸來。

  接近吉野順平的計劃執行得非常順利。

  在虎杖悠仁幫吉野順平趕走了討厭的老師之後,吉野順平心裡對他的好感度蹭蹭上漲。

  虎杖悠仁對著吉野順平燦爛一笑道:「可以去那邊聊聊天嗎?」

  並不擅長拒絕他人善意的吉野順平,只能老老實實地被虎杖悠仁拖著一起去了河岸邊。

  ——確認了,這個平行世界的吉野順平現在可以看到咒靈,但是據說在沒有被「無為轉變」改變大腦構造之前,吉野順平就只是一個普通人。

  ——難道這個平行世界的吉野順平,遇到披著夏油傑殼子的媽媽了嗎?還是說他遇到了那個最初擁有「無為轉變」這一術式的特級咒靈?說起來,「無為轉變」這個術式可以改變大腦構造,那豈不是與釀成了電影院慘案以及諸多異常死亡事件的幕後黑手擁有的術式效果十分相似?

  虎杖悠仁忽然腳步一頓,瞳孔地震,「!!!」

  ——也就是說,那個幕後黑手很有可能就是「無為轉變」的持有者!他的媽媽,或者是那個特級咒靈!

  吉野順平看向身體僵硬的虎杖悠仁,小聲地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虎杖悠仁回過神來,「不,沒什麼。順平,你還記得之前跟你一起觀看同一場電影的那三個男子高中生死亡的時候,周圍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的東西或者人?」

  吉野順平搖了搖頭,虎杖悠仁毫不猶豫地相信了,隨後又問起了他在電影院裡看了什麼電影。

  兩人以電影為切入話題,在河岸邊聊得投入之時,正巧被買菜回家的吉野凪看到了。於是,虎杖悠仁就收到了來自吉野凪的晚餐邀請。

  愉快的晚餐時間結束。

  虎杖悠仁離開吉野家,乘坐伊地知潔高駕駛的轎車前去與七海建人會合。轎車駛出很長一段距離以後,虎杖悠仁背靠著車座,緩緩闔上眼皮准備閉目養神。

  但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忽然快速地閃過了幾個畫面——被兩面宿儺的手指吸引過來的咒靈殘忍地將拿著一根手指的吉野凪殺害,吉野順平被一個淺藍色頭發、臉部身體都有縫合線的特級咒靈變成了怪物凄慘地死在了他的面前……

  虎杖悠仁驀然睜開眼睛,瞳孔裡面盛滿了驚恐與憤怒,「伊地知先生,麻煩你現在立刻原路返回,我必須要回吉野家一趟!」

  伊地知潔高驚訝道:「誒?但是我們要去接七海先生,送他回東京咒術高專療傷啊!」

  「那你先送七海海回東京咒術高專!我先去吉野家了!」虎杖悠仁當機立斷地做下了決定,觀察了下道路上前後都沒有車輛,便毫不猶豫地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伊地知潔高尖叫:「虎杖同學!」

  伊地知潔高緊急停車回頭一看,便看到他已經帶著滾滾煙塵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中,奔跑的速度簡直堪比轎車!

  伊地知潔高:「……」

  ——這麼活蹦亂跳應該是沒有受傷吧?倒是他自己,估計要被大人典範七海先生斥責了……爆哭!

  虎杖悠仁全力奔跑到了吉野家的樓下,遠遠就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咒力氣息形成的壓迫感!

  他神情一緊,微微屈膝雙腿用力一跳,整個人直接飛到半空中,看見了吉野家被月光照亮的客餐廳,以及十分驚險刺激的一幕!

  劈裡啪啦的玻璃碎裂聲在吉野凪身後響起!

  她拿著那根來路不明的奇怪手指轉過頭去,看到破窗而入的虎杖悠仁手中出現了指虎,一擊便將不知何時盤踞在她背後的可怕怪物殺死了!

  「吉野阿姨,你沒事吧?」虎杖悠仁警惕地將吉野凪保護在了身側。

  「我沒事……剛才那個是什麼?」吉野凪仍是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

  臥室外面的巨響自然也驚醒了吉野順平,他連忙打開房門衝了出來,抬手按亮客餐廳的燈光,「媽媽!出什麼事了?悠仁?你怎麼會在這裡?」

  虎杖悠仁沒有開口回答吉野順平的問題,而是神情肅然地看向站在玄關陰影處的一道身影,「就是你把兩面宿儺的手指放在順平家裡的吧?」

  淺藍色頭發的青年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臉上帶著輕浮又漫不經心的笑容,「就算是宿儺容器,壞了我的好事也不可以哦。」

  吉野順平神情不敢置信地看向淺藍色頭發的青年,心中卻已經有所明悟,「……真人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真人嘆了口氣道:「順平,你自以為是個聰明人,但其實跟其他愚蠢的人類也沒什麼區別。要是沒有宿儺容器的插手,你媽媽剛才就已經死了,我也能欣賞到你絕望崩潰的表情了。」

  吉野順平的瞳孔驟然一縮,虎杖悠仁拔高了聲音,喚回了他被驚恐攝住的神魂,「順平——我來對付這個家伙!你保護好吉野阿姨!」

  「好的!悠仁,你一個人對付他沒問題嗎?」吉野順平回過神來,連忙召喚出了式神「澱月」將自己與吉野凪保護起來。

  「當然沒問題!」虎杖悠仁帶著指虎的手一拳打在了真人的臉上,原本並不當一回事的真人受此一擊神色驟變,這個宿儺容器的攻擊居然可以傷害到他的靈魂!

  「……是因為宿儺的靈魂存在於你體內的關系嗎?」真人猜測著,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心想,既然如此,就把這小子逼到絕境,然後他就會為了復仇不得不將身體讓給兩面宿儺!如此一來,兩面宿儺必定會趁勢與這小子結下束縛奪取身體的控制權,而他們也能達成拉攏兩面宿儺的目的!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在真人的掌心觸碰到虎杖悠仁的身體,並且妄圖施展「無為轉變」的瞬間,保護著虎杖悠仁靈魂的淡金色屏障微微一亮,這個淺藍色頭發的特級咒靈立刻就被一道淡金色的光芒擊中,變成了一副半透明的黑色手套掉落在地。

  虎杖悠仁神情一怔,「誒?」

  他蹲下身來撿起黑色手套,腦海中瞬間湧入了關於這副黑色手套的簡介。

  道具名稱:「無為轉變」手套

  道具效果:通過觸碰可以改變靈魂形態,進而達到改變肉///體形態的效果。既能殺人,也擁有最佳單體治療功效,再嚴重的傷勢病痛都能治愈。

  道具歸屬:虎杖悠仁(限定)

  虎杖悠仁:「!!!」

  ——打怪爆出頂級游戲道具了!!!


第200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3)

  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戴上半透明的黑色手套,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半透明的黑色手套在他戴上的瞬間便仿佛與他的皮膚融為一體般徹底隱身了!

  而與此同時,他的腦海裡也出現了三個選項:A.顯形;B.隱藏;C.融合。

  虎杖悠仁好奇地選擇了C選項,然後發現手套的觸感確實消失了, 他的手再次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悠仁, 你有沒有受傷?」一道充滿擔憂的聲音傳來,他轉過頭, 對吉野順平露出一個笑容, 「一點磕碰造成的皮外傷而已, 不用擔心我!倒是順平, 你和吉野阿姨沒受傷吧?」

  吉野凪搖了搖頭,「我們倆都沒受傷,順平剛才一直護著我呢。家裡正好有醫藥箱,我幫你把外傷處理一下吧。」

  虎杖悠仁連忙道:「先等一下,我想試試剛才那個手套的效果!」

  吉野凪疑惑地看向他, 便看到粉發少年擼起左邊的袖子,將右手搭在了淤青的部位。

  一道溫暖的光芒亮起, 等虎杖悠仁拿開手後, 他左臂上的淤青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虎杖悠仁面露喜色,「真的有用誒!」

  吉野凪看得目瞪口呆, 但因為今晚已經見識了太多超出常理的事情, 她此刻竟然覺得這非常合情合理!

  吉野順平好奇地問道:「悠仁,這是你的術式嗎?」

  虎杖悠仁將戴在手上的半透明黑色手套顯形出來, 「不, 這是剛才那只特級咒靈變成的道具擁有的治療效果。」

  吉野順平神情一怔, 「真人先生,他已經……」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 「他死了哦。順平,不要傷心,你還有我這個朋友呢!」

  吉野順平聞言,微微睜大眼睛,頓時感覺心間淌過了一道暖流,眼眶也在微微地發燙。

  ——虎杖悠仁沒有責備他為什麼要與邪惡的特級咒靈交往過密、為什麼要隱瞞與電影院慘案相關的線索,也沒有勸誡他不要相信特級咒靈的蠱惑……他只是告訴他,他還有他這個朋友陪在他身邊。

  「對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滾落,吉野順平低著頭,聲音顫抖地說:「還有,謝謝你救了我媽媽!」

  虎杖悠仁連忙上前拍了拍吉野順平瘦弱的肩膀,笑容燦爛地說:「我們可是朋友,不需要說對不起!」

  吉野順平臉上露出一個帶著眼淚的笑容,靦腆羞澀得像是沾著晨間露水的花,「……嗯!」

  虎杖悠仁心裡松了口氣,他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客餐廳,臉上露出歉然的表情,「不好意思,把你們家破壞成這樣了……」

  吉野凪爽朗一笑道:「不是說朋友之間不需要道歉嗎?而且,你這也都是為了救我們,我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吉野順平用力點頭,「沒錯!」

  就在這時,玄關忽然傳來了清脆的門鈴聲,還有響亮的敲門聲,足以彰顯門外的人究竟有多焦急。

  虎杖悠仁、吉野順平和吉野凪齊齊看向玄關,吉野凪邁步上前,「恐怕是剛才的打鬥聲驚動了鄰居,所以有人報警了吧。」

  吉野順平連忙攥住了她的手腕,神情緊繃道:「媽媽,還是我去開門吧!」

  虎杖悠仁忙道:「我跟你一起!」

  兩個少年並肩走到玄關,吉野凪牢牢地跟在他們的身後,三人隨後通過可視電話看到了門外之人的樣貌。

  虎杖悠仁立刻神色一松,「原來是伊地知先生和七海海!」

  大門打開——

  虎杖悠仁衝著伊地知潔高燦爛一笑,「伊地知先生,我趕上了!七海海,那個釀成了電影院慘案的咒靈已經被祓除了!」

  伊地知潔高見他沒有受傷松了口氣,又忍不住念叨了起來,「虎杖同學你實在是太衝動了,跳車這種行為非常地危險!而且,你戰鬥的時候沒有布置「帳」引起了這附近居民的恐慌,多虧我們剛才上樓時碰到了准備過來敲門問詢的警察應付了過去,不然你這會兒該在警察局做筆錄了!」

  虎杖悠仁認真聽著,嘴上卻反駁道:「因為時間來不及了,所以我只能跳車!沒有布置「帳」也是因為情況太過危急,已經沒有那個余裕了!倒是你們,沒有回東京咒術高專找家入小姐治療七海海的傷勢嗎?」

  伊地知潔高無奈道:「我們怎麼可能撇下你直接返回高專啊?」

  虎杖悠仁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七海建人,「那七海海的傷勢,就由我來治療吧!放心,一定可以把你完全治愈!」

  伊地知潔高震驚道:「誒?虎杖同學難道已經學會反轉術式了嗎?」

  虎杖悠仁搖了搖頭,「不,那個太難學了……目前我還沒有學會,但我有其他的治療手段。」

  吉野凪說道:「兩位還是先進來吧。」

  伊地知潔高和七海建人異口同聲道:「打擾了。」

  片刻之後——

  七海建人坐在餐廳的一把椅子上,他腰腹部位的傷口已經愈合,唯有滲透了鮮血的西裝襯衫、西裝外套以及毫無血色的蒼白面容昭示著他此前確實受過傷。

  虎杖悠仁看著戴在自己手上、處於顯形狀態的半透明黑色手套,「這個道具可真好用啊……」

  七海建人已經聽他說過了獲取這個道具的途徑,神色十分嚴肅,「虎杖同學,你應該也知道這個道具的珍貴性吧?如果你不想讓自己變成被咒術界高層圈養壓榨的工具,那我勸你今後還是不要輕易在外使用這個道具。而且,就算你說這個道具歸屬僅限你一個人,但萬一就是有人不死心,以為前任主人死亡道具歸屬權就能轉移到自己身上怎麼辦?」

  虎杖悠仁看向他,「但是,如果有人在我面前受了重傷,我是絕不可能視而不見的。咒術界高層要是知道了道具效果,恐怕就不會再想著要殺了我,討好我還差不多吧?就算真的有人想要殺了我奪取道具歸屬權,我也無所畏懼,盡管放馬過來吧!」

  七海建人沉聲道:「那你可要盡快提升實力,這樣才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以及你想保護的人。否則,他們輕而易舉就可以威脅你做你並不想做的事情。」

  虎杖悠仁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的。」

  伊地知潔高見他們談完了,便出聲說道:「虎杖同學,我們也該回高專了,順便還要送七海先生回住處呢。」

  虎杖悠仁說道:「伊地知先生,我擔心今晚還會有咒靈或者詛咒師來襲擊順平和吉野阿姨,所以請允許我留下來保護他們吧!」

  雖然那根詭異地出現在吉野家的宿儺手指剛才已經被他交給伊地知潔高封印了起來,但難保接下來不會再發生什麼危險事件。

  伊地知潔高露出為難的神情,但最終還是只能妥協,「那我明天早上再來接你吧。」

  虎杖悠仁小雞啄米般點點頭,乖巧地應道:「好的!」

  他和吉野順平、吉野凪一起將七海建人和伊地知潔高送到了門口,然後轉過身,對著身後的母子二人燦爛一笑,「今晚要打擾你們了!」

  吉野凪擺擺手,笑吟吟地說:「哪有打擾?今晚還要麻煩你了呢!」

  地面的玻璃碎片已經被清掃干淨,因為擔心分開睡會出現來不及救援的情況,吉野凪在主臥床邊鋪了兩張地鋪。

  虎杖悠仁洗漱過後躺在了地鋪上,元氣滿滿地說道:「晚安!順平,吉野阿姨!」

  吉野凪笑道:「晚安,悠仁、順平。」

  吉野順平合衣躺在了虎杖悠仁旁邊,嘴角不禁微微揚起,「晚安,媽媽、悠仁。」

  臥室裡的燈光熄滅,陷入了一片安靜。

  虎杖悠仁半睡半醒地度過了這個夜晚,次日清早五點半,他的生物鐘准時地將他喚醒。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吉野順平的睡臉。那兩道眉哪怕是在睡夢中,也緊緊地皺著。

  因為側身睡的緣故,吉野順平被額發遮蓋得嚴嚴實實的額頭暴露在了他的視野中,本該光潔白皙的額頭上竟然密布著被煙頭燙傷的暗紅色傷疤!

  虎杖悠仁胸中湧起憤怒與心疼,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掌心輕輕地貼住了吉野順平的額頭。

  代表治愈的柔光在晨曦中閃耀,片刻之後,他收回手,滿意地看到那些暗紅色傷疤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坐起身來,輕手輕腳地離開了主臥,准備去盥洗室洗漱。

  他並不知道在房門闔上的瞬間,吉野順平狼狽地將淚濕的臉埋進了枕頭裡面。

  早晨七點半。

  吉野凪醒來,卻發現地鋪上面已經沒有了人影。她走到臥室門口往外看去,發現虎杖悠仁和吉野順平正坐在餐桌旁邊,有說有笑地吃著早餐。

  虎杖悠仁率先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朝她露出了笑容,「吉野阿姨,早上好啊!我做了早餐,你去洗漱一下就可以吃了!」

  「悠仁還會做早餐啊?真厲害啊!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吉野凪笑著誇贊。

  虎杖悠仁說道:「是我爸爸教我做的。對了,我今天早上已經聯系過了五條老師,把順平的事情告訴他了。他讓我幫忙問一下你,順平,你願不願意轉學來東京咒術高專?」

  吉野順平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說道:「願意!」

  虎杖悠仁驚訝道:「誒?你都不聽我介紹一下東京咒術高專的情況嗎?」

  吉野順平看著他,笑道:「我想成為可以跟悠仁一起並肩作戰的同伴,而且,悠仁的同伴和老師一定都是好人吧?我相信你們。」

  虎杖悠仁神情一怔,隨後笑了起來,「那事不宜遲,等下你就跟我一起回東京咒術高專吧!五條老師已經把這件事交給伊地知先生處理了,他會幫你辦理轉學手續的!對了,吉野阿姨要不要也順便搬家到東京去?伊地知先生可以幫忙找到安全的住處!」

  吉野順平看向吉野凪,神情急切道:「媽媽,還是搬過去吧!」

  吉野凪無聲地嘆了口氣,「……好吧。」

  ——雖然舍不得這個住了很多年的地方,但畢竟還是人身安全以及讓兒子安心更加重要。

  吃完早餐,虎杖悠仁聯絡了伊地知潔高,然後三人一起下樓。

  虎杖悠仁本來以為還要在樓下等一會兒,卻沒想到一出公寓大樓,就看到了伊地知潔高駕駛的那輛黑色轎車。

  三人坐上了轎車。

  七海建人也在車上,雖然換了一身西裝,但他腳邊的一個袋子裡面還裝著昨天穿的那套西裝。

  虎杖悠仁驚呼出聲,「誒?你們昨晚沒走嗎?」

  伊地知潔高苦笑道:「七海先生怎麼可能放心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虎杖悠仁頓時感動得眼淚汪汪,「七海海——」

  七海建人揉了揉眉心,無奈道:「……都說了不要再這麼叫我,下次真的揍你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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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4)

  伊地知潔高先是開車將七海建人送回了住處樓下, 然後才載著虎杖悠仁和吉野母子前往位於東京郊區的東京咒術高專。

  轎車抵達東京咒術高專後,伊地知潔高帶著吉野順平和吉野凪一起去見夜蛾正道,虎杖悠仁則回到了位於地下室的臨時住所。

  地下室裡非常安靜。

  明明應該已經習慣了這份安靜,但他此刻心裡卻徒生一股寂寞。幸好距離交流會已經不遠, 他很快就能重新回歸正常生活了。

  虎杖悠仁在沙發上靜靜坐了一會兒, 掏出手機點進萬界聊天群。

  他簡短地敘述了下昨晚發生的事情,不一會兒, 聊天群裡就有人回復了他。

  [悠仁, 20歲, 已洗白]:你們沒有受傷就好!

  [伏黑惠]:干得不錯。

  [相一郎]:悠醬真棒!

  [吉野順平]:沒想到悠醬居然真的遇到了平行世界的我, 看來我們命中注定要成為朋友啊!

  [悠仁,15歲,已黑化]:嘿嘿!

  [夏油傑]:難道你的術式是把咒靈變成帶有術式效果的道具?

  [悠仁,15歲,已黑化]:不, 我總覺得這應該不是我的術式。

  [夏油傑]:不管是或不是,這副「無為轉變」手套非常珍貴, 你可要好好利用它啊。

  [五條悟, 魔法師]:沒錯!傑用這個術式可是用得非常熟練,京都咒術高專的「天與咒縛」與幸吉就是被他治好的, 真希和真依的靈魂聯系也是他幫忙徹底斬斷的, 這樣真希可以變成徹底的「天與咒縛」之軀,真依的咒力也會增強!

  [家入硝子, 摸魚ing]:嗯, 多虧了傑, 我的工作量減輕了不少。

  [夏油傑]:……是啊,沒想到退休當了老師也逃不掉加班的命運。

  [五條悟, 魔法師]:哈哈哈哈哈哈哈!傑你就認命吧!

  [夏油傑]:都是因為某個人太過廢物,只會用反轉術式治療自己,所以根本幫不上硝子的忙。

  [五條悟,魔法師]:……傑,你是不是想挨揍?

  [五條悟,一枝花]:記得替我也狠狠揍他一拳!

  [家入硝子,工作ing]:……

  [家入硝子,工作ing]:虎杖同學,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盯——.JPG)

  [悠仁,15歲,已黑化]:家入小姐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努力幫你減輕工作負擔!

  [家入硝子,工作ing]:乖孩子(摸摸頭.JPG)

  [吉野順平]:悠醬,平行世界的我現在想必非常渴望增強自己的實力。我把我對「澱月」的使用技巧、毒攻方式和結界術經驗寫下來,你幫我轉交給平行世界的我吧。就說是五條老師知道一個跟他術式非常相似的人,請對方幫忙寫了教材作為參考資料。

  [悠仁,15歲,已黑化]:沒問題!不過,直接把他也拉進聊天群裡,你們當面交流不是更加方便嗎?

  [吉野順平]:知道萬界聊天群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乙骨憂太]:沒錯。

  [悠仁,15歲,已黑化]:但是,順平是值得信賴的人啊!

  [悠仁,15歲,已黑化]:而且,我到時候還想把甚爾叔叔和繪理阿姨的合照、還有伏黑一家拍攝的旅游照、全家福都給伏黑一份。如果不說我曾跟平行世界的自己互換了靈魂的事情,我要怎麼跟他解釋這些照片的來源啊?

  [伏黑惠]:讓五條悟幫忙轉交一張嬰兒時期的全家福就行了,這樣就不需要跟他解釋照片的來源了。

  [伏黑惠]:爸爸的照片有沒有無所謂,可以多給幾張媽媽的。

  [悠仁,15歲,已黑化]:……惠哥,總覺得你對甚爾叔叔意見很大啊。

  [悠仁,20歲,已洗白]: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確實跟甚爾叔叔合不來!

  當天下午,虎杖悠仁接收到了平行世界的吉野順平發來的PDF文件。他將其打印整理出來,准備等過一會兒吉野順平來了就交給他。

  夜色降臨,吉野順平狗狗祟祟地來到了地下室,敲響了緊閉的大門,虎杖悠仁開門讓他進來。

  虎杖悠仁關切道:「怎麼樣?見過釘崎和伏黑了嗎?他們人都很好吧?」

  吉野順平點點頭:「嗯,就是感覺……如果悠仁也在的話,就更好了。」

  虎杖悠仁嘆了口氣說:「暫時還要瞞著他們我還活著的事實,五條老師說等到交流會來臨,就會讓我閃亮登場!」

  「……」吉野順平詭異地沉默了幾秒,然後神情微妙地問道:「可以告訴我,你打算以什麼方式閃亮登場嗎?」

  虎杖悠仁淺金色的眼眸微微發亮,手舞足蹈地說:「五條老師說他會在推車上放一個箱子,到時候我就蹲在箱子裡面,站起來大喊一聲『O-Pa-Pe』閃亮登場,釘崎和伏黑一定會感動得哭出聲來吧?說不定還會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嘔吐出來哈哈哈哈哈!哦,對了,到時候順平要不要配合我喊一句『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F4參上』?感覺會很有趣的樣子!」

  吉野順平想到一看就非常不好惹的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身體不禁抖了一下,「……」

  ——萬一他們發現自己知道虎杖悠仁沒死卻隱瞞了此事,他絕對會被那兩個人殺掉吧?東京咒術高專的校址位於郊區,山林範圍廣闊,恰巧是個殺人埋屍的好地方啊!

  虎杖悠仁握住了吉野順平的手,眨巴著眼睛,朝他發射可愛光波,「來嘛來嘛!」

  吉野順平腦子一熱,重重點頭,「好!到時候我就配合你喊一句『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F4參上』!」

  虎杖悠仁雀躍歡呼起來,「好耶!」

  回過神來的吉野順平看著他興奮的模樣,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把苦澀的淚水往心裡咽:「……」

  ——再見了,媽媽。

  ——沒想到我剛進入東京咒術高專不久,就要慘死在同伴的手裡了。明年的祭日,請您務必給我燒幾張碟片,我想看最新的恐怖驚悚電影!

  「對了!」虎杖悠仁把一沓文件塞到了吉野順平的手上,笑眯眯道:「這是五條老師請一位術式跟你十分相似的咒術師幫忙寫的教材,應該可以幫助你更好地掌握「澱月」的使用方法!」

  「誒?!」吉野順平接過教材文件,低頭翻看了幾頁,神情怔怔道:「沒想到五條老師居然這麼可靠……」

  畢竟虎杖悠仁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已經讓他先入為主地產生了五條悟非常不靠譜的印像。

  吉野順平忍不住在心裡懺悔,看來,還是自己太狹隘了,雖然五條老師非常地……富有童心,但也不能因此草率地判定他是個不靠譜的人!

  吉野順平低聲說道:「等見到五條老師,我一定要好好向他道謝!」

  虎杖悠仁哈哈一笑,「好啊。」

  吉野順平沒有在地下室停留太久,很快就帶著教材文件回到了自己的新宿舍。

  就在虎杖悠仁開始晚間訓練之時,遠在神奈川縣川崎市的羂索通過擁有偵查錄像功能的咒靈讀取到了昨晚在吉野家發生的戰鬥畫面,並且獲悉真人大概或許可能跟漏瑚一樣白給了。

  羂索:「……」

  他不信邪地再三查看這段戰鬥畫面,最終只能心痛如絞地承認,真人這一次確實是玩脫了!早知道這家伙這麼容易祭天,他還不如趁早吸收了他的術式!漏瑚也一樣!一個兩個都這麼沒用!

  幸好真人還留下了大量的改造人,他擬定將在10月31日展開的計劃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東京咒術高專的六根宿儺手指和咒胎九相圖只能另派人選奪取,另外還要友情提醒花御記得及時撤退,不要再像漏瑚和真人一樣白給了。

  ——不過,那雙疑似是由真人變成的半透明黑色手套又是什麼東西?他可不記得兩面宿儺的術式是把咒靈變成這種東西。

  ——而且,那雙半透明黑色手套似乎還繼承了真人的術式……看來,有必要從虎杖悠仁手中將它奪取過來才行。

  隨著交流會逐漸逼近,吉野順平與釘崎野薔薇、伏黑惠的相處也不再像一開始那麼生疏了。

  白天,他和兩個同期伙伴跟著二年級的禪院真希、狗卷棘和熊貓一起進行體術方面的訓練,他的基礎實在太差、體能也遠不如人,是在場的所有人裡戰鬥力墊底的存在。幸而他的兩個同期伙伴雖然嘴上嫌棄著,卻還是不辭辛勞地糾正他的受身動作與攻擊技巧,將他們在戰鬥方面的經驗毫無保留地傳授與他。

  等到晚上,吉野順平就在宿舍裡練習自己的術式,或者去找住在隔壁的伏黑惠,兩個式神使一起前往宿舍樓的地下訓練場,使用各自的式神進行一番屬於咒術師的戰鬥。

  吉野順平在跟伏黑惠、釘崎野薔薇熟絡起來之前,幾乎每晚都會去虎杖悠仁暫住的地下室裡找他進行特訓。但某一天晚上,他在前往地下室的途中,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人在跟蹤自己。

  他竭盡全力甩開了跟蹤者,繞到對方的身後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

  吉野順平:「……」

  ——估計是每天晚上都離開宿舍引起了他們的懷疑吧?

  從那以後,他就減少了前往地下室的次數,而且每一次去都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再被別人跟蹤。

  好在交流會即將來臨,這種晚上去見虎杖悠仁一面宛如偷情的生活終於要結束了!

  交流會當天——

  吉野順平神情麻木地看著五條悟推著一輛推車小跑過來,先是給京都咒術高專的學生分發了伴手禮——來自國外某個部落的護身符,然後嬉皮笑臉地說:「至於東京咒術高專的各位,你們的伴手禮是——已故的虎杖悠仁君!」

  推車上的箱子被人從內掀開了蓋子。

  虎杖悠仁一躍而起大喊道:「耶!O-Pa-Pe!」

  伏黑惠:「……」

  釘崎野薔薇:「……」

  現場氣氛突然陷入一片尷尬。

  吉野順平狠狠咽了下口水,然後在虎杖悠仁期待的目光中虛弱地喊道:「東、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F4參上……」

  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齊齊轉過頭來,以能夠殺人的死亡視線緊盯著他。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五條悟啪啪鼓掌,大笑道:「哈哈哈哈哈順平說得好!」

  吉野順平:「……」

  ——如果我今天不幸於此英年早逝,那五條老師至少要背負50%的責任!

  釘崎野薔薇冷笑道:「看來,你好像知道一些我們並不知道的事情啊!吉野順平!」

  伏黑惠神情平靜道:「你之前每天晚上離開宿舍,就是去見虎杖的吧?」

  吉野順平:「……」

  片刻之後——

  東京咒術高專一方的會議室裡,虎杖悠仁和吉野順平雙雙跪坐在地,兩人手中各自舉著一個裝裱了白色紙花的遺照相框把腦袋框起來。

  虎杖悠仁小聲逼逼:「我們這是被霸凌了吧?」

  吉野順平:「……」

  雖然多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戰力,但東京咒術高專這邊的作戰計劃並未出現很大幅度的調整。

  作戰計劃會議結束之後,釘崎野薔薇沒好氣地伸出手把虎杖悠仁從地上拉起來,「不准再有下一次了!」

  虎杖悠仁忙不迭地點頭,又忍不住頻頻看向伏黑惠,像一只不停在搖尾巴的小狗狗。

  伏黑惠無奈地嘆了口氣,「……歡迎回來,虎杖。」

  虎杖悠仁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嗯!我回來了!」

  伏黑惠:「……」

  ——總覺得這家伙死而復生之後,對自己的態度突然變得更加熱絡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202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5)

  廣播裡, 五條悟大聲宣布道:「那麼——友誼校交流會,現在正式開始!」

  旁邊還有庵歌姬的憤怒咆哮:「喂——五條你這個混蛋!既然讓我鼓勵學生好歹也讓我把話說完啊!」

  「歌姬你話好多啊,現在的年輕人可不喜歡聽老師羅裡吧嗦,而且時間也到了嘛!」

  「混蛋!宰了你啊!還有你這家伙給我叫前輩啊!我可是你的前——輩——!!!」

  吉野順平忍不住搖了搖頭, 心裡非常同情地想, 可憐的庵歌姬老師……

  ——以及,五條老師真的比他想像中還要幼稚!

  伏黑惠忽然說道:「垃圾。」

  釘崎野薔薇贊同地點點頭, 「啊, 性格確實跟狗屎一樣糟糕, 白瞎了他的長相。」

  吉野順平:「……這麼說, 是不是不太好?」

  釘崎野薔薇斜睨了他一眼,輕哼一聲說道:「那你倒是不要笑啊!」

  「……」吉野順平訕訕地摸了下鼻子,卻還是無法壓下揚起的嘴角。

  虎杖悠仁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哈……」

  禪院真希用手中的長矛敲了他腦袋一下,「好了,別笑了, 該准備進去了。」

  虎杖悠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哦……好的。」

  東京咒術高專和京都咒術高專的參賽學生們分別從兩個入口進入被劃定為比賽區域的森林。

  而在進入比賽區域不久後, 東京咒術高專一方就遇到了東堂葵, 伏黑惠沉聲說道:「虎杖,務必小心, 這家伙是一級咒術師, 去年曾在百鬼夜行事件中僅憑一己之力就祓除了五只一級咒靈和一只特級咒靈!」

  虎杖悠仁淺金色的眼睛微微發亮,神情興奮道:「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嘛!放心, 他就交給我來解決吧!」

  伏黑惠拽了一下面露擔憂的吉野順平, 淡淡道:「走了, 吉野。」

  虎杖悠仁衝著自己豎起大拇指,「順平, 相信我!」

  吉野順平笑著點了點頭,「嗯!等會兒見,悠仁!」

  東京咒術高專眾人按照原定計劃留下了擅長體術的虎杖悠仁應付東堂葵。

  而虎杖悠仁也不負他們所望,成功地拖住了東堂葵,兩人戰況十分激烈,方圓近十米的森林都在他們的打鬥中慘遭摧折!

  東堂葵雖然塊頭很大,但行動卻十分迅猛,反應速度一點都不慢,力量也非常驚人!

  這顯然是個體術高手,可虎杖悠仁對他的進攻卻應付得游刃有余,畢竟他之前的兩個多月,可是在萬界聊天群的靈魂投影異空間裡輪流跟平行世界的六個特級咒術師進行過實戰演練!

  東堂葵打得十分盡興,大笑出聲道:「喂!一年級,你叫什麼名字?」

  虎杖悠仁報上了名字,他又接著問:「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虎杖悠仁雖然對此十分迷惑,但還是認真思考了下,「唔,應該是個頭和屁股都很大的女生,類似於詹妮弗·勞倫斯那樣的吧?」

  這一瞬間,東堂葵的腦海中閃現過了一段不應存在的記憶。在那段記憶裡面,他與虎杖悠仁是彼此的摯友,他向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小高田告白失敗了,虎杖悠仁還請他去吃拉面。哪怕是像他這樣體型壯碩如山的硬漢,此刻眼角也不由地淌下了晶瑩的淚水,感動道:「看來,我們應該是彼此的摯友啊……」

  虎杖悠仁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他們究竟是怎麼一步從剛剛認識升級成為摯友,便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已經被京都咒術高專的人包圍了!

  他閃避開了那個看起來像機器人的家伙掌心射過來的鐳射光束,皺起眉想,咒術界高層果然還沒死心,想要趁著這次交流會把他給殺了!

  虎杖悠仁大聲喊道:「正好,趁著現在人多,我有一件事要說!」

  禪院真依冷笑一聲,「遺言嗎?那我就大發慈悲聽你說說看吧。」

  虎杖悠仁說道:「你們之中有人叫與幸吉嗎?我可以幫忙治好他由「天與咒縛」帶來的所有傷病哦!」

  禪院真依皺眉,「與幸吉?那是誰啊?」

  一旁的機器人:「……」

  ——我啊!!!同窗兩年居然還不記得同期的名字,這也未免有點太過分了吧?!整個年級總共才幾個人啊?!

  加茂憲紀:「我們學校有這個人嗎?」

  東堂葵說:「摯友啊,不要管路人,讓我們繼續戰鬥吧!塔塔開!塔塔開!伊茲莫塔塔開!(戰鬥!戰鬥!一直戰鬥下去!)」

  虎杖悠仁撓了撓頭,「還是讓我先說完這件事吧。」

  東堂葵嘆了口氣道:「好吧,因為你是我的摯友,我才能這麼容忍你的任性!」

  穿著究極機械丸殼子的與幸吉:「……」

  ——京都咒術高專的同伴是不是可以直接扔進垃圾桶了?

  三輪霞撓了撓頭,猶豫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機械丸的本名就是叫與幸吉吧?」

  與幸吉轉頭看向藍發少女,機械的電子音都感動得出現了情緒起伏,「三輪,你……」

  ——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裡,只有你才是我的光芒!京都咒術高專的其他同伴都扔進垃圾桶吧,我只要有你就足夠了!

  禪院真依滿臉震驚,「他不是就叫究極機械丸嗎?」

  與幸吉冷漠地說道:「這是我給這具機械身體起的名字。」

  虎杖悠仁看向高大的機器人,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原來你就是與幸吉啊!太好了!那你願意讓我幫你治療嗎?」

  與幸吉淡淡道:「不知道你是從哪裡打聽來了關於我的事情,但如果你是想以此蠱惑我,讓我在這場圍剿中放過你,那絕不可能。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天與咒縛」帶來的傷病,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被治愈?

  他不是沒有想過治療自己,只是他的希望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徹底磨滅了。

  虎杖悠仁認真道:「我當然不是想以此脅迫你放過我,倒是你,現在放棄自己未免為時過早!至少要讓我嘗試一次,再說相不相信吧?難道你不想像同伴們一樣自由地感受著陽光鮮花的氣息嗎?」

  與幸吉渾身一震,攥緊拳頭,壓抑著情緒道:「你!我怎麼、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不想?

  ——他做夢都想要恢復健康,就算不像普通人那麼健康也可以,至少讓他可以正常地行走在陽光之下,不需要再渾身纏滿繃帶,能以自己本來的面目去見心中暗戀的女孩子……可是,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只是奢望,他早就認命了。

  虎杖悠仁臉上揚起笑容,「既然你想,那等到交流會結束以後,我就去幫你治療吧!」

  與幸吉狼狽地撇開了頭,「……那也要你可以活到交流會結束。」

  加茂憲紀將手中的弓箭對准了虎杖悠仁,「沒錯!宿儺容器!」

  東堂葵頓時沉下臉,冷冷看向加茂憲紀,「之前我說過了吧?敢來礙事就殺掉你們!現在,立馬帶著他們滾,不要再浪費我跟摯友寶貴的相處時間了!」

  加茂憲紀:「……」

  禪院真依:「看來要撤了呢。」

  京都咒術高專的其他人離開之後——

  東堂葵再次看向虎杖悠仁,說道:「我可不是那種會對摯友放水的男人,放馬過來吧!虎杖!」

  就在虎杖悠仁和東堂葵開啟新一輪激烈戰鬥的時候,在森林的另一邊,狗卷棘以及與他一起行動的吉野順平遭遇了未知的特級咒靈。

  特級咒靈看著他們,冷冷問道:「虎杖悠仁在哪裡?」

  吉野順平瞳孔驟縮,「!!!」

  ——這只特級咒靈的目標是悠仁,還是悠仁體內的兩面宿儺?

  與此同時,天空緩緩降下了黑色的「帳」,徹底地封鎖了這片作為交流會比賽區域的森林!

  監控室裡,察覺到了異樣的樂岩寺嘉伸、庵歌姬和五條悟霍然起身,飛快地前往比賽區域!

  等到被阻擋在「帳」外的五條悟闖進去時,名為花御的特級咒靈正准備展開領域,就直接被五條悟以一發虛式「茈」重創,不得不狼狽地逃離此地。

  哪怕此時此刻,花御的心裡有再多的不甘,再想從虎杖悠仁的口中得知漏瑚和真人的下落,也只能先行撤退了。

  虎杖悠仁看著地面被虛式「茈」犁出來的一條巨大溝壑,驚呼道:「好厲害!」

  五條悟拉下眼罩,笑嘻嘻道:「那當然,我可是最強啊!」

  出現了這樣的事故,交流會當然只能暫停。

  東京咒術高專方面開始清查核計此次特級咒靈與詛咒師聯手突襲學校,究竟對東京咒術高專造成了多大的損失。

  至於兩校的學生們……

  他們此刻正一個個排著隊站在虎杖悠仁面前,接受他的治療。原本他們是想去找家入硝子,但虎杖悠仁得知此事之後,卻說:「我答應過家入小姐,以後會盡量幫她減輕負擔!所以,你們的傷勢就交給我來治療吧!順便也能讓與幸吉同學相信,我確實擁有治愈你的能力!」

  虎杖悠仁神乎其技的治愈能力,著實是驚嚇到了兩校的學生。

  ——尤其是他最初的兩個同期。

  釘崎野薔薇揪住虎杖悠仁的衣領,「說!你這家伙死遁的這段時間到底是去干嘛了?是不是偷偷跟著家入小姐學習反轉術式,想要驚艷我們所有人?」

  虎杖悠仁彎著腰無奈地跟她解釋,「我確實一直在修煉,但不是跟著家入小姐學習反轉術式。具體情況不方便透露,總之……我現在確實是變強了那麼一點點。」

  伏黑惠看著他,「我也會很快變強,然後超過你。」

  虎杖悠仁一怔,隨即展露出了笑容,「我相信你!」

  當天傍晚,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吉野順平、釘崎野薔薇一起在地下室裡煮壽喜燒吃的時候,東京咒術高專方面統計出了損失結果——除了人員傷亡之外,忌庫裡面的六根兩面宿儺手指以及咒胎九相圖裡的1號都不見了。

  根據監控畫面,可以得知取走了這些特級咒物的家伙是一個白色頭發、身穿袈裟的詛咒師。如果虎杖悠仁此刻看到了監控拍下的畫面,那他一定一眼就能認出來,此人在平行世界是他妹妹的貼身女僕。

  地下室裡——

  釘崎野薔薇:「唔,這個肉丸可真好吃啊……是你自己做的嗎?」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對,制作方法很簡單,需要的話我可以寫一份食譜給你。」

  伏黑惠問道:「你這段時間一直都住在這裡嗎?」

  虎杖悠仁說:「對啊,現在既然要搬回宿舍了,就得趕快把冰箱裡面儲存的食材消耗掉才行,不然太浪費了。」

  吉野順平笑道:「這就是你請我們吃飯的原因嗎?」

  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的虎杖悠仁神情一緊,咽了咽口水小聲地說道:「這不也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嘛……」

  釘崎野薔薇瞪了虎杖悠仁一眼,說道:「看在這頓晚餐味道姑且還算讓我滿意的份上,就不追究你把我們當垃圾桶的罪責了。」

  伏黑惠說道:「等會兒搬東西,需要我幫忙嗎?」

  虎杖悠仁點點頭,「那就拜托了!」

  吉野順平舉起手,「我也來幫忙!」

  釘崎野薔薇說道:「既然有他們倆幫忙,我就不湊熱鬧了。」

  虎杖悠仁笑道:「反正東西本來也不多,不需要麻煩你啦!」

  吃完了壽喜燒,虎杖悠仁帶著伏黑惠和吉野順平進了臥室,把我妻真好的系列小說交給吉野順平拿著,又將我妻真好的系列漫畫交給伏黑惠,他自己則動手將衣服和相冊塞進書包裡面,U盤、食譜和修煉秘籍都已經被他提前裝進書包了。

  怎奈相冊太厚,又有好幾本,虎杖悠仁往書包裡面塞了兩本相冊就塞不下了。他正想要強行塞進第三本相冊,一只手忽然從旁邊伸了出來,「還是我幫你拿著吧。」

  虎杖悠仁下意識地攥緊了相冊的一角,「等等!這個還是我自己拿著吧!」

  伏黑惠狐疑地看了他幾秒,忽然問道:「虎杖,你在心虛什麼?」

  虎杖悠仁:「!!!」

  就在這時,臥室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釘崎野薔薇從門縫探進腦袋,「你們還沒有收拾好嗎?我可是已經把鍋碗瓢盆都洗干淨放好了!」

  虎杖悠仁被她嚇了一跳,手一抖,相冊直接掉到了地上。

  伏黑惠蹲下身撿起相冊,但就在他打算闔上翻開的相冊之時,卻驚愕地發現照片上面的一家三口正是他自己以及一對看起來陌生又熟悉的夫妻。

  陌生是因為他對那個黑發女人沒有絲毫印像,倒是對那個黑發綠眸的男人,還有一點模糊的記憶——但也不是什麼美妙的回憶,他只記得這家伙是個拋棄了妻兒的人渣。

  至於熟悉則是因為,前段時間五條悟給他寄來了一張他嬰兒時期的全家福,他在照片上已經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了——他們看起來笑得很幸福的樣子,而在他記憶裡是個人渣的父親,臉上的表情在那個時候也顯得那麼溫柔,仿佛被他環抱在懷裡的妻兒就是他的全世界。

  伏黑惠闔上了相冊,抬眸緊盯著虎杖悠仁,「虎杖,等會兒回了宿舍,你再好好跟我解釋吧。」

  虎杖悠仁喉嚨一緊,「……好的,伏黑哥。」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伏黑惠眉頭一皺,「……不要這麼叫我。」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睛,「遵命!伏黑哥!」

  伏黑惠死魚眼地瞪著他,「……」

  ——原來真的不是錯覺,虎杖這家伙自從死而復生之後,不僅對他的態度變得更加熱絡起來,而且還變得欠扁了不少!


第203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5)

  虎杖悠仁一手抱著龍沙寶石月季花, 另一只手打開了自己宿舍的大門。

  他率先走進宿舍,抬手摁亮了燈光,意外地發現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人住的宿舍依然干淨整潔,空氣也非常清新, 絲毫沒有長期閉塞的空間特有的沉悶氣味。

  虎杖悠仁忍不住笑起來, 「難道是有田螺姑娘特意提前幫我打掃過衛生嗎?」

  伏黑惠瞥了眼吉野順平,「田螺姑娘有沒有不知道, 但應該是有田螺小子。」

  虎杖悠仁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原來是順平幫我打掃的嗎?謝謝你了!」

  吉野順平抬手摸著自己的後腦勺, 「不客氣……我也只是想為你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不過, 伏黑怎麼知道是我啊?」

  伏黑惠面無表情道:「任誰三更半夜看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拿著掃把拖布進入已故同學的宿舍,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吧。」

  吉野順平:「……」

  虎杖悠仁「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又說道:「好了,你們把東西放下吧。我自己來收拾就好。」

  伏黑惠和吉野順平把厚厚的兩摞書籍放在書桌上,然後便離開了虎杖悠仁的宿舍, 回到他們自己的房間。

  等到虎杖悠仁將東西整理得差不多的時候,宿舍房門忽然被人輕輕敲響。

  他走過去打開門, 看到伏黑惠就站在門外, 一頭四處亂翹的黑發似乎還有些濕潤,像是剛剛洗過澡的樣子。黑發少年一雙翡翠般的眼眸平靜地注視著他, 語氣沒有波瀾, 「讓我進去。」

  「……」虎杖悠仁咽了下口水,側身讓開了一條道路, 「請、請進!」

  伏黑惠在書桌前的椅子上落座, 一副大佬架勢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剛才那本相冊在哪?拿出來讓我看看。」

  虎杖悠仁畢恭畢敬地遞上了相冊, 「請過目,伏黑哥!」

  「……」伏黑惠眉頭忍不住一跳, 但還是按捺住了揍人的衝動,低頭翻開相冊慢慢看了起來。

  宿舍裡面重新陷入一片安靜,虎杖悠仁此時已經做好了全盤托出的准備,所以並不覺得焦慮。

  但他對伏黑惠的反應很好奇,所以忍不住仔細觀察起了對方的表情變化。

  結果發現……

  伏黑惠的表情管理能力跟平行世界的伏黑惠一樣強大,他實在很難從那張平靜的臉上窺探出對方內心的真實想法。

  十分鐘後——

  伏黑惠闔上相冊,抬眸緊盯著虎杖悠仁,「現在可以告訴我,這些照片究竟是從哪來的嗎?」

  虎杖悠仁爽快地點點頭,「當然可以!」

  然後他就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死亡之後靈魂與平行世界的自己互換,並在平行世界度過了一周的事情如實告知伏黑惠。在那一周裡面,他不僅擁有了父母和弟弟妹妹,還認識了平行世界的伏黑惠、吉野順平和乙骨憂太等人。

  虎杖悠仁神情興奮道:「我們在平行世界可是從嬰兒時期就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幼馴染哦!」

  伏黑惠面無表情地說:「……就算你說的是真話,我們也不會穿同一條褲子。」

  虎杖悠仁從抽屜裡面拿出了另一本相冊,翻開其中一頁指著照片說:「但是我們真的有穿過同一條褲子!」

  伏黑惠定睛一瞧,看到照片裡四五歲左右的三個小男孩站成了一圈,他們每個人都分別穿著兩條褲子的一條腿,繞成一圈就形成了完美的閉環。而照片上的三位當事小朋友裡面,除了粉色頭發的小男孩笑得相當開心,另外兩個黑色海膽頭的小男孩都是一副如出一轍的死魚眼模樣。

  伏黑惠:「……」

  ——那個看起來蠢兮兮的粉毛,肯定是虎杖悠仁沒跑了。不過,這個應該是叫相一郎的家伙看起來倒更像是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親生兄弟,而非虎杖悠仁的親生兄弟。

  虎杖悠仁又翻過了一頁,大聲笑道:「你看,這裡還有我和你還有相一郎一起穿女裝的照片哈哈哈哈哈!」

  「……」伏黑惠糾正道:「那不是我。」

  ——他才不會做出穿女裝這種破廉恥的事情。

  虎杖悠仁:「嗯,是平行世界的我們。」

  伏黑惠沉默幾秒,淡淡說道:「虎杖,你應該知道吧?」

  虎杖悠仁疑惑地看向他,「知道什麼?」

  伏黑惠:「平行世界發生的那些事情,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就算平行世界的我們是幼馴染,這個世界的我們也才剛剛認識三個月左右。」

  虎杖悠仁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但我們現在不還是成為朋友了嗎?」

  伏黑惠被這個笑容閃到了眼睛,只能默默地別開了視線,「……嗯。」

  虎杖悠仁掏出兜裡的手機,「對了,我把你拉進萬界聊天群吧!平行世界的大家,包括這個世界的五條老師和家入小姐都在裡面哦!」

  伏黑惠還沒來得及說出「不需要」,就看到他抬起臉爽朗一笑,還把手機屏幕遞到了他眼前,「好了!你看!」

  萬界聊天群——

  系統提示:[悠仁,15歲,已黑化]已邀請[伏黑惠]進入萬界聊天群。

  [悠仁,20歲,已洗白]:噫!是平行世界的小惠!

  [悠仁,20歲,已洗白]:平行世界的小惠,每個剛剛入群的新成員都要發一張自拍哦!這是萬界聊天群的規定!

  [相一郎]:沒錯!

  [伏黑惠]:……別聽他們倆胡說八道。

  伏黑惠盯著那個ID跟自己本名一模一樣的賬號,發現頭像照片看起來也跟自己樣貌一致,只是更加成熟一些。

  ——平行世界的伏黑惠……總覺得心情有些微妙。

  系統提示:[伏黑惠]已將昵稱改為[伏黑惠,21歲]

  [悠仁,20歲,已洗白]:可惡!這麼一看好像你比我大一歲一樣!明明我們只差了三個月!

  [伏黑惠,21歲]:從心理年齡判斷的話,我應該比你大十歲才對。

  [悠仁,20歲,已洗白]:原來你的心理年齡只有十三歲嗎?小惠,你好不成熟!好幼稚啊!

  [伏黑惠,21歲]:……你心理年齡三歲難道很值得驕傲嗎?

  [宿奈麻呂]:你們倆真是丟臉丟到平行世界去了。

  [悠仁,20歲,已洗白]:宿奈QVQ你什麼時候回國啊?哥哥好想你!

  [宿奈麻呂]:MV拍完就回去了,差不多三月中旬。

  [悠仁,20歲,已洗白]:太好了!可以趕上我的生日!

  [伏黑惠,21歲]:說不定要拍《我的月拋男友》,沒空給你過生日。

  [吉野順平]:說不定直接帶著月拋男友一起去給你過生日。

  [乙骨憂太]:然後在你的生日宴會上卿卿我我喂你吃狗糧。

  [相一郎]:……

  [悠仁,20歲,已洗白]:……

  [悠仁,20歲,已洗白]:不行!哥哥決不允許!!!

  虎杖悠仁瞄了一眼手機屏幕,笑道:「哈哈哈哈哈,他們是不是很有趣啊?」

  「……」伏黑惠沉默了幾秒,語氣平靜地說道:「有不有趣暫時還不清楚,但感覺很吵。」

  ——估計一會兒不看群聊,群消息就會變成99+了吧?

  ——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虎杖悠仁頓時笑得更大聲了,伏黑惠瞥他一眼,站起身說道:「我先回去了。」

  ——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經了解,他也沒必要繼續待在這裡了。

  「等一下,這本相冊給你吧!」虎杖悠仁將一本相冊塞進了伏黑惠的手裡,笑容燦爛地說:「本來之前就想給你,但那時候考慮到你並不知道平行世界的事情,就只拜托五條老師幫忙轉交了一張你在嬰兒時期的全家福。」

  「……」伏黑惠嘆了口氣道:「那不是我的全家福……不過,還是謝謝你。」

  ——至少,他現在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究竟是什麼模樣了,以後再想到「母親」的時候腦海之中也不會只有一片空白。

  伏黑惠自動無視了照片上某個黑發綠眸的男人,平心而論,另一個世界的伏黑甚爾並非那種拋妻棄子的人渣,但他很難不去遷怒對方——畢竟,這兩個互為平行世界同位體的男人可是長著一模一樣的同一張臉。

  虎杖悠仁露出潔白的牙齒閃亮一笑,「不客氣!我們可是幼馴染啊!」

  「……」伏黑惠:「不,我們才剛認識三個月。」

  回到自己的宿舍之後,伏黑惠將相冊放在了書桌上,然後拿起一旁的手機,發現萬界聊天群裡面的消息又多了幾十條。

  他默默地將自己的昵稱改為[伏黑惠,15歲],心想,他們果然很吵啊……但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和那些人,看起來感情確實很好的樣子。

  次日。

  交流會的第二輪比賽是棒球比賽,據說是因為五條悟偷偷調換了抽簽的簽紙,所以比賽項目跟往年大不相同。

  最終,這一屆交流會以2-0的比分落下了帷幕,東京咒術高專蟬聯了去年的勝利。

  而在交流會結束之後,虎杖悠仁就在五條悟的陪同之下,來到了京都探訪與幸吉。他遵循著自己此前對與幸吉的承諾,以「無為轉變」手套治愈了對方身上由「天與咒縛」帶來的傷病。

  師生二人離開與幸吉的住處,坐上伊地知潔高駕駛的黑色轎車。

  五條悟背靠著車座,輕笑道:「這下咒術界高層恐怕要地震了,畢竟這種級別的治愈能力,簡直如同神跡一樣。那群怕死的爛橘子們當然想要牢牢地將神跡攥在掌心,這樣一來,他們就相當於又多了一條命。」

  虎杖悠仁轉頭看向他,說道:「反正有五條老師在,他們也不敢拿我怎樣。而且,我現在也變得比以前強大得多,他們再也不能像過去一樣,輕易地決定我的生死了。」

  五條悟哈哈大笑起來,「沒錯!悠仁,好好成長吧,我會站在巔峰等著你們的,可不要被我甩開太遠哦!」

  師生二人回到東京咒術高專。

  久違的平靜校園生活開始了,東京咒術高專的課程是文化課和實戰課對半切分,文化課講述咒術界的發展史、結界術等知識,實戰課則多半會給他們派發一些任務。如果沒有任務的話,他們就兩兩對戰或者與二年級的禪院真希、狗卷棘和熊貓進行對決。至於五條悟,他大多數情況下都不在學校,偶爾才會看到他在訓練場上招貓逗狗一般肆意地玩弄試圖群毆他卻無論怎麼出招都打不到他的學生們。

  又是一節實戰課。

  虎杖悠仁在跟禪院真希打完之後,汗流浹背地躺在訓練場邊挺屍。

  如今的禪院真希已經擁有完整的「天與咒縛」之軀,實力飛漲到了近乎可怕的地步,哪怕是一年級生裡最擅長體術的虎杖悠仁,單憑體術也很難跟她打得勢均力敵。

  虎杖悠仁休息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拍掉身上的草屑,「我要去自動販賣機那邊買飲料,你們想喝什麼?」

  一年級的三個人——

  伏黑惠:「烏龍茶,謝謝。」

  吉野順平:「草莓牛奶,謝謝。」

  釘崎野薔薇:「藍莓味波子汽水,謝謝。」

  二年級的三個人——

  禪院真希:「綠茶。」

  狗卷棘:「綠茶。」

  熊貓:「綠茶。」

  虎杖悠仁震驚道:「狗卷學長居然可以說飯團語之外的語言嗎?」

  狗卷棘點了點頭,「鮭魚鮭魚。」

  虎杖悠仁又看向熊貓,「熊貓也可以喝綠茶嗎?不會被浸濕嗎?」

  熊貓:「可以哦,吃下去的東西都會轉化成咒力。」

  虎杖悠仁很快就將飲料買回來了,一年級和二年級的七個學生一起坐在訓練場邊吹著涼風,享受著難得的愜意時光。

  虎杖悠仁掏出褲兜裡震動的手機,瞄了一眼彈出了新消息的萬界聊天群。

  [悠仁,21歲,已洗白]:啊啊啊啊啊!快看!宿奈的最新舞台直拍!可惡,好羨慕可以現場觀看表演的粉絲,為什麼我那天偏偏有任務啊!

  [乙骨憂太]:裡香去看了。

  虎杖悠仁將手機音量調低,然後抬起手肘碰了碰旁邊的伏黑惠,在他疑惑地望過來時,朝著手機屏幕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那裡看。

  緊接著,他便點開了宿奈麻呂的最新舞台直拍視頻,手機屏幕上的粉發少女動了起來。

  伏黑惠看著直拍視頻裡面,火辣扭動著身軀、掌控著全場觀眾心跳的粉發少女,白皙的耳根不由染上了些許紅暈。

  ——雖然確實長得非常漂亮……唱歌很好聽,跳起舞來也力量感十足,但他總覺得不好意思看她。露是沒露多少,可不知為何,這個粉發金瞳的少女身上始終都縈繞著一股足以令氣氛升溫變得曖昧的氣場。當然,他也並不是對她有什麼好感。

  虎杖悠仁小聲問道:「怎麼樣?宿奈是不是超棒?」

  伏黑惠:「……嗯。」

  「你們在看什麼啊?」一旁的釘崎野薔薇好奇地探過頭來,看著手機屏幕上勁歌熱舞的粉發少女,忽然目光一亮,「這是哪個偶像?我怎麼沒見過?一分鐘內,我要知道她的全部信息!」

  「……」虎杖悠仁急中生智道:「這其實是一個虛擬偶像!」

  釘崎野薔薇驚奇道:「誒?!現在的虛擬偶像已經這麼逼真了嗎?」

  除了不愛湊熱鬧的禪院真希,坐在一旁的狗卷棘、熊貓和吉野順平也紛紛湊了過來圍觀虎杖悠仁的手機屏幕。

  熊貓感嘆道:「哇!真的很逼真誒!」

  狗卷棘點頭,「鮭魚鮭魚!」

  熊貓又說:「虛擬偶像也有名字吧?她叫什麼啊?我想關注她的賬號了。」

  吉野順平:「我也是。」

  虎杖悠仁:「……」

  ——這下騎虎難下了!

  他忍不住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伏黑惠。

  伏黑惠面無表情地想,此事與我無關,於是事不關己地別開了視線。

  虎杖悠仁:「……」

  ——可惡!你就是這麼對待幼馴染的嗎?


第204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7)

  最終, 虎杖悠仁還是以這個舞台直拍視頻是朋友發送給他的,他也不知道這個新晉虛擬偶像的名字為由糊弄了過去。

  釘崎野薔薇只能遺憾地嘆了口氣,然後隨口說道:「那你記得問一下你的那位朋友這個虛擬偶像的名字啊。」

  虎杖悠仁:「……好的。」

  ——看來,得向平行世界的大家求助了!

  他怨念地看向一旁的伏黑惠, 努力地用眼神譴責對方。

  黑發少年假裝什麼都沒察覺, 嘴角卻悄然彎起一點弧度。

  當天晚上。

  萬界聊天群——

  [悠仁,15歲, 已黑化]:今天釘崎看到宿奈的舞台直拍視頻, 問我這是哪個偶像叫什麼名字, 我一時嘴快就說這是一個虛擬偶像……

  [悠仁, 20歲,已洗白]: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真有你的啊,悠醬!

  [悠仁,15歲,已黑化]:別笑了嗚嗚嗚嗚!現在要怎麼辦?他們都在問我要這個虛擬偶像的賬號!

  [悠仁, 20歲,已洗白]:很簡單啊, 你可以自己在YouTube上創建一個叫做「宿奈麻呂」的賬號, 然後把宿奈的舞台直拍、歌曲MV、演唱會現場等視頻物料上傳。

  [悠仁,15歲, 已黑化]:那宿奈會同意嗎?

  [宿奈麻呂]:叫我姐姐, 我就勉強同意你的請求。

  [悠仁,15歲, 已黑化]:……

  [悠仁, 20歲, 已洗白]:喂!宿奈!我可是你哥哥啊!

  [宿奈麻呂]:閉嘴,愚蠢的哥哥, 我沒有在跟你說話。

  [宿奈麻呂]: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過時不候@悠仁,15歲,已黑化

  [悠仁,20歲,已洗白]:QAQ吾妹叛逆,傷透吾心!

  [悠仁,20歲,已洗白]:千萬不要屈服於宿奈的淫威啊,悠醬——!!!這可關系到我身為哥哥的尊嚴啊!

  [伏黑惠,21歲]:原來你還有這種東西嗎?

  [相一郎]:噗!

  [吉野順平]:哈哈哈哈哈哈哈!

  [乙骨憂太]: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而且宿奈確實也比悠醬大一些,所以悠醬叫她姐姐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

  [宿奈麻呂]:憂太哥哥說的沒錯!

  [宿奈麻呂]:一聲姐姐,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悠仁,15歲,已黑化]:……我想想。

  [悠仁,20歲,已洗白]:想都不要想!一旦開始想就離妥協不遠了啊!

  [家入硝子,工作ing]:……你們可真有活力啊。

  [家入硝子,摸魚ing]:畢竟是年輕人嘛。

  [宿奈麻呂]:硝子姐姐,我從法國給你捎帶了幾瓶好酒回來,過兩天我去東京咒術高專找你喝酒。

  [家入硝子,摸魚ing]:好!我們一起好好喝一杯!

  [悠仁,20歲,已洗白]:未成年不許喝酒!

  [相一郎]:未成年不許喝酒!

  [伏黑惠,21歲]:當紅偶像未成年飲酒可是醜聞啊。

  [宿奈麻呂]:……你們搞清楚,根據日本現行法律,十八歲就算成年了!我已經成年半年了!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但是在爸爸心裡,你永遠是未成年孩子。

  [宿奈麻呂]:……爸爸你閉嘴!

  [宿奈麻呂]:@香織這位太太,管管您的丈夫!

  [香織]:……我要是能管得住,就不會有今天。

  [五條悟,魔法師]:酒有什麼好喝的?明明還是奶茶更加好喝!

  [五條悟,一枝花]:沒錯沒錯!

  [宿奈麻呂]:一杯倒的菜雞沒有資格對酒做出評價。

  系統提示:[家入硝子,摸魚ing]、[家入硝子,工作ing]、[夏油傑]給[宿奈麻呂]點了個贊。

  [吉野順平]:哈哈哈哈哈哈哈!

  [乙骨憂太]:哈哈哈哈哈哈哈!

  [伏黑惠,21歲]:全糖奶茶配全糖蛋糕,糖尿病預定。

  [悠仁,20歲,已洗白]:糖分攝入太多,還會有發福脫發的危機。

  [五條悟,一枝花]:管管你的學生@五條悟,魔法師

  [五條悟,魔法師]:換你管得住嗎?

  [伏黑惠,15歲]:真菜。

  [悠仁,15歲,已黑化]:哈哈哈哈哈原來五條老師是一杯倒嗎?好菜啊!

  [五條悟,一枝花]:……

  [五條悟,魔法師]:顯然,你也管不住你的學生。

  [宿奈麻呂]:三分鐘到了。

  [宿奈麻呂]: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悠仁,15歲,已黑化

  [悠仁,15歲,已黑化]: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悠仁,15歲,已黑化]:所以能同意讓我把你的視頻物料搬運到平行世界的YouTube上嗎?我要在平行世界為你傳火!

  [伏黑惠,21歲]:已截圖。

  [五條悟,魔法師]:截圖+1

  [五條悟,一枝花]:截圖+2

  [吉野順平]:截圖+3

  [乙骨憂太]:截圖+4

  [悠仁,20歲,已洗白]:……

  [悠仁,20歲,已洗白]:痛心疾首.JPG

  [悠仁,15歲,已黑化]:心虛.JPG

  [宿奈麻呂]:准了。

  [悠仁,15歲,已黑化]:謝謝宿奈!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運營賬號需要花費不少精力,還是我來幫你吧。

  [悠仁,15歲,已黑化]:哇!謝謝爸爸!

  自覺已經了卻一樁心事的虎杖悠仁很快便將此事拋諸腦後,而釘崎野薔薇也沒有再問過那個虛擬偶像的名字是什麼,疑似已經忘了這件事情。

  沒過幾天,四個一年級生接到了一個新任務——根據輔助監督新田明提供的資料可以得知,三個受害人遇害的時間與地點雖然分散,但他們的死法都很一致,都是在家門口被咒靈殺死。除此之外,這三個人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在埼玉縣浦見東中學上過兩年學。也就是說,他們極有可能是在此期間受到了同樣的詛咒,然後在過了這麼些年以後,詛咒發動了。

  新田明原本打算帶著四個一年級生去找這三個受害人共同的熟人問問情況,卻沒想到等他們抵達目的地時,那位森下先生已經死了。而且,死法還跟之前的三個受害人一模一樣。

  失去了這條線索,新田明只能轉而開車載著四個一年級生,前往浦見東中學調查三個受害人就讀於該校期間是否還有什麼額外交集。

  然後,他們就從兩個看起來像是小混混的家伙口中得知,伏黑惠在中學時期曾是不良少年的黑歷史。

  四個一年級生齊齊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若無其事的伏黑惠,吉野順平還只是單純的圍觀,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則直接上手去揉他的臉,試圖逼問出他更多的黑歷史,只可惜突然出現的武田先生打斷了他們。

  武田先生是浦見東中學的勤務員,他在這所中學工作了幾乎一輩子,自然也認識已經死亡的四個受害人。

  四個一年級生從武田先生口中獲悉了關於八十八橋試膽大會的事情,一致決定前去八十八橋一探究竟。

  在乘坐新田明駕駛的轎車前往八十八橋的路上——

  虎杖悠仁側過頭,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伏黑惠,忽然開口道:「伏黑,再說說你初中的時候發生過哪些有趣的事情吧!」

  釘崎野薔薇點了點頭,「對啊對啊,你從來都不說自己的事情!要不是那位武田先生提起,我們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叫做津美紀的姐姐!」

  伏黑惠神情平靜地說:「沒什麼有趣的事情。」

  虎杖悠仁做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真的不能說嗎?伏黑哥!你可是我唯一的哥!你就說嘛!」

  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聞言不約而同地噴笑出聲,「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伏黑惠頓時感覺自己拳頭梆硬,忍了忍才咬牙說道:「下次再這麼喊我,真的揍你了。」

  虎杖悠仁摸了摸鼻子,總覺得這話似曾相識,「噢。」

  與此同時——

  羂索將裡梅從東京咒術高專的忌庫裡面盜取的咒胎九相圖1號塞進了驚恐大叫的男人嘴裡,轉瞬之間,男人的面孔身形就開始扭曲變化,最後變成了與此前截然不同的模樣。

  咒胎九相圖之一的脹相於此再次誕生。

  棕黑色頭發、鼻梁上橫亙著一道咒紋的青年睜開了眼睛,看到對面額頭上面有一道縫合線的黑發男人笑眯眯地說:「不好意思,剛剛喚醒你就要麻煩你去幫我們回收兩面宿儺的手指了,脹相。本來是想把你和你的弟弟們都從東京咒術高專的忌庫裡面帶出來,可惜裡梅的靈活性沒有真人那麼高,還把保護宿儺手指放在了第一位,所以最後就只把你成功帶出來了。」

  接下來,脹相便聽這個自稱名為「夏油傑」的詛咒師描述了一番他們想要達成的偉大事業,以及實現這個目標之後,他和他的弟弟們就可以在這個世界自由而快樂地生活下去。

  脹相對他們的事業一點都不感興趣,但若可以創造出一個弟弟們可以幸福快樂生活的世界,他自然不介意幫他們一點小忙。

  脹相即刻動身前往八十八橋,然後在進入橋下的領域之時,看到了四個制服上有漩渦紐扣的東京咒術高專學生正在與一只特級咒靈戰鬥。其中那個粉色頭發的少年,不知為何特別吸引他的注意力。

  伏黑惠目光警惕地抬頭一瞥,「又來了一只咒靈嗎?跟八十八橋的詛咒似乎不是同一……」

  看清脹相的臉後,他瞬間卡殼了,「!!!」

  ——眼前這張臉,看起來怎麼那麼像虎杖悠仁那家伙平行世界的弟弟相一郎?雖然他只見過照片上面的相一郎,但他相信自己的記憶不會出錯。

  釘崎野薔薇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冷笑著說道:「那我們就分工合作解決這兩個咒靈吧!」

  伏黑惠回過神來,看向虎杖悠仁,毫不意外地發現他正出神地看著剛剛出現在眼前的咒靈,「喂!虎杖,你清醒一點!這可能只是一個巧合!」

  「不,這不是巧合。」虎杖悠仁目光灼灼地看向脹相,「我知道他是誰。」

  脹相與他四目相對,不知為何心髒的跳動陡然加快了,「你知道我是誰?」

  虎杖悠仁和脹相對話之時,伏黑惠、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正配合無間地痛揍著那個吞下了兩面宿儺一根手指的八十八橋特級咒靈!

  釘崎野薔薇忽然大喊一聲,「閃開!虎杖!沒時間讓你在這裡演愛情偶像劇了!」

  「馬上就好!」虎杖悠仁以咒力在手上凝聚出指虎,一拳錘飛八十八橋特級咒靈,轉頭對著脹相說道:「你是我的……哥哥。脹相大哥,初次見面,我是虎杖悠仁!」

  「我是你的哥哥?」脹相渾身一震,死死盯著他看,腦海中瞬間閃過了無數美好的記憶片段,神情也變得恍惚起來,「對……沒錯,我是你的哥哥,悠仁。」

  釘崎野薔薇這時候又出聲喊道:「你唯一的哥不是伏黑嗎?」

  伏黑惠差點從鵺的背上摔下去,「釘崎,不要開這種玩笑!」

  脹相眼神頓時充滿了殺氣,「伏黑在哪?」

  虎杖悠仁不明所以地指了指天空中的鵺,「伏黑在那只鳥的背上,我現在要去對付那只咒靈,等會兒我們再繼續聊吧!」

  脹相果斷地說:「我來幫你!」

  ——至於那個自稱「夏油傑」的詛咒師交給他的任務,此刻早就被他拋到了腦後,畢竟路人怎麼可能比得上弟弟重要?

  在四個一年級生和特級咒靈脹相不講武德的群毆之下,八十八橋的特級咒靈成功撲街,慘遭祓除。

  伏黑惠甚至都沒來得及使出之前在靈魂投影異空間裡開發出來的「領域展開·嵌合暗翳庭」,戰鬥就已經結束了,兩面宿儺的手指也回收了一根,被已經顯露出了結界術天賦的吉野順平鄭重地保管了起來。

  解決了八十八橋的特級咒靈後,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才終於騰出余裕可以認真觀察脹相。

  脹相也在觀察他們,確切來說,他只是掃了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一眼,就不怎麼感興趣地挪開了視線,然後死死地盯著伏黑惠。

  伏黑惠:「……」

  ——他可一點也不想惹上究極弟控啊!

  釘崎野薔薇皺緊了眉頭狐疑地問:「虎杖,你確定這是你的哥哥嗎?這家伙的身上……只能聞到屬於咒靈的氣味。」

  虎杖悠仁撓了撓頭,嘆了口氣道:「不坦白的話,好像就沒法解釋了……」

  於是,他將自己在少年院事件中死亡之後穿越到了平行世界度過一周的事情和盤托出。

  並且,這次他還透露出了此前伏黑惠並不知道的事情——相一郎前世的身份正是咒胎九相圖之一的脹相。

  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齊齊抬手托住自己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

  脹相自動無視了自己在平行世界的同位體是虎杖悠仁的弟弟這一事實,心潮澎湃地想:他們果然是命中注定的親兄弟!

  伏黑惠則十分冷靜地問道:「那你在平行世界的妹妹宿奈麻呂,前世的身份是不是也非常地特別?她的名字聽起來跟……」

  那個名字他實在難以啟齒,詛咒之王兩面宿儺和當紅偶像歌手宿奈麻呂……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應該是同一個人吧?

  虎杖悠仁沉痛地點了點頭,「是的,你猜的沒錯。不過,在我心裡他們不是同一個人,畢竟涼面哪有宿奈可愛?」

  「……」伏黑惠幽幽地說:「那兩面宿儺知道這件事嗎?」

  虎杖悠仁:「哦,他暫時還不知道。」

  粉發少年的臉頰上出現了另一張嘴,「不知道什麼?」

  虎杖悠仁聽到兩面宿儺突然發出聲音,也沒有一驚一乍,而是淡定地說:「之前我不是讓你跟我一起看了宿奈麻呂演唱會紀錄片、影視劇和各種綜藝嗎?但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過,宿奈麻呂其實是平行世界的你轉世之後的身份。」

  兩面宿儺想到了穿著花裡胡哨的衣裙、在舞台上魅力四射的宿奈麻呂,沉默了良久才冷冷道:「那又如何?如果她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立刻把她撕碎!」

  說完這話之後,虎杖悠仁臉頰上的那張嘴便消失不見了。

  釘崎野薔薇說:「這是惱羞成怒了吧?不過,平行世界的你居然還有妹妹?聽起來似乎還是一個偶像?噗!兩面宿儺的轉世,真的好想親眼看看!」

  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笑道:「上次我在看的那個虛擬偶像舞台直拍,其實就是宿奈的直拍啦。抱歉,之前沒有跟你說實話。」

  釘崎野薔薇猛拍了下他的後背,「可惡!你這家伙居然膽敢騙我!不過,你不是都回來了嘛,怎麼還能看到平行世界的舞台直拍?」

  虎杖悠仁於是又將關於萬界聊天群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在釘崎野薔薇的強烈要求下,答應在得到萬界聊天群裡其余成員的允許之後一定會邀請他們加入群聊。

  脹相直勾勾地看著虎杖悠仁說:「我也想加入群聊。」

  虎杖悠仁燦爛一笑,「那等你跟我回到東京咒術高專,我幫你買一台手機吧。」

  伏黑惠皺起眉說道:「虎杖,這恐怕不行。」

  虎杖悠仁疑惑地問:「為什麼不行?」

  伏黑惠嘆了口氣道:「因為脹相跟相一郎不同,相一郎是以人類之身誕生於世的,但脹相……他是通過受肉儀式重新降臨在這個世界的。」

  ——掠奪了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受肉成功,並且身上還滿是屬於特級咒靈的氣息。這樣的脹相,無論如何都不會被人接納吧?尤其是咒術界高層的那些人,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必定會下令處死脹相。

  虎杖悠仁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既是在為那條消逝的生命感到難過愧疚,也是在擔憂脹相的未來。


第205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8)

  脹相看著面色難看的虎杖悠仁, 想了想,語氣認真地說:「如果我跟你回去會給你帶來麻煩,那我就不跟你走了,悠仁。」

  對待自己重要的弟弟, 他的心裡總是有無限的溫柔體貼, 哪怕他其實並不在意自己通過受肉儀式重臨於世的代價是一條人命。

  虎杖悠仁搖了搖頭,「不行, 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 你等我再想想……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脹相神情一怔, 忍不住笑道:「好, 那你慢慢想。」

  釘崎野薔薇提議道:「既然你在平行世界的爸爸那麼強大,不如試著向他求助?」

  虎杖悠仁抓抓頭發,「但這件事情不能在萬界聊天群裡說,平行世界的悠仁、宿奈、順平、惠哥和乙骨學長都還不知道相一郎的前世是脹相、宿奈的前世是兩面宿儺。所以,你們以後要是進了群, 也要記得對這件事保密啊。」

  伏黑惠、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齊齊點頭,「了解!」

  吉野順平隨後問道:「不能直接找你爸爸單獨說嗎?」

  虎杖悠仁嘆了口氣, 「萬界聊天群不能給群裡的某個人單獨發送消息。」

  釘崎野薔薇無語道:「這個聊天群的功能……該說是先進還是落後呢?」

  虎杖悠仁哈哈一笑, 「可能是因為爸爸有自己的考量吧。」

  伏黑惠說:「虎杖,那你不然使用靈魂投影功能吧?然後在群裡說一下, 讓其他人不要進入靈魂投影異空間。」

  虎杖悠仁用力拍了自己腦門一下, 懊惱道:「對哦!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釘崎野薔薇取笑道:「輕一點啊,本來就不太聰明, 要是變得更傻了可怎麼辦?」

  脹相輕飄飄地瞥了釘崎野薔薇一眼, 說道:「沒關系, 男孩子笨一點也很可愛。」

  ——畢竟,他的弟弟無論如何都超絕可愛!不接受任何反駁!!!

  釘崎野薔薇默默站遠了點:「……」

  ——她剛才是被他瞪了吧?嘶, 究極弟控真可怕,稍微有點理解伏黑惠剛才的感受了!

  按照伏黑惠提出的方法,虎杖悠仁很快就在靈魂投影異空間裡跟虎杖仁說明了眼下的情況,並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復。

  他將目光從手機屏幕上挪開,跟脹相對視一眼,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太好了!爸爸說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我只需要把脹相大哥帶到龍沙寶石面前,剩下的一切交給龍沙寶石就可以了!」

  「……」伏黑惠震驚:「那盆龍沙寶石,原來是你從平行世界帶回來的嗎?」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說:「它還會自己給自己澆水呢,所以我就算出門做任務也不用擔心它會枯萎。」

  伏黑惠:「……」

  吉野順平恍惚道:「……好強的自我管理能力。」

  釘崎野薔薇扼腕,「可惡!你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吧?」

  頭頂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喂!你們幾個家伙偷偷跑過來干什麼?電話也不接!」

  虎杖悠仁抬頭一看,「啊!是新田小姐,看起來一副快要氣炸的樣子啊……脹相大哥,東京咒術高專外面有結界,所以今天不能帶你去了。明天我會帶著龍沙寶石來這裡見你,等問題解決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了!」

  脹相點了點頭,「好,那我們明天見。」

  虎杖悠仁笑道:「嗯,明天見!」

  四個一年級生乘坐新田明駕駛的轎車返回東京咒術高專途中——

  吉野順平忽然說:「悠仁,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虎杖悠仁側過頭,「啊?什麼事?」

  吉野順平看著他,「明天一整天我們都滿課,上午是夜蛾校長的課,下午是五條老師的課。對了,五條老師還提前打過招呼,說這一次會來給我們上課。」

  虎杖悠仁的額頭上慢慢滲出了冷汗,「……」

  吉野順平神情抱歉地說:「對不起,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

  虎杖悠仁忙道:「跟你沒關系啦!是我自己的錯!」

  伏黑惠無奈道:「吉野,你不要總是把錯誤攬到自己身上,剛才沒有提醒他也是我們的失誤。」

  釘崎野薔薇:「……我也忘了明天還有課,話說那個笨蛋白毛的課,就算翹了也沒關系吧?早不上課、晚不上課,偏偏這個時候要上課,真是不會挑時間!」

  伏黑惠點頭,「是啊。」

  駕駛座上的新田明聽著車上的四個一年級生商量著明天該怎麼翹課,不由地眉頭抽動。

  ——得虧她不是他們的老師,不然恐怕要被這幾個叛逆的學生氣死!

  當天晚上。

  虎杖悠仁在萬界聊天群裡詢問了其余成員,得到同意之後,便將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邀請入群。

  [悠仁,20歲,已洗白]:歡迎歡迎!話說,這樣一來順平就要改ID了,我幫你想一個ID吧!

  [吉野順平]:……那倒不用了,我跟惠一樣在名字後面加上年齡就好。

  系統提示:[吉野順平]已將昵稱改為[吉野順平,22歲]

  [五條悟,一枝花]:看來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也跟五條老師分享一下嘛!

  [伏黑惠,15歲]:可以啊,但明天夜蛾校長找你,你要對他說:「沒錯,是我又怎樣?」

  [五條悟,魔法師]:哈哈哈,這是什麼最新整蠱游戲嗎?別慫啊,快點答應小惠@五條悟,一枝花

  [五條悟,一枝花]:我會慫?答應就答應!

  [夏油傑]:某些人,狠起來連平行世界的自己都坑。

  [五條悟,一枝花]:惠可是個好孩子,才不會坑我!

  次日上午。

  一年級的教室裡面,夜蛾正道盯著下方空空如也的四張桌椅,皺著眉撥打了伏黑惠的手機。

  電話撥通後——

  夜蛾正道嚴肅地問:「上課時間已經到了,你們怎麼還沒過來?」

  電話的另一頭——

  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齊齊看著伏黑惠,然後就聽見海膽頭少年語氣平靜地說:「抱歉,校長,五條老師突然說要帶我們出去,我以為他已經跟您報備過了。」

  夜蛾正道:「可惡!悟那個臭小子!」

  伏黑惠說:「五條老師讓我掛電話,校長,為了不讓他搶我的手機,我這就掛了。」

  話音落下,他便掛斷了電話,默默地將手機塞回了兜裡。

  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齊齊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釘崎野薔薇更是難得地誇贊了一句:「干得漂亮!」

  伏黑惠:「……」

  ——可以看到五條悟倒霉就這麼讓你開心嗎?不過話說回來,五條悟倒霉確實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與此同時,電話的另一邊——

  夜蛾正道聽著聽筒裡面傳來的忙音,額角青筋暴起,毫不猶豫地給五條悟打了電話,「喂!悟,你是不是……」

  五條悟慢悠悠地說:「沒錯,是我又怎樣?」

  夜蛾正道:「???」

  ——居然還敢出言挑釁!看來不好好教訓一下這家伙是不行了!

  平白無故被夜蛾正道教訓了一頓的五條悟心裡又氣又好笑,立刻撥打了伏黑惠的手機號碼,但卻無人接聽。

  五條悟沉默了片刻,緊接著又撥打了虎杖悠仁的手機號碼,這一次電話順利地撥通。

  然而還不等他發難,剛剛接起電話的虎杖悠仁便非常絲滑地開始了道歉補償流程,「對不起!五條老師!等我回來就給你做毛豆生奶油大福作為補償吧!」

  五條悟滿臉無語:「……悠仁,我看起來難道很像吃貨嗎?至少得給我做一百個,才能彌補我受到的心靈傷害,材料費記在我的賬上。」

  虎杖悠仁元氣滿滿地說道:「沒問題!五條老師!」

  五條悟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們到底是去干嘛了?居然還敢翹課?嘖,雖然我也覺得翹課是校園青春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是你們連我的課也敢翹,還把鍋甩到我頭上,這就未免有點過分了!坦白從嚴,抗拒更嚴!」

  虎杖悠仁說道:「我們昨天去八十八橋祓除咒靈,不僅回收了一根兩面宿儺的手指,還遇到脹相大哥了。爸爸說可以幫我解決脹相大哥的身份問題,這樣一來,他也能來東京咒術高專上學了,到時候還要麻煩五條老師搞定脹相大哥的入學問題。」

  五條悟大笑道:「可真有你們的啊……行吧,誰讓我是你們的老師呢?不過,要兩百個毛豆生奶油大福才可以收買我哦。」

  虎杖悠仁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還吹了一堆的彩虹屁,可以說是把五條悟哄得服服帖帖。

  等他掛斷電話的時候,伏黑惠、吉野順平和釘崎野薔薇都不由地朝他投來了敬畏的目光——這是什麼人形彩虹屁制造機啊?連咒術界最強都拜倒在了他的高專男生制服褲下了!

  伏黑惠說道:「果然,讓虎杖去應付五條老師是正確的決定。」

  釘崎野薔薇:「這就是臭味相投吧?」

  吉野順平:「啊……也不能這麼說吧?」

  虎杖悠仁:「釘崎,你國中時期的國文課成績是不是從來沒有合格過?」

  釘崎野薔薇威脅地眯起了眼睛,「嗯?你們兩個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虎杖悠仁和吉野順平齊齊搖頭,仿佛撥浪鼓附體一般,「沒有沒有!」

  伏黑惠:「……」

  ——像他一樣保持沉默不好嗎?

  虎杖悠仁剛准備把手機塞回兜裡,來電鈴聲又響起來了。

  他只好再次將手機舉到自己面前,「這次又是誰……嗯?五條老師?」

  電話接通之後——

  五條悟輕笑道:「對了,剛才還有一件事忘記說了。幫我轉告惠,不接我的電話要罰寫檢討一千字。」

  虎杖悠仁:「……好的。」

  五條悟聲音輕快地說道:「那就這樣吧,拜拜!」

  「嘟嘟——」

  一片忙音中,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齊齊看向仿佛已經石化的伏黑惠,眼神充滿同情。

  伏黑惠:「……」

  ——淦!

  半小時之後,四個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生下了電車,前往鯉之口峽谷的八十八橋與脹相會面。

  脹相遠遠看見抱著一盆龍沙寶石月季花的虎杖悠仁,臉上便浮現出了笑容——他的弟弟沒有食言,真的來見他了。

  雙方打過招呼,為了避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不宜被普通人看到的畫面,伏黑惠還謹慎地設下了「帳」。

  虎杖悠仁將龍沙寶石放在了地面,脹相正疑惑著這盆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月季花要怎麼幫他,忽然感覺眼前一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從頭開始被體型暴漲的龍沙寶石吞進了花蕊中。

  虎杖悠仁瞳孔地震,「!!!」

  伏黑惠、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也目瞪口呆地看著吞掉了脹相之後,花瓣收攏仿佛一顆巨型水滴懸停於小小的花盆之上的龍沙寶石。

  釘崎野薔薇轉頭看向虎杖悠仁,「……這難道是什麼新型詐騙術嗎?把特級咒靈騙進陷阱裡祓除?先用親情作為糖衣炮彈腐蝕對方的心智,然後趁機把特級咒靈變成花肥?」

  虎杖悠仁連連擺手否認道:「不不不!我才沒有這麼邪惡的念頭啊!」

  不一會兒,巨型花苞打開,仿佛嘔吐一樣吐出了一個渾身沾滿了粘液的陌生男人。

  而在吐出了陌生男人之後,巨型花苞綻放出了黑色的光芒,凋零的花瓣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出了一具血肉之軀。

  棕黑色頭發的青年被黑色的光芒托舉著,閉著眼睛仿佛在靜靜地沉睡。

  ——而且還是非常時髦的裸睡。

  釘崎野薔薇見狀,流氓似的吹了聲口哨,「身材不錯嘛。」

  虎杖悠仁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捂住這位彪悍女同學的眼睛,還是該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脹相遮蓋一下重點部位,「……」

  伏黑惠默默地脫下了外套,蓋住了脹相腰部以下的身體,心裡暗自慶幸剛才事先設置了「帳」。

  直到黑色的光芒散去之時,緊閉雙眼的脹相才睜開眼睛。他坐起身來,驚愕地發現自己身上除了遮羞的一件外套,就沒有多余的衣物了。

  好在當了一百五十年咒胎的脹相並沒有什麼羞恥之心,所以面對四個一年級生的注視,此刻仍然可以保持淡定。

  虎杖悠仁神情緊張地問道:「新身體感覺怎麼樣?」

  脹相感受了下自己的新身體,點了點頭,「非常好!」

  虎杖悠仁松了口氣,又轉頭看向伏黑惠,「你那邊情況如何?」

  伏黑惠半蹲在陌生男人旁邊,正伸手試探對方的鼻息,「他還活著。」

  脹相瞥了一眼那個陌生男人,確認那具身體正是自己之前通過受肉儀式復活所使用的身體。

  虎杖悠仁懸著的心落了回去,「太好了……那我們等下報警讓警察把他帶走吧。在此之前,我先去附近的商場買一套衣服回來,不然脹相大哥就只能裸奔回東京咒術高專了。」

  吉野順平說道:「我陪你吧,你買衣服褲子、我去買鞋襪內褲,這樣快一點。」

  不一會兒,虎杖悠仁和吉野順平便帶著臨時買的衣物回到八十八橋下。

  脹相穿好之後,便火速跟著他們離開這裡。畢竟剛剛已經匿名報了警,再不走的話,就要被警察抓去做筆錄了。

  返回東京的電車上——

  伏黑惠、釘崎野薔薇、吉野順平和脹相齊齊盯著虎杖悠仁抱在懷裡的那盆龍沙寶石月季花,但無論怎麼看,它看起來都是這麼地平平無奇,頂多就是比普通的花更加鮮艷一些。

  釘崎野薔薇喃喃道:「好想解剖看看……」

  伏黑惠和吉野順平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顯然也在蠢蠢欲動。

  龍沙寶石:「……」

  ——達咩!

  脹相目光犀利地說:「它好像往土裡鑽了一點,是不是被你們嚇得想躲起來了?」

  虎杖悠仁抱緊花盆,「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龍沙寶石:「!!!」

  ——天使!是天使啊!

  當天晚上,名為「東京咒術高專五條悟粉絲後援會」的聊天群裡——

  [五條悟]:一年級、二年級、三年級,你們馬上就要有新同學啦!

  [五條悟]:對了,給你們看個好東西。

  [五條悟]:伏黑惠的一千字檢討.JPG

  [熊貓]:哈哈哈哈哈哈哈!

  [狗卷棘]:哈哈哈哈哈哈哈!

  [禪院真希]:惠,你是被他抓住什麼把柄了嗎?

  [伏黑惠]:……

  獨角獸

  [虎杖悠仁]:冷靜!伏黑!

  [吉野順平]:弒師是犯法的!

  [釘崎野薔薇]:主要是你現在還打不過他啊!

  [家入硝子]:幸好夜蛾不在這個群裡,不然看到這張檢討,一年級生全部完蛋。

  [五條悟]:竟然有一絲絲心動……

  [家入硝子]:……求求你做個人吧。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天之後——

  脹相以虎杖悠仁的遠親「虎杖相一郎」之名成為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的第五人,實戰課上,為了迎接這位新的轉學生,二年級的禪院真希、狗卷棘和熊貓輪流上陣跟他過招,然後發現這個轉學生竟然擁有加茂家族祖傳的赤血操術!

  休息時間。

  禪院真希幸災樂禍地笑道:「沒想到御三家的祖傳術式,居然都在東京咒術高專,這下京都咒術高專的那個糟老頭子要氣死了吧?」

  熊貓說道:「樂岩寺老頭子要是氣死了,悟肯定第一個放鞭炮慶祝。對了,虎杖,我在YouTube上面看到了你之前說的那個虛擬偶像,她現在已經爆火,才剛注冊不到半個月,粉絲數量就突破了五百萬!」

  因為忙著各種事情很久都沒關注YouTube的虎杖悠仁神情震驚道:「……好、好厲害!」

  熊貓感嘆道:「是啊,現在網絡上已經出現了宿奈麻呂教,說什麼信宿奈、得永生,簡直跟中了邪一樣。」

  釘崎野薔薇:「哇……不愧是頂級的偶像歌手啊!」

  禪院真希問道:「你很喜歡她嗎?」

  釘崎野薔薇說:「是啊。」

  禪院真希:「那不如把聊天群的名字改成『東京咒術高專宿奈麻呂粉絲後援會』好了,之前那個看起來太礙眼了。」

  在場的所有人當即通過了這個決議,而除了五條悟之外唯一一個擁有聊天群管理權限的家入硝子聽聞這個請求,毫不猶豫地當場更改了群名。

  當天,宿奈麻呂作為虛擬偶像在平行世界爆火的消息就傳回了萬界聊天群——

  對此,某位當紅偶像歌手淡定地說:「基本操作,坐下,都坐下。」

  而等五條悟發現自己慘遭背刺的時候,群名已經改掉三天了。

  五條悟:「???」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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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萬聖節前夜群穿事件(1)

  在無數個平行世界中, 總有一個平行世界是特別的存在——就比如說被虎杖仁所選中的這個平行世界。

  [祂]將這個平行世界圈為自己的地盤,默默地守護著它,決不允許任何外來者的入侵與破壞,宛如一條霸占寶藏的惡龍。而這一切除了作為世界規則監督者的伽卡菲斯之外, 無人知曉。

  2024年10月30日。

  深夜兩點半。

  位於仙台市的虎杖家中, 抱著羂索好夢正酣的虎杖仁忽然睜開了眼睛,目光穿過了無盡空間, 冷冷盯住了一個妄圖侵入這個平行世界的白發青年。

  [祂]沒有開口, 聲音卻傳入了白發青年的腦海中, 震蕩著對方的靈魂, 「滾!」

  左眼下方有倒皇冠狀紫色印記的白發青年,瞬息之間就被一股混沌無形的恐怖力量排斥出了這個平行世界——至於他會因此受到什麼傷害,這一點並不在虎杖仁的考慮之中。

  虎杖仁吻了吻懷裡的妻子,重新閉上眼睛,再次陷入睡夢之中。顯而易見, 此時的[祂]並未察覺自己在清理入侵者時散逸出了些許的力量。畢竟這點微渺的力量於[祂]而言,如同人類會掉落的頭皮屑一樣毫不起眼。

  清晨五點半。

  虎杖仁准時地起床, 這是[祂]已經持續了二十多年的作息習慣, 洗漱完畢、晨練結束,又給二樓陽台的小花園和一樓庭院的植物們都澆過了水, 順便還給宿奈麻呂養在觀景魚缸裡面的小寵物陀艮投喂了魚食之後, [祂]便開始制作一家三口的早餐。

  在此期間,虎杖倭助和羂索也都相繼醒來, 洗漱完畢便下樓准備吃飯。

  清晨八點, 虎杖仁、羂索和虎杖倭助准時地開始享用豐盛美味的早餐。而這便是虎杖家一如既往的溫馨日常生活。

  用餐期間——

  虎杖仁說道:「明後天我和香織要去東京看宿奈的演唱會, 甚爾和繪理也會一起去。爸爸,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們一起去嗎?」

  虎杖倭助想到了之前去看寶貝孫女演唱會的經歷, 不禁心有余悸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就不去湊熱鬧了,你幫我多拍一些視頻和照片吧。」

  虎杖仁點了點頭,「那當然,這次演唱會悠仁、相一郎和小惠都不能去現場,他們也拜托我多拍一些視頻和照片。」

  虎杖倭助搖搖頭,「他們現在都在跨國公司工作,不僅業務繁忙,還時不時就要去外國出差,當然不像你這麼悠閑了。」

  為了不讓虎杖倭助擔驚受怕,悠仁、脹相和伏黑惠都不約而同地隱瞞了他們的職業是咒術師。而且因為有了脹相坦白自己去當和尚還繼承了夏油傑的盤星教教主之位,結果卻被虎杖倭助以恨鐵不成鋼的口吻念叨了許久的前車之鑒,悠仁和伏黑惠更是將自己包裝成了跨國公司的精英人士。

  虎杖倭助熟識的乙骨憂太和吉野順平也是如此,五個孩子高中時期就讀的東京咒術高專也被他們形容成是跟基督教學校類似的私立宗教學校,並且還是全日本排行前二的頂級名校——當然,虎杖倭助並不知道,全日本總共就只有兩所咒術高專,兩校在校學生人數加起來都不超過三位數。

  虎杖倭助忽然想起讓他頭疼的不成器孫子,「對了,相一郎還在當那個勞什子教主嗎?教主這種不務正業的工作,居然還能跟悠仁、小惠他們一樣忙碌?」

  羂索聞言,嘴角不由地微微揚起,「爸爸,別這麼說嘛。人各有志,我們也不能強求相一郎改變自己,沒准他就是喜歡那種被人頂禮膜拜的感覺呢?」

  虎杖倭助緊皺著眉頭,「那個臭小子!」

  虎杖仁默默地看了壞心眼的妻子一眼,「……」

  ——老婆,別拱火了,你想讓相一郎更恨你嗎?

  次日早上九點,虎杖夫婦和伏黑夫婦一起坐上了前往東京的新干線列車。

  兩個小時之後,一行四人下了新干線列車,在附近找了一家料理店吃完了午餐,然後就動身前往他們提前預約好的造型設計工作室。

  宿奈麻呂將在東京巨蛋舉辦的演唱會主題是「百鬼夜行」,又因為演唱會時間恰好定在了10月31日和11月1日,許多粉絲便決定要裝扮成鬼怪的模樣前來看演唱會。

  虎杖夫婦和伏黑夫婦自然也不例外,羂索其實很不情願,怎奈虎杖仁對此熱情高漲,他實在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能無奈地答應了。至於伏黑夫婦,一個想看老公的新look,另一個也對解鎖老婆的新皮膚很感興趣,兩人可謂是一拍即合。

  四人購買的道具和服裝一早就寄到了造型設計工作室,省去了帶著一堆東西奔波於仙台市與東京之間的麻煩。

  而這個曾為許多知名藝人做過造型的造型設計工作室,果然也不負他們所望,業務能力非常出眾,為他們每個人設計的造型都非常地貼合他們的形像。

  伏黑繪理看著腦袋上戴著一對毛茸茸狼耳朵、嘴角還露出犬齒的伏黑甚爾,忍不住笑了起來,「狼人甚爾,看起來好可愛!」

  伏黑甚爾也低頭看著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她嘴裡的犬齒,笑眯眯道:「吸血鬼繪理,以後只吸我的血好不好?不過,我們現在這樣接吻的話,一不小心就會劃破舌頭吧?」

  被他們喂了一嘴狗糧的造型師忍不住調侃道:「兩位的感情可真好啊!」

  伏黑繪理嗔怪地瞥了伏黑甚爾一眼,小聲道:「公共場合,注意一點!」

  伏黑甚爾勾了勾她的掌心,「好吧。」

  伏黑繪理握緊了他的手指,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揚起。

  那邊的伏黑夫婦周身冒著粉紅泡泡,而這邊的虎杖夫婦——

  虎杖仁眼也不眨地看著還在做發型的妻子,直白地贊美道:「香織,你好適合美杜莎的造型,一看就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壞女人!」

  女人綢緞般美麗而富有光澤的黑發戴上漂亮的蛇形飾品,紅唇雪膚形成了強烈的色彩對比,眼尾則以金綠色勾勒出了妖嬈的花紋,更襯得那雙眼睛媚眼如絲。

  伏黑繪理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畢竟誰能不愛美女呢?而最會欣賞女人美貌的,往往還是女人!

  羂索從鏡子裡面看到了虎杖仁的造型,嘴角抽了抽,說道:「……你也很適合牛頭人的造型。」

  ——各種意義上的適合啊……牛頭人。

  兩對夫婦做完造型之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

  他們准備乘車前往位於東京文京區的東京巨蛋,這個擁有五萬五千個座位的巨大體育館不僅是日本職業棒球隊讀賣巨人的主場,同時也承辦過許多體育賽事和演唱會。

  而宿奈麻呂也不是第一次在東京巨蛋開演唱會了。

  早在2157年5月20日舉辦出道兩周年紀念演唱會的時候,她就曾在這裡連開三天演唱會,每一場都是座無虛席。

  如今時隔兩年多,她又在東京巨蛋開演唱會了,並且還打算以此作為世界巡回演唱會的起點。

  足足十一萬門票,在開售的二十四小時之內就已經全部售空,就連接下來在其他城市和國家舉辦的演唱會門票也在短短四十八小時內被人搶得一干二淨——而這還是在虎杖仁幫宿奈麻呂過濾了黃牛的情況下。

  雖說演唱會售票是實名制,並且還會從fanclub裡面抽取粉絲,但即便如此,許多明星還是擋不住想要當中間商賺差價的黃牛。

  而宿奈麻呂則是一個例外,作為超人氣偶像歌手的她本來應該受到黃牛的重點關照,但現實卻是黃牛根本搶不到她的演唱會的門票。黃牛圈子裡面至今還流傳著一個神秘的傳說,據聞宿奈麻呂為了不讓粉絲不得不從黃牛手中花高價購買演唱會門票,特意請了盤星教教主做法詛咒黃牛的網速永遠慢人一步——對此,虎杖仁深藏功與名地一笑。

  出租車在從造型設計工作室駛向東京巨蛋的途中,堵了大概有半個小時。

  司機見怪不怪地說:「雖然現在不是通勤的時間,但好多人准備去看宿奈麻呂的演唱會呢。國土交通管理省還准備了相關的預案,確保演唱會舉行期間大家都能正常出行。」

  等到虎杖夫婦和伏黑夫婦抵達東京巨蛋外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鐘。

  再過一個小時就到了粉絲們入場的時間,趁此之前,四人便打算在東京巨蛋外面林立的商鋪轉悠一下。而他們剛逛了沒一會兒,就碰到了同樣來看演唱會的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

  虎杖仁看著五條悟的木乃伊造型、夏油傑的小醜造型以及家入硝子的瘟疫醫生造型,忍不住拿起相機,「哢嚓」一聲拍了下來。

  五條悟和夏油傑倒是非常地配合,還擺了好幾個pose,一點也不覺得這個形像被學生看到有損他們作為老師的威嚴——或許,也是因為他們早就知道,自己在學生眼裡早就沒有威嚴可言。

  家入硝子拍了兩張照片以後,就默默地走到了一邊,熟練地挽住了羂索的另一條手臂,笑道:「香織小姐和繪理小姐的造型都好漂亮啊!」

  伏黑繪理輕笑道:「硝子的造型看起來也很帥氣哦。」

  被兩個美女左右夾擊的羂索:「……」

  ——他可真是好大的福氣呢!

  兩撥人馬彙聚在了一起,繼續在廣場上瞎逛。因為是萬聖節前夜,許多大佬粉絲還畫了很多相關主題的Q版宿奈麻呂,將其制作成了鑰匙扣、團扇或者卡片,免費贈送給其他粉絲。

  羂索被伏黑繪理和家入硝子挽著手臂,像一個掛件一樣跟著她們,來到一個攤位前排隊領取無料。

  不一會兒,三人就排到最前。

  攤主是一個戴著兔耳朵發箍、面無表情的高大男生,他旁邊則是一個橘發紫眸、笑容可愛的嬌小女生。

  女生對著伏黑繪理、家入硝子和羂索笑道:「領取無料請出示fanclub賬號!謝謝!」

  伏黑繪理熟練地展示出了自己的fanclub賬號,家入硝子和羂索也同樣如此,然後三人就從戴著兔耳朵發箍的男生手中接過了三個鑰匙扣,「太感謝了!」

  伏黑繪理誇贊道:「你們畫的宿奈真好看啊!」

  橘發紫眸的女生:「哈哈哈是野崎君畫得好!」

  伏黑繪理、羂索和家入硝子一起離開攤位後,同樣從野崎梅太郎手中領取過了無料的虎杖仁、伏黑甚爾、五條悟和夏油傑立刻跟了上去。

  伏黑繪理笑眯眯地拿著鑰匙扣給伏黑甚爾看,虎杖仁則攬住了妻子纖細的肩膀,不動聲色地將人帶回了自己的身邊,還把腦袋湊到了對方的旁邊低語著什麼,而五條悟和夏油傑則非常熟練地一左一右走在了家入硝子的身邊。

  野崎梅太郎望著虎杖夫婦、伏黑夫婦以及三人行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溫柔開朗小太陽型的吸血鬼與只為一人收攏獠牙利爪的狼人、美艷冷淡的美杜莎與占有欲強烈的病嬌牛頭人還有冷淡慵懶的醫生和她的兩個病患……感覺都是很有趣的CP搭配啊。」

  佐倉千代忍不住扶額吐槽:「……不愧是野崎君,真是敬業啊,這時候居然還在取材。」

  五點鐘,粉絲們開始排隊檢票入場。

  虎杖仁、羂索、伏黑甚爾、伏黑繪理、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則在一個工作人員的帶領之下,通過工作人員通道走進了已經被布置得煥然一新的東京巨蛋——走後門的感覺,就是如此地爽歪歪!

  七點鐘。

  演唱會正式開始,絢爛的煙花在夜幕中炸開。而閃亮登場的宿奈麻呂,一如既往地發揮出了令人驚艷的現場演唱水准,甫一開口就點燃了整個場館的氣氛。

  虎杖仁聽到後排有粉絲在哭著尖叫,「啊啊啊啊啊——宿奈醬好棒啊!怎麼會有這麼好聽的現場啊啊啊啊啊!你讓我以後怎麼去看別人的演唱會!以後天天辦演唱會給姐姐看吧,姐姐追你到天涯海角!讓姐姐包養你吧嗚嗚嗚嗚嗚!」

  虎杖仁轉過頭去認真地說:「不行。」

  粉絲喉嚨裡的尖叫一卡,然後捂著臉羞澀地說:「啊啊啊我見到宿奈的家長了,四舍五入,就是我們已經結婚十周年了!」

  「……」虎杖仁扭過頭,重新將視線投向舞台,算了,跟狂熱粉絲沒什麼好說。

  羂索嘴角瘋狂上揚,「噗!」

  ——兩面宿儺的轉世竟被富婆搶著說要包養,笑死!

  演唱會進行到了一半,宿奈麻呂趁著助演嘉賓G-RODEO樂隊登場的時候,搭乘升降機准備回到後台去換造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她的雙腳在踩住升降機的瞬間踩空了,身體也不由自主向下墜去,但下一秒她就穩住了自己的身形,身姿輕盈地落在了地上。

  宿奈麻呂再抬起頭,忍不住皺起了眉。

  眼前是一條小巷子,她踩著高跟鞋走到了巷子入口,目光四下一轉,根據附近的地標建築,判斷出了這裡竟然是澀谷。

  宿奈麻呂淺金色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可惡……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演唱會才開了一半呢!」

  她憤怒地朝著旁邊的牆壁錘了一拳,剎那之間,這一整面牆就龜裂開來化作了碎石崩塌一地!

  與此同時——

  虎杖仁也察覺到了宿奈麻呂的失蹤,[祂]當即暫停了時間,目光四下一掃,確認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不僅是宿奈麻呂,就連羂索、伏黑甚爾、伏黑繪理、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也都穿越到了平行世界——至於原因,則是[祂]的力量外泄造成的時空紊亂。

  虎杖仁嘆了口氣,「……麻煩了啊,希望宿奈不會生氣。」

  ——雖然以[祂]對宿奈麻呂的了解,[祂]很確信她現在肯定已經快要氣炸了!


第207章 萬聖節前夜群穿事件(2)

  2085年10月31日, 19:00。

  東京澀谷區以東急百貨店東急東橫店為中心,出現了半徑約400m的「帳」,而在「帳」的邊緣處,被困的大量普通市民聚集於此, 一邊敲擊著黑色的「帳」、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喊道:「五條悟在哪裡?快點讓五條悟過來!」

  而在這一層「帳」內, 還有另外三層「帳」,從外往內依次是禁止術師入內的「帳」、能夠將五條悟暫時關住的「帳」以及與最外層的「帳」一樣可以困住普通市民的「帳」。

  咒術界高層在得知敵人極有可能就是此前在交流會上侵入東京咒術高專並從忌庫中盜取了六根兩面宿儺的手指以及咒胎九相圖1號的犯人之時, 便決定派遣五條悟獨自一人平定澀谷騷亂, 其余咒術師則在「帳」外待命, 從而最大化地降低咒術師的損失——至於普通市民, 死就死了,他們毫不在乎!

  但是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們可不是麻木不仁的高層爛橘子,豈能心安理得地待在「帳」外,坐視被困在最外層與第二層禁止術師進入的「帳」之間的普通市民慘遭咒靈與改造人殘殺?

  因此,他們決定要兵分六路進入「帳」內, 准備救援保護這些普通市民,輔助監督們則需要來回奔波於最外層「帳」的內外負責以人力傳遞消息——畢竟, 信號已經被「帳」屏蔽掉了, 而可以幫助他們通過電子設備傳遞消息的與幸吉暫時還沒從京都趕到東京。因此,在與幸吉抵達東京之前, 他們只能以這種最原始的方法互通信息。

  進入「帳」之前, 各個小隊最後一次通過電子設備聯絡,並且分配了各自的任務——

  七海建人神情嚴肅地說:「「帳」的邊緣聚集了大量的普通市民, 日下部, 你就帶著熊貓、吉野和狗卷留在這邊維持秩序, 保護他們不受咒靈和改造人的襲擊。至於其他小隊則進入「帳」內解決造成騷亂的家伙,不管是詛咒師、咒靈還是改造人, 如果有幸存者就第一時間將他們帶離危險地段,注意盡量不要讓詛咒師、咒靈和改造人靠近「帳」的邊緣增加日下部他們的壓力。現在,行動開始!」

  澀谷的街道上,一陣蕭瑟的寒風吹拂而過。

  在這個本該充斥著歡騰氣息的萬聖節前夜,澀谷這個歷來繁華的地區此刻卻是如此地荒涼,地面到處都是人們在倉皇逃竄之時不慎落下的東西,還有許多肢體殘缺地倒在血泊中、已經失去了心跳呼吸的普通市民。

  虎杖悠仁再一次以「無為轉變」手套救治了一個瀕臨死亡的普通市民,守護在他身側以防止詛咒師、咒靈或者改造人偷襲的脹相皺緊眉頭說道:「這樣下去沒完沒了。」

  兩人之前是跟著冥冥和憂憂一起行動,但後來又再度分成了兩支小隊。冥冥和憂憂一起對付羂索派遣過來的詛咒師,他們倆則繼續在「帳」內一邊搜尋幸存者,一邊獵殺出現在眼前的詛咒師、咒靈和改造人。

  真人雖然早已變成虎杖悠仁專屬的頂級游戲道具,但還留下了一筆稱得上「豐厚」的遺產,羂索哪怕只將一部分改造人投放在了地面,也足夠引起人群的騷亂了。

  以虎杖悠仁和脹相的實力,改造人自然不足為懼。但最麻煩的是,除此之外,羂索還將自己千年以來契約過的數以千萬的咒靈釋放出了一部分。

  虎杖悠仁抬眸看向「帳」的中心,「敵人的目標是五條老師,我們必須盡快打破這幾層「帳」,好讓普通市民可以離開,我們也能進去幫助五條老師。」

  他將那個被救治的普通市民交給跟在他們身後的輔助監督,神情堅定地說道:「走吧,我們現在就去破壞「帳」的根基!」

  兩人在半途遇到了伏黑惠和豬野琢真,隨即組成了臨時小隊前往可能被設置為「帳」的根基所在之處的大廈。

  如同他們所料,大廈樓頂果然就是「帳」的根基所在,還有三名詛咒師藏匿於此。虎杖悠仁、脹相和伏黑惠二話不說就攻向了那三名詛咒師,豬野琢真則想要趁機破壞「帳」的根基。

  但詛咒師栗阪眼疾手快地拿走了「帳」的根基,並從高樓上一躍而下。他的術式是強弱顛倒,只要一直維持著術式,即便是從41層樓的大廈跳下去摔落在地面也能毫發無損。

  伏黑惠當即召喚出了式神「鵺」載著自己、虎杖悠仁與脹相一起追到了地面,留下豬野琢真獨自一人對付參拜婆以及她的孫子。

  解決了栗阪並破壞掉了被他奪走的兩個「帳」的根基之後,虎杖悠仁剛一抬起頭,就看到了從天空急墜而下的一道黑影,「是豬野前輩!」

  伏黑惠連忙使用式神「鵺」緩衝了下豬野琢真下落的速度,虎杖悠仁則敏捷地踩著周圍可以借力的地方跳躍幾下,精准地在半空中抱住了昏迷的豬野琢真,沒有讓他摔落在地造成二次傷害。

  虎杖悠仁熟練地使用「無為轉變」手套開始對身負重傷的豬野琢真進行治療,臉上神色凝重,「怎麼回事?那個老太婆居然這麼強嗎?」

  脹相正要開口接話,忽然眼尖地瞥到天空中又有一道黑影墜下,伴隨著一道女人的尖叫聲,「啊啊啊甚爾救我——!!!」

  伏黑惠神色驟然一變,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抱著對方平穩地落在了地上,只有無比狂亂的心跳昭示著他剛才究竟有多緊張害怕!

  他垂眸看向懷中之人,對方也怔怔地看著他,甚至有些不敢置信地伸手捏住了他的臉頰,「誒?小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在英國出差嗎?而且還因此錯過了宿奈醬的演唱會,不對……你看起來怎麼好像還變小了!」

  伏黑惠神情微妙:「……」

  ——原來他的媽媽是這種性格嗎?感覺很粗神經啊,剛剛死裡逃生,結果轉眼就忘了害怕。不過,看她這麼有活力的樣子……倒也不壞。

  伏黑繪理滿臉迷茫,她記得自己上一秒還在東京巨蛋裡面觀看宿奈麻呂的演唱會,但下一秒,她就從天空直墜而下,差點摔成了一灘肉泥。

  幸而在悲劇發生前,她被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縮水了五六歲的兒子救了下來。

  「……我沒有變小,也沒有去英國出過差。」伏黑惠把伏黑繪理放在地上站穩,然後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捏著自己臉頰的那只手拿開,「這個地方,不是你原來的世界。對了,你有沒有受傷?」

  「受傷?那倒沒有啦,小惠接得很及時哦!倒是你,剛才接我手臂有沒有受傷?」伏黑繪理小心翼翼地看向黑發少年看起來不算強壯有力的手臂,目光滿含擔憂。

  伏黑惠甩了甩手臂,「我有咒力的保護,沒事。」

  伏黑繪理松了口氣,接著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小惠,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不在原來的世界了?難不成真的是字面意思嗎?」

  伏黑惠無奈地說:「解釋起來太麻煩了,總而言之,這個世界是平行世界,跟你原來的世界不同。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這個地方現在很危險,你必須要跟緊我們……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的。」

  伏黑繪理怔了怔,忍不住對他露出笑容,語氣溫柔,「就算是在平行世界,小惠也還是我的孩子啊。」

  伏黑惠眼睫微微一顫,「……嗯。」

  伏黑繪理正要繼續說些什麼,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虎杖悠仁又驚又喜的聲音,「啊,居然是繪理阿姨!但是,繪理阿姨為什麼會在這裡啊?」

  伏黑繪理轉過頭一看,笑道:「是悠仁和相一郎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剛才明明還在看宿奈醬的演唱會來著。」

  虎杖悠仁聞言頓時目光一亮,「噢噢!演唱會啊!我也好想去看現場啊!」

  伏黑惠滿臉無語,「……現在可不是閑聊的時間。」

  虎杖悠仁撓撓頭,「也是,伏黑,我們不如先把繪理阿姨和豬野前輩送到「帳」的邊緣吧。」

  雖然他以「無為轉變」手套對豬野琢真進行了治療,但已經消耗的體力和咒力卻無法恢復,所以豬野琢真目前還因為脫力處在昏迷狀態中,完全喪失了繼續戰鬥的能力。

  而且,接下來他們將要去的地方會比現在更加危險,當然不可能繼續帶著昏迷的豬野琢真和沒有自保能力的伏黑繪理一起行動。

  伏黑惠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微微頷首道:「好的。」

  脹相將豬野琢真背了起來,然後看向另外三個人,「我們走吧。」

  伏黑惠看向伏黑繪理,說道:「為了節省時間,還是由我抱著……」

  話還未盡,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了他們面前,不等他們看清便以閃電般的速度搶過了伏黑繪理,然後直接抱著她……跑、掉、了!

  伏黑惠瞪大眼睛,剛才從他面前把伏黑繪理強行擄走的男人……居然是伏黑甚爾?不!不對!

  他也來不及多想,扔下一句「我去追他,你們把豬野前輩送到「帳」的邊緣」就拔腳飛快地追了上去!

  虎杖悠仁目送著伏黑父子的背影一前一後消失在視野裡,轉頭看向脹相,「脹相,你把豬野前輩送出去吧。我要繼續往裡面走,我們兵分兩路才能提高效率。」

  脹相想要拒絕,但看到他堅定的眼神,還是只能妥協了。他語氣鄭重道:「悠仁,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

  虎杖悠仁重重點頭,「你也一樣!我們等會兒再見!」

  兩人做下了約定後,便加快速度朝著截然相反的方向疾行而去。

  過了片刻之後,穿過了又一條街道的虎杖悠仁忽然停住了腳步,「你現在也該出來了吧?」

  四周一片安靜,但他仍然沒有放松警惕。從剛才開始,他便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人在跟蹤自己。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虎杖悠仁驀然轉頭看去,一個穿著袈裟的黑發男人從陰影中走出,他額頭上帶著一道縫合線,嘴角噙著一抹柔和的笑容,慢悠悠地說:「晚上好啊,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眼睛睜大了一瞬,死死地盯著對方,眼神微動,「……原來你還記得我啊,不過,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媽媽。」

  乍然聽到這一聲「媽媽」的羂索:「???」

  ——宿儺容器這是怎麼回事?腦子壞掉了嗎?他們這明明已經是第二次見面了!而且第一次見面喊他「夏油老師」姑且還算正常,第二次見面怎麼就直接喊他「媽媽」了呢?雖然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確實是他的媽媽。


第208章 萬聖節前夜群穿事件(3)

  雖然非常不解虎杖悠仁為什麼會突然喊自己「媽媽」, 又是從哪裡知道自己是十月懷胎親自誕下他的「母親」,但眼下並不是追究答案的最佳時機。

  羂索淡淡一笑,十分從容地說道:「既然你這麼叫我,那就應該做一個聽媽媽話的乖孩子。悠仁, 把你祓除真人之後得到的那雙手套給我吧。」

  為了降低虎杖悠仁的心防, 他甚至還狡猾地改變了對他的稱呼。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從虎杖悠仁手中騙走那雙繼承了真人術式的神奇手套——沒錯,羂索已經通過自己暗中安插的眼線獲悉虎杖悠仁突然擁有了堪稱可以創造醫學奇跡的強大治療能力, 京都咒術高專因為「天與咒縛」而體弱多病的與幸吉正是經過了他的治療, 才終於身體康復, 現在也能夠正常地外出上學做任務, 不再像以前一樣只能通過遠程控制機械傀儡接觸外面的世界。

  羂索十分確信虎杖悠仁的體內並無術式,就算未來會有術式,也只會是因為兩面宿儺的術式刻印在了他的體內。

  所以,他大膽猜測虎杖悠仁之所以會擁有這麼逆天的治療能力,都是因為他在祓除真人之後得到的那雙半透明黑色手套。

  然而, 聽到羂索提出的要求,虎杖悠仁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不行, 媽媽。」

  雖然自從得到「無為轉變」手套之後,他便一直將它當做治療道具使用, 但他的心裡也非常清楚這一雙繼承了真人術式的手套除了是治療神器之外, 同時也是擁有極強殺傷力的武器!而他眼前因為失去了心愛的丈夫過於悲痛從而誤入歧途想要毀滅世界的「母親」,向他索要「無為轉變」手套顯然不可能是為了拯救他人, 目的十分可疑!

  羂索在聽到那一聲「媽媽」的時候, 嘴角忍不住又是微微一抽, 「……悠仁,你應該也知道, 就算有五條悟的庇護,咒術界高層也還是會想方設法從你手中奪走這雙手套。你把它留著,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何不如交給我?」

  虎杖悠仁神情復雜地看著眼前之人,「……不,比起麻煩,這雙手套帶給我的更多是幫助,因為它我才能救下更多的人。媽媽,你不要再繼續執迷不悟下去了,我知道你失去了摯愛的丈夫,內心一定非常痛苦,但你還有我這個兒子啊!如果爸爸泉下有知,肯定也會難過的!」

  羂索:「……???」

  ——這個宿儺容器在說什麼鬼話?

  虎杖悠仁目光殷切地說:「所以,媽媽,你還是跟我一起回東京咒術高專自首吧。我會懇求五條老師幫忙爭取免除你的死刑,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也會懇求死刑執行人讓你走得不那麼痛苦。等你走後,我一定會遵照你的心願把你和爸爸安葬在一起。」

  「……」羂索沉默幾秒,「看來,我們是沒法溝通了。悠仁,我最後再問一次,那雙手套,你到底給不給我?」

  「抱歉,媽媽,那雙手套不能給你。」虎杖悠仁嘆了口氣說:「就算我給了你,你也用不了,它的歸屬權在我。」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我用不了呢?」羂索的語氣略帶責備,「我看你就是不想給我罷了,何必找那麼多借口?不過沒關系,既然你不肯給,那我就直接搶過來好了。」

  他的話音剛落,虎杖悠仁便感覺腳下仿佛踏空了一樣,身體失衡險些摔倒在地!

  而在這一瞬間,又有一只長著翅膀毒蛇模樣的咒靈嘶嘶吐著蛇信朝他直撲而來!他手中立刻凝聚出了指虎,干淨利落地向前一揮,咒靈當即就被祓除!

  但下一秒,一陣煙霧迎面噴來。

  虎杖悠仁下意識想要屏住呼吸,卻已經來不及了。已經吸入的化學合成藥物瞬間麻痹大腦,他的身體隨即重重地撲在了地上,整個人陷入毫無知覺的昏迷狀態。

  羂索放下了掩著口鼻的寬大衣袖,笑吟吟地說道:「笨蛋,那只咒靈只是障眼法而已。現在我可沒有時間陪你打架,以後有空再說吧。」

  因為接下來還要趕去副都心線地鐵站封印五條悟,他沒有再繼續浪費時間,半蹲下來飛快地開始搜尋虎杖悠仁身上有沒有帶那雙半透明的黑色手套。

  結果等他把虎杖悠仁渾身扒光了,虎杖悠仁的那雙手也被他來回摸了不下十次,他還是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羂索的臉色不由變得難看了起來,他明明看到虎杖悠仁剛才使用了治療的能力,難不成他的猜測是錯誤的?虎杖悠仁堪能起死回生的治療能力,其實與真人被祓除後掉落的那雙半透明黑色手套無關?

  細微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

  羂索抬眸看著由遠及近而來的白發詛咒師,站起身說道:「裡梅,我現在要去封印五條悟,虎杖悠仁暫時就交給你了。」

  他把手中的噴霧扔了過去,「以他的體質應該不會昏迷太久,記得及時補上。」

  裡梅接住噴霧,點了點頭,「知道了。」

  他目送著羂索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低頭看向被扒得精光的虎杖悠仁,不由地皺起眉頭。

  ——居然把宿儺大人的身體扒光了,成何體統!

  裡梅細心地給虎杖悠仁穿好了衣服,然後從自己懷中掏出了裝著十根兩面宿儺手指的卷軸。

  「既然一天一根手指不會失控的話,那一次性喂十根呢?」裡梅目光炯然地看著虎杖悠仁,抬手捏著對方的兩頰迫使他張開嘴巴,將兩面宿儺的手指塞了進去,「宿儺大人,這樣一來,您就可以暫時控制這具身體了!」

  同一時刻——

  追丟了目標的伏黑惠只能召喚出玉犬,在附近展開地毯式搜索,然後他就碰到了剛從陀艮的領域中脫身而出的七海建人、禪院真希、禪院直毘人以及……

  伏黑惠瞪大眼睛看著那個頭頂兩只毛茸茸的狼耳朵、身後也有一條狼尾巴的伏黑甚爾,想起伏黑繪理剛才一副吸血鬼的扮相,猜測他們應該都是在看宿奈麻呂的演唱會時穿越到了這個世界。

  伏黑甚爾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伏黑惠,挑了挑眉說道:「惠,沒有我和你媽媽,這個世界的你看起來好像弱了很多啊。對了,你有看到你媽媽嗎?」

  他剛才已經從禪院直毘人的口中得知「自己」去世多年的事情,也猜到這裡大概就是所謂的平行世界了。

  作為虎杖仁的好友,伏黑甚爾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不少時髦設定。對於穿越到平行世界這種事,他雖然一開始稍感驚訝,但一想到實力深不可測的虎杖仁,便覺得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而且,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跟自己失散的老婆!其余的一切都必須往後挪!

  「……」伏黑惠眼神微妙地看了黑發男人一眼,總覺得仿佛在他的腦袋上看見了一頂閃耀著綠色光芒的帽子,「媽媽被我那個人渣老爸帶走了。」

  「我不是就在這……」伏黑甚爾反應過來之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怎麼回事?那個家伙不是已經死了嗎?」

  伏黑惠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大概是通過降靈重新回到了生者的世界吧。那個家伙身上穿的衣服,跟那個老太婆的孫子一樣。」

  伏黑甚爾咬牙冷冷地問道:「他們現在在哪裡?」

  ——他要把那個膽敢搶走他老婆的家伙再一次送進三途川!

  ——這一次,絕對要把對方的棺材板用鋼筋水泥澆鑄封死!

  伏黑惠說:「我也在找呢,剛才不小心跟丟了。」

  伏黑甚爾露出嫌棄的表情,「你好沒用啊,這都能跟丟?」

  伏黑惠額角青筋暴跳:「……」

  ——不管是哪個平行世界的人渣老爸,果然都跟他合不來!

  禪院真希適時地打斷了父子倆的對話,「既然你們要去找人,那我們就分開吧。」

  伏黑惠點了點頭,只來得及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就被伏黑甚爾直接拖走了,「你的玉犬鼻子不是很靈嗎?趕緊讓它聞一下我,繪理身上都是我的味道,這樣肯定能找到她!」

  伏黑惠:「……」

  ——並不想知道這種事情。

  就在伏黑父子結伴開始搜尋被降靈體伏黑甚爾強行擄走的伏黑繪理之際,位於澀谷區代代木大廈的時鐘剛好走過了九點。

  若是將分針往回撥轉一百八十度,讓時間倒流至半個小時之前,便可以看到一個粉發金瞳的少女剛剛從澀谷的某一條小巷子裡面走出來。小巷子的一側牆壁已經崩塌成了碎石,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帳」?」宿奈麻呂抬頭看著遮天蔽日的黑色帷幕,微微皺起眉,百思不得其解,「算了,隨便找個人問問情況吧。」

  恰在此時,兩道屬於女孩子的尖叫聲在她的身後響起,「啊啊啊救命啊——來個人救救我!我不想死!!!」

  宿奈麻呂轉過身去,看到了被三只長得非常辣眼睛的低級咒靈圍困住的兩個女孩。其中一個穿著貓耳女僕裝,另一個則是幽靈的扮相。

  她忍不住露出了嫌惡的表情,冷哼一聲道:「嘖,一群雜魚。」

  剎那之間,那三只咒靈就被切割成了碎塊。

  兩個驚魂未定的女孩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目光直愣愣地看著走過來的宿奈麻呂。

  在這空曠的澀谷街道上,鞋跟輕輕敲擊地面的聲音極富韻律之感。

  粉發金瞳的少女踩著高跟鞋閑庭信步的模樣,宛如是在走時裝秀。她纖細窈窕的身軀被一襲單肩禮裙包裹,露出了修長優美的脖頸以及誘人的鎖骨。一側肩頭羽毛裝飾堆疊,另一側則完全地裸露在外,被染成了漸變藍色的發尾覆蓋了一部分,有種若隱若現的朦朧美感。

  那雙冰冷的淺金色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眼尾勾勒出的一抹紅仿佛勾在了她們的心上,「喂,你們知道……」

  穿著貓耳女僕裝的女孩忽然脫口而出:「宿、宿奈麻呂?你這是在cos宿奈麻呂嗎?我也是宿奈麻呂教的成員,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們!」

  宿奈麻呂挑了下眉,心下頓時了然。

  ——看來自己是穿越到平行世界了,雖然她所在的世界也有宿奈麻呂教,但一般人看到她的第一反應,肯定不會以為她是在cos。

  看在這個貓耳女僕無意間為自己提供了關鍵線索,並且還是自己在平行世界的粉絲的份上,宿奈麻呂伸出手在兩人的肩上輕輕一拍,瞬間便用反轉術式治好了她們身上的傷勢,然後還好心地提醒道:「這裡很危險,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吧。」

  她可以感覺到「帳」內到處都是咒靈,雖然對她來說只不過是一群雜魚,但是對眼前這兩個女孩來說只要碰上了恐怕就會沒命——不過,她自覺已經仁至義盡,她們接下來會遇到什麼跟她又有什麼關系呢?只能怪她們運氣不好,但臨終之前可以見一次喜歡的偶像歌手,想必也已經死而無憾了吧?

  聽到這話,兩個剛剛還在因為傷勢突然痊愈而感到驚喜的女孩頓時心一涼,也顧不上跟眼前這個擁有神秘力量的粉發女孩道謝。

  貓耳女僕哭喪著臉說道:「嗚嗚嗚我也想走,但是走不了啊!這裡到處都是怪物!」

  幽靈女孩期期艾艾地看著宿奈麻呂,小聲道:「你、你可不可以帶上我們?我們一定乖乖地聽你指揮!」

  宿奈麻呂摸了摸下巴說:「那我要考考你們對宿奈麻呂的了解有多少,如果不及格的話……」

  她看著她們緊張的表情,慢悠悠道:「就說明你們根本不是宿奈麻呂的粉絲,你們的死活,自然也與我無關。」

  貓耳女僕:「!!!」

  幽靈女孩:「!!!」

  貓耳女僕顫聲問道:「請、請問,怎樣才算及格?」

  宿奈麻呂露出惡劣的笑容,「當然是我出一百道題,你們就必須答對一百道題。否則,都算不及格哦。為了活命,這點努力還是要付出的吧?」


第209章 萬聖節前夜群穿事件(4)

  澀谷寒風蕭瑟的街道上——

  粉發金瞳的少女走在最前, 身後跟著的隊伍逐漸壯大。除了最初的貓耳女僕和幽靈女孩之外,陸陸續續又有不少被救下的人加入進來。而她每問一個問題,身後的人群便會搶著大聲回答,生怕會因為答得慢了一拍就被趕出隊伍。當然, 他們這也是在給自己壯膽, 以免被那些形貌有礙觀瞻的怪物給嚇得動彈不得。

  「宿奈麻呂的身高是?」

  「1.75米!」

  「宿奈麻呂的血型是?」

  「A型!」

  「宿奈麻呂討厭什麼?」

  「討厭不自量力的人、戀愛腦、秋葵……」

  宿奈麻呂漫不經心地問著,也沒有仔細去聽身後的人群給出的答案。

  她並沒有主動救人的想法, 只是在朝著「帳」的邊緣走過去的一路上, 總有不長眼的咒靈、改造人和詛咒師擋路, 所以她就順理成章地干掉了他們。而那些主動跟上來的人, 她也懶得去驅趕他們。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東京咒術高專///制服、拿著喇叭的銀發少年從路口轉角冒了出來。

  看到這麼多人出現在眼前,他臉上不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最讓他感到震驚的是,在人群最前方的那個粉發少女——作為興趣愛好是看YouTube視頻的當代網癮少年, 狗卷棘自然也知道YouTube的頂流虛擬偶像宿奈麻呂,並且還看過不少她的賬號發布的視頻。

  而眼前這個踩著高跟鞋、身材看上去十分高挑性感的粉發少女, 簡直像是那位虛擬偶像宿奈麻呂突破次元壁來到了現實世界。

  狗卷棘忍不住在心裡想, 日本的化妝術不愧是亞洲四大邪術之一啊!居然能cos得這麼逼真!如果不是現在情況危急,他倒是很想和這位coser一起合個影!

  宿奈麻呂也看到了唇邊印著蛇目咒紋的銀發少年, 她嘴角揚起笑容, 頭也不回地說:「好了,問答游戲結束, 接下來你們就跟著他走吧。」

  下一秒, 狗卷棘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因為粉發金瞳的少女已經瞬間移動到了他身前,一只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上, 微俯下身,在他耳邊說道:「喂,飯團君,這些跟屁蟲就交給你了,你負責把他們帶出去吧。」

  在宿奈麻呂靠近之時,一股濃烈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刺鼻的香味撲面而來,就像這個粉發金瞳的少女給人留下的深刻印像一樣令人難以忘懷。染成了漸變藍色的發尾不經意間拂過了他的臉頰,帶來了些微的癢意。

  狗卷棘連忙抬起視線,不去注意對方俯身之時變得更加顯眼誘人的曲線,他點了點頭說道:「鮭魚!」

  宿奈麻呂收回了手,「好,那我就先走了。」

  但她剛剛轉過身去,手腕就被狗卷棘握住了,她回過頭不悅地看著對方,「干嘛?別妨礙我!我要進去打架!」

  ——反正演唱會暫時是沒法繼續開下去了,那就讓她在這裡找點別的樂子好了。

  ——她可以感覺得到,在「帳」的更深處,還有很多可以被她拿來當做出氣筒的家伙。

  狗卷棘神情焦急道:「明太子!」

  ——「帳」的深處非常地危險!不能一個人單獨行動!

  宿奈麻呂輕松地甩開了他的手,「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拜拜!」

  話音一落,她便靈巧地跳躍幾下脫離了狗卷棘的視野,而看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的人群瞬間也跟著騷亂了起來。

  狗卷棘只好拿起喇叭,以咒言控制住了人群,「不要動,跟我走。」

  ——沒辦法了,只能先把這些普通人帶回「帳」的邊緣,然後再去找那個女孩子……不過,她似乎也是咒術師,應該能保護好自己吧?希望她至少要撐到他趕過去救援!

  而另一邊,甩開了累贅的宿奈麻呂在途經一座百貨大樓的時候,聽到了裡面傳來的異樣聲音。

  她走進百貨大樓,看到了一個穿著松垮的單肩背帶褲的單馬尾詛咒師,正站在疑似已經失去戰鬥能力的橙發少女面前大放厥詞。

  「嗒、嗒、嗒!」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清脆又悅耳。

  名為「重面春太」的單馬尾詛咒師聽到聲音,轉過頭來一看,立刻露出了興奮的表情說道:「哇啊!又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而且還跟我一樣都穿著單肩的衣服誒!哈哈哈,看起來非常有值得一殺的價值,我可真走運啊!」

  宿奈麻呂沉默了一秒,臉上露出一抹獰笑,「我跟你一樣都穿著單肩的衣服?你的意思是,我跟你撞衫了?還是說,你這雜碎膽敢把你自己和我相提並論?」

  ——不管是哪種結論,都非常地令人不爽!

  釘崎野薔薇側過頭來,正要讓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子趕快離開,卻在看清對方長相的時候,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宿、宿奈麻呂?」

  宿奈麻呂這時候也才注意到橙發少女的面容,微眯起眼睛問道:「釘崎?」

  釘崎野薔薇更加震驚了,神情恍惚地說:「……是我。」

  ——既然可以認出她來,那就說明這個宿奈麻呂是貨真價實從平行世界穿越過來的本人啊!

  自覺被兩個女孩排除在話題之外的重面春太見狀,頓時沉下了臉,「喂!我說你們兩個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這種情況居然還敢無視我?別忘了,我手上可是……」

  下一秒,宿奈麻呂出現在他的身前抬腳狠狠一踹,他的身體當即倒飛而出,「砰!」地一下,便在牆壁上撞出了一個凹陷的深坑!

  重面春太張嘴嘔出了大量的鮮血,其間混雜著內髒的碎片,而他眼睛下方的六道咒紋之中,有一道從實心變成了空心。

  這是他的術式「儲存奇跡」,可以將日常的幸運都儲存起來,如此一來當他遇到致命危機的時候,就能幸運地活下來——這就相當於他一共擁有七條命,而每消耗掉一條,他眼睛下方水滴形狀的咒紋就會從實心變成空心。而當六道咒紋都變成空心,再次受到致命傷害之時,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重面春太心裡非常清楚,剛才如果不是他的術式起效了,他肯定會死在那一腳下!

  他想要立刻從這裡逃走,但受到重創的身體卻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粉發金瞳的少女逼近過來。眼下的情形與他想像中的狀況完全顛倒了過來,而此刻的他就像是死在他手上的那些弱者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宿奈麻呂一把掐住他的脖頸,冷笑道:「你在威脅我嗎?雜碎。」

  重面春太露出了乞求的表情,艱難地發出聲音,「對對、對不……」

  宿奈麻呂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對?還真敢說啊!既然你敢威脅我,那應該也有勇氣承擔後果吧?」

  重面春太眼睛下方的又一道咒紋化作空心,他側著頭嘴巴一張又吐出了大量鮮血,還把掉落的牙齒也一並吐了出來。

  宿奈麻呂表情嫌惡地向後一躲,「不要弄髒我的裙子,等下還要回去接著開演唱會呢。」

  重面春太聲音帶著哭腔求饒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與此同時,他控制著自己的手刀企圖從後面偷襲宿奈麻呂。

  但那把手刀剛剛飛出去就被一根釘子牢牢地釘在了牆壁上,釘崎野薔薇站起身來,冷笑道:「別忘了,我也在這裡呢。」

  重面春太簡直要瘋了,「你們居然兩個打一個,要不要臉啊?」

  宿奈麻呂抓住他的那根單馬尾,將他的腦袋狠狠砸進牆壁裡,「誰跟你說過要一對一了?」

  重面春太眼睛下方的第三道咒紋由實心變成空心。

  宿奈麻呂挑眉一笑,「原來如此,真是弱小無用的術式啊……但就算是打不死的蟑螂,也會害怕火燒。」

  重面春太還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便看到她干脆利落地打了個響指。

  瞬息之間,他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剎那便將他整個人直接燒成了灰燼。

  宿奈麻呂毫不在意身後燃燒的火海,轉過身徑自朝著釘崎野薔薇走了過去。

  她淺金色的眼睛打量著釘崎野薔薇,略帶嘲諷地說:「受傷了啊,看起來可真狼狽。連這種雜碎都能把你弄成這副破破爛爛的樣子,你還真是有夠遜的,釘崎。」

  釘崎野薔薇看著走到近前的粉發少女,有點回不過神,「嘁……」

  ——雖然以前看過不少舞台直拍視頻,也看過宿奈麻呂的影視劇、綜藝節目和演唱會紀錄片,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宿奈麻呂本人。這股充滿了壓迫感的氣場,還有令人神魂顛倒的美貌,該說不愧是風靡兩個世界的超人氣偶像歌手嗎?

  宿奈麻呂將掌心貼在了釘崎野薔薇的額頭上,「怎麼?被那個雜碎打傻了嗎?」

  直到此時此刻,釘崎野薔薇才終於回過神來,她握住宿奈麻呂的手腕將對方的手拿了下來,「沒有,只是有點意外……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啊?誒?我身上的傷好了?」

  宿奈麻呂:「嗯,對你用了反轉術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但你給我感恩戴德吧,要不是我,你現在已經沒命了。」

  釘崎野薔薇直接拖著她往電梯上走去,也沒留意她說了什麼,「太好了!既然你會反轉術式,那就過來幫忙治療一下新田小姐吧!」

  宿奈麻呂惱怒地說:「你這家伙少得寸進尺了!」

  釘崎野薔薇立刻道:「宿奈麻呂大小姐天下第一!」

  「……」宿奈麻呂輕嘖一聲,「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釘崎野薔薇露出狡黠的笑容,「遵命!」

  以反轉術式治療好了身受重傷的新田明,宿奈麻呂站起身來,說道:「你們兩個實力這麼弱,還是趕緊回到「帳」的邊緣去吧。」

  「……」釘崎野薔薇忽略那句難聽的話,問道:「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宿奈麻呂搖了搖頭,「不了。」

  釘崎野薔薇還想再勸她兩句,卻見她神色忽然一變,眼睛直勾勾地朝著百貨大樓外看了過去,「啊,感覺到了……」

  ——感覺到了什麼?

  釘崎野薔薇還沒來得及將這句話問出口,下一秒,宿奈麻呂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與此同時,剛剛睜開猩紅雙眼的兩面宿儺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粉發少女,臉上露出一抹獰笑,「終於見面了啊。」

  ——平行世界轉生成了女人,還可笑地跑去當了偶像歌手的丟人家伙!他今天就要把她撕成碎片!

  宿奈麻呂緊皺起眉,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喂,你這垃圾,從我弟弟的身體裡滾出去!」

  ——雖然只是平行世界的便宜弟弟,但好歹也叫過她姐姐,怎麼能在她的眼皮底下這麼被人欺負?更何況,這個占據了虎杖悠仁身體的家伙給她的感覺……

  非、常、討、厭!

  想要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討厭程度!


第210章 萬聖節前夜群穿事件(5)

  聽到宿奈麻呂的命令, 兩面宿儺還未開口,恭候在一旁的裡梅忍不住先炸了,「大膽!竟然敢對宿儺大人如此不敬!」

  宿奈麻呂這才注意到他,她淡淡瞥去一眼, 眉頭一皺, 「裡梅?嘖,這副嘴臉看著真是讓人不爽啊。」

  但下一秒, 她猛然向後一躍而起, 躲開了一道斬擊!

  而她原先站立的地方此時已多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正是兩面宿儺的斬擊留下的痕跡!

  兩面宿儺冷笑道:「在我面前還敢分神關注別人?」

  裡梅則滿臉震驚, 這個女人為什麼會知道他的名字?而且,她的速度好快,居然能躲開宿儺大人的斬擊!

  「因為垃圾沒有被我關注的價值,你以為什麼東西都能入我的眼嗎?」宿奈麻呂當即回敬了兩面宿儺一道攻擊,豎劈而下的斬擊瞬間便將兩面宿儺腳下的地面一分為二。

  兩面宿儺丟開因為被他拎著後領脫離了攻擊範圍而撿回一命的裡梅, 舔了舔嘴唇道:「不錯,倒還有點像樣的地方, 那就讓我們來廝殺個痛快吧, 宿奈麻呂!」

  他猩紅的眼眸注視著粉發金瞳的少女,嗓音低沉道:「我和你之間, 最終只有一個能活下來。」

  「死掉的那個人必定只會是你, 雜碎!」宿奈麻呂冷冷地回視著他,兩人轉瞬間便纏鬥在了一起, 短短數秒之內拆招百余, 動作快得令人連殘影都難以捕捉!

  而裡梅則呆愣地坐在那條又深又長的溝壑邊, 腿軟得站不起來,他的背後滲出了一層冷汗, 瞳孔也劇烈地收縮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女人的術式效果……居然跟宿儺大人的術式一模一樣!而且,她的咒力給他的感覺也和宿儺大人一模一樣,邪惡又狂暴,甚至連咒力量也龐大得堪比全盛時期的宿儺大人!

  與此同時,半空中——

  為了方便進行戰鬥,兩面宿儺已經徹底撕碎了身上的衣物,露出胸腹肩頭都印著黑色咒紋的上半身。

  下一秒,他的身影便閃現至宿奈麻呂眼前,右手狠狠朝她的頸部刺去。

  眼看那尖而銳利的黑色指甲就要劃破喉嚨,宿奈麻呂忽然沉膝閃避過了他的攻擊,而後長腿一抬狠狠踢了過去。

  面對這一招,若是反應稍慢一點,恐怕當即就會被高跟鞋的鞋跟直接貫穿腦袋!

  但兩面宿儺,可不是普通的術師,他飛快地格擋住了這一踢,身體卻也因為這一踢的力量而向後倒飛出去,直接從一棟百貨大樓的一側洞穿到了另一側!

  看到這一幕——

  裡梅回過神來,瞳孔地震,滿臉不敢置信,「宿儺大人!」

  他倒不是擔心兩面宿儺的性命安危,畢竟,這可是兩面宿儺!這點傷害對於兩面宿儺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剛才他可是給虎杖悠仁喂了十根手指!算上虎杖悠仁之前在仙台吃掉的第一根、被五條悟投喂的第二根、在少年院任務中吞噬的第三根、在吉野順平家中發現的第四根以及在八十八橋獲取的第五根,加起來總共就是十五根宿儺手指的力量了!就算實力不能達到全盛時期,但怎麼也不該在與一個小姑娘的戰鬥中落於下風!

  而在此時,他的身後也傳來了兩道聲音——

  「……居然能跟詛咒之王兩面宿儺打得勢均力敵,該說不愧是宿奈麻呂嗎?」

  「腿抬得那麼高都走光了啊!算了,反正殺掉占便宜的家伙就不算走光……」

  裡梅回過頭去,看到了一個手握釘子與榔頭的橙發少女,以及一個鼻梁上橫亙著黑色咒紋的黑發青年——正是擔憂宿奈麻呂的安危而趕過來的釘崎野薔薇以及掛念著弟弟虎杖悠仁的脹相。

  裡梅微眯起紫色的眼睛,冷冷道:「脹相,你這個叛徒,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釘崎野薔薇挑起眉梢,「喂!你這妹妹頭搞清楚,有效忠才有所謂的背叛,這個弟控可從來都沒有說過要效忠你們吧?」

  脹相淡淡說道:「我的忠誠,從來只會給我的弟弟們。」

  釘崎野薔薇不由輕嘖一聲,「你這家伙沒救了啊。」

  脹相平靜地「哦」了一下,「那就沒救吧。」

  裡梅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就一起去死吧!冰凝咒法·霜凪!」

  地面的三個人開始了戰鬥,而另一邊的戰鬥也沒有停止——

  宿奈麻呂乘勝追擊,迅速穿過滾滾煙塵逼近過去,口中還不忘嘲諷道:「你就這點本事嗎?垃圾!」

  兩面宿儺的身影瞬間便出現在了宿奈麻呂的身後,單手直掏她的後心,「真該把你這張只會說難聽話的嘴縫起來。」

  「那也要你能做得到再說!」宿奈麻呂旋身一閃,雖然及時避開了要害,但裙子的背部卻被帶著咒力的尖銳指甲劃破,直接裂到後腰,凝脂般的白皙背部也出現了三道滲血的紅色抓痕,她微眯起淺金色的眼睛,沉聲道:「居然膽敢弄破我的裙子?宰了你啊!」

  「哈哈哈,做得到再說吧!」兩面宿儺舔了下指尖的那抹鮮血,眯起猩紅的眼眸目光灼灼地看著宿奈麻呂,「既然你現在是女人,那正好在我的食譜上面!宿奈麻呂,發揮出你全部的實力好好地取悅我,然後讓我盡情地享用你的身體吧!」

  兩人戰鬥的範圍不斷擴大,周圍的建築也跟著塌了一棟又一棟。

  這誇張的陣仗自然也引起了行走於地下五層通道的羂索的注意,他臉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大概是兩面宿儺在地面大開殺戒了吧?不過也無所謂,要是能夠因此讓咒術師一方更加焦頭爛額倒也不賴,反正又不會影響到他的計劃。

  羂索派遣出了一只用於偵察的咒靈,等到確認了五條悟剛剛集中精神孤注一擲地釋放出了0.2秒的「無量空處」之後,他便知道自己登場的時機到了。

  本該無比安靜的地下五層副都心線站台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以及一道五條悟無比熟悉的聲音。但對於已經知道了真相的五條悟來說,這道屬於夏油傑的聲音只會引起他的高度警惕,自然不會在這時候勾動他的內心讓他回想起過去的青蔥歲月。

  自以為勝券在握的羂索微笑著說道:「「獄門疆」,開門!」

  五條悟盯著滾落到自己身前的方塊,忽然身形一閃出現在了那個身穿袈裟的黑發男人身後,狠狠抬腳一踹,「白痴,你自己進去吧!」

  猝不及防被踹了屁股直撲到獄門疆前面的羂索:「???」

  他剛抬起頭來,眼前忽然憑空出現了一道人影,定睛一瞧,竟然是個面容秀美的黑發女人。而這個女人的額頭上,也有一道與他如出一轍的縫合線。

  羂索眼中閃過震驚之色,「虎杖香織?」

  ——就在這一剎那之間,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現過了曾經懷胎十月的經歷。雖然他立刻便強迫自己中斷了思緒,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他被獄門疆牢牢地鎖定,身體一點都動彈不得,根本無法逃脫!

  黑發女人此時反應過來,也猜測到了自己可能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心中不由地閃過了惋惜——如果穿越過來的時機再早一點,早點遇到眼前這個平行世界的同位體,跟對方互換軀殼,說不定就能在這個世界實現自己的夙願了!反正虎杖仁只是想要一個妻子罷了,同位體應該也能滿足[祂]的需求吧?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出現在了耳畔,「香織,你是不是想跟你的同位體交換容納本體的軀殼,然後借此機會逃離我的身邊?那可不行,別忘了,跟我定下約定的人是你哦。」

  粉發金瞳的男人出現在了黑發女人的身後,一條手臂頗具占有欲地橫過了妻子的腰腹摟緊了對方纖細的腰,另一只手則搭著對方的肩膀。說話的時候,[祂]滾燙的唇瓣似有若無地觸碰妻子微涼的耳垂,姿態無比親昵。

  羂索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剛想要開口喊出這個粉發男人的名字,卻忽然發現自己被噤聲了!

  他死死盯著虎杖仁,對上了「祂」淡淡瞥來的一眼,心下頓時了然,這一切都是「祂」做的!這個「虎杖仁」,到底是何方神聖?

  黑發女人似是察覺到了什麼,連忙握住了丈夫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扭頭微微一笑,「當然沒有,我知道我是騙不過你的。不過,就算不是我應該也可以吧?反正那個家伙是我在平行世界的同位體,跟我也差不多。」

  虎杖仁嘆了口氣,溫柔地說:「香織,你怎麼會這麼想?對我來說,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如果你覺得這還不夠的話,我願意為了你把所有平行世界的同位體都殺光,這樣一來,不就只有一個你了嗎?」

  「……」看著丈夫似乎有些蠢蠢欲動的模樣,黑發女人強作鎮定,「那倒不必。畢竟是我的同位體,真要讓你動手的話,恐怕你心裡也不會好受。仁,我不會逼你做讓你為難的事情。」

  「香織,你可真是滿嘴的甜言蜜語啊。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虎杖仁笑道:「不過,我哪裡讓你感到不安了嗎?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我究竟有多愛你,等我們回去之後,我一定會讓你深刻地明白這一點。」

  黑發女人:「……」

  ——這絕對是在恐嚇吧?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不合時宜地打斷了這段甜蜜對話。

  五條悟猛搓著自己的手臂,一副雞皮疙瘩狂掉的模樣,「哇啊!雖然之前就知道你這家伙是愛妻狂魔,但你們兩個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啊?真是有夠肉麻的!而且,那邊有個家伙還在盯著你們倆看呢!」

  虎杖仁視線一轉,對上了羂索驚怒交加的目光。

  「祂」松開了手,走到被獄門疆封鎖了行動的羂索面前,淡淡說道:「你是生下了悠醬的人,這一次就暫且饒你一命吧。但是作為懲罰,從今往後,你就好好待在新世界裡反省自我吧。」

  羂索的腦海中仍然是一片混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虎杖仁和虎杖香織不是早就死透了嗎?

  但是還沒等他提出內心的疑問,粉發金瞳的男人便冷淡地下達了指令,「「獄門疆」,關門。」

  獄門疆收縮成了魔方大小的模樣,落入虎杖仁的掌心。

  至此,謀劃了千年陰謀、制造出了無數禍事的野心家,終於被封印了起來。如果沒有「鑰匙」的話,恐怕至少在一千年以內,他都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獄門疆裡關禁閉,沒有辦法再出來搞事情了。

  虎杖仁看著手裡的獄門疆,微微一笑,「五條老師,就讓我來幫你加固一下獄門疆吧。」

  一股不明黑色物質從[祂]的掌心湧進了獄門疆之中,將獄門疆的內部構造與術式完全改變。從此以後,除[祂]之外,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打開獄門疆了。

  [祂]將獄門疆拋向五條悟,說道:「你們可以將這個東西放在薨星宮裡聯結天元結界,它會讓天元結界附帶吸收游離於外的咒力的功能,然後將吸收的咒力轉化為其他能源。如此一來,咒靈的數量就會減少很多,特級咒靈應該也更不容易出現了。」

  五條悟接住了迎面飛來的獄門疆,忍不住笑了起來,「哈?這是什麼新型節能環保咒具嗎?」

  「你可以這麼認為。」虎杖仁說完,忽然轉頭看向一旁的黑發女人,語氣溫柔道:「香織,我對失足母親做出這種懲罰,應該不算過分吧?」

  「……當然不算了。」被[祂]緊緊盯著的羂索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心裡則說:怎麼不算呢?

  ——虎杖仁這廝,難不成是在殺腦花儆腦花嗎?

  他忍不住恨恨想。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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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萬聖節前夜群穿事件(5)

  五條悟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黑發女人, 雖然他很好奇藏在那道縫合線後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他也知道以虎杖仁對[祂]這位妻子的占有欲,絕不可能會讓他人窺伺到真相。

  「仁先生,多謝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接下來我還有事要做, 就先告辭了。」五條悟語畢, 便帶著獄門疆離開了位於地下五層的副都心線站台,短短幾秒就移動到了地面。

  整個地下五層, 頓時只剩下虎杖仁和羂索, 以及眾多因為中了0.2秒的無量空處而大腦宕機處於僵持狀態的普通人。至於原本在此肆虐的咒靈和改造人, 當然早就被五條悟干掉了。

  虎杖仁握住妻子的手, 微微一笑,「香織,我們現在去找他們吧。」

  羂索疑惑道:「他們?還有誰來了這裡嗎?」

  虎杖仁苦笑,「宿奈、五條老師、夏油君、硝子小姐、繪理小姐和甚爾都來了。」

  「……」羂索幸災樂禍地笑了笑,問道:「那他們現在在哪裡?」

  「宿奈在地面跟兩面宿儺打架呢, 繪理小姐被這個世界的甚爾帶走了,甚爾和小惠在找他們。五條老師在英國, 夏油君掉落的地點是太平洋上的一座孤島, 硝子小姐稍微近一點在橫濱。」虎杖仁感知了下穿越到平行世界的其余人此刻的地理位置,「大概是因為澀谷這邊有他們的同位體, 所以為了避免他們見面造成其中一方消亡, 世界規則就把他們三個人扔得遠遠的。」

  羂索皺起眉,「那我、宿奈和甚爾君怎麼沒有被排斥到很遠的地方?」

  虎杖仁說道:「因為你們的身上都有屬於我的力量。」

  這下羂索徹底啞口無言了。

  虎杖仁帶著妻子來到地面, 眼看著不遠處的一棟高樓直接被削成了兩半裂開, 不由有些無奈地說:「看來宿奈是打到興頭上了。」

  羂索也是第一次看到宿奈麻呂打架, 不由驚愕道:「……她現在到底有多少根手指的力量?」

  虎杖仁答道:「她剛出生的時候只有一根手指的力量,此後每長一歲體內的力量也會跟著漲, 差不多一年一根手指。所以她現在有二十根手指的力量,咒力量在這個世界的兩面宿儺之上,但她的戰鬥經驗沒有對方那麼豐富,兩個人打起來算是勢均力敵吧……唔,宿奈可能一開始還會短暫地落於下風。不過,繼續打下去的話,贏的人會是宿奈。畢竟,她是個天生的武道大家,哪怕欠缺經驗很快也會在戰鬥中成長起來。」

  羂索微眯起眼睛,「而且,跟她戰鬥的人還是兩面宿儺,他們不僅術式一模一樣,戰鬥風格也非常相似。」

  虎杖仁點了點頭,「是啊,所以她的成長速度只會更快。」

  羂索側頭看向[祂],「你不去阻止他們嗎?」

  虎杖仁說:「不了,先讓宿奈打個盡興吧,不然等下她肯定要對我撒氣。」

  羂索:「……」

  ——所以就讓兩面宿儺先充當宿奈麻呂的出氣筒嗎?真是個狡猾的男人!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宿奈麻呂也注意到了父母的出現,但她絲毫沒有予以理會,而是繼續與兩面宿儺戰鬥。

  兩人身上都負了不少的傷,宿奈麻呂的一襲單肩禮裙更是變得破破爛爛,好在重點部位都還遮得嚴嚴實實。

  宿奈麻呂淺金色的眼睛穿過滾滾彌漫的煙塵,直勾勾地看向兩面宿儺,臉上露出一個狂氣的笑容,「兩面宿儺是嗎?就算你死在我手中,我也會記住你的名字,作為你讓我如此盡興的褒獎。」

  「哦?真是個好女人啊!」兩面宿儺大笑著,猩紅的眼瞳泛著愉悅,「讓我迷上你吧,宿奈麻呂!我不需要你記住我的名字,我要讓你融入我的骨血、成為我的養分!當然,作為回報,我也會記住你的名字!」

  「轟隆隆——」

  宿奈麻呂被兩面宿儺一腳踹中腹部,身體直接貫穿了整棟大樓,從天台直直朝著地面墜去!

  但她很快就調整好姿勢,再次與緊追上來的兩面宿儺纏鬥在了一起。

  兩人所過之處只剩廢墟,彼此的鮮血交融在一起,顯然已經殺瘋了。

  再次拉遠距離之時,兩人同時雙手結印,異口同聲地喊道:「「領域展開」,伏魔御佛龕!」

  兩個沒有結界邊緣的領域互相激烈碰撞,將澀谷的中心地帶完全夷為平地!

  羂索見狀,不由地問道:「你就不擔心宿奈受傷嗎?」

  虎杖仁說:「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難免會受一點傷,就算她死了也沒關系,反正我可以把她復活嘛。而且,想必她也不願意讓我插手屬於她的戰鬥,要是多管閑事肯定會被討厭吧?」

  羂索:「……」

  ——有時候真搞不懂[祂]究竟愛不愛宿奈麻呂,如果這也叫「愛」的話,這家伙的愛意真是可怕扭曲得令人難以消受啊。

  虎杖仁抬頭看著天空中漆黑的「帳」,「這應該是五條老師布置的「帳」,限制了戰鬥範圍,以免他們的戰鬥會波及到普通人。外面的四層「帳」都已經解除了,被困在澀谷的普通人也都離開了。那麼,接下來就是咒術師的清場時間了。」

  ——將所有的詛咒師、改造人以及咒靈都清理干淨,才算是完成了任務。

  虎杖仁笑道:「我把五條老師、夏油君和硝子小姐帶回這裡幫他們一把吧。而且,悠醬應該也很想再見見我們那個世界的五條老師。」

  [祂]說完抬手輕輕打了個響指,轉瞬之間,遠在東京地區之外的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便出現在了澀谷。

  而正在清場的五條悟察覺到了身後憑空出現的三道人影,轉過頭一看,神情不由怔住。

  他死死盯著扎著丸子頭的黑發青年,低聲道:「……傑?」

  戴著墨鏡的五條悟觀察了下四周,「原來如此。傑、硝子,我們是來到平行世界了。」

  家入硝子輕輕一撞夏油傑的胳膊,「那邊的五條悟一直盯著你呢。現在你有兩個五條悟可以選擇了,你打算選哪個?」

  夏油傑:「……」

  ——這時候拱火,是不是有點缺德了?

  戴墨鏡的五條悟:「哈?那還用說?當然是選我了!」

  戴眼罩的五條悟:「我年輕又好看,當然是選我了!」

  兩個五條悟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夏油傑拽住了想要偷溜的家入硝子,姿態親昵地搭著她纖細的肩膀,微笑著說:「你們兩個我都不選,我選硝子。」

  戴墨鏡的五條悟:「那你是選我們這個世界的硝子?」

  戴眼罩的五條悟:「還是選我這個世界的硝子?」

  夏油傑面不改色道:「我全都要。」

  家入硝子:「……」

  戴墨鏡的五條悟滿臉震驚:「傑!你這家伙未免也太貪心了!」

  戴眼罩的五條悟用力點頭,「是啊!硝子明明是我們大家的!」

  家入硝子:「……」

  ——你們離我遠點啊!!!

  與此同時——

  伏黑甚爾和伏黑惠終於找到了強行擄走伏黑繪理的降靈體伏黑甚爾。

  降靈體伏黑甚爾在「帳」解除之後,便將伏黑繪理直接帶到了一座公園裡面。

  伏黑甚爾和伏黑惠找到他們的時候,降靈體伏黑甚爾正坐在長椅上面打橫將身材嬌小的伏黑繪理抱坐在自己腿上,還將腦袋埋在她的肩窩,宛如一個狠狠吸貓的鏟屎官。而伏黑繪理也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神情無限愛憐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的伏黑甚爾,頓覺自己腦子裡代表理智的那根神經斷裂了。

  他冷冷地開口道:「喂!你這家伙沒有自己的老婆嗎?還要抱著我的老婆到什麼時候?再不松開的話,我就宰了你啊!」

  降靈體伏黑甚爾壓根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蹭了蹭伏黑繪理的頸窩,聲音委屈巴巴,「繪理,我好想你啊!那家伙每天都可以待在你身邊,還這麼不知足,想要剝奪我和你相處的時間!」

  伏黑繪理正欲推開的動作一頓,嘆息道:「甚爾……」

  ——她怎麼可能狠得下心推開他呢?

  ——畢竟,他剛才可是在她面前流下了眼淚……

  當初她也想過萬一自己病死了,甚爾肯定會非常痛苦,但好在她留下了他們的愛情結晶。

  只要有小惠在甚爾身邊,至少,甚爾就還有一個家人,不會失去所有的牽絆,重新回到他們最初相遇之時那副一無所有、什麼都不在乎、拋棄所有自尊自愛的模樣。

  可是……

  她似乎低估了他對自己的愛意,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離世會將他的心與靈魂一並帶走。

  伏黑甚爾怒瞪著降靈體伏黑甚爾,再聽到降靈體伏黑甚爾那一番話,頓時一股氣血直衝腦門。

  伏黑惠默默地後退了一步,心想,這是什麼修羅場啊?而且,他的人渣老爸未免也太綠茶了!

  伏黑甚爾按捺住了怒火,柔聲道:「繪理,他們父子倆這麼多年沒見,應該有很多話想說。我們還是先到一邊去,不要打擾他們了。」

  伏黑繪理聞言點了點頭,推了兩下降靈體伏黑甚爾的肩膀,語氣溫柔,「甚爾,你去和小惠聊一聊吧。」

  降靈體伏黑甚爾磨著後槽牙看向伏黑甚爾,「……」

  ——很好!這一招夠狠!如果他敢說他沒話想對伏黑惠說,必定會惹得伏黑繪理傷心,沒准還會被她狠削一頓!

  伏黑甚爾微微一笑,按著伏黑惠的肩膀將他推上前去,「小惠,快去吧。你剛才不是也說,非常想念爸爸嗎?」

  「……」伏黑惠語氣冷漠地說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第212章 萬聖節前夜群穿事件(7)

  澀谷中心地帶——

  領域已經解除, 但宿奈麻呂和兩面宿儺的戰鬥還在繼續。

  兩面宿儺單手掐住宿奈麻呂脖頸的同時,這個粉發金瞳的少女腋下忽然生出了又一雙手臂,其中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限制住了他的行動,另一只手則穿透了他的胸膛, 狠狠捏住了那顆正在跳動的心髒。

  但哪怕是受到了如此重創, 兩面宿儺依舊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樣,他的嘴角溢出大量鮮血, 忍不住大笑道:「怎麼?你不是想要救他嗎?我看你跟我打的時候, 倒是一點都沒有顧慮過這具身體的死活啊。」

  宿奈麻呂唇色發紫, 冷笑道:「沒關系, 就算他死了,憑借我的反轉術式也能把他救回來。如果救不回來,那就說明他命該如此。」

  「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啊……」兩面宿儺低笑著,猩紅的眼瞳注視著那張染上了鮮血的面容,正欲說什麼, 忽然眉頭一皺,察覺到了虎杖悠仁的意識即將蘇醒, 「時間要到了, 宿奈麻呂,這次我就暫且只收取一部分利息吧。」

  他仍舊緊扣著宿奈麻呂的脖頸, 卻猛然將她纖細的身體扯到近前, 銳利的犬齒穿透了肩頸處薄薄的一層皮膚!而與此同時,那只掐著宿奈麻呂脖頸的手, 掌心也長出了一張嘴, 一下子便咬破了她的頸動脈!

  腥甜血液霎時湧入干渴的喉嚨, 但緊隨而來的卻是更強烈的焦灼!果然,最頂級的食材哪怕只嘗一口, 就足以令人上癮!

  失血的感覺令人頭暈目眩。

  宿奈麻呂吃痛地皺緊眉頭,狠狠一拳捶向伏在自己肩頭的那顆粉色腦袋,像是要把他的腦漿都打出來,「滾開!你這下三濫的垃圾!」

  兩面宿儺鼻腔裡溢出了鮮血,他將染血的嘴唇湊近宿奈麻呂的耳畔,低笑道:「宿奈麻呂,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但我們又確確實實不是同一個人……下次再見,可就不只是這樣了,我會徹徹底底地把你吞噬!」

  話音落下,他便徹底失去了這具身體的掌控權,心懷不甘地回到了意識空間的生得領域裡面。

  宿奈麻呂看著瞳孔恢復成了淺金色的虎杖悠仁,輕嘖一聲便將插進他胸腔裡的手抽了出來,然後施展出了反轉術式,治愈了他身上的傷勢,嘴裡還小聲嘀咕道:「你這家伙,醒得可真不是時候。」

  虎杖悠仁意識清醒的同時,臉上露出焦急之色,連忙放松了手中的力道,小心翼翼地將掌心貼在宿奈麻呂的脖頸和肩頸上,使用「無為轉變」手套治愈她身上鮮血淋漓的傷口,「宿奈,對不起,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宿奈麻呂低頭打量了下自己,單肩禮裙已經破破爛爛,高跟鞋也不知道丟哪裡去了,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得要命,「我沒事,但我不想光腳走路,你背我過去找他們吧。」

  「誒?」虎杖悠仁愣了一下,「好!不過,話說回來,你是在演唱會上面穿越的嗎?我之前碰到繪理阿姨了,她說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在看你的演唱會,你們都是被爸爸帶過來的嗎?」

  「應該是吧。」宿奈麻呂看著背對自己蹲下來的粉發少年,趴到他的背上,抱怨道:「可惡,我的演唱會開了一半就被迫中斷了,演出服裝還被兩面宿儺那討厭的家伙弄破了!」

  「不要難過,爸爸肯定有辦法解決啦。」虎杖悠仁安慰道,然後就背著宿奈麻呂去找圍觀了半天戰鬥的虎杖仁和羂索。

  虎杖仁看到兩人過來,朝他們招了招手,笑吟吟道:「呦,打得開心嗎?」

  「……」虎杖悠仁想到自己清醒的時候,腦海中閃過的那些血腥記憶片段,不由暗含譴責地瞥了虎杖仁一眼,對[祂]這種只顧著看熱鬧卻不管女兒死活的行為非常不滿,「爸爸,兩面宿儺很強,您怎麼能讓宿奈一個人面對他?」

  虎杖仁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虎杖悠仁起初還沒明白這一眼代表著什麼,但下一秒,他的頭皮上傳來了刺痛感,疼得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宿奈麻呂揪住他的頭發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比兩面宿儺弱嗎?」

  虎杖悠仁求生欲極強地辯解道:「當、當然不是!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受傷!我會心疼的,姐姐!」

  宿奈麻呂對他這個答案勉強還算滿意,松開手道:「哼,還是多操心一下你自己吧!愚蠢的弟弟!」

  虎杖仁眼神微妙地看了宿奈麻呂一眼,嘴角不由地微微翹起。

  ——這個表情絕對是爽到了吧?看來,宿奈是真的很想要一個弟弟啊。

  虎杖悠仁心裡則是松了口氣,總算是哄住了,他可不想英年早禿!

  宿奈麻呂又轉頭看向虎杖仁,「喂!臭老爸,快點幫我修復衣物,我還要回去繼續開演唱會呢!」

  虎杖仁笑了笑,抬手輕輕在粉發少女的額頭上點了一下,她身上的單肩禮裙、妝容和高跟鞋都瞬間復原。

  [祂]語氣溫柔,「好啊,那我就先送你回去吧。」

  下一秒,宿奈麻呂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虎杖悠仁的背上。

  虎杖悠仁悵然若失地往後瞄了一眼,然後就聽到虎杖仁對羂索說道:「香織,宿奈看起來是真的很想要一個弟弟,你看——」

  羂索冷笑一聲,「那你自己給她生啊!」

  虎杖仁沉吟道:「……那還是算了吧。如果是我自己生的孩子,我應該不會把[祂]當做孩子。」

  「哇!居然連孩子都能生嗎?爸爸你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虎杖悠仁驚嘆了下,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如果不把你自己生下來的孩子當做孩子,那是會當做什麼?」

  「這個嘛……」虎杖仁豎起食指抵在唇上,神秘地笑了笑,「秘密哦。」

  而[祂]牽著妻子的另一只手,掌心則傳來了被纖細的手指劃過的觸感。

  羂索以這樣的方式無聲詢問:所以是當做什麼?

  虎杖仁也效仿他的做法,在他的掌心寫下了無形的字。

  ——食物。

  羂索面無表情:「……」

  ——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呢。

  沒有得到答案的虎杖悠仁倒也沒有氣餒,因為忽然有一個人從後面撲到了他的背上,還拉長聲音喊道:「悠仁——五條老師好想你啊!!!」

  虎杖悠仁被壓得往前踉蹌了幾步,險些一個狗啃泥栽倒在地,幸虧他的下盤非常穩,這才沒有釀成慘案。

  他剛回過頭去,准備和五條悟打個招呼,便錯愕地發現——現場竟然有兩個五條悟!

  戴眼罩的五條悟氣勢洶洶地走過來試圖將戴墨鏡的五條悟從虎杖悠仁的背上撕下來,他扯住戴墨鏡的五條悟環著虎杖悠仁脖頸的手臂,嚷嚷道:「你這偷腥貓,給我離悠仁遠一點啊!」

  虎杖悠仁:「……」

  ——自己罵自己是偷腥貓可還行。

  站在後面看熱鬧的家入硝子和夏油傑不約而同地掏出了手機,錄下了這精彩的畫面。

  家入硝子說:「哈哈哈,五條悟大亂鬥!」

  夏油傑笑道:「這個視頻可不能讓歌姬看到啊,會加重她的五條悟ptsd的。畢竟,這世上竟然有兩個五條悟,想想就非常可怕!」

  正在猜拳決定勝負的兩個五條悟不約而同轉過頭看向兩人——

  戴墨鏡的五條悟:「可怕?傑,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戴眼罩的五條悟:「來吧,我們一起群毆他!」

  戴墨鏡的五條悟看向平行世界的自己,「你為什麼要打傑?只有我能揍他!」

  「……」戴眼罩的五條悟摸了摸下巴,「那我們兩個猜拳,誰贏了誰就能獲得打傑自由!」

  家入硝子:「噗哈哈哈!」

  夏油傑額頭上冒出青筋:「……」

  ——這種同期還是扔進垃圾桶吧。

  笑鬧過後,虎杖仁說道:「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悠仁。」

  [祂]看著面露不舍的虎杖悠仁,微微一笑道:「別難過,來日方長,以後也許還會有見面的機會。」

  「臨走之前,幫你一個小忙吧。」

  虎杖仁抬手,指尖抵住虎杖悠仁的額頭,一道黑色的菱形印記融入進去。

  虎杖悠仁只覺得額頭一涼,一直在腦海中回響的兩面宿儺的聲音頃刻間便消失了。

  他不由地怔住,「這是……」

  虎杖仁笑道:「是『牢籠』,我將兩面宿儺徹底封印在了你的體內,以後除非得到你的允許,他不會再有機會奪取身體的控制權。就算你把他放出來了,也隨時可以讓他回去。」

  虎杖悠仁的眼睛倏然一亮,「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爸爸!」

  虎杖仁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不客氣哦。那麼,以後有機會再見了,悠仁。」

  [祂]的腳下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轉瞬之間,便將[祂]與羂索的身影扭曲吞沒。

  戴眼罩的五條悟看向夏油傑,臉上露出笑容,「一直以來都很想見你一面,這次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傑,在那個世界,你可以發自內心地笑出來嗎?」

  夏油傑神情一怔,點了點頭,便看到他笑道:「是嘛……那就好。」

  戴墨鏡的五條悟則看著虎杖悠仁,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這張年輕的臉上曾有真人留下的不可愈合的傷疤。

  而真人留下的更多痛入骨髓的傷,卻是在虎杖悠仁的心裡。

  他不由呢喃道:「太好了……這一次,你不會經歷那麼多痛苦的事情。」

  虎杖悠仁疑惑,「五條老師?」

  他眨了眨眼,來自平行世界的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而與此同時,公園的長椅旁邊——

  降靈體伏黑甚爾看到伏黑繪理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白光,身體也有了虛化的跡像,不由面色慌亂起來,「繪理!」

  同樣身體虛化的伏黑甚爾攬住伏黑繪理的肩膀,露出了屬於勝利者的微笑,說道:「看來,我們現在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以後大概再也見不到了,拜拜啊。」

  降靈體伏黑甚爾周身散發出了濃烈的殺氣,盯著伏黑甚爾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伏黑甚爾冷笑著回視,無聲地變換口型說:廢物!

  ——連老婆都沒護住,可不就是廢物嗎?

  但他並沒有得意太久,伏黑繪理下一秒就無情地推開了他,轉而握住伏黑惠的手,溫柔殷切地叮囑道:「小惠,你看起來太瘦了,是不是都沒有好好吃飯?就算咒術師的工作再怎麼忙,也要好好吃飯。沒能陪你長大,媽媽很難過,但看到小惠自己好好地成長起來了,媽媽也很為你感到驕傲……」

  伏黑惠怔怔注視著她,覺得眼眶在微微發燙,「……嗯,我知道了,媽媽。最後,可以抱我一下嗎?」

  伏黑繪理傾身抱住他,「當然可以!」

  降靈體伏黑甚爾見狀,也立刻擠了過來,環抱住伏黑惠和伏黑繪理,可憐兮兮道:「繪理,你不要走好不好?你看我們這樣,就是完整的一家三口了!」

  伏黑惠:「……」

  ——這個家沒有你的位置,趕緊給我松手!

  伏黑甚爾聞言大怒,「你這家伙!」

  伏黑繪理無奈地笑了笑,握住了伏黑惠的一只手,又將降靈體伏黑甚爾的一只手拉了過來,讓父子倆的手交握在了一起,「甚爾,在這個世界,你們才是陪伴彼此的家人啊。而我已經有了一個甚爾,不能再貪婪地想要第二個啦。」

  降靈體伏黑甚爾瞥了伏黑甚爾一眼,語氣平靜道:「我不介意3p啊,反正我跟他是同位體,你把我們當做是同一個人就行了。啊,他應該不至於因為這種小事吃醋吧?要是真的吃醋了,那他也太不明事理了!畢竟,愛你就應該學會跟另一個同樣深愛著你的人分享你,讓你得到雙倍的愛!」

  「……」伏黑甚爾捏緊拳頭冷笑道:「趁著還沒走,干脆揍死你好了!」

  伏黑繪理神情恍惚:「……」

  ——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伏黑惠:「……」

  ——人渣老爸在說什麼暴言呢!!!

  好在兩個伏黑甚爾打起來之前,伏黑繪理給出了答案,「抱歉,甚爾,我不能留下。」

  降靈體伏黑甚爾毫不猶豫地說:「那你帶我一起走吧!」

  伏黑繪理眼神溫柔又悲傷地看著他,「甚爾,你應該知道,我沒有選擇的權利和能力。而且,你所愛著的那個伏黑繪理……」

  「啊,我知道。」降靈體伏黑甚爾打斷了她,「……算了,能夠見你一面,知道在平行世界我們有了不錯的結局,就已經足夠了。」

  他注視著伏黑繪理即將虛化消失的面容,忽然俯身湊近,在她唇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繪理,下輩子,我們再相遇吧。」

  伏黑繪理神情一怔,下一秒,伏黑甚爾憤怒地一拳砸過來,但虛化的拳頭卻只穿過了降靈體伏黑甚爾的身體,沒能造成半點傷害。

  降靈體伏黑甚爾對著伏黑甚爾挑釁地一笑,「真是讓人懷念的甜美氣息。」

  轉瞬間,伏黑繪理和伏黑甚爾的身影消失,他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散了。

  他扭過頭,看到了伏黑惠一言難盡的表情,「……臭小鬼,你那是什麼表情?」

  伏黑惠神情冷漠地說道:「鄙視你的表情。」

  與此同時——

  雖然離開平行世界的時間不同,但穿越的八個人都在同一時間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這場演唱會最終也完美地落幕,在此之後,宿奈麻呂便踏上了世界巡回演唱會的旅程,直到次年5月20日的最後一場世界巡回演唱會結束之後,才終於能回到日本給自己放一個長假。

  而在這一年的5月5日,宿奈麻呂照舊是回到仙台市的家裡參加自己與脹相的生日宴會——對她來說,這才是真正成年的一天。

  生日當晚,在睡下之後,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她是平安時代禍亂民間的詛咒之王兩面宿儺,而她的貼身女僕裡梅則是兩面宿儺的御用廚師。

  夢醒時分。

  宿奈麻呂神情恍惚地望著天花板,「我……到底是……」

  腦海中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音,「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所以……乖乖把你的身體交給我吧,宿奈麻呂。」

  宿奈麻呂微眯起淺金色的眼睛,「……呵呵,你這垃圾在做什麼白日夢呢?我就是我自己,我跟你毫無關系!」

  「哦?你真的以為沒有我,這個世界上會有你的存在嗎?」

  「閉嘴。」

  「真是天真又愚蠢的想法,宿奈麻呂。你當真以為,你的父母是愛著你的嗎?」

  「都讓你閉嘴了啊!還有,我才不在乎別人愛不愛我,我愛我自己就足夠了。」

  宿奈麻呂從床上坐起身來,然後趿拉著拖鞋走進盥洗室,開始洗漱。

  但那道聲音仍然喋喋不休地在她的腦海裡嘲笑她的舉動,她的臉上也出現了一張只有咒術師才能看到的嘴巴。

  「弱者才需要以美麗的容貌博取強者的憐惜。」

  「濃妝艷抹在舞台上像個猴子一樣蹦蹦跳跳,不覺得醜態百出嗎?」

  宿奈麻呂一拳擊碎了鏡子:「……」

  ——吵死了!!!

  宿奈麻呂洗漱完畢,怒氣衝衝地跑到了一樓的廚房,指著自己臉上的那張嘴,「爸爸!趕緊讓這家伙從這世上消失!」

  虎杖仁轉過頭看她,臉上露出抱歉的神色,「宿奈,你們的靈魂緊密相連,如果抹消了他的存在,那麼你也將不復存在。」

  [祂]溫柔地安慰小女兒,「你就當是多了個隨身小精靈吧。」

  腦海中的那道聲音笑得無比猖獗,宿奈麻呂額角青筋暴起:「……」

  ——你家的隨身小精靈是這個鬼樣啊?


第213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

  虎杖仁壽終正寢的那一天, 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

  [祂]的靈堂布置得十分氣派,文學界許多知名人士以及在世界搖滾樂壇赫赫有名的G-RODEO樂隊都前來為[祂]吊唁,仙台市的虎杖家門口也因此被圍堵得水泄不通。

  羂索穿著一襲黑色禮裙、頭戴著白色絹花,一副未亡人的凄清扮相。

  他得體地接待來訪賓客,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哀傷, 實則心情愉悅,並且已經決定好了今天晚上就火速提桶跑路。

  但羂索萬萬沒有想到, 自己不僅在當天晚上脫離了虎杖香織的軀殼, 還被已經死去的虎杖仁帶到了另一個世界。

  而在意識陷入黑暗前, 他聽到伏黑繪理在她的耳邊哭喊:「嗚嗚嗚……香織, 我一直都知道你和仁深愛彼此,但你居然因為傷心過度跟著仁一起去了!」

  羂索氣得頓時眼前一黑,「……」

  ——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這一邊,得知了虎杖仁的遺孀虎杖香織在[祂]壽終正寢的當天晚上便因為傷心過度去世了,前來吊唁的賓客們不由慨嘆虎杖夫婦當真是伉儷情深, 並且衷心地祝願他們下輩子還能再結良緣,繼續恩恩愛愛地過一輩子。

  另一邊, 粉發金瞳的男人將心愛妻子的本體融入自己最安全的心室, 然後穿越時空壁障來到[祂]所選定的下一個世界。

  而在經過這個世界的月球之時,[祂]感受到了被封印在其中的龐大能量體。

  粉發金瞳的男人稍微停頓了下, 抬手強行抽取出了封印在月球裡面的能量體, 將其凝聚成了一顆黑玉般的圓球,然後吞入腹中——雖然這點能量對於[祂]來說, 只能算是開胃小點心, 但也聊勝於無。

  粉發金瞳的男人穿過了大氣層, 懸浮在半空,很快便鎖定了與自己最為契合的一具身體。

  [祂]正准備降臨到那具身體裡, 一個頭上長著兩個犄角、身穿白衣大褂的老者出現在了眼前,對[祂]做出了防御姿態,「吾乃六道仙人,是這個世界的神明。你是什麼人?來此有何貴干?」

  粉發金瞳的男人說道:「我只是個普通的家庭主夫而已,來這裡是為了建立自己的新家庭。」

  六道仙人壓根不相信,畢竟[祂]身上湧動的危險氣息連他都發自內心地感到恐懼……而且,這家伙剛剛還把被他和弟弟大筒木羽村聯手封印在月球裡面的大筒木輝夜給吞噬了!這怎麼可能會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夫?別開玩笑了!

  他沉聲說道:「還請你離開這個世界,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粉發男人神色平靜地注視著六道仙人,淺金色的眼睛不含半點情緒,卻莫名地令人毛骨悚然,「你確定要拒絕我嗎?」

  這一瞬間,六道仙人感受到了一股瀕死的壓迫感,戰鬥的本能讓他朝著[祂]發起了攻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粉發金瞳的男人看著凝聚在自己指尖的黑玉狀圓球,仰頭將其咽了下去,眼神平靜而冷漠,「嘁,不過是一點殘余的查克拉和靈魂能量,也想攔住我?」

  ——作為專司破壞與毀滅的外神,其余神明躲[祂]都還來不及,生怕被[祂]嘎巴一口吃進了肚子。

  ——這個六道仙人倒是個愣頭青,居然還敢衝上來當[祂]的絆腳石?真是嫌命太長。

  剛剛吃了兩塊開胃小點心的粉發男人心情愉悅地降臨在了這個世界的某一處戰場上,融入了與自己契合的那具身體——身體原來的主人是一個名為虎杖仁的少年忍者,今年剛剛十歲,正常來說應該是上小學的年紀,但卻因為木葉37年爆發的第二次忍界大戰不得不踏上戰場,然後就可悲地殞命於此。

  而此時此刻,占據了這具身體的[祂]坐起身來,以指為刃切開了身旁一具已經涼透了的屍體的額頭,將自己心愛的妻子珍而重之地放了進去。

  「咚——咚——」

  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的黑發少女胸腔裡的心髒再次跳動起來,一下又一下,由微弱逐漸變得穩健有力,而黑發少女皮膚的溫度也從冰涼逐漸變得溫熱起來。

  虎杖仁拂開黑發少女額上散亂的頭發,在那道染血的縫合線上輕輕落下一吻,語氣溫柔道:「香織,你的心髒跳得這麼劇烈,是在為了與我重逢而感到高興嗎?」

  黑發少女仍然緊閉著雙眸,本該飽滿的眼球部位卻凹陷了下去——因為這具身體的名字叫做「宇智波香織」,她覺醒了宇智波一族的血繼限界寫輪眼,所以砂忍們在殺死她的第一時間就奪走了她的眼睛,讓她甚至都沒來得及摧毀這雙眼睛。

  虎杖仁注視著那張秀美而蒼白的面容,掌心輕輕拂過黑發少女的眼睛部位,無比憐惜地說:「雖然香織看不到的話,肯定會更加依賴我,無論去哪裡都離不開我,但我可不想讓你傷心難過。」

  已經被挖掉的眼睛重新回到了眼眶裡,[祂]滿意地吻了吻那雙緊閉的眼睛,舌尖輕輕舔去了黑發少女眼尾將近干涸的血跡。

  「這小子居然還活著?」

  「殺了他!」

  與此同時,負責清理戰場的砂忍也注意到了從屍體堆裡坐起來的木葉忍者,立刻圍剿過來。

  但粉發金瞳的少年卻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徑自將黑發少女打橫抱了起來,然後朝著記憶裡木葉忍村的駐扎地飛掠而去。在[祂]的身後,砂忍盡皆在一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扭曲身體,爆開化作一片血霧。

  木葉忍村的駐扎地——

  旗木朔茂從唯一存活的學生日向天滿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另外兩個學生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已經犧牲的消息。

  日向天滿淚流不止,「仁要我把情報帶回來,然後就說他要去救回香織……」

  旗木朔茂沉默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天滿,至少你成功地把情報帶回來了,他們也不算白白犧牲。」

  日向天滿用力點了點頭,正欲再說些什麼,忽然瞪大了霜白的眼睛,目光直愣愣地盯著旗木朔茂身後,「朔、朔茂老師……」

  旗木朔茂警惕地回過頭,然後就看到一個粉發金瞳的少年打橫抱著一個黑發少女衝進了營地裡面。

  旗木朔茂遲疑地問:「……你不是說他們犧牲了嗎?」

  日向天滿表情痴呆,「可、可能是我看錯了?」

  旗木朔茂皺眉道:「必須先去確認一下他們的身份。」

  日向天滿點點頭,兩人一起走向醫療忍者所在的帳篷,將守在宇智波香織身旁的虎杖仁叫了出來。

  經過了一番試探,確認虎杖仁沒有被人掉包之後,旗木朔茂才放下了心。

  但一想到自己這個素來資質平平的學生居然能在砂忍的圍剿下逃出生天,他又忍不住好奇了起來。而他的性格也向來直白,當即便問道:「仁,你究竟是怎麼逃出來的?」

  虎杖仁眨了眨眼,語氣平靜地說道:「哦,因為我覺醒了血繼限界,所以就把那群砂忍全都干掉了。」

  旗木朔茂驚訝道:「什麼血繼限界?」

  他記得虎杖仁的父親只是個平民出身的中忍,母親則是個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按理來說,虎杖家根本沒有祖傳的血繼限界,虎杖仁在忍者學校的表現一直以來也平平無奇。查克拉量不算多,掌握的高級忍術也沒幾個,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就是頭腦還算不錯。不過,現在看來,恐怕虎杖仁早已戰死的那位中忍父親要麼是隱瞞了什麼關鍵信息,要麼就是擁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血脈傳承。這一點其實也不奇怪,畢竟往前數三十多年,木葉忍村都還沒有建立的時候,戰國時代可是混亂得很,忍者在外一夜風流的產物也不算少,要是虎杖仁隔代繼承了先祖的血繼限界也不是不可能。

  虎杖仁淡淡道:「我將其稱為赤血操術,既可以控制自己的血液,也能夠控制他人的血液,具體使用方法還要繼續摸索。」

  ——今天就先編到這裡好了,下次有空,再繼續胡編亂造吧。

  日向天滿聞言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何等可怕的血繼限界啊!絕對的近戰利器!

  旗木朔茂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幫你查找一下關於赤血操術的信息,但你心裡也不要抱太大希望。畢竟連我都是第一次聽說赤血操術,可以見得這個血繼限界究竟有多罕見……之後如果你練習血繼限界需要幫忙,盡管來找老師吧。」

  日向天滿舉手道:「我也可以幫忙!」

  虎杖仁微微一笑,「好啊,那就……」

  身後醫療忍者所在的帳篷裡忽然鑽出了一個人來,「宇智波香織醒了,你們要進來看一下她——嗯?」

  醫療忍者定睛一瞧,便看到原本背對著自己的粉發少年已經不見蹤影,他轉頭朝著帳篷裡面看去,發現粉發金瞳的少年已經握住了黑發少女的一只手,神情無限溫柔地看著對方。

  醫療忍者不禁搖頭感嘆,「這麼迫不及待啊?小情侶感情可真好。」

  ——青梅竹馬永遠滴神!隊友內銷才是王道!

  日向天滿神情恍惚,「……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明明是三人組,結果就剩下他一個人還在單身嗎?好過分啊!

  旗木朔茂:「……你跟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比我更長,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日向天滿:「實不相瞞,朔茂老師,我也是剛剛知道。」

  帳篷裡面——

  虎杖仁設置了專門用來迷惑人類的幻影,完全隔絕外界的窺伺。

  [祂]握住黑發少女的一只手,拿起來放到唇邊輕輕一吻,笑道:「香織,既然你已經醒了,為什麼不睜開眼睛看看我呢?」

  「……」躺在醫療床上面的黑發少女認命地睜開了眼睛,早在大腦占據這具身體腦部之時,身體的記憶便已流入羂索的腦海中,他對這個世界也已經有了初步的認識,清楚地知道這是一個與原來的世界截然不同的時空,他忍不住恨聲問道:「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呢?」

  虎杖仁笑了笑,溫柔又不容拒絕地與他十指相扣,然後將溫度炙熱的嘴唇貼在了妻子左手腕尺骨外側的一顆淡紅色小痣上,「我們不是已經約定好了,要生生世世在一起嗎?」

  羂索盯著[祂]看了幾秒,忽然抽回了手,冷冷道:「這個世界的我們,目前只是普通的隊友關系。所以,請你不要對我做出這種疑似性騷擾的舉動。」

  「……」虎杖仁表情空白了一秒,隨即興致勃勃地笑道:「好啊,那我就從頭開始追求你吧!」

  羂索十分心累,「……隨你的便。」


第214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

  雖然羂索拒絕了虎杖仁的親近, 卻也沒有趕[祂]離開帳篷——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作為同床共枕過幾十年的愛侶,他很清楚就算把虎杖仁趕出帳篷,[祂]也還是能夠窺伺他的一舉一動, 所以沒必要白費口舌。

  虎杖仁謹守著一個追求者應有的距離和分寸, 掌心托住羂索的背部,扶著他坐了起來, 然後喂他喝了點水, 又問道:「香織, 你餓不餓?」

  羂索其實沒什麼胃口, 畢竟這個帳篷裡面充斥著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和藥水味,他又怎麼可能會有食欲呢?

  但這具虛弱的身體現在也確實需要補充能量了,於是他點點頭,理所當然道:「你幫我去拿一份晚餐過來。」

  虎杖仁溫柔地笑了笑,「好。」

  ——[祂]喜歡心愛的妻子對自己頤指氣使的模樣, 不過,[祂]的妻子心裡應該也很清楚, 讓[祂]順從的代價是什麼。當然, 就算他想要裝聾作啞,[祂]也會在適當的時機提醒對方。

  駐扎的營地有專門負責做飯的後勤部門, 畢竟長期作戰, 總不可能讓忍者們連續吃幾個月的兵糧丸和干糧飯團。

  虎杖仁領命走出帳篷的瞬間,就看到了日向天滿怨念的臉——此人是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的隊友, 今年十二歲, 出身於日向一族的分家。

  虎杖仁微微頷首, 越過日向天滿,繼續往前走去。

  日向天滿追上來, 滿臉幽怨地問:「仁,你什麼時候和香織在一起了?我們三個明明是隊友,你們倆卻背著我悄悄談戀愛!」

  虎杖仁腳步不停,卻語氣認真地解釋道:「如果我和香織真的談了戀愛,除非香織特意要求保密,否則我是絕對不會悄悄談的。所以,我現在還沒有和香織正式開始交往。」

  日向天滿聞言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原來他並不是小隊裡唯一的單身狗。然而下一秒,他就聽見虎杖仁說:「不過,香織以後一定會是我的妻子。」

  日向天滿頗覺好笑道:「我早就看出來你喜歡香織了,但你就這麼肯定她也會喜歡上你嗎?」

  虎杖仁對此非常自信,「那是當然!」

  ——他們可是約定過,要與彼此生生世世在一起呢!

  日向天滿心裡忽然湧上了一股惡趣味,「如果我說,我也喜歡香織呢?」

  「……」虎杖仁微眯起淺金色的眼睛,淡淡瞥他一眼,「勸你最好趁早放棄吧,香織是不會喜歡你的。而且,在我面前,你毫無勝算,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祂]的妻子當然魅力大無邊,會被別人喜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現在[祂]只是追求者,當然沒有資格清理妻子身邊徘徊的臭蟲。但[祂]對自己的任何方面都非常有信心,無論是實力、顏值、長度或是性格,[祂]都可以碾壓別的追求者。

  「……」日向天滿嘴角微微抽搐,說道:「那如果香織喜歡上別人了呢?畢竟都說愛情不講道理,就算你再好,她不喜歡也沒辦法,強扭的瓜可不甜。」

  「喜歡上了別人?」虎杖仁挑眉,微微一笑,「那我就成為那個人好了。」

  ——只要奪走那個人的軀殼就行了。反正對無敵的[祂]來說,這只不過是換一件衣服而已。

  ——當然,膽敢見異思遷的妻子也需要好好受到一番懲戒。

  日向天滿瞳孔地震,低聲呢喃道:「……居然心甘情願當替身?」

  ——能做到這份上,虎杖仁這家伙對宇智波香織果然是真愛啊!

  虎杖仁取了兩份晚餐回到帳篷裡,跟羂索一起吃完了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頓飯。

  羂索吃完擦淨嘴巴,表情嫌惡道:「難吃。」

  這個世界的科技和基礎建設水平都遠遠落後於他們之前所在的那個世界,調味料的種類自然也沒有那麼豐富。

  再加上現在是戰爭時期,食材受限,負責做飯的忍者廚藝遠不如虎杖仁而且也沒有那份制作美味佳肴的閑情逸致,滿足不了羂索被虎杖仁嬌養出來的挑剔舌頭也很正常。

  虎杖仁笑了笑,「那從明天開始,就由我負責給你准備一日三餐吧。」

  羂索點了點頭,然後微笑著對[祂]下達了逐客令,「你可以離開了,仁。」

  虎杖仁:「……」

  ——呵,用完了就扔,妻子冷酷無情的這一面也很迷人呢。

  粉發金瞳的小少年乖乖地離開了帳篷,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就鑽進了自己與日向天滿共用的帳篷裡面。當然,[祂]無所不在的目光仍然在安靜地注視著自己的妻子,從未有一刻遠離。

  [祂]看到妻子簡單地擦洗了下新身體,並在擰干巾帕之後,望著水盆裡映照出來的那張秀美面容以及顯現出來的赤紅眼瞳,露出了一個興味盎然的笑容,「寫輪眼嗎?有趣。」

  ——看來,香織對[祂]為他精心挑選的這具身體非常滿意。

  虎杖仁嘴角不由微微揚起,為了不讓妻子的睡夢被人驚擾,[祂]還干脆利落地將那些埋伏於營地之外准備突襲的砂忍們盡皆拖入了一潭深不見底的黑色淤泥之中。砂忍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落入了黑夜中無所不在的暗影之中,從此銷聲匿跡。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木葉忍者和砂忍依舊是小衝突不斷,但都沒有展開大範圍的廝殺。

  虎杖仁和羂索在駐扎的營地度過了一段還算平靜的生活,兩人現在都只是下忍的身份,沒有資格接取高級任務,平常除了在營地附近巡邏、布置陷阱以及照顧傷患之外,基本上都待在訓練場裡,偶爾才會需要跟著作為指導上忍的旗木朔茂一起出去做任務。

  但他們都知道,看似平靜的一潭死水之下是洶湧暗流。

  距離木葉忍者和砂忍分出勝負的那一場戰爭已經不遠,現在只需要等待一個契機。

  而比起這件事情,羂索更感興趣的是在這個沒有咒力與咒靈的世界,忍者卻能通過平均混合精神能量和身體能量提取出來「查克拉」這種能量,然後以結印的方式施放不同的「術」。

  這種名為「查克拉」的能量簡直與咒力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部分忍者所擁有的「血繼限界」,其實就相當於咒術師們的祖傳術式了吧?他現在占據的這具軀殼就覺醒了名為「寫輪眼」的血繼限界,每當他開啟寫輪眼之時,便能輕而易舉地捕捉到敵人的動作,甚至將其拷貝下來。

  羂索對於這雙眼睛擁有的成長性感到非常好奇,特意寫了信讓契約的忍貓轉交給這具身體的父母,詢問了關於寫輪眼的事情。

  ——沒錯,他現在的這具身體不但有珍貴的血繼限界,出身也相當不錯,父親是宇智波一族的長老、母親也曾是一個上忍。除此之外,他還有個年齡相差兩歲的姐姐,宇智波美琴。

  名為「黑子」的忍貓很快便將便宜父親的回信送了過來。

  羂索坐在帳篷裡的行軍床邊,拆開信封認真地看了起來,坐在一旁的虎杖仁則拿出了自制的美味小魚干投喂黑子——這只通體都是油光順滑的黑色毛發的忍貓存在感很低,一雙淺金色眼睛像極了虎杖仁,所以在契約忍貓的時候,羂索忍不住多看了它兩眼,結果就被它碰瓷了。

  而虎杖仁在看到黑子的第一眼時,就認真地對羂索說道:「香織,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所以你用不著去吃代餐。」

  「……」羂索微笑著朝[祂]勾勾手,在[祂]湊過來的時候,用力捏住[祂]的臉頰往兩邊拉去,「仁,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吧?我對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屁孩沒興趣,十五歲以下不在我的狩獵範圍之內。」

  現年十歲的虎杖仁,雖然身高與十一歲的宇智波香織差不多,但臉蛋看起來還非常地稚嫩。

  對於這樣的小屁孩,羂索自然不會有什麼心動的感覺,哪怕虎杖仁已經開始認真地追求他了,比如說每天為他准備美味的一日三餐,讓他每天早晨走出帳篷之時都會得到[祂]剛剛采摘的一束鮮花,訓練結束之後也會細心妥帖地給他上藥等等。

  誠然這些事情在旁人看來覺得很是浪漫,但對於早就習慣了被虎杖仁寵著愛著的羂索來說,這一切再尋常不過。

  而他也不可能對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心動,否則,他可就真的太刑太可銬了。

  虎杖仁目光幽怨道:「所以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可以調整身體的年齡嘛。」

  羂索對此敬謝不敏,「不了,現在這樣就很好了,難道你不想體驗一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感覺嗎?」

  虎杖仁退而求其次,「那就直接結束戰爭吧,打仗太耽誤談戀愛了。我可以控制這世上想要發動戰爭的所有生物的思想,讓他們都變成和平主義者。」

  羂索聞言微笑著說:「不,我們只要當旁觀者就可以了。我對忍者之間的戰爭很感興趣呢,而且要是戰爭停止了,以後想再見到那麼多有趣的忍術和血繼限界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吧?」

  虎杖仁只好遺憾地放棄了控制世上所有想要發動戰爭的生物都變成和平主義者的念頭,反正人類的成長期對[祂]來說非常短暫。

  既然妻子想玩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游戲,[祂]自然也很樂意奉陪到底。

  這一邊,羂索看完了自己的便宜父親轉交給忍貓黑子的信件,對於寫輪眼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另一邊,旗木朔茂也收到了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傳遞給他的信件,信件裡面猿飛日斬表示自己會讓暗部查找關於赤血操術的信息,但也要求旗木朔茂在訓練中多多觀察赤血操術的特點。並且,他還隱晦地提到了團藏對赤血操術很感興趣。

  旗木朔茂心裡暗想,三代火影的說辭恐怕還委婉了些。

  以他對團藏的了解,得知虎杖仁的身上竟然擁有如此罕見的血繼限界,團藏的第一反應必定就是要將虎杖仁帶回村子裡面嚴加「保護」起來,以確保這個血繼限界能夠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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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3)

  天將破曉, 虎杖仁、羂索和日向天滿卻已經在訓練場上揮灑汗水了。

  旗木朔茂來到訓練場邊的時候,虎杖仁和日向天滿的戰鬥已近尾聲。

  說是戰鬥,但在眼光毒辣的旗木朔茂看來,這完全是一場狩獵者在惡劣地玩弄獵物的游戲!。從頭到尾, 日向天滿都沒有碰到虎杖仁哪怕一片衣角, 而虎杖仁僅僅憑借單純的體術就能將這位日向分家的天才逼到這個地步,進步速度可謂恐怖到了極點!

  「砰!」日向天滿倒飛而出, 撞在了一根木樁上, 臉上露出吃痛的表情。

  「天滿, 今天的對戰訓練就到此為止吧。」虎杖仁走上前去將日向天滿拉起, 掌心隨即綻放出了柔和的查克拉光芒,日向天滿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

  日向天滿「噢」了一聲,正要跟虎杖仁說說對戰的時候,自己腦海中閃過的招式靈感,卻見粉發金瞳的小少年已經轉過身, 湊到一旁的黑發少女面前獻殷勤去了。

  日向天滿嘴角微微抽搐,「……」

  ——他的隊友哪裡都好, 只可惜是個純純的戀愛腦。

  旗木朔茂走到死魚眼的日向天滿身邊, 「仁是什麼時候學會掌仙術的?」

  日向天滿一點也不意外他的突然出現,語氣滄桑地說:「……三天前吧, 他看醫療忍者用了一遍掌仙術就學會了。」

  旗木朔茂:「……」

  ——看來, 忍者學校的老師對虎杖仁的評價委實是過低了,這要是也叫「平平無奇」, 其他被稱為天才的忍者又該如何自處?

  旗木朔茂想起三代火影對自己的囑咐, 問道:「仁, 你的血繼限界開發得怎麼樣了?」

  虎杖仁將視線調轉看向他,微微一笑, 「多虧了香織的幫忙,已經摸索出了不少有趣的招式。」

  旗木朔茂:「……」

  ——這狗糧的味道,嗝!

  日向天滿:「……」

  ——朔茂老師你看,就是這個人,天天不務正業只想談戀愛!

  旗木朔茂抽出背上的白牙,說道:「那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赤血操術吧!」

  虎杖仁語氣平靜地說:「放心吧,你是我的老師,我不會殺了你的。」

  旗木朔茂:「……」

  ——好囂張的學生!削他!

  瞬間,白色的光芒就破空襲向了虎杖仁!

  白牙揮下的剎那便與一柄血刃相互碰撞,血刃化解了白牙的攻勢,而虎杖仁還在不緊不慢地解說道:「以我的血液凝聚的武器天然自帶血毒,所以千萬要小心,萬一被這把血刃傷到了,你很可能會中毒身亡。另外,身體裡面但凡融入了我的一滴血,渾身的血液也會被我同化,受到我的控制。」

  訓練場上,白光與紅光交相輝映,織成了一張天羅地網。

  此時此刻,哪怕是日向天滿的白眼也無法清晰地捕捉到虎杖仁和旗木朔茂的動作。

  他不由走到開啟了寫輪眼的黑發少女身邊,小聲嘀咕道:「使用了這麼多的血液,等會兒仁該不會因為失血過多暈倒吧?」

  羂索微笑著說道:「仁可沒有那麼柔弱呢。」

  ——若真是如此,[祂]早就被他給干掉了。

  日向天滿想到了虎杖仁剛才說的那句話,不由地問道:「香織,你可以幫我完善一下我剛才想到的招式嗎?你幫仁一起摸索的招式,看起來都很強啊!」

  羂索神情微妙地看了眼黑發白瞳的少年,「當然可以。」

  ——這個可憐的家伙並不知道,虎杖仁之所以能施展出那麼多厲害的招式,是因為[祂]根本就不是人類,早已超脫出了人類的範疇。

  ——不過,正好他對日向一族的白眼也挺感興趣的,可以借著這個機會研究一下。

  「你們倆背著我在聊什麼呢?」兩人討論日向天滿的新招式討論得興致勃勃之際,一道聲音忽然在旁邊響起。

  羂索和日向天滿齊齊轉過頭去,看到虎杖仁和旗木朔茂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戰鬥,旗木朔茂仍是一副沒有回過神來的模樣,但虎杖仁已經在戰鬥結束的第一時間來到了黑發少女身邊。

  羂索敷衍地回道:「沒什麼。」

  虎杖仁平靜地「哦」了一聲,目光幽幽地一瞥日向天滿,直把黑發白瞳的少年看得毛骨悚然。隨後,[祂]忽然皺緊了眉,抬手扶住額頭,「……糟糕,我好像失血過多要暈倒了!」

  語畢,[祂]搖搖欲墜的身體就柔弱地倒進了羂索的懷裡,閉上眼睛直接昏了過去。

  粉發小少年那副臉色蒼白的模樣,看起來甚是惹人憐愛,日向天滿和旗木朔茂都是臉色一變,急忙喊道:「仁!你沒事吧?香織,快把他送到帳篷裡接受治療!」

  羂索:「……」

  ——裝得這麼柔弱,那你攥我衣服倒是別攥那麼緊啊!

  雖然很想把屑旦那扔出去,但眾目睽睽之下,他還是打橫抱起了如今才十歲的虎杖仁,衝向醫療忍者所在的帳篷。

  旗木朔茂看著羂索的背影,嘆道:「雖然招式十分多變,還是近中遠距離作戰都沒有死角的血繼限界,但果然還是有非常明顯的弱點啊。」

  日向天滿說道:「沒關系,就算戰鬥結束之後,仁失去了行動能力,也還有我們在啊!隊友存在的意義,就是成為彼此的後盾!」

  旗木朔茂聞言,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而另一邊,進入醫療忍者所在的帳篷之後——

  羂索發現帳篷裡面沒人,於是隨手就把虎杖仁扔了出去,剛才還一動不動的粉發小少年立刻一個後空翻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羂索嗤笑一聲,「現在不裝了嗎?」

  虎杖仁輕笑道:「不是都說女人會對脆弱可愛的生物產生溫柔憐惜之情嗎?香織,你可真是特立獨行。」

  羂索滿臉無語:「……就你?脆弱可愛?」

  ——這家伙是不是對自身有什麼誤解啊?

  虎杖仁忽然將臉湊到了羂索的面前,眨了眨淺金色的眼睛,因為這具身體尚且年幼的關系,[祂]的眼型此刻還很圓潤,就連沒什麼表情的模樣都顯得有些呆萌。

  「不可愛嗎?」粉發小少年這麼問,羂索沉默了幾秒,抬手推開了[祂]的臉冷冷道:「一點也不,你這混蛋離我遠點,剛才又超出安全社交距離了!」

  虎杖仁順勢握住了他的手腕,綿軟得像雲朵的臉頰輕蹭著他的掌心,像是一只小奶狗在撒嬌,「好吧,不可愛就不可愛,反正香織在我眼裡還是一如既往地可愛。」

  [祂]淺金色的眼睛定定看著他,笑道:「但是,你不可以看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和東西。」

  羂索頓時心中一凜,轉念就猜到了虎杖仁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

  自從來到新世界後,他就借著宇智波香織和虎杖仁並非戀人的理由,拒絕了繼續與[祂]同床共枕,兩人之間的親密互動也少了很多,而他平時也總是忙於研究寫輪眼、各種忍術和血繼限界,根本沒空搭理[祂]——得不到撫慰的凶獸心底的失落與不滿在與日俱增,會出現這種反應也很正常。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羂索捧住了虎杖仁的臉,目光柔情似水地看著[祂],「那是當然,你是閃耀在混沌中的黑暗花火,我的目光永遠只會注視著你。至於日向天滿,我只是對他的血繼限界稍微有點感興趣而已。」

  虎杖仁撅起了嘴巴,滿眼期待道:「那……親我一下,證明你對我的愛。」

  「……」羂索大拇指和食指一動,立刻臉色猙獰地狠狠掐住了虎杖仁的雙頰,「少給我得寸進尺!你的心智是跟著身體一起縮水了嗎?」

  虎杖仁揉著被他掐得紅腫的臉頰,語氣不滿地說:「嘖,我們上一次親熱都是兩個月前了。早知道現在要修身養性,我就應該在之前那具身體死亡以後,跟你來一出人鬼情未……嗷!」

  羂索施施然收回了鐵錘,把腦袋上冒出了血花小噴泉的虎杖仁一腳踹進行軍床,微笑著說:「仁,你受傷了,還是好好躺著休息不要再說垃圾話了。」

  虎杖仁乖乖閉上了嘴巴,手卻勾住了黑發少女纖細的手指,「香織,那你陪我。」

  羂索:「……知道了。」

  ——啊,真是煩死了!

  這一天之後,確認了虎杖仁現在實力激增可以勝任更加高級的任務,旗木朔茂率領他們前往木葉忍者和砂忍交戰地區的頻率也變多了。

  虎杖仁雖然年紀最小,卻憑借出色的實力成為了小隊裡的臨時隊長,時不時還要在旗木朔茂無法抽身帶隊的時候,負責指揮整個隊伍完成任務。

  然而日向天滿深知,整個小隊的靈魂人物其實是宇智波香織。

  他甚至忍不住懷疑,只要宇智波香織樂意,虎杖仁就算放棄任務也無所謂。所謂的忍者守則在[祂]的眼裡,或許還不如宇智波香織的一個微笑重要。

  他被自己這個猜測嚇了一大跳。

  隨即又自我安慰般地催眠自己: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會有忍者戀愛腦到這個地步呢?宇智波香織又不是給虎杖仁灌了迷魂湯!

  時間轉眼來到了九月中旬。

  旗木朔茂收到了一封家書,得知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他的兒子旗木卡卡西出生了,壞消息是他的妻子因為難產去世了。

  搖曳的燭光之下,白發男人沉默地折疊好了這封家書,唯有微微顫抖的手指暴露出了他內心真實的情緒。

  他沒有將此事告知任何人,第二天奔向戰場收割敵人性命的時候,握著白牙的手依舊很穩。

  虎杖仁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這便是忍者,縱有再多的苦與淚也要往心裡咽去。

  [祂]把這些事情告訴羂索,搖了搖頭說:「當忍者可真沒意思,香織,不然我們還是私奔吧?」

  羂索微笑著推開了[祂]的腦袋,「乖,十歲的小屁孩就別整天想著私奔了,一邊玩泥巴去。」

  虎杖仁:「……」

  ——嘖,今天又是邀請老婆私奔失敗的一天呢!

  木葉忍者與砂忍的戰爭逐漸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這一年的十一月底,砂忍的超一流傀儡師兼醫療忍者千代使用的毒被綱手破解,而木葉忍者與砂忍也終於迎來了最後的交鋒——旗木朔茂率領小隊對砂忍發起進攻,憑借一把散逸白色查克拉光芒的短刀殺進殺出,頃刻便奪取了砂忍為首的一對夫妻的性命,「木葉白牙」之名從此響徹忍界!

  而在此戰之中,一個名為「虎杖仁」的少年忍者也像是撕破寂靜黑夜的雷電般橫空出世——[祂]的戰鬥永遠都是干脆利落的一擊斃命,神出鬼沒的血影閃過之時,敵人便已倒在了地上。

  砂忍們將[祂]稱為「血影刺客」,而木葉忍者也將[祂]視作新一代的領軍人物。

  這一戰結束之後,旗木朔茂率人回到了木葉村復命。一行人風塵僕僕地進入木葉村,來到了火影樓面見三代火影。

  而三代火影身邊,則坐著顧問團的水戶門炎、轉寢小春以及根的首領志村團藏。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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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4)

  旗木朔茂和身後的幾個下屬行過禮後, 便開始了例行的任務彙報。

  而在他進行任務彙報之時,水戶門炎、轉寢小春和志村團藏都在觀察他身後的眾人,尤其是虎杖仁和羂索——畢竟,這兩人一個是此前在忍者學校平平無奇但是上了戰場後卻突然崛起成為新一代領軍人物的赤血操術擁有者, 另一個則是宇智波一族長老的女兒, 小小年紀便已覺醒了寫輪眼,天賦之強可見一斑!

  等到旗木朔茂的任務彙報結束之後,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目光溫和地看著眼前的眾人, 慈愛地笑道:「辛苦你們了。接下來的十天, 你們就留在村子裡稍作休整, 順便補充一下武器庫存。不過,這段時間也還是要隨時待命。」

  旗木朔茂一板一眼地應了聲「是」,站在他身後的虎杖仁、羂索和日向天滿等人亦是如此。

  猿飛日斬隨即看向粉發金瞳的小少年,笑呵呵地遞出了任命書,宣布道:「虎杖仁, 以你的實力繼續停留在中忍階段太過浪費人才了。所以,從現在開始, 你就是上忍了。」

  日向天滿瞪大眼睛看向戀愛腦的隊友, 他們可是在兩個多月前剛剛從下忍升到中忍,虎杖仁這家伙居然這麼快又從中忍晉升到了上忍?

  羂索對此一點都不意外, 他的視線在虎杖仁的身上停頓了幾秒, 就垂落在了地面。

  ——嘖,那個獨眼老頭, 眼神可真討厭啊……

  虎杖仁不卑不亢地接過了任命書, 「遵命。」

  [祂]的腦海中迅速地閃過一個等式:晉升上忍=漲工資=娶老婆的本金增加了=距離跟心愛的妻子貼貼更進一步!

  而就在這時, 一直冷眼觀察著虎杖仁的志村團藏開口了,「虎杖仁、宇智波香織, 你們是否願意為了木葉村做出更多的貢獻?」

  虎杖仁抬眸,淺金色的眼睛與他對視了一秒,心裡明悟——這個看起來一臉凶相的糟老頭子對宇智波一族懷有很深的敵意啊……

  [祂]對宇智波一族沒有任何感情,但這可是[祂]為妻子精心挑選的身體的娘家,自然也應該受到[祂]的庇佑。

  只一瞬間的目光交接,無人知曉,時刻想著要將宇智波一族排擠出木葉忍村權力中心的志村團藏已悄然被人改變了思想——從前的他有多厭惡宇智波一族,現在的他就有多喜歡宇智波一族;從前的他有多想要握緊手中的權柄,現在的他就有多向往田園牧歌式的生活。

  羂索面帶微笑地說道:「固所願也。」

  虎杖仁附和般點點頭,「我也一樣。」

  志村團藏面露喜色道:「好!既然如此,你們兩個以後就……」

  ——陪老夫一起去開拓農田、養殖牲畜,壯大木葉村的農業、養殖業與畜牧業!

  對此毫無所知的猿飛日斬,連忙打斷了團藏的話頭,生怕團藏會強硬地要求他們加入根忍。他呵呵笑著說道:「當了上忍之後,自然會擔負起更多的責任義務,為木葉做出更多的貢獻。對了,仁,這份調查報告裡記載了關於赤血操術的消息,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虎杖仁伸手接過調查報告,「好的,多謝您的幫忙。」

  「不客氣。」猿飛日斬笑吟吟地擺了擺手,「好了,你們的家人朋友應該也已經等不及想見你們了,快回去吧。」

  旗木朔茂依言率領眾人離開了火影辦公室,而在走出火影樓之後,小隊的眾人各自道了聲別就分開了——唯獨虎杖仁還一點都不識時務地跟在羂索的身後。

  羂索知道虎杖仁肯定可以利用幻覺騙過暗中監視之人的耳目,於是毫不避忌地問道:「他們是怎麼查到赤血操術的?我可不覺得這個世界會剛好存在一個名字相同的血繼限界。」

  虎杖仁笑了笑,說道:「我的語言可以擁有改變現實的力量。」

  ——神明的語言對於世界來說就是真理讖言。

  ——即便這並不是屬於[祂]的世界,但[祂]已經吞噬了這個世界的神明,自然也能隨意改變這個世界。

  羂索了然,他自然而然地從虎杖仁的手中抽走了那份調查報告,拆封取出瀏覽起來。

  在猿飛日斬派遣暗部調查得到的資料裡面,可以得知赤血操術的來源地是在水之國,但操縱血液的加茂一族早就已經滅亡了,現存的關於赤血操術的信息幾近於無,只有輝夜一族尚存少許曾與加茂一族戰鬥的記錄——而虎杖仁,大概就是加茂一族流落在外的後裔。

  羂索看完之後,隨手便將調查報告揉成了一團紙往旁邊一砸,不屑道:「無聊透頂的故事。」

  虎杖仁接住紙團,殷勤備至地說:「那我下一次爭取再編得有趣一點。」

  羂索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忽然腳步一頓,微眯起眼睛看向粉發金瞳的小少年,「仁,你還要跟著我到什麼時候?我現在要回宇智波族地,你又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不能隨意地進出宇智波族地吧?」

  此時此刻,他不由慶幸宇智波一族的自我封閉,好歹能讓他暫時甩開這個黏人的牛皮糖一段時間。

  虎杖仁眨了眨眼,「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嗎?我可以給你暖床疊被、洗衣做飯,還能……」

  羂索皮笑肉不笑,「當然不能,你現在只是我的一個普通隊友而已。」

  虎杖仁問道:「普通隊友會像我們一樣手牽手嗎?」

  羂索冷冷道:「是你擅自牽了我的手,我沒有剁了你的手,已經是看在我們之間的情分……」

  虎杖仁聞言大喜道:「你終於承認我們之間有情分了!」

  「……」羂索微笑:「閉嘴,總而言之,不許跟過來,乖乖回你自己的住處。」

  虎杖仁頓時像是一條被踢了一腳的小狗一樣耷拉下了腦袋,「哦……」

  羂索深諳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的道理,又語氣一緩柔聲道:「仁,暫時的分別只是為了更加美好的再次相遇。那麼,我們下次再會了。」

  容顏秀美的黑發少女對著目光發愣的粉發小少年微微一笑,隨後施施然轉身離去。

  虎杖仁站在原地目送著羂索的背影,捂住激烈跳動的心口,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真是個滿嘴甜言蜜語的壞女人啊,但沒關系,[祂]喜歡妻子壞心眼騙人的模樣,也喜歡妻子在情熱之時毫不作假的身體反應。無論虛偽還是真實,都是[祂]所愛著的妻子。

  雖然被羂索哄了幾句,但在妻子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獨自一人返回住處的路上,虎杖仁還是難免感到有些失落。

  不過在進入公寓樓時,[祂]遇到了一個金發藍眸的少年。此人名叫波風水門,與這個世界的虎杖仁、宇智波香織是同班同學,但不同於在忍者學校期間成績平平無奇的虎杖仁,他小小年紀便展露出了絕佳天賦,在校期間不但成績優異,也很受到同學們的喜愛。

  波風水門一只手拎著裝滿食材的袋子,一看到虎杖仁臉上便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仁,你也回來了啊!」

  虎杖仁點了點頭,又聽他笑吟吟地說:「那麼,為了慶祝我們倆都活著從前線回來了,今天晚上要不要到我家來一起吃飯?正好,我搬家之後一直都沒有機會邀請朋友來家裡暖房。」

  ——朋友?

  虎杖仁定睛看了波風水門幾秒,點了點頭,「好啊。」

  波風水門帶著虎杖仁來到了自己家門口,見[祂]似乎瞥了一眼隔壁鄰居緊閉的房門,便說道:「自從我搬過來後,還從來沒見過這位鄰居呢。也不知道是個怎樣的人,希望能好好相處吧。」

  虎杖仁眼神微妙地看向他,「你的鄰居,是我這樣的人。」

  這個世界的虎杖仁雖然是孤兒,但擁有已經逝去的父母留下的一間公寓,而如今住在對門的波風水門則是在升為中忍之後搬過來的。

  他搬過來的時間不長,再加上正值第二次忍界大戰期間,他和虎杖仁幾乎都沒有回到木葉村休假的時間,因此兩人都沒有在公寓樓裡碰過面,也更不知道他們已經成為了彼此的鄰居。畢竟,木葉村的公寓樓住戶可沒有在門上貼表札的習俗。

  波風水門愣了一秒,猛然反應過來,忍不住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打開自家的房門,側身抬手做了個邀請的動作,「請進吧。」

  波風水門招待著虎杖仁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又遞給[祂]一杯水,然後就轉身去了廚房准備晚餐。

  但虎杖仁看到他在廚房的流理台上豎起一本食譜、一邊看一邊動作生疏地處理食材的模樣,又見他身形纖細、眉眼猶帶稚氣,作為曾經養育了三個親生孩子以及一個干兒子的慈父,[祂]當即走上前去將現年十歲的波風水門從廚房裡推了出來,「水門,你還是到一邊去玩吧。」

  波風水門:「……???」

  ——總覺得好像從虎杖仁平靜的語氣裡面聽出了一絲絲的父愛?

  他迷惑的目光在虎杖仁神乎其技的刀功之下逐漸演變成了震驚,「好、好厲害……」

  而粉發金瞳的小少年則以最快速度做好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晚餐,然後轉過頭來,神色平靜地看向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的波風水門,「可以准備吃飯了。」

  金發藍眼的小少年神情恍惚地應了一聲,「噢噢……我也來幫忙吧!」

  他走進廚房幫忙端出了菜肴,然後跟虎杖仁面對面坐在餐桌的兩邊。

  兩人拿起了筷子,異口同聲道:「我開動了!」

  小小的餐廳裡面,溫暖昏黃的光照亮了黑夜。

  這一邊,虎杖仁與[祂]的新朋友在享用慶賀波風水門喬遷新居的豐盛晚餐。

  另一邊,回到宇智波族地某一棟房屋的羂索也見到了這具身體的三個親人。

  作為宇智波一族長老的便宜父親板著一張臉慰問了他幾句,就再也放不出一個屁了。

  而他的便宜母親則滿眼心疼地注視著女兒,語氣溫柔地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香織,你瘦了好多,一定吃了不少苦吧?這是你最愛吃的甜點,媽媽做了不少,你多吃點!」

  當天晚上,姐姐宇智波美琴還以很久沒有見面有很多話想跟妹妹交流為由,抱著枕頭硬生生擠進了他的床鋪,打算來一場姐妹之間的臥談會。

  羂索無奈,卻也沒有貿然開口拒絕,因為在他得到的記憶之中,宇智波香織和宇智波美琴的關系確實非常親密。

  一片黑暗的房間裡面——

  宇智波美琴側身看著妹妹,輕笑道:「香織,我已經聽說那件事了,你的那個隊友虎杖仁,居然冒死把你從砂忍手裡救了回來。」

  羂索「嗯」了一聲。

  宇智波美琴笑問道:「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羂索:「……可能是吧。」

  宇智波美琴忍不住八卦,「那你對他又是什麼看法呢?」

  羂索毫不遲疑地說:「是個笨蛋。」

  宇智波美琴聽著妹妹咬牙切齒的語氣,不由偷笑起來,「笨蛋嗎?但男孩子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確實會表現得像個笨蛋。」

  羂索:「……」

  ——說說而已,這位「笨蛋」的喜歡,一般人可消受不起。而且,如果[祂]是笨蛋,那麼,逃不出屑旦那手掌心的自己又是什麼?

  羂索忽然幽幽地嘆了口氣,「……如果真的只是個普通的笨蛋就好了。」

  ——那樣的話,他就能輕而易舉地把[祂]干掉了吧?想想就覺得美滋滋!

  宇智波美琴忍俊不禁,「香織也到了這個年紀了啊。」

  ——情竇初開的少女為了喜歡的男孩子而輾轉反側、心緒糾結,光是想像一下就讓人忍不住覺得這份感情如同初綻的花蕾、晨間的露水一樣美好。

  羂索:「……」

  ——簡直雞同鴨講,他跟這位便宜姐姐完全不在一個頻道啊!


第217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5)

  清晨。

  第三演習場。

  虎杖仁蹲伏在一個木樁上, 手撐著下巴,長長嘆了口氣。

  ——距離[祂]上一次見到羂索已經過了整整三天時間了,雖然可以感知到妻子現在的位置,但因為此前已經被忽悠著稀裡糊塗地答應了對方不再暗中窺伺, 要乖乖地當一個謹守本分的追求者, 所以[祂]現在甚至連偷偷瞄老婆幾眼解解饞都沒辦法了。

  ——感覺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早知道就不答應了……可是老婆的美人計真的很難拒絕啊!誰碰上那個情況能不迷糊?至少[祂]不能!

  虎杖仁又是長嘆一聲, 「唉……」

  ——[祂]老婆可真是冷酷無情啊, 居然能狠下心來連續三天都不跟[祂]見面!他難道都不會想念[祂]嗎?不想當然是不可能的, [祂]不相信,所以[祂]老婆絕對是個合格的忍者啊!未免也太能忍了吧?

  站在一旁的日向天滿額角暴起青筋,「……喂!你這家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才回來三天,你怎麼一天比一天頹廢?而且,不是說好了你要代替香織陪我一起開發新忍術嗎?那你倒是給我動起來啊, 不要光蹲在這裡長吁短嘆!」

  粉發金瞳的小少年萎靡不振地抬頭,目光幽幽地瞥了他一眼, 又垂下腦袋, 「……電量不足,無法提供該項服務。」

  日向天滿嘴角微微抽搐:「……別告訴我, 你只是因為這兩天沒見到香織, 就變成了這幅鬼樣。」

  ——不會真的有忍者戀愛腦成這個德行吧?

  虎杖仁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嚴謹地糾正道:「當然不是兩天, 距離我上一次見到香織, 已經過了三天七個小時二十八分鐘零七秒, 就在剛才又增加了三秒。」

  日向天滿非常想爆粗口,但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 「……」

  ——淦!還真的有忍者這麼戀愛腦啊!而且這家伙偏偏還是他的隊友!

  ——難不成他還要特意跑一趟宇智波族地將香織這尊大佛請出山來嗎?

  日向天滿說:「既然你那麼想見她,那就把她約出來啊!」

  虎杖仁眉頭緊皺,沉默幾秒才說道:「……已經約過了,但是都被無視了。」

  日向天滿問:「你怎麼約的?」

  虎杖仁答道:「我每天都會寫一封信,然後偷偷溜進宇智波族地,把信箋從香織臥室的窗戶縫隙塞進去。」

  日向天滿:「……你好變態。」

  ——而且,這家伙居然可以偷偷溜進宇智波族地而不被人發現,隱匿行蹤的能力強得過分了啊!

  「這就叫變態了嗎?」虎杖仁心想,更加變態的行為都還沒有告訴你呢。

  「這難道不算變態?」日向天滿痛心疾首地看著自己的隊友,「收手吧,仁——再繼續這樣下去,你會被香織討厭的!而且,說不定還會被警衛部當場抓獲!要知道木葉警衛部的成員可都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他們要是知道你敢騷擾長老的女兒,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虎杖仁完全忽略了他的警告,重點只落在自己關注的地方,迷之自信地說:「我才不會被香織討厭。」

  日向天滿沉默幾秒,總覺得如果在這件事上反駁戀愛腦隊友的話,這個話題就會陷入死循環沒完沒了,於是他當機立斷道:「……不然,我們邀請香織一起去朔茂老師家裡吧,正好也可以去看看卡卡西,聽說朔茂老師這三天被卡卡西整得很慘呢!」

  虎杖仁目光一亮,「好啊!那我給香織傳信吧!」

  日向天滿點點頭,「團體活動她應該不會拒絕。」

  入夜之後。

  宇智波族地。

  准備拉上窗簾的羂索毫不意外地在窗戶邊看到了一封信箋。

  他打開信箋一目十行地瀏覽完了信上的內容,眼睛自動忽略了虎杖仁的情話,提取出了關鍵信息——明天一起去旗木朔茂家裡團建。

  羂索斟酌了幾秒,既然是團體活動,就不需要拒絕了,而且再繼續拒絕的話,被放養在外的小狗可能就要狂化了。

  他腦海中不由回想起了今天的經歷,先是早上剛一睜開眼睛就在天花板上看到了一行血淋淋的字寫著「香織,我們去約會吧」,然後又是在吃飯的時候在湯碗裡面看到漂浮的字「想你想你想你想你」,再接著就是在洗澡的時候看到浴室裡面飄散的水霧忽然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顆愛心,裡面寫著「我愛你」。

  羂索嘴角不由地微微抽搐,「……」

  ——再這麼繼續下去的話,他怕是會被虎杖仁那家伙搞到神經衰弱!所以,還是先見一面安撫一下這條躁動不安的小狗好了!

  他走到桌邊拿起一支筆在信上寫了個「好」,信箋就在他的手中變成了一只散逸著白光的蝴蝶。

  蝴蝶輕輕地吻了下他的指尖,便振動著翅膀,穿過玻璃窗飛向無邊夜色。

  次日清早。

  羂索提著便宜母親幫他准備的拜訪禮物走出家門,剛剛走到宇智波族地的入口處,就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粉發小少年。雖然年紀尚小,但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對於女性來說仍舊頗具殺傷力,再加上身材纖細修長,那副冷著臉抱臂而立的模樣看起來相當帥氣,也非常引人矚目——畢竟,一堆黑毛裡面混入了一個粉毛,那可真是再顯眼不過了。

  但下一秒,神情冷淡的粉發小少年臉上就露出了笑容,對著緩步走來的黑發少女揮了揮手,淺金色的眼瞳溢滿了溫柔,「香織,早上好啊!」

  「……」羂索頂著路過的宇智波族人投來的異樣眼光,「嗯」了一聲,「等很久了嗎?」

  虎杖仁搖了搖頭,「也就半個小時而已啦,你吃過早飯了嗎?」

  羂索不想繼續跟[祂]杵在族地入口處寒暄,拖著[祂]直接往外走,「吃過了,我們現在去和天滿會合,然後一起去朔茂老師家裡吧。」

  兩人與日向天滿會合,隨即動身前往旗木朔茂的住所。

  敲開宅邸大門的時候,三人看著眼前神色枯槁、面容憔悴、眼泛血絲的旗木朔茂,不由齊齊沉默了片刻。

  日向天滿顫聲問道:「……朔茂老師,你這是怎麼——」

  一道嬰兒的啼哭聲驟然響起,如同一道雷電當空劈下,「哇——!!!」

  日向天滿:「……」

  ——悟了。

  虎杖仁忍俊不禁道:「照顧小嬰兒可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羂索再一次回想起了被嬰兒時期的宿奈麻呂支配的恐懼,哪怕時隔幾十年,現在甚至都隔了次元壁,也還是讓他由衷地感到害怕,「……」

  旗木朔茂揉了揉臉,無奈地說:「你們怎麼來了?算了,都進來吧。」

  三人跟著走了進去,「打擾了。」

  穿過旗木宅邸的前庭走進住宅,映入虎杖仁眼裡的畫面便是又一個旗木朔茂正抱著一個銀白頭發的小嬰兒手忙腳亂地在哄,儼然就是一個飽受兒子摧殘的新手父親。

  明明對外是個冷酷無情的忍者,但在渾身軟得像是沒有骨頭的兒子面前,他卻手腳僵硬無措至極,仿佛下一秒就要繳械投降了。

  虎杖仁靈魂裡的DNA立刻動了,神情一肅說道:「朔茂老師,你抱孩子的手法不對。」

  旗木朔茂驚訝地抬頭看向[祂],隨後又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連忙問道:「那我該怎麼做?」

  虎杖仁上前,矯正了旗木朔茂的動作,又道:「我寫一份育兒注意事項吧。」

  旗木朔茂看了看懷裡停止哭泣的兒子,用力地點了點頭,「那就拜托你了!」

  日向天滿震驚地看著虎杖仁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育兒注意事項,然後又給小嬰兒泡了奶粉,哄得對方乖乖喝完了奶,可謂是把這個讓旗木朔茂頭疼的小家伙伺候得服服帖帖!

  羂索神色平靜地看著這一幕,雖然虎杖仁是個屑,但不可否認,[祂]對自己的三個孩子以及一個便宜干兒子都盡到了父親的責任。

  小嬰兒重新閉上眼睛陷入夢鄉之後,旗木朔茂才算是松了口氣。

  虎杖仁、羂索和日向天滿也在此時,將帶來的禮物放在了桌面,旗木朔茂謝過之後,轉身去廚房給他們准備茶點。

  虎杖仁盯著熟睡的銀發小嬰兒,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祂]輕輕抬起手肘碰了下羂索,壓低聲音說道:「香織,你覺不覺得卡卡西和五條老師很像?」

  羂索挑了下眉,「嗯?」

  虎杖仁從口袋裡取出一卷繃帶,小心翼翼地纏到了銀發小嬰兒的眼睛上面,那副蒙著眼睛、銀白色掃把頭的造型,簡直與五條悟如出一轍!

  羂索:「……噗!」

  ——卡卡類悟嗎?

  一旁的日向天滿沒有聽到他們剛才的對話,只看到虎杖仁突然掏出繃帶將朔茂老師年僅兩個多月的兒子變成了一個掃把頭,「……」

  ——救命!戀愛腦隊友突然發癲該怎麼辦?

  在旗木宅邸待了片刻,虎杖仁便與羂索、日向天滿一起離開前往第三演習場。

  這一天的訓練結束後,虎杖仁開口邀請羂索一起去吃晚飯,卻被對方婉言拒絕了。

  黑發少女溫和地笑道:「我得回家吃飯呢,不然精心准備了飯菜的母親大人會傷心難過的。」

  虎杖仁說:「那要是多一個人去蹭飯的話,她應該會更高興吧?」

  日向天滿:「……」

  ——這是何等的不要臉啊!

  羂索臉上仍帶著微笑,「……識相一點,自己滾回家吃飯。」

  虎杖仁面露遲疑之色,「一定要用滾的嗎?感覺有點丟臉。」

  羂索:「……」

  ——原來你也會要臉啊!

  最終,虎杖仁與日向天滿一起去了一樂拉面吃晚飯。

  兩人吃完拉面,便准備各回各家,但在分開之前——

  日向天滿忍不住問:「仁,你就這麼喜歡香織嗎?」

  虎杖仁點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非常喜歡哦。或者,應該說是愛吧?反正等我長大之後,一定會娶她為妻。」

  日向天滿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粉發金瞳的小少年,最終只說道:「……那就祝你能夠得償所願吧。」

  ——宇智波香織可是覺醒了寫輪眼的天才女忍,為了不讓血繼限界外流或者稀釋,宇智波一族怎麼可能讓她嫁給外族人?但現在是戰爭時期,他們有沒有未來都還不一定呢,暫且就讓虎杖仁抱著這份美好的希冀活下去吧。

  十天的休息時間轉瞬即逝。

  虎杖仁、羂索和日向天滿再次跟隨旗木朔茂奔赴戰場。而這一次,他們去往的是木葉與雲隱交戰的前線。


第218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5)

  木葉39年。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 被稱為「半神」的山椒魚半藏出於欣賞給予綱手、自來也和大蛇丸「木葉三忍」的稱號,並且主動結束了與木葉忍者的戰鬥。

  至此木葉忍村與雨隱村之間的戰爭暫告一段落,但是生存在各國狹縫之間的雨隱村仍然處於連天戰火之中,不知何時才能迎來和平。

  木葉忍村的精英忍者們基本上都撤出了雨之國, 只除了自來也, 因為他決定要獨自留下照顧撿來的三個戰爭孤兒——彌彥、長門和小南。

  大蛇丸和綱手則回到木葉村裡進行久違的休整。

  兩人在火影樓裡做完了任務彙報,正准備離開, 火影辦公室的大門便被人推開了。

  一個粉發金瞳的少年邁步而來, 清朗的聲音隨即響起, 「虎杖班前來彙報。」

  [祂]身量纖細修長, 才十二歲,身高卻已經有一米七,一襲黑色勁裝外面是銀灰色的護甲,渾身上下唯有頭發和眼睛的顏色十分地鮮亮奪目。

  粉發少年身後是一個容貌秀美、膚白唇紅、扎著高馬尾的黑發少女,以及一個噙著溫雅笑容、黑發白瞳的俊朗少年。

  在看到這個三人組合的一瞬間, 大蛇丸和綱手便知道這三人就是木葉忍村與雲隱村交戰前線赫赫有名的強力支援小隊。

  ——擁有近中遠距離作戰都沒有死角的血繼限界赤血操術、從未有過敗績的血影刺客。

  ——難得一見的身負風、火、雷、土、水五大性質查克拉,且還擁有一雙可以拷貝各種忍術的三勾玉寫輪眼, 從而憑借詭譎多變、令人防不勝防的攻擊手段將敵人耍得團團轉的「妖忍」宇智波香織。

  ——開發出了新的戰鬥流派、可以憑借透視掛八百裡外爆掉敵人狗頭的一代狙神日向天滿, 據說他的戰鬥技能還是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一起幫他完善的,日向宗家起初對此頗有微詞, 認為這是褻瀆了白眼與柔拳, 但看到日向天滿在前線混得風生水起,頓時就不提這件事了, 仿佛之前痛斥日向天滿「大逆不道」、「背祖忘宗」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大蛇丸帶著隱秘熱切的目光流連在粉發少年和黑發少女的身上, 他向來喜歡天才, 而眼前的兩人顯然就是當之無愧的天才。至於日向天滿,在他看來, 不過是個殘次品罷了。

  ——擁有強大的血繼限界可真好,無論是寫輪眼還是赤血操術,都是非常令人羨慕的才能啊。

  虎杖仁不動聲色地擋在了羂索身前,淺金色眼眸平靜地與那雙蛇目一般的暗金色眼瞳對視,目光中暗含警告。

  ——盯著別人的親親老婆看什麼看?你難道沒有自己的老婆嗎?離我可愛的老婆遠點啊!!!

  羂索:「……」

  ——這個笨蛋。

  日向天滿一臉麻木:「……」

  ——嗯,習慣就好,哈哈哈哈哈!

  大蛇丸饒有興味地笑了笑,「虎杖君,不用露出這麼警惕的表情。」

  綱手斜睨了他一眼,嗤道:「你剛才要是不盯著人家的小女朋友看的話,他也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虎杖仁認真地糾正道:「不,暫時還不是女朋友,我現在只是香織的追求者而已。」

  羂索默默地抬起了手,捂住臉的同時不忍直視地閉上了眼睛,仿佛這樣就能逃離這個社死的世界。

  綱手聞言爆發出了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很不錯嘛!」

  大蛇丸臉上仍帶著淡淡笑容,「我只是聽說過活躍在對抗雲忍前線的血影刺客、妖忍和狙神,所以稍微有點好奇而已。接下來我還會在村子裡停留一段時間,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

  語畢,大蛇丸和綱手就離開了火影辦公室。

  虎杖仁重新看向猿飛日斬,開始進行任務彙報。現在他們大多數時候已經不再跟隨旗木朔茂作戰,而是組成了三人小隊在木葉忍村與雲隱村的前線戰場上作為強力支援活躍著,所到的地方不僅雲忍盡數殲滅,還能救下受到重創的木葉忍者。

  彙報結束,猿飛日斬嘉獎了他們幾句,便讓他們離開了。

  日向天滿在走出火影樓之後,就非常識相地脫離了隊伍,將二人世界留給虎杖仁和羂索——粉發少年略帶贊賞地瞥了一眼隊友離開的背影,轉過頭對著黑發少女露出了笑容,「香織,我們一起去約會吧!剛才走過來的路上,我看到街邊新開了一家和菓子店,我請你吃吧!」

  羂索無所謂地答應了,「行啊。」

  ——可能是遺傳因素,這具身體非常地嗜甜,導致他現在也喜歡上了吃甜食。

  兩人並肩走進和菓子店坐下。

  虎杖仁財大氣粗地將菜單上面的所有和菓子都點了兩份,「多出來的一份,就帶回去給你的家人吧。香織,你看看有什麼想喝的?」

  羂索隨便點了一盞茶,說道:「要冰的。」

  ——在這個沒有空調的時代,夏天可一點都不好受,只能喝點冰飲緩解一下燥熱的感覺。

  吃完點心喝完茶,虎杖仁將羂索送到了宇智波族地入口處,直至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轉身准備回家。

  路過的宇智波族人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了,甚至還有人調侃,「仁,你今天追到香織了嗎?」

  虎杖仁老老實實答道:「還沒有呢。」

  那人笑道:「那你可要繼續努力啊。」

  這一邊,久違地回到家裡的虎杖仁開始打掃積灰的房間。

  另一邊,羂索提著滿滿一盒和菓子回到了這個世界的家。

  給他開門的人是宇智波美琴。

  現年十五歲的她已經出落得十分溫婉美麗,哪怕是在美人頻出的宇智波家族,她的美貌也屬頂尖之流。

  宇智波美琴笑吟吟地看著妹妹提在手中的盒子,一針見血地問道:「香織,你這是剛和仁君約完會回來嗎?」

  「……」羂索淡淡「嗯」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你要吃嗎?這個新開的和菓子店味道還算不錯。」

  宇智波美琴問道:「跟仁君親手做的比起來呢?」

  羂索語氣誠懇道:「這個和菓子店越級碰瓷了。」

  宇智波美琴忍不住掩唇笑了起來,「是嘛,那你可真是福氣不淺啊。」

  「……」羂索心想,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當晚,飯桌上——

  便宜父親和便宜母親照例關心了小女兒兩句,然後又說起了宇智波美琴將與現任宇智波族長之子宇智波富岳訂婚的事情。

  便宜父親看了眼一臉心不在焉的小女兒,意有所指地說:「宇智波一族向來族內通婚,而這一切都是為了確保血繼限界的傳承。所以,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玩就好,不必太過認真。」

  「……」羂索心想,他倒是想玩玩就好,但虎杖仁顯然不是他玩過之後可以棄之不顧的存在。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這個便宜父親說得倒是輕巧,有本事幫他擺脫虎杖仁啊!

  作為虎杖仁與妹妹頭號CP粉的宇智波美琴可聽不得這話,立刻維護道:「父親大人,難道香織的幸福就不重要嗎?」

  便宜父親沉聲道:「難道除了那個臭小子,別人就不能讓香織幸福了嗎?」

  便宜母親嗔怪地瞪了便宜父親一眼,「夠了,別說這種掃興的話了。難得香織和美琴都在家,你就不能表現得討人喜歡一點嗎?」

  便宜父親訕訕地閉上了嘴,但還是倔強地說:「我們宇智波一族也有出色的年輕人,香織,你可不要被外面的野花給迷了眼!」

  羂索:「……好的呢。」

  ——竟有一絲絲想笑。

  大概是因為在心裡狠狠嘲笑了旦那一番,導致被無所不能的神明扣了功德的緣故——

  當天夜裡,睡夢中的羂索猛然感到腹部開始一陣陣地抽痛,他從被褥裡面坐起身來,打開了放在榻榻米邊的落地燈。

  在看清被子上面那一抹鮮艷的紅色之時,他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神經忽然斷裂了。

  ——天殺的虎杖仁!要不是因為[祂]為自己選擇了女性的軀體,他就不會再次面臨這種問題!

  羂索咬牙切齒地在心裡罵了虎杖仁幾個來回之後,艱難地走向一旁的衣櫃取出換洗衣物以及便宜母親早就為他准備好的東西,然後進了盥洗室。

  不一會兒,重新換了干淨衣物的羂索搬出一床新的被褥鋪開躺下,卻疼得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但就在半夢半醒間,他忽然感覺到冰涼的腹部似乎被一只溫暖的手覆蓋住了,暖流源源不斷湧入身體,他緊皺的眉頭也不由地放松了下來,整個人開始覺得昏昏欲睡。

  身體陷在被褥裡的黑發少女呢喃著問道:「……仁,是你嗎?」

  一道屬於少年人的清朗聲音溫柔地回應,「嗯,睡吧,香織。」

  次日清早——

  羂索看著血跡已經干涸的那一床被褥,質問道:「……你來都來了,就不能替我洗一下被子?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出醜?」

  房間的地板上浮現出了一個十分欠扁的微笑表情,旁邊附字:當然不是,我只是注意力都被香織吸引了,沒看到被子上的血跡。

  「……」羂索惡狠狠地一腳踩上那個可惡的表情,「去死!」

  因為初潮來臨身體不適的緣故,羂索這一天都待在家裡看忍術卷軸。

  便宜母親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立刻張羅著准備了一碗紅豆飯給他。

  羂索:「……」

  ——想起了宿奈麻呂初潮來臨的那天,虎杖仁也給她准備了紅豆飯,當時自己還在心裡暗自笑話她,沒想到……小醜竟是他自己!


第219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7)

  為了懲罰虎杖仁,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羂索一步都沒有踏出宇智波族地。

  他待在家裡研究宇智波一族代代相傳的忍術卷軸,想要實驗忍術的時候,就會去宇智波族地範圍以內的訓練場。

  如今他的這雙寫輪眼已經進化到了三勾玉的階段, 再往上的話, 就是傳說中的萬花筒寫輪眼。

  而根據他看過的宇智波一族對寫輪眼的相關記載,結合最近一年在雷之國發現的宇智波一族舊址留下的線索, 可以確認想要覺醒萬花筒寫輪眼必定要承受巨大的悲慟。巨大的負面情緒帶來的特殊查克拉, 將會促使寫輪眼進化產生新的能力。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 作為一個心如止水的千年詛咒師, 羂索不禁沉默,他想不出來現在還有什麼事情值得他悲慟。

  畢竟他所經歷過的離譜事情實在是多得數不勝數,而他現在心裡也沒有足夠在意的人或者事——無論失去什麼對他來說,似乎都無法造成足夠的刺激,除非……

  羂索的心跳忽然停了一拍, 一雙形狀嫵媚的黑色鳳眼微微瞪圓,表情顯得有些驚愕。

  ——除非, 虎杖仁告訴他, [祂]對他已經沒有興趣了,[祂]要徹底地拋棄他、殺死他!

  羂索深吸了口氣, 摒棄浮現在心底的微妙感情, 理性地做出了分析。

  ——這也很正常,畢竟[祂]可是打亂了他的計劃, 害得他在原來的世界千年的籌謀都化為了泡影。如果就這麼被[祂]當做玩膩的玩具丟棄, 他自然會憤怒悲慟到極致, 畢竟他所失去的東西可不止是他的性命,還有他堅持了千年的理想, 以及……寄托在[祂]身上的微不足道的信賴與感情。

  羂索冷靜地在心裡想,總而言之,覺醒萬花筒寫輪眼對於他來說是件幾乎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但就此放棄也不是他的做事風格,如果他自己沒辦法覺醒萬花筒寫輪眼,那麼設計讓宇智波一族具有天賦的後輩得到萬花筒寫輪眼,再從對方眼眶裡面挖出來換給自己不就行了?或者找個可以提供情緒刺激的「容器」將自己的三勾玉寫輪眼裝上去,再當著「容器」的面殺害對方最重要的人,這樣說不定也能讓自己的三勾玉寫輪眼進化。再不然,就是讓虎杖仁幫忙暫時封印自己的記憶,讓自己變成真正的、年僅十三歲的宇智波香織,再拜托虎杖仁死一死說不定就能覺醒萬花筒寫輪眼了。

  當晚——

  又一封信箋從窗縫塞了進來,羂索拆開看著信紙上畫著的Q版虎杖仁,目光不禁落在Q版小人腦袋上的狗耳朵以及身後毛茸茸的狗尾巴上面。

  信紙上照例是一大堆毫無營養的情話,中間可憐巴巴地夾雜了幾句虎杖仁這一天的生活日常——

  早上五點起床,吃完自制的早餐去隔壁的公寓裡幫不在家裡的波風水門澆一澆他即將枯萎的盆栽,然後出門前往宇智波族地入口處蹲點一個小時以期能夠捕獲稀有小精靈宇智波香織,直到被日向天滿拖去第三演習場。晚上六點結束訓練,跟日向天滿一起吃完晚飯,然後各回各家。

  羂索的心裡湧起了一股微妙的不爽,「……」

  ——為什麼你們倆看起來倒更像是一對情侶啊?

  羂索拿起筆,在虎杖仁最後問的那一句「明天可以見到你嗎?」旁邊寫下了幾個字。

  ——不可以。

  信紙化作一只散逸著白色光芒的蝴蝶,吻了吻他的指尖,便穿過窗戶輕盈地飛向遠方。

  羂索將自己的目光從無盡夜色中收回,拉上窗簾熄滅了室內的燈光。

  次日,正是初潮結束後的第一天。

  嘴上說著不會去見虎杖仁的羂索,吃過早餐便動身前往作為虎杖仁與日向天滿休整期間固定訓練場所的第三演習場。

  在他踏進第三演習場的瞬間——

  緊盯著第三演習場入口處的日向天滿露出了懊喪的表情,虎杖仁則一臉得意的模樣,「你看,我就說香織今天肯定會來!你打賭輸了,按照約定,今天訓練結束你要請我和香織吃點心!」

  說完,不等日向天滿再發表什麼失敗者感言,[祂]便像是小狗一樣三兩步衝了上去,急停在羂索的面前,低頭對著他露出笑容,「香織,早上好啊!」

  羂索抬手狠狠揪住粉發少年為了方便讓他拽[祂]而系在頸上的護額,迫使對方的那張臉逼近過來。兩人呼吸相聞,而他冷笑著問道:「你拿我來打賭?」

  虎杖仁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沒有啦,我只是跟天滿說,你不可能會狠心到連續八天都不見我,但是天滿不信,是他非要跟我打賭,不關我的事啊!」

  「……」日向天滿默默地盯著戀愛腦隊友的背影,告誡自己必須冷靜,不能因為一時衝動就甩狙射死虎杖仁,「嗯,確實是這樣,香織。」

  ——為了戀愛腦隊友的幸福,他實在是承受了太多!

  日向天滿都快被自己感動了,然而,那邊的兩人卻兀自沉浸在二人世界裡面,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粉發金瞳的少年視線落在黑發少女嬌艷的紅唇上,忽然狂野而大膽地問道:「香織,我可以用舌頭狂甩你的嘴唇嗎?」

  「……」黑發少女微笑著一手扣住了[祂]的後腦勺,直接將[祂]的臉按進了地裡,聲音鏗鏘有力地回答道:「去死!虎杖仁!」

  日向天滿:「……」

  ——干得漂亮!香織!

  傍晚時分,結束訓練的虎杖仁、羂索和日向天滿一起離開了第三演習場。

  三人一起在街邊的點心店裡吃了日向天滿請客的點心,然後便各自分開,日向天滿返回日向家族分家宅邸,虎杖仁則護送羂索返回宇智波族地。

  在前往宇智波族地的途中——

  虎杖仁忽然拉住了羂索的手,另一只手則抬起來指了指河岸,「我們去河邊走走吧。」

  羂索正好也想跟[祂]說一說自己想出來的覺醒寫輪眼的方法,便沒有拒絕[祂]的邀請,「好。」

  河岸邊草木茂盛,潺潺溪流倒映著天邊絢爛的霞光。

  羂索隨口將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末了,他轉過頭,看向一旁粉發金瞳的少年,「仁,這些方法你覺得可行嗎?」

  虎杖仁眨了眨眼,「啊,可以想出這種方法,該說不愧是你嗎?不過,你想要萬花筒寫輪眼的話,我可以幫你呀!所以用不著這麼麻煩,而且換眼睛一定很痛吧?就算你很能忍,我也還是不忍心讓你受苦。」

  羂索靈魂發問道:「那你就忍心讓我痛經嗎?」

  虎杖仁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嘛,生理疼痛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挖眼睛就算了吧。今天晚上,你回去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早上就會有驚喜哦。」

  「……」羂索忍耐著怒火,微笑著說:「好,我拭目以待。」

  就在此時,他們身後傳來了一道冰冷沙啞的嗓音,「兩位還真是有閑情逸致啊。」

  聽到這個聲音,羂索不由挑了下眉,虎杖仁則露出了約會被人打擾的不快神情。

  羂索轉過身問道:「有什麼事嗎?大蛇丸前輩。」

  虎杖仁也半側著身體斜睨大蛇丸,「沒事的話,還是不要打擾別人約會吧。」

  大蛇丸笑了起來,「虎杖君不必這麼心急,我只是想告訴香織一件事情。我的實驗室有二代火影大人留下的研究記錄,其中包括對寫輪眼的研究呢。如果香織感興趣的話,可以來我的實驗室看一看,說不定對你繼續修煉寫輪眼會有所幫助。」

  羂索聞言也笑道:「多謝大蛇丸前輩,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去看看的。」

  大蛇丸看向虎杖仁,淡淡一笑道:「我也非常歡迎虎杖君的光臨。那麼,我就先不打擾你們約會了。」

  他轉身施施然離去,站在原地的虎杖仁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秒鐘,忽然轉過頭對羂索說道:「香織,我可以幫你把三勾玉寫輪眼進化成永恆萬花筒寫輪眼,但你必須遠離大蛇丸。」

  羂索語氣戲謔地問道:「怎麼?你很討厭他嗎?」

  虎杖仁輕嘖一聲說道:「那家伙覬覦你的身體,而且……」

  ——總覺得某種方面,你和他說不定會意外地合得來啊!

  羂索:「而且什麼?」

  虎杖仁:「沒什麼,你就說答不答應我吧?」

  羂索隨口說道:「好啊。」

  虎杖仁露出滿意的笑容,「成交!」

  當晚,羂索久違地做了一個噩夢。

  夢中,他躺在一張兩百平方米的大床上,兩腿張開,一個又一個宿奈麻呂從他的腿間鑽出來,爬到他的腿上、腰腹、臉旁,齊齊對著無比絕望的他喊道:「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屬實是聽取媽聲一片了。

  羂索就這麼在繞梁三日不絕於耳的一片喊媽聲中驚醒過來,兩只通紅的眼睛裡三顆勾玉迅速轉動連接成了一個嶄新的巴紋圖案。

  驚魂未定的羂索感受著眼部神經的漲熱,站起身來跌跌撞撞進了盥洗室。看著鏡子裡面那雙正在運轉的永恆萬花筒寫輪眼,他臉上不由露出了一個獰笑,「虎、杖、仁!」

  ——居然敢用這種方式替他升級寫輪眼!雖然確實非常高效低耗,但他受到的心靈創傷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彌補!那麼多個宿奈麻呂圍著他喊媽,光是想像一下就要心跳驟停了好不好!

  羂索閉上眼睛復又睜開,瞳孔已經恢復成了黑色。

  他冷靜地開始刷牙洗臉,心裡則在琢磨著:正好,既然有了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就在可惡的旦那身上實驗一下新技能吧。反正[祂]就算被他切得七零八碎,也不會迎來真正的死亡。

  然而,羂索剛剛從盥洗室裡洗完臉走出來,脫下身上的睡衣准備穿胸衣,忽然敏銳地察覺到窗戶外面出現了一個人。

  玻璃窗被那個人輕輕敲了兩下,虎杖仁清朗的聲音隨後響起,「香織,砂忍突襲,我們現在要和綱手前輩一起去前線。」

  ——偏偏是這種時候。

  羂索煩躁地皺了下眉,「我知道了。」

  他迅速地換好了衣服,裝備上自己的武器拉開窗簾,然後看到了蹲伏在窗外屋檐的粉發少年。

  [祂]看起來像一只正在耐心等待獵物的猛獸,哪怕此時體型還略有些纖細柔韌,不比成年後那般具有壓迫感,也絲毫不掩骨子裡透露出來的侵略性。

  那雙淺金色的眼瞳看向他,蘊著不可捉摸的感情,清朗的少年聲音溫柔地笑道:「我們走吧,他們已經在村子門口等著了。」

  羂索回過神來,「嗯」了一聲,打開窗戶跳出去,與虎杖仁一同前往集合地點。


第220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8)

  砂忍的此次突襲, 是由砂忍高層千代婆婆發起的,目的是為了替死在木葉白牙手中的兒子與兒媳報仇。

  迎擊砂忍的途中,作為這支臨時組建的小隊的隊長,綱手一邊使用忍足疾行、一邊對小隊的眾人說明了眼下的情況以及任務的分配。

  目前, 千代婆婆集結了眾多的砂隱村上忍突襲火之國邊境, 且還擁有大量的毒傀儡,可謂是來勢洶洶。

  等到他們抵達邊境之後, 綱手便會著手開始研究解毒方案, 小隊裡的其他人則要在虎杖仁的安排下築起抵抗砂忍入侵的防護牆, 阻止他們更加深入火之國的腹地。

  虎杖仁雖然是隊內年紀最小的人, 但已經是戰功赫赫的上忍,作為前輩的加藤斷和木目功刀對於聽從[祂]的命令一事並無抗拒之心,而[祂]原來的兩位隊友自然就更不可能有意見了。

  綱手見狀,心裡十分滿意,說道:「虎杖, 他們就交給你了。」

  虎杖仁「嗯」了一聲,語氣平靜道:「綱手前輩請放心吧, 我一定會把加藤前輩平安送還的, 作為你對我如此信賴的謝禮。」

  ——之前的某天傍晚訓練結束以後,在護送心愛的妻子返回宇智波族地的途中, [祂]看到了面帶幸福笑容依偎在一起的綱手和加藤斷, 因此知道了他們倆是情侶關系。

  綱手愣了一下,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好!那就拜托你了, 虎杖!」

  ——此時的她, 尚且不知就在不久之後的將來,虎杖仁當真救了加藤斷一命。

  是夜。

  小隊抵達火之國邊境, 綱手馬不停蹄地開始了對毒素的解析,想要在最短時間內研制出解藥,也好解開還有幸存可能的木葉忍者身上的奇毒。

  虎杖仁、羂索、日向天滿、加藤斷和木目功刀則加入了巡邏守夜的隊伍,以防砂忍會在夜間偷襲。

  但幸好,大概是白天的作戰已經消耗了大量體力,這一晚砂忍沒有出現。

  此後,綱手用了三天的時間研究出了最快的解毒方案,效率之高令人瞠目結舌。砂忍那邊的千代婆婆得知此事之後,一邊對綱手滿懷欣賞,一邊又忍不住咬牙切齒,深恨她壞了自己的復仇大業。

  而在這三天時間裡,正面戰場上的砂忍也是節節敗退。就在砂忍陷入絕望之際,一場暴雨的來臨為他們提供了喘息的余地,也大大增加了他們逃脫的概率。

  綱手提議道:「砂忍那邊兵分兩路,我和斷、木目去追擊一路,你們三個去追擊另一路。」

  ——解決了毒傀儡造成的問題之後,她也能加入與砂忍進行正面對抗的隊伍,畢竟除了醫療忍者這一層身份之外,她的戰鬥力同樣不容小覷!

  虎杖仁點點頭,「好。」

  [祂]率領羂索、日向天滿冒雨前行,不一會兒便追上了前方的砂忍小隊。一場單方面的屠殺隨即展開,而在解決了這一支砂忍小隊後,他們也立刻趕去綱手、加藤斷和木目功刀所在的位置。

  他們趕到的時候,恰好看到綱手緊抱著氣息奄奄的加藤斷痛哭的畫面,木目功刀則面帶不忍地站在一旁。

  虎杖仁立刻上前,操控著加藤斷體內的血液繼續進行循環,沉聲說道:「綱手前輩,你還要哭到什麼時候?現在開始搶救的話,還來得及挽回加藤前輩流逝的生命。」

  綱手渾身一震,帶著哭腔的嗓音呢喃著說:「……還來得及?」

  虎杖仁「嗯」了一聲,轉頭吩咐木目功刀、日向天滿和羂索,「香織,我要留下來配合綱手前輩完成手術,你先帶著天滿和木目前輩去追索敵人。」

  ——既然誇下過海口要保護自己的隊友們,那[祂]自然不會食言。

  ——其實要不是有外人在場,[祂]自己就可以直接把加藤斷救活。

  羂索淡淡應道:「嗯,交給我吧。」

  ——正好可以熟悉一下新的技能。

  虎杖仁對於妻子的盤算心知肚明,臉上不由露出笑容,「我相信你。」

  [祂]目送著羂索、日向天滿和木目功刀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這才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已經振作起來、開始為加藤斷修補破損髒器的綱手。

  一把血色的傘凝聚起來,將暴雨阻隔在外,以免加藤斷的傷口被雨水浸泡惡化得更加嚴重。

  直到雨停天明之際,這一場手術才算完成,加藤斷的生命體征也暫時穩定了下來,至於更加復雜的手術則要等到返回木葉村才能繼續進行。

  渾身虛脫的綱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這才注意到了頭頂的血傘。她扭頭對粉發金瞳的少年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謝謝你了,虎杖。」

  血傘化作一灘血液重新融入虎杖仁的體內,[祂]語氣淡淡地說道:「不客氣。」

  但就在這時,綱手再也支撐不住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她撐起身子,正想讓虎杖仁幫忙扶一把,就聽到[祂]說:「抱歉,綱手前輩,我這輩子只會觸碰一個女人。你不是宇智波香織,不在我的安全範圍之內,所以我剛才沒有接住你。」

  綱手:「……」

  ——拳頭硬了.JPG

  ——但這是男朋友的救命恩人,她忍了!

  兩人的身後傳來了日向天滿一時沒有控制住的笑聲,「噗嗤!」

  虎杖仁對此早有所料,轉過身疾步走到羂索的面前,上下打量著心愛的妻子,臉上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香織,你沒事就好。」

  羂索淡淡一笑,「我當然不會有事。」

  日向天滿忍不住搖頭,語氣酸溜溜地說:「某些人的眼裡只有香織,根本沒有其他的隊友。」

  虎杖仁毫不害臊地點了點頭,「不止是眼裡,心裡也一樣。」

  羂索忍不住笑出了聲:「噗!」

  日向天滿:「……」

  ——我為什麼要自取其辱?

  木目功刀忍不住搖了搖頭,「……」

  ——你為什麼要自取其辱?作為隊友的你,不是應該早就知道這兩人雖然還沒有確定關系,但他們的心裡眼裡都只有彼此,早就已經是木葉忍村公認的甜甜蜜蜜小情侶了。

  羂索笑完,轉頭說道:「仁,叫醫療班過來吧。」

  「好的。」虎杖仁朝著天空發射了一枚信號彈,紅色的煙霧隨即在半空飄散開來。不一會兒,木葉忍村駐扎營地的醫療班就帶著擔架趕到了。

  仍然處在昏迷狀態的加藤斷被放上了擔架,由兩名木葉忍者抬走。

  渾身脫力無法自主行動的綱手獲得了跟她男朋友同樣等級的待遇,也算是另類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木目功刀和日向天滿在醫療班的前面開路。

  虎杖仁和羂索則不遠不近地綴在醫療班的後面,兩人展開了一段僅有彼此才能聽到的對話。

  虎杖仁語氣不快地說道:「香織,有個黑漆漆的家伙在跟著你呢。真是個沒禮貌的討厭鬼,怎麼能擅自跟蹤偷窺別人的妻……心上人呢?太過分了!」

  「……」羂索滿臉的無語,這家伙還好意思指責別人?但他也懶得跟愚蠢的丈夫爭論此事,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個所謂的「黑漆漆的家伙」身上,了然道:「我也感覺到了那股暗中窺探的視線……尤其是在我使用萬花筒寫輪眼的時候,那家伙的情緒似乎特別地激動。」

  虎杖仁躍躍欲試道:「需要我把它干掉嗎?」

  「……」羂索搖頭,「不,你把它抓過來,我有點好奇它究竟有什麼目的。」

  於是,回到木葉忍村駐扎的營地之後——

  虎杖仁立刻便將那個一直隱匿於地面之下、渾身黑漆漆的跟蹤狂抓了出來,押送到了羂索的帳篷裡面。

  虎杖仁露出邀功的表情,說道:「就是這個東西。」

  羂索摩挲著下巴,沉吟了幾秒,「這家伙看起來不像是人,倒更像是咒靈呢。」

  兩人看著被困在泡泡裡面無處可逃的黑絕,像是在觀賞魚缸裡面的游魚。

  而一臉懵逼的黑絕也終於在此時回過神來,它驚恐地瘋狂撞擊著半透明的泡泡,但這個看似脆弱的泡泡卻極富彈性,柔韌得仿佛刀槍不穿,無論它怎麼掙扎都逃不出去。

  ——這個粉色頭發的家伙究竟是怎麼察覺到它的存在?又是怎麼逮到它的?

  黑絕的腦海中閃過了一連串的疑惑,但虎杖仁和羂索,注定不會給它答案。

  「這麼個東西,審訊起來太浪費時間了。」羂索忽然露出了笑容,問道:「仁,你把它吃掉的話,應該就能獲得它身上的情報了吧?」

  「嗯。」虎杖仁點了點頭,「……不過,這東西看起來不大好吃。」

  羂索看出來[祂]似乎不太想吃,便淡淡微笑著說道:「反正你又不會鬧肚子,吃吧。」

  「……」虎杖仁面露無奈之色,「好吧。」

  折射著虹光的泡泡「啪!」地一下破裂了。

  困住自己的牢籠就此消失,黑絕心裡狂喜,立刻就想重新鑽回最讓它有安全感的地底之中。但下一秒,它就絕望地發現自己的身體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扭曲,變成了一顆黑玉般的圓球。

  虎杖仁拿著黑絕變成的圓球,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身上的這股力量……啊,原來你是月球上面封印的那顆十全大補丸的孩子啊。別害怕,我這就送你和你的母親團圓。」

  站在一旁的羂索嘴角不由地微微抽搐:「……」

  ——這是什麼地獄笑話級別的安慰啊?而且,他們倆這副樣子感覺就像是少年漫畫裡面必定會被正義熱血的主角打倒的反派夫婦一樣。

  此時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的黑絕:「???」

  ——這家伙難不成把母親也……

  虎杖仁吞下那顆黑玉般的圓球,讓黑絕與它心心念念的母親大筒木輝夜在[祂]的腹中團圓。

  然後,[祂]將讀取到的記憶情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羂索,末了還十分辛辣地評價道:「香織,這家伙和你很像呢,都喜歡欺騙沒有什麼分辨能力的老人家,你族裡的那位長輩宇智波斑,可是被它騙得很慘哦。」

  「……」羂索微笑著說:「仁,你是不是吃東西吃壞腦子了?需要我用刀捅一下你的腦子,幫你清清垃圾嗎?」

  「……那倒不必了。」習慣性地招惹了下老婆並如願以償看到老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之後,虎杖仁果斷地轉移了話題,問道:「香織,你想不想去見見那位宇智波斑?我讀取到的記憶情報裡面,有他現在的位置。」

  「嗯,去見見吧。」羂索對於宇智波家族歷史記載中一直諱莫如深的宇智波斑,確實也有點興趣,「正好,我也想看看如果他知道了真相,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虎杖仁看著妻子臉上玩味的笑容,忍不住笑了起來,「香織,你可真是個……」

  ——壞女人。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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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9)

  虎杖仁在羂索的帳篷裡面留下了兩個用於掩人耳目的分身, 便牽住了羂索的手,帶著他瞬間移動到了一個光線幽暗的洞窟之中——也是黑絕的記憶中,宇智波斑的藏身之處。

  而在他們出現的瞬間,坐在石椅上的宇智波斑便睜開眼睛, 銳利的目光如同寒光凜凜的刀劍射向兩人, 一點也沒有古稀之年的老者常有的渾濁不清。

  他的視線落在了羂索綁在額頭的護額上面,辨認出了那塊鐵片上屬於木葉村的標志。

  宇智波斑嗤笑一聲, 沉聲道:「木葉忍者?真沒想到你們居然能找到這裡來, 倒是比我想像之中更加能干嘛……報上你們的名字和身份!」

  羂索和虎杖仁也在打量著這位戰國時代聲名赫赫的忍者, 他的長發已經盡染霜華, 皮膚也已起了皺紋,枯瘦虛弱的身體只能依靠著外道魔像通過管道輸送而來的查克拉勉強維持生機,早就不是昔日風華絕代的模樣了。

  但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那一身屬於強者的氣息,哪怕是已經活了千年之久、見過無數強者的羂索, 也不得不承認,此人不愧是站在忍界豪強頂端的忍者——即便, 宇智波斑現在只剩下左眼眶裡移植而來的一只三勾玉寫輪眼, 實力早已大不如前。

  聽到宇智波斑的話,虎杖仁率先開口答道:「鄙人名叫虎杖仁, 只是香織的追求者而已。」

  宇智波斑緊皺眉頭, 對[祂]這個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十分地不滿,這件事情跟他們闖進洞窟裡面有半兩關系嗎?

  羂索為了避免話題跑偏, 直接開啟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簡單迅速地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鄙姓宇智波, 姑且算是被您拋下的宇智波一族的後輩。我們今天來到這裡,其實只是為了告訴您一件事情的真相。」

  宇智波斑不禁冷笑一聲, 「哦?能夠覺醒萬花筒寫輪眼,說明你還算有幾分天賦,我就姑且聽一聽你所謂的『真相』好了。」

  羂索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那位自稱是您意志化身的黑絕,實際上是被封印在月亮上的大筒木輝夜的意志化身。而所謂的『月之眼』計劃,其目的也只是為了復活大筒木輝夜。斑大人,您被黑絕徹頭徹尾地欺騙了呢,真是可憐啊……」

  宇智波斑左眼的瞳孔驟然緊縮,心神劇烈地震蕩,喉頭猛然間湧上了一股腥甜之意,卻被他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黑絕竟然欺騙了他?

  ——那他這麼多年以來,到底在做什麼?忙來忙去,卻原來是在為他人做嫁衣嗎?真是可笑可悲至極!他堂堂宇智波斑,竟然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宇智波斑咬緊牙關道:「我又怎麼知道,你說的這些話是不是在欺騙我呢?」

  羂索露出憐憫的神情,「既然您不相信,那就讓您看一看黑絕的記憶情報吧。」

  黑發少女轉頭看向已經無聊得開始把玩他的手指的粉發少年,微笑道:「仁,斑大人不願意相信我們,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了吧。」

  虎杖仁糾正道:「香織,他不願意相信的人是你,我可什麼都沒說哦。」

  「……」羂索擰住了膽敢拆自己台的愚蠢丈夫腰間緊繃的肌肉,狠狠螺旋式扭動,微笑著說:「難道在你心裡,我們兩個不算是一體嗎?他不相信我,就意味著也不相信你。」

  「你說的沒錯。」虎杖仁露出了受教的表情,轉頭看向緊皺著眉滿臉都寫著嫌棄的宇智波斑,「斑先生,雖然香織很愛騙人,但這一次說的全部都是真話哦。」

  剛准備松開手的羂索嘴角不由微微抽搐,當下又是狠狠一擰虎杖仁腰間的肌肉,「……」

  ——這個只會惹人生氣的混蛋丈夫!!!

  虎杖仁輕輕握住了妻子不老實的手,飛快地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宇智波斑。

  [祂]淡淡說道:「具體的真相如何,就由你自己來看吧。」

  宇智波斑在與虎杖仁對視的瞬間,腦海中便驟然多出了一段漫長的記憶。

  ——在黑絕長達千年的記憶之中,它不是在挑撥因陀羅和阿修羅的關系、就是在挑撥宇智波一族與千手一族的關系的路上,為了復活大筒木輝夜可謂是苦心孤詣、壞事做盡!

  宇智波斑神情恍惚,好半天才從海量記憶情報的衝擊之中回過神來。

  他緊緊閉了下眼睛,臉上不由露出一個自嘲的表情——就是這麼一個東西,居然把因陀羅、阿修羅、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都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他更是被愚弄得像個小醜……

  羂索欣賞夠了那份潛藏在平靜表像之下的痛苦,這才狀似好奇地問道:「您蟄伏在暗中多年,做了這麼多事,究竟是為了什麼?」

  宇智波斑淡淡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月之眼』計劃的存在,想必也很清楚我的目的是什麼,何必多此一問呢?如果只是想看笑話,現在也該看夠了吧?」

  羂索摩挲著下巴,笑道:「……和平嗎?但是那種只存在於月讀世界的虛假和平,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只要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人類這種生物,就必定會衍生出新的矛盾與鬥爭,和平或許會到來,但永恆的和平恐怕只存在於幻想之中。我對於無聊的和平世界並沒有什麼興趣,來到這裡也只是想見一見您,順便獲取您的記憶情報。畢竟,作為戰國時代立於忍界頂端的強者,您所知道的忍術一定不少,應該會對我的忍術研究有所幫助。」

  宇智波斑冷笑道:「還真敢說啊,那麼,你又打算用什麼東西來換取我的記憶情報?」

  羂索笑吟吟地說:「我已經告訴了您『月之眼』計劃的真相,讓您擺脫繼續被黑絕蒙在鼓裡、淪為黑絕手中提線木偶的悲慘命運,這難道還不夠嗎?做人可不能太貪心啊。」

  虎杖仁忽然說道:「我可以送你往生,這樣也算是公平交易。而且,我有點好奇,如果得到重來一次的機會,你會不會重蹈覆轍呢?」

  羂索略帶訝異地看向身邊的粉發少年,他不明白[祂]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虎杖仁也沒有要跟妻子解釋的意思,畢竟,[祂]也只是一時興起罷了。

  ——重來一次的機會?!

  宇智波斑神情不由一怔,但還不等他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來,他便感覺眼前一黑,意識已經陷入了一片虛無。

  坐在石椅上的白發老者身體消散化為了漫天的螢火。

  虎杖仁抬手,一顆黑玉般的圓球凝聚在了[祂]的指間,[祂]將手中這顆儲存著宇智波斑記憶情報的黑玉遞給羂索,順便解說道:「喏,把這個吃下去你就能獲得斑先生的記憶情報了。」

  羂索推開了虎杖仁的手,微笑著說:「還是你來吃吧,你吃下去後,把忍術相關的情報傳輸給我就行了。」

  虎杖仁似笑非笑地說道:「香織,你對我還真是毫不客氣呢。但是,我這樣幫你,能有什麼好處?」

  螢火的光照映著粉發少年英朗而冷峻的臉,帶著凜然銳意的眉眼十分地攝人心魂——尤其是那雙淺金色的眼睛,已經牢牢地鎖定黑發少女,仿佛一只藏匿於黑暗的凶獸躍躍欲試地准備要撲殺獵物。

  哪怕羂索早已習慣了被這樣的目光緊盯著,也還是在此刻不由自主地感到渾身戰栗,那既是源於本能的恐懼,也是因為這份恐懼而湧起的興奮,他揚起嘴角道:「仁,作為我的追求者,你為我付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虎杖仁聽著狡猾的妻子為了逃避可能付出的代價而說出的話,臉上不由露出溫柔的笑容。

  [祂]輕輕「嗯」了一聲,似是漫不經心地抬起手來,將黑發少女耳畔的一縷發絲纏繞在指尖把玩,粗糙的指腹也輕輕擦過了對方柔嫩微涼的臉頰,「香織,我們已經兩年多沒有親近了。就算現在因為年齡限制做不了什麼,你對我未免也太冷淡了……至少,要給我一個吻吧?」

  「……」羂索心裡冷笑,非常清楚[祂]絕對是在裝可憐賣乖,他干脆一把奪過虎杖仁手裡的那顆黑玉,「不勞煩你了,我還是自己吃吧。」

  虎杖仁眼見到了嘴邊的鴨子就要飛了,立刻也不敢再拿喬了,直接握住羂索的手腕就著他的手吞下了那顆黑玉,然後將自己的嘴唇印在了他的掌心輕輕一吻,將宇智波斑的記憶情報中關於忍術的部分傳輸了過去,「……我只要這樣的一個吻就夠了,香織。」

  貼在掌心的柔軟唇瓣帶著熾熱的溫度。

  羂索一時間忘了去整理湧入腦海的那份記憶情報,也忘了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只是怔愣地與那雙淺金色的眼睛對視著。但他轉瞬便整理好了自己稍微有些混亂的情緒,抽回手說道:「我們該回營地了。」

  虎杖仁彎起眼睛笑了笑,「好。」

  獨屬於少年的可愛清澈,瞬間衝散了[祂]身上強烈的壓迫感。

  ——現在[祂]看起來倒又像是一只毫無攻擊性的小奶狗了。

  ——如果[祂]能一直這麼容易滿足、乖巧聽話就好了……只可惜,凶獸終歸還是凶獸,永遠不知饜足,一時的溫順也只不過是為了欺騙獵物。

  羂索對於虎杖仁內心的欲望究竟有多可怕,可謂是再了解不過了。

  ——區區一個吻,只不過是收取的利息零頭罷了,怎麼可能足夠?

  兩人從洞窟瞬移回到帳篷裡面的時候,還沒有過去多長時間。

  羂索甩開了虎杖仁牽著自己的那只手,冷酷地下達了逐客令,「仁,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虎杖仁「哦」了一聲,戀戀不舍地走出了他的帳篷。

  羂索看著[祂]的背影消失在入口處,這才收回了目光,開始整理腦海中剛剛獲取的記憶情報。

  次日。

  綱手、木目功刀帶著已經蘇醒過來的加藤斷出發返回木葉村。雖然加藤斷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復原,但只要不進行激烈的戰鬥,確保傷口不會裂開,一兩天的長途奔波暫時還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而接下來的半個月,虎杖仁、羂索和日向天滿依舊停留在火之國與風之國接壤的邊境線上,直到確認砂忍已經無力再發起新一輪的突襲,他們才離開了這片戰場,北上前往木葉忍村與雲隱村交戰的前線。

  又是兩年之後,木葉41年,第二次忍界大戰至此落下帷幕,各國之間也迎來了久違的和平。

  在這一年,虎杖仁年滿十四。

  [祂]覺得時機已到,是時候,向[祂]心愛的妻子求婚了。[祂]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與香織再次組建起屬於他們的幸福家庭,相信香織也是這麼想的。


第222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0)

  從火之國邊境線返回木葉村後, 虎杖仁還沒來得及開始琢磨自己的求婚計劃,就被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傳召到了火影辦公室。

  粉發金瞳的少年熟門熟路地走進火影辦公室,距離[祂]上一次來到火影辦公室僅僅過了兩天而已。而兩天前,正好是[祂]與羂索、日向天滿剛剛回到木葉村向三代火影進行任務彙報的時候。

  猿飛日斬目光沉靜地打量著眼前的粉發少年, 年滿十四的虎杖仁身高已經接近一米八, 體型勁瘦修長,靜默而立的時候如同一座峻拔陡峭的雪峰。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關於虎杖仁的種種資料, 隨即笑呵呵地問道:「仁, 今天叫你過來, 是想問問你願意加入暗部嗎?」

  暗部是由二代火影千手扉間建立的部隊, 全名為暗殺特殊作戰部隊,直屬於火影指揮控制。

  暗部成員的日常工作除了保護火影安全、預防外敵入侵之外,還要擔負起偵察敵情或者暗殺敵國政要之類的S級、超S級任務。因此在挑選暗部成員的時候,火影通常都會從實力過人的精英忍者裡面進行篩選。

  虎杖仁想到了暗部成員豐厚的工資數目,又想想自己馬上就要與心愛的妻子重建幸福完美的家庭了, 需要花錢的地方肯定不少。

  於是,[祂]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說道:「願意為您效勞!」

  猿飛日斬便將任命書遞給了[祂], 並讓現任暗部隊長帶著虎杖仁去熟悉一下暗部的工作,「猩, 仁就交給你了。」

  代號為「猩」的暗部隊長忽然出現在了虎杖仁的身後, 畢恭畢敬地應聲道:「是,火影大人!」

  虎杖仁絲毫沒有受到驚嚇, [祂]轉過頭瞄了對方一眼, 瞬間透過那張繪制著橘紅花紋的白色動物面具看穿了對方的真實身份。

  ——這是三代火影的長子, 猿飛新之助。

  虎杖仁對此一點也不意外,畢竟暗部隊長作為火影直屬部隊的首領, 相當於是火影在生活與工作上最親近信賴的下屬。

  火影自然會在實力相當的一群忍者裡挑選與自己關系更為親密的人,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虎杖仁跟著代號為「猩」的暗部隊長前往火影樓的地下三層。

  光線幽暗的樓梯上只有他們兩人的身影,但他們明明在走動,腳下卻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暗部隊長沉穩的聲音響起,「這裡是暗部的大本營,接取任務、更換制服武器都可以來這裡。作為分隊長,今後你的職責就是轉達命令、領導隊員們執行任務。雖然我們執行的任務都會被封存在絕密檔案室裡,只有少數人才知道我們的功績,但正因為有我們的存在,火之國的和平才能繼續維持下去。」

  虎杖仁隨意「嗯」了一聲,壓根沒把這句話放在心裡,反正[祂]只是來搞錢的。至於火之國幸福安穩與否,[祂]其實毫不在意。當然,為了自己與妻子婚後可以生活得幸福安穩,[祂]還是會努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暗部隊長帶著虎杖仁去了暗部的更衣室,然後將早已准備好的暗部服裝遞給[祂],並說道:「暗部總共有七十名成員,設有總隊長和副總隊長各一名,下轄四個小分隊。每個小分隊也各設分隊長一名,下轄四個班,每個班由一名班長與三名班員構成。執行任務期間,成員們必須以代號相稱,現在你可以想想自己的代號,並在這面牆上挑選一個屬於你自己的面具。」

  虎杖仁從琳琅滿目的白色動物面具之中,挑選了一個有著貓耳朵、繪制著黑色紋路的面具,隨口說道:「代號嗎?就叫『黑子』好了。」

  [祂]的嘴角揚起微笑的弧度,淺金色的眼睛微眯,仿佛藏著深不見底的黑暗。

  ——羂索契約的那只忍貓,名字就叫「黑子」。

  虎杖仁心想,如果[祂]將自己在暗部的代號是「黑子」的事情告訴妻子,那麼在喊「黑子」這個名字的時候,妻子又會不會聯想到[祂]呢?

  ——[祂]想要占據妻子全部的心神,將他的靈魂、身體一寸寸地占為己有、吞噬殆盡,讓他今後的每一聲呼喚、每一次呼吸、每一下心跳裡都有[祂]留下的痕跡!

  與此同時。

  宇智波族地內——

  「阿嚏!」

  懶洋洋坐在緣側看忍術卷軸的羂索,猛然打了個噴嚏。

  宇智波美琴看著正在揉鼻子的妹妹,不由促狹地笑道:「哦呀,難道是有人在想你了嗎?」

  ——她所指的人,當然是虎杖仁了。

  「……」羂索並不想接這個話題,轉而問道:「父親大人又被團藏大人喊走了嗎?」

  「是啊,最近幾年團藏大人像是突然放下了對宇智波一族的偏見,還變得十分熱衷於農業、養殖業和畜牧業。」宇智波美琴作為既定的未來族長夫人,對於宇智波一族在木葉村處境的微妙變化非常地敏感,「雖然警衛部現在不再是宇智波家族的一言堂,成為了所有忍者都能通過考核進入的部門,但相對應的,宇智波家族也與木葉村的其他家族拉近了關系,不再被高層排斥在權力中心之外,也算是有失有得吧。但總體來說,有利於宇智波家族在木葉村的傳承發展。」

  羂索微微笑了起來,「最近來宇智波族地玩的村民們也多了不少。」

  宇智波美琴點點頭,「這樣一來,虎杖君想要找你也更加方便了。」

  羂索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宇智波美琴忽然八卦地問:「你都已經回來兩天了,我怎麼還沒看到虎杖君來找你出門一起約會?你也不要老是待在家裡研究忍術,有空多出去走走,說不定能遇到真命天子哦!」

  羂索皮笑肉不笑,「美琴,你有這個閑工夫關心我,不如去關心一下姐夫吧?」

  宇智波美琴笑道:「反正富岳已經是我的未婚夫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肯定是會結婚一起生活一輩子,所以就算現在少看兩眼也沒關系,也算是給婚後生活留點新鮮感。倒是你,要好好把握機會啊,戀愛可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羂索咽下了險些脫口而出的那句「我和仁也會結婚」,站起身匆匆離開了宇智波美琴的視野範圍,「……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宇智波美琴望著妹妹逃走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香織,你這是害羞了嗎?」

  羂索離開家後,就來到了宇智波族地的訓練場練習忍術。

  他機械性地結印施放忍術,腦海之中卻不經意地閃過了一個念頭——已經過去整整兩天了,虎杖仁那家伙既沒有出現在他面前,也沒有給他傳來任何信箋,簡直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難不成[祂]是想跟他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真是老土!

  意識到自己這個念頭究竟有多可怕之時,羂索結印的雙手霎時動作一頓,險些扭成了麻花。

  ——不對!他為什麼要在意[祂]出現與否?[祂]不出現在他的面前才是好事一樁![祂]最好是這輩子、下輩子、永永遠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或許是內心的那股羞惱作祟,訓練期間,羂索接下來施展的忍術都帶著磅礡的怒意,嚇跑了好幾個在附近訓練的小孩子。

  包括一個戴著防風鏡、流著鼻涕的小鬼,而作為罪魁禍首的羂索在發現了這件事後,也沒有絲毫歉疚之意。

  傍晚。

  羂索抬頭望著漫天霞光,心裡忽然不受控制地閃過了一個念頭,馬上第三天就要過去了。

  但就在這時,一張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的臉忽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羂索心一驚,但還沒來得及發起攻擊便看見倒掛在樹枝上面的粉發少年一個鷂子翻身便跳了下來,在自己的面前落地站穩。

  虎杖仁抬手拿開了覆蓋著面容的白底黑紋貓咪面具,半露出來的臉上帶著少年人意氣風發的笑容,有點使壞之後的得意張揚,「嚇到你了嗎?香織。」

  羂索抑制著心裡復雜糾結的感情,語氣淡淡地說道:「那倒沒有,你這是加入暗部了嗎?」

  虎杖仁點了點頭,將面具推到額頭上戴著,笑吟吟地說:「我的代號叫做『黑子』哦。」

  「……」羂索冷漠地「哦」了一聲,說道:「你這身制服看起來倒是不錯,比上忍那個醜不拉幾的馬甲好看多了。」

  暗部制服是一件貼身的黑色無袖緊身衣以及外搭的白色背帶衫,而經過了常年鍛煉的忍者們穿起這種帶有鋒芒銳氣的制服,就顯得格外地色氣。

  粉發金瞳的少年穿著這一身暗部制服,黑色護臂包裹住了小臂,外面是一層銀灰色的護甲,露出來的上臂有著漂亮清晰的肌肉線條。

  羂索注意到了,虎杖仁的左上臂還多出了一個暗紅色的火焰刺青,那是屬於暗部的紋身標志。

  ——總而言之,看起來就很性感色情的模樣。

  虎杖仁察覺到了妻子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流連,不由笑問道:「香織,你很喜歡我這麼穿?」

  羂索剛想開口反駁,卻忽然被虎杖仁拉住了手,掌心隔著[祂]身上的黑色無袖緊身衣與白色背帶衫,觸摸到了明顯的腹肌輪廓,「……」

  粉發金瞳的少年微微低下頭,注視著黑發少女,語氣平靜地說道:「沒關系,想再多摸一點也可以……我的一切都屬於你。」

  [祂]的嗓音已經逐漸有了屬於成年期的低沉磁性,聽起來十分地性感撩人。

  虎杖仁帶著羂索的手稍稍往下,讓他微涼的指尖從黑色無袖緊身衣的下緣鑽進去,碰到了[祂]熾熱的皮膚。

  羂索忽然像是被那溫度燙到了一樣,猛地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生硬地轉移話題道:「……你來這裡干什麼?」


第223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1)

  虎杖仁淺金色的眼睛含笑凝望著黑發少女, 以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來見你啊。」

  「……」羂索面無表情道:「現在見過了,你也該走了吧?」

  虎杖仁眨了眨眼,「可以和我一起吃個晚飯嗎?」

  羂索沉默了幾秒,鬼使神差般地說道:「可以。」

  虎杖仁將白底黑紋的貓咪面具從額頭上取下來掛在了自己腰間, 然後不知道從哪變出了一件披風罩在外面擋住了身上的暗部制服。緊接著, [祂]自然而然地牽住了妻子纖細的手,朝著訓練場出口走去, 閑話家常般地問道:「你想吃什麼?」

  羂索並不想在公共場合被人看到自己與虎杖仁的關系有多親密, 下意識地說道:「我不想在外面吃飯。」

  虎杖仁腳步一頓, 微轉過頭來, 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那……要去我家裡嗎?我做給你吃。」

  「……」羂索在心裡斟酌了下,「好啊,那就去你家吃飯吧。」

  他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覺得自己可能是被虎杖仁迷昏了頭, 要不然他為什麼會輕而易舉就接受[祂]的晚餐邀請?

  ——總不可能是真的愛上[祂]了吧?他又不是瘋了,絕不可能愛上了一個不可名狀的怪物!而且, 愛或者不愛其實都沒有意義, 反正他又逃不出[祂]的手掌心。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羂索頓時心平氣和了, 整個人進入鹹魚躺平的麻木狀態。

  虎杖仁則對妻子的心路歷程變化一無所知, 那邊的羂索還在糾結「愛或者不愛」的時候,[祂]已經心情雀躍地在腦海中擬定好了今晚的菜單, 誓要與心愛的妻子度過美好的晚餐時間——兩人的腦電波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面。

  訓練場附近人少, 剛走出來的時候, 羂索還任由虎杖仁牽著自己的手,直到走上通往宇智波族地出口的那條主干道, 他才回過神來,無情地抽走了被粉發少年握在掌心的那只手。

  虎杖仁幽怨地看了冷酷的妻子一眼,對他這種不想給[祂]名分的渣女行為予以強烈的譴責。

  羂索對此視若無睹,內心呵呵冷笑。

  ——他才不想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沒看到路過的宇智波族人眼睛裡面的求知欲都快藏不住了嗎?

  羂索本以為虎杖仁會直接帶自己回到[祂]所居住的那間公寓,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帶著他一起去買菜了。

  兩人宛如一對新婚小夫妻,走進街邊的蔬果店、海鮮店和肉鋪購買食材,而溫柔體貼的丈夫還會時不時扭頭詢問妻子想不想吃這個、想不想吃那個。

  羂索頭皮發麻,心想這還不如在外面吃飯呢。至少要是在外面的話,說不定還能把日向天滿拉過來做擋箭牌,把二人世界變成小隊團建。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頂著店家帶著促狹笑意的目光鎮定自若道:「……你決定就好。」

  ——反正虎杖仁的廚藝非常值得信賴。

  ——這也算是[祂]身上為數不多的優點了吧。

  兩人買完食材一起走到虎杖仁家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剛剛准備出門的波風水門。

  金發藍眼的少年詫異的目光落在他們倆身上,英俊的臉上隨即露出一個笑容,「仁、香織,晚上好啊,你們倆這是……」

  虎杖仁神態非常坦然地說:「晚上好,水門,香織來我家裡吃晚飯。」

  羂索只能微笑著點了點頭,「……嗯。」

  波風水門臉上的笑容更深,「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揮揮手轉身走下了樓梯,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虎杖仁拿出鑰匙打開大門,「請進。」

  羂索跟在[祂]的身後走進了這間公寓,他還是第一次來虎杖仁在這個世界的居所。

  虎杖仁從鞋櫃裡面拿出了一雙早已為他備好的拖鞋,「香織,你穿這雙拖鞋吧。我去廚房了,你隨意就好。」

  羂索也沒有跟[祂]客氣,穿上那雙造型可愛的拖鞋,便在公寓裡面閑逛起來。

  這個兩室兩廳、一廚一衛一陽台的公寓裝修簡約,干淨得一塵不染,充滿了屬於單身人士的氣息。

  客餐廳看完後,羂索推開了其中一個臥室的房門,看到床被罩著,便知道這是閑置的空房間。他關好房門,轉身走到另一扇門前,走進了這間屬於虎杖仁的臥室。

  臥室的風格同樣簡約冷清,沒有多余的裝飾物。

  羂索心裡閃過了一個念頭,這可不像是虎杖仁的風格,他明明記得[祂]非常喜歡給家裡添置擺件、靠枕、掛畫之類的東西,把家裡變得溫馨又不失格調。除此之外,[祂]還喜歡養花花草草,讓家裡一年四季都能看到盛放的鮮花。

  ——難不成……

  ——是因為[祂]還沒有跟自己結婚,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就覺得怎樣都無所謂?

  羂索:「……」

  ——雖然告誡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但以他對[祂]的了解,多半就是這個答案了。

  書桌上擺放著一個相框,裡面是他們倆的合照,那是從前線回到村子休整的時候拍攝的照片。

  當時其實是去拍旗木班的集體照片,結果拍完,虎杖仁非要拉著他再拍幾張兩人單獨的合照,於是就有了相框裡的這張照片——粉發金瞳的少年右手搭著黑發少女的肩膀,左手則放在了兩人身體的中間,比出了半顆心的造型,黑發少女則一臉不情不願,右手伸出敷衍地拼上了另外半顆心。

  羂索的目光從相框上移開,不經意間瞥到了書桌上面的一個牛皮紙袋。

  他拿起牛皮紙袋定睛一瞧,「……體檢報告?」

  羂索滿腹疑惑,便打開牛皮紙袋拿出了放在其中的體檢報告,發現做體檢的人當真是虎杖仁。

  而就在這時,身後的房門被人推開了,虎杖仁探進半個身體,「可以吃晚飯了,香織……啊,被你看到了,那就沒辦法了。」

  粉發金瞳的少年走進了臥室,黑色護臂和銀灰色護甲都去除了,上半身只穿著一件黑色無袖緊身衣,外面是一條可愛的圍裙。

  [祂]走到黑發少女面前站定,嘆了口氣說:「本來還想再多准備一段時間,給你一個驚喜。但既然你已經看到我的體檢報告了,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羂索正思考著[祂]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便看到[祂]忽然在自己面前單膝跪下,雙手向前托著一個開啟的首飾盒,絨布上面靜靜躺著一串項鏈,項墜則是一枚戒指,「嫁給我吧,香織!」

  「……」羂索微笑著說道:「請恕我拒絕。」

  虎杖仁詫異地瞪大了眼睛,「誒?為什麼?你也看到我的體檢報告了吧?我的身體沒有任何疾病,非常地健康強壯,精子活性也超高,不像某些根本達不到捐精標准的陽痿男性。而且,除了身體上的愉悅,我也會像以前一樣把所有的收入都交給你來支配,讓你掌控家裡的財政大權!所以,請答應我的求婚吧!」

  「不行。」羂索俯下身去,「仁,只是這樣還不夠……」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虎杖仁對自己做下的種種惡行,但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祂]待自己的溫柔熾熱——那股仿佛要將他嚼碎吞入腹中的瘋狂是如此地令人畏懼,卻又讓人真切地感覺到了被深深愛著的悸動。

  粘稠的愛意蜜一般裹挾著他的意志不斷沉淪下墜,他像是被封在晶瑩剔透的琥珀之中,再也找不到出路,只能窒息於[祂]的懷中。

  「證明你愛我。」羂索抬手撫上粉發少年的臉龐,指腹在眼周輕輕摩挲,他盯著那雙淺金色眼眸,輕聲道:「用你的100%換取我的1%,讓我時時刻刻都被你瘋狂的愛意包圍著,只有這樣……」

  ——只有這樣,他才會暫時地沉淪於這一場歡愉,做一個會愛上怪物的瘋子。

  虎杖仁笑了起來,聲音極盡溫柔地說:「好啊。」

  不明黑色物質從[祂]腳下的陰影裡面鑽了出來,沿著羂索的腳踝攀援而上。

  [祂]抽掉了黑發少女綁在額頭的護額,露出了那道縫合線。

  細密的吻落在縫合線上,隨後[祂]打開了黑發少女的頭顱,與露出了真容的妻子纏綿地擁吻。黑發少女的身軀在[祂]的懷中劇烈地顫抖,不一會兒就脫力般整個人軟倒在了[祂]的懷裡,一雙濕漉漉的黑眸盈滿了水汽。

  「太久沒有接吻,你變得敏感了很多。」虎杖仁重新闔上了妻子的頭顱,將軟綿綿靠在自己懷裡的黑發少女抱進了浴室,「褲子髒了,你先清洗一下吧,我瞬移去你的臥室一趟幫你拿換洗的衣物。」

  「……我謝謝你。」羂索終於回過神,咬牙切齒道:「但是,仁,我好像沒有允許你親吻我吧?還有,這不是我敏不敏感的問題,是你……」

  ——這種吻勢……誰能承受得住?

  ——仁這家伙果然不是人類!!!

  虎杖仁一臉的無辜,「不是你要我證明我愛你嗎?說的再多,都不如實際行動更加有力。」

  羂索抬起手指著浴室的門,面帶微笑地說:「請,順便快點幫我把換洗衣物帶過來。」

  虎杖仁輕輕將他放下來,然後離開了浴室,「遵命!」

  不一會兒,[祂]再次輕輕敲響了浴室的門,「香織,換洗的衣物我就放在門口了,你自己拿,洗完就快點出來吃晚飯。對了,換下來的衣服我可以幫你洗哦。」

  羂索:「……」

  ——你想拿我的貼身衣物干什麼?

  別以為他不知道青春期的少年滿腦子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而且,他剛才都明顯地感覺到了[祂]的身體出現了某種變化!

  羂索語氣冰冷地說:「不勞煩你了。」

  浴室門外的虎杖仁滿臉的迷惑不解,「干嘛那麼見外,反正以前不也是我幫你洗?啊,因為我們現在不是夫妻了嗎?」

  羂索忍無可忍,「……你也知道我們現在只是普通隊友的關系啊!」

  虎杖仁糾正道:「不是普通隊友,是追求者與愛慕對像的關系哦。」

  羂索心累道:「總之,以後不要不打招呼就親過來,你的行為已經完全超出了追求者該有的界限。」

  「那對不起,」虎杖仁的語氣聽起來一點也不抱歉,還興致勃勃地問道:「如果我提前打了招呼,就可以……」

  「不——」羂索咽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否認,說道:「看我心情吧。」

  之所以不拒絕,是因為接吻是一件令人快樂的事情,而虎杖仁的吻技,超乎尋常地好。


第224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2)

  虎杖仁莞爾道:「好, 你先洗澡吧。」

  [祂]轉身離開浴室門口,返回廚房取下了圍裙,然後便乖乖坐在餐桌邊,等候妻子出來一起享用燭光晚餐。

  不一會兒, 換了一身干淨衣物的羂索就出來了。他在粉發金瞳的少年對面施施然落座, 一臉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從容淡定。

  作為存活了千年之久的詛咒師,論起臉皮厚度, 他可謂是傲視群雄。

  但下一秒——

  虎杖仁就非常沒有眼色地問道:「香織, 我剛才的表現你看起來好像還挺滿意, 所以你願意答應我的求婚嗎?」

  「……」羂索夾起了一只雞腿, 惡狠狠塞進粉發少年的嘴裡,仿佛要用雞腿直接把[祂]噎死,聲音輕柔而堅定地說:「我、拒、絕!」

  虎杖仁的臉上露出遺憾的神情,等到美好的晚餐時間結束後,[祂]又孜孜不倦地說:「香織, 那我們各退一步吧。你願意成為我的女朋友嗎?」

  羂索皮笑肉不笑地說:「別問了,沒結果。」

  他站起身准備要離開, 虎杖仁立刻跟上他, 主動請纓道:「我送你回家吧。」

  這一次,羂索倒是沒有再拒絕[祂]。

  兩人在夜色中並肩而行走到了宇智波族地的入口處, 黑發少女便開口道:「就送到這裡吧, 你可以回去了。」

  虎杖仁拉住了羂索的手腕,阻攔住了他前行的腳步, 「先等一下, 香織。」

  黑發少女疑惑地回過頭去, 「還有什麼事嗎?」

  粉發金瞳的少年俯身靠近他,目光溫柔繾綣, 那動作看起來像是要在黑發少女的臉頰或嘴唇落下一個深深的吻。

  「……」羂索視線微微低垂,刻意避開了與[祂]的眼神交流,正考慮著是要無情地推開[祂]還是站著一動不動任由[祂]親,卻忽然間感覺到頸上一涼。他看著垂落在胸口的戒指吊墜,問道:「我不是已經拒絕了嗎?」

  虎杖仁雙手繞到了羂索的頸後扣上項鏈的鎖扣,呼吸間的氣流不經意地吹拂過了他的耳畔,語氣理所當然道:「反正除了你,我又不會向別人求婚,所以這枚求婚戒指就交給你保管吧。上面的晶石是我的查克拉結晶,可以張開保護屏障幫你抵擋來自外界的攻擊。」

  羂索嘴角不由微微翹起,心裡那股失望與羞惱混雜在一起的負面情緒盡數消散。他抬手輕輕撓了撓[祂]的下巴,像是在逗弄一只大狗狗,「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吧。」

  戴好了項鏈,虎杖仁將雙手搭在黑發少女的肩上,維持著彎腰的姿勢,淺金色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他,舔了舔嘴唇問道:「香織,你剛才是不是很希望我吻你?」

  「……傻瓜,現在是晚上,還不到做白日夢的時候。」羂索語氣愛憐,撓著虎杖仁下巴的手轉而貼住了[祂]的臉頰,毫不留情地推遠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好了,你滾吧。」

  虎杖仁戀戀不舍地看著妻子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由微微揚起,「晚安,香織!」

  羂索頭都沒回,腳步卻更加快了,轉瞬就消失在了虎杖仁的視野之中。

  虎杖仁收回目光,轉身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忽然聽到了一聲哨音——那是外敵入侵的信號!

  [祂]很快便以瞬身術來到了暗部集合的地點,並從暗部隊長的口中得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雲隱村的忍者潛入木葉村擄走了作為九尾人柱力的漩渦玖辛奈!

  暗部隊長說道:「黑子,這件事情不宜鬧大,就由你帶上分隊的成員去奪回漩渦玖辛奈。」

  虎杖仁點點頭,「遵命。」

  暗部隊長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眼前,他還有別的任務要做,雲忍的入侵意味著木葉村的防御必定有缺口存在,他必須盡快找出那個缺口。

  虎杖仁轉過身,面對身後同樣戴著白色動物面具、身穿暗部制服的下屬們,下達了搜尋指令。[祂]讓四個班分頭尋找漩渦玖辛奈,[祂]自己則單獨行動。

  當[祂]找到漩渦玖辛奈的時候,便看到月色之下,有著一頭火紅長發的少女被波風水門抱在懷裡。

  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的粉發少年站在樹枝上面,遠遠望著這一幕,忍不住「哇哦」了一聲,低笑道:「很能干嘛,水門。」

  波風水門抱著漩渦玖辛奈穩穩地落地,警覺地回過頭,卻什麼都沒看到。

  ——真奇怪……他剛才明明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看。

  虎杖仁將三個入侵木葉村的雲忍帶回了審訊室後,便結束了這個突如其來的任務。

  等[祂]回到公寓樓下的時候,正好撞見了波風水門,[祂]抬手打了個招呼,「好巧啊,水門。」

  波風水門心情愉悅地回以一笑,「嗯,確實挺巧的。」

  兩個年齡相當的少年並肩踏上公寓的樓梯,一邊上樓一邊閑聊起來——

  波風水門問道:「你剛才送香織回家了嗎?」

  虎杖仁點點頭,「你也剛把玖辛奈送回家吧?」

  波風水門詫異地睜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虎杖仁露出了促狹的笑容,「剛才我都看到了哦,水門,你公主抱的姿勢倒是挺熟練的嘛。」

  「咳咳……原來之前盯著我看的人是你啊。」波風水門臉上泛起淡淡紅暈,連忙轉移話題道:「仁,你和香織是不是已經在交往中了?畢竟,她都願意來你家裡吃晚飯了。」

  「那倒不是,不過,我今晚向香織求婚了。」虎杖仁放出了個重磅炸彈。

  波風水門震驚道:「求婚?然後呢?」

  虎杖仁嘆了口氣,「然後就被香織拒絕了呢。真搞不懂,香織明明也喜歡著我,為什麼不想跟我更進一步深入發展呢?」

  波風水門嘴角微微抽搐,「……你們倆都還不是男女朋友,直接求婚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太快了嗎?」虎杖仁面露沉思之色,「但我後來也跟香織說願意退一步先從男女朋友做起,結果又被拒絕了。」

  波風水門正琢磨著該怎麼安慰自己的這位朋友,就聽[祂]語氣平靜地說:「沒辦法了,只能明天再表白一次,請求香織成為我的女朋友。明天不行的話,那就後天,反正總有一天香織會答應我。」

  波風水門:「……哈哈,那我就提前祝你成功。」

  ——看來,他的這位朋友完全不需要他的安慰,[祂]根本一點都不覺得挫敗啊!

  虎杖仁看向金發藍眼的少年,語氣真誠地說道:「那我也祝你和玖辛奈早日成為男女朋友,如果你需要戀愛秘籍的話,可以來找我哦。」

  波風水門英俊的臉瞬間爆紅,「誒?我、我和玖辛奈……」

  虎杖仁右手握拳捶了下左手掌心,「我還可以跟你分享三天速成頂尖牛郎的秘籍,牛郎可是最懂女人心的家伙呢!」

  波風水門臉上的溫度稍稍冷卻了些,忍不住扶額道:「……不,那倒不必了。」

  與此同時——

  回到家裡的羂索被自己的便宜父親告知,他明天必須要與宇智波家族的一位青年才俊見面。如果他對這位青年才俊不滿意的話,後面還有更多的青年才俊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等待著他的臨幸,其中必定有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青年才俊。

  便宜父親神情嚴肅道:「我承認虎杖仁確實是罕見的少年英才,赤血操術也的確非常厲害,但如果宇智波一族今後將有一個女孩會嫁給虎杖仁,那個女孩也絕不能是你!香織,你可是宇智波一族這麼多年以來唯一覺醒了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的人,我不會同意你嫁給外族人的!」

  便宜母親則在一旁打圓場:「香織,你就當是認識一些新朋友,不用太過緊張。之前你一直活躍在前線,在族內也沒有什麼說得上話的朋友,這次正好能彼此熟悉一下。」

  羂索的嘴角不由微微抽搐起來,「……」

  ——真是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會被逼著相親,簡直離譜到家了!

  但羂索可沒有耐心去應付那些人,他將自己頸間的戒指吊墜拿起來輕輕一晃,說道:「父親,我和仁今天正式開始交往了,這枚戒指就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你說的那些人我是不會去見的,如果你硬要逼我的話,明天我就搬去跟仁同居,正好仁的家裡還有一間空置的臥室。」

  便宜父親又驚又怒地瞪大了眼睛,指著不孝逆女的那只手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樣,「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知廉恥了?小小年紀竟然就想搬出去跟男朋友同居?是不是虎杖仁那個臭小子誘騙你的?我就說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必須要遠離,明天你就去跟虎杖仁提分手!」

  羂索冷冰冰地瞥了便宜父親一眼,「不可能,而且,宇智波一族會嫁給仁的女孩只會是我。」

  黑發少女說完這句恥度爆表的話,便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奔上了樓梯,然後在樓梯的拐角處碰到了滿臉促狹笑容的宇智波美琴,「……」

  宇智波美琴托腮道:「真可惜啊,剛才那段話虎杖君沒有聽到。不過,你們真的交往了嗎?」

  羂索:「……明天就會變成真的。」

  宇智波美琴笑道:「那你究竟是為了逃避相親,還是真的喜歡上了虎杖君?」

  羂索冷哼一聲說:「反正不管我的目的是什麼,那家伙都不會放在心上,只會覺得高興吧?而且,可以作為我的擋箭牌,也是獨有的殊榮。」

  宇智波美琴回想了下這幾年聽聞的《虎杖仁狂追宇智波香織事跡》,不由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抱住了妹妹的手臂笑道:「走吧,回你房間,趁著今晚你還是單身,我們來一場告別單身臥談會。」

  「……」羂索虛弱地說:「我能拒絕嗎?」

  宇智波美琴溫柔地笑道:「不行噢。」

  羂索:「……嘖。」

  樓底下,便宜母親在安慰無能狂怒的便宜父親。

  臥室裡,羂索被滿腹好奇的便宜姐姐追問今天的約會細節,好不容易等到宇智波美琴睡著了,他才終於拿起了項鏈上的戒指吊墜,第一次細細地打量起了這枚戒指。

  窗外灑進來的月光下,赤紅的查克拉結晶微微泛著光,漂亮的顏色像是灼灼燃燒的火焰。

  ——就像[祂]的愛火,永不熄滅。

  羂索盯著這枚戒指良久,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非常不解風情的念頭。

  ——這個查克拉結晶到底是怎麼凝結而成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間也凝結過查克拉結晶,據說價值堪比兩座山,還有鎮壓九尾的作用。既然查克拉結晶上面能附著張開保護屏障的功能,應該也可以施加別的功能吧?干脆明天問問仁好了。

  次日清早——

  作為暗部分隊長上工之前,虎杖仁按照慣例來到第三演習場修煉。

  而羂索雖然沒有提前跟虎杖仁約定見面的時間地點,但還是憑借自己對[祂]的了解,恰好在正確的時間地點找到了[祂]。

  他站在一旁觀看粉發少年舞刀,除了赤血操術之外,血影刺客的刀法也非常地出名,與作為老師的木葉白牙旗木朔茂同為頂尖的刀客。

  察覺到了羂索的到來,虎杖仁收刀入鞘,閃爍著紫色雷光的赤紅刀身沒入刀鞘之中。然後,[祂]轉頭看向黑發少女,「香織,早上好啊!」

  羂索問道:「早上好,仁,這把刀也是用你的查克拉結晶做的嗎?」

  虎杖仁點了點頭,「之前想給你做求婚戒指,就嘗試著凝結了下查克拉,後來做完戒指之後,又順便給自己做了一把查克拉刀。」

  羂索若有所思道:「你現在做一個查克拉結晶體讓我看看。」

  虎杖仁「哦」了一聲,伸出手來,紅色的查克拉在掌心逐漸凝聚成了一朵紅蓮。

  然後[祂]將查克拉結晶花遞給羂索,笑吟吟道:「鮮花贈美人。」

  羂索問道:「這朵花有什麼功效嗎?」

  虎杖仁說:「……不會凋零算不算?如果要給它附著特殊功效的話,需要另外使用封印術。」

  羂索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對了,有一件事要通知你。」

  虎杖仁眨眨眼,「你說吧,我聽著。」

  羂索簡略地敘述了下昨晚回家之後發生的事情,然後悠悠道:「所以,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用來做擋箭牌的男朋友了。」

  虎杖仁神情恍惚道:「……還有這種好事???」

  羂索似笑非笑地說:「是呢。」

  虎杖仁雙手搭在黑發少女的肩上,語氣真摯道:「記得幫我謝謝岳父。」

  羂索:「……」

  ——您一點求生欲都沒有,是不是?


第225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3)

  通知到位之後, 羂索便打算離開了。

  他推了推粉發少年肌肉緊實的胸膛,「松手,我要去吃早飯,等會兒還要跟天滿一起出發去茶之國做個任務。」

  虎杖仁將臉埋在女朋友的肩頸上, 痴漢般深吸了一口對方身上的皮膚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 委屈巴巴地說:「……我有點後悔了,香織。」

  羂索感受著噴灑在自己頸間的炙熱呼吸, 頓覺那一小片肌膚像是有螞蟻在爬動, 難忍的癢意令人不由身體發軟, 推拒的手也不由動作一頓, 「後悔什麼?答應做我的擋箭牌?」

  「不是,」虎杖仁側過臉,嘴唇靠近女朋友小巧潔白的耳朵,「我只是有點後悔加入了暗部,不然我們還能繼續一起做任務。」

  「……就算你不加入暗部, 我們遲早也還是要分開執行任務。」羂索覺得那只螞蟻現在爬到他的耳朵上了,而他身上的力氣似乎又流失了些, 整個人只能軟綿綿地嵌在粉發少年的懷裡。

  ——都怪虎杖仁!

  ——說話就說話, 干嘛非要抱著他!還非要貼著耳朵說話!

  「確實……畢竟,三代不可能讓三個上忍級別的忍者一起執行任務, 那樣就太浪費資源了, 除非是S級或者超S級的任務。過段時間,你和天滿應該也會被調動各自去帶一支小隊。」虎杖仁理智地做出了分析, 可還是感到失落嫉妒, 但在看到黑發少女耳根泛起的紅暈之時, [祂]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轉移了,語氣驚奇道:「誒?香織, 你耳朵紅了哦!是害羞了嗎?」

  「……」羂索頓時渾身充滿了力氣,雙手用力一推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不,這只是正常的生理現像而已,是因為你抱得太緊,所以導致我缺氧了。」

  黑發少女丟下一句「我要去吃早飯了」,轉身便朝第三演習場的出口走去。

  虎杖仁忍俊不禁,[祂]仗著自己身高腿長,三兩步追上了女朋友,握住對方垂在身側的手,強硬地擠進了對方的指縫緊緊扣住那只手,然後側頭對著自己新鮮出爐的女朋友露出笑容,「我們一起吧!」

  羂索:「……」

  ——稍微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寧願去相親,也不要跟虎杖仁談戀愛。畢竟,這家伙的占有欲和皮膚飢渴症都很可怕!

  早餐店裡——

  羂索看著兩人保持著交握姿勢放在桌上的手,額角青筋不由暴跳起來。

  他壓低聲音道:「給我松手啊,笨蛋!一只手要怎麼吃?」

  虎杖仁眨眨眼,「我可以親自喂你吃。」

  剛好呈上餐點的店主不由笑道:「兩位的感情可真好啊!」

  虎杖仁微微頷首,「那是當然!」

  羂索:「……」

  ——這家伙非要搞得人盡皆知嗎?就不能低調一點?

  吃完早餐,牽手刑罰仍然沒有結束。虎杖仁牽著羂索的手來到了火影樓,兩人還正好在門口遇到了日向天滿。

  黑發白瞳的少年看著他們交握的手,還沒來得及發問,虎杖仁就以一副得意洋洋的語氣說:「天滿,我和香織現在是正在交往中的關系了哦!」

  路過的忍者們聞言都忍不住瞥來一眼,神情中難掩好奇。

  日向天滿早就料到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因此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哦,恭喜你啊。」

  下一秒,虎杖仁忽然對他露出了怨念的眼神,「真羨慕你可以跟我女朋友一起去執行任務,我也好想和香織一起去茶之國啊。」

  「……」日向天滿注視著脫單的戀愛腦隊友,微微一笑道:「那可真遺憾啊,仁,你沒有跟女朋友一起公費旅游的機會了。不過,我倒是可以跟你的女朋友一起公費旅游。」

  「……」虎杖仁轉頭看向自己的女朋友,「他是不是飄了?」

  「噗!」羂索將自己的手從虎杖仁的禁錮之中掙脫,笑道:「好了,我和天滿現在要去火影辦公室接取任務了。你要好好工作啊,我們五天之後再見!」

  站在原地的虎杖仁看著心愛的女朋友跟可惡的男隊友並肩而行越走越遠,屬於純愛戰士的心頓時出離憤怒了!

  [祂]揚聲喊道:「天滿,等你回來我們好好切磋一下!」

  「……」日向天滿聞言不由渾身一抖,感覺背部都快被戀愛腦隊友灼熱的視線燒穿兩個洞,他忍不住轉頭看向身旁的黑發少女,「香織,你管管仁啊!他剛才那句話絕對是在威脅我吧!你可不能眼睜睜看著我被他打死啊!」

  羂索憐憫地看了黑發白瞳的少年一眼,「誰讓你剛才非要作死挑釁仁呢?」

  日向天滿:「……」

  ——懂了,這兩個人是一丘之貉,難怪會成為男女朋友!完全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接取完了任務,羂索和日向天滿走出了火影樓,朝著木葉村的大門走去。

  兩人身後的火影樓裡面,虎杖仁像一塊望妻石,眼巴巴地看著黑發少女纖細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面。

  而在離[祂]不遠的地方,兩個同樣戴著白色動物面具的暗部成員忍不住面面相覷,低聲交流起來——

  暗部成員A:「黑子分隊長這是怎麼了?」

  暗部成員B:「好像是女朋友跟人跑了,所以在黯然神傷。」

  暗部成員A:「嘶——居然還有人敢跟黑子分隊長搶女朋友?不要命啦?」

  暗部成員B:「據說那個搶人的家伙好像還是黑子分隊長以前的隊友呢!」

  暗部成員A:「……按照咱們木葉村這優秀的組隊機制,基本上每一屆都會出三角戀組合,倒也不稀奇。」

  暗部成員B:「說的也是,不過,夾心餅干其實也挺好吃的。三個人在一起的話,團隊默契也會提高不少。」

  暗部成員A:「……哦豁,說出你的故事。」

  就在這時,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的粉發少年忽然轉過頭來,淺金色的眼睛透過面具的兩個孔洞看向他們,盯得他們不由後頸一涼。

  兩人頓時噤聲,隨後就聽到虎杖仁冷哼一聲,斬釘截鐵地說:「我女朋友才沒有跟別的男人跑路呢!還有,我和我女朋友可是純愛,絕對不會有第三者插足!誰敢插足,我就砍了那條膽敢越界的腿!」

  這一番振聾發聵的言論,霎時傳遍了整個暗部。

  從此以後,黑子分隊長喜提「純愛戰士」之名。

  傍晚。

  虎杖仁秉持著到點就要按時下班的工作原則,換上常服離開火影樓,准備去買今晚的食材。

  粉發少年臉上的愉悅神色是那麼明顯,與往常的平靜淡漠完全不同。

  跟[祂]比較熟悉的店家忍不住笑問道:「虎杖君,發生什麼好事了嗎?你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虎杖仁得意洋洋地說:「香織同意成為我的女朋友了!」

  店家顯然也對《虎杖仁狂追宇智波香織事跡》有所耳聞,聽罷不由笑道:「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

  等到虎杖仁采購完畢的時候,「虎杖仁成功抱得美人歸」的消息已經傳揚開來。[祂]滿意地拎著食材准備回家,卻眼尖地瞥見了一個正站在飯團店門口的小小身影。

  那是個銀白色頭發的小孩子,掃把頭、黑布蒙住了下半張臉、腰上掛著忍具包,墊著腳尖跟飯團店店主說話的樣子顯得十分可愛。

  虎杖仁走到那孩子的身後,跟他打了個招呼,「卡卡西,晚上好啊。」

  旗木卡卡西警覺地回過頭,看到了面容熟悉的粉發少年,表情不由放松了下來,「仁前輩,晚上好。」

  年僅四歲的旗木卡卡西跟虎杖仁見面的次數不多,畢竟第二次忍界大戰才剛結束不久,此前四年虎杖仁基本上一直都在前線力戰砂忍或者雲忍,回木葉村的次數寥寥無幾。但因為旗木朔茂擺在家裡的那張小隊合照,旗木卡卡西對虎杖仁的臉還是非常熟悉的。

  而且他也知道這是木葉村實力最出眾的忍者之一,是父親的學生,亦是他可以信賴的兄長。

  「前輩什麼的也太生疏了,」虎杖仁半蹲下來,伸出手揉亂了旗木卡卡西的頭發,「要叫我仁叔叔啊。」

  「……」旗木卡卡西面無表情道:「輩分會亂,仁前輩。」

  虎杖仁捏了捏銀發小男孩的臉頰,「真是不可愛啊,卡卡西,我兒子可比你可愛多了。」

  旗木卡卡西忍不住吐槽:「你都還沒追到香織前輩,哪來的兒子啊?昨晚做夢夢到的嗎?」

  虎杖仁帶著炫耀的語氣說道:「我和香織已經確定了男女朋友的關系哦!」

  旗木卡卡西露出狐疑的表情,「……仁前輩,你是不是找山中一族的忍者對香織前輩施展了心亂身之術?就算求而不得,也不能變成這種糟糕陰險的大人啊!」

  「……」虎杖仁用力按了按銀發小男孩的腦袋,「只有敗犬才會做出這種惹人唾棄的事情,我光憑借自己的個人魅力就能讓香織愛上我了。」

  旗木卡卡西還沒想出要怎麼回應此等自吹自擂、臭不要臉的話語,就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小朋友,三個飯團已經給你打包好了。」

  虎杖仁看著銀發小男孩從飯團店店主的手裡接過紙袋、付完了錢,便問道:「卡卡西,朔茂老師不在家裡嗎?」

  「嗯,父親出去執行任務了。」旗木卡卡西神色平靜,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仁前輩,我要回家了。」

  下一秒,銀發小男孩的臉上露出了驚慌的表情——因為他的兩只腳忽然著不到地了!

  虎杖仁一只手拎著食材、另一只手則把他拎起,讓他坐在自己的臂彎,「既然如此,今晚就來我家裡吃飯吧。至於你買的飯團,可以冷藏在冰箱裡面,明天早上熱一熱就能吃了。」

  旗木卡卡西意識到自己的掙扎對於粉發少年來說就如蚍蜉撼樹,索性放棄了抗爭,乖乖地被對方抱著。

  他忍不住新奇地左右張望,這個高度的視角對他來說前所未有,小男孩不由驚嘆,「仁前輩,你好高啊!」

  虎杖仁說道:「嗯,我現在身高一米七八,等我成年應該會有一米九三。」

  旗木卡卡西:「……居然能預測得這麼精確嗎?那你能看出來我長大以後會有多高嗎?」

  虎杖仁瞥了懷裡的銀發小男孩一眼,「851cm,雖然沒我高,但也很不錯了。」

  旗木卡卡西忍不住鼓起臉:「……」

  ——可惡,輸了啊!

  走到公寓樓下的時候,虎杖仁碰到了剛剛結束一個短途任務、風塵僕僕趕回家的波風水門。

  兩人彼此打了個招呼,波風水門的目光落在旗木卡卡西身上,「這是朔茂前輩的兒子吧?」

  旗木卡卡西頓感赧然,已經入讀忍者學校的小男孩自認為長大成人,這副幼稚的模樣被別人看到心裡總會覺得不好意思。

  虎杖仁絲毫不知懷裡的銀發小男孩已經快要自燃了,語氣平靜地說:「嗯,他叫旗木卡卡西。水門,等下來我家裡吃晚飯吧。」

  波風水門也沒有客套,笑吟吟道:「好啊,不過我得先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

  虎杖仁點點頭:「好。」

  旗木卡卡西看著金發藍眼的少年進了虎杖仁家對面的那間公寓,不由道:「你們倆是鄰居啊,他也是木葉的上忍嗎?」

  虎杖仁笑道:「是啊,他叫波風水門,是我的朋友。等下他過來,你們可以好好聊聊,現在先告訴我你有什麼喜歡吃的菜色?」

  旗木卡卡西說:「我看到你買了秋刀魚,可以做鹽烤秋刀魚嗎?」

  虎杖仁莞爾道:「當然可以。」

  當晚,虎杖仁制作的鹽烤秋刀魚以及其他幾道菜都受到了兩位食客的絕贊好評。

  波風水門也在飯桌上知道了虎杖仁終於如願以償跟宇智波香織正式開始交往的消息,他有些驚訝地睜大了一雙藍眸,隨即笑道:「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

  兩人手裡拿著各自的玻璃汽水瓶輕輕碰了下,清脆的聲音如同風鈴撞擊。

  隨後虎杖仁說道:「水門,你也要努力了啊,爭取早點追到玖辛奈,這樣說不定我們的孩子還可以在同一屆入學。」

  波風水門險些一口汽水噴出來,咳嗽了幾下才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盡量,哈哈哈哈哈!」

  ——怎麼感覺住在自己對門的朋友一夜之間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木葉催戀催婚催生辦主任?雖然,他確實是對玖辛奈懷有男女之情,但現在就考慮孩子的事情未免也太早了吧!!!

  旗木卡卡西不由同情地瞥了波風水門一眼,「……」

  ——還好他只是個小孩子,可以只管吃席。

  但下一秒,虎杖仁忽然轉頭看向銀發小男孩,問道:「卡卡西,你在忍者學校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旗木卡卡西果斷地搖了搖頭,回道:「沒有。」

  虎杖仁語重心長道:「戀愛這種事情可是要從娃娃抓起,尤其是在競爭激烈、男女比例懸殊的木葉忍村,畢業小隊可都是兩男一女的配置。這也就意味著每當小隊裡有一男一女相愛了,剩下的那個人就失去了擇偶權,就比如說我的那位單身狗隊友日向天滿!」

  波風水門嘴角抽搐,「仁,你不要危言聳聽啊……還有,你是不是對天滿有什麼意見?」

  虎杖仁一臉正直道:「當然沒有!雖然天滿可以跟香織一起去茶之國執行任務順便公費旅游,但我絕不可能因此嫉恨他!」

  波風水門:「……」

  旗木卡卡西:「……」

  這對未來師徒腦海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了一個念頭。

  ——戀愛腦真可怕!!!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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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4)

  三人吃完了晚飯, 虎杖仁本想讓旗木卡卡西留宿在家裡,但銀發小男孩堅持要回自己的家。

  虎杖仁又不可能放任他一個人回家,於是對波風水門說:「水門,我去送卡卡西回家。」

  波風水門笑眯眯地說:「好, 餐廳就交給我來收拾吧。」

  虎杖仁也沒跟他客氣:「那就麻煩你了。」

  波風水門動作利落地收拾完了餐廳、洗完了碗筷之後, 便離開虎杖仁的公寓回到自己的家裡,將自己先前換下的衣物清洗干淨, 然後拿去陽台晾曬。

  他所居住的公寓陽台恰與隔壁相鄰, 於是在晾曬完了自己的衣物之後, 他不經意間一個抬眸, 就看到了隔壁的陽台上晾曬著一條怎麼看都不該屬於虎杖仁的女士內褲。

  波風水門連忙低頭,避免了自己的失禮,瞳孔卻仍然在地震:「!!!」

  ——仁,你這家伙,到底對香織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啊!難道你就不怕被她的父親一個火遁直接火化了嗎?

  虎杖仁將旗木卡卡西送到家裡, 返回公寓剛打開大門准備進去,對面的那一扇門就霍然洞開。

  金發藍眸的少年神情嚴肅地說:「仁, 我知道了一些本不該知道的事情。雖然這是你的私事, 但作為你的朋友,我覺得自己有義務勸誡你不要走上歧途。」

  虎杖仁滿臉問號, 「呃……你說吧。」

  波風水門先是警惕地四下掃了一圈, 確認沒有外人在場,然後才壓低聲音說道:「我看到了, 你家的陽台上面有一條……咳咳, 女士內褲。」

  虎杖仁點了點頭解釋道:「嗯, 是香織的。」

  波風水門的臉瞬間爆紅,「……這種事情不要隨隨便便跟別人說啊!」

  虎杖仁不以為然地「哦」了一聲, 「下次一定。」

  波風水門見狀,心情復雜地問道:「她的貼身衣物,為什麼會在你家裡?你們難道……」

  虎杖仁以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道:「因為已經濕掉了嘛,當然要洗干淨晾曬。」

  波風水門痛心疾首地看著自己的好友:「……你們倆現在還小,有些事情還不到嘗試的時候,你要克制住自己啊!不然,我怕你明天一出門就會被一百個宇智波用火遁圍攻!」

  虎杖仁發出了靈魂疑問,「宇智波家族現在有一百個可以使用火遁的忍者嗎?」

  「……」波風水門哽住:「這不是重點!」

  虎杖仁伸手拍了拍金發少年的肩膀,微微笑道:「水門,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吧,我和香織暫時還沒有進行到那一步。」

  波風水門剛剛松了口氣,就聽[祂]說:「而且,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我也有信心在一百個宇智波的圍攻下逃走。好了,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波風水門眼睜睜看著虎杖仁轉身進了公寓,又看著大門在自己眼前閉闔,「……」

  竟然連一百個宇智波的火遁都不怕,看來,他這位朋友已經做好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准備了。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尊重祝福並希望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可以一輩子鎖死了。

  五天之後的傍晚時分——

  羂索和日向天滿完成任務,風塵僕僕地從茶之國回到了木葉村。結果兩人一路從木葉村門口走到火影樓,都不停有人在向羂索道賀,「香織小姐,聽說你和仁交往了,恭喜你們啊!」

  日向天滿:「……」

  ——笑死,是他那個戀愛腦隊友能打出的操作了,現在估計連木葉村的螞蟻都知道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交往了。

  羂索的臉都快要笑僵了,「……」

  ——只是談個戀愛而已,至於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嗎?他不在木葉村的這五天裡,虎杖仁那個蠢貨到底在干什麼?他的便宜父親怎麼沒用宇智波一族最擅長的火遁直接把[祂]給火化了,然後再把骨灰也給[祂]揚了!

  來到火影辦公室做完任務彙報之後,羂索和日向天滿終於可以回家休息了。

  但他們倆剛剛走出火影樓沒幾步遠,恰好結束了值班的虎杖仁便追了出來,拉住了羂索垂在身側的手,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香織,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啊!」

  日向天滿識相地默默離開了。

  虎杖仁贊許地瞥了他孤獨凄涼的背影一眼,轉頭對羂索笑道:「你應該也餓了吧?今晚要去我家吃飯,還是在外面吃?」

  羂索沉思幾秒,說道:「去吃烤肉吧。」

  虎杖仁:「好。」

  木葉村面積不大,走幾步路就會碰到熟人。

  兩人進了烤肉店,恰好跟同樣出來約會的綱手、加藤斷鄰桌。

  綱手笑眯眯地調侃了這對剛剛正式交往的小情侶兩句,然後透露了一個消息,「我和斷准備在明年春天舉行神前式婚禮,到時候你們可一定要來參加啊。」

  虎杖仁點了點頭,「好的,綱手前輩,希望過上幾年,也能讓你跟加藤前輩喝上我和香織的喜酒。」

  綱手忍俊不禁,「好!那我可就等著了!」

  羂索微笑著擰住了粉發少年腰間的肌肉,「……綱手前輩,我們倆就不打擾你和加藤前輩的約會了。」

  吃完了烤肉,虎杖仁和羂索手牽著手沿著河堤散了會兒步,這才戀戀不舍地將心愛的女朋友送到了家門口。

  昏黃路燈下,剛剛確定關系就被迫分別了五天的小情侶深情地凝望著彼此。如果不聽他們的對話,此情此景可謂是浪漫至極。

  羂索:「松手,我要回家了。」

  虎杖仁:「親一下就放過你。」

  羂索滿臉嫌棄,「……都是烤肉的味道,不想跟你接吻。」

  虎杖仁委屈道:「你就一點都不想我嗎?」

  就在羂索思考著到底該不該親一下敷衍過去,緊閉的大門忽然「唰!」地一下,被人從裡面推開了。

  粉發少年和黑發少女不約而同地扭過頭一瞥,對上了一雙仿佛熊熊燃燒著火焰的猩紅眼睛。

  羂索:「……」

  哦豁,是他在這個世界的便宜父親。

  便宜父親冷冷看著粉發金瞳的少年,「臭小子!你還想在我家門口對著我女兒摟摟抱抱多久?再不離開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虎杖仁遺憾地松開了懷裡的女朋友,但在徹底松開之前,[祂]忽然在黑發少女的眉心落下了一吻,「香織,看來今天的約會只能到此為止了,晚安。」

  羂索瞄了一眼自己的便宜父親,發現這位中年男性已經氣得怒發衝冠,似乎下一秒就要失去理智跟拐走女兒的臭小子打起架來。

  雖然心裡盼望著打起來打起來,但為了防止衝突升級,他還是推著便宜父親進了家門,甚至都沒來得及跟虎杖仁告別。

  虎杖仁盯著摔上的門怨念地看了好一會兒,不滿地輕嘖一聲,隨即便以瞬身術離開了宇智波族地。

  ——看來下次要在送女朋友到家門口之前,親個夠本才可以!

  只可惜,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祂[都沒能如願以償。

  雖然第二次忍界大戰已經結束了,但沒有戰爭也並不意味著忍者就可以清閑下來,尤其是像虎杖仁和羂索這樣的精英忍者。

  作為木葉村的暗部分隊長,虎杖仁的工作非常繁忙,除了剛開始交接工作的那段時間停留在村子裡面,接下來就開始頻繁地率領小隊外出執行任務。

  雖然每一次[祂]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自己的任務,然後趕回木葉村,但[祂]與羂索見面的機會仍然很少,兩人待在村子裡的時間偶爾還會錯開。

  幸而,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大概是看出了虎杖仁的忍耐極限,終於批准給[祂]放了一周的長假。

  虎杖仁結束任務彙報之後,便迫不及待地離開火影辦公室,去找自己的親親女朋友。

  羂索從實驗室裡走出來的時候,便看到披著米黃色風衣的粉發少年站在門外,一雙淺金色的眼睛在看到自己的剎那亮了起來,「仁,你回來了啊。」

  虎杖仁「嗯」了一聲伸手一攬,直接將身形纖細的黑發少女摟進了自己懷裡,「香織,今天晚上,短冊街會舉行七夕祭,我們一起去吧?」

  [祂]的身上有草木泥土的清新氣息,也有雨水的濕潤。

  ——顯然是日夜兼程一路趕回來的。

  羂索無所謂地應了一聲,推了推粉發少年結實的胸膛,「別抱得那麼緊,勒得我腰痛。」

  虎杖仁乖乖地松開了手,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首飾盒子,「給你帶的禮物。」

  羂索打開瞄了一眼,是一根非常漂亮的簪子,但他對這個不怎麼感興趣。

  虎杖仁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卷軸,微微一笑,「這次的任務地點剛好是在渦之國的遺址附近,所以我把漩渦一族密室裡面的資料帶出來了。」

  羂索頓時目光一亮,含情脈脈地看著粉發少年,柔聲道:「仁,你對我真好。」

  虎杖仁:「……」

  ——呵,早就看透這個女人了!


第227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5)

  既然要去參加七夕祭, 穿著這一身暗部制服可就太不合時宜了。

  虎杖仁將羂索送到家,約定好了一個小時之後[祂]再來接他一起去短冊街,便轉過身離開了宇智波族地。

  羂索推開門走進家裡,看到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的便宜父親, 神態自若地微微頷首, 「晚上好,父親。」

  便宜父親擰著眉毛問:「香織, 你等會兒要跟虎杖仁那個臭小子去約會嗎?」

  羂索「嗯」了一聲, 笑吟吟道:「父親, 我先回房間換衣服了。」

  他施施然走上樓梯, 毫不在意身後的便宜父親緊盯著自己的嚴厲目光。

  便宜父親:「……」

  ——果然,女兒有了男朋友之後,胳膊肘就會往外拐,還會從貼心小棉襖變成黑心漏風棉襖!

  無能狂怒的中年男性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了妻子無奈的聲音,「你不是也非常欣賞虎杖君嗎?干嘛總是反對他和香織交往?以香織現在的實力, 如果她執意要跟虎杖君在一起,我們怎麼可能阻止得了她?」

  他回頭看著自己的妻子, 「哼!有人要搶走我的寶貝女兒, 還不許我不高興嗎?我承認那個臭小子確實各個方面都非常出眾,對香織也很好, 但再好又不可能入贅到宇智波!如果是個平庸之輩, 我們態度強硬一些,對方說不定就服軟了, 但像虎杖仁這樣的少年天才心性通常都非常高傲, 又肩負著赤血操術傳承之人的重任, 怎麼可能願意低頭入贅呢?就算他願意,三代火影恐怕也不會坐視虎杖仁入贅宇智波一族, 打破目前的平衡。」

  影級忍者的強橫實力不僅能夠輕易地摧毀一個小國,也可以打破木葉村各個家族之間的勢力平衡。

  雖然木葉村一直倡導去家族化,努力培養平民忍者,但事實卻是各個家族依舊壟斷了大量的修煉資源。家族忍者擁有代代相傳的忍術,平民忍者卻基本上接觸不到高級忍術,除非天資過人,不然憑借忍者學校裡面學到的三腳貓功夫,最終也只能淪為底層的炮灰。而像虎杖仁這樣擁有強大血繼限界卻沒有家族的平民忍者,木葉村的高層自然更希望他與平民忍者結婚生子,就算非要與某個家族的忍者結婚生子,也絕不能入贅成為家族忍者。

  站在樓梯拐角的羂索聽到樓下傳來的這段對話,忍不住搖了搖頭,他的便宜父親真是太高估虎杖仁的自尊心了。

  ——如果告訴虎杖仁想要結婚就必須入贅的話,那家伙要是膽敢猶豫一秒,都對不起[祂]的戀愛腦。恐怕當場就會答應下來,然後當天就包袱款款地搬進宇智波族地。

  隨後,羂索又聽到自己的便宜母親說:「為什麼一定要入贅?他們就算結婚了,也可以保留彼此婚前的姓氏啊。生下的孩子繼承了哪一方的血繼限界,就繼承哪一方的姓氏。」

  便宜父親立刻以一副懂王的語氣說道:「哼,你說得倒是輕巧,虎杖仁作為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條件?」

  羂索:「……」

  ——怎麼不可能呢?

  便宜母親語氣不悅道:「我看你就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了,你都沒有問過虎杖君,又怎麼知道他不願意呢?」

  便宜父親扭扭捏捏道:「……現在就去問的話,豈不是顯得我恨不得立刻把女兒嫁給他?哼,他們倆現在只是交往的關系,還不知道能不能有明天呢!說不定,他們今晚就會分手!」

  羂索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聽下去,徑自回到自己的臥室,洗完了澡換上一身常服,就准備要出門去了。但他剛剛打開房門,就與正要敲門的宇智波美琴撞了個正著。

  宇智波美琴上下打量了妹妹一番,嘆了口氣道:「香織,你就准備打扮成這副樣子和虎杖君一起去參加七夕祭嗎?」

  「……」羂索幽幽道:「不然呢?」

  宇智波美琴推著他回到臥室裡面,「換上之前虎杖君送你的那件浴衣吧,他要是看到你穿了他送的衣服,一定也會高興的。」

  羂索無奈地在便宜姐姐的注視之下,脫掉身上宇智波一族黑漆漆的常服,換上了虎杖仁不久之前贈予他的浴衣。

  那是一件山吹色的浴衣,顏色鮮亮,手繪著花鳥風月,精致漂亮得仿佛是一件藝術品。當然,價格也非常地高昂,畢竟出自火之國聲名遠揚的工匠之手。

  宇智波美琴幫助妹妹系上了腰帶,勾勒出了屬於少女的纖細腰身,她不由笑眯眯地調侃道:「香織也長大了啊……發育得很不錯哦!」

  羂索尷尬而不失禮貌地露出笑容,「……多謝誇獎。」

  ——呵,身材再好又有什麼用呢?

  ——反正也只是留給虎杖仁那家伙享受的福利罷了。

  羂索踩上與浴衣搭配的一雙木屐,正准備要離開臥室,卻再次被自己的這位便宜姐姐攔住了。

  他不由擰起了眉毛,「又怎麼了?」

  宇智波美琴早就注意到了桌上半開的首飾盒子裡面靜靜安放的那根發簪,無需多加思考她便猜到贈予這根發簪的人是誰。她露出溫柔的笑容,說道:「香織,我幫你梳個漂亮的發髻吧,正好可以用上這根發簪。」

  羂索被她動作輕柔又不失強硬地按著坐在了梳妝台前,拆散了高高束起的馬尾辮,一頭柔順黑亮的長發被她的一雙巧手編成了漂亮的盤發,最後以那根發簪固定住了頭發。

  宇智波美琴打量著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又道:「再等一下,我給你化個妝。」

  羂索霍然站起,轉身就要離開,「……大可不必!」

  宇智波美琴連忙拽住妹妹的衣袖,「那就塗點口脂!」

  最終,羂索為了打發麻煩的姐姐,還是在唇上塗了薄薄一層玫瑰般的紅色。

  宇智波美琴意味深長道:「據說這個口脂原料是玫瑰花,就算吃下去也沒關系哦。」

  羂索嘴角不由微微抽搐:「……我和仁約定的時間到了,先下樓了。」

  盛裝打扮的黑發少女頂著便宜父親怨念的眼神走出家門,一眼就看到了身穿藏藍浴衣的粉發少年。[祂]的身材修長挺拔,肌肉線條也非常完美,就算是披上麻布袋子也有一股灑脫凜然之氣,更別說穿得這麼人模狗樣,帥氣程度自然超級加倍。

  而虎杖仁在看到他的一瞬間,也不由目光一亮,「香織,浴衣很適合你,發型也很漂亮哦。」

  羂索並不想解釋這一身打扮的由來,只微微一笑道:「我們走吧。」

  虎杖仁「嗯」了一聲,牽住他的手,朝著宇智波族地的出口漫步而去。

  燈火通明的短冊街上人流如織,街道兩旁攤位林立。

  粉發少年與黑發少女彙入人群,手牽著手穿梭於各個攤位之間,品嘗了許多節日祭典時才有閑情逸致嘗試一下的小吃。

  就比如說蘋果糖。

  羂索明知這東西不對自己的胃口,卻還是買來咬了一口,然後滿臉嫌棄地說:「太甜了。」

  他把蘋果糖遞到了粉發少年面前,理直氣壯地提出要求,「扔了有點浪費,剩下的你吃掉吧。」

  虎杖仁於是乖乖地把那顆蘋果糖吃完了,[祂]站在羂索身後啃蘋果糖的時候,羂索就半蹲在撈金魚的攤位前優哉游哉地撈起了金魚。

  憑借忍者的手眼身法想要撈起金魚自然不在話下。

  羂索很快就撈了兩條,但因為嫌棄拎著金魚礙事,干脆就把裝著兩條金魚的袋子直接塞給了蹲在旁邊圍觀的一個小孩。

  戴著防風鏡的小孩滿臉驚喜地接過袋子,「真的可以給我嗎?漂亮姐姐!」

  羂索對這個小孩有點印像,「當然可以,我記得……你好像是叫帶土吧?」

  宇智波帶土點了點頭,一雙眼睛亮閃閃,「漂亮姐姐你好厲害,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羂索微笑道:「不要叫我『漂亮姐姐』了,我不喜歡。」

  宇智波帶土的眼神震驚中帶著困惑,怎麼會有女人不喜歡被人喊「漂亮姐姐」?

  他小心翼翼地覷著黑發少女的臉色,問道:「那、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啊……」

  ——不是漂亮姐姐,難不成是漂亮哥哥?

  小孩子的腦海裡面,閃過了這個神奇的念頭。

  一道清朗含笑的少年聲音忽然響起,「你可以叫她『香織姐姐』。」

  宇智波帶土視線一轉,看到了那個站在黑發少女身後的粉發少年,他心裡不由驚呼道:好高!

  對於年僅四歲的小孩子來說,將近一米八的虎杖仁確實高得過分,他甚至連想要仰起頭看看[祂]的長相都有點艱難,差點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虎杖仁貼心地半蹲下來問道:「帶土,你是跟著家人一起來的嗎?」

  宇智波帶土點了點頭,元氣滿滿地說:「我跟奶奶一起來玩,七夕祭好熱鬧啊!」

  虎杖仁發出靈魂疑問,「那你奶奶呢?」

  宇智波帶土扭頭看去,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後已經沒有了奶奶的蹤影,「……奶奶?奶奶怎麼不見了?!」

  他轉頭對著粉發少年露出了求救的眼神,抓著[祂]的衣袖哭唧唧地喊道:「大哥哥,怎麼辦?我奶奶走丟了!哇嗚嗚嗚嗚嗚嗚嗚——」

  虎杖仁頓時噴笑出聲:「噗!是你走丟了哦,不是你奶奶走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羂索忍不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宇智波帶土,「……」

  ——這笨兮兮的小孩真的是宇智波一族的嗎?

  慘遭大哥哥嘲笑的宇智波帶土強忍住哭泣的衝動,卻還是沒有忍住冒出了個鼻涕泡。

  羂索一臉不忍直視地掏出了一塊手帕遞給虎杖仁,「給他擦一擦吧,擦完扔了就好,不用還給我了。」

  虎杖仁忍著笑給宇智波帶土擦干淨哭得像花貓的小臉,說道:「我們幫你找奶奶吧,這裡人太多了,你可以坐到我肩膀上仔細看看你奶奶在哪裡。」

  宇智波帶土直愣愣地看著那雙淺金色的眼眸,「哦」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祂]直接抱起來坐在了少年人此時還略顯單薄的肩上。

  虎杖仁緩緩站起身來,前所未有的視野高度讓坐在[祂]肩膀上的小男孩忍不住興奮了起來,「哇——」

  宇智波帶土環顧四周,看到了幾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孩子,他們也坐在成年男性的肩膀上,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此時此刻,他好像體會到了跟他們相似的心情。

  ——父親,原來就是這樣的存在嗎?

  他忍不住垂眸看了一眼粉發金瞳的少年,又看了看一旁端莊典雅宛如大和撫子的黑發少女。

  虎杖仁也跟著看向羂索,說道:「香織,他好像想要喊你『媽媽』。」

  宇智波帶土瞳孔地震,滿臉寫著「你怎麼知道」。

  虎杖仁忍不住笑起來,「因為你臉上就寫著啊。」

  羂索優雅地一腳踩在了虎杖仁的腳背上,微笑道:「趕緊幫帶土找奶奶。」

  那惡狠狠的一腳,宇智波帶土光是看著,就忍不住感到心驚肉跳腳背疼,但粉發少年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帶土,你找到了嗎?」

  宇智波帶土認真地觀察了片刻,忽然目光一亮,指著一個方向說道:「我奶奶在那裡!」

  虎杖仁維持著肩扛小孩的姿勢,穿過擁擠人潮,終於找到了跟宇智波帶土走散的奶奶,並且得到了對方頒發的感謝卡一張。

  完成了一件好人好事之後,虎杖仁和羂索繼續今晚的約會,兩人還在短冊街上偶遇了綱手和加藤斷。雙方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便繼續享受各自的二人世界。

  少頃,虎杖仁看了下時間,「香織,等會兒就要放煙花了,我們找個人少視野好的地方吧。」

  羂索「嗯」了一聲,下一秒,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失重騰空,竟是被虎杖仁打橫抱了起來。

  他攥住粉發少年藏青浴衣上的白色小絨球,忍不住睜大眼睛,看著瞬息之間如潮水般退去的喧鬧人群,微微有些出神。

  此時此刻,什麼聲音都消失不見了。

  只有他和[祂]的心跳在慢慢地重疊。

  虎杖仁抱著黑發少女,幾個跳躍便落在了山巒的一棵參天大樹上,粗壯的枝干足以支撐他們兩人的重量。

  夏日的晚風拂過面頰,羂索側過頭極目遠眺,看見短冊街的燈火在沉沉夜色中連綿成了一條璀璨無比的光河。

  「砰!」

  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一簇又一簇綻放。

  虎杖仁卻只顧看著懷裡的黑發少女,毫不在意夜空中的盛景。

  羂索敏銳地察覺到了[祂]灼熱的視線,轉過頭來的剎那之間,瞳孔倒映出了美麗的花火。

  虎杖仁忍不住輕輕笑起來,嗓音溫柔低沉,「今晚的煙花,真漂亮啊……」

  羂索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但緊接著就沒有功夫再去思考[祂]為什麼會覺得這種平平無奇的煙花漂亮。

  吻落了下來。

  起先只是輕輕地吻了一下,仿佛只是跟他打了個招呼。兩人的嘴唇似有若無地觸碰著彼此,仿佛在確認對方的存在。

  「我看到你今天塗了口脂,原來是玫瑰香味的。」

  「……嗯。」

  虎杖仁蠱惑般輕聲問道:「香織,我可以吻你嗎?」

  羂索調整了下坐在[祂]懷裡的姿勢,將浴衣的下擺扯開了些,好讓兩條腿可以岔開放在粉發少年的身體兩側,「你在問什麼廢話呢?」

  虎杖仁的喉嚨裡發出了低低的笑聲,[祂]抬手托住黑發少女的腰背,另一只手則輕輕扣住了對方的後腦,炙熱的嘴唇貼了上去。

  先是耐心溫柔地吮吸著那兩片唇瓣,接著就是稍微有些粗暴的舔咬,似是要將對方柔軟甜蜜的嘴唇盡數吞入腹中。

  「蘋果糖……好甜……」

  「嗯……唔!」

  舌尖掃過齒列,逡巡著屬於自己的領地,攪動起了一片曖昧的水聲。

  瀕臨窒息的聲音顫抖著,略帶一點哭腔,卻又莫名勾得人心癢癢的。

  而就在這棵參天大樹後面的不遠處——

  金發藍眸的少年和火紅長發的少女面紅耳赤地蹲在草叢裡面,根本不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這對才剛剛交往不久的小情侶此時還停留在純潔的牽手階段,哪裡見過這等令人臉紅心跳又腿軟的唇槍舌戰?

  因此,直到坐在樹枝上忘情接吻的兩人離開,他們也不敢動。

  波風水門小心翼翼地側過頭看向漩渦玖辛奈,目光卻不自覺地在她唇上停頓了一秒,然後就強迫自己禮貌地移開了視線。

  而就在他移開目光的下一秒,漩渦玖辛奈也忍不住轉過頭來,偷偷看了他的嘴唇一眼。

  ——可怕!男孩子都像虎杖君這麼有攻擊性嗎?

  ——也不知道水門會不會這種神技啊……接吻,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兩個臉蛋通紅的小情侶又在草叢裡面蹲了好一會兒,終於——

  漩渦玖辛奈率先忍不住了,「……水門,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呀?再不走的話,我的血要被蚊子吸光了。」

  波風水門忍俊不禁,「嗯,我們現在就走吧。」

  他正打算站起身來,卻腿麻地一屁股重新坐回了地上。

  漩渦玖辛奈看向他,就見他神色無奈地說道:「抱歉,我腿麻了,等我緩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火紅長發的少女忍不住大笑起來,嘗試著想要站起身來,結果也因為腿麻一屁股坐了回去,「啊,我也腿麻了……他們倆親得可真夠久啊,都不會窒息嗎?」

  「……理論上來說,」波風水門語氣淡定地說:「學會換氣的話就不會窒息了。」

  兩人對視了幾秒,忽然雙雙別過頭去不看對方,從耳根到脖頸紅了一大片。

  等到腿麻過去了,波風水門伸出手拉起女朋友,輕咳一聲道:「走吧,玖辛奈,我送你回家。」

  公寓樓下——

  剛剛護送女朋友安全回到家裡的虎杖仁和波風水門狹路相逢、四目相對。

  波風水門面色赧然地對著好友打了個招呼,「呃……晚上好啊,仁。」

  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和漩渦玖辛奈的躲藏,可以瞞得過虎杖仁,畢竟這可是年紀輕輕就當上暗部分隊長的狠角色。所以面對這位被自己和女朋友無意間聽了牆角的朋友,他不由地感到心虛。

  虎杖仁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語氣平靜地說道:「水門,你想要練習吻技的話,可以嘗試著含住一顆櫻桃,然後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這樣可以鍛煉舌頭的靈敏性。」

  波風水門的臉瞬間爆紅,扔下一句「多謝指教」,就奪路而逃回到了家。

  虎杖仁看著波風水門狂奔而去的背影,歪了歪頭,嘴角微微揚起,「還是太嫩了啊,水門。」

  [祂]帶著愉悅的心情,慢悠悠走進公寓。


第228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5)

  時光飛逝, 轉眼間,次年春天便來臨了。

  綱手和加藤斷的神前式婚禮也如期而至,雖然兩位新人並不想要邀請太多的賓客,但是鑒於綱手身份特殊, 既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孫女, 又是木葉村醫療部的部長兼木葉醫院的院長,還是盛名遠播的「木葉三忍」之一, 她的婚禮自然備受矚目, 各個忍者家族也在翹首以盼, 等待著來自綱手的婚禮請柬。

  綱手和加藤斷討論了許久, 頭發都快薅光了,才終於擬定出了雙方除了家人之外的賓客名單。

  首先是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其次就是與新娘子同為「三忍」的大蛇丸、自來也,木葉村各個忍者家族的族長及其夫人、繼承人,以及兩人都較為熟悉的木目功刀、旗木朔茂、虎杖仁、宇智波香織、日向天滿、波風水門、漩渦玖辛奈等人。

  婚禮當天——

  遠游在外的自來也回到木葉村送上祝福, 隨即在儀式結束之後的披露宴上喝得酩酊大醉,然後就被貼心弟子波風水門攙扶著離開了。

  虎杖仁看著自來也失態的模樣搖了搖頭, 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羂索說道:「如果是我的話, 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嫁給別的男人。」

  羂索笑吟吟地問道:「那你會怎麼做呢?」

  虎杖仁理所當然道:「直接奪取那個男人的身體,不就能一步到位直接開啟婚後的幸福生活了嘛。」

  羂索嘴角微微抽搐, 「……」

  ——他就知道肯定會是這樣!

  距離兩人不遠處, 作為宇智波一族代表的少族長宇智波富岳以及他的未婚妻宇智波美琴看著粉發少年和黑發少女大庭廣眾之下偷偷咬耳朵親密交流的畫面,一人忍不住皺眉、另一人則露出了笑容。

  宇智波美琴忽然轉過頭, 對著自己的未婚夫輕輕一笑, 「香織和虎杖君的感情可真好啊。」

  宇智波富岳咽下了想說的那句「成何體統」, 點點頭,「嗯, 確實挺好。」

  ——禮節這種東西,倒也沒有那麼重要。

  披露宴結束後,虎杖仁和羂索離開會場,來到了他們時常約會的那條河堤旁邊。

  兩人為了出席婚禮,都穿著正式的和服,看起來儼然就是極為般配的一對俊男美女。

  傍晚的風迎面吹來,河流對岸的初春稻田翻滾著綠浪。

  羂索抬起沒有被虎杖仁牽著的右手捋了下耳邊的碎發,說道:「沒想到團藏在農耕這方面,居然還挺有天賦,最近幾年木葉村的收成都很不錯呢。」

  虎杖仁莞爾:「是啊,木葉村現在不僅能自給自足,還可以出口到其他國家,木葉牌的大米、豬羊牛肉都頗受好評。」

  羂索戲謔道:「看來,團藏之前一門心思競選火影完全是走錯了賽道啊,現在才算是找到了可以為之奮鬥終生的事業,從而實現自己所剩無幾的人生價值。」

  「嗯,是啊。」虎杖仁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隨後暗含深意地說道:「真羨慕加藤前輩可以娶到心愛的女孩子啊。」

  羂索假裝沒有聽懂[祂]這句近乎明示的話語,神態自若地轉移了話題,「仁,你還記不記得去年你送給我的漩渦一族密室裡的資料卷軸?」

  虎杖仁點了點頭,「記得,怎麼了?」

  羂索露出了笑容,「我已經研究出了日向一族籠中鳥咒印的解咒方法。」

  虎杖仁自然知道他從去年開始就在研究這個課題,畢竟,那些用於實驗的小白鼠都是由[祂]親自為其刻下籠中鳥咒印的。

  [祂]臉上不由露出笑容,輕輕吻了下女朋友的臉頰,溫柔繾綣地說:「恭喜你啊,那我今晚做頓大餐為你慶祝吧?」

  羂索嘴角微微翹了一下,「慶不慶祝倒無所謂,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如果給所有的日向分家人解除籠中鳥咒印,日向一族會不會大亂呢?」

  虎杖仁作為暗部分隊長,其實跟日向一族的忍者並無太多任務交集,畢竟木葉村是不會提拔一個忠於日向宗家的日向分家忍者進入暗部,而自恃身份尊貴的日向宗家也不會加入暗部。暗部執行的任務通常都很危險又見不得光,這種無法給自己的履歷增添光彩的髒活他們才不樂意去干呢。

  「亂當然是會亂的,不過,倒也不會影響木葉的安穩。」虎杖仁做出了判斷,又道:「天滿要是知道了,應該會很高興。」

  「你對日向天滿倒是挺友好的。」羂索似笑非笑地說,隨後又問道:「他的名字,讓你很有好感嗎?」

  虎杖仁坦然地笑道:「畢竟,宇內老師畫的那部排球漫畫確實挺好看的,天滿跟他名字一樣,又恰好姓日向,會有一點好感也很正常。而且,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們倆的隊友,怎麼可以任由他被人踩在腳底下呢?就當做是對他之前幫我們寫任務報告書的報答好了。」

  羂索微微眯起眼睛,「那就讓日向天滿成為那粒點燃日向家族的火種吧。」

  虎杖仁看著黑發少女幽深的雙眸,忽然伸手輕輕戳了下女朋友的臉頰,「香織,你好壞啊。」

  羂索微笑著握住了[祂]的手指,將那只手從自己的頰邊拿開,淡淡道:「是嘛,但我明明是在做好事啊。日向分家的人要是知道我想做的事情,只會把我奉若神明吧?當然,也不排除有一部分人已經跪習慣了,自然會將我當做破壞秩序與規則的惡人。不過,我才不在意這種螻蟻的看法呢。」

  黑發少女臉上露出了輕蔑傲慢的神情,冰冷漠然的模樣顯得極為冷艷。

  虎杖仁淺金色的眼睛深深凝望著羂索,嘴裡忽然冒出了一句,「香織,可以跟我結婚嗎?」

  ——話題都已經扯得那麼遠了,居然還能被這家伙強行繞回來……

  ——該誇一誇[祂]的這份執著嗎?

  「……」羂索的心情非常地無奈,但還是果斷地說:「不好意思,請恕我拒絕。」

  「誒?」虎杖仁露出不解的神情,「為什麼啊?我們都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了,結婚也很正常吧?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你該不會只是想玩玩我,根本就不想對我負起應有的責任吧?」

  羂索:「……不,當然不是,我怎麼會只想著玩玩不想負責?」

  ——他倒是想只是玩玩就好,但[祂]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虎杖仁刨根問底,「那為什麼不能結婚呢?」

  羂索現場編理由,「呃……因為長幼有序,美琴都還沒有結婚,我作為妹妹,當然不能搶在她的前面結婚,這是一種僭越之舉。」

  虎杖仁求知欲旺盛地問道:「那要是美琴和富岳明天結婚了,我們後天就可以結婚了吧?」

  「……」羂索幽幽嘆口氣,語調哀婉之中帶著譴責之意,「仁,你竟然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嗎?以我現在的年紀,距離你心目中的成年年齡還差四歲吧?你當初那麼珍惜宿奈麻呂,甚至都不願意讓她在二十歲之前談戀愛,可我現在十五歲就跟你早戀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虎杖仁辯解道:「這不一樣!」

  羂索咄咄逼人,「哪裡不一樣了?難道我在你心裡還不如宿奈麻呂,根本不值得你好好珍惜、等待成年之際再來采擷嗎?」

  虎杖仁徹底潰敗,「……不,當然不是!好吧,等你年滿二十歲,我再向你求婚!」

  羂索深諳打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的道理,當即抬手捧住粉發少年的臉頰,含情脈脈地說道:「仁,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看來你也明白了,做人就應該學會知足,有戀愛談就不錯了,不要挑三揀四、得寸進尺,你說是不是?」

  虎杖仁並沒有意識到女朋友在試圖PUA自己,[祂]眨了眨眼睛,問道:「香織,其實我可以幫你把身體直接催熟到成年,你願不願意……」

  羂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嗯?你剛才說了什麼?風太大我沒有聽清誒。」

  「我說我可以幫你把身體催熟……」

  「哦?你說你可以幫團藏大人把稻田催熟嗎?這是好事啊!」

  「不,我的意思是——」

  「那你等下就去幫幫團藏大人好了。」

  虎杖仁忍不住鼓起臉頰:「……」

  ——看來今年結婚是沒有希望了,只能老老實實再等四年了。

  羂索心裡則暗暗松了口氣,「……」

  ——總算是把這個麻煩的家伙打發過去了,結婚這件事情,現在還太早了,他可不想那麼早就步入婚姻的墳墓——雖然,他這輩子注定是與虎杖仁綁定在了一起,但至少在未婚的時候,還能保留較多的個人空間,晚上也可以落得個清淨,不用被人翻來覆去地烙煎餅。

  次日清晨。

  第三演習場。

  虎杖仁按照慣例來到這裡訓練,並在見到日向天滿的時候,將自己求婚失敗的事情隨口說了出來。

  日向天滿覷著[祂]平靜的神色,一時間判斷不出,[祂]到底有沒有在傷心難過,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開口安慰戀愛腦隊友。

  所幸,下一秒,虎杖仁就說道:「沒關系,只要再耐心等四年,你就可以喝上我的喜酒了。」

  「……」日向天滿一臉的無語,「我喝不喝喜酒倒是無所謂,不過,有時候我還真是羨慕你,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的人生和喜歡的女孩子。」

  說到後半句話,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像是一戳就會破碎的泡泡。

  雖然一直在心裡腹誹虎杖仁是個戀愛腦,但日向天滿心裡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也在憧憬著這位隊友的強大。

  其他人或許並不清楚,但作為曾經朝夕相處的隊友,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虎杖仁的實力恐怕遠比自己的想像還要深不可測。

  ——如果……如果他也能像虎杖仁這麼強大就好了,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就能摧毀命運加諸在自己身上的鎖鏈?

  虎杖仁問道:「天滿,如果你能自由地選擇自己的人生,你想做什麼事?」

  日向天滿思索了幾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種幻想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可言。」

  虎杖仁歪了歪頭,又問道:「那你現在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日向天滿望著湛藍的天空,一只羽毛艷麗的鳥雀振翅飛過,「喜歡的女孩子啊……不知道,就算我有喜歡的女孩子,我也不會去追求她。」

  ——與其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戴上同樣的枷鎖,生下逃不出這命運囚籠的可悲孩子,倒不如孤獨終老。

  ——這也算是他對日向一族的報復吧?雖然他的報復在日向宗家的人看來,或許就如同跳梁小醜的把戲一樣可笑幼稚。

  虎杖仁靜靜地看著黑發白瞳的少年,微微一笑,「那你現在就可以開始思考了,想做的事情以及喜歡的女孩子。畢竟,你馬上就能獲得自由了。」

  日向天滿驚疑不定地看向[祂],「仁,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虎杖仁與有榮焉地說道:「香織已經研究出了解開籠中鳥咒印的方法。」

  日向天滿頓時瞳孔地震:「……!!!」


第229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7)

  虎杖仁不等日向天滿作出回應, 便將利弊明確地說了出來,「不過,香織目前還沒有在人體身上進行過解咒實驗,所以我們並不確定解咒方法能否運用在人體身上, 接受實驗的後果, 極有可能就是死亡。」

  ——[祂]當然可以確保日向天滿不會死亡,但就這麼直接說出來的話, 未免太過無趣。而且, [祂]也想知道, 日向天滿為了得到自由願意付出什麼代價。如果看到了一點風險就想要回避, 情願繼續苟且偷生,那可就太讓[祂]失望了。

  幸而,日向天滿並非貪生畏死之人。

  黑發白瞳的少年目光灼灼地看向[祂],語氣堅定決絕,「那就……讓我來當第一個實驗體吧!」

  虎杖仁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問道:「即便有可能會死,你也想要嘗試解咒嗎?」

  日向天滿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是!」

  ——既然機會已經來到了眼前, 他又怎麼可能任其溜走?

  ——而且,他相信自己的隊友, 在他們共同作戰的這幾年裡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如果不幸賭輸了, 那就當他倒霉好了……反正,會出生在日向分家的他, 本身就是個倒霉蛋, 也怨不得隊友。

  虎杖仁語氣平靜道:「那我今天下班就帶你去香織的實驗室吧。」

  日向天滿忍不住問:「不需要做什麼前期准備工作嗎?」

  獨鐘自我

  ——明明是這麼莊重肅穆的事情, 為什麼在[祂]的口中卻平淡得像是下班去菜市場買菜一樣尋常?

  ——合著就他一個人在瞎激動嗎?

  虎杖仁奇怪地瞥了黑發白瞳的少年一眼,「你還想怎麼樣?要先沐浴更衣、焚香淨手、齋戒三日再去解咒嗎?」

  「……」日向天滿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 「那當然不用了,越早開始解咒越好!」

  傍晚。

  虎杖仁帶著日向天滿去了羂索的實驗室,熟門熟路地打開了實驗室的大門,領著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日向天滿走了進去。

  日向天滿的目光四下一掃,看得頭皮發麻,趕緊眼觀鼻鼻觀心,不再到處亂看。他心裡不由暗暗佩服起了虎杖仁,真是一個令人敬畏的可怕男人啊,居然膽敢追求宇智波香織這種常人無福消受的帶刺玫瑰!

  隨後,他便聽到虎杖仁說:「我和香織都對這個實驗室設置了多道防御措施,如果沒有我們帶領就擅自闖入的話,會死得很慘哦。之前想要入侵的雲忍,被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變成一灘肉泥了呢。」

  日向天滿頓時背脊一涼,「……多謝告知。」

  虎杖仁笑道:「不客氣。」

  早已收到消息並准允了來訪事宜的羂索看到他們,一點也不覺得驚訝,還贊許地衝著虎杖仁點了點頭,顯然十分滿意[祂]的高效率。

  虎杖仁旁若無人地在自家女朋友的頰上親了一下,「解咒要花費多長時間?」

  日向天滿:「……」

  ——我不應該在這裡,我應該在車底。

  羂索對此早就習以為常,淡定地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很快就能結束。如果出了意外,大概結束得更快。反正,最多不會超過三分鐘,解咒的順序我已經用小白鼠練得很熟練了。」

  「……」日向天滿虔誠無比地祈願道:「希望不會出現意外。」

  「誰知道呢?」羂索淡淡一笑,說道:「好了,把你的護額取下來吧。」

  「……」日向天滿乖乖地取下了護額,如同每一個將籠中鳥咒印視為恥辱像征的日向分家人一樣,他不喜歡暴露出自己額頭上的淺綠印記,那會讓他覺得自己仿佛被人扒光直接扔到了大街上,倍感憤怒痛苦。

  但是為了自由,這一次他必須親手拿下遮擋這份恥辱的護額。

  無論成功與否,這應該都是最後一次了。

  黑發白瞳的少年按照羂索的吩咐,盤膝坐在了陣法的中央。

  羂索以自己的查克拉連接封印陣,雙手飛快地開始結印。解咒的手勢非常地復雜,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導致無法挽回的後果——當然,如果虎杖仁願意出手救日向天滿的話,還是可以讀檔重來的。

  但幸好,羂索早已將手勢的順序爛熟於心,結完了一百個手勢之後,他將凝聚起了查克拉的右手向前一伸,並攏的兩指輕輕點在了日向天滿額頭的籠中鳥咒印上面。

  黑發少年額頭上的淺綠印記散發出了淡淡的光芒,而隨著光芒減弱,這個跟隨了他已有十年之久的恥辱印記也在逐漸淡去。

  「好了。」羂索收回了手,心裡在思索著該怎麼簡化解咒的方法,每一次都要結一百個手勢,不僅麻煩還很容易手抽筋。要知道他就算是跟敵人打一場架下來,都未必會結一百個手勢。

  疼得腦袋嗡嗡作響的日向天滿聽到這仿佛天籟的聲音後,便感受了下自己的大腦,從前那種若有似無的束縛感確實已經消失不見了。解咒過程中的痛苦仿佛也只是他的幻覺,但他已被冷汗浸透的長發和衣服證明了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這就好了嗎?這麼快?」日向天滿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信的話,就自己親眼看看吧。」虎杖仁適時地遞上了一面隨身攜帶的鏡子。

  日向天滿怔怔地看著鏡子裡面額頭一片光潔的黑發少年,視野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隨後,一滴又一滴眼淚落下,「啪嗒」砸在了鏡子上面。

  他抬袖狠狠抹了把眼淚,忽然對著羂索跪拜下來,語氣真摯無比地說:「香織,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從今往後,我一定會誓死守衛你和仁的絕美愛情!」

  羂索嘴角不由微微抽搐:「……」

  ——你小子這是在恩將仇報啊!!!

  虎杖仁對此倒是非常滿意,伸手拍了拍日向天滿的肩膀,鼓勵道:「好!」

  日向天滿接著又說道:「如果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也義不容辭!」

  羂索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記下這個解咒的順序,幫所有的日向分家人解開籠中鳥吧。我很期待看到日向分家獲得自由,明明都是木葉村的忍者,為什麼非要分出個高低貴賤呢?日向宗家已經趴在分家身上吸了太久的血,是時候讓他們明白,時代已經變了。」

  日向天滿神情微微一怔,接著便是狂喜,「……香織,你願意將解咒的方法告訴我?我真的可以拿去幫其他日向分家人解咒?」

  「是啊。」羂索點了點頭,還好心地提醒了句,「不過,解咒的時候千萬小心點,結印順序錯了可是會死人的哦。」

  他說著便將寫著解咒方法的卷軸遞給日向天滿,「好了,你可以離開了。另外,我並不介意你跟別人透露研究出了解咒方案的人是我。」

  黑發少女的臉上露出了有恃無恐的笑容,「我就喜歡看別人氣得發瘋卻還是只能對我低頭的窩囊樣子。」

  ——反正,日向家族肯定不敢找他麻煩,畢竟他自己就是個擁有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的強者,而他的背後還站著宇智波家族和虎杖仁。

  日向天滿聞言不由露出笑容,他接過卷軸,又重新戴上護額,拍著胸膛豪氣萬千道:「今天晚上我請客,你們想吃什麼隨便說!」

  虎杖仁低頭看著羂索,雙手輕輕摟住了黑發少女纖細的腰肢,「香織,你來決定吧。」

  羂索笑道:「那就去吃懷石料理吧。」

  日向天滿:「好!」

  吃完了昂貴的懷石料理,虎杖仁和羂索在料理店的門口與日向天滿道別。然後,粉發金瞳的少年便一如既往地護送心愛的女朋友返回宇智波族地。

  日向天滿獨自一人回家,雖然錢包出了很多血,心情卻前所未有地暢快。目之所及的一切,其實都與往常別無二致,但他現在似乎更能感受到它們的可愛之處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日向天滿艱苦地開始練習解咒手勢,還要學著刻畫封印陣法。

  作為隊友的虎杖仁非常貼心地為他送上了實驗專用道具,一籠子額頭上刻印了籠中鳥咒印的小白鼠。

  等到日向天滿確信自己已經有了解咒的把握之後,他便找到自己在日向分家關系較為親密、而且也對日向宗家心懷不滿已久的族人,將自己已經解除了籠中鳥咒印的事情告訴他們——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上報日向分家的家主,是因為這一代的分家家主名為日向日差,是日向宗家家主日向日足的雙胞胎弟弟。

  日向天滿不確定雙胞胎兄弟之間的感情會不會超越這份被打下籠中鳥咒印的屈辱,他也不想冒這個險。反正等到一切已成定局之時,再告訴日向日差也不遲。

  於是,日向日差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近乎七成的日向分家人已經解除了籠中鳥咒印。他們站在日向天滿的身後,一貫死寂麻木的眼睛此刻已經亮起了光。

  這些日向分家人以日向天滿為首宣布將會脫離日向宗家的束縛,不再效忠於日向宗家,而是成為屬於木葉村的日向一族。

  日向日差看著昂然坐在自己面前的黑發少年,對方的額頭上光潔一片,早已沒有了屬於日向分家的籠中鳥咒印。

  日向天滿問道:「日差大人,您是想要繼續追隨宗家,還是與我們一起脫離宗家的束縛?」

  日向日差的神情有些恍惚,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他不敢置信地問:「天滿,你當真要背叛宗家嗎?」

  「背叛?」日向天滿品味著這個詞,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怎麼能說是背叛呢?我仍然會效忠於日向,但僅限於我認可的日向一族。日差大人,您這個回答是決定要繼續追隨宗家的意思嗎?即便您的孩子,以後也會走上跟您一樣的道路?」

  日向日差瞳孔驟縮,放在膝上的手,不由地緊握成了拳頭,「……我同意了,從今天開始,日向分家脫離日向宗家,成為屬於木葉村的日向一族。」

  日向天滿嘴角微微揚起,「日差大人,恭喜您做出了正確的抉擇。」

  日向日差臉上露出苦笑,「事已至此,我早就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他只是不願見到自己未來的孩子遭受同樣的痛苦,卻並不知道這會不會成為日向一族沒落的導火索。

  但願這會是一個正確的抉擇,無論對他還是日向一族。

  又一個月過去——

  最後一個日向分家人額頭上的籠中鳥咒印解除後,日向日差來到日向宗家,正式向日向日足攤牌。而日向分家解除籠中鳥咒印脫離日向宗家的事情一出,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日向宗家的人氣得要命,在心裡將作為罪魁禍首的日向天滿以及研究出了解咒方案的宇智波香織罵了個狗血淋頭。

  但他們很快就不敢罵了,因為但凡罵過宇智波香織的人,都會開始倒大霉——輕則喝水嗆著,重則出門執行任務必定身負重傷、瀕臨死亡。就算是已經退休不需要做任務的日向宗家長老,也會莫名其妙摔跤然後正好撞到尖銳物體,喜提木葉醫院一月游。

  如此密集的倒霉事件,再加上倒霉蛋們的共同特征都是罵過宇智波香織,嫌疑人的範圍自然不難鎖定——但問題是,根本就找不到證據!

  於是驚恐萬狀的日向宗家人只能老老實實地閉上嘴,就算有再多的髒話,也只敢在心裡罵罵。畢竟,那個幕後黑手既然有能力不著痕跡地讓他們倒霉,自然也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他們死。


第230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85)

  日向宗家和日向分家鬧得是不可開交, 分家想要脫離宗家的束縛,宗家卻希望分家乖乖認錯,只要留下來繼續效忠宗家,叛亂一事就既往不咎——雙方的訴求根本無法達成一致, 又怎麼可能談得攏呢?

  而且, 日向宗家和日向分家積怨已久,雙方的實力也在伯仲之間, 雖然日向分家在人數上面占據了優勢, 但日向宗家掌握著許多日向分家沒有學過的秘傳體術, 比如八卦掌回天、柔步雙獅拳等等, 實力方面更勝一籌,再加上日向宗家積威已久,有相當一部分日向分家人仍對他們心懷畏懼,局面一時之間僵持不下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木葉村高層見狀,連忙站出來做調停工作, 想要盡快解決這件事情,以免波及範圍擴大影響到了木葉村的安穩。

  雖說日向宗家和日向分家做事都很有分寸, 目前的紛爭還停留在內部的罵戰階段, 但升級到械鬥恐怕也只是時間問題。

  於是,在木葉村高層的牽線搭橋之下, 作為日向宗家家主的日向日足與一眾日向宗家長老, 在火影樓的會議室裡見到了作為日向分家家主的日向日差以及膽敢掀翻棋盤的日向天滿。

  雙方各踞一邊,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居中而坐, 身邊則依次坐著顧問團的水戶門炎、轉寢小春, 以及根忍首領志村團藏。除此之外, 猿飛日斬身後還站著兩名暗部成員,一個戴著猩猩面具、另一個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

  日向天滿一看到那個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的粉發暗部, 就覺得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一樣,心裡的忐忑盡數消散。

  他畢竟還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就算經歷過了許多風雨,面對這些比自己年長、地位更高的忍者,也還是會覺得不安。

  日向日足神情肅然地看向坐在對面的日向日差,與他有著相同長相的雙胞胎弟弟仍然習慣性在額頭綁上一根頭帶遮擋住了額頭,「日差,我知道這件事情你一開始並不知情,一直以來,你都站在我的身後支持我,絕對不會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你們是日向一族必不可少的一份子,鬧夠了也該回來了吧?如果是對宗家有什麼不滿,大可以提出來。我會制定規則,好好約束宗家的人,如果他們膽敢冒犯定會嚴懲!」

  日向日差還沒有開口,日向天滿便冷笑一聲道:「日足大人是因為擔心以後沒有分家的奴僕伺候宗家的衣食起居,所以才紆尊降貴說些冠冕堂皇的話試圖讓我們回心轉意嗎?」

  坐在日向日足身後的宗家長老們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日足大人問的可是日差,你有什麼資格插嘴?」

  日向日差淡淡說道:「沒關系,天滿說的話我也贊成。」

  日向宗家長老們:「……」

  日向天滿微笑道:「諸位今天過來,如果是想討論資產分割的事情,那我已經做好准備了。」

  日向宗家長老們頓時心口一哽,怒指著日向天滿的手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豈、豈有此理!你妄圖分裂日向家族,究竟有何居心?如果日向家族的先祖看到了你這樣的不肖子孫……」

  日向天滿一臉渾不在意地說道:「那他們也看不到啊,有本事就從棺材裡面跳出來打我啊!」

  他掏出了厚厚一沓地契和商鋪契約,說道:「來,我們討論一下資產分割問題。」

  日向宗家長老們頓時群情激憤地擼起袖子,「日向家族的資產都是屬於宗家的!」

  日向日足抬起手來,宗家長老們立刻噤聲。

  他注視著日向日差,眼神很復雜,「日差,我以為你會明白,籠中鳥咒印是為了守護而存在。日向一族的外貌特征這麼明顯,如果沒有籠中鳥咒印,我們的血繼限界早就被敵人奪取了。」

  日向日差注視著自己的雙胞胎兄長,「但現在早就不是戰國時期了,日向一族的忍者也已經加入木葉村。有了木葉村的保護,我們的後代在幼年時期也能安穩地長大,不必擔心被敵人挖去雙眼。」

  日向天滿適時地掏出了一瓶眼藥水,「諸位宗家的大人們可真是孤陋寡聞啊,就在不久之前,宇智波一族推出了一款新型眼藥水,不僅可以潤澤雙眼,緩解用眼壓力,還可以順便給眼睛換個瞳色。不信的話,你們看——」

  黑發白瞳的少年仰起臉來,往兩只眼睛裡面分別滴入了一滴眼藥水。

  他閉了下眼睛轉動著眼球,然後重新看向坐在對面的日向日足和日向宗家長老們,露出一雙藍色的眼睛。

  日向日足和日向宗家長老們俱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日向天滿笑道:「有了這種眼藥水,就算是離開木葉村執行任務也不必擔心會暴露血繼限界。而且,說實在話,白眼的價值難道會比寫輪眼還高嗎?宇智波一族都沒有弄出宗家、分家的制度,日向一族卻要死守著這已經傳承了千年的制度,目的究竟是為了守護,還是為了私欲,你們敢說真話嗎?」

  「當、當然是為了保護血繼限界不被外人奪取!白眼只能屬於日向一族!」

  「現在已經不用再擔心血繼限界外流的事情了,那種腐朽的宗家、分家制度也該消失了。」

  「但分家離開了宗家,又能成什麼氣候?宗家可是掌握著很多秘傳體術!」

  「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就算宗家吝嗇於分享秘傳體術,分家也可以自己發明新的招式。而且,我並不覺得我的遠程狙擊流就不如近戰體術流,今後,分家就走我的戰鬥流派也未嘗不可。好了,別廢話了,我們現在就開始資產分割吧。」

  志村團藏贊同地點了點頭,「是啊,既然人家都不想跟著你們混了,你們就別繼續死皮賴臉地扒著人家不放了。速戰速決吧,不要浪費時間了,等會兒我還要去養豬場看豬呢!」

  日向宗家長老們嘴角抽搐:「……」

  ——要不是還有外人在場,就該先把日向日差和日向天滿這兩個帶頭反抗宗家的叛徒處死,來一招殺雞儆猴!這樣一來,剩下的日向分家人自然就不成氣候,可以將他們逐個擊破重新刻上籠中鳥咒印!

  日向日足嘆氣道:「既然你們心意已決,那就開始分割資產吧。但是,日差,你和所有分家的人都應該記得,宗家與分家是血脈相連的親人,親人之間是不會有仇怨的。」

  日向日差淡淡道:「我知道了,開始吧。」

  一番唇槍舌戰就此展開,雙方互不相讓。

  虎杖仁百無聊賴地站在三代火影猿飛日斬身後發呆,腦海裡已經開始思索起了今晚的菜單。

  這天之後,日向家族一分為二。

  因為日向宗家位於族地的北邊,自此便被稱為「北日向」,最擅長近戰體術流;而位於族地南邊的日向分家則是「南日向」,充分地利用白眼的透視掛能力走起了遠程狙擊流。

  起初,木葉村的村民們還不習慣村子裡的日向一族突然分裂成了「北日向」和「南日向」,但三年的時間足以讓村子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也能讓他們在潛移默化中接受了這一點。

  他們甚至還學會了該如何分辨一個黑發白瞳的忍者究竟是「北日向」還是「南日向」,這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雖然「南日向」的忍者依舊喜歡穿著白色的衣服,但他們的背後都有一個振翅飛鳥的圖案——據說,這是「南日向」的二把手日向天滿親自設計的標志。

  三年的時間,也讓當初說著「就算有喜歡的女孩子,也不會去追求她」的日向天滿,徹底地改變了主意。

  他遇到了心儀的女孩子,主動地向對方發起了追求,並且在交往了兩年之後就求婚成功了,兩人的婚期就定在了木葉45年的12月22日。

  得知此事的虎杖仁瞳孔地震:「???」

  ——為什麼?無論是談戀愛還是求婚,明明都是我領先了,結果我的隊友竟然後來居上了?

  粉發金瞳的少年死死盯著坐在對面的黑發青年,眼神十分幽怨,「……恭喜你啊,天滿。」

  日向天滿以拳抵唇忍住了笑意,說道:「裡紗比較喜歡新式婚禮,到時候我會拜托她把捧花扔給香織的。據說,接到了捧花的人,就是下一個結婚的人哦。」

  虎杖仁聞言頓時目光一亮,「那就麻煩裡紗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制作捧花哦!」

  坐在一旁的羂索目光幽幽地看了日向天滿一眼,雖然明知道對方的婚禮結束之後,再過不久自己的這具身體就會成年,按照約定會與虎杖仁一起踏入婚姻的墳墓,但他心裡還是忍不住遷怒到了日向天滿的頭上,淡淡說道:「從今天起,宇智波一族提供給南日向一族的眼藥水將會漲價百分之十。」

  「……」日向天滿還沒來得及哭窮,就聽見羂索惡狠狠地說道:「北日向漲價百分之二十!」

  羂索心想,要不是日向宗家不給力,說不定日向天滿還是那個一心只想孤獨終老的分家螺絲,哪會是現在這麼一副人生贏家的模樣?

  日向天滿微笑著豎起了大拇指,「按照通貨膨脹的規律,確實也該漲價了,我們南日向接受漲價百分之十。」

  羂索不禁深感無語:「……」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也能笑得這麼開心,真是服了。

  不過,在日向天滿的婚禮來臨之前,率隊潛入敵方陣營執行機密任務的旗木朔茂平安地帶著隊友回到了木葉隱村,卻也帶回了任務失敗的消息。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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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9)

  火影辦公室裡, 氣氛十分沉悶滯澀。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坐在辦公桌後面,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神情肅然地聽著站在面前的旗木朔茂進行任務彙報。

  旗木朔茂將此次任務失敗的責任全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任務彙報結束之後, 他便低著頭靜靜等候發落。

  猿飛日斬沉默良久, 說道:「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可以平安回到村子, 也是好事一樁, 不用想太多了。」

  等到旗木朔茂和他的隊友離開辦公室後, 猿飛日斬才沉聲說道:「黑子。」

  一個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的粉發暗部, 瞬間出現在了辦公桌前的那片空地上,低沉磁性的嗓音非常悅耳,「屬下在,火影大人。」

  猿飛日斬問道:「你覺得這個任務還有挽回的余地嗎?」

  虎杖仁點點頭,「當然有, 這個任務就交給我處理吧。」

  猿飛日斬聞言,溝壑密布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那就交給你吧。」

  虎杖仁忽然道:「火影大人, 可以讓朔茂老師和我一起搭檔嗎?以他現在掌握的消息,應該能夠幫助我更快地完成任務。」

  猿飛日斬深深地看了虎杖仁一眼, 心知肚明[祂]這是想要幫旗木朔茂一把, 但他非但不覺得生氣,反而還很高興。

  他總覺得虎杖仁十分地難以捉摸, [祂]在木葉村裡在意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牽絆越少的人就越是難以掌控、難以預測。因此, [祂]現在流露出來的溫情一面反倒讓他深感安心。

  「可以,事不宜遲, 你現在就出發吧。」

  「遵命,火影大人!」

  粉發暗部的身影一眨眼便消失在了火影辦公室裡。

  猿飛日斬往煙鬥裡面填充了些煙草,輕輕一磕後,含住煙嘴吧嗒吧嗒抽了起來,蒼老的聲音含著笑意說道:「朔茂啊,你可真是教出了三個好學生啊……」

  虎杖仁追上旗木朔茂的時候,銀白色頭發的忍者正被自己哪怕放棄了任務也想救回來的隊友以怨恨的目光瞪視著,整個人手足無措。

  隊友冷漠的話字字錐心刺骨,「我又沒有要你救我,你為什麼要來救我?如果不是你的話,任務就不會失敗了!任務失敗的後果有多嚴重,你不會不知道吧?忍者收取了酬金就要完成任務,一旦任務失敗,不僅辜負了雇主的信賴,也會抹黑木葉忍村的信譽!」

  旗木朔茂驚愕地看向自己的隊友,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任務失敗可不是朔茂老師的錯誤,是因為你太弱小了,要不是你被敵人抓住拖了朔茂老師的後腿,朔茂老師又怎麼可能任務失敗?」

  虎杖仁身披暗部分隊長專屬的米黃色披風,白底黑紋的貓咪面具別在腰間,連同[祂]的一身暗部制服一起被遮擋在了披風之下。[祂]在旗木朔茂與他那個白眼狼隊友驚詫的目光之中,淡淡說道:「朔茂老師以前的任務成功率可是百分之百,所以,該反省自我的人是你,絕對不是朔茂老師!」

  說完之後,虎杖仁也沒有再浪費時間,直接傳達了三代火影的命令,「朔茂老師,這個任務還有挽回的機會,火影大人讓我和你一起去執行任務。我們出發吧,這一次,你的隊友是我,不需要再放棄任務拯救無用又毫無感恩之心的同伴了。」

  旗木朔茂低落的心情被粉發少年這段陰陽怪氣的話衝散了,點頭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離開木葉村後,虎杖仁和旗木朔茂在森林中踏著樹枝飛快地前行。

  旗木朔茂抓緊時間,將腦海中已經整理好的任務信息告訴虎杖仁,末了,他忍不住輕聲問道:「……仁,你真的覺得我沒有做錯嗎?」

  虎杖仁淡淡道:「這很難講,因為你為了一個隊友的生命放棄了任務,卻不知道任務的失敗會不會在將來造成更大的傷亡。如果沒有嚴重的後果,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不幸出了問題,你必定會被千夫所指。但你又沒辦法預料未來的事情,只要做出自己不會後悔的決定就好了。以我的觀點,你想要救隊友當然沒錯。畢竟,要是讓我在任務與香織的安危之間做出抉擇,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香織!」

  「……」旗木朔茂忍俊不禁,「啊,我猜到了。」

  虎杖仁側頭看向銀白色頭發的男人,「總之,這一次任務還能挽回,你就不必太過自責了,下次還是換個不會給你拖後腿的隊友吧。」

  旗木朔茂臉上露出了苦笑,「經過這次任務,我和他……以後應該也不會再組隊了。」

  三天之後——

  虎杖仁與旗木朔茂風塵僕僕地回到了木葉村,也帶回了任務完成的好消息。上一次任務失敗造成的損失,被他們二人齊心協力降到了最低。

  但旗木朔茂此前為了拯救隊友放棄任務的行為,還是遭到了顧問團的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的不滿譴責,他被勒令待在家裡反省。

  得知此事之後,轉天,日向天滿就趁著虎杖仁、羂索都在木葉村,約了他們兩人一起去旗木宅邸探望旗木朔茂。

  在這約定之日的清晨——

  虎杖仁來到宇智波族地,像塊望妻石一樣靜靜地守候在一座宅邸的門口。

  但[祂]站了沒一會兒,一個穿著和服的溫婉婦人便打開了門,笑吟吟地招呼這個粉發金瞳的少年進來坐下等候。

  虎杖仁乖乖地跟進去,嘴上說道:「謝謝伯母。」

  羂索在這個世界的便宜母親、此時此刻終於擁有了名字的宇智波弘美輕笑道:「不客氣哦,仁君吃早飯了嗎?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點?」

  虎杖仁輕輕眨了眨眼,其實[祂]已經吃過早飯了,但可以與心愛的女朋友一起共享美好早餐時光的機會,[祂]自然是不會錯過,「還沒有呢,那就麻煩您啦!」

  虎杖仁跟著宇智波弘美進入餐廳,看到了正端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對方目光沉沉地瞥來一眼,神情十分嚴肅。

  但被便宜岳父盯著的粉發少年卻一點也沒有覺得不自在,打了個招呼,便非常自然地提起了自己的女朋友,「香織還沒有起床嗎?」

  羂索在這個世界的便宜父親宇智波和隆,對虎杖仁這個板上釘釘的未來女婿,看法非常復雜——欣賞卻又忍不住挑剔,但無論如何,聽到這麼一句似乎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問話,他只想抄起笤帚直接立刻把這個臭小子掃地出門!

  宇智波弘美一看丈夫瞪起了眼睛,忙道:「仁君,你去樓上叫香織起床吧。」

  虎杖仁點點頭,「好的。」

  無關風月

  [祂]在宇智波和隆幾欲噴火的目光中,施施然走上樓梯——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如今的[祂]已經與羂索交往了四年時間,逢年過節也會來到宇智波族地與羂索、宇智波美琴、宇智波弘美和宇智波和隆共度佳節。

  而在去年年末,虎杖仁還以宇智波香織男朋友的身份,受邀參加了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富岳在南賀神社舉行的神前式婚禮。

  這場婚禮至關重要,婚禮過程中還包括宇智波富岳正式接任宇智波族長的儀式,僅僅邀請了寥寥幾個並非宇智波一族出身的賓客——而虎杖仁能夠獲此殊榮,足以證明宇智波一族已經發自內心地接納[祂]了。

  虎杖仁與羂索雖然名義上還只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但其實已經相當於是還沒有訂過婚的未婚夫妻了。

  只可惜,作為未來女婿的虎杖仁仍然不怎麼受便宜岳父的待見,而在宇智波美琴出嫁之後,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小女兒再過不久也要嫁給別的男人,宇智波和隆的心情就更加不痛快了——當然,虎杖仁對此毫不在意,便宜岳父的一腔怒火就猶如在對牛彈琴,只會把自己憋得難受。

  虎杖仁熟門熟路地來到了女朋友的臥室門口,敲了敲門溫柔地喊道:「香織,你醒了嗎?」

  門內傳來了羂索的聲音,「醒了,馬上就來。」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已經年滿十九歲的黑發少女走了出來。

  虎杖仁自然而然地在女朋友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牽住了對方的手,含情脈脈道:「香織,今天的你,依舊美得令我目眩神迷。」

  羂索微笑道:「……仁,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讓我吃早飯?下次不要再說這麼膩味的情話了。」

  虎杖仁忍笑:「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時間,爭取在你吃完早飯之後再說。」

  羂索:「……」

  他輕飄飄飛去一記眼刀,然後冷哼一聲道:「走吧,下樓。」

  兩人下樓,吃完早餐之後,便一起出門前往旗木宅邸。

  但還沒有走出宇智波族地,兩人就在半途碰到了一個戴著護目鏡的男孩。

  男孩遠遠看到他們兩人,便跳起來熱情地揮手道:「香織姐姐!仁姐夫!早上好啊!」

  虎杖仁臉上露出了笑容,顯然是對他那句「仁姐夫」非常滿意,「早上好啊,帶土。你今天不用去忍者學校上課嗎?」

  「學校今天放假啦!」宇智波帶土搖了搖頭,問道:「你們倆這是要去約會嗎?」

  虎杖仁輕輕一笑道:「也算是吧,我們准備要去朔茂老師家裡探監。」

  羂索:「……」

  ——這個詞用得可真妙啊,不愧是我妻老師。

  宇智波帶土目光一亮,「朔茂老師?是木葉白牙嗎?我可以一起去嗎?」

  虎杖仁爽快地答應道:「當然可以。」


第232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0)

  日向天滿遠遠就看到自己的兩個隊友並肩走來, 虎杖仁的身側還跟著一個戴護目鏡的男孩,「嗯?這不是帶土嗎?你怎麼跟他們倆在一起?」

  他之所以會認識宇智波帶土,是因為這孩子很喜歡黏著虎杖仁,而且性格在一眾傲嬌宇智波裡面也是難得的開朗, 實在令人無法不印像深刻。

  宇智波帶土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想跟你們一起去探望木葉白牙!」

  日向天滿了然地點了點頭,「好, 那你就跟我們一起去看朔茂老師吧。」

  ——旗木朔茂任務失敗被勒令待在家裡反省的消息, 只有木葉村高層知道, 對外的理由則是讓他好好休養身體。

  ——至於休養到什麼時候, 目前還沒有具體的定論。

  前往旗木宅邸的路上,虎杖仁還非常貼心地買了一束花和一盒點心作為自己和羂索送給旗木朔茂的伴手禮。

  日向天滿莫名地感覺,自己又被兩個隊友喂了狗糧,不過他也早就對此習以為常了。

  四人抵達旗木宅邸的時候,銀白色頭發的男人正在院子裡面與一個和他有著相同發色的男孩進行對練。

  男孩以黑色面罩蒙住下半張臉, 雖然身材矮小,行動卻很敏捷, 即便在木葉白牙的手下也能撐過數招。

  父子二人對練的時候, 虎杖仁、羂索、日向天滿和宇智波帶土就站在一旁觀戰。

  比起閑適得似乎想拿一把瓜子磕的三個上忍,宇智波帶土的心情顯然激動多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與自己年齡差不多的男孩, 居然能跟成名已久的影級忍者打得有來有回, 著實是大開眼界了。

  這一場對練,以男孩手中的木刀被擊飛告終。而那把被旗木朔茂擊飛的木刀恰好擦著宇智波帶土的臉頰飛掠而過, 直接把他給當場嚇懵了。

  旗木朔茂也嚇了一跳, 連忙問道:「沒事吧?」

  宇智波帶土回過神來, 搖了搖頭,「我沒事。」

  日向天滿略帶譴責地看向距離宇智波帶土最近的虎杖仁, 「仁,你怎麼也不幫帶土擋一下?」

  粉發少年以一副無所謂的口吻說道:「我已經猜到他不會有事,當然不需要多此一舉了。」

  日向天滿:「……」

  ——雖然宇智波帶土確實沒有出事,但總覺得你這家伙根本是懶得動手。

  確認了宇智波帶土的情況之後,旗木朔茂端出了茶點招待自己的三個學生和意外訪客宇智波帶土。

  旗木卡卡西撿回了自己的木刀,抱著木刀坐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著虎杖仁,很想讓[祂]指導自己一番,但又礙於虎杖仁還在跟自己的父親說話,只能乖乖地等著。

  虎杖仁輕笑道:「看來,朔茂老師待在家裡的這段時間身心都調養得不錯。」

  旗木朔茂嘆道:「之前這麼多年一直忙於任務,都忽略了卡卡西的成長……最近在家休養,倒是彌補了很多錯過的時光。」

  旗木卡卡西有些羞愧地垂下了眼睫,他當然知道父親待在家裡休養的真相,一開始也擔心過父親的情緒,但好在父親似乎對於這個懲罰接受良好。

  而這段時間父親難得天天都在家裡,有空指導他的修行,讓他的心裡不由地冒出了一絲竊喜——但這份隱秘的喜悅,卻也讓他忍不住心生愧疚。明明父親是被懲罰了,可他竟然還覺得高興,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但旗木卡卡西還沒來得及陷入低落的情緒漩渦,便感覺自己的手臂忽然被人輕輕撞了一下。

  他側過頭去,疑惑地看向身側戴護目鏡的男孩,「……怎麼了?」

  宇智波帶土露出一口亮閃閃的牙齒,笑得無比燦爛,「我叫宇智波帶土,你呢?」

  旗木卡卡西微眯了下被閃到的眼睛,慢吞吞地說道:「……旗木卡卡西。」

  宇智波帶土非常自來熟地說:「那我就叫你卡卡西吧,你可以叫我帶土。」

  旗木卡卡西面罩下神色平靜,「哦。」

  宇智波帶土:「……」

  ——這家伙,感覺好臭屁啊!不爽!太令人不爽了!

  但旗木卡卡西是木葉白牙的兒子,宇智波帶土還是想要與他和睦相處,思索幾秒後,好奇地問道:「話說,卡卡西,我怎麼沒有在忍者學校裡見過你?你還沒有開始上學嗎?」

  「……」旗木卡卡西說:「帶土,我已經畢業三年了。」

  宇智波帶土大驚失色,隨後又想,該不會是因為旗木卡卡西天生就個子矮,所以雖然看起來年齡跟自己差不多,但其實比自己大三歲?

  ——那家伙總不可能,真的是那種五歲就從忍者學校畢業的天才吧?等等,他記得好像忍者學校之前確實出過五歲就畢業的天才忍者!

  宇智波帶土:「……你今年幾歲?」

  旗木卡卡西:「八歲。」

  宇智波帶土沉默了幾秒,接著又問道:「你的生日是在幾月份?」

  旗木卡卡西語氣平靜道:「九月十五。」

  宇智波帶土語氣認真道:「卡卡西,我比你大七個月,你應該叫我哥哥。」

  「……」旗木卡卡西帶著幾分嘲諷,說道:「那請問,你今年忍者學校畢業了嗎?」

  宇智波帶土立刻像是炸毛的貓一樣跳了起來,「我馬上就去申請提前畢業!」

  旗木卡卡西眼神憐憫地看著他,悠悠然說道:「就算你明天畢業,你也還只是個下忍而已,我可是已經升上中忍兩年了。論起資歷,你應該叫我前輩。」

  宇智波帶土:「不,你要叫我哥哥才對!」

  旗木卡卡西:「你先叫一聲前輩來聽聽。」

  陷入爭執的兩個小男孩並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坐在他們旁邊的四個大人已經停止了交流,只是面帶笑容地看著他們倆吵架。

  旗木朔茂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難得看到自家小小年紀處變不驚、喜怒不形於色的兒子露出這麼活潑的一面——看來,他們倆以後極有可能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宇智波帶土:「叫我哥哥!」

  旗木卡卡西:「叫我前輩。」

  宇智波帶土:「叫我哥哥!」

  旗木卡卡西:「叫我前輩。」

  如此重復了幾個來回之後,兩人的對話長度再次縮減——

  旗木卡卡西:「前輩!」

  宇智波帶土:「哥哥!」

  旗木卡卡西:「誒——」

  宇智波帶土頓時卡殼,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神色愉悅,露出來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雖然我年齡比你小,但我不介意當你的哥哥。」

  宇智波帶土:「……我介意!」

  虎杖仁聞言,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然後在宇智波帶土控訴的眼神中說道:「帶土,你可以和卡卡西決鬥啊。誰贏了誰就是大哥,我們忍者都是憑實力說話的。」

  宇智波帶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哦!卡卡西,我們來決鬥吧!」

  旗木卡卡西根本不想理會這個都還沒有從忍者學校畢業的白痴笨蛋,但奈何自己尊敬的父親還在看著自己,於是只能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宇智波帶土拖走去了庭院。

  羂索似笑非笑地瞥了粉發少年一眼,「你是故意的吧?」

  虎杖仁握住了女朋友纖細白皙的手,「打打鬧鬧可是培養感情的方式之一,我這是在幫他們熟悉彼此。」

  當然,這一場決鬥的勝負毫無懸念,宇智波帶土被旗木卡卡西揍得屁滾尿流。

  離開旗木宅邸的時候,眼淚汪汪的宇智波帶土還對旗木卡卡西放了一句狠話,「我還會過來找你的,卡卡西!下一次,我一定會擊敗你,讓你對我喊哥哥!」

  旗木卡卡西:「……」

  ——是時候,接個出遠門的任務了。

  這一年的12月22日,日向天滿與交往兩年的女朋友裡紗正式結婚了。雖說這場婚禮的規模並不算大,只邀請了他們親近的朋友與長輩觀禮,但卻一點也沒有因此失色,虎杖仁、波風水門還受邀當了伴郎,他們的女朋友自然也就成了伴娘。

  裡紗還通過暗箱操作,在儀式最後的後拋捧花環節特意將捧花拋給了作為伴娘的羂索。

  羂索本來想躲開,結果那捧花就像是有自動追蹤系統一樣,直接黏到了他的掌心,他連甩都甩不開。

  站在一旁同為伴娘的漩渦玖辛奈見狀不由露出羨慕的表情,「香織,你接到了誒!真幸運啊,看來,你和仁很快就會有好消息了!」

  羂索:「……」

  ——要不是這捧花現在黏住了手,他立刻就能把這份「幸運」直接傳遞給漩渦玖辛奈。

  穿著伴郎服裝的虎杖仁和波風水門此時也走了過來,兩個西裝革履的大帥哥站在一起,效果十分吸睛——至少,他們倆的女朋友都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視線黏在了他們的身上。

  虎杖仁握住了羂索的手,笑吟吟地說:「那是當然。」

  ——等到明年,[祂]和心愛的女朋友就會步入婚姻殿堂。這一次,誰也別想阻止[祂]。


第233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1)

  木葉45年。

  六月上旬, 梅雨時節,連綿的雨水衝刷著森林,洗去了凝結積聚在天地萬物上的灰塵污垢。

  霧蒙蒙的雨幕之中——

  五道人影踩著粗壯的樹枝飛掠而過,他們皆戴著白色動物面具, 裸露在外的左臂上面還紋著暗紅色的火焰刺青。為首之人身披米黃色的披風, 兜帽與白底黑紋的貓咪面具之間露出一點粉色短發。

  正是虎杖仁與他的四個暗部下屬。

  他們剛剛執行完畢一個機密任務,正在返回木葉村的途中。

  雖然已經連續五天五夜沒有睡覺, 但虎杖仁依舊神采奕奕, 趕路的速度也沒有絲毫下降。

  跟在他身後的暗部下屬累得夠嗆, 但好在這些年, 他們這一支分隊的四個班經過了虎杖仁的魔鬼式訓練,實力早就今非昔比,哪怕累得恨不得當場躺下,也還是能夠勉強跟上虎杖仁的斯必得——只有剛剛入職的一個暗部新人,已經落在後方, 與前面的四個人逐漸拉開了距離。

  虎杖仁絲毫沒有照顧新人的想法,甚至隱約還有提速的跡像, 緊隨在後的三個暗部下屬發覺此事, 心裡不由暗暗叫苦。

  其中一個下屬說:「黑子分隊長,白像快要跟不上了咱們了, 我到後面去陪他吧。」

  虎杖仁淡淡「嗯」了一聲, 心裡在默默地計算著距離木葉村還有多遠。

  [祂]已經快一個月沒見到自己心愛的女朋友了,思念就像這漫天的雨, 下個沒完沒了。

  粉色短發的暗部分隊長並未發覺, 就在自己走神的時候, [祂]的速度慢慢加快,與身後四個暗部下屬之間的距離也逐漸拉遠。

  四個暗部下屬見狀心情十分無奈, 但也沒有再死命追趕,而是保持著勻速前行,順便還低聲交流了起來。

  暗部新人白像問道:「黑子分隊長為什麼這麼急著趕回木葉村?難道是衣服晾曬在外面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嗎?」

  一旁的暗部前輩聞言,嘴角不由微微抽搐起來,「……怎麼可能會是因為這種事情啊?而且,如果衣服真的還沒有收,這些天肯定也早就被雨淋濕不知道多少回了,就算要收衣服也不急這一時半刻了。」

  另一個暗部前輩笑道:「其實是因為黑子分隊長想回村子見女朋友,他們倆的感情非常好。」

  雖然黑子分隊長沒有透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但那一頭鮮艷的粉色短發以及超過一米九可以傲視群雄的身高是木葉村裡獨一無二的特征,白像就算不想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也難。白像想起木葉村裡流傳的《虎杖仁狂追宇智波香織事跡》以及續集《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的甜蜜戀愛小事》,不禁神思恍惚道:「沒想到他們倆竟然真的這麼恩愛……」

  ——當然,更沒想到的是……

  ——虎杖仁真的像傳聞中一樣戀愛腦啊!明明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那麼冷酷無情,戰鬥的英姿也像是最為銳不可當的刀鋒,結果心裡竟然藏著千萬種柔情,不愧是與波風水門並稱為木葉絕代雙驕的男人!

  一行人抵達木葉村的時候已是深夜,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早就睡下了,他們即便想要彙報工作也只能等到次日早上再去火影樓。

  虎杖仁讓四個暗部下屬們各回各家,[祂]自己則動身前往宇智波族地。

  本來只是想近距離看一眼心愛的女朋友,卻沒想到窗簾後面透出了些微的亮光——羂索似乎還沒有睡下。

  虎杖仁於是悄無聲息地跳到了窗台邊緣,抬起手屈指輕輕叩響了玻璃窗戶,節奏極有韻律,這是[祂]與羂索之間的暗號。

  僅開了一盞小夜燈的臥室裡面——

  聽到聲音的羂索對著側躺在自己身旁的宇智波美琴輕聲說:「是仁回來了,我去看看。」

  宇智波美琴臉上露出了促狹的笑容,「好。」

  羂索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溫暖的床鋪,留意著沒有碰到便宜姐姐隆起的腹部。

  宇智波美琴已經快要臨產了,但最近宇智波富岳在外執行任務,沒有辦法留在家中陪伴妻子。為了防止發生意外,也為了更好地照顧女兒,宇智波弘美和宇智波和隆便作主將宇智波美琴接回了娘家。

  到了預計將要臨產的日子後,宇智波美琴更是直接住到了羂索的臥室裡面,以免夜間發動了身邊卻無人照料。

  羂索拉開窗簾鑽進去,看到了半蹲在窗台邊緣、姿態看起來極為瀟灑的虎杖仁。

  粉發青年摘下了戴在臉上的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線條冷峻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香織,晚上好啊。」

  羂索拉開了玻璃窗戶,雨滴拍打著樹葉的嘩啦啦聲頓時變得清晰嘈雜了許多。

  他注視著眼前的男人,[祂]粉色的頭發已經濕透了,眼睫毛也變得濕漉漉的,看起來像一只淋了雨又被關在家門外面的狼狽小狗。

  羂索問道:「怎麼不回家?」

  虎杖仁伸出帶著潮濕氣息卻依舊炙熱的手,掌心輕輕貼住了女朋友溫熱柔軟的臉頰,笑道:「想見見你,我已經快一個月沒看到你了。香織,我可以親親你嗎?放心吧,你姐姐看不到、也聽不到我們在做什麼。」

  那雙淺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黑發女人,熱切的眼神令人難以抗拒。

  羂索抬手,拉開了那件防水的米黃色披風,露出了裡面的黑色無袖緊身衣與白色背帶衫——已經十九歲的虎杖仁,身材已經無限接近於上一輩子,肌肉線條非常地完美,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他抬手輕輕抱住了那具高大健碩的軀體,柔軟的嘴唇湊近那張被雨水淋濕的臉。

  虎杖仁會意地低下頭,溫柔地吻住了他,原本貼著他臉頰的那只手穿插進了發絲之間,改為扣住他的後腦,好讓他更加無處可逃。兩人的身影在窗簾後面親密地相擁,飄蕩的窗簾上,兩道黑影毫無縫隙地嵌接在了一起。

  狂暴的雨聲中心跳愈發劇烈,讓人甚至有些頭腦發暈。

  羂索忽然感覺渾身一個激靈,一股寒意沿著衣服下擺鑽了上來,粗糙的指腹輕輕擦過細嫩的皮膚,帶來了一陣陣電流竄過般的酥麻癢意。

  ——這個混蛋……

  ——真是得寸進尺!

  羂索微微偏頭,趁著[祂]的吻還沒有追過來,有些羞惱地斥責道:「你的手在往哪裡摸呢?」

  虎杖仁眨眨眼,語氣無辜地說道:「香織,你的手不也鑽進我衣服裡了嗎?我這叫禮尚往來,而且我都還沒有往上摸呢,只是摸一下你的腰而已,你也太敏感了吧?」

  羂索:「……」

  他立刻便想將自己不自覺鑽進黑色無袖緊身衣裡面的雙手抽回來,卻被面帶笑容的粉發青年按住了手,「沒關系,這是你的地盤,想摸就摸吧。我們繼續接吻,好不好?再親一下我就該離開了。」

  羂索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眼底卻有笑意閃過。

  ——[祂]又在勾引自己了,雖然他對此心知肚明,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招確實是屢試不爽。

  兩人的唇瓣緩緩靠近彼此,但在即將貼上之前,羂索聽到身後傳來了宇智波美琴的痛呼聲,「香織,我、我好像要生了!呃啊——」

  羂索條件反射地雙手一推,直接把半蹲在窗台邊緣的虎杖仁推下了樓,重物墜地的聲音立刻響起——「砰!」

  羂索反應過來,連忙伸出腦袋去看下方,便看到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的粉發青年對著自己揮了揮手。

  虎杖仁露齒一笑,體貼地說:「我沒事!你先去照顧你姐姐吧!」

  羂索:「……白痴。」

  他轉身回到了床邊,將疼得臉色發白的宇智波美琴抱了起來,語氣溫和地安撫道:「美琴,別害怕,我馬上就送你去木葉醫院!」

  他剛抱著宇智波美琴走出臥室房門,便看到自己的便宜父母出現在了眼前——也對,虎杖仁墜樓發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作為上忍的他們自然會被驚醒過來。

  羂索在便宜父母的擁簇之下走下樓,大門一開,宇智波和隆便看到虎杖仁出現在了自己眼前。他也顧不上質問這個臭小子怎麼又三更半夜狗狗祟祟跑來找他的小女兒幽會,語氣急切道:「不要擋路!」

  虎杖仁將手搭在羂索的肩上,對著宇智波弘美和宇智波和隆說道:「不用擔心,會沒事的。」

  瞬間,[祂]便帶著羂索以及被他抱在懷中的宇智波美琴消失在原地,還扔下了一句「我先帶她們去木葉醫院」。

  木葉45年,5月9日,凌晨三點鐘——

  宇智波美琴在木葉醫院生下了一個兒子,母子平安。


第234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2)

  孩子出生之後, 便被護士清洗干淨紅彤彤的身體,然後送到了宇智波美琴的病床邊。

  羂索對於自己剛剛出生的便宜外甥並無什麼興趣,瞄了一眼便說道:「我先陪仁回家換一身衣服,醫院這邊就交給你們照看了。」

  反正木葉醫院有專業的醫生護士, 也有他的便宜父母悉心照顧便宜姐姐和便宜外甥, 不需要他湊什麼熱鬧了。

  宇智波和隆本來想說讓虎杖仁一個人回去不就行了,但目光觸及到了粉發青年身上髒污一片的米黃色披風, 思及對方風塵僕僕趕回來後又在半夜三更幫忙把臨產的大女兒送到了醫院, 便輕哼了一聲, 「隨你便吧。」

  宇智波弘美笑道:「仁剛剛完成任務, 肯定也累了,你們回去好好休息吧。」

  羂索點了點頭,拉著虎杖仁的手轉身離開木葉醫院。

  虎杖仁聽到身後傳來了便宜岳父和便宜岳母的對話——

  宇智波和隆:「你怎麼也不提醒一下香織,讓她乖乖回家睡覺?這個年紀的男人都如狼似虎,不能大意啊!」

  宇智波弘美:「你就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 我能不知道?香織馬上就二十歲了,她有權決定是否交出自己的身體, 你不要破壞人家小兩口的感情!要是仁被你嚇跑了, 香織的幸福沒了,那我絕對饒不了你!」

  虎杖仁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與羂索相握的那只手輕輕在他的掌心撓了撓, 「香織,看來弘美阿姨非常看好我們啊。」

  「……」羂索握緊那只手, 以免[祂]繼續作亂,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她對你滿意得很。」

  兩人回到了虎杖仁居住的那間公寓。

  雖然虎杖仁已經將近一個月不在家, 但因為波風水門會替自己的好友定期打掃住所,因此, 公寓裡面仍然干淨得一塵不染。

  至於羂索為什麼不幫自己的親親男朋友打掃公寓?

  ——呵,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羂索施施然在客廳的沙發上落座,虎杖仁並沒有開主燈,昏黃的燈光在寂靜的深夜營造出了曖昧的氣氛,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在此刻仿佛成了這一場深夜幽會的伴奏曲。

  他抬眸看向站在眼前的粉發青年,對方已經脫下了身上的米黃色披風,完整地露出穿著黑色無袖緊身衣以及白色背帶衫的身軀。即便是在放松的狀態下,[祂]渾身的肌肉線條也充滿著力量的美感。但[祂]的皮膚又很白,冷白的皮膚與粉色短發極為相襯,也讓紋刻在左上臂的暗紅色火焰刺青愈發顯得奪人眼球。

  羂索的視線像是被什麼東西黏住了,難以從粉發青年的身上移開分毫,胸腔裡的心髒鼓動著,此前被[祂]吮吻得發麻的唇舌也像是在渴望再一次地共舞,口腔裡面竟然微微泛起了津液。

  虎杖仁淺金色的眼睛看向他,笑道:「香織,我先去洗澡了。」

  羂索忽然說道:「我剛才也淋到了雨。」

  虎杖仁驚訝道:「誒?我記得我一直開著防護罩,沒有讓雨淋到你身上啊。」

  羂索語氣強硬,「閉嘴!我說淋到了就是淋到了!」

  虎杖仁忍著笑,「哦……那不然你先進去洗澡吧?或者——」

  [祂]將聲音壓低,低沉磁性的聲線顯得格外地色氣,溫柔又帶著幾分侵略性,「我們一起洗?你意下如何呢?」

  「那就一起洗吧。」羂索站起身走近自己的男朋友,身材高大的粉發青年溫馴地低下了頭,看著那只捏住自己褲子邊緣將其輕輕往下褪去的手,凸起的喉結不由地上下一動。

  [祂]任由那只手將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都脫得一干二淨,然後又被那只手輕而易舉地推進了浴室。

  浴室裡的燈亮了很久,直到天邊破曉,虎杖仁才抱著已經被浴缸裡的水浸泡得指腹皮膚微微發皺的女朋友回到了臥室的床上。

  虎杖仁將羂索一頭黑色的秀發擦得半干,然後拿出了吹風機,直到將對方鴉黑的長發吹干,才把昏昏欲睡的女朋友摟進了懷裡。

  熱氣烘干了長發,也讓沐浴露、洗發露的香氣不斷發酵蔓延,[祂]將鼻尖貼近羂索的臉頰,輕嗅了一下,低聲笑道:「你的身上,現在都是我的氣味了。」

  羂索「嗯」了一聲,獎勵般親吻了下虎杖仁的嘴唇,「真乖,讓你停下就停下了……還有,你的手倒是還像以前一樣靈活,手藝活一點都沒有退步嘛。」

  虎杖仁語氣誠懇道:「因為我這幾年時不時會想著你,然後給自己做紓解運動。你也知道,青少年都比較容易情緒激動。」

  ——至於為什麼會乖乖停下……

  ——現在還不到拆封禮物的時候,等到正式擁有女朋友的那一天,就算他哭得再可憐可愛,[祂]也不會停下來。

  「……」羂索轉過身,背對著剛剛讓自己快樂得仿佛要飄上雲端的男朋友,冷冰冰地說道:「睡吧,你過會兒不是還要去進行任務彙報嗎?」

  虎杖仁從後面摟住他,輕笑著在女朋友柔順的黑發上落下一個吻,「好的。」

  睡了大概一個小時,虎杖仁便睜開了緊閉的眼睛。

  [祂]注視著不知何時又翻了個身面對自己的羂索,眸光溫柔似水。過了一會兒,[祂]才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床鋪,換上一套嶄新的暗部制服,又在廚房裡做好了兩人份的豐盛早餐,自己吃掉了一份,留了一份給還沒起床的女朋友。

  隨後,虎杖仁便出門前往火影樓進行任務彙報。

  任務彙報結束後,離開火影樓返回公寓的途中,[祂]碰巧遇到了日向天滿。

  日向天滿笑吟吟地跟[祂]打了個招呼,「仁,你回來了啊!對了,我今天早上陪裡紗去醫院,正好從護士小姐那裡聽說美琴已經生下了兒子,恭喜你多了個外甥漲了輩分!話說,你外甥長得怎麼樣?是比較像美琴還是比較像富岳?」

  虎杖仁回憶了下初生小嬰兒的長相,「現在還看不太出來,不過,應該是比較像美琴吧。」

  日向天滿輕笑道:「那可真是謝天謝地,萬一長得像富岳的話……」

  虎杖仁神情微妙,「長得像富岳怎麼了?」

  日向天滿搖頭道:「那肯定不會受女孩子歡迎。」

  虎杖仁微笑不語,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的身後,日向天滿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還沒轉過頭,便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威嚴聲音,「是嘛。」

  日向天滿瞪著眼前的粉發青年,眼神殺氣騰騰。

  ——你個混蛋居然故意陷害我!還有沒有隊友愛了啊?

  虎杖仁假裝沒有看到日向天滿幽怨的表情,神態自若地跟宇智波富岳寒暄了起來,「富岳,你剛回來嗎?恭喜你啊,升級當父親了。」

  宇智波富岳板著臉點了點頭,匆忙地說道:「我先去火影樓進行任務彙報,等會兒再去醫院。」

  虎杖仁將宇智波美琴住的病房號碼告訴他,得到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那我就先走了。」宇智波富岳正要離開,做好了心理建設的日向天滿轉過身去卑微地跟他道了歉。他渾不在意擺了擺手,朝著火影樓的方向疾奔而去。

  等到宇智波富岳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日向天滿才扭頭對著虎杖仁微微一笑,「對了,仁,我還有一個好消息差點忘了告訴你,裡紗懷孕了哦。等到明年,我就可以做父親了。」

  虎杖仁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祂]這邊還在反復品味昨晚的邊緣行為,人家已經讓合法妻子懷孕了!

  輸了!這一波輸得徹徹底底啊!!!


第235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35)

  虎杖仁心情郁悶地回到了公寓, 本來想找心愛的女朋友貼貼以慰自己慘遭隊友暴擊的心靈,結果卻發現羂索已經離開了——但他給[祂]留下了一桌待洗的碗筷,真是感天動地的愛情,只要羂索有一頓飯吃, [祂]就有一桌碗筷要洗。

  「……」虎杖仁默默地走上前, 將餐桌上的碗筷拿起來放進水池裡,動作利落地清洗干淨, 然後又去浴室把昨晚換下來的衣物分類清洗。

  等到晾曬好了最後一件衣物, [祂]雙手撐著陽台的邊緣, 望著放晴的天空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心裡的郁悶也跟著消散,「雨停了啊。」

  ——就算日向天滿彎道超車,先自己一步結婚生子又如何呢?[祂]完全可以後來居上、以量勝出,相信[祂]的親親女朋友一定不會介意多生幾個孩子。

  虎杖仁想起廚房空蕩的冰箱,決定去采購一些食材回家。

  雖然[祂]並不排斥在外面吃飯, 但作為一個專業的家庭主夫,時刻讓家裡的冰箱備齊食材, 以便隨時都可以做出美味的飯菜填飽未來妻子的肚子, 也是一種美德與職業操守。

  買完新鮮的食材之後,虎杖仁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宇智波帶土, 「嗯?帶土, 你畢業了啊,恭喜。」

  比起兩人上一次見面, 男孩的額頭上多了一個刻印著木葉標志的護額, 這是正式從忍者學校畢業的像征。

  宇智波帶土咧嘴朝著[祂]笑出一口白牙, 說道:「是啊!仁姐夫,你看, 我戴護額帥不帥?」

  虎杖仁搖了搖頭,宇智波帶土頓時臉色一垮,然後又聽[祂]說道:「你沒有我帥氣。」

  宇智波帶土的表情瞬間又變得活潑生動起來,他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墊著,斬釘截鐵地說:「我現在當然沒有你帥氣,不過等我長大以後,一定可以比你更帥!當然,在香織姐姐心裡,你肯定還是這個世界上最帥氣的男人!」

  虎杖仁聞言不由笑了起來,「帶土,你的後半句話倒是很中聽嘛。」

  宇智波帶土嘿嘿一笑,看著粉發青年拎得滿滿當當的兩只手,說道:「我來幫你提一點吧!」

  「行啊。」雖然這麼一點重量對於虎杖仁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祂]也沒有拒絕宇智波帶土的好意,隨手將一袋東西遞給跟在自己身旁的矮豆丁,還特意放緩了腳步配合對方的步伐,一邊走一邊跟對方聊起天來,「你們分班了嗎?」

  「還沒有呢,明天要再去學校一趟,到時候分班結果才會出來。」宇智波帶土臉上忽然露出痴漢般的笑容,「希望我可以和琳分到一個班!這樣的話,我就有二分之一的概率追到琳了!」

  「不一定哦。」虎杖仁毫不留情地給自己身邊的男孩潑了盆冷水,「應該是四分之一,畢竟除了隊友內銷,還有可能被隊外的人挖牆腳,而且那個叫做『琳』的女孩子也可能會是獨身主義者。」

  「……四、四分之一?」宇智波帶土整個人頓時當場石化。

  「如果她喜歡你的話,你追到她的概率當然是百分之百了。如果她不喜歡你,就算這個世上只剩下你和她,她也不會跟你在一起。」虎杖仁拍了拍宇智波帶土的肩膀,說了一堆廢話,然後帶著幾分得意笑道:「你看,我之所以能追到香織,就是因為香織深愛著我啊!」

  宇智波帶土:「……」

  宇智波帶土發出了靈魂疑問,「那你怎麼還沒有跟香織姐姐結婚?天滿哥都已經跟裡紗姐姐結婚半年了,我剛才碰到他,還從他那裡知道裡紗姐姐今天早上剛被檢查出來懷了身孕。」

  虎杖仁:「……」

  虎杖仁神情嚴肅道:「因為我未來的岳父規定了,女兒年滿二十歲才能出嫁。香織其實也很想立刻嫁給我,怎奈父親不同意,所以只能再等一等了。真正愛一個人,怎麼能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呢?幸好,今年我們就可以結婚了,到時候我會邀請你來參加婚禮的。」

  宇智波帶土頓時變得興奮起來,「噢噢!好啊!不過,萬一我到時候要離開木葉執行A級任務的話,可能就沒辦法參加你的婚禮了!但我會記得送新婚賀禮!」

  「……」虎杖仁斜睨了他一眼,「帶土,你想得太多了。A級任務是不可能交給一個下忍的,除非你擁有影級實力,絕對的實力當然能夠打破階級之間的壁壘。」

  宇智波帶土滿懷憧憬地說道:「說不定我可以像你一樣,不到一年就升任上忍!」

  虎杖仁露出一個愛憐傻孢子的眼神,「嗯……那你加油,就算辦不到也不要氣餒,畢竟人生總是充滿挫折。」

  「……」宇智波帶土正要不服氣地跟[祂]爭辯幾句,卻眼尖地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道熟悉的纖細身影,「琳?」

  他立刻便將手中拎著的袋子還給虎杖仁,拔腿就跑,「仁姐夫,我有事就先走啦!」

  站在原地的虎杖仁遠遠看著戴護目鏡的男孩湊到了一個棕發女孩面前大獻殷勤,不由失笑。

  [祂]沒有上前去打擾他們,徑自拎著食材返回公寓,因而也並未留意,亦或者說是毫不在意宇智波帶土和野原琳在談話間提起了自己。

  「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血影刺客』了吧?很少在村子裡見到他呢。」

  「是啊!仁姐夫這個綽號雖然聽起來冷酷,但其實是個溫柔善良的大好人呢!」

  「仁姐夫?」

  「就是『血影刺客』啦,本名是叫虎杖仁,他女朋友還跟我是同族,所以我就叫他姐夫了。」

  野原琳將自己投注在粉發青年背影上的目光收了回來,帶著幾分期待說道:「也不知道我的老師會是誰呢?如果是虎杖先生的話也不錯,但要是綱手大人就更好了!」

  宇智波帶土目光定定地看著棕發女孩的側臉,傻笑道:「這種事情無所謂,只要……」

  ——只要可以跟你分到同一個隊伍就足夠了!

  次日上午。

  穿著暗部制服、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的虎杖仁隱藏在暗處,看著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給聚集在火影辦公室裡的上忍們分配起了他們將要帶領的學生。

  「波風水門班,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帶土、野原琳。」猿飛日斬念完了最後一個名字,目光溫和地看向金發藍眼的青年,嘆了口氣道:「水門,正好卡卡西和帶土是舊識,熟悉的朋友在身邊,應該可以幫他更快地走出隊友喪生的陰影。」

  「請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指導他們的。」波風水門語氣鄭重地說道。

  虎杖仁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不知道帶土和卡卡西得知對方是自己的隊友,會是什麼心情呢?臉色一定相當好看。

  如同虎杖仁所料,宇智波帶土在得知自己與野原琳分到了同一個隊伍時心裡有多開心,那麼,他在知道自己的另一個隊友是旗木卡卡西的時候,心裡就有多絕望!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旗木卡卡西遠比自己更受女孩子歡迎,他在旗木卡卡西面前,毫無競爭力可言!

  不過,宇智波帶土不是輕易認輸的性格,很快便又打起了精神,眼巴巴地盯著波風水門說道:「為了慶祝我們成為隊友,水門老師今天要不要請我們吃烤肉啊?」

  波風水門溫和地笑道:「好啊,不過……得等你們通過考核才行,沒有通過考核的人,將被剝奪聚餐的權利哦。」

  「考核?什麼考核?」宇智波帶土神色頓時緊張起來,「我們不是已經畢業了嗎?」

  ——可惡啊,他最不擅長的就是應付各種各樣的考試,沒想到都從忍者學校畢業了竟然還要參加考試!這合理嗎?

  野原琳原本放松的神情也變得緊繃,膝蓋上的雙手不由微微攥緊。

  唯獨以黑色面罩蒙住了下半張臉的旗木卡卡西神色依舊紋絲不變,充分展示出了屬於中忍的成熟穩重。

  「那你們到我這裡,就相當於是升學了。既然是升學,當然要進行升學考試啦。」波風水門笑眯眯地說:「而且,就算你從忍者學校畢業了,以後升任中忍、上忍也還是要經過考核啊。」

  「嘁,等我當上火影後就不需要考核了!」宇智波帶土立下雄心壯志後,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放馬過來吧,水門老師!」

  波風水門神情嚴肅道:「不,作為火影的人,才是時時刻刻都在接受他人的考核。以後你會明白這一點的,帶土。」

  戴著護目鏡的男孩神情一怔,還沒來得及多加思考,便看到金發藍眼的青年抬手,指尖勾著兩個發出輕靈聲音的鈴鐺,笑吟吟地說:「好了,我來解說一下這次考核的規則吧!」

  傍晚時分。

  宇智波帶土、旗木卡卡西和野原琳終於齊心協力搶到了波風水門手中的兩個鈴鐺,成功通過這場考核。

  烤肉店聚餐結束之後,回到家裡的宇智波帶土期待起了明天的任務。

  但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波風水門帶著他們三個下地插秧、進養豬場喂豬、去後山上擠牛奶、還替村民們修了房子——總而言之,沒有一個任務看起來像是忍者應該做的事情。

  旗木卡卡西斜睨了一眼渾身散發著森森怨氣的宇智波帶土,淡淡道:「帶土,都是因為你的實力太差了,我才不得不做這些低級任務。」

  宇智波帶土頓時炸毛了,站在一旁的野原琳連忙打起圓場,「水門老師可能是想讓我們磨合一下,再過幾天,應該就能做等級稍微高一點的任務了。」

  但宇智波帶土已經完全沒有耐心繼續等了,於是——

  這一天虎杖仁在火影辦公室裡值班的時候,就看到宇智波帶土死纏著波風水門,央求他接取高級任務的畫面。

  虎杖仁:「……」

  ——噗,朋友的樂子,不看白不看。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也笑呵呵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絲毫沒有要替波風水門解圍的意思。

  最終,被纏得十分無奈的波風水門接了個B級的剿滅山匪、奪回商行被劫物資的任務。

  這個任務的難度本應該是C級,但因為商行對此下了重金,任務等級就提升到了B級。

  而對於從未殺過人、見過血的宇智波帶土和野原琳來說,這個任務也很適合他們用來開刃。

  當天下班去實驗室接女朋友的時候,虎杖仁照例跟羂索分享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羂索似笑非笑地說:「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等到未來爆發了第三次忍界大戰,那小子大概會很懷念現在的生活吧。」

  「第三次忍界大戰嗎……」虎杖仁腳步一頓,被[祂]牽著手的羂索也不得不停下步伐,轉頭疑惑地看向粉發青年,然後就聽對方認真道:「香織,趁著第三次忍界大戰還沒爆發,跟我結婚吧。」

  「……這是求婚?」羂索嘴角不由微微抽搐,「你怎麼不干脆說,你今天左腳先進的實驗室,所以要我跟你結婚,不然你就死給我看?」

  虎杖仁頓時目光一亮,「可以嗎?」

  羂索微笑道:「不行。」

  虎杖仁垂下眼睫,淺金色的眼睛委屈地望著他,像一只可憐兮兮的大型犬,「真的不能答應我的求婚嗎?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我就帶著全部資產上門去見你的父母。」

  羂索微微皺起眉,似是有些不滿地嘆了口氣道:「答應你也不是不行,但還要等到明天才能上門嗎?看來,你一點也不心急啊……」

  下一秒,羂索便發現眼前的景像瞬間從實驗室外的林蔭小道變成了自己家的大門,剩下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

  他轉頭看向虎杖仁,看到粉發青年不知何時竟然換上了一身非常正式的紋付羽織,另一只手拎著看起來就十分貴重的禮盒。

  虎杖仁扭頭對上黑發女人的視線,微微一笑道:「香織,原來你也這麼迫不及待,那我今天就上門來提親吧!果然,成功的機會永遠只會留給有所准備的幸運兒!」

  羂索:「……」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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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4)

  宇智波和隆雙手抱胸盤膝而坐, 眉頭緊皺,眼神凌厲地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的粉發青年。

  對方絲毫沒有被他的氣勢嚇到,神情依舊平靜而認真,「所以, 請將您的女兒嫁給我。」

  桌面上放著虎杖仁的工資存折、體檢報告、房產證等等東西, 彰顯出了[祂]對於迎娶宇智波香織這件事情的最大誠意,亦或者說是勢在必得的決心。

  除此之外, [祂]還手寫了一份長達一百頁的保證書, 承諾在結婚之後一定會承擔全部的家務、家用, 上交所有工資, 看得宇智波和隆瞳孔地震,心裡直呼:這麼恪守男德的嗎?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夠做到這個保證書上承諾的每一件事!果然,刨除虎杖仁並非宇智波一族這一點後,[祂]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完美的女婿!畢竟, 有哪一個男人敢說出要是自己膽敢出軌,就自我了斷第三條腿這種狠話啊?!

  羂索盯著那厚厚一沓保證書, 嘴角不由地微微抽搐起來, 「……」

  ——牛,這麼看來, 虎杖仁說的那句宛如心靈雞湯的話, 可能還真的是[祂]的肺腑之言。

  宇智波弘美看著宇智波和隆的眼神已經不對勁了,既然女婿可以為了小女兒做到這個份上, 沒道理作為岳父的宇智波和隆做不到啊!

  ——都給我卷!往死裡卷!!!男人就該拼男德!!!

  宇智波和隆陡然感覺背脊一涼, 與妻子對視一眼, 然後頭皮發麻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坐在對面的虎杖仁, 「……如果香織願意的話,我們作為她的父母,當然沒有什麼意見。不過,你們婚後,生下的孩子如果覺醒了寫輪眼,必須要改姓宇智波!」

  虎杖仁和羂索已經交往了五年,整個宇智波一族早已在潛移默化中接受了他們倆將來必定會結為夫妻的事情,也默認了宇智波香織這位擁有永恆萬花筒的頂尖強者婚後將會改姓虎杖的事情。畢竟,虎杖仁的實力更強,也是暗部公認的下一任隊長,在木葉忍村權力中樞的地位自然比宇智波香織更高——但是,對於他們倆的孩子今後會繼承什麼姓氏,宇智波一族還是不願意就此讓步,繼承了寫輪眼的血繼限界,就應該姓宇智波啊!

  虎杖仁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好啊。」

  對於這個答復,宇智波和隆一點也不意外,畢竟,這可是能寫出一百頁男德保證書的狠人啊!他擺了擺手,疲憊地說道:「婚房的置辦、婚禮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兩個人自己商量吧,反正香織滿意就好。如果需要我們幫忙的話,也盡管跟我們說。」

  虎杖仁臉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好的,謝謝您對我的認可!」

  [祂]轉頭看向身邊的黑發女人,淺金色的眼睛亮得像是藏滿了星星,「香織,我們馬上就能結婚了!」

  羂索敷衍地「嗯」了一聲,想從粉發青年的掌心裡面抽回自己的手,卻忽然被對方抱進懷裡。

  兩人的心跳交疊在了一起,他的身體僵硬了幾秒,隨後有些無奈地回抱住了虎杖仁,說道:「……至於嗎?」

  ——不是都已經以夫妻的身份一起生活過幾十年了嗎?

  ——只不過是再一次結婚、再一次開始婚後生活罷了,有必要這麼開心嗎?

  虎杖仁稍稍松開懷中之人,捧住對方的臉,溫柔地凝望著那雙幽深的黑眸,說道:「香織,能夠成為你生命中唯一的愛人、與你締結婚姻關系,是我生而為人最幸福的事情,無論重來多少次,都會讓我為之喜悅感動。」

  「……」羂索忍不住心想,那遇到了你的我,大概就是霉運當頭了吧?但詭異的是,在此時此刻,他的心裡竟然還真的閃過了一絲被哄得十分開心的微妙情緒。

  宇智波和隆看著這一幕,冷哼了一聲,干脆眼不見為淨地離開了會客室。

  而宇智波弘美則是在笑吟吟地看了一眼恩愛的小情侶之後,就非常識趣地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小女兒和板上釘釘的未來女婿。

  虎杖仁將桌面上的保證書、房產證、工資存折、體檢報告等等東西推到了羂索面前,問道:「香織,你想把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這些東西你幫我收著吧。」羂索又將東西推了回去,然後說道:「婚期的話……隨你便吧。」

  他自暴自棄地想,反正已經躲不掉了。

  所以這些麻煩事,還是讓虎杖仁自己去煩惱吧,他只要做一個甩手掌櫃就行了。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月裡,虎杖仁帶著羂索看了[祂]早就已經看好的幾處房產,買下了羂索滿意的一棟房子,然後又在詢問了未婚妻子的裝修意見之後,開始親自改造房子。除此之外,[祂]還在出任務的時候特意去了一趟火之國都城,取回了早就請工匠著手制作的白無垢以及披露宴禮服,還有一大箱的貴重首飾,准備作為未婚妻子在婚禮當天的服飾。

  結婚的日期被定在了七夕,那一天,裝飾得美輪美奐的虎杖宅邸迎來了它的女主人以及前來觀禮的賓客們。

  宇智波美琴抱著將近兩個月大的兒子,笑眯眯地看著擁吻的妹妹和妹夫。

  被她抱在懷裡的小嬰兒也往那邊看去,吐著泡泡發出疑惑的聲音,「噠?」

  坐在旁邊的漩渦玖辛奈伸手擋住了小嬰兒的眼睛,笑道:「誒呦,這種大人親親的少兒不宜畫面,未成年人禁止觀看!小鼬不可以偷看哦!」

  被擋住了視野的小嬰兒轉動著腦袋,但他往哪轉,那只手就攔在哪裡,讓他除了掌心的皮膚之外,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宇智波美琴略帶嗔怪地瞪了漩渦玖辛奈一眼,「玖辛奈,這麼喜歡玩小孩,那就趕快和水門結婚自己生一個來玩啊。」

  漩渦玖辛奈聞言頓時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坐在她身邊的波風水門微紅著耳根輕輕拍起了她的背部。

  傍晚時分。

  披露宴結束,賓客們陸陸續續離開了虎杖宅邸,將這個美好的夜晚還給了新婚夫婦。

  虎杖仁將大門闔上,轉頭看向身後的羂索。

  盛裝打扮的黑發女人露出流暢的肩頸線條,漂亮的脖頸上面戴著閃閃發光的珍珠項鏈,襯得膚色越發雪白柔膩。那雙仿佛可以訴盡千言萬語的幽黑眼眸欲語還休地看著[祂],紅唇微微抿緊,像是緊張又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粉發男人淺金色的眼睛閃過幽暗的光,[祂]笑著牽住了羂索白皙的手,緊緊與對方十指相扣。

  「香織,你餓不餓?」[祂]溫柔地說:「今晚我們可能會耗費很多體力,如果餓的話,可以先吃點東西補充體能。」

  羂索:「……餓。」

  虎杖仁微微一笑,「那我先去給你做點好消化的東西吃吧。」

  就算羂索再怎麼拖延,該來的事情也總會來。

  水汽彌漫的浴室裡面,粉發青年緊緊擁著渾身顫抖的黑發女人,濕潤的掌心扣在對方腰間,將心愛的妻子抱起來走向臥室——開胃菜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正餐時間。

  腦海一片空白的羂索在離開浴室之後,身體因為溫差,下意識地瑟縮進了粉發青年的懷裡。

  虎杖仁笑著單手抱緊了腳軟得幾乎站不穩的黑發女人,另一只手則拿起毛巾擦掉了那具白皙軀體上面的水痕,然後將對方輕輕放在了鋪灑著花瓣的柔軟床榻上。

  [祂]站在床邊欣賞了幾秒自己的傑作,這才慢條斯理地覆身而上,吻住了那微張著的紅唇,溫柔卻又毫不留情地攫取對方的呼吸。

  ——這可是妻子的第一次,[祂]一定要給他至高無上的快樂體驗,絕不能給他留下心理陰影。


第237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5)

  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 臥室的燈才終於熄滅。

  疲憊不堪的羂索在虎杖仁的懷中沉沉睡了過去,直到傍晚才悠悠然醒轉過來。

  但醒過來後,他也只是懶洋洋地躺在床上,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彈——忍者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太好了, 好得讓他甚至有點痛恨。畢竟, 他連昏過去這個選項都被無情地剝奪了。

  好在雖然他現在覺得渾身上下都酸脹不已,但應該並不影響日常的行動。也不知道這究竟是虎杖仁對他的溫存體貼, 還是單純地為了長遠發展。

  躺了一會兒, 餓得前胸貼後背的羂索撐著床鋪坐起身來, 被子從身上滑落, 露出了一片大好春光。夕陽透過飄蕩的薄紗照進臥室裡面,在黑發女人白皙的皮膚上鍍了一層旖旎的色彩。

  剛剛推門而入的虎杖仁,恰好就飽了眼福,[祂]欣賞幾秒,溫馨提示道:「香織, 你走光了。」

  「……」羂索抬手一甩,幾根寒光閃爍、淬著毒液的千本朝著粉發青年飛射而去, 然後被[祂]輕巧地避開。

  「為什麼突然攻擊我啊?」虎杖仁不解, [祂]走到床邊微微彎下腰,一雙淺金色眼睛委屈地盯著羂索, 「我哪裡惹你生氣了嗎?」

  羂索抬手撫上丈夫的臉, 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種事情你應該自己好好反省,而不是跑來問我答案。」

  然後他用力推開虎杖仁, 拿起放在一旁的衣物穿起來, 虎杖仁非常識時務地轉過身去, 說道:「晚飯我做好了。對了,我今天跟三代火影申請了蜜月假期, 但是被那個臭老頭給駁回來了。」

  「哦,是嘛。你申請了多長時間?」

  「只有三個月而已。」

  「……三代火影會同意才奇怪吧?」

  「倒也確實,所以他只批准了一個月的蜜月假期。」

  雖然虎杖仁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強行讓猿飛日斬批准假期,但如果每一件事都能得償所願,做人的樂趣也會降低不少。

  所以,[祂]大部分時間都很守序。當然,也有擔心使用太多力量會導致這個世界崩潰的緣故。

  「一個月就夠了,說實話,我覺得一個星期也行。」

  「那也太短了吧!」

  兩人說話的時候,衣物摩擦間發出細微的聲音被虎杖仁敏銳地捕捉到了,那道聲音像是一根柔軟的羽毛在[祂]的心尖耳膜輕輕地撓。

  虎杖仁忍不住扭頭向後望去,看到黑發女人正拿起長襪准備往腿上套去。[祂]不由伸手握住對方纖細的手腕,然後在那雙幽黑眼睛的注視之下,微微一笑道:「香織,我來幫你穿吧。」

  修長白皙的手撐開了黑色長襪的襪口,將其套上了纖細的小腿,然後在大腿中部停了下來,緊箍出了一點肉感。

  明明[祂]的手指並沒有碰到自己的皮膚,羂索卻莫名覺得腿上長襪覆蓋的部分像是被熾熱的火焰灼燒過了一樣。

  他將視線從自己的腿上移開,望著天花板,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度蜜月……打算去哪?」

  虎杖仁將另一只襪子穿好後,拿起了腿環,這是羂索用來裝暗器的輔助工具,「我聽你的,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祂]將黑色的腿環扣緊後,手卻沒有立刻移開,黑色的腿環與白皙的手和大腿顏色對比分明,顯得非常地色氣。

  羂索感覺腿環與襪口之間的那一小片皮膚上面,忽然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他低頭往下一看,粉發青年的嘴唇剛剛離開那塊絕對領域。

  虎杖仁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溫柔地說:「去洗漱吧。」

  羂索微眯起眼睛瞥了[祂]一眼,便起身趿拉著拖鞋走向盥洗室。

  站在黑發女人身後的虎杖仁盯著那雙被黑色長襪包裹的細腿,心裡默默地想,下次干脆就讓妻子穿著長襪、綁著腿環好了。

  直到羂索甩上盥洗室的大門,阻隔了身後來自丈夫的炙熱目光,[祂]才遺憾地收回了目光,離開臥室下樓去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虎杖仁和羂索離開木葉,沿著火之國→雨之國→鳥之國→熊之國→鬼之國→雪之國→土之國→瀧之國→火之國的路線開始了為期一個月的大陸環游。

  蜜月旅行結束後,兩人就又回到了木葉村,一個繼續偶爾接點任務外出尋找實驗素材、經常全天待在實驗室研究血繼限界的生活、另一個則繼續擔任暗部分隊長,而當[祂]不得不離開村子執行任務的時候,便會以影分身術為借口光明正大地留下一個分身待在家裡照顧妻子的生活起居。

  兩人結婚僅過了一年,羂索一語成讖,第三次忍界大戰當真爆發了。

  虎杖仁和羂索開始了聚少離多的生活,無法每天跟老婆親密貼貼的虎杖仁遷怒到了發起這場戰爭的砂忍頭上,憑借一己之力便殺穿了砂忍的大部隊,直接把砂忍們驅逐到了距離火之國邊境線八百裡外的地方。

  第三次忍界大戰持續了整整兩年,在這兩年中發生了很多事情。

  日向天滿與日向裡紗的女兒日向希葉年滿兩歲,已經能走會跑;宇智波美琴的長子宇智波鼬也已經年滿三歲,開始了作為忍者的修行;活躍在火之國與雷之國邊境戰場上的波風水門,則被敵人冠以「金色閃光」的稱號,自此揚名忍界;宇智波帶土、野原琳也晉升為了中忍……

  時光匆匆而逝,似乎萬事萬物都在隨之改變。

  但虎杖仁與羂索約定好的七夕共賞煙花一事,卻從未失過約。

  木葉49年。

  又是一年七夕時節,戰爭的爆發似乎並未影響短冊街的繁榮,虎杖仁牽著羂索的手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享受著這一年一度的盛大慶典。

  羂索照舊將咬了一口的蘋果糖塞給虎杖仁,「這裡的七夕祭年年都是一個樣子,無聊透頂。」

  粉發青年拿著蘋果糖,[祂]的臉上雖然戴著面具,羂索卻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祂]的笑容,「那我們明年去看看別的地方舉辦的七夕祭吧。」

  羂索不置可否,「明年戰爭還不一定能結束呢。」

  短冊街離得近,他們趁著休整的時候過來參加七夕祭倒也沒什麼,但要是想去更遠的地方,恐怕就不行了。

  虎杖仁沒有對此予以回答,但是煙花散盡之後,返回家裡的路上,[祂]看著夜空明亮的星星,忽然轉頭對著身旁的黑發女人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香織,今夜九星連珠,我們的緣分到了。明年的這個時候,第三次忍界大戰肯定已經停止了。」

  羂索起初並不明白丈夫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也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兩個月後——

  他看著自己像是吹氣球一樣鼓脹起來的肚皮,不禁殺心大起,當即狠狠揪住粉發青年的衣領怒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射進去後要給我弄干淨嗎?」

  虎杖仁輕撫著他的背部,哄道:「別生氣嘛,香織。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啊!」

  [祂]在妻子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又一個親吻,試圖安慰暴躁的妻子。

  但這顯然並沒有什麼作用,[祂]很快就被妻子狠狠推倒在沙發上。

  羂索坐在粉發青年的腿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祂],毫不領情地冷笑道:「你要是肯戴十層套,再大的緣分也射不進來!」

  虎杖仁眨了眨眼,輕笑道:「這可不一定哦。」

  羂索沉聲說道:「我要打掉它!」

  虎杖仁掌心扣住了妻子的後腰,臉上帶著笑,語氣也很溫柔,說出的話卻不容拒絕,「傻瓜,你忘記我以前說過的話了嗎?這孩子流淌著你我的血脈,你再怎麼折騰也打不掉的。」

  [祂]坐起身來,摟住了坐在自己腿上的妻子,輕輕啄吻了下對方紅潤的嘴唇,「乖,我們去醫院做個檢查。」

  羂索一口氣哽在嗓子眼兒,上不來又下不去,只能用眼刀狠狠地剜[祂]——這個可惡又可恨的家伙!

  「你該死!」

  「好好好,我該死。」

  「你去死!」

  「那不行,我舍不得你。」

  兩人一起去了木葉醫院,不一會兒,檢查結果就出來了。

  負責產檢的日向一族忍者滿臉驚奇,聲音有些發飄地說:「……恭喜二位,香織夫人這一胎是多胞胎,而且還是前所未見的九胞胎呢!」

  羂索瞳孔地震,「???」

  神思恍惚之間,他突然想起了兩個月前的七夕祭,虎杖仁那一句沒頭沒尾的「今夜九星連珠,我們的緣分到了」。

  羂索:「……」

  ——這緣分不要也罷!

  負責產檢的日向一族忍者又道:「不過,九胞胎的危險性不可預知,木葉醫院自從建立以來,最多只接生過三胞胎。為了產婦和胎兒的安全考慮,接下來,還請香織夫人務必要好好休養身體。另外,也請你們在這裡稍等片刻,我要立刻將這件事上報給綱手大人,請她幫忙評估香織夫人這一胎的風險有多大。」

  其實她是想讓宇智波香織考慮減胎一事,但礙於虎杖仁在場,再加上宇智波香織作為忍者的超強身體素質,或許可以平安地誕下九胞胎,她便將這個提議暫時咽回了肚子。

  虎杖仁笑道:「好的,那就麻煩你將此事告知綱手大人。不過,香織懷了九胞胎的事,還請為我們保密,免得太多人來打擾我們。」

  負責產檢的日向一族忍者點了點頭,認真道:「放心吧,病人的問診記錄都是保密的。」

  說完這話,她便離開了診療室前往綱手的辦公室,將宇智波香織懷了九胞胎的事情告知與她。

  綱手當場噴出含在嘴裡的茶水,整個人目瞪口呆,「……你說什麼?幾胞胎???」

  負責產檢的日向一族忍者:「九胞胎哦。」

  綱手神情恍惚:「……」

  ——雖然她知道虎杖仁是個非常厲害的男人,但沒想到在這方面,他也這麼厲害啊!


第238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5)

  綱手腳步匆忙地來到了診療室裡, 一眼便看到粉發青年膩歪地抱著黑發女人說話,那張面對其他人時總是神情淡漠的冷峻面容此刻正掛著溫柔寵溺的笑容——就算已經看了那麼多年,知道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非常恩愛,但看到此情此景的綱手還是忍不住覺得牙疼。

  羂索推開了虎杖仁, 拉遠了距離, 對著走進診療室的金發女人露出一個笑容,「綱手大人, 麻煩您了。」

  綱手調侃道:「你們倆總是這麼出人意料啊, 就連懷孕都跟常人不一樣。」

  羂索臉上慣有的禮節性笑容都快要繃不住了, 「……呵呵, 對於這件事,我自己也覺得非常意外。」

  綱手轉頭看向虎杖仁,豎起眉毛說道:「我現在要給香織做檢查了,你還不出去嗎?」

  粉發青年摸了摸鼻子,乖乖地「哦」了一聲, 隨後在妻子的臉頰落下一吻,語氣溫柔地說:「香織, 不用害怕, 我就在外面等你。有什麼事的話,直接喊我就行了。」

  羂索:「……」

  ——這家伙到底有沒有自覺啊?難道不知道[祂]才是他的恐懼來源嗎?這個殺千刀的混蛋!

  半個小時後, 綱手結束了檢查, 打開門將眼巴巴守在外面的虎杖仁叫進了診療室。

  她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等候審判的年輕夫婦,說道:「母體和胎兒都非常健康強壯, 可以繼續妊娠, 但要停止執行任務, 注意不要讓身體過於操勞。而且,每一周都要按時過來進行產檢, 這樣才能確保香織和孩子們的安全。」

  羂索的心一下子如墜深淵,「……」

  ——雖然早就知道以虎杖仁的手段,綱手十有八九不會建議減胎或者墮胎,但親耳聽到時,他還是忍不住覺得失望。

  這可是九個孩子啊!離譜!

  就算他以前生過三個孩子,但那也是一胎懷一個生下來的!

  「還有——」綱手瞪了一眼粉發青年,「你給我克制一點!接下來的八個月,直到孩子出生之前,你都不許再跟香織同房了!」

  「單純地蓋棉被睡覺,應該沒問題吧?」虎杖仁眨了眨眼,「晚上香織身邊要是沒人照顧,也很危險啊。」

  羂索:「……」

  ——最危險的就是你這個混蛋啊!!!

  綱手沒好氣地說:「這個當然沒問題,我指的是過激性行為。」

  羂索用力一腳踩在了虎杖仁的腳背上,制止了[祂]接下來的發言,微笑著說:「我知道了。」

  虎杖仁帶著綱手給的一本《孕婦注意事項》,和羂索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後,羂索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肚子,幽幽地嘆了口氣道:「旦那,這九個孩子……其實是咒胎九相圖吧?」

  虎杖仁笑道:「你猜到了啊,是他們沒錯。多虧了相一郎的努力,他的另外八個弟弟才終於投胎轉世了。」

  羂索微微眯起了眼睛,放在膝上的雙手緊握成拳,神色非常陰沉,「……」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輪回轉世,那是不是也有報應?

  ——當初他讓咒胎九相圖的母親九次懷孕、九次墮胎,結果現在就輪到他自己了……可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但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誰讓那個女人如此弱小,自然只能任他擺布,而且她生下來的殘次品也只給他帶來了失望,根本毫無用處!

  粉發青年捧住了妻子的臉,在對方唇上輕輕一吻,「別想太多了,香織。既然他們願意來到我們身邊,那就代表我們與他們之間的親緣還未斷絕。」

  羂索被[祂]的吻打斷了思緒,心裡不由嗤笑了一聲,親緣?孽緣還差不多!

  當天下午——

  虎杖仁火速將妻子已經懷孕兩個月的事情上報給了三代火影猿飛日斬,並為妻子請了長假,好讓他可以待在家裡安心養胎。

  猿飛日斬笑呵呵地批准了孕假,並溫和地叮囑道:「孩子才是木葉村的未來和希望,你可要好好照顧香織啊。」

  粉發青年認真地點點頭,說道:「那是當然!」

  羂索懷孕的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從火影樓一路傳到了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美琴帶著兒子出門買菜的時候,商販一見到她便露出笑容,說道:「美琴夫人,聽說香織大人今天剛剛查出來有喜了!恭喜你要多個外甥了!」

  宇智波美琴聞言一愣,隨後露出了笑容,「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啊。」

  垂在身側的手被一只小小的手輕輕拉住,她垂眸看了過去,對上了兒子宇智波鼬明亮的雙眼,「母親,小姨懷孕了,那我是不是要多一個弟弟了?」

  宇智波美琴笑道:「也可能會是妹妹哦,鼬不喜歡妹妹嗎?」

  宇智波鼬搖搖頭,「妹妹也喜歡!不過,如果是弟弟的話,我就可以陪他一起玩了!但是,妹妹……我不知道要怎麼陪她玩……」

  話到此處,小男孩的眉頭皺起來,顯得十分苦惱的樣子,小小年紀便有了早熟的跡像。

  宇智波美琴忍俊不禁,回家途中,母子二人還碰到了宇智波弘美。

  宇智波弘美面帶喜色,一看到大女兒就說:「美琴,香織懷孕了!」

  宇智波美琴笑著點頭,「嗯,我也聽說了。」

  母女二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明天一起去虎杖宅邸看望懷孕的羂索,並將她們兩人的懷孕心得傳授與他。

  次日。

  宇智波弘美、宇智波和隆、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鼬一起來到虎杖宅邸,虎杖仁招待便宜岳父之時,羂索也被自己的便宜母親、便宜姐姐和便宜外甥包圍住了。

  宇智波弘美和宇智波美琴一人拉著羂索的一只手,將自己的懷孕心得對他傾囊相授。

  羂索表面上聽得十分認真,實則心裡在默默地想,論起懷孕這件事情,在座的各位都不可能比我經驗豐富!

  宇智波鼬等到大人們聊完了正事,開始閑談喝茶吃點心的時候,才出聲道:「小姨,我可以摸摸你的肚子嗎?」

  羂索笑道:「可以啊。」

  宇智波鼬小心翼翼伸出手,摸上了黑發女人的腹部。

  因為是懷了九胞胎的緣故,雖然孕期目前只有兩個月,但羂索已經開始顯懷了,以往緊致的小腹微微凸起一點圓潤的弧度。

  宇智波鼬的小臉上露出了開心的表情,「等到明年,我就能見到弟弟了!」

  宇智波美琴笑道:「是啊。」

  宇智波鼬還想再說些什麼,忽然感覺整個人身體懸空,隨後坐進了一個寬廣溫暖的懷抱——哪怕是他的親生父親,都很少這麼抱他,只有一個男人會把他當做普通的小孩子對待。

  他回過頭去看向粉發青年,黝黑的眼睛不由微微發亮,「小姨夫。」

  虎杖仁笑道:「小鼬,聽說你的手裡劍練得不錯,我們一起去院子裡玩玩吧?」

  宇智波鼬點了點頭道:「好的,不過,你可以先把我放下來嗎?」

  粉發青年抱著小男孩去了庭院,「好,現在就放你下來。」

  一大一小在庭院裡面練習起了手裡劍,剩下的四個大人則坐在廊檐下圍觀。

  宇智波弘美忽然嘆了口氣,「……希望戰爭早點結束吧,這樣孩子們就能平安地長大了。」

  宇智波和隆沒有開口說話,宇智波美琴小聲地安慰母親,「富岳之前回來的時候說,火之國雖然受到周圍幾大鄰國的聯合圍剿,但木葉在戰場上一直是占據了上風,局勢已經很明朗了。大概再過不久,就可以迎來和平了。」

  羂索心想,不用再過多久,明天各方停戰的消息就會傳回木葉了。

  ——因為,虎杖仁昨晚已經通過月亮將和平的意念傾灑在了這顆星球的每一個角落,讓這個世上的所有人都變成和平主義者。之所以通過月光投射強行停止戰爭,也是為了減少自己的力量對這個世界的侵蝕。

  而[祂]這麼做的理由有且只有一個,那便是創造一個沒有戰亂的美好世界,讓自己還未出世的孩子們可以享受幸福的童年生活。

  ——父愛的力量,就是如此地偉大!

  翌日,停戰的消息果然傳回了木葉村,火之國邊境線上游蕩不去的雲忍、岩忍都陸續撤離。而在此後不久,各個國家的大名們便開始商討起了建立國家聯盟互幫互助的事情。

  當然,這一切暫時都跟還在木葉村養胎的羂索沒什麼關系,而虎杖仁哪怕不得不去執行保護火之國大名參加國家聯盟草創會議的任務,也會在家裡留一個分身照顧懷孕的妻子,可謂是二十四孝好丈夫。

  木葉49年的秋天,國家聯盟正式成立,火之國、土之國、風之國、雷之國以及水之國擔任五大常任理事國,其余小國則成為聯盟成員國。

  國家聯盟的宗旨,就是維護世界的和平與發展,促進各國人權、環境、醫療、教育等等方面的進步。

  從虎杖仁口中得知了國家聯盟這個國際組織具體機關構成的羂索:「……」

  ——直接照搬聯合國可還行。

  而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結束之後,三代火影猿飛日斬也萌生了退休的念頭。

  次年的春天,他便卸下了職務,將已經坐了整整三十年的火影之位傳給自己心目中的繼承人——波風水門。

  年僅二十三歲的波風水門就這麼走馬上任,成為了木葉村的四代火影。

  在他上任不久後,暗部也發生了人員變動,猿飛新之助請辭退出暗部,虎杖仁從暗部分隊長升任為了暗部隊長——雖然升職並非[祂]所願,但奈何每一任火影都會親自任命屬於自己的暗部隊長,而[祂]作為波風水門最為信賴的摯友,又在暗部深耕多年,暗部隊長的職位當然義不容辭。

  雖然成為暗部隊長之後,虎杖仁的工作就更忙了,但好在[祂]的工資也翻倍了——哪怕生財有道如[祂],早就已經不缺錢了,可誰會嫌錢多呢?

  而且,[祂]可是還有老婆和至少九個孩子要養啊!

  溫馨平靜的生活如流水轉瞬即逝,虎杖仁升職兩個月後,羂索的預產期便到了!

  木葉50年5月5日,木葉醫院,作為頂尖醫療忍者的綱手,親自為懷胎十月的宇智波香織接生了九個孩子——宇智波九胞胎震撼降世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木葉村!

  而這九個孩子的名字,分別是相一郎、虎次郎、任三郎、京四郎、兵五郎、誠六郎、彌七郎、平八郎、秀九郎。

  等候在產房外面的宇智波弘美、宇智波和隆、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鼬得知此事之後,臉上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恍惚的表情,「???」

  ——九個孩子?真的假的?!

  ——香織/小姨懷孕的時候,那個肚子完全看不出來裡面裝了九個孩子啊!!!


第239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7)

  提問:當九個小嬰兒一起在你耳邊大聲哭嚎的時候, 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回答:感覺像是在地獄裡聆聽魔鬼交響曲。

  羂索就是在此起彼伏的哭聲中醒來的,他睜開眼睛,木著臉轉過頭去,看向旁邊排列整齊的九張嬰兒床, 從左到右依次是相一郎、虎次郎、任三郎、京四郎、兵五郎、誠六郎、彌七郎、平八郎以及秀九郎。

  說實在話, 羂索至今都還記不清九個孩子的名字,誰讓他們的名字聽起來那麼相似呢?反正, 絕不可能是因為他產後記憶力下降!他的身體狀態好著呢, 渾身上下一點懷孕生產過的痕跡都沒有, 又怎麼可能會變傻?

  距離宇智波九胞胎震撼降世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了, 新鮮勁過去的木葉村村民們很快便將目光轉移到了其他事情上面——畢竟,他人的八卦只是生活裡的調劑品。

  但是,對於羂索來說,地獄般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雖然虎杖仁已經分擔了絕大部分的養育任務,甚至包攬了全部的家務活, 但一次性哺育九個孩子對於羂索來說依然是個艱巨的任務。

  完成了今天的艱巨任務之後,羂索癱在床上, 看著被粉發青年送回嬰兒床上哄睡的九個孩子, 忍不住感慨道:「他們長得好快啊。」

  九個孩子剛剛出生的時候,雖然哭聲中氣十足, 體型卻比尋常的嬰兒要小很多, 像是還沒有發育完成——雖然人類這種生物,因為大腦相較於其他動物更加發達, 需要更長的發育時間, 從而導致出生之後也確實處在發育並不完全的狀態, 無法像其他動物一樣出生沒幾天就能爬會跑,還需要漫長的嬰兒期來發育肢體。

  綱手一度非常擔心這九個小嬰兒的生命安危, 但好在根據檢查結果顯示,他們的身體都非常健康。於是在住院一周之後,羂索和九個孩子就一起回到了家。

  「確實很快。」虎杖仁在黑發女人白皙的臉頰落下一吻,兩人溫存地相擁而臥。

  溫暖的陽光灑落在地板上,白色的窗紗隨風輕輕飄蕩著,草木淡雅的清香與若隱若現的鳥鳴被風送進了臥室。

  羂索將自己的腦袋枕在虎杖仁肌肉緊實的胸膛上,享受著這虛度時光的愜意瞬間。

  ——放空大腦,不用去想孩子,也不用去想工作,這種感覺真是棒極了,草履蟲大概也這麼快樂吧?

  但輕松快樂的時間總是非常地短暫。

  片刻後,樓下傳來了清脆的門鈴聲。

  虎杖仁松開了妻子,「應該是玖辛奈過來了,我們下去吧。」

  羂索「嗯」了一聲,被丈夫牽著手走下了樓。

  當然,在離開臥室之前,虎杖仁沒有忘了在臥室裡留下一個專門負責照看孩子的影分身。

  畢竟,這麼年幼的孩子,而且還是九個孩子,絕對不能放任他們單獨待在臥室裡面。

  來訪的人果然是漩渦玖辛奈,但除了她之外,還有宇智波弘美、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鼬。

  他們四人現在是最經常來虎杖宅邸拜訪的人,漩渦玖辛奈和宇智波美琴純粹是來看望宇智波香織,畢竟她們倆一個是宇智波香織的閨蜜、一個是宇智波香織的姐姐,自然關心他的產後狀態。宇智波弘美除了看望女兒之外,還想幫忙帶外孫,之前她提議過讓女兒帶著九個孩子回娘家住,卻被虎杖仁和羂索拒絕了。可即便如此,她也放不下心,於是時不時就會來虎杖宅邸一趟。

  唯獨宇智波鼬,他的目的是最單純的,那就是看弟弟。對於自己的九個表弟,他充滿了好感和好奇心,還有一股非常強烈的保護欲——也就是俗稱的弟控之魂覺醒了。

  幾個大人聚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之時,他就偷偷溜到了粉發青年的身邊,拽了拽[祂]的褲腿說道:「小姨夫,我可以去樓上看弟弟嗎?」

  虎杖仁笑道:「可以啊。」

  [祂]把宇智波鼬送到臥室,又轉身折返回了一樓的客廳。宇智波鼬是個非常懂分寸的乖孩子,[祂]並不擔心他會傷害自己的九個孩子,而且臥室裡面還有[祂]的影分身在一旁照看,不會出現什麼意外事故。

  漩渦玖辛奈這一次過來,順便還送來了她和波風水門的婚禮請柬。

  婚禮的時間定在了八月。

  不過,在他們兩人的婚禮來臨之前,作為四代火影的波風水門與作為暗部隊長的虎杖仁商討起了聯合其他國家的忍村,組建忍者聯盟的事宜——如果不改變忍者在世上的地位與定位,忍者就永遠只是各國貴族手裡的工具。

  虎杖仁還提出了要對忍者學校進行教育改革,好讓孩子們對自己的未來擁有更多的選擇權。雖然[祂]自己是個忍者,但[祂]不覺得自己的孩子也必須要當忍者。

  而且,十二歲就畢業像什麼話?還是學習的課程太少了,應該在必修課程裡面加入更多內容,比如說醫療忍術、通靈忍術、物理、化學、生物、歷史等等課程,並將六年學制更改為九年義務教育、四年高等教育,直接將畢業年齡拉高到十九歲!

  除此之外,還需要豐富一下忍者學校的校園生活,不然,青蔥年少之時的美好回憶就太少了。

  波風水門看完了虎杖仁的計劃書,笑道:「確實是很美好的暢想,雖然實施起來非常困難,但我相信有我和你們一起努力的話,一定能夠達成這個目標。」

  「……」虎杖仁提醒道:「水門,卡卡西已經是上忍了,我的很多工作都可以直接交給他。對了,帶土現在也成長了不少。」

  波風水門笑吟吟地看著摯友,「仁,卡卡西和帶土都還只是個孩子呢。你作為前輩,還是要承擔起責任,不能光扔一個計劃書給我就去當甩手掌櫃了啊。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平衡好工作和家庭。」

  「……」虎杖仁痛心疾首道:「水門,你變了啊!」

  ——這才成為火影不到半年,就已經變成了會壓榨下屬的邪惡領導了!

  波風水門欣然笑納了[祂]的評價,說道:「是的,我變強了,身處火影這個職位,我的成長速度確實很快。」

  虎杖仁:「……」

  最終,五國忍村的會議時間定在了十月,地點則是定在了位於各國交界處的雨之國。

  八月,波風水門與漩渦玖辛奈正式結婚,兩人的婚房恰好就坐落在虎杖宅邸的對面,一方面確實方便了漩渦玖辛奈和羂索之間的來往,另一方面卻是讓波風水門找虎杖仁商議工作方面的事情也更加地方便了。

  當初建議波風水門將房子買在自家對面的虎杖仁:「……」

  ——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十月中旬。

  波風水門和虎杖仁一起去雨之國出差,參加五國忍村的會議。旗木卡卡西也作為火影護衛,跟隨兩人一起前往雨之國,宇智波帶土羨慕得差點當場變身檸檬精。

  而虎杖仁在離家前,還貼心地留下了一個對外宣稱可以通過補充查克拉無限續航的影分身,專門負責照顧家裡的妻子和孩子。

  羂索這才不至於陷入帶娃地獄,可以如同丈夫離家之前一樣正常地生活。

  妹夫不在家裡,宇智波美琴來虎杖宅邸自然來得更勤快了,宇智波鼬與九個表弟的接觸因此也更加頻繁了。

  在親身體驗了好幾回被九個表弟團團圍住,不得不聆聽他們的立體環繞哭聲並被震得腦瓜子嗡嗡響之後,得知母親懷孕一事的宇智波鼬由衷地希望,這一胎會是一個性格文靜的妹妹,弟弟已經夠多了!


第240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5)

  01

  現年五歲的小佐助, 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小朋友!

  畢竟,木葉村裡沒有一個小朋友像他一樣擁有十個哥哥!

  對於小佐助的這個想法,他的好友小鳴人並不認可。

  金發藍眼的小男孩說道:「你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我還有卡卡西哥哥和帶土哥哥, 所以, 我比你更加厲害!」

  小佐助:「……我的十個哥哥都跟我有血緣關系!你不要來強行碰瓷!」

  小鳴人:「佐助,你好狹隘啊!我爸爸都說過了, 木葉村的村民們都是一家人, 你可不要被血緣關系束縛住了思想!」

  小佐助:「……」

  ——水門叔叔說的話肯定沒錯, 畢竟他是火影大人。

  但是要承認自己是個狹隘的人, 小佐助還是覺得心有不甘。

  他黑黝黝的眼睛怒瞪著小鳴人,轉念一想,又露出了一個略帶得意的笑容,「只要你肯叫我哥哥,我就承認你確實比我厲害。」

  小鳴人:「……不就是比我早出生兩個多月嘛, 有什麼好得意的?」

  小佐助:「哼!就算只大你一分鐘我也是哥哥!」

  02

  雖然擁有十個哥哥聽起來非常威風,但小佐助偶爾也會為此感到煩悶。

  就比如說, 哥哥們時不時就會為了究竟誰才是小佐助心裡最好的哥哥而起爭執, 然後十個人將他團團包圍,要求他必須給出一個答案。

  通常在這個時候, 小佐助會苦惱地皺起眉頭, 掰著手指頭熟練地開始對十個哥哥打分排名,「虎次郎哥哥之前故意講鬼故事嚇唬我扣十分, 任三郎哥哥說好要請我吃棒冰卻沒有帶錢、把我抵押在商店裡面還忘了回來贖我扣十分, 京四郎哥哥和兵五郎哥哥趁我午睡的時候在我臉上塗鴉害我丟臉扣十分, 誠六郎哥哥答應陪我一起練習火遁卻爽約了扣十分,彌七郎哥哥把番茄醬倒在身上裝死騙我扣十分, 平八郎哥哥吃掉媽媽給我做的點心扣十分,秀九郎哥哥和鼬哥哥都逼我吃過三色丸子扣十分,所以,最好的哥哥是相一郎哥哥!」

  十個哥哥頓時被小佐助這專業得仿佛《哥哥101》選秀節目評委老師的架勢震懾住了,然後小佐助就會聲音軟軟地補充道:「不過,無論哥哥們怎樣不合格,我對你們的愛都是平等的!」

  宇智波鼬:「……」

  ——小小年紀就變成了端水大師可還行。

  宇智波九胞胎頓時感動得眼淚汪汪,對著小佐助就是一頓親親抱抱貼貼,而小佐助就像一只強行被兩腳獸抱住狂吸的小黑貓一樣,無論怎麼掙扎都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只能用眼睛朝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投去求助的目光。

  站在一旁的宇智波鼬看得忍俊不禁,絲毫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路過的宇智波美琴則忍不住感慨道:「你們的感情可真好啊。」

  小佐助:「……」

  ——臭哥哥看熱鬧,扣一百分!!!

  03

  十個哥哥除了爭寵之外,還總是會模仿彼此的行為,對小佐助的身心健康造成了極大傷害。

  就比如說暑假的某一天,宇智波鼬因為臨時需要與實踐課小組同伴一起去森林尋找微香蟲,不得不違背了自己與小佐助之間的約定。

  道歉的時候,宇智波鼬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輕輕一戳小佐助的額頭,語氣溫柔又無奈,「抱歉,佐助,請原諒我吧。等我回來以後,一定會空出時間教你使用手裡劍。」

  被爽約的小佐助心裡雖然很不高興,但還是寬宏大量地接受了哥哥的道歉。他站在玄關目送宇智波鼬離開,等到自家哥哥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他才轉過身去,結果被站在自己身後的一排哥哥嚇了一跳。

  小佐助的眼神非常警惕,「你們干嘛要站在我後面?」

  相一郎露出抱歉的笑容,「嚇到你了嗎?」

  他伸出手,食指與中指並攏輕輕戳在了小佐助的額頭上,「抱歉,佐助,請原諒我吧。」

  小佐助見相一郎態度這麼正式,心裡還覺得怪不好意思,「沒關系,以後不要隨隨便便站在我身後嚇唬我就好。」

  相一郎認真地點了點頭,讓開了位置,露出了身後的虎次郎。

  小佐助有點迷茫地跟虎次郎對視幾秒,虎次郎嘻嘻笑著伸出手在他額頭上輕輕一戳,「抱歉,佐助,請原諒我吧。」

  接下來,後面的七個哥哥都跟上班打卡一樣,每個人都伸出手兩指並攏,在小佐助的額頭上或輕或重地戳了一下——就算小佐助想躲,也根本躲不開!

  小佐助從一開始的迷茫再到後來的拼命掙扎,最後則是捂著自己被戳紅的額頭,滿臉都寫著「你們是不是有病」,眼裡還含著一層倔強的淚花,看起來真是可憐又可愛。

  等到宇智波鼬完成暑假實踐作業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百試百靈的戳額頭求原諒大法似乎失效了!

  而且,小佐助疑似還對這個動作產生了ptsd!

  他將懷疑的目光投向宇智波九胞胎,九個表弟紛紛別開了目光,看天花板看地板看桌布電視,就是不敢跟他對視。

  宇智波鼬看到九個表弟心虛的模樣,頓時悟了,「……」

  ——破案了!罪魁禍首肯定是他們!

  04

  對於九個表哥不跟他們的爸爸媽媽姓這一回事,小佐助起初很不理解。

  他偷偷地在宇智波美琴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問道:「媽媽,為什麼相一郎哥哥他們不跟小姨、小姨夫姓啊?難道他們是被收養的孩子嗎?」

  「……」宇智波美琴忍俊不禁,用手擋住了嘴唇,學著小佐助的樣子小聲地說道:「不是哦,你小姨結婚之前也姓宇智波,只不過婚後跟丈夫姓了。相一郎他們之所以姓宇智波,是因為外祖父覺得他們都是黑頭發,以後很有可能會覺醒宇智波一族的血繼限界,所以就要求他們姓宇智波。」

  小佐助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啊……但我記得,相一郎哥哥他們好像都沒有寫輪眼。」

  宇智波美琴點了點頭,「嗯,他們九個都繼承了仁君的血繼限界,赤血操術。不過,說不定他們以後還會覺醒寫輪眼,畢竟赤血操術跟寫輪眼又不衝突。」

  小佐助捧住自己的臉,「媽媽,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覺醒寫輪眼啊?」

  宇智波美琴愛憐地摸了摸小兒子的腦袋,「不用著急,佐助。等你再長大一點,就可以覺醒寫輪眼了。」

  小佐助用力地點了點頭,一雙圓潤的黑眸亮得像星星。

  05

  於是,六歲生日的這天晚上——

  小佐助在許了一堆諸如希望可以吃到番茄口味的冰淇淋、希望家人身體健康、希望可以擁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希望可以再許一千個願望的願望之後,又增加了一個新願望:希望能夠早點覺醒寫輪眼。

  默默聆聽小外甥生日願望、打算做一次願望俠的虎杖仁:「……」

  ——真是個貪心的小屁孩,一次性許那麼多願望,神明聽了都搖頭。

  吹滅蠟燭之後,小佐助站在凳子上面,在宇智波美琴的幫助下握著餐刀認真地分割起了蛋糕,將虎杖仁制作的十四英寸大蛋糕切割成了二十份。

  然後他按照順序,依次將蛋糕裝進紙盤子裡面送給外祖父外祖母、爸爸媽媽、小姨小姨夫、水門叔叔和玖辛奈阿姨,然後,重頭戲來了!

  十個哥哥們神情肅然,嚴陣以待,想要看看小佐助會先將蛋糕送給他們之中的哪一個人。

  ——考驗弟弟更愛誰的時刻到了!

  小佐助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哥哥們暗藏的期待,他將又一塊蛋糕裝盤後,拿起叉子叉了一口塞進自己的嘴裡,眼神頓時一亮,「好吃!小姨夫你好棒啊!」

  看到自家九個兒子期待落空的虎杖仁忍著笑道:「謝謝喜歡。」

  早已經饞得口水嘩啦啦的小鳴人自力更生,拿了一個紙盤子裝進一塊蛋糕,然後便大快朵頤起來。

  波風水門忍不住取笑,「都吃成小花貓了,鳴人。」

  小鳴人抬起臉來,舔了舔唇邊沾著的奶油,露出燦爛的笑容,「但是真的很好吃嘛!仁叔叔以後不當忍者去開蛋糕店的話,一定會是全世界最受歡迎的蛋糕師!」

  虎杖仁沉吟幾秒,輕笑道:「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有點想提前退休不當忍者了。」

  波風水門連忙道:「喂!鳴人,不要慫恿我的左膀右臂轉行啊!」

  小鳴人吐了吐舌,一轉頭注意到了仿佛石化當場的十個哥哥們,不由面露疑惑,「你們怎麼不吃蛋糕?」

  小佐助翻了個白眼,「因為哥哥們是笨蛋。」

  ——哼!別以為他看不出來他們在想什麼,去年生日犯下的錯誤,他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

  05

  小佐助的六歲生日宴結束後,九個兒子都選擇了留宿於此,跟小佐助一起擠一個大通鋪。

  虎杖仁只好與羂索一起回家,沒有了小屁孩時不時的干擾,就算是這條毫無新意的回家道路都變得浪漫了起來——至少,此時此刻,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地停留在河岸邊欣賞月色,而不需要應付小孩子們的十萬個為什麼。

  虎杖仁忽然說道:「剛才,佐助許了好幾個生日願望,我想要隨機為他實現其中一個願望,你覺得好不好?」

  羂索無所謂地說:「隨你便啊。」

  於是,當晚回到家裡,虎杖仁寫了四張紙條,上面分別是願望的編號。

  [祂]將紙條都揉成團,然後遞到了羂索的面前,笑吟吟地說:「香織,你來選吧。」

  1號代表著番茄口味的冰淇淋。

  2號代表著接下來的一整年家人都不會生病。

  3號代表著可以擁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

  4號代表著覺醒寫輪眼。

  至於再來一千個願望?

  這種事情還是夢裡想想就算了。

  羂索隨意地拿起一個紙團,展開一看,「3號?這代表著什麼?」

  虎杖仁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悠悠然道:「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等實現以後,我再跟你說。」

  羂索:「……」

  ——不知為何,一股危機感湧上了心頭。

  07

  木葉58年4月,一年一度的開學季來臨。

  年近七歲的小佐助從幼稚園升入木葉小學。

  七年前,木葉村便開始推行教育制度改革,所有的孩子只要年滿三歲就可以進入木葉幼稚園就讀,然後就是包括了六年小學、三年中學的九年義務教育,再接下來則是升任上忍必讀的四年大學。

  雖然成績優異的學生可以跳級提前畢業,就比如宇智波鼬,他五歲就上木葉小學、七歲進入木葉中學、九歲進入木葉大學,十一歲就從大學畢業作為上忍開始活動了,不過,大部分人還是按部就班地上學,十九歲畢業才會開始選擇自己的職業方向。

  開學儀式上——

  四代火影波風水門在台上發表了演講,小佐助坐在台下用力鼓掌,拍得手都紅了。

  獨鐘自我

  儀式結束之後,小佐助來到了自己的班級,一眼就看到了被許多孩子圍著的小鳴人——作為四代火影唯一的兒子,性格開朗活潑的小鳴人一直都是受歡迎的孩子王。

  小鳴人看到他,穿過人群走了過來,說道:「佐助佐助,我有一個勁爆消息要告訴你!」

  小佐助疑惑地問:「什麼勁爆消息?」

  小鳴人咧嘴笑道:「我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昨天晚上,仁叔叔被香織阿姨揍了一頓,還被趕出了家門,所以就跑到我們家來了,然後我就聽到仁叔叔跟爸爸說,香織阿姨又懷孕了!」

  小佐助:「……」

  小佐助:「那也應該是我的弟弟妹妹!不是你的!」

  小鳴人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的就是我的嘛,不要這麼小氣。」

  小佐助不由露出嫌棄的表情:「少來占我的便宜!」

  雖然對於小鳴人會跟自己搶弟弟或者妹妹這件事感到非常地不爽,但小佐助還是很開心——他終於不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了!

  以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當哥哥,指導未來的弟弟或者妹妹修煉,真是想想就覺得爽到飛起!

  小鳴人興致勃勃地問道:「你覺得會是弟弟還是妹妹啊?」

  小佐助糾結了幾秒說道:「……就不能全都要嗎?」

  雖然對於香織小姨即將誕下的新生兒究竟會是什麼性別,小佐助一點都不在意,畢竟無論是弟弟或者妹妹,他都會好好地對待他們,爭當優秀的滿分哥哥。

  但如果弟弟妹妹都能擁有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小鳴人豎起了大拇指,「你說的對,我們全都要!」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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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9)

  01

  日向寧次想像過自己死後的場景, 畢竟忍者這個職業就是在刀口上舔血,隨時都要做好為了完成任務而付出生命代價的准備。

  擋在日向雛田身後為她而死之時,他心裡也並不覺得後悔,因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只是有種遺憾又解脫的感覺。

  ——遺憾於沒能看到第四次忍界大戰結束、沒能見證漩渦鳴人成為火影、沒能等到日向一族廢除籠中鳥制度、沒能與自己的隊友好好地道別……

  ——解脫則在於他終於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可以在亡者的世界與自己的親人重逢。而他相信哪怕自己已經死了,漩渦鳴人也會努力實現自己的願望。就算漩渦鳴人做不到, 他也不會去責怪對方, 畢竟日向一族的籠中鳥制度已經傳承了近千年, 個人的力量實在太過微薄弱小, 自然難以撼動這盤根虯結的巨樹。

  日向寧次望著廣闊無垠的天空,一雙瑩白的眼睛逐漸失去了神采,額頭上的籠中鳥咒印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亡者的世界是什麼模樣呢?如果見到了父親和母親,他們又會對自己說什麼呢?

  02

  日向寧次覺得自己仿佛正在無盡的黑暗中不斷往下墜落。

  而與此同時,他聽見一道輕不可聞的聲音在耳畔低語道:「你真的覺得自己已經獲得真正的自由了嗎?」

  這是來自他心底的聲音。

  這句仿佛魔咒的話語不停地在他的腦海中回響, 激起了日向寧次心底殘存的不甘。

  ——是啊,這樣的自由真的是自由嗎?到頭來, 他還是那只飛不出牢籠的籠中鳥, 只能自欺欺人地騙自己已經得到了自由。

  ——真是不甘心啊……不甘……怨恨……

  但那又如何呢?

  他已經死了啊……

  03

  「噗通——噗通——」

  沉穩規律的心跳聲在耳畔響起。

  日向寧次覺得自己像是被包裹在溫暖的潮水中,身心的疲憊仿佛都被洗滌一清。

  他在久違的寧靜中沉沉地誰去, 不知過了多久, 一股強大的力量推擠著他離開了這個溫暖的巢穴。

  光照進了黑暗的世界,初生的嬰孩發出了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聲啼哭。

  木葉50年7月3日, 原來的日向分家、現在的南日向一族的族長夫人在木葉醫院誕下一子, 族長日向日差為其取名寧次。

  04

  由於母體子宮內缺乏光線的刺激, 初生嬰兒的視覺發育相較於其他感官來說更加遲緩一些。直至出生六到八個月後,他們的眼部構造與視覺神經才會發育成熟, 基本與成人達成一致。

  但在此之前,他們狹窄的視野範圍內只能看到一個混沌和模糊的世界。日向寧次也不例外,不過,僅憑聽覺,日向寧次也能朦朦朧朧地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離奇的事情。

  只可惜,發育並不完全的大腦無法支撐他進行深入的思考,往往思考了幾秒鐘,他的大腦就陷入了宕機狀態,仿佛CPU過熱。

  接下來,他就會陷入呆滯狀態,或者被小嬰兒的生理本能裹挾著沉沉睡了過去,壓根就沒有精力思考自己當下的處境。

  一般的嬰兒在九到十二個月的時候,才會具有初步的思維能力。

  但日向寧次畢竟不是一般的小嬰兒,這種仿佛夢游一樣的狀態持續了半年之後,他忽然如夢初醒一般,在母親的懷中想起了自己經歷過的種種事情。

  「嗯?怎麼不繼續吃了,寧次?難道是已經吃飽了嗎?」母親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日向寧次一呆,望著自己眼前屬於女性的私密身體部位,整個人頓時尷尬得從小臉紅到了腳底板。

  ——社死了,但又沒有完全社死。

  ——畢竟……這件事情無論現在還是將來都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也只能這麼想,並為此感到慶幸。

  而除了尷尬之外,日向寧次還覺得非常驚訝。

  因為他忽然注意到母親的額頭竟是一片光潔,上面居然沒有籠中鳥咒印留下的痕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是重生在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了嗎?

  日向寧次震驚又迷茫,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無論究竟是什麼緣故,以後他總會知道真相。

  從這一天起,南日向一族的族長夫人發現自家寶貝兒子竟然不願意吃奶了!

  她急得不行,強行逼著小寧次吃了好幾次,但看著小嬰兒眼淚汪汪的樣子,只能嘗試著給他喝衝泡的奶粉或者喂食諸如米粉、菜泥、肉泥、果泥等等輔食——沒想到對於奶粉和輔食,小寧次倒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樣子,她也只好更換了小寧次的食譜,還忍不住對著小寧次抱怨,「人家小希葉可是吃母乳吃到了一歲,你倒好,吃半年就吃膩了嗎?」

  日向寧次:「……」

  ——半年已經夠久了!不過,「小希葉」又是誰?他對這個名字毫無印像,在原來的世界裡應該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吧?

  05

  日向寧次很快就見到了「小希葉」。

  黑色長發的青年將年近四歲的女兒放在了半歲的小寧次身邊,笑吟吟道:「希葉,這是你的寧次弟弟哦!你先陪弟弟玩,爸爸去找日差大人聊正事!」

  扎著一個小揪揪的小女孩擺了擺手,小大人風範十足,「放心交給我吧!」

  然後她就轉過頭來騷擾日向寧次了,但日向寧次絲毫沒有搭理小女孩的意思,而是坐在地墊上面認真地聽著自己的母親和日向裡紗聊天,並從她們的交談中獲悉了剛才那個黑色長發的青年名叫「天滿」。

  ——日向天滿。

  日向寧次忽然想起自己曾經不止一次看到過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刻在慰靈碑上面,也刻在墓碑上。

  忍者學校的老師帶領學生們前去墓園掃墓,祭拜那些為了保護木葉村而犧牲的英雄們之時,他還留意過刻著這個名字的墓碑。而在那一方小小的墓碑上面,除了日向天滿的名字之外,還刻著他戰死於第二次忍界大戰期間,享年十二歲。

  日向寧次再一次意識到這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這個世界美好得就像是一場幻夢,令人患得患失,生怕一覺醒來就會重新回到殘酷的現實。

  陷入沉思的日向寧次忽然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臉,他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日向希葉一直在喊自己的名字。

  「寧次弟弟,你為什麼不理我啊?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在喊你的名字?」日向希葉皺著眉,嘆了口氣道:「你好笨啊!」

  日向寧次:「……」

  ——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女孩嫌笨!

  但看著眼前這個在原來的世界並不曾出生過的小女孩,日向寧次心裡不由萌生出些許感動。

  ——「奇跡」已經誕生了,這個世界也是真實存在的。至少,此時此刻,他就存在於這裡。

  05

  過完一歲生日不久後,忽有一日,日向寧次聽到母親提起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夫人宇智波美琴誕下次子宇智波佐助的事情。

  母親頗為感慨地說道:「美琴夫人雖然生了兩次孩子,但在數量上還是比不過香織夫人啊,她可是一次性生了九個孩子!」

  日向寧次:「……!!!」

  ——又發現了一處不同,他在原來的世界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一胎生下九個孩子的女忍者!

  日向寧次忽然與自己的母親對上了視線,黑發女人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說道:「說起來,寧次和香織夫人的九個兒子是在同一年出生的,他們的生日是六月六日,比你大將近一個月。不出意外的話,以後你們應該會是同班同學。」

  日向寧次想像了下一個班有九個宇智波,心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奇景啊!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非常擔憂——

  今年的十月十日,正是漩渦鳴人出生的日子,也是所謂的「九尾之亂」發生的時間!九尾的暴走造成了木葉村大量忍者傷亡,四代火影波風水門以及他的妻子都因此喪生!

  日向寧次不由痛恨起了自己這具幼小的身體,現在的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也無法將這件事告訴自己的父母。

  他就這麼憂心忡忡地糾結到了十月十日這天,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一天平靜無瀾地度過了,唯一的新聞便是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有了個剛剛出生的兒子——波風鳴人。

  日向寧次心裡松了口氣,臉上也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波風鳴人嗎?看來,這個世界的鳴人也得到了幸福。

  07

  木葉54年4月。

  日向寧次入讀木葉幼稚園,並且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的宇智波九胞胎。

  站在日向寧次身邊的日向希葉遠遠看到宇智波九胞胎,便大聲招呼道:「相一郎、虎次郎、任三郎、京四郎、兵五郎、誠六郎、彌七郎、平八郎、秀九郎!」

  九個黑發黑眼的小男孩齊刷刷地回過頭來,雖然他們的長相並不完全一致,但眉眼輪廓之間總有相似之處,所以當他們齊齊扭頭看過來時,就會產生一種讓人眼花繚亂的效果。

  日向寧次頓時感覺自己像是在玩宇智波連連看,而且,他不得不佩服日向希葉,居然能清楚記得宇智波九胞胎的名字!

  日向希葉跟宇智波九胞胎之間的關系非常熟稔,畢竟他們的父親是親密的隊友,她也經常去虎杖宅邸玩耍。她將自己的族弟日向寧次拉過來,介紹給了宇智波九胞胎,而這也正是她來木葉幼稚園的目的,否則她現在應該出現在木葉小學,而非木葉幼稚園的門口。

  雙方有模有樣地寒暄了起來。

  日向寧次偷偷地抬高了視線,分神關注了下站在宇智波九胞胎身後的高大男人。

  對方正在跟日向天滿說話,粉發金瞳的外貌特征非常顯眼,氣質冷峻而危險,非常引人矚目——總有送弟弟妹妹或者兒子女兒過來上學的年輕男女們忍不住偷偷地瞧[祂]一眼,然後就臉紅心跳地垂下了目光。

  日向寧次猜測這人便是宇智波九胞胎的親生父親,虎杖仁,而[祂]身邊站著的黑發女人想來應該就是那位誕下了宇智波九胞胎的英雄母親虎杖香織。

  將近四年的時間過去,日向寧次對這個世界木葉村的發展走向也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並且判斷出了兩個世界走向岔路的起點,是在第二次忍界大戰期間,木葉村崛起了三位少年忍者——他們分別是血影刺客虎杖仁、妖忍宇智波香織和狙神日向天滿。

  而正是這三人的存在,才推動了日向一族和木葉村在各個方面的變革。尤其是宇智波香織和虎杖仁,如果沒有他們的話,日向一族的籠中鳥制度就不會廢除得這麼徹底,宗家和分家也不會分裂變成北日向、南日向。

  粉發金瞳的男人忽然垂下了目光,視線與年幼的日向寧次對上。

  日向寧次霎時覺得心跳驟然一停,甚至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然後他就看見[祂]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說道:「寧次,要和相一郎、虎次郎、任三郎、京四郎、兵五郎、誠六郎、彌七郎、平八郎、秀九郎好好相處啊。」

  日向寧次呆愣愣地點頭:「……噢,好、好的!」

  虎杖仁惡趣味地笑著說:「那就先從記住他們的名字開始吧。」

  宇智波九胞胎立刻以期待的目光盯住了黑發白瞳的小男孩。

  日向寧次只好硬著頭皮,挨個兒念出宇智波九胞胎的名字,甚至還將名字與正主對應上了。認人的過程中,他心情微妙地想,這下更有那種仿佛在玩宇智波連連看的感覺了。

  宇智波九胞胎在日向寧次念完了他們的名字之後,九張相似的小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感動又震驚的表情。

  作為大哥的相一郎鄭重地握住了日向寧次的雙手,用力搖晃了兩下,「寧次,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朋友了!你還是第一個第一次見到我們,就能記住我們九個人的名字和長相的小朋友!希葉當初可是花費了整整一個月才記住我們,比你笨多了呢!」

  日向希葉:「喂!」

  日向寧次:「噗!」

  08

  木葉幼稚園的開學典禮結束之後,日向寧次和宇智波九胞胎一起來到了班級。

  宇智波九胞胎順勢在他周圍落座,轉瞬間便將黑發白瞳的小男孩包圍了起來,他的前後左右分別有兩個宇智波,同桌則是宇智波九胞胎中的老大相一郎。

  日向寧次:「……」

  ——被宇智波包圍,不知所措。

  班裡的小朋友們很快便到齊了,日向寧次還看到了自己未來的隊友天天和小李,他的眼神裡不由閃過了懷念之色。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整個班裡,宇智波九胞胎竟然憑借人數優勢占據了三分之一的比例——估計任課老師這輩子都沒有一次性在一個班裡見過那麼多宇智波。

  如同日向寧次所料,任課老師確實沒有見過這個陣仗,但因為早就對宇智波九胞胎久仰大名,所以在開學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准備,因此也沒有發生什麼喊錯名字的烏龍事件。

  倒是宇智波九胞胎,因為擁有一對傳奇色彩頗為濃厚的恩愛父母,又是極為罕見的九胞胎,所以成了班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時不時就會有別的班級的老師或者小朋友們路過圍觀。

  相一郎對此煩不勝煩,但某一天,日向寧次忽然發現他帶著一塊木板進了班級。

  木板上面寫著一行字:參觀一次/100兩,倘若拒不付款,將會遭到血影刺客的追殺。

  相一郎注意到了同桌投來的目光,解釋道:「是我爸爸給我的建議,怎麼樣?是不是很棒?等我賺了零花錢,就可以給弟弟們買東西了!」

  日向寧次:「……嗯,很棒棒哦。」

  此招果然十分管用,這天之後,想要圍觀宇智波九胞胎的人都作鳥獸散,再也不敢打擾他們。

  血影刺客的赫赫威名當真是令人聞風喪膽,唯一讓相一郎感到遺憾的事,就是他賺錢給弟弟們買東西的願望破滅了。

  09

  這一年的十二月二十七日,木葉村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慶典,專門迎接來自各國的忍村代表們參加忍者聯盟一年一度的會議。

  日向日差和日向天滿作為木葉村的上忍被分派了不少任務,忙得可謂是團團轉,於是他們的妻子便相約一起帶著各自的孩子出來游玩。

  日向寧次被母親牽著手走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神情有些恍惚。

  雖然因為北日向與南日向關系降到冰點的緣故,迄今為止他都沒有見過日向雛田一面,但他清楚地記得今天同樣也是日向雛田的三歲生日。因為,他正是在這一天被打上籠中鳥咒印的——那份讓他暈死過去的痛苦,他永遠銘刻於心。

  「寧次,要吃蘋果糖嗎?」母親溫柔的聲音傳入耳中。

  日向寧次猛然回過神來,「……要吃。」

  他接過母親遞來的蘋果糖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口腔裡蔓延,他的臉上不由露出笑容。

  ——他已經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自由,再也不會被日向宗家的人烙上可悲的籠中鳥咒印了。

  10

  因為跟宇智波九胞胎成為了朋友,日向寧次也順其自然地認識了他們的鄰家弟弟波風鳴人,以及他們的表哥宇智波鼬、表弟宇智波佐助。

  日向寧次在與他們相處的過程中,充分認識到了宇智波一族的兄控、弟控基因究竟有多強大。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宇智波一族的妹控基因也可以非常強大!

  在木葉59年1月,他們即將結束木葉小學二年級的課程之時,宇智波九胞胎喜迎三個弟弟妹妹——英雄母親虎杖香織再次穩定發揮,生下了粉發金瞳的三胞胎!

  日向寧次在宇智波九胞胎的盛情邀請之下,前往虎杖宅邸圍觀了剛剛出生不久的三胞胎。

  三胞胎中的老大名叫悠仁、老二名叫宿儺、老三名叫宿奈麻呂,因為前面的九胞胎都已隨了母姓,這次的三胞胎便都隨了父姓。

  相一郎跟日向寧次介紹完了三胞胎的名字之後,摸著下巴說:「我總覺得他們的名字很熟悉,好像在上輩子,我和他們就已經是彼此的親人……這是不是代表我們之間確實很有緣分?」

  「……」日向寧次露出憐憫的眼神:「相一郎,你的弟控症狀又加重了,這次還新增了妹控病症。」

  相一郎不由笑了起來,他伸出手探向了小悠仁,緊閉著眼睛的小嬰兒似有所覺地伸出了手,小小的手精准地握住了長兄的一根手指。

  相一郎注視著小悠仁,神情柔軟,「為了他們,就算病入膏肓我也心甘情願。」

  日向寧次失笑:「果然。」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宇智波一族對於家人的愛意早已刻入靈魂之中。

  就像他內心深處對自由的向往,永遠不會磨滅。


第242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30)

  01

  伴隨著轟隆隆的雷鳴聲, 滂沱暴雨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路上的行人紛紛加快了回家的腳步,或是衝進了街邊的店鋪躲雨。

  金發藍眼的少年走進一家飯團店裡准備解決今天的午餐,卻沒想到在他抬手掀開門簾布後,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佐助?」

  身上罩著黑色鬥篷的黑發少年扭過頭, 臉頰微微鼓起,正咀嚼著嘴裡的食物。他咽下東西後, 才神色平淡地點了點頭道:「是鳴人啊, 好久不見了。」

  漩渦鳴人走到宇智波佐助的身旁落座, 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語氣雀躍,「確實是很久沒見面了,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距離第四次忍界大戰結束已經過了將近一年,而在戰爭結束之後,也許是因為心結還未解開, 宇智波佐助仍舊在外旅行,並沒有選擇回到木葉村扎根下來。

  因此, 漩渦鳴人也有將近一年沒見到好友了。今天難得見到對方, 他便忍不住一邊吃著飯團、一邊竹筒倒豆子似的跟宇智波佐助聊起過去的一年發生的一些趣事——即便他們偶爾也會通信,但卻鮮少在書信來往之時說起這些瑣碎的日常小事, 一般都只是聊聊正事。

  說話的同時, 他也不由地打量起了對方,發現黑發少年比起上次見面長高了許多, 肩膀更加寬闊, 眉眼輪廓也褪去了曾經的冷漠戾氣, 身上的氣質已然沉澱了下來——仿佛厚重的歲月凝結成了劍鞘,讓這把寒光凜然、銳氣逼人的寶劍收斂起了鋒芒。

  宇智波佐助雖然已經吃完了自己的午餐, 卻也沒有打斷他的話,只是靜靜地坐著,偶爾接話吐槽一兩句。

  等到雨停雲散,漩渦鳴人也正好吃完了飯團。

  他看了看天色,滿懷期待地望向宇智波佐助,說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也不急著回木葉村。我准備在鎮上的旅舍暫住一晚,佐助你呢?」

  宇智波佐助神色淡漠地說:「我是在旅行,當然也不需要趁夜趕路。」

  漩渦鳴人興奮地笑了起來,「那我們就訂一個房間吧!正好還能省一點房錢!」

  宇智波佐助:「……卡卡西老師難道沒有給你發工資嗎?」

  漩渦鳴人露出困惑的表情,「嗯?當然有給我發工資啊,他又不是什麼黑心火影。」

  宇智波佐助:「……」

  ——那你怎麼還摳成這樣?

  雖然心裡對漩渦鳴人的遲鈍十分無語,但宇智波佐助還是同意了只訂一個房間的提議。

  ——反正以前第七班在執行任務期間,通常也都是他們倆住一個房間,偶爾碰到經費不足、或者旅舍房間不夠的情況,旗木卡卡西也會跟他們擠一個房間。

  但宇智波佐助萬萬沒想到,次日清晨,在他准備披上鬥篷離開房間時,睡在另一張床鋪上的漩渦鳴人迷迷糊糊地睜開湛藍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突然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只見原本懶洋洋躺在床鋪上面的金發少年直接一個鯉魚打挺豎了起來,抬起顫抖個不停的手指著黑發少年,滿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佐助!你的左臂怎麼沒了?究竟是誰斷了你的手臂?我定要毀了他整個天堂替你報仇!還有,你的眼睛為什麼有一只是輪回眼?難道是你新買的美瞳嗎?」

  宇智波佐助幽幽道:「……斷我手臂的人,是你。」

  金發少年張大嘴巴,好半晌才發出了聲音,「什麼?怎麼可能會是我!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宇智波佐助微眯起眼睛看向金發少年,右手握著劍柄斜斜往上一抬,冰冷的劍光流瀉而出,「這件事情不重要,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是誰?鳴人去哪裡了?」

  金發少年顫抖的手指向自己,大喊道:「你居然認不出我?我是波風鳴人,你最好的朋友啊!」

  「……」宇智波佐助淡淡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最好的朋友應該是叫漩渦鳴人。」

  「誒?」金發少年不由露出了一副痴呆困惑的表情,「……我什麼時候改姓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宇智波佐助:「……」

  ——這副愚蠢的模樣,確實是鳴人無疑了。

  02

  與此同時——

  漩渦鳴人睜開眼睛,陌生的天花板映入眼簾。他不以為然地從床上坐起身,張大嘴巴打了個呵欠,但呵欠打到一半,他忽然發現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窗簾縫隙透進了一線天光,將昏暗的臥室勾勒出了朦朧的輪廓。

  漩渦鳴人瞪大湛藍的眼眸,目光四下一掃,震驚地發現自己竟然已經不在旅舍的房間裡了。

  他光腳下床拉開了窗簾,透過陽台玻璃門,一眼就看到了被籠罩在熹微晨光之中的火影岩。但與他記憶裡已經雕刻上了六代火影頭像的火影岩不同,這裡的火影岩目前僅僅雕刻了四個頭像。

  ——這裡應該是木葉村,但又不是他記憶裡的木葉村。

  漩渦鳴人轉過身去,打量著這個裝潢陳設看起來非常溫馨的臥室。

  十五疊半的空間裡,除了一張寬大的雙人床,還有一個立式衣櫃、一張書桌與配套的滑輪椅。入門處放著一個衣帽架,右手邊就是盥洗室,靠近陽台的地方還擺放著一張單人沙發和茶幾。

  漩渦鳴人走到書桌邊,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放在上面的相框。照片上的一家三口笑得十分燦爛,幸福得讓他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將相框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但立刻又注意到了固定在牆壁的置物架上,還有另外三個相框——分別是十歲的波風鳴人與二十四歲的宇智波帶土以及旗木卡卡西的合照、十三歲的波風鳴人和宇智波佐助身穿木葉中學男生制服的合照、十五歲的波風鳴人與十六歲的宇智波九胞胎以及七歲的虎杖三胞胎的合照。

  漩渦鳴人死死盯著最後一個相框,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才確認不是自己年紀輕輕得了老花眼,也不是出了什麼新款的宇智波連連看游戲,而是照片裡面真的有九個黑發黑眼、容貌相似的少年。但最關鍵的是,他們的眉眼輪廓還都跟宇智波佐助略有幾分神似。

  ——難道自己又中了無限月讀嗎?若真如此,這次的無限月讀世界似乎比上一次更加離譜,自己竟然會被九個神似宇智波佐助的少年包圍!不過,那三個粉發金瞳的孩子又是哪來的?木葉村裡應該只有春野父女是粉色頭發吧?

  漩渦鳴人不由地開始認真思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還沒等他思考出個結果,臥室房門就被敲響了,「鳴人,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真是的,都已經上大三了,馬上就十八歲了,居然還要媽媽喊你起床嗎?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的?相一郎雖然才比你大一歲,但人家十五歲的時候,就會早起幫他爸爸做早餐了,你看看你呢?再這樣下去,沒有女孩子會要你的哦!」

  金發藍眼的少年愣在了原地,聽著那道聲音隔著房門啰啰嗦嗦地念叨著自己,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門外的漩渦玖辛奈見臥室裡面一點回應都沒有,心裡是越說越來氣,伸手轉了下門把推開門就要衝進去。

  結果門一打開,看著啪嗒啪嗒直掉眼淚的兒子,漩渦玖辛奈頓時人都傻了,「……鳴、鳴人?你怎麼哭了?!」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她的兒子不是天天都嬉皮笑臉沒個正經模樣、給點陽光就燦爛、罵他兩句他還要湊上來撒嬌賣乖的無敵厚臉皮人設嗎?今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敏感脆弱了?也沒聽說男生每個月會有那麼幾天情緒比較不穩定啊!

  手足無措的漩渦玖辛奈走上前去,輕輕抱住金發少年,拍撫著他的背部聊做安慰,「別哭了、別哭了,鳴人乖啊,媽媽不是在嫌棄你,你知道媽媽最愛你了!」

  女人漂亮的紅發上傳來淡淡香氣,漩渦鳴人微低下頭,將這個氣味銘記在了心裡,「……嗯,我不哭,我也愛你,媽媽……能再見你一面,我真的覺得很高興。」

  他哽咽著緊緊抱住紅發女人,低聲喃喃道:「雖然我知道……這大概率只是一個幻術世界,再過不久就會消失,但我還是非常、非常開心。」

  「???」漩渦玖辛奈推開了懷裡的兒子,扭頭衝著臥室外面大喊:「水門——你快過來!鳴人被我罵傻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03

  波風宅邸的客廳裡面——

  捋清了漩渦鳴人的身份之後,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不約而同地托著下巴,眼神慈愛地看著金發少年。

  「原來你是另一個世界的鳴人啊……」漩渦玖辛奈感慨了一句,隨後又想到了漩渦鳴人剛才哽咽著說出的那一番話,她抬起手臂輕輕抱住了漩渦鳴人,語氣溫柔地說:「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啊,鳴人。」

  「是啊。」波風水門從漩渦鳴人的身後抱住了他,嘆了口氣道:「你已經徹底成長為讓我們感到驕傲的樣子了。」

  漩渦鳴人身體僵硬地被他們夾在中間,一動都不敢動,小聲道:「你、你們不擔心另外一個鳴人嗎?」

  漩渦玖辛奈笑道:「既然你過來之前和佐助待在一起,那佐助肯定會發現他不是原來的鳴人,所以他的安全就不需要我們擔心了。畢竟你和佐助是最好的朋友,他肯定會保護好你。至於應該怎麼換回來,反正暫時還沒有什麼頭緒,你就當做是過來度假旅游好了。」

  波風水門笑著點了點頭,「是啊,而且,難道你不好奇這個世界跟你原來的世界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漩渦鳴人立刻來了精神,「好奇!我剛才在臥室的相框裡看到了九個長得和佐助很像的人,他們是誰啊?」

  波風水門笑道:「他們九個都是爸爸的朋友虎杖仁的兒子,也是佐助的表哥哦。」

  漩渦玖辛奈說:「鳴人,你還是先去洗漱吧,等會兒吃完飯,媽媽再跟你慢慢說。至於水門,你該去上班了,再不出發的話,仁君要來家裡催你了。」

  波風水門干笑了一下,拿下了掛在衣帽架上的火影御神袍,穿上後習慣性地在漩渦玖辛奈的臉頰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又伸手揉了揉漩渦鳴人的腦袋,笑道:「那我就先走了。」

  漩渦鳴人目送著金發男人的背影,臉上不由地露出了傻笑,接著背部忽然被漩渦玖辛奈重重拍了一下,手裡也被她塞進了一套嶄新的洗漱用品,「別發呆了,快去刷牙洗臉,再不吃飯早餐就涼了!還有,就算你不是波風鳴人,明天也得去上課,我只幫你請假一天!」

  漩渦鳴人:「……???」

  ——上課什麼的不要啊!他都已經從忍者學校畢業好多年了,為什麼還要上課?

  04

  經過了漩渦玖辛奈一整天的填鴨式惡補,漩渦鳴人對這個世界的木葉村也有了充分的了解。

  這是一個沒有經歷過第四次忍界大戰的、截然不同的世界,這個世界的波風水門更早地當上四代火影,還有一個得力干將虎杖仁擔任他的暗部隊長。兩人攜手改變了整個忍界的格局,使得忍者不再是各國統治階級的工具,而是成為一個可以選擇的冒險職業,所有想當忍者的人都必須通過忍者聯盟一年一度的考核才能拿到忍者執照,接取忍者聯盟頒布的各項任務,而各個忍村則成為了忍者聯盟在各國的據地。

  漩渦鳴人對爸爸的摯友兼得力干將虎杖仁非常地好奇,在他的預想之中,他和佐助應該也是這樣的關系——是摯友、是同伴、也是彼此的鄰居,他們的下一代也會延續這份珍貴的友誼。

  漩渦玖辛奈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不由地笑道:「鳴人,既然你對仁君這麼好奇,媽媽就帶你去隔壁串門吧。現在這個時間差不多也該到飯點了,我們正好可以去蹭個飯,你仁叔叔做飯非常好吃哦!」

  「呃……」漩渦鳴人有些猶豫地問道:「那爸爸要怎麼辦?」

  「水門反正還要加班,火影樓有食堂大廚負責制作工作餐。再不濟,輪值的暗部也會幫他點外賣,所以我們不用管他。」漩渦玖辛奈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拽著金發少年一起去了隔壁虎杖宅邸蹭飯。

  05

  漩渦鳴人跟著漩渦玖辛奈進了虎杖宅邸後,便被她打發去跟虎杖家粉發金瞳的三胞胎玩耍。

  他眼睜睜地看著她跟一個額頭上帶著縫合線的黑發女人笑吟吟地聊了起來,似乎完全把自己忘在了腦後。

  漩渦鳴人頓覺手足無措:「……」

  ——總覺得這個世界的波風鳴人,享受的大概就是這種待遇了。

  「鳴人哥哥,你怎麼了?」一雙小小的手搭在了漩渦鳴人的膝蓋上,他聞聲低頭看去,對上悠仁純澈的淺金色眼眸,「呃……沒什麼,你有什麼想玩的游戲嗎?悠仁。」

  「你傻不傻?這個表情,一看就知道他是失戀了。」另一道稚氣的聲音響起,漩渦鳴人目光一轉,看到頭頂扎著一個小揪揪的粉發女孩,語氣無奈地說:「……宿奈,我沒有失戀。」

  宿奈麻呂語氣斬釘截鐵地說:「你肯定是失戀了,不要狡辯了。」

  漩渦鳴人忍不住頭痛地扶額,「……隨你怎麼說,反正我沒有失戀。」

  「談戀愛有什麼意思?來跟我打一架吧,波風鳴人,讓我看看你的實力有沒有進步!」一道身影旋風般衝到了漩渦鳴人的眼前,是虎杖三胞胎中的老二,性格最為好鬥的宿儺。

  「……不,怎麼看我都不可能會跟一個十歲的小屁孩干架吧?」漩渦鳴人擺了擺手,宿儺卻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你在想什麼?我說的是打游戲啦!哼,我的忍者online等級又提升了,你前段時間去參加忍者考試,沒空玩游戲都落後一個版本了!看我這次把你殺個片甲不留!」

  05

  漩渦鳴人登錄了波風鳴人的忍者online賬號,進了競技場,然後被年僅十歲的小宿儺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頓。

  宿奈麻呂語氣確鑿地說:「果然是失戀了啊,不然你的實力怎麼會下滑那麼多?」

  ——波風鳴人完美的競技場記錄出現了第一場敗績!

  ——當然,此時還停留在平行世界的波風鳴人並不知道這一樁人間慘劇!

  漩渦鳴人懶得再爭辯了,「……是的,我確實是失戀了。」

  ——反正,波風鳴人失戀跟他漩渦鳴人又有什麼關系呢?

  悠仁不由地面露同情,安慰似的拍了拍漩渦鳴人的肩膀。

  宿儺則語氣不屑地說:「果然,談戀愛會影響游戲戰績。」

  但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語氣十分驚詫,「你什麼時候失戀了?我怎麼不知道?」

  漩渦鳴人猛然回過頭去,看到一個身長玉立的黑發少年從玄關走進了客廳,正是這個世界的宇智波佐助。但跟他原來那個世界的宇智波佐助不同,這個世界的宇智波佐助沒有輪回眼,也沒有斷掉左臂。

  黑發少年眉目清雋,一雙漆黑的眼眸蘊著清泉般的光澤,這是他從未在自己的摯友眼睛裡面看到過的平靜柔和。

  他回想了下宇智波佐助的眼睛,心髒不由地一陣陣抽痛——原來那雙眼睛並非天生就像烈火灼燒過的、寸草不生的大地,只有荒蕪死寂。

  漩渦鳴人還沒回過神來,便聽宇智波佐助又道:「對了,鳴人,你今天沒有過來上課,老師讓我轉告你,記得要交論文。」

  漩渦鳴人:「……???」

  ——論文又是個什麼東西?聽起來似乎非常不妙啊!這個世界的波風鳴人寫論文了嗎?

  ——如果波風鳴人沒有寫,那他難不成要代替波風鳴人挨老師的罵了?說不定,他還要代替波風鳴人寫論文!這種事情不要啊!


第243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31)

  01

  漩渦鳴人搓了搓手, 露出諂媚的笑容,「佐助,你的論文寫完了嗎?」

  宇智波佐助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好友一眼, 「我當然早就寫完了, 不過,你問這個問題是想干嘛?」

  宿奈麻呂嗤笑一聲,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借你的作業拷貝一下啦!」

  漩渦鳴人擺出一副義正辭嚴的表情, 「這怎麼能叫拷貝呢?我們只是在互幫互助, 先富帶動後富!」

  悠仁露出了不敢苟同的眼神, 「……」

  宿奈麻呂則是鄙夷地朝著金發少年投去一瞥,「真會狡辯啊!」

  漩渦鳴人全當做沒有聽到這句話,他轉頭看向宇智波佐助,嘿嘿一笑:「佐助,既然你已經寫完了, 那你能不能借我參考一下?」

  宇智波佐助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不能, 之前我就說過, 絕對不會再借作業給你抄了。」

  漩渦鳴人還想繼續發揮自己爐火純青的死纏爛打大法,卻忽然聽到一旁的漩渦玖辛奈拔高了聲音, 「什麼?鳴人, 你居然敢抄作業?」

  紅發女人瞪著自己的兒子,要是手邊有根擀面杖的話, 她估計就要抄起來揍他了。

  漩渦鳴人滿臉寫著委屈:「……不, 我沒有抄過作業。」

  ——抄作業的是波風鳴人, 跟他漩渦鳴人有什麼關系?就算是在原來的世界,他也從來沒有抄過宇智波佐助的作業, 一般他都直接不寫作業。

  漩渦玖辛奈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之色:「……」

  ——忽然想起來眼前這個兒子是從平行世界過來的,不是抄作業的原裝貨。

  宇智波佐助嫌棄地看了金發少年一眼,「真會睜眼說瞎話啊,還沒有抄過作業?從小到大,你抄我作業抄得還少嗎?」

  「……」漩渦玖辛奈露出溫柔的笑容,「佐助,你跟我說說,鳴人他都抄過你什麼作業啊?等我晚上回家,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頓。」

  虎杖三胞胎齊刷刷地看向了金發少年,宿儺和宿奈麻呂十分默契地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而悠仁作為虎杖三胞胎中唯一的良心,則滿眼同情地看著漩渦鳴人,似乎已經預見了對方被媽媽揍得屁股開花的場景——事實上,作為四代火影一家三口多年的鄰居,虎杖一家十二個小孩確實都已經見慣了隔壁火爆脾氣的玖辛奈阿姨時不時會發飆揍兒子。

  宇智波佐助被漩渦玖辛奈的氣勢震懾,乖乖地交代了波風鳴人抄作業的一系列黑歷史。

  一旁的漩渦鳴人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心裡不由地為慘遭背刺的波風鳴人默哀了三秒。

  02

  不一會兒,虎杖家的宇智波九胞胎放學歸來了。

  漩渦鳴人的目光無法控制地一直往他們的臉上瞟去,宇智波佐助忍不住抬起胳膊碰了下他的手臂,在他轉過頭時遞來了一個狐疑的眼神,「你又不是第一次見到相一郎大哥他們,干嘛露出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眼神?」

  漩渦鳴人:「……」

  ——宇智波連連看,這場面我是真沒見過啊!

  宇智波佐助微眯起眼睛,「總覺得你這家伙,今天好像哪裡怪怪的……」

  漩渦鳴人連忙干笑著說:「哪有?我就是感覺相一郎大哥看起來似乎又帥氣了幾分!」

  相一郎朝著金發少年投來了贊賞的目光,「很有眼光嘛,鳴人。」

  宇智波九胞胎中的另外八人異口同聲道:「相一郎大哥是很帥,但我們難道就不帥氣了嗎?鳴人,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要把我們輪流誇一遍啊!」

  漩渦鳴人看著湊近的八張臉,頓時有種暈頭轉向的感覺,「……」

  ——救命!根本分辨不出來!這宇智波連連看的游戲難度也太高了吧?

  03

  游戲項目:宇智波連連看。

  挑戰玩家:漩渦鳴人。

  最終結果:玩家【漩渦鳴人】在【宇智波連連看】中獲得了正確率為0%的好成績,你也來試試吧。

  漩渦鳴人:「……」

  ——雖然確實把人輪流誇了一遍,但全部都誇錯了人,居然連一個名字都沒有對上號!簡直離譜!

  虎次郎:「故意的吧?蒙也應該能蒙對一兩個!」

  任三郎:「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京四郎:「看來要把我們的照片貼在你的床頭,你才能熟記我們的長相。」

  兵五郎:「我特意染了一撮綠毛,這都認不出?」

  誠六郎:「我的兩只耳朵都分別打了六個耳洞,代表著宇智波九胞胎和虎杖三胞胎。」

  彌七郎:「我把家人的名字都紋在了手臂上面,一看就能知道。」

  平八郎:「我的下巴上有一顆黑痣。」

  秀九郎:「我的左眼下有一顆淚痣。」

  八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這一次記住了嗎?」

  漩渦鳴人宛如英語課上驚聞即將進行單詞小測於是狂背單詞的學生一樣,在心裡過濾了一遍這八個人的姓名和特征,然後才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相一郎說道:「那就再來挑戰一次吧。」

  宇智波九胞胎擠在一起迅速變換陣形,打亂了原來的站位,然後在漩渦鳴人面前站成了一排,「現在來說說看,我們的名字是什麼。」

  漩渦鳴人張了張嘴,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腦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顯然是臨時抱佛腳失敗了。

  他抬手撓了撓頭道:「……抱歉,我還是沒有記住你們的名字。」

  宇智波佐助眉心微皺,若有所思地看了金發少年一眼。

  除了相一郎之外的八個少年立刻將漩渦鳴人包圍起來,看起來似乎是對這個小游戲上癮了,「那就再來一次!」

  04

  被迫玩了一會兒宇智波連連看後,終於到了晚餐時間。

  漩渦鳴人心裡不由地松了一口氣,跟著眾人來到餐廳,然後就被長條桌上豐盛的餐點震驚了億下——那張寬大的長條桌上甚至還有一條環繞桌子一圈的運輸帶,食客們想吃任何餐點都可以直接取用。

  漩渦鳴人:「……」

  ——這就是養育了十二個孩子的大戶人家嗎?長見識了。

  晚餐時間,漩渦鳴人還見到了虎杖家的男主人——虎杖仁。

  他腦海中遇到危險人物時會嗶嗶作響的雷達瞬間發出警報,但粉發金瞳的男人像是沒有看到他緊張的模樣,微微一笑道:「鳴人,歡迎來我家裡玩哦。」

  直到虎杖仁移開目光,側耳傾聽身旁的悠仁說起今天在木葉小學又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漩渦鳴人才感覺到自己體內凝結的血液又開始流動了。

  他心裡不由有些困惑,明明他都經歷過第四次忍界大戰,也算是閱歷豐富的人,為什麼面對虎杖仁的時候總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畏懼害怕?

  這難道就是屬於「血影刺客」的威壓嗎?

  ——可是,明明在面對宇智波斑的時候,他都沒有這種感覺。

  05

  漩渦鳴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豐盛美味的晚餐轉移了,在虎杖家蹭完了一頓免費的晚餐之後,他和漩渦玖辛奈回到了家裡。

  漩渦玖辛奈叮囑了一句「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課」便打算回臥室休息了,但她剛轉過身,就被身後的金發少年拉住了手臂。

  紅發女人疑惑地回眸看去,「怎麼了?鳴人。」

  漩渦鳴人神情無辜地說道:「論文怎麼辦啊?媽媽。」

  漩渦玖辛奈:「……」

  ——以她對自己兒子的了解,波風鳴人是絕對不可能提前完成作業的,他只會在要交作業的前一天晚上瘋狂趕工!所以,他的論文十有八九都還沒開始動筆!

  母子二人來到二樓的臥室,翻找了下波風鳴人的背包,從中拿出只寫了個標題的論文作業。

  漩渦鳴人看向漩渦玖辛奈,漩渦玖辛奈則看向天花板,「……等水門回來幫你寫吧。」

  ——至於為什麼要等波風水門回來……

  ——就算是她也不好意思告訴兒子,自己在學生時代是個對於課業十分苦手的學渣啊!而且,現在的木葉大學要學的東西,可比以前的忍者學校高深復雜得多!她可沒有把握能寫出這份論文作業!

  05

  四代火影波風水門,加完班從火影樓回到家裡時,驚喜地發現家裡燈火通明,心愛的妻子和兒子都坐在客廳裡等著自己。

  波風水門脫下了身上的火影御神袍,笑吟吟地說:「你們怎麼不去睡覺?都已經這麼晚了,不用特意等我回來。」

  「……」漩渦玖辛奈看著笑呵呵的丈夫,別過了眼,有些於心不忍地說道:「水門,其實是鳴人碰到了一個難題。」

  波風水門:「嗯?什麼難題?說出來吧,爸爸幫你解決。」

  漩渦鳴人神情赧然地撓了撓頭,「明天我不是要去上課了嘛,但是論文作業還沒寫完。爸爸,你能幫我寫嗎?我不會寫論文。」

  波風水門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07

  最終,愛子心切的波風水門為了兒子不被老師教訓,還是熬夜加班為兒子寫完了論文作業。

  然後,他看著窗外的天空泛起的魚肚白,長嘆一聲:「……又要去上班了,不對,我好像都沒有下班?」

  波風水門:「……」

  ——悟了,原來不下班就不用上班。

  波風水門目光一轉,發現床上的漩渦鳴人已經睡得四仰八叉、口水直流,原本應該蓋在身上的被子也幾乎滑落到了地板上。

  他不由地露出笑容,走上前去給熟睡的金發少年掖好了被角,才打著呵欠輕手輕腳地走出了臥室——真是感天動地的一腔父愛!

  臥室的門輕輕闔上之後——

  躺在床上的金發少年發出夢中的囈語,「爸爸、媽媽……」


第244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32)

  01

  波風水門洗漱完畢, 被漩渦玖辛奈打發去喊漩渦鳴人起床。

  漩渦鳴人醒來之時,神情很是茫然,還有點今夕不知何夕的感覺。他看著波風水門的笑容,愣了幾秒才想起來, 就在昨天自己的靈魂進入了這個世界的波風鳴人體內。

  波風水門揉了揉漩渦鳴人的腦袋, 語氣溫柔道:「鳴人,快去洗漱吧。等會兒還要去上課, 萬一遲到就不好了。」

  漩渦鳴人回過神來, 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噢噢!好的!」

  一家三口吃完早餐, 波風水門去火影樓上班, 漩渦玖辛奈則幫助漩渦鳴人按照今天的課程表收拾好了背包,然後親自送他前往木葉大學——這是波風鳴人小學一年級以後就再也沒有的頂級待遇了,當然,漩渦鳴人對此毫不知情。

  金發少年目光新奇地看著已經大變樣的木葉,漩渦玖辛奈與他並肩而行, 講解了下木葉村的最新道路規劃與布局,「現在的木葉村與其說是村子, 倒不如說是城市。整體面積已經擴建到了原來的一百倍, 忍者聯盟裡很多以前住在別的國家的忍者都遷徙過來了,就比如水無月一族和輝夜一族的遺孤。」

  漩渦鳴人聽到這兩個姓氏, 想起了自己曾經遇到過的兩位敵人, 不由問道:「那遷徙過來的那些忍者裡面,有水無月白和輝夜君麻呂嗎?」

  漩渦玖辛奈詫異地轉過頭, 「你在原來的世界也認識他們倆嗎?他們倆都是木葉大學的優秀畢業生, 現在已經是忍者聯盟的上忍了。」

  漩渦鳴人臉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認識,他們現在這樣真是太好了……」

  漩渦玖辛奈似乎從他的神情中窺見了什麼, 便沒有再繼續深究其中的緣由,轉而聊起了別的話題。

  02

  木葉大學距離漩渦宅邸只需步行十分鐘。

  漩渦玖辛奈將漩渦鳴人送到了校門口後,又忍不住問道:「需不需要我送你去班裡?」

  面對來自平行世界、自小孤苦伶仃的漩渦鳴人,她總是忍不住把他當做仍需母親細心照顧的年幼孩子看待。

  哪怕明知道這孩子早已經歷過了許多艱辛困苦,心智恐怕比自己的正牌兒子成熟得多,但他實在是讓她覺得心疼——至少,在他離開之前,她想給予他更多來自母親的關懷愛意。

  「……」漩渦鳴人無奈地撓了撓頭,「我都快要十八歲了,被人看到媽媽送我去班裡,未免也太丟臉了吧?我自己看指示牌就好,不會走丟啦!」

  漩渦玖辛奈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好,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進去吧。」

  說是要先走,但她也沒有先行離開,而是目送著金發少年走進校門。

  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她才轉身離開。

  漩渦鳴人進了校門之後,目光新奇地四下張望起來。

  比起原來世界的忍者學校,木葉大學的面積大得多,還出現了不少漩渦鳴人從來都沒見過的校內設施——比如足球場、籃球場、自動販賣機等等。

  漩渦鳴人在告示欄前停了下來,看到上面張貼著五顏六色的海報,是社團納新的宣傳海報。

  除此之外,還有忍具創新大賽、忍界好聲音比賽、忍者世界杯、第二十屆忍者聯盟考核等等賽事的海報,以及綜合評選出來的年度優秀學生——四年級的宇智波相一郎、日向寧次以及三年級的春野櫻、宇智波佐助、波風鳴人。

  漩渦鳴人:「……」

  ——這個世界的我,居然還是聽起來就非常厲害的年度優秀學生?確定老師真的不是被身為四代火影的爸爸給威脅了嗎?

  思及此,漩渦鳴人立刻用力地搖了搖頭,將這個邪惡的念頭驅逐出了腦海。

  ——爸爸絕對不是那種濫用權力的火影!所以,這個世界的我雖然抄作業,但肯定還是一個好學生!呃……總覺得這話沒有什麼說服力呢!

  03

  漩渦鳴人一路走走看看,幾乎是踩著點踏進了教室。他的目光逡巡一圈,就敏銳地捕捉到了坐在教室靠窗位置的宇智波佐助。

  窗外的天光灑落在了黑發白膚的少年身上,讓他看起來像是在發光一樣。

  漩渦鳴人正要走上前去,忽然瞥見講台上的任課老師用教鞭敲了敲桌子,隨後就聽對方說:「鳴人君,你的論文作業還沒有交哦。」

  漩渦鳴人連忙從背包裡翻出了論文作業,然後伸出雙手遞給了任課老師,姿態非常地恭敬。

  任課老師翻開論文作業瞄了一眼,目光頓時一凝,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波風鳴人的字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看了?而且,這個字跡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啊。

  任課老師闔上論文作業,淡淡道:「找個座位坐吧。」

  然而在漩渦鳴人轉身離開的時候,任課老師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教室後牆頂部掛著的橫幅,那是四代火影波風水門親筆寫就的箴言。

  任課老師:「……」

  ——好像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火影,居然還幫兒子寫論文作業!

  任課老師默默地決定還是不拆穿了,但作為替四代火影父子保守秘密的代價,這份論文作業他也不打算還回去了。

  ——四代火影的寶貴真跡成功get!

  04

  自以為已經度過了木葉大學第一個難關的漩渦鳴人並不知道,任課老師已經完全識破了他讓波風水門代寫論文作業的事情。

  他在宇智波佐助的身旁落座,元氣滿滿地跟對方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啊,佐助!」

  宇智波佐助淡淡瞥了他一眼,說道:「中午吃完飯,陪我去一趟秘密基地,鳴人。」

  漩渦鳴人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心裡很是好奇他口中的秘密基地是什麼地方,但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還是按捺住了刨根問底的衝動。

  上午的四節課,漩渦鳴人基本都處在聽天書的狀態,兩只眼睛險些暈成了蚊香狀。

  好不容易下課,他立刻跟著宇智波佐助衝出了教室,兩人直奔食堂而去。

  刷學生卡買好午餐之後,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端著餐盤,在食堂隨意地找了個位置坐下。兩人面對面坐著,宇智波佐助瞥了一眼漩渦鳴人餐盤裡面滿滿當當的肉菜,微微垂下眼睫,擋住了漆黑的眼瞳中一閃而逝的冷意。

  05

  吃完午餐,漩渦鳴人跟著宇智波佐助去了所謂的秘密基地。

  那是木葉大學的一片森林深處,漩渦鳴人左右張望了片刻,正要扭頭詢問宇智波佐助為什麼想來這裡,忽然敏銳地捕捉到了空氣被利器劃破的聲音。

  他敏捷地閃身一避,難以置信看向投射出了手裡劍的宇智波佐助,「佐助,你干什麼?」

  宇智波佐助冷笑道:「我干什麼?當然是要狠狠揍你這個冒牌貨一頓!說,你到底把真正的鳴人藏到哪裡去了?」

  ——所謂的秘密基地根本就不存在。

  ——在確認了眼前的人並非波風鳴人之後,他只想找個偏僻無人的地方,對其刑訊逼供一番,問出波風鳴人的下落!

  「……」漩渦鳴人無奈地撓了撓頭,「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昨天就發現了,你的演技是很好,但我和鳴人一起長大,你是絕對瞞不過我的!」宇智波佐助的雙眼已從漆黑變成了猩紅,三勾玉迅速地勾連在了一起,變成了六芒星形態的萬花筒寫輪眼,「說!鳴人在哪?老實交代的話,我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

  漩渦鳴人哭笑不得,「佐助,你覺得如果連你都能發現的話,那我的爸爸媽媽難道發現不了兒子已經被人頂替的事情?雖然我不是波風鳴人,但我確實也是鳴人啦……」

  宇智波佐助皺起眉,然後就聽金發少年說:「我是漩渦鳴人,來自另一個世界。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直接去找我爸爸或者媽媽求證。」

  宇智波佐助從衣兜裡掏出了手機,直接撥通漩渦玖辛奈的電話,確認了眼前這個人所言非虛。

  但他還是沒有給漩渦鳴人好臉色,他只關心一件事情,「好吧,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那麼,鳴人,我是說波風鳴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就算你是另一個世界的鳴人,也不是跟我一起長大的那個鳴人。」

  漩渦鳴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嗯,我知道。放心吧,我們會換回來的,爸爸已經在想辦法了。」

  宇智波佐助下意識地別開了目光,「哦……那接下來直到你回去之前的這段時間,我就勉為其難充當你在這個世界的向導好了。」

  漩渦鳴人伸出手,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很是燦爛,「那就拜托你了,佐助!」

  宇智波佐助伸手,握住了那只小麥膚色的手,說道:「……作為回報,你也要跟我說一說,另一個世界的我。」

  「另一個世界的你,是個拽得要死、天天垮著一張臉的討厭鬼。」漩渦鳴人說完,又笑起來,「不過,也是我的摯友。」

  「哼……」宇智波佐助嘲弄地瞥了他一眼,「你這個評價帶有強烈的個人情緒,心裡是不是非常嫉妒另一個世界的我比你更受女孩子歡迎、學習更好、實力更強?」

  漩渦鳴人:「……」

  ——這個世界的佐助也是這麼不討人喜歡。

  05

  一連四天,任課老師都收到了四代火影專業代寫的作業。

  任課老師:「……」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學習態度真是叼差!不行!不能再放任這對父子這麼囂張了!

  於是,周五當天早上,漩渦鳴人拿到了分發下來的作業。

  他興致勃勃地翻開後,看到了任課老師幽默辛辣的評語,一顆心頓時拔涼拔涼——枉他之前還以為自己成功苟過了這一周,卻沒想到自己的小把戲早已完全被任課老師看穿了!

  當晚回到家裡,漩渦鳴人心情沉重地將這件事情告知波風水門。

  波風水門抱住笑得快要滑坐到地上的漩渦玖辛奈,語氣平靜道:「那你明天去找佐助幫你吧,反正他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

  07

  周六清晨。

  漩渦鳴人按照波風水門的建議,帶著老師布置的作業來到了宇智波族地,敲響了一扇大門。

  宇智波佐助給他開了門之後,一聽他的來意立刻就想把門關上,但漩渦鳴人半個身體卡在了門上,硬生生擠了進來。

  金發少年握著黑發少年的手,神情懇切道:「老師上次給我留了作業評語,說『寫得很好,下次不許再讓四代火影閣下代寫作業了』,所以爸爸決定不幫我寫了,我就只能找你幫忙了!佐助,你要救救我啊!」

  宇智波佐助冷酷無情道:「我拒絕。」

  漩渦鳴人可憐兮兮地說:「難道你就忍心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挨訓嗎?」

  宇智波佐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當然忍心了,我還會拍攝下來留作紀念。」

  「……」漩渦鳴人滿臉的問號,「佐助,你和這個世界的我難道不是摯友嗎?」

  宇智波佐助以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我們是摯友啊,但我們也是損友。」

  漩渦鳴人:「……」

  08

  最終,宇智波佐助還是答應了教導漩渦鳴人做作業。

  ——因為漩渦鳴人這廝攔住路過客廳的宇智波美琴,跟她告狀說他不肯幫他一起學習進步。

  平白無故被媽媽教育了一頓的宇智波佐助無語凝噎:「……」

  ——這不要臉的行事作風,該說不愧是另一個世界的鳴人嗎?

  寫完作業,宇智波佐助起身抻了個懶腰,抬腳輕輕踢了下漩渦鳴人的膝蓋,說道:「走吧,你之前不是說想逛一逛木葉村嘛。」

  漩渦鳴人目光亮晶晶地看著宇智波佐助,滿懷期待地問道:「你准備帶我去玩嗎?」

  宇智波佐助矜持地點了點頭:「嗯。」

  漩渦鳴人立刻興奮地跳起來,「好耶!」

  09

  兩人離開宇智波族地,走到了木葉村最為繁華的一條商業街上。

  漩渦鳴人之前因為要上課的緣故,沒有多少時間游覽異世界的木葉村,這會兒就忍不住左顧右盼起來。但當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黑色長發飄飄的白衣少年之時,他的目光頓時凝固了,腳步也停了下來。

  「怎麼突然不走了?」宇智波佐助疑惑地扭頭瞥了漩渦鳴人一眼,又順著他的視線向前望去,「寧次回來了啊,他應該已經通過忍者聯盟的上忍考核了。」

  「是嘛……」漩渦鳴人神情有些恍惚,直到日向寧次走到了近前,他才忽然渾身一個激靈,結結巴巴道:「寧寧寧、寧次,恭喜你升任上忍!」

  日向寧次微微頷首,問道:「你們倆准備去干嘛?」

  宇智波佐助不動聲色地踩了漩渦鳴人一腳,說道:「沒干嘛,隨便逛逛。」

  日向寧次「哦」了一聲,「那你們慢慢逛吧,我先回家了。」

  他與漩渦鳴人擦肩而過,等到走出一段距離,才忍不住回頭望了過去——奇怪,為什麼鳴人剛才那個眼神,給他的感覺那麼熟悉呢?

  10

  日向寧次懷揣著這個疑惑,轉過了一個拐角,然後看到了迎面衝過來的金發少年,「鳴人?」

  金發少年看到他頓時目光一亮,興奮地問道:「寧次!你通過忍者聯盟的上忍考核了嗎?」

  日向寧次:「……嗯,對。」

  他的目光落在了金發少年身後,一個披著黑色鬥篷、腦袋上裹著灰色頭巾、蒙著臉部和一只眼睛的少年靜靜地立在那裡。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這人的身份,就聽金發少年問道:「對了,佐助在哪裡?」

  日向寧次眼神狐疑地看著金發少年,「佐助剛才不是跟你一起去逛商店街了嗎?」

  金發少年干笑了一下,說道:「那個不是我啦,是宿奈麻呂!我怕她會捉弄佐助,所以必須盡快找到他們!」

  日向寧次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宿奈麻呂如果想要捉弄佐助,你只會幫她一起干壞事。你是擔心拍不到佐助的糗態,所以才這麼急著趕過去吧?」

  ——而且……

  ——剛才那個說話結結巴巴的「漩渦鳴人」,真的是宿奈麻呂假扮的嗎?被宇智波佐助踩了一腳都沒有反擊,怎麼可能呢?如果真的忍辱負重到了這個地步,她不會是想要殺了宇智波佐助吧?

  身披黑色鬥篷的少年默默地盯住了站在自己前面的金發少年,心想,看來另一個世界的波風鳴人沒有老實交代他與另一個自己的相處模式。

  波風鳴人感受著落在背部的灼熱視線,立刻義正辭嚴地說道:「怎、怎麼可能?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不會再做過去那種幼稚的事情!總之,謝謝你寧次,我先去找他們了!」

  波風鳴人拽著身後的少年飛奔而去。

  日向寧次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忍不住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與此同時,他的心底浮現出了一個新的疑惑——剛才那個披著黑色鬥篷的家伙,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那只露出來的黑色眼睛,就像是……就像是……

  日向寧次忽然腳步一頓,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名字——宇智波佐助!另一個世界的宇智波佐助!

  他正要轉身追上已經走遠的兩人一探究竟,懷裡卻忽然撞進一個力氣大如蠻牛的粉發女孩,險些被直接撞吐血了!

  日向寧次低頭一瞧,不由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宿奈麻呂?你不是用變身術騙佐助跟你一起去商業街了嗎?」

  粉發金瞳的女孩滿臉不爽地抬起頭朝他瞪來,語氣十分地凶惡,「啊?你在說什麼屁話呢?隨隨便便就污蔑我,是想打架嗎?」

  日向寧次:「……」

  ——看看!這才是原汁原味的宿奈麻呂本人啊,剛才遇到的第一個鳴人哪裡像是宿奈麻呂?難怪違和感那麼重!


第245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33)

  01

  日向寧次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 「當然不了,我怎麼敢跟你打架呢?剛才是我誤會你了,實在抱歉,宿奈麻呂大小姐。」

  宿奈麻呂單腳立地, 另一只腳則踩在兒童滑板上, 伸出一只手掌心攤開朝上,理直氣壯地說:「道歉的話, 好歹要有一點誠意吧?」

  日向寧次:「……」

  ——笑死, 堂堂上忍竟然被一個小學生攔路搶劫, 這事兒說出去誰信啊?

  就在這時, 虎杖三胞胎中的另外兩個男孩也踩著兒童滑板,出現在了日向寧次的視野之中。

  兄弟二人在宿奈麻呂的身後急停了下來,宿儺習慣性地露出嘲諷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說道:「宿奈,你可真菜, 居然還撞到人了。」

  宿奈麻呂冷哼一聲,「是他不長眼睛撞到了我!」

  日向寧次:「……」

  虎杖三胞胎中唯一的良心悠仁抱歉地看了日向寧次一眼, 隨後對著妹妹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宿奈,你沒有受傷吧?」

  「當然沒有, 我這麼厲害, 哪會輕易受傷?」宿奈麻呂乖乖回答了哥哥的問話,又轉過頭, 氣焰囂張地微微一抬下巴, 「作為污蔑了我美好品德的懲罰, 還不快點拿出你的誠意?」

  日向寧次:「……」

  ——什麼?你居然還有美好品德這種東西?虎杖三胞胎裡面應該只有悠仁具備所謂的美好品德吧?

  最終,急著去追蹤早就不見人影的波風鳴人和疑似宇智波佐助的蒙面少年, 沒工夫和小劫匪扯皮的日向寧次只能無奈地賠償了她一千兩,相當於一萬円。

  然後,他的身影就迅速地鑽入了人群裡,消失在了虎杖三胞胎的視野之中。

  悠仁忍不住扶額,「……完全是一副逃命的架勢啊。」

  他在心裡暗暗想,之後一定要抽時間找到日向寧次,把這一千兩還掉才行。

  宿儺神情不屑地說道:「嘁,遜斃了。」

  悠仁無語:「……」

  宿奈麻呂收回了視線,正要踩著滑板繼續前行,卻忽然感覺自己腦後的小辮子被人揪住了。

  她回過頭怒瞪著宿儺,惡狠狠拍向他作亂的手,卻被對方敏捷地躲了過去。

  宿儺咧嘴露出尖銳的虎牙,毫不客氣地說道:「見者有份啊,一千兩分我九成。」

  宿奈麻呂直接一腳踹過去,「你做白日夢呢?什麼事都不干,一開口就要分走九成的收益,你怎麼不去搶錢啊?」

  宿儺悠悠然道:「在搶了在搶了,我這都是跟你學的。你搶了日向寧次,就會有人來搶你,這個世界可是很公平的。」

  宿奈麻呂震怒,「搶錢還敢搶到我頭上?你是不是活膩歪了?看我今天就大義滅親干掉你!」

  轉瞬間,兄妹二人便扭打在了一起,拳腳帶風毫不放水!不知情的路人要是看到了這一幕,肯定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絕對想不到他們竟然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悠仁熟練地攔在他們中間,大喊道:「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又要被治安隊抓進警察局了!難道你們這個月的零花錢又不想要了嗎?這次我可不會再分零花錢給你們了!」

  02

  這一邊,虎杖三胞胎又開始了每日干架。

  而另一邊,波風鳴人和身披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終於在電玩城門口找到了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

  波風鳴人遠遠看到了宇智波佐助的背影,便轉頭對著身側的蒙面少年小聲說道:「噓,不要出聲,我先跟他們打個招呼。」

  蒙面少年眼睜睜地看著他假裝尋常路人,走到了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的身後,而後忽然在他們兩人的屁股上分別狠狠拍了一巴掌。

  蒙面少年:「……」

  ——原來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嗎?真是文明禮貌。

  「誰啊?」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的漩渦鳴人詫異地回過頭,正要興師問罪,撞入眼簾的金發少年笑容燦爛地衝他打了個招呼,「呦,鳴人!你好啊!」

  「你……」漩渦鳴人瞪大眼睛,兩雙湛藍眼眸對視的瞬間,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了一股背脊過電般的酥麻,眼前隨即陷入了一片昏黑。

  等到意識恢復清醒的時候,漩渦鳴人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被晃散架了,耳朵也快要聾了。

  因為宇智波佐助此時正揪著他的衣領使勁搖晃他,還在他耳邊大聲吼道:「白痴!想挨揍就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

  漩渦鳴人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可能已經回到了原來的身體裡面。

  他努力扯開了宇智波佐助的無情鐵手,終於從窒息邊緣緩過了氣,有點委屈地說:「佐助,剛才打你的鳴人不是我啊,我也被他打了!」

  宇智波佐助跟漩渦鳴人對視了幾秒,確定他所言屬實之後,立刻轉身去追見勢不妙趕緊就想偷溜的波風鳴人,「站住!鳴人!」

  波風鳴人回頭做了個鬼臉,挑釁道:「我愚蠢的佐助弟弟,傻子才會在這個時候站住呢!」

  另一個同名同姓的【宇智波佐助】:「……」

  ——突然感覺有那麼億點火大啊,要不要幫這個世界的自己教訓波風鳴人一頓?

  漩渦鳴人看著他們倆的身影一前一後消失在視野之中,這才收回目光,看向身披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笑著打了個招呼,「佐助,你來得好快啊。」

  【宇智波佐助】漆黑的右眼淡淡地瞥了他一下,說道:「鳴人,我們該回去了。」

  漩渦鳴人臉上的笑容一僵,他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宇智波佐助】注視著他,語氣篤定道:「你舍不得走了。」

  「……」漩渦鳴人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確實是有點舍不得啦,畢竟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美好了。」

  「那你打算留下來嗎?鳴人。」【宇智波佐助】措辭頗為辛辣地問道:「你確定,這裡會有你的位置嗎?」

  漩渦鳴人搖了搖頭道:「我當然不會選擇留在這裡,這個世界再美好也不是屬於我的世界。不過,要走也不是現在走,至少讓我和爸爸媽媽道個別再說。而且——」

  【宇智波佐助】眉梢微挑,靜候著金發少年的下文,然後就聽對方說道:「佐助,你難道就不想去見見美琴阿姨和富岳叔叔嗎?還有,你的哥哥……」

  披著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沉默了半晌,才淡淡說道:「你去找你的爸爸媽媽道別吧,我就在——這條巷子裡面等你。」

  他抬起手指了指電玩城旁邊的小巷子,「等你回來,我們就可以離開了,要是再不回去的話,卡卡西老師恐怕會急死。」

  一道元氣滿滿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反正他都已經等了那麼久了,也不差這一天兩天。佐助、鳴人,你們再多留兩天吧!」

  【宇智波佐助】回頭看去,只見腦袋上頂著腫包的波風鳴人走了過來,他的身側是一臉神清氣爽的宇智波佐助——顯然,波風鳴人沒能逃過宇智波佐助的鐵拳制裁,為他先前對宇智波佐助尊臀的冒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漩渦鳴人露出了猶豫的表情,「但是,卡卡西老師……」

  波風鳴人伸手按住他的腦袋,明明兩人年齡一致,但他的身高卻比漩渦鳴人要稍微高出一點,看起來倒是頗有兄長的風範,「明天可是我們的生日,等過了明天再走也不遲。」

  漩渦鳴人微微睜大眼睛,「生日……」

  ——自從他有記憶開始,就幾乎沒有過過生日,沒有家人和朋友的童年自然也沒有人給他過生日,而等他長大知道自己的生日即是父母的祭日之後,這個節日似乎也沒有慶祝的必要了。

  【宇智波佐助】忽然道:「那就等後天再走吧。」

  漩渦鳴人忍不住看向他,卻見【宇智波佐助】別開了視線,像是有些赧然。他忍不住笑起來,用力點了點頭,「嗯!」

  波風鳴人露出了笑容,「那就這麼說定了!鳴人,你和我一起回家,【佐助】,你就和這個世界的佐助一起回家吧!」

  【宇智波佐助】說道:「我就不用——」

  波風鳴人眨了眨眼睛,「難道你就不想見見你的九胞胎表哥和三胞胎表弟和表妹嗎?」

  【宇智波佐助】沉默:「……」

  ——根本無法拒絕啊!

  ——那可是九個哥哥、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宇智波佐助感同身受地拍了拍蒙面少年的肩膀,「不用太緊張,哥哥們都很好相處,不過,你要小心宿奈和宿儺。」

  【宇智波佐助】還沒來得及詢問這其中的緣由,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清朗的聲音,「終於找到你們了!」

  四人扭頭看了過去,一個黑發白瞳的少年映入他們的眼簾。

  日向寧次抬手指著電玩城旁邊的小巷子,語氣溫和地說道:「我們去那裡聊一聊吧。」

  03

  宿奈麻呂和宿儺在悠仁聲嘶力竭的苦勸之下終於停戰,並且開始和平瓜分贓款的時候,日向寧次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電玩城邊的小巷子深處,他與兩個金發少年面面相覷,而他們的身邊則分別站著宇智波佐助和身披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

  日向寧次看向其中一個金發少年,說道:「或許,我應該叫你漩渦鳴人。」

  漩渦鳴人驚訝地瞪大湛藍的眼眸,忙問:「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波風鳴人、宇智波佐助、以及身披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也不約而同地看向黑發白瞳的少年。

  日向寧次臉上露出笑容,「因為我是日向寧次,當初我在第四次忍界大戰中死了以後就重生在了這個世界。」

  波風鳴人瞳孔地震:「!!!」

  宇智波佐助狠狠掐了身邊的波風鳴人一下,波風鳴人捂著自己遭受重創的手臂「嗷」地大叫一聲,扭頭怒瞪著他,「你干嘛啊?佐助!」

  宇智波佐助呢喃道:「原來我不是幻聽了啊……」

  波風鳴人滿臉問號,「你想驗證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難道不該掐你自己嗎?」

  宇智波佐助理直氣壯道:「那多疼啊。」

  波風鳴人:「……原來你也知道疼啊!」

  身披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

  ——萬萬沒想到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竟然會是這種畫風。

  日向寧次:「……」

  ——這兩個家伙可真會破壞氣氛。

  但漩渦鳴人絲毫沒有被他們影響,只是神情怔怔地看著日向寧次,眼淚「欻」地就流了下來,他用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聲音哽咽著說:「太好了、太好了……寧次,原來你還活著!寧次,現在的你,覺得幸福嗎?」

  日向寧次溫和地注視著金發少年,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現在過得很好。但是,鳴人,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是在原來的世界出了什麼意外嗎?」

  漩渦鳴人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帶著濃重的鼻音答道:「意外倒也沒有,我只是一覺醒來就和另一個鳴人互換了身體。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換回來了,等到後天我和佐助應該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日向寧次這才松了口氣,「原來如此,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就好,那你們就好好珍惜接下來的時間吧。」

  漩渦鳴人用力地點了點頭,「嗯!」

  日向寧次認真地凝望著他,笑道:「鳴人,我是不是還沒說過?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漩渦鳴人感動得眼淚汪汪,波風鳴人卻非常不合時宜地插嘴道:「真的假的?可你以前不是天天都能見到我嗎?為什麼我感覺你也沒有那麼高興?」

  宇智波佐助一腳踹了過去,「閉嘴吧你,白痴!」

  日向寧次:「……」

  ——你們兩個破壞氣氛狂魔真是夠了!!!

  04

  敘舊完畢,日向寧次便先行一步離開了。

  而剩下的四個少年也按照計劃兩兩組隊,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在他們離開之後,電玩城邊的小巷子裡出現了一個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的粉發暗部。

  [祂]輕輕笑起來,淺金色的眼睛淡淡掃過巷口隱蔽之處的微型監控儀器,「真是一點警惕心都沒有啊……」

  ——他們該不會以為木葉村裡面莫名其妙多出了兩個人,暗部會不知道吧?

  ——在[祂]掌控之下的暗部,實力之強大可謂空前絕後。而木葉村的防御工事也極盡完善,心懷鬼胎的人就算進了木葉村,要不了二十四小時就會被帶進審訊室。

  [祂]嘆了口氣道:「算了,就當是日行一善,替宿奈和宿儺積德了。」

  虎杖仁輕輕打了個響指,所有關於這件事情的監控記錄與人腦記憶都被抹除干淨,替換成了合情合理的片段。

  05

  波風鳴人和漩渦鳴人一起回到了波風宅邸,宇智波佐助則帶著【宇智波佐助】回到了宇智波族地。

  披著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靜靜地觀察四周,這個世界的宇智波族地不在木葉村的邊緣地帶,而是處於木葉村的核心位置——畢竟,這個世界的木葉村沒有經歷過九尾之亂,宇智波一族自然也沒有因為備受木葉高層的懷疑排擠不得不遷居到外圍。

  雖然宇智波族地在木葉村的位置與他記憶之中不同,但族地裡面的大致布局仍舊非常相似,只是比起回憶裡面幾乎只有宇智波族人來往穿行的街道,這裡的街道要熱鬧得多、店鋪種類也更加地齊全。

  許多並未身穿宇智波族服的男女老少走在街道上面,甚至還有游客打扮的行人與他擦肩而過——放在以前的話,這是根本就想像不到的事情。

  宇智波佐助說道:「宇智波族地對外開放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到晚上六點,如果碰到了族內的慶典活動,游客應該會比現在更多。」

  【宇智波佐助】:「……不會覺得很吵嗎?」

  宇智波佐助沉吟了幾秒:「唔,還好吧?因為入口處的告示牌上面也寫了,禁止喧嘩、禁止抽煙、禁止擅闖民居,違者立刻就會被街道上巡邏的警衛隊逮捕,所以大家也沒有太受打擾。而且,對外開放也增加了大家的收入,看在錢的份上,大家也不會有什麼怨言。」

  【宇智波佐助】嘴角微微抽搐:「……」

  宇智波佐助一邊帶著他往家的方向走去、一邊跟他介紹宇智波族地的情況,路上還順便買了兩份小吃。

  等到【宇智波佐助】吃完手裡的可麗餅,目的地剛好也到了。

  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他的神情不由地緊繃起來。

  宇智波佐助瞥他一眼,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喊道:「媽媽,我回來了!」

  一個黑色長發、面容溫婉的女人出現在了【宇智波佐助】的視野之中,她的臉上帶著他非常熟悉卻又十分陌生的溫柔笑容——那是他許多年都不曾再見過的笑容。

  她輕笑著說道:「歡迎回家,佐助!」

  她的聲音也不曾改變過,仍舊是他記憶之中的活潑輕快。

  歲月仿佛格外恩寵於她,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可他卻被歲月化成的刀刃割得遍體鱗傷,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在母親懷裡撒嬌的純稚孩童。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眼神略帶疑惑地問道:「這位是……」

  不知為何,宇智波美琴總覺得眼前這個身披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讓她覺得心疼又難過……這種感覺,仿佛看到自己深愛的孩子受到了傷害。

  宇智波佐助大喇喇地說道:「哦,這是另一個世界的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回過神來,瞳孔地震,「???」

  ——這是可以隨隨便便就說出來的事情嗎?!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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