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打印

[穿越重生] 奇幻之旅(穿越時空)----紫沐

奇幻之旅(穿越時空)----紫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s021084 您是第22026個瀏覽者
[發帖際遇]: 非法街頭賽車,s021084被警察捉了,罰了現金20Ds幣.


文案
一個白癡稀里糊塗地穿越時空的白癡故事。

其實主人公並不白癡=_=!!(最不會寫簡介地說。)

萍兒,道:「你對誰看似都有情,卻是對誰都無情。」

主角:莫言(葉然)葉蕭寒




第 1 章
竹林內,一名十六歲的男孩躺在湖岸上。身上所穿的衣服已被水浸濕,一頭凌亂的青絲則垂落在湖中,猶如向湖中灑下的黑墨一般。
「少主,少主。」一名十八歲的翠衣女孩緊張地看著仍舊昏迷不醒的少年,急聲喚道:「少主,少主,快醒醒。」見少年依舊緊閉著雙眼,女孩焦急的眼淚撲簌簌地落到衣襟上。
片刻後,少年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隨即終緩緩地睜開狹長的雙眼。少年抬著混沌的雙眸看向身邊哭成淚人的小女孩。
女孩見少年醒來立刻破涕為笑,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喊道:「少主,您終於醒了,萍兒還以為少主你……」想到少年從此便再也不能醒來時便害怕地再次哽咽起來。
少年動了一動身體,似覺身體如灌了鉛一般沉重而無法移動半分;他無奈地歎口氣,望著四周的紫竹林,漸漸地眉心越隆越高;一雙混沌的雙眸緩緩地睜圓,片刻後,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霍地從地上彈起來喊道:「這裡是哪?????」
萍兒聞言驚疑地看向少年,道:「少主你……這,這裡是您住的竹院呀!」
「…………什麼竹院?」完全顧不上身體的不適,環視一圈後,垂眸望著萍兒道:「我什麼時候住過這種地方?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萍兒吃驚地看著少年半晌後怔怔地道:「少主這裡是落葉山莊,您叫葉然,我是您的貼身侍女萍兒呀!難道您真的不記得了嗎?難道您把這一切都忘了嗎?」
葉然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望著腳邊的湖水,喃喃地低語道:「我記得之前和韓素她們慶祝生日,後來……我被她們推進海裡……接著醒過來就在這裡了……難道……」想到此,猛然看向萍兒,一雙狹長的眸緊緊地盯著她裡裡外外地將打量了一翻後,心道:「這丫頭是什麼裝扮?演戲的?還是古代人?等等……難道我莫言真成了那個億萬分之一的穿越時空的人了嗎~!!?」
萍兒被莫言審視的目光盯了片刻後,見他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以為他想起了什麼,於是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少主?您想起什麼了嗎?」
聽到萍兒的話,葉然微微一愣。心道:「喊我少主?那應該是古代對少爺的稱呼吧?」忙地低頭審查他此時的身體,片刻後懊惱地暗道:「怎麼多出個零件??媽的!女人的靈魂跑進男人的身體裡,那不成了不男不女的人妖了嗎!」
見莫言將脫下的衣服憤怒地摔到地上,萍兒紅潤的臉蛋瞬間失去的血色,急忙跪在地上顫抖的聲音地道:「奴婢該死!」
聞言,莫言不解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萍兒,見她低著頭,雙肩微微顫抖。心道:「嚇到她了?」搖搖頭歎道:「看來這個身體以前的主人脾氣不太好哦。」
莫言咳嗽了一下,苦惱地道:「想不起來,想不起來,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萍兒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瞄了莫言一眼後,猶如驚弓之鳥般忙垂下頭。莫言無奈地搖搖頭,說道:「萍兒,我忘了所有的一切,你可以告訴關於我的事情嗎?」說著蹲在萍兒的面前,露出一副祈求的表情。
萍兒見莫言如此,馬上小心翼翼地安慰道:「少主,您一定是受了驚嚇,所以才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您不要太難過,萍兒一定會幫助您想起以前的事情的。」
莫言微微一笑,答道:「謝謝你萍兒。」
時光如梭,轉眼間一年過去。
莫言從萍兒的口中得知曾經的葉然是個孤僻、內向的一個人,自從他五歲來到落葉山莊起,便一直獨居在竹院,不曾踏出去過一步。並且他當時的年齡應該是哭鬧著喊著父母的孩子,可奇怪的是他竟然從未提及過葉蕭寒,更是未打聽過關於生父葉蕭寒的一切。
「少主,您要的書拿來了。」萍兒手裡捧著比她還高出半個頭的書冊走進來將書放到桌子上。葉然看她嬌弱的模樣搬這麼多書也不吃力。於是玩味地笑道:「萍兒,你的力氣好大呀!」
萍兒一愣,轉過身背對著葉然,整理桌子上的書籍,回道:「少主,您又笑話萍兒了。」
莫言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笑意,過去拿起一本書坐到床上。身體靠向床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後,翻開書面開始看書。
萍兒好奇地湊過去,有些懷疑的問道:「少主,您不會是真要把這些書看完吧?」
莫言好笑地回道:「是呀,我把以前的事情全忘記了,只有看這些書來填補空白的記憶了。」心裡卻是暗道:「我要是不瞭解一下這裡的情況,怎麼出去浪跡天涯,恣情山水去啊!」
萍兒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闔上嘴沒有說話;瞄了眼認真看書的葉然後,沉默地走出房間。
莫言所居住的竹院所處在半山腰上,院內除了紫竹外便再沒有其它植物。偌大的竹院內無論怎樣看去,都覺是淒涼蕭條的荒嶺。
萍兒走出房間後坐到不遠處的一塊岩石上,回頭望著屋內的眼中充滿著淡淡哀愁與一絲的迷惘。
莫言看著窗戶,眼中閃過笑意,道:「看來這場戲是越來越有趣了。」
入夜,莫言合上書走出房間,望著佈滿星辰的夜空。自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了三年的時間。這段時間他並沒有白過,不僅把葉然柔弱的身體鍛煉的結實強壯,更是將體內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內力練至運用自如的地步。
莫言曾詢問過萍兒葉然以前可曾練過武功?當時萍兒卻頭搖頭否認,她說以前的葉然身體不好,因此不能學武功。可是她當時閃爍的眼神卻又令人覺得奇怪與不解。
想至此,葉然望著空中的姣月,唇邊綻放出一抹自負的笑意。
「少主……」萍兒從房內出來看著葉然,噘著個小嘴不滿地道:「少主,您以後還是少笑些吧。」
莫言好笑地問道:「為何?」
只見萍兒更加不滿地道:「哼,少主您長的比萍兒還像女人,要是笑起來更是會讓人胡思亂想的了。」
莫言挑眉,打趣地問道:「萍兒對我胡思亂想了嗎?」微微一笑,心道:「萍兒身上的謎團和葉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可是她背後的那個人……看來我若是要解開這個謎底的話,只有拿她開刀了。」
「你亂說,萍兒才沒有。」萍兒瞪著莫言一眼後不再說話。
莫言微微一笑,轉開話題道:「萍兒,我想見見父親。」
聞言,萍兒面色忽變,急聲道:「不行!」見莫言奇怪地看著她,自知失態,急忙解釋道:「莊主不住在這裡,他住在別的地方。」
莫言無所謂地「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萍兒見莫言沉默不語,心下忐忑不安地一動不動,一雙大眼偷偷地瞄著葉然的反應。
看著萍兒的反應,心想:「至於揭曉最終的謎底,看來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莫言忽地開口道:「我想離開這裡到外面去看看,不知萍兒可願與我同去?」
「離開……這裡……??」萍兒反覆咀嚼著這兩個詞,莫言也不催,只是微笑地看著她。片刻後,萍兒不確定地開口問道:「少主,您真的打算離開這裡?」
莫言微笑地點頭,眼中確是不移的肯定。萍兒歎口氣,點頭道:「少主去哪,萍兒就去哪。少主我們何時離開?」
莫言笑道:「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現在吧!」
「啊~!」萍兒抬頭看著夜色,不確定地問道:「少主,您是認真的嗎?」見葉然點頭,萍兒怪叫一聲跑進房間;葉然坐在院子中等她,片刻後,萍兒背著兩個包袱走出來,道:「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第 2 章
一玄色身影出現在小道上,隱在樹上身著青色勁裝的男子從樹上躍下,動作如一隻燕子般輕靈。「莊主。」
身著玄色長袍的男子一雙冰冷的雙眼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青裝男子。兩眼含冰,似乎只要多看上一眼便會被眼中的寒氣凍傷。「青峰。」男子的聲音與他沒有情緒的雙眸一樣冰冷而沒有起伏。
青衣男子立刻低下頭,道。「屬下在。」
「如何?」玄衣男子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詢問著。
青峰回道:「已經布屬妥當。」玄衣男子應了一聲,逕自向山上的小道走去。
落葉山莊在浮雲山腳下,從遠處看去,高聳入雲的浮雲山猶如一棵長青樹,漂浮在周圍的白雲猶如一片片樹葉;而山腳下的落葉山莊就如同一片落在浮雲山腳下的葉子一般。
夜幕下,玄衣男子走向山莊。驀地,玄衣男子停下腳步看向北側。
只見一名白衣少年在空中如陣清風般掠過,一頭如絲綢般的長髮垂在身後,月光照射下,身上似乎籠罩一股螢光。少年的雙眼微微彎著,裡面泛著笑意;紅唇輕揚,在唇邊綻開柔和的笑意。
僅一瞬間,那名白衣少年便隱進樹林內,消失不見。玄衣男子望著少年消失的方向,眼中的冰寒悄悄隱退,緊抿的唇角邊勾起一道優美的弧度。
「青音參見莊主。」青衣男子青音跪於葉蕭寒面前。青音早一步進莊通知夫人迎接莊主,卻因久等不來葉蕭寒,所以出來尋找。誰知一向冷心冷情,甚至沒有多餘表情的莊主竟會望著北方出神。
葉蕭寒沒有應聲,轉身向山莊走去。青音疑惑地望了北方一眼後,才轉身離去。
莫言抱著兩個包袱坐在林間的一棵樹上,望著越來越近的黃色身影,莫言好笑地問道:「我的大小姐,你做什麼去了?」
萍兒手裡捧著一個尺來長的木箱子,笑嘻嘻地道:「我只是去借了一點盤纏而已。」
「借?」莫言懷疑地看著萍兒。「哎呀!我說大少爺,我們快走吧。我出來的時候聽說莊主回來了,再不走就要等著被抓回去了!」
莫言從樹上跳下來,略顯遺憾地道:「我還真想見見這位爹爹。」
「被抓回去就可以看到了!」萍兒粗魯地抓起葉然的胳膊往前走。
葉然嘿嘿笑著說道:「小丫頭,脾氣見長了。」
「那還不是『您』給慣的。」萍兒在「您」字上加重了音。萍兒看似說的輕鬆,然她眼中的那一抹驚慌卻不曾逃過莫言的眼睛。
「哎~!」莫言狀似無奈地歎口氣。
走了半天,萍兒才突然問道。「主子,咱們這是去哪?」
「去北方。」
萍兒好奇地問。「北方哪啊?」
莫言賊賊地一笑,道:「北都。」
「啊~!我聽說那裡冰天雪地的,不要去那,不去!」萍兒拉住莫言的胳膊,拖住他,不讓他往前走。
莫言戳著戳萍兒的額頭,笑道:「傻萍兒,我們是去北都沒錯,不過是北都南方的一個城鎮。」
「哦,那裡不冷嗎?萍兒最怕冷了。」萍兒笑嘻嘻地說著。「對了,主子,我們到了那裡做什麼好呢?」
「………………」
萍兒道:「主子,我們雖然有了盤纏,可是總會有花光的一天啊。」
「哦……」莫言恍然地點頭後,鄭重地說道:「花光了就去『借』點,不就好了。」
「啊!!!」萍兒張大了小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開口問道:「主子,你,你……」
只見莫言一副理所當然地道:「你『借』得,我怎麼就『借』不得!」
萍兒一副要吐血的樣子,她如何也沒有想到這種話會從莫言嘴裡說出來。於是數落道:「主子,就您的那三兩下功夫,連一個農夫都打不贏,還想去『借』!別沒『借』來錢,反倒把『您老』給搭進去了。」
莫言也不氣,只見他面帶微笑地說道:「我當然不行了!關鍵不是還有我的好萍兒嗎!」
「什麼!」萍兒猛地跳開兩步,指著莫言的手微微地顫抖著,氣憤地道:「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莫言抓住萍兒顫抖的手,笑道:「誰叫我的萍兒不僅聰明可愛,還武功高強呢!」 歎了口氣,說道:「小弟只能多依仗萍兒姐姐您了。」
聞言,萍兒的雙眼彎成了兩輪彎月,拍著莫言的肩膀,大義凜然地說道:「好說,好說,以後有我罩著你,放心吧!」
「多謝萍兒女俠!」說著,莫言向前一鞠。隨後二人相視而笑,萍兒乾脆捧腹大笑,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第 3 章
入夜,馬車進入到了清石鎮的一家客棧前停下。莫言幾人下車後便進入客棧。「掌櫃,我們要兩間上房,季大哥你們是不是要三間?」見季天翔微笑著點,轉向掌櫃子道:「我們一共要五間。」
掌櫃子有些為難地開口道:「客官真是對不住,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房間了,目前只剩下三間客房了。」
「啊~!」萍兒跳腳地道:「怎麼就剩三間了?」掌櫃道:「聽說飛鷹堡要開比武大會,所以很多的武林人都往北方走,所以客房就滿了。」
「比武大會?」萍兒念叨著,看向季天翔幾人,走到郭三娘面前,問道:「郭姐姐,我和你睡一個房間可以嗎?」
這一路上,雖然與萍兒接觸不多,但是郭三娘卻滿喜歡這個鬼丫頭的;於是笑著點頭道:「好。」
只見萍兒高興地大叫道:「太好咯。」之後便走到季天翔面前,道:「季大哥,能不能委屈您跟上官大哥睡一個房間那?」
季天翔挑挑眉,打趣道:「你弟弟體弱多病,萬一半夜犯病身邊又沒人照料,如何是好?」看著萍兒逐漸變綠的臉,繼續說道:「我還是與你弟弟睡一個房間吧!」
「不行,我弟弟他不喜歡與人一起睡的,他,他的病傳染人的!」萍兒開始胡謅。
對於季天翔這等混江湖,在刀尖上滾打的人,什麼事沒碰過,什麼人沒見過,對於萍兒的謊話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看穿。
「放心,我是練武之人,不怕傳染的。」看著萍兒急的直跳腳的樣子,不知為何心情舒暢的不得了。
萍兒一咬牙說道。「我,我,我和我弟弟一個房間睡好了,我照顧我弟弟。」
這時,郭三娘看不過去,過來解圍道:「好了,天翔別欺負萍兒了,看她急的,小臉都紅了。」 只聽季天翔「哈哈!」大笑著往樓上走去。萍兒衝著季天翔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後,拉著莫言走進房間。
一進房莫言便脫掉沉重的黑袍,吐了口濁氣,道:「還真是夠熱的。」
「少主真是委屈您了。」頓了下,語氣一轉,道:「但是您千萬不能讓外人見到您的樣子。」
莫言伸手摸上他的臉,不解地說道:「你也很漂亮啊,為什麼你不擋著?」
「我說主子,我這是大眾臉,是個人就長我這樣。」萍兒扯著她自己的臉皮,誇張地說道:「您這張臉,世間少有,而且我怎麼覺得才半天沒見,您的臉好像又變漂亮了呢!」萍兒睜大了雙眼,略顯詫異地說著。
莫言板過萍兒的小臉說道。「我怎麼不覺得,我看你比我好看多了。」
「只要是您不討厭的人,您看誰都覺得好看。」
「話不能這麼說。」說著站起身,走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的樣子,心道:「根本就沒有我以前的樣子好看啊!」轉過頭對萍兒問道:「這張臉真的那麼美嗎?」
「當然了!」萍兒走過來,看著鏡子裡的莫言,嘿嘿笑道:「簡直就是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啦。」
「一個男人長了這樣的一張臉,那就是禍害唄。」扔掉手中的鏡子,走到桌子旁,一邊翻著包袱,一邊道:「頂著這麼一張臉,什麼事也辦不了,什麼地方也去不得。」在包袱裡翻到一把匕首後,拿出來,拔掉刀殼道:「我毀了這張臉,以後就不用這麼麻煩了。」說著抬手便要往臉上劃。
萍兒急忙將匕首搶過來,道:「你瘋了!」有些後怕地將匕首收到懷裡,怒視著莫言,道:「哪有你這樣的!你想嚇死萍兒嗎?」
莫言一臉無所謂地道:「反正我也不在乎美醜有沒有刀疤又如何。」
萍兒無奈地歎道:「我的小祖宗誒,你你你……唉!」萍兒重重地歎口氣,看著又熟悉又陌生的莫言,一種無力感頓生。
曾經的葉然雖然也不在乎他的容貌,可是卻……
屋外明星熒熒。一個人影躲在莫言的窗下,將莫言和萍兒的對話全部聽全後,一個翻身落在地上。
那人望了眼空中的彎月,嘴角泛起一個淺笑;只是不知,這笑是為了這美麗的月色?還是其它……
「莊主,這是飛鷹堡的請貼。」青音雙手拿起一個紅色的請貼,恭敬地遞到葉蕭寒的面前。
躺在臥榻上的葉蕭寒隨意地看了眼請貼後,道:「那就去看看他耍什麼花樣吧。」一頭如瀑布般的墨發垂落在臥榻的邊緣,微瞇的雙眼內時不時地散發出讓人戰慄的寒光。
青音至始之中都低著頭,繼續說道:「大公子,前日與萍兒一起失蹤了。」
只聽榻上的人,淡淡地說道:「不聽話的人,留著何用。」忽又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先留著吧。」
「是。」青音站起身,退出房間。



第 4 章
天亮時,莫言和萍兒二人坐在官道的路上。
「我說萍兒,我還要這樣多久?」莫言撕扯著蓋住他整個身體的黑袍,有些氣悶地問道。
萍兒看著莫言,掩住嘴笑道。「等我們到了北都就可以拿下來了。」
「大夏天的,穿成這樣我都要被捂出虱子了!」
萍兒氣呼呼地瞪了莫言一眼說著。「那有什麼辦法,不把你那張禍害的臉遮住,都不知道要惹上多少麻煩!」
莫言不解地問道。「那拿塊布遮住臉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擋住身子啊?」
萍兒聞言更氣,雙手掐著腰吼著,整個一個母老虎的氣勢。「誰叫你那身段比女人還女人,腰比那柳枝還要細上幾分!」
見萍兒這氣勢,莫言認輸地歎口氣,偏過頭看向官道。
「轆轆~!」聲傳來,莫言喜道:「有車了。」
萍兒忙衝到馬路中間,看著越來越近的馬車,偏過頭看向莫言惡聲惡氣地警告道:「記得不許說話!」莫言乖順地點頭稱好。
馬車越來越近,萍兒將胳膊向兩邊一橫,喊道:「停停停……停車!」
車伕見馬路上站了一名小姑娘,急忙拉住韁繩,喝道:「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萍兒也不理會車伕的怒吼,直接竄到馬車前,可憐兮兮地哀求道:「大叔,我和哥哥要去北都,您能帶我們一程嗎?我們會給您車費的。」
車伕見萍兒說話客客氣氣,又這麼乖巧可愛,便不忍心拂了人家,有些為難地道:「小姑娘,這輛馬車已經讓裡面的公子包了,實在不是我不幫你們,真是對不住了。」
萍兒聽到這話,直接撩開車簾,只見馬車裡坐了三個人,中間的是一位二十五、六歲的男子笑的溫和,其左邊是黑衣的冷面男子,而右邊的是一位姑娘。於是萍兒道:「這位公子,我和我弟弟佔不了多少地方的,我弟弟身體弱,只要讓他在裡面佔個角就行,我坐車伕大叔旁邊,可以嗎?」
中間的那位公子微笑著點點頭,道:「無妨!」萍兒立刻堆上笑容道:「多謝公子。」然後衝著莫言喊道:「弟弟,快過來。」
莫言慢悠悠地走過去,真如萍兒口中體若多病的弟弟般。車伕聽到萍兒說他弟弟體弱,因此好心地伸手欲將走到車旁的莫言抱到馬車上,然伸到一半的手還未及碰到莫言,卻聽到萍兒「啊!」叫了一聲後拍掉車伕的手。車伕因痛收回手,奇怪地看向她,問道:「怎麼了姑娘?」
萍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弟弟不喜歡別人碰他,不好意思大叔,我來扶我弟弟就好了。」說著將莫言扶上馬車,讓他坐在車門邊的位置上,她自己則退出馬車坐在車伕旁邊。
待大家坐穩,車伕長鞭一甩,馬車隨即在官道上又轆轆地跑了起來。
莫言只覺得好笑地心道:『被人碰一下,又能如何,這小丫頭太謹慎了!』想著不禁「咯咯」地笑出聲來。
坐在中間的男子,道:「不知公子有什麼好事,笑的如此愉快?」莫言看過去,剛想回話,卻想到萍兒不讓他說話;於是從長袍中伸出手,在前面左右擺了一下,示意沒什麼!
那名男子看著莫言的手好半天,不禁感歎道:「好美的一雙手。」聞言,莫言「咯咯」地再次笑起來,將手收回到長袍之內。
坐在中間的那名男子,名季天翔,是天鷹堡堡主;外表看似溫暾無害,跟他打過交道的人才會知道,在他溫柔儒雅的外表下,卻是隱藏著與之外表相反的心。坐在左邊的是上官家族的上官洪,而右邊的是三邊刀郭三娘女俠。
季天翔微笑著看向莫言,問道:「聽到公子的笑聲,應該沒有啞疾才對,為何不說話呢?」聞言,莫言只是搖搖頭,將頭靠在門框上,閉上眼睛假寐;
快到晌午十分,馬車進入了崇石鎮,莫言睜開眼睛,一手撩開車簾看向外面;萍兒開心地問道:「你有沒有想吃的,我去買來。」顯然忘記了不讓莫言開口說話的事情。
莫言看著熱鬧的街道,於是道:「我想四處看看。」說著走下馬車。
這時,季天翔走下馬車,看向旁邊的酒樓,對跟隨下車的二人道:「我們在這裡用午膳,二位意下如何?」
二人沒有意見地點頭。萍兒對季天翔道:「季公子,我和弟弟四處看看,一會來這裡找你們可好?」季天翔笑著點頭道:「可以。」萍兒立刻開心地如撒歡的兔子般蹦了起來。
看著遠去的莫言和萍兒,上官洪奇道:「你何時成了這麼熱心的人了?」
季天翔笑道:「那麼可愛的孩子,怎麼忍心拂了她的意呢!」說著朗聲笑著率先走進酒樓。
三人落座後不一會菜便上齊了;看著色香味具全的菜餚,三人還未動筷,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個老混蛋!」萍兒鼓起了腮幫子,氣呼呼地走進酒樓後跟掌櫃要了個房間。
跟在她旁邊身著黑袍的莫言進入酒樓後囑咐小二拿洗澡水後,便走進房間。
小二將洗澡水送進去後,萍兒便站在房門外,想到事前發生的事情,便一肚子火,她站在門口惡聲惡氣地道:「那個死老鬼,太便宜他了。」
季天翔一邊吃著菜,一邊好奇地看著氣鼓鼓地站在門口的萍兒。一盞茶的時間後緊閉的房門從裡面打開,萍兒走進去後關上門。
上官洪順著季天翔的視線看過去,見沒什麼奇怪的東西,疑惑地問道。「天翔?你在看什麼?」
季天翔回過神,望了眼緊閉的房門,唇邊泛著笑意。
上官洪古怪地看了季天翔一眼後,便不再多言。
莫言坐在椅子上,緩緩地道:「這下怎麼辦?」
「那種人死了活該!」想起那個滿臉鬍渣的男人,對著莫言流口水,還上下齊手地摸他,便恨不得一刀刀刮了他。
莫言悠悠地喝著涼茶,一派輕鬆地道:「又不是你被人性騷擾,幹嘛那麼生氣?」頓了一下,臉上露出邪氣,道:「莫不是萍兒對我有意思?」
萍兒猛地從椅子上跳下來,張了張嘴想反駁,卻是一句話都未說出口。雙臉窘紅,推門便跑了出去。
莫言看著緊閉的木門,意味不明地輕笑。「想跟我玩,只怕你還沒到火候。」轉過頭看著床上的黑袍喃喃地道:「好無聊。」將黑袍套到身上後走出房間。
當莫言到樓下時,馬車已經在門口停好,萍兒則在一旁等著他。


第 5 章
入夜,馬車進入到了清石鎮的一家客棧前停下。葉然幾人下車後,便進入客棧內。「掌櫃,我們要兩間上房,季大哥你們是不是要三間?」見季天翔微笑著點便轉頭對掌櫃子,道:「我們一共要五間。」
掌櫃子有些為難地開口道:「客官真是對不住,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房間了,目前只剩下三間客房了。」
「啊~!」萍兒跳腳,道:「怎麼就剩三間了?」掌櫃道:「聽說飛鷹堡要開比武大會,所以很多的武林人都往北方走,所以客房就滿了。」
「比武大會?」萍兒念叨著,看向季天翔幾人,走到郭三娘面前,問道:「郭姐姐,我和你睡一個房間可以嗎?」
這一路上,雖然與萍兒接觸不多,但是郭三娘卻滿喜歡這個鬼丫頭的;於是笑著點頭道:「好。」
只見萍兒高興地大叫道:「太好咯。」之後便走到季天翔面前,道:「季大哥,能不能委屈您跟上官大哥睡一個房間那?」
季天翔挑挑眉打趣道:「你弟弟體弱多病,萬一半夜犯病了,身邊又沒人照料,如何是好?」看著萍兒越來越綠的臉,繼續說道:「我還是與你弟弟睡一個房間吧!」
「不行,我弟弟他不喜歡與人一起睡的,他,他的病傳染人的!」萍兒開始胡謅。
對於季天翔這等混江湖,在刀尖上滾打的人,什麼事沒看過,什麼人沒見過,對於萍兒的謊話在第一次見面時便已經看穿。
「放心,我是練武之人,不怕傳染的。」看著萍兒急的直跳腳的樣子,不知為何心情舒暢的不得了。
萍兒一咬牙說道。「我,我,我和我弟弟睡一個房間好了,我照顧我弟弟。」
這時,郭三娘看不過去,過來解圍道:「好了,天翔別欺負萍兒了,看她急的,小臉都紅了。」 只聽季天翔「哈哈!」大笑著往樓上走去。萍兒衝著季天翔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後,拉著葉然走進房間。
進房後莫言脫掉沉重的黑袍,吐了口濁氣,道:「還真是夠熱的呀。」
「少主,真是辛苦您了。」頓了下,語氣異常的堅定。「但是您絕對不能讓人看到您的樣子啊。」莫言伸手摸上他自己的臉,道:「你也很漂亮啊,為什麼你不擋著?」
「我說主子,我這是大眾臉,是個人就長我這樣。」萍兒扯著她自己的臉皮,誇張地說道:「您這張臉,世間少有,而且我怎麼覺得才半天沒見,您的臉好像又變漂亮了呢!」萍兒睜大了雙眼,略顯詫異地說著。
莫言板過萍兒的小臉打量了一翻後,道。「我怎麼不覺得,我看你一樣很好看的緊。」
「只要是您不討厭的人,您看誰都覺得好看。」
「話不能這麼說。」說著站起身,走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的樣子,心道:「這張臉雖好看,但我還是覺得我以前的樣子好看。」轉身對萍兒問道:「這張臉真的那麼美嗎?」
「當然了!」萍兒走過來,看著鏡子裡的莫言,嘿嘿笑道:「簡直就是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一個男人長了這麼一張臉,那豈不就是禍害了。」扔掉手中的鏡子,走到桌子旁,一邊翻著包袱,一邊道:「頂著這麼一張臉太麻煩了。」在包袱裡翻到一把匕首後,拿出來,拔掉刀殼道:「我毀了這張臉就省事了。」說著抬手要往臉上劃。
萍兒急忙將匕首搶過來,道:「你瘋了!」有些後怕地將匕首收到懷裡,怒視著莫言,道:「哪有你這樣的!你想嚇死萍兒嗎?」
莫言一副無所謂地,道:「反正我也不在乎美醜。」
萍兒愣愣地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莫言張了張嘴,終是長歎一聲後走出房間。
屋外明星熒熒。一個人影躲在莫言的窗外,將莫言和萍兒的對話全部聽全後,一個旋身落在了地上。
那人望了眼空中的月亮,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只是不知,這笑是為了這美麗的月色?還是其它……
「莊主,這是飛鷹堡的請貼。」青音雙手拿起一個紅色的請貼,恭敬地遞到葉蕭寒的面前。
躺在臥榻上的葉蕭寒隨意地看了眼請貼後,道:「那就去看看他耍什麼花樣吧。」一頭如瀑布般的墨發垂落在臥榻的邊緣,微瞇的眼內時不時地散發出讓人戰慄的寒光。
青音至始之中都低著頭,繼續說道:「大公子,前日與萍兒一起失蹤了。」
只聽榻上的人,淡淡地說道:「不聽話的人,留著何用。」忽又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先留著吧。」
「是。」青音站起身,退出房間。



第 6 章
萍兒裝做季天翔的口氣和表情,歎道:「想不到你竟然是飛鷹堡的少主,這下可有戲看了。」
「哈哈哈哈!」季天翔一邊大笑著,一邊戳著萍兒的額頭,道:「你這丫頭。」
莫言若有所思地看著萍兒和季天翔笑鬧;不知道為何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疑問,然這個疑問卻在腦中一閃而過,沒有來得及抓住。
第二天午時,莫言等人便到了天女河處的飛鷹堡。莫言幾人下車後步入天女鎮,看著繁華熱鬧的街道,再次勾起了莫言和萍兒的好奇心,二人一前一後、左顧右盼地看著街道兩邊的商販。
季天翔頗為無奈地搖搖頭,歎道:「我先回堡裡安排你們的房間,你們倆慢慢玩,玩累了再回堡裡。」只見莫言和萍兒隨意地擺擺手,示意『明白了』。隨後二人便像入水的魚一樣,一下子便竄到了人群裡。
萍兒一手指著前方的「萬賀樓」,另一隻手摸著她自己的肚皮,說道。「主子,我們先去吃午膳吧。」
莫言點點,二人走了進去。
見客人進來,小二立刻上來招呼道:「二位客官裡面請。」莫言看了眼吵鬧的一樓大堂,問道:「可有肅靜些的地方?」
小二聽著莫言柔和的聲音,有些神遊,立刻點著頭道:「有。」一邊盯著戴著紗帽的莫言。見狀,萍兒狠聲道:「再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飛鷹堡開比武大會,有很多武林中人來天女鎮,這些人中不乏家世顯赫的武林世家和武林高手,都是惹不起的主;因此小二緊忙收回盯著葉然的目光,帶著二人往樓上走;
上到二樓,小二將二人領到靠窗戶的一張桌前道:「不知二位客官想吃什麼?」
萍兒爽快地道:「好吃的都上點,關鍵是快點上,肚子都餓了。」小二嘴裡喊了聲「好嘞。」便篤篤篤地跑下樓。
莫言趴在窗戶上看著樓下熱鬧的街道上行走的人,十個人裡有九個都是手裡拿著劍,腰上別著刀的武林人士。
「這位小姑娘打擾了。」只聽一道清脆的聲音自旁邊響起。萍兒疑惑地抬起頭,問道:「何事?」
「我們兄弟二人來這裡吃飯,見客人都滿了,想與姑娘並一桌,可否?」一位穿藍衣的十八歲左右的少年開口說。他旁邊站著一名年紀相仿的白衣少年。
莫言收回視線,看向那二人。只聽萍兒想也不想地回道:「不行。」莫言笑道:「無妨,二位請便。」萍兒霍地站了起來,喊道:「主子!」莫言笑道:「沒事的。」萍兒瞪了二人後,坐到椅子上。
那先前的藍衣少年,抱拳道:「在下沉萍,這位是方文方,多謝公子。」
莫言一邊笑著看向萍兒一邊道:「沈兄的『萍』字可是萍水相逢的『萍』?。」沈萍點頭道:「沒錯。」
聞言,莫言「咯咯!」地笑了起來。沈萍不解地問道:「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莫言頭頂的紗帽一顫一顫的。「沒什麼問題,只是這萍水相逢,值得一喜。」
沈萍道:「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莫言回道:「在下葉然,這位是萍兒。」頓了下,道:「萍水相逢的萍。」看著萍兒有些發綠的臉,「咯咯!」地又笑了起來。
「哼。」萍兒偏過頭,嘟起嘴怒視著對面的沈萍二人。
這時,小二端著菜上來,在桌上布好四菜一湯後離去;莫言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金黃色的東西放到萍兒的碗裡道:「萍兒,多吃點。」萍兒雙頰微紅,小聲地道:「謝謝主子。」
一道銀光向萍兒射來。莫言急忙壓下萍兒的頭。那道銀光劃過萍兒的頭頂,射進了莫言的紗帽。
二樓內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如被懾了魂一般,癡癡地看著莫言;只見莫言的紗帽被射來的暗器釘在了窗邊的牆上。
一頭青絲披散而下,狹長的雙目微瞇著,時時透著冰冷的寒光望著前方。紅艷的薄唇緊緊地抿著,預示著主人此時的心情。眉宇間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萍兒看著久違的莫言,心下開始恐慌,戰戰兢兢不已。此時莫言身上的氣勢絕不比這個世界裡最強的人差。
「主子,主子……」萍兒有些顫抖地小心翼翼地喚著莫言。
莫言收回視線,垂下眸,只見萍兒原本紅潤的臉此刻蒼白如紙,一雙靈動的雙眼中盈滿了恐懼的淚水。微微皺起眉頭,道:「走吧。」
眾人的眼睛隨著莫言移動,他的美想讓任何一個人不惜一切地佔為己有,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將他納入懷裡。
在坐的人各個都是武林高手,然就在剛才的一剎那他們都感覺到莫言身上的殺氣,即使是一個頂級的殺手都無法媲美的殺氣。對於這樣的莫言,還是不敢!
人如果因為某個人或某件事,曾經讓他很害怕很恐懼,給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刻;那麼那個人或那件事便會像一種毒藥般,在他的心裡生根發芽;之後不管時間過去多久,不管你有多大,當他再次遇到這個人或碰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他的潛意識裡便會開始排斥或者無端的恐慌。
就如同溺過水的人,當再次下水時,一種無端的恐懼會充斥著他的神經,讓他懼怕眼前根本不會危急生命的水。
而目前在眾人的心中便形成了如此的心理!



第 7 章
萍兒面色蒼白地拿下釘進牆內的那支銀針,將其悄悄藏入懷中後跟上已經下樓的莫言。莫言出了酒樓後也沒了再逛下去的興致便直接回了飛鷹堡。
二人剛出現在飛鷹堡門前,便有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迎上來,問道:「二位可是葉公子和萍兒姑娘。」莫言輕輕點頭道:「是的。」
「少主已經為二位收拾好客房了,二位請。」青年說著做出個請的動作。莫言道:「這位大哥,麻煩你前面帶路。」
青年急忙道:「不敢當,葉公子叫奴才魏連即可。」說著領著二人向客房走去。
「主子。」一直沉默不語的萍兒突然小聲喚住莫言,道:「萍兒有東西忘記買了,想去……」
莫言截斷她的話,道:「去吧。」從酒樓出來,萍兒便一直面色沉重地左顧右盼,不知在尋找什麼。她雖然小心翼翼,似不願讓人發現她的不安。可是,這些又如何逃得過莫言的法眼。「路上小心。」
萍兒謝了一聲,便朝著來時的路離去。莫言望著逐漸遠去的萍兒,對魏連歉意地說道:「魏大哥我們走吧。」魏連點點頭,帶著他走進一落別院之中後離去。
莫言坐在院子裡的石墩上,摘下頭頂上的紗帽,露出一雙深沉的雙眸。莫言坐在院子內,一直就這麼坐著,靜靜地坐著,猶如一尊石像般。
太陽已落西山,莫言望著血色的夕陽,喃喃地道:「萍兒,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金紅色的夕陽灑滿院落的地面上。一聲窸窣聲想起,莫言緩緩轉身看向院門。
只見一名身著玄色錦袍的男子緩緩地走近莫言。莫言打量著眼前出現的男子片刻後,心中暗讚道:「這個男人還真夠帶勁的。尤其是那雙銳利的眼神,真有氣勢。不過……」
莫言輕蹙起眉仰望著立於一步之外的男子,說道:「你好像走錯地方了。」
男子沒有開口卻只是勾起唇角,露出邪魅的笑容。莫言頓覺一股寒意自腳底竄遍全身,前一刻雖然對眼前的男子有些好感,但此刻心中卻升起一股厭惡之情。
莫言蹙眉瞥男子一眼後不再說話,一手撐著下顎望著院門,不再理會眼前的男子。
男子低沉而又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看來你是真的失去記憶了。」
莫言錯愕地抬起頭,正好對上男子銳利的雙眸。心中一驚,險些從石墩上掉到地上。莫言理了理情緒,問道:「你認識我?」
男子收回視線,點頭道:「自然。」
莫言問道:「那你是誰?」 只見男子伸出白皙而纖長的手指撫到莫言的臉頰,動作如羽毛一般的輕柔。只聽男子的唇一張一合地說道:「葉蕭寒。」
莫言一愣,倏地站起來,驚道:「葉蕭寒!」 雙眼瞪圓,一副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子葉蕭寒。莫言上上下下打量起葉蕭寒,片刻後心中疑雲再起。「葉然呃父親?為什麼他不直接說是他的父親?而是直接報他的名字?」一雙探究的眸不自覺地在葉蕭寒身上打轉。
葉蕭寒任由莫言在他身上投放放肆的眼神。莫言收回視線,雖然葉蕭寒的突然出現讓他有些錯愕,但還不至於因此就失去他的理性。他緩過神,問道:「父親出現在此,是打算要抓我回去的?」
葉蕭寒輕微搖頭。
莫言勾起唇角,露出氣定神閒的表情,道:「那就好,就算你抓我回去,我也沒想過要乖乖的回去。」說著坐回到石墩上,看著葉蕭寒,道:「你看上去還真年輕,在我習慣叫你爹之前,我就叫你葉老大吧。」
聞言,葉蕭寒道:「你不必習慣,因為……」俯身湊近莫言的臉,望進他的雙眸,道:「在你失去記憶之前便從未叫過我爹。」語畢,唇角泛出一抹詭異的笑。
莫言心中一震,暗道:「這是一個父親該對他的孩子使用的態度嗎?這根本就像是……」莫言怪異地瞄了葉蕭寒一眼,心道:「根本就像是對待情人一樣……?」
莫言挑眉問道:「那我以前叫你什麼?」
「雲來。」深深望進莫言的雙眸,道:「你一直叫我雲來。」
莫言轉念一想,心道:「葉然不是從未見過葉蕭寒嗎?為什麼他卻說葉然叫他雲來?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真是越來越迷糊了。」
「你,一點都不像是個當爹的人。」
葉蕭寒輕輕一笑,問道:「那像什麼?」
「不知道。」莫言搖搖頭,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只是心中的不安正迅速的擴大。
太陽已落下山頭,月亮悄悄地升到夜幕之中。莫言望了望夜色,心道:「萍兒,你真的要讓我失望嗎?」遂起身向外走去。葉蕭寒拉住他,問道:「去哪?」
莫言回道:「萍兒出去大半天了,此時還沒有回來應該是出事了。」
葉蕭寒眼中感到一絲不快,然表面上卻沒有絲毫的表露。「她不會出事的。」
「今天中午在酒樓便有人想要害她,這麼久了她還沒有回來,只怕是出了什麼事情拖住了她,不然萍兒不會不回來的。」
「你若要出去找她,我就陪你一起去找。」葉蕭寒拉起葉然的手,破天荒地第一次安慰人。
莫言微笑著點點頭,然心中卻想:「該不是被你給殺了吧?」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葉蕭寒帶著莫言來到天女河畔處的樹林。潛伏在樹林中的青衣人見一葉蕭寒出現,現出身,低著頭恭敬地道:「莊主。」
葉蕭寒的聲音不帶絲毫情感地吩咐道:「去查萍兒的下落。」青衣男子領命後,迅速消失在眼前。
待青衣人離開後,莫言望著後面的樹林道:「我想到裡面去找找看。」說著走進樹林,葉蕭寒隨之。



第 8 章
月亮漸漸地被一點一點地積蓄起烏雲隱去,風吹過稠密的樹葉「沙沙!」地作響。
莫言望著墨藍色的夜空感覺有些窒悶,深吸口氣,不自覺地撰緊拳頭。
穿過一片楊樹林時,莫言忽地瞥見山丘旁邊有一個黃色的衣角,心下一驚急忙跑過去;只見是一塊布料,鬆了一口氣;蹲下身將布料揀起來看,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
見葉然臉色難看,葉蕭寒問道:「然兒,怎麼了?」
「這是萍兒衣服上的料子。」皺起好看的眉,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布料。
「只是一塊料子而已,不見得萍兒就出事了。」
「走吧,青雷應該回來了。」說著拉起莫言向林外走。莫言轉身之時望向樹林深處,總覺得萍兒好像就在裡面。
停下腳步,拉住葉蕭寒道:「到裡面看看。」葉蕭寒頓了一下,看向樹林深處的眸中帶著厲色。
天上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一點一點地打在莫言和葉蕭寒的身上。
「哼,想不到你的價值還挺大的。」看著二人走近,一名男子對坐在地上的萍兒說道;眼中卻難掩厭惡。
萍兒抬起頭看向越來越近的身影不語,一會有著恨意,一會有著愧疚……多種複雜難明的情感在眼中閃過。
「嘖嘖,還真是美人,這麼美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男子的一雙眼睛貪婪地盯在莫言身上。「難怪教主要你潛伏在他的身邊。」
「那裡有竹樓。」莫言看著不遠處的一棟竹樓說著。被雨水打濕的衣衫緊緊地貼在線條優美的軀體上,一頭如墨般的髮絲一縷縷地貼在臉頰的兩側,濃密的睫毛像兩把羽扇般遮在狹長的鳳目上,一雙如黑寶石般晶亮的眼睛望著竹樓,一張一闔的薄唇不時地吐出白色的霧氣。
莫言寒微瞇起眼睛看著身邊的人,急忙脫下他自己的外衫套在莫言身上;「在這裡等著我,不要亂跑。」再次看向竹樓中的眼睛已經盛滿了殺意。
足尖輕點躍起,人已經飛到了竹樓前。
此時,竹樓裡的人在感覺到葉蕭寒的殺氣時,已從竹樓下的暗道離去,他們可不想和葉蕭寒正面為敵。然葉蕭寒卻不這麼想,竹樓內看到莫言的人都要死,一個都不會留下。只聽「砰!」的一聲,葉蕭寒帶著內力的一掌將竹樓瞬間擊碎。
飛身站到旁邊的一棵樹上,葉蕭寒看著已經粉碎的竹樓下面的暗道,眼中的寒光更盛,一掌打向暗道的入口處,一聲沉悶的「轟隆隆!」聲在暗道深處響起。
莫言見竹樓坍塌,心下一驚,腳下微一用力,人飛到已成廢墟的竹樓前,微蹙起眉,見廢墟中沒有屍體才放下心來。葉蕭寒自樹上落到葉然身旁,對於莫言會武功,卻也不覺奇怪,開口道:「他們跑了,我們回去吧!」見莫言點頭,葉蕭寒帶著莫言飛出樹林。
調查完萍兒蹤跡回來的青衣人青雷立在樹林外,見葉蕭寒出來,不用葉蕭寒問,便直接說道:「莊主,萍兒被炎教的人帶走了。」
「哼,炎不破!」想到竹樓裡的人還活著,葉蕭寒身邊的寒氣頓起。
「炎不破是誰?炎教又是什麼?」莫言雖惡補過這個世界的歷史,可是對於武林卻也是一無所知。
葉蕭寒收起週身的寒氣,道:「萍兒現在沒有危險,你可以放心了。」
莫言沉默,他知道萍兒不簡單,如果說萍兒在炎教沒有危險的話,那她應該就是炎教派來落葉山莊的人了。可是為什麼要把這樣的暗棋放到葉然的身邊。
莫言想著想著,忽覺身上一涼,朝旁看去,只見葉蕭寒褪去莫言的衣服後,將他拉到床上。莫言不解地問道:「這是做什麼?」
葉蕭寒笑道:「自然是睡覺了。」
莫言皺眉,問道:「我的意思是說,為什麼我們要睡在一張床上?」
葉蕭寒理所當然地道:「我們以前也是這樣睡的。」見莫言擰眉欲要反駁之際,葉蕭寒低下頭封住莫言的唇,片刻後,道:「不要再問那麼多的為什麼了。」
莫言吃驚地望著躺在身旁的葉蕭寒。頓時腦中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來形容此刻駭人的心情。難道說葉然曾和他的父親葉蕭寒發生過這種關係嗎?
雖然莫言靈魂曾是女人,曾經也見過不少的同性戀,可是卻不曾想過這種父子亂倫的事情會發生在他自己身上。
這一夜,莫言破天荒地頭一次失眠了。
早晨,莫言坐在飯桌前,有些鬱悶地看著坐在對面的葉蕭寒。雖說葉蕭寒並沒有對他做出過分的舉動,可是這幾天,葉蕭寒幾乎寸不不離地跟著他。
前天早上,季天翔來找他,結果讓葉蕭寒的手下給攔在了外面,不得進來。這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是很喜歡季天翔。
昨天,悶了兩天的莫言打算上街去逛逛,結果擁擠熱鬧的街道上頓時變的的寬敞了,街道上的行人都自動站到兩側給他們讓路;莫言對此感到奇怪,轉頭去問葉蕭寒,這才發現,原來路人都是被葉蕭寒身上的寒氣給逼開的。
想到此莫言無奈地歎口氣。心道:「看來這個傢伙是專門來克我的。」
葉蕭寒看著歎氣的莫言,詢問道。「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嗎?」
莫言搖搖頭,道:「沒事。」離開飯桌,躺到床上。
葉蕭寒走到床上,將莫言樓進懷裡,道:「剛吃完飯就躺著,容易積食。」說著在莫言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莫言微蹙起眉,對於葉蕭寒越來越親暱的動作感到郁猝;鬱悶的心想:「難道這個變態真的想拉著我跟他一起成為違背倫理的父子戀不成嗎?雖然我的靈魂不是他生的。」
--「不過說來也怪,這個葉蕭寒難道真的和葉然是那種關係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一年前葉然落水的時候他沒有來看過他?
如果他們兩個人是那種關係,為什麼萍兒卻說葉蕭寒和葉然從來沒有見過面?」
--「若說是為了瞞過萍兒這個眼線?但是以葉蕭寒的性子為什麼還要留著她?若是直接殺了她,根本就不用這麼麻煩的。」
--「還有,我為什麼會來這裡?以前看的穿越小說裡基本都是死了或是遇到UFO才會碰到穿越這種荒唐的事情!而我只是掉到海裡而已啊,並沒有淹死啊!……這個世界還真是處處透著詭異啊。」


第 9 章
這天是飛鷹堡的比武大會,來的不僅有江湖中人,還有一些商甲富豪。飛鷹堡的堡主季孟德和少堡主季天翔在前廳招待客人。
待到巳時之時,賓客聚集到飛鷹堡的比武場地;比武場中央設有一個高半丈的擂台,其周圍是一排排的坐椅。
暗江湖排名的大門派排起,坐的位置離擂台越近證明其在江湖中的地位越高。而那些商甲富豪則是坐在下方,便是擂台的偏下方;當然也有少數的幾位地位不一般的商甲會坐在前排。
絕塵山莊的莊主葉蕭寒坐在擂台的正前方,其側是御劍門掌門薛懷;依次往下是洪門孟飛;鐵掌門趙括。
其對面是逍遙門左冷男;其次是女兒家園的居思思;風淮樓賈琴尋;神仙谷花滿樓。
而此次召開比武大會的飛鷹堡則坐在絕塵山莊與逍遙門的中間。
各掌門之後便是各門派的若乾弟子。
此時擂台上正有二人對打;一名是中年的男子手持一把青色長劍。與他對招的是一名嬌俏女子,手持一雙圈。御劍門擅劍,女兒家園擅使暗器與短小兵器。
此時使長劍的男子一招箭魚穿刺,向嬌小女子刺去,然女子將手中的雙圈一橫,將來勢洶洶地一招巧妙地擋下,當長劍每每逼近都被雙圈巧妙地隔開。
台下眾人不禁高呼一聲聲的「好!」。
莫言看著台上使雙圈的女子也不過二十歲,竟然有如此一身的好武功,不禁看的津津有味。偏過頭問道:「雲來,你去不去打?」
葉蕭寒道:「這種比武一般都是由新弟子去比試的。」
莫言撩開紗帽上的輕紗,露出驚人的容貌,一張如鑽石般閃亮的眸盯著葉蕭寒道:「你都說是一般了,那也有不一般的時候吧,你去吧,我想看你打耶!」
葉蕭寒將莫言撩起的輕紗放下,輕聲道:「然兒……」無奈地歎口氣,道:「好,一會我上去比試,這樣可好?」
「太好了,雲來一定是這裡最厲害的。」莫言難得地拍著馬屁。
這時,台上的二人比出了勝負,御劍門弟子敗於女兒家園的弟子。女兒家園的弟子站在台上,對眾人抱拳道:「哪位請上來賜教!」
語落,一名二十二歲左右的青年上台,從著裝上看應該是位遊俠。「在下宋思均,還請姑娘指教。」
宋思均手拿雙刀與嬌小女子手中的雙圈對上一點也不吃虧,反倒一直壓制著對方,不一會,女子便敗下陣來。
莫言拉起葉蕭寒興奮地說道。「他好厲害呀,雲來你去,你去跟他打。」
葉蕭寒無奈地站起來,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葉蕭寒。各門派的掌門皺起眉頭,眼中帶著不解與疑惑;不過大多都是震驚。對於剛才莫言和葉蕭寒的對話,在座的掌門一個字不露的都聽到了,誰叫葉蕭寒在武林中的地位特殊呢!不得不讓人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開始他們以為葉蕭寒是在哄莫言而已。江湖上與葉蕭寒有過接觸的人,都清楚,莫說葉蕭寒哄人是個天大的新聞,更不用說葉蕭寒會為了一個人而上台比武取悅對方更是讓眾人心中震驚萬分。
與葉蕭寒有過交情的逍遙門左冷男更是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向葉蕭寒;也算是好友的他當然瞭解葉蕭寒的脾性,因此才更加的錯愕;不過其內的驚嚇大過於震驚。
葉蕭寒筆直地站在位置前,恢復成以往的冷然,一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眸冷冷地掃視了一下眾人。
葉蕭寒看了一臉興奮的莫言一眼,輕輕一歎,眨眼間,葉蕭寒的身影已站在擂台之上。他雙手背後,看似冷傲、孤絕,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台上的宋思均面色白中帶紅,可以和武林中數一數二的葉蕭寒比武,想想都可以讓興奮的幾天幾夜睡不著覺;可當面對葉蕭寒的氣勢時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微微地戰慄起來。
宋思均一咬牙,抱拳道:「葉莊主,得罪了!」手中的雙刀一揮,毫不拖泥帶水地向葉蕭寒砍去,只聽兩聲「叮!」,宋思均的雙刀已經脫手,深深地插進練武場的橫樑上。
頓時台下靜的可聞落針之聲。除了各大掌門外沒有幾人看清葉蕭寒是何時出手的,大家只覺得宋思均向葉蕭寒砍去,而後武器不知為何便插在了橫樑上。
各掌門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剛才宋思均的雙刀接近葉蕭寒有三寸之時,葉蕭寒伸出兩指在刀刃上輕輕一彈,便將雙刀彈了出去;其速度快的好像根本不曾發生過一樣。
就連當時攻擊的宋思均也未看到葉蕭寒的動作,當發現雙刀不在手中時,他的兩雙手已經沒有了知覺。抬眸看向葉蕭寒的眼中滿是崇拜與畏懼。勉強地抬起沒有知覺的手,抱拳道:「多謝葉莊主賜教。」沒有一絲遺憾地轉身走下台去。能與葉蕭寒這樣的頂尖高手比武,此次他沒有白來。
莫言一副天真地問道。「雲來,你們還沒打他怎麼就認輸了。」眾人的眼睛齊刷刷地轉向莫言。一,他是葉蕭寒的兒子;二是因為他柔和如清泉般的聲音如同一個吸石般將大家吸引過去。
葉蕭寒旋身飛到莫言身邊,將他納入懷中後坐到椅子上,低聲道:「已經比完了。」
莫言曾想過葉蕭寒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卻不曾想過高到了這種難以形容的程度。
「如果葉莊主不介意的話,本座倒是想與葉莊主討教幾招!」隨著一道低沉的聲音,一個紅色的人影站到了擂台之上。隨後走進來十餘名紅衣人。
葉蕭寒聞言,身上的殺氣頓起,冷冷地看向站於擂台上的人,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炎不破!」
莫言從葉蕭寒的懷裡站起來,看了眼台上的炎不破後,被紅衣人中的一個人奪去他的視線。「萍兒!」
只見萍兒面無表情地站於紅衣人中,見莫言喊她,也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後,垂下眸不再理會莫言。
莫言歎口氣,坐在椅子上。心想:「看來,這是你的選擇。」
葉蕭寒飛身落到台上,擂台邊壘成的木台被葉蕭寒身上釋放出來的殺氣震成碎屑。「炎不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不多說,出掌成風,直接擊向炎不破的致命要害。



第 10 章
炎不破側身避開葉蕭寒的一掌,調侃道:「葉莊主對炎某還真是熱情呀!」手上出的招式卻一點也不比葉蕭寒慢。
葉蕭寒不與炎不破廢話,一心要至炎不破於死地;招招狠厲,招招致命。
葉蕭寒是攻招,那麼炎不破便是守勢。對於葉蕭寒的攻擊,炎不破雖然每招都擋下了,可是卻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攻擊葉蕭寒,炎不破心下暗驚。「想不到葉蕭寒的武功進境這麼快!」
二人打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葉蕭寒手掌瞬間化為白色,五指之間有股白色的霧氣裊裊升起;一掌打在炎不破下肋之處,炎不破連退後數步才穩住身形。驚道:「想不到你練成了寒冰掌!」
葉蕭寒不給炎不破一點空隙,右掌成風,向炎不破的心口擊去。炎不破身形一晃,躲過了葉蕭寒的一掌。站於擂台下的紅衣人迅速擺開成陣型,將炎不破護在陣型之內。
葉蕭寒冷笑一聲,雙袖一拂,兩掌之內的寒氣更盛,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手中白色的掌風自他手中向擺開陣型的十人襲去。只見掌風所過之處,紅衣人的皮膚上瞬間結成一層冰霜。
炎不破自陣型中躍起,腰間抽出一把青紅劍向葉蕭寒刺去;葉蕭寒收掌,抽出腰帶中的軟劍擋下炎不破的攻擊。
莫言看著二人打鬥,歎道:「這豈是一個人類的力量?」
望著台下凍成霜人的萍兒,走到身前雙指探了她的鼻息後,將萍兒抱到一邊的空地上,脫下外衫蓋在萍兒身上。
片刻後,萍兒緩緩地睜開雙眼,看向一旁的莫言,問道:「為什麼?」見莫言不語,萍兒道:「其實你早就……」望著莫言的黑如子夜的雙眸,忽地仰頭狂笑起。
萍兒笑的苦澀,笑的無奈。她道:「我是被派去監視你的,你早就知道了是嗎?你只是一直在裝傻而已。我以為你是對莊主有情的,可是我發現,你對誰都無情。你落水之後,雖然對我比以前溫柔,可是對我卻是最無情的……哈哈哈哈!」萍兒自嘲地大笑著酸澀的淚水自眼眶中流出,落入鬢角中。
莫言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從頭至尾冷冷地,靜靜地看著萍兒。
萍兒止住笑聲,看著莫言,道:「天下間最無情的不是葉蕭寒,也不是炎不破,而是你,你葉然!」
「你知道嗎?我恨你,我恨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一把銀色的長劍從背後插入萍兒的心口。低頭看著刺穿了她胸膛的冷刃,萍兒癡癡地笑了。
萍兒顫抖的手扯下莫言頭頂的紗帽,看著他絕世的容貌;止不住的眼淚從眼眶中流下,手撫摸上莫言的臉旁,沙啞中夾雜著哽咽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痛苦與不甘。
「我恨……我恨……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活的這麼痛苦。」猛地撰緊抓住莫言的手,表情痛苦地道:「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是最無情的你,為什麼偏偏生了這麼一張臉……為什麼……為……什……麼……」
抓住莫言的手緩緩地垂落;然一雙不瞑目的雙眼卻直直地盯著莫言,其中似乎帶著矛盾的恨意。
場內大部分的人都被萍兒悲慼而又充滿恨意的聲音轉移視線。
突如其來的異變是完全無法預料的事情,頃刻間,莫言不知該如何反應,一時竟有些癡呆,有些茫然地看著沒有呼吸的萍兒。「最無情的人是我嗎?我是第幾次聽到這句話的?」
修長的手指撫上萍兒充滿了恨意與不甘的臉,一點一點地勾畫著她的輪廓,一雙狹長的鳳目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就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般。
--「恨?為什麼如此恨?人類的心,為什麼這麼容易扭曲?為什麼這麼容易被黑暗吞噬?我並沒有對哪個人無情啊?我……」
莫言沉寂在他自己的思緒中,喧鬧的外界完全進入不了他的耳中和眼中。就像是置身在封閉空間之中,他看不見,也聽不見。
「為什麼各個都說我無情!?為什麼?對人溫柔是錯?對人好是錯嗎?糊塗有錯嗎?為什麼我一定要背負無情的這個字眼!為什麼~!」
葉蕭寒在彈指之間,一掌瞬間化成了數道重影,讓人看不清楚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葉蕭寒。炎不破只聞「卡嚓!」的碎裂聲自胸口處響起。
胸骨碎裂,肋骨扎入胸肺之內,一股股鮮血止不住地自腔內湧向口中,「噗!」地接連吐出鮮血;不穩的身體向後踉蹌了幾步,紅色的身影便緩緩地倒在地上。
葉蕭寒睨了眼炎不破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不解。隨即縱身飛到莫言身邊,拉過莫言低聲喚道:「然兒你怎麼了?然兒?」
良久後,莫言垂下頭,看著萍兒帶著恨意的臉,道:「萍兒,為什麼一定要讓恨意的枷鎖銬住你?你明明可以向天上的小鳥一樣任意高飛的。為什麼不可以隨性而活,難道這樣就是無情了嗎……?」
葉蕭寒將莫言的頭抬起對上他的眼,語氣中是從未有過的焦急。「然兒,然兒你怎麼了?然兒不要嚇我。」
莫言看向葉蕭寒帶著驚慌的眸,緩緩地道。「我沒事。」



第 11 章
莫言和葉蕭寒逛到午時之時,回到一座莊園。二人一出現,青音便迎上來,道:「莊主,二少爺來了。」
葉蕭寒微皺了下眉,舉步走進去。
園內,很靜,一股壓抑的靜。
廳內,葉蕭寒坐於主位上身上散發著一股凌厲的寒氣;其下跪著一名玉面星眸的十五歲少年;少年的旁邊是一位看似二十五歲左右的女子;一身紫色羅裙顯其嬌艷、嫵媚。
莫言步進大廳中時,廳內的低氣壓驟然消失。
跪在地上的二人側過頭看向莫言。女子看著莫言眼中劃過意味不明的色彩;而少年的眼中則是閃過單純的驚訝與好奇。
莫言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二弟和夫人?」葉蕭寒點頭。
莫言側頭問。「青音午膳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青音回完,轉身離去準備上菜。
莫言點點頭,對三人道:「那就準備用膳吧,夫人,二弟怎麼還跪在地上。」
只聽上方傳來冰冷的聲音,道:「起來吧。」語落,人已經轉身離開廳堂。二人以為出現了幻聽,驚訝地看向葉蕭寒的背影。
莫言勾起嘴角,心道:「看來又有戲看了。」轉身隨著葉蕭寒離去。
餐桌上,靜的詭異。壓抑的氣氛讓人胃口全無。
莫言夾著一塊翡翠糕放到葉晉的碗裡,道:「二弟長途跋涉一定累壞了,多吃點。」一邊笑著一邊夾給葉晉,完全不顧在上釋放冷氣的葉蕭寒。
葉夫人肖湘雪的一雙眼睛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莫言,眼中帶著複雜情緒,心中卻是恨不得將莫言挫骨揚灰。
肖湘雪雖然極盡掩飾心中的恨意卻被莫言看的清清楚楚。雖然不懂肖湘雪為什麼如此憎恨他。不過……他討厭這樣的女人。
莫言嘴角微微勾起,在平凡的臉上形成一抹醉人的笑意。
莫言這頓飯吃的是不亦樂乎,而相對於其他三人便不是這回事了。
葉蕭寒從始之終釋放著身上的寒氣;一雙沒有溫度的眼,冷冷地盯著莫言和葉晉;葉蕭寒的怒視在莫言的眼中好比怨婦一樣;他樂得享受葉蕭寒憋氣的模樣。
而肖湘雪除了被莫言偶爾看過來的眼神弄的心下怪異之外,從頭到尾她幾乎就相當於是看了一場戲一樣。雖然剛來時,葉蕭寒幾乎對他們動了殺心,可也讓她從中瞭解到莫言在葉蕭寒心中的份量。
一頓飯下來,莫言滿意地抿起唇。一雙含笑的眸掃了眼其他三人後,對葉晉笑道:「二弟,據說三個月後是三年一次的武林大會,不知二弟可要去觀看?」
葉晉抬眸瞄了眼葉蕭寒,對莫言道:「沒有父親的命令,晉兒不敢。」
莫言搖搖頭,剛要開口說話,卻被葉蕭寒的話給頂了回去。「這次你們出莊,可有我的命令!」剎時,廳內寒氣頓起。
葉晉和肖湘雪面露驚慌地,急忙跪下磕頭,道:「老爺恕罪,父親恕罪!」莫言無奈地搖搖頭,心下歎道:『這孩子,怎麼這麼笨。』
只見葉蕭寒右掌化出絲絲寒氣,身上釋放著殺氣,可見是真要殺了二人。就在葉蕭寒出掌擊向二人時,莫言伸手抓住葉蕭寒的手,面上笑的溫柔,聲音亦溫柔地道:「爹,陪我出去散散步吧。」
葉蕭寒急忙收回身上欲發出的真氣;心下不禁後怕,若不是他收的及時,這一下足足可以要了莫言的命!
雙眉微皺,責怪的眼神看向莫言。然莫言卻是拉起葉蕭寒的手往外走。完全不顧駭然的二人。
莫言看著池塘中互相搶食的金魚;忽地腦中閃過一記光亮。微微歪著頭,再次看向搶食的金魚,完全想不起來之前腦中閃過的東西。
碧藍色的空中下起了綿綿的細雨,如無數朵飄落的花瓣,又好似柳絮飄落一樣。望了眼萬里無雲的天空,道:「晴天雨,是好的預兆。」
說完看向一旁似生悶氣的葉蕭寒,道:「妻兒都來陪你了,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隨著莫言的話,葉蕭寒身上的怒氣更盛,也沒有了先前的顧及,一雙眸怒視著莫言,道:「這些日子,難道你還看不出我的心意嗎!」
莫言微挑眉,漫不經心地道:「我失去記憶了。」只怕就算是個瞎子也能看的出他對莫言的情意的了。而莫言又怎可能不知葉蕭寒對他的心意?
只是,莫言他不願,他不想……
對於早晚都要回到原來世界的他來說,感情的羈絆無論是在哪個世界,都是致命的。


第 12 章
莫問崖。
身著一身紅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坐在鋪著虎皮的椅子上;一雙銳利的眸子中帶著暴戾之色。長長的發披散下來,落在軟軟的獸皮之上。
堂內肅然,隱隱有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堂下跪著一名白衣男子和黃衣女孩;而在堂內兩邊的椅子上坐著三人,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上位的紅衣男子冷睨著堂下的人,問道:「如何了?」
堂下的白衣男子恭敬地回答。「回教主,她已經到葉蕭寒的身邊了。」
「她沒被葉蕭寒殺了嗎?」
「葉蕭寒本是要殺她的,結果被葉然攔下了。」
聞言紅衣男子眸子暗了幾許;堂內的氣壓更顯壓抑。
坐於下位的身著綠色勁裝的男子站起來,抱拳道:「教主,屬下認為該把她殺了,以葉蕭寒的精明,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份。」
被稱為教主的紅衣男子的眸子變的更加的凌厲,將一個青瓷瓶扔到綠色勁裝的男子手中,道:「讓她在三天之內把這個給葉蕭寒吃下。」
「是。」男子恭身退出大堂。
坐在椅子上的另兩名男子,一個人穿著黑色的長袍的男子叫沈萍,另一個人穿著藍色的長袍的人叫方文方;二人見綠衣男子離去,默契地對視一眼。
「尹仲,你去配合肖湘雪。」紅衣男子對跪在堂下的白衣男子尹仲命令道。
「是。」尹仲抱拳恭敬地稱是。
紅衣男子將視線掃到旁邊,對黃衣女孩道:「葉然交給你對付,你應該對他更方便下手。」
黃衣女孩冷冷地望著堂上的男子眼中閃過殺意,半晌後,回道:「是。」
紅衣男子對於黃衣女孩的的殺氣毫不介意,轉移目光,對另外二人道:「青衣死士就交給你們倆。」
二人自椅子上起身,同抱拳,朗聲道:「屬下遵命。」
紅衣男子一甩袖,似厭煩地道:「下去吧。」
尹仲和黃衣女孩走出大堂,當走到一片湖泊處時。尹仲轉身對黃衣女孩道:「萍兒,你可想好了?」
被稱作萍兒女孩神色一暗,反問道:「我有的選擇嗎?」
尹仲歎口氣,語氣中帶著苦澀道:「你下的了手嗎?你不是視他比你的命還重要嗎?」
萍兒自嘲地笑道:「可是他的心裡從來就不曾有我。」
尹仲聞言,搖頭道:「不見然吧。」尹仲一邊說著,一邊審視著萍兒的臉。
萍兒神色一頓,緩緩地道:「我設計讓他走火入魔,又害的他忘了從前的事情,若是他恢復記憶,只怕第一個殺的人便是我。」
尹仲輕歎口氣,道:「你……萍兒……」張了張嘴,卻是吐不出一句安慰的話語。
三年前,烏家堡召開的比武大會中,炎教教主炎不破被葉蕭寒殺死。那時,葉蕭寒殺死的並不是真正的炎不破;而是炎不破的一個替身。
至於在那天死去的萍兒,也不是真正的萍兒,而是萍兒的孿生妹妹;萍兒原名炎萍,是炎教教主炎不破的女兒。
在一陣沉默後,尹仲開口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萍兒面色一沉,道:「教主怎麼吩咐,我便怎麼做。」
「萍兒……」尹仲張了張嘴,輕歎一聲,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入夜。
空中掛著半輪弦月;月光柔柔地灑在大地上,給世間的萬物照上了一層淡金色的薄紗。
夜裡,一切都歸入到了寂靜;而此刻發生的一切都似乎被這柔和的月光和墨色的天幕所遮蓋或掩飾。
夜風吹過,風過處,隱隱傳來哭泣的聲音,只是不知,這是風呼嘯的聲音?還是可憐之人隱在暗處飲淚悲慼的聲音。
朦朧的月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照在一旁的河岸旁。一名女子走過,引來草叢的蟲鳴聲。
白衣人站在斑駁的樹影下,樹影映在他的臉上,在這寂靜的夜裡卻顯得異常的詭異。「教主讓我來配合你的行動。」
女子定住腳,看著咫尺的男子,道:「我沒機會下手。」
「那就找機會!」男子說的乾脆。
女子怒道。「你當葉蕭寒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嗎!」
男子滿不在乎地回答。「所以我才來配合你。」
女子垂下頭沉默片刻後,道:「仲,我們走吧,我們一起離開去個沒人的地方。」女子似哀求地抓住尹仲的胳膊。
尹仲冷嗤道:「你以為我們能逃到哪裡?我們今天能逃的出這裡,明天不是死在葉蕭寒的手裡,便是死在教主的手裡!」
女子頹然地鬆開抓住尹仲的胳膊,眼中是一片的死寂。「這麼下去,你以為我們還能活多久?無論這最後是誰贏,以葉蕭寒和炎不破的手段,你認為我們還有命活下去嗎?呵。」
尹仲將女子帶入懷中道:「所以,不是他們死,便是我們死!」
女子在尹仲的懷中頓時瞪大了雙眼,喃喃地重複道:「不是他們死……便是我們死?」
「反正最後都是死,不如博一博!」尹仲的眸子頓時沉下來,其中閃過駭人的寒光。



第 13 章
早晨的空氣中夾雜著些微涼意;清風拂過夾雜著泥土的松香。
偏廳內。
「小然,我今天叫廚子做了一碗芙蓉粥,你來嘗嘗。」肖湘雪端著一碗冒著香氣的稀粥放到莫言的面前,笑容可掬地說著,一派的賢妻良母型。
莫言微笑地接過碗,道:「有勞夫人了。」
「來,快嘗嘗,你一定喜歡。」肖湘雪催促道。
莫言微笑著點頭,拿起一旁的湯匙舀了一勺,剛遞到嘴邊,便被葉蕭寒擋下。莫言不解地抬起頭看向他;只見葉蕭寒什麼也不說,拿起芙蓉粥便一口喝下;一雙沒有溫度的眸看向肖湘雪。
肖湘雪急忙垂下頭,眼中卻難掩算計的光芒。
「你要是想喝,就直說好啦。」莫言眼中含笑地拿起一旁的帕子擦去葉蕭寒唇邊的湯汁。
葉蕭寒臉色微微一紅,別開頭向門口走去;然剛到門口之時,兩腿一軟,倏地跪坐到地上。還好莫言急忙跑過去接住他,沒有讓他摔到地上。
莫言沒有雜質的聲音中帶了絲不易察覺的驚訝。「怎麼回事?」
葉蕭寒勉強地睜開眼睛,望著莫言的眼睛,道:「帶我離開這裡。」下一刻,莫言已將他打橫抱起,飛出偏廳。
身後,肖湘雪神色一凝,轉身向另一處走去。
莫言將葉蕭寒抱到臥室的床上,看著葉蕭寒蒼白的臉,皺起眉問道:「那碗粥有問題?」
葉蕭寒只覺得身體虛軟無力,就連多說一句話好像都會消耗他體內大半的力量。出口的聲音如蚊蠅般微弱。「想不到這藥效竟然如此猛烈。」看著莫言的眼中帶著擔憂,道:「看來,他們要行動了,你一定要小心。」
莫言看著他,皺著眉不語。
「看來炎不破並沒有死,若真是這樣,他今天定會來此。」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葉蕭寒看著莫言的眼中擔憂更甚。
葉蕭寒只覺得身體一輕,身體被莫言打橫抱在了懷裡。「然兒?」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莫言抱起葉蕭寒便往外飛去,足尖在房頂上一點,飛出數丈。
春風迎面,本是舒爽清涼之極。
然卻因莫言腳下飛躍的速度極快,因此,迎面而來的風如刀刃般割在人的臉上,讓人難受之極。
「嗖!」一記飛鏢射向莫言,攔下他們的去路。
莫言停下,看向射鏢之人的眸子瞬間一沉;在片刻的沉默後,對著射鏢之人微笑道:「許久不見萍兒,萍兒可是俊俏許多啊。」
萍兒穿著黃色的勁裝,望著莫言,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道:「教主叫我前來請葉莊主與葉公子去做客。」
感覺到懷中輕微的騷動,垂眸看向懷裡的人。只見葉蕭寒冷冷的怒視著他,不禁覺得好笑。望著萍兒笑道:「我若不去呢?」
「那麼,恕萍兒得罪了。」萍兒語落,手中數把飛鏢射下莫言。
飛鏢空氣中發出「嗖嗖!」聲。莫言看著射來的飛鏢不急不徐地微微移動腳步,輕鬆地躲過射來的飛鏢。
面上帶著和煦的微笑,調侃道:「萍兒還真是狠心那。」
萍兒手下一頓,隨即抽出腰間的配劍,向莫言刺去。「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那。」
「人心是最易變的……」莫言的話說出一半,腳下一頓,只覺得從未有過的熟悉。
萍兒手中的劍已經逼近,莫言背對著萍兒刺來的劍不動。萍兒手中的劍已是收勢不及。不自覺地急呼道:「快躲開!」
然莫言卻只是閉著眼睛,好似根本就沒想過躲開這一劍。
在電光火石之際,莫言速向左退開一步;堪堪躲開致命的一劍,然這一劍卻劃過莫言的胳臂,在素白的衣料上留下一道紅色的血痕。
「然兒……」莫言胳膊上的血滴落葉蕭寒蒼白的臉上,猶如熾熱的火在燒一樣。
「你……你為什麼不躲開!」萍兒氣憤地對著莫言吼道。一雙靈動的眼中是對莫言真心的關懷。
然他們當看到莫言的臉時,全都露出訝色。
只見莫言面色蒼白,腳下失力,倏地跪倒在地上。萍兒急忙拿起手中的劍瞧,面色一沉,冷聲道:「炎,不,破!」萍兒將手中的劍丟掉跑過去,扶住莫言,急呼道:「如何?你怎麼樣了?」
「他不會死的!」隨著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一道綠色的身影出現在三人眼前。
萍兒望著來人,一隻手摸上腰扣中的暗器。「方文方!」
方文方到三人面前,睨著萍兒說道。「奉教主之命,帶葉蕭寒和葉然回總壇。」
萍兒咬咬牙,扶起莫言,道:「葉公子請。」
莫言身上中了與葉蕭寒一樣的藥物,全身虛軟無力;只能任由萍兒帶起。
炎教總壇位於莫問崖。
莫問崖雖叫是『崖』,實則是一座孤島,其周被深藍色海水所包圍。
「我一定會殺了你。」葉蕭寒咬牙切齒地望著上方的紅衣男子道。
紅衣男子炎不破似聽到了天底下最有趣的笑話一樣,仰天大笑;良久後,炎不破止住笑,擒住葉蕭寒的下顎,道:「如今落到了我的手裡,你認為,你還會有這個機會嗎?」
葉蕭寒盯著炎不破,眼中是冷冷的,駭人的寒氣。
炎不破加重擒住葉蕭寒下巴的力道,深深地望進葉蕭寒冰冷的眸子,道:「就為了能克制住你的寒冰掌,我已經練成了赤焰掌了,你認為你還能成為我的對手嗎?」
葉蕭寒心下雖然對炎不破練成了赤焰掌微感詫異,面上卻依舊冷寒的沒有絲毫反應。
炎不破輕笑了聲,指著屋內的一角,道:「今日,我便要在他的面前要了你。」葉蕭寒隨著炎不破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莫言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因為身處在背光處,一雙微闔的眸子,讓人無法窺探其內。
炎不破扳正葉蕭寒的臉,邪笑道:「怎麼了?」一隻手已經伸進葉蕭寒的衣襟之內,隨著一聲衣服破裂的聲音,葉蕭寒雪白如玉的肌膚暴露在炎不破的眼前。
葉蕭寒的眸子裡充滿了殺意;炎不破卻視若不見,伸出舌在葉蕭寒的喉結處舔舐,隨著靈舌的游動,在葉蕭寒優美的脖頸上留下道道的銀色液體;
「你猜,我是怎麼處置那個賤人的?」炎不破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室內響起。炎不破在葉蕭寒的鎖骨處輕輕啃咬了一口後,道:「我把他扔到了蟻窟之內,受著萬蟻啃噬之苦,想死而不能死。」炎不破低低地悶笑著,而他的一隻手卻已滑進了葉蕭寒褻褲之內。
「當年那個賤人竟敢去勾引你!」語氣中似乎多了狠厲殺氣和怒氣。濕潤的唇一點一點地吻著葉蕭寒白皙的胸膛,如珍惜著一件稀世珍寶一樣的輕柔、小心。
葉蕭寒冷嗤,道:「對自己的親妹妹都能如此對待,你還真是連禽獸都不如。」
炎不破不怒反笑,道:「禽獸?這個詞好,看來雲來你比較喜歡我像禽獸一樣的對你,是嗎!」只見他張嘴便在葉蕭寒的胸口上一咬,頓時鮮紅的血一滴滴地在他白皙的肌膚上往下滑落。
「不但強姦了自己的親妹妹,還將自己的女兒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這個父親還真是稱職。」
雖然葉蕭寒不比炎不破強多少,然他此刻卻故意說出這些來引開炎不破的注意,他只是想拖延時間。
如果,要讓他在莫言面前被炎不破抱,他寧願被炎不破一掌打死。倘若能激怒炎不破,讓他一怒之下殺了他,便是更好!
然在某種意義上,葉蕭寒要比炎不破有人性的多,他雖然也不是什麼好父親,但至少不會像炎不破那樣對自己的骨肉如此殘忍;如果他若想殺了自己的孩子,便會給他個痛快,而不是像炎不破那樣將萍兒逼的如此地步。
「哼,若不是她跑去勾引你,我又豈會如此!」炎不破在葉蕭寒的耳根處吹氣道:「在我的眼裡只有你!」
葉蕭寒褻褲內的手已經開始不安地四處游移,下一刻,葉蕭寒的褻褲已經被炎不破褪下。修長而又線條完美的長腿露出;再看葉蕭寒的身上已沒有了多餘的衣物。
炎不破吞嚥著口水,一雙邪魅的眼中燃燒著兩把火焰。呼吸逐漸粗重,放在葉蕭寒身上的大手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將葉蕭寒完美的身體嵌入體內。
葉蕭寒看著已經被情慾上身的炎不破,知道他已經沒有機會了;望了眼屋子的角落,眼中劃過難以理清的情緒。
他身上沒有力量,使不出內力,無法制住炎不破。可是他還有最鋒利的武器……深深地望了莫言所在的角落最後一眼。將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到了口中,最後狠狠地便咬了下去。
血腥味瞬間充斥在口腔之內。
一道冰冷的,帶著憤怒的聲音自耳邊想起。「你……竟然想自殺!」炎不破拿出葉蕭寒口中的手。若不是他剛才發現葉蕭寒的意圖,只怕身下人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葉蕭寒不帶絲毫感情地看向炎不破,聲音依舊冷的讓人懷疑他身處在冰天雪地之中。「你,休想。」
炎不破一頓,憤怒地看著葉蕭寒。「你是怕被他看到是嗎?」葉蕭寒猛地感覺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不自覺地望向炎不破憤怒的眼。
「呵呵!」只聽炎不破一陣低低的笑聲,隨即便是大笑聲。良久後,炎不破停止大笑,看著葉蕭寒,聲音冷了幾分,道:「你既然會這麼在乎他,我就偏要在他面前要了你!」
語落,炎不破起身將葉蕭寒抵在自己身下;而已經挺立的分身頂在了葉蕭寒的菊穴上,只需他再向前一分,便會進入到他幻想了二十幾年的身體之內。
可是,此刻希冀、幻想了二十幾年的美餐在前,他卻沒有移動半分。不是炎不破不想,而是他根本就無法移動。
身後襲來巨大的寒氣,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寒氣。他想偏過頭去看,可是他卻連轉個頭的動作都無法完成。
只覺一個人影出現在床邊,而寒氣卻更加的強烈,猶如一個無形的巨大的錘子一樣,狠狠地敲擊著他。
炎不破抬起眸,看向那人。只見那人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而狹長的鳳眼深邃的讓人看不到底,亦讓人看不到其內的情緒。
饒是炎不破也登時不敢置信地,驚訝地睜圓了一雙眼。
「然兒……」葉蕭寒同樣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不過其內更多的是驚喜。「然兒,你想起來了嗎?」
柔和的聲音響起:「我的人,不是誰都可以碰的!」莫言笑的風清雲淡,如春風拂面;卻讓人完全無法忽視其話中的殺氣。
隨著莫言的話,他的一根手指抵在了炎不破的額頭。「不知炎教主可知?雲來在十年便是我的人了,呵……」嘲諷地一笑,道:「你以為派萍兒來便能改變什麼嗎?愚蠢如你,卻不知我早已練成了玄玉決,早已掌控了一切……」指尖逐漸凝聚成一道白色光芒,只聞炎不破的一聲慘叫,前一刻還在房內的炎不破沒了蹤影。
莫言收回手,俯視著葉蕭寒。與其說是莫言,倒不如說是葉然,真正的葉然。他居高臨下地盯著葉蕭寒赤裸的身體,冷冷地道:「你對那個人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葉蕭寒一頓,隨即反應過來葉然所說的那個人是誰,解釋道:「那是因為我一年都沒有見到你了,所以看到你,當然就……」
未待葉蕭寒說完,葉然已粗魯地封住葉蕭寒的唇,然,一雙狹長的鳳目之中卻是濃濃的深情與溫柔。
莫問崖。
拍岸而起的海浪如一張巨型的網一樣,瘋狂地拍向岸邊的岩石上,好像要將這一切網入到湛藍的海水之中。
海風肆意地將濺起的浪花送到岸上,猶如煙花一樣從空中再落到地面上。
海,在吼嘯著;夾雜著的風的呼嘯聲,猶如煉獄中的修羅在哭嚎一般。
岸上,依舊是黃衣打扮的萍兒手中的長劍已經深深地插入炎不破的胸膛;劍尖自炎不破的背心穿出,些刺目的鮮血自劍尖處一滴一滴地滴入混了海水的泥土中。
萍兒不敢置信地瞪大了一雙溜圓的雙眼,靈動的眼中不知是喜還是悲。片刻的沉默後,萍兒忽地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炎不破竟會死在我的劍下。」
炎不破嘴角勾出抹嘲諷的笑,待萍兒停止了笑容,才道:「你還沒有這個本事讓本座死在你的劍下。」
若不是葉然廢了炎不破的四肢和武功,以萍兒的能力又怎麼可能殺的了他。
萍兒眸中剎時轉為厲色,聲音略帶尖銳地吼道:「炎不破!炎不破!炎不破!!!!」
炎不破臉上的嘲諷寓意更重地道:「你,永遠都不配叫我爹,永遠都不配成為我的女兒!」
從幾十年前起,炎不破確定他愛上了葉蕭寒起,他的心裡便再也放不下別人;所謂的妹妹、女兒也只不過是都是一些不重要的東西而已。
千辛萬苦所練成的赤焰掌也只不過是為了克制葉蕭寒。世人都以為炎不破和葉蕭寒有著不共戴天的仇;也不怪世人會如此認為,因為葉蕭寒每次見到炎不破都是毫不留情地要取他性命。
而葉蕭寒殺炎不破的理由只有一個,那便是炎不破曾經吻過他,僅這一個理由而已。
「嗖!」地一聲,萍兒以極快的速度將劍自炎不破的身體中抽出。劍在抽出的剎那,炎不破體內的血如泉水般湧出,染紅了身下的土地,也染紅了萍兒的雙眼和她那黃色的衣衫。
萍兒手中的劍「滴答,滴答!」地滴著艷紅色的血液。
炎不破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向後倒去,雙眼在閉合的剎那,望著天空猛地睜大了雙眼;「……雲來……雲來……雲……」
炎不破死的不甘心、不瞑目,如果死,他寧願死在葉蕭寒的手中。
「為了那人,你不惜殺了母親和妹妹,炎不破……我有你這樣的父親為恥!」萍兒扔掉手中被血浸紅的長劍,仰頭望天,黯然的眸子瞬間一怔,隨即望著空中露出一抹解脫的笑容。
現世,一艘白色的遊艇停在海面上。
三名二十左右的女孩子跪在甲板上看著身著藍色泳衣的女孩。身著白色泳衣的韓素問道:「沒死吧?」
另一名身著紅色泳衣的女孩,道:「怎麼可能會死,這傢伙在水裡憋了三分鐘都沒死過。」頓了下,想起什麼似的,道:「不過她這麼久都沒醒,是不是真的死了?」
「她還有心跳呢,怎麼可能就這麼掛了。」旁邊一名身著黃色泳衣的女孩悠悠地說著,伸出指頭戳著藍衣女孩的臉頰。
躺在甲板上的藍衣泳裝女孩皺了皺眉,隨即猛地從甲板上起身,喊道:「我受傷了。」隨即低頭掃了一眼呆愣狀的三人,眨眨眼,緩口氣,道:「我回來了?」見三人臉上露出鄙視的表情,藍衣泳裝女孩舉手歡呼地叫道:「我莫言又回來啦~!!!」




森山林 【http://81686.jjwxc.net

[ 本帖最後由 s021084 於 2008-11-15 10:21 PM 編輯 ]
—— 早起的小攻有受吃~早起的小受被攻吃 ——

TOP

內容有一點亂,而且也有點接續不起來呢
魂~存在於虛無之中
看盡人生百態的~幽魅魍魎

TOP

咁就結局la??
好怪呀

TOP

[發帖際遇]: 幻夜靈獲得壇主賞識,壇主送出現金29Ds幣.


0.0沒了?
好怪喔~
主角怎麼那麼莫名奇妙回去ㄌ

TOP

[發帖際遇]: cheetahs2934獲得本周補貼現金20Ds幣.


有點怪的一個的故事…

TOP

怪~~內容好怪~~
連接點很怪~~
怎麼最後直接跳結局
那後來到底是怎樣~~
看不懂這一文
????

TOP

= =||
所以主角是附身嗎?
然後身體的主人醒過來了嗎?
結局寫的很混亂啊~~~

TOP

內容好像跳來跳去的…
看起來不太明白…
有點亂~

TOP

??????????(內容...唉)
!!!!!!!!!!!!!!!!!!!!!!!
真不想說....原來小受是作爹滴....
那小攻是變態兒子
(為什麼變態....老子快被吃了...才再穿回來= =)

TOP

I'm the King~~~~

TOP

發新話題

當前時區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5-9-20 17:47

Powered by Discuz! 6.0.0Licensed © 2001-2014 Comsenz Inc.
頁面執行時間 0.034393 秒, 數據庫查詢 6 次, Gzip 啟用
清除 Cookies - 聯繫我們 - ☆夜玥論壇×§ - Archiver - WAP
論壇聲明
本站提供網上自由討論之用,所有個人言論並不代表本站立場,並與本站無關,本站不會對其內容負上任何責任。
假若內容有涉及侵權,請立即聯絡我們,我們將立刻從網站上刪除,並向所有持版權者致最深切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