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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愛慾斑駁 (愛慾之二 ) By 微昀

愛慾斑駁 (愛慾之二 ) By 微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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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慾萌動 (愛慾之一 ) by 微昀


    愛慾之二 愛慾斑駁 By 微昀
  
  愛慾系列之二
  1
  "阿瑋,你很久沒回家了,最近都在學校忙什麼?"
  "九月的比賽快到了,我必須抓緊時間訓練。"
  "你可真是的。藍馨那丫頭昨天又來看我了,還給我買了些護膚品護手霜什麼,你看看她還是個沒過門的媳婦就對我那麼好,總是抽空來看我,給我買這買那的,真是個難得的好女孩啊。從小也就只有她不嫌棄我們母子倆......"
  "媽,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藍馨的。"
  "你不好好對她,媽可跟你沒完。雖然藍馨這丫頭是你的跑不掉了,可你爸爸硬是要在下個月初給你們半個訂婚宴,他可真是的。"
  "訂婚宴?"
  "是啊,你爸沒跟你說嗎?他還說要辦得隆重點,最好讓滿城的人都知道呢。"韓瑋的母親說著在電話那段咯咯地笑了起來。
  "他還沒跟我說過,現在時間不早了,我想睡了。"
  "阿瑋你早點休息吧,這個週末抽個空回家看看。"
  "知道了,媽,晚安。"
  韓瑋掛上電話,走進臥室,床上躺著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同樣赤裸的韓瑋上了床從背後抱住了男人。
  "你睡了嗎?"
  "嗯......"男人的聲音迷迷糊糊,似乎是被韓瑋的動作吵醒了。
  韓瑋並不打算讓男人繼續睡覺,於是不停地在他的頸項間磨蹭親吻,雙手也支在他的腋下然後用手指輕輕地玩弄著男人的乳頭。
  "不、不要......我想睡......嗯!"
  不待男人說完話,韓瑋就轉過了他的身體狠狠地吻住他。
  "再讓我做一次吧。"
  韓瑋毫不客氣地將手指伸進了男人仍然濕滑柔軟的密穴裡,隨意地用手指抽插了一會,韓瑋將自己的分身頂在穴口,一個挺身,濕滑的甬道就將他的東西全部納入。
  韓瑋將男人翻了個身讓他趴在床上,然後自己覆蓋在男人身上開始了猛力的抽插。
  "啊啊......啊......"男人發出了難耐的呻吟。
  韓瑋的慾火更是高漲,不斷地加快抽插的速度,同時手也不忘伸到男人身前握住男人的分身上下揉搓。
  被男人火熱的肉壁包圍的銷魂滋味,讓韓瑋閉上了眼睛體味著在男人身體裡馳騁的快感。
  隨著最後一次的深插,韓瑋和男人同時射了出來。
  射過之後,韓瑋沒有抽出分身就趴在男人身上和他一同喘氣體味高潮之後的餘韻。
  這個週末,韋奕傑過得很輕鬆,因為一直拉著他做床上運動的韓瑋不在了。
  中午的時候,陶夢林過來給做他輔導。自從上次張寬冒著生命危險把他從那個亂交同性戀俱樂部救出來之後,他一半是出於絕望,一半是出於內疚地照顧著為他受傷的張寬。張寬身體恢復出院之後,陶夢林就一直和張寬住在了一起。
  雖然是師範畢業的陶夢林卻沒有去學校好好地教過一天書,他的時間大部分都花在了韓瑜和夏子傑身上。
  夏子傑,那個他義無反顧地愛了許多年卻只換來傷害的男人。當年會和韓瑜在一起,陶夢林更多的是出於憐惜與同情,那個任性無理的夏子傑反而才是讓他心動的對象,可是夏子傑的眼裡卻只容得下韓瑜一個人。
  韓瑜的死真的只是一個意外。
  那年春天的一個午後,陽光明媚,庭院裡的花開得正豔。韓瑜突然說想摘一支玫瑰送給陶夢林,陶夢林沒有阻止反而扶著他從輪椅上站起來,慢慢地走進花叢裡。
  走了幾步感到心臟有些無法負荷的韓瑜說要停下休息,於是陶夢林就扶著他在花叢裡躺下休息。
  陽光輕柔,鳥語花香的愜意午後,陶夢林與韓瑜相擁著躺在花叢裡。
  "我想我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阿瑜你別這麼說,大家都相信你會好起來的,伯父一直都在努力地給你找心臟移植手術的供體。"
  韓瑜微笑著搖了搖頭。
  "我最近經常想那個世界是怎麼樣的呢?是無聲黑暗的,還是想現在這樣多姿多彩?奈何橋上三生石畔有沒有人陪我。"
  "阿瑜你在胡說什麼呢。"
  "夢林我好怕,怕去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你......"
  韓瑜說著抱緊了陶夢林纖細的身子。
  "你不會有事的。"
  "夢林,你陪我去吧,你陪著我吧,這樣我就不會害怕,不會寂寞了。"
  韓瑜說著開始拚命地往陶夢林的嘴裡塞著什麼東西,陶夢林一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韓瑜在做什麼,可是當越來越多的藥片被韓瑋塞進陶夢林的嘴裡的時候,陶夢林有了不好預感,他奮力地推拒著韓瑜。
  韓瑜本就虛弱的身子根本禁不起他這樣猛力的推搡,不一會就被陶夢林推開了。陶夢林只覺得很害怕,他想逃,可是當他站起身來的時候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三天後,陶夢林才從黑暗中甦醒過來,夏子傑蒼白著一張臉站在他的床邊看著他。
  "陶老師,從今以後你自由了。"夏子傑這樣說道。
  可是那天之後,他的人生卻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
  他明明知道夏子傑不愛他,甚至認為是他害死了韓瑜,可是因為愛字,他一直守在了夏子傑的身邊,儘管夏子傑從來沒有真的對他好過。
  再次見到這個男人,他還是覺得像,簡直太像了。這個世界上和夏子傑長得如此相似的人只可能有一個。
  "我上次就想問了,你是不是夏奕傑?"
  本來還專注於課本資料的韋奕傑聞言,猛然抬起了頭看著陶夢林。
  "我叫韋奕傑。"
  韋奕傑將目光轉回了課本上。
  "你改了姓?"
  韋奕傑點了點頭。
  "你還記得我嗎?我以前一直住在韓家,後來做了韓家長子的家庭教師。你們兄弟小時候我還帶著你們一起去玩的。"
  聽陶夢林這樣一說,韋奕傑有了些印象,於是點了點頭。
  "你和你母親離開的時候才4歲,我還以為你已經不記得我了。"
  陶夢林當然不知道韋奕傑其實直到10歲才離開夏家。
  "你離開的時候韓瑋還沒出生,他並不知道夏家的兒子是對雙胞胎兄弟。他現在知道你的身份嗎?"
  韋奕傑無言地搖了搖頭。
  "你不打算讓他知道嗎?"
  韋奕傑繼續搖了搖頭。
  "你和韓瑋是怎麼認識的?你和他的關係不單純吧?"
  陶夢林一臉看透一切的表情,讓韋奕傑不自在起來。
  "能不能不要說這些?"
  "你不是自願的嗎?"陶夢林似乎沒有停止這個話題的意思。
  "嗯。"韋奕傑只是應了一聲。
  "我不是故意要一直提起韓瑋,也許你不願聽,但我還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你絕對不要愛上韓瑋,千萬不要和他有任何感情上的牽扯比較好。"
  聞言,韋奕傑的眼神有些暗淡。
  "我知道了。你呢?你恨子傑嗎?"
  這次是陶夢林一臉黯然地轉過頭去不敢面對韋奕傑,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夏子傑的親弟弟。
  想到這裡,陶夢林背脊不禁泛起一陣寒意。
  夏子傑難道沒有想過這個和他長得很像的男人是他弟弟?如果夏子傑心裡明白對卻要那樣對待自己的弟弟,那麼夏子傑豈不是比惡魔還可怕?
  可是這個男人什麼都不知道吧,因為張寬是肯定說不出口他原想用他去換陶夢林的,而那天張寬把陶夢林救出來之後也沒有人有太多的心思去說清楚事情真相。所以韋奕傑只是知道夏子傑逼迫陶夢林去那個同性戀亂交俱樂部參加亂交表演。
  "請不要再提夏子傑這個人了。"
  陶夢林是為自己,也是為了韋奕傑。
  2
  送走陶夢林之後,韋奕傑的心頭有些亂,看不進書的他只好一直窩在客廳的沙發裡看電視。
  直到晚上十一點半,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韋奕傑看向大門,不一會兒門開了,韓瑋的雙手搭在門框兩邊,低著頭晃了一下然後才走進來關上門。
  韓瑋從一進門就沒看過韋奕傑一眼,只見他搖搖晃晃地走過客廳進了浴室,沒多久就聽見浴室裡傳來了嘔吐聲。韋奕傑有些坐不住了,關了電視跟著韓瑋進了浴室。
  韋奕傑一進去就看到韓瑋正地趴在浴室的洗手池上,他彎下去的背脊不時地上下起伏著。韋奕傑走過去,幫他輕輕地拍著背。
  一靠近,韋奕傑就聞到了濃重的酒精味和嘔吐物的酸味。
  韓瑋察覺了韋奕傑的靠近趕緊把他推開,然後開水沖洗著洗手池。
  "你別在這裡,快走開。"韓瑋的聲音顯得有些嘶啞。
  "那我出去了。"
  韋奕傑也沒打算多留,真的轉身要走,這次韓瑋似乎又不捨得了,於是趕緊轉過身去想抓住韋奕傑。可是他剛直起身子就感到一陣眩暈,身子不穩就要向前倒去。
  那一瞬間,本來說要走的韋奕傑回過頭來衝過去接住了韓瑋的身子。
  "看來今天我真喝醉了。"韓瑋自嘲地說道。
  "喝醉的人不會承認自己醉了,所以你還很清醒。"
  韓瑋笑著搖了搖頭。
  "我真的醉了,也累了,你別走好不好?"
  "可是......"
  "你洗澡了嗎?"
  韓瑋的手突然伸進了韋奕傑的衣服下擺,然後往上拉很有幫韋奕傑脫衣服的架勢。
  "我洗過了。"
  韋奕傑努力拉著自己的衣服,不讓韓瑋脫。
  "再洗一次有什麼關係?"
  韓瑋說著吻住了韋奕傑,趁他不備繼續將他的衣服往上啦。
  "你還是自己洗吧。"
  韋奕傑終於忍不住推了韓瑋一把,以往他絕對推不開韓瑋,可今天他沒用多少力就將韓瑋推倒在地。被推開的韓瑋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閉著眼睛靠坐在冰冷的瓷磚牆上。
  "你沒事吧?"韋奕傑擔心韓瑋是不是昏過去了,不禁小心翼翼地看著地上的韓瑋問道。
  韓瑋沒有說話只是頭靠著牆輕輕搖頭,韓瑋的這種反應讓韋奕傑一時竟有些無所適從。
  "奕傑,幫我吧。"
  聽到韓瑋叫他的名字,韋奕傑驚得一下頭腦一片混亂。
  "啊?"韋奕傑發出不明所以的單音節。
  "幫我洗澡啊,我真的有點站不住了。"
  "啊!"這次,韋奕傑發出的是驚異的單音節。
  "難道你還會害羞嗎?我告訴你,多少人覬覦本少爺的身體......要不是你,換了別人還別想碰本少爺,就連看我都不給呢!"韓瑋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就像個可愛的小孩。
  韋奕傑知道,韓瑋真的醉了,否則不會有現在這樣可愛的表現。
  韋奕傑不禁笑了出來,走到韓瑋身邊蹲下,開始幫他解開身上的西裝。韓瑋的這身西裝一看就知道是十幾萬的高檔貨,可是經過他又泡水又坐地的,已經有些起皺變形。
  感受到韋奕傑的動作,韓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軟著身子任韋奕傑幫他脫衣服。
  若說韋奕傑不緊張不害羞那是騙人的,畢竟他和眼前的男人有過無數次身體上的最親密的接觸。如果說剛開始對韓瑋這個是完全的厭惡,那麼現在他對韓瑋的看法已經有了微妙的轉變。同性戀仍然是他無法理解的領域,就算長期與同性有性接觸,他也不認為自己會走入同性戀這個世界。對於這個一直強迫與之發生關係的韓瑋,有一天他突然發覺自己對他已經討厭不起來了。雖然不喜歡但就是無法討厭,甚至他有時還會對韓瑋好一點,和韓瑋再多接近一點,像朋友那樣與韓瑋擁有對等的地位。
  一一脫下韓瑋的外衣,韋奕傑開始解起韓瑋的皮帶來。韓瑋仍是閉著眼睛,一臉笑意地任他動作。韋奕傑咬咬牙,抽出皮帶,搭在一旁放衣服的平台上,然後回過身來開始解韓瑋的褲頭,拉鏈拉下的時候,白色的三角內褲就隱隱約約地露了出來。此時的韓瑋看起來有種頹廢的性感之美,韋奕傑吞了吞口水,然後幫韓瑋把外褲拉了下來,繼續在一旁搭好。
  只穿著一條白色三角內褲的韓瑋坐在地上,緊身的內褲隱隱地勾勒出韓瑋胯下隆起物體的形狀。
  韋奕傑沒打算繼續脫韓瑋的內褲,只是拉起韓瑋的一隻手臂將他的身子架了起來,把他扶到浴缸邊上坐好讓他繼續靠著牆休息。接著韋奕傑開了蓮蓬頭,打算開始給韓瑋洗身體。
  "內褲呢?內褲為什麼不脫?"
  受到韓瑋的質疑,韋奕傑停下了動作。
  "不脫也沒什麼關係吧?"
  "是你害羞了吧?你害羞什麼呢?明明都二十過半的人了,年紀又比我大,怎麼老喜歡扭扭捏捏的?是男人就乾脆點!再說,我的東西你又不是沒見過?都被你的身體熱情地吞進去那麼多次了,還羞什麼?"
  韓瑋的本性又顯露了出來,韋奕傑也懶得和他計較,一把抓住他的內褲拉了下來丟到一邊。
  "乖。"
  韓瑋伸出手臂圈住韋奕傑的頸項,把他拉過來然後用力地吻住他。韓瑋的力氣彷彿又突然找回來了,韋奕傑光是被他圈住就覺得一陣缺氧了。蓮蓬頭也因為韓瑋的突然動作面朝上地掉到地上,水花一下就向上撒開,淋了韋奕傑一身濕。
  終於得到自由的韋奕傑,為難地看著自己被打濕的衣服。
  "你也脫了吧,來再洗一次。"
  韓瑋繼續裝著癱軟地樣子,用懇求的目光看著韋奕傑。韋奕傑覺得有些受不了他的眼神,於是真的開始老實地脫起衣服。韋奕傑脫衣服的時候當然看不見韓瑋露出的一臉流口水的餓狼般的表情。
  脫了衣服放好,韋奕傑才開始重新幫韓瑋洗澡,韓瑋仍然一副"我沒力氣你就得幫我洗"的姿態。
  頭髮、四肢、身體一一洗過之後,面對韓瑋胯間的東西韋奕傑遲遲沒有動手。於是韓瑋終於忍不住,拉住了韋奕傑的手覆住自己胯下的東西。
  "這裡很重要哦。"
  韓瑋更過分地抓住韋奕傑的手握住自己的分身,韋奕傑僵了一下還是認命似的開始幫韓瑋搓洗起來。
  "你不用擔心,今晚我真的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韓瑋的手已經繞到了韋奕傑光裸的臀部輕輕撫摸起來。韋奕傑不禁羞恥地扭了扭身子,然後伸手抓住了韓瑋不安分的手。
  "坐上來。"
  韓瑋反握住了韋奕傑的手將他拉向自己,腿插進他的雙腿中間,然後讓韋奕傑坐在了他的腿上。
  分開的股間被一個硬物抵住的時候,韋奕傑就能預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
  洗完澡,吹乾頭髮躺上床的時候,兩人都有些筋疲力盡了。
  本來就累了一天的韓瑋更是幾乎倒頭就睡,臨睡前他還不忘不韋奕傑圈進懷裡,在他的頭頂輕輕地印下一個吻。
  雖然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些熱,但韓瑋炙熱的懷抱卻讓韋奕傑覺得很舒服。
  "子傑......"
  聽到韓瑋在夢中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韋奕傑突然有種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的感覺。陶夢林說過的話猶在耳畔,韋奕傑推開了早已睡死的韓瑋跑了回自己的房間。
  3
  第二天下午的訓練結束的時候,韓瑋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準備回住處。
  出了體育場,韓瑋就看到不遠處停這一輛熟悉的車。要回住處就必須經過那輛車,韓瑋心裡有些不悅,但還是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顯眼的紅色車邊站著穿著古怪染了一頭黃髮的男人,他正靠在車旁抽著煙,韓瑋卻裝作沒看見一般,自然地從那人身邊走過。
  "韓瑋!"
  聽到那個黃發男人叫他的名字,韓瑋也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韓瑋曾經和他見過一次面,而那次見面只不過是為了和他結束關係罷了。之後韓瑋再也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突然改變得那麼大。
  雖然知道夏子傑的喜好都有些另類詭異,可是大約以前有陶夢林跟著,夏子傑的穿著打扮還是十分老實的,可現在的他在韓瑋看起來就和個小流氓差不多。
  "天景苑的工程拿不到建設管理部門的施工許可證真是可惜啊。"
  聽到夏子傑的話,韓瑋終於停下了腳步。
  韓瑋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夏子傑的衣領把他壓到車邊。
  "你做了什麼?"
  "我?我能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我向來只關心吃喝玩樂,爸的工作和你們家的合作我向來不過問的。"
  韓瑋很清楚夏子傑確實一直以來都是個不折不扣的紈!子弟。
  "不過問?那你又怎麼會知道天景苑的工程拿不到審批?"
  "你想知道嗎?那就老實地跟我上車,讓我來慢慢告訴你吧。"
  夏子傑將雙臂搭上了韓瑋的肩膀然後身體向韓瑋靠上去,他的唇也瞬間貼上了韓瑋的唇。
  在學校人來人往的路上做這種事,韓瑋厭惡地推開了夏子傑的身體。夏子傑笑笑,抹了抹唇然後開門上車,隨即韓瑋也繞到車的另一邊上了車。
  夏子傑開著車出了學校,就向郊區駛去。車子一直開到郊區的一片空曠無人的河堤邊才停了下來,一路上車上的空氣都十分沈悶。
  車子雖然停了下來,兩人卻都沒有下車。此時夜幕已經降下,四週一片漆黑,只能聽到河水流淌的輕響。
  "天景苑的工程審批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瑋直接開了口,他一點也不想和夏子傑浪費時間。
  "你爸第一次給你機會參與項目的企劃,你還真賣力呢。"夏子傑卻沒有說明的打算。
  "你到底做了什麼?"
  韓瑋態度強硬地側過身子,把夏子傑壓在座位上。就在此時駕駛座的椅背突然倒下,韓瑋就和夏子傑一起順勢倒了下去,夏子傑被韓瑋壓在了身下。
  "你想跟我做嗎?不用那麼著急吧?"夏子傑笑著圈住韓瑋的頸項。
  韓瑋也不推開他,而是順勢擁住了他。
  "最近沒人陪你玩了嗎?"
  韓瑋說著手伸到夏子傑的襠部上下搓著。
  "我想你了,我們來做吧。"
  夏子傑摟緊韓瑋的脖子將身子緊密地貼了上去。
  "那麼久不見,你變得真熱情。"
  韓瑋的手開始解夏子傑的褲子,然後伸進去握住他的分身。
  "嗯......嗯......"
  夏子傑發出了陶醉的呻吟,韓瑋更加賣力地套弄起夏子傑的分身來。隨著韓瑋手上動作的加快,夏子傑的喘息也越來越急促,快感不停地衝擊著夏子傑的大腦,就在他要達到高潮的那一刻,頂端的洞口被韓瑋的手指按住了,不能射出來的痛苦扭曲了夏子傑的臉。
  "你!你......快放......"
  夏子傑痛苦地伸手去抓韓瑋的手,可是他怎麼也無法拉開韓瑋的手。
  "想射嗎?想射就快告訴我,天景苑的工程審批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子傑閉上了眼睛並且咬住唇,這樣的小動作讓韓瑋想到了韋奕傑,心裡竟有些不捨起來。
  "你還記得那次......那天晚上......你為了救我......而打了什麼人吧?"不能射精的痛苦,讓夏子傑說話都有些吃力。
  "那天晚上那麼黑,他們怎麼會想到是我?"
  "他、他們本來當然......沒想到是你......是我......是我告訴了那個嚴茂清......"
  "你居然還敢和嚴茂清見面?"
  "是他一直纏著我......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他......可是你們都離我而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我好寂寞......好寂寞......"
  夏子傑痛苦的臉上落下幾滴晶瑩的淚珠,那姿態和韋奕傑是那麼相似,韓瑋終於心軟地放開了壓住出口的手指。一股熱流瞬間沾濕了韓瑋的手,剛射過本該虛軟無力的夏子傑卻硬是撐起身子緊張地用自己的衣角擦拭著韓瑋他射在手上的東西,那樣子就像只怕被主人拋棄的可憐小狗。
  "那天嚴茂清突然說要請我吃飯,我不答應,他卻硬拉著我上了他的車。因為那時剛跟你分手,我想利用他報復你,就告訴他那天晚上是你打了他。本來他的家人就對他被人打這件事很氣憤,他爸是市長,他叔父又是建設部的,知道是你幹的自然就不給你們嘉盛批許可了。"
  聽了夏子傑的話,韓瑋也感到事情的棘手。若說以前嘉盛向那些官員們請客送禮確實是不少,可這樣觸怒了他們就不是送點禮請吃飯好解決的了。
  看到韓瑋露出了困擾的表情,夏子傑把臉窩進了他的肩頭。
  "嚴茂清說過想解決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聽到夏子傑的話,韓瑋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要我和他上床。"
  "你不會......"
  "這個麻煩是我惹上的!我最近想了很多,我從小只顧著自己只會玩樂,仗著爸爸是市裡當官的,混了張大學畢業證也不出去工作,每天只知道揮霍爸爸的錢。這次又給你們惹了那麼大的麻煩,我知道爸爸一直是和你們韓家一起投資房地產的吧?這件事不僅關係到你們家也關係到我們家呀,爸爸現在每天都四處奔走求人,深夜不歸,我真的好內疚。"
  今晚的夏子傑像突然變了個人,他一直窩在韓瑋的肩頭默默哭泣。
  韓瑋的心有些亂了,畢竟他一直以來愛著的就是眼前這個躲在他懷裡哭泣的人,至於韋奕傑,韓瑋覺得自己只是在對夏子傑感到失望之後才把所有的感情轉嫁到了韋奕傑的身上。
  夏子傑和韋奕傑,不但臉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動作、喜好都會不時有相似之處,甚至連名字裡都一個傑字,可是他們的個性卻是截然不同的。相比之下當然是韋奕傑的性格更讓人感到舒服,而夏子傑雖然有著難相處的個性,他的內心卻藏著讓人心疼的情感。
  韓瑋突然覺得自己像個不停晃動的鐘擺,在夏子傑和韋奕傑之間搖擺不定。然而最終,他的心還是停留在了韋奕傑那邊,當他做出這樣的選擇的時候,韓瑋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既然有了覺悟就好,夏伯伯這些年也不容易,你該多孝順他一些。施工許可證的事情我們會想其他的辦法解決的,不需要你......去做那種事情。"
  "韓瑋,你不願意原諒我對嗎?我只是想幫你做點事啊,對於上次的事情我真的很後悔很抱歉,可是你們全部都離我而去了,不給我機會。我想我還能做的就是......"
  "住口!我們做的生意背後到底有多髒,我們都很清楚,不需要你再進來插一腳了。"
  "反正對你來說我不就是個骯髒卑鄙的人嗎?"
  "你別這麼說。"
  "你一定為愛上我而感到後悔吧?你已經愛上那個和我長得很像的男人了吧?"
  "隨便你怎麼想吧,我要回去了。"
  韓瑋說完,幫夏子傑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從夏子傑身上起來,回到駕駛副座坐好。夏子傑也跟著起身坐好,卻沒有開車的打算。
  "如果你不想開車,我可以開。"
  韓瑋出聲提醒,夏子傑看了韓瑋一眼,想說什麼卻終是沒有說出口,於是他發動了車子離開了這片空曠的河堤。
  4
  韓瑋下了車,一句話也沒說幫夏子傑關好車門就準備離開,這時卻被夏子傑叫住了。
  "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什麼機會?"韓瑋不解。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再也不會動那個男的了,也不會逼你和他分開,還有高潮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再叫錯你的名字了,你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夠了,我要回去了。"
  "韓瑋!你真的就對我沒有一點點感情了嗎?"
  雖然聽到夏子傑在哭,可是韓瑋沒有回過頭去直直地離開了。
  回到住處的時候,一進門韓瑋就急著尋找韋奕傑的身影,房子裡關著燈,到處一片黑暗只有一個房間裡透出了昏黃的燈光,韓瑋走進那個房間,就看到韋奕傑靠在床頭在燈下捧著本書。
  "我回來了。"韓瑋不禁出聲提醒那個正在聚精會神地讀書的男人。
  只見他抬起頭,看了韓瑋一眼,然後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你回來了。"
  一句普通的話,卻讓韓瑋覺得很舒服,就像他小時候遇到的夏子傑那樣。想到夏子傑,韓瑋的心蒙上了一層陰影,平衡的鐘擺又開始左右晃動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韓瑋變得異常忙碌,訓練的事和審批的事就足以花去他所有的精力。
  為了施工許可證的審批,韓瑋和父親以及夏長庭、高先禮都想了很多辦法,拉關係、請客、送禮,只是都不順利層層受阻,而只有韓瑋最清楚阻力來自哪裡。
  雖然沒有拿到施工許可證,可是天景苑的施工早就已經開始了,眼看工程的地基部分已經完工,正準備進入起摟階段,施工進度將會加快,到時再拿不到審批,那麼顯眼的建築物隨時都有可能被市政部門盯上。
  一刻也不能多等,韓瑋覺得他或許有必要親自去找一次嚴茂清。
  週六的晚上,韓瑋請嚴茂清到恆天吃飯,嚴茂清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韓瑋一直沒敢自己點東西先吃,只是忍著飢餓等著嚴茂清的出現。
  嚴茂清來的時候懷裡還一直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見到韓瑋的時候嚴茂清露出了一臉微笑和韓瑋寒暄了一陣。那之後,嚴茂清一邊忙著和懷裡的女人調著情一邊找了位置坐下,完全不理會在他們對面的韓瑋。韓瑋一聲不坑地看著對面這對男女公然地親親我我,等待他們的調情結束。
  韓瑋很清楚自己面對嚴茂清就不得不低頭,對於嚴茂清的一切行為他都沒有提出異議的資格。
  眼看著嚴茂清摟著懷裡的女人,和她湊在耳邊說話說了將近兩個小時,也沒看韓瑋一眼。直到服務生來到他們這一桌,說店要打烊了,嚴茂清才一臉掃興地放開了懷裡的女人看向韓瑋。
  "真不好意思,都十點了,看我只顧著和小倩說話沒注意到你,真是不好意思了。"
  "沒關係。"韓瑋僵著臉笑道。
  "其實我來之前已經和小倩一起吃過飯,你呢?還沒吃嗎?"嚴茂清一臉明知故問的表情。
  韓瑋咬咬牙,答道:"沒有,我還不餓。"
  "是嗎?真是抱歉了。"
  "沒關係。"
  "我看這店要打烊了,我們也快走吧。現在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嚴茂清說完轉過頭去看著身邊的女人,道:"小倩,我們回去吧,今晚去我那,保證讓你舒服到死。"
  "討厭啦,茂哥真壞。"
  那個叫小倩的女人故作嬌羞狀用是指戳了戳嚴茂清的胸膛,嚴茂清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指。
  "我們走吧。"
  說完兩人就起身要走。
  "請等一下。"韓瑋不禁出聲叫住了他們。
  嚴茂清轉過頭來一臉莫名奇妙地看著韓瑋。
  "有什麼事嗎?"
  "那天晚上......"
  韓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嚴茂清打斷了。
  "施工許可證,你們星期一到市建委領就是了,其他什麼事都別再來煩我,OK?"
  韓瑋一臉驚訝地盯著嚴茂清的臉,心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嚴茂清突然附到韓瑋的耳邊說道:"夏子傑的味道也就不過如此,還是不如女人啊,你說是不是?"
  說完,嚴茂清大笑著拍了拍夏子傑的肩膀,摟住女人走出了餐廳,只留下韓瑋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從餐廳出來,韓瑋開著車一路狂飆到夏家,夏家的僕人對於韓瑋都很熟悉了,韓瑋只要打個招呼就能隨意進出夏家。在夏家車庫停好車,韓瑋氣勢洶洶地走進夏家別墅,直衝夏子傑的房間,夏家的僕人一個也不敢阻擋。
  "夏子傑!"韓瑋怒吼著推開夏子傑房間的門。
  此時夏子傑的房間裡一片黑暗,韓瑋伸手按下了電燈開關然後關了門才向房間裡走去。
  床上蓋著毛毯隆起的部分,因為韓瑋的聲音動了一下,然後開始向著床邊挪動起來。韓瑋快步走過去,伸手抓住毛毯想掀開,毛毯卻被毛毯裡的人緊緊拽住了。
  "子傑。"韓瑋有些心疼了,放軟了聲音。
  可是夏子傑並不理他。
  "子傑你為什麼要去做那種事?"
  夏子傑仍然躲在被子裡不願說話。
  "你以為這樣我們就真的會開心嗎?"
  "原諒我吧。"
  夏子傑終於說話了,並且從毛毯裡伸出一隻手抓住了韓瑋的手。
  "你做了那種事叫我怎麼原諒你?"
  韓瑋回握住了夏子傑的手在床邊坐下,然後撥開了夏子傑用來擋著頭的毛毯。
  夏子傑慘白著一張臉,臉上滿是淚痕。他努力地抬起頭看著韓瑋,然後用手挪著身子靠近韓瑋,抱住了韓瑋的腰。
  "韓瑋,我是為了你啊!我全部都是為了你,你不要拋棄我好不好?我現在好怕......真的好可怕,而且好痛......全身都痛......"
  韓瑋心疼地用手撫上了夏子傑的頭。
  "沒事了,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了。"
  "韓瑋你原諒我了嗎?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夏子傑一臉乞求地看著韓瑋,讓韓瑋說不出拒絕的話。
  5
  "最近韓瑋很忙嗎?"
  "月初的時候說是家裡的生意出了點問題,就一直不太見到他的人了。"
  "我聽阿寬說最近韓家的生意並沒有什麼不順利的地方啊。"
  "是嗎?我不清楚......韓瑋也......沒必要跟我說這些。"
  語落,兩人心裡都有默契地意識到韓瑋近來可能忙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跟韓瑋分手之後你有什麼打算嗎?"
  韋奕傑苦笑著搖了搖頭。
  "只要你有需要,我隨時可以幫助你。"
  陶夢林說著,推著超市的購物車徑直往前走,韋奕傑不明所以地追了上去。
  陶夢林從五月初開始通過韓家的幫忙進了市裡的重點中學市二中任教,教的是高中數學,工作自然不輕鬆,但是市重點的待遇也比其他學校來得好,現在陶夢林已經自己找了房子搬出了張寬家。
  陶夢林只要一有空就會上韓瑋在學校的住處找韋奕傑,主要是為了幫韋奕傑輔導功課,偶爾也兩人一起做飯聊天出去購物什麼的。這個週末就是在陶夢林的建議下,韋奕傑和他一起到超市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和食品。
  在收款台交了費之後,陶夢林和韋奕傑提著幾個大塑料帶一起走出了超市。陶夢林身材本來就比較瘦小,力氣也不大,相比之下雖然看起來有些瘦削但曾經在工地做過五年建築工人的韋奕傑體格和力氣都比陶夢林好得多了。
  "這些東西還是我來拿吧。"
  韋奕傑說著就搶過陶夢林手中的一個大塑料,全部的東西都由他一個人來提。
  "這怎麼好意思呢?"
  "沒關係,我以前在工地經常負責扛建材的。"
  "你......居然......!"
  陶夢林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本來該像夏子傑那樣是個養尊處優的少爺的男人一定吃過不少苦。
  "我媽媽改嫁到了農村,雖然家庭條件挺艱苦的,可是我們一家人一直很和睦。我讀完高中的時候家裡就沒錢供我上大學了,我只好出來打工。"
  韋奕傑說得雲淡風輕,陶夢林卻為他感到心疼起來,他的命運本不該如此,如果他沒有跟著他的媽媽到農村去,而是一直呆在夏家,那麼他會像夏子傑那樣是個富家少爺,但他一定不會像夏子傑那樣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子弟。
  "難怪你會想去參加成考,奕傑,你......就沒想過去找你爸爸嗎?你沒想過回夏家嗎?明明你已經離他們那麼近了。"
  "我不想打擾他們的生活,我......早就不是夏家人了,不是嗎?"
  "不會的!你始終是夏長庭的親生兒子,是夏子傑的親弟弟啊,是他們的親人啊!他們肯定會接受你的。"陶夢林急得抓住了韋奕傑的手臂。
  "不,我不會回去的,我不回去。"
  "為什麼?"
  韋奕傑轉過頭去。
  "不為什麼。"
  街上的霓虹燈映在韋奕傑的臉上,讓陶夢林覺得一陣空虛,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韋奕傑幫陶夢林提著東西回到陶夢林的住處。陶夢林租的房子很小,二十平米不到,裡面的擺設也很簡單,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書桌、一把椅子就是所有的傢俱。
  陶夢林一定要韋奕傑進來喝點東西,韋奕傑只好答應了。坐在陶夢林的小床上,環顧了一下房子的環境,雖然簡陋,但是一個人住已經綽綽有餘。
  "我這裡地方小,又有些髒,真是不好意思。"
  陶夢林說著給韋奕傑送上了一杯咖啡,韋奕傑接下卻沒有馬上喝。
  "其實挺不錯的,如果我一個人住這樣的地方就正好合適。"
  陶夢林笑笑。
  "嘗嘗我泡的咖啡吧。"
  聞言,韋奕傑端起杯子喝了起來。
  "味道怎麼樣?"
  "很好喝。"韋奕傑滿意地笑道。
  "我聽說雙胞胎很多喜好和習慣都很相似,看來果然沒錯呢。"
  "是、是嗎?"
  "子......夏子傑他也很愛喝我泡的咖啡。"陶夢林眼底一片憂傷地仰望著天花板。
  韋奕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都說了不再提他的。"
  陶夢林自嘲地笑起來,然後一陣手忙腳亂地要站起來,腳卻突然被放在床邊的超市塑料袋絆住,眼看就要跌倒了。韋奕傑趕緊放下杯子,伸手攬住了陶夢林的腰,可兩人一時都失去了中心往床上倒去。
  陶夢林被韋奕傑壓在了身下,韋奕傑慌張地想要起身,卻被陶夢林環住了脖子。
  "奕傑。"
  陶夢林不知何時已經取下了眼鏡,有些暗淡的黑眸緊緊地盯著韋奕傑,並且不斷地叫著他的名字。
  "我們來做吧。"
  聽到陶夢林的邀請,韋奕傑的身體就僵住了,腦中一片空白。
  現在這是什麼狀況?他突然想起韓瑋對他做過的那些事,可是隱隱地又覺得哪裡不對,眼前被他壓在身下的陶夢林閉上了眼睛,一副任他擺佈的樣子。
  他不是同性戀,無論在上面還是在下面他都不喜歡和同性發生性行為。
  韋奕傑趕緊從陶夢林身上爬了起來。
  "我要回去了。"
  拉了拉衣服,韋奕傑轉頭就走。
  "奕傑!"
  任陶夢林在背後不斷叫他的名字,韋奕傑開門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6
  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韋奕傑只好打一輛計程車回到了韓瑋在學校的住處。
  上到三樓樓梯口的時候,韋奕傑猛然發現了一團黑影阻擋了上樓的路。韋奕傑有些緊張地向那團黑影靠近,那團黑影似乎也感到了他的接近,於是動了一下。
  "傑......哥?"
  聽到熟悉的女聲,韋奕傑就明白了坐在樓梯口擋路的人是誰。
  "藍馨?"
  走過去,蹲下了身子。
  "奕傑哥,救我!救我!"
  藍馨突然哭著撲向了韋奕傑,並且緊緊地摟住他的頸項。
  "你怎麼了?"
  "我懷孕了!我懷了別的男人的小孩!我要怎麼辦?怎麼辦?韓瑋、韓瑋一定會恨死我的。"
  聞言,韋奕傑震驚得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應。
  面對藍馨總是容易心軟的韋奕傑,把她帶回了住所。
  進門開了燈,韋奕傑才看清楚藍馨的狼狽。她披散著頭髮,臉上的妝已經一踏糊塗,身上雖然披了一件黑色外套卻還能隱隱看到外套下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腳上沒穿鞋子,腳趾上還有些血跡。
  "你先去洗個澡吧。"
  韋奕傑說著把藍馨帶進了浴室,然後給她找了幾件自己的比較小號的恤和褲子。
  藍馨洗完澡出來,只是套著那件對她來說有些過大過長的恤,白皙的大腿一覽無餘。
  韋奕傑帶她進自己的臥室休息,然後給她泡了一杯熱牛奶。她握著裝滿熱牛奶的杯子坐上床上的時候,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流下來。
  "你......怎麼又哭了?"韋奕傑笨拙地問著。
  藍馨只是喝下一口牛奶,然後就放下了牛奶的杯子,繼續哭泣。
  "那個......孩子、懷孕到底?"
  聞言,藍馨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我一直都很注意的,我、我沒想到會有孩子,我要怎麼向韓瑋交待?他雖然從來不限制我和別的男人來往,可是我有了孩子會給他抹黑的,不光是他還有我爸爸,他們一定會更加恨我的,我要怎麼辦?"藍馨邊哭著說邊用雙手摀住了臉。
  韋奕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最後只好輕輕地撫著她的背。感受到韋奕傑的動作,藍馨一下就撲進了韋奕傑的懷裡。
  "傑哥,借我錢,順便陪我上醫院好嗎?"
  "醫院?"
  "我要......我要去墮胎,傑哥,求求你幫我!"
  韋奕傑有些震驚,他為她能如此輕易地想要扼殺一個小生命而感到震驚。
  "我真的不能留下這個孩子,他讓所有人陷入不幸的,傑哥,幫我!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可是現在我就只能來求你了,你要我怎樣報答你都可以,幫我!"
  "明天的事還是明天再說,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吧。"
  韋奕傑說著拉開了藍馨,扶著她在床上躺好然後逃出了房間。
  這一夜,韓瑋也沒有回來,韋奕傑一個人躺在他的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雖然晚上很晚才睡著,但第二天韋奕傑一大早就醒了。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自己的臥室查看藍馨的情況,藍馨仍在床上熟睡,韋奕傑悄悄地退出了房間打算到廚房做點吃的。
  韋奕傑煮了兩人分的麵條,剛煮好房子的大門就開了,韓瑋一臉疲憊地走了進來。一進門就聞到了麵條香味的韓瑋,臉上馬上換上了笑容。
  "你煮了面?我正好餓了。"
  韓瑋自覺地走到飯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就要開動。韋奕傑也沒有阻止,他心想藍馨應該還沒有起床,就先讓韓瑋吃飽了再說吧。
  正這樣想的時候,他的臥室門突然開了,只穿了件寬鬆恤的藍馨揉著眼睛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傑哥,我聞到有面的香味......"
  藍馨的話在她看見了韓瑋的那一刻停住了,她一見到韓瑋就心虛地低下了頭去,而韓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回過頭去看了看韋奕傑,韋奕傑也露出了一臉慌亂的表情。
  這兩個人,怎麼看都像是對被撞破了姦情的狗男女!
  韓瑋的胸中頓時燃起一股怒火,瞪了這兩個人一眼,然後起身,憤怒地摔門而去。
  陪藍馨去醫院墮胎是韋奕傑出的錢,其實韋奕傑自己身上根本沒有多少錢,最後還不得不向姐姐借了一些。
  陪藍馨的過程中,韋奕傑幾次被人用嘲笑甚至厭惡的表情盯著看。進手術室之前,醫生還提出要求去買一包衛生棉,藍馨不願去,於是央求著韋奕傑去給她買,最後韋奕傑不得不妥協地答應了,藍馨卻又開始要求一定要某某牌子的衛生棉。
  來到醫院外面的雜貨店,韋奕傑老半天才敢開口說自己要買某牌子的衛生棉,老闆娘向他投去了一個嫌惡的目光,然後才說他們這裡沒這個牌子。忍著羞恥問了幾家都找不到,韋奕傑只好跑去了附近了一家比較大型的超市,付款的時候他一個大男人拿著一包衛生棉在眾目睽睽之下交錢走人。
  衛生棉買回來了準備進手術室時藍馨甚至還想拉著韋奕傑一起進去,還好被醫生阻止了。手術進行得很快,大約十分鐘後藍馨就被一個年輕護士扶著走出來了。
  手術之間醫生就交待好了手術之後要多休息,不能運動,多吃補品養身子,因此藍馨出來之後韋奕傑就扶著她打了一輛計程車回去了。
  下午的時候,韋奕傑帶著藍馨去吃了飯才回到住處。
  7
  回到住處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開了門只見韓瑋的臥室裡透出了燈光,韋奕傑扶著藍馨上床休息之後,才敢走進韓瑋的房間。
  一進門韓瑋什麼也沒說就從床上跳起來一把抓住韋奕傑的衣服,把他壓到牆上狂吻了一番,然後開始解他的衣服。
  韋奕傑一點也沒有抵抗,任韓瑋粗暴地撕扯著他的衣服至今全部被扒光。
  韓瑋將全裸的韋奕傑推倒在床上,然後擠進他的雙腿中間,手指毫無預警地插入了乾澀的甬道。
  感到一陣劇痛的韋奕傑掙扎著推了韓瑋的身子一把,而韓瑋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地繼續加入手指,並且粗暴地在內部做著擴張。
  "不要......"韋奕傑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不要?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和藍馨到底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怎麼樣?你現在一定覺得自己真的像個男人了吧?女人的滋味是不是很好?你這裡還是有沒有想念我的東西?"
  韓瑋說著再加入一指,韋奕傑感到一陣撕裂的疼痛,對於這樣的痛他早就不陌生了,他知道自己的那裡一定出血了。然而血液卻成了讓韓瑋的手指抽插得很順利的潤滑劑,感到擴張得足夠了韓瑋毫不憐惜地抽出手指將自己的分身頂進了受傷的穴口。
  鮮紅的血絲沾上粗大的肉柱,韓瑋的動作卻沒有因此減緩,反而更兇猛地抽插著。韋奕傑緊閉著雙眼,用雙手摀住嘴,不讓自己發出悲慘的聲音。這樣粗暴的性愛完全沒有快感可言,韋奕傑的性器只是一直癱軟地搭在腿間。
  當韓瑋看到了韋奕傑的唇邊的血絲,終於放慢了動作。韓瑋伸出手想拉下韋奕傑的手,可韋奕傑就是將手捂著不願拿下來。
  "放開。"韓瑋搖著他說道,"快點放開聽到沒有!"
  韋奕傑終於妥協似的放鬆了手,韓瑋毫不費力地將他的手拉了起來。這時韓瑋才注意到韋奕傑剛才並不是捂著嘴那麼簡單,他在咬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已經被他咬得鮮血淋漓,讓韓瑋看得一陣揪心。
  "你瘋了嗎?"
  韓瑋說著,抓著韋奕傑受傷的手指放進嘴裡不停地舔舐吮吸,直到將血都舔盡。
  "很痛嗎?"
  韓瑋俯下身子,在韋奕傑唇邊親吻著,韋奕傑一臉呆滯的表情沒有任何反應。韓瑋不禁加大了下身挺動的力度,韋奕傑疼得臉上有些扭曲,終於有了一點反應。
  "很痛的話就說出來。"
  "說出來又能怎樣呢?"韋奕傑垂下眼睛。
  韓瑋沒有說話,卻突然停下了動作,然後抽出自己已經染血的分身。韋奕傑驚訝地看著韓瑋,韓瑋卻頭也不回地徑直走了出去。
  十幾分鐘後,韓瑋終於走了回來,將床上的韋奕傑橫著抱了起來走進浴室。
  一進浴室韓瑋就關上門然後脫下自己的衣服,接著竟開始幫韋奕傑洗起身子來。
  "我自己......自己來。"
  韋奕傑想推開韓瑋,卻被韓瑋死死地攬在懷裡。
  "上次你不是幫了我嗎?這次你的手指受傷了,就讓我來幫你吧。"
  韓瑋將韋奕傑受傷的那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滿是沐浴乳的手在韋奕傑的身上來回遊走。韓瑋說幫他洗澡,還真的是洗澡沒做多餘的事情,只是洗到下半身的時候,韓瑋突然說要看看他的傷勢就讓他羞恥的趴在浴缸邊緣翹起臀部來給他查看。撕裂的傷口被水洗過的時候有些微微的刺痛,韓瑋一直小心翼翼地幫他洗著裂傷的密處。
  洗完澡,韓瑋不給韋奕傑反抗餘地又橫抱著他回到房間去。把韋奕傑在床上安置好之後,韓瑋走到衣櫃前穿起衣服來。
  "你要去哪?"韋奕傑終於好奇地問出口。
  "你要是困的話就睡吧,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韓瑋穿好衣服就離開了,韋奕傑也覺得又困又累,可是越是困越是累反而越難以入睡。
  和睡眠奮鬥了將近一個小時也沒睡著的韋奕傑只好爬起來開了燈看起那些乏味的複習資料來,看得終於眼皮打架的時候韓瑋卻回來了。
  這次韓瑋一走進來,韋奕傑就發現了韓瑋,韓瑋的手上似乎拿著什麼正向他走來。
  韋奕傑感到有些緊張,韓瑋倒是一臉自然,準備走到床邊的時候韓瑋的腳似乎踩到了之前韋奕傑被脫下的衣物,於是他將腳下的衣服,一張單子突然從衣服裡掉了出來,韓瑋有些好奇地將那張單子撿了起來。
  看到"妊娠終止"四個字和藍馨的簽名的時候,韓瑋的臉立刻扭曲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韓瑋憤怒地抖了抖手上的單子,走到韋奕傑跟前。
  韋奕傑已經明白了讓韓瑋臉色大變的原因,他只能驚慌地仰望著韓瑋。
  "這小孩是你的對不對?"
  面對韓瑋的質問,韋奕傑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這說不定是一次很好的機會,韓瑋會因為這個誤會而一怒之下把他趕走,他就再不用受他的要脅了。
  看著眼神閃爍又不說話的韋奕傑,韓瑋直接當他是默認了。
  "好啊,你們真行啊!趁我不在,連小孩都搞出來了!你有種就負起責任啊,讓藍馨把小孩生下來,你就夠男人了!還跑去墮胎做什麼?你那麼喜歡藍馨,你跟我說一聲,大不了我把她讓給你!我真是太小看你了!呵呵,是啊,你那時為了藍馨連女生宿舍都敢夜闖,你還有什麼低級的事做不出來?"
  "那麼,就請你把我趕走吧,藍馨......我知道我高攀不起的。"
  "你以為搞大了她的肚子,帶她去墮個胎就能了事?"
  韓瑋憤怒地扔下手裡的東西,快步衝上前提著韋奕傑的衣領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和他對視了許久,最終韓瑋還是將他扔回了床上,然後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
  被扔回床上的韋奕傑因為身體受到強烈地撞擊,原來撕裂的股間一陣劇痛,許久他才緩過勁來。他從床上起來開始拾起地上散落的物品,在衣服和單子都被撿起來之後,韋奕傑突然發現了一個藥店的塑料帶,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韋奕傑好奇地撿起袋子,打開看裡面有個白色的小藥瓶還有一張藥店打印的發票。看來看發票,時間是今晚9點23分,在看看那個藥瓶上的使用說明才發現這是韓瑋剛才專門去幫他買回來的治裂傷的藥。
  8
  第二天,韋奕傑上學校菜市買了一隻烏雞回來燉給藍馨補身子。
  中午雞燉好的時候,韋奕傑端著一碗雞湯進房間給藍馨。藍馨此時已經醒了,見韋奕傑進來就用手捂著腹部慢慢地坐起來靠在床頭。
  喝完雞湯,藍馨頭靠著床頭瞇了一會眼,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坐了起來。
  "我的包呢?"
  藍馨東張西望地尋找著她的包,昨晚他們之所以那就晚才回來就是藍馨說要回宿舍收拾些東西過來,很有要在此常住的架勢。
  韋奕傑見她身體不好,不讓她起來自己走到床對面的沙發上幫她拿來皮包。
  藍馨接過包,立刻在包裡胡亂地翻找了一陣,最後掏出一個白色的藥瓶來,瓶子上的文字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而是一種完全看不懂的文字,只見藍馨扭開瓶蓋倒出一些彩色的小藥片來,留下兩顆又將其餘的放了回去。
  "這、這是什麼藥?"
  韋奕傑記得昨天醫生並沒有給藍馨開過藥,後來他也沒有和藍馨去過藥店。
  "身體不舒服,只要吃了它就會好的,這可是萬能的藥。"
  "真的有萬能的藥嗎?"
  "你要不要試試看?就算身體沒問題的人吃了也會覺得很舒服的。"
  藍馨將手裡的粉色藥片送到韋奕傑面前,韋奕傑想也沒想就推開了她的手。
  "我不用了。"
  "那麼好的藥,你不試試真可惜啊。"
  藍馨說著吞下了那兩片粉色藥片。
  接下來的日子,韓瑋除了晚上偶爾回來睡覺之外都不出現。韋奕傑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了藍馨,卻不想進韓瑋的房睡於是就一直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韋奕傑還是每天都能看到藍馨在吃那種奇怪的藥,但是看她吃了藥之後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狀態都有所恢復,韋奕傑也就慢慢地放下心來。
  到了週末,韓瑋通常是不會在學校的住所呆的,這個星期也不例外,房子裡就剩下了韋奕傑和藍馨。
  週六的中午吃過午飯就突然聽到了敲門聲,韋奕傑看了看鍾就想到來的人會是誰。
  開了門,果不其然,門外站著的人就是陶夢林。
  "生日快樂。"
  陶夢林站在門外舉起了手中的蛋糕說道,卻一副有些害怕的樣子不敢進門。
  聽到陶夢林說生日快樂的時候,韋奕傑有些驚訝,他很多年沒過過生日,甚至已經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是幾月幾日了。
  "陶老師你進來吧。"
  有人能記得連自己都忘記了的生日韋奕傑還是感到很高興,他趕緊接過陶夢林手裡的蛋糕邀請他進門。見韋奕傑高興地迎接他,陶夢林鬆了一口氣,就跟著他進了屋。
  將蛋糕放進冰箱,兩人照常開始了平時的週末補習。因為陶夢林帶的是高中,高中的課程比較緊張,週六早上陶夢林還要上課,只有週六下午開始才算能真正休息卻還堅持來給韋奕傑補習。
  "那天晚上真是對不起,我不該向你提出那樣的請求。"
  聽到陶夢林突然對那晚的事提出道歉,韋奕傑有些慌了手腳。
  "那天晚上的事還是不要提了吧。"
  "我想我最近是真的太寂寞了,那天晚上之後我真的很後悔也很害怕,今天我甚至怕來了會被你趕走。奕傑,我們還可以像原來那樣好好相處嗎?"
  "當然可以,陶老師我真的很感謝你在工作之外還抽出時間來教我,你的輔導也很好。可是......我對同性是不行的。"
  聞言,陶夢林低下了頭把目光轉到桌面上的課本,不再說話。韋奕傑見勢也不想多說什麼,把注意回到課本。
  "傑哥,我帶過來的爽膚水你見過嗎?"
  藍馨突然大嚷著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韋奕傑和陶夢林的視線同時投向了還穿著睡裙披散著長髮的藍馨。
  "有客人嗎?咦──這不是陶老師嗎?"
  藍馨一下就認出了陶夢林,陶夢林只好對藍馨笑笑並且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在陶夢林的印象中,藍馨除了會對韓瑋特別好之外,其他人都像入不了她的眼一般,讓人覺得她任性又刁蠻。
  "我是來給奕傑補習功課的。"陶夢林解釋道。
  "補習什麼功課?"
  "奕傑要參加成人高考。"
  "是嗎?"
  藍馨打量了韋奕傑一會,笑笑走進了浴室。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是韓瑋讓她住進來的嗎?"藍馨一走,陶夢林就轉過身去問韋奕傑。像
  "不是,是......是我......"
  "是你讓她住進來的?!"
  "她、她怎麼說也是韓瑋的未婚妻,韓瑋也沒有反對。"
  聞言,陶夢林想在思考著什麼,很久以後才開口。
  "我早就想問你了,你到底是怎樣看待韓瑋的呢?你說不能接受同性,卻能和韓瑋做,要就此說你喜歡上韓瑋,可你對韓瑋的事情似乎又並不是那麼在乎。"
  "你應該知道和韓瑋在一起,有很多事我都是迫不得已。"韋奕傑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如果......"
  陶夢林突然抓住了韋奕傑的手想說什麼,卻被從浴室裡出來藍馨打斷。
  "我不會打擾你們的你們繼續啊。"
  藍馨看兩人一見到她停止了說話,不禁開口提醒,然後她走到冰箱前打開了冰箱門。
  "怎麼會有蛋糕?"藍馨驚喜地叫了起來。
  "今天是奕傑生日。"陶夢林向她說明。
  "今天?今天不也是夏子傑的生日嗎?"
  藍馨說著驚奇地看向了韋奕傑,關上冰箱門向韋奕傑走了過去。
  "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不但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連生日都是同一天?"
  "夏子傑是誰?"韋奕傑鎮靜地反問回去。
  原來還一臉發現新奇事物表情的藍馨的臉頓時顯得一臉失望。
  "我想你還是不要知道夏子傑是誰比較好,陶老師你說是嗎?"藍馨一臉意有所指地看了陶夢林一眼。
  "是的。"陶夢林反應冷淡。
  "好了,我等下要出門不打擾你們學習了,晚上回來我們三個人一起辦個生日PARY吧!"
  藍馨笑著說完走進房間裡打扮穿衣然後就出門去了。
  9
  下午藍馨回來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菜餚,這是陶夢林忙了一個下午才做出來的。
  雖然三人的組合有些奇怪,但是餐桌上的氣氛非常融洽。晚飯的最後是切蛋糕,三人合力插好蠟燭熄滅了所有的燈,然後開始唱生日歌。暖暖的燭光映在所有人的臉上,讓氣氛變得有些煽情。
  "來許個願吧!"藍馨開心地建議。
  "對,奕傑許個願吧。"陶夢林也笑著說。
  韋奕傑站在自己的生日蛋糕前有些無措。
  許願?許什麼願好呢?
  "那就祝願我年底的考試順利吧。"
  韋奕傑話才出口就遭到了其餘兩人的抗議。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重新來一次,重新來一次!"
  韋奕傑只好重新思考了一下,然後默默地在心裡許下願望吹熄了蠟燭。
  吃蛋糕的時候,不知是誰開了一瓶香檳,於是三個人就開始喝酒,大家都有了醉意又開始在客廳裡鬧起來。玩得累了,就各自倒在客廳的沙發和地板上睡了起來。
  "韓瑋,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沒有什麼禮物要送給我嗎?"
  夏子傑坐在韓瑋的大腿上,拿著一杯紅酒在手裡來回地慢慢晃動著。終於韓瑋拿下了他手裡的杯子,然後抬起他的臉。
  "你想要什麼呢?"
  "我那天不是說過了嗎?難道你那麼快就忘記了?"
  韓瑋沒說話,從褲子裡掏出了一個紅色的絨布盒子,打開來裡面是一隻泛著美麗光澤的鉑金戒指。
  "就連藍馨你也沒有送過這樣的禮物吧?"
  夏子傑笑得特別開心,從盒子裡拿出戒指捏在手裡細細地看了一番。
  "你給我戴上吧。"
  夏子傑將戒指交還給韓瑋,韓瑋接過戒指套進了夏子傑的中指。
  夏子傑笑著將手伸到眼前陶醉地欣賞著,可是韓瑋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第二天,韓瑋一大早回到住處看到的就是藍馨睡在沙發上,而陶夢林枕在韋奕傑的手臂上和他一起睡在地上。
  看到韋奕傑懷裡的陶夢林,韓瑋的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怎麼忘了韋奕傑有一張和夏子傑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陶夢林也是喜歡夏子傑的,而韋奕傑卻是個性格好又容易相處的人,很難說陶夢林會不會......
  越想越憤怒的韓瑋走向了倒在地上的兩個人,然後用腳踢了踢韋奕傑的身子。
  "起來。"
  韓瑋帶著怒意的話驚醒了地上躺著的兩個人,他們趕緊想起身。可韋奕傑才坐起來就覺得手臂酸痛,頭也有些發暈,還好有陶夢林在一旁扶著他。
  "這裡怎麼弄得那麼亂?"韓瑋不耐煩地看著凌亂地客廳,一臉不滿地蹙著眉。
  "昨天我們有點喝醉了,真是對不起,我們馬上收拾。"陶夢林挽著韋奕傑的手臂靠在韋奕傑的身邊向韓瑋道歉。
  韓瑋看著陶夢林和韋奕傑隱約透出的親密心裡很是不爽,以前看到陶夢林跟在夏子傑身邊的時候,韓瑋卻沒有對陶夢林產生過那麼強烈的妒忌。
  或許是因為韓瑋的心裡很清楚,夏子傑是不可能對陶夢林產生感情的,而韋奕傑卻是他無法掌握的。
  韓瑋不想再看到地上親密相扶的兩人,轉過臉去看了看還在沙發上熟睡的藍馨。
  "你們快點收拾。"
  韓瑋說完走向了藍馨,然後將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帶進房間裡。
  將藍馨抱到床上放下,韓瑋並不想那麼快出去,於是關上門坐在床邊。
  "真難得你也會主動抱我啊。"
  聽到藍馨的聲音,韓瑋回過頭去,此時藍馨已經坐了起來。
  韓瑋一聲輕笑。
  "你早就醒了吧?"
  "我還以為可以看到什麼好戲呢。"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倒是想問你,你到底還想在我這裡呆多久?"
  "多久?我打算在這裡常住了。"藍馨一臉你能把我怎麼樣的笑容。
  "說好了,互不干涉,請你趕快離開。"
  "我沒干涉你啊,我只是借你的地方住住罷了,你可以把我當作不存在,你們要做什麼我也看不見。"
  "走!你給我馬上滾出去!"
  韓瑋突然抓住了藍馨的手臂要把她往床下拖,藍馨奮力掙扎著甩開了他的手。
  "韓瑋你做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藍馨叫著,韓瑋趕緊上前摀住了她的嘴把她壓在床上,狠狠地瞪著她。
  "你以為你搞出的事我不懂嗎?"
  聞言,藍馨的身子一震,眼神閃爍起來。
  "什麼事?什麼事你說啊?"
  "你去墮胎的事你真以為瞞得住我?"
  "你胡說什麼!根本沒有這種事!"
  藍馨用力推開身上的韓瑋想要起來,韓瑋卻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
  "醫院手術的單子我看到了!既然你敢做得出來怎麼不敢說出來?既然懷了孩子來怎麼不把他生下來?"
  "沒有!我沒有!我什麼也沒有做過!"藍馨拚命地否認。
  "你給我說清楚,是誰的小孩?"韓瑋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沒有!沒有小孩!"
  "快!快說......是不是那個、那個韋奕傑的?"
  看到韓瑋難得地口吃了起來,藍馨似乎看透了什麼,於是突然哭了起來。
  "是......就是他!我本來是來找你的,可是你老是不在,那天晚上趁我喝醉了他就......就對我......我真的不願意也不知道那一次就有了......我真的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的。你知道嗎?上次做了手術以後我的身子一直很不好,學校宿舍的條件那麼差,我又不可能回家去,你真的要趕我走嗎?那天晚上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讓他碰過我了,你相信我!"
  聞言,韓瑋鬆開了手,從床上退下來轉身開門離去。
  10
  此時韋奕傑和陶夢林還在客廳裡收拾東西,韓瑋話也沒多說,拉起韋奕傑的手就往門外走。
  "去、去哪?你要去哪裡?"
  剛才房間裡隱約透出的吵架聲韋奕傑不是沒有聽到,韓瑋突如其來的舉動更讓韋奕傑不安起來。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能不能請你放手?"
  韋奕傑說著奮力地拉回自己的手腕。
  "你什麼時候開始又敢反抗我了?"
  韓瑋強勢地說著拉著韋奕傑的手腕就走,兩人就這樣走出了住的家屬區,穿過籃球場,經過幾棟教學樓就來到了中心體育場。
  因為是早晨,體育場裡的人很少,一些來晨練的老人也陸續地走了出來,體育場上顯得更加冷清了。
  韓瑋拉著韋奕傑走了進去,然後來到體育場裡的器材中心。
  因為韓瑋一直是教練的重點培養對象,自然有器材中心的鑰匙,以便他可以隨時訓練。
  把韋奕傑拉進了器材室,韓瑋從裡面鎖上了門,室內馬上一片昏暗。
  韓瑋一步步向韋奕傑逼近,韋奕傑條件反射地步步後退,最後被韓瑋推倒在了一塊軟墊上。
  "你喜歡藍馨嗎?"
  韓瑋壓著韋奕傑的身子,不停地撕扯著韋奕傑身上單薄的衣物,韋奕傑只是象徵性地抵抗了一下就任韓瑋進行著粗暴的動作。
  "你說話啊!反抗啊!你整天在我面前一副懦弱順從的樣子算什麼?"
  只聽韋奕傑冷笑了一聲。
  "這不是你的要求嗎?"
  聽了韋奕傑的話,韓瑋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一直以來都是他用一塊玉不斷要脅著韋奕傑,可是近來每當韋奕傑太過聽話順從的時候又讓他心裡莫名的煩躁起來。很多時候他想要的不是聽話不是順從,而是--而是什麼呢?
  "分開腿,張大些。"
  韓瑋褪下了韋奕傑的褲子毫不客氣地要求著,他折起韋奕傑的雙突然後拉著韋奕傑的手抓住他自己的腳踝部分讓腿最大限度地向兩邊張開,幽暗股溝間的暗紅色的小穴就呈現在了韓瑋的面前。
  韓瑋坐在韋奕傑的雙腿中間,俯身壓了住了韋奕傑的身子,唇在韋奕傑的身上不斷遊走,靈巧的舌不時地舔弄著扁平的乳頭,玩弄了一會之後,小小的乳粒就變得圓潤硬挺起來。
  韓瑋的手也伸進了韋奕傑的口中汲取他的唾液,翻攪了一陣之後,韓瑋從他的口中撤出了手指來到股間隱秘的部分。唾液的潤滑效果並不理想,手指伸進去得並不順利,但是韓瑋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粗暴而是耐心地做著擴張。韓瑋的另一隻手也沒有閒著,握住了韋奕傑的分身不停地上下套弄起來。
  在韓瑋的前後夾擊下,韋奕傑的密穴穴口逐漸變得柔軟起來,韓瑋這才將自己的分身頂上去,雖然不夠潤滑但韓瑋的分身前端還是順利地進入了,可是乾澀的甬道阻止了巨物的進一步深入,韓瑋只好用手抹著從韋奕傑的分身頂端流出來的白液塗到自己的分身上,藉著精液的潤滑,韓瑋終於順利地全部進入。
  雖然韓瑋已經很耐心很小心了,可是韋奕傑還是覺得有些痛。當韓瑋的東西開始在他的體內抽動的時候,快感就逐漸取代了痛意。被插入,然後射精,這樣的事對韋奕傑來說已經有些麻木。
  韋奕傑從來都不會否認他在與韓瑋的性愛中他確實也能得到快感,可是心已麻木死去之後這樣的性愛也就是除了快感之外什麼也沒有。
  "少爺,今天早上有人送來了好多玫瑰花。"
  女僕捧著一束鮮豔的玫瑰花呈到夏子傑的面前,夏子傑根本不願多看一眼,手上一揮,紅得刺眼的玫瑰花束從女僕的懷裡掉了出來,紅色的花瓣紛飛著散落了一地。
  夏子傑看著地上已經殘破了的玫瑰花,身子不禁顫抖起來。
  他討厭玫瑰,非常非常討厭。
  "扔了!全都給我扔了!我說過不要再讓我看到玫瑰!"
  夏子傑瘋狂地咆哮起來,然後抓起了地上的花衝了出去。一個強大的力量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腰,讓他無力反抗。
  "給我。"
  韓瑋說著搶過夏子傑手裡的花束,轉交給了身邊的女僕,女僕接下趕緊退去。
  "其實玫瑰很漂亮,不是嗎?"
  聞言,夏子傑像意識到了什麼緊張地回過頭去,靠近韓瑋的懷裡。
  "不是的......我、我......我還需要時間,再給我點時間。"夏子傑顫抖著聲音越說越小聲。
  韓瑋的心卻異常的平和。
  "你忘不了就算了,我不會強求你。"
  "你不會拋棄我吧?我會一直在我身邊的對不對?在你心裡誰也比不上我的對不對?"
  最近夏子傑經常反覆地問這樣的問題,剛開始韓瑋還覺得他的問題讓他有些答不上來,可是隨著次數地增加,韓瑋每次都只是笑笑稱是。
  "你喜歡的是一個叫夏子傑的人吧?"
  那一天,做愛結束之後,韋奕傑還赤裸著身子抱膝坐在墊子上的時候突然這樣說道。
  韓瑋沒有對韋奕傑的話感到太多的驚奇,只是韓瑋的心已經不像韋奕傑的口氣裡那麼堅定了,韋奕傑的出現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改變了許多的事情。
  "你在乎嗎?"
  韓瑋從背後擁住了韋奕傑的身子。
  "不......我只是想請你......"
  "你不要妄想我會放過你。"
  韓瑋打斷了韋奕傑的話,並且輕舔著韋奕傑的耳垂,一陣陣酥麻的戰慄劃過全身,韋奕傑咬住唇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突然想起韋奕傑,讓韓瑋有些不快地蹙了蹙眉,然後摟住夏子傑的身體扶他到沙發上坐下。安置好夏子傑,韓瑋打算去給他倒杯水,經過剛才玫瑰紅掉地的地方,韓瑋突然發現一張被忽略的卡片正安靜地躺在茶几的一角。
  韓瑋撿起那張卡片,翻開來一看,韓瑋就明白了送花的是什麼人。
  那天在體育器材室的性愛結束以後,因為衣服被撕毀得厲害,韋奕傑根本沒法走出器材室。可是韓瑋突然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給韋奕傑穿,自己卻赤裸著上身一直背著他回住處。
  回到住處的時候,屋子已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卻一個人也沒有了,只剩韋奕傑和韓瑋兩個人無言地面對面。
  那之後,韓瑋回來的次數就變多了,反而是藍馨雖然還住在這裡,可是修養了一個月之後身體逐漸恢復她經常地出門到很晚才回來。不久之後,藍馨又開始開口向韋奕傑要錢。
  本來就容易心軟的韋奕傑把自己的生活費都給了藍馨,可是隨著藍馨要的錢越來越多,韋奕傑也開始感到不安起來。
  又到了週末,韋奕傑醒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
  韓瑋和藍馨從週五晚上就各自回了本家,房子裡空蕩蕩地讓韋奕傑感到有些寂寞起來,這時他只能期待著下午過來幫他補習的陶夢林了。
  下午2點,敲門聲準時地響起,韋奕傑開了門,陶夢林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就走進門來。
  "今天下午的補習要取消了。"
  當聽到陶夢林這樣說的時候,韋奕傑有些吃驚。
  "為什麼?"
  "下午我要去參加一個重要的......酒會。"
  "是嗎?"韋奕傑有些寂寞地笑笑。
  "和我一起去吧!"
  聽到陶夢林的話,韋奕傑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他。
  "不,不要了,我留在這裡看書就好。"
  "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所以我才專門地跑來這裡。"
  想想也是,如果只是想說下午不能來幫他補習的話陶夢林只要打個電話來就行,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地跑過來一趟。
  "為什麼要我一起去呢?"
  "你不想見你的親人嗎?"
  聽到陶夢林的問題,韋奕傑嚇得後退了幾步。
  "不,不用了。"
  陶夢林緊逼了上去。
  "你真的不想見嗎?前段時間我就聽說你父親因為操勞過度病倒了,最近身體才稍微恢復,難道你不擔心嗎?"
  "我......"
  "我不清楚你為什麼會不想回到夏家,可是我知道你的心裡其實還是惦記著他們的,不是嗎?"
  "......"
  "就算從遠處看看也好,難道你真的不想嗎?"
  陶夢林的這句話終於打動了韋奕傑。來到這個城市已經有些年頭了,他明明只要稍微想想辦法就能見到父親與弟弟,可是他始終躲在城市的角落,不是不想見,只是......
  11
  許多年沒有穿西裝,再穿上讓韋奕傑感覺有些不自在。他記得最後一次穿西裝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還不過還是個不懂事的十歲小孩。
  進入舉辦酒會的韓家的時候,他們沒有碰到任何麻煩,因為張寬已經在陶夢林的要求下偷偷地給韋奕傑準備好了一張邀請函。韋奕傑看過邀請函的內容,他覺得與其說是這是酒會不如說是訂婚宴。
  進入韓家的大宅子之後,韋奕傑總覺得這裡似乎他過去曾經來過。
  "這裡就是韓家。"
  聽到陶夢林這樣說的時候,韋奕傑隱約想了一些關於韓家的事。
  他還記得韓家有個先天性心臟病的獨生子,韓家人雖然能總是不遺餘力地為獨子治病而努力著,卻因為一直找不到配型合適的供體而遲遲無法做心臟移植手術。
  "我記得韓家有個獨子叫韓瑜對不對?"
  聞言,陶夢林露出了一臉難看的笑容搖了搖頭。
  "韓瑜已經過世許多年,現在這個家裡的孩子還有一個韓瑋。"
  "我......不知道韓家還有韓瑋這個人。"
  "你不知道吧?韓瑋其實是韓家男主人與女傭生下的孩子,韓瑜還沒有死的時候韓瑋在韓家根本沒有地位。現在韓瑋雖然得到了韓家的承認了,可是也是通過與藍家的聯姻才得到的承認。"
  "所以今天晚上是他們的訂婚宴吧?"
  "是的,這些年別看表面上韓家與藍家相處得很和睦,但生意上卻是各做各的,甚至是兩個競爭對手。藍家老爺子根本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韓瑋,可是當年韓瑜的母親卻說只有韓瑋娶了藍馨才能承認韓瑋的地位。你知道為什麼嗎?"
  韋奕傑搖了搖頭,陶夢林繼續說道:"因為韓瑜的母親和藍家老爺藍昆的妻子是親姐妹,也就是藍馨其實是韓瑜母親的侄女,兩者是有血緣關係的。而韓瑋雖然是韓家老爺的親兒子,卻和韓瑜的母親沒有血緣關係,韓瑜的母親是個看重血緣的女人,所以她要求韓瑋必須娶藍馨才承認他。藍昆的妻子也就是韓瑜母親的姐姐也很贊成這個婚事,加上藍馨也一直鍾情於韓瑋,藍昆即使心裡不願意也沒有反對。藍昆心裡清楚得很,自己的女兒以後要是嫁給韓瑋,那麼藍家就相當於是被韓家吞併了。藍昆曾也不甘心地想給藍氏找繼承人,可是卻找不到一個能比韓瑋更優秀的人。所以從某個角度上來說,藍昆還是很欣賞韓瑋的。"
  "韓瑋雖然是私生子出身,可現在這樣不也不錯嗎?只要他和藍馨結了婚,韓家和藍家的事業遲早都將是他的了。"
  陶夢林一聲歎息想再說點什麼,一個女人突然撞到了陶夢林的身上,陶夢林手上的酒杯裡的酒全灑到了女人華貴的晚禮服上。
  "我的裙子!我的裙子!"女人高聲尖叫著,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明明不是陶夢林的錯,他卻還是不停地道歉,並且走到女人的身邊拿出手帕幫她擦拭起裙子上的污漬啦。
  "沒關係的,是我自己不好。"
  面對陶夢林的謙和,女人也放低了態度。
  "我陪你去洗洗吧。"
  "謝謝你。"
  說完兩人便相攜著離去,走前陶夢林也不忘回過頭去交待韋奕傑在原地等他回來。
  自己被單獨留下的韋奕傑感到有些不自在,自從剛才的女人尖叫之後他就感覺到許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不習慣被人注目的韋奕傑真的很想離開這燈光明亮的大廳,正這樣想著,他突然感到一隻手圈住了他的腰。
  "上次我送你的玫瑰,你還喜歡嗎?"
  即使不回頭,韋奕傑也能感到站在他的背後圈住他的腰的是一個危險的男人。
  "怎麼?你不滿意嗎?"
  男人說著猛地把韋奕傑拉出了大廳,來到一處無人的陽台,然後把韋奕傑的身子壓到了欄杆上。與男人面對面的時候,韋奕傑可以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男人。
  "你、你是......誰?"
  "怎麼?不認識我了?那一晚你不是在我下面叫得很來勁嗎?"
  聞言,韋奕傑不是很明白男人說的那一晚指的是哪一晚,難道......會是那次在男生宿舍的遭遇?
  "一次已經滿足不了我了,你知道嗎,我現在只想要你每天躺在我身下舒服地浪叫。"
  "我、我不認識你!放開我!"
  不可能的,雖然韋奕傑對那晚向他出過手的男生的臉都記憶模糊了,可是他還是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屬於那些男生其中之一,他根本不認識這個男人。
  "夏子傑,你不要給我裝了!你以為我會那麼簡單就放過你嗎?"
  聽到男人提到"夏子傑"這個名字的時候,韋奕傑就知道自己是被認錯了。可是他卻猶豫自己是否該澄清事實,就算他說他不是眼前的男人也不會相信吧。
  "我不認識你!放手!"
  韋奕傑不打算說明自己的身份,而是開始反抗起男人來。男人雖然比他高大一些,可是韋奕傑並不覺得自己真的比他弱。韋奕傑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就拉開了男人在他身上亂摸的手。
  沒想到夏子傑竟有那麼大的力氣,嚴茂清有些分了神,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眼前的"夏子傑"一拳打倒在地了。
  "媽的!夏子傑你敢打我?"
  嚴茂清怒吼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掄起拳頭要揮向韋奕傑,韋奕傑還沒做出反應,一隻大掌就擋住了嚴茂清的拳頭。
  "嚴公子,這個人不是夏子傑,我為剛才他的失禮向你賠罪。"
  嚴茂清抬頭就看見抬手握住了他的拳頭的韓瑋正恭敬地低下頭,但是聽到韓瑋的話嚴茂清不禁向韋奕傑看了看,明明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可能不是?
  "夏子傑在那邊。"
  韓瑋用另一隻手指向門內的大廳,嚴茂清順著韓瑋的手看去,果然又看見了一個和夏子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只是那個男人染著一頭顯眼的黃發。
  "夏子傑最近染了黃發你不知道嗎?"
  嚴茂清收回了手,看了看大廳裡的黃發男人又看了看靠著陽台的欄杆瞪著他的黑髮男人,最後他還是一臉不甘地離開了陽台。
  12
  嚴茂清一走,韓瑋就快步走過去將韋奕傑一把抱進了懷裡。
  "誰讓你來這裡的?"
  "放開我。"
  韋奕傑掙扎起來。
  "你以為我會那麼容易就被你推開?"
  韓瑋說著用雙手死死地握住了韋奕傑的兩個手腕壓到欄杆上,俯下身子讓他的臉靠近韋奕傑的臉,雙目與他對視。
  "說,你為什麼來這裡。"
  不喜歡與韓瑋對視的韋奕傑轉過頭去。
  "不為什麼。"
  "這裡不適合你,你懂嗎?趕快離開,馬上就走!"
  不由分說,韓瑋真的拉住韋奕傑的手想把他趕走。
  "我不走!"
  韋奕傑反應迅速地抓住了旁邊的欄杆,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你知道今晚這裡是要舉行什麼晚宴麼?"韓瑋說話的時候不願回過頭來看他。
  "我知道。"
  "難道你想看嗎?看你心愛的藍馨......"
  韓瑋終於回過頭來怒瞪著韋奕傑,韋奕傑卻一臉無所謂的笑意讓他無法把話繼續下去。
  "就算我好奇,想來看看夏子傑到底和我長得有多像吧。"
  "你在意嗎?"
  韓瑋再次貼近了韋奕傑。
  "不在意,可是我有些好奇。"
  話才說完,韓瑋就吻了上來。
  本來六月的夜晚就熱浪襲人,現在他又穿著西裝和一個男人緊緊相貼著,明明應該是很難受的事情,可是隨著男人靈巧的舌探進他的口中不斷地挑逗他的,和他交纏,他竟感到有那麼一點點的舒服。
  "呆在這裡等我回來,千萬不要亂走,晚宴結束我會接你一起回去的。"
  韓瑋走前留下這句話,韋奕傑還在微微地喘著氣。韓瑋幫他順了順額前的亂髮,然後在他的額上印上一個吻。
  "乖乖等我。"
  透過半開的門縫,韋奕傑打量著大廳裡的奢華世界。
  本來還是在各自寒暄聊天的男人女人們,看到一對相攜著慢慢從樓梯上走下來的璧人的時候都安靜了下來,不一會兒就響起了陣陣掌聲。
  白色的燕尾服穿在高大挺拔的韓瑋身上讓韓瑋顯得更加成熟,他對人的態度是謙和有禮卻生冷的,有種讓人無法靠近的冷漠感,這是韋奕傑所完全不熟悉的韓瑋。
  無論韓瑋的世界是怎樣的,韋奕傑也很清楚自己只不過是這樣一個躲在他的世界外面的偷窺者。
  韋奕傑去哪裡了?為什麼到處都找不到他?
  陶夢林幫女人弄好裙子回來的時候就再也沒有看到韋奕傑了,直到晚宴開始,陶夢林一直都很心不在焉。
  "你最近還不錯嘛。"
  聽到熟悉的聲音,陶夢林抬起頭開,看到的是染了一頭刺眼黃發的夏子傑。
  陶夢林的臉瞬間有些僵硬了,他難看地笑笑點頭就想離開,夏子傑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沒有。"陶夢林答得很乾脆。
  "是不是有人代替我安慰你了呢?"
  聞言,陶夢林憤怒地瞪著夏子傑。
  "你知道的吧?你知道韓瑋身邊的那個人就是你的雙胞胎弟弟夏奕傑吧?"
  夏子傑終於主動甩開了陶夢林的手。
  "什麼夏奕傑?我爸就只有我一個兒子。"
  "韓瑋他們不知道,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弟弟?"
  "住口!陶夢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今天帶他來了,我相信夏長庭會認他的!"
  夏子傑聞言慌張地向四周看了看。
  "好啊!你有本事就讓他見吧!我爸的兒子只有我一個!"
  夏子傑故作鎮靜地看著陶夢林,丟下話就慌張地走了。
  夏子傑在大廳裡逛了一圈,所有人都仔細地查看了一邊,他並沒有看到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或許陶夢林只是想嚇他,夏子傑這樣自我安慰地想著,心裡還是沒來由地一陣煩躁,他覺得自己需要透透氣。
  悄悄地推開一扇門,走到陽台上,可是陽台上已經有了一個人,那個人一見到他就緊張地站了起來,藉著明亮如水的月光,夏子傑清楚地看到了那人擁有一張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他們彼此對視著,卻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哥。"
  夏子傑先叫出了這聲久違了的"哥"。
  "奕......子傑......"
  韋奕傑想叫他奕傑,可是那聽起來更像在叫自己,最後他還是改口叫他子傑。
  "哥哥。"
  夏子傑叫著撲在韋奕傑懷裡抱住了韋奕傑的身體,這是將近十二年之後兄弟第一次見面第一個擁抱。只是這十二年的時間甚至更早之前已經讓這對兄弟越走越遠了。
  "哥哥,你不是說你不會再回來了嗎?你不是說永遠不會回來了嗎?"
  韋奕傑想不到弟弟最想對他說的話,竟是這樣的責怪。
  "我、我......只是......只是......想看看爸爸。"韋奕傑突然感到很難過,話也說得不順利了。
  "爸爸,很好,有我在爸爸身邊,爸爸不會有什麼事的。"
  "可是......可是......我聽說爸爸前段時間......"
  "爸爸前段時間確實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今天也沒來,要是讓爸爸看見你他肯定會不高興的。"
  韋奕傑沉默了不再說話。
  "哥,你為什麼又跑上來了呢?是不是錢又不夠花了?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拿著趕緊回鄉下去吧。你要好好地照顧媽媽,媽媽她現在還好嗎?"夏子傑緊張地抓著韋奕傑的手臂,盯著他的臉。
  聞言,韋奕傑難過地搖了搖頭。
  "媽媽已經死了。"
  夏子傑驚得放開了韋奕傑,身子向後退了幾步。
  "那......那個男......"
  "也死了。"
  "所以你才來這裡想找爸爸嗎?"
  "不,不是的!"韋奕傑急忙否認。
  "那你為什麼回來?"
  "我......會回去的,過一兩年就回去。"
  夏子傑突然又抱住了韋奕傑的身子哭了起來。
  "哥,我也很想幫你的。可是那次你來要錢的事爸爸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很生氣,他甚至不許我提起你。"
  韋奕傑伸手摸摸了弟弟的頭。
  "那次,我就說了拿了錢之後我就再不做夏家人。"
  13
  坐在韓瑋的車裡,韋奕傑顯得很沒有精神。
  從韓瑋再見到他的時候,韓瑋就感受到了韋奕傑似乎很不開心。雖然很想問他為什麼不開心,可韓瑋終究是沒問出口,心裡胡亂猜測的結果,大約就是韋奕傑因為看到了他和藍馨訂婚而不開心。
  車開到學校住處的樓下,韓瑋停了車,韋奕傑卻還是一動不動。
  "到了。"韓瑋不禁出聲提醒。
  韋奕傑才回過神來轉身去開車門,可開了半天也沒打開,於是韓瑋從背後擁住了他的身子。
  "你怎麼老是心不在焉的?"
  "沒、沒什麼。"
  韋奕傑慌張地否認,然後動了動身子想睜開韓瑋的懷抱。
  "你肯定有事,到底怎麼了?"
  韓瑋抓住了韋奕傑的身子讓他面對著自己。
  "說話。"韓瑋口氣強硬。
  韋奕傑低下頭搖了搖頭。
  "我和藍馨的訂婚宴對你的打擊真的那麼大?"
  聞言,韋奕傑才發覺自己的表現讓韓瑋誤會了,他慌忙的想要辯解,可是開了口也只是機械地重複著"不是的,不是的。"
  "那到底是什麼呢?你說啊,你告訴我,我想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想瞭解你啊。"
  韓瑋搖晃著韋奕傑的身子,用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認真的眼神盯著他看。當韋奕傑對上他的眼睛的時候,似乎受到了某種誘惑。
  "我......想回家。"
  聞言,韓瑋的臉瞬間黑了起來。
  "不可能的,你不要妄想了。"
  其實韓瑋根本不知道韋奕傑口中的"想回家"的真正含義,可是他的話卻道出了殘酷的現實深深地刺痛了韋奕傑的心,淚突然泛出了眼眶。
  當韓瑋看到韋奕傑的眼中泛起淚光的時候有些慌了手腳,沒有多想韓瑋就擁住了韋奕傑的身子。然而這一次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韋奕傑竟然主動伸手回擁住了韓瑋。
  "你怎麼突然變得那麼主動?"
  韓瑋說著,環住韋奕傑身子的手伸進了他的西裝外套將裡面的襯衫從褲子裡拉出來,然後直接伸進了韋奕傑的身體裡撫摸起來。
  雖然車子裡已經開足了冷氣,但兩人的體溫正不斷地迅速上升。
  見韋奕傑不但不抵抗而且還主動地環住了他的頸項,韓瑋開心地吻住他,手也從他的衣服裡抽了出來,來到前面慢慢地解開西裝外套脫下,然後鬆開他的領帶再繼續解著襯衫的扣子。
  當襯衫的扣子全部被解開之後,韓瑋伸手順著韋奕傑的胸部將薄薄的襯衫向兩邊撥開直到稍微露出肩膀,半鬆開的領帶還歪歪斜斜地搭在頸項間,緊繃的身子勾畫出男人身體特有的硬朗的線條,白皙的肌膚上兩個嫣紅的果實顯得特別醒目,這樣的韋奕傑看起來分外的性感且充滿了誘惑力。
  韓瑋俯下身子含住一顆紅色的果實,用牙齒和舌輪流地舔弄。韓瑋的一隻手由韋奕傑起伏有致的鎖骨處緩緩地一直向下撫摸,先是來到另一邊乳頭搓揉,接著來到平坦的腹部,最後停留在了韋奕傑的褲頭上。
  只聽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韋奕傑腰間的皮帶就被韓瑋解開了,不久褲子的拉鏈也被拉開,直到外褲連同內褲一起被韓瑋拉下來扔到一邊的時候,韋奕傑才想起了羞恥似的想要遮住自己腿間的東西,韓瑋迅速地拉開了他的手然後在他的大腿內側輕輕地撫摸起來。
  "坐上來。"
  韓瑋說著身子擠向韋奕傑坐的車子的助手席,車內的空間本來就狹小,韓瑋這麼一擠韋奕傑也不得不妥協地直起身子,然後羞恥地跨坐在了韓瑋的大腿上。
  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脫下,韋奕傑的腳上只剩下了一雙黑色的絲襪,光裸白皙的大腿一覽無餘,韓瑋享受地用雙手來回撫摸著韋奕傑的腿,最後他的手停留在了韋奕傑結實的臀部搓揉著。
  即使早就慾火難耐,韓瑋還是不忘找來潤滑劑抹在手指上才伸入韋奕傑的內部擴張,直到穴口變得柔軟濕滑韓瑋才將自己的分身頂了進去。
  火熱而緊窒的甬道緊緊地裹住了粗大的肉柱,隨著肉柱的進出不斷加快,甬道也像有了意識一般不住地吞吐著。直到韋奕傑的分身禁不住前後的刺激噴出了灼熱的白液,後穴也有意識地收緊,韓瑋的分身也在火熱的內壁裡釋放了出來。
  射過之後,韋奕傑虛軟地趴在韓瑋的身上,兩人不停地喘著氣。而此時車邊突然有兩個人經過,韋奕傑嚇得想要從韓瑋身上退開,卻發現韓瑋的東西還塞在他的體內沒有抽出。
  "沒事的,窗子關著他們看不見的。"韓瑋伸手環住了韋奕傑的背壓住他的身體。
  果然那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過車邊並沒人去注意車裡還有人。
  鬆了一口氣的韋奕傑還是想要從韓瑋身上下來,韓瑋卻死死地抱著他。
  當韋奕傑的手因為想要推開韓瑋卻不小心碰到了他剛才射在韓瑋身上的東西,他抬起沾了白液的手想看看是什麼東西,可當他弄明白的時候又羞恥得不知怎麼辦才好。
  就在韋奕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韓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然後將他沾上精液的手指含進了嘴裡。韋奕傑抽回手的時候,手指上只剩下了韓瑋留下的唾液。
  "你......"韋奕傑看著韓瑋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因為是你的。"
  韓瑋的眼睛裡有些笑意更多的卻是認真,韋奕傑羞恥地低下頭去。
  "藍馨去打掉的那個孩子不是你的吧?"
  韓瑋托著韋奕傑的下巴抬起他的臉和他對視,卻被韋奕傑迅速地拍開了他的手扭過頭去不說話。
  "你知道嗎?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你的,根本不需要去打掉,我其實很樂意養一個你的孩子。"
  聞言,韋奕傑終於敢正視韓瑋了。
  "你瘋了嗎?"
  韋奕傑抓著韓瑋的領子與他對視,韓瑋的眼睛裡流露出的卻是讓他無法讀懂的情緒。
  "是啊,我瘋了。我最近在想要是孩子是你的,我一定不讓藍馨去墮胎,我要好好地幫你養大這個孩子。"
  "為什麼?為什麼?"韋奕傑真想挖開韓瑋的腦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就是想。"
  韓瑋的神情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韋奕傑突然覺得有些害怕起來。
  "不是我的,我從來就沒有碰過藍馨。"
  "那你喜歡她嗎?"
  韓瑋認真地看著他,韋奕傑猶豫了好一會才終於開口。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
  韓瑋滿意地笑了,然後用力地吻上了韋奕傑的唇。
  14
  自從和母親回到農村,韋奕傑就發現母親其實早在和父親離婚之前就患上了一種病,而就是這種病使得深愛著父親的母親毅然決定與父親離婚,回到下鄉。
  母親的病隨時隨地都可能發作,而且發病總是很突然,發作的時候母親會突然倒地兩眼發直,全身抽搐痙攣,有時甚至會口吐白沫,後來韋奕傑才知道這種病叫癲癇。
  因為患有隨時隨地都可能發作的癲癇母親長期不敢出門,然而即使呆在家裡,母親也會經常因為癲癇發作而受傷。而平時不發病的時候,母親也時常覺得頭疼得厲害,因為村子裡鎮上很遠,想到鎮上的好醫院看一次病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那麼多錢去醫院看病治療。
  幸而母親改嫁的農村男人是個老實憨厚的男人,雖然瞭解母親的病也傾其所能地照顧著母親,對於不是親生兒子的韋奕傑仍然關愛有嘉。
  來到鄉下之後韋奕傑才知道弟弟為什麼突然千里迢迢地跑去找他,為什麼不願呆在鄉下,可是代替弟弟呆在這裡韋奕傑覺得也不錯。
  雖然生活清貧拮据了些,但家人之間卻親近而和諧,最重要的是如果沒有來到母親身邊他也許會怨母親一輩子,他知道父親是多麼愛母親,因為離婚的事情受到了多大的打擊。可是他過去並不知道母親也是因為愛著父親,不想讓父親有個讓人恥笑的妻子,不想拖累父親的人生,所以她選擇什麼都不告訴父親獨自一人背著背叛的罪名默默離開。
  來到鄉下的第三年的那個暑假,母親因為發病的時候撞破了頭流血不止,一家人狠了狠心終於把母親送到了鎮上的大醫院。可是就是這次上醫院,母親被確診已經是腦瘤晚期了。
  醫生說雖然癌細胞已經開始擴散,可是做手術的話還母親的命還可能延長幾年。他們一家人當然都希望給母親做手術,只是高昂的手術費他們根本負擔不起。
  於是韋奕傑提出了要去到城裡找父親,一開始繼父和姐姐都是不答應的,可是看著母親的病情逐漸加重,癲癇發作的時間越來越頻繁,不發病的時候不是昏迷不醒就是頭疼得不打鎮靜劑就受不了。
  最終,大家只能同意了韋奕傑的提議。
  韋奕傑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憑著記憶尋到了夏家。
  因為有一張和弟弟一模一樣的臉,他很順利地就進入了夏家見到了父親。
  見到他的時候父親很是激動,看著三年不見的兒子變得又黃又瘦,父親說不出的心痛。想問他過得好不好,在鄉下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卻因激動無法成言。
  對於父親流露出的關愛,韋奕傑感到很高興,他不自覺地和父親講起了許多自己在鄉下生活的事情,錢的事他卻遲遲無法開口。
  末了,父親讓他在夏家先住下,他卻也沒說出錢的事來。他住的房間是曾經弟弟住過的,那晚弟弟得知他的到來也高興地跑進了房間和他一起聊天睡覺,和久別多時的弟弟再見面,兩人開心地聊了很多,他也向弟弟道出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
  "我知道爸爸平時把錢放在哪裡。"弟弟這樣對他說道。
  "不用了,我不能偷爸爸的錢。"
  "難道你不想給媽媽治病嗎?沒有錢治病的話媽媽會很快死掉的吧?"
  韋奕傑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最後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媽媽治病需要那麼多錢,你怎麼跟爸爸說?媽媽要是知道你告訴了爸爸她的病情的話一定會很生氣不接受治療的,你要對爸爸說是你想要那麼多錢嗎?爸爸怎麼可能給你那麼多錢呢?"
  "不行,就算爸爸不願給我也不想偷。"
  "那你來這裡不是白跑了嗎?媽媽的病也不能拖了吧?"
  最終韋奕傑還是沒有接受弟弟說要偷錢的想法,可是每次韋奕傑見到父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提錢的事情。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母親的病不能再拖,他無論如何都要拿錢回去給母親治病。
  迫於無奈,韋奕傑只好答應了弟弟偷錢的想法。
  白天趁著父親去上班的時候,韋奕傑和弟弟偷偷地潛入了父親的書房。書房裡有張清代的古董字畫,掀開字畫後面就有個隱秘的保險箱。
  弟弟拿了一個鐵絲一樣的金屬物體對準保險箱的鑰匙孔弄了一陣,只聽哢嚓一聲保險箱的門就開了。
  保險箱裡有幾本銀行存折,還有不少現金珠寶。
  韋奕傑還沒反應過來,弟弟已經將保險箱裡值錢的東西都往韋奕傑的包裡裝,裝完之後關上保險箱整理了一下弟弟就拉著他回到了房間。
  "哥,你拿著這些錢趕快離開吧,車票我已經找人幫你買好了,就算爸爸回來發現了也找不到你了。"
  弟弟邊說著邊緊張地幫他收拾行李,收拾好後,弟弟將一個大包交給了韋奕傑讓他背上,然後推著他一起出門。路過樓下客廳的時候,弟弟突然說要去上廁所於是將韋奕傑一個留下了。
  不一會,父親就突然從外面回來了。父親一臉驚訝地看著背著個大包袱似乎是打算離開的韋奕傑。
  "奕傑,你要走了嗎?"
  面對父親的關切詢問,韋奕傑有些心虛得抬不起頭來,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父親一時心疼兒子,從外套裡掏出錢包把錢包裡十幾張百元大鈔都塞進了兒子手裡。
  "這點錢你拿著,回去的路上要多加小心。"
  父親的話讓韋奕傑更是心虛,手裡拽著錢直點頭。
  "火車票買好了吧?走吧,我送你去車站。"
  父親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拉起兒子的手走向門口,可是才走了幾步只聽幾聲悶響,原來是韋奕傑背上的背包壞了,裡面的東西都掉了出來。
  錢和珠寶散了一地,父親驚訝地看著還在不斷從韋奕傑的背包裡掉出來的一疊錢。
  "這些都是哪來的?"父親黑著臉,口氣裡充滿了責怪。
  韋奕傑有種想哭的感覺,於是他咬了咬牙。
  "是我偷的。"
  聞言,父親沒有多想上前就扇了韋奕傑兩個耳光。
  "你偷那麼多錢做什麼?"
  韋奕傑心裡吶喊著是為了母親治病,可是嘴上卻完全答不上來。
  "你真的需要錢的話你儘管開口問我要,你是我兒子難道我還會不給你嗎?偏偏你卻要偷錢,我、我沒有你這種兒子!"
  父親憤怒地說著一把推開了韋奕傑,韋奕傑不穩地向後退了幾步,站穩之後韋奕傑猶豫了一下才走上前拉住了父親的衣袖。
  "爸爸,對不起。"
  "走開!你要錢就統統拿走吧,拿走這些錢我就再也沒有你這個兒子!"
  父親再次推開了他,這次他不穩地跌坐到了地上,身邊是散落一地的錢。
  "奕傑,你沒事吧?"
  這時弟弟回來了,看到他被爸爸推到地上便衝上去扶住他的手臂。
  韋奕傑搖了搖頭,拉開弟弟的手,開始俯下身子一點點地撿起散落一地的錢。
  "奕傑,你別撿了。"
  弟弟上前阻止韋奕傑的動作,韋奕傑拉住了他的手。
  "我拿了這些錢就不再是夏家人,夏家沒有我這種手腳不乾淨的人。"
  最後,韋奕傑把錢都帶回了鄉下,母親的手術雖然順利進行了,但是母親還是只活了一年就過世了。
  15
  7月的時候,韓瑋的學校開始放暑假了。
  因為每天下午都要準時去參加訓練,韓瑋要一直住在學校裡,而藍馨因為放暑假而回了家,陶夢林也因為暑假的到來有了空閒,卻被韓瑋限制只有下午這段時間才能來給韋奕傑補習。韋奕傑和韓瑋的生活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這天,下午訓練結束之後,韓瑋回到住處,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韋奕傑在將一疊又一疊的複習資料和課本打包很有準備拿去丟掉的架勢。
  "你這是要做什麼?"
  韓瑋趕緊走上前去制止了他的行動。
  "我和陶老師商量了,我已經不打算參加成人考試了。"
  韓瑋有些不敢相信,韋奕傑一直以來那麼努力地準備考試怎麼會突然就說要放棄了呢?
  "我呢?你和我商量過沒有?"
  "這種事和你沒關係。"
  韋奕傑掙脫韓瑋的手繼續拾起散落的書落好紮起來,韓瑋的心裡頓時一陣憤怒,快步走上去抓住韋奕傑的手然後狠狠地踢了一腳韋奕傑剛剛整理好的書,書又散落了一地。
  "什麼叫和我沒關係?你的事都和我有關係!"
  韓瑋蹲下來抱住了韋奕傑的身子,然後用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
  "你不是一直很用功嗎?也已經報名了,為什麼又突然說要放棄?"
  "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實在太難了,我那麼笨再怎麼努力也看不懂。"
  "說謊!你明明已經掌握了很多內容了,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不讀了!我真的不想再讀了!"
  韋奕傑努力掙扎著想掙脫韓瑋的懷抱,可韓瑋的力氣和體格都比他好多了。
  "你不是想讀大學嗎?你不是說讀大學是你的夢想嗎?你已經很努力了,學得也很好啊,為什麼放棄呢?"
  韓瑋搖晃著韋奕傑的身子,韋奕傑卻像個不會動的玩偶一般。
  "我以後想回鄉下去,讀大學有什麼用?"
  "那就不要回去,留下來不好嗎?"
  "不......我不想留在這裡。"
  "為什麼?"
  "總之我就是不想留在這裡。"
  "好吧,如果你要走,那塊玉你永遠都別想再見到。"
  聞言,韋奕傑終於了反應。
  "你不是說好了畢業就給我的嗎?你不是要跟藍馨結婚嗎?"
  "我現在反悔了不行嗎?"
  "卑鄙!"
  韋奕傑抬起手就甩向韓瑋,韓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然後把他壓在地上。
  "我就是個卑鄙又討厭的人,難道你還不瞭解嗎?"
  "求你還給我吧......我求求你......"
  韋奕傑說著突然摟住了韓瑋俯下的頸項。
  "不就是一塊玉嗎?你為什麼那麼寶貝?"
  "它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求你還給我。"
  "既然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東西我就要佔有它。"
  韋奕傑不再說話,放開了韓瑋倒在地上蜷起身子來。
  "你為什麼老是針對我呢?"
  韓瑋也在他身邊躺下,然後把他擁進懷裡。
  "誰叫你天生一副讓人想欺負的樣子。"
  韓瑋的語氣帶著些哄孩子的寵溺,聽得韋奕傑不禁有些起雞皮疙瘩。於是韋奕傑伸手推開了韓瑋的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就走回自己的房間。韓瑋只是看著他的背影,並沒有追上去。
  晚上韓瑋洗過澡之後,就看到韋奕傑在房間裡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韓瑋將韋奕傑今天整理出來的幾疊書都搬進了他的房間裡,然後手上拿了基本書丟給韋奕傑。
  "沒事的話就看看書吧。"
  "我說過不考大學了也不想再看了。"
  韋奕傑說著撿起散落在床上的基本書疊好。
  "真的?"
  聽到韓瑋不懷好意的語氣,韋奕傑抬起頭來就看到了韓瑋手上的玉。
  "真的不考?如果你答應我乖乖地去考試,等你考上之後我就把它當作賀禮送給你怎麼樣?"
  韓瑋坐到床上一隻手摟住韋奕傑的肩膀,另一隻手將玉擺到了韋奕傑面前。
  "你的話一點信用也沒有。"
  "要不要我找個律師事務所的人來寫個合約?"
  韋奕傑死死地盯著韓瑋的臉,卻在他的臉上找不出一絲玩笑的意味。
  "算了。"
  "你會參加成考吧?"
  韋奕傑終於無奈地點了點頭。

[ 本帖最後由 s021084 於 2009-2-20 02:01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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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下午的訓練結束,出了體育場韓瑋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次他不會再認錯人了。
  "韓瑋,你最近真的那麼忙嗎?"
  夏子傑一頭顯眼的黃發,穿著一身設計詭異的恤和牛仔褲,靠在一輛紅色的敞蓬車前相當引人注目,韓瑋向他走了過去。
  "最近的訓練很辛苦,我確實沒有時間。"
  "你騙我!你......"
  夏子傑的話才出口就被韓瑋打斷。
  "你一定要在這裡談這種話題嗎?"
  看看身邊來來往往的學生們,夏子傑收起一副準備審問韓瑋的態度。
  "去我家吧。"
  夏子傑向車子偏了偏頭,韓瑋就上了車。
  跟著夏子傑來到夏家,夏長庭去出差了,夏家別墅顯得異常空曠安靜。韓瑋感到有些奇怪,進了別墅才發現僕人們似乎都放了假,諾大的夏家裡一個人也沒有。一進入一樓的大客廳,韓瑋就看到滿室的凌亂。
  這樣的滿室的骯髒凌亂混亂多半是昨夜夏子傑不知請了什麼朋友到家裡PARY對造成了,也難怪夏家的僕人全都放假了。
  "昨晚有個朋友過生日我們開了個小PARY,這太亂了我們上樓去吧。"
  夏子傑說著抓住韓瑋的手臂,韓瑋卻拉開了他的手。
  "不用了,我想說的話在這裡說清楚就行了。"
  "你要說什麼?"夏子傑警惕地看著韓瑋,"你是想說分手嗎?"
  "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分手可談,我只是想結束我們的關係而已。"
  "沒有分手可談?你送我的這個算什麼?"
  夏子傑憤怒地將戴著戒指的左手伸到韓瑋面前,韓瑋笑笑握住他的手拉了下來。
  "一枚戒指而已,並有沒多大的含義,就算是表示一下我對你那次事件的感謝吧。那段時間你為了生意的事犧牲不少,身體和心理都比較脆弱,可現在我看你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我就沒有必要再繼續做你的『安慰品'了。"
  "安慰品?"
  "不是嗎?"
  "我什麼時候把你當做安慰品了?我對你是認真的啊!難道這些日子你沒有看出來嗎?你不喜歡我的盡量都不去做了。"
  韓瑋笑著看了看他的穿著打扮,搖了搖頭。
  "你真的瞭解我喜歡什麼嗎?"
  "我看是因為那個男人吧?那個男人有什麼好?只不過是長得和我很像而已,怎麼他在你心中就完全取代了我呢?他到底有什麼好的?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他不喜歡我!"
  夏子傑怒吼著衝到韓瑋身上想要向韓瑋揮拳,卻被韓瑋輕而易舉地擋了下來。
  "他有的東西,在你身上永遠都不會有。"
  韓瑋說完推了夏子傑的身子一把,夏子傑隨即倒在了地上。
  "我想說的說完了,你以後有需要的話......"韓瑋看了看凌亂的客廳然後冷笑了一下,"我想你自然可以找到許多可以安慰你的人。"
  說完韓瑋就轉身離開。
  夏子傑從地上抬起頭看著韓瑋決然離去的背影,好一會他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在身邊凌亂的雜物堆裡摸索著什麼。不一會,他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利刃豎在眼前。
  夏子傑看了看刀又看了看韓瑋的背影,然後站了起來。
  "你走吧!你走的話我就死給你看!"
  聞言,韓瑋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隨便你。"
  "韓瑋不信嗎?我就死給你看!"
  許久,諾大的客廳沒有一點聲響,韓瑋只是背對著夏子傑站著並沒有繼續離開。
  夏子傑沒有猶豫,右手拿著刀用刀刃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用力地割下一刀,鮮紅的血液一下就湧了出來,順著手腕不停地滴下。
  "你回頭啊!"
  夏子傑叫著又割下一刀,韓瑋還是站著不動。
  "韓瑋,你給我回頭!"
  夏子傑再次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下一刀,一時間夏子傑的手腕已經鮮血淋漓。
  "你走吧,只要你多走一步我就多割一刀。"
  聞言,韓瑋終於轉過身來,看見的就是夏子傑已經血肉模糊了的手臂,夏子傑所站的地面周圍已經滿是殷紅的血跡。
  韓瑋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夏子傑就成了這副模樣。
  "藥箱,你們家藥箱在哪裡?"
  韓瑋走了上去奪過夏子傑手中的刀子丟到一邊,夏子傑只是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手臂。
  韓瑋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到浴室找來一條乾淨的毛巾給來夏子傑壓住傷口,夏子傑臉色越來越蒼白,神情也有些恍惚起來,最後他因為失血過多而昏了過去。
  把夏子傑送到醫院的時候,經過驗血卻發現夏子傑的血型是罕見的RH陰性血型,醫院的血庫存量非常少,根本不夠用,而現在又是晚上根本找不到RH陰性血型的人。
  當所有人都在為夏子傑的血型發愁的候,看著病床上夏子傑蒼白的臉,韓瑋突然想到了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韋奕傑。
  剛開始韓瑋還嘲笑自己的想法,就算長得很像也不至於血型都相同吧?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雖然不斷地這樣告訴自己,但韓瑋還是不自覺地拿出手機撥了韋奕傑的電話。
  "我是韓瑋。"
  電話接通之後,韓瑋就馬上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有......事嗎?"
  韋奕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戰戰兢兢。
  "我......有個朋友受傷了。"
  韓瑋的語氣卻顯得有些遮遮掩掩。
  "很重的傷嗎?"
  "嗯,說不定會沒命。"
  "你......要在醫院看護他吧?"
  "是的,他因為失血過多現在需要輸血。"
  "是嗎......"
  "你是什麼血型?"
  "我嗎?聽說我的血型很稀有。"
  "RH陰性?"
  "好像是的。"
  "你能來一趟醫院嗎?"
  "可是......"
  "不,我去接你吧。"
  韓瑋說完掛了電話,開車直奔學校的住處。
  帶著韋奕傑來到醫院,經過驗血果然韋奕傑的血型和夏子傑的血型完全吻合。醫生們也很驚奇兩人不但長得非常相似連血型都是一樣特殊。
  韋奕傑看著自己的血源源不斷地流入弟弟的身體裡,一點點挽回了弟弟的生命,趁著無人的時候,無法再偽裝不認識的韋奕傑,輕輕地撫摸起弟弟蒼白的臉來。
  他們從在母親的肚子裡開始就是一個整體,也許是上帝的惡作劇才讓他們彼此分開。就算被分成了兩個不同的個體,他們仍然有太多太多的共同點,可是命運再次跟他們開了個玩笑,於是他們終於越走越遠......
  17
  這天是韓瑋母親的生日,韓瑋一大早就洗漱完畢準備回韓家。
  韓瑋的母親有兩個,一個是名義上的,一個是生他養他的。但是對於這兩個女人,韓瑋其實都很沒有好感。
  那個名義上的母親覃惠珍,在韓瑜死之後的很長一段日子裡對於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韓廣生的兒子一直都非常反感。可是當時間慢慢流逝,她也漸漸老去,歲月的侵蝕讓她變得越來越孤獨無依,終於她同意了只要韓瑋娶藍馨她就把韓瑋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但是從另一方面說,她的心裡對韓瑋還是又恨又怕的,因此每次看到她那阿諛的態度中透出的怨恨與懼怕,韓瑋都噁心不已。
  而那個親生的母親吳鳳英,小時候對他總是打罵相加,長大了因為他得到了韓家的承認就對他百般討好奉承,她總是妄想著通過韓瑋在韓家的地位,讓她能取代韓廣生的正室成為韓家新的女主人。即使這在旁人看起來只是個愚不可及的妄想,可她依然沈醉其中過著淒慘的生活。
  站在韓家大宅一樓走廊東面盡頭的一個陰冷的小房間門前,韓瑋手裡提著一籃新鮮的水果。
  韓瑋敲了敲門,只聽一陣腳步聲,門吱呀一聲地打開了。
  來開門的人是藍馨,韓瑋一點也不奇怪。
  "你終於來了,我和阿姨都等你好久了。"
  藍馨抱怨著,接過韓瑋手中的水果。
  韓瑋走進房間關上門,就看見母親吳鳳英難得穿了一條嶄新的裙子,臉上略施了脂粉,看起來竟有幾分中年美婦的風味。韓瑋從小就知道自己的母親頗有姿色,也難怪向來注重身世背景的父親也忍不住對她出手。可是當得知吳鳳英懷孕的時候,韓廣生殘酷地拋棄了她,卻不讓她打掉這個孩子。韓瑋知道這是韓廣生給自己留了一手,對於那個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大兒子韓瑜來說,死亡隨時都可能降臨,就算韓瑜的病治好了,以韓瑜的個性和身體狀況都不適合在商界裡生存。
  "阿姨今天的打扮不錯吧?這條裙子可是我給阿姨挑的呢!"
  藍馨一邊說著一邊乖巧地在吳鳳英的身邊幫她整理著裙子。
  "很漂亮。"韓瑋笑著點頭稱讚。
  吳鳳英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種女人獨有的羞澀笑容。
  "藍馨這丫頭就是貼心,以後你們結了婚可要早點生個胖小子,我可一直都等著抱孫子呢。"
  吳鳳英拉著藍馨地說道,這話其實不但是說給藍馨聽的,更是說給韓聽的。
  "再過幾年,您一定能抱上孫子。"
  韓瑋也自然地笑著回答,這樣的話他早就說得得心應手了。
  "討厭,人家才不想那麼快就結束我們的二人世界呢!"藍馨一臉嬌羞地說。
  "要是生了孩子我來幫你們帶,你們不是照樣可以過自己的二人世界嗎?"
  "阿姨到時會很辛苦的。"
  "不礙事,不礙事,對了,我說藍馨啊,私底下的你也就別叫我阿姨了,這多見外。你和阿瑋都已經訂婚了,就叫我聲媽吧。"吳鳳英磨挲著藍馨的手笑道。
  藍馨一陣害羞,然後開口叫了聲"媽"。
  "今天不是說要去走走嗎?現在已經十點了,再不走可就中午了。"
  韓瑋終於出聲打斷了兩個女人你來我往的融洽,聽到韓瑋的提醒,她們才終於想起出門的事來。
  三個人走出韓家的時候,在大廳裡碰到了正在客廳裡用餐看報紙的韓廣生夫婦。
  覃惠珍一看到吳鳳英就丟下餐具弄出巨大的響聲,然後一副氣沖沖的樣子走上樓去。而韓廣生只是看了三人一眼,說了句"早點回來"就把注意力轉回報紙上了。
  看到韓廣生這樣冷漠的反應,吳鳳英的心裡像被無數的小針紮了一般刺痛無比。
  "今天可真累啊。"
  和藍馨單獨漫步在燈火闌珊的街頭的時候,藍馨突然加快了腳步走到前面,然後像孩子一樣擺著手走著路,她的心情似乎挺好的。
  "讓你裝了一天的乖乖女真不容易。"
  韓瑋的話似乎並沒有給藍馨的好心情帶來影響。
  "我對你媽那麼好你就不感謝我嗎?"
  "你拉攏我媽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不如多花點心思在你姨媽身上。"
  "姨媽一直很喜歡我的,姨丈也是,你看你家的人哪個不喜歡我的?"
  韓瑋笑笑。
  "你特意找我出來散步就是為了炫耀韓家人有多麼喜歡你嗎?"
  "這當然也是目的之一,但是我還有更有趣的事情想告訴你啊。"
  "是嗎?你說說看。"
  "我們找家咖啡廳慢慢說好不好?"
  藍馨說話的時候旁邊就有家上島咖啡,於是兩人就走了進去。
  兩人選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然後點了兩杯咖啡,可是直到咖啡送上來的時候藍馨還是沒有說出她要說的事。
  "你到底有什麼事要說?"韓瑋終於忍不住問了出口。
  藍馨想了想,然後神秘兮兮的樣子湊上前去。
  "當然是很有趣的事,你肯定會很有興趣的。"
  "什麼事?"韓瑋皺了皺眉。
  "你不覺得那個韋奕傑和夏子傑長得實在太像了嗎?"
  聽到藍馨挺起這兩個人,韓瑋隱約覺得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什麼微妙的聯繫。
  "確實很像。"韓瑋保持著冷靜。
  "除了長得很像意外我還發現了很多有趣的事哦。"
  "比如?"
  "他們的生日居然是同一天也!"
  聽到藍馨的話時,韓瑋已經大致明白了藍馨想說的事是什麼。
  "那又如何?"
  "嗯,沒什麼,確實沒有。可是我一時好奇就找人去查了查夏家的戶口登記。"
  藍馨說著從包裡拿出了幾張紙交給韓瑋,韓瑋接下的時候手竟有些微微地顫抖起來。
  這幾張紙就是夏家的戶口原件複印件,其中一份清楚地記錄了夏家還有一個男孩,他與夏子傑同年同月同日生,名字叫做夏奕傑,戶口遷出時間大約是在他們出生四年後,遷出原因是父母離異,但遷出地點不詳。
  "你知道嗎?12年前夏家大換過一次僕人,我找人查了好久才找到一個12年前的僕人。"
  "12年前?發生了什麼事?"
  藍馨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用手拿起勺子在咖啡裡攪動了一會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才緩緩說來。
  18
  韓瑋開著車一路狂飆,只希望快點回到學校的住處。
  "我聽說夏家的兩個少爺雖然是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但是性格上完全不一樣,相比之下哥哥夏子傑的性格比較招人喜歡。夏伯伯和他前妻離婚之後兩人各帶走一個孩子,哥哥跟著夏伯伯呆在夏家,弟弟跟著夏伯伯的前妻去了鄉下。可是六年之後,那個弟弟突然跑回了夏家,直到夏伯伯的前妻從鄉下跑上來找人才被發現。聽說弟弟被帶走之後,哥哥的性格就大變了。其實這個在夏家也是個公開的秘密了,哥哥代替弟弟去了鄉下,就連夏伯伯心裡也很清楚。後來又過了三年,那個被帶走的所謂的弟弟突然又跑了回來住了幾天,夏伯伯本來因此很高興的,可是那個弟弟回去的那天,被夏伯伯發現他手腳不乾淨,夏伯伯一時氣憤用錢把他打發走了。可是事後夏伯伯又很後悔,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前妻和兒子的去向。對了,我聽說夏伯伯現在還是很想找回那個弟弟的呢!"
  聽到藍馨說出這些事情的時候,韓瑋感到相當震撼,他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其實很早之前,韓瑋就隱約地感到夏子傑和韋奕傑之間有種說不清的微妙聯繫。那時他怎麼也不相信世間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於是總是避免深入去思考夏子傑和韋奕傑之間會不會真的有什麼關係。
  韓瑋覺得一陣煩躁,於是伸手在車子前面的儲物櫃裡摸出了一包香煙。
  韓瑋平時並不常抽煙,這包煙是上次在醫院裡從夏子傑那裡搶過來的。夏子傑是個愛抽煙的男人,但自從和韓瑋在一起之後在韓瑋的要求下他抽煙就漸漸少了,只是偶爾會背著韓瑋偷偷抽上幾口。那天因為失血過多而身體非常虛弱的夏子傑又忍不住犯起煙癮不知道拜託了什麼人給他買了包煙來,被韓瑋發現之後,韓瑋很是生氣地搶走了他的煙。
  一提起夏子傑這個名字,韓瑋就更加煩躁了。
  現在的夏子傑不是真正的夏子傑,而韋奕傑也不是真正的韋奕傑,這對雙胞胎兄弟讓所有人迷惑,而他們自己呢?
  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韓瑋的背脊升起了一股寒意。
  夏子傑難道不知道韋奕傑就是那個曾經為他犧牲的哥哥嗎?他心裡明明很明白為什麼要那麼針對自己的哥哥呢?
  韓瑋正想著,突然聽到了手機短信的聲音響了起來。韓瑋放下香煙,掏出手機查看短信。
  短信是來自銀行發的提款信息,信息上顯示他的信用卡被人取出了五千元。沒想到藍馨那麼快就使用了他給她的那張信用卡。
  "你告訴我這些事有什麼用?"雖然心裡有些亂,但韓瑋還是盡量保持著冷靜。
  "你說我要去告訴夏伯伯他心愛的兒子的遭遇,比如......那天在學校宿舍發生的事,還有現在正在做你的......是啊,特別是他和你的事,你知道我認識許多愛傳閒話的女人,我去放風說你剛和我訂婚不久,就被我撞破了你一個男人有染,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夏家失散多年的兒子,夏家的兩個兒子都和男人搞上了,到時夏家人的臉要往哪裡放?還有韓家傳出那麼大的醜聞對生意的影響一定不小。我爸本來就不想讓我嫁給你,說不定他知道之後就取消會馬上婚約,到時姨媽就有機會慫恿姨丈把你趕出韓家了,現在姨丈不是也沒有完全信任你嗎?"
  藍馨微笑著說著,她的口氣彷彿是在說一件有趣的事。
  "你想怎麼樣?要封口費是嗎?"韓瑋面無表情地說道。
  "韓瑋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真的很瞭解我嘛。"
  "你想要多少?"
  "讓我考慮一下好了。"
  看著藍馨一副裝作思考的做作模樣,韓瑋只覺得一陣噁心,於是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錢包,抽出一張信用卡丟到了桌面上。
  "這是我在韓家的卡,密碼是○○○○○○,你愛取多少取多少。"
  丟下信用卡,韓瑋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終於回到學校住處,韓瑋以從來沒有過的慌張開了門,然後就衝進去找人。
  韋奕傑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書,韓瑋衝了進去,氣勢洶洶地抓住了韋奕傑的手。
  "你......"一開口韓瑋才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夏子傑出了什麼事?"
  聽到韋奕傑提起夏子傑,韓瑋才想起那時給夏子傑輸血的時候明明韋奕傑比他還緊張,按理說對於一個不認識的人來說根本沒有理由那麼緊張的不是嗎?
  "你才是夏子傑吧?"
  韓瑋的話讓韋奕傑的臉上顯出了幾分慌張。
  "你在說什麼?"
  "你是夏子傑吧?你和那個......在醫院裡的夏子傑是雙胞胎兄弟對不對?"
  "我不是......我叫韋奕傑,我不是什麼夏子傑,我也不認識這個人。"
  "你說謊!我都知道了。"
  韓瑋說完從衣服口袋裡掏出幾張紙扔到韋奕傑面前,韋奕傑撿起來看了一會。
  "我是奕傑。"韋奕傑的語氣似乎是承認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你明明是、是......為什麼不回夏家?為什麼裝成陌生人什麼都不說?"
  韓瑋抓住了韋奕傑的肩膀搖晃著他的身子。
  "不,我不會回去的。"
  "為什麼?"
  "我......我真的不能回去了。"
  "因為那次你偷了錢?你怕你爸不認你?"
  韋奕傑咬住了唇不說話。
  "夏伯伯早就沒有為那件事責怪你了,你還是不願回去嗎?"
  "你不懂的,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你給我說清楚!"
  "我沒什麼可說的了。"
  "那塊玉對不對?"
  韋奕傑不明白韓瑋說的是什麼意思,韓瑋已經從懷裡掏出了那塊玉。
  "這是你身份的證據對不對?所以你才那麼寶貝它?"
  "不!不是的!不是的!"
  韋奕傑伸手試圖要回玉。
  "不是,是什麼呢?"
  "它......它是我繼父留下的唯一的遺物,它對我來說很重要。我的繼父一直對我和媽媽都很好,我的媽媽給他添了許多麻煩可是他那麼多年一句話也不說地默默承受,他對我和媽媽的恩情你不會懂的。他只是個農村種的漢子,一輩子也沒幾樣值錢的東西,只有這個是他至今留下的唯一的遺物了,你不會懂他對我有多重要的!"
  韋奕傑說著想起了過世的時候甚至他無法為他送終的繼父,心頭又一陣絞痛,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韓瑋摟住了他將玉放在他的手中。
  "對不起......"韓瑋說著,然後輕輕地撫著韋奕傑的背。
  韓瑋把玉還給了韋奕傑,雖然少了玉做要脅,可是取而代之的是韋奕傑自己主動提出了只要韓瑋不對夏長庭說出他的事,他願意答應韓瑋的任何要求。
  那塊玉,韋奕傑最後也沒有自己拿著,而是讓韓瑋以幫他保管的名義收著。
  19
  夏子傑出院的那天,韓瑋開車接他回夏家,一路上兩人都默默無言。
  直到把夏子傑送回家裡,進了他的房間,夏子傑突然主動抱住了韓瑋的腰,韓瑋卻抓著他的手把他拉開了。
  "韓瑋,你為什麼拒絕我?"
  "你認識一個叫韋奕傑的人嗎?不,或許他該叫夏奕傑。"
  韓瑋的話讓夏子傑的臉頓時變了色。
  "不認識。"
  "不認識?他和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又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甚至連血型都和你一樣特殊,是他救了你的命!他就是一直被我養著的那個男人,你還說你不認識他。"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夏子傑狂亂地拉開玻璃門走到陽台,韓瑋跟了上去抓住他。
  "他明明是你的親哥哥,你為什麼要那麼對他?"
  "我怎麼對他了?我怎麼對他了?我對他不好嗎?憑什麼你們一個個都那麼喜歡他,你們見過他偽善的一面嗎?把他當成個聖人一樣,你們知道他是怎麼對我的嗎?"
  夏子傑說著哭了起來,並且不斷用腳狂暴地踢著陽台的欄杆。
  韓瑋終於看不下去,走上前去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身子。
  "他對你做過什麼?"
  夏子傑猛地轉過身來用凶狠的眼神盯著韓瑋。
  "你自己去問他吧!如果他說得出口的話,你叫他自己說!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他!他不是我哥他是惡魔!我恨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韓瑋你要小心他,他這個人非常虛偽,他雖然總是一副溫和好欺負的樣子,可是他卻會在你完全信任他的時候捅你一刀,他就是這樣的人!"
  想起十五年前在河堤邊發生過的事,夏子傑抱著韓瑋痛苦地哭了出來。
  就在韓瑋還在為夏子傑和韋奕的事煩惱的時候,一個月之內韓瑋又連續幾次收到銀行系統發來的信息,他的信用卡裡的錢正不斷地大量被取出。
  韓瑋終於忍不住找來張寬去調查藍馨到底把錢都花到了什麼地方,不久張寬就給韓瑋帶回了調查的結果。聽了張寬的話,韓瑋感到有些生氣卻也覺得在意料之中。
  週末的晚上,訓練結束之後,韓瑋沒有直接回住處而是來到了離學校門口不遠的幾個酒吧。
  酒吧裡音樂相當刺耳,年輕的男女隨著音樂擺動著身體。韓瑋忍著強烈的不快,在空氣污濁的酒吧裡慢慢穿行,尋找著藍馨的身影。
  可是在酒吧裡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藍馨,韓瑋有些想放棄的時候,經過韓瑋身邊的一對相擁著的男女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卻連句對不起也沒有說就從他身邊走過。
  韓瑋有些反感地看了看那對男女,只見那對男女拐進了什麼地方,韓瑋馬上跟了過去。原來那對男女去的是廁所,而通向廁所的昏暗走廊上可以隱約看到幾個人影。
  韓瑋抱著既然來了就去看的心理走到那條走廊上,他一邊走一邊注意著走廊兩邊的人。
  走了不出五米的距離,韓瑋就看到了藍馨,只見她披散著長髮坐在地上,一手拿著注射器往另一隻手臂的動脈上注射著什麼東西。
  藍馨也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韓瑋,可是看到韓瑋她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仰起了頭一臉享受地感受著注射器裡的液體注入血液時給她帶來的快感。
  終於看不下去的韓瑋,伸手搶過她手裡的注射器,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此時注射器裡的液體已經全部進入了藍馨的體內,那樣的暢快感覺讓藍馨除了陶醉在其中之外做不出任何反應,任由韓瑋就把她拉出了酒吧。
  等藍馨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韓瑋帶到了他在學校的住處。
  韋奕傑看著韓瑋抓著披散著頭髮還一臉微笑的藍馨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韓瑋進來門就扯著藍馨的長髮往臥室裡走,進了臥室之後又用腳用力的關上了門。
  韓瑋將藍馨扔到床上,然後狠狠地扇了藍馨兩個耳光。
  "你什麼事不去做,為什麼偏偏要去吸毒?"
  韓瑋說著又扯住了藍馨的頭髮讓她看著自己,藍馨蒼白的臉因為他的粗暴而有些紅腫起來。
  經過韓瑋的兩個耳光之後終於讓藍馨回過神來了,她看著韓瑋,眼裡顯出幾分自暴自棄的絕望然後笑了出來。
  "我只是在尋找自己的快樂罷了,關你什麼事?"
  "你知道吸毒意味著什麼嗎?"
  "快樂,自由,它可以讓我忘掉所有的煩惱!"
  藍馨說著笑了出來,並且張開雙臂亂舞了一下,韓瑋忍不住又扇了她一個耳光。
  "你瘋夠了沒有!"
  藍馨被打得頭埋進了被單上,於是她用雙手摀住了自己的臉。她的身子也開始微微地抽動著,不一會韓瑋就聽到她的哭泣聲。
  "我瘋了,我確實是瘋了。誰讓你們,你們所有人從來都不關心我不理解我!我做錯了什麼呢?就因為我是女孩,所以爸爸從小就討厭我,媽媽也因為我的出生給她的生活帶來了很多不快。而我從小到大一直都那麼喜歡你,可是你卻不喜歡女人只喜歡男人!我做錯了什麼?我是女孩有什麼錯?"
  一瞬間,韓瑋心裡的怒火退去,他開始同情起這個可恨又可憐的女人來。韓瑋一直很明白,表面上看起來人見人愛的藍馨其實卻被她最愛的人不斷地傷害著,這其中也包括他。
  韓瑋不禁伸出手摸了摸藍馨的頭,卻馬上被藍馨抬手甩開了他的手。
  "是你提出互不干涉的!你現在憑什麼來管我?"藍馨突然尖叫著坐了起來與韓瑋面對面。
  "你在外面和男人亂搞懷孕了我都可以不介意,但是你去吸毒我就絕對不能不管你。"
  "讓你娶個吸毒的老婆很難看是吧?我就是要吸毒,我要你傾家蕩產來賠我!"
  韓瑋不禁又向藍馨甩了一個耳光,藍馨摀住臉但還是能看到她的嘴角有血絲流了出來。
  "你自愛一點不行嗎?得不到愛就能當作你自甘墮落的理由?跟許多人相比你其實已經很幸福了,可是你卻太過偏執,我不是向你承諾過結婚之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嗎?"
  "我要的不只是你對我好,我要你的心啊!"
  藍馨說著突然激動地撲上去抓住了韓瑋的衣襟。
  "人都是你的了,還差這顆心嗎?"
  20
  韓瑋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藍馨已經睡下了。
  屋子裡一片漆黑,只有浴室裡隱隱透出燈光,並且不時地響起嘩嘩的水聲。
  韓瑋走回自己的房間,然後摸出了香煙點燃,靠著陽台的欄杆吸著煙。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讓他難以應付。
  夏夜的空氣很悶,不時刮過的風也帶著讓人煩躁的熱度。他記得第一次見到韋奕傑的時候,天氣也是這樣悶熱,當時夜色太濃,他完全看不清他的臉。那次之後藍馨開始不停地向他提起韋奕傑對她的騷擾,希望他能夠教訓一下韋奕傑。現在想想藍馨當時說的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呢?可是當藍馨提出了荒唐建議的時候,他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就是那一晚讓他終於看清楚了韋奕傑的臉,本來不過是一次普通的性愛遊戲,卻讓他欲罷不能起來,他根本沒想過韋奕傑的背後藏著那麼多戲劇性的事情,他更不會預料到自己的心也開始傾向韋奕傑。
  "你在這做什麼?"
  聽到聲音,韓瑋回過頭去,看到穿著恤短褲,頭髮還滴著水珠的韋奕傑。韓瑋將手中的煙丟在地上用腳踩熄。
  "我在想你呢。"韓瑋雙手撐在背後的欄杆上笑著說道。
  "藍馨怎麼樣了?"韋奕傑感到有些羞恥地轉移了話題。
  "你為什麼那麼關心她?你瞭解她的事嗎?難道你就沒有恨過她嗎?"
  "恨過了,也就算了。"
  "那我呢?"
  韋奕傑久久沒有回答,韓瑋抓過他的手把他拉進懷裡。
  "你恨我也好,至少我可以在你的心裡佔據一席之地。"
  韓瑋將頭埋進韋奕傑的頸項,汲取著他沐浴之後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肥皂香。韓瑋知道自己每次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神經總會特別放鬆,彷彿是被男人的淡泊影響了。韓瑋也想過或許那個小時候讓他迷戀的夏子傑就是這個男人,只是造化弄人,許多年後這個男人換了一個身份出現在他的面前卻還是讓他再度迷戀上他。
  不知何時韋奕傑伸手環住了韓瑋的背,韓瑋知道自己已成困獸。
  許久,韓瑋抬起頭來看著韋奕傑。
  "我可以吻你嗎?"
  韋奕傑思考了一會閉上了眼睛,韓瑋笑著在他的唇上不斷地輕吻著。
  "告訴我你的事,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都告訴我。"
  韋奕傑與韓瑋對視了一會,終於還是怯懦地低下頭去。
  "沒有了。"
  八月底的時候,韓瑋為之準備了近一年的大運會終於要拉開帷幕。
  無論是吸毒的藍馨還是難纏的夏子傑都讓韓瑋神經緊繃。
  那天晚上之後,藍馨就被韓瑋關在了藍馨之前住過的韋奕傑的房間裡,韓瑋斷了她的毒品還請來一些專業的戒毒人員來給藍馨戒毒。韋奕傑看著吸毒的藍馨不知該說什麼好,過去藍馨不斷問他要錢的時候,他從沒深究過藍馨要那麼多錢到底去做什麼。
  而夏子傑經常的無理取鬧讓本來就為藍馨的事煩惱的韓瑋更為煩躁,隨時有可能打來的電話,動輒就說要自殺的威脅讓韓瑋難以應付,但是他無法將這些事告訴一直向他詢問弟弟情況的韋奕傑。
  大運會的開幕是一個契機,可以讓韓瑋暫時逃避眼前的一切。
  韓瑋離開了,卻把藍馨這個棘手的問題丟給了韋奕傑。
  雖然張寬按照韓瑋的指示,在韓瑋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回一直守在住處,而陶夢林也會不時過來,但是韋奕傑每天聽著從門裡面傳來的哭喊聲還是慌亂得不知該怎麼辦好。
  藍馨每天不論日夜,只要毒癮發作得難受了就會不停地拍著門哭喊著"求求你放我出去",韋奕傑每次都只能在門外踱步不知該如何是好。
  韓瑋雖然每天打電話回來詢問藍馨的情況,韋奕傑每次都只能謊稱很好。
  可實際上藍馨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拍門哭鬧不成,藍馨就開始絕食,一次韋奕傑給她送飯的時候以為她因為一直沒吃東西昏了過去,情急之中反韋奕傑被突然醒來的藍馨打昏過去,於是藍馨就趁機逃了出去,結果被張寬抓了回來。逃跑不成,藍馨毒癮發作得受的時候就開始用自己的頭去撞擊硬物,等到有人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了。
  韓瑋回來的那一天,帶著大運會的金牌回來了,可是聽到的卻是藍馨被送進了醫院的消息,於是回來的韓瑋下了火車就直奔藍馨住的醫院。
  那之後連續幾天,韓瑋都沒有回過學校的住處,也沒有給韋奕傑打過電話。
  終於看見韓瑋的時候,他卻沒有多說一句話就拉著韋奕傑去了醫院。韋奕傑完全不明白韓瑋為什麼要帶他上醫院,直到被帶進了抽血室,韋奕傑偷偷地翻看了一下化驗單,檢查項目上寫著"HIV"字樣,韋奕傑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至始至終,韋奕傑也沒有問韓瑋為什麼要帶他來驗血。
  就算再愚昧無知,韋奕傑總還是聽說過HIV檢查意味著什麼。以前在工地的時候就有人給他們進行過專門的講解,據說男性同性性交是高風險的行為之一。
  一整天,韋奕傑都坐立不安。
  在知道韓瑋帶他去做的是HIV檢測的那一瞬間,他所有的思考似乎都在那一刻停止了。
  現在,他有些茫然也有些恐懼,他靜靜地縮在房間陰暗的角落。漸漸西沈的陽光柔柔灑了一室,卻只讓他覺得煩躁無比。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然後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韓瑋就出現在了房間的門邊。
  看到縮在角落的韋奕傑,韓瑋慢慢地向他走了過去蹲在身子,然後將他抱進了懷裡。
  "沒事的,是陰性,你沒有問題真的太好了。"
  聽到自己沒事,韋奕傑驚訝自己的第一個反應不是高興,而是......
  "你呢?"
  "我?"
  韓瑋的語氣充滿了不解,韋奕傑才意識到自己或許弄錯了什麼。
  "我也沒事。"
  發覺了韋奕傑的心思,韓瑋感到很開心,不禁用力地吻住了他。
  每次和他接吻,韓瑋總是容易控制不住自己。只是接吻根本無法滿足,他喜歡進入他,喜歡感受他的溫度,可是今天韓瑋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讓吻再發展下去。
  放開了韋奕傑,韓瑋愛憐地用手在他的臉輕輕地撫摸了一陣,他希望盡可能多地記住和感受這個男人。
  韓瑋明白,他們的關係已經走到盡頭,他終於可以還給韋奕傑一直想要的自由。
  "你......走吧。"
  聽到韓瑋的話,韋奕傑愣了。
  "走?去哪?"
  "去哪裡都可以,你自由了。"韓瑋說著收回一直在韋奕傑臉上遊走的手。"你看看有什麼東西想拿走的就全部拿走吧,夏伯伯那邊如果你不想讓我說出你的下落的話,我也可以無條件為你保密。我已經讓阿寬準備好了錢在樓下等你,如果你沒有地方去我可以給你提供住處,你以後有什麼生活上的需要我也可以無條件提供給你。你不用再勉強自己和我在一起,也不會再受到我的威脅。"
  聽到韓瑋的話,韋奕傑突然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韓瑋說的這一切明明是他期盼了很久的事情,可是他沒想到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他竟沒有一點喜悅的感覺。
  心的一角破碎了,只剩下一顆不完整的心。
  他想或許這一刻他實在太高興了,可是這樣高興的事他實在經歷得太少,所以他根本不知該做出怎樣的反應來表達自己的快樂。
  21
  10月中旬的時候,韋奕傑去參加了成人考試。
  考完試的那一天,天氣突然轉涼了。一出考場,只穿了一件單衣的韋奕傑冷得直哆嗦。
  "奕傑,最後一科考得如何?"
  陶夢林已經在考場外面等了半個小時,見到走出來的韋奕傑他趕緊拿著外套上前遞給韋奕傑。
  "陶老師真是謝謝你了,最後一科感覺還不錯。"
  韋奕傑笑笑,接過陶夢林手裡的外套穿了起來。可韋奕傑哪裡知道這件外套其實是陶夢林在感到突然變天的時候,花了一個多小時來回的路程幫他從家裡專程拿來的。
  "曉玲說今天晚上要做一頓大餐來慰勞你呢。"
  "姐姐真是的,我還不一定能考得上。"
  "沒問題的,我保證!"
  陶夢林拍了拍韋奕傑的背,兩人相視而笑,一起坐上了回家的公車。
  自從和韓瑋分手之後,韋奕傑就去了姐姐韋曉玲那裡。
  姐姐和姐夫是做小本生意的,還帶著一個孩子,一家三口擠在一間簡陋的出租屋裡,韋奕傑再住進來就實在不夠住了。
  後來陶夢林主動提出了要韋奕傑住到他那邊,而且如果兩個人生活在一起的話陶夢林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給韋奕傑做輔導,韋奕傑也覺得不錯就住到陶夢林家裡。
  雖然陶夢林租的房子也不大,但兩個人住還勉強可以,只是沒有多餘的可以睡人的空間,韋奕傑必須每天和陶夢林擠在一張床上。
  一開始韋奕傑有些擔心,畢竟陶夢林曾經就是在那張床上向他提出了非分的要求。可是和陶夢林擠了幾天之後,陶夢林並沒有過分的舉動或提出非分的要求,韋奕傑也就慢慢放寬了心。
  和陶夢林一起生活感覺其實很好,因為他們的性格上比較相近,所以相處起來也比較容易,更不會有矛盾衝突,陶夢林就像個溫和而淵博的大哥,韋奕傑一直把他看作是自己的良師益友。
  閒暇的時候,韋奕傑偶爾也會和陶夢林一起到姐姐家串門。而姐姐也時常擔心他學習太用功腦力不夠用,不時地燉些補品送過來。
  這樣一來二去,陶夢林和韋曉玲也就熟悉了起來。
  考最後一科之前,韋曉玲就和韋奕傑說好了要他考完一定去她家裡吃頓飯。因此考完試,韋奕傑就和陶夢林一起去了姐姐家。
  "小舅,小舅,我要去外面玩,帶我去玩嘛!"
  一見到韋奕傑小侄女就撲上去抓住他的褲腿撒起嬌來,韋奕傑笑著蹲下去抱住侄女小小的身體。
  "小舅不在的時候,雯雯有沒有聽話?"
  "雯雯很聽話,很乖哦!小舅帶我去玩!"雯雯笑著攀住了韋奕傑的肩膀。
  "那要媽媽同意了小舅才能帶你去。"
  聽到韋奕傑的話,韋曉玲穿著圍裙走過來摸了摸女兒的頭。
  "奕傑,你就帶她去吧,反正菜也沒那麼快做好。"
  聽到母親的話,雯雯開心地拍起了小手。
  於是韋奕傑就和陶夢林兩人帶著小侄女在宿舍區裡的草坪裡閒逛起來,草坪周圍有一些健身設施和裝飾性的假山怪石,那都是孩子們最喜歡去玩耍的地方。
  雯雯一來到草坪就踩著不穩的步伐朝一塊大石頭跑去,那塊石頭旁還有其他一些孩子,雯雯很快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
  韋奕傑微笑著看著雯雯和小夥伴們快樂的玩耍,卻不知道身邊的人已是心事重重。
  "奕傑,有些事我必須告訴你了。"
  陶夢林的話拉回了韋奕傑的注意力。
  "什麼事?"
  感到陶夢林話裡的沈重,韋奕傑也繃緊了神經等待陶夢林的話。
  "我怕會影響你的考試所以一直不敢告訴你。"
  "怎麼了?"
  "你的爸爸夏長庭上個月因為涉嫌瀆職受賄不但已經被免職還被檢查機關行政拘留了。"
  "怎麼會這樣!那......夏家......"韋奕傑的心揪了起來。
  "奕傑,你聽我慢慢說吧。你爸爸以權謀私的事似乎很久之前就被檢查機關的人盯上了,一直對他進行了秘密調查,現在證據確鑿就對他行進了拘留。夏家的財產也因為涉嫌是貪污所的,最近就會遭到法院的查封。其實這件事對韓家的生意打擊也挺大的,據說韓家雖是經商的卻也要面臨法院的調查。這些我都是聽阿寬說的,奕傑你......還不打算回家看看嗎?"
  "爸爸他現在怎麼樣了?他......我還可以見到他嗎?還有......子傑呢?子傑現在還好嗎?"
  韋奕傑緊張地抓住了陶夢林的手臂,陶夢林側過頭去不看他。
  "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你要見你爸爸的話,阿寬說可以想辦法。"
  正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小孩的哭聲,韋奕傑和陶夢林一起尋著哭聲看過去,看到坐在草地裡大哭的雯雯。
  放開陶夢林,韋奕傑趕緊跑過去跑起了大哭的雯雯,一問才知道雯雯剛才和小朋友玩的時候頭不小心撞了石頭一下於是才痛得她大哭起來。
  安撫雯雯就花了韋奕傑不少力氣。
  22
  週一的時候,在張寬的幫助下,韋奕傑果然順利地緊了關著父親的臨時拘留所探監。
  然而看到韋奕傑的時候,夏長庭並沒有馬上認出他來。
  兩人之間隔著厚厚的防彈玻璃,只能通過電話來來對話。
  "子傑,我這次恐怕難再出去了,你自己萬事小心,韓家現在也陷入了危機可能難再幫你。"
  被父親錯當成夏子傑讓韋奕傑不知怎麼開口好。
  "子傑,我老了,你也不小了。雖然過去你和男人搞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一直只當作是不知道,但男人還是要討個老婆好好成家。我以後再也沒有資本來給你揮霍了,你還是早點學會獨立,娶個老婆好好過日子吧。"
  韋奕傑還是說不出話來,夏長庭只當作是他在表示不滿。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管你,但我這也是為你好,這次也不知道要關多少年才出得去,我可不想出去的時候可能到你......"
  "爸爸。"韋奕傑終於出聲打斷了夏長庭的話,"我是奕傑。"
  聞言,夏長庭的手一抖電話掉落在桌面上,他用手扶上玻璃,似乎是想透過玻璃觸摸到自己的兒子。
  夏長庭的心裡說不出是開心激動還是難過羞愧,他凝視著韋奕傑好一會,然後眼神黯淡地重新拿起了電話。
  "你走吧。"
  不知道父親態度為什麼突然轉變,讓韋奕傑有些焦急起來。
  "爸爸,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聞言,夏長庭故作冷漠的臉上出現了幾絲破綻。
  "其實這些年我也很想念你們,可是......我不敢......"韋奕傑說著自責地低下頭去。
  夏長庭歎了一口氣。
  "奕傑,爸爸這些年也很想你。那時我還在氣頭上就把你趕走了,可是你走了之後我就後悔了,不知道你的下落也不知道你過得怎麼樣了,每次想到你可能受了很多苦,爸爸心裡就難受啊。"
  夏長庭用慈祥的目光看著韋奕傑,讓韋奕傑很想觸碰這個和自己隔著厚厚一層玻璃的蒼老的父親。
  "我過得很好。"韋奕傑自然而然地說了謊。
  "我知道,你一直不回來還是因為子傑的事吧。你總是什麼事都讓著子傑為他著想,那時也是......為了他才和他交換了身份吧。我一直很後悔當年離婚的時候,我要是把你們兄弟倆的撫養權都拿到就好了。"
  聽到父親的話,讓韋奕傑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父親會知道他和夏子傑交換了身份。
  "爸爸原來你都知道了。"
  "傻瓜,你那時一開口就說自己不是子傑,我馬上就聽出問題了。可是那時你弟弟受了那樣的傷......不能讓他到鄉下去受苦了。"
  提起那件事,讓韋奕傑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我不配做哥哥。"
  "雖然我不知道事情發生的具體情況,但是自責也已經無濟於事了,現在子傑真的無依無靠了,奕傑你要幫幫他啊。"
  韋奕傑只能無言地拚命點著頭。
  從臨時拘留所裡出來,韋奕傑讓張寬帶他去夏家。
  來到夏家的時候,他們就看到十來個穿著法院制服的人已經進入了夏家。幾個法院的執法人員進入了夏家別墅,房子裡不時傳來一陣陣爭吵聲,而剩下幾個法院的執法人員在外面守著,他們將韋奕傑和張寬攔在別墅外面不允許他們進入,任憑韋奕傑和張寬如何解釋那幾個法院的執法人員都不願意放行。
  "你們沒有權力封我們夏家!你們要是敢封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聽到叫聲,別墅外的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向別墅四樓的一個房間,一個人影站在陽台邊迅速地翻上陽台的欄杆,一條腿已經懸空在了外面。
  "快打119!"
  樓下的幾個執法人員看情勢不對,有人趕緊打了電話。
  "你們不要說了!這裡是我家,我不會讓你們封的!除非我去死否則我絕對不離開這裡!"
  夏子傑坐在陽台的欄杆上身體有意識地向外傾斜了一下,站在陽台外面不敢靠近的執法人員只好繼續出語相勸。
  韋奕傑在樓下看到夏子傑已經懸在半空的身體不禁出一身冷汗。
  就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時候,夏子傑突然手一滑,身子一個不穩就從四樓的陽台上跌了下來。
  "子傑!"
  那一刻韋奕傑的身體再也不受他的控制,他甩開所有人向著弟弟跌落的位置狂奔而去。他多希望用自己給弟弟當墊子,他再也不想看到弟弟受到任何傷害了。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是他到的時候,夏子傑的身體已經重重摔在了地上,不知從哪裡流出來的鮮血迅速地在硬冷的水泥地面擴散開來,形成一攤駭人的血水。
  "子傑!"
  韋奕傑在已經失去只覺的夏子傑身邊跪下,他想抱住弟弟,可是卻害怕自己的魯莽會給弟弟帶來不可挽回的傷害。
  "奕傑、奕傑......"
  韋奕傑無意識地叫出了他以前對弟弟的稱呼,不敢搬動弟弟的身體於是他只好抓住了弟弟的一隻手貼在臉上,眼淚迅速地模糊了他的雙眼。
  23
  十一月的時候,天氣正式轉涼了。入冬之後天氣就一直不太好,寒冷的空氣裡還不時夾帶著雨絲讓讓天色顯得更為陰沈。
  夏長庭被法院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夏家財產已經全部被法院查封。
  而夏子傑,雖然救回了一條命,卻因為腦部嚴重受創,而出現了一些嚴重的後遺症,再加上大腿及肋骨骨折、脊柱受傷,所以一直在醫院裡修養。
  韋奕傑去監獄探望父親的時候沒敢把夏子傑的情況跟父親說,給夏子傑治病的錢也是奕傑狠心動用了繼父留下的那些錢。
  雖然月中的時候韋奕傑順利拿到了S財大的錄取通知書,但是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給夏子傑治病,眼下才是韋奕傑最關心的問題。
  脊柱的傷讓夏子傑的下半身癱瘓了,而腦部受傷留下的後遺症,讓夏子傑的精神出現了異常。有時他可以認出韋奕傑,有時卻什麼都不記得只是狂亂地襲擊身邊的人。韋奕傑每天不辭辛勞地守護在夏子傑身邊,希望夏子傑能在他的照顧下慢慢好起來,然而一個月過去了,夏子傑的病情仍然沒有好轉的跡象。夏子傑失去記憶攻擊他人的次數反而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就算是難得神智清醒的時候,他對韋奕傑的態度也非常冷漠。
  週五的下午,天空仍然飄著小雨,空氣陰冷而潮濕,讓人感覺非常不快。
  夏子傑吃過午飯之後就睡下了,但因為還在輸液所以夏子傑身邊必須有人看護,韋奕傑就一直守在他的床邊。
  因為夏子傑經常會出現襲擊人的情況,醫院給夏子傑安排了一間單人病房。染著一頭黃髮的夏子傑讓他看起來更加顯得蒼白瘦削,韋奕傑心疼地看著弟弟不時地撥弄著他額前的亂髮。
  輕微的敲門聲響了一陣之後,韋奕傑才意識到有人在敲病房的門,於是他趕緊起身走去開門。
  門打開的那一刻,門外站著的男人讓韋奕傑的心瞬間停止了跳動。
  韋奕傑已經不記得多久沒再見過這個男人了,離開這個男人的時候他就不停地告訴自己他有多開心,分別之後他也不允許自己去想任何有關這個男人的事情,過去那些荒唐的事只是一場夢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我是來探病的。"
  韓瑋說著將手裡提著的一籃水果遞給了韋奕傑,韋奕傑卻一直呆呆地站在門邊遲遲沒有做出反應。
  "我可以進去看看子傑嗎?"韓瑋再次出聲問道。
  這次韋奕傑終於有了反應,他點點頭接過韓瑋手中的水果然後側過身子給韓瑋讓出進門的路,韓瑋就毫不客氣地走了進去。
  韋奕傑有些緊張,招呼韓瑋坐下之後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子傑還在睡嗎?"
  "是的,剛睡下不久。"
  "他的病怎麼樣了?"
  "醫生說情況還不是太好。"
  "只有你一個人照顧他嗎?"
  韋奕傑點了點頭。
  "雖然韓家現在也遇到了不少問題,但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們儘管開口沒有關係,畢竟夏伯伯和我們韓家的交情很深。我今天是代表爸爸來這裡看望你們的,有什麼需要可以現在和我說。"
  韋奕傑從韓瑋進來時就注意到了,韓瑋的語氣顯得相當疏離而公式化,其間隱約透露著他此次前來並非自願的意味,韋奕傑突然有種被韓瑋冷漠的態度刺傷的感覺。
  "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和子傑很好,暫時不需要幫助。"
  "以後你們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我,那麼今天我就告辭了。"
  韓瑋的語氣非常公式化,說完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韓瑋,你不許走!"
  夏子傑不知何時醒了過來,突然叫了起來,韓瑋聞言停下腳步。
  "我要你帶我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韓瑋站著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回過頭的打算。
  "我明年一月就會和藍馨結婚。"韓瑋說完,邁開腳步就要離開。
  "韓瑋你要是不帶我走,我就死給你看!"
  夏子傑叫著手上已經拿著一把水果刀抵在了自己的喉間。
  "我知道我已經殘廢了,夏家也沒有了,爸爸也坐牢了,只剩下......剩下他!我不要看見這個人!我看到他就噁心!韓瑋如果連你都不理我了......我還活著有什麼意義?"
  夏子傑激動得手也顫抖起來,抵在喉間的刀刃逐漸割傷了他的肌膚,血液慢慢順著他的頸項流了下來。
  雖然韋奕傑的心裡一直可以感受得到弟弟對他的恨意,但是親耳聽到弟弟說出來還是第一次,殘酷的事實讓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那是他對弟弟犯過的罪,他或許永遠也別想得到弟弟的寬恕。
  看到血流得越來越多的夏子傑,韓瑋趕緊衝了上去,夏子傑意識到韓瑋的靠近終於將抵在自己喉間的刀拿開了然後指向韓瑋,並且瘋狂地揮舞起來。
  韋奕傑見勢知道是夏子傑又犯病了,趕緊按下緊急呼叫器。不一會兒,醫護人員趕來和韓瑋一起制止了夏子傑的瘋狂行為並給他打了鎮靜劑,他才終於安靜地睡去。
  為了奪下夏子傑手中的刀,韓瑋的左手手臂被深深的割了一刀。夏子傑睡去之後,韋奕傑才陪著韓瑋去醫護室縫針。
  "不送我下去嗎?"
  只剩下韋奕傑和韓瑋兩個人的時候,韓瑋一改先前冷漠的態度突然抓住了韋奕傑的手臂,讓韋奕傑的心跳漏了半拍。
  "我知道了。"
  韋奕傑趕緊拍開韓瑋的手,然後兩人一起走向了電梯。
  等電梯的人不算多,上了電梯,電梯裡加上他們也只有五個人。韋奕傑和韓瑋站在最靠裡的地方,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讓韋奕傑緊張得手裡直冒冷汗。
  突然,一隻手在他的臉上輕撫了一陣,意識到是韓瑋的手時,韋奕傑的臉上被韓瑋碰到的部分像著了火一般灼熱無比,他趕緊挪了挪身子從韓瑋身邊退開,手還一直捂著被韓瑋碰過的地方。
  "你的臉上還有血跡。"
  韓瑋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韋奕傑的臉,那灼熱的目光讓韋奕傑不敢與他對視。
  "謝謝。"
  韋奕傑盡量壓低聲音不希望引起前面的人的注意。
  "你怎麼還是那麼容易害羞。"
  韓瑋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他說話時的聲音雖不算大,卻足夠讓電梯裡的人聽清楚,其他三個人果然聞言都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而此時只聽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一樓,其他人陸續走出了電梯。
  韋奕傑站著沒有要走的意思,韓瑋拉住了他的手。
  "你不送我嗎?"
  "我不送了,你走吧。"
  "如果我一定要你送呢?"
  "不要!"
  韓瑋拉住韋奕傑的手要走,韋奕傑卻極力地反抗,拉扯之間電梯的門關上了然後緩緩上升。密閉狹小的空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韓瑋壓韋奕傑在電梯的角落裡吻住他。
  韋奕傑條件反射地拍打起韓瑋的背來,可是這點抵抗對韓瑋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只聽叮的一聲,電梯停了下來,韓瑋也終於停止了對韋奕傑的強吻。可是電梯停下來時的失重讓韋奕傑有些站不穩,還好韓瑋及時地抱住了他,
  就在此時電梯的門開了,幾個人魚貫而入。
  來不及放開韋奕傑,韓瑋乾脆一直抱著韋奕傑,用自己高大的身材擋住韋奕傑。進來的人雖然有好奇的,但也不敢一直盯著在這對電梯裡就親熱起來的"戀人"看。
  直到到了頂樓,所有人都出了電梯,沒人再進入的時候,韓瑋才放開了韋奕傑。
  "等到了樓下和我一起走,否則我會當著別人的面就吻你。"
  韓瑋的話才說完,電梯又停了,幾個人進入了電梯,韓瑋和韋奕傑沒再說話。
  到了樓下的時候,韋奕傑乖乖地和韓瑋一起走出了電梯,一直走到停車場上了韓瑋的車。
  24
  韓瑋將車子開到了一家高級酒店之後就訂了一間高級套房,將韋奕傑帶了進去。
  坐在酒店柔軟的大床的時候,韋奕傑的心裡很緊張也有些後悔。
  他很清楚韓瑋帶他來這裡的目的以及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他明明和韓瑋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也不用再受到他的要脅,而且現在韓瑋在洗澡他完全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逃跑,可是他卻只是僵著身子坐在床邊,就好像他在期待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一樣。
  越想越覺得懊惱的韋奕傑卻仍是坐在床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房間的暖氣開得太大了,韋奕傑覺得自己就是這樣坐著還熱得背後直冒汗。
  不知何時,浴室裡的水聲停止了。
  哢嚓一聲,浴室的門開了。
  背對著浴室門口坐在床上的韋奕傑一想到韓瑋已經走出來了,就覺得自己的背後都要燒起來。
  只聽一陣腳步聲慢慢向他靠近,不一會兒,韓瑋已經來到他的旁邊坐下了來。只見韓瑋穿著浴袍,胸口處半敞著隱約可以看到他結實的胸肌曲線。
  "我很高興,你還在。"
  韓瑋一隻手摟住了韋奕傑的肩膀,一隻手捏著韋奕傑的下巴讓他的臉轉向自己。
  "你既然不走,就不要怪我沒有給你逃跑的機會。"
  韓瑋說完就吻住了韋奕傑,而韋奕傑只是象徵性地推拒了韓瑋一下就不自覺地環住了韓瑋的肩膀。
  韓瑋開心地順勢將韋奕傑推倒在床上,韋奕傑被壓到床上時身子有些不穩情急之下用雙手抓住了韓瑋的浴袍,結果倒下去的時候韋奕傑把韓瑋的浴袍都拉開了。
  "你怎麼這麼心急,我可以認為你也很想我嗎?"
  韓瑋笑著,在韋奕傑頸項邊磨蹭親吻著。對於韋奕傑的敏感帶韓瑋早就瞭如指掌了,韋奕傑的身體如韓瑋所願很快有了回應。
  在磨蹭了一陣之後,韓瑋從韋奕傑身上起來,然後大方地拉開綁在腰間的浴袍的腰帶一把將礙事的浴袍脫去,讓他那年輕結實而富有力量美的男性軀體赤裸裸地暴露在韋奕傑面前。
  然而最先進入韋奕傑眼簾的卻是韓瑋腿間那精神抖擻的已經處於半勃起狀態的性器,韋奕傑趕緊撇過頭去,然後慢慢地向床的另一邊移動身體。
  "現在才想跑,太晚了。"
  韓瑋說著跳上床重新壓住韋奕傑並且開始脫他身上的衣服,韋奕傑仍然是象徵性的推拒了一下就順從地任由韓瑋脫去他的衣服。
  很快兩人就裸呈相見了,韓瑋毫不客氣地將韋奕傑的性器握在手裡上下套弄,唇也在韋奕傑的乳頭附近舔弄著。韋奕傑的性器在韓瑋的挑逗下逐漸脹大並硬了起來,於是韓瑋的唇慢慢下移來到他的胯下舔弄了一陣,然後就將韋奕傑的性器整個含進了口中。
  這是韓瑋第二次幫他口交,即使自己是享受服務的那一方韋奕傑還是覺得這種行為很髒。
  "不要......不要這樣......好髒!"
  韋奕傑努力地想要推開韓瑋埋在他腿間的頭,韓瑋卻懲罰似的用牙齒在韋奕傑性器的前端輕輕地摩擦了一下。
  "啊啊......啊嗯......"
  韋奕傑被磨得再也使不上勁,最後只好改為用雙手捧著韓瑋的頭,任韓瑋給他更多的刺激。
  在給韋奕傑口交的同時,韓瑋也將抹好了潤滑劑的手指探進了韋奕傑的體內。久未經雨露的乾澀甬道,在韓瑋的耐心擴張下逐漸變得柔軟濕滑,引誘著更為粗大的東西進入充滿它。
  韓瑋並不急於進入,而是配合著手指的抽插專注地舔弄允吸著韋奕傑已經處於的爆發邊緣的性器。當韓瑋的手指在火熱的肉壁裡無意間探到一塊小小的突起時,韋奕傑的前端終於射出了大量濃稠的白液。
  韓瑋把韋奕傑射出來的東西全數吞了下去之後才終於放過了韋奕傑的性器,可接著韋奕傑的臀部被韓瑋抬高雙腿一下就懸了起來,這次韓瑋的唇來到韋奕傑大腿根部不斷的允吸舔咬,留下了一片紅痕,手指仍在密穴裡抽插不止。
  玩弄了一陣之後,韓瑋終於抽出了手指扶著自己的分身緩緩插入。雖然久未經性事,但小穴很快就將粗大的肉柱全部吞沒了。
  全部插入之後,韓瑋將韋奕傑的雙腿分別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身下才開始猛力地抽插。
  安靜的室內只有兩個人的喘息聲以及肉體碰撞的聲音特別清晰,韓瑋看著因為自己而迷亂的韋奕傑不禁俯下了身子吻住他。
  "是不是很舒服?這些日子你有沒有想過我?"
  韓瑋說著加快了身下的挺動,韋奕傑只是緊閉著眼咬住唇不說話。
  "你是不是已經喜歡上被我進入的感覺了?你有沒有一點在乎我?"
  聞言,韋奕傑奮力地搖了搖頭。
  "我不是......同性戀......我不是......"
  "你睜開眼睛看著我。"
  雖然韓瑋的口氣有些強硬,但韋奕傑仍然緊閉著眼睛。
  "看著我!"
  韓瑋再說了一次,手又開始握住韋奕傑的性器搓揉。
  韋奕傑知道自己要是不照韓瑋的意思做的話可能又要被他折磨,於是韋奕傑還是老實地睜開了眼睛。
  可是當韋奕傑睜開了眼睛,對上的是一雙充滿少見的溫和與柔情的黑眸。
  "你知道嗎,我想你想得快瘋了!"
  身體在韓瑋地不停搖晃下,讓韋奕傑覺得眼前的韓瑋看起來都顯得那麼不真切,他的話更讓他感到一陣頭腦發熱。
  那只是一時衝動,韋奕傑伸手圈住了韓瑋的肩膀,韓瑋順從地將頭埋進他的胸膛。
  "對不起......對不起......"
  韓瑋不斷地喃喃著在韋奕傑的體內釋放出灼熱的精液。
  和韓瑋一起走出酒店的時候,天上又飄起了毛毛細雨,在昏黃的路燈的映照下像無數的小銀針在夜色裡若隱若現著。
  因為已經是深夜又下著,韓瑋開車送韋奕傑回陶夢林家的一路上顯得特別冷清。
  到了陶夢林租的公寓附近,韋奕傑就下了車,走的時候也沒和韓瑋多說一句話。
  直到韋奕傑走進小巷裡的時候,突然感到被人從背後抱住了,熟悉的氣息讓他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韓瑋。
  手心裡被塞進了一塊還帶著韓瑋體溫的東西,韋奕傑藉著路燈看到手裡的東西是那塊玉。
  "這是你忘記的東西。"
  "謝謝。"
  兩人就這樣在冬夜的細雨中站了好許久,最後韓瑋放開了韋奕傑。
  "再見。"
  "再見。"
  互相道別之後,他們背對著對方默默地離開,誰也沒有回過頭去。
  誰知道這次一別何時才會再見呢?
  當韋奕傑繞進另一條巷子的時候,終於停下了腳步。他打開手掌,看著靜靜躺在自己手裡的玉,他知道自己不該再和韓瑋牽扯不清了,一種莫名的悲傷如潮水般湧上他的心頭,心也開始揪痛起來。他捂著胸口蹲在地上,不停地對自己說他不是同性戀,他不是同性戀......
  25
  第二天,韋奕傑早上7點就起床去了醫院。
  本來就一夜沒睡好,外加縱慾有些過度,讓韋奕傑的精神有些萎靡,太陽穴也隱隱作痛起來。
  韋奕傑進入夏子傑的病房時,一群醫生剛剛查完房走出來,夏子傑的主治醫生看到韋奕傑就向他說明了夏子傑的情況不容樂觀,精神出現了退化,千萬不要再刺激夏子傑。
  醫生們離開之後,韋奕傑卻猶豫了,他覺得自己的出現或許會刺激到夏子傑。
  在病房門前站了許久,韋奕傑才開門進了病房。
  病房的窗簾半開著,微暗的光籠罩在室內,夏子傑安靜地坐在病床上。
  韋奕傑小心翼翼地向夏子傑走去,夏子傑只是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蓋著的被子。
  "子傑......子傑......"
  韋奕傑出聲喚了他好幾聲,可是夏子傑一點反應也沒有。
  "子傑?"
  韋奕傑不禁用手在夏子傑的面前晃了晃,他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韋奕傑感到不太對勁於是抓住夏子傑的手臂搖了搖他的身子,許久夏子傑終於反應過來,目光呆滯地看了看韋奕傑,然後露出一臉茫然的笑容。
  "子傑,你怎麼了?我......是奕傑......"
  夏子傑聞言,只是一臉不解地看著韋奕傑卻不說話。
  "我是你的哥哥,你最討厭的哥哥啊。"
  夏子傑突然笑了起來,然後伸手摸了摸韋奕傑的臉,韋奕傑抓住了他的手將他抱進懷裡。
  他還記得那個和弟弟手拉著手走在晚霞映紅的河堤邊的傍晚,他們的口中不停地念著:"哥哥是子傑,弟弟是奕傑,我們是永遠的好兄弟。"
  可是就在那時,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擋住了他們的路。中年男人一開始對他們非常和善友好,還說願意幫助離家出走的他們。他們很快地相信了那個中年男人,被中年男人騙到了一處無人的防空洞邊。
  來到防空洞邊之後中年男人就變了臉,開始逼他們脫衣服,在他們身上亂摸。
  他最先感到了事情不妙,他開始拚命反抗,而要對付兄弟倆人中年男人本來就有些應付不過來,於是他順利從男人的魔爪裡逃了出來。可是逃脫了中年男人之後,他發現弟弟已經被中年男人壓在了身下,中年男人對弟弟做出了一些很猥褻的事情。
  "哥哥救我!哥哥!哥哥!"
  弟弟在男人身下不停地向他哭喊求救,可是他因為害怕而自私地拋棄了弟弟一個人逃走了。
  等他再回來尋找弟弟的時候,中年男人已經離開了,可是弟弟被中年男人蹂躪得慘不忍睹,白色和紅色的不明液體佈滿了弟弟滿是傷痕的身體,於是他背著弟弟躲進了防空洞裡。
  無論多少年過去,弟弟被男人蹂躪時的哭喊聲以及那之後的慘像還有自己的冷酷,都讓韋奕傑無法忘卻,使他一直活在深深的罪惡感之中。
  他沒有做哥哥的資格,雖然過去總是信誓旦旦地說是永遠的好兄弟,先背叛了對方的人卻是他。
  一個月之後,夏子傑終於出院了。
  雖然外傷已經痊癒了,但是他的精神出現了異常,並且喪失了說話的能力,下半身也癱瘓了。
  韋奕傑從陶夢林的公寓搬了出來,自己在外面租了一間二十平米的小屋和弟弟一起住,並且每天細心地照料著弟弟的生活起居。
  因為要全天地看護弟弟,韋奕傑無法去找工作,對於來年二月開學的大學韋奕傑甚至也已經準備放棄了,現在他們兄弟倆只能靠著韋曉玲的開服裝店賺的那點錢來維持生活,陶夢林偶爾也會給予他們資助。
  春節的時候,陶夢林來和兄弟倆一起過。
  看著神志不清,每天只會無辜傻笑癱瘓在床的夏子傑,陶夢林有說不出的心酸。
  雖然他後來卻是有些移情到韋奕傑身上,可是那個真正讓他牽掛傷心了那麼多年的人是眼前的這個夏子傑。現在,夏子傑已經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無論是愛過也好恨過也罷,所有的一切都讓他們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吧。
  夏子傑出院的時候醫生就說過,他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面對這樣一個不知何時將死的人,他們只有想盡辦法來讓他走好剩下的這為時不多的人生。
  年初三的時候,一直陰霾的天氣突然放晴了,難得的冬日暖陽也終於從厚厚的雲層裡露出臉來。
  夏子傑坐在床上一直呆呆地看著外面陽光明媚的世界。
  "海......"
  許久沒有說過話的夏子傑突然口齒不清地說出了這樣一個字,於是韋奕傑和陶夢林打算帶夏子傑去一次海邊。
  年初五的那一天,韋奕傑和陶夢林專門花錢包了一輛車到最近的F市去。經歷了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之後,他們終於順利地到達了海邊。
  韋奕傑和陶夢林合理搬著夏子傑坐的輪椅到沙灘上,開闊的海面像一片巨大的藍色玻璃嵌在海灘邊,潮水捲起白色的浪花一層層地向岸邊推進,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冬天的海風冰冷刺骨,卻吹不散看海人的熱情。
  "海......海......"
  夏子傑看著眼前開闊的大海,笑得像個純真的孩子。
  "子傑。"
  聽到夏子傑說話了,韋奕傑高興地半蹲在夏子傑的輪椅旁邊,然後執起他的手來搓揉著希望能給他帶來溫暖。每當衣袖稍微拉開,還能看見夏子傑的手腕上佈滿自殺時留下的傷痕,韋奕傑心疼地不住來回撫摸著那一道道傷痕。
  "子傑......"
  韋奕傑心疼地將夏子傑的手貼在了臉上。
  "哥......"
  聽到夏子傑叫了一聲"哥",韋奕傑驚喜地抬起頭來,只見夏子傑對他露出孩子般單純的微笑,他就這樣笑著然後閉上了眼睛......
  26
  十年後──
  又是一個陰雨的下午,韓瑋坐在家裡的沙發上看著窗外如注的大雨發呆,雨水不斷地拍打在窗子的玻璃上慢慢地形成了一道道水痕。
  十年前,大學還沒畢業就和藍馨結婚,於是先後接手了韓廣生的嘉盛和藍昆的泰興,韓瑋就將泰興與嘉盛合併成了今天的嘉泰,隨著兩家資本雄厚的房地產公司合併,嘉盛逐漸走出了業務危機,並且成為當地規模最大的房地產公司。
  公司的經營業績在韓瑋的努力下逐年穩步上升,於是三年前公司開始聘用CEO,韓瑋也就從繁雜的各類公司決策裡解脫了出來。而上任的CEO沈翔處理事務的能力也非常讓韓瑋放心,三年下來公司的業績依然直線上升。
  然而韓瑋的生活因此開始變得悠閒起來之後,他又開始覺得無所適從起來,於是經常到酒吧裡喝酒喝到酩酊大醉。
  嘉泰聘請的CEO沈翔其實也是GAY,韓瑋最初就是在一家GAYBAR和沈翔認識的。
  一夜情之後,沈翔提到自己剛從美國研修回來拿到了CEO資格認證的事,韓瑋對他的印象不錯就聘他進了公司。之後兩人沒事就一起去GAY
  BAR喝酒,但是卻沒有再上過床。
  像韓瑋這樣一個事業成功又有家的三十二歲男人,按理說生活應該是穩定而充滿歡樂的,可是這對韓瑋來說並不是多麼值得開心的事。
  和藍馨結婚之後,他們在城郊另外買了一棟別墅居住,一方面是因為他們不想再在父母眼皮下生活,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藍馨因為吸毒被查出患上了艾滋病。
  五年前,藍馨因為艾滋病引起了肺部及呼吸道的感染疾病過世了,韓瑋極力對所有人隱瞞了藍馨死亡的真正原因,就連藍馨的父母也以為藍馨是死於肺結核。
  韓瑋雖然至始至終也沒有喜歡過藍馨,可是知道藍馨得了艾滋病之後,韓瑋並沒有拋棄她。畢竟除了需要靠藍馨拉攏關係在韓家站穩腳跟之外,韓瑋對於藍馨還是抱有一種歉疚感的。
  和藍馨結婚之後,韓瑋一直悉心地照顧著藍馨。在藍馨生命的最後時刻,藍馨說了很多懺悔的話,其中也包括關於那個男人的事。那段美好的大學時光承載了多少愛與恨,韓瑋卻只能將它埋進心的深處,即使被重新挖了出來也顯得那麼不真實。
  那時自從放韋奕傑自由之後,韓瑋就一直忙得不可開交。先是為了藍馨的病,後來又因為夏長庭入獄牽連到韓家,公司資產受到法院的凍結調查,嘉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財務危機。光是公司的事情就讓韓瑋分身乏術,可是百忙之中他還是千方百計地騰出了一點點空餘的時間去見韋奕傑。
  那時他甚至瘋狂地想過要丟棄一切和韋奕傑在一起,所以那次去醫院看望夏子傑他其實是另有目的的。帶韋奕傑上賓館甚至做愛的時候韋奕傑都沒有拒絕,讓韓瑋很開心,可是當韋奕傑不斷地強調自己不是同性戀的時候,韓瑋才意識到,韋奕傑本來就和他這樣的人不是一類人,而他們各自都還背負著太多的重擔,於是他只好硬生生地逼自己吞下了已經梗在喉嚨的示愛。
  那晚一別,韓瑋就忙得再也沒有機會見韋奕傑,大約一個月過去,韓瑋就聽說了夏子傑去世的消息,那之後韓瑋又陸續聽說韋奕傑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外地大學卻因為弟弟的死而一度想放棄大學,後來在眾人的安撫勸說之下他還是踏上了求學之路。
  然而讓韓瑋沒想到的是,韋奕傑這樣一走就像消失了一樣。
  韓瑋因為一直忙得分不了身,所以只好派張寬跟在韋奕傑身邊,並且不定時向他報告韋奕傑的情況。可沒想到張寬背叛了他,和陶夢林一起離開了這個城市,而韋奕傑的姐姐在韋奕傑走後不久一家人也搬了家,不知去向。韓瑋也派人到他聽說的韋奕傑考上的S財大去調查過,校方卻查實沒有這一個叫做韋奕傑的學生。
  韋奕傑就這樣消失了,讓韓瑋措手不及。
  可是韓瑋知道韋奕傑還會回來的,他的親生父親夏長庭還關在這個城市的監獄裡,於是韓瑋抱著說不定能巧遇韋奕傑的希望每年都抽空去探監好幾次。雖然那麼多年過去,韓瑋也始終沒有巧遇過韋奕傑,可是韓瑋堅信著他們一定還能再見,他願意一直等,即使他不知道自己等來的將會是怎樣的結果。
  窗外雨勢逐漸減小,天空開始慢慢放晴了。
  韓瑋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落地的玻璃窗邊眺望著窗外成蔭的綠樹,心裡的落寞卻又增添了幾分。
  環境優雅的酒吧裡流淌著舒緩的鋼琴曲,幽暗的吧台旁坐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悠閒地喝著酒。
  "這次廣源路的項目招標很順利,只是建材供應商突然提高了建材的價格,這樣將會增加不少成本。"
  沈翔說著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
  "現在給我們供貨的還是是鴻發建材嗎?他們為什麼突然提高價格?"
  "和鴻發建材的合約早就到期了,我簽了另一家叫定安的建材公司。"
  "我真的太久沒有插手公司事務了,這麼重要的事居然不知道。"韓瑋自嘲地笑了起來。
  "定安方面解釋說近來工業原料漲價拉高了建材的生產成本,可是我派人調查了其他建材公司並沒有這種說法。"
  "是嗎?"
  "定安幾年前不過還是家小型的建材公司,要不是我們嘉泰和他們簽訂了長期的合約他們怎麼會發展到現在的規模?他們居然如此忘恩負義漫天要價地提高供貨價格。"沈翔的語氣顯得有些忿忿不平。
  "和他們好好地進行過溝通嗎?"
  "我正有打算下個星期一請他們的主管人員來我們公司進行談判,你會出席嗎?"
  "看情況吧。"
  "你很久沒有來公司了,偶爾也來看看吧,你就不怕我搶了你的公司嗎?"
  "你能把我手上的公司股票都拿到手的話,我就讓給你吧。"韓瑋自信地笑著說道。
  "我一定盡力而為。"
  沈翔舉起手中的酒杯示意要和韓瑋乾杯,韓瑋也乾脆地舉起酒杯和他碰了杯,然後各自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27
  和定安建材的談判安排在星期一下午,雙方代表來到嘉泰公司大樓位於十五層的會議室。
  定安的代表先到,嘉泰的代表卻顯得有些姍姍來遲,人員基本到齊之後雙方隔著一張會議桌面對面地開始談判。定安的代表仍然堅持生產成本提高為由不願讓步,並且還拿出了許多原料進貨報價單。
  談判正僵持不下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深藍色西裝身材高挑的男人。男人俊朗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他進來之後安靜地坐在了沈翔的旁邊。
  談判仍然在進行著,對於三年前才開始與嘉泰合作的定安建材方面的人並不是很熟悉沈翔身邊的這個男人,更不清楚男人的身份,唯獨只有一個人認出了這個男人。
  "你不是說不來嗎?"沈翔趁著雙方代表爭論不下的空檔輕聲地靠在韓瑋耳邊說道。
  "我又臨時改變主意了。"
  "定安的人怎麼也不肯鬆口,我看不如終止和他們的合作吧。"
  "讓我再聽聽他們的說法。"
  韓瑋說完雙手交疊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正在發表意見的定安代表。那定安的代表感受到了韓瑋的目光,原本流利的說明也因為無措而變得有些結巴了。
  雖然談判進行了一個下午,可是最後雙方都沒有得到讓彼此滿意的結果。
  談判結束之後,雙方的人員也就陸續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而韓瑋早早地就和沈翔走出了會議室。
  出了會議室之後韓瑋卻藉故有事擺脫了身邊的人走到通向電梯的走廊角落。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腋下夾著一疊文件一個人走了過來。看到男人越走越近了,韓瑋不禁扯了扯領帶拉了拉西裝上衣然後一臉沒事的樣子迎面向男人走去。
  男人看到韓臉上劃過一絲慌亂的表情,但很快又隱沒在平靜的臉上。
  就在準備和男人擦身而過的時候,看到男人仍是一臉平靜沒有理會他的打算,韓瑋終於忍不住叫住了他。
  "好久不見。"
  男人聞言終於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然後僵著臉笑了笑。
  "好久不見。"
  "晚上有空嗎?一起去吃餐飯吧。"
  韓瑋直截了當地向男人發出了邀請,男人聞言顯得一臉為難。
  "晚上沒空。"
  男人拒絕了韓瑋的邀請。
  "明天呢?"
  "沒空。"
  "後天呢?"
  "也沒空。"
  "哪天有空?"韓瑋鍥而不捨。
  "都沒有空。"男人也毫不鬆口。
  "你現在是定安的總裁吧?我作為嘉泰的總裁你不覺得我們有必要對這次供貨提價事件單獨進行一次會面嗎?"
  "沒有必要,如果你們無法接受我們的價格可以馬上和我們解約。我們定安的建材生產原料都是進最好的,最近乙烯、石油等工業原料都在漲價,但是我們不像其他公司以削減品質為代價來降低成本。我們絕對不是在亂開價,考慮到對你們公司可能造成的影響我們也已經把價格調到最低了,如果你們還是不能接受的話請和我們解除合約吧,違約的責任我們可以協商解決。"
  男人冷淡地說著這番長篇大論的時候,韓瑋一直饒有興味地看著他,那眼神就像在欣賞一件新奇的藝術品。
  被韓瑋看得非常不自在,男人只好再次開口。
  "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我的話,我先走了。"
  男人說完就想走卻被韓瑋死死地拉住了手臂。
  也許是這些年經過商海的歷練,讓這個在韓瑋印象裡順從隱忍的男人變得有些強勢。
  "我想我們還需要更深入地談談。"
  韓瑋抓著男人的手臂就往會議室旁的休息室方向走,而此時正好有幾個嘉泰的女職員說笑著走了過來,看到兩個男人在走廊上拉扯她們都紛紛投以訝異的目光,其中有些人認出了這兩個男人中有一個就是她們公司的總裁,於是幾個人聚在一起耳語著什麼。
  男人見此情景放棄了抵抗,一下就被韓瑋拉進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門關上的時候,韋奕傑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韓瑋反鎖好門之後就步步向他逼近,韋奕傑還沒有來得及後退就被韓瑋一把摟住了腰,兩人的身子緊密貼合著。
  "放、放手!"
  韋奕傑說話時的慌亂表情讓韓瑋彷彿又看到了以前的他,韓瑋終於再也忍不住扣住他的腰強硬地吻住了他。
  韋奕傑拚命地抵抗,沒多久他就成功地推開了韓瑋。
  推開韓瑋之後,韋奕傑一邊用手背擦拭著自己的唇,一邊退向門邊,而韓瑋很快追了過來把他的身體壓在門上。
  "我不會讓你逃出去的。"
  韓瑋緊緊地握住了韋奕傑企圖扭轉門把的手。
  "放手!我、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吧?"
  "我們不是還很有關係嗎?"
  "我要和你們公司終止合約,違約的責任由我們......嗯!"
  韋奕傑還沒說完就被韓瑋吻住,而這一吻就像野獸間的互相啃食,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不一會,韋奕傑又開始了頑強的抵抗,韓瑋盡了全力才終於把他制住了。在韓瑋的記憶裡他從來沒有遭到韋奕傑如此強硬的抵抗,或許是因為過去韋奕傑從來沒有真正的抵抗過他。
  "我不會再給你機會從我的身邊逃走了。"
  韓瑋用力圈住韋奕傑的身體,讓他再沒有掙扎的餘地。
  "無論用什麼方法我都不會讓你再離開我。"
  韓瑋埋首在韋奕傑的肩窩,一陣陣拂過頸項的灼熱氣息讓韋奕傑的身子顫抖起來。
  "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你也已經不可能再要脅我了。"
  "我不會要脅你,我......"
  韓瑋認真地看著韋奕傑的臉,卻怎麼也說不出下面的話來。
  "我準備結婚了,大約會在年底,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可以請你出席我的婚禮。"韋奕傑說著側過頭去不想看韓瑋。
  韓瑋突然低下頭去用力地一拳打在了韋奕傑身後的門板上。
  "你喜歡過我吧?雖然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戀可是你的心曾經為我動搖過,對不對?"
  "不!不!我沒有!"韋奕傑極力地否認著。
  "我放你自由的時候,你沒有笑,甚至一臉落寞。後來我去找你的時候,你不但不抵抗還主動地回應我,你以為我真的完全沒有發覺嗎?那時我的身上有太多的牽絆,我不可能丟下韓家也不可能拋棄藍馨,所以對你我不得不放手,可是現在不同了......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現在一切都不同了,所以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我不會接受男人。"
  28
  "奕傑,你看這套別墅怎麼樣?路段不錯、價格也適中又是嘉泰開發的。"溫雅妮靠在韋奕傑身邊,翻著手中房地產宣傳小冊子說道。
  可韋奕傑顯然沒有在聽地兀自陷入了沈思。
  "奕傑?"
  溫雅妮見韋奕傑沒反應不禁多叫了幾次他的名字,韋奕傑這才終於回過神來。
  "奕傑,你最近怎麼老是心不在焉的?"溫雅妮抱怨著將手裡的冊子遞給了韋奕傑。
  "我想買這裡的別墅做為我們新婚的新房,你看怎麼樣?"
  韋奕傑接過冊子,一看到開發商是嘉泰,他馬上丟下了冊子。
  "還是換別的吧。"
  "嘉泰開發的房子品質向來一流,而且你們公司不是一直都是嘉泰最大的建材供貨商嗎?說不定買房子還可以拿到便宜點的價格,為什麼不要?"
  "不......我和嘉泰的老闆之間有些不愉快的事,所以......"
  "那你們公司的生意沒有受影響嗎?"
  "暫時還不會。"
  "奕傑那你就快和嘉泰的老闆搞好關係,跟他買房子讓他給我們便宜點嘛。"溫雅妮說著撒嬌似的搖晃起韋奕傑的手臂來。
  "再說吧,我們還是去別的展位看看吧。"
  聞言,溫雅妮一臉不情願地撅起了嘴,但還是跟著韋奕傑走向其他公司的展位。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房地產展銷會,準備結婚的韋奕傑和溫雅妮自然結伴而來看房子。可看來看去,溫雅妮似乎就只看上了嘉泰的房子,去別的展位繞了一圈之後又拉著韋奕傑回到了嘉泰的展位。
  "奕傑,我真的很喜歡這套別墅呢!你看建築面積280平米、花園面積430平米才二百萬而已!"
  溫雅妮一句二百萬而已就足以讓韋奕傑站不穩,雖然他現在也是一家公司總裁了可是二百萬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公司剛起步的時候公司的效益都遠不到這個數字,在最艱苦的那段日子裡創造的效益甚至為負數,原本只是個普通小學老師的溫雅妮怎麼會知道韋奕傑創業時的艱苦。
  夏子傑死後,韋奕傑確實沒有去上大學,不想再與韓瑋見面的韋奕傑和姐夫用手頭僅有的一點積蓄註冊了一家公司然後到鄉下去辦起了一家工廠。做建材生意的他們藉著這些年房地產的火爆賺了不少錢,公司規模也慢慢擴大起來。但是在和嘉泰簽了長約之後他們公司才算開始步上正軌。因為嘉泰的事務一直是由沈翔負責的,所以韋奕傑並沒有注意到嘉泰的真正老闆是誰,而韓瑋似乎也沒有察覺他的存在。
  韋奕傑在事業剛起步的時候,通過韋曉玲的介紹,認識了做小學老師的溫雅妮,確立男女朋友的關係之後兩人的關係就一直很穩定,這幾年韋奕傑的事業上了軌道有了不少積蓄加上年紀也不小了兩人就開始計劃起結婚的事情來。
  韋奕傑與溫雅妮戀愛已經有六年了,談不上多麼喜歡,但平時相處還算不錯,溫雅妮又是個擅長家務的賢妻良母型的女人,韋奕傑也就沒什麼好挑剔的了。年輕的時候他曾經渴望有一段動人的愛情,現在老了他只希望有個可以平和相處的伴侶就好。
  "兩位是想買別墅嗎?"
  聽到聲音,韋奕傑和溫雅妮回過頭去,對他們說話的人竟是韓瑋。
  "這不是奕傑嗎?你帶著女朋友來想買房子嗎?"
  雖然韓瑋說話的時候一臉親切的笑容,但韋奕傑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不同尋常的訊息。
  "請問你是......?"溫雅妮看著眼前這個俊朗成熟的男人不禁有些癡了。
  "我是奕傑的朋友,也是嘉泰的總裁,我叫韓瑋。"
  聽到韓瑋的自我介紹,溫雅妮臉上更是笑開了花。
  "我叫溫雅妮,是奕傑的未婚妻,我們正打算買一套嘉泰的別墅準備結婚。"
  "是嗎?你們進去坐著慢慢挑吧,既然是朋友要買我一定會給你們最合適的價格。"
  "真的嗎?那真是太感謝了,你可以再給我們好好介紹一下嗎?"
  "我很樂意。"
  說完,韓瑋就和溫雅妮一起走進嘉泰的展位,韋奕傑一直沒有說話只是跟在兩人身後。
  在嘉泰展位裡設的咨詢台前坐下,韓瑋就開始和溫雅妮介紹他們公司開發的別墅,還陸續地給了韋奕傑和溫雅妮許多宣傳的小冊子,就這樣韓瑋和溫雅妮很快就熟悉起來,兩人聊得熱火朝天。
  嘉泰展位裡的員工們雖然很驚奇地看到公司總裁居然在會在這裡做起銷售員的工作,但都不動聲色地依舊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從房地產展銷會出來的時候,溫雅妮一邊笑著說韓瑋是多麼熱情親切,一邊抱怨韋奕傑為什麼要說謊。
  "奕傑你看這套原價二百三十萬的別墅他說一百八十萬就能給我們也!人家對我們這麼好了,你怎麼還老是一臉不高興地給人家臉色?說好我們結婚你要買套別墅送給我,你現在是不是反悔了?"
  "不是的......雅妮你聽我說,我只是不想買嘉泰的房子,不想欠嘉泰老闆的人情,其他公司的不也不錯嗎?"
  "不行!我就要嘉泰的!我已經看上幾套了房子了,近期內我會再挑選一下定下來,你一定要買給我嘛。"溫雅妮說著又撒嬌似的搖晃起韋奕傑的手臂。
  拗不過她,韋奕傑只好妥協。
  "你先選著吧,確定下來了再說。"
  29
  那次之後,溫雅妮就和韓瑋頻繁地接觸起來,韋奕傑也偶有察覺,但是溫雅妮對他的態度沒什麼改變,對婚事也還是透露著期待,韋奕傑也就沒有多想。
  週日的早晨剛吃完早飯,韋奕傑就接到了韓瑋的電話。
  "我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想讓你看,可以出來見個面嗎?"韓瑋在電話裡一開口就這樣說道。
  韋奕傑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在韓瑋三番兩次的請求下他還是答應了。
  與韓瑋約定的地點是一家名為紫光的餐廳,韋奕傑如約準時在10點到了餐廳,在向服務員說明他和朋友訂了25號桌之後,服務員就把他帶到了訂好的位置。
  25號桌與26號桌都是在比較角落的位置,但兩桌之間隔了一層裝飾用的擋板。
  此時韓瑋還沒有到,韋奕傑不禁不住地看表,對韓瑋約他卻遲到的行為有些不滿,可就在這時,韋奕傑突然聽到了韓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的妻子在五年前就因為染上肺結核過世了。"
  "真是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
  聽到熟悉的女聲,韋奕傑很快意識到說話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未婚妻溫雅妮,看來韓瑋請他來是別有用心。
  "沒關係。"
  "你的條件那麼好就沒想過再找一個嗎?"
  "再找一個哪是那麼容易的事,這些年我也沒碰上合適的女人。"
  "你看......我可以嗎?"只聽溫雅妮的聲音突然變得嬌羞起來。
  "你是奕傑的未婚妻,我不能背叛奕傑。"
  "我會和他分手的,只要你開口我願意馬上和他分手。"
  "可是......"
  "你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可以馬上打電話跟他說。"
  "不,我相信。可他畢竟是我的好朋友......他平時對你不好嗎?"
  "好是好,可是他那個人實在太無趣了,根本不懂討女人歡心。為人又小氣,他的公司規模也不小了,和我結婚要他送我鑽戒、汽車、洋房有什麼不對?你看這次買房子他總是一副不願出錢的樣子。"
  "他賺錢也不容易吧。"
  "他賺錢怎麼辛苦我不管,他既然有錢又要娶我的話東西當然一樣也不能少,而且應該大大方方地買給我才對!"
  "嗯,是的。"
  "還有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溫雅妮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韋奕傑不知道是不是有那方面的障礙,我們談了六年,他就碰過我兩次,每次他都一臉無趣的表情,草草了事。"
  "你好像一點也不喜歡奕傑呢。"
  "要不是看上他還有點錢我早就和他分手。"
  聽到這裡,再也坐不住的韋奕傑站了起來,走到了隔壁桌。
  溫雅妮看到韋奕傑突然出現的時候嚇得臉都發青了,韓瑋倒是露出了一臉得逞的笑容。
  韋奕傑沒有多看溫雅妮一眼,只是憤怒地瞪著韓瑋。
  "韓瑋,你成功了,你開心了吧?"
  韋奕傑說完又看向了溫雅妮。
  "我們分手吧。"
  說完,韋奕傑轉身快步離去,溫雅妮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韓瑋已經起身追了出去。
  出了餐館沒多遠韓瑋就追上了韋奕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就拉著他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放手!"
  韋奕傑不顧會引來路人的目光叫著,可韓瑋完全不理會他拉著他往停車場走去,直到終於把韋奕傑拉上了車。
  "現在你高興了嗎?你為什麼要來打擾我?你以為這樣我就會......"
  面對韋奕傑的指責韓瑋不禁出聲打斷了他。
  "誰讓你挑女人的眼光還是那麼差,那種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你要是跟她結了婚,你覺得她會給你帶來幸福嗎?"
  "就算我挑女人的眼光差也不需要你來管,我既然選擇她自然有我的理由。"
  "為什麼?為什麼要和那樣的女人結婚?你知道她在你背後說過多少你的壞話嗎?"
  韓瑋抓住了韋奕傑的手臂盯著他的臉。
  "我只是想要一個能讓我感到內心平靜的人而已......"
  "我不行嗎?"
  聞言,韋奕傑猛力地搖頭,然後用手慌亂地拍打韓瑋抓住他手臂的手。
  "我會讓你的內心不能平靜嗎?為什麼呢?難道你......"
  "放手!不是的......沒有!沒有......"
  "既然那樣的女人都行,那麼就給我一次機會吧。"
  韓瑋說著突然用深情的眼光注視著韋奕傑,韋奕傑因為他那過於專注的目光一時忘記了抵抗。
  "讓我證明我有多愛你。"
  韓瑋說完吻住了無法順利做出反應的韋奕傑的唇。
  ─完─
—— 早起的小攻有受吃~早起的小受被攻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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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把全文看完了
不太能接受NP的前段咧
這樣奕傑就能接受韓瑋的話...
真的是小兔子一隻= ="

後段還不錯,雖然有點悲啦= ="
感覺奕傑過得超心酸的就對了 - -
不過最後也當上總裁
先脫離物質上的需求也不錯
看女人的眼光還是一樣差啊= =
終於變專情一點的韓瑋快點把他帶回家吧
結局竟然在最後一吻就結束了
有點可惜咧
希望會有番外出來寫二人十年後相處的故事
快點讓二人恩愛去吧XD
謝謝分享
很好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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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 前段的np真的...太...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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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女人真差
老是用眼光來看待人和物質
男人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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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股淡淡的憂傷
奕傑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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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把全文看完了
不太能接受NP的前段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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