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撿到只貓
疼……
無盡的疼痛在四肢百骸蔓延開來,每一次呼吸時寒冷又刺痛,望月葵的思緒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拽住,不斷往黑暗處靠攏。
譏笑聲傳入耳中,因為意識不清變得朦朦朧朧的,可即便如此,也能從那刺耳張狂的音色中分辨出對方不懷好意。
「哈哈哈哈這人是笨蛋嗎?大冬天穿這麼少!」
「噗……肯定是,看著就不太聰明的樣子。」
「喂!快點把貓還給我們,不然就揍你!」
「哈?怎麼可能還給你們啊!」當這道充斥著怒火的聲音響起時,望月葵感覺身體被一雙溫暖的手帶著往柔軟的地方靠了靠。
不對勁,哪裡都不對勁。
呼吸困難、意識漸漸消散,雖然不知道現在的情況,但感知到生命正在流逝後,望月葵第一時間調動能量進行緊急修復。
「喂!松田陣平!你別太過分了!」
松田?
好熟悉的名字……等等!松田陣平!!
這不是她宿主的名字嗎?!
望月葵一激動,不小心扯到了尚未修復好的身體,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靠!什麼情況?!她一串數據為什麼會感覺到痛啊!
強忍著劇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模糊的灰色。
咳嗽的聲音很小,非常容易忽略過去,但一直緊緊抱著她,給她取暖的松田陣平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嗯?」驚訝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望月葵抬頭,瞳孔聚焦後對上了一張滿是擔憂的臉。
嗯,沒搞錯,這就是她的宿主松田陣平——幼年版。
沒有喜悅、沒有念出爛熟於心的開場白,望月葵懵了。
怎麼會是這個視角?
……
松田陣平看向蜷縮在臂彎裡的小白貓,原本緊閉的眼睛半睜開,望向他的藍色瞳孔裡透露出迷茫和痛苦。
松田陣平抿唇,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道:「再忍耐一會,我馬上帶你去溫暖的地方。」
他抬頭瞪了眼攔在面前礙事的家伙:「快點讓開!不然我揍得你連家都找不到回!」
松田陣平很生氣。
今天是聖誕節,答應過他要一起慶祝節日的老爸卻喝得爛醉如泥,躺在地上怎麼也叫不起來。
因此他和老爸大吵了一架。
雖然是單方面的,畢竟那個家伙醉得不省人事,多半都沒聽到他說了什麼……總而言之,松田陣平在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因為走得匆忙,連衣服都沒來得及加。
大冬天穿這麼少待在外面的人簡直就是笨蛋,所以他決定先去萩原家裡待一會,沒想到會在路上碰到這群用貓貓來取樂的家伙!
把小貓搶過來過時,她渾身冰冷,已經凍得失去意識,生死不知了。
怒火一股一股的往上竄,要不是小貓的身體需要盡快救治,他早把這些熊孩子按在地上捶了。
邁開的步伐再次被攔住,松田陣平看向他們的眼神十分凶狠,像一頭即將爆發的野獸,嚇得對方情不自禁往後退了兩步。
領頭人不滿:「喂,你干嘛?」
被嚇到的黑發男孩咽了咽口水,聲音弱了許多:「幸太,他爸爸畢竟是殺人犯,萬一他也把我們殺了怎麼辦?」
「我們這麼多人你怕什麼!不更應該教訓教訓他,為民除汗!」
「幸太……那個詞叫為民除害。」
「……我知道!用你啰嗦!」
「嘖。」松田陣平對他們這丟人的鬧劇沒什麼興趣,記掛著小貓的生命安全,打算先離開等回頭再把他們揪出來狠狠揍上一頓。
但出乎預料的是,一直無力躺在他懷裡的小貓動了。
她瘦弱的身軀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嘴角上翹露出鋒利的牙齒,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嘶吼。
但她實在太虛弱了,這番凶狠的警告沒能讓任何人感受到危險,還引來了更大的嘲笑聲。
「哈……啊——!」
電光火石間,一道白色的身影從空中劃過,下一秒,他們就看到黑發男孩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頭頂是剛才還被他們當做玩具的小白貓。
雖然還沒搞清楚為什麼會出現差錯,但她可是聽到了,這家伙在用惡毒的語言攻擊宿主。
她的任務可是讓宿主擁有完美的人生,除了扔掉既定的便當外,擁有美好的童年也屬於任務的一環!否則怎麼能叫完美人生?
所以這個說壞話的孩子一定得教訓教訓才行!
快給她家宿主道歉!
小貓渾身毛發炸起,不滿地在黑發男孩的臉上踩了踩,藍色的瞳孔猶如盯上獵物的野獸一般,讓人背脊發涼。
「噫!」
小孩被嚇了一跳,眼淚都蹦出來了,揮手想抓住小貓,在這之前,一雙手率先將貓抱走,順便狠狠踹了他一腳。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這群孩子嚇到了,匆匆放下狠話後連滾帶爬的跑走。
「哦,等你們。」松田陣平懶洋洋地回完,挑眉看向望月葵:「不賴嘛你。」
想到她剛才顫抖著四肢站在他前面的樣子,松田陣平的面色變得怪異又復雜,所以剛才是被一只貓保護了嗎?
早知道就先揍那群小孩一頓了!
「嘛,謝了。」
望月葵高興地仰頭,抬爪搭在松田陣平手上:「喵。」不用謝,這是應該的,記得把……
濃濃的困意席卷而來,身體又痛又冷,抵擋不住望月葵晃了晃腦袋,最終還是陷入了沉睡。
失去意識前,還是把剛才的話說完了:記得把能量還給她……
但松田陣平並沒有聽懂她的喵喵叫,只看到原本還算精神的小貓尾巴無力垂下,眼睛緊緊合上。
「喂!你怎麼了!別睡啊!」
小貓沒有任何反應,呼吸也弱到可以忽略不計,松田陣平一時慌亂不安,連忙將她塞進毛衣裡,小心捧著離開了。
……
「誒?小陣平?你怎麼來了?還穿這麼少!」萩原研二打開門,看到只穿著毛衣的幼馴染微怔,思緒飄忽了一瞬:「就算意識到自己長得很可愛想要維持形像,也要注意身體啊!」
「哈?你在說什麼啊?」松田陣平露出半月眼:「快讓我進去!」
他直接繞過萩原研二急匆匆地走了進去,半長發的男孩歪了歪頭,又點了兩下。
確實,小陣平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意識。
他關上門,跟在松田陣平身後來到自己房間。
「你是來和我一起過節的嗎?雖然我很開心,但是叔叔那邊沒有問題嗎?」
想到那個酩酊大醉的男人,松田陣平氣不打一處來,煩躁地說:「不用管他,我也不是來找你過節的,是因為……不對,先不說這個,hagi,你快去拿一條熱毛巾來!」
看清幼馴染從毛衣下輕輕拿出的東西,萩原研二驚呼出聲:「是小貓!」
「對,來的路上救的,被一群孩子折騰了好久。」
注意到貓咪雙眼緊閉一動不動,萩原研二沒再多說,立即轉身。
沒過多久,抱著熱水袋和兩條熱毛巾走了進來。
萩原研二的家人正好去接親戚了,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小孩在家,像這樣的大雪天也沒辦法趕去寵物醫院,只能自己想想辦法。
兩人學著電視機上看到過的場景,將貓貓裹在毛巾裡,輕輕地搓揉著,想讓貓咪體溫回升。
過了好一會,貓貓終於傳出一聲細微的貓叫,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也總算是讓他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正在修復身體的望月葵:能不能讓人好好休息了!
松田陣平松了口氣,眸光落在小貓身上。
白色的毛發柔順如雪,純淨無暇,身子小小的,剛好將他的手心覆蓋。
回想起她昏睡前,那雙藍色眼睛像折射著光芒的大海一樣漂亮,明明很虛弱,卻在努力的回應他。
他手指輕輕在毛絨絨的小腦袋上摸了一下。
真可愛。
「真可愛!」
心中的想法被人大聲喊出來,松田陣平一驚,轉頭看到幼馴染滿眼笑意地看著他。
「小陣平剛剛是不是在心裡這麼想?」
貓咪的回應像是擺脫了死亡的陰影,讓兩個孩子一直緊繃的心放松了下來,因此,萩原研二也有心情調侃起好友來。
被戳中心思的松田陣平有些害羞,下意識反駁:「哈?你在說什麼啊笨蛋?才沒有!」
「真的嗎?」萩原研二勾住好友的脖頸,歪頭笑道:「可是小陣平你剛才的樣子,完全就是被貓貓給俘獲了嘛!」
「都說沒有啦!我只是在為拯救了一條小生命感到開心。」
松田陣平將小白貓放在萩原手中,像扔燙手山芋一樣,動作很快,卻又充滿了小心謹慎的感覺。
白色的小毛球驟然轉移到自己手上,萩原研二連忙松開勾著好友的那只手,雙手合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捧著。
還來不及打趣幼馴染不坦率,便聽對方說:「hagi你要是喜歡,接下來就由你照顧她吧。」
萩原研二一愣:「誒?!」
【作者有話要說】
推推預收:《柯露谷,酒廠種田指南》
新boss上任後,琴酒成為了他的貼身保鏢,但在帶領boss勘察組織時出了一點意外——新boss扛上鋤頭勤勤懇懇的挖起了地。
琴酒:?
然後——
他最愛的格鬥場一號基地種上了莊稼。
他最愛的狙擊場二號基地擺滿了酒桶。
他的小弟伏特加成為了搬運工,每天開著大卡車出售貨物,說找到了夢想。
他的死對頭朗姆哭著喊:從前我沒得選,但現在新boss給了我選擇的機會,我要撿起我最愛的壽司,發揚光大!
琴酒:……槍的保險栓怎麼就自動拉開了呢?
路過的新boss相葉佑禾摸了摸愛寵·琴酒的腦袋:琴酒,快來幫我種地!
·
相葉佑禾對玩的這款種田游戲非常滿意,就是他開局選的寵物狗·琴酒,性格暴躁,每天都在阻止他種地。
相葉:你不是組織最勤勞的小動物嗎?快幫我種地。
琴酒:呵。
無法反抗,那就擺爛。
當相葉再次將鋤頭遞過來的時候,他往椅子上一坐。
琴酒:我不是你的狗嗎?狗是不會種地的。
相葉:?!
勤勞的狗狗怎麼學會偷懶了,完了,他的狗好像被掉包了!!!
相葉發出腐朽的吶喊:把我的狗還給我!
琴酒:……好吵,不種地就還給你
相葉:那不行。
琴酒:呵。
那你就去外面找你的狗吧!
相葉狗溜溜地跑去抓住幾個警校生:來當農民吧!
琴酒:……回來。
第二章 任務開始了嗎?已經失敗了!
「可是小陣平你明明很喜歡她吧?」萩原研二將小白球捧到他眼前。
與先前死氣沉沉的樣子不同,現在的小白貓每一次呼吸背部都會微微起伏,讓人感受到生命的力量,因為用毛巾擦拭過的原因,毛發看上去更加光滑亮澤,小小的身子團成一團,乖巧可愛的樣子誰也無法拒絕。
更何況是親手救回來的小生命。
「都說不喜歡啦!反正交給你了,如果你也沒辦法養那我們之後再想辦法就是了。」
松田陣平別過頭,單手插在兜裡,一副不在意的姿態。
萩原研二覺得好笑,熟悉好友性格的他當然不會認為松田陣平只是因為被自己拆穿,為了掩飾才把小貓給他。
他家現在的情況確實不適合養貓,因為重視這個可愛的小生命,才會認為留在他這裡更合適。
嘛,雖然從結果上看來確實是傲嬌沒錯……
萩原研二:「我是沒問題啦,我姐姐也很喜歡小動物。」
松田陣平點了點頭,便聽萩原研二笑嘻嘻地說:「但是小陣平要和我一起養!畢竟是你帶來的,可不能完全交給研二醬一個人,甩手不管噢∼」
藍色瞳孔裡的煩躁和郁悶肉眼可見地化開,松田陣平揉了兩下頭發,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嘟囔:「真是的,怎麼這麼麻煩啊。」
他彎腰湊到小白貓面前,用手指輕輕戳了戳這團毛絨絨的小球,感受那淺淺的溫熱,唇角微勾:「麻煩的小團子。」
……
兩人不放心的照顧了一會小白貓,等萩原父母回來聽說後,又去了一趟寵物醫院。
隱藏在白色絨毛下的皮膚有幾處淤青,不用想松田陣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會做出用活生生的小貓來當雪人圍巾這種殘忍的事,那幾個熊孩子平時又怎麼會好好對待它?
索性醫生表示貓貓的內髒很健康,除了外傷和身體比較虛弱以外沒有其他大礙。
「真是幸運呢。」
即使醫生們的動作很輕柔,但被翻來覆去的各種檢查,望月葵也從昏睡中醒過來,只是身體過於疲憊,連睜眼都做不到。
聽到醫生說的話,望月葵撇了撇嘴。
這哪是什麼貓貓幸運啊,完全是因為她的出現才修復了那些被損傷的內髒,也是因為這個,她剛剛才會忍不住昏睡過去。
而原本的貓貓早就承受不住離開這個世界了。
那幾個小鬼,等她好了一定要去揍他們一頓,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欺負小動物!
「研二、陣平,你們做得很棒呢!」萩原爸爸在倆孩子腦袋上挨個摸了下:「好了,那接下來咱們一起回家吧,陣平,你也和我們一起吧?」
松田陣平拒絕了萩原爸爸的邀請,雖然是很討厭老爸啦,但大過節的,總不能真讓他一個人留在家裡,那樣的話也太凄慘了。
當然了,這完全都是那家伙咎由自取,哪個做家長的會像他這樣在重要日子裡喝得不省人事。
想到某個躺在地上爛醉如泥的人,小松田煩躁地揉了下頭發。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這一頓折騰距離他出來也過了大半天,不知道那家伙怎麼樣了。
嘖,麻煩死了!
萩原爸爸點點頭,准備送松田陣平回去時,遇到了來找他的父親。
男人氣喘吁吁,臉上滿是焦急和歉意。
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味,松田陣平捏著鼻子往後退了兩步,十分嫌棄。
「臭死了!」
松田丈太郎在看到松田陣平安然無恙地那一刻總算舒了口氣,即使沒得到孩子什麼好臉色。
平時再怎麼消沉不管事,但醒來後發現陣平不在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真是太謝謝你們了。」松田丈太郎向萩原爸爸道謝。
「哪裡哪裡……」
大人們的寒暄很無聊,松田陣平一點也不感興趣,還不如在回去前多看兩眼小白球有意思。
「快點好起來,到時候帶你去揍那些欺負你的家伙。」
頭頂上傳來輕柔的觸感,望月葵耳朵條件反射地動了動。
雖然剛醒來不久,但她也沒閑著,作為一個合格(?)的「系統」,任務出現差錯肯定要第一時間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進行補救了!
主神:呵呵。
望月葵:……
好吧,她其實就是想借著出錯的理由看能不能取消任務,回去躺平。
事實證明不行,任務一旦接取,就只能等到完成才能進行下一步工作。
可是就很離譜啊!誰家系統和宿主是分開的……
一想到這,望月葵就有說不完的話想吐槽。
很久很久以前,她還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高中牲,死法也非常普通,過馬路時為救突然躥出來的小孩子被駛來的大卡車撞死。
馬路、卡車、車禍死亡,這套路她熟啊!接來下應該就是轉生到異世界了吧?說不定還會綁定個什麼系統,在經歷重重困難後達成完美結局。
光想想就很累!
經歷過學業摧殘、身心疲憊的她只想做一條沒有追求的鹹魚!
於是在見到想要綁定她的系統,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胡攪蠻纏後,望月葵成為了只用待在系統空間裡時不時給宿主扔個掛的系統。
以上這些內容都是主神和她說的。
經歷了漫長的歲月,人類時期的事她早就忘了,就連名字也是主神千叮嚀萬囑咐才記下的……
咳……扯遠了,言歸正傳。
會變成這個樣子全怪主神,前段時間她剛結束了一場非常艱辛(存疑)的任務回空間休憩,今天卻被看不下去的主神提溜起來,塞了個任務後一腳將她踹走。
但問題就出在主神踹的這一腳上。
她還沒徹底從沉睡中清醒,突如其來的一腳讓她「嗖」地一下在無數世界縫隙中穿梭,倉促之下,定錯了位置,進到了宿主松田……手裡的貓咪身上。
望月葵:「……」
好吧,也不是不行。
也有那種系統能變成某種小動物跟在宿主身邊的情況,可問題是!她發現完全沒辦法連接上松田陣平,無法在腦內交流!!而且需要完成任務的人還是他!!
那這要怎麼完成啊?
望月葵戳了N下主神:主神,菜菜,幫幫!
主神:……
祂大手一揮,降下恩賜:一些太過復雜的任務給予系統10010號代替完成的權限。
望月葵:???
您聽聽您說的像人……神說的話嗎?
她合理懷疑主神是故意的,看不得她清閑所以搞了這些繁雜的操作。
看了眼任務欄裡一連串完成人:【松田陣平】的任務,以及自己一開口就是可愛喵聲的四腳獸身體,望月葵痛苦的抱住腦袋,無聲尖叫。
她只是個提供掛的系統而已啊!!親自上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
小白貓的耳朵顫了顫,一直有注意著她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這下將目光全放在她身上了。
「是要醒了嗎?」
「應該不是吧?醫生剛才說大概明天才會醒。」
「喔……誒!小陣平,你快看,她的爪子動了誒!」
貓貓原本放在胸前的一只爪子舒展開來,動作緩慢地往前伸,松田陣平下意識地也伸出手,想要握住那只柔軟的小爪子。
然後,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中,貓貓的爪子轉了個彎,「啪嘰」一下捂在腦袋上。
蓬松的毛發順間被壓扁了一些,耳朵也被捂住。
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
在兩人眼裡,用爪子包裹住腦袋的小圓球渾身寫著:抗議、你們很吵的字樣。
成功誤會了的萩原研二壓低音量,訕笑道:「好像吵到她睡覺了,我們還是小點聲好了。」
脾氣還挺大。
松田陣平默默收回握了個空的手,插在兜裡「嗯」了一聲,沒敢說話。
正好,大人們也結束了寒暄,再次感謝萩原爸爸後,松田丈太郎帶著還在生他氣的松田陣平離開了。
「研二,走了哦,小貓需要我幫你拿嗎?」萩原爸爸詢問。
「不用啦,我來拿!」萩原研二拒絕了。
爸爸手裡已經拿了貓糧貓砂之類的東西,小貓就由他自己帶回去吧!
萩原研二捧著貓箱,看向裡面白色的小毛球,輕聲笑道:「小貓,接下來就要跟我回家了喔∼」
滯空感傳來,捂著腦袋在心中悲憤吶喊的望月葵疑惑抬頭,對上了一雙如同紫水晶般的眼睛。
「你已經醒了嗎?」看到那雙清澈茫然的貓瞳,萩原研二非常驚喜,他將腦袋輕輕抵在貓箱上,開心地說:「再忍耐一下,馬上就能到家啦!」
小陣平走太快啦!要是再晚兩分鐘,就能看到貓貓醒來了!
萩原研二抱著貓箱坐上車,心裡不禁為好友遺憾,完全沒注意到貓咪眼裡的震驚。
望月葵:「?」
等等?回家?
回誰家?
她的宿主呢?
她那麼大一個松田陣平呢!!
她只不過是在心裡哀嚎了兩分鐘,松田陣平怎麼就走了?!!
看著坐標上代表松田的紅點越走越遠,望月葵emo了。
她的任務該不會要失敗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失敗是不是就能……
主神:你想都別想!
望月葵:可惡!
【作者有話要說】
Emo的三個人
葵醬:任務難度提高,宿主還拋棄她走了,傷心嗚嗚嗚嗚(淚眼汪汪)
陣平醬:老爸沒遵守約定,親手救回來的小貓也因為各種原因沒辦法養,傷心(淚眼……擦掉,給老爸甩臉色!)
研二醬:貓貓情緒怎麼這麼低落!嗚嗚嗚是研二醬沒照顧好貓咪醬嗎?(淚眼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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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章節奏會有點慢,不要養肥我!(緊張)
想要多多的評論!寶們的評論對我來說超——級重要!!會讓我更有激情嘿嘿(星星眼)
第三章 開門!送貓!
到家後,打完招呼萩原研二一溜煙穿過親戚們,回到自己房間。
將從寵物店買的貓窩放好後,從箱子裡小心翼翼地把貓咪移到貓窩上。
小貓很乖,全程安安靜靜的,圓圓的貓瞳耷拉下來,看上去懨懨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輕輕揉了兩下小貓的腦袋,萩原研二溫聲道:「貓咪醬,餓了吧?我現在就給你弄吃的。」
「喵。」不用,她現在心已經死了,哪還想吃飯。
但完全聽不懂她說話的萩原研二只當貓貓在回應他,興致高漲地蹭蹭跑出房間。
望月葵嘆了口氣,郁悶地趴在軟綿綿的毯子上,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沒過多久,萩原研二便抱著兩袋東西和寵物專用碗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個稍微大上兩歲的女孩子。
小白貓安安靜靜地趴在貓窩裡,眼睛合上,似乎在休息。萩原千速不由壓低音量:「好可愛,她的身體怎麼樣了?」
她和父母一起回來,自然也聽到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請求爸爸帶他們寵物醫院的事,原本也想跟去的,但家裡有客人,便留下來和媽媽一起招待了。
「沒什麼嚴重的內傷,醫生說休息兩天就會變得精神了。」萩原研二回想著醫生說的話,小貓牙齒已經長出來了,可以吃硬的東西,所以貓奶糕不用泡,直接放碗裡就行。
怕小貓口渴,又用另一只碗裝了些涼白開,弄好後一起放到小貓面前。
「貓咪醬,可以吃飯了∼」
魚腥味撲面而來,望月葵如臨大敵,連郁悶都衝淡了許多。
她抬起爪子嫌棄地將其推遠了些。
「是不喜歡這個嗎?」萩原千速從弟弟抱進來的那一堆東西裡,拆了袋貓糧,抓出一把放在手心裡,攤在她面前。
「這個呢?」
望月葵:「……」
對真正的貓咪來說,這些貓糧絕對美味,但作為保留了人類習慣的她來說,光那股腥味就很難接受了。
況且她真的不餓啊。
兩雙充滿期待的眼睛注視著她,望月葵如芒刺背,堅持了兩秒,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人類是這種麻煩的生物嗎?可惡!
像征性的吃了幾顆後,在只裝了水的碗裡埋頭猛干。
貓糧這種東西,對不喜歡吃魚的她來說還是太前衛了點。
「看來這個也不喜歡。」才十歲的萩原千速手並不大,抓在手心裡的貓糧不算多,在這種情況下小貓還只吃了三分之一的量,有點過於少了。
「還是說身體難受,沒什麼胃口?」
萩原研二順著小貓的背摸著,感受到那蓬松的毛發下隱藏著的身軀有些瘦弱,眼裡不禁浮現出擔憂:「只吃這麼點不行呀,要多吃點才能快點好起來。」
用水壓下嘴裡的腥味,望月葵伸爪拍了拍萩原研二的手背。
「喵。」放心啦,除了背上還有點疼,這幅身體已經修復得差不多了,可別小看他們系統的能力!
實在承受不住兩個孩子的關懷,望月葵無視驚訝的目光,在屋裡轉了兩圈,後走到原來的位置,衝他們叫了一聲。
怎麼樣?很有精神吧!
圓圓的貓瞳猶如晶瑩剔透的寶石,璀璨明亮,軟軟的叫聲更是讓人心都要融化了。
她抬著毛絨絨的臉,似乎看出他們的擔憂,在說:看,我沒事,所以不用擔心啦。
「可愛!」萩原千速舉起小貓,將臉埋在她柔軟的毛發中輕輕蹭了兩下:「誰家的小貓這麼乖!哦∼原來是我們萩原家的啊!」
背上傳來溫熱的氣息,望月葵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激得渾身毛發都炸起來了。緊接著,又被「萩原家的」這幾個字扎了下心,毛發都變得焉焉的。
一旁的萩原研二露出羨慕的表情,他也想將臉埋在貓貓身上!看著就很舒服。
萩原千速:「小貓,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誒?」剛把貓咪從寵物醫院帶回來,還沒怎麼貼貼過的萩原研二連忙道:「姐姐,你明天不是和朋友有約嗎?今晚照顧小貓會不會休息不好?晚上還要給她擦藥,要不然還是我先照顧吧,等好了再送去姐姐房裡。」
送去房裡?這話怎麼聽起來哪裡怪怪的。
擔心碰到小貓傷口,萩原千速抱著她的手沒使勁,因此望月葵輕輕松松就掙脫了束縛,腳下一個用力,精准跳到柔軟的貓窩裡。
接著在毯子上趴下,用行動表示她要睡在這裡。
系統更喜歡一個人待在單獨的空間裡。
望月葵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兩人一跳,看到她落在地上沒受什麼傷才松了口氣。
萩原千速蹲下身,摸了摸她腦袋:「看來你很喜歡這裡呢。」
她沒拆穿弟弟的小心思:「好吧,那明天就由你照顧,後天換我來。」
兩姐弟商量好,外面傳來萩原父母叫吃飯的聲音。
「來啦!」
萩原研二刮蹭了下貓咪腦袋:「你在這等等哦,我馬上回來∼」
這是今晚第幾次被摸頭了?
沒數過,算了,誰叫她現在的外表是可以統治人類的可愛生物呢,可以理解。
接下來該干正事了。
悄咪咪走到房間門口聽了聽外面的聲音,確定萩原研二他們已經開始吃飯不會有人突然襲擊後,望月葵來到房間一側。
她預估了一下距離,先跳到椅子上,又從椅子跳到桌上,最後跳到窗沿,用力過猛穩險些摔了下去,幸好她手快扣住了牆。
呼——
望月葵抹了把不存在的汗。
當貓還真不容易啊。
別看這操作很簡單,但她第一次當貓,且以數據形態生存了無數歲月,突然用四肢進行這種高難度行動,還是重復操作了好幾次才成功,一番折騰下來也花費了不少時間。
得加快點速度了,不然萩原研二吃飯回來可就走不了了!
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找松田陣平,說什麼也要留在宿主身邊,否則以後想要完成任務,豈不是要在萩原、松田和任務地點來回跑,這也太累了吧!
而且……誰家宿主和系統是分開的啊!!
所以,再見了萩原小朋友,感謝你今晚的照顧,何況現在離開也是為了他好,否則以後怎麼救他。
在和主神交流完後,望月葵仔細看了資料。
其實也沒什麼需要仔細的,畢竟資料簡略得讓人控制不住吐槽的欲望。
上面連宿主的生平信息都沒有,只寫了他的死亡時間與死因,以及幼馴染的離世對他造成了重大影響。
所以改變萩原研二的命運也在任務行列裡,否則松田陣平的人生根本不算完美嘛。
想到這,望月葵更加堅定了離開的心,伸出爪子去推……推……嗯?推不動?!
萩原家窗戶是向外推的款式,並且是木質的,對她這個身體剛修復好的幼貓來說,有些沉重了。
白天能打倒小孩子,是因為她用僅剩的能量加強了下身體,現在沒能量了,又變成一只小菜貓。
望月葵不死心,用腦袋頂著窗戶,爪子扒著窗沿縫隙死命往外推,半響後,終於推開了一條縫。
嗯……雖然有點小,但都說貓咪是液體,擠擠總是能出去的!
當望月葵好不容易把腦袋擠出去,馬上就能獲得自由時,下半身被一只溫熱的手圈住,卡在脖子處的窗戶也被人打開。
呼吸驟然通常許多,但望月葵一點都不開心,看著外面白茫茫的大地逐漸遠離,她蹬腿做最後的掙扎:她的宿主——
「砰」地一聲,窗戶被關上,白色的雪與寒風盡數消失。
望月葵:心好痛,只差一點就能成功了!!
「怎麼回事,居然沒把窗戶關好嗎?」
萩原研二垂眸看向懷裡的小毛球,原本想要不痛不癢地斥責她兩句,但看到那雙耷拉下來的耳朵,又心軟了。
「雖然你這麼有活力很好,但外面可不好玩哦,像你這樣的小貓出去是要被超級可怕的雪怪吃掉的!」
望月葵露出半月眼,好幼稚,而且貓貓也聽不懂這些玩話吧?
似乎擔心她再跑出去,萩原研二連洗澡都要把她放在能看到的地方。
望月葵有些無奈。
放心吧,她現在是不會跑的,她已經想好了,等一會萩原研二睡著了再走。
至於為什麼非要在今天走不可,那當然是趁現在賣萌裝可憐,說不定還能讓松田陣平心軟改變主意,越拖可就越難辦了。
窗戶被緊緊鎖上,這對原本的她來說不是什麼要緊事,重要的是她現在比健康的幼貓還弱一點……
可惡!!
商城裡的東西沒有積分還暫時無法使用,真雞肋!
——曾經,被無數宿主吐槽的點終於像回旋鏢一樣扎到了系統·望月葵身上。
望月葵打開主神的聊天框,再次一秒內戳了N加個窗口抖動。
主神,菜菜,掛掛。
原本以為還要再耗費一番口舌,卻沒想到那個摳搜神居然非常爽快地答應了。臨走前,還摸了一把貓貓頭。
望月葵憤憤:……真就貓貓統治世界是吧!
萩原研二洗漱好後,歡快地將她抱起往床邊走。
「貓咪醬,我們去睡覺吧!」
望月葵伸爪搭在他胸膛上。她想一個人睡。
萩原研二不知道她的想法,握住那只白絨絨的爪子,紫色的眼睛笑得跟蜜一樣,小聲道:「放心吧貓咪醬,我睡覺時很乖的,絕對不會壓到你。」
「啊,不過以後你可能要小心小陣平,他睡相可差了~」
十分鐘後。
望月葵看著轉了九十度的萩原研二陷入沉思。
這家伙的睡相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吧?
按這個速度來看,一晚上得在床上轉多少個圈啊?
電子音傳來,一串串數據開始變動……啊,現在不是干這些無關緊要的事的時候。
她該溜了,說不定還能趕上還沒睡的松田陣平。
有了主神給的掛,不開玩笑,只要望月葵想,現在的她只用一個貓貓拳就能錘倒一面牆,更別說只是打開小小的窗戶了。
……
另一邊,松田陣平也正好洗完澡,他走到窗邊,准備關上窗戶時被外面的景色吸引。
樹上掛滿了五彩斑斕的燈飾,在黑夜中熠熠生輝,與地上潔白的積雪相互輝映,為這寒冷的冬夜增添了一份暖意。
想到老爸剛才一個人搗鼓半天弄好的聖誕樹,松田陣平唇角不禁勾起。
哼,勉強原諒他了。
時間不早了,去睡覺吧。
松開掛在脖頸處的毛巾,松田陣平搭在窗上的手一頓。
有什麼東西在靠近。
黑暗中,兩道令人膽寒的綠光正以超常的速度接近,那光芒不像是裝飾的燈散發出來的,反而更像森林裡盯上獵物的猛獸。
詭異又陰森。
松田陣平被嚇了一跳,該不會是什麼餓昏頭的野狗吧!
「砰」地一聲,窗戶被用力砸上,幾乎同一時間,外面不知名的生物「啪嘰」一下撞到了窗戶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松田陣平睜開眼,看到貼在窗戶上緩緩下滑的「猛獸」身軀一震。
邁著歡快步伐奔來的猛·望月葵·獸:「……」
可不可以申請換個宿主?
還有,這個裂開的玻璃應該不用她賠吧?
第四章 宿主就是用來坑的
「貓?!」
看清楚窗外是什麼的松田陣平嚇了一跳,連忙打開猶如蜘蛛網一般裂開的窗戶,將外面的小白貓撈了進來。
「沒事吧?!」來不及驚訝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松田陣平趕忙扒開望月葵腦袋上的絨毛仔細檢查,翻來覆去沒看到任何傷口後才終於松了口氣。
「呼——嚇死我了。」抹了把額頭上因為著急而冒出來的汗水,松田陣平舉起小貓大聲訓斥:「你是笨蛋嗎!居然就這麼直直的撞上來!腦袋開花了怎麼辦!」
正在查詢這面窗戶值多少錢的望月葵一愣,凶神惡煞地喊:「喵!」
人類幼崽,不要給貓亂扣帽子啊,誰是笨蛋了!
她老遠就看到松田陣平趴在窗子上欣賞夜景,開開心心地奔過來,准備撲進他懷裡靠著可愛的外表一陣撒嬌賣萌,鐵定能打動宿主的心,誰知道他居然像看到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砰」地就把窗戶砸上了。
是「砰」地一下,「砰」地!沒有一丁點猶豫!!玻璃帶起的風再凌冽點都能刮傷臉了!
如果松田陣平知道她的描述,一定會非常無語。這也誇張過頭了吧!
對望月葵來說很有氣勢的喵叫在松田眼裡只是軟綿綿的撒嬌。看著那雙清澈的藍色貓瞳,松田陣平噎住,剩下的斥責也說不出來了。
算了,小貓能懂什麼呢?
「真是的……痛不痛啊?也不知道會不會撞傻了。」
剛從鬼門關回來又差點把自己搞沒,這貓怎麼感覺笨笨的?
松田陣平心裡一邊想,一邊輕輕揉著貓貓腦袋,在這期間一直注意著她的表情,見確實沒有一點痛苦之色後才徹底放松下來。
他的動作非常輕,溫熱的指尖不斷在腦袋上撫摸,那種深深的舒適和滿足感讓望月葵舒服的眯起眼,連他說的話都沒注意到。
……等等!
望月葵眼睛「唰」地睜開。
她剛才居然被身為動物的本能驅使了,真是太可怕了!該不會以後也能吃下那些充滿腥味的貓糧吧?
一想到那種場面,望月葵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冷嗎?你等等。」松田陣平連忙將窗戶關上,抱著她來到電暖器旁邊。
暖洋洋的溫度讓一人一貓都舒服的眯了眯眼,松田陣平垂頭看到她愜意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隨後又想起什麼,眉頭擰起:「不過,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啊?真是嚇我一跳。」
雖然他和hagi的家離得並不是很遠,但在這樣的大雪天對她一只小貓來說,還是很艱難的吧?
況且她是怎麼找到他家的啊?
「喵!」這還用說,當然是來找你啊!
系統怎麼能離開宿主呢?這簡直就像魚離開了水、鳥離開了天空、花離開了土壤……
「你怎麼了?」她這一連串的喵喵叫讓松田陣平眉頭輕皺,眸中露出擔憂:「是身體不舒服嗎?」
啊……忘了,她現在不能和宿主交流。
望月葵郁悶的趴在松田腿上,准備直接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想法——賴在松田家裡不走。
趴在腿上的小白貓一副安然愜意的模樣,還伸了個懶腰,一點也不怕生。
松田陣平眉頭微挑,將心裡的猜測說了出來:「你該不會是專門來找我的吧?」
「喵嗚!」答對了!
望月葵一個翻身坐起,伸出一只毛絨絨的爪子按在他手上:獎勵是一只可愛的小貓咪!
看到小貓點頭,松田陣平眼睛微亮,唇角不禁勾起。
沒想到這只小貓這麼喜歡他啊,跑這麼遠也要來找他。
松田陣平心裡浮現出微妙的喜悅,有點小得意。
除此之外,還有些驚訝小貓居然能聽懂他說的話,不過也很正常,聽說很多動物都很聰明能聽懂人類說話,像是邊牧的智商還相當於6到8歲的孩子,所以這只小貓聰明一點也沒問題。
想是這麼想,但說出來的話卻截然相反:「你是怎麼找到我家的?根據氣味嗎?這麼冷的天,虧你沒迷路。」
他戳了戳望月葵毛絨絨的腦袋:「真不知道該說你笨還是聰明。」
望月葵不滿地將腦袋移開,那根手指再次伸來。
移開、伸來,移開、伸來。
重復了幾次後,忍無可忍的她一口咬上那根白淨的手指,用牙齒像征性的磨了兩下作為警告,隨後嫌棄地呸了兩下。
「謔,還挺凶。」很有氣勢,但是因為外表太過可愛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震懾力,甚至還起到了反作用,更想讓人繼續作弄,越炸毛越好玩。
這麼看來養一只貓貓確實挺好玩的,但是……
「雖然你很喜歡我,但我不能養你哦。」
望月葵一愣,慢吞吞地趴在他腿上,揣起手手。
小貓咪聽不懂兩腳獸說話呢∼
身體突然懸空,松田陣平將她抄起穩穩抱在手中,往外走去。
「喵嗷!」要去哪?!該不會是把她送回去吧?現在?!這麼晚?外面還在下雪誒!!
失策了,她的宿主居然是個鐵石心腸的家伙!
看著他打開房間往客廳走去,望月葵用爪子死死抓住他的衣服。
絕對別想把她扔出去!!
松田陣平垂眸,那雙藍色的貓瞳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仿佛在控訴他的冷漠。
「……」松田陣平煩躁地撓了下頭發,將貓貓的腦袋轉向客廳:「不是我不想養你,你也看到屋子裡那些還沒收拾的酒瓶了吧?我平時除了自己還要管那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振作起來的酒鬼老爸,沒辦法將你照顧得很好。」
他去上學的時候把貓貓留在家裡也不放心,帶著去學校也不行,先不說很麻煩,他在學校裡也總和那些惡搞他的孩子打架,這只小貓又很護短,白天那麼虛弱都幫他打架,更別提身體健康的時候……
雖然是很開心,但再怎麼說她都是一只小貓,在狡猾的人類面前很容易受傷的。
松田陣平將貓貓舉到眼前,兩雙深淺不一的藍色瞳孔對視,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自己說的話,勸解道:「所以我家不能養你,hagi家更適合。」
窗外聖誕樹上的燈光照耀在那雙湛藍色的瞳孔上,細碎的光芒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美麗而耀眼。
嘴唇微微抿起,稚嫩的臉上認真又固執,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一些遺憾和不舍。
原來擔心照顧不好自己啊!望月葵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誤會了呢,她這個外表看起來脾氣不好又拽拽的宿主,內心也十分柔軟。
早說嘛,害她嚇了一跳。
這些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事。
畢竟她不是一只真的需要照顧的小貓咪。
望月葵掙扎兩下,從松田陣平的手中跳下去,三兩步來到酒瓶邊上。
「喂,那邊很危險!快過……」
話音未落,便見小白貓用嘴叼住酒瓶瓶口,雙腿用力跳到桌子上,把酒瓶放得整整齊齊。
整個過程十分輕松,別說磕到酒瓶了,就連跳上桌時都沒發出什麼很大的聲音。
在松田陣平驚訝的目光中,小白貓端坐在桌上,昂首挺胸地對他叫了一聲。
「喵∼」怎麼樣?
別說不用照顧了,要不是擔心太過異常被人發現抓去做實驗,她都可以照顧他了!
松田陣平莫名讀懂了小白貓的意思,只是和望月葵原本的話有些不同。
在他的眼裡,貓咪搖著尾巴發出軟綿綿的叫聲,用那雙水盈盈的藍色眼睛望著他,仿佛在努力證明自己很乖很聰明,不需要過多的照顧,所以留下她吧!
「咳……」松田陣平捂住唇咳嗽了一聲。以前怎麼沒發現,貓貓原來是這麼可愛的生物嗎?
「真拿你沒辦法。」他走上前揉了揉貓咪的腦袋,後者乖巧地蹭了兩下。
細膩柔軟的觸感讓松田陣平眉眼上揚,那股微妙的喜悅又浮了出來。
這只貓真的很喜歡他誒,不僅大晚上的冒著風雪跑來找他,為了留在他身邊還這麼努力……
奇奇怪怪的虛榮心出現了,松田陣平唇角的笑容不不禁擴大許多,戳了戳貓咪的腦袋:「嘛,我會盡量照顧好你的。」
那雙湛藍色瞳孔亮晶晶的,比晶瑩剔透的寶石還要漂亮,望月葵心中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她的任務,終於邁開第一步了!
……
第二天一早,松田陣平還在床上呼呼大睡時,萩原研二便已經出現在他家了。
早上一睜開眼沒看到貓貓,可把萩原研二嚇壞了,要不是被子裡什麼都沒有他都要以為貓貓被他壓扁了!
將家裡翻了個底朝天後,還被被他吵醒的爸爸敲了一拳。
「你一大早的在咪咪什麼啊?」萩原爸爸打著哈欠往洗手間走。
「爸爸!小貓不見了!」萩原研二捂著腦袋,眼淚汪汪。
「啊……那個啊。」忘記了的萩原爸爸有些心虛:「陣平昨晚打電話來,說小貓跑到他那裡了,讓我轉告你不用擔心。」
「誒——?!」
於是,萩原研二連早餐都沒吃就衝到了松田陣平家裡。
「貓咪醬,是研二哪裡做得不好嗎?為什麼會半夜跑來找小陣平?」萩原研二睜著一雙大眼睛湊過來,紫色的瞳孔盈滿淚水,看起來楚楚可憐。
「難道是討厭和我一起睡覺?」
他打開房間門的時候可是看到了,貓貓乖乖的躺在小陣平的枕頭邊!
松田陣平:那是因為他家裡沒貓窩…
萩原研二不管,萩原研二就眨巴著眼睛,控訴地看著小白球。
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望月葵突然覺得自己很不是人。
唔,她本來就不是人來著?
不對不對,搖了搖頭,望月葵主動湊過去,用腦袋蹭了蹭萩原研二的手。
「喵。」對不起啦,但是為了完成任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也不想以後和幼馴染一起雙雙死亡吧?
話是這麼說,但光從昨天就能看出來萩原研二為了養她做足了准備,她突然離開確實很傷人的心。
嗯……怎麼彌補他呢?但她現在確實沒什麼東西,讓一個破碎不堪的身體恢復正常就已經把她的存款耗費得差不多啦。
事先聲明,這可不是她存款少。
不管是人類身體還是小老鼠的身體,所需的能量通通都一個價。
看起來有些離譜,但生命是不分大小的。
毛絨絨的觸感像棉花糖一樣柔軟,看著不停和他貼貼的小白貓,萩原研二心滿意足的彎了彎眼。
看到這一幕的松田陣平露出半月眼:「我說……」
啊!有了!
望月葵眼睛一亮,「唰」地轉頭看向松田陣平。
【作者有話要說】
松田戳葵醬:越炸毛越好玩!
萩原:嗯……(欲言又止)說得沒錯呢
內心:還是不要讓小陣平知道他在別人眼裡也是這樣的吧!(狡黠)
第五章 你這只渣貓!
小白貓的注意力驟然被吸引,藍色的眼睛在看到他手裡的東西後一亮,那盯上獵物的眼神讓松田陣平頓感不妙。
「嗖」地一聲,一道白影從眼前閃過,松田陣平手裡瞬間空空如也。
而罪魁禍首望月葵已經回到原位,將嘴裡的面包放下,推到萩原研二面前。
「喵∼」給,你還沒吃早餐吧?先用這個當做補償,過兩天再給你找個更好的東西!
松田陣平:「……喂!那是我的早餐!」
萩原研二:「噗……」
伸出去的手被望月葵的爪子在半路攔截。松田額頭上冒出個井字,將小白貓提起來質問:「你到底是誰的貓啊!」
「喵。」就因為是你的才這樣啊,要不然萩原研二也不會傷心。身為貓貓名義上的「主人」,在小貓咪沒有能力的時候,應該暫時負起責任。
望月葵拍了拍松田陣平的手,風輕雲淡的樣子讓後者一哽。
他不滿地戳了戳小貓額頭:「叛徒。」昨天晚上那副喜歡他的樣子該不會是裝出來的吧?
這下望月葵也不開心了,蹬著腿罵罵咧咧起來。
雖然聽不懂貓語,但光聽她喵喵叫的語速就知道肯定是在罵自己,松田陣平又忍不住彈了下她的額頭。
一人一貓在旁邊吵得熱火朝天,萩原研二忍不住咂舌。
剛開始他確實有點傷心,但想到小貓是幼馴染救下來的,會更喜歡他一點也很正常,況且松田決定養貓也讓他欣慰和開心。
反正兩人誰養也沒多少區別,他們經常湊在一塊,偶爾把貓咪拐回自己家裡照顧兩天也沒什麼問題吧?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想著,撕開包裝紙,非常開心的將面包塞進嘴裡:「既然是貓咪醬給我的補償,那我就笑納啦∼」
望月葵決定不和人類幼崽計較,輕松掙脫松田陣平的手,跳到桌子上搖了尾巴。
吃吧吃吧,別客氣。
手裡再次一空,松田陣平驚訝的看向望月葵。
幼貓的力氣有這麼大嗎?還有剛才搶面包的動作也太快了吧?
面包……
松田陣平抬頭,看到萩原研二笑容燦爛的一邊逗貓一邊吃面包,嘴裡還時不時冒出一些「真好吃」之類的話來……
嘖,有點不爽。
「誒——小陣平,你怎麼搶我的面包!」
「什麼你的,這是我拿的,想吃自己去拿!」
松田陣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將面包塞進嘴裡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萩原研二:「……小陣平,真小氣。」
望月葵搖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松田陣平挑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吃了口面包,他突然想起小貓也還什麼都沒吃,從下方撕了一小塊面包放在望月葵面前:「你吃這個嗎?」
說完又沉思:「貓能吃這個嗎?保險起見,還是等下次查了之後再吃吧。」
見他要把面包拿回去,望月葵飛快地咬住並遠離了松田陣平。
下次?他們沒有手機,查到那都是多久之後的事了?
雖然不餓,但不想吃貓糧的望月葵決定現在吃面包,一會就假裝不餓吃不下了!
「咦?」剛從廚房走出來的萩原研二見到這一幕,有些驚訝:「居然這麼喜歡面包嗎?」
所以昨天果然是在嫌棄那些貓糧吧?
望月葵陷入糾結,這要怎麼回答呢?她對面包的感官一般啦,只是想吃人類的食物而已。
但說了這兩人也聽不懂,還是算了,就先這樣吧。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看來在貓貓吃飯這方面,小陣平你以後要費的心思可不少了。」
討厭市面上那些貓糧,那就只能自己動手做了。
松田陣平動作一頓,將面包塞進嘴裡用騰出來的手勾住萩原研二的脖頸:「hagi,說什麼呢,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養的嗎?」
所以貓飯你也別想逃!
萩原研二:「……」
望月葵悠閑地晃了下尾巴,嘛,不用解釋,等時間久了他們自然就知道這個想法是多余的了。
……
很快,望月葵面臨了比吃飯還重要的事。
——取名。
「一直小貓小貓的叫也不太方便,要不然我們給她取個名字吧?」萩原研二紫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仿佛要盯出花來一樣:「嗯……這麼白,干脆叫——」
原本享受著電暖器散發出來溫暖的望月葵耳朵抖了抖,睜大眼睛。
快住嘴!
然而已經晚了,萩原研二嘴唇一張一合,說出了那個非常大眾的名字:「小白吧?」
還是說出來了……
望月葵腳一滑,尾巴甩了下他的手:換一個!
「你這個不行,太普通了。」松田陣平摸著下巴,似乎想到什麼眼睛一亮,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一看就沒憋好屁。
「叫扳手!」
松田陣平將她捧在手心裡與視線齊平:「飽含了我對你深深的期望,你這麼聰明,未來的修理路上一定能成為我最得力的助手!」幫他遞工具的助手。
萩原研二:「……」
望月葵:「……」
扳手你個頭啊!
她憤怒地舉起爪子,鋒利的指甲在燈光下閃爍著寒芒。
「喵!」不許叫這個!否則指甲下一秒就落在你臉上!
「嗚哇,好可怕。」松田陣平戳了戳她額頭:「看來不喜歡啊。」語氣裡充滿了可惜。
「噗……」萩原研二笑出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你要取這麼難聽的名字,一點都不可愛。」
「哈?哪裡難聽了?」松田陣平眉頭擰起,糾結了一下後說:「那不然叫梅花扳手好了。」
他看向望月葵,一副「怎麼樣,這個很不錯吧」的神情。
萩原研二嘴角抽了抽:「小陣平,不是加了個梅花就會變可愛……」
而望月葵放棄和他交流,人家說三歲看到老,這個人已經沒救了,未來絕對是個不解風情的大直男。
絕對!
想到什麼,她跳下松田陣平的手,朝桌子的方向走去。
見小貓頭也不回的離開,萩原研二有些慌亂:「誒?生氣了嗎?」
就在他准備給讓幼馴染撤回剛才的名字並給小貓道歉時,望月葵又回來了。
嘴裡叼著他們早上寫完的作業,「啪」地將書放在了兩人面前,然後用爪子翻書頁。
流暢地動作看得兩人不禁感嘆,小貓真的好聰明啊!動畫片果然誠不欺我!——兩個沒怎麼和貓相處過的幼崽認知偏離了原本的路線。
書本在翻到某一頁時停下,毛絨絨的爪子踩在上面的金色圖案上。
松田陣平湊過去看了眼,是一朵金燦燦的向日葵。
視線上移,對上小貓澄澈的瞳孔,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要叫這個!
「嗯?你想叫松田花?」松田陣平唏噓:「真的假的,好土!」
望月葵震驚、望月葵不敢置信、望月葵憤怒拍桌:「喵嗚!」才不是花啊你這個笨蛋!
「怎麼想也不可能是花吧。」萩原研二的聲音傳來,望月葵連忙點頭。
沒錯!萩原,快告訴他是什麼!
萩原研二信誓旦旦:「hima-wari,向著太陽的花。她一定是想叫萩原向陽吧!」
望月葵:「????」
望月葵真想擰開兩人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如果不是還有理智尚存,她就要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順帶讓他們重新學學幼稚園的知識——看圖識字了!
不行不行,小孩子口風不嚴,暴露的話被人抓去研究怎麼辦?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抓不到的數據了。
松田陣平若有所思:「這聽起來是個男孩的名字吧?」
萩原研二雙手一拍:「對哦!我們還不知道她是男孩女孩。」
兩道目光突然鎖定在身上,正在懷疑他們國語水平的望月葵背脊一涼,立刻將尾巴縮起貼住肚皮。
兩個笨蛋小鬼,在想什麼失禮的事!
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是什麼人,好奇心旺盛的小鬼既然想到了,自然要弄清楚。
於是兩人磨爪霍霍向貓貓。
……
片刻後,松田和萩原臉頰上頂著紅紅的貓爪印坐在一旁。
「好痛,我說你的力氣也太大了點吧!」松田陣平有些懷疑人生。
那是一只小貓能使出的勁嗎?正常的貓貓沒有這麼大力氣的吧?!轉念一想,她昨天好像踹翻了一個小孩……那沒事了。
「該說沒有亮出指甲,已經算對我們客氣了嗎?」萩原研二可憐兮兮地看向小貓:「貓咪醬,明明動手的是小陣平,為什麼要連我一起打,嗚嗚好痛……」
萩原研二長了一張非常漂亮的臉,並且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很可愛,所以很會利用優勢撒嬌,不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都非常難頂。
望月葵心軟了一瞬,但想到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他,又變得心如鐵石。
這兩個小鬼和普通的幼崽不同,賊著呢,要是因為外表就放松下來那就只有被逗弄的份了。
望月葵將身子一轉,只留了個無情的背影給他。
哼,你那雙含淚的卡姿蘭大眼睛就留給空氣看吧。
萩原研二:「……誒?」
「噗……」松田陣平毫不留情地笑出聲,抱起手看笑話:「hagi,你也有今天。」
從來沒失過手的撒嬌居然被一只貓貓給無視了,真的很好笑誒!
萩原研二哀怨地看了眼好友:「小陣平,好過分。」
唉,果然被發現了啊,這就是逗弄聰明貓貓的下場嗎?
萩原研二苦惱地撓了撓頭。
因為貓貓豐富多彩的表情真的太有意思了,忍不住就想多看看,但他保證,除了向日葵風波,前面的名字都是認真想的,絕對沒有玩弄她的意思!
「所以貓貓大人,不要生氣啦∼」萩原研二挪到望月葵面前,眼裡滿是無辜:「Aoi醬∼」
望月葵露出死魚眼,原來他們還知道自己想要的名字啊!
看著那雙盈滿了真誠的紫色瞳孔,她伸出爪子拍了拍他:「喵。」勉強原諒你了,這是來自她對人類的寬容,要好好感謝哦。
萩原研二握住軟乎乎的貓爪,眉眼彎彎:「謝謝貓貓大人!」
一人一貓其樂融融,原本還在看好戲的松田陣平笑不出來了,滿頭問號。
啊?什麼啊?
那他呢?
第六章 被貓玩弄了感情
最終,望月葵如願以償的用了原本的名字,松田陣平還在可惜她居然不要扳手這類一聽就很酷的名字時,聽到萩原研二說:「嗯,萩原葵還是蠻好聽的。」
「哈?應該是松田葵才對吧?」
「誒?不是說好了一起養嗎?」萩原研二嘆了口氣,眼裡有些憂傷:「葵醬在小陣平家裡,你們可以一直貼貼,可憐的研二醬只能一個人待著,孤獨又無聊,要是連加個姓氏都不能,那也太沒參與感了吧。」
面對那雙失落的大眼睛,熟悉他性格的松田陣平不為所動,露出半月眼:「你少來。」
「當鏟屎官很辛苦的!聽說貓拉的還很臭,所以她跟我姓是應該的!」
「對不對松田葵?」松田陣平伸手戳了戳小貓腦袋,卻被對方躲開,並不滿地用爪子拍了一下。
「喵!」什麼鏟屎官!什麼很臭!作為一串前數據、現任貓妖,才不會有這些生理需求!更不需要他幫忙鏟屎!
臉皮薄的望月葵惱羞成怒。
松田陣平不明所以:「怎麼又發脾氣了?」難道不想跟他姓?
可惡,這家伙昨天晚上表現出那——麼喜歡他的樣子都是騙人的吧!
渣貓!
感覺被玩弄了感情的松田陣平心裡又氣又委屈,但小白貓生氣的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怕,渾身毛發炸起,圓圓的貓瞳瞪著他,兩側胡須翹起,萌得人心都要化了。
還生什麼氣啊,被拍一爪換到這麼可愛的樣子,好像也不虧?
松田陣平將她舉起來,藍色的瞳孔裡滿是笑意:「好了好了,我道歉。」
萩原研二:「……」小陣平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最後,兩人還是放棄了加上各自姓氏的想法。
因為他們養的這只貓,不僅很聰明還很有個性,完全不回應小葵以外的任何稱呼。
……
因為積雪,他們便安安靜靜在家待了幾天,等雪化了,松田陣平確定活蹦亂跳的望月葵一點事都沒有後,便帶著她去討伐曾經欺負她的家伙。
望月葵輕車熟路地順著他肩膀爬上腦袋,在那頭毛絨絨的卷發上坐下來,伸爪往前一指:「喵!」出發!
松田陣平動了,雙手掐住小白貓的身體將她抱下來:「不行,你坐在頭上我就一點氣勢都沒有了!」
去打架的時候腦袋上頂著個可愛的貓,會被對面笑死的吧?光氣勢上就輸了。
把她塞進胸前的外套裡,一人一貓便出發了。
這一戰他們完勝,松田陣平的爸爸是拳擊高手,從小耳濡目染的他比同齡小孩強得可不止一點,加上望月葵這只新晉貓妖,把那群熊孩子打得嗷嗷叫。
松田陣平一開始還有些不放心,他帶小貓出來是擔心之前的事會讓她留下心裡陰影,打算讓她親眼看自己怎麼揍那群孩子,克服恐懼。
但又怕她被誤傷,去的路上忍不住各種叮囑,絕對不能靠近什麼的,結果沒想到小貓打得比她還狠。
想到那群哭天喊地的熊孩子,松田陣平舉起小貓,嘴角裂開,眉眼上揚:「真不愧是我養的貓!」對他口味。
人類幼崽笑起來時,眼睛亮晶晶的,望月葵也忍不住開心起來,但現在好像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喵。」望月葵拍了拍他腦袋,又用爪子比劃了個更高的動作,隨後張嘴很凶的「嗷嗚」了一聲。
意思是:那些大人來找麻煩怎麼辦?
「噗……」
望月葵模仿得很生動,松田陣平讀懂了其中的意思,但還是被她的樣子逗笑。
接收到譴責的視線後,他咳嗽了一聲:「沒事。」
步伐停下,他們到家了。
松田陣平推開大門,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兩人不適得皺了皺眉。
「看吧,就算那些大人找來,面對這個樣子的老爸也完全沒法交談吧?」
松田丈太郎趴在桌上,上面堆滿了空酒瓶,地上也有。
松田陣平把門關上,從房間裡拿了塊毯子給男人披上後,戳了戳望月葵:「所以那種小事,你就不要擔心了。」
望月葵歪了歪頭,貓的視覺是人類的兩倍多,越近的東西看得越清晰,所以,松田陣平隱藏的傷心和對父親的擔憂,被她輕而易的捕捉到了。
宿主並沒有表面那麼無所謂。
望月葵以往的任務對像都是成年人,他們的童年經歷只是被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沒什麼真實感。
這還是她第一次親自參與到宿主的童年,一時不知道怎麼安慰才好。
想了想,她走到松田陣平面前,用腦袋蹭了蹭對方的手指。
摸毛絨絨的話,心情會好一點?
畢竟就連主神都沒辦法拒絕可愛的小貓咪呢。
松田陣平挑眉:「你該不會是在安慰我吧?」
他別過頭,輕哼一聲:「我才沒有傷心!反而覺得這樣好極了,家裡的電器想怎麼拆就怎麼拆,沒有人會罵我。」
在小貓腦袋上一陣搓揉,松田陣平道:「所以你就不要用小小的腦袋想那麼多事了!」
望月葵:「……」嗨嗨,你一點都不傷心,所以剛才某人眼底的落寞是她看錯了。
小貓微長的毛發被他搓得亂糟糟的也不惱,乖乖的坐在原地看著他。
松田陣平唇角勾起,抱著望月葵往廚房走去:「好了,該吃飯了,嗯……打完架好累,不想做飯,要不然小葵你今天吃貓糧吧?」
望月葵炸毛:「喵!」她可以不吃飯!
松田陣平:「哈哈哈哈哈哈逗你的,給你煮雞胸肉。」
望月葵:「……」
……
不論是為了任務還是松田陣平,望月葵都覺得不能讓松田丈太郎再這麼下去了。
今天松田陣平和往常一樣,要出門找萩原研二,望月葵沒跟去。
「你真不和我一起?」松田陣平有些驚訝。他們這些天可從來沒分開過。
望月葵搖頭。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事。
小白貓趴在沙發上,目光全被電視機上的愛情劇吸引,松田陣平撓撓頭,不理解一只貓為什麼會喜歡看這種無聊的電視劇。
「那好吧,我會早點回來的。」
房門關上,趴在沙發上的小白貓耳朵動了動,身姿輕盈地跳到窗戶上,看松田陣平確實離開了後,推開窗戶招呼早就停在樹上的小鳥過來。
「怎麼樣?」望月葵問。
鳥妖點頭:「老大,人類幼崽ABCD已就位。」
望月葵:「……」
她也是在被主神變成貓妖後才知道,這個世界是存在妖怪這種不科學生物的,眼前這只鳥妖是在兩天前認識的,因為身上強大的妖力,鳥妖很尊敬她,大人大人的叫個不停,望月葵受不了讓它換個稱呼,結果就變成了老大……
望月葵:「嗯,你做得很好,現在去跟著松田,一有其他情況就立即向我彙報。」
「收到!老大!」
鳥妖振翅離開,望月葵從窗上一躍而下,跑到松田陣平房間裡將書包拖出來。
她也要快點做准備了。
……
幾分鐘後,松田丈太郎捂著頭走到廚房,喝了杯水後,宿醉帶來的難受稍微緩解了一些。
客廳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走出去看了眼。
「啊……是小葵啊。」
小白貓優雅的端坐在地上,看起來十分乖巧,但她旁邊卻是散落一地的書和被翻開的黑色書包。
松田丈太郎蹲下身,揉了揉她腦袋:「不可以這樣哦,陣平看到會生氣的。」
說完又道:「不過陣平生氣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他一邊把地上的書撿起,一邊碎碎念:「這次我幫你收拾好,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哦,要不然會被陣平罵……」
一張紙掉落在地上,松田丈太郎伸手去撿,卻在看到上面的字時愣住。
【殺人犯】
這張紙是夾在書裡的,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寫很醜,一看就能猜到,大概是陣平同學做的……
紙張瞬間被捏成一團,男人的臉色陰沉可怕。
望月葵看了眼坐標,屬於松田陣平的紅點停了下來。
差不多了,叫了兩聲吸引注意後,她從窗戶「嗖」地跳出去。
一道白影從眼前劃過,小白貓消失不見,松田丈太郎一驚。
「小葵,你去哪?快回來!」
是被他剛才的表情嚇到了嗎?跑丟了怎麼辦?松田丈太郎打開門慌忙追出去。
望月葵跟著紅點,七拐八拐的帶著松田丈太郎往目的地跑。
迎面遇到飛來的鳥妖,它跟在小白貓身邊嘰嘰喳喳起來:「嘰嘰嘰!」老大,你來得正好,那幾個壞蛋人類在欺負松田幼崽!
望月葵:「喵。」快走開!被大家看到一只鳥跟在貓旁邊……哦對了,這只鳥是妖怪,普通人類看不到。
就算能看到,松田丈太郎也沒功夫注意這邊。
「嘻嘻,松田,今天沒在家照顧你那酒鬼老爸?」
「他老爸可是殺人犯,松田說不定也害怕吧哈哈?」
「嗚哇,好可怕,松田,你要學你老爸殺人嗎?」
松田陣平揚起的拳頭被抓住,他怒氣衝衝地抬頭:「誰……老爸?」
望月葵拍了拍松田丈太郎的褲腿:加油!也該變回那個陣平崇拜的父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松田:渣貓!
小葵:聽不懂兩腳獸說話(接下來要去找景光了)
第七章 小弟一號,景光
松田陣平詫異:「你怎麼會在這?」
「抱歉陣平。」松田丈太郎摸了摸他的腦袋,眼裡充滿了愧疚:「交給我處理吧?」
從那件事情發生後,備受打擊的他一直用酒精麻痹自己,試圖忘記痛苦,但卻完全忽略了松田陣平。
沒想到會因為他的事,讓這孩子被同學們當做欺負的對像。
他真是個失敗的父親。
「哈?」松田陣平一時沒反應過來。
老爸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給他道歉?
一頭卷發被揉得亂七八糟的,男人背著光,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但他心裡卻隱隱約約有種預感。
曾經的老爸就要回來了。
松田陣平心裡雀躍,還有些自己都說不上來的委屈。
最終他輕哼一聲,收回手插進兜裡:「我自己也完全沒問題,別搞得我像打不過架叫家長的人!」
其他和家長告過狀的孩子:……這小子內涵誰呢?
松田丈太郎挑眉笑了笑:「放心吧,不會的。」
松田陣平哼了一聲,沒說話,但也沒什麼特別好的臉色,畢竟他這個臭老爸可是讓他辛苦了好久!他才不會輕易原諒他!
……
看著關系緩和了一點的松田父子倆,望月葵摸了摸下巴。
「老大,你在想什麼?」山雀歪了歪小小的腦袋,黑黝黝的豆豆眼直直對了上來。
望月葵:「……」總覺得她這個小弟不太聰明的樣子。
「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找個幫手好像也挺不錯的。」
雖然高難度的任務給了她權限代為完成,但因為無法和松田陣平連接,一些比如護盾啊、轉移傷害或者強化身體之類太過離譜的東西沒辦法使用。導致簡單的撈便當任務便得復雜起來……她倒是想到了其他解決方法,不過找幾個幫手做二手准備好像也挺不錯的?
到時候松田陣平這邊失敗,還能啟用備用方案。
總之只要能撈下原本的死亡便當就行,用什麼辦法不重要。
nice!她真是個合格的系統!
誤會了的山雀挺了挺小小的胸膛:「老大過獎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望月葵有些心虛:「啊……嗯,沒錯,謝謝你,晚上還在老地方,我偷偷給你帶吃的。」
「小葵,你怎麼一直對著那邊叫?有點什麼東西在嗎?」松田陣平抱起望月葵,有些疑惑地順著她視線望去,地上空無一物。
「喵。」什麼都沒有。
望月葵沒再看山雀,雖然松田陣平看不到,但他的洞察力不容小覷,很容易察覺到什麼的。
松田陣平收回視線:「算了,我們該走了。」
望月葵歪頭:「喵?」去哪?回家嗎?那群欺負人的孩子怎麼辦?
松田陣平沒回答,「嘿嘿」地壞笑了兩聲,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道閃耀的光芒。
身為大人,松田丈太郎當然不會打小孩,他帶著松田陣平把這些孩子一家一家的送了回去,並將他們的所作所為告訴了家長。
還對此表達了疑惑,小孩子會說這些話難道是先生/夫人,還不清楚他是被冤枉的事,所以才讓小孩子們誤會了。
他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大堆,偏偏又挑不出毛病,把那些家長氣得臉都紅了,還不占理,只能一邊道歉一邊說會好好和孩子解釋的。
門剛關上,就聽到裡面傳來小孩的哀嚎。
這通操作看得松田陣平和望月葵目瞪口呆。
松田陣平崇拜眼:老爸好厲害!
望月葵豆豆眼:你老爸不是拳擊手嗎?嘴巴居然這麼毒的?
……
回到家後,松田丈太郎鄭重的向松田陣平道歉,並承諾以後絕對不會再借酒消愁了。
已經有一件讓他痛苦的事了,如果陣平再發生點什麼,他會更後悔的。
「嘛,知道了。」松田陣平回應了男人的擁抱,眼眶微紅:「老爸。」
「今天也謝謝小葵了。」松田丈太郎摸了摸望月葵的腦袋。
要不是小葵誤打誤撞,他也不會察覺到兒子被欺負的事。
他向廚房走去:「今天就久違的由我來主廚好了,小葵那份我會多做一點的。」
「啊?這麼久沒做飯,真的不會做得很難吃嗎?」松田陣平吐槽著,轉頭看向蹲在桌上的小白貓,旁邊是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書包。
望月葵那麼聰明,他才不信是調皮搗蛋這種簡單的措辭。
松田陣平:盯——
正在思考松田爸爸做飯好不好吃的望月葵:「?」
她往左挪了點位置。
松田陣平也跟著往左移視線:盯——
望月葵:「……」往右挪了挪。
松田陣平視線右移:盯——
望月葵:「…………」
被他盯得發毛,起身准備回貓窩苟起來時,被松田陣平一把抱住。
「我撤回之前認為你不是真心喜歡我的想法了。」
望月葵:「?」你居然還這麼想過?!
松田陣平舉起小白貓,兩雙深淺不一的藍色瞳孔對視,將彼此的視線占據。
這個脾氣差、傲嬌又不善於表達感情的男孩,輕輕將額頭抵在望月葵毛絨絨的腦袋上蹭了蹭,彎眼笑道:「謝謝小葵。」
在那個大雪天,能將這只奄奄一息的貓搶走真是太好了。
……
松田陣平原本以為新年又要和聖誕節一樣,充滿了失望和孤獨,但沒想到松田丈太郎會重新振作起來。
這個新年,有正常的老爸和新添的成員——望月葵,松田陣平過得非常開心,臉上笑容不斷,可愛得讓人心癢癢。
說真的,望月葵都不知道松田陣平抱著她貼貼的時候,是松田在吸她,還是她在吸松田了。
人類幼崽是這麼可愛的生物嗎?完全無法抵抗!主神,SOS!
日子一天天過去,望月葵每天輾轉於松田和萩原之間,空閑的時候揪著松田陣平褲腿去完成任務。
系統頒布的任務很奇怪,望月葵挑挑揀揀,總算找到幾個能做的。
什麼河裡找星型的石子、把釣到的魚又放回河裡、用精心准備的食物和鄰居換破爛東西……
松田陣平每天都在吐槽她那小小的腦袋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奇形怪狀的想法,他不理解望月葵這些行為有什麼意義,但貓貓喜歡,也只能照做了。
「小陣平,真是口嫌體正直呢。」萩原研二笑眯眯的打趣。
松田陣平凶巴巴道:「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誰叫我養了她。」養了就要負責,貓貓特殊的興趣愛好自然也要包容。
擁有「奇怪癖好」的望月葵半月眼:呵呵,那還真是辛苦你了。
望月葵有時候也會偷偷跟著松田陣平去學校,發現沒有人再敢拿松田爸爸的事來作弄他後,便徹底放下心來。
小孩子的課程很無聊,尤其對她這個相當於百科全書的前系統來說,完全受不了這種慢吞吞的教學。
這種時候不用和宿主捆綁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松田陣平進行日常必要活動的時候她不用干巴巴的等著。
於是,她決定利用這些空閑時間去開通支線,為備用方案做准備。
這裡望月葵要強調一下,她絕對不是想趁機出去玩。
因為擁有了身體,突然想要體驗下主神所說的人類時期生活這種事,她才不會心動呢!
畢竟她是個合格的系統,況且一直和身為人類的宿主待在一起,人類世界她非常了解,對她可沒什麼吸引力。
「哇!媽媽快看,那只小貓居然會打電動誒!」
「誒?哪裡哪裡?」
游戲機上空無一物,媽媽詢問小孩是不是看錯了。
「嘁,大驚小怪。松田和萩原就不會驚訝。」望月葵邁著優雅的步伐離開電玩城,對剛才的游戲意猶未盡。
下次讓松田帶她再來玩吧!
望月葵繼續四處溜達,不知不覺來到一個學校,走廊窗口上站著兩個小妖怪,正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什麼。
望月葵來了興趣,躍上窗口想要參與他們的話題:「你們在討論什麼?我也想聽。」
「貓、貓妖?快跑!要被吃掉了!!」
「誒?」原來是小老鼠呀。
哼哼,望月葵壞笑了一聲,准備追上去嚇嚇他們時,面前投下一道陰影。
誒呀,被人類發現了嗎?
她抬頭,卻撞上一雙藍色的貓瞳。
……
「喵∼」
細微的貓叫傳來,諸伏景光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在走廊裡四處張望,果然看到了站在窗戶上的小白貓。
白色的毛發潔白如雪,柔軟而光滑,在陽光下泛著一層淺淺的光暈,像闖入人間的精靈一樣。
諸伏景光原本緊張的心情驟然一松,情不自禁來到小貓面前。
為什麼學校裡會有貓?是找食物時迷路了嗎?
溫暖的手在腦袋上輕輕摸了摸,讓望月葵停下想要離開的動作。
小男孩見到她沒有和其他孩子一樣,驚呼出聲,只是面色溫柔地輕輕撫摸了兩下。
隨後什麼也沒說,從書包裡翻找了一會後,拿出面包撕了一小塊給她,眸中充滿了歉意。
望月葵:「……」她和面包還真有緣分。
不是很想吃,但不吃又覺得對不起這孩子。
嗯……人類幼崽真是種棘手的生物。
將面包吃下後,男孩的眼睛亮了起來,像撥開了雲霧,在陽光下波光嶙峋的海面。
「景光?你在那邊做什麼?」
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諸伏景光下意識挪了挪身體,將背後的小貓給遮住。
【作者有話要說】
景光+貓貓=?
第八章 小弟二號,降谷
「嗯?」望月葵抬頭,前面的場景被諸伏景光擋住,看不到對面的人,不過聽聲音應該是老師之類的吧?
男孩依舊沒說話,只是將手臂背在身後,似乎想把她藏起來。
「久等了吧?和老師聊得有點久,現在可以去教室了哦。」
聲音越來越近,諸伏景光也越來越緊張。
他也不知道在緊張什麼,即使被發現也只是趕出去而已,貓貓不會受到傷害。
但是她看起來那麼小、那麼乖,好不容易找到食物,如果被趕走會不會受到驚嚇?
女人越走越近,突然停下腳步:「嗯?」
諸伏景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急得額頭冒出不少細汗。
「你餓了嗎?抱歉景光,今天事情太多沒來得及給你做便當,明天阿姨一定給你准備好。」
女人眸中帶著歉意,諸伏景光一愣,轉過頭發現窗戶上干干淨淨,余光瞥到什麼,視線下移,小白貓乖乖的縮在書包裡,還對他眨了眨那雙圓溜溜的眼睛。
誒?
是錯覺嗎?小貓怎麼會有這麼生動的情緒?
腳步聲離近,諸伏景光一慌,連忙將書包合上,擔心貓貓會被憋壞,還細心的留了一條縫。
隨後小心翼翼地抱著書包,對女人搖了搖頭,表示沒關系。
對方笑了笑,摸摸他腦袋又交代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走吧,景光,我們一起去見見新同學。」年輕的女老師微笑帶他前往教室。
一路上,諸伏景光都在擔心貓貓會不會被發現,原本害怕失語症會遭受到同學們討厭的心情都暫時拋到了腦後。
進到教室後,老師微笑著站在講台前方:「好了,同學們安靜。老師今天要向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景光,把名字寫在黑板上吧?」
吵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在黑板上寫下名字後,諸伏景光看著那一道道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緊了緊懷裡的書包,整個人局促不安。
因為從進來後便一言不發,自我介紹也全是老師在替他說,那些好奇的目光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他抿了抿嘴唇,越發開不了口,發不出聲音。
會被認為是啞巴欺負的吧……
就在這時,懷裡的書包輕輕動了動,諸伏景光嚇了一跳。
誒?該不會要跳出來吧?現在?這裡?!
諸伏景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垂眸,從縫隙中看到了那雙藍色的貓瞳。
她沒有跳出來,就這樣乖乖地看著他,純淨的藍色如天空一般美麗,在這片狹窄的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幽光,讓人的心漸漸寧靜下來。
坐在下方的金發男孩挑了挑眉。
……
因為貓貓的出現,諸伏景光一時根本顧不上同學們怎麼看待他,就連上課都有些思緒不寧,老師講什麼都沒認真聽。
她好乖啊,一直沒有發出聲音,剛才的面包夠她吃嗎?上課沒人陪她會不會很無聊?
擔心被後排的人看到,諸伏景光努力的用身體遮住課桌,但身形消瘦的男孩根本遮不嚴實,還留了一大半空余。
望月葵一抬眸就能對上坐在側後方的金發男孩。
在更早之前,她剛從書包裡爬出來挪到旁邊就被發現了。
好在這個男孩比較沉穩,對她不感興趣……不,也不是不感興趣。
諸伏景光似乎是害怕她無聊,每過一會都會伸手進來安撫她一下,她也會用腦袋蹭蹭手作為回應,這個時候,那個金發黑皮的孩子也總會看來,然後露出一個微笑。
望月葵:「……」就很讓人頭皮發麻,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回應諸伏景光了。
所以說好奇心太強也不是什麼好事,現在這種情況完全沒辦法離開了嘛。
望月葵嘆了口氣,趴在課桌裡靜靜等待下課到來,期間,在那個金發男孩再次看來時不滿地瞪著他:
看什麼看!敢告狀就抓你!
降谷零一愣,突然慌張起來。
糟糕,小貓注意到他了!
要是發出叫聲就完蛋了,把貓帶來學校,新來的同學一定會被老師說教的吧?
過了幾秒,發現小貓只是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沒動也沒張嘴,降谷零終於松了口氣,並回了個微笑。
真是只可愛的小貓。
望月葵:「……」可惡,竟然挑釁她!有機會一定讓他嘗嘗貓貓拳的滋味。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諸伏景光的課桌周圍全被人圍滿,望月葵往裡面縮了縮,避免被發現。
「諸伏同學,你剛才為什麼不說話呀?難道是啞巴嗎?」
「老師剛才不是說因為一些事情暫時說不了嗎?諸伏同學,是因為什麼事嗎?」
「為什麼那件事會讓你說不了?」
「暫時是多久?你什麼時候能……」
七嘴八舌的聲音吵得人腦瓜疼,望月葵覺得人類幼崽果然很討厭,當然,她家宿主和萩原除外。
雖然脾氣差了一點、調皮搗蛋了一點、一轉頭就開始拆家……額,總之,比這些小孩可愛多了!
望月葵神游天際,眸光瞥到諸伏景光緊緊攥著衣服的手。
即使看不到表情,也能感受到這孩子的痛苦。
被同學們包圍在中間,諸伏景光感覺大腦一陣一陣的眩暈。
是因為什麼事?
眼前的光景模糊不清,呼吸變得艱難起來,鼻尖仿佛又聞到血腥味……
好可怕,好痛苦……
「喵∼」
隨著這聲貓叫,周圍安靜了一瞬。
手背上傳來輕微的刺痛讓諸伏景光思緒回籠,垂眸對上那雙澄澈的藍色貓瞳。
「哇!好可愛的小貓!」
「諸伏同學是你的嗎?我可以摸摸她嗎?」
短暫的驚訝過後,小孩們爆發出喜愛的呼聲,望月葵用爪子輕輕拍了拍諸伏景光的手,隨後跳到後面的課桌,將孩子們的注意力往這邊吸引。
「啊!她蹭我的手了!」
「好可愛!!」
諸伏景光怔住,隨著小貓的出現,圍在他身邊的人驟然一空,比起能不能說話,他們更對這個可愛的小動物感興趣。
她……是在幫他嗎?
降谷零也有同樣察覺到她的意圖。
好聰明的小貓!居然會用這種不傷害到人的方式幫主人解圍。
不過為什麼要跳到他的課桌上啊?
望月葵看向不為所動的降谷零:「喵。」上課一直盯著她,現在到矜持起來了,快摸,摸了就不能告訴老師了!
軟綿綿的聲音讓人心底一癢,那雙看向他的貓瞳裡充滿了純真和可愛,降谷零將手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沒忍住撫摸了兩下。
柔軟順滑的觸感讓人心情愉悅,不過他也沒忘記正事,新來的轉校生看起來狀態不太好,放著不管的話之後會更麻煩吧。
「咳……既然我們都摸了小貓,就要對這件事情保密,不能告訴老師。」
「嗯嗯,好!」
有人答應,自然也有人不滿。
「切,憑什麼聽你的啊降谷?」
「就是啊,我們為什麼要聽一個外國人講話。」
降谷零眉頭皺起,冷眼掃過這幾個經常找茬的家伙。
「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你們剛才也摸了她吧?還向老師告狀也太沒品了。」
抱著小貓的女孩子們也紛紛點頭:「對啊,要是告老師也太遜了吧?」
「才不要跟這種家伙做朋友呢!言而無信。」
「喂!你們——」男生臉都氣紅了,一巴掌拍在降谷零桌子上,咬牙切齒地說:「降谷,放學後學校外見。」
降谷零冷哼一聲,絲毫不怕:「好啊。」正好讓這些家伙長長記性,不要隨便欺負別人。
這是要約架?
望月葵幽幽地看向那幾個離開的男生,從女孩懷裡跳下來,走到降谷零面前拍了拍他手背,大哥風範的模樣惹得對方一陣莫名。
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被欺負的。
她最喜歡打……咳,不是,最喜歡教訓這些不聽話的小孩子了。
第九章 松田:外面好玩嗎?
小貓看著那幾個離開的男生拍了拍他手,又用腦袋蹭了蹭他。
降谷零不解,兩秒後恍然大悟,用袖子替她擦著背。
望月葵疑惑回頭,干嘛?
某金發黑皮神秘一笑,小聲道:「沒想到你還挺愛干淨的,被那種人摸到確實會很髒。」
小貓這麼聰明,一定是察覺到他們的惡意,嫌棄他們摸了這麼干淨柔軟的毛發。
望月葵震驚,瞳孔顫了顫,都能聯想到愛干淨了,怎麼不能想想她其實是想罩著他?
好吧,正常人都不會想到貓會說這個吧?
降谷零摸了摸她腦袋,抱著還給了諸伏景光:「你的貓真可愛,但下次還是別帶來學校了,被老師發現會挨罵哦。」
諸伏景光張了張嘴,隨後又閉上。
正巧上課鈴聲響起,降谷零沒再說什麼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望月葵其實想先離開去其他地方轉轉的,一整天待在課桌裡也太無聊了,但眾目睽睽之下不好逃跑,她敢打賭,只要一跑出教室大門,這群孩子絕對會嘰嘰喳喳的追出來。
想到那個場面,望月葵就覺得可怕。
放學後要去幫降谷零教訓那幾個小子,也不知道陣平回家看不見她會不會出來找。
按松田陣平的性格,一定會的吧。
嘛,沒關系,她會快點解決的。
在老師進來之前,望月葵鑽進諸伏景光的課桌裡,擔心那些孩子們眼神會往這邊投,還將身體縮在了課桌的最裡面。
諸伏景光非常配合的用身體遮住課桌,微微上挑的鳳眼裡染上茫然的色彩。
被一只小貓咪解圍了。
那位金發同學也因為貓貓被其他孩子糾纏上了……
雖然這貓不是他的,但也是為了他才會出現在大家面前,導致後來的事發生,所以他得負起責任來。
諸伏景光抿了抿唇,怎麼辦?為了不暴露貓貓的存在,只能等放學後告訴老師了。
……
放學後,諸伏景光捏著寫了字的紙准備跑去找老師,卻被一群眼睛亮晶晶的同學團團圍住。
「諸伏同學,回家前再讓我們摸摸她吧!」
「拜托了諸伏同學,不用太久!」
諸伏景光有口難言,完全沒法打消同學們的念頭,四周的去路還全被攔住。
抬頭看去,降谷零和那幾個挑釁他的男生早就不見了。
諸伏景光心中越發著急,一對五,降谷零肯定會吃虧的!他得去幫忙才行!
望月葵也是這麼想的,她判斷了下距離,在心裡說了聲對不起後,爬上諸伏景光的肩頭,腳下一個用力,從這群孩子們頭頂飛躍過去。
白色的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線條,又像雪花一樣輕盈地落在地上。
學生們目瞪口呆,最後鼓掌星星眼「哇!好棒!!」
「諸伏同學,你的貓貓也太帥了!!」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欲哭無淚,感覺這個場面越發脫離控制了。
望月葵落在地上後沒有停留,像支離弦的箭一樣「嗖」地跑沒影了。
孩子們立馬追出去,但走廊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誒?貓貓是回家了嗎?」
孩子們垂頭喪氣,覺得很可惜。
「諸伏同學,那我們也回家了,明天見!」
「今天看了諸伏同學的貓貓,下次也請你去我家看狗狗吧!我家狗狗也超可愛的哦!」
可是那只貓貓不是他養的……無法解釋,在同學的盛情邀請下,諸伏景光只能點點頭。
貓貓剛才是被嚇到了嗎?得快點去找她才行!還有降谷同學……
三兩下收拾好書包後,諸伏景光飛快地朝學校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完全沒有捕捉到那道白色的身影,
去哪了呢……
「喵∼」
細微的風聲從上往下傳進耳朵裡,肩上一重,諸伏景光睜大眼睛側頭,對上了那雙熟悉的貓瞳。
諸伏景光:「!!」
是剛才跑沒影的小貓!她現在正氣定神閑地站在他肩頭。
如果他沒感覺錯,小貓剛才是從上面下來的吧?
而上面……是天花板!!
藍色的鳳眼裡滿是震驚,她一直躲在上面嗎?!怎麼做到的!
看著瞳孔地震的諸伏景光,望月葵心虛地移開眼睛。
對身為貓妖的她來說,貼在天花板上輕輕松松,但嚇到小孩就不好了……
不過這不重要。
她就猜到這孩子肯定會到處找她,所以才沒敢提前離開。
現在該去找降谷零了,再晚點那邊都要結束了!
望月葵跳到地上,扯了扯諸伏景光的褲腳。
「喵。」跟我來。
看著小白貓往外跑的背影,諸伏景光瞬間理解她要干什麼,立即跟了上去。
校外的小巷子裡,兩方人馬面對面的站著,氣氛緊張。
「喂,降谷,現在立馬求饒的話我們還可以放過你哦?」左邊,四五個人中為首的棕發男孩囂張的叉腰:「不過以後要叫我老大,我們讓你干什麼就干什麼,不准反駁!」
右邊,降谷零將書包往地上一扔,對他們的言辭不屑一顧,哪怕形影單只,也沒露出一絲一毫的畏懼。
「廢話這麼多,是害怕了嗎?」
「啊?你說什麼?!臭小子!」棕發小鬼瞬間控制不住怒火,率先衝了上來,卻被降谷零一拳揍到臉上。
「嗷!」棕發男孩捂著臉,吆喝同伴一起上:「你們愣著干嘛,快上!好好教訓這個臭小子。」
「來了老大!」
幾人一窩蜂的湧上來,降谷零緊繃著一張臉,全神貫注地准備迎接攻擊。
就在這時,一道白影快如閃電地飛來,隨後,只聽到「啊」地一聲,距離他最近的男生「咻」地飛了出去。
眨眼的功夫,這幾個人全都躺在地上捂著身體哀嚎。
而罪魁禍首小白貓優雅落地,連根毛都沒掉落。
沒反應過來的降谷零:???
被小貓甩在後面的諸伏景光:???
要不是地上還躺著那幾個人,降谷零都要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貓打架很正常,貓跳起來撞人也算正常,但是貓一連把五個人踹翻在地,不能再起,這怎麼都不正常吧!
諸伏景光豆豆眼,小貓柔弱的濾鏡碎了一地,先前還擔心她會被人嚇到,現在看來,應該是……她會不會嚇到人吧?
小白貓昂首挺胸,邁著貓步緩緩走來,頗有大佬之資。
她在降谷零面前站定,用爪拍了他褲腿:「喵嗚。」你小子很不錯嘛。
她剛才可是看到了,這個金發黑皮的孩子面對五個人的圍毆也毫不畏懼,出拳更是干脆利落。
是個好苗子,決定了,把降谷零劃入備用方案的人選!
降谷零蹲下身與貓貓對視,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居然從一只貓的眼睛裡看到了贊賞。
難不成是在誇他?唔…要不要回點什麼?我的榮幸之類的?
降谷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摸了摸小貓腦袋,准備說點什麼時,余光瞥到有人朝這邊走來。
確定那幾個躺在地上的孩子只是疼得暫時爬不起來,沒什麼大事後,連忙抱起貓叫上諸伏景光離開。
「快走,有人來了!」
那些欺負他的人不會告狀,但被別人看到就不一樣了,他可不想因為這種事被叫家長。
兩人一貓火速遠離案發現場,等跑得夠遠後,他們終於停了下來。
降谷零喘了幾口氣,將貓貓放在諸伏景光懷裡,走到自動販賣機面前買了兩瓶飲料。
「給。」
諸伏景光接過飲料,朝他點點頭,表示道謝。
喝了口飲料,喉嚨不那麼難受後,降谷零感嘆道:「你的貓可真厲害,怪不得你會帶著來學校。」
像諸伏景光這樣有特殊情況的人,被欺負也是早晚的事,帶著這樣一只既能撒嬌賣萌又能打架的貓貓保鏢來學校,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過怎麼做到的?居然教得這麼厲害。」
紫灰色的眼睛朝望月葵看來,裡面充滿了好奇和興味。
望月葵推開那只不斷逗她玩的手,不滿地叫了一聲:「喵!」拿開啦,她又不是真的貓,對人類的手指不感興趣!
諸伏景光握著飲料的手緊了緊,滿臉復雜。
問他這個……他也不知道啊,而且他的震驚和感嘆也不比降谷零少。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去自動販賣機裡買了瓶牛奶,沒有杯子,他只能把盒子最上面撕開,然後放到小貓面前。
望月葵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還挺細心的嘛,一整天沒喝水,她確實渴了。
謝謝啦。
小貓先是衝他軟軟地叫了一聲,道謝過後才垂下頭,慢條斯理地喝著裡面的牛奶。
諸伏景光微微一笑。這只小貓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非常棒呢。
要真像降谷零說的那樣,是他養的就好了。
眼裡劃過些許遺憾,諸伏景光從書包裡翻出草稿紙,在上面寫下一排字。
「小貓不是我的。」
降谷零有些驚訝:「誒?不是嗎?」
諸伏景光繼續在上面寫:「今天早上在走廊……」
等他將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後,降谷零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那看來她很喜歡你嘛。」
就像是害怕他被欺負,一直不放心的跟在身邊一樣。
諸伏景光眼裡含著細碎的笑意,指縫從小貓毛發中穿過,溫柔的撫摸著她。
也不知道這只貓貓有沒有主人?
要說是流浪貓,她身上又太干淨了,毛發也光滑亮澤,一看就是人精心養出來的,但她又太瘦了,像總是吃不飽一樣,家養的貓會有這麼瘦嗎?
兩個尚且年幼的孩子分析不出正確的答案,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當望月葵把一整盒牛奶喝完時,他們的想法成功往流浪貓這邊傾斜了。
這麼小的貓,居然能喝完一整盒牛奶,一定是平時總挨餓。
只是不想浪費糧食的望月葵,一抬頭便看到兩雙充滿了憐惜的眼睛:?
沒功夫猜兩人在想什麼,望月葵只知道她該回去了。
夕陽西沉,再不回去松田陣平該著急了。
望月葵用腦袋挨個蹭了蹭兩人,當做告別:「喵。」我要回家啦,謝謝你們的牛奶,下次見∼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還沉浸在小貓主動貼貼的喜悅中,沒想到下一秒,望月葵便跳上牆跑沒影了。
降谷零:「誒?原來剛才是和我們告別嗎?」
諸伏景光眸裡閃過失落。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
望月葵飛速地往松田家跑去,腦海裡回想著剛才兩人談話的內容,降谷零好像是因為頭發顏色和膚色與大家不同才被欺負的。
嗯……讓她想想,這件事要怎麼解決。
轉過巷子拐角,望月葵四肢凌空,猛地被人抓住。
耳邊傳來松田陣平充滿危險的聲音:「小葵,外面好玩嗎?」
【作者有話要說】
推推預收:《被景光追求的千層套路》
雨宮若葉重生了,重生在二次元裡,具體不知道是哪部動漫。
為了不被卷入莫名其妙的事件死亡,從小學習各種技能,勢必成為一個六邊形戰士。
高中,她遇到了漫畫家野崎梅太郎和助手佐倉千代。
若葉悟了:原來她穿的是搞笑少女漫!這下放心了。
大學,她在警校附近遇到了著名警校五人組。
若葉呆滯:原來我穿的是名柯!QAQ現在報考警校還來得及嗎?
……
因世界線干擾,若葉無法透露劇情,只能拐彎抹角的將未來用漫畫的形式表達出來,不過裡面的角色和現實大相徑庭。
萩原:「這個長發公主原來是我嗎?」
松田:「這個臉紅的傲嬌大小姐是我??」
降谷:「這個手拿魔法棒的黑皮魔法少女是我?」
伊達:「這個身材苗條,被女友保護的人是我?」
若葉:「……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故事!」
景光:「我倒是覺得這個外表腹黑內裡溫柔的角色很不錯,若葉,不如多給她一點戀愛戲份吧?」
其他人震驚:你認真的嗎?這個角色的原型可是你啊!
若葉大為感動:加!狠狠加!
不過……為什麼漫畫裡景光追求人送的東西都會出現在她的桌上?
貓眼男人無辜眨眼:「我只是按照若葉喜歡的方式來而已。」
若葉:好小子,怪不得讓他加戲呢!原來是想按照她畫的方法追她!
其他人:不愧是景老爺!學到了!
第十章 琴酒,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
望月葵身體一僵。
啊,糟糕!思考事情太入迷,都忘記看松田陣平的位置了。
看著身體僵硬的小白貓,松田陣平挑眉:「嗯?外面好玩嗎?」
大約是因為生氣,原本稚嫩的聲線壓得很低,讓人耳朵癢癢的,望月葵腦海裡莫名浮現出資料上那個成年人形態的松田陣平。
一身黑色的西裝讓他看起來沉穩不少,鼻梁上架著副墨鏡,將那雙深邃的眼眸盡數遮擋,看起來有些冷酷不好惹,但唇角勾著的笑意自信而慵懶,令人移不開視線。
總之,長大後的松田陣平看上去是個充滿魅力的男人,就不知道脾氣會不會還和現在一樣臭。
「喂,你這笨蛋,聽到我說話了嗎?」
望月葵思緒飄遠的樣子,在松田陣平眼裡就是直接無視了他,這下更加生氣了。
「你去哪了?聽老爸說你可是一早就出去了,現在太陽都落山了你居然才想著回來,外面有什麼東西讓你這麼神魂顛倒?喂,小葵,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真是越來越過分了,被他抓到別說心虛了,連頭都不回一下!知不知道他有多擔心啊!
望月葵回頭,果然看到松田陣平那張充滿怒氣和擔憂的帥臉。
「喵喵喵!」聽到了聽到了,兩只耳朵都聽到了!
小白貓兩只耳朵「唰」地豎起,萩原研二忍不住笑出聲:「噗……」
兩雙深淺不一的藍色眼睛同時看來,萩原研二笑容一凝。
「咳……我只是突然想到好笑的事。」
松田陣平和望月葵露出半月眼。
萩原研二干笑了兩聲,對松田道:「嘛嘛,好啦小陣平,別生氣了,小貓也是需要自由的嘛。」
松田陣平撇嘴,將望月葵緊緊抱在懷裡:「我當然知道,只是、只是……」
「只是忍不住擔心對吧?」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接道,俯身朝望月葵眨了眨眼:「你也覺得是這樣吧葵醬?」
望月葵毫不猶豫地點頭:「喵。」當然,要不然她怎麼會急急忙忙地趕回來。
被好友和養的貓貓這麼直白的戳穿,松田陣平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煩躁地揉了揉頭發,有股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沒錯,就是擔心!」
他輕輕戳了戳望月葵軟乎乎的臉頰:「誰叫這家伙這麼晚才回來,就算知道你是只厲害的小貓,但經歷過當初那件事怎麼可能放得下心來啊。」
別忘了,第一次見到望月葵時她都被欺負成什麼樣了,小小的一只,雙眼緊閉奄奄一息……好不容易恢復成這幅活蹦亂跳的樣子,要是再遇到壞人怎麼辦?
夕陽的余暉灑落下來,那雙藍色的眼眸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少年的語氣不算溫和,但裡面卻蘊含了最真摯的感情。
望月葵心裡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身為系統,她們不缺乏與人類接觸的經歷,有的宿主不苟言笑,公事公辦,只會在需要時交流;有的宿主平易近人,比較活潑,她們也會經常聊天說笑……但不會有人擔心她們,畢竟她們只是一串數據而已。
望月葵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只是看著松田陣平,看著少年別扭又真摯的模樣,覺得很神奇。
這就是被擔心的感覺嗎?
宿主的擔心很有道理,但她也沒辦法解釋當初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
想了想,望月葵跳到他肩頭,用柔軟的腦袋蹭了蹭少年的臉頰:「喵∼」不要擔心啦,比起她,還不如擔心那些來找茬的家伙?
畢竟她今天可是剛揍了五個人。
唔,真可惜,早知道就把揍人的場景給錄下來了,她當時那矯健的身姿宿主沒看到真是可惜了。
望月葵的毛發柔軟得不可思議,松田陣平總在想,如果雲朵能觸碰,那一定就是這種感覺。
少年原本臭臭的表情逐漸消失,唇角止不住的上揚,一看就十分享受這種溫暖的貼貼。
萩原研二原本還覺得這一幕非常溫馨,隨著時間推移,眼神逐漸變得微妙起來:「誒∼真好啊小陣平,葵醬,不吵架了就好,但是可憐的研二醬可是連晚飯都沒吃就出來找某只貓貓了哦。」
半長發的少年撲過去摟住一人一貓:「你們該不會忘記研二醬的存在了吧?」
紫色的下垂眼可憐兮兮地看來,眨啊眨啊眨的,想表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望月葵嘆了口氣,跳到萩原研二的肩頭,和剛才一樣蹭了蹭他的臉頰。
半長發的少年終於露出滿足又幸福的神色。
望月葵不禁感嘆,這世界沒了毛絨絨估計沒法轉了。
「好了好了,該回家吃飯了,再晚點老爸也要出來找我們了。」松田陣平把還在和萩原貼貼的小貓抱進懷裡,面無表情地往家的方向走。
萩原研二挑眉,戳了戳松田的肩,打趣道:「小陣平,好小氣啊。」
松田陣平炸毛,反駁道:「才不是!」
他舉起手裡的貓貓,看著那雙澄澈的貓眼說:「你不覺得小葵太瘦了嗎?都這麼久了,她居然還和最開始沒什麼兩樣。」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確實,按照正常貓貓的生長,她應該比現在更大一個倍才對。」
「為什麼會這樣呢?明明都有在好好准備食物,難道是因為吃的不是貓糧的原因?」
發現貓貓不愛吃貓糧後,他們就開始根據望月葵的口味自制貓飯了,當然,也有咨詢寵物醫生,根據醫生的建議來進行調整。
望月葵被兩人盯得頭皮發麻。
這其實和吃飯沒什麼關系,只是妖怪要比正常生物長得慢一些。在外人看來,基本就沒有什麼變化。
第一次做妖沒什麼經驗,忘了這一茬,看來以後要用妖力讓外表看起來和正常貓一樣了。
望月葵在腦海裡計算每天控制多少妖力才能和正常貓一樣生長時,松田和萩原也得出了結論。
不是營養不良,那就是身體出現問題了?
松田陣平透過蓬松的毛發感受到她瘦弱的身軀,眉頭擰起:「要不然明天去醫院看看吧?」
去醫院?
望月葵搖頭:「喵。」別浪費錢了,去醫院也檢查不出什麼問題的。
松田陣平挑眉:「抗議無效!你不是想出去玩嗎?一直這麼小我們怎麼可能放心你出去?」
望月葵陷入沉思,今晚她多吃點飯,明天起來胖一圈應該也很合理吧……?
呵呵,怎麼想都不可能。
但是她今天認識的那兩個人類幼崽也沒辦法放著不管……
不行,她要做的可是大事,怎麼能因為外表看上去弱小就被牽制住!
望月葵眼睛在四周掃了一圈,扭了兩下身體,掙脫松田陣平的手跳了下去。
「小葵?」
只見小白貓跑到牆邊,蹬了兩下牆面輕輕松松躍到了圍牆上方。
望月葵看著對面的大樹,猶豫起來。
原本打算把那根看起來有她兩倍粗的樹枝踹斷,但這樣做好像損害了公共財產?要不然留下個深深的梅花印好了?
樹都能踹出個痕跡,更別提人了。
決定好後,望月葵估算了下距離躍躍欲試,准備跳到對面時不小心將牆面上的瓦踹飛了一塊。
糟糕!下面沒人吧?!這什麼豆腐渣工程,她都沒用力!
沉悶地「咚」聲傳來,好像砸到了什麼東西。
望月葵迅速垂頭,與圍牆另一側,臉色鐵青仰頭看來的銀發少年面面相覷。
他旁邊,帶著墨鏡的身材壯碩的少年驚呼:「大哥——」
第十一章 自我攻略
沒有感知到任何人的蹤跡和殺氣,這塊瓦片突然橫空飛來,速度出奇的快。
正在和人談判的黑澤陣竟一時沒有察覺,挨了個正著。
「咚」地一聲悶響,讓這個原本充斥著肅殺之氣的巷子,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是誰?警察?還是盯上了組織的家伙?
黑澤陣渾身警備,銳利的綠眸如刀般投向瓦礫飛來的地方,圍牆上,一只渾身雪白的貓睜著雙無辜的藍色貓瞳看著他,腳下正好空缺了一塊瓦片。
黑澤陣:「……」
漫天的殺氣戛然而止,他感覺到一絲荒謬和丟臉。
空氣安靜下來,那頭濃密的銀發下,鮮紅濃稠的液體正在順著長長的發絲往下滴落。
一臉懵逼的魚塚三郎終於回過神來,發出凄慘又驚恐的叫聲:「大哥——」
「閉嘴!」黑澤陣臉色難看。
還嫌不夠丟人嗎?
這一聲大哥將在場的人思緒都喚了回來,望月葵一臉心虛。
慘了!闖禍了!
居然在人家頭上開了個口子,這頭也太脆弱了吧!還沒有鳥妖的嘴硬……
不對不對,他受傷了!治療道具治療道具……啊,能量不夠兌換不了,可惡!!
雖然教訓了很多人,但望月葵一直將力度掌控在對方能承受的範圍內,疼痛又不傷身體。
這還是第一次把人打出血……
QAQ……這下別說證明自己了,不被罵都要感謝松田家都是天使了。
還給宿主添了麻煩,一想到任務結束時,這種烏龍的場面會被主神看到,並拿給眾多同事觀看引以為戒,望月葵就感到一陣窒息。
不行不行,她得想個辦法!
望月葵急得團團轉,在其他人眼裡,就是犯案後不僅沒有第一時間逃離現場,還在上面走來走去觀看自己的傑作……
真是只性格惡劣的貓啊。魚塚三郎在心裡憤憤不平。
與此同時,圍牆另一邊的兩人對此毫不知情。
松田陣平疑惑道:「hagi,你剛剛有沒有聽到誰說話?」
「誒?沒有啊。」萩原研二搖搖頭:「不過小陣平,葵醬怎麼一直待在上面啊?」
松田陣平抬頭看著用屁股對著他們的貓,露出半月眼:「該不會是生氣了吧?但生氣也不可能逃避去醫院的事。」
小葵平常那麼聰明,應該也知道這是為了她好才對,怎麼今天就這麼強呢?
貓貓的心思太復雜,松田陣平覺得自己完全搞不懂。
「小葵,快下來,晚飯有你最愛吃的三文魚哦——」
小白貓起身,松田眼睛一亮,小白貓走來走去就是不看他們,松田滿頭問號,小白貓蹲坐在牆上,依舊背對著他們。
松田陣平:「……」
「噗……」美食誘惑失敗,萩原研二捂嘴偷笑。
松田陣平瞪了好友一眼,惱羞成怒:「嘖,真是的!」
「別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
松田陣平走到牆邊,擼起袖子:「hagi,來幫我墊一下。」
「誒?你該不會是想……」
「對,快來。」
……
望月葵正在思考怎麼補救,完全把松田和萩原的聲音當做雜音拋到了腦後,想著想著,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幾人怎麼一動不動啊?正常人不是應該慌慌張張的去醫院或者叫救護車嗎?還有,那個被砸到的銀發少年怎麼一聲不吭?他不痛嗎?
難道……被砸傻了?!
想到這個可能,小白貓灰掉了。
「大哥,這只貓真可惡!我去把她抓下來給你贖罪!」魚塚三郎氣衝衝往牆邊走去:「別以為裝可愛就能蒙混過關,就算是貓砸了大哥也要付出代價!」
黑澤陣:「……」
黑澤陣臉色更難看了,原本要給貓來一槍的想法突然沒了。
比起那個,他現在更想給這個不會說話的廢物小弟來一槍!
察覺到他們終於有動靜了,望月葵欣慰地呼了口氣。嚇死貓了,還以為真把人給砸傻了。
等等,那個銀發少年手裡的東西……是槍?
不等她細想,「咚」地一聲,小石子被踢飛的聲音傳來,兩人一貓循聲望去,站在他們對立面的黃發男人正奮力往路口奔去。
黑澤陣對魚塚三郎道:「蠢貨,不要把重點搞錯了。」他們的目標在那。
「呵,以為這樣就能逃走嗎?」銀發少年抬起手中的槍對准任務目標,眸色冰冷,染了血的臉看得人心生恐懼。
望月葵:「……」好小子,本以為是無辜路人,沒想到居然是犯罪分子!
那還愧疚個頭啊!
望月葵腳下一用力,猛地朝槍撲去。
另一邊,因為牆面太光滑剛爬到一半的松田陣平:「??」
咬牙切齒地喊:「小葵!」
……
「砰。」
白影閃過,手/槍被一只毛絨絨的腳踹到了地上,銀發少年瞳孔一縮,冰冷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龜裂。
手指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無法將剛才發生的事當做幻覺。
他的槍,被一只貓給踢.飛.了。
小白貓站在地上,渾身毛發炸起,喉嚨裡發出警告地嘶吼。
「喵嗚!」少年,你的人生還長,別做犯法的事啊。
「大哥……」魚塚三郎瞠目結舌,難道剛才瓦片砸到的不是大哥的頭而且他的?所以才會出現幻覺?
那可是黑澤陣啊!基地裡每次考核都是第一名的黑澤陣啊!
「你去把那家伙帶回來。」對魚塚三郎說完,黑澤陣揉了揉手指,看向望月葵。
唇角溢出一聲帶著殺意的冷笑:「你死定了。」
銀發少年長了一張姣好的容顏,但渾身氣質冰冷,眉宇間的冷峻氣息猶如寒霜一般,讓人望而生畏,此刻渾身彌漫著殺意,滿頭鮮血的模樣簡直是妥妥的恐怖分子,小孩看到都得嚇哭。
望月葵:警覺.jpg
好可怕……嘿嘿,假的。
作為一個經歷了無數歲月的系統,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更何況……藍色的貓眼掃向黑澤陣頭頂,飄忽了一瞬。
鮮血從少年頭頂蔓延開,像是染了殺馬特發型的不良少年……一旦帶入這個設定,能不笑出來都是她職業操守過關。
「先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再做成標本吧。」黑澤陣說著狠話朝望月葵逼近,似乎想從那雙人性化的眼睛裡看到害怕的情緒。
很可惜,沒有。
貓貓震驚,看向他的眼裡充滿了譴責。
沒想到這家伙外表看著一表人才的,實際上有這種變態的癖好。
小白貓亮出鋒利的指甲,准備給他來個人格修正拳。
呼喊聲從牆對面傳來,魚塚三郎也在這時拖著任務目標匆匆忙忙地跑過來。
「大哥,有條子埋伏在周圍!」魚塚三郎從昏死過去的男人懷裡掏走什麼東西,心有余悸道:「我剛才差點開槍了,幸好看到了個眼熟的便衣警察。」
黑澤陣伸向望月葵的手一頓,看著那雙瞬間變亮的貓瞳,腦海裡劃過一絲不切實際的想法。
難不成這只貓剛才是為了提醒他?
下一秒,黑澤陣又立即將這個想法從腦海裡揮走。
怎麼可能。
他真是被砸到腦子不清醒了。
「怎麼辦,大哥?」
黑澤陣瞥了他一眼,走到昏死的男人面前准備擰斷他的脖子時,一道寒芒閃過,如果不是他反應迅速,手背上又要多幾道口子了。
「喵嗚!」
小白貓露出鋒利的牙齒,凶神惡煞地盯著他。
明明小小一只,卻將比他大幾十倍的人護在身後。
真是可笑。
「弱小的廢物。」
什麼?居然敢罵她廢物!
望月葵發動猛虎撲食攻擊,銀發少年側身一閃,冷聲道:「你以為你保護的是什麼好人?這可是警方逮捕了一年多都沒抓到的連續殺人犯。」
望月葵頓了頓:「喵。」那也是要交給警察處理才行。
她家宿主未來會成為優秀的警察,她當然也要向警方靠攏了。
黑澤陣掏出匕首,以極快的速度扎到男人腿上,望月葵一時不察,沒來得及阻止。
劇烈的疼痛讓男人瞬間清醒,發出慘叫,手用力揮向黑澤陣,完全不顧及站在旁邊的小白貓。
望月葵連忙跳開,一腳踩在要起身逃跑的男人頭上,將其壓了回去。
望月葵:「???」
有病?
銀發少年勾唇,笑容沒什麼溫度:「再見。」
隨後帶著眼神怪異,一副欲言又止的魚塚三郎離開。
巷子裡傳來倉促的腳步聲,大約是墨鏡少年嘴裡的便衣警察,牆邊,松田陣平的手終於扒在圍牆上,著急地喊:「小葵!你沒事吧!」
剛才聽到好大的貓叫和人類的叫聲!
望月葵:「……」
可惡!下次一定要把他打包交給警方!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晚了一點,私設他們現在還沒獲得代號,暫時用名字稱呼吧。
—
琴酒:這只貓好像比伏特加更有用的樣子
伏特加:阿嚏,大哥,最近的動物還真是囂張啊
—
寶們評論摩多摩多!!愛你們!
第十二章 誇獎,一起睡!
當松田陣平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探出來時,望月葵有一瞬間心虛,但想到被砸的人是犯罪份子,又驕傲起來。
心虛什麼,她可是幫警方解決了個大麻煩,從犯罪分子手裡保住了連環殺人凶手,要不是宿主現在還是個孩子,這可是大功一件,說不定能就此升職。
「你這只臭貓,快給我滾開!」男人罵罵咧咧地朝她抓去。
「小葵!」圍牆上,松田陣平見那個危險的男人要抓望月葵,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顧不得自己,他連忙翻過去抓著牆面稍微凸起的地方跳下來。
驚險的動作讓人不禁捏了一把汗。
所幸松田陣平沒事,在地上滾了一圈後迅速往望月葵那邊衝去。
小白貓一個閃身躲開男人的手,並用爪子狠狠敲在腦袋上。
「呃……」兩眼一翻,凶狠的連環殺人犯就這麼被一只貓敲暈在地上。
做完這些,望月葵著急的跑到松田陣平面前,還沒來得及指責他怎麼直接從那麼高的牆面上跳下來,就被對方猛地一把抱住。
溫暖的觸感透過毛發傳遞到臉上,耳朵緊緊貼在少年胸膛,過快的心跳清晰的傳進耳中,望月葵微怔,一時忘記剛才要說什麼。
不過沒關系,檢查完小貓身上確實沒有什麼隱藏傷口後,松田陣平眉毛擰起,已經開始戳著望月葵圓圓的臉頰訓斥了。
「你這家伙!能不能不要總是一個不注意就跑沒影啊。」松田陣平臉色很臭,能看出來是非常生氣了。
聽到小貓發出警告的嘶吼和男人的慘叫已經讓他夠慌的了,翻過牆頭還看到一地鮮血,要不是小貓身上白白淨淨沒有一絲血跡,他都要以為……
松田陣平用力踹了兩腳地上昏迷的男人,指著那張凶神惡煞的臉說:「要是被這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傷到怎麼辦?倒是長點記性啊笨蛋!」
也不知道她一只小貓,哪裡來的這麼多正義感,每天都有管不完的閑事。
該不會是以前被欺負過,所以才萌生出這種幫助他人的想法吧?
但也太危險了!
「喵∼」對不起啦,這是個意外,她也沒想到會正好遇到犯罪分子。
望月葵軟軟地叫了一聲,試圖賣萌讓松田陣平消氣。
一心想要證明自己,卻忘了在大家眼裡她只是一只小貓,宿主也是會擔心的。
小白貓柔軟的尾巴卷住少年的手指,眼睛睜得圓溜溜的,朝他看來時,那雙澄澈的藍色瞳孔中清晰的倒映著他的身影。
松田陣平心中的怒氣蕩然無存,心軟得一塌糊塗,用指頭輕點了下小白貓的腦袋,嘀咕道:「就會撒嬌。」
算了,小貓咪能有什麼錯呢?
某人此刻完全忘了,先前在心裡發誓一定不能再縱容她的話了。
「少年,你們沒事吧?」墨鏡少年口中的便衣警察終於抵達,看見地上躺著的人,滿臉驚訝:「誒?木村?!」
他們是熟人?
面對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松田陣平神色警備,將望月葵護在懷裡,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是誰?」
「哦,別害怕小朋友,我不壞人。」男人從口袋裡掏出警察手冊:「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目暮十三,是名警察。」
「面前這個男人叫木村一郎,是連環殺人犯,我們警方正在逮捕他。」
「雖然這麼說有點奇怪,但是你把他打暈的嗎?」他跑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名少年往木村一郎身上踢了幾腳。
有點難以置信,可這條巷子裡確實只有這孩子和一只貓,總不可能是貓做的吧哈哈……
因為老爸的事,松田陣平對警察沒什麼好印像,甚至還有些討厭,他不耐煩地說:「哈?怎麼可能啊大叔,麻煩你看清楚了,我是小孩子誒。」
他看著這位胖胖的警官,突然想捉弄一下對方,將小白貓舉到他面前:「是她做的哦。」
望月葵十分配合地眨了眨眼,一副無辜懵懂的樣子。
「欸?」目暮十三露出豆豆眼,看著偷笑地松田陣平,滿頭黑線。
「你這小子。」
見男人伸手往口袋裡掏去,松田陣平立即將望月葵抱回來,突然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不捉弄他了,萬一真的相信了怎麼辦?
小葵這麼特殊,那些肮髒的大人指不定會生出什麼殘忍的念頭來。
帶回去占為己有、或是拿去研究什麼的……
不行不行,小葵是他的,絕對不能讓其他人搶走!
目暮十三從口袋裡掏出個創口貼,撕開後貼在他抱著貓的手指上:「這麼小的貓,沒被傷到都算好了的。」
他動作粗魯的揉了兩下松田的腦袋,說:「好了好了,既然找到小貓就快回去吧,下次別來這種陰森森的小巷裡了,需要我送你出去嗎?」
松田陣平拍開他的手,炸毛道:「不需要!」
望月葵忍不住偷笑,下一秒額頭一痛。
「笑什麼笑!」
望月葵咬牙,爬上那頭本來就被揉亂的黑發上,用爪子瘋狂地撓了幾下。
原本蓬松的卷發,就這樣變成了雞窩頭。
松田陣平:「……」
一人一貓走出小巷子,遇到跑來找他們的萩原研二。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萩原研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小陣平、你這是哈哈什麼造型啊?」
白淨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塵,裸露在外的手臂也有許多擦傷,再配上一頭糟蹋得亂七八糟的頭發,像是剛從從垃圾桶裡撿完垃圾一樣。
「我可不記得叔叔沒給你零花錢哦哈哈哈哈哈哈。」
松田陣平死魚眼,把望月葵從頭頂上抱下來,慫恿道:「小葵,hagi的頭發很長,玩起來更有趣。」
望月葵無語,幼稚!
「誒?小陣平你……等等、葵醬……?」
……
晚上,折騰了一天的望月葵也有些累了,洗漱完後,剛走到小床上躺下就被一雙手給撈了起來。
「喵。」干嘛呀,她很困,要睡覺了。
望月葵扒拉了下松田陣平的臉頰,指了指小床示意他把自己放回去。
少年挑眉,沒有放下她,反而抱著往他的床走去。
「今晚一起睡吧?」
望月葵震驚:「喵喵喵!」你認真的?她可不想變成一張貓貓餅。
小白貓的情緒實在太明顯,松田陣平想裝作聽不懂都不行。
「喂!有那麼誇張嗎!」少年臉色微紅:「我的睡姿才沒那麼可怕。」
他最近晚上睡覺有刻意控制,絕對不會滾來滾去的!
貓貓懷疑、貓貓不信、貓貓果斷搖頭。
松田陣平:「……」
「試試不就知道了!絕對不會壓到你的。」
最終,望月葵還是沒強過松田陣平,畢竟這家伙決定好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好在以她的體質,被壓一個晚上除了不舒服以外,也不會受什麼傷,望月葵便妥協了。
將小貓放在枕頭邊,松田陣平也躺了下來。
望月葵剛閉上眼睛,柔軟的床墊微微彈了下,她睜開眼,對上少年蔚藍的瞳孔。
少年側身對著她,剛吹過的發絲很蓬松,輕柔地貼在臉頰上,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他眼裡,熠熠生輝。
嘛,松田陣平這樣子還挺溫柔的嘛,要是脾氣好點,圍在他身邊的女孩子絕對不會比萩原少。
「小葵。」他突然開口,聲線溫和。
小白貓耳朵動了動,藍色的貓眼看來,無聲詢問。
松田陣平唇角上揚,抬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撫摸著:「你今天做得很棒。」
白天將犯人敲暈後,望月葵其實是想要誇獎的吧?那帶著驕傲的眼神,他一下就注意到了。
但因為有外人來了,她才把情緒壓下去,乖乖的待在懷裡裝作一只什麼都不懂的小貓。
看著愣神的小白貓,松田陣平戳了戳她圓潤的臉頰:「真是只笨貓。」
隨後翻過身背對著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哈∼睡覺了,晚安。」
望月葵:誒?
望月葵睡不著了,起身跳到床的另一邊,用富有彈性的梅花肉墊拍在他臉頰上。
「喵?」為什麼突然誇獎她?所以今天沒有白費功夫是嗎?這是同意她以後出去亂玩……咳咳,出去拉攏外援了嗎?
松田陣平雙眼緊閉,一動不動,一副已經睡著的模樣。
望月葵露出半月眼,這家伙……故意的吧!
推了兩下推不動,小白貓舉起爪,濃濃的夜色中亮起一道寒芒。
松田陣平背脊一涼,求生的本能讓他一骨碌爬起來,一眼就看到了那雙發綠的貓瞳。
松田陣平:「……」
貓貓真是種琢磨不透的生物。
松田陣平舉手投降:「好了好了,以後你要是還這麼莽撞就真的不給你出去了哦?」
望月葵眼睛「唰」地亮起:「喵!」知道了!
可愛!
松田陣平一把抱住貓貓,將臉深深埋在小貓毛絨絨的後背上,心滿意足的睡去。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背上,癢癢的,她變成了一只僵直的貓貓。
……
松田陣平的睡相有沒有比以前好暫且不提,望月葵這兩天都在忙著找黑澤陣。
一是結下了梁子,不報仇說不過去。
二嘛,他看起來很好用的樣子,想要拉攏他發展成下線的心蠢蠢欲動。
但很可惜,她不知道對方的真名,當時的情況也沒來得及標記,完全失去了線索。
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說不定等宿主當上警察時,她還能把對方抓來充當功績。
「想什麼這麼認真?」卷發少年撈起趴在沙發上的貓,往房間走去。
自從那天之後,松田陣平認為自己的睡相變好了,每天晚上都要把她放在枕頭旁邊一起睡。
「晚安。」
「喵。」晚安。
平穩的呼吸聲傳來,松田陣平陷入沉睡,望月葵盯著他的睡顏發呆,半響還沒睡著。
好無聊。
想把松田叫醒陪她玩。
嗯?等等!
望月葵用力晃了晃腦袋。
這種蠢蠢欲動的感覺是什麼?她可不是真的貓啊!
按壓住那只伸出一半的罪惡之爪,望月葵突然想起她好像忘了什麼。
什麼呢……垂眸看到松田纖長的睫毛,小白貓一拍腦袋。
啊,那個和她有同款貓眼的少年!
去看看他們最近過得怎麼樣好了。
第十三章 搖搖欲墜的小馬甲
幫松田陣平把踢到一邊的被子給他蓋好後,望月葵跟著地圖上的位置來到諸伏景光家,輕車熟路地跳上窗戶,往裡面看去。
月光透過玻璃窗灑在房間裡,為地面和床鋪塗上一層淡淡的銀色光輝,讓一切看起來寧靜又祥和。
嗯?床上怎麼沒有人?
望月葵調出定位又看了一眼,屬於諸伏景光的紅點就停留在面前。
確實在這裡沒錯呀。
看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亂,難道像松田陣平一樣,睡相很差掉到地上去了?
望月葵忍不住感嘆難道這就是人類幼崽的通病嗎?就算是看上去乖巧的諸伏景光,睡相也很差。
唔,進去幫他蓋個被子好了。
用爪子將窗戶扒開一個縫後,細微的、壓抑著的喘息聲傳入耳中,望月葵一凝,迅速朝聲音來源處跑去。
牆角。
黑發少年抱著身子縮成一團,將自己藏在黑暗中努力縮小存在感。
他雙眼緊閉、豆大的汗水從鬢角滑落,蒼白的臉上不滿的恐懼。
無意識的囈語不斷從嘴裡溢出。
他的狀態很不對勁。
望月葵用肉墊拍了拍他的手,少年絲毫沒有反應,沉浸在噩夢中無法擺脫。
……
諸伏景光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夜晚。
眼前被鮮艷的紅色充斥,恐怖的歌謠不斷傳來,他緊緊捂著自己的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別唱了,別在唱了!
諸伏景光死死捂住耳朵,把身體蜷縮得更小。
「喵∼」
柔軟的、香香的氣味湧入鼻腔,如同潔白的雪花落下,將那些刺眼的紅全都覆蓋。
「喵∼」
比起剛才朦朧不清的感覺,這次,小貓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中。
諸伏景光捂住耳朵的手微微松開。
剛才……他好像聽到了小貓的叫聲。
緊閉的雙眼睜開,藍色的瞳孔裡盈滿了淚水,恐懼中帶著一絲茫然。
小貓?
諸伏景光驚訝地看向面前的白色生物,真的是她!剛才的聲音不是錯覺!
望月葵呼了口氣。
終於醒了,再晚點她可就要用物理方法讓他清醒了。
諸伏景光完全不知道自己僥幸逃過一劫,只是抬手將眼淚擦干。
少年滿頭大汗,柔順的黑發被汗水打濕貼在臉頰兩側,眼睛紅彤彤的,看起來十分脆弱。
望月葵沉默了一秒,主動跳到他膝蓋上,將爪子按在少年微涼的手背上,微微用力。
「喵!」別怕!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只要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的。
從小貓掌心傳來的溫度和力量,仿佛是一種無聲的承諾與守護,告訴他不用害怕。
諸伏景光抱住小白貓,情不自禁的將腦袋埋在蓬松的毛發上。
好溫暖。
小貓的穩定又有節奏的心跳,讓他的心也跟著逐漸安定下來,這一瞬間,好像所有的害怕和恐懼都被一掃而空。
他突然回想起上次分別後的場景。
「說出來會更輕松哦。」降谷零看著愣住的諸伏景光,將臉湊近了一些,笑道:「因為你很想養那只貓吧?」
「下次再見到時,問問她怎麼樣?」
問問她嗎……
諸伏景光的手指摩挲著貓貓細膩的毛發,小聲道:「謝謝你,貓咪醬。」
充當抱枕的望月葵驚訝回頭,藍色的瞳孔中滿是驚喜。
「喵喵喵!」你能說話了呀?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哦∼
被望月葵的開心所感染,諸伏景光也笑了起來,淚水還未干透的眼睛閃爍著稀碎的光芒。
「貓咪醬,我能養你嗎?」
誒?望月葵懵了一瞬,隨後恍然大悟。
沒辦法,像她這樣聰明可愛又能干的貓貓,受歡迎也是正常的。
但是不行哦。
望月葵搖頭,用爪子推了推少年的額頭,干脆果斷的拒絕。
感謝喜歡,不過她已經有一個宿主了。
「誒?不行嗎?」諸伏景光失落地垂眸。
糟糕!他該不會要哭吧?
看著少年傷心的模樣,望月葵覺得她好像做錯事了。
想想也是,剛從噩夢中醒來,正是脆弱無助的時候還被一只貓給拒絕了,怎麼可能不難過!
偏偏這個時候,諸伏景光抿了抿唇,輕聲問:「是不喜歡我嗎?」
望月葵嚇得站起來,慌忙搖頭,急切地喵喵喵起來。
不是!別多想!她的宿主是松田陣平,除了他以外誰都不會成為貓貓主人的!所以這不是你的問題,不要……
「噗……」諸伏景光笑出聲,小貓把腦袋晃出個殘影的樣子太好笑了,他實在沒忍住。
望月葵頓住:「……」
合著她白著急了。
可惡,把她害怕傷到人類幼崽,小心翼翼的心情還回來啊!
「抱歉抱歉。」諸伏景光雙手合十,語氣誠懇:「你這麼晚來找我,一定是餓了吧?你等等哦,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誒?做吃的?不用啦,她晚飯吃得很飽,現在完全吃不下東西了。
半個小時後,望月葵看著面前空了的盤子陷入沉思。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她明明不餓來著。
諸伏景光彎了彎眼:「太好了呢,看來你很喜歡。」
「要再來點嗎?」
望月葵可恥的心動了,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突然覺得養諸伏景光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一個小孩子怎麼能把飯做得這麼好吃呢?
難道這家伙在出生時把廚藝技能點滿了?
可惡,心動了,真是太罪惡了。
諸伏景光將剩下的食物放進盤子裡,笑著摸了摸她腦袋:「以後要是餓了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會給你准備好好吃的。」
少年蹲在地上,杵著下顎笑眯眯地看著她,燈光在他腦後散發出溫暖的光芒,形成一道美麗的光暈。像是從天堂灑下的金色陽光,讓那張溫和的臉變得神聖起來。
望月葵:主神,我看到了天使!
十分鐘後,望月葵再次變成了貓貓抱枕。
諸伏景光睡覺是真的乖,除了偶爾翻個身外,幾乎沒有很大的動作。
確定他真的睡著後,望月葵悄咪咪地離開了。
她只是想出來轉一圈,可不想被松田陣平發現夜不歸宿後,禁止外出!
……
第二天早上,鬧鈴響起,松田陣平一睜眼就看到趴在枕頭旁的小白貓。
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將鬧鐘關掉:「早啊,小葵。」
望月葵懶洋洋地掀了下眼皮,當做打招呼。
松田陣平挑眉,頂著一頭凌亂的頭發將她抱在懷裡一陣猛吸。
「不想上學,小葵,你幫我去上課吧?」
別異想天開了。
望月葵滿臉無語地將少年毛絨絨的腦袋推開,從他手中跳出,回到柔軟的枕頭上趴下,只留給對方一個背影。
松田陣平戳了戳毛球:「真無情。」
凌晨才回來的望月葵打了個哈欠,實在沒什麼精力了,閉上眼睛,在一陣窸窸窣窣的洗漱聲中睡著了。
下午起來後,吃完松田陣平給他留下的飯照例出去溜達,不對,應該說是巡邏。
先是去松田陣平的學校看了眼他和萩原,兩人一個被女孩子圍在中間,一個坐在座位上搗鼓手表。
嗯,沒有異常。
隨後又轉去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學校,發現金發少年又渾身是傷。
「這些傷是戰勝的勛章,不用擔心啦。」降谷零這麼對她說。
望月葵覺得這樣不行,雖然打架能讓他成長得更厲害,對她來說也很好,但她又不是什麼魔鬼,不需要這種會讓人傷心的辦法。
於是她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把從商城裡兌換的藥水挨個倒在了欺負他的小孩身上。
為了不被懷疑,每個小孩她只倒了一點。
等他們來到學校後,果不其然接受了其他同學們的嘲笑。
「噗……哈哈哈哈,你們怎麼回事,玩墨水灑在臉上了嗎哈哈哈哈!」
黑色大塊大塊的斑點凌亂的覆蓋在他們臉上,頭發也黑一塊藍一塊紅一塊的,看上去十分好笑。
「閉嘴!我們才沒有!」被嘲笑的幾人漲紅了臉,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一覺起來臉和頭發就變成這樣了,地上還有打碎了的墨水……害怕的衝過去抱住爸爸媽媽准備哭訴一番,結果反倒被震怒的父母痛揍了一頓。
什麼啊!睡覺前他們根本沒有碰過墨水好吧!
這些墨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過了兩天都沒能洗掉,反而和皮膚融合得更好了。
「嗚哇,好怪的膚色,才不要和你們玩呢。」
在收獲了這樣的言論後,他們又在抽屜裡看到「這是對壞孩子的懲罰」的字條。
一定是因為他們平時總嘲笑降谷零發色膚色奇怪,所以才會變得更加奇怪!
不要啊,他們才不要以這種外貌度過一輩子!
幾人嚇得哇哇大哭,課後連忙找降谷零道歉,企圖得到他的原諒。
金發少年面色怪異地看著幾人,被他們的哭聲吵得頭疼,最終還是選擇了原諒。
「不過你們以後要是再欺負zero,說不定還會變成這樣哦?」諸伏景光笑眯眯地說。
「不、絕對不會了!謝謝降谷!」
等幾個人感激涕零的離開後,降谷零無奈地看向好友:「hiro。」
諸伏景光無辜地眨了眨眼。
「不過好奇怪,原本還以為他們是害怕被責罵才撒謊,但看那害怕的樣子,確實不是自己玩墨水弄出來的。」降谷零摸著下巴思索:「到底怎麼回事呢……」
諸伏景光也陷入沉思,瞥到一旁懶洋洋打哈欠的貓貓,腦海裡劃過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小葵,該不會你做的吧?」
諸伏景光笑眯眯地舉起小白貓,本來只是想開個玩笑,卻沒想到望月葵真的僵住了。
諸伏景光:「誒?」
第十四章 抓到你了,偷腥貓
突然聽到名字從諸伏景光嘴裡念出來,毫無准備的望月葵嚇了一跳。
究竟是怎樣的人才會把貓作為懷疑對像啊!
她只是一只柔弱可愛的小貓咪,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大膽的事!
望月葵歪頭喵了一聲,無辜又可愛。
諸伏景光驚呼:「真的是你啊葵醬。」
望月葵:「???」
完全沒用!!
可惡!早知道就買本磨練演技的書來學學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在接這個任務之前,她只是一串連樣貌都沒有的數據,就算擬態成宿主喜歡的玩偶模樣,也完全不需要隱藏情緒什麼的……
降谷零看來,完全略過了她此刻的裝傻行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如果是小葵的話,也就說得通了。」
哈?什麼叫如果是她就說得通了!這句話很有歧義誒!
望月葵惡狠狠地看過去,蔚藍的瞳孔裡蘊含著警惕和威脅,降谷零視若無睹,反而被那雙清澈明亮的貓瞳萌得心底一軟,忍不住伸手撓了撓她下顎。
「畢竟小葵這麼聰明,對吧hiro?」
諸伏景光笑著點頭:「嗯,沒錯。」
從第一次見面時兩人就知道這只貓貓聰明得過頭,要不然也不會用委婉和平的方式替諸伏景光解圍。
不僅如此,小葵還能聽懂他們說的話,日常交流起來基本沒什麼障礙,打架時也一副護犢子的模樣衝在最前面。
所以半夜去欺負降谷零的小孩家裡,偷偷把墨水灑在他們身上,替他出口惡氣的行為也意外的合理。
金發黑皮的少年唇角上揚,心裡暖洋洋的。
他輕輕摸了摸小白貓的腦袋,溫聲道:「謝謝小葵,不過下次還是不要這麼做了,萬一被發現很危險的。」
一只貓貓偷偷潛入人類的家裡惡作劇,被發現很容易被打的。
望月葵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原來是說這個啊,還以為特殊藥水的事要被發現了。
幸虧大家都是正常人,不會往不科學的方向聯想。
望月葵擺了擺手:「喵。」小事,不用道謝,等長大了記得多照看照看她家宿主就行了。
諸伏景光輕笑出聲,握住她的爪子捏了捏,彈性十足的肉墊讓少年舒服地眯起眼睛:「小葵,今晚還來嗎?」
「叔叔阿姨出差了,我害怕一個人睡覺又會做噩夢。」
降谷零擔憂地朝他看去:「hiro,我……」
黑發少年眨了眨眼睛,對小白貓眉眼彎彎道:「作為謝禮,我會提前准備好食物給你的。」
「……」降谷零露出死魚眼。
望月葵晃動的尾巴停頓了一下。
咳……那就沒辦法了,一只善良富有正義感的貓貓是不會拒絕心懷恐懼的小孩的!
望月葵拍了拍諸伏景光的手,一臉正色:「喵。」等我。噩夢什麼的交給她就行。
隨後瀟灑離開。
「晚上見啦小葵。」諸伏景光揮了揮手。
等貓貓走遠後,降谷零挑眉朝好友看去:「hiro,拋棄好友一個人和小葵貼貼,再怎麼說也有些過分了喔。」
諸伏景光眼裡笑意不止:「我正准備邀請zero呢,要是讓小葵提前知道zero也在,她就不會來了吧?」
降谷零一愣:「也是。」
除了可愛和聰明外,小葵還是只很瀟灑的貓,不會在一個地方過多停留,即使遇到景光這麼溫柔會照顧小動物的人也一樣。
是被以前的主人棄養的原因嗎?
降谷零垂眸,如果有機會知道小葵以前的主人是誰,一定要揍他一頓才行!
……
望月葵今天沒去學校等松田陣平下課,因為她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怎麼讓這幅可愛的外表變得凶狠一些。
降谷零剛才無視她凶狠的樣子讓望月葵很在意,作為備用方案的策劃者,未來拯救松田計劃中的領導者,沒有一點威嚴怎麼行!整天對她上下其手的成何體統。
貓貓對降谷同學的行為做出了嚴厲的批評。
唔,體型變大的話也許有用,但為了不被人懷疑,她只能根據正常貓貓的樣子按部就班的成長。
一下子變大的話,恐怕下一秒就要被綁到醫院裡了吧?到時候她就無法光明正大的待在松田陣平身邊,只能暗地裡悄悄摸摸的進行保護了。
嗯?
望月葵摸了摸下巴,默默無聞的守護者嗎……意外的帥氣呢。
啊……不對,她在想什麼!
猛地搖晃腦袋,將腦子裡奇奇怪怪的想法通通清除掉後,望月葵繼續思考。
眼睛。
果然還是眼睛吧!
藍色太清新了,加上貓貓的瞳孔又大又圓,所以才會讓人覺得可愛。
紅色……不行,這個變化也太明顯了吧,pass掉!
不過說起眼睛,望月葵倒是想到一件事。
她跑到桌子旁邊,將那本用來墊桌子的書抽了出來。
《打架時如何避免牙齒掉落》
嗯?拿錯了,不是這本。
望月葵跳到書桌上,從一堆書裡找到了想要的書。
《遠離黑警外貌,從今天做起》
這兩本書都是在松田陣平做完任務後,她從商城裡兌換出來的。
沒想到他在看到名字時就直接炸毛了。
「我才不要這種東西!再說了,不管和誰打架從來都是我贏!才不會被別人打掉牙齒你這個笨蛋葵!」
望月葵搖了搖頭。
年輕。
為了方便,每次換任務時商城最表面的東西也會跟著換一次,上架的都是對宿主有用的東西,雖然也分作用大小就是了。
總而言之,既然有這玩意,說明在松田陣平以後的人生中,一定會有被打掉牙齒的經歷。
結果這家伙完全沒看,還氣衝衝地將書拿去墊桌子了。
先不說牙齒……掉了就掉了吧,反正她有辦法,但書好歹看看啊,裡面可是有很多格鬥技巧的!
至於她現在看的這本《遠離黑警外貌》,翻了兩頁後也被松田陣平甩到了一邊,反倒是萩原研二看得津津有味。
望月葵打開書,裡面全是教你從外表到內裡,怎麼變得富有親和力。
她只要根據上面反著來就行了。
「唔,我看看,第一步,摘下墨鏡……」
……
等松田陣平回來後,看到的就是一只毛發凌亂,鼻梁上架著副有半張臉大的墨鏡的貓。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捂著肚子爆笑,望月葵頭上冒出個井字。
「喵喵喵!」混蛋!有什麼好笑的!
「……」笑聲戛然而止,松田陣平露出死魚眼,抬手將把他頭發撓亂的貓給抱了下來。
戳了戳毛絨絨的臉頰:「好了,不笑了。」
說完,他又左右看了看望月葵現在的樣子,不禁感嘆:「hagi今天沒來家裡真是損失,錯過了你這麼可愛的樣子。」
什麼?可愛!
望月葵氣憤地將墨鏡甩出去,生無可戀地癱在沙發上。
沒救了。
這種完全長在人類審美點上的毛絨絨生物,無論怎麼做都只會讓人感到可愛。
松田陣平蹲下身,看著完全變成一張貓餅的望月葵有些疑惑:「你怎麼了?」生氣了嗎?
望月葵翻身,用背對著他。
悲傷中,勿cue。
她翻身時,露出不小心墊在身下的書,松田陣平一眼就看到了。
「嗯?你怎麼又把撿回來的垃圾翻出來了?!」
「喵!」什麼垃圾!才不是垃圾!這是兌換出來很有用的書啊笨蛋!
望月葵粗聲粗氣地衝他叫了兩聲,卻在看清他此時的模樣後愣了一瞬。
松田哼笑一聲:「果然,我戴上墨鏡的樣子很帥。」所以那本不知道小葵從什麼地方撿回來的書,根本就狗屁不通嘛。
少年蓬松的卷發凌亂不堪,偏大的墨鏡架在鼻梁上,遮住那雙漂亮的眼睛,唇角上揚,勾出一抹漫不經心的弧度。
不得不說,松田陣平確實很適合墨鏡。
如果不是知道他未來會成為警察,望月葵都要誇贊出「未來一定會成長為一個出色的黑/道/頭頭」這種話了。
墨鏡上倒映出小白貓贊賞的影子,松田陣平頗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後去屋裡拿出梳子,把貓貓放在腿上後一邊任勞任怨地將打結的毛發梳開,一邊不耐地吐槽她怎麼把毛弄成這樣的。
都不知道該說他是有耐心還是沒耐心。
望月葵打了個哈欠,在松田陣平不算溫柔的聲音下昏昏欲睡。
「你困了?馬上就要吃飯了。」
望月葵無精打采地用尾巴拍了他一下。
知道了,不會睡著的。
松田陣平見她這副模樣,直接道:「最近外面有什麼讓你樂不思蜀的東西?每天玩回來都這麼困。」
連作息都變了。
以前望月葵睡覺起床的時間都和他同步,現在早上起來時她都在睡覺,一副很沒精神的樣子。
想著想著,松田陣平露出狐疑地表情。
這家伙,該不會是趁他睡著的時候偷偷跑出去玩了吧?
望月葵背脊一涼,抬頭看松田陣平表情正常,又趴了下去。
嘛,錯覺吧。
……
松田爸爸最近的廚藝漸長,望月葵控制不住多吃了一些,好在她是妖怪,飯量很大,不會像普通貓貓一樣吃撐,所以不用擔心晚上會吃不下諸伏景光做的貓飯。
今天會是什麼呢?好期待。
等身旁呼吸變得平穩後,望月葵看了眼沉睡的卷毛少年,幫他掖了掖被子,輕車熟路地打開窗戶,出去後又把窗戶關好,這才往諸伏景光家走去。
小白貓消失在窗戶外後,床上的少年「唰」地睜開眼,翻身坐起。蔚藍的瞳孔在夜色下變得幽深。
果然猜對了!
哼,他倒要看看這麼晚是要去哪!
第十五章 人類?貓妖?
快速穿好衣服後,松田陣平偷偷摸摸跟在望月葵不遠處。
月色下,安靜的巷子裡,小白貓邁著優雅地步伐在牆上走著,尾巴時不時晃動兩下,以松田陣平對她的了解,望月葵此刻心情絕對是很好的。
卷發少年握起拳頭,露出一個能止小兒啼的可怕微笑。
這家伙,所以說最近這段時間都在深更半夜跑出來玩嗎?
沒想到表面一副乖巧的樣子,背地裡居然這麼叛逆!
松田陣平狗狗祟祟的壓低腳步跟在後面,准備等她到目的地時逮個正著。
「咚。」細微的響聲傳入耳中,少年轉頭看了眼,漆黑的道路上,除了一輛停放在路邊的小貨車以外沒有任何東西。
聽錯了吧?松田陣平想。
抬腳正准備繼續跟上望月葵時,發現前方早就沒了那道白色的身影。
「可惡!去哪了?」貓貓這種生物,果然一眨眼就沒。
松田陣平踢了腳牆,看了眼岔路口,猶豫了兩秒後憑直覺選了條路,沒曾想一轉身就對上了雙藍色泛著幽光的眼睛。
「嗚哇!」少年瞳孔一縮,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兩步。
「喵∼」
熟悉的聲音傳來,松田陣平一愣:「貓叫?」
放下手定睛一看,發現是站在箱子上的望月葵。
松田陣平:「……」
「別突然出現嚇我啊笨蛋!」
望月葵露出死魚眼:「喵。」要說突然出現,松田才是吧。
要不是她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宿主的定位,還沒發現這家伙居然沒睡覺,一直跟在她身後不遠處。
望月葵跳到他肩頭質問:「喵!」所以呢,居然不睡覺跟著她出來,知不知道小孩子半夜三更獨自一人出來會很危險吶!
貓貓生氣,貓貓拍了拍他的臉頰。
松田陣平將望月葵舉到面前,看著那雙憤憤不滿地藍色貓瞳,同樣不滿道:「你在生氣什麼啊?我才該生氣好不好!」
「我說你最近怎麼總是白天睡覺,原來晚上在我睡著後偷偷跑出來玩了!」
咳……望月葵心虛地別過頭,又被松田陣平強行扭過來,蔚藍的眼睛在眼前放大,讓她根本沒辦法逃脫。
「所以,你最近都去哪了?外面有什麼讓你這麼著迷?」
松田陣平第一次覺得貓這種生物很棘手,望月葵很聰明,能聽懂他們說的話,加上比普通貓貓能打,很多時候都讓人非常放心,但也正因為這一點,她的膽子比人類還要大。
為此,松田陣平有時候也操了不少心。
可惡!
要不要這麼敏銳啊!
溫暖的體溫從少年額頭傳來,望月葵躲不開那雙眼睛,根本沒辦法逃避。
算了,干脆就帶他去見見諸伏景光好了,反正以後總要見面,現在認識也挺好。
「喵!」走吧,帶你去看看我為你找的幫手!
望月葵抬起毛絨絨地腦袋,驕傲地「喵」了一聲。
松田陣平挑眉:「我倒要看看是什麼……」
「咚!」
安靜的道路上,突如其來地響聲把兩人嚇了一跳,松田陣平一頭卷發「咻」地豎起,一把將同款炸毛貓貓抱在一起。
「什麼聲音?」
一人一貓朝聲音來源處警惕地看去。
銀色的小貨車停在路上,和他剛來時看到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異常。
「是什麼掉下來了嗎?」松田陣平好奇地上前查看,剛一靠近車再次有聲音傳來。
「咚咚咚!」
一人一貓對視了一眼,立即跑到車廂邊上。
「有人嗎……」微弱地呼聲從裡面傳來,松田陣平眸光一凝,一瞬間聯想到了多重可能。
他沒有莽撞地發出聲音,反而謹慎朝前方的駕駛位跑去。
他壓低音量道:「去吧小葵。」
以他現在的身高無法看到車子裡面的情形,還好有望月葵在。
小白貓點點頭,借著松田的腦袋步伐輕盈地躍了上去,隔著玻璃窗看了眼裡面的情形。
沒有人。
見望月葵搖頭,松田陣平這才抱著她返回車子最後放,輕輕敲了下車廂:「有,發生什麼事了?是不小心困在車子裡了嗎?」
「小孩子?」裡面的人似乎有些驚訝,隨後又急切地說:「不,不是的……我被人綁架了,救……救我……」
綁架?!
望月葵跳上車頂,警惕地朝四周看去,沒發現任何人後才又跳回松田陣平肩上。
暫時安全。
松田陣平從望月葵的動作中得出這樣的結論。
「喂,你還好嗎?」裡面的人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松田陣平有些著急地說:「堅持住,我這就找人來救你……喂、大叔、你說話啊?」
沒聽到問答,松田陣平抿了抿唇。
望月葵湊近車廂,鼻尖微聳。
「喵。」有血的味道……
不行,得快點把裡面的人救出來才行。
松田陣平顯然也是這麼想的,遇到這種情況第一時間應該報警才對,但他們沒有手機,裡面的人情況也不容樂觀。
「小葵,周圍都沒人對吧?」松田問。
望月葵點了點頭,要救人的話就只能趁現在了!
小白貓眸光堅定,對著鎖芯准備來上一腳時,松田陣平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她抱回來。
「這樣發出的聲音太大了。」萬一犯人藏在什麼看不到的地方就不好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螺絲刀和一根鐵絲,湊到鎖芯面前搗鼓:「交給我吧。」
望月葵露出一言難盡的神色。
這些東西,平時居然都隨身攜帶的嗎?
這麼說起來,上次去萩原家的時候他也是突然就從口袋裡掏出兩把維修工具,對面前的車子上下其手起來……
少年眸光認真,專心致志地撬著鎖,望月葵再次跳到車上觀察四周,以免犯人突然回來。
兩分鐘後。
隨著「哢噠」一聲,松田陣平眼睛微亮:「成功了!」
望月葵跳到他肩頭:「喵。」不錯嘛!
車門打開,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望月葵眉頭一皺,抬爪捂住靈敏的鼻子。
一個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手腳被繩子綁住,胸前被鮮血染紅。
松田陣平伸手探了探他鼻息。
「太好了,還活著。」
「喂,大叔!醒醒!快醒醒!」
推搡了兩下沒用,望月葵跳到男人身上毫不客氣地來了一爪。
混蛋!快起來!
男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沒在車子上找到聯絡電話之類的東西,松田陣平「嘖」了一聲。
「沒辦法了。」他脫下外套裹在男人肚子上,避免血流下來,然後兩手抓住對方的胳膊,用力將人從車上拖了下來。
一個完全沉睡的成年人對大人來說都很吃力,更別說是一個孩子了。看著松田拖得滿頭大汗的模樣,望月葵走到旁邊用牙齒咬住男人衣領。
沉重的力道驟然一輕,松田陣平側頭,察覺到視線的望月葵揚了揚腦袋。
哼哼∼怎麼樣?
松田陣平:「……」可惡!輸了……回去他就好好鍛煉!!
看著更賣力了的松田,望月葵:?
怎麼了?難道還在很重嗎?不應該啊……
就在望月葵糾結要不要讓松田陣平松手,她一個人來就好時,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小鬼,很能干嘛。」
什麼?!
望月葵一驚,抬頭看去,一個壯碩的男人站在後方,面容陰沉地看著他們。
——應該說,是看著松田陣平。
遭了!
一道白影閃過,望月葵縱身一躍來到將目標對准松田的男人面前,將人猛地往地上一撲。
「小葵!」松田陣平抬腳准備上前幫忙,一只粗壯的手從後方將他提起,掐著脖子按到地上。
男人獰笑一聲:「小鬼,看哪呢?」
「喵!」松田!
望月葵沒搭理身下的壯漢,轉身往松田陣平那邊跑去。
尾巴一痛,是綁匪抓住了她的尾巴:「哪裡來的臭貓!」
「喵!」給她放手!
小貓發出凶狠的嘶吼,男人完全沒有在意,但卻被剛才那重重一擊攪亂思緒。
簡直像被沙包砸到一樣疼。
「呵,誰叫你們半夜不在家乖乖睡覺,也怨不得別人。」
「死吧,小鬼!」
一道寒芒閃過,掐住松田陣平的男人正高高揚起手中的匕首。
望月葵瞳孔一縮,氣血上湧,混蛋!她要把那只手給折斷!
「呃……!」
平靜的街道泛起陣凌冽的風,男人舉著匕首的手,被人在半路截住。
一只纖細白皙的手指,緊緊扣住他的手腕。
第十六章 遺落的白色發絲
白色。
如綢緞一般細膩的長發在風中飛揚,藍色的貓瞳豎起,宛若深夜中的兩點寒星。
男人轉過頭,一雙泛著幽光的豎瞳出現在眼前。
像被猛禽盯上的獵物一般,恐懼深入骨髓。
什麼?!男人瞳孔一縮,尚未做出反應,手腕被拽著狠狠往上一折。
「你……啊——!」
匕首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望月葵將男人手腕折斷後,狠狠朝對方踹了一腳。
歹徒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呈拋物線狀砸在地上,頭一歪,暈了。
整個過程連一句話都沒說得出來。
空曠的街道上安靜得可怕,白發少女垂頭看著白皙稚嫩的手,眼裡有一絲茫然。
誒?
她這是變成人了?
擔心松田陣平真的被歹徒傷害,憤怒與不安占據心頭,所有妖力在身體裡彙聚……然後,她變成了人。
說起來,她原本有這麼多的妖力嗎?
心裡浮現出一絲不詳的預感,望月葵連忙調開小金庫查看,裡面空空如也。
啊……她剛積攢下來的能量!!
剛才無意識間全用了!!
可惡!本來准備留著應急的……唔,剛才的場面確實是緊急情況,為了保護宿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對了!宿主!
「松田?」望月葵跑到松田陣平面前,只見黑發少年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
將他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發現沒什麼大礙後松了口氣。
「就說現場怎麼這麼安靜,原來是撞到頭了啊。」
也不知道剛才變成人的時候他看到了沒有?
她更傾向於沒看到,省得後續麻煩。
就那麼點能量也維持不了多久,她才不想變回貓後整天接受松田陣平期待又好奇的眼神。
「也不知道會不會變傻。」白發少女蹲在地上,用手指戳了戳松田陣平的臉頰,細膩柔軟的手感讓她眼睛微亮。
原來人類的皮膚是這種感覺嗎?
貓爪的觸感和手指還是不一樣的,這種沒有任何阻撓,皮膚與皮膚親密接觸的溫熱感,是無論身為作為數據還是貓都體驗不到的。
有點好玩。
望月葵又捏了捏松田陣平的臉頰,玩得不亦樂乎。
「誒?這麼快?」體內的妖力逐漸消散,望月葵終於停止「報復」松田陣平,從綁匪衣服裡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然後將手機放在救出來的大叔手裡,又把綁匪的衣服扒下來蓋在松田陣平身上,免得他著涼。
做完這些,場上的白發少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白色的小貓。
……
是誰?
醫院裡,卷發少年躺在床上,眉頭緊皺。
視線模糊間,他好像看到了一頭飛揚的白發出現在面目猙獰的綁匪身後。
猶如銀河傾斜,美麗而神秘。
看不清……看不到……
他掙扎著,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是什麼,但最終被沉重的大腦帶入黑暗。
到底是誰?
「呃,好痛!」胸前被不知名的重物撞擊,松田陣平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
一抹白色從眼前劃過,與夢中的白發重疊在一起。
「喵。」終於醒了,剛才做什麼噩夢了嗎?
小白貓不緊不慢地跳到被褥上,蹲坐在上面,那圓圓的藍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似乎想從少年臉上看到什麼。
看清那抹白色是什麼後,松田陣平表情一松,露出死魚眼:「什麼啊……是小葵啊。」
看了眼周圍的設施,他現在正在醫院裡,所以昨天晚上得救了啊,在那種危急的場景下。
望月葵不滿的用尾巴抽了下他。
「喵!」喂!用這種語氣是什麼意思啊!
松田陣平反手勾了下貓貓的尾巴,將她舉到面前,湛藍的眼睛看著那雙澄澈的貓瞳:「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我可是剛醒來誒。」
他當時是眼花把小葵的白色毛發看成頭發了嗎?真是的……
望月葵被松田陣平盯得發毛,但見他語氣和表情都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便確定昨晚變成人時,他已經昏迷了。
「小陣平,你醒了?」驚喜的聲音響起,萩原研二從門口走進來:「感覺怎麼樣?頭還痛嗎?」
「還好。」松田陣平將望月葵舉到好友面前:「被這家伙用力一撞,怎麼也該醒了吧?」
貓貓變成條狀在空中晃悠,望月葵對這個姿勢非常不滿,掙脫後跳到萩原研二肩頭。
「哈哈。」半長發少年笑眯眯地摸了摸她,對好友道:「葵醬可是一直守在你旁邊哦,所以小陣平,你就別露出一副罪魁禍首的表情看著她了,對吧葵醬?」
萩原研二伸手去撓貓貓下巴,卻被望月葵躲開了。
撓下巴會舒服得想睡覺的。
萩原研二一懵:「誒?」
松田陣平毫不客氣地嘲笑了一聲:「完全不領情哦hagi。」
萩原研二無奈的嘆了口氣,眼睜睜地看著貓貓從他肩頭跳回到床上,揣手手趴下一副生人勿擾的神色。
「就短暫的愛了研二醬幾秒嗎?好無情啊。」半長發少年委屈地控訴著,眼裡倒是盈滿了笑意。
望月葵不為所動,相處這麼久了,她已經對萩原的撒嬌很有抵抗力了。
「唉,真傷心。」
松田陣平無語:「別傷心了,再不給我倒杯水,嗓子都要冒煙了!」
「啊……抱歉,差點忘了。」
萩原研二倒了杯溫水遞給好友,松田陣平接過,喉嚨上傳來的疼痛只能讓他小口小口的將水咽下去:「hagi,你知道是誰把我送來醫院的嗎?」
「是警察哦。」萩原研二搬了個椅子過來坐在床邊,好奇道:「小陣平,你們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和綁匪還和一個陌生大叔一起送來醫院?」
「你看到那個大叔了?他怎麼樣,還好嗎?」松田陣平連忙問。
「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還在昏迷中。」
望月葵搖晃的尾巴頓了一下,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擺動著。
其實那個大叔早就應該醒了,只不過剛有醒來的跡像就被她給敲暈了。
她沒辦法繼續維持人形,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望月葵昨晚在報警時刻意改變了聲線,將現場偽造成是那個大叔在危機時刻突然醒來,把歹徒放倒後撥打的報警電話。
歹徒沒有看清是誰打倒的他們,大叔醒來後也許會覺得奇怪,但沒關系,只要警方這麼判斷就行,大家只會認為是那個大叔遺忘了,包括他自己。
但這件事還是不要讓松田陣平發現比較好,不然這家伙絕對會想到歹徒是被她打倒的,那報警電話的事就沒辦法解釋了。
「誒?小陣平,你去哪?」萩原研二對從床上跳下的好友問。
「警方一定有話問我吧,我去看看!」松田陣平彎腰穿著鞋,有什麼東西從衣服上滑落。
「嗯?這是……」
松田陣平抬起手,指尖捏著一根白色的發絲。
第十七章 是女孩子
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小陣平,你怎麼了?」萩原研二看向突然頓住的好友,好奇道。
松田陣平維持著穿鞋的姿勢蹲在地上,右手緩緩舉起,藍色瞳孔放大,裡面倒映著一縷猶如絲線般的白色。
「頭發?」萩原研二湊過來:「是沒打掃干淨嗎?上一位病人留下來之類的。」
頭發?!
望月葵原本懶散的神態一變,瞳孔縮緊。
哈?
什麼鬼?
她的頭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望月葵眼裡滿是震驚,她居然掉毛了!
雖然貓掉毛很正常,人類脫發也很正常,可她不是普通的貓啊!
對這一身柔順光滑的毛發很滿意、平時也很愛護的望月葵大受打擊。
這就是強行變成人的懲罰嗎?
沉重。
太沉重了!
小白貓面色凝重,完全沉浸在該怎麼預防掉毛這件事上,對松田陣平發現頭發的事倒不怎麼擔心。
反正他沒看到,多半也只會和萩原研二一樣,當做是上一位病人掉的。
然而下一秒就被松田陣平的話打臉的。
「果然不是看錯了啊!」
嗯?
望月葵驟然抬眸,悄悄豎起耳朵,往床邊稍微挪了挪。
你小子,這話什麼意思?
正好,萩原研二也剛好問道:「小陣平,什麼意思?」
松田陣平看了眼好友,眸光再次落在手上。
白色的發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銀色的光澤,夢中的場景浮上心頭。
「昨天晚上我暈倒之前,看到了一頭白色的長發。」松田陣平直起身子,解釋道:「所以當時除了我們還有人在場,大概就是救了我們的人吧?」
察覺到松田陣平朝她看來,望月葵連忙閉上眼睛,一副假寐的樣子。
小白貓揣著手手,身體蜷縮在一起像個毛茸茸的小球,白色細膩的毛發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層淺淺的光暈。
她閉著眼睛,呼吸輕盈,一動不動的,看上去乖巧又可愛。
松田陣平心癢癢,伸出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望月葵的腦袋:「因為小葵太厲害,我醒來的時候下意識認為是小葵救了我們,把當時的場景當成眼花看錯了。」
只看到頭發啊。
望月葵提起的心又放了下來,順便把腦袋從松田陣平手下挪開。
手心裡柔軟的觸感一空,松田挑了挑眉,又繼續把手伸過去。
望月葵躲開,松田陣平跟上,躲開、跟上、躲開、跟上……
望月葵一怒,用爪子狠狠拍開那只搗亂的手。
「喵!」煩不煩啊!
松田陣平摸著泛紅的手背,「嘁」了一聲:「小氣鬼。」
隨後又不依不饒地去騷擾小白貓。
萩原研二:「……」
注意到好友眉間笑意的萩原研二:「…………」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沒想到小陣平有這種受虐侵癖好嗎?
雖然葵醬確實可愛,他很理解忍不住想摸摸的心情,況且被打一下能摸到這麼柔軟的毛好像也挺不錯……等等等等,這種想法快停住啊!
「咳……」萩原研二咳嗽了一聲,哀怨地看了眼卷發少年。
都怪小陣平,他的想法也變得奇怪了起來。
接收到視線的松田陣平一陣莫名:「干嘛?」
「沒什麼。」萩原研二收回視線,繼續剛才的話題:「但是小陣平,我聽到警方談話,他們推測現場只有你、小葵、受害者和犯人。他們還說那個藤本先生……就是你們救下的那個大叔,受了重傷還能將兩個綁匪放倒真的很厲害呢。」
「你是不是看錯了?」
「哈?」松田陣平眉頭緊皺,將捏在指尖的發絲遞到他面前:「那這是什麼?」
不過他當時確實沒注意到那個大叔有沒有醒來……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瞬,心裡是相信好友的,不過還是把另一種可能說了出來:「也許是上一位病人留下來的?」
松田陣平:「……我去找警方問問!」
「誒?等等我!」
兩個少年一溜煙跑了出去,望月葵連忙跟上。
可惡,可別把簡單的事變麻煩啊!
……
最終,松田陣平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無論從接到的報警電話,還是警方根據痕跡還原的現場來看,都沒有松田陣平所說的另一個人。
望月葵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哼哼,也不看看是誰偽造的現場。
望月葵這邊心曠神怡,松田陣平眉頭卻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
其實這原本是件很小的事,但當所有人和線索都在證明他夢境裡看到的那個人不存在時,反倒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為什麼那個救了他們的人要把自己的存在抹去。
身份特殊?另有隱情?
想到這,松田陣平將那根頭發收了起來,沒有交給警方。
既然她不想讓人知道,他也沒必要給對方添麻煩。
不過也沒有磨滅少年想要找到人的心思。
月光下,那如流淌的銀河般的長發,讓松田陣平念念不忘。
想要看一看那頭白發下的容顏,想要知道是誰。
總覺得……會讓他很驚喜。
這種帶有神秘色彩又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事,完全讓松田陣平興奮起來。
看著那雙比平時亮了一個倍的眼睛,望月葵滿頭黑線。
小孩子就是難搞,好奇心比誰都強!
「啊,對了。」松田陣平將跟在旁邊的小白貓舉起來,與視線齊平:「小葵,你當時有看到什麼人嗎?」
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問。
望月葵將眼睛微微耷拉下來,做了個無語的眼神。
上次情緒控制不到位差點栽在諸伏景光手裡,望月葵特意研究了個裝傻充愣的表情,既沒有肯定也沒否定,她一只貓貓又不會說話,怎麼理解就是他們的事啦∼
「嗯?這是什麼意思啊?」松田陣平戳了戳望月葵軟綿綿的臉頰。
望月葵發出一聲毫無意義地叫聲:「喵。」
松田陣平擰眉思索,半響後非常誠懇地說:「聽不懂。」
望月葵哼笑一聲,聽不懂就對了。
「小葵,要不然我教你學寫字吧?」松田陣平皺起的眉頭松開,唇角勾起,一副想到了絕妙主意的表情。
「你這麼聰明,學寫字也肯定不是難事,以後我們交流起來就更方便了,唔,會寫字的貓貓,感覺很帥。」
萩原研二也開始發散思維:「別人看到肯定會很吃驚的吧,發到網上說不定會大火。」
望月葵嘴角抽了抽:「喵喵喵。」你們清醒一點!
雖然寫字對她來說小菜一碟,但在世人眼裡她只是一只什麼都不懂的可愛小貓咪,一只可愛的小貓咪為什麼要學寫字啊!
要裝作懵懂無知的樣子也很考驗演技的,累死,才不要!
望月葵決定不理這兩個異想天開的小鬼,掙脫松田陣平的手跳到地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小白貓沒回頭,看背影像是不太想理兩人,但步伐也不快,一直非常均勻的和他們保持兩三步的距離,大概是考慮到松田有傷在身吧?
卷發少年嘿嘿一笑:「嘛,小葵,你還真是傲嬌啊。」
萩原研二神情怪異地瞥了他一眼,咂舌道:「小陣平,你最沒資格用這話說葵醬。」
松田陣平炸毛:「啊?」
萩原研二捂嘴偷笑,岔開話題:「說起來,你怎麼就確定那個人是女孩子,萬一是男人呢?長發也不一定是女孩子才能留的,而且那可是兩個成年,持有武器的綁匪誒!」
松田陣平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小葵一只貓都能打倒一個成年人,更別說是人了。」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嗯……你說的也有道理。」
「還有啊。」松田陣平停下步伐,側身看向好友:「那麼漂亮的頭發,絕——對是女孩子。」
萩原研二愣了一瞬:「誒?」
望月葵聽得頭皮發麻,但又有些小得意。
果然,就算變成人她的毛發也是數一數二的。
看著這麼篤定的松田陣平,萩原研二來了興致。
「要不要賭一賭,等你以後找到人了,對方究竟是男是女?」
松田陣平點頭:「好啊,要是我贏了,你那輛自行車借我拆。」
「沒問題。」萩原研二笑嘻嘻地說:「如果我贏了,以後便當裡的芹菜都歸你吃。」
「哈?」松田陣平臉色一變。
「怎麼樣?那可是芹菜哦,小陣平可要想好了∼」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縫。
「芹菜就芹菜,絕對是我贏!」松田陣平重重哼了一聲,大步向前走。
要是輸了,就偷偷把芹菜給小葵吃!反正小葵不挑食。
望月葵打了個噴嚏,抬頭看向松田,眼睛微眯。
這家伙該不會在想什麼不好的事了吧?
晃了晃腦袋後,望月葵又看了眼樂呵呵的萩原研二,在心裡嘆了口氣。
就事實而言,萩原已經輸了呢。
但她短時間是不會變成人的,變成人了也不會讓松田陣平知道,所以這個賭約注定遙遙無期。
萩原研二:「對了,還沒問你們昨天為什麼那麼晚了還出門。」
松田陣平和望月葵同時停下步伐。
「你提醒我了。」松田陣平蹲在望月葵面前,眉頭輕挑:「小葵,繼續帶我去昨晚你想去的地方吧?」
【作者有話要說】
果咩納塞,前兩天身體實在不舒服(誠懇道歉)
—
萩原:都怪小陣平,害得他也變得奇奇怪怪
松田:啊?為什麼只怪他,小葵呢?小葵就沒錯嗎?
萩原:貓貓能有什麼錯呢?葵醬那麼可愛,做什麼都是對的!
葵醬:這話愛聽
第十八章 獨自舔舐傷口的貓貓
望月葵沒想到,這麼快就又回到這件事上。
去找諸伏景光沒問題,但確定是現在嗎?他還在受傷誒。
「昨晚去的地方?」萩原研二詫異:「難道小葵又偷偷跑出去玩了?」還被小陣平發現了。
想到這,萩原研二「噗」地笑出聲來。
望月葵幽怨地看向他。
「又」是什麼意思,她不是一直都有出去嗎?只不過晚上他們不知道而已。
咳……這點確實有點不對。
但才不是出去玩!她是去找幫手啦,一個個的,完全不懂她有多忙碌。
哼。
小白貓腦袋一偏,萩原研二頓感不妙。
「果咩葵醬∼」半長發少年蹲在她面前,雙手合十:「研二醬絕對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紫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bulingbuling的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望月葵感覺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難搞。
望月葵將爪子搭在萩原研二手上,毛絨絨的下巴微微揚起,十分矜貴:「喵。」雖然沒有生氣,但人家都道歉了,她還是做點回應吧。
「謝謝貓貓大人∼」
萩原研二握著貓爪輕輕搓了兩下,眉眼彎彎,笑得合不攏嘴的模樣看得松田陣平嘴角直抽搐。
這下,輪到他眼神怪異了。
hagi這家伙,該不會是覺醒了什麼奇怪癖好?
想到這,松田陣平一臉凝重的把望月葵抱進懷裡,還緊了緊。
手心一空,萩原研二神色莫名地看去。
松田陣平垂頭對望月葵道:「你走得太慢了,還是我抱著你走吧。」
之前一直走在兩人前面的望月葵:?
感覺幼馴染誤會了什麼,被防備了的萩原研二:「?」
「hagi……」松田陣平定定看了他兩眼,最終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沒什麼。」
有些變態的貓奴就貓奴吧,沒關系,他並不會因此就疏遠好友。
萩原研二:「……?」那沉重且不會拋棄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啊喂!
萩原研二艱難地問:「……小陣平,總覺得你在想什麼很不禮貌的事。」
「沒有。」松田陣平非常干脆的回。
萩原研二不信:「那你為什麼突然把葵醬抱走,老實交代,你剛才在想什麼?」
松田陣平面色坦蕩地說:「只是覺得你是貓奴而已,這件事很不禮貌嗎?」
「僅此而已?」萩原研二微眯的眼裡滿是狐疑。
松田陣平:「咳……有點變態的貓奴。」
萩原研二:「哈?我——」
見好友臉色一變,松田陣平連忙打斷他:「你剛剛的表情就是這樣。」
萩原研二一噎,他剛才的表情是這樣嗎?只是摸到毛茸茸的正常反應而已!而且這家伙平時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吧?
「小陣平,好過分啊——」
望月葵無語地看著爭論的兩人,聽到松田說話時耳朵抖了抖,跳到萩原研二背包上,用爪子勾住拉練,拉開背包後從裡面翻出一瓶水,咬著瓶口放在松田面前。
「喵。」少說點話喝口水吧,嗓子都啞成這樣了。
「喔,不愧是葵醬,很細心呢。」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撓了撓她下巴,被望月葵用爪子按下去。
謝謝誇獎,但她不需要這種獎勵。
「謝啦。」松田陣平拿起水,扭開瓶蓋喝了一口。
萩原研二提議道:「要不今天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等你好了我們再出來。」
微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嗓子處的干澀和不適瞬間減少許多,松田陣平放下水,搖頭:「不行,就今天。」
不然不是白跑一趟了。
一人一貓對松田的固執深有體會,勸說大概是沒有用的。
萩原研二有些好奇地走到他背後,看著那顆黑黝黝的腦袋說:「但是你的頭不痛嗎?明明被撞了很大一個包誒。」
「早就不疼了。」松田陣平下巴微抬:「哼,我平時可沒少和老爸練習拳擊,這點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是這樣嗎?
望月葵藍色的貓瞳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白色的身影在兩人眼前劃過,眨眼間來到松田陣平肩膀上,毛茸茸的爪子抬起,「啪嘰」一下,後腦勺處蓬松的卷發被壓癟。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痛呼:「嗷!」
「小葵!你干什麼!」松田陣平捂住後腦勺,眼角含淚的瞪了眼跳到萩原研二肩上的貓貓。
萩原研二大笑出聲,摸著下巴笑盈盈地說:「嗯……我猜葵醬是想說,『你不是說這不算什麼嗎?』」
「對嗎?葵醬?」
如同紫水晶般的眼睛眨啊眨,望月葵點了點頭,伸爪拍了拍他的肩膀。
「喵。」說得對,賜你金牌翻譯官的稱號。
隨後又回到松田陣平肩上,蹭了蹭他的臉頰以做安撫。
「喵∼」別折騰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想見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什麼時候都可以。
細細軟軟的聲音貼著耳朵發出,癢癢的,松田陣平側頭,藍色的貓瞳清澈透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裡面充滿了關懷和擔憂。
「唔,葵醬是說,『陣平醬,快回家休息吧,要是再磕到絆到,貓貓也是會心疼的∼』」萩原研二掐著嗓子繼續翻譯。
「不用你說,我已經看出來了。」松田陣平半月眼:「還有啊,你翻譯的也太惡心了吧?小葵肯定不會說這麼肉麻的話。」
別看這只小貓長得乖巧可愛,軟軟糯糯的,但可有個性了,一言不合就來個貓貓修正拳,怎麼可能會說這麼肉麻的話。
「對吧?小葵?」
望月葵不知道松田陣平心裡想的,對他說出來的話十分贊同。
「喵喵喵。」就是就是,她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肉麻兮兮的話,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撤回萩原研二金牌翻譯官的稱號,重新去學貓語吧!
……
松田陣平還是被一人一貓給揪回家裡了,望月葵沒有忘記和諸伏景光的約定,約好了卻這麼久沒出現,那兩人肯定會很擔心。
但現在要出去的話,松田陣平肯定會跟上來,他在醫院睡到大中午才醒來,現在精力旺盛著呢。
而且宿主受傷了,怎麼說她也得陪在身邊才行。
比如現在,看住這個趁老爸不在家,又鑽到車底開始搗鼓的小子。
按以往經驗來看,他待會絕對會在起身時不小心撞到頭,不想造成慘案,就要時刻注意才行。
「小葵,幫我拿一下扳手。」
望月葵嘆了口氣,任勞任怨地將扳手叼了進去。
「小葵,幫我拿一下螺絲刀。」
「小葵,幫我拿一下鉗子。」
「小葵……」
「喵!」自己去!
來回跑了幾次的望月葵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干了。
哎呀,玩過頭了。
松田陣平用力藏住眼裡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小白貓腦袋:「辛苦了,待會給你做好吃的。」
然而,他忘了自己手上現在髒兮兮的了,這一摸,望月葵潔白的毛發變得黑乎乎的,還是一條白一條黑的那種。
望月葵:「……」
萩原研二:「……噗。」
藍色的貓瞳帶著殺氣「唰」地投來,在車底較暗的環境下閃爍著幽光,陰惻惻的模樣讓人背脊一涼,萩原研二猛地捂住嘴巴,將笑聲憋了回去。
絲毫沒有察覺的松田陣平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葵,挑染!」
被嘲笑後望月葵身上的黑氣濃郁得都快化為實質了。
小陣平,你完蛋了。
萩原研二同情的看了眼好友,並在心裡默默為他點了根蠟。
「我會去看望你的,小陣平。」
「嗯?」松田陣平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但已經遲了。
下一秒,他的叫聲響徹車底。
「啊!好痛!」
望月葵慢悠悠地收回爪子,瞥了眼松田陣平紅腫的手背,一點都不心疼。
還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活該!
她潔白無瑕的毛發!
可惡的松田陣平!
完全沒有留情呢,萩原研二抖了抖身體。
而松田陣平面容扭曲的捂著手背,頂著一頭亂糟糟的卷發趴在車底,已經不知道是該佩服在這麼狹小的空間下,望月葵還能避開他的傷口精准將頭發抓亂,還是為自己手上的新傷而悲痛。
「嘛,其實這個樣子還是很可愛的。」松田陣平伸出去的手被望月葵非常嫌棄的躲開了。
松田陣平:「……」有這麼嫌棄嗎!
「小陣平,這種時候還是認真道歉比較好哦。」萩原研二看不下去了,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不是還受傷嗎?裝得可憐一點葵醬肯定會原諒你的∼」
「哈?才不要!」松田陣平不屑一顧,但看著小白貓離開的背影還是有些心虛。
看著小白貓離開的背影,松田陣平有些心虛,放下手裡的工具連忙從車底退出來追上去。
腳突然懸空,望月葵被一雙溫暖的手穩穩拖起,耳邊傳來少年坦率的嗓音:「對不起嘛,我會幫你洗干淨的,別生氣了。」
報復過後已經不生氣了的望月葵,在看到那雙沾滿污漬的手抱住她,將身體兩側的白毛染黑後,發出一連串憤怒的貓叫。
「喵喵喵!!」松田陣平!你這個笨蛋!!
「嗨嗨,罵過之後就不許生氣了。」松田陣平彎眼,將望月葵高高舉起:「你放心,絕對會幫你洗得白白胖胖的!」
「喵喵!」那叫白白淨淨!詞都用錯了笨蛋!
少年頂著一頭凌亂不堪的卷發,眉眼彎起,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活潑肆意的笑容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讓人移不開眼。
望月葵的怒火蕩然無存,變得郁悶起來。
一方面覺得這個笑容還挺好看的,一方面又覺得,哪有人道歉還笑得這麼開心,比起道歉,看上去更像是要捉弄她一番。
這麼一想,果然還是很生氣!
……
最終,望月葵還是拒絕了松田陣平的幫忙。
等他放好水後自己跳進浴池裡游啊游的洗澡。
松田陣平將手上的水擦干淨:「真不要我幫忙嗎?可以享受非常舒服的按摩哦。」
「喵。」不用。
望月葵不為所動,他只能作罷:「好吧,洗好了出來找我,我幫你擦干身上的水。」
「喵。」知道了。
松田陣平一臉遺憾的離開。
聽說大多數貓都不愛洗澡,但是望月葵不一樣,不僅喜歡,還非得自己洗,從來不讓別人幫忙,只要一上手就炸毛用打人很痛的貓貓拳教訓他們。
「真是我見過最獨立的貓了。」
萩原研二正在將工具收拾到箱子裡,聽到他的話挑眉,調侃道:「你不是最討厭麻煩了,葵醬這麼省心,不是正好?」
松田陣平哽住,別扭地說:「我就是這個意思。」
「誒——是嗎?」萩原研二拖長語調,眼裡帶著揶揄的笑容盯著好友。
「干嘛!」松田陣平被盯得發毛,推開好友往客廳裡走:「頭痛,去休息了。」
「哦∼」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看著他的背影。
真不坦率啊,小陣平。
望月葵洗完澡後甩了甩身上的水,跑去找松田陣平把毛發吹干。
要不是怕太過人性化引人懷疑,她更想自己吹。
吹風機嗡嗡作響,貼在皮膚上的毛發浮起,長長的,像一道道流動的光影,三兩根細小的毛發從空中脫落,如同飄散的雪花一般。
松田陣平一邊吹一邊順著小白貓腦袋往下摸去,動作輕柔,望月葵舒服的眯起眼睛來,昏昏欲睡。
做貓也還是有好處的。
而另一邊,卷發少年感受著那細膩柔軟的毛發,也忍不住眯起眼睛,十分享受。
一人一貓同款動作,萩原研二嘖嘖感嘆,要是有手機就好了,一定把這一幕拍下來,讓小陣平看看他現在的模樣。
等吹完後,趁著兩人不注意,望月葵將掉在沙發上的毛發收集起來。
這也太少了,扔在地上完全不起眼。
望月葵眉頭擰起,糾結了片刻後,還是忍痛從身上揪下一小撮毛,叼著來到窗邊,呼喚她的妖怪小弟。
山雀落在窗頭,有些激動:「老大,有什麼任務!盡管差遣。」
望月葵一臉肉痛的把那撮毛遞給它:「幫我放到諸伏景光房間地板上,盡量靠窗。」
沒辦法親自去找諸伏景光,害怕他一直沒見到自己擔心,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她沒事了。
但望月葵完全忽略了她平時不掉毛這件事。
所以當諸伏景光回到家,看到地板上一大撮貓毛卻不見貓影時,成功誤會了。
「嗯?貓毛?看樣子是小葵來過。」諸伏景光蹲下身撿起地上的貓毛,似乎想到什麼,臉上的笑容一頓。
小葵以前好像沒怎麼掉過毛來著,就算幫他們打架時也沒掉過。
「怎麼會有這麼多?該不會是打架受傷了吧?!」
一時間,諸伏景光腦海裡浮現出一只傷痕累累的小貓,拖著疲憊的身體來找他,結果發現家裡空無一人,只能獨自舔舐傷口,凄慘離開的畫面來。
諸伏景光:不行!要不還是出去找找她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再過一章就能到成年時期了嘿嘿∼
第十九章 松田是唯一的
因為松田陣平受了傷,松田爸爸幫他向學校請了幾天假,在家好好修養。
但松田完全坐不住,每天不是拆微波爐就是拆洗衣機的,甚至將魔爪伸向了電視機。
要說安靜也安靜,畢竟注意力全在拆卸維修上了,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也很難搞。
至少松田爸爸每天回來看到一地狼藉,和沒辦法播放的電視機都被氣得夠嗆。
望月葵倒是喜聞樂見,畢竟這些都是能提升松田陣平對機械結構知識儲備的好方法,很多時候還主動去兌換出一些小型電子器械來給他拆。
松田陣平又驚喜又感動,沒想到小葵為了他的愛好這麼努力,不惜去垃圾場裡淘東西也要支持他。
「平時沒白疼你。」少年揉了揉她腦袋:「心意我領了,以後別去了,萬一被當成流浪貓驅趕就不好了。」
望月葵:「……」
很想解釋不是這樣的,她才不愛撿垃圾,可沒辦法,誰叫她外表是一只貓呢,也就只有「淘垃圾」能解釋了。
望月葵感嘆自己形像毀了之余,發現這兩天放學後,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標點一直在外面亂竄。
嗯?發生什麼事了嗎?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叫來鳥妖小弟,讓它去看看怎麼回事。
「老大!」山雀很快就回來,在窗邊停下後,黑黝黝的豆豆眼看著她一眨一眨的:「我看到他們一邊走一邊叫你的名字,好像是在找你誒。」
果然如此麼。
難道她那撮貓毛被風吹走了,諸伏景光沒有看到?
可惡,她的毛白犧牲了!
「謝啦,這個給你。」望月葵把松田陣平給她准備的零食拿出一半分給鳥妖,然後從窗戶上跳下來,往門外跑去。
還是得親自去找他們一趟才行。
「小葵,你要出去?」松田陣平放下手中的螺絲刀,從地上爬起來後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和你一起。」
望月葵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他的眼神裡充滿了詫異。
這家會不是沉浸在修理中嗎?居然還能察覺到她離開。
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松田陣平哼笑一聲:「我可沒忘記是因為什麼才受傷的。」
而且,雖然他是喜歡研究電子器械,但現在對望月葵平時會去哪裡玩更感興趣。
到底是什麼讓她這麼樂不思蜀,心裡總有股微妙不爽的感覺……
說起來,他家這只小白貓,聰明可愛又能打架,對人也很有禮貌,每次帶出去都快把附近的小孩給羨慕哭了……
松田陣平心頭浮出一個猜測。
「我說……你該不會在外面養、招惹了其他小孩吧?」
他可沒少見鄰居家的孩子總用貓條誘惑她,但小葵不愛吃貓吃的食物,所以從來沒有成功過。
可要是換成像hagi那樣長得漂亮又懂得用利用外表撒嬌示弱的人,松田陣平敢肯定,望月葵絕對會心軟上去蹭蹭安撫。
另一邊,在路上找望月葵的諸伏景光打了個噴嚏。
「阿嚏——」
「hiro?是吹太久風了嗎?」降谷零關心道。
諸伏景光揉了揉鼻子,搖搖頭:「總覺得有誰在念叨我,該不會是小葵吧?」
「噗……」降谷零忍不住笑出聲,笑完眉間有染上幾分擔憂:「她這幾天到底去哪了呢?」
「繼續找找看吧,」諸伏景光抿唇,也不知在安慰誰:「小葵那麼厲害,應該不會出事的。」
而被兩人惦記的望月葵現在騎虎難下。
在松田陣平說出那句話後,原本還很坦蕩的她突然就變得心虛起來。
這話說的。
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就好像背叛了他一樣。
松田陣平雙眼微眯,看起來有些危險。
望月葵硬著頭皮,同手同腳的走過去用爪子按了下他的手背。
「喵。」別說些奇怪的話,放心吧,你是我唯一的宿主。
咳……雖然有時候是貪戀諸伏景光做的飯菜了一點、擔心她們被欺負了一點……但她做這些的初衷都是為了松田陣平!
望月葵理直氣壯地抬起頭,一爪拍在松田手背上:「喵!」
所以不要在意那些小細節啦!
「嘶……」松田陣平捂著手背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痛!這麼生氣,難道冤枉她了?
一不小心力氣用大了的望月葵:「……」果咩,陣平醬,她不是故意的。
……
話是這麼說,望月葵還是有點小心虛。
以前在任務中,從沒和宿主以外的人接觸過,難道說這種事會讓宿主生氣嗎?
瞥了眼松田陣平,他正指著一家店裡放在台上的逗貓棒,興致衝衝地問:「小葵,你要玩那個嗎?」
望月葵淡淡收回視線。
嗯,應該是她想多了吧。
看著小白貓高冷優雅的背影,松田陣平在心裡嘆了口氣,貓貓太聰明也不是什麼好事,少了很多樂趣啊。
望月葵加快步伐朝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標點前進,但路上卻發生了一些出乎意料的事。
她們先是遇到了殺人案,在警方頭疼時,望月葵精准的鎖定犯人,將他藏在身上的證據叼了出來,看得一眾警官目瞪口呆。
不過因為犯人用的是毒,警方便下意識的以為是貓貓嗅覺出眾,聞出來的。
「真厲害啊,小葵。」目暮十三趁機摸了摸小貓腦袋,柔軟的毛發讓人感覺積累了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唇角止不住的勾起。
還要摸多久啊。
松田陣平「唰」地一下把望月葵抱進懷裡:「目暮警官,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啊……咳,去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目暮十三咳嗽一聲,若無其事的收回手。
看著松田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好笑,這小子,真小氣。
剛和目暮十三告別沒多久,她們又遇到了一樁搶劫案。
「啊!搶劫啊!」
一人一貓同時朝呼喊聲方向看去,在松田陣平有動作之前,望月葵已經一個飛撲將搶劫犯踹倒在地。
「來人……」被搶劫的女人看著這一幕瞪大了眼睛,半響找不回聲音。
她是出現幻覺了嗎?看到一只貓踹暈了一個人?
「小葵,干得漂亮!」松田陣平抱起小白貓,把搶劫犯手裡的包拿走還給女人。
「你的包。」
「啊……謝謝小朋友,也謝謝……貓貓。」女人終於消化了剛才的場景,摸了摸小白貓的腦袋,笑著打趣道:「好厲害的小貓,像個小小的守護者一樣。」
守護者?
望月葵抖了抖耳朵,從松田懷裡探出腦袋來,揚了揚腦袋。
這是對她任務的認可呢!
松田陣平垂眸,對上那雙圓溜溜的貓瞳,看著裡面驕傲的情緒勾了勾唇。
果然。
小葵雖然不會說話,但從始至終對他的喜歡都非常明顯啊。
在那之後,兩人一直等到警察來才離開。
剛准備回警局的目暮十三看到熟悉的卷毛少年和懷裡的小白貓,心情極為復雜。
「那個,松田啊,最近不上學嗎?」
松田陣平奇怪地瞥了眼對方:「目暮警官,你忘了嗎?我前天晚上受傷了,還在請假休養中。」
「哦,對。」目暮十三拐彎抹角地提醒道:「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吧,養好了傷再出來玩。」
這孩子是不是有點倒霉,每次遇到他都在案發現場。
之前就不說了,今天才一個多小時就遇到兩起案件,多危險啊。
松田陣平一眼就看出對方在想什麼,露出半月眼:「這也反應出東京治安很差吧。」
望月葵點點頭,對此非常贊同。
就是啊,遍地案件的,松田和萩原未來都因公殉職了!
目暮十三一噎,又無法反駁。
「你說的對,我們會努力的。」
告別了目暮十三後,望月葵陷入沉思。
她看了眼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坐標,果然已經在往家的方向移動了。
作為系統,她一下就猜到了今天會遇到這麼多案件的原因了。
是在阻止松田陣平和那兩人的相遇吧?看來現在還不是時候呢。
松田陣平看著走在前面帶路的小白貓若有所思。
「小葵。」
望月葵回頭:「喵?」怎麼了?
松田陣平蹲下身,看著那雙神采奕奕的貓瞳,沉吟道:「你每天出來該不會都是做這些事吧?」
望月葵訝異:?
卷發少年摸著下巴,娓娓道來:「像前天你半夜出來遇到了案件,今天一路上也是,原來你每天都出來做好事啊。」
望月葵震驚,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等等,這樣的誤會好像也不錯?
松田陣平戳了戳望月葵的臉頰,軟乎乎的,忍不住上手揉了揉:「葵醬要是人類的話,未來一定會當警察吧?」
不知想到什麼,他噗嗤一聲笑出來:「貓貓警察?卡酷一!」
望月葵滿頭黑線。
總覺得有點不爽。
要不是知道他的性格,都要以為這家伙在嘲笑她了!
松田陣平對望月葵的不滿視而不見,抬手撓著她的下巴自言自語:「也不知道你一只小貓哪來的這麼多正義感,不累嗎?」
松田的擼貓手法越來越好了,望月葵難以抑制的揚起下巴,舒服的眯起眼睛。
誇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其實平常更多的是遛彎和去景光那蹭吃的……
「好餓,回家吧。」
夕陽落下,橘紅色的光芒灑在一人一貓身上,看起來格外溫馨。
松田陣平想,作為貓貓主人的他也不能認輸才是!
決定了,等回去之後一定要讓老爸再多抽出時間教他拳擊!
……
吃完晚飯後,松田陣平看著坐立不安的望月葵,開口道:「以後不要半夜偷偷出去玩了,十一點前回來就可以。」
松田丈太郎驚訝地看了眼兒子。
他很早之前就想說了,讓一只小貓獨自出門玩真的沒問題嗎?不怕找不到家或者被人抓走嗎?
但看了眼乖巧點頭的望月葵,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嗯,小葵不一樣,她很聰明。
可以光明正大出門後,望月葵立即准備去找諸伏景光道歉。
不過既然是道歉,那還要准備點禮物才行。
想法是好的,但她一只貓,囊中羞澀。
她的東西又都是一些貓貓用品,送給諸伏和降谷也不適合。
點開商城看了看,可惡,以前怎麼沒發現裡面的東西居然這麼貴!
果然還是她現在太窮了嗎?早知道以前任務結束就不把積蓄都揮霍光了。
看著走來走去的望月葵,松田陣平好奇地問:「怎麼了?不出去玩嗎?不去的話陪我——」
「喵∼」
細軟的貓叫打斷了他剩下的話,松田陣平頓住,在他的目光中,小白貓磨磨蹭蹭的走過來,用軟乎乎的腦袋蹭著他的手。
「嗯?怎麼了?」
望月葵其實不太粘人的,除了特定時候需要撒嬌或者是安撫人時,才會用腦袋蹭他們。大多數時候想摸一摸還得看她的心情,或者像萩原研二那樣,用可愛的外表來賣萌獲得貓貓垂憐。
當然了,松田陣平覺得這些都與他無關,因為小葵總會滿足他大部分要求,就算一些很無聊的舉動也一樣,雖然剛開始時也會拒絕,但只要他堅持,就一定會成功。
——比如陪他睡覺。
望月葵已經從原來的抗拒轉變成每晚主動走到枕頭邊睡下。
盡管沒有太大的虛榮心,但對於這種仿佛在說「松田陣平就是唯一」「松田陣平是特殊的」行為,總會讓他忍不住的開心。
在松田陣平因為她的蹭蹭變得眉開眼笑後,望月葵猶豫了一下,下定決心一般用爪子拍了拍他的口袋。
「嗯?」卷發少年掏出口袋裡的東西,看清是兩張紙幣後,有一瞬間怔愣:「你要這個嗎?」
望月葵閉眼點了點頭。
問宿主借錢這種行為,對從來沒被金錢困擾過的她來說,還是太難以啟齒了一點。
可惡!
從今以後她一定努力修煉,早日變成人去掙錢!
看著整個腦袋都埋進他衣服裡,羞澀自閉的貓貓,松田陣平覺得非常稀奇。
難得的,他沒有說一些讓人想捂住那張嘴的話來,只在多看了她兩眼後把錢遞到面前:「這點就夠了?」
望月葵抬頭,少年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舍,也沒覺得她的行為很奇怪,眼裡十分平靜。
就像是沒有把她當做一只貓,而是有思維的人類一樣平等對待。
想到這,望月葵心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
松田:小葵不會拒絕我的要求,每晚都陪我睡覺(得意)
萩原(眨眼):其實也陪過我
景光(緩緩一笑):我也是呢
零:嗯?我呢我呢?
松田:你們都滾!
第二十章 長大,貓娘
「不夠嗎?」松田陣平又在另一邊口袋掏了掏,翻出幾張皺巴巴的紙幣。
大概是因為他總是打架、加上養了貓貓的原因,松田爸爸給他的零花錢總會比同齡人多上一點,但望月葵不吃貓糧和貓貓零食,平時也不貪嘴,松田就算想用也沒地方用,零花錢總會剩下很多存著。
所以現在見望月葵想要錢,他反而帶上淡淡的欣慰,也不管這件事在外人看來有多奇怪。
看不出松田陣平在想什麼,望月葵索性不管了。
「喵∼」不用這麼多啦。
她查看了下想買的禮物需要多少錢,叼了幾張後蹭蹭松田的手。
謝啦,以後會還你的!
松田丈太郎正翹著二郎腿優哉游哉的看電視,余光瞥見小白貓朝大門走去,叮囑道:「小葵,早點回來哦。」
望月葵回頭抬了抬下巴,咬著錢含糊不清地喵了一聲後離開了。
松田丈太郎一愣,吃驚道:「那個……陣平啊,你讓小葵幫你跑腿買東西嗎?」
「沒有。」吃完飯沒事干,松田陣平從書櫃裡抽出一本名叫《教你做真男人,三秒拆彈》的書。
這是小葵前幾天帶回來的,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撿到的,這個名字被他吐槽了好久,如果不是有拆彈兩個字,早就要被他拿去墊桌腳了。
但翻開看了兩眼後,裡面的內容全是干貨,看得松田陣平眼都亮了,恨不得立即上手跟著操作。
「嗯?不是嗎?」松田丈太郎一頭霧水:「那小葵嘴裡的錢是……?」
松田陣平頭也不抬的回:「不知道,大概是要買東西吧。」
松田丈太郎:「?」
啊?誰要買東西?他怎麼突然聽不懂日語了?
松田陣平抬頭瞥了一眼男人:「老爸,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不要把小葵當普通貓來看待,她很聰明的!比你都聰明!所以要多給她點自由。」
松田丈太郎:「?」
松田爸爸感覺心被扎了一下,什麼叫比他聰明,有哪家兒子這麼說話的!
「你小子。」松田丈太郎一拳捶在那個黑黝黝的腦袋上:「來,不是要學拳擊嗎?現在就來!」
松田陣平:「……」
……
吃完晚飯後,諸伏景光准備再出門找找望月葵,剛起身就聽到敲窗戶的聲音。
少年轉頭,看到許久不見的小白貓。
她背上背著個小布包,沉甸甸的壓在小小的身軀上,看得人不禁擔憂會不會把她壓壞。
「喵。」開窗。
「小葵?!」諸伏景光藍色的眼睛亮起,連忙走過去把窗戶打開,並幫挎在背上的布包給取下來。
「你去哪了,這麼多天不見,擔心死我了。」
身上一輕,望月葵朝少年道了個謝,還沒來得及將購買的禮物推給他,就被對方抱起翻來覆去的檢查身體。
「喵喵喵!」小子,怎麼這麼沒禮貌!
小白貓飛速掙脫他的手,離得遠遠的。
看著一臉防備的望月葵,諸伏景光無奈笑道:「抱歉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你平時從來不掉毛,上次在地上看到你的毛發可把我嚇壞了,還以為你是受了什麼傷。」
望月葵恍然,怪不得呢,原來是誤會了,完全起反作用了啊!
「喵。」別擔心,她好著呢,不過確實有人受傷了。
小白貓晃了晃尾巴,蓬松的毛發在燈光下閃爍著銀白的光輝,那雙漂亮的貓瞳依舊明亮清澈,看上去精氣十足。
諸伏景光緩緩笑了起來,眉間沒了擔憂,完完全全就是個溫柔美少年。
「那就好。」
當看到望月葵給他的東西時,溫柔美少年語出驚人:「你消失的這幾天,該不會就是為我們准備這些去了吧?」
望月葵虧就虧在沒辦法說話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諸伏景光一臉感動的抱著她貼貼。
望月葵:生無可戀.jpg
諸伏景光感動完,笑道:「你還沒吃飯吧?為了表達謝意,我給你做新研究出來的貓飯吧?」
望月葵抖了抖耳朵,好像也不是那麼生無可戀。
毛茸茸的爪子一抬,准了!
之後,諸伏景光給降谷零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望月葵來她家的事。
等降谷零到後,同樣被小白貓送的禮物感動到,當然,除了感動還很震驚,對她一只貓從哪得到這些東西非常好奇。
甚至腦補了小貓咪為了給他們送禮物,這幾天一直在幫兩腳獸辛苦干活的樣子。
望月葵和諸伏景光同時露出豆豆眼。
諸伏景光失笑:「zero,這又不是動畫片,你也太會聯想了吧?」
「咳……也是。」降谷零不好意思咳嗽了一聲。
沒辦法,誰讓小葵聰明得讓人忍不住想,這就是她會干的事。
吃飽喝足又陪兩人待了會,望月葵邁著悠閑的步伐回家了。
晚風拂過毛發,帶來陣陣清涼,小白貓眼睛眯起,不禁感嘆這日子可比當系統要有意思多了。
要是宿主再慢點長大就好了,能多享受享受。
無論她再怎麼想,時間的流速的不會變慢,一眨眼,松田陣平幾人也從有些糟心的小屁孩成長為成熟大人了。
「哈哈,看來有人要輸了,晚飯裡的芹菜可都歸你嘍小陣平。」
「哈?你在說什麼?」松田陣平挑眉,擰上最後一顆螺絲後扭動摩托車油門,被支架架起的輪胎開始飛速旋轉。
青年叉腰,得意地笑道:「哈哈!我贏了。」
「看來還是我比較快。」松田陣平單手撈起地上的貓貓抱在懷裡。
曾經只比小孩子手掌大一點的小貓,如今已經能抱個滿懷,體型變得更加優美的同時也充滿了力量,長長的尾巴垂下,時不時擺動兩下,蓬松柔軟的毛發撩撥人心弦。
松田陣平看得心癢癢,但想到碰尾巴會被小葵揍,又按耐下來。
修長的手指刮蹭了下望月葵的下顎,唇角勾起:「對吧小葵。」
看著臉上沾了污漬,笑起來時露了一口白牙的松田陣平,望月葵露出死魚眼。
她撤回先前說的話。
就算成年了,這兩人也一樣很幼稚!
「小陣平,你這話很容易誤會哦。」萩原研二放下手裡的工具,慢悠悠地說。
松田陣平給了他一胳膊肘:「hagi,你腦子裡一天都裝的什麼?」
「我可什麼都沒說哦,是你自己想歪了∼」萩原研二眨了眨眼:「不信你問小葵。」
望月葵翻了個白眼,將腦袋杵進松田陣平臂彎。
請不要把她當做什麼都不懂的貓貓,從而開啟這種奇怪的話題。
「看,被小葵嫌棄了吧?」松田陣平轉身,抱著貓貓離開:「為防止你帶壞小葵,我先回去了。」
萩原研二無語。
什麼叫他帶壞,有人多半忘記初中接觸到新鮮東西後,神經兮兮地舉著小葵問她能不能變貓娘的事了吧?
「等下啦小陣平,我先前說的事你還沒回答呢。」萩原研二走上去勾住好友的脖頸:「馬上就要開學了,趁這個機會去哪裡玩玩吧?」
松田陣平抬眸:「賞櫻?警校的櫻花不是也很好嗎?開學後天天能看。」
萩原研二露出死魚眼:「我們都窩在家裡兩周了!雖然修東西很有趣,但再不出去玩研二醬就要失去活著的欲望了!快走啦,出去轉轉,我聽別人說在八原遇到奇怪的事,說不定有妖怪出沒,妖怪哦,你不想去看看嗎?」
望月葵抖了抖耳朵。
妖怪?有大妖嗎?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妖怪?反正肯定又是什麼烏龍吧。」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不知想到什麼,頓了頓又說:「明天嗎?」
萩原研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嗯,明天。」
悄悄偷聽的望月葵有些開心,尾巴忍不住甩了一下。
好耶,還打算松田不去的話,她就自己溜去看看。
蓬松的尾巴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注意到的松田陣平眉頭挑了挑。
第二十一章 長大後不一樣的松田
因為去的時間不長,他們也沒做太多准備,隨便帶了套換洗衣服就出發了。
八原是個偏遠的鄉下,放眼望去全是麥田和綠樹成蔭的森林,清新的空氣讓兩人一貓神色都不由放松下來。
「雖然路途有點波折,但還是很值得的。」萩原研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笑眯眯地說。
看了眼刺眼的陽光,松田陣平取下掛在胸前的墨鏡戴了上去。
藍色的眼睛被深色的鏡片遮住,瞬間從有些不好接近的池面變成了讓人畏懼的池面。
幸好穿的是休閑服,要是換成黑西裝,大概會讓人誤以為是哪裡來的黑/道吧。
但因為身邊有一只漂亮貓貓的原因,又會讓人將這種想法打消,思維活潑一點的人反而會覺得這種反差感很萌。
套用萩原研二的話來說,松田的學業生涯中會在女生那蠻受歡迎這件事,小葵真的功不可沒。
望月葵對此很無奈。
因為小時候那本《遠離黑警外貌,從今天做起》的書,反而激發了這家伙的叛逆心理。
裡面越不讓做什麼他就越要做什麼。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隨他高興,而且……望月葵覺得松田陣平戴墨鏡還挺帥的。
「感覺是個養老的好地方。」松田陣平點評道。
萩原研二噗嗤笑出聲:「現在說養老也太早了吧,不過看著倒確實像會發生些靈神怪異之類事情的地方。」
嘴上是這麼說,但臉上的神情完全不這麼認為。
畢竟,這兩人未來可是警察啊,怎麼可能相信不科學的事。
望月葵掃了眼不遠處,點點頭。
萩原研二說的沒錯,這地方確實有妖怪。
不遠處的小道上,正有兩個身穿和服的妖怪停下步伐朝他們看來。
一個長得像牛,一個臉上有著一只很大的眼睛,占據了大半張臉,兩只妖怪不約而同的看著她,露出驚訝的神色。
「嗯?小葵,你楞在那干什麼?」松田陣平發現望月葵一直停在原地沒動,又折返回來將她撈起抱在懷中。
瞥了眼她目光停留的地方,除了在風中搖晃的樹蔭外,什麼都沒有。
青年屈指彈了下貓貓的腦袋:「別發呆,丟了我可不去找你,你就要一個人待在陌生地方了。」
望月葵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喵!」你丟了我都不會丟!
就算松田陣平跑到天涯海角,在任務完成之前她都會找到他的!
白貓跳到松田陣平肩頭,用長長的尾巴圈住青年的脖頸,微微用力。
「咳……小葵,你這是想勒死我嗎?」
萩原研二挑眉:「干得不錯哦葵醬,氣勢超足!」
望月葵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松田陣平伸出兩根手指勾了勾尾巴,松動些後喘了口氣,威脅道:「勒死了可就沒人養你了,你可想清楚,還有誰會像我一樣給你做好吃的貓飯。」
望月葵腦海裡瞬間浮出一個和她擁有同款貓眼的青年。
咳,不僅有,還做得比他好吃。
萩原研二剛想說話就被松田踹了一腳,即便這樣,他還是舉手說:「放心交給我吧。」
松田陣平沒反駁,反倒淡定的勾了勾唇,這不懷好意的笑容讓萩原警惕起來。
「小葵,聽到了嗎?以後都不用我.們自己做飯了,有人幫忙。」
萩原研二無語:「小陣平,沒有『們』。」
隨後他摸了摸下巴,又道:「如果你想吃蓋滿芹菜的料理,倒是可以。」
想到松田陣平的表情,萩原研二忍不住笑出來,覺得這個辦法不錯。
望月葵眼睛微亮,贊同的「喵」了一聲。
請務必這樣做!
「你到底是誰的貓啊?」松田陣平戳了戳貓咪軟乎乎的臉頰。
望月葵拍開他的手,沒把這句話當回事,但下一秒,青年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一字一句地說:「不准幫除我以外的人。」
這話望月葵不是第一次聽,在她和萩原一起捉弄松田時,他總會氣呼呼的對她說這句話。
當時的她只覺得很可愛。
現在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長大後的松田陣平褪去了以前的稚嫩,五官分明、眉眼深邃,黑色的墨鏡為他增添了幾分成熟感,再次用這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這句話時,完全變得不一樣了。
有些陌生,有些異樣的感覺。
深色的鏡片倒映出她微愣的眼睛,望月葵回過神氣衝衝的「喵」了一聲,然後跳到地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可惡的松田,她就幫!
頸肩的溫熱撤離,松田陣平懵了一瞬,看向好友:「她怎麼了?」
「我哪知道。」萩原研二抬腳跟上大步向前的望月葵:「大概是你太凶了吧。」
「哈?」松田陣平震驚:「我不是和平時一樣嗎?」
萩原研二瞥了眼他,掏出手機舉到他面前,屏幕上倒映出松田眉頭緊皺的「惡人顏」。
松田陣平一噎,嗤笑一聲:「她膽子那麼大,怎麼可能被嚇到。」
萩原研二沉吟兩秒,恍然大悟,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放在下巴處露出潔白的牙齒:「那就是你不讓葵醬幫我,她生氣了。」
「沒想到葵醬這麼喜歡我,願意為了研二醬生你這個飼主的氣,好感動!」
松田陣平一臉嫌棄地推開他的臉:「……那還是我太凶了吧。」
萩原研二:「……」
……
來到八原時已經是下午了,吃了當地的家常菜後,兩人一貓出去逛了逛。
像這樣偏僻的小鎮也沒什麼娛樂項目,不過勝在風景和空氣好,就這樣散散步看看風景也能讓人心情愉悅。
直到夜晚降臨,才是他們此行的重頭戲。
萩原研二是特意訂這家旅館的,因為上次來這玩的女生說,在半夜聽到大叔說話的聲音,本以為是店家,可走廊裡沒有人,打開窗戶後看到一個球形的怪物一閃而過。
松田陣平:「是動物吧,野獸之類的?畢竟這裡森林很多。」說起來他小時候好像被小葵這麼嚇過?
卷發青年視線落在望月葵身上,望月葵抬眸看去,他又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
望月葵:「?」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萩原研二話鋒一轉,壓低音量,放緩語速神秘兮兮地說:「裡奈說她還聞到一股濃郁的酒氣。」
空氣安靜了一瞬,瞥了眼連眼睛都沒有眨的松田陣平和望月葵,萩原研二朝不配合的一人一貓投去個譴責的眼神。
「嘛,今天在外面看到白酒草,我想應該是什麼動物不小心把他們踩碎了,才讓裡奈誤會了吧?」半長發青年一邊說一邊朝窗戶走去:「畢竟那種草只要碾碎就會……」
打開窗戶的一瞬間,萩原研二和一只有著滑稽眼的不明生物面面相覷。
趴在地上小憩的望月葵像是察覺到什麼,抬頭看去。
「嗚哇!野豬?」
在萩原研二發出這聲驚呼後,伴隨著一聲悶哼,青年猛地退後兩步,承受不住胸前撞來的重量仰躺在地上。
三花貓踩了踩他的胸膛,輕哼一聲。
松田陣平:「……」
望月葵:「……喵。」哇哦,被野豬襲擊了。
第二十二章 把貓賣給我
三花貓腦袋「嗖」地轉向望月葵。
「小丫頭,你說什麼?!」居然敢說他是野豬!
貓咪老師從萩原研二胸膛上跳下來,朝望月葵走去。
在松田陣平眼裡,只看到這只很胖的貓凶巴巴地對望月葵喵了一聲,還一副要找她算賬的模樣,他連忙把望月葵抱起,並揮手驅趕。
「好痛。」這個時候,萩原研二捂著胸口坐起來,有些懷疑人生:「現在的貓都這麼不得了嗎?一只只的下手這麼重?剛才有一瞬間,感覺遠在天國的奶奶再向我招手。」
貓咪老師被他誇張的形容嚇了一跳。
該不會因此懷疑他吧?要是被夏目知道,又得挨罵了。
望月葵看著這只突然出現的三花貓有點興奮,是和她一樣的大妖!還同樣是貓誒!
掙扎著從松田陣平懷裡跳下來,走到貓咪老師面前抬爪:「喵……」你好,我……
剛走近,一股酒味撲面而來。
望月葵立即掉頭遠離了他幾步。
貓咪老師:「……」
「喂!小丫頭,你嫌棄得也太明顯了吧!」
「果然沒聞錯啊,酒味還真是從你嘴巴裡傳出來的。」萩原研二抱起三花貓,沉甸甸的重量讓他表情一凝。
實心的,不……比外表還要重上一倍。
見三花貓只是凶了一點,不是對望月葵產生敵意,松田陣平放心下來,驚訝道:「一只貓居然喝酒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震驚得他都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喵。」你居然喝了酒還出現在人類面前?不怕他們把你送進醫院嗎?
貓咪老師心虛,但想到中級他們說的話,心頭又冒出一股火來。
半個小時前,犬之會湊在一起喝酒聊天,獨眼的妖怪說起今天見到的趣事。
「今天八原來了只大妖呢,是只外形超級漂亮又可愛的貓咪哦,比那只選擇了同樣外形的年糕妖怪好看多了。」
牛頭的中級舉杯符合:「對對!好看多了!」
「誒?」丙捧著臉,十分感興趣。
獨眼中級繼續:「毛發潔白蓬松,像冬天裡飄落的雪花一樣柔軟,聲音也軟綿綿的,比那個五音不全、發酒瘋的臭烘烘的家伙要可愛多了呢。」
牛頭妖怪:「可愛多了可愛多了!」
窸窣的草叢中鑽出一只貓腦袋,貓咪老師冷笑一聲:「哦?是嗎?」
接下來,在一陣慘叫聲中,三花貓站在倒地的中級背上,一口喝完搶來的酒後陰惻惻地走了。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妖怪比他的身材還完美!一群不懂欣賞的家伙!
貓咪老師一個扭身從萩原研二手中跳下來,掃了眼望月葵准備離開,嘴裡還絮絮叨叨道:「什麼嘛,不過是個剛出生不久的幼崽而已,中級他們吹噓得也太厲害了。」
是幼崽的話就沒辦法了,還是回去找中級算賬好了。
見他要走,望月葵有些著急。
「喵!」等等!
好不容易見到大妖,她還有問題想問。
瞥到他胖乎乎的身體,望月葵靈光一閃:「我請你吃零食!東京的特產!還有松田專門做的貓飯,全是肉喔!」
貓咪老師懸在空中的腿停住,一個閃身倒退出現在望月葵面前,速度快得連松田和萩原都沒反應過來。
貓咪老師一爪拍在望月葵身上:「小丫頭,上道!」
……
幾分鐘後,看著蹲在房間一角,一邊吃零食一邊喵喵喵的兩只貓,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相顧無言。
「總覺得我們在這好像打擾了她們一樣。」萩原研二喝了口茶水。
松田陣平瞥了他一眼:「你怎麼像個擔憂女兒的老父親。」
萩原研二:「……你不也一樣。」
別看這家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耳朵都豎起來了,要是有貓語翻譯書,說不定早就查看了。
畢竟小葵可從來沒和其他貓『聊』得這麼熱火朝天過!
為什麼會對面前這只這麼感興趣?還把零食拿出來給他吃!難道小葵喜歡這種體態比較……呃,圓潤的?
不行啊!這貓一看就很大叔!
不管是聲音還是身上的酒味,又或者是吃東西時的一些舉動,總會幻視一個中年大叔出來。
「可能是難得遇上同樣聰明的同類吧。」松田陣平杵著下顎說。
兩人時不時投來的目光實在過於強烈,貓咪老師都生怕一不注意就口吐人言,暴露他們身份了。
「小丫頭,你的煩惱我知道了。」
妖力明明足夠卻沒辦法幻化成人,就算變成人形也只是人類無法看見的妖怪。
唔……三花貓嚼著三文魚,含糊不清地說:「雖然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但我猜大概是你還小,不懂得怎麼熟練運用妖力吧?」
即使望月葵一直用妖力將自己的體型維持成正常貓的大小,但貓咪老師還是一眼就看穿了她原本的體型。
是一只不過手掌大的小貓,還非常的年幼。
不過從這點來看,望月葵也不在運用不熟練的範疇裡。
貓咪老師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仔細盯著望月葵瞧了瞧,准備說點什麼時,身體驟然騰空。
抬頭,看到卷發青年面無表情的臉。
松田陣平:「胖花,你該回去了。」
胖花?
「噗……」
貓咪老師震怒,望月葵和萩原研二忍不住笑出聲。
「小陣平,你取名的水平依舊這麼糟糕啊。」
松田陣平笑了一聲,舉了舉圓滾滾的三花:「不覺得很合適嗎?」
一道寒芒閃過,幾根卷發在空中飄蕩,三花貓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窗戶上。
「小丫頭,人類在很礙事,明天來後山的神社找我。」
松田陣平看著飄落在地的卷發愣了一下,隨後擼起袖子准備去制裁這只圓球貓時,對方「喵」了一聲瀟灑離開了。
「嘖,誰家的貓。」松田陣平看著一地的零食包裝袋,抽了抽嘴角吐槽道:「我看妖怪的真相就是這只貓了吧,球形怪物、大叔嗓音、一身的酒味……生活習慣比中年大叔還糟糕。」
萩原研二被好友的形容逗笑,想到什麼猛地一拍手:「誒呀,我忘記拍照了!」直接說裡奈她們大概不會相信吧?
松田陣平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想到那只滿身酒味的三花,不由得慶幸人生中養的第一只貓是望月葵了。
雖然脾氣差了點、打人痛了點、吃飯特殊了點……總之,還是很好養的。
瞥到松田陣平的眼神,望月葵走上前用爪子踩了下他的腳。
「喵。」喂,你在想什麼不禮貌的事?
腳上傳來的痛意讓青年回神,他蹲下身,鼻尖聳了聳,眉頭輕輕皺起,下一秒抱起望月葵將臉埋在她蓬松的毛發上深深吸了口氣。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毛發上,望月葵變成了一只僵硬的貓貓。
這這這,這是在干嘛!以前也沒見他這麼吸過貓啊!
還沒等她發作,松田陣平已經起身,單手勾著她的肚子往浴室走去。
「你身上果然沾了酒味,再去洗個澡吧。」
望月葵:「……」
……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畢後兩人一貓准備先去找家店吃飯。
望月葵慢吞吞地跟他們人身後,開始思考待會要怎麼合理甩他們單獨行動。
像以前那樣直接開溜大概不行,松田他們會以為她走丟的,一想到兩人漫山遍野找她的場景就開始頭皮發麻。
她一邊思索一邊往前走,一不小心撞到了誰的腿上。
「喵。」抱歉。
望月葵頭也不抬地喵完,往左側移了移,沒想到那只腿也跟著移了移。
誰啊?
仰頭看去,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右眼被白色符咒遮住的男人。
他蹲下身,將陽光盡數遮擋,余下的那只紅色眼睛看著面前的白貓,臉上帶著一抹饒有興趣又有些驚訝的笑意。
「哦呀?這可真是驚喜。」
一股莫名的危險氛圍籠罩在男人身上,望月葵眼睛微眯,往後撤了一步。
除妖師?
正當她糾結要不要先發制人將對方踹暈時,松田陣平折返回來。
「小葵,你在干嘛?再這麼磨磨蹭蹭的我要抱著你走了?」卷發青年將望月葵抱在懷中,居高臨下地看向還蹲在地上的男人。
的場靜司微微一笑,松田陣平眉頭輕挑,還沒開口,對方便站起身道:「先生,不如把這只貓賣給我怎麼樣?」
松田陣平:「哈?」
第二十三章 小葵…是人?
松田陣平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當男人唇角含笑,輕飄飄從嘴裡說出一個不菲的價格時,火氣瞬間上湧。
「哈?你腦子沒問題吧?」
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要買別人家貓的?就算小葵可愛得讓人控制不住心動也不行。
「還是說你是故意來找茬的?」
望月葵歪了歪頭。
在身為妖怪的她看來,松田說的沒錯,眼前這家伙就是來找茬的!
「先生喜歡貓的話還是自己去寵物店選一只比較好哦。」萩原研二走過來,單手壓住蠢蠢欲動的好友:「畢竟小葵是我們從小養大的,這麼多年的感情可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抱著望月葵繞過男人離開:「走了hagi,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
「這只貓很危險哦。」
的場靜司側身,對停下步伐的卷發青年道:「你大概不知道她的特殊性吧,還是交給我比較好。」
小葵的特殊性?
這句話讓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輕松的心態一變。
兩人一直知道小葵和普通貓貓不同,單就聰明和力氣很大這兩點就能引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惦記。
松田陣平看向這個渾身籠罩著一層淡淡危險氛圍的男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這家伙。」
不管他是一眼看出小葵的特殊性還是提前調查過,這家伙都不像是什麼好人。
尤其是看向小葵的眼種含有的占有欲以及衡量,讓他很不爽。
干脆先揍一頓再報警讓警方調查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前科,比如喪心病狂的動物研究員之類的。
在聽到的場靜司說的話之後,望月葵心中的警報立即拉響。
還以為除妖師不會向普通人暴露妖怪的存在,但現在她有點不確定了。
望月葵從松田陣平的臂彎鑽出來,蓄勢待發,只要他一說妖怪相關的話題就狠狠將他踹暈。
萩原研二看著一人一貓准備揍人的動作,無奈扶額。
「小陣平……」
「的場先生。」在他准備拉架時,另一道聲音響起。
是一個長相清秀的茶發少年,肩上停著一「輛」熟悉的貓。
「的場先生,請不要做讓別人困擾的事。」
與此同時,三花貓從茶發少年的肩頭跳到松田陣平肩上,突如其來的重量讓毫無准備的青年一個踉蹌。
松田陣平連忙松開揪著的場靜司衣服的手,扶了下貓咪老師,炸毛道:「干嘛?」
「噗……」萩原研二笑出聲,看著懷裡一只貓肩上一只貓的好友,打趣道:「小陣平你還真是受貓喜歡啊。」
「啊?這種喜歡給你要不要?」很沉重的!
劍拔弩張的氛圍消失不見,但的場這邊不僅還在,甚至變得比剛才更有壓迫感。
兩只大妖目光不善的盯著他,無聲警告他趕快離開。
的場靜司勾唇,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下被揪亂的衣領,笑道:「看來現在不是聊天的好時機。」
他的目光落在望月葵身上,裡面充滿了可惜。
「下次見了,夏目。」
的場靜司一離開,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和睦起來。
看了眼自我介紹後開始聊天的幾人,望月葵走到三花貓身邊,眼睛微亮:「貓咪老師,你怎麼來了?」
貓咪老師哼唧一聲:「我就猜到你肯定搞不定那兩個人類,所以特意來找你。」
望月葵朝他豎了個拇指:「靠譜。」
貓咪老師得意地揚了揚頭。
等來到一家餐館後,望月葵瞥了眼正在聽夏目介紹哪些菜好吃的兩人,對三花貓說:「事不宜遲,咱們走吧。」
三花貓面色凝重:「等等,還不到時候。」
望月葵頓感不妙:「怎麼了?」
貓咪老師眼中浮出兩個粉紅色的愛心,歡呼道:「我要吃他家的炸魚∼」
望月葵:「……」她就知道!
……
半小時後,眾人看著躺在桌上,肚皮鼓起的三花貓嘴角狠狠抽了抽。
「怪不得會這麼胖……」
桌上一半的菜幾乎都進他肚子了。
夏目貴志臉色微紅:「抱歉……」
萩原研二擺擺手:「別在意,這樣挺好的。」
松田陣平點頭,隨後舉起望月葵,一臉認真:「在吃飯上你要多學學胖花。」
望月葵:「……」她能說她其實吃的也不少嗎?畢竟除了家裡的,她還要去諸伏景光那吃一頓。
過了一會,等貓咪老師拖著沉重的肚子消食完畢,她們終於找了個時機開溜了。
兩只貓找了個空曠無人的地方,貓咪老師問完她的大致情況後,認為是她太過年幼沒找對方法,開始教她如何運用妖力變成人類。
步驟正確,但依舊沒有成功。
沒辦法,貓咪老師只能帶著她去後山找犬之會的成員一起研究研究。
一只只妖怪新奇地盯著她看,甚至還有把她抱進懷裡一陣搓扁揉圓的,更加加重了望月葵想要趕快變成人類的心情。
太可怕了!
這就是小貓咪所要承受的愛嗎!
「會不會是妖力太過龐大,和身體融合的不到位呢?」三筱小心翼翼地說著,生怕呼吸太大把這只小點一樣的幼崽給吹飛。
翹著二郎腿的貓咪老師打了個響指:「就是這個!」
雖然很少見,但確實會有這種情況存在。
望月葵也覺得這個說法靠譜,畢竟這身體原本只是一只普通貓貓。
「那這要怎麼解決?」
「等。」三筱道:「等你再長大些,隨著時間流逝這些自然不成問題。」
望月葵:「誒?」
看著大受打擊的小白貓,丙說道:「不過隔壁山頭有一種紅色的果子,吃下後對你應該有用。」
她抽了口煙,淡淡道:「不過變成人類有什麼好的,小葵不如留在八原吧,和我們一起也不會感到無聊孤獨。」
望月葵頂著一頭被揉亂的毛發,從丙的懷中掙脫出來:「謝謝,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些妖怪很好,但她注定沒辦法和他們待在一起。
除了松田陣平,完成任務後她也是要回去的。
貓咪老師瞥了她一眼,身形突然變大,隨後一口叼住她往隔壁山頭飛去。
「別浪費時間了,你們下午不是還要回東京嗎?」
驟然出現在百米高空,望月葵被風吹得有些睜不開眼。
雖然很感謝他的體貼,但能不能把她放在背上啊!
……
一棵參天大樹上,掛滿了紅彤彤的果子。
果子色澤鮮艷,圓潤飽滿,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讓人垂涎欲滴。
三花貓兩眼放光,嗖嗖兩下爬到樹上,扔了個給望月葵後開始在樹上大快朵頤。
望月葵:「……」不是剛吃完飯嗎?
算了。
搖搖頭,望月葵看著面前的果子心裡有些激動。
上次變成人太匆忙,她都沒來得及去做些想做的事,後來有積分了,但舍不得用,就一直忍耐著。
現在終於要變成人了。
嗯……變成人後的第一件事做什麼好呢?
望月葵一邊想,一邊將果子吃下。
嗯?這味道……
貓咪老師躺在樹上,臉頰兩邊浮上淡淡的紅暈,感受著嘴裡如同紅酒一般的汁水,忍不住惋惜以前怎麼沒發現它們這麼好吃。
「哦,對了,你喝過……」
話音未落,小白貓「啪嘰」一聲倒在了地上,帶著滿嘴的酒味陷入沉睡。
貓咪老師大驚失色,從樹上一躍而下,瘋狂搖晃她的身體:「小葵?喂!你別睡啊!」
小白貓毫無反應,依舊睡得香甜。
慘了慘了。
貓咪老師滿頭大汗,不知道是吐槽她的酒量太差,那麼點淡如水的果子都會醉,還是該擔心等會要被夏目揍的事。
三花貓一邊流汗一邊把果子往嘴裡塞。
帶著酒味香甜的汁水讓他眯了眯眼。
管他呢!先吃夠再說。
一個多小時後,滿身酒味的貓咪老師將望月葵甩在背上,搖搖晃晃地下山了。
不能再拖了。
被他們找到打得重還是主動回去打得重,貓咪老師還是分得清的。
果不其然,當幾人看到雙眼緊閉、要不是胸膛還微微起伏都要以為死了的望月葵時,嚇得魂都快沒了。
「小葵?!快快,醫院,去醫院!」
「貓咪老師!你怎麼帶著人家去喝酒?!」
「砰——」
「喵!」好痛!夏目這個大笨蛋!
夏目貴志知道望月葵是妖怪不會有事,但無法向身為普通人的松田和萩原解釋,只能陪著兩人把望月葵送去寵物醫院檢查了一番,沒事後才放心下來。
「抱歉,貓咪老師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事沒事,是我們太大驚小怪了,害得你陪我們跑一趟。」萩原研二笑道。
松田陣平點點頭:「不用在意。」
一來一回耽誤了不少時間,今天也沒辦法回去了,兩人便又在八原待了一晚。
回旅店後,松田陣平先給望月葵洗了個澡。
白色的貓咪雙眼緊閉,乖巧的被他托在手中,不吵不鬧。
不管怎麼搓揉毛發都不會被她用貓貓拳狠狠揍上一頓。
松田陣平唇角上揚:「也不賴。」
望月葵從來不讓別人幫忙,如果不是喝醉了,他恐怕沒機會體驗幫她洗澡這種事了。
機會難得,松田陣平一直待在浴室裡,玩、洗得非常開心。
「小陣平,再不結束小葵就要被水泡化了哦。」萩原研二靠在門上,無奈又羨慕地勸道。
「知道了。」松田陣平抱著被浴巾裹成一團的望月葵走了出來。
「小陣平你洗了這麼久,吹毛這件事就交給我來吧!」萩原研二勾住好友的脖頸,紫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裡面寫滿了「不准拒絕」四個大字。
松田陣平撇撇嘴,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安安靜靜的望月葵可不常見,趁這個機會,萩原研二又抱著貓貓拍了不少親密貼貼的照片,最後心滿意足的回房睡覺了。
看著好友歡快的背影,松田陣平露出一個奸詐的笑容。
還留下了證據,等著明天被小葵揍吧!
將窗戶關上後,松田陣平抱著望月葵趟到了床上。
鄉下的夜晚很安靜,今天又逛了一天,應該很好睡才是,但他怎麼也睡不著。
白天遇到的人和事處處透露著奇怪,安靜沉睡的望月葵更是讓他心髒一緊,險些以為她……
畢竟,按貓貓的壽命來算,小葵也不小了……
松田陣平將白色的貓貓摟進懷中,蔚藍色的眼中蘊藏了許多思緒。
既然小葵和普通貓不一樣,那他希望這樣的不同再多點。
溫熱的體溫從貓咪身上傳來,松田陣平安心地閉上眼睛,漸漸進入夢鄉。
半夢半醒間,想要翻身時感覺手被什麼壓住,沒法抽離。
小葵?
青年迷迷糊糊地動了動手,指尖的觸感柔軟細膩,但……和摸在毛發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松田陣平一驚,眼睛「唰」地睜開,懷裡的白貓貓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有著白色長發的少女。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當天萬字更新掉落,寶們多多支持呀∼
—
推推預收《召喚名柯在咒回當國王》
禪院稚依,一直沒覺醒術式又身為女孩子的她,在家裡備受欺辱,某天狂揍了讓她嫁人的堂哥後收拾包袱跑路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聽到這句話的琴酒:……
這個滿口中二發言的小丫頭又出現了。
槍尚未抵到她額頭,咒力裹挾住身體,他和稚衣簽訂了契約,還是主僕契約!
【系統激活成功,琴酒為可契約對像,好感值越高使用能力越強,請宿主再接再厲。】
掉入異世界的稚依發現,她的術式覺醒了!
【術式:異世界召喚術
人物式神:幽靈刺客琴酒、暴力奶媽諸伏、守護騎士萩原、獸人戰士松田、狂戰士伊達,集齊四個召喚暗夜精靈降谷!】
稚依:當什麼家主,我要當國王!
向著腐朽的橘子魔王,出征!
隨著稚依點亮的式神圖鑒越來越多,高層坐不住了,稚依不緊不慢地拍了拍眼鏡小男孩的頭:來,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死神的一針!
名柯眾:……
還能怎麼辦,自家孩子當然要寵著了。
咒回眾:溺愛要不得,熊孩子就是這麼來的!
*
某丸子頭:本來見到同樣擁有召喚術的同學很開心,但為什麼稚依的式神那麼好看,什麼技能都會,怎麼他的就是醜不拉幾的咒靈?嫌棄——
某白發六眼:我不就是說想做稚衣王後嘛,他的那些式神干嘛這麼生氣?還說什麼五條悟與爛橘子禁止接近稚衣,可惡!
某酒廠boss:你們那算什麼!我不僅手下被搶走,連老巢都快被掀了,真的沒人管管她嗎?
受害人ABCD:管了,現在墳頭草已經長兩米高了,你也要來嗎?
Boss/咒靈:對不起,之前是我聲音太大了
第二十四章 沒辦法再保持平常心了
長長的頭發如瀑布般在她身下散開, 蔓延至松田陣平的手臂上、胸膛。
潔白如雪,仿佛每一根發絲都承載著月亮的光華,閃耀著迷人的銀色光澤。
松田陣平對這頭漂亮的頭發並不陌生, 從年幼時起,便一直牢牢記在心中不曾忘記。
如今終於見到對方,終於能見到藏在發絲下的面龐, 是否和他曾經猜想的一樣會很驚喜。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 為白皙的皮膚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澤, 少女精致的容顏在此刻看起來十分乖巧, 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隨著她平穩的呼吸,胸膛微微起伏著。
但松田陣平腦子完全宕機了, 如果不是第六感告訴他絕對不能這麼做, 他早就條件反射地把人給推下去了。
他是不是沒睡醒?還在做夢?
為什麼懷裡會躺著個人?還是他想找的人?
睡覺時抱著的明明是小葵……腦子裡突然浮現出萩原研二笑嘻嘻說妖怪的畫面。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妖怪這種東西嗎?
用另一只沒有被壓住的手捏了捏臉頰,力道很大,忍不住「嘶」了一聲。
懷裡的人皺了皺眉,松田陣平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身體僵硬得可怕。
要醒了嗎?
醒來看到人類形態的自己被他摟在懷裡會不會給他一個貓貓拳?哦,現在已經是人類了, 大概是一巴掌吧?
但小葵知不知道自己能變成人這件事?
短短一秒, 松田陣平腦海裡劃過無數想法, 好在少女並沒有被吵醒, 微微挪了下身體後, 呼吸依舊平穩。
青年悄悄吐了口氣。
隨後又想, 他剛才完全可以裝睡啊, 而且又不是他的錯!誰能想到貓會變成人啊?他摟著自己的貓睡有錯嗎?完全沒有!
不過……真的是小葵嗎?
眼眸微垂, 目光落在少女那張乖巧的睡顏上, 從纖細的睫毛,下移到唇部。
如果小葵真的能化為人形,一定就是這幅容顏了吧?
明明心裡很清楚,青年還是鬼使神差的湊近了些許。
淡淡的酒味傳來,和傍晚聞到的一樣。
「哇哦,這下真成貓娘了。」
沒有尖叫、沒有把懷裡突然出現的人給推開。從睜眼到現在,不提內心如何百轉千回,松田陣平的反應算得上平靜。
即使眼前的場景打破了二十多年來的認知。
不如說,他不是從小就知道小葵不一樣嗎,這麼人性化的貓貓,變成人根本沒什麼好驚訝的吧……
右手還摟在望月葵的腰間,女孩子的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隔著薄薄的衣服,她的體溫源源不斷的傳來。
把對方單手禁錮在懷裡,這個姿勢在望月葵作為貓貓時沒什麼不妥,變成人後就顯得非常曖昧了。
何止曖昧,除了情侶和夫妻,沒有男女會以這樣的姿勢睡在床上了吧?
但松田陣平仿佛沒有意識到這件事一樣,完全沒有松開對方,理所當然的維持著這個姿勢。
另一只勾著一捋白色長發在指尖把玩,青年眉頭微挑。
所以小時候他見到的女孩,就是小葵了?
這家伙,居然隱藏得這麼好,不告訴他就算了,還看他各種猜測,找來找去的。
不知道有沒有在背後笑話他,但看著年僅八歲的他隔三差五跑去調查,沒得到結果後失落的樣子居然都沒有心軟。
松田陣平牙根癢癢,冷漠無情的女人。
無意識間,手臂收緊,把少女往懷裡摟緊了些,濕熱的呼吸噴灑在頸肩,像觸電一般,松田陣平渾身僵硬。
偏偏這種時候,他還想起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今晚,他秉承著機會難得的理念幫貓貓葵洗了很久很久的澡,從頭到腳,貓貓葵的身體沒有一處沒被他摸過,代入現在的模樣,那不就是……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
貓貓葵應該和人類葵不一樣……吧?
怪不得她以前不讓別人幫忙洗澡。
身體變得很熱,耳朵和臉不用說,感覺指尖都在發燙,偏偏他的手還搭在少女的腰間。
松田陣平呼了口氣,努力平復心情,安慰自己沒事,反正望月葵不知道,當做沒發生就好。
就在他安慰自己時,眼前的場景一空,少女消失不見,青年連忙坐起掀開被子,果然看到一只毛絨絨的白色貓咪。
嘛,也好,避免了以這樣的姿勢醒來後被莫名其妙的揍上一頓。
但更多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不舍。
還沒等他躺下,貓咪消失,少女重新出現。
身上的裙子只遮到大腿,余下的腿部一覽無余。
也不知道裙子是按什麼變化的,如果是毛發,不應該是長裙嗎?
正准備用被子蓋住望月葵時,少女消失,貓咪出現。
松田陣平:「……」
接下來,每隔一段時間望月葵就會從貓咪變成少女,又從少女變成貓咪。
這樣的場景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松田陣平的心情也從最開始的驚訝和興致盎然逐漸變得麻木。
……
月亮悄然落下,天邊泛起淡淡的藍光,然後變白。
直到太陽升起,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到床上時,身體蜷縮在一起的貓咪終於有了動靜。
一夜未睡的松田陣平連忙閉上眼睛。
藍色的貓瞳睜開,裡面還帶著些許剛睡醒後的茫然,緊接著,迅速垂頭看了看手。
還是貓爪。
她明明感覺自己變成人了呀,還變了很多次的那種!
原來她那麼努力都是在做夢嗎?望月葵大受打擊,化作了一尊貓貓石像。
不對,等等。
感受了□□內的妖力,望月葵眼睛亮起,直覺告訴她,只要她想現在馬上就能變成人!
沒有立即嘗試,腳下是柔軟的床墊她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看了眼雙眼緊閉,還在熟睡的松田陣平,望月葵又有些慶幸那是個夢。
要是睡在松田旁邊變成人被發現……光想想那場面就感覺要窒息了。
不用任何積分就解決了一樁大事,望月葵心情非常好,歡快地走到卷發青年旁邊,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臉。
「喵喵喵!」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該說松田陣平不愧是馬上要成為警察的人嗎?演技相當不錯。
他如同以往每一個想要賴床的早晨一樣,單手將望月葵撈進懷裡,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小葵,還早,再睡會。」
這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態早已發生了變化,根本沒辦法再把她當做貓咪來對待。
手指覆蓋在貓貓的身體上,腦海裡卻浮現出昨天晚上那纖細柔軟的腰肢。
腦袋緊緊貼在青年胸前,望月葵滿頭黑線。
又來了,賴床的松田陣平。
不過……這家伙的心跳怎麼變快了這麼多?
身體不舒服嗎?
望月葵掙扎開那只手,走到枕頭邊盯著青年的臉仔細瞧著。
視線太過強烈,松田陣平忍不住睜開眼睛,白皙的面龐上,眼底的青黑清晰可見。
還沒來得及用喵言喵語問點什麼,他直接掀開被子起來了,打著哈欠往洗手間走去。
望月葵歪了歪頭,跳下床跟了上去。
「嗚哇,小陣平,好重的黑眼圈,你昨晚沒睡嗎?」萩原研二剛洗漱完,和走來的松田陣平碰了個正著。
松田陣平懶洋洋地回:「睡了,只是有點沒睡好。」
萩原研二看著那濃濃的黑眼圈,嘖嘖道:「看起來跟一夜沒睡似的。」
望月葵跟在後面,贊同地「喵」了一聲。
屋裡也沒可拆的電子器械,這家伙昨晚是去偷雞摸狗了嗎?
聽到貓貓的聲音,萩原研二蹲下身,笑眯眯地揮了揮手:「早啊葵醬,你也覺得我說的對吧?」
望月葵點點頭。
松田陣平露出半月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可不是一夜沒睡嗎?
就算反應還算鎮定,但一開始心裡可真真實實的被嚇了一跳,更別說後面望月葵還一直在貓貓和人類之間反復橫跳。
從小養的貓貓變成人,等hagi知道後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松田陣平什麼都沒說,只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半長發青年。
萩原研二打了個寒顫:「干嘛?」怎麼笑得這麼賊。
「沒什麼,我我要去洗漱了。」
萩原研二讓開路後,松田陣平走到洗手間把門關上。
半長發青年看著緊閉的門搖了搖頭,垂眸和望月葵對上。
「葵醬,還睡得好嗎?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經他這麼一問,望月葵才想起昨天吃的那顆果子居然有酒味。
她從來沒喝過酒,沒想到酒量這麼差,一個果子下去就暈乎乎的了。
松田和萩原應該被嚇壞了吧?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松田才沒睡好。
望月葵「喵」了一聲,點點頭。
「那就好。」貓貓現在肯定在為昨天的事愧疚吧?這種時候貼貼也不會被拒絕。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舉起小白貓,用臉頰貼上她柔軟的毛發,輕輕蹭著。
「葵醬,我幫你擦臉吧。」
「砰」地一聲,洗手間大門猛地打開,一人一貓抬眸,看到手裡拿著牙刷,嘴裡滿是泡沫的松田陣平走了出來。
他的目光落在一人一貓貼貼的臉頰上。
「小陣平,有什麼……」
手心一空,望月葵出現在卷發青年手裡。
他嘴裡叼著牙刷,模糊不清地說:「我幫她洗臉。」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露出半月眼:「你倒是自己先洗好再說啊……」
望月葵一臉懵地被抱著走進了洗漱間,「喵」都沒來得及「喵」,柔軟的毛巾覆蓋在臉上,動作輕柔又仔細的擦著。
她從鏡子裡瞄了眼松田陣平,除了眼底的黑眼圈外和平時沒什麼不同。
等一人一貓都洗漱完後,松田陣平回房間換衣服,衣服拉到胸前時動作突然頓住。松開手走到望月葵面前,把她抱起放在門外。
「不許偷看。」
望月葵:「?」
說完,松田陣平還把房門關上了。
望月葵大怒。
哈?什麼意思?!誰要偷看他!誰想看他了!
以前他換衣服的時候,自己離開時不是還被調侃一只貓貓有什麼好害羞的嗎?
這個混蛋!
望月葵怒氣衝衝地走到客廳,萩原研二已經將旅館老板送來的早餐放到桌子上了。
見她走路發出重重的響聲,好奇道:「怎麼了葵醬?小陣平又惹你生氣了?」
可不是!
望月葵跳到她的位置上,罵罵咧咧。
即使聽不懂說的什麼,萩原研二還是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小陣平真過分呢。干脆我們先吃飯吧,別等他了。」
望月葵給了他個贊賞的眼神。
就這麼干!
等松田陣平換好衣服出來,就看見一人一貓已經在吃早餐了。
「喲,小陣平,再不來早餐都要涼了。」
「誇張,你們這不是也才剛開始嗎。」松田陣平懶洋洋地走過來,期間瞥了眼垂頭吃飯的望月葵。
萩原研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咬了口松餅後眼睛亮起:「喔,今天的松餅很好吃誒,香香軟軟的。」
他隨意的掰了一小塊下來,沒注意恰好是吃過的地方,遞到望月葵面前:「葵醬,要嘗嘗看嗎?」
松田陣平垂眸看了眼。
望月葵鼻尖聳動了兩下,聞起來確實不錯,張嘴准備咬走時,萩原研二的手被拐了一下,那小塊松餅掉到了地上。
松田陣平拉椅子的動作頓住,干脆地說:「抱歉,沒注意。」
萩原研二還沒說什麼,松田直接把他那份裝著完整松餅的碟子放到望月葵面前。
「用我的當補償好了,反正那點也不夠小葵塞牙縫。」
望月葵額頭上冒出個井字,不會形容就不要說了!
萩原研二搖了搖頭:「小陣平,一大早就開始毒舌很容易被揍哦∼」
才起床多久,已經惹得小葵第二次炸毛了。
松田陣平聳了聳肩,無所謂的坐下,開始吃他的早餐。
裝著松餅的小碟子被毛茸茸的爪子推到面前,青年抬頭看去:「嗯?不要嗎?」
有點微妙的不爽。
吃hagi的不吃他的?
望月葵用爪子在餅的上方隔空劃了一下,意思是一人一半。
一整個都給她的話,松田就吃不到了。
讀懂她意思後,青年唇角不自覺的勾起,掰成兩半後摸了摸她腦袋:「吃吧。」
萩原研二收回視線,覺得好友的笑容和平常好像有點不一樣,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一樣。
錯覺吧。
……
吃完飯後兩人將東西收好,在離開八原前還和夏目貴志見了一面。
少年拿了很多東西給他們,說是塔子阿姨做的,裡面大多數都是寵物能吃的食物,看得貓咪老師口水都流出來了。
望月葵從袋子裡叼了一份出來給他。
「喵。」就當做是謝禮啦。
貓咪老師迅速接過,誇道:「沒白幫你。」他真是越來越鐘意這個很有眼力見的小丫頭了。
這毫不客氣的動作顯然看得夏目貴志拳頭一硬,狠狠砸了一拳。
萩原研二連忙勸了勸他。
松田陣平若有所思,面前這只貓應該也是妖怪吧?想想也是,哪有正常貓能喝酒的……
在松田和萩原整理東西期間,茶發少年蹲下身摸了摸望月葵的腦袋,溫聲道:「昨天的事很抱歉,不知道你的心願有沒有完成。」
喵咪老師看來,同樣也想知道有沒有用。
靈力龐大的夏目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她很舒服,望月葵情不自禁用腦袋蹭了蹭他。
「喵。」大概吧?還要試試才知道。
然後趁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去買水的時候,偷偷和貓咪老師溜到了個沒人的拐角進行嘗試。
和昨天夢裡同樣操作,望月葵毫不費力的從貓咪變成了人類。
白發少女出現在拐角處,她垂眸看著白皙的雙手,驚喜道:「成功了!」
藍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陽光下波光嶙峋的水面一般,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讓對面的貓咪老師也不禁跟著高興起來。
隨後撇了撇嘴角:「嘁,小丫頭就是小丫頭,變成人類有什麼好高興的,根本不懂得本體的好。」
望月葵蹲下身,握住貓咪老師的爪子,捏了兩下,彈性十足。
貓咪老師炸毛:「干什麼!」
望月葵新奇道:「原來貓咪爪子手感這麼好,怪不得大家都喜歡捏。」
作為貓時她也捏過自己的爪子,完全沒有感覺,這是只有人類才能體會到的快樂。
「哼,那是當然,這可是我最滿意的體型。」貓咪老師雙爪抱胸,十分得意。
望月葵趁機在他腦袋上多摸了幾下。
貓咪老師當然注意到了,也許是望月葵在他眼裡只是一只對什麼都新奇的幼崽,便沒躲開。
絮絮叨叨道:「所以說人類有什麼好的,小丫頭,看在你給我這麼多好吃的份上,我可警告你,不要和人類走太近了。」
望月葵不由多看了他兩眼,這是從認識以來,第一次見他這麼正經,當然,不要一邊從零食袋裡掏魷魚條出來吃的話,效果更好。
不過她可不是什麼都不懂「幼崽」,和人類分離這種事,她早就習慣了。
她問:「是嗎?那夏目呢?」
貓咪老師身體一僵,眼神閃爍了一下拔高音量:「哼,我只是因為夏目手裡的東西才暫時跟在身邊的,況且,我是成熟的大妖,喝過的酒比你年齡多得不知多少倍,我自有分寸,你就不要管那麼多了。」
「誒——」望月葵拉長語調。她只是說了個名字而已,你們這些傲嬌也太明顯了吧。
「好了好了,總之長輩的事你別管,該走了,你身邊那兩小子也差不多回來了。」
望月葵撇了撇嘴,重新變回貓咪的樣子,望月葵和三花貓一起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正好,松田和萩原也回來了。
上車前,夏目貴志揉了兩下望月葵腦袋,說道:「再過幾天我就要到東京去上大學了,小葵你有事可以來找我和貓咪老師。」
三花貓也跟著附和了兩句。
松田陣平眉頭微挑。
果然。
昨天他就覺得夏目貴志哪裡怪怪的,看這樣子,應該是知道妖怪的那類人吧?
還有昨天那個叫的場靜司的男人……
嘖。
松田陣平心下不爽。
怎麼大家都知道,就他不知道。
小葵為什麼要瞞著他?還瞞了那麼多年。
松田陣平不是沒想過直接拆穿她,但又怕又什麼難言之隱……
背後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望月葵忍無可忍轉身衝他「喵」了一聲。
一直看著她干嘛?
松田陣平看著渾身不自在的白貓,繼續盯了幾秒後哼笑一聲,彎下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雙澄澈的貓瞳。
緩緩吐出兩個字:「等你。」
再稍微等她兩天好了,到時候還不說,他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等她?哦,對,車要開了。
望月葵朝夏目貴志和貓咪老師揮了揮爪子:「喵。」下次見。
「拜拜啦小夏目,小喵咪。」
松田陣平很佩服好友能對著圓滾滾、像頭小野豬一樣的貓咪老師,面不改色的加上「小」這個字。
他抬了下手:「下次見夏目,胖花。」
三花貓額頭冒出一根青筋,要不是車門關上了,他鐵定要上去教訓教訓這個給他取難聽名字的小子!
告別夏目後,兩人一貓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望月葵跟在後面,目光落在卷發青年的背影上。
不禁回想起剛才松田說「等你」時的樣子。
彎腰時,青年高大的身體將陽光遮住,額前的卷發微垂,藍色的眼睛裡蘊含的情緒有些琢磨不透,明明看上去懶洋洋的,似乎只是隨意說的話,卻很有壓迫感。
那兩個字,真的只是單純的等她上車嗎?
貓咪沉思的樣子讓松田陣平勾了勾唇。
沒等她探究點什麼,車子啟動後青年打了個哈欠直接閉眼睡覺了,睡前還把望月葵摟在懷裡當做抱枕。
萩原研二同情地看了眼她,慫恿道:「葵醬,不願意的話狠狠拍開他也沒事哦∼」
望月葵心動了一瞬,但看到青年眼底濃重的青黑後,又乖乖的充當抱枕。
昨天醉果子了,松田大概是因為擔心她才沒睡好吧?
反正這個姿勢也不會不舒服,就勉為其難地縱容他一次吧。
……
回到東京後,一起在外面吃了頓晚飯,他們便各自回家休息了。
望月葵今天一整天都很興奮,以前對變成人類不是很感興趣,覺得要上學、工作、社交等等,想想就很麻煩,還不如待在系統空間裡來得享受。
或許是變成貓貓的這段時間自由自在慣了,望月葵突然變得貪心起來。
想要逛街、想要去店裡坐著用筷子吃飯、想要挑選合適的衣服、想要親自去體驗更多的東西。
望月葵喜滋滋地溜了出去。
等松田陣平洗完澡出來時,沒有在屋裡看到貓咪的身影。
「老爸,小葵呢?」
松田爸爸看著電視,頭也不回地說:「出去玩了啊。」
「哈?出去了?」
松田丈太郎瞥了他一眼:「小葵不是經常會在這個時間段出去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松田陣平:「……可是我們剛玩回來。」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出去了,還沒玩夠嗎?
松田丈太郎輕哼一聲:「那又怎樣,要多給小葵一點自由。」
松田陣平一噎:「……」
總覺得這段對話很熟悉。
松田丈太郎哼笑一聲。
熟悉就對了,以前他震驚小葵拿錢出門時,他這好大兒也是這麼對他說的。
「雖然小葵是貓,但她很聰明的。」松田丈太郎嫌不夠。起身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扎了最後一刀:「不知道適當放手的主人會被討厭哦。」
隨後背著手幽幽離開。
松田陣平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放手?放什麼手,他養的貓為什麼要放手。
再說了,一開始也是小葵主動找上他的。
水珠順著發絲滑落,松田陣平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往房間走去。
路過櫃子時,他停下步伐,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小布袋,裡面裝著一根白色的發絲。
青年看著這根白發陷入沉思。
小葵一直都能變成人嗎?
以前不清楚,但現在,他敢肯定絕對可以。
所以剛回來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干嘛?
臭老爸剛才的話又出現在腦海裡,松田陣平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搞不懂,女孩子真是麻煩。」
吐槽完一垂眸,與剛折返回來的望月葵對視。
松田陣平:「……」
望月葵吃驚地張了張嘴。
她沒聽錯吧?這家伙、松田陣平居然在為女孩子煩惱?!
瞥了眼頭發亂糟糟、眼神凶惡、滿臉寫著「無女人緣」的青年,她又將這個想法否決掉。
嗯,肯定是誤會了。
大概是萩原研二和他說了什麼吧。
什麼時候回來的……
松田陣平若無其事地把裝有頭發的小布袋揣進口袋裡,淡定揚眉:「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
望月葵點頭。
出去轉了一圈,想買東西時才發現沒帶錢,雖然逛逛也很好,可作為貓貓時她就已經逛夠了,還是想來點與眾不同的體驗,所以打算回來拿點錢再出去。
但松田陣平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青年將毛巾隨意搭在椅子上,彎腰抱起望月葵往床上走去。
「時間不早了,陪我睡覺吧。」
這下都不用糾結要不要和望月葵分開睡了。
剛洗完澡,松田陣平的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清新濕潤的氣息,皮膚熱熱的,很溫暖。
望月葵用爪子推了推他的額頭:「喵。」把頭發擦干再睡啊,不然會頭疼的。
「好困,小葵,睡覺吧。」
青年閉上眼睛,因為埋在枕頭上,聲音顯得有些悶,傳進耳朵時酥酥癢癢的。
說完後,不管望月葵是「喵」叫還是用爪子推他,都沒反應。
聽著越來越平穩的呼吸,她放棄了。
以前修理東西時,就算熬兩個通宵都生龍活虎的,現在怎麼出去玩兩天就焉了。
難道因為八原很多山的原因?這體力不行啊。
嘆了口氣,靜靜等待了一會,松田陣平的呼吸變得綿長時,望月葵推了推他。
「喵?」松田?
沒有反應。
「喵喵喵?」
還是沒有反應。
望月葵從青年臂彎退出來,跳到地面。想了兩秒,白發少女出現在房間裡。
她走到青年背後輕輕喊了一聲。
「松田?」
依舊沒有反應,睡得可真沉。
見狀,望月葵放心了,小聲嘟囔了一句:「頭發也不擦干,以後頭疼我可不幫忙。」
望月葵拿起掛在椅子上的毛巾,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發絲拉起,用毛巾輕柔的擦著。
動作很輕很輕,幾乎感受不到有人在身後。
松田陣平大半張臉埋在枕頭裡,在望月葵看不到的角度中,唇角微微上揚。
……
望月葵總覺得從八原回來後,松田陣平就變得有點奇怪。
比如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變得更長了、換衣服時不再像從前那樣大大咧咧的,會先把她放在門外。
做貓飯時也不會再像往常一樣嚴格的控制調料,雖然能吃到調味足夠的菜很開心,但總覺得他變得敷衍了……
難道說,終於厭倦了養貓的日子了嗎?
說起來上次松田陣平還和萩原討論了怎麼安置她的事情。
他們馬上要去警校了,松田爸爸因為工作的原因沒辦法每天照顧她,萩原家的修理廠也很忙……
她不需要別人照顧也可以,但松田他們不知道……
該不會是要把她送走吧?
望月葵大受打擊,朝松田陣平投去了個充滿了譴責的眼神。
松田陣平一頭霧水:「怎麼了?」
望月葵什麼都沒說,從桌子上跳下去,傷心的出門了。
松田陣平看了眼她碗裡沒怎麼吃過的飯菜,猜測道:「難道是不好吃嗎?」
說起來小葵習慣了少調味料的食物,吃不慣正常口味的飯菜,也很正常,看來他好心辦了壞事。
「晚上還是做得和以前一樣吧。」
出門後的望月葵沉迷在變成人類的快樂當中,一下就把剛才的傷心拋到腦後了。
而且轉念一想,宿主不想養她了對她來說是好事一樁啊。
可以一直保持人類的模樣,不用擔心破壞他們的世界觀,沒有門禁,想幾點回家就幾點回,在家裡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無聊的時候還能去找諸伏他們玩玩,多好啊。」
「嗯?諸伏?」
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望月葵身體一僵。
不會吧?
「小姐,你是在叫我嗎?」
望月葵僵硬轉頭,果然看到了前不久才以貓貓形態見過的諸伏景光。
青年一愣,看著少女那雙藍色的貓眼湧上一股熟悉感。
「呃……不是,我是說我朋友。」望月葵鎮定地回。
諸伏景光點點頭:「抱歉,因為我也姓諸伏,下意識以為你在叫我。」
沒有錯過青年那明顯的怔愣,望月葵在心中安慰自己,正常人不會把人類和貓聯想到一起的。
這麼一想,她反而變得游刃有余起來,甚至還想捉弄一下對方,但避免引起其他麻煩,她還是沒這麼做。
「沒關系。」望月葵搖搖頭,隨便回了句後迅速溜走。
降谷零買完東西,看著好友目光一直停留在一個女孩離開的背影上,不禁打趣道:「怎麼,想要聯系方式嗎?」
諸伏景光無奈地看了眼他,搖搖頭:「只是感覺那個女生有點像小葵。」
「誒?像小葵?因為白色頭發嗎?」
「眼睛也有點像,也許都是藍色貓眼的原因。」
「你說得我都好奇了。」
兩人邊聊邊走,聲音越來越遠。
而望月葵這邊,不想在亂逛的時候又遇到諸伏景光,便找了家網上好評很多的餐廳去吃飯。
還沒到飯點,餐廳裡的人不是特別多,望月葵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點完餐後靜靜等待。
她目光落在外面貼在牆壁上的招聘廣告。
自從那次問松田陣平借了錢後,他都會把零花錢分出大半放在盒子裡,說是給她的零花錢,想要的時候去拿就行了,不用問他。
不得不說,大多時候松田還是很貼心的。
當時沒辦法,現在能以人類的模樣行走,也是時候該自己掙錢了!
「小姐,您的菜好了,請慢用。」
「謝謝。」
看著桌上美味可口的菜品,望月葵眼睛一亮,剛夾了一筷子,聽到門口傳來歡迎光臨時下意識瞥了眼,結果又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很熟悉很熟悉的那種!
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手一抖,不小心碰掉了旁邊的水杯。
杯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惹來眾多視線,其中自然有剛進來的兩人。
望月葵連忙彎下腰,借著撿杯子的動作逃避兩人的視線。
心中已經開始尖叫,這兩人為什麼會來這吃飯啊!家裡的飯菜不香嗎?!
「小姐,您沒事吧?我來就好!」服務員迅速來到她面前,幫忙一起收拾。
看著彎腰時,被一頭白發遮住臉的少女,松田陣平挑了挑眉。
「小陣平,你想坐哪?」
望月葵在心中不斷祈禱,離她遠點離她遠點!
「那邊吧。」松田隨手一指,恰好是望月葵隔壁。
望月葵:「……」
還好中間有用來裝飾的綠植隔著,讓她稍微松了口氣。
就算知道不會把她和貓貓聯想到一起,但心裡有鬼果然還是會控制不住的緊張啊。
松田陣平坐下時往窗邊瞥了一眼,少女杵著下顎,將臉扭到另一邊,似乎是被窗外的景色吸引,連手裡的飯菜都不香了。
他突然笑了一聲。
萩原研二抬眸:「笑什麼?」
松田陣平拉開椅子坐下:「沒什麼,就是想起一點關於小葵的事。」
望月葵戳著肉的叉子頓了一下,一幅認真吃飯的樣子,但耳朵都快伸到隔壁去了。
萩原研二看著菜單,笑道:「你該不會又捉弄小葵了吧?小心被揍哦。」
松田陣平嗤笑一聲:「沒有,她捉弄我還差不多。」一直不告訴他真相。
望月葵頭頂冒出一個問號,她什麼時候捉弄松田了?這家伙趁她不在說壞話!
萩原研二也覺得他的說法不對:「你說反了吧?」
松田陣平杵著下巴,借著綠植的遮擋看向望月葵那邊,心不在焉的回:「沒有吧。」
萩原研二冷笑一聲:「在八原的時候你不是還趁著小葵醉酒,對人家上下其手了,這不是捉弄嗎?」
「啊?」松田陣平炸毛:「什麼上下其手,你這個詞……」
「哢嚓」一聲清響,隔壁傳來筷子被折斷的聲音。
松田陣平感覺背脊一涼。
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換了個封面,感覺怎麼樣!
第二十五章 女朋友
不用回頭都知道那濃郁的殺氣是來自哪裡, 松田陣平恨不得邦邦給好友兩拳。
實際上他也這麼做了,不過因為面對面坐的原因,萩原研二輕輕松松就閃開了。
松田陣平咬牙:「我是幫小葵洗澡!因為她醉了沒辦法才這麼做的, 你這形容,我看還是回小學重新學習國語得了。」
等待兩人點餐的服務員面上始終維持著甜美的微笑,眼睛卻不由自主多看了兩眼卷發青年。
沒想到看著一表人才的, 背地裡居然在女孩子喝醉後趁機揩油!洗澡什麼的都是借口!
松田的解釋讓情況比剛才好上那麼一點, 也僅僅是一點!至少望月葵忍住了沒當場動手。
她還因為讓松田擔心而內疚……內疚個鬼啊!這個混蛋!
刀叉在盤子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白發少女惡惡狠狠地戳著盤子裡的牛肉, 似乎把它當做了某人。
「嗚哇,好可怕。」對面桌的客人竊竊私語。
望月葵渾身冒著黑氣,凶神惡煞地瞪了眼他們。
「看什麼看!」
「噫。」對面的人縮了縮脖子, 移開視線。
余光瞥到少女的舉動, 松田陣平嘴角抽了抽。
他也很無辜。
誰知道養的貓居然不是貓,這麼說也不對,誰知道養的貓能變成人啊……
不管原因是什麼,反正小葵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就算了。
這麼想著, 他靠在椅背上冷笑一聲,直接把萩原研二給拖下水:「說起來, 我幫小葵洗澡情有可原, 但有些家伙就不一樣了吧?」
萩原研二一僵。
松田陣平幽幽道:「你可是直接抱著她拍了很多平時不願意的親密貼貼的照片, 不是比我更過分?」
服務員眼神瞬間變得驚悚起來, 猛地看向半長發青年, 連笑容都維持不住了。
這是犯罪了吧!
絕對是!
原本還以為這個半長發的帥哥是幫叫小葵的女孩子打抱不平, 結果是同伙!不、更過分!
服務員的動作很大, 想不注意都難, 萩原研二:「……」
「不, 服務員小姐……」
「吱呀——」隔壁傳來刀叉狠狠畫劃在盤子上的聲音,刺耳極了。
幾人朝聲音來源看去,只見白發少女放下手中的刀叉,微笑著抬手:「服務員,餐具壞了,麻煩幫我換下盤子和筷子。」
服務員迅速走來:「抱歉,小姐,您有受傷嗎?」
「沒有。」
服務員看到碎成兩半的盤子和筷子時,疑惑地撓了撓頭。
看來讓老板換一批餐具了,這批質量也太差了。
服務員:「抱歉,讓您有了不好的體驗。」
「沒關系,是我弄壞的。」望月葵側頭看向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微笑道:「因為聽到一些很奇.怪的東西一個沒忍住,就把餐具弄壞了,待會我會原價賠償的。」
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
這下被誤會大了,都怪小陣平。
哀怨地瞪了眼好友,萩原研二對面前服務員解釋時,音量加大了一些:「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服務員小心翼翼道:「難道小葵不是這位卷發先生的女友,是您的?」
但也不對啊,就算是半長發先生的,那卷發先生還幫她洗澡……
對了!小葵小姐喝醉了,完全不知情,所以這兩人果然是犯罪吧!
服務員的手悄悄往口袋裡的手機探去。
「哈?!」
兩道不可置信的聲音同時響起,萩原研二自己都顧不得驚訝,朝發出聲音的松田和隔壁的白發少女看去。
小陣平就算了,那個女孩子怎麼回事?
望月葵強行咽下反駁的話,咳嗽一聲若無其事地垂頭吃飯。
松田陣平杵著下巴無語道:「什麼女友,你在想什麼?我們說的小葵是只貓,不是人!」
服務員一愣。
為了證明清白,萩原研二掏出手機,翻開之前拍的照片給她看:「你看,就是這只白色的貓貓,很可愛對吧?她的名字叫小葵。」
服務員脫口而出:「所以這些照片就是剛才說的親密照?」
萩原研二:「……」其實可以不用把這個詞說出來的,總覺得很怪。
松田陣平「嘁」了一聲,眼神莫名。
望月葵神色犀利,有多親密?可惡的萩原!
萩原研二硬著頭皮點點頭:「沒錯。」
服務員臉色漲紅,立即彎腰道歉:「真是對不起!」
「沒關系沒關系。」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擺擺手:「也確實是我們的談話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說完,他舉著手機的手越過綠植,朝另一個誤會的人——望月葵的方向貼近了一些,保證對方能看清屏幕上的畫面,笑道:「小姐你看,是貓貓沒錯吧?」
屏幕上,半長發青年面容俊秀,紫色的眼睛彎起,笑得和蜜一樣甜,手裡抱著一只長毛白貓,貓貓閉著眼睛,乖巧可愛,是一副很溫馨的畫面。
少女看著手機屏幕,藍色的貓瞳裡充滿了認真,嘴角抿起,握著筷子的手也不斷收緊。
是在為誤會他們而感到不好意思嗎?
萩原研二對她比了個wink,聲線歡快:「很可愛對吧?」
很可愛,如果不是萩原研二的嘴唇貼在貓貓臉頰上的話。
望月葵瞥了他一眼:「呵呵。」
萩原研二笑容僵住:「……?」
松田陣平毫不客氣地笑了一聲,目光裡滿是興味地多看了兩眼萩原的手機。
看來有些人的手機要沒了。
笑容裡滿是幸災樂禍,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比起情有可原的松田陣平,留下「犯罪證據」的萩原研二完全將好友擠下,成功當上望月葵心目中,頭號即將被「謀殺的受害人」。
無形中被幼馴染坑了的萩原研二,還沒從少女的「呵呵」中回神。
怎會如此!他居然被女孩子用那——麼冷淡且不屑的態度對待了!
不是已經解開誤會了嗎?!
為什麼?!
為什麼看向他的眼神還仿佛在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渣」?!
是研二醬的笑容不夠親切嗎?還是他今天出門時衣服……或者發型亂了?
深受女性歡迎的萩原研二大受打擊。
還是說……這位小姐不喜歡貓貓?
肯定不是!小葵那麼可愛,誰會不喜歡!
對了。
萩原研二悲傷的情緒暫斂,瞥了眼專心吃飯的望月葵,小聲對好友道:「小陣平,你有沒有覺得那位小姐和葵醬長得有點像?」
松田陣平眉頭一挑,光明正大地轉頭看向她,萩原研二著急忙慌地把他頭扭過來,恨鐵不成鋼:「別這麼明顯啊!」
松田陣平:「沒看清。」
萩原研二不信:「你少來,從進店裡後,你就一直往那邊瞥。」
松田陣平吃了口飯:「哦,是有點像。」
望月葵作為一只貓妖,聽力自然是沒得說,壓低音量跟在她面前說沒什麼區別,所以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落入耳中。
現在氣也不氣了,飯也吃不下了,只覺得忐忑不安。
這兩人怎麼回事,出來吃飯還聊她,沒有別的話題了嗎!可惡!
望月葵起身,准備結賬走人時,前面桌的客人也正好准備走,其中一個男人踉蹌了一下,她下意識的伸手扶住對方。
「呃……啊。」
男人捂著肚子痛苦地叫了兩聲後重重倒在地上。
同行的人驚聲尖叫,望月葵目瞪口呆。
她……不會這麼倒霉的成為嫌疑犯吧?
第二十六章 約會
望月葵往後退了一步, 想和面前的幾人撇清關系,結果撞上了一個溫暖結實的胸膛。
她抬起頭,卷發青年正低頭看來, 藍色的眼睛裡夾雜著不易被發現的擔憂,他的手搭上少女肩頭,詢問道:「a……你沒事吧?」
望月葵心頭跳了一下:「沒事……」
萩原研二蹲下身, 檢查了下男人的情況後, 衝松田陣平搖了搖頭:「已經死了, 看死者的樣子, 應該是中毒身亡。」
半長發青年看向與死者同行的另外兩人,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見:「看來是一場有預謀的毒殺。」
「預謀?毒殺?!」兩個同行人驚呼。
松田陣平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褐色頭發的男人忍不住喊:「喂,你該不會認為是我們做的吧?開什麼玩笑!我們和野澤可是從大學就關系很好的好友, 怎麼可能做出殺他的這種事!」
「確實, 作為熟人我們會成為嫌疑對像也很正常,但請不要忘了。」另外一個眼鏡男推了推鏡框,目光落在白發少女身上:「野澤可是在接觸到這位小姐後才……」
他欲言又止,一副不言而喻的樣子。
望月葵無語。
她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一直遇到熟人就算了,現在還被當做嫌疑人沒辦法離開……
望月葵雙手抱胸:「我又不認識他, 殺他干嘛?」
「也不是吧。」眼鏡男似乎陷入回憶:「我記得十多分鐘前, 你當時好像很生氣, 用刀叉切牛肉的樣子簡直像在把誰分屍一樣……野澤看到後吐槽你時, 你不是還凶了他嗎?」
他摸著下巴, 猶猶豫豫地說:「因為這個……也不是沒可能吧?」
正在氣頭上, 又正好有人撞上來, 一氣之下把對方殺了聽起來好像也很合理。
看著眼鏡男這幅做作的樣子, 望月葵眯了眯眼。
這麼迫不及待的把嫌疑往她身上推, 該不會凶手就是他吧?
他最好祈禱不是,要不然待會一定把他揍成豬頭!
望月葵摩拳擦掌,准備速戰速決找出證據解決時,在案發現場轉悠的松田陣平走到她身邊,抬手搭在她肩膀上,示意稍安勿躁。
白發少女挑眉。
這是已經弄清楚怎麼回事了?也太快了吧!
松田陣平兩指捏著濕紙巾的一角,看向褐色頭發的男人。
「這個,是你的吧?」
褐發男人表情有些僵硬,張了張嘴似乎想否認,但松田陣平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自顧自地說:
「我想,凶手應該是提前准備了和這家餐廳同款的濕巾,找機會掉包讓野澤先生用過這張有毒的後,手指上沾染上毒,只要等離開這家餐廳後再吃點什麼東西就能把毒也吃下去,還不會被警方檢查到來源,但是沒想到他在擦完手後,居然又用手擦了下嘴唇。」
褐發男人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握起,面色扭曲了一下後又恢復正常,冷哼一聲:「這只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
他點了根煙,深深吸了口緩緩吐出,神情不屑地瞥了眼松田陣平,往洗手間走去:「真是的,又不是警察,我完全沒有必要聽你這個無關人士說什麼。」
望月葵默默腹誹,再過半年這兩人就是警察了。
在男人要撞開他們去洗手間時,她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向上一揚。
「喂,你干什麼——啊疼疼疼!」
「是准備在警察來之前把證據處理掉嗎?」望月葵像拽玩偶一樣將人提溜起來抖了抖,一小張包裝完好的濕巾掉落在地上。
「這下沒辦法狡辯了吧?」
男人面色陰沉地看向白發少女:「你這個死女人!」
「嗚哇,好可怕!」望月葵將人隨手一丟,「砰」地一下,正巧撞到眼鏡男身上,兩人不受控制地摔成一團。
「嗷——」
望月葵無辜眨了眨眼:「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記仇!
看著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兩人,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嘴角抽了抽。
萩原研二朝她豎了下大拇指,比了個可愛的wink:「超厲害的!」
望月葵勾了勾唇。
松田陣平露出半月眼。
……
幾分鐘後,當目暮十三抵達餐廳看到兩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說:「松田老弟、萩原老弟,又是你們。」
這個又字就很靈性了。
望月葵默默點了點頭,不管是松田、萩原,還是零和景光,作為貓貓時可沒少陪他們破案。
難道這是成為警察前必要的試煉嗎?
松田陣平垂頭看向她:「你點頭干什麼?」
被抓包的望月葵移開目光:「沒有,你看錯了。」
目暮十三一進來就看到站在松田旁邊的望月葵了,他善解人意地說:「聽說你們已經將案件解決了,好了,把過程告訴我後你們就可以繼續約會去了。」
「哈?約會?!」望月葵目瞪口呆,應該沒有算上她吧,她和松田現在可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擰眉思索兩秒,指了下萩原和松田:「是說他倆嗎?」
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立即遠離了好友兩步。
目暮十三一臉「這孩子沒毛病嗎」的神色,說道:「我是說你和松田老弟,難道不是嗎?」
望月葵搖頭擺手否認三連:「怎麼可能!我和他、他們都不認識!」
說完,感覺背脊一涼,下意識朝松田陣平看去,對方並沒有看她,只是看著胖胖的警官幽幽道:「目暮警官,看來你該多吃點維生素a了。」
目暮十三一噎,這小子,在拐彎抹角說他眼神不好呢!
看他倆那麼自然的站在一起,對話間透露的熟稔,可不像不認識。
「算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我管不著。和我說說案件過程吧。」
在講解案件過程時,一直沒有告訴大家自己名字的望月葵就顯得有些突出了。
松田陣平懶洋洋地看向她:「這位嫌疑人小姐是不是也該介紹下自己的名字了?」
「凶手在那。」望月葵咬牙,指了指那邊帶著手銬的褐色頭發男人:「我不是嫌疑人。」
松田陣平:「你又沒說名字,我們只能這樣稱呼你了。」
望月葵哽住,不情不願地說:「叫我望月就行了。」
松田陣平勾著墨鏡玩的手指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繼續轉著。
「哦,望月。」
望月葵啊,很好聽。
而旁邊的白發少女拳頭一硬。
什麼語氣!
知道這家伙性格臭很氣人,但作為貓時也沒感覺有這麼讓人火大啊?
萩原研二掃了眼兩人,摸著下巴說:「說起來,小陣平當時觀察得很仔細呢,居然一下就想到那張濕紙巾了。」
松田陣平:「他們要離開時,我正好看到凶手給死者遞紙巾。」
「噯——這樣啊。」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說。
果然啊,從點餐期間他就注意到了,小陣平一直若有若無的往望月小姐那邊看去,而且以他對好友的了解,這家伙……
看著目暮警官等人坐上警車離開,萩原研二雙手一拍:「我看小望月離開時桌上的飯菜都沒怎麼動,剛才沒吃飽吧?我們也是。」
「我知道一家環境很好,味道又超級不錯的甜品店,研二醬請客,大家一起去怎麼樣?」
望月葵干脆利落地拒絕:「不用了,我還有事。」
一起去才更吃不下。
「誒?不去嗎?」萩原研二眨巴著眼睛看向她:「可是那家甜品超好吃的!」
望月葵不為所動,她可以等變成貓貓的時候在和他們一起去。
萩原研二嘆了口氣:「是嗎?唉,那我們也不去好了。」
「嗯?為什麼?」望月葵抬眸。
萩原研二看了她一眼,然後大大的嘆了一口氣,紫色的下垂眼裡滿是失落:「因為那家店去的大部分是女生,或者陪女性朋友去的男生,只有男孩子單獨去的話會很奇怪,所以小望月不去的話我們也就算啦。」
望月葵:「……你可以改天約上女性朋友一起去?」身為女性之友的萩原,最不用愁這個了。
萩原研二:「你知道嗎,有時候想吃某樣東西時就想立刻吃到,過了那個階段後就沒多大興趣了。」
望月葵點點頭:「這倒是。」
萩原研二:「所以小望月真的不一起嗎?」
那雙看向她的紫色瞳孔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望月葵:「……」
「嘖。」松田陣平突然拉住她的手腕,頭也不回地帶著她往前走:「走吧,就當是今天『小葵』讓你誤會了的賠禮。」
猝不及防聽到自己的名字,望月葵嚇了一跳,不是被發現後,又不滿道:「明明是你們的談話內容讓人誤會吧?那只貓又沒有錯。」
松田陣平揚眉,停下步伐。
因為慣性,望月葵一頭撞上了他的背。
「嘶……你干嘛?」
松田陣平彎腰,看向少女那雙清澈的藍色貓瞳:「你不是不喜歡貓嗎?」
望月葵仰著頭:「啊?我什麼時候說我不喜歡貓了?」
松田陣平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地說:「也是,畢竟你長得就很像貓。」
他指著對面寵物店,趴在窗口旁貓爬架上的小白貓說:「那種樣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
萩原:雖然我很欣慰,但小陣平你走錯方向了
第二十七章 別瞞了,小葵
也許是心髒反復被折騰, 再次面對這種長得像貓的言論,望月葵變得出乎預料的平靜。
與其一直心驚膽戰的躲躲藏藏,不如大大方方的面對, 像又怎麼樣?難道貓還能變成人不是!
望月葵指了指白貓旁邊懶洋洋打哈欠的小黑貓,理直氣壯地說:「你也很像!」
「啊?」松田陣平瞥了眼乖乖趴在架子上的小黑貓:「哪裡像了。」他才不是那種可愛的生物。
望月葵看了他兩眼,又看了看小黑貓, 對比之後認同地點點頭:「確實, 小黑貓明顯要可愛多了, 沒你這麼張牙舞爪。」
松田陣平:「哈?」
望月葵:「你看你看, 就像現在這樣。」
「噗……」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不想打擾兩人的萩原研二忍不住笑出聲。
松田陣平面容一僵,隨後不知發現什麼, 眉眼微動, 低頭看向白發少女。
青年的面容驟然逼近,藍色的瞳孔中倒映著她的身影,望月葵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這才發現松田陣平還拉著她的手。
意識到這件事後, 手腕上傳來的溫度就變得灼熱起來。
甩開對方的手,略微不自在地說:「看我干什麼?」
手裡的柔軟消失不見, 松田陣平若無其事地將手揣進兜裡, 表情沒什麼變化:「就是發現了一點事。」
「嗯?」望月葵警覺:「什麼事?」
陪伴對方長大的她, 最清楚這人的洞察力有多敏銳了, 難道是她露出了什麼破綻被他發現了?
「沒什麼。」松田陣平不看她, 轉身往前走。
「哈?」望月葵跟上去, 但松田只往前走, 完全不回答。
「喂, 你倒是說啊……」
到底發現什麼了?
松田陣平挑眉, 不說話。
望月葵露出半月眼:「說話說一半,以後沒老伴!」
松田陣平:「……」哪裡學來的這種詞。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
望月葵無語。
好麻煩。
松田陣平這家伙怎麼變得這麼奇怪?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有這麼難搞?
難道因為她以前是貓貓的原因嗎?畢竟很多不好相處的人在面對小動物時都會露出柔軟的一面。
嗯,應該就是這樣。
看著頭也不回往前走的一男一女,萩原研二歪了歪頭:「誒?研二醬這是被遺忘了嗎?」
說起來,目暮警官說的還真沒錯,這兩人聊天時看起來可完全不像剛認識的陌生人啊。
難道他們之前就認識了?看起來也不太像啊……
不過小陣平今天的行為都很反常誒,還直接拉住女孩子的手……
剛認識的望月小姐沒甩開這點也很值得推敲。
萩原研二很欣慰,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小陣平、小望月,走反了哦——」
松田和望月葵一頓。
望月葵:「你不認路還走得這麼快。」
松田陣平:「……」hagi那家伙,不早說!
……
能讓萩原研二誇贊的店,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不過還真和他描述的一樣,裡面基本全是女生。
三人一進來,大概是出眾的顏值,加上兩個男生出現在這種裝修粉粉嫩嫩的甜品店有些稀奇,一進門便吸引了眾多視線。
松田陣平一時寸步難行:「就不能選個正常點的店嗎?」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說:「但是這家甜品很好吃,而且裝修其實還蠻可愛的,對吧小望月?」
「沒錯。」望月葵看了眼牆紙和桌上的擺件,說道:「用來拍照肯定很好看。」
萩原研二贊同:「對!小望月想要拍嗎?我可以幫忙,研二醬的技術超贊!」
望月葵眼睛亮了亮,萩原研二的技術她還是認可的!
但她還沒買手機……保存在萩原手機上又太奇怪了一點。
少女焉嗒嗒地說:「還是算了,下次再說吧。」
萩原研二:「誒?怎麼了嗎?」
望月葵搖頭:「今天還是專心吃甜品吧!松田你要是實在沒辦法接受可以打包帶回去吃哦。」正好她可以擺脫這家伙,肆無忌憚的享受美味的食物!
說完,少女率先朝裡面的空位置上走去。
萩原研二笑了一聲,幸災樂禍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先回去也沒問題,我可以給你打包∼」
說完,步伐歡快地跟上望月葵。
「你這家伙!」松田陣平咬牙。
「看吧,我就說那兩人才是情侶。」
「誒∼可是這位卷發小哥也超帥的。」
「太冷酷了,一看就是直男,怎麼可能追得到那樣的大美人。」
「也是,不過那兩人看起來超般配的!」
「哈?!」竊竊私語傳入耳中,松田陣平不爽地朝旁邊桌看去。
「噫!」兩個女生被他凶神惡煞的表情嚇了一跳,連忙低頭假裝在忙。
松田陣平「切」了一聲,咬咬牙,艱難地邁開步伐走了進去。
「小陣平,這裡這裡∼」見到來人,萩原研二放下菜單,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朝他揮了揮手。
「啪」地一聲,松田陣平毫不留情地拍開他的手,並在他旁邊坐下來,正好和望月葵面對面。
少女將手上的菜單推過去:「給,我點好了。」
松田陣平有些煩躁,隨手指在菜單上某處:「就這個吧。」
服務員笑容甜美地說:「好的,一份貓布丁對吧?真是太巧了,今天正好還有剩,平時這個點已經沒有了呢。」
望月葵神色復雜地看了他一眼。
松田陣平:「……」他也不知道會有這麼巧。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萩原研二以為是受餐廳裡的貓咪誤會事件影響,笑道:「貓布丁,感覺會可愛呢,服務員小姐,我們就需要這些了,謝謝你。」
「不用客氣。」
服務員走後,半長發青年說道:「小望月不喜歡貓嗎?」
望月葵有些詫異:「嗯?沒有,我還挺喜歡的。」
松田陣平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她自己就是貓,怎麼會不喜歡。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那果然還是因為對話才讓她有偏見了!比如貓怎麼可能喝酒,一定是主人沒照顧好之類的?
「也是,畢竟貓貓那麼可愛。」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說:「那小望月和小陣平一定很聊得來。」
望月葵眼皮跳了跳,不是很想聽他接下來的話。
「白天我們說的小葵就是小陣平養的。」萩原研二說著,還又把犯罪證據——照片,翻出來給她看。
「是不是很可愛,小陣平平時超用心呢,雖然做正常的飯一般,但貓飯一絕!」
望月葵腳趾扣地:「呵呵,能看出來,養得很好。」
看著少女的表情,松田陣平覺得好笑,任由好友繼續說下去。
「對吧,畢竟小陣平超喜歡小葵的,別看外表很凶,其實內心還是很……呃!」
松田陣平收回痛擊好友的胳膊肘,也沒去看對面人的表情:「什麼喜不喜歡的,只是做到該盡的責任而已,養只貓又不是多費勁的事。」
萩原研二:「……」沒救了。
望月葵對此接受良好,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松田傲嬌這件事了。
……
很快,甜品全部上齊,松田陣平嘗了口後,用勺子從中間分出一半給望月葵:「給,味道還不錯。」
白發少女接過,把自己面前的蛋糕也分了一塊出來放他盤子裡:「我這個也挺好吃的。」
萩原研二眼神變得十分詭異。
他是出現幻覺了嗎?小陣平居然在和女孩子互相分享食物!!
還有,動作也太自然了吧!他們真的不認識嗎?
盤子裡多出一塊蛋糕,是望月葵給他的。
「謝謝。」萩原研二有些感動,居然沒忘記他嗎?女孩子就是貼心啊。
同樣分了塊給望月葵後,他問:「小陣平,要嘗嘗嗎?」
松田陣平頭也不抬地回:「不用,我不喜歡吃奶油。」
然後將望月葵給他的奶油蛋糕塞進嘴裡。
萩原研二:「……」
甜品吃得差不多時,萩原研二再次詢問望月葵需不需要幫忙拍照,並表示他的技術真的很好,恰巧被旁邊的女生聽到,請去幫忙了。
望月葵喝著飲料,杵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不愧是有姐姐的人,姿勢夠專業。
松田陣平看著她,冷不丁地說:「我可以幫你。」
「嗯?」望月葵抬眸:「什麼?」
松田陣平:「幫你拍照。」
「啊……不用了。」望月葵用吸管攪了攪杯子裡的飲料:「今天出門沒帶手機,算了吧。」
「用我的不就行了。」松田陣平掏出手機:「之後加個聯系方式傳給你就行了。」
「不用了!」望月葵一把按住青年手腕:「我不想拍。」
她還沒買手機哪來的聯系方式!
纖細修長的手指牢牢抓著青年的手腕,因為緊張,無意的不斷收緊。
松田陣平湛藍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著少女看了幾秒:「望月。」
青年聲音不大,低沉的嗓音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讓人心莫名顫了一下。
望月葵心虛地收回手:「怎麼了?」
松田陣平「嘖」了一聲,手在口袋裡掏了兩下,把一個小布袋放在她面前。
「給,你之前掉的頭發。」
「望月葵。」
第二十八章 被抓到了,陰魂不散的陣平醬
沒聽懂之前掉的頭發是什麼意思, 但望月葵這三個字,讓少女如遭雷劈。
藍色的貓瞳豎起,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白發少女張了張嘴, 半響發不出聲音。
「怎麼了?」松田陣平從椅背上直起身,手肘搭在桌面上,微微湊近, 似笑非笑地說:「怎麼不說話了?」
望月葵咽了咽口水, 看向青年的眼睛:「……葵?」
松田陣平:「嗯, a o i 醬。」
望月葵壓下心裡的萬千思緒, 不死心地歪了歪頭:「難道您的貓貓也和我一個姓?」
居然都用上敬語了……
松田陣平無語,冷笑一聲:「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家貓姓這個。」
很好,他果然早就知道了!那今天下午……
望月葵深吸一口氣, 努力平復尷尬到想要揍他一頓的心情:「……哦, 是嗎?恭喜。」
松田陣平一噎。
望月葵補充道:「很好聽的姓氏。」
松田陣平氣結,他站起身來拽住少女的手,望月葵仰頭,看向那雙怒氣衝衝的眼睛。
松田陣平死死盯著少女的眼睛:「我說你啊, 到底……」
「咦,小陣平, 你這是干什麼?」
從女孩子的包圍中脫離的萩原研二, 剛走近便看到這幅有些糟糕的景像。
身材高大的青年居高臨下, 眉頭擰起, 帶著濃濃的壓迫感不斷逼近對方, 白發少女無辜仰頭, 纖細的手腕被他緊緊握在手中, 稍稍用力就能將其折斷。
萩原研二知道好友是怎樣的人, 當然不會誤會, 但其他人可就不一樣了。
對面桌的女孩子捏著手機緊張的看向這邊,他敢打賭,接下來只要松田陣平一有什麼舉動,那女孩就會立刻撥打報警電話。
所以都讓小陣平好好珍惜那張帥氣的臉了,不要做些奇怪的表情讓人誤會。
「聊什麼聊得這麼激動?」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說:「讓研二醬也聽聽?」
卷發青年一頓,看了眼望月葵,松開手坐在位置上:「沒什麼。」
望月葵有些詫異,居然不說嗎?她都已經做好承認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他一拳的准備了。
在萩原看過來時,她笑道:「就是討論了下小葵的姓氏。」
萩原研二「哦∼」了一聲:「怪不得呢,小時候我們就因為小葵姓什麼爭論了半天。」
「誒——這樣嗎?」望月葵看了眼卷發青年,他一言不發的保持著不爽的表情。
少女挑眉,手指摩挲了下杯子,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那最後爭論出結果了嗎?」
萩原研二搖搖頭,嘆息道:「很遺憾,葵醬是只聰明的貓貓,有自己的想法。」
望月葵彎了彎眼睛,笑容裡有幾分得意的味道,松田陣平「嘖」了一聲。
「嗯?這是什麼?」萩原研二看向桌上的小布袋。
松田陣平拍開萩原研二伸來的手:「那是a、望月的。」
青年將小布袋推過去:「物歸原主。」
望月葵接過,打開一條縫看到裡面的白色發絲。
啊……想起來了,是小時候救松田時掉的,沒想到這家伙居然一直保存到現在嗎?還帶在身上……
望月葵神色復雜地看了眼青年。
萩原研二看著兩人若有所思時,松田陣平接下來的話得他下巴都要掉了。
「所以現在要拍照了嗎?」
望月葵:「……」松田該不會是看她猶猶豫豫的想拍不敢拍才揭穿她的吧……
看了眼松田陣平的神色,望月葵覺得她想對了,欲哭無淚地點頭:「拍。」
萩原研二歪了歪頭:「誒?」
突然有點好奇他不在的時候錯過了什麼!!
「等等……小陣平,你就這樣拍嗎?也太隨意了吧?!」
「啊?不然怎麼拍?」松田陣平看了眼屏幕裡的少女,容顏精致,眉眼明亮,一舉一動都能吸引人的視線,片刻不想移開。
不需要刻意找角度都很好看。
萩原研二露出死魚眼:「好歹讓小望月准備一下啊。」
望月葵附和:「就是就是。」
松田陣平:「……行,那你准備准備。」
望月葵沒想到最後難搞的點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只不過是一次簡單的拍照而已,她知道很多打卡的動作,就算不知道也能瞬間調出很多姿勢跟著做,總之是件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
但當青年那雙眼睛專注的放在身上時,望月葵連笑容都變得僵硬起來,渾身不自在。
可惡,明明是她說要做准備的,結果笑得這麼難看也太遜了吧!
望月葵吸了口氣,正准備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時,松田陣平說:「好了。」
「誒?好了?」她都還沒准備好!
屏幕上,少女笑容生硬,目光微微上移,明顯是偷偷看向拍照的人。
松田陣平看了眼後唇角微勾,他很滿意這張照片。
望月葵伸手:「我看一下!」肯定拍得不好看!
松田陣平躲開少女的手,將手機揣回口袋裡:「回去傳給你。」
萩原研二詫異:「誒?你們已經交換聯系方式了嗎?」
望月葵一頓,也顧不得照片的事,在他問之前搶先說道:「呃對,不過我沒有帶手機,只是記下了松田的聯系方式,打算回去之後再添加,萩原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告訴我你的郵箱。」
「當然啦!」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說:「要記在紙上嗎?」
望月葵搖頭:「不用。」他們的郵箱他早就爛熟於心了。
三人又在甜品店待了一會後,望月葵提出了離開。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家了。」
萩原研二笑道:「嗯,我們送你吧,這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也不安全。」
望月葵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送她然後發現她住松田家嗎……
松田陣平幽幽道:「她可是能單手提起一個壯漢。」
望月葵瞪了眼他。
回想起白天的場景,萩原研二覺得確實沒有多危險:「也是,畢竟小望月很厲害,那咱們就下次見啦,拜拜∼」
「那就有機會再見了,拜拜∼」
目送少女離開,萩原研二側頭,看向好友時挑了挑眉,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回神了。」
松田陣平捂住腰,瞪了眼好友:「很痛的!」
「誰叫你看得那麼專心∼」萩原研二勾住好友的脖頸:「老實交代,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藏得可真深,他居然都不知道,而且這兩人還裝不認識,不不不,應該說是小望月單方面不想認識小陣平才對。
想到這,萩原研二同情的看了眼好友:「真慘啊,陣平醬。」
松田陣平反手給了他一下:「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萩原研二揉了揉肚子,笑容滿面地說:「所以要不要告訴我一下過程,也許我還能給你支支招。」
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不需要!」
他轉身准備離開,小聲嘀咕:「反正一會就見到了。」
「嗯?你說什麼?」萩原研二正問著呢,青年驟然停下。
萩原疑惑道:「怎麼了?」
「hagi,你先回去吧。」說完,往望月葵離開的方向大步走去。
萩原研二眉頭微挑,看著好友很快走遠的背影搖搖頭:「要追上去也不知道早點追。」
……
望月葵沒有在和兩人分開後,走其他路回松田家。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陷入糾結。
單純作為貓時還能心安理得的待在松田家裡,現在能變成人,再回去就有些不合適了。
況且,她該以貓還是人類的身份待在松田家?妖怪的身份解釋起來也很麻煩……
想到變成人會帶來這麼多麻煩的後續,望月葵一時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不變成人了。
但是……少女看著白皙的雙手,眸光閃了閃。
人類的姿態確實很舒服,還有些微不足道的懷念。
「嗯……」望月葵捏著下顎歪了歪頭:「要不,干脆就不回去了吧?」反正只要任務順利完成就行,她偷偷在背後保護松田也不是不行。
少女雙手合十:「反正換個外貌松田就認不出來了,簡直完美!」
「完美什麼?」
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望月葵笑容一凝。
「完美什麼,望月葵?」松田陣平的手搭在少女肩上,眉眼垂下:「你想換什麼樣的外貌?」
【作者有話要說】
葵醬(逃跑)松田出現,松田提住貓貓後脖頸,給我回家!
萩原:總覺得我是你們play的一環(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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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晚了一點,年前又要走親戚又要大掃除的,有點忙不過來。
第二十九章 牽手
搭在肩頭的手微微收緊, 不痛,但也讓人無法輕易逃開。
頭頂投下一道陰影,望月葵側頭看去, 卷發青年垂下頭,柔和的燈光被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一時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但熟悉他的望月葵知道。
松田陣平現在很生氣。
少女咽了咽口水, 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正好被那只搭在肩頭的手牢牢攬住, 整個陷入臂彎中。
松田陣平挑了挑眉,那張帥氣的臉朝她逼近幾分,語氣卻涼涼的:「我倒是很想看看, 你要變成什麼樣子。」
望月葵心裡發苦, 可惡啊!又被抓包了!!待會就把松田的坐標特別關注起來,靠近他八百米就自動提醒!
心虛地瞥了眼他,卻對黑黝黝的鏡片,上面正倒映著她此刻的模樣, 忍不住小聲吐槽:「反正你又看不到,變了也沒什麼用。」
「哈?」松田陣平炸毛。
望月葵理直氣壯:「本來就是, 大晚上戴墨鏡看得清什麼?」又沒有她這麼好的視力。
松田陣平生氣地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倒是把墨鏡取了下來, 掛在胸前的口袋上。
「好痛。」少女捂住額頭, 不滿道:「你能不能輕點, 很痛誒!」
松田陣平冷笑一聲:「不能, 比起某些人做的事, 這根本不算什麼吧?」
要不是他敏銳, 以後多半就見不到望月葵了吧?
除了不爽和生氣, 心裡還有些酸澀,視線下移,落在少女那張皺起的五官上,他冷冷吐出「無情」兩個字來。
「嗯?你說什麼?」沒聽清,望月葵疑惑地問。
松田陣平一字一句地重復:「說你真夠無情。」
望月葵一噎:「……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
既然躲不過,干脆就坦白好了。
她仰起頭,認真地看著青年說:「而且這種事也太奇怪了,我怕我們接下來沒辦法再正常相處。」
她可以繼續變回貓,沒有任何心裡負擔的待在松田身邊,但松田呢?正常人類在知道這種事後絕對不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繼續保持原來的相處模式。
松田剛才沒有手下留情,少女白皙的額頭上出現一小塊紅紅的印記,因為疼痛眼裡溢出了一層淺淺的水光,讓那雙藍色的貓眼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
松田陣平略微頓了一下,嗤笑一聲。
「當貓時明明那麼聰明,怎麼變成人就笨了?難道腦容量也還只有貓那麼大?」
望月葵拳頭一硬,作為貓時想打他從來不會含糊,現在變成人了當然也一樣,毫不猶豫地朝青年錘去。
手在半道被捉住,松田陣平還得意地晃了兩下:「就知道你要打我。」
「你在得意什麼?」望月葵白了他一眼:「知道還毒舌。」
松田陣平:「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望月葵「哦」了一聲:「那可真是虛假的事實。」
松田陣平沒承認也沒否認,瞥了眼少女,手指微微用力,將人往自己跟前帶了帶。
他似乎不想在這些無用的事上浪費時間。
「喂,小葵。」
少女看去,青年湛藍的眼睛裡也同樣充滿了認真:「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你不用提前擔心那些還沒發生的事。」
望月葵微愣,青年松開她的手腕,直起腰,如同往常閑聊一般,自然且隨意地說:「不知道怎麼解釋也可以不用解釋,沒人逼你。」
反正他養的這只貓,從小時候開始就一身秘密,早就習慣了。
松田陣平單手插在兜裡,抬頭看了眼濃濃的夜色:「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家了。」
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青年一身休閑裝,步伐有些散漫,燈光投下時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隨著他移動而不停晃動著。
藍色的貓瞳跟隨影子動了動,心裡浮現出一種想要上去踩踩的欲望,隨後又被她壓制住了。
她看著青年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
還真是松田會說的話啊。她確實沒有必要糾結那麼多。
半天沒見人跟上來,松田陣平回頭,看到少女眉眼彎彎的站在原地,柔和的燈光灑在眼睛裡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好看。
「……」
「傻笑什麼?算了。」松田陣平大步走到望月葵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後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鑒於某些人先前的所作所為,還是這樣比較放心。」
青年的手指牢牢圈住她的手腕,望月葵被迫跟著往前走:「喂,那只能算想過吧?我根本就沒有付諸行動誒!」
松田陣平目視前方:「那是因為在你行動之前就被我制止了。」
「……」無法反駁,望月葵嘆了口氣後,仰頭看向青年的側臉:「好吧,那你能不能走慢點,太快了。」
松田陣平幾不可查的頓了一下,捏在少女腕上的手指動了動,將步伐放慢:「要不然還是變回貓吧?雖然腿短了點,但走得比現在快。」
望月葵咬牙,故意走得更慢了:「我不!」
松田陣平挑眉,倒也沒再說什麼。
兩人都沒說話,安靜的道路上只剩下腳步聲。
從指尖傳遞而來的體溫,也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青年表情有些不自然,藏在發絲下的耳朵浮現出一層淺淺的紅暈,手卻依舊沒有松開分毫。
……
「我們回來了。」松田陣平打開門,客廳裡黑漆漆的,松田丈太郎的房門緊閉著。
「看來老爸已經睡了。」
白色的貓貓消失,望月葵變成人類的樣子走進來,將門關上。
松田陣平瞥了她一眼:「都說了,不用變回貓也沒事。」
望月葵小聲道:「但是貓不見了,松田先生會擔心的吧。」
松田陣平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
望月葵:「怎麼了?」
松田陣平說:「松田先生有點怪怪的,感覺像在叫我。」
望月葵點頭:「也是。」
直接叫松田爸爸的名字也有些不禮貌,少女抬眸:「那就直接叫你陣平好了。」
松田陣平移開目光,輕輕「嗯」了一聲,轉身往樓上的房間走去,望月葵看著他的背影歪了歪頭。
錯覺嗎?感覺他好像有點開心。
搖了搖頭,望月葵緊隨其後。
邊走邊打哈欠:「好困。」
「那你先去洗澡吧。」松田陣平找了兩塊新的毛巾給她,望月葵也沒客氣,接過後直接往浴室走了。
今天的運動量雖然不大,但精神一直緊繃,提心吊膽的,可不比到處奔走輕松多少。
快速洗完澡後,望月葵回到房間時不見松田陣平,四處看了看,在廚房找到了人。
望月葵詫異:「嗯?你餓了?我們不是剛吃過甜點嗎?」
松田陣平豎起手掌,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那已經是四個小時前的事了!」
而且因為案件晚飯也就吃了兩口,後來的那塊蛋糕對正直青年的他來說,完全不夠墊肚子。
望月葵「哦」了一聲:「要幫忙嗎?」
松田陣平挑眉:「可以啊,不過你做飯不會很難吃吧?」
青年臉上的懷疑成功點燃了望月葵的好勝心,將人一把推開:「哼,你就看著好了。」
開玩笑,她當了那麼久的系統,區區做飯,她能復刻食譜上的每一個步驟,絕對不會出錯。
就是動作生疏了一點。
松田陣平靠在旁邊,一副看戲的神色指指點點:「知道是在切菜,不知道還以為你在殺人呢。」
望月葵舉刀微笑:「沒錯,我把菜當成你了。」
松田陣平:「……真可怕,想要成為未來警官重點觀察的對像嗎?」
望月葵露出死魚眼:「那也是嘴賤的你的錯。」
將菜放進鍋裡,抬手去拿櫃子上的調料,但被一只手搶先了。
卷發青年將調料瓶扔起又接住,反復把玩著,白熾燈的燈光打在那張帥氣的臉上,下一秒,露出一個賤兮兮的笑容:「撤回剛才那句話就給你。」
望月葵:「……」
少女伸手去搶,青年反應十分迅速,立即將手高高舉起,作為松田家最矮的一員,望月葵成功失敗了,沒夠著。
「哈哈。」松田陣平得意地笑了兩聲。
「你該不會忘了我是妖怪吧?」望月葵輕輕一躍,成功抓住那瓶調料,但松田陣平早有准備,緊緊抓住沒有松手。
望月葵瞪了他一眼:「松開!」
松田陣平:「切,有本事自己搶。」
望月葵咬牙切齒,加大手上的力道。
調料瓶在手中變型,看了眼手背青筋暴起的松田陣平,望月葵眸光閃了閃,突然松開手指。
原本爭奪的力道消失,受慣性的影響,卷發青年整個往後倒去,望月葵唇角微勾,還沒笑出來便被一只大手抓住,身體猛地往前傾。
隨著「砰」地一聲,兩人重重摔在地上,悶哼聲傳來,望月葵的鼻頭重重砸在溫熱堅硬的胸膛上。
「嘶……好痛。」松田陣平躺在地上,面容扭曲。
望月葵翻身坐到一旁,捂著酸澀的鼻頭,眼神凶惡:「活該!」
還拉她一起,害她撞到鼻子!
松田陣平齜牙咧嘴的坐起來:「哈?明明是你先突然松手的,總不能我一個人倒霉吧?」
「混蛋,受死吧!」望月葵撲過去揍他,松田陣平迅速抓住那雙罪惡的雙手。
雙手被鉗制住,望月葵也不慌,她現在可不用擔心暴露,裝乖貓貓了。
白色毛絨絨的尾巴從身後探出,圈住青年的脖頸,微微收緊。
松田陣平:「喂!難受死了,快松開!」雖然沒有勒緊,能呼吸,但也不好受就是了。
望月葵哼笑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廚房門口傳來說話聲。
「陣平,這麼晚了你在……」
兩人瞳孔一縮,電光火石間,瞥到圈在脖子上毛絨絨的尾巴,松田陣平一時忘記還能收起來這件事,一把將其拽下來,連同少女一起按在懷裡,翻身遮住。
「這麼晚了你在做什……」剛踏進廚房看到裡面的場景,松田丈太郎的話戛然而止,迅速退了出去,並將房門帶上。
第三十章 見家長
關上廚房門後, 松田丈太郎站在原地,瞳孔地震,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沒睡醒還在夢中。
用力掐了下胳膊,疼得「嘶」了一聲。
真的不是在做夢!
他家兒子松田陣平不僅帶了個女生回來,還……
想到剛才那匆匆一瞥, 松田陣平半跪著把人家女生緊緊按在懷裡畫面, 松田丈太郎覺得世界有點魔幻。
用力揉了揉眼睛, 想要打開房門看看是不是他看錯了, 又怕打擾到兩人。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也不看看地點……肯定是他兒子的錯!
……
在聽到腳步聲時,望月葵第一時間就想變回貓咪, 但尾巴卻被松田陣平給抓住了。
如同觸電般的戰栗感從尾巴處席卷全身, 也是這一瞬間的恍惚,讓她錯過了變回去的時機。
擔心被發現,青年把她緊緊按在懷中,撲面而來的清爽氣息將望月葵整個包裹住。
松田爸爸似乎被他們嚇了一跳, 也不知道誤會了什麼,連話都沒說完就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後, 廚房裡變得安靜下來。
鍋裡的油還在發出滋滋聲, 但心跳和呼吸卻也十分清晰。
咚、咚的, 一聲比一聲響亮。
少女眨了眨眼, 松田陣平的心跳, 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因為差點被松田丈太郎發現而緊張嗎?
藏在兩人中間的尾巴無意識動了動, 柔軟的毛發觸碰手背時癢癢的, 松田陣平側眸, 目光落在少女的頭頂又移開, 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手指勾住尾巴尖:「別動,癢。」
青年嗓音有些啞,但望月葵沒心思注意這些,注意力完全被那兩根突然捏住尾巴的手指引走。
她一把奪回尾巴,用力推開松田陣平,表情有些凶:「不准捏我的尾巴!」
作為貓時就不太喜歡,變成人了更不喜歡,手碰到尾巴的感覺……太奇怪了!
懷裡驟然一空,松田陣平眸光頓了頓,嗤笑一聲:「用尾巴勒我脖子的時候怎麼不說這話?」
望月葵瞥了他一眼,理所當然道:「這又不一樣。」
松田陣平從地上起來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朝她伸出手:「哪裡不一樣?」
骨骼分明的手攤開擺在面前,望月葵驚訝地看向他。
松田陣平:「喂,你這是什麼眼神?」
「沒什麼。」望月葵搭上面前的手,借著對方的力道從地上起來,然後幽幽道:「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體貼』,還以為會直接拽著胳膊把我提起來。」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炸毛:「哈?!我……」
「咳咳!」門外響起的咳嗽聲打斷他要說的話,松田丈太郎的聲音傳來:「那個……陣平啊,我的水杯放哪裡了?」
差點忘了松田爸爸還在外面呢,而且……飯在不管就要糊了!
望月葵連忙走過去:「你先出去吧,我把剩下的弄好就出來!」
松田陣平三兩步走過去,猛地打開房門,靠在門上正准備聽聽裡面動靜的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卷發青年露出死魚眼:「我怎麼知道你的水杯在哪。」
松田丈太郎訕訕笑了一聲,瞥了眼廚房裡背對著他們的白發少女。
還真是女孩子啊,沒有看錯。
他又看向自家兒子,拉著對方往客廳走去。
松田陣平:「干嘛?」
松田丈太郎停下,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指責:「還問我,你剛才那麼凶干嘛?」
松田陣平摸不著頭腦:「哈?我哪有?」
「你剛才那麼大聲還不叫凶?我在外面都被你嚇一跳。」松田丈太郎白了眼青年,語重心長道:「對女孩子要溫柔,萬一把人嚇哭了怎麼辦?」
他這個兒子,明明長了張池面臉,不會正確用就算了,還總是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讓別人感到害怕。
嚇哭?
松田陣平試著想像了一下那種畫面,完全失敗。
他嗤笑一聲:「你就放心吧。」
客廳的燈被打開,松田丈太郎條件反射的閉了下眼睛,又走到開燈的松田陣平旁邊,往廚房看了眼,抬手放在嘴邊小聲道:「陣平,這個女孩是誰?」
松田陣平毫不猶豫道:「朋友。」
松田丈太郎:「女朋友?」
松田陣平心跳漏了一拍,大聲否認:「哈?才不是!」
松田丈太郎不信:「不是女朋友你還那麼親密的抱著人家……」要不是衣衫完整,他都要想歪了。
「那還不是因為……」松田陣平對上男人的視線噎了一下,手放在他背上,不耐煩地推著往房間走去:「好了好了,你就別管那麼多了!反正不是!」
被推搡著的松田丈太郎明顯不信,絮絮叨叨:「肚子餓了自己去做飯,不要讓人家女孩子動手,說話時聲音放小點,表情溫和一點,不然把人……」
「砰」地一聲,松田陣平將老爸推進去後立即關上房門,阻隔了那像念經一樣的話。
青年煩躁地揉了揉頭發,回想起女朋友這三個字時,藏在發絲下的耳根發燙。
什麼女朋友,老爸什麼眼神啊。
不過是他養的貓成精了而已。
……
望月葵專心致志的做著飯,打算大顯身手讓松田陣平看看她的實力,什麼叫做完美復刻菜譜!
准備出鍋時,動作一頓。
等等。
要是她做出來的東西好吃,松田陣平以後都讓她來做怎麼辦?
看著桌上那罐雪白的鹽,望月葵眼神逐漸變得詭異起來。
「還沒好嗎?」
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望月葵回頭,看到卷發青年抱著胸倚在門口。
少女有些心虛,把炒飯倒在盤子裡,鎮定道:「好了。」
松田陣平看了眼:「看著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了。」
松田陣平伸手來幫忙時,望月葵把那份加了某些料的飯遞給他,隨後跟著在餐桌上坐下:「松田先生呢?」
「睡覺去了。」青年一邊說,一邊拿出勺子舀了勺飯,在少女注視中,緩緩送進嘴裡。
兩秒、三秒、六秒……
松田陣平面色如常。
望月葵疑惑,用亮晶晶的眼睛裝出一副期待地模樣盯著他:「怎麼樣?好吃嗎?」
松田陣平點頭:「嗯,好吃,看不出來你還真有一手。」
望月葵大驚:「誒?!真的嗎?!」
「真的啊,你這麼驚訝做什麼?」松田陣平又塞了勺飯在嘴裡,慢悠悠地咀嚼著。
望月葵震驚,莫非……她天生就廚藝技能點滿,不管怎麼胡做,飯都會變得很好吃?
「不信?」松田陣平挑眉,舀了一勺飯遞過來:「要嘗嘗嗎?」
望月葵遲疑地看了他一眼,青年神色如常,不像騙她的樣子。
「我嘗嘗。」少女身體微微往前,將那勺飯吃進嘴裡,下一秒,面容扭曲:「呸呸呸!好鹹!!」
松田陣平原本淡定的表情不復存在,立即將嘴裡的飯吐出來猛灌了一杯水,活過來後,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果然是想坑我!」
望月葵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所以你寧願自損一千也要讓我吃飯?」
松田陣平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望月葵啞口無言:「幼稚!」
松田陣平將水放在她手裡,彈了下少女的額頭:「先作弄我的人才幼稚吧。」
望月葵:「……」好吧,好歹她只是嘗了一口,比起細細品嘗了飯的松田陣平,還是她賺了。
……
經這麼一鬧,望月葵的睡意已經沒原來那麼深了,等松田陣平洗完澡出來時,就看到坐在地毯上玩游戲的少女。
青年眉眼微動,總覺得這樣的場景讓他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松田陣平:「要睡了麼。」
望月葵抬了抬眸,青年剛吹過的卷發蓬松又柔軟,裸露在外的皮膚微微泛紅,也許是熱水澡的原因,看上去柔和不少,但眼神有些躲閃。
少女打了個哈欠:「嗯,也不早了。」
將游戲機放下,望月葵朝床邊走去。
松田陣平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嘴唇微張:「要不然我……」打個地鋪,你睡床。
還沒說完便見少女消失不見,毛絨絨的白色貓貓出現在床上,走到枕頭邊轉了兩圈,趴下蜷起身體,藍色的貓貓瞳懶洋洋地朝他看來,帶著幾分疑惑。
「喵?」你說什麼?
松田陣平:「……」
想說的話卡在嗓子裡不上不下,最後有些郁悶地說:「沒什麼。」
總覺得說出來他就輸了。
「啪」地一聲,屋內燈光熄滅,身側的床墊微微凹陷進去,望月葵閉著眼,等了半天沒見那只手向往常一樣伸來摟住她,好奇地回頭看了眼,卻見青年躺下的地方隔了她老遠,中間空出好大一塊位置。
望月葵:「?」
白色的貓貓起身,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胳膊:「喵?」躺這麼遠干嘛呢?
松田陣平將她推回原本的位置上,翻身用背對著她:「天熱了,你身上毛太多,貼著都快熱死了。」
望月葵:「……」
望月葵磨了磨牙,是誰小時候為了讓她陪他睡覺,把貓窩扔了的?以前大夏天都要抱著她睡覺的又是誰?
白貓氣呼呼地走到他旁邊趴下,還故意把尾巴搭在他脖頸處。
她倒要看看熱不熱得死!
松田陣平:「……」
柔軟的尾巴輕輕搭在脖頸處,松田陣平指尖微動,又回想起今晚情急之下,抓住她尾巴的場景。
人形態時的尾巴有很大的不同,更柔軟,更勾人,更讓他舍不得放開……
青年感覺耳朵都快燒起來了,像扔燙手山芋一樣,把白貓撈起,放在另一個枕頭旁邊。
第三十一章 吃醋
望月葵:「?」
小白貓再次貼過去, 松田推開、貼過去,推開、貼過去,推開……
似乎是杠上了, 兩個固執的人重復著動作,誰也不肯退縮。
在望月葵鍥而不舍的堅持下,松田陣平妥協了。
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 准備將小白貓摟進懷裡時, 望月葵這次卻沒再過來了。
白色的貓咪朝著反方向走去, 來到床邊緣後回頭看了他一眼, 喉嚨間發出一聲重重的「哼」後,用背對著他趴下閉眼睡覺。
毛絨絨的圓球寫滿了不貼就不貼幾個大字。
松田陣平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因為兩人各自躺在床的一側, 中間空蕩蕩的, 看起來有些凄涼。
半響後,青年收回手,翻了個身在心中嘀咕。
真是的,都貼過來這麼多次, 再多堅持一下下不行嗎……
月上枝頭,兩個帶著各自心思的人陷入沉睡, 半夢半醒間, 望月葵感覺被一只溫暖的手摟入懷中, 迷迷糊糊睜開眼, 看到了卷發青年的睡顏, 忍不住吐槽, 所以折騰那半天是為了什麼?
……
萩原研二一晚上都沒睡好。
雖然松田陣平不承認, 但他第一次見好友對女孩子這麼上心, 甚至在人家離開後還追了上去。
晚上回到家後, 他有發消息問怎麼樣了,結果一直沒得到回復。
這很不正常!最主要的是他超級好奇啊!
本來就好奇他們怎麼認識的,小陣平做了什麼會惹小望月生氣假裝不理他,追上去後兩人到底有沒有解釋清楚……
啊啊啊啊啊!好想知道!
萩原研二在床上翻來覆去,每隔幾分鐘便打開簡訊看了又看,依舊沒有松田的回復。
要不然還是直接打電話吧?
這個點也應該早就各自回家睡覺了吧?至於小陣平吵醒了就吵醒了,誰叫他居然有事瞞著自己。
萩原研二翻開松田陣平的電話,准備撥通時又頓住。
不行不行,萬一還沒回去怎麼辦?那他就打擾到兩人了。
萩原研二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機,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毫無睡意。
直到窗外的景色變亮,太陽緩緩升起,又高高掛在天空,半長發青年看了眼依舊沒有訊息的手機,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
頂著濃濃的黑眼圈說:「直接去找小陣平好了。」
半個小時後,松田家。
白色的貓貓耳朵動了動,睜開眼看了看外面艷陽高照的天空,又看了眼摟著她睡得香甜的卷發青年,抖了抖耳朵,一腳將其踹開。
「好痛……」松田陣平捂著胸口睜開眼,看到白貓不緊不慢的離開他的懷抱,跳到地上變成人類少女的模樣。
「你干嘛?嚇我一跳。」青年躺回床上,拍了拍胸口。
沒有夢裡溫柔的叫醒服務就算了,還被踹了一腳,雖然貓爪沒有多痛就是了……
望月葵拍了拍裙擺,幽幽道:「不要貼著我,熱死了。」
松田陣平:「?」
「現在才四月份,哪裡熱了?」
望月葵無語:「你是魚嗎?」睡一覺就忘了他昨天晚上是怎麼說的嗎?
「哈?你的想法有點過於明顯了。」松田陣平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
望月葵:「……你放心,就算你是魚,我也不會想吃你的,因為我不喜歡吃魚。」
少女說完後,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去,剛出房門便看到正朝這邊走來的萩原研二。
望月葵看到他出現在松田家裡沒有多驚訝,淡定揮手:「早啊萩原。」
半長發青年楞在原地,邁著急切步伐的腳就這麼生生停在半空中,忘了落下。
萩原研二目瞪口呆,那張帥氣的臉上寫滿了震驚,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小小小……小望月??!!」
他是沒睡著產生了幻覺嗎?居然看到小望月從松田陣平的房間裡走出來!
萩原研二看了眼房間,又看了看門口的少女,確定自己沒有走錯。
不得了了,小陣平居然帶女孩子回家過夜了。
半長發青年震驚之余,心底浮現出一層淡淡的,屬於老父親的欣慰。
然而還沒欣慰兩秒,當看到松田陣平穿著睡衣,一頭卷發亂糟糟的打開房門出現在望月葵身後,瞳孔地震,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hagi,你怎麼了?像見了鬼一樣?」松田陣平揉著頭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見鬼……比見鬼還可怕!!
「你們昨晚一……」石化中的萩原研二終於回過神來,瞥到白發少女,將驚呼出的話咽下去,不好意思地朝對方笑了下後,揪著松田陣平往另一邊走去。
小聲地喊:「你們昨晚睡一起?!」
原本以為松田只是把房間讓給望月,自己去睡客房了,沒想到,松田也在!
他脫口而出:「進展也太快了吧!」
「哈?」聽懂對方的意思後,松田陣平當即炸毛,藏在發絲下的耳根通紅,毫不客氣地錘了好友一拳:「你在亂說什麼啊?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萩原研二捂著胸口,面容扭曲地說:「這裡是你家,還有空余的客房,不是我想的那樣,你倒是給我說說有什麼理由你們孤男寡女的要住一間房。」
松田陣平:「因為她是……」
在名字即將說出口時,松田陣平頓住。
盡管他認為萩原研二知道了也沒什麼,但這件事還是應該由望月葵來做決定。
於是松田陣平卡殼了,突然不知道怎麼解釋。
萩原研二一副「我就說吧」的表情:「她是什麼?」
松田陣平耳朵燙得慌:「你煩不煩!」
萩原研二「嘖嘖」兩聲,揶揄道:「小陣平,真是沒想到啊。」
他都忍不住要豎個大拇指了。
「嘶……好痛!」腦袋被敲了一下,萩原研二回頭,看到白發少女站在身後。
「呃……小望月,你干嘛?」
少女神色自然,挑眉道:「你說呢?」
應該是被聽到了吧?雖然他是有壓低音量,但小陣平炸毛的時候,可是直接吼出來了……
萩原研二有些心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干笑了兩聲:「抱歉。」
又道:「所以……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萩原研二用那雙有著濃濃黑眼圈的眼睛,暗暗瞪了下松田,在這之前他居然完全不知道望月葵的存在,瞞得可真好啊!
望月葵眼睛閃爍了一下,看著滿臉八卦的半長發青年,勾了勾唇:「你猜。」
「誒?」萩原研二懵了一瞬,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松田陣平挑了挑眉,沒說話,饒有興趣地靠在牆邊看著。
萩原研二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轉了轉,回憶著他們說話相處時的熟稔感,猜測道:「少說也有小半年了吧?」
望月葵搖了搖頭,笑道:「不對。」
萩原研二看向好友,松田陣平聳了聳肩,顯然不准備透露點什麼,他眨了眨眼:「小望月,要不給點提示?」
望月葵摸了摸下巴:「唔,我們認識的那天,你其實也知道哦。」
「誒?!」這下萩原研二更驚訝了,絞盡腦汁的開始回憶松田陣平有哪天表現得不太尋常。
但想了半天,依舊沒有任何線索,目光落在望月葵身上,少女藍色的貓貓眼清澈透亮,眼底得狡黠和想要作弄人的情緒,讓他感到十分熟悉。
真的好像小葵啊……
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裡一閃而過,因為太過離譜,萩原研二立即將其拋到了腦後。
「猜不到,小望月就直接告訴我吧,研二醬因為這個可是一整晚沒睡,快看,眼睛都快變成熊貓眼了。」半長發青年用手指著眼瞼下方,微微彎腰,低頭對著少女眨巴了兩下眼睛。
望月葵抬手戳了戳他的黑眼圈:「還真是。」
這就是幼馴染嗎?失眠也要輪著來。
松田陣平眉眼微動,扯著萩原研二的衣領將人揪了過來:「你什麼時候變得比我老爸還八卦了?」
萩原研二拍開好友的手,扯了扯衣領喘了口氣:「小陣平,你想勒死我嗎?」
他沒好氣地白了眼對方:「你又不說,我就只能問小望月了,對吧?」
萩原研二轉頭,一道白光朝他撲來,養了這麼多年的貓不用看清都能知道那是什麼。
青年抬手接住,白色的貓咪待在他懷裡,晃了晃尾巴,仰頭衝他叫了一聲。
萩原研二笑眯眯道:「小葵,今天的你很熱情……」
說到一半,萩原研二突然頓住。
抬頭看了看對面,地面空蕩蕩的哪還有什麼少女。
半長發青年僵硬地垂頭,對上那雙亮晶晶的藍色貓瞳,表情一滯。
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望月?」
望月葵點了點頭:「喵∼」
萩原研二這反應才是正確的嘛,松田陣平那家伙,別說震驚了,什麼時候發現的都不知道,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松田陣平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hagi,你這表情也太逗了吧。」
望月葵贊同的點點頭,前面的爪子扒在萩原胸膛上,腦袋往他湊了一些,近距離觀看被嚇到失語的人。
萩原研二回過神,哭笑不得,輕輕用手指戳了戳貓貓毛絨絨的腦袋:「這可真是……」驚喜。
松田陣平笑容變淡,若無其事地上前將好友懷裡的貓貓抱走:「我們要去洗漱了。」
然而下一秒,望月葵從他臂彎跳出,來到萩原研二肩頭。
哼,不給貼。
松田陣平:「?」
第三十二章 什麼樣子都喜歡
這是不想和他一起?
松田陣平又不是笨蛋, 當然知道望月葵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是……也不用掛在hagi身上吧!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子?
松田陣平說道:「你不餓嗎?洗漱完去吃早餐。」
望月葵淡然地用尾巴拍開那只伸來的手,並牢牢掛在萩原研二的肩頭,用行動表示她就待在這。
半長發青年受寵若驚的摸上那條圈住他脖頸的尾巴。
平時小葵可不會這麼親密的貼貼呢。真是托了小陣平的福。
他咳嗽一聲, 笑眯眯地朝好友揮揮手:「快去吧小陣平,等你洗好葵醬再去。」
說完,喜笑顏開的准備享受和小葵單獨待在一起的時間時, 被松田陣平一把揪了回來。
卷發青年露出一個危險的微笑, 不容拒絕的拖著好友往裡走:「路上出了那麼多汗, 你也洗一下。」
「誒?等等, 我——」
「砰」地一聲,衛生間的門關上,門外只留下望月葵一只貓。
望月葵無語:「……」幼稚!
……
明天就到警校開學的日子了, 原本就約好今天出去逛逛商場買點生活用品之類的, 索性直接出門去店裡吃早餐了。
松田陣平看了眼身上直接變了套衣服的望月葵,挑了挑眉:「養你還真省錢。」
做貓時不需要單獨買貓糧和貓玩具等等,變成人了衣服也可以隨意變換。
望月葵得意地哼哼:「那是。」不給宿主添麻煩,才是好系統。
萩原研二對幼馴染的發言滿頭黑線, 不過這不重要,他驚奇的多看了兩眼少女:「好方便!這樣都省了逛街的時間呢。」
望月葵晃了晃手指:「不不, 等過段時間我還是會去店裡買的, 畢竟逛街還要親自體驗才開心。」
幾人走出去, 松田陣平把門關上:「為什麼要過段時間, 今天不就行了?」
萩原研二點頭:「我和小陣平要買的東西不多, 有很多時間可以陪你, 順帶我們還可以幫你提東西哦, 需要人提意見也可以。」
望月葵的眼睛亮了亮, 說得好有道理!
半長發青年見狀, 眨了眨紫色的下垂眼,繼續誘惑道:「研二醬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絕對可以給你超棒的意見!」
松田陣平看了眼不知不覺離得很近的兩人,將鑰匙揣進兜裡,不動聲色地走到他們中間,用身體將兩人隔開,懶洋洋地說:「我也可以幫你看看,萬一貓的審美和我們不一樣,選到很醜的衣服怎麼辦?」
望月葵咬牙切齒:「我才不會!」她又不是真的貓!
松田陣平剛戴上墨鏡,聽到她的話後垂下頭,將墨鏡微微拉下來,定定看了兩秒,勾唇:「是嗎?」
藍色的眼睛在陽光下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芒,像海水一半深邃廣闊。
即使經常看,望月葵還是恍惚了一瞬,但看到他唇角的笑容時,怒氣又浮上心頭,狠狠踢了一腳:「喂!」
總覺得這家伙在耍她玩!
「嘶……很痛誒!」松田陣平揉著腿,看著少女氣呼呼的背影,轉向萩原莫名其妙道:「怎麼又生氣了?」
萩原研二:「……小陣平,你還是小學生嗎?」
松田陣平炸毛:「哈?!」
萩原研二欲言又止,最終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已經不流行把女生惹生氣來吸引注意力那套了。」
松田陣平:「……」他有嗎?
兩人追上去後,望月葵看了眼走在左側的松田,默默換了個位置,讓他們中間隔了個萩原研二。
松田陣平:「?」
「喂,你這是在嫌棄我嗎?!」
望月葵冷漠臉:「和你離太近了熱。」
松田陣平:「……」
望月葵繼續道:「這是某人昨晚說的。」
松田陣平一噎:「……果然,你就是個笨蛋。」
指望望月葵心思細膩,還不如指望他坦率一點。
莫名其妙又被罵,望月葵生氣道:「整天把笨蛋掛在嘴邊的人才是笨蛋!」
松田陣平:「哦,是嗎?那你也一樣。」
兩人不停拌著嘴,夾在中間的萩原研二:「……」總覺得他在這裡很多余,要不然還是回家睡覺好了。
……
望月葵有些郁悶,雖然早就知道松田陣平嘴毒很氣人,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她變成人後,這家伙變得更惹人生氣了。
果然,人類還是更喜歡毛茸茸嗎?
頭頂被敲了一下,望月葵抬頭,卷發青年高大的背影將陽光盡數遮擋,遞給她一杯果汁。
「想什麼呢?表情這麼嚴肅。」
望月葵接過,咬著吸管吸了口果汁,冰冰涼涼的液體滑過喉嚨,舒暢不少:「在想要不要變回貓。」
松田陣平詫異:「嗯?為什麼?這才走了幾步路你就累了嗎?」
望月葵抬眸瞥了他一眼:「不是。」
松田陣平:「那是為什麼?」
望月葵猶豫了一下,誠實地問:「你是不是更喜歡毛茸茸的動物?比如貓?」
松田陣平心漏了一拍,但看到那雙真誠發問,不帶其他情緒的貓瞳後,又知道是他誤會了,平靜下來說道:「也不是那麼喜歡吧。」
比起他,hagi更喜歡小動物一點?也更受歡迎一些。
這下輪到望月葵驚訝了:「誒?不喜歡嗎?那你怎麼還每天晚上都要抱著我睡?」
「咳……咳咳。」松田陣平被她直言不諱嗆到了,接受到路人揶揄的眼神,他臉色泛紅:「笨、笨蛋!胡說什麼!!」
望月葵撇了撇嘴,松田陣平緩了緩後,問道:「所以……你覺得我更喜歡貓,所以才在想要不要變回貓?」
望月葵點了點頭,她不想他們之間的關系變得奇怪,像以前那樣就很好。
松田陣平被她的坦率震驚到了,唇角止不住的上揚。
他將手握成拳抵在嘴唇上,盡量讓表情不那麼明顯:「咳……其實你不用糾結,按你的喜好來就行。」
望月葵淡淡的「哦」了一聲,和剛才沒什麼區別。
松田陣平「嘖」了一聲,寬闊的手掌按在少女腦袋上:「都說了,不用在意我,你……」
松田陣平突然停住,等了兩秒也沒見說話,望月葵好奇抬頭,但又被對方按了下去。
力道有些重,不疼,只是沉甸甸的,無法讓她抬起頭看他此刻的模樣。
青年的聲音傳來,語調有些快:「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心跳在這一刻加重,心頭湧出一股奇怪的情緒,很短暫,短暫到被望月葵直接忽略了。
她拍開松田陣平按壓在腦袋上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看去,但對方已經在手被拍開的那一刻轉過身去,往前慢慢地走了一步。
沒有看到松田的臉,望月葵也不在意,興衝衝地道:「這可是你說的,所以之後不要隔一小會就氣我!」
「哈?」松田陣平轉身:「我哪有?」
望月葵細數:「昨晚,今早,頻率比以前變快了!」這種微妙的變化,讓她心裡有一點點酸澀。
松田陣平:「……那都是因為誰啊!」
望月葵沒說話,看向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松田陣平吐出兩個字:「笨蛋。」
望月葵現在心情很好,沒和他計較,吸了兩口果汁後,看著手心空空的松田問:「嗯?你的呢?怎麼只買了一只支?」
松田陣平收回視線,雙手插兜:「忘了。」
望月葵:「哈?你在逗我?」
松田陣平面色如常,眼睛被墨鏡遮住,看不清裡面的情緒。
「光記著你想喝的口味了,買完才發現沒買自己的,排隊的人太多,懶得再去一次了。」
望月葵調侃道:「未來的警官先生,你的記憶力可真令人擔憂。」
松田陣平哼笑一聲:「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
購買奶茶的店門口隊伍排得長長的,一眼看不到盡頭,望月葵看了眼單手插兜,站在前方替她遮了大半陽光的青年,沒有猶豫的把果汁遞給他。
「給,我們一起喝吧。」
松田陣平藏在墨鏡下的眼神飄忽起來,緩緩伸手接過:「哦,謝了。」
咬住吸管,輕輕用力便將果汁吸了上來,酸酸甜甜的口感在口腔裡蔓延,猶如此刻的內心一般。
「味道怎麼樣?好喝嗎?」望月葵問。
松田陣平將杯子塞回她的手心:「嗯,還不錯。」
兩人就這樣喝著同一杯果汁,等待著萩原研二回來。
松田陣平吐槽:「好慢,再不回來都要以為你排隊睡著了。」
萩原研二將可麗餅分給兩人:「嘛,誰叫今天是周末,人實在太多了。」
咬了口可麗餅,望月葵含糊不清地說:「那走吧。」
萩原研二拉住她:「要不然先去逛街?逛完再去買我們的東西。」
「我剛才路過的時候看到一家服裝店,裡面的衣服很漂亮,你不去看看嗎?」
望月葵咽下嘴裡的食物,覺得萩原現在看她的表情像是在看換裝娃娃一樣。
拒絕道:「不了,以後再去。」
萩原研二:「誒?為什麼?」
望月葵慢慢往前走著,說:「因為想等之後用我自己的錢買。」
兩人一愣,松田陣平彈了下她的額頭,不滿道:「有必要分得這麼清嗎?」
望月葵瞪了他一眼:「以前身體是貓貓沒有辦法掙錢,現在變成人了,再讓你養就不合適了。」她可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松田陣平小聲嘟囔道:「也不是不行。」
第三十三章 情侶裝
望月葵看向他:「嗯?你說什麼?」
松田陣平:「沒什麼。」
看著轉身往前走的青年, 望月葵疑惑地看向萩原:「他怎麼了?」怎麼突然就不開心了?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這個嘛……研二醬也不知道哦∼」
他瞥了眼好友的背影,有些同情,轉而說道:「不過葵醬, 松田叔叔給小陣平的零花錢裡有一半都是給你的,你其實不需要有負擔,直接用就行。」
望月葵點點頭, 這倒是, 單每個月的貓糧就能省下很大一筆錢。
「但是……」
「別但是了。」萩原研二打斷她的話, 雙手放在少女肩上, 不由分說地推著她往前走:「走吧走吧∼難得出來一次,葵醬長得這麼好看,不去試試那些衣服可惜了!」
「誒?好吧——」
不知道松田陣平怎麼想, 反正最後他們還是來到了服裝店裡。
充滿現代感設計的店裡, 流線型的展示架和柔和的燈光營造出一種溫馨的氛圍,幾人的視線一一從琳琅滿目的衣服上掃過,松田陣平戴著墨鏡,看不清神情, 不過稍微落後幾步的站位,感覺應該是不很感興趣。
萩原研二從中挑了兩條裙子放在望月葵身前比劃著。
「感覺都很合適誒!葵醬要去試試嗎?」
萩原研二紫色的瞳孔亮晶晶的, 裡面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望月葵滿頭黑線。
她不禁想到以前, 知道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養了貓, 一些想獲得他們好感的女孩子總會送些貓貓穿的可愛服裝來, 兩人雖然沒收, 但卻悄悄去買了好幾件回來, 躍躍欲試的想讓她換上。
最後當然沒成功, 別說穿衣服了, 他們連望月葵的尾巴都沒摸到。
所以, 看著萩原研二滿臉期待的神情,她嚴重懷疑這家伙給她換裝的心還沒死。
「你醒醒,我已經不是……」瞥到站在旁邊的服務員,望月葵將「貓」字吞下,委婉道:「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
「誒?」萩原研二愣了一瞬,下一秒明白過來,哭笑不得:「你想什麼呢。」
變成人類的望月葵,仿佛陽光下不染纖塵的雪花,晶瑩剔透、純淨無暇,生動柔和的表情,像是從雪中走來的精靈一般。
他是真的想看她穿上這些衣服的樣子。
嗯……不過,這麼說的話好像和望月葵想的也沒什麼差別。
白發少女一臉不信的樣子,萩原研二比了個wink:「但現在和當時也不一樣了嘛。」
半長發青年撒嬌的樣子惹得不遠處偷偷看這邊的客人小聲討論起來。
「太可愛了吧!那位小姐是怎麼忍住的,要是我男朋友是這樣的帥哥,不就是衣服嘛,試一整天也沒問題!」
「是呀是呀,不過他們的顏值都好高,一時不知道該羨慕誰。」
「求問,怎麼才能找到這樣擁有高顏值的男/女朋友。」
旁邊的服務員也笑眯眯地說道:「先生,您眼光真好,您女朋友皮膚白身材又好,穿上肯定特別合適!」
松田陣平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在兩人解釋前開口:「喂,做導購的話這種眼神也太差了吧,只有男朋友才能幫忙挑衣服嗎?」
服務員被嚇了一跳:「誒?原來兩位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嗎?非常抱歉!」
「啊,沒關系。」望月葵暗中戳了戳卷發青年的腰,小聲道:「別這麼凶啦,待會被別人誤會報警我可不管噢。」
柔軟的手指從薄薄的布料上劃過,像細微的電流觸碰到一般,癢癢麻麻的。
松田陣平捉住她的手,說:「你也太誇張了。」
萩原研二拿著衣服,幽幽道:「誰叫小陣平你一臉勿擾的模樣,還離我們這麼遠,被人誤會也不奇怪。」
「哈?!我只是沒選好!」松田陣平的手指在一眾衣服中扒拉兩下,隨後拿出一條藍色的長裙放在少女手中:「我覺得這件最適合你。」
「也太快了吧。」望月葵狐疑道:「你該不會因為被說了,礙於面子隨便選了一件吧?」
「笨蛋!才不是!」松田陣平拉著她來到更衣室面前,將人推了進去:「試試就知道了。」
「誒——」
更衣室的門被關上,松田陣平的臉也被隔絕在外面。
算了。
望月葵展開手裡的長裙,看了兩眼,唇角勾起:「這時候也沒那麼直男嘛。」
……
白色的長發搭在藍色裙子上,給人一種寧靜而清新的感覺,仿佛整個夏日的清涼都凝聚在了她身上。
腰帶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領口處,精致的鎖骨和優美的頸部線條一覽無余。
「超合適的!」萩原研二眼睛亮起,毫不吝嗇地誇贊:「葵醬這條件,不做模特可惜了。」
望月葵若有所思,感覺之後可以去試試呢,反正也要找工作不是嗎?
聽完萩原研二和服務員的評價,少女望向選出這條裙子的卷發青年,意思不言而喻。
松田陣平眉頭微挑,仔細看了兩眼後,摸著下巴道:「我的眼光還是蠻好的。」
望月葵踩在他腳上,眉眼彎彎:「嗯?什麼?」
「……」松田陣平面容扭曲:「好看,你穿上好看。」
「謝謝誇獎。」望月葵收回腳,笑眯眯地拍了拍裙擺。
視線在裙子上停留兩秒,少女唇角勾起:「我還挺喜歡的,那就這件吧。」
松田陣平嘴角上揚。
服務員笑道:「好的,您是就這樣穿著了,還是要包起來?」
望月葵還沒回答,松田陣平說道:「穿著吧,比較方便。」
白發少女點點頭:「也好,就這樣吧。」
松田陣平臉上的笑容明顯擴大了許多,轉頭對上好友揶揄的笑容,他面容一僵,生硬道:「干嘛?」
萩原研二將胳膊搭在他肩上,用兩根手指輕輕揪起松田陣平的衣服,又放下。
「沒什麼∼」
松田陣平垂眸看了眼身上藍色的衣服,炸毛道:「這只是巧合!」
萩原研二比了個wink,笑眯眯點頭:「嗯∼嗯∼我懂我懂,巧合嘛∼」
松田陣平:「……hagi,受死吧!」
第三十四章 付出的真心
自從從服裝店出來後, 不管望月葵和萩原研二兩人聊天時笑容滿面,還是不經意間距離走得比較近,都沒有人再誤會兩人的關系。
畢竟……身著藍色上衣的卷發青年提著東西, 姿態懶散地走在白發少女旁邊,而少女穿的,正是顏色相同的裙子。
接下來, 她們去把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需要用的東西買了, 路過手機店時, 還進去買了支手機。
買完東西, 也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看了眼身邊的兩人,不想又發生命案影響吃飯的望月葵, 謹慎的挑選了一家人少的飯店。
沒想到還是遇上了。
望月葵:「……」
案件解決得很快, 就是去警局錄筆錄花了點時間,等回到家後,望月葵整個人癱在了沙發上。
松田陣平好笑道:「有這麼累嗎?」
望月葵懶洋洋地掀了下眼皮:「身體不累,心累。」
「嗯?」
「以後跟你們吃飯要慎重了。」
「哈?不要說得像是我們的問題!」
松田陣平咂舌, 懲罰性的戳了戳望月葵的臉頰。
「小葵,手機給我一下。」
將手機扔給他, 隨口問道:「你要干嘛?」
松田陣平接過手機, 打開看到壁紙上的三人合照後, 頓了頓。
合照沒問題, 但為什麼要選萩原研二抱著貓臉貼臉的這張?
回想起萩原笑眯眯將手機遞給望月葵的畫面, 松田陣平不爽地「嘖了一聲」。
少女詫異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她將腦袋湊過來, 松田陣平的手往後縮了一下:「沒什麼。」
快速將壁紙替換回手機自帶的後, 指尖在按鍵上操作了兩下, 然後還給她:「好了。」
望月葵接過看了眼, 發現他把自己設置成了緊急聯系人。
「要是遇到危險,立即給我打電話。」松田陣平認真地說。
望月葵一怔,不由多看了他兩眼:「可是你要去警校了誒,白天出不來的吧?」
松田陣平:「這個你就別管了,反正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會馬上趕來的。」
望月葵見過松田陣平二十六歲的照片,比起未來沉熟穩重的他,二十二歲的松田還有些稚嫩。
但每當他認真時,那絲稚嫩也會悄然離去,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沒有平常懶洋洋的調,聽得人心中一熱。
壓下心裡的異樣,調侃道:「在你來之前,有很大的概率我會已經將危險給解決了。」
松田陣平笑了笑:「那最好。」
青年蹲下身,從購物袋裡把自己需要的東西一一往外拿,望月葵躺在沙發上存著萩原研二的號碼,順帶下載一些要用的軟件。
沒人說話,客廳裡變得有些安靜。
松田陣平看著手中一人份的洗漱用品,問道:「你真的不跟我去學校嗎?」
望月葵頭也不抬:「不去。」警校不能養貓,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哦。」松田陣平垂頭繼續整理著東西:「真不敢想像你一個人會把家裡折騰成什麼樣。」
望月葵動作頓住,坐起身在松田腦袋上敲了一下:「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會拆家的!」
在青年揉著腦袋不滿的眼神中,繼續道:「而且我之後要去工作,大概沒什麼時間待在家裡吧。」
「工作?」松田陣平詫異地看了眼,幽幽道:「你現在還是黑戶。」
「這有什麼。」白發少女哼笑一聲,手中突然出現一堆證件,得意道:「身份證明,學歷什麼的都有哦。」
松田陣平拿起來翻開看了看,忍不住咂舌。
「做得還真逼真。」
望月葵:「那是∼」
松田陣平看著樂滋滋的少女,挑眉:「居然敢在未來警察面前做假證,膽子不小。」
望月葵有些心虛:「咳……有這些我才能工作啊,嗨呀,不要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啦,我保證不會危害社會的,所以未來的警官大人,您就當做沒看到,好嗎∼」
少女歪頭,笑容明媚朝他比了個wink。
松田陣平只看著她,沒說話。
幾秒後,望月葵嘆了口氣:「好吧好吧……」
松田陣平突然出聲:「不工作也行,我可以養你。」
正在西沉的太陽將天空染成金紅色,落日的余暉從窗戶灑進來,將這層金色暈染到地面、桌椅、青年的眉眼。
卷發看上去異常柔軟,那雙蔚藍色的眼睛在金色的余暉下,十分瑰麗。
望月葵心跳加速,倒把他嘴裡的話忽略了,或者說,是根本沒功夫去在意他說了什麼。
異樣感占據心頭,她問:「嗯?什麼?」
松田陣平沒有像剛才那樣看著她,垂眸整理著東西,語調輕松:「我說,如果你不是很想做的話不用工作也行,我養你,畢竟你本來就是我養的貓,哪有讓貓出去工作的道理。」
沒等望月葵說話,他繼續道:「要是想把我之前在你身上用掉的錢還給我,那就更不用了。」
他站起身,往沙發邁了一步。
一坐一站的姿勢迫使望月葵不得不仰頭去看他,青年微微彎腰,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忍不住後仰些許。
視線被松田陣平的臉占據,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在越來越快的心跳聲中,聽對方一字一句道:「因為除了錢,還有你沒辦法還上的東西。」
所以,別想撇清關系。
……
空氣驟然安靜,她隱約聽到了心跳聲。
松田的?
不對。
好像……是她的。
少女一把將人推開,對他這篤定的語氣不滿:「哈?你在說什麼?什麼東西我沒辦法還上?」
先不提她現在是妖怪,能做到許多人類做不到的事,系統商城裡的東西也多得是,無論是稀奇古怪的珍寶,還是強大的能力都有,就算是復活死掉的生命都可以!還有什麼東西是她還不了的!
隨著松田陣平往後退,溫熱的氣息也迅速抽離,讓望月葵有種終於能呼吸了的錯覺。
心髒不僅沒有平復下來,還有一股熱熱的氣流湧了上來。
被望月葵這麼猛地一推,松田陣平往後踉蹌了幾步,要不是察覺到對方要炸毛提前做了准備,現在估計要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了吧。
松田陣平嘴角抽了抽:「你在生氣什麼啊?我又沒說錯。」
望月葵:「你倒是說說是什麼?」
「你不會自己想嗎?」
「不會,因為無論我怎麼想,得出的結論都是還得上!」
「看吧,人類和貓的思維還是很不同的吧?這點事都想不出來,剛才還敢變出東大畢業生的假證。」
「喂!信不信我讓你短暫變成一天啞、巴。」
「……」
夕陽落下,天空逐漸變得深藍,星星點點的路燈亮起,猶如夜空中的繁星。
青年的眼神飄忽了一瞬:「比如付出的真心……什麼的。」
第三十五章 這就是你姓諸伏的朋友麼?
真……真心?
望月葵的腦子宕機了一瞬, 思緒有些亂,兩秒後怒意浮上眉間。
「開什麼玩笑!我也是用真心在對待你的啊!」
從小陪伴在他身邊,打架時衝在最前面, 兢兢業業的完成任務,雖然偶爾會去諸伏景光和降谷零那裡蹭吃的……總之,就算是作為不需要多余感情的系統, 她這十多年來可是用心在和松田陣平相處的。
「你這家伙, 居然認為我沒用心!」
看著咬牙切齒的少女, 松田陣平一噎。
「我不是這個意思……」
也對, 真心又不是單指愛情,望月葵會想岔也正常。
但是……第一時間沒往那方面想,也就證明了小葵對他沒有相同的感情……
再繼續說下去也就只有被拒絕的份了。
松田陣平仰頭望著天花板, 悲傷.jpg
「你說的還不上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望月葵生氣之余還有點委屈, 松田居然這麼想她,太過分了!
松田陣平感到扎心,聲音無力但嘴巴依舊不饒人:「……畢竟貓貓的心髒只有人類的三分之一大小,本來就不對等吧?」
望月葵無語凝噎, 最後磨了磨牙:「我早晚有一天把你的嘴給縫上!」
松田陣平扯了扯嘴角:「真可怕啊。」
「可怕」的望月葵被氣得不輕,這一整晚都沒有和松田陣平說話, 將聽到真心時, 心裡那股微不足道的熱意和開心按壓下去, 並反思以前面對松田毒舌時, 明明很淡定的, 怎麼變成人後反而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躺在床上的松田陣平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瞥了眼趴在枕頭邊, 又變回貓貓的望月葵, 憂傷的嘆了口氣。
隔了兩秒, 拿起手機開始給萩原研二發消息:
【hagi,我和你說。】
【我今晚……】
【算了,睡了。】
另一邊,剛洗完澡躺下,拿起手機看到消息的萩原研二:「???」
那邊大概是開了靜音,簡訊轟炸和打電話都沒有用。
今晚什麼?是和小葵發生了什麼事嗎?有進展?表白了?還是被拒絕了?為什麼不接電話,可惡的小陣平!
萩原研二躺平看著天花板,很好,今晚他又要失眠了。
*
第二天一早,萩原研二頂著濃濃的黑眼圈殺到松田家,陰惻惻的看著坐在餐桌前,一臉困倦的往嘴裡塞飯的卷發青年,正准備說點什麼時,看到他眼下的同款青黑一愣。
望月葵不禁感嘆,不愧是幼馴染,連黑眼圈都要一起有。
「萩原,你這是想到今天要去報道興奮得睡不著嗎?」
「……怎麼會,又不是小孩子了。」萩原研二說著,看著明明坐在同一張餐桌上,中間卻隔了兩個位置的兩人,仿佛明白了什麼。
這是吵架了?
看小陣平的樣子好像不止吵架這麼簡單。
萩原研二的八卦之魂燃燒了起來,他走到兩人中間坐下,轉頭看向白發少女笑眯眯地說:「對了,小葵,你和小陣平昨天晚上……唔。」
頭被扭了過來,嘴裡被人毫不留情的塞進一塊面包堵住。
始作俑者松田陣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備帶去學校的炒面面包,便宜你了。」
萩原研二:「……」他會沒吃早餐出現在這裡,都是誰的錯啊!
望月葵似乎想吐槽點什麼,看了松田陣平一眼,又轉向萩原研二:「連一個面包都要計較的人,真是小氣。」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咬下一口面包幽幽道:「就是啊。」
松田陣平腔調:「那不是一個面包,是一個炒面面包。」
望月葵:「哦。」
松田陣平:「……」
夾在中間的萩原研二挑了挑眉:「怎麼,你們吵架了?需要研二醬在中間做傳話筒嗎?」
半長發青年眨巴著眼睛,躍躍欲試,望月葵面無表情地將他腦袋推遠了一些,松田陣平接道:「不需要,我們才沒有那麼幼稚。」
「是嗎?」萩原研二看向望月葵。
白發少女垂眸,目光落在面前的餐盤上:「我已經原諒他了。」看在這份特意為她做的早餐上,就不計較了。
松田陣平神色郁郁地說:「那還真是感謝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所以……這是和好了?
萩原研二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嘛,也挺好的。」也不枉他一宿沒睡,一大早就跑過來。
不過……萩原研二掏出手機,勾住好友的脖頸在他耳邊陰惻惻地說:「你最好解釋清楚,否則……」
松田陣平:「……」
早餐吃完後,他們是在萩原研二的爆笑聲中踏上去警校的路。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松田陣平臉色微紅,炸毛的給了自家好友兩個肘擊,而萩原研二,一邊大笑一邊躲避,還給望月葵豎了個大拇指。
望月葵看著鬧騰的兩人露出了死魚眼。
哪裡來的小學生?
日本的未來交給這麼幼稚的人真的能行嗎?
她對出租車司機說:「別管他們了,師傅,我們走吧。」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立即停下:「等等……」
……
警校。
報道後,三人提著東西往宿舍走去。
容貌出眾的人走在一起,總是會吸引很多視線,不過今天,視線比平常變得更多了。
大概是因為松田和萩原兩人那濃濃的黑眼圈吧。
萩原研二哀怨的看了眼好友,第一天報道他的形像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不過這對身為交際花的他來說不算什麼。
松田陣平嫌那些視線煩人,凶神惡煞地瞪了回去:「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黑眼圈啊。」
隨後掏出墨鏡,戴了上去。
望月葵嘴角抽了抽:「這可是警校噢,你這樣子小心被誤會了的人當做犯人抓起來。」
「哈?怎麼可能?」松田陣平說道:「你也說了這是警校,連好人壞人都分辨不出來,趁早回去得了。」
望月葵突然停住,從上到下打量著他。
「干嘛?」松田陣平被她的眼神盯得不自在起來,耳尖微微泛紅。
望月葵摸著下巴道:「可是你這個樣子真的很像混進來的黑/道啊。」
松田陣平今天正好穿了黑色的衣服,黝黑的墨鏡架在鼻梁上,臉色不是很好,渾身還散發著一股悶悶不樂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你怎麼了?就算沒睡好,但這狀態看起來也太差了吧?」望月葵將手裡提著的東西放在地上,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微涼的手指搭在額前,帶來一絲清涼,卻讓心又躁動幾分。
松田陣平將她的手拉下,沒松開,也沒說話,就這樣垂頭看著她。
青年的眼睛被墨鏡遮住,看不清裡面的神情,可手腕上傳來的溫熱,卻順著手臂蔓延至心裡。
白發少女睫毛撲閃了兩下,手指不自覺蜷縮起來:「喂……」
松田陣平松開手:「沒有生病,就是覺得困。」
「哦……」望月葵咳嗽一聲,半信半疑:「是麼?」
松田陣平「嗯」了一聲,把她放在地上的袋子提起來,往宿舍方向走去。
望月葵看向萩原:「你們有帶藥嗎?」
萩原研二笑道:「好像忘了,不過學校有醫務室,應該沒問題。」況且,小陣平那哪是什麼生病,分明就是失戀了。
不過嘛……瞥了眼若有所思的白發少女,半長發青年笑了笑。
真讓人著急啊。
……
在報道處沒遇到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望月葵還有些竊喜,少了點麻煩,但沒想到,會在宿舍碰上。
而且,還在和松田吵架。
「喂,金發混蛋,什麼叫我看起來不像警校生?」
「黑T恤、卷發、戴墨鏡……剛才在宿舍不遠處欺負女孩子的就是你吧?」
「哈?!你說什麼?」
兩人的爭執聲在樓道中回響,望月葵和萩原研二對視了一眼,正欲上前勸架時,諸伏景光詫異道:「是你。」
「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黑發的貓眼青年笑容溫和,眼中有些好奇。
這兩人,是當時她口中也姓諸伏的朋友麼?
第三十六章 心動
諸伏景光眸中充滿了好奇, 望月葵歪了歪頭,似乎在回憶什麼,驚訝道:「啊……是你, 原來你也是警校生嗎?好巧!」
知道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報了警校後,她就做好了會在這裡碰面的准備,面對對方突如其來的搭話, 裝傻的樣子倒是游刃有余。
不過現在沒工夫敘舊, 望月葵目光不由落在爭鋒相對的兩人身上。
這兩人怎麼回事?怎麼一見面就吵上了?不行啊, 要是他們因此鬧了矛盾, 互相不對付,這麼多年來她不就白干了!
白發少女走過去將松田陣平拽了回來,小聲道:「我們才慢你幾步路, 怎麼就和人吵上了?」
松田陣平不是很想說, 但看著少女緊緊拉著他的手臂神色還有些著急的模樣,唇角微微上揚:「這你就要問那邊那個金毛混蛋了,一見面就說我不是警校生,還說我欺負女生。」
他的手指在唯一接觸過的女生——望月葵的肩頭點了點, 挑釁地看向降谷說:「正主在這,要問問我是怎麼欺負她的嗎?」
這嘚瑟的樣子……望月葵無語, 戳了戳他的腰, 小聲道:「請問未來的松田警官, 您今年幾歲了?」
見狀, 降谷零也反應過來是聽到同學們的對話誤會了。
干脆利落的承認錯誤:「抱歉, 看來是我想岔了。」
松田陣平揚眉嗤笑一聲, 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少女無情打斷:「沒事沒事。」
在待下去就要到自我介紹的環節了吧?擔心她的名字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望月葵一邊將青年往宿舍推, 一邊笑眯眯道:「這家伙炸毛的樣子確實容易讓人誤會。」
松田陣平似乎不滿, 眉頭一挑便要張口反駁,「砰」的一聲關門聲,杜絕了聊天的可能。
等她走之後隨便怎麼聊都行!
走廊裡,只剩下三個青年面面相覷。
「咳……」萩原研二摸了摸鼻子,臉上掛起微笑上前交談:「你們好,我叫萩原研二……」
*
宿舍裡。
松田陣平沒有繼續為自己的形像辯駁,回過身看著少女,問道:「你們認識?」
望月葵「嗯」了一聲:「之前在街上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
松田陣平:「哦。」
宿舍裡陷入安靜,過了幾秒,一直在等待她說話的青年停下手收拾行李中的動作,抬頭:「沒了?」
望月葵:「?」還要有什麼嗎?
他忍不住道:「有過一面之緣就讓人記住了?」
白發少女停下手裡的動作,怪異地瞥了他一眼:「就是偶然碰到說了句話而已,不是很正常嗎?」
「哪裡正常了?第一次見面總有個說話的契機吧?比如掉了東西他幫你撿起來、或者你們排隊想買的東西正好只剩最後一個了,然後互相謙讓……」
松田陣平一邊說著,一邊將墨鏡取下掛在領口處,盡管動作十分瀟灑隨意,仿佛只是無聊時隨口一談的話題,也改變不了麻煩的本質。
望月葵轉向他,露出死魚眼,發自內心地說:「你好麻煩。」
松田陣平一滯:「哈?!」
「沒錯,就是你說的那樣,剛好掉了東西被他撿到。」望月葵用著現成的理由,一點都不擔心會被拆穿,畢竟松田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跑去問景光。
接著調侃道:「嘴上嫌棄萩原追的劇無聊,這不是完全看進去了嘛。」說的正好是主角相遇的場景。
萩原研二剛打開門就聽到這句話,笑眯眯地說:「雖然早就知道小陣平口嫌體正直,不過聽到這句話後,研二醬還是很感動的∼」
松田陣平打了個寒顫,一臉嫌棄:「少來。」
望月葵悄悄往外看了眼,走廊裡已經沒有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身影了。
小小的插曲過後,他們很快將各自的宿舍收拾好,准備去吃飯。
警校開學的日子,正好是櫻花盛開的時節。
他們走在路上,視線不由被兩旁的櫻花樹吸引。
粉嫩的花朵簇擁在枝頭,將略微刺眼的陽光遮擋,微風拂過,花瓣洋洋灑灑地從空中落下,金色的光線也透過花朵,灑下一片片光斑。
「真好看,對吧!」少女眼睛亮晶晶的,開心地轉向松田陣平,卻正巧對上那雙落在她身上,未來得及收回的眼睛。
如大海一般的藍色,平靜的表面下藏著波濤洶湧的情緒。
青年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情不自禁伸出手,在半空時突然停了下來,指尖微微蜷縮了兩下,最後落在少女發間,將藏在其中的花瓣摘下。
嗓音依舊帶著淡淡地慵懶:「嗯,很好看。」
說完後,單手插兜,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望月葵停留在原地,春風拂來,枝葉搖曳。
少女抬頭,看著斑駁的光點穿過層層疊疊的櫻花,落在臉上。
嗯,要是沒有風就好了,陽光就不會落在臉上,也就不會覺得發燙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接下來會努力日更到完結的!
第三十七章 警校,被抓了
他們開學第一天, 還有很多事等著處理,所以在警校附近吃完飯後,望月葵便准備離開了。
分別的時候, 萩原研二戲精上身,抹著不存在的淚水不斷囑咐望月葵,而望月葵也十分配合, 兩人誇張的樣子惹得松田陣平嘴角直抽搐。
「你們這是在演什麼孩子和母親分別的戲碼嗎?」松田陣平吐槽。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 現在很多人都把寵物當做自己的孩子, 這個說法也沒錯, 不過……
四目相對,望月葵露出微笑:「想好了再說哦?」
萩原研二連忙露出燦爛的笑容,抬手搭在少女肩膀上, 看向好友:「錯了小陣平, 怎麼看都是兄妹吧!」
望月葵撤回一個肘擊,萩原研二眉眼彎了彎,松田陣平面無表情吐出:「光發色就不符合『怎麼看都是』這幾個字了吧。」
然後被萩原吐槽沒有風趣。
望月葵看向松田:「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我就回去了。」
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渾然不在意地擺擺手:「沒有。」
「那我走了, 拜拜。」望月葵朝兩人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從小到大, 他們是第一次分開這麼久, 少女臉上卻沒有一絲不舍和猶豫, 甚至還能看出心情很好。
松田陣平動作粗魯的揉了揉頭發, 驟然喊了一聲:「小葵。」
「嗯?」望月葵回身, 青年卻沒立即說話。
看著他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少女恍然大悟。
就算她這幾天表現得再熟練, 但在松田和萩原眼裡, 她還是一只剛化形不久, 人類生活技能不成熟貓貓吧,會擔心也是正常的。
於是她信誓旦旦地說:「放心吧,不會把自己餓死的。」
「噗……」萩原研二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松田陣平嘴角向下一撇,心情顯然差到極點。
「那最好。」他說完,頭一扭,拽著幼馴染的衣領轉身離開。
望月葵頭頂浮出一個問號,又怎麼了?突然就生氣了。
青年的背影挺拔又無情,她揮了揮拳頭,這個莫名其妙的笨蛋!
松田陣平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望月葵轉頭就把這點小插曲給忘了,回到家後開心的享受一個人的時間。
除了完成任務後短暫的休息,這樣能獨處的機會可不多啊。
松田不在,她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用在意裙擺有沒有蹭起、吃零食也不用擔心會突然出現一只手將其搶走、一次性吃上幾根冰棍都不會被說……
真舒服啊。
額前的碎發被風扇吹起,露出光滑潔白的額頭,望月葵躺在沙發上愜意的眯著眼睛。
宿主馬上就要開啟苦逼的警校生活了,她卻如此享受,真罪惡啊。
這麼想著,望月葵翻了個身,躺得更愜意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不知不覺就已經來到了第二天。
夕陽西沉,橘紅色的光芒從窗戶灑進來,風扇和電視在入夜時就被關閉,此時的客廳裡出奇的安靜。
望月葵看著潔白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睛。
「好安靜。」
以前從來不會覺得安靜有什麼不好,甚至巴不得每天都能這樣躺著什麼都不用做,可現在……才過去一天她就覺得有點悶了。
望月葵勉強算得上是行動派,既然躺平不快樂,那就去找點事做吧。
正好,今早和萩原研二聊天時,聽說松田和降谷相性很差。
就讓她看看,這家伙和她找的小弟相處得怎麼樣了。
……
濃濃的夜色中,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在建築物中穿梭而過,悄無聲息的來到警校宿舍。
路上見義勇為耽誤了點時間,警校熄燈時間早就過了,現在來也只能看到各自的睡顏了吧?
不過來都來了,隨便看一眼再走好了。
白色的貓咪輕車熟路的打開窗戶,跳進去後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嗯?」
不會吧,這才第二天,松田這家伙就溜出去了?
望月葵連忙打開定位看了眼,啊,在樓下啊。
嗯?等等,怎麼零也在?
兩個不對付的人大半夜不睡覺湊在一起能干什麼?心中浮現出不祥的預感,望月葵打開宿舍門跑了出去。
*
櫻花紛紛揚揚從樹上飄落,如此浪漫的花瓣雨下,卻有兩個不解風情的青年只顧著打架,拳拳到肉,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藏在草叢裡的望月葵滿頭黑線。
該怎麼說呢,這兩人不愧是從小學就經常打架的人,會在剛開學就扭打在一起,好像也不那麼意外。
問題來了,她是出去勸架呢,還是等兩人打完散伙?
貓貓的樣子他們都認識,出去恐怕會鬧出些麻煩,用人類形態更不行了,一個大活人避開警衛偷溜進學校裡,降谷零估計要當場給她扣押在那了。
「砰。」
拳頭重重砸在身體上的聲音傳來,貓咪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視線不由落在兩人的動作上。
喔!陣平真迅速,再晚點牙齒說不定就沒了,小時候沒白練!
哇,零這招也很利落!不愧是第一名!
望月葵完全忘了來這的初衷,看得精精有味,絲毫沒察覺一道黑影出現在背後。
一雙有力的手從腋下穿過,穩穩抱住她。
望月葵回頭,對上一雙同款貓貓眼。
「還以為是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
有貓貓的陪伴後,諸伏景光很少會做噩夢了,也許今天換了新的環境,他又久違的夢到了那個血腥的夜晚。
開窗時的吱呀聲將他從夢中喚醒,沒過一會,便聽到隔壁宿舍門被打開。
這麼晚了,松田陣平是要去哪?
諸伏景光起身查看,卻正巧在走廊盡頭看到一抹熟悉的白色。
諸伏景光動作輕柔地摸著貓咪腦袋,溫和地笑著:「你是特意來找我和零的嗎?」
打鬥聲停下,錯落的腳步聲逐漸朝這邊逼近。
望月葵眼睛微微睜大,是松田陣平和降谷零!
快放開!
手中的貓咪突然開始掙扎,諸伏景光訝異道:「怎麼了?是嚇到了嗎?」
說完,又覺得不可能,小時候只要一打架,望月葵總是衝在最前面,怎麼可能會因為這受驚。
諸伏景光心中不免有些擔心,手上微微用力,將貓貓往懷裡抱了一些,似乎想安撫她。
快放開呀!!
余光瞥到不斷靠近的兩人,望月葵心中一緊,掙扎得更賣力了。
快放開快放開!松田過來了!!
青年不斷收緊手,看著那雙擔憂的藍色貓眼,望月葵痛心疾首,恨不得用爪子狠狠敲敲他的腦袋。
她們明明有著同款貓貓眼,諸伏景光這家伙卻完全不懂她的心思!!
第三十八章 養的同一只貓
松田陣平和降谷零不斷逼近, 諸伏景光平時挺機靈的一個人,今天不知怎麼就那麼遲鈍。
被發現那是絕對是不可能的!既然不松手待會吃痛可就不怪她了。
在望月葵准備用力掙脫時,遠處傳來一道男聲。
「誰在那?」
與之而來的還有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和手電發出的光。
松田陣平等三人動作一頓, 不知是誰低聲喊了一句:「是巡邏的教官,快跑。」
趁諸伏景光愣神的一瞬間,望月葵輕輕松松掙脫了他的束縛, 臨走之前還偷偷往他手上踹了一腳。
「嘶。」低低地呼痛聲響起, 小白貓頭也不回, 順著綠植一溜煙便跑沒影了。
諸伏景光:「……」
「hiro?你怎麼在這?」看著越來越近的燈光, 降谷零連忙催促道:「愣著干嘛?快走!」
要是被教官發現,今晚估計沒得睡了吧。
幾秒後,白色的燈光照到這塊地面上, 恰在這時, 突然刮起一陣猛烈的風,櫻花紛飛、樹枝搖晃,地上打鬥的痕跡被重新落下的花瓣掩蓋。
巡邏的教官睜開眼,左右看了看後:「應該是聽錯了吧。」
等到他離開, 窸窸窣窣地聲音響起,樹叢裡探出一顆白色毛絨絨的腦袋, 望月葵瞥了眼寂靜無聲的宿舍樓。
嘛, 跑得還挺快。
算了, 今天還是先回去吧, 警校這個地方不適合她。
隨後邁著心虛地步伐離開了。
樓道裡。
狗狗祟祟的三人終於舒了口氣。
降谷零看向好友, 打趣道:「hiro, 你該不會是專程來偷看我們打架的吧?」
「啊……嗯。」諸伏景光思緒飛遠, 完全沒看到幼馴染梗住的表情。
他垂頭摸了摸隱隱作痛的手, 陷入沉思。
為什麼踹他?生氣了?為什麼?
沒搭理這兩個奇奇怪怪的家伙, 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不小心扯到傷口「嘶」了一聲,表情不太爽的回去睡覺了。
真是的,困死了。
*
打鬥的痕跡被望月葵幫忙掩蓋,但兩人臉上的傷還是被教官察覺到了不對,索性有伊達航解圍,也沒受什麼嚴重的懲罰。
結束早上的課程後,萩原研二端著飯坐到松田陣平旁邊,笑眯眯地掏出手機對著好友拍了張照片。
松田陣平側頭:「干嘛?」
萩原研二幽幽道:「讓葵醬看看你不珍惜這張臉的模樣。」
「喂!跟她有什麼關系!快點刪掉!」松田陣平一把奪過手機,低頭刪著照片。
昨天晚上回去後發現窗戶開著,還以為是望月葵偷偷來找他,結果連根貓毛都沒看到,真是的,害他白高興了一秒。
降谷零笑道:「是報道那天和你們一起來的女生嗎?」
葵這個名字還挺大眾的,他聽到後確實想起了某只貓貓,不過沒把她們聯系在一起。
此話一出,幾人都燃起了八卦之魂。
諸伏景光將盤子放在桌上,坐下來道:「該不會是松田的女朋友吧?」
「哈?!才不是!」松田陣平拔高音量,臉色微紅。
伊達航挑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是那個白色長發的女生嗎?我好像聽到有人討論過,對了,今天鬼佬的課下了後,你們正好不在,有人過來讓我幫忙問問你,能不能把那女孩的聯系方式給他。」
「哈?誰?!」松田陣平臉色難看,報道那天就有很多人頻頻往小葵身上看,要不是他在旁邊,那些人准過來要聯系方式了。
他道:「讓他想都別想,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眾人忍俊不禁,降谷零大概明白了什麼,出聲道:「需要幫忙嗎?」比如助攻什麼的。
松田陣平不假思索地拒絕:「不需要!」
萩原研二笑著搖了搖頭,這不就相當於什麼都承認了嗎?陷入感情中的男人啊,嘖嘖。
眸光落在對面諸伏景光的手上時略微一頓,好奇道:「咦,小諸伏,你的手怎麼了?」
眾人看去,只見青年白皙的手背上,有著幾條淺淺的紅痕。
「看起來像被什麼抓到。」降谷零看了兩眼,道:「貓?」
松田陣平又想到了那扇被打開的窗戶。
萩原研二歪了歪頭:「警校裡有貓嗎?」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不是,是我和zero養的貓,大概是不習慣分開跑來看看我們?」
誒?
小葵昨晚來了?
降谷零有些驚訝:「怎麼沒來找我?」
「你當時在忙著打架。」諸伏景光壞心眼地舉起手背晃了晃:「這個就是拜你們所賜。」
這當然騙不到降谷零了,他可清楚的記得因為什麼和望月葵認識的,那只膽大的貓貓怎麼可能看到鬥毆的場面就嚇得應激抓傷景光。
松田陣平撇了撇嘴,夾了塊肉放在嘴裡,食之無味。
聽聽,同樣是貓,怎麼他家的就不知道來看看他。
萩原研二有些詫異:「誒?你們也養貓了?」
降谷零點點頭,想到那只白色的貓貓,笑容溫柔道:「嗯,是只很乖很粘人的小貓。」
又道:「聽你話裡的意思,你也養貓嗎?」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點頭:「對哦,不過主要是小陣平在照顧啦。」
降谷零:「啊……松田嗎?看不出來。」
「喂,金發混蛋,你什麼意思?」松田陣平炸毛:「我可是有14年的養貓心得。」
降谷零:「巧了,我們也是。」
四目相對,似有火花在其中閃爍。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扶額,沒養過貓的伊達航倒是覺得蠻有意思的,這就是貓奴嗎?
松田陣平雙眼微眯:「我家貓聰明可愛,從來不給我們添麻煩。」
降谷零:「嗯,我家貓非常獨立,打起架來毫不遜色。」
松田陣平不屑一顧:「這有什麼,小葵不僅打架厲害,還會見義勇為。」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一愣:「啊?」
萩原研二訕笑道:「哈哈,雖然貓貓見義勇為是有點奇怪,但小陣平確實沒撒謊。」
降谷零:「不是……你的貓叫什麼?小葵?」
松田陣平挑眉,還沒說話,一旁的伊達航語出驚人:「小葵……等等,你養的貓叫小葵,女朋友也叫小葵?」
一句話成功將眾人思緒帶偏,除了松田和萩原,另外三人的神色突然變得詭異起來。
松田陣平當然發現他們的眼神變化了,一時不知道該先解釋小葵還不是他女朋友,還是幫忙掩蓋身份……雖然正常人應該不會單純因為名字就把人和貓聯想到一塊。
最後他道:「不行嗎?有什麼問題?又不是什麼特殊的名字,重合也很正常吧?」
「噗……咳咳咳。」萩原研二被口水嗆到。
這很小陣平,不過說的挺有道理的。
伊達航不經意間對上諸伏景光那雙貓眼,思緒亂飛:「松田,你養的貓也是白色的嗎?」
諸伏景光:「……班長,請不要看著我的眼睛說這種話。」
松田陣平:「……」雖然猜得沒錯,但他還是想說,班長,你在想什麼不禮貌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班長: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新交的朋友是「變態」!
景光:所以他們養的是同一只貓嗎?
降谷:我撤回要助攻的話。
第三十九章 炸毛,她喜歡我!
「啊……抱歉抱歉。」伊達航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失禮。
沒辦法, 誰叫名字剛好一樣,還都是白色的毛發……一時沒忍住想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咳嗽一聲,補救道:「還真巧, 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可不這麼認為。
天底下白色的貓貓很多,能打架的貓貓也不少,但是見義勇為?世界上哪有那麼多聰明的貓!還好巧不巧養了14年!
兩人對視一眼, 皆猜到對方心中所想, 諸伏景光問道:「松田, 能給我們看看你的貓長什麼樣嗎?」
這是個在正常不過的問題, 但松田陣平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仿佛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
「當然可以,正好看看到底誰的貓更可愛一點。」
路過的警校生聽到這句話, 朝他們投來一個復雜的眼神。
這是什麼小學生行為?真不敢相信這幾個人是警察預備役, 還是最優等那列!
視線不算隱晦,幾人都察覺到了,萩原研二笑了兩聲,連忙掏出手機翻了張照片放在桌上, 諸伏景光也同樣。
幾人的腦袋齊齊往桌上湊了過去。
兩支不同的手機上,是一只動作不同, 卻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白貓。
蓬松的毛發如雪一般柔軟, 藍色的貓瞳清澈而明亮, 僅一眼, 便會讓人不禁發出卡哇伊~的贊嘆。
但是在場的人, 均沉默不語。
除了伊達航。
「真可愛呀, 怪不得你們都覺得自己養的貓最可愛, 換我肯定也會這麼想。」看到這麼可愛的生物, 青年硬朗的臉也不禁掛上柔和的笑容。
等畢業後, 他和娜塔莉也養一只貓好了。
他仔細看著手機上的兩只貓,笑著打趣:「不過它們長得真像!乍一看還以為你們養的是同一只貓。」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肉眼可見的,同期的表情都變得不太好看。
詭異的氛圍讓沉穩的伊達航都忍不住撓了撓頭:「你們這是……」
他的聲音打破了略微怔住的幾人,降谷零身體微微後靠,冷笑一聲:「呵,原來你就是那個拋棄貓的家伙啊?」
松田陣平以為自己聽錯了:「哈?金毛混蛋,你說什麼?!」
一字一句道:「什麼拋、棄?你想打架嗎?」
他怎麼可能會拋棄望月葵!
「呃……小陣平,你先等等!」萩原研二回過神,連忙拽住好友。
這兩人還真是不對付啊!
不過也是……他也極其震驚。
很想認同班長說的話,只是長得像,但他們畢竟和望月葵朝夕相處了14年,怎麼可能認不出來是同一只。
同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也是。
其實在看到照片那一瞬間就知道了,小葵被拋棄這個想法是個大烏龍,但大概從小就這麼認為,或者說一直照顧的貓貓結果是別人家的……心裡難免會不想承認。
諸伏景光拍了拍好友的肩,有些無奈地笑道:「怪不得呢,我說小葵怎麼總是晚上來找我。」
原來是等松田休息後才溜出來的呀。
覺得好笑的同時,心中又不免有些酸澀,倒不是在怪望月葵,畢竟在那無數個夜晚,如果沒有她的陪伴,他會被噩夢淹沒的。
只是……
看了眼對面怒氣騰騰的松田陣平,諸伏景光幽幽道:「原來小葵拒絕我養她,是因為你啊。」
松田陣平一愣。
他很生氣,因為發現望月葵夜晚偷跑出去都是為了去找另外兩個他不知道的人。
在他熟睡的時候,他養的貓貓陪在別人身旁……怎麼可能不氣啊!快氣炸了好嗎!!
也不禁有些委屈,為什麼要去找別人?難道他沒照顧好她嗎?
雖然他脾氣是臭了一點……
但是當初明明是望月葵喜歡他、非要賴在他身邊的!
所以說得到了就不珍惜嗎?果然是只花心的貓!
不管是生氣還是委屈,歸根究底都是因為吃醋和那股強烈的占有欲。甚至恨不得立馬衝到望月葵面前,質問她到底是誰的貓。
但這些情緒在諸伏景光說出那句話後,突然得到了安撫。
小葵拒絕了諸伏景光。
松田陣平坐回位置上,嗤笑一聲:「那是當然了,畢竟小葵是我.的。」
會拒絕別人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啊啊,連貓都不說了呢。
萩原研二咂舌。
松田這幅得意地模樣讓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微妙的不爽起來。
沒有貓貓的撫養權就算了,還被炫耀了一波……
諸伏景光露出溫和的微笑,只是怎麼看都覺得有黑氣:「說起來,最近應該都沒人好好照顧小葵吧?晚課結束後我還是去外面餐館借廚房做點貓飯吧,萬一她晚上來找我了呢?」
降谷零點頭贊同,似在說給某人聽:「是啊,畢竟小葵最喜歡吃你做的飯了。」
萩原研二嘴角抽了抽:「……嘛,這大概不太可能了。」
畢竟小葵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貓貓,小陣平絕對會制止的吧?
不過……不愧是小諸伏,果然越溫柔的人越不好惹啊。
松田陣平強調:「別想了,小葵來也只會是找我。」
看這兩人的樣子,應該不知道小葵是貓妖的秘密,這麼想,松田陣平心情舒暢不少。
居然沒炸毛?
眾人有些驚訝,降谷零遲疑:「你……沒事吧?」
「哈?」松田陣平咬牙:「我們果然還是打一架吧!」
……
東京的某家時裝店裡,白發少女穿著精美的裙子站在布景前變動著姿勢,閃光燈不斷打在身上,攝影師手持相機,精准的捕捉著每一個細節。
「ok,可以了。」
閃光燈停下,望月葵走了下來,有人熱情地笑道:「望月小姐,辛苦了,今天的工作結束了,明天還要繼續麻煩您了。」
「哪裡,我才是。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見。」少女笑著回完,前往試衣間。
她換著原本的衣服,有些心不在焉。
奇怪,今天怎麼總感覺怪怪的,渾身不舒服。
她的身體狀況良好,也沒生病。
是因為第一天工作嗎?還是說松田那邊出什麼事了?
望月葵連忙點開系統頁面,查看了下定位。
還在警校。
這時,手機傳來震動,望月葵點開,發現是松田陣平傳來的簡訊。
【小葵,能幫我把茶幾下,一個黑色盒子裡的東西送來一下嗎?周末請你吃飯。】
望月葵:【現在嗎?】
松田陣平:【對,現在。】
望月葵挑眉,這麼著急?
第四十章 這份心情,是喜歡
從下午開始, 望月葵心裡隱約有股不舒服的感覺,現在松田陣平突然這麼著急要東西,讓她不禁有些擔心。
一邊往家裡趕一邊發消息:【這麼著急, 是有什麼事嗎?】
在警校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才對。
松田陣平回消息很快:【沒事。】
等了幾秒,沒有後續的解釋, 望月葵眉頭微挑, 正准備收起手機時又響了兩下。
【也不是那麼著急, 路上注意安全。】
望月葵:「……」怎麼感覺這家伙怪怪的?
在那之後, 松田陣平沒再回消息,望月葵迅速回家按照他說的將盒子帶上後,趕往學校。
松田家離警校比較晚, 這一來一回也花費了不少時間。
等望月葵到時, 警校的晚課都結束了。
撥打的電話沒有通,萩原的也是。
望月葵擰眉,怎麼回事?
沒有猶豫直接變成貓貓的外形偷溜了進去。
避開還在校園裡行走的學生們,望月葵很快來到松田陣平的宿舍窗戶上。
冷白色的燈光從窗戶透出, 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個人影。
這不是在嗎!怎麼不接電話!
害她白擔心了一會。
望月葵剛用爪子將窗戶扒開,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便伸了過來, 來不及吐槽, 便被抱進了溫暖的懷裡。
窗戶被關上, 咬在嘴裡的袋子也被拿走, 望月葵抬頭, 只看到青年白皙的下顎。
嗯?
望月葵歪了歪腦袋:「喵?」你怎麼了?
怎麼感覺他心情不太好?
將他「著急」需要的東西隨手放在桌上, 松田陣平垂眸, 也許是背光的原因, 眸色微深, 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望月葵毛發微炸,不由變成人類的姿態問:「你怎麼了?」
猝不及防的行為,讓兩人的姿勢變得十分親密,松田陣平一頓,像觸電一般連忙松開環在對方腰間的手。
慌亂地喊:「你干嘛!」
望月葵被吼得莫名其妙:「問你怎麼了啊?」
「我是說你怎麼就突然變成人類的樣子!」能不能看看情況!她還在他懷裡啊笨蛋!
松田陣平手心發燙,藏在發絲下的耳朵通紅。
望月葵理直氣壯:「因為變成這樣才能和你說話啊。」
松田陣平:「不是這個,你……算了。」
他放棄解釋,一副說不通的樣子看得望月葵牙癢癢:「你最好真的有什麼事。」
少女摩拳擦掌,松田陣平卻突然平靜下來,或者說,平靜得有些過頭了。
他上前兩步,低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小葵,你瞞著我的事,不想和我解釋一下嗎?」
望月葵一怔。
瞞著的事?
哪件啊?
少女心虛地別過頭:「沒、沒有吧。」
「嗯?」松田陣平伸手捧住少女的臉,將其扭了回來。
以較為強硬的姿態,不讓她逃避。
理所當然的,望月葵對上了那雙湛藍的眼睛,但僅僅一瞬,就慌亂的將視線移開。
比起心虛,好像有什麼更復雜的情緒讓她下意識的不敢對上那雙眼睛。
「我……好吧、我找到工作了,但不是不告訴你,這不是還沒來得及……」
松田陣平打斷:「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那沒告訴他的就是系統的事了,還有……
想到現在身在何處,望月葵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移開。
松田陣平的耐心到此為止,咬牙切齒地說:「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是怎麼回事?」
望月葵有種這一刻終於來了的感覺。
說起來,她為什麼要心虛?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無論是出發點還是當時的情況,她那麼做都沒問題!
「就是一些原因啦,出去玩的時候碰巧遇到他們被欺負,所以就上去幫忙了。」
望月葵將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小時候的遭遇簡短的說了一下,松田陣平的表情緩和下來。
她繼續道:「而且啊,零的身手超好的,打架特別厲害!你們不是在一個班嗎?課上應該有看出來吧?以後打架你們就有好幫手了。」
青年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咬牙道:「不、需、要。」
「況且,昨天晚上我和他的對決,最後是我贏了!」
不知是不是情緒比較激動,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了許多。
臉頰的溫度被那雙捧著的手,帶得灼熱起來,呼吸也是。
望月葵借著說話拍開他的手,一連往後退了幾步才感覺心髒跳得沒那麼厲害了。
「……不是因為聽到動靜才停手的嗎?」
「哈?在那之前我們的對決就已經結束了!」松田陣平不滿,一邊強調一遍朝望月葵逼近:「是我贏了!我比他厲害,根本就不需要幫忙!」
少女不斷後退,後者便不斷逼近,直到背部抵上牆面,青年的手「啪」地一下拍在牆上,帶起的風將少女額前的碎發吹起。
兩雙顏色相近的瞳孔裡,倒映著彼此的容顏。
松田陣平的聲音有些沉悶:「況且重點不是這個,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望月葵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他從小就知道了,他也不是要限制對方的世界只有他一人,只是……心裡有點堵。
當初她從萩原研二家裡偷跑來到他家,從那時起,松田陣平就覺得這只貓貓認定他了。
至少,他在望月葵心裡是不一樣的。
可是突然出現的諸伏景光和降谷零,讓他有種小葵背著他和其他人有了秘密的錯覺。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望月葵有了新認識的朋友,有了獨屬於他們的故事……
他不再是那個特殊的人了。
被那雙眼睛仔細又專注的看著,望月葵心亂如麻,思緒混亂,沒辦法清晰的思考。
明明在被質問,她應該推開松田陣平大聲反駁才對。
但是為什麼……一點都不生氣。
或者說這根本不重要,此刻有更奇怪的情緒在擾亂著她。
好怪。
她今晚的狀態好怪。
難道是上次任務結束後沒休息夠?終於要故障了嗎?
松田陣平安靜地等待她的答案。
她只能條件反射般的為自己辯駁:「我……有告訴你啊,那天晚上打算帶你去找他們的,但是誰知道剛好碰到案件,還害你受傷……」
松田陣平怔住,顯然也想起來那天的事。
「所以……你因為這件事在自責?」
望月葵張了張嘴,最後模棱兩可地「嗯」了一聲。
誤會就誤會了吧,她總不能說當時還不到他們見面的時候?那樣要解釋的就更多了。
松田陣平沒說話,空氣安靜下來。
等了一會,對方依舊沒反應,反而被半禁錮在牆壁處的望月葵,感官愈發清晰起來。
剛洗完澡不久,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將整個空間充斥、微微起伏的胸膛、呼吸聲、心跳聲……
如擊鼓般強烈又響亮,已經分不清是誰的了。
「小葵。」
耳畔響起低沉的嗓音。
望月葵抬眸,青年明明逆著燈光,那雙藍色的眼睛裡卻仿佛彙聚了無數光彩,將她視線牢牢吸引。
他唇角勾起,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說了句與先前話題完全不相關的話。
「我對你來說是誰?」
「或者說,在你心裡,我僅僅只是你的飼主嗎?」
松田陣平眼裡蘊含的情緒,她見到過。
在無數面對心愛之人的情侶身上。
望月葵得到了答案,被掉落的石子所攪亂的湖水終於回歸平靜,然而她的心髒卻劇烈的跳動著,似要衝破胸腔。
她總算知道自己哪裡怪了。
好像沒辦法,再把眼前的人當做看著長大的孩子了。
第四十一章 沉淪
看著面前這雙藍色的瞳孔, 望月葵咽了咽了口水,她別過頭,小聲道:「才沒有把你當飼主……」
正確答案是飼主才對。
松田陣繼續道:「那是什麼?」
是什麼……她也不知道啊!
望月葵心裡亂糟糟的, 尤其是在察覺到松田對她的感情後。
心裡完全被不可以!的想法占據。
她可沒忘記自己的身份,完成任務之後她是要離開的。
所以……
「那還用說嗎?」望月葵強忍著想要不管不顧逃跑的衝動,拍了拍松田陣平的肩膀:「當然是朋友了!你和萩原、景光、零都是。」
松田陣平沒說話, 不知是不是看穿了她鎮定下的慌張。
「只是朋友?」
今天的松田, 比起以往格外強勢。
「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他微微垂頭, 在這狹窄的空間裡, 望月葵避無可避。
松田陣平的外貌是無可挑剔,盡管總是擺著一張臭臉,但她一直覺得眉宇間還含有一絲稚氣。
此刻, 也不知是背光的原因, 又或是她的心態發生變化,那絲稚氣全然不見,這張臉,充滿了攻擊性。
那雙深邃的藍眸, 也讓人不禁沉淪。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呼吸越來越近, 空氣變得稀薄, 望月葵的手搭在青年肩頭, 感覺衣服下的皮膚燙得驚人。
「真的」兩字, 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敲門聲響起, 宿舍門被人打開。
「松田, 今天你……」
諸伏景光眼睛睜大, 聲音戛然而止, 跟在他身後的人也一副震驚的色彩。
「抱、抱歉。」
望月小姐?!如果沒出現幻覺的話這是警校吧?是男生宿舍吧?松田怎麼把人家帶到宿舍來的!
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諸伏景光動作迅速的把門關上,就在這時,一道白影朝他撲來,他下意識伸出手,接住了變成貓貓的望月葵。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的腦子宕機了,他……眼花了嗎?白天訓練過猛?腦子不清醒了?
但手心裡的觸感和重量不會騙人。
不管來人有多震驚,他的出現讓望月葵狠狠松了口氣。
得救了!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松田陣平!
於是在看到來的都是熟悉的人後,當機立斷的變成貓躲進他懷裡,說什麼也不肯出來。
變成這幅樣子,松田就沒辦法讓她說話了!
逃避可恥,但是有用!
再說她也不是逃避,只是大腦混亂,需要安靜的環境來整理一下情緒,以免說出什麼讓人後悔的話來。
松田陣平的表情就很精彩了。
在諸伏景光推門前,望月葵的手已經搭在了胸前——准備推開他。
該感謝諸伏嗎?讓他能自欺欺人,小葵是因為有人出現才推開他的……
他也沒忽略對方在看到諸伏時如臨大赦的表情。
他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他有那麼可怕嗎?
他剛才……是失戀了?
來不及悲傷,松田陣平對出現在門口的幾人遷怒道:「喂,都快熄燈了不在宿舍待著來這干嘛?!」
這道聲音讓眾人如夢初醒。
降谷零失聲:「小葵?!」
伊達航拐了下旁邊的萩原研二:「我剛才應該沒看錯吧?那個……女孩子……貓……?」
萩原研二訕笑兩聲:「沒有。」
隨後眼神瘋狂在松田陣平和望月葵身上來回看。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小陣平,好歹提前和他說一聲也好幫忙啊!至少不會出現在這幅……呃……小諸伏和小降谷滿臉黑氣的樣子。
已知,松田陣平喜歡望月葵,小葵就是望月葵,那麼結果……?
早上才得知小葵的飼主是松田,晚上就看到這刺激的場景,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感覺心髒有些受不了。
甚至於,貓能變成人這種不科學的事都被拋在了腦後。
諸伏景光手搭在貓腦袋上,看向松田陣平的眼神充滿了復雜。
「禽獸。」
望月葵猛地抬頭,貓瞳裡滿是震驚。
居然聽到景光說髒話!
松田陣平不可置信:「哈?!」
降谷零冷笑一聲:「變態。」
伊達航從善如流的混入其中:「混蛋。」
接受到眾人注目禮的萩原研二:「呃……禽獸不如?」
望月葵:「………」
松田陣平:「喂!你們夠了!」
降谷零滿身黑氣的拉住他:「松田,我們打一架吧。」
嗯?打架?不行!
望月葵剛從諸伏景光懷裡探出個頭,就被後者溫柔的按了回去。
「小葵,餓了嗎?我們去吃東西。」
青年回頭露出個黑氣十足的笑容:「zero,加油!」
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打了個寒顫。
小諸伏好可怕,感嘆完又朝好友投了個一路走好的眼神。
……
諸伏景光帶著望月葵回了自己的宿舍。
想到以前小葵總會在這個時間段來找他,問道:「你餓嗎?現在沒辦法做飯,要吃點零食嗎?」
望月葵從他懷中跳下去,恢復成人類的樣子。
貓眼青年眼睛微微睜大,盡管已經見過一次,但真的確定後還是不免有些吃驚。
「嚇到了嗎?」望月葵問道。
諸伏景光笑了笑:「有點,但更多的是開心。」
「開心?」
「嗯,貓的壽命對人類來說太過短暫,小葵既然不是普通貓,我和zero以後就不用那麼擔心會和你分別了。」
青年的眼裡溢滿了柔和的笑意,望月葵良心突然痛了一下。
她還是會離開的,就不在不久後。
「抱歉。」
「嗯?」諸伏景光不明所以。
「沒什麼。」望月葵搖了搖頭,岔開話題。
「景光,剛才的事其實有些誤會,陣平他沒做什麼。」
既然能來宿舍找松田玩,那關系應該不錯,要是因為她讓他們之間有些誤會就不好了。
諸伏景光失笑:「別擔心,沒有誤會他。」
把從小陪他們長大的貓貓拐走什麼的……早上某人可是親口承認了喜歡她。
不過看著她維護松田的樣子,又有種老父親般的心酸。
「小葵很喜歡松田嗎?」
「哈?!才沒有!你不要亂說!」望月葵嚇了一跳,連忙否認。
很好,看著少女臉上的紅暈和慌亂無措的神色,諸伏景光什麼都明白了。
心裡更加悲傷起來。
怎麼辦,他那麼可愛乖巧的貓貓就要被拐走了!
zero,再狠狠多揍他幾拳!
第四十二章 告白
變成人能說話之後, 和諸伏景光的話題就多了起來,當然,除了提到松田陣平。
只要一說到那個名字, 望月葵腦子裡就不斷想起剛才發生的事,臉頰止不住的發燙。
偏偏就在這時,諸伏景光的宿舍門被打開, 站在門口的赫然是某個卷發青年。
他看了眼裡面的少女, 別過頭別扭又固執地說:「該回去了。」
意思是跟他回他的宿舍。
要換做之前, 望月葵很樂意在警校陪陪松田陣平, 反正在哪睡都一樣。
但是現在不行。
剛剛才經歷了……算表白嗎?應該不算吧……?總之就是沒辦法跟他獨處一室啦!
望月葵裝傻道:「嗯,我確實該回去了。」
「啊?我是說……」松田陣平朝她看去,視線接觸的一秒, 少女立即移開。
他一噎, 改口道:「你知道就好。」
諸伏景光:「……」
在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溫聲道:「現在太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還是在這待一晚吧?」
望月葵一言難盡的瞥了眼諸伏景光。
心思別太明顯, 她以前不是經常半夜跑去找他們嗎?
讀懂她眼神裡的意思,諸伏景光咳嗽了一聲。
啊, 松田, 出於人道主義我幫你努力了過了。
「那我先走了, 拜拜。」
望月葵說完, 完全不等兩人反應, 變成貓貓從窗戶跳了出去。
松田陣平的臉色更臭了一些, 咬牙低聲道:「還真走。」
諸伏景光沉默了兩秒, 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松田陣平:「喂!快把你同情的眼神收回去!」
……
這一晚, 松田陣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望月葵也罕見的失眠了。
與在警校頂著黑眼圈訓練的松田不同,望月葵的狀態完全看不出一夜沒睡。
「小葵,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呀?」午休時,同事好奇道。
「嗯?」望月葵有些詫異:「怎麼這麼問?」
「因為你又在發呆了,面前的飯菜都沒怎麼動哦。」除了攝影期間,不管是化妝還是換衣服,這家伙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望月葵看了眼碗裡幾乎和剛端來時一模一樣的飯菜,沉默了一秒,默默動起筷子。
「要是有什麼煩惱可以和我說噢∼」女孩笑眯眯地杵著下顎道:「我對戀愛可在行了。」
「噗……咳咳咳!」望月葵一口飯噎在喉嚨裡,接過對方慌慌張張遞來的水,一連灌了好幾口。
喘了口氣問道:「你怎麼知……怎麼會覺得和戀愛有關?」
小田紗奈收回幫她拍背順氣的手,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吧?你發呆的時候偶爾會臉紅,眼神飄忽,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哈?哪有?」
小田紗奈挑了挑眉:「嗨嗨,沒有沒有。」
望月葵心虛的吃了口飯,過了兩秒,咳嗽一聲,支支吾吾道:「那個……紗奈,要是你發現從小看著、咳,一起長大的朋友對你抱有那種感情,你會有什麼想法?」
小田紗奈眼睛亮得出奇:「哇,青梅竹馬呀?」
「……也不算吧。」她又不是真的從小孩子長大的。
「嗯?怎麼不算啦,你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嗎?」小田紗奈雙手合在一起,星星眼:「青梅竹馬多好啊,一起經歷無憂無慮的童年,陪伴對方從青澀到成熟,互相了解,深入骨髓……」
「停——」望月葵滿頭黑線:「重點不在這!」
小田紗奈吐了吐舌:「抱歉,有點激動了,那在什麼地方?」
「在……」望月葵垂眸,誘人的飯菜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沒有可能吧?」
「為什麼?」小田紗奈疑惑:「父母不同意?在他身上看不到未來?你只把他當家人?還是說……你不喜歡他?」
望月葵心頭一跳,倉皇逃竄:「抱歉紗奈,這個話題還是算了吧。」
……
從那晚分開之後,望月葵和松田陣平幾乎沒怎麼聯系。聊天框的內容僅僅停留在單純的問候上。
松田陣平杵著下顎,看著手機上「早」的字樣發呆。
臉頰傳來冰涼的觸感,他抬手拍開萩原的手:「干嘛?」
「看你無精打采的,給你提提神。」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回答,收獲了好友一個白眼。
他將冰飲料放在桌上,笑道:「怎麼樣?要研二醬幫忙嗎?」
松田陣平看了他一眼。
萩原研二:「今晚聯誼來嗎?」
「哈?」松田陣平沒好氣道:「不去,沒興趣。」
「別拒絕得那麼快嘛,這可是幫你促進和小葵關系的關鍵。」
松田陣平表示懷疑,人多嘈雜,有話真的能說清楚嗎?
萩原研二舉起手機笑了笑:「看我的。」
隨後撥通了望月葵的電話。
響了兩聲後,電話被接通。
「喂?」
「喂,小葵,起床了嗎?」
「起了,怎麼了?」望月葵打了個哈欠,聲音懶洋洋的,心裡卻松了口氣。
還以為會是松田。
萩原研二:「之前不是說好周末一起去玩的嗎?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望月葵頓了頓,含糊不清地說:「下次吧,昨晚沒睡好,今天想休息一下。」
在她說完這句話後,電話那頭似乎傳來某人「哼」地聲音。
萩原研二瞥了眼好友,嘴角抽了抽,捂著聽筒遠離好友,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好好休息,晚上來參加聯誼怎麼樣?」
「啊?不去。」她去做什麼?圍觀萩原受歡迎的場面?
「噗……我就知道,拒絕得真是干脆呢,研二醬好傷心。」
貧了兩句嘴,他繼續道:「小陣平不是說周末請你吃飯嗎?正好一起了。」
「……嗯?」望月葵察覺到裡面的關鍵詞。
「松……你們都去?」
萩原研二:「對呀對呀,還有小諸伏小降谷和班長,都是熟人,所以小葵你要來!」
望月葵咬牙切齒地說:「不、去。」
隨後掛斷電話。
什麼啊,要請她吃飯不會單獨約嗎?為什麼要去聯誼!
另一邊,松田陣平聽著電話忙音,露出了豆豆眼。
「等等,hagi,你干嘛?!誰說要去了!」
萩原研二攬住好友的肩,笑眯眯地說:「你就放心吧,聽我的,准沒錯!」
松田陣平:「……」
*
掛完電話後,望月葵氣呼呼將手機扔在一旁。
前腳說喜歡她,才過去幾天就去聯誼了!渣男!
等等……松田好像沒說過喜歡她來著?
望月葵眼神一滯。
難道是她誤會了?!
可當時那個場景、松田陣平的那個眼神……怎麼看都不是錯覺吧?
望月葵咬著指甲,陷入沉思。
腦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現出松田陣平在聯誼上,和女孩子有說有笑的畫面。
可惡!
松田陣平這個笨蛋!
明明以前從來不參加聯誼的!
所以這果然是針對她的陷阱吧!手段太拙劣了萩原,她一眼就識破了,才不會上當!
嘴上這麼說,到了晚上,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與內心的掙扎,望月葵還是偷偷來到了約定的居酒屋。
不過沒有進去。
她說了不參加就是不參加!
她就看一眼,記錄一下松田陣平的罪行就離開。
少女戴著頂黑色的帽子,遮住那頭顯眼的白發,狗狗祟祟的躲在牆後,偷偷的探出個頭。
讓她看看……啊,找到了。
看著萩原研二把一群女生逗得笑容滿面,望月葵撇了撇嘴。
可惡的萩原!
還有松田那家伙,她沒來居然也不打電話問問……
那歡快的笑聲裡,說不定就有他一份呢!
嗯?等等,萩原旁邊坐的居然不是松田,是在裡面嗎?可惡,燈光太黑暗了,看不清。
望月葵把頭往外探了一些,想要看得更仔細一點。
正看得專心,肩膀被人輕輕點了一下。
「誰……」望月葵回頭,身形修長的卷發青年戴著墨鏡,唇角微勾,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心跳驟然加速,一整天胡思亂想的腦袋在這一刻平靜下來。
「你……」
眼前一黑,是松田陣平將墨鏡戴在了她的臉上。
「要偽裝也做全套吧?光戴個帽子有什麼用?」松田陣平強調道:「不過不管再怎麼偽裝,我也一眼就能找到你。」
啊……這種話也太犯規了吧。
望月葵小聲嘀咕道:「那也不一定。」
松田陣平挑了挑眉,沒反駁,拉住她的手腕往外走:「跟我走。」
手腕被牢牢圈住,抬眸只能看到青年寬闊的背影,望月葵心跳得很快,咬了咬唇:「不是答應了要聯誼嗎?走了剩下的人怎麼辦?」
「嗯?聯誼跟我們有什麼關系?」松田陣平懶洋洋地說:「我們不是從來不參與嗎?」
我們。
望月葵心跳漏了一拍,盡量說話來來掩蓋如鼓般的心跳聲:「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來了多久,她在外面偷看的樣子該不會全被他看到了吧!
望月葵腳趾摳地。
這也太羞恥了!
松田陣平似乎沒感覺到她的情緒,語調不變:「當然是為了等一個笨蛋,我可是用了很大的決心才忍住沒有去找你。」
想要知道,她對他是不是抱有同樣的感情。
望月葵停下腳步,松田也隨之停下,回頭看著她。
不等她說話,松田陣平深深吸了口氣:「你果然喜歡我吧?」
望月葵猛地抬頭:「哈?我才!沒!有!」
松田陣平:「否認無效!這種事情我從小就知道了!」
望月葵臉色通紅,忍不住錘了他一拳:「胡說!我又不是變態,怎麼可能在小時候就喜歡你!」
松田陣平「哦」了一聲:「就是說現在喜歡了?」
望月葵一噎,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她的眼睛被墨鏡遮住,沒有看到青年露出來的耳朵,是怎麼也藏不住的紅色。
但那認真且真摯地聲音卻聽得一清二楚。
「小葵,我喜歡你。」
第四十三章 曖昧
「小葵, 我喜歡你。」
青年的聲音穩穩落入耳中。
望月葵的心髒從未如此劇烈的跳動過,如擊鼓一般吵得耳朵疼。
自從知道松田陣平對她的感情後,她思考了很多問題。
為什麼會喜歡她?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們的身份是不是不適合在一起?但就是沒想過, 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他。
如同逃避松田陣平一般,逃避著自己的感情。
她活了很久,離別對她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縱然分開時會傷感, 卻也不會占據她太多時間和情感。
可是這次不一樣。
也許是擁有實體真正的在這個世界生活過, 又或許是陪同松田陣平度過了無數日日夜夜……僅僅分別了一周, 僅僅一周的時間而已,她就感到了煩躁,和煎熬。
甚至因為他身邊可能出現其他女孩, 而感到酸澀不已。
直到——
青年握在望月葵腕間的手松開, 轉而牽住她的手指。
溫熱的體溫順著皮膚交界處傳來,指腹上的繭子帶來細微的癢意。
「不是家人、朋友的喜歡。」似乎下定決心想要答案,松田陣平將她所有的路堵死,認真道:「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是想和你在一起、以女朋友的身份見老爸、在不久後的將來結婚……小葵,是這樣的感情, 你明白嗎?」
臉熱熱的, 心也變得滾燙。
不用看, 望月葵都能想像到她的臉又多紅, 松田……會不會也和她一樣?所以才把墨鏡戴在她臉上嗎?
「嗯, 我知道。」
她不敢直面的心情, 是喜歡。
她想要逃避的感情, 是喜歡。
空氣陷入安靜, 微涼的風輕輕浮起發絲, 帶走一絲熱氣。
望月葵將墨鏡取下,世界變了一番顏色。
粉嫩的櫻花花瓣從空中晃晃悠悠的飄下,落在兩人身上,青年被風吹起的發絲下,紅色的耳垂格外明顯。
但那雙蘊含著愛意,怎麼也藏不住的藍色瞳孔,是最漂亮的顏色。
讓她怦然心動。
望月葵回握住那只寬闊而有力的手,深深吸了口氣,忽略那震耳欲聾的心跳聲,說道:「我也是。」
松田陣平的氣息似乎重了一瞬,嗓音微啞:「也是什麼?」
「喜歡。」
「誰?」
「松田陣平。」
「不是朋友、家人的喜歡?」
「不是,和你一樣。」望月葵抬眸,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起,一字一句道:「是想和松田陣平共度余生的喜歡。」
松田陣平唇角的弧度擴大、再擴大,終於,忍不住笑了一聲出來。
笑聲很好聽,低沉富有磁性,令人心癢癢。
「我就知道。」他的語氣裡有些許得意。
「知道什麼?」
「知道你對我,也不是沒有感覺的。」
縱使望月葵之前將話題岔開,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望月葵突然想到什麼,咬牙道:「所以,你就用聯誼的借口把我騙出來了?」
明知道是陷阱,她還是忍不住跑來偷看了……可惡的松田陣平!
少女羞憤地錘了他一拳。
松田陣平捂住胸口喊冤:「我才沒有!那是hagi的主意,但是我拒絕了。」
他更想自己問清楚。
望月葵說道:「可你也沒和我說不去聯誼!」
「因為我也想看看你會不會為我吃醋。」松田陣平看著她說:「不過我應該直接去找你的,白白浪費了半天能待在一起的時間。」
望月葵眼睛微微睜大,被他直白的話語狠狠擊中心髒。
臉頰的溫度沒有退下來過,她把墨鏡匆匆戴回青年臉上:「還給你!」
唇角卻控制不住的上揚。
松田陣平將剛戴上的墨鏡摘下來,掛在胸前的口袋上。
他垂頭,藍色的瞳孔中有些許不滿:「我們可是一周沒見面了,你就不覺得……有些不習慣什麼的嗎?」
青年的氣息撲面而來,望月葵眼神飄忽:「這個……當然有,畢竟你平時很吵,身邊突然安靜下來,肯定會不習慣的。」
何止不習慣。
不論做什麼,總是會想到他。
畢竟,他們可是朝夕相處了14年,幾乎每一天都待在一起。
松田陣平沒有說話,望月葵感到奇怪。
她抬眸:「你怎麼不……」
青年的手忽然朝她臉頰的方向伸了過來。
望月葵呼吸一頓,喉嚨發緊。
空氣變得十分曖昧。
第四十四章 Kiss
來往車輛發出的聲音有些嘈雜, 掩蓋住兩人的心跳聲。
青年不斷靠近,空氣仿佛被他的氣息填滿,望月葵垂在身側的手指收緊, 有些緊張。
等等等等,是要親她嗎?
現在?這裡?
電視劇裡男女主表白後,好像是有很多會接吻來著……
她該怎麼辦?
閉上眼睛還是推開他?
推開不太好吧?畢竟她在剛剛接受了松田的告白, 他們已經是情侶了……
望月葵腦海中胡思亂想時, 青年溫熱的氣息突然撤離。
松田陣平指尖捏著片粉色的花瓣, 咳嗽了一聲:「頭發上有花瓣, 我幫你拿下來了。」
差點……沒忍住。
「哦……哦,謝謝。」望月葵有些懵,心情復雜的同時倒也松了口氣。
從來沒有那麼緊張過, 感覺心髒跳得都有些疼了……
松田陣平:「不用謝。」
在這句話過後, 空氣陷入短暫的安靜。
身份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兩人一時有些無所適從——因為那股不論做什麼都有些曖昧的感覺。
並不讓人討厭,反而有些甜蜜。
看了眼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松田陣平唇角勾起。
「你來之前吃飯了嗎?」
望月葵搖搖頭:「當然沒有。」她一整天都在糾結, 哪有心思吃飯。
松田陣平似乎從她話裡聽出了那層意思,忍不住笑了一下, 在望月葵看來之前, 說道:「我也沒有, 那我們去吃飯吧?」
他頓了頓:「或者現在該說是——約會。」
指腹在手背上蹭了一下, 癢癢的, 望月葵抬眸看到青年含滿笑意的眼睛。
真好看。
不管看多久都不會膩。
她道:「嗯, 畢竟我們已經在交往了。」
……
選的餐館就在附近, 不遠。
除了牽手、以及時不時出現的粉紅泡泡以外, 兩人的相處模式到沒什麼變化。
不過因為在警校附近, 有許多警校生趁著周末出來吃飯閑逛,加上松田陣平在學校裡算得上是風雲人物,知道他的人不少,一時之間,有目光頻頻投到兩人身上。
甚至,望月葵還隱約聽到了「誒?松田君居然能找到女朋友」這種話。
松田陣平看著對面笑得腰都直不起來的少女,惱羞成怒:「有什麼好笑的!不是說餓嗎?快點點菜!」
望月葵接過菜單,打趣道:「所以說你這脾氣也就只有我受得了了,別人肯定都不敢接近你。」
松田陣平挑眉:「你是在PUA我嗎?」
望月葵頭也不抬:「聽出來了啊,值得誇獎。」
松田陣平哼笑一聲:「那你加油,最好能做到讓我離不開你的地步。」
按理說他們現在的對話算是在調情,可不知為什麼,從他嘴裡說出來後感覺格外氣人。
望月葵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松田陣平面色扭曲的「嘶」了一聲。
少女笑眯眯的轉頭裝作看不到,叫來服務員點餐。
現在已經過了飯點,店裡的人不算特別多,菜很快就上好。
看著面前這份土豆燉牛肉,松田陣平突然撇了撇嘴。
「怎麼了?難道這家店的土豆燉肉不好吃?」望月葵疑惑地拿起筷子,夾了塊肉放進嘴裡:「唔,還不錯呀,雖然沒有景光做的好……」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景光在家時經常會做道菜來著。
果然,她聽到松田陣平陰陽怪氣地說:「是啊,聽說諸伏做的菜很好吃,其中就有土豆燉肉。」
望月葵咳嗽一聲,眼神飄忽。
「說起來,你當時應該不光因為諸伏會做噩夢才總去找他吧?」做夢也是晚上的事,以前他放學回家,都休息一兩小時了望月葵才慢悠悠地回來。
「還有其他原因吧?比如美食誘惑什麼的。」
望月葵額角流汗:「哈哈,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是嗎?」
被青年盯得心虛不已,正准備說點什麼時,見松田陣平杵著下顎道:「所以呢,你覺得我和諸伏誰做的飯更好吃?」
望月葵微微愣了一下,詫異地看過去,青年別過頭:「別光看我,快說。」
「噗……」
「喂!」
「這個嘛……」松田陣平看來,望月葵笑道:「你吧。」
「說得很勉強的樣子。」青年唇角勾起:「不過想想也是,畢竟這麼多年來你的飯都是我一手包辦的,下了不少功夫。」
一手包辦?可憐的研二醬在這種時候完全被排除在外了呢。
「好吧,真是辛苦松田先生了。」望月葵夾了塊肉放在他碗裡,眉眼彎彎:「這是犒勞。」
松田陣平眉頭微挑,沒有動:「就這樣?」
「嗯?」望月葵不明所以。
他的視線往側前方看了一眼,望月葵回頭看去,那是一對年輕的情侶。
男生將勺子裡的食物送到女孩面前,女孩吃下後羞澀一笑,隨後也舉起自己的果汁給男生喝。
望月葵:「……」
好吧,她明白了。
「想吃什麼?」
「除了土豆燉肉都可以。」
望月葵:「……土豆燉肉是無辜的。」
拿起筷子,從另一個盤子裡夾了塊肉,送到松田陣平嘴邊,然後……
眼神忽然對上,在暖色的燈光照耀下,氣氛變得黏糊起來。
以前也不是沒有互相分享過食物,但今天不一樣。
今天的他們,是交往中的戀人。
臉頰湧上淡淡的熱意,望月葵催促道:「快點張嘴!」
「怎麼一點耐心都沒有。」松田陣平握住她的手,張嘴緩緩咬下筷子上的肉。
等他吃下,望月葵立即將手縮了回來,吐槽道:「這話你最沒資格說。」
她問:「怎麼樣,好吃嗎?」
松田陣平咽下嘴裡的肉,「嗯」了一聲:「好吃。」說實話,剛才那種情況下,他根本沒心思感受肉的味道。
接下來就該他了。
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松田陣平從甜品盤上拿了一塊小蛋糕。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蛋糕放在唇邊,望月葵有些想要退縮。
這樣又太刻意了。
平常心,平常心。
她努力裝作鎮定地咬下這塊蛋糕。
蛋糕不大,必不可免的,唇瓣碰上了手指。
溫熱濕潤的觸感從手指處傳來,松田陣平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想親,不知道是不是和蛋糕一樣柔軟。
「咳……怎麼樣?好吃嗎?」
收回手後,想要用話題掩蓋住心中的欲望,然而這話一出,兩人同時沉默了。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嗯,甜甜的。」察覺到話語裡的意義不明,望月葵連忙補充道:「我是說蛋糕!」
一片寂靜。
望月葵:「……」
松田陣平:「……」
望月葵狠狠閉了閉眼,已經不敢去看松田陣平了。
啊啊啊啊,她在說什麼啊!!!!
不是蛋糕難道還能是手指嗎!!她這個笨蛋!!
總覺得心髒被擊中了一下。
松田陣平用手捂住臉,深深吸了口氣後,抬頭,看著臉紅自閉的白發少女,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算太大,卻清晰的傳入耳中。
望月葵惱羞成怒地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咬牙道:「不、許、笑。」
……
在這個互相喂食物風波過後,兩人默契地沒有做什麼其他舉動,規規矩矩的聊天吃飯。
結完賬出門時,松田陣平走了兩步,停下,朝她伸出手。
望月葵默默將手放在他手心裡,然後十指相扣。
明明才在一起,牽手卻變得如此自然起來。
兩人沒有發現,他們背後多了幾道狗狗祟祟的身影。
「我沒看錯吧?他們手是牽在一起的嗎?」如果不是頭發,便能完美融入夜色的降谷零如是說道。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沒看錯。」真有你的啊,小陣平。
諸伏景光:「他們這是交往了?」
「是吧。」伊達航:「有異性朋友會這樣十指相扣嗎?」
說完這句話後,周圍空氣一涼。
降谷零:「雖然想到了,但是看到這一幕還是有些不爽。」
諸伏景光微笑:「是啊,該怎麼辦好呢?要不然訓練課上咱們輪番上陣好了?」
萩原研二點頭贊同:「我覺得可以!」
伊達航震驚:「啊?萩原,連你也……?」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有什麼問題嗎?」
他是很想撮合他們啦,但小葵是他們的貓!!一想到以後再也不能隨便抱香香軟軟的貓咪,和她貼貼,幾人就悲痛不已!
小陣平得到了愛情,他們失去了貓,出口氣很合理吧?
另一邊,松田陣平打了個噴嚏。
望月葵問:「感冒了?」
「沒有吧?」松田陣平揉了揉鼻子。
瞥了眼松田的身體數值,一切良好,望月葵也就放心下來。
猶豫了兩秒,道:「時間不早了,你不回警校嗎?」
松田陣平看向她:「為什麼要回警校?不應該回家嗎?」
望月葵僵住。
於情於理,松田說的都沒錯,但是……但是!!
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合適嗎?
松田陣平若有所思,勾唇笑道:「你在擔心什麼?該不會是害怕——」
「才沒有!」望月葵把那顆湊過來的腦袋推了回去,大聲道:「你不要亂猜,我都沒說話。」
「是嗎?」松田陣平直起身:「那就回家吧。」
在望月葵抓心撓肺地糾結時,聽到他說:「明天過後又要等下周才能出來了,我可不想浪費能和你待在一起的時間。」
望月葵微怔,心裡像被羽毛撓了一下,小聲嘀咕:「你是小孩子嗎?這麼粘人。」
他喉嚨裡溢出一聲輕笑:「如果粘人只有小孩才能做,也不是不行。」
望月葵停住。
松田陣平回頭:「怎麼了?」
她道:「陣平,把頭低下來一些。」
似乎察覺到什麼,松田陣平將頭低下,心跳加速。
少女踮起腳,溫熱濕潤的觸感從唇瓣上傳來。
比想像中的,還要柔軟。
第四十五章 兩人的夜晚
這是個一觸即離的吻。
很淺、很輕。
卻讓松田陣平心動不已。
腳跟落下, 望月葵恢復原本的姿勢,她無意識的舔了下唇瓣,面前的青年呼吸一重。
「這樣就夠了嗎?」
「什麼?」
松田陣平捧住她的臉, 略微粗糙的指腹在臉頰上摩挲了兩下,嗓音低啞:「剛才那樣就足夠了嗎?」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連帶著臉頰也變得有些燙, 少女的睫毛顫了顫, 心髒跳得一下比一下重。
「不夠……」心中被羞澀和緊張填滿, 只匆匆忙忙地感受到唇瓣很軟。
松田陣平唇角勾了一下, 一手捧住少女的臉,一手摟住纖細的腰肢,微微俯身。
舌尖輕輕探入口腔, 與她糾纏在一起, 空氣變得稀薄,呼吸逐漸緊促,如同細微的電流經過一般,帶來從未有過的酥麻感。
這是親吻, 松田陣平熱烈又溫柔的吻。
直到呼吸變得困難,青年才終於將她松開。
他微微喘息著, 用指腹輕輕剮蹭著少女的唇瓣, 低聲道:「怎麼樣?」
鼻尖、口腔裡都布滿他的氣息, 望月葵喘著氣推了推他, 沒推開:「你非要問的話, 不怎麼樣。」
松田陣平挑了挑眉, 手伸向她的頭頂, 湛藍的眸中滿是笑意。
「那這是什麼?」
修長的手指, 輕輕撥動了下毛茸茸的白色耳朵。
望月葵:「!!!」
什麼時候!
望月葵連忙捂住耳朵將其收了回去, 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松了口氣。
臉色漲紅:「這是一不小心!」
「是嗎?」松田陣平沒有反駁,只是眸光幽深地低頭:「那這次,可別那麼不小心了。」
「我……唔。」出口的話語被盡數吞下,是比剛才要更加熱烈的吻。
……
不知在路上磨蹭了多久,兩人終於在夜深人靜之時回到了家中。
家裡沒有人,一片安靜。
對於成年人來說,吻是遠遠不夠滿足的。
而現在,他們周圍沒有任何人。
剛戀愛的兩人獨處一室,干柴烈火,很容易發生些什麼……
於是一到家裡,望月葵像凶手逃離現場一般,火速往房間跑去:「我困了,先睡了。」
松田陣平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洗澡了嗎?」
「你先去吧。」
丟下這句話,少女已經將房門緊緊關上。
松田陣平明白了什麼,揉了揉頭發。
他有這麼可怕嗎……?
雖然是會想,但他也是有分寸的好吧!
將房門關上,視線裡沒了松田陣平的身影,望月葵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回歸了原位。
道理她都懂,回來時也沒買一些釀釀醬醬需要的用品,她可以不用擔心,但……有些事誰說得准呢,萬一事情就往不可控制的地方發展了怎麼辦!
她還沒做好心理准備!
有剛才那難舍難分的接吻經歷,望月葵覺得最安全的方法,還是她們倆暫時不要見面。
門外傳來腳步聲和開門聲,隔了一會,腳步聲在門口停下,傳來敲門聲。
望月葵手指攥了下衣角:「怎麼了?」
隔著門,松田陣平的聲音聽起來更低沉了一些。
「沒什麼,就是和你說一聲,我去洗澡了。」
「好,你去吧。」
隔了一秒,門外的人動了,腳步聲逐漸遠離。
望月葵手裡拿著本書裝模作樣,心思完全飛遠了。
說起來,在還不知道她能變成人的時候,松田陣平沒那麼多顧慮,洗完澡經常裸露著上半身就出來來。
精瘦健壯的肌肉、流暢而有力的腹肌線條、些許沒擦干的水珠順著皮膚滾落下來,沒入腰間……
咳。
每當這時候,她總能大飽眼福,然後被那家伙扔來塊毛巾蓋住腦袋,調侃她是只色貓。
與其蓋住她腦袋,還不如好好穿衣服來得實在!
不過這種福利在後來的某一天就突然沒了。
那之後松田洗完澡總是穿得嚴嚴實實的——相比之前不穿。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松田應該是知道她能變成人了。
小氣鬼,能變成人怎麼了!反正都看了那麼久了,現在捂起來能有什麼用?
白發少女一頓,眼神逐漸失去焦距。
過了幾秒,忽然把臉埋進書中,白發滑落,露出變得通紅的耳朵。
啊——她在想什麼?!那麼理直氣壯的想什麼啊?!
可惡!都怪松田!
他肯定是故意的!
去洗澡就去洗澡,干嘛要特意來和她說!
現在腦袋裡完全被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給填滿了!
在望月葵抓狂,唾棄自己時,房門又被敲響了。
少女嚇了一跳:「干、干嘛?」
門外的嗓音帶著幾分慵懶地感覺:「來和你說一聲,我洗完了。」
望月葵咽了咽口水,無端緊張。
洗完了?
然後呢?
她要開門說話嗎?
要是松田陣平用美□□惑她……
她可太了解自己了,絕對會把持不住的。
許是久久不見回應,松田陣平又問:「怎麼不說話?」
望月葵回神,清了清嗓子:「知道了,然後呢?」
松田陣平笑了一聲:「然後……我回房,你可以去洗澡了。」
「就這樣?」
「就這樣。」
腳步聲遠離,關門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中。
手機適時的傳來響聲,望月葵打開,看到松田陣平發來的消息。
【放心吧,保證不會打開門的。】
周圍寂靜無聲,只有她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少女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眸中滿是笑意。
「叮咚。」
松田陣平的消息再次傳來。
【啊……你來敲門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誰要敲他的門了!
望月葵劈裡啪啦打著字:【別想了,才不會!】
隨後放下手機,拿好換洗衣物打開了房門。
明亮的燈光下,如同他承諾的一般,那間屬於松田陣平的房門緊緊閉著。
望月葵腳步輕快,朝浴室走去。
那顆被緊張、慌亂、羞澀等等充滿的心,總算在這一刻平靜下來。
溫熱的水灑落在身上,洗去一身疲憊,緊繃了一天的精神也不經放松下來。
今晚的種種都像按了加速鍵一般,直到現在,她才有時間慢慢去回味。
「待在一起的時間麼……」
不知想到什麼,少女的神情有些復雜。
「嘛,之後再說吧,反正還早。」
過了一會,松田陣平的房門被敲響。
他有些驚訝:「來了。」
隨後看了眼身上的睡衣,將上面兩個紐扣扣起,遮住那大片裸露的皮膚。
倒不是怕望月葵會因此對他做點什麼……不如說這樣正好,他很樂意,但那也要在少女做好准備之後才行。
顯然,現在的她沒有。
不知道望月葵怎麼想,松田陣平深深吸了口氣,起身將門打開。
「怎麼了?」
門外不見少女身影,聽到細微的叫聲,視線下移,看到了白色毛絨絨的貓咪。
望月葵看了眼微微怔住的松田,從容自若地走了進去,跳到她從前睡的枕頭旁邊。
松田陣平回神,唇角勾了勾,將門關上。
「真狡猾。」
他這麼說著,把燈關了後躺到床上,摸了摸望月葵的腦袋。
「晚安,小葵。」
晚安,陣平。
……
等望月葵睜開眼時,床側空無一人。
本以為會睡不著,沒想到反而睡得這麼踏實,連松田陣平什麼時候起來的都不知道。
變成人類模樣後,慢吞吞伸了個懶腰才從房間裡走出去。
嗅覺靈敏的她,一下就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不需要多說,迅速洗漱好後來到廚房。
「難得你沒有賴床。」
松田陣平系著圍裙,背對著她在鍋裡翻炒著什麼,聞言側過頭,看著她道:「這一周下來,已經培養出生物鐘了。」
老實說,松田陣平的外貌和廚房很不搭,甚至會讓人下意識產生:這家伙一定會炸廚房的錯覺來。
可惜,他不僅熟練,做出來的菜味道還意外的不錯。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反差萌吧?尤其圍裙上還印著Q版貓咪圖案。
這幅模樣看著還怪讓人心動的。
察覺到望月葵的視線,松田陣平垂頭看了眼,咳嗽一聲:「咳……別亂想,這是老爸買的,找不到我之前用的那條圍裙才先用這個的。」
「哦——」望月葵笑眯眯道:「我又沒說什麼。」
松田陣平一頓,微微垂頭逼近少女:「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除了望月葵,還有松田陣平的。
青年兩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上抬,陰影落下,兩人唇齒相依。
不是淺嘗即止的吻。
而是更深入、更纏綿的吻。
望月葵推了推他,青年松開些許,湛藍色的瞳孔中有些不滿,低低地說:「不用擔心,菜不會糊的。」
隨後,再次覆蓋了上來,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鍋裡的油聲將令人臉紅心跳的水漬聲掩蓋,青年勾住少女的腰肢,把腿軟的望月葵帶在懷裡,不讓她後退半點。
——直到極限。
兩人喘息著,胸膛不斷起伏。
過了幾秒,松田陣平才道:「早安吻。」
望月葵努力呼吸著空氣:「哪有這麼久的早安吻!」
「還能更久。」松田陣平用指腹將她唇瓣上的水漬擦去:「不過現在要先吃早餐。」
比起平常,今天的早餐有些豐盛,望月葵將其歸功於交往後他的心情很好。
吃到一半,松田陣平狀似無意地問:「味道怎麼樣?」
望月葵點點頭:「嗯,沒糊。」
松田陣平:「那好吃嗎?」
望月葵詫異地瞥了他一眼,覺得這家伙有點怪怪的。
沉吟兩秒,恍然大悟:「好吃好吃,感謝陣平醬一大早起來做的早餐,我非常喜歡∼」
松田陣平嘴角抽了抽:「拜托你誇張的表情收一收,我還能信。」
望月葵露出死魚眼。
嘴上說著不信,實際不是挺開心的?
「這麼說,和諸伏比起來,你更喜歡我做的飯了?」
第四十六章 不想後悔
原來是在意這個啊。
望月葵放下手中的筷子, 杵著下顎微微往前湊過去一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松田陣平的大手覆蓋在她臉上,遮住那帶著趣味性的表情:「不要光看。」
望月葵將他的手掰下來, 吐了吐舌頭:「就是覺得你這樣子蠻新鮮的。」
「難道你今天做這麼豐盛就是為了等這句話?」
「哈?」松田陣平有些無語地敲了敲她腦袋:「怎麼可能啊笨蛋,我才沒有那麼幼稚!」
望月葵撇撇嘴,前面的話她信, 後面這句……松田不幼稚才怪呢!
「快點說。」本來只是臨時想起隨口問一句, 但望月葵這麼半天沒說, 倒是激發了松田陣平的好勝心, 發出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的威脅:「不然面前這條魚,就只能我幫你吃了。」
「還說不幼稚。」望月葵小聲嘀咕,在松田出聲前立即道:「你和景光做的各有特色, 但我果然還是最愛吃你做的!」
原本要炸毛的松田陣平滿意地勾了勾唇角:「你的魚保住了。」
望月葵眨了眨眼, 嘴貧道:「今天的保住了,以後的呢?」
說完後,她突然意識到這句話裡蘊含的意思,不由咳嗽了一聲, 臉色微紅。
松田陣平好像也察覺到了,他沒有立即回答, 眸光靜靜地落在她身上。
望月葵不自在道:「喂!干嘛突然不說話。」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話在不經意間說出來, 真的很讓人心動。
他也沒賣關子, 唇角掛著笑意:「『果然最愛吃你做的』有人都這樣說了, 我還能不答應嗎?」
「放心吧。」他的嗓音低低的, 仿佛只是如吃飯喝水一般的聊天內容, 緩緩說:「以後……未來……永遠, 都可以。」
一個接一個的詞, 像按鋼琴鍵般每一下都敲在心頭。
那雙無比真摯認真的眼睛, 讓望月葵心癢癢的。
她輕哼一聲,別過頭不去看:「想得美。」
……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就算再怎麼舍不得分開,還要成為未來警官大人的松田陣平,在周天晚上不情不願地回到了警校。
當他在警校裡訓練時,望月葵也在認真工作,只不過閑暇之余,難免會想起他,想和他聊聊天、聽聽聲音。
誒,她們才剛分開兩天而已。
這就是熱戀期的威力嗎?真可怕。
嘛,反正就在東京,想要見面隨時都能變成貓貓溜進去,這就是妖怪的好處∼
望月葵笑眯眯地想著。
過了幾秒,不知想到什麼,少女面上的笑容逐漸淡了下來。
妖怪麼……
正在思考時,望月葵隱約感覺視線裡好像出現了抹熟悉的顏色。
定睛看去,黃白色的豬咪偷偷藏在角落,見她看來後眼睛向上彎起,抬起爪子勾了勾:「這邊這邊。」
望月葵:「……」好像引誘小紅帽的狼外婆……
望月葵左右看了眼,發現沒人注意這邊後偷偷溜了過去。
「喲,小葵,好久不見。」
望月葵蹲下身:「貓咪老師,你怎麼來了?」
因為妖怪的原因她一直和夏目有聯系,在找到工作後也和對方說了一聲,所以現在貓咪老師出現在這,望月葵也不是特別驚訝。
三花貓跳到她腿上:「哼,夏目那個笨蛋又把名字還給妖怪了,還因為體力透支睡了過去,忘了帶我出去吃烤魷魚,真是過分。」
抱怨完,他爪子一揮,完全不客氣地說:「小葵,快點結束工作!然後帶我去吃烤魷魚天婦羅叉燒烤肉蛋糕……」
望月葵滿頭黑線,這是在報菜名嗎?
少女捂住這只喋喋不休的貓咪的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別說話了。」
再說下去怕是要把所有食物都點一遍了。
貓咪老師來的時候正好距離下班時間不遠,沒有讓他等很久,一人一貓便來到了飯店,並在服務生再三確定「您一個人真的要點這麼多」「我們店菜的分量不少」下,點了點頭。
「好的,您稍等,馬上就給您上菜。」盡管服務員已經盡量保持鎮定,但望月葵還是從她眼神中讀出了震驚的神色。
包廂的門被關上,少女看了眼跳到桌上的貓咪,忍不住問:「貓咪老師,這麼多菜你真的吃的完嗎?」
還是說,妖怪的飯量都是無底洞?
但是之前遇到的妖怪們飯量都很正常。
「放心吧,吃得完。」
望月葵看了看他那圓潤的身材,選擇相信。
「你怎麼不變成人類的模樣?這樣更好吃飯。」也不用接受服務員隱晦的震驚了。
三花貓擺擺爪子:「哼,我和你不一樣,不喜歡變成人類的模樣。」
望月葵戳了戳他圓滾滾的肚子:「不喜歡就不喜歡,干嘛要拿我來做對比。」
三花貓不滿,哼哼唧唧地將她的手推開:「小丫頭,和人類太接近可沒什麼好事。」
他知道望月葵出生沒多久就一直和人類待在一起,會喜歡人類也很正常,但也許是因為外形都是貓咪、又或者這只和他有些緣分的妖還在年幼,貓咪老師忍不住提醒她。
「作為生命不對等的兩個種族,付出太多感情最後是會悲傷的。」
望月葵愣了一下。
是的,這個問題她是想過,不過妖怪的身份對她來說只是暫時的,更棘手的,還是任務結束要回去這件事……
她一開始,也是因為這個才不敢回應松田陣平的感情。
雖然是想到解決辦法了,但也不敢確定是否能成功。
包廂的門被打開,見服務員手裡端著菜走來,貓咪老師的眼睛瞬間變成了兩個粉紅的愛心,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一共11道菜,全部給您上齊了,請慢用。」
「好,謝謝。」望月葵點點頭,服務員微笑著離開,迫不及待的貓咪老師兩眼冒光的衝到盤子面前。
在開吃前,還說道:「嘛,我也只是看在這桌飯菜上才好心提醒你,至於怎麼決定,還是看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也不能參與望月葵的人生。
望月葵看著大快朵頤的三花貓,彎了彎眼。
「我知道的,謝謝貓咪老師。」好像她身邊的傲嬌還都不少?
「不過,老師既然知道最後的結局會不好,為什麼還和夏目待在一起呢?」
「不是說過了嗎?」貓咪老師手中抱著塊炸蝦,嘴邊滿是碎屑:「我只不過是為了友人帳而已。」
望月葵笑了笑,倒是沒拆穿他的說辭。
不過友人帳麼……
「妖怪的名字還真是重要啊。」
三花貓不置可否的哼唧了一聲:「你可不要隨意把名字給別人。」尤其是的場靜司,那家伙可是第一次見面就想帶走望月葵的人。
至於她身邊那幾個沒有靈力的人類倒是完全不用擔心,反正給了也用不了。
「放心吧,不會的。」望月葵杵著下顎,若有所思。
……
松田陣平這幾天體會到了被「穿小鞋」的感受。
這些家伙像打了雞血一般,在體能課上拉他車輪戰。
對送上門來的架他是很樂意奉陪,但這樣也太累了吧!
松田陣平躺在地上,氣喘吁吁地說:「陷入嫉妒中的男人也太可怕了。」
萩原研二嘴角抽了抽,笑眯眯道:「沒辦法,誰叫我們失去了香香軟軟的貓咪呢?總要有人承擔一下這份怨氣吧?」
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少來。」除了這點,還想捉弄他吧?
「怎麼樣,還起得來嗎?需不需要研二醬幫忙?」萩原研二伸出手,眨了眨眼。
「不、需、要。」別小看他的體力了,松田陣平拍開好友的手,從地上爬起來:「hagi,幸災樂禍的表情不要太明顯。」
萩原研二裝傻充愣。
回到宿舍收拾了一番,准備去洗澡時收到了望月葵發來的消息。
【今天偶遇了貓咪老師,一起出去玩了,發現個很不錯的店,周末可以一起去。】
配圖是一只仰躺在桌上,吃得肚皮圓鼓鼓的三花貓。
「哈哈,這不是貓咪老師嘛,感覺比上次離開時圓潤不少嘛。」萩原研二不知從哪竄出來,看到上面的圖片笑著說。
松田陣平贊同道:「胖花這肚皮,也不怕撐破了。」
「小陣平,貓咪老師聽到後絕對會揍你吧∼」萩原研二像是想起什麼,又道:「說起來,貓咪老師應該和葵醬一樣吧?」
八原的事兩人都還記得很清楚,在科學觀被打破後,自然也知道了這只三花貓這麼特殊的原因。
「是妖怪的話,確實不用擔心肚皮會撐破?」
如果有妖怪在這,肯定會大聲吐槽,不要對妖怪產生這種奇怪的誤解啊!
纖細的手指快速在手機上敲下一行字,發送後等待了一會,見對方沒有回,才將手機放下。
萩原研二看了他兩眼,陷入沉思。
「……hagi!」
肩頭被重重拍了一下,萩原研二回神,松田陣平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喊你半天都沒反應。」
「啊……就是想到……」萩原研二欲言又止,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麼。」
松田陣平眉頭微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
他看了半長發青年兩眼,直言道:「是在擔心我和小葵?因為小葵是妖怪,我是人類麼?」
與外表不符的是,松田陣平一直是個觀察敏銳的人,萩原研二略微詫異後,倒不覺得被看出來有多奇怪。
「沒錯。」
作為旁觀者,他清楚的看出來兩人之間的感情,所以一直也希望他們能終成眷屬,但當真正在一起之後,又不免有些擔心,壽命的差距會不會影響兩人。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太早了,你就當是我杞人憂天好了。」
兩人剛在一起,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影響了熱戀中的兩人,未來的時間還長,這個問題可以慢慢去討論。
然而,松田陣平卻沒順著他的話揭過這個話題。
「當時告白確實頭腦有些發熱,想知道小葵對我的感情,想得到她的回應,後來回想……確實很自私。」
「誒?」萩原研二看去,連忙道:「小陣平……」
「但是。」松田陣平打斷他:「我不後悔。」
「與其各自壓抑著內心的感情,為了很遠之後的未來而忍耐著、痛苦著,不如盡可能的珍惜眼下能在一起的時間。」
萩原研二微愣,緩緩笑起來。
嘛,還真有小陣平的風格。
一往無前。
松田陣平別過頭,小聲道:「而且愛意什麼的,也根本藏不住吧。」不管是他還是小葵,在明白自己感情的情況下,都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萩原研二嘖嘖稱奇,愛情真是偉大,小陣平都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他調侃道:「把這段話對葵醬再說一遍怎麼樣?」
「哈?」松田陣平臉色微紅:「絕對不要!」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快完結了,應該就是這幾天了,番外寫一下酒廠有關的情節,寶們還想看什麼其他的番外?可以在評論區留~
第四十七章 陣平哥哥~
「小葵。」
「小葵!」
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 望月葵回頭,她的同事小田紗奈問道:「看手機這麼專注,是在和男朋友聊天嗎?」
「哈?沒有啦。」望月葵給她看了眼手機:「只是看到新聞說前段時間有小孩子走失, 現在都還沒找到。」
「誒——怎麼會這樣。」小田紗奈眉間染上擔憂:「是人販子嗎?真可怕。」
望月葵搖了搖頭:「還不能確定。」
「對了,你男朋友不是警校生嗎?知不知道裡面的內情?」
「應該不知道吧?畢竟他們現在還是以警校的培訓為主……」嘴上這麼說,望月葵其實也不確定。
畢竟那幾個人可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主, 可沒少因為外出解決案件挨罵。
晚上問問看吧。
這麼想著, 她將手機揣回兜裡。
然而等到了晚上, 她卻先收到了萩原研二的告狀。
「今天碰到了案件, 小陣平受傷了哦,還不肯上藥,葵醬, 快來治治他!」
望月葵嚇了好大一跳, 火速從家裡趕往警校。
等她到時,學校已經熄燈了,宿舍裡黑漆漆的,寂靜無聲。
白色的貓咪輕車熟路地跳上窗台, 將窗戶推開。
躺在床上的人警覺抬頭,看到熟悉的身影後一松:「小葵?你怎麼來了?」
該不會是想他, 忍不住才找來的。畢竟上周被突發案件耽誤, 他們都沒能見到。
黑暗中, 松田陣平唇角勾起。
然後, 便見貓變成少女的模樣, 大步走過來揪起他的衣領, 藍色的貓瞳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在夜色下, 閃爍著漂亮的光芒。
「咳, 雖然我們是很久沒見了,但你也太著急一點了吧。」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他忍不住伸手捧住少女的臉,朝那柔軟的唇瓣湊去。
下一秒,那只手被少女抓住,揚了起來。
松田陣平:「?」
「你傷在哪?」望月葵左右看了看,最後視線定格在他的手指上:「怎麼搞的?」
「這個啊,被貓抓的。」
望月葵:「啊?」
「就是早上被貓抓到的,不知道是從哪裡跑來的野貓,用踩過屎的腳在我們的運動會班旗上走來走去,本來想和hagi一起把那只貓抓住的……」
望月葵挑眉:「結果反倒被抓傷了?」
「對啊,真可惡。」
望月葵幸災樂禍:「你這樣子本來就不招小動物喜歡吧?沒被抓到臉算幸運了。」
松田陣平不滿:「喂,請你更正說辭,我明明從小就招小動物喜歡,要不然某只貓也不會半夜三更都跑來找我!」
望月葵反駁道:「我是被萩原騙了!是他騙我你受傷我才來的。」
「是嗎?」松田陣平哼笑一聲:「但我說的是小時候,就是你從萩原家跑來找我,還撞到窗子上……」
望月葵捂住他的嘴巴,咬牙切齒:「那都是誰的錯!」要不是這家伙突然把窗戶關上,她怎麼可能撞上去!
松田陣平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些無辜。
望月葵心一軟,松開手輕哼一聲:「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找萩原那家伙算賬去。」
剛轉身,手被一把抓住。
松田陣平說道:「嘛,硬要說的話確實有受傷。」
望月葵轉朝他,有些緊張:「哪裡?」
松田陣平側了側臉,指著臉頰某處道:「這裡。」
有那麼一瞬間,望月葵以為這家伙在騙她。
但仔細看後,發現確實有一道小小的口子。
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給劃傷的。
「怎麼搞的?」望月葵問。
松田陣平將他們趕到外守一那救出被抓的小孩的事情說了一遍。
「傷口就是樓上爆炸時飛濺出來的東西劃傷的。」
望月葵點點頭:「原來景光家的那件事是這樣。」
「不過,你怎麼連創口貼都不貼?」瞥到一旁椅子上放著的,還沒開封的醫用酒精,她眯了眯眼:「你該不會都沒消毒吧?」
松田陣平:「……」忙著看另一個案件忘了。
望月葵捧著他的臉看了看:「嗯,傷口已經愈合了,還沒有做好護理工作,要是細菌感染導致發紅發腫……」
「陣平醬,要愛惜你這張臉啊。」
她痛心疾首地語氣,也不知是在譴責他不注重傷口,還是在擔心臉會因此「破相」。
松田陣平露出死魚眼:「不要學hagi說話。」
望月葵:盯——
松田陣平:「……」
最終敗下陣來:「知道了,我明天會吃消炎藥的。」
望月葵這才滿意地捏了捏他臉。
松田陣平把她的手抓下來,忍不住問:「真不知道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這張臉。」
望月葵笑眯眯地說:「都喜歡。」作為一個顏控,怎麼可能不喜歡他這張臉。
屋裡黑漆漆的,只有些許月光從窗戶灑進來,隱約能看清彼此的樣貌。
在這樣的場景下,感官會比平時更加清晰,喜歡這個詞也聽得十分清晰。
耳朵和心都癢癢的。
「你……心跳得好快。」望月葵喉嚨有些發緊。
「是啊。」松田陣平嗓音微啞,兩人額頭相抵,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無比曖昧:「跳得很快。」
柔軟的唇瓣貼了上來,隨著他的入侵,空氣變得稀薄,水漬聲在安靜的氛圍下,清晰的傳入耳中,像導火線一般,讓欲/望更深。
結束這個吻後,青年在她唇瓣上輕啄了兩下,等她氣息平穩,再次覆了上去。
寬闊的手圈在腰間,緩緩向裡探去,那帶著層薄薄的、略微粗糙的繭子的手掌,在皮膚上劃過時引起陣陣戰栗。
不、不妙。
這樣下去不行。
在沉淪與清醒的反復拉扯中,望月葵強行抽出絲理智,按住了那只為非作歹的手。
「不……行……」
斷斷續續的聲音讓松田陣平短暫回過神來,將腦袋埋在少女的頸窩,喘著氣悶悶道:「為什麼這不是家裡。」
望月葵推了推他毛絨絨的腦袋,微微推開一點,對方又重新湊了過來,像是只粘人的大狗狗一樣,賴在她頸肩不起。
濕濕熱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處,難受極了。
望月葵氣呼呼地說:「不想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的話,快點起來!」
剛接過吻、又或者是因為動/情,聲音裡帶著些許顫抖。
松田陣平抬手捂住她的嘴巴,嗓音愈發低啞:「你先別說話。」
說話時,唇瓣還掃過她的脖頸。
「?」
望月葵受不了了,秉承著既然如此,誰也別想好過的心態,也湊過去輕輕咬了下他的脖頸,還舔了一下。
青年呼吸一重,咬牙道:「不要再玩了。」
摟著她的手驟然收緊,很緊很緊,有些疼,看樣子是在盡力忍耐著。
望月葵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反應這麼大。
於是兩人就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要不是還有呼吸聲和心跳聲,都要以為是木頭人了。
情緒慢慢平復下來,望月葵視線落在床側的那幾頁紙上。
好奇道:「陣平,那是什麼?」
松田陣平緩緩松開手,側頭看去:「是關於孩童失蹤的文件。」
「嗯?」
說到案件,之前的曖昧蕩然無存。
「我可以看嗎?」
「當然可以。」松田陣平打趣道:「你可是目暮警官認定的貓貓警察。」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望月葵打開手電筒,照亮紙張上的內容。
她一邊看,松田陣平一邊解釋道:「我們原本也以為凶手就是外守一,但是他只綁架了一個和有裡像的女孩。」
「所以其他孩子是被另一個凶手帶走了?」望月葵掃過文件上那些失蹤兒童的照片,看向青年:「鬼塚教官應該不讓你們參與這個案子吧?」
松田陣平擺了擺手:「他哪次同意了,再說了,我們這都是不小心被牽扯進去的。」
「哦∼不小心發現了外守一是綁架犯,然後破解了一樁陳年舊案,最後又不小心發現了裡面牽扯的其他案件?」
松田陣平咳嗽一聲:「雖然聽起來是假了點,但事實就是這樣的。」
望月葵笑眯眯道:「嗯,我知道了,看來貓貓警官我又要重新出動了。」
……
第二天一早,萩原研二在路過松田陣平宿舍時,對方正好打開門。
他隨意瞥了眼,看到了白色的貓貓趴在枕頭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誒?ao……」
松田陣平掀了掀眼皮:「你在震驚什麼?不是你把她騙來的嗎?」認真說起來還要謝謝這家伙?
「是這樣沒錯,但我震驚的不是這個。」他震驚的是小葵沒回家!
萩原研二「你們該不會……」
「打住,沒有,不要亂想。」
萩原研二:「……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不過葵醬,我們真是好久沒見了。」以貓貓的樣子。
真懷念啊。
半長發青年笑眯眯地走進去,伸出手一臉幸福地想要抱抱貓咪,被松田陣平無情地拍開。
「不行。」
萩原研二:「……」
憤憤道:「小陣平,這是貓貓葵醬。」
松田陣平面不改色:「就算現在的外貌是貓,也改變不了她是我女朋友的事實,怎麼可以給其他男人隨便抱。」
萩原研二狠狠磨了磨牙,看向望月葵委屈巴巴地說:「葵醬,你看看他,要不然你們還是分手吧,小陣平他脾氣這麼臭……」
「我還在這!」松田陣平額頭冒起青筋:「想都別想,我們是絕對不可能分手的!」
「分手?誰要分手?小葵和松田嗎?」聽到聲音,降谷零走了進來。
諸伏景光和伊達航緊隨其後。
貓眼青年語氣裡有些欣喜:「小葵終於忍受不住松田的臭脾氣了嗎?」
松田陣平不悅:「喂,你們這些家伙!」
望月葵抬爪打了個招呼,一大早的就來松田宿舍團建,真有精神啊。
「早上好啊小葵。」諸伏景光笑眯眯地打了聲招呼,輕輕捏了捏她的爪子,柔軟富有彈性的觸感讓他眼睛彎了彎:「不過……你怎麼會在松田宿舍?」
望月葵沉默了。
為什麼……有一種在男朋友家留宿被長輩抓到的感覺?
感受到一絲涼意,作為罪魁禍首的萩原研二別過頭吹起了口哨。
其他人:「……」原來是你啊,這個頭號助攻!
松田陣平看幼馴染被眼神殺了半分鐘後,終於轉移話題:「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案件小葵會來幫忙。」
「誒?小葵?」如果是妖怪的話,好像確實能做到許多他們做不到的事。
「怎麼幫?」伊達航有些期盼地問:「難怪妖怪在找人這方面很擅長嗎?」
松田陣平將宿舍門關上,防止被其他經過的人看到,白色的貓貓從床上跳下來,變成了一個七、八歲大小的人類女孩。
眾人神情一滯,松田和萩原還好,一個事先知道有所准備,另一個也還記得望月葵在小時候就變成過小孩子的模樣。
「找人這方面……不認識的人不擅長。」至少要先標記過才行。
望月葵揮了揮變小的胳膊,眉眼彎彎,藍色的瞳孔中滿是狡黠:「不過可以做誘餌,深入敵營∼」
女孩生得玉雪玲瓏,長長的白發散落到腰處,看上去十分乖巧可愛,藍色的貓瞳水汪汪的,眨眼時,如同風拂過水面蕩起陣陣漣漪。
好!可!愛!
宿舍裡沒人說話,靜到針落可聞。
望月葵歪了歪腦袋:「怎麼了?」
松田陣平用手低住唇,以前是見過小時候的望月葵,但也只是昏迷前隱約一瞥,這麼清楚的看還是第一次。
這也太可愛了吧!
他們以後的女兒,會像這麼可愛嗎?肯定的吧!
以為他們是在擔心,望月葵寬慰道:「放心吧,我可是妖怪,人類對我來說沒什麼威脅。」
其他人也許是,但……
作為松田陣平的幼馴染,萩原研二第一個大義滅親,把望月葵拉到身後藏住:「你所說的人類裡,小陣平除外!」
降谷零神色復雜地看了眼神漂浮、面色奇怪、耳根微紅的卷發青年:「松田,你該不會在想什麼很奇怪的事吧?」
松田陣平炸毛道:「哈?我才沒有!」
眾人明顯不信。
諸伏景光感嘆:「是變態呢……」
萩原研二:「是變態呢……」
伊達航:「是變態呢……」
松田陣平:「你們這些家伙!就是故意的吧!」
「我們是在保護小孩子。」
望月葵:……那她要說謝謝嗎?
玩鬧歸玩鬧,但在尋找失蹤兒童的這件事上,眾人都抱著十分嚴肅的態度。
孩子們已經失蹤有些天了,誰也不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什麼,是否還活著。
所以一刻也不能耽誤。
於是午飯期間,在其余幾人的掩護下,松田陣平先偷溜了出來,剩下的幾人再想其他辦法。
不知道犯人是單獨作案還是團伙作案,為了不打草驚蛇,讓望月葵成功被犯人帶回去才是最有效的辦法。
……
就算是工作日,游樂園裡也充滿了人。
兩人手牽著手走進來,一副哥哥帶妹妹來玩的模樣。
「你說,我們待會要不要裝作吵架,然後我跑開啊?」
為了降低他不好惹的氣質,松田陣平沒有戴墨鏡,還從幼馴染那裡借了頂暖色調的帽子。
看著望月葵額頭前的細汗,他將帽子戴在她腦袋上:「也不是不行,不過你的演技過關嗎?」
望月葵想了想,還是算了。
萬一碰到的犯人很厲害被識破了怎麼辦?
看了眼牽著她手的松田陣平,沒了帽子的遮掩,又變成了那個不易接近的池面。
這樣可不行。
在路過一個飾品攤子時,望月葵精挑細選,找了個小兔子的發箍給他戴上。
長長的兔子耳朵垂下來,增添了些許可愛。
獸耳也很適合陣平呢。
望月葵壓抑著想要摸一摸的衝動,點評道:「嗯,很合適,看起來溫和多了。」
松田陣平幾度忍住想要摘下來的動作,撇了撇嘴:「你最好不是趁機捉弄我。」
「怎麼會呢,難得來游樂園,我們拍張照片吧?」望月葵視線從他的兔耳朵上移開,笑眯眯道。
松田陣平嘴上不情不願,卻十分配合地拍了幾張,問道:「你喜歡游樂園?那下次約會我們來這吧。」
約會?!
路過正巧聽到的人瞳孔地震。
這人!該不會是變態吧!!看著一表人才的,沒想到是……要報警嗎?
兩人完全沒有察覺到,一門心思的扮演來游玩的客人,到處在園區裡轉著。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兩人十分耐心地繼續扮演著各自的角色,終於……那道隱晦的目光終於投到了身上,並跟隨了大約半個小時。
確定後,望月葵勾了勾唇角,隨後指著一旁的冷飲店道:「我要吃冰淇淋,抹茶味的!」
松田陣平低頭:「嗯?排隊的人好多,要不換一個?」
「我不!就要那個!」
「好吧好吧,真拿你沒辦法,那我們走吧。」
「誒?可是好累,我走不動了,我去那邊休息的椅子上等你!」
卷發青年猶豫了一下,看了眼休息區,確認安全後點了點頭:「好吧,那要乖乖坐在那裡等我。」
那雙湛藍色的瞳孔裡滿是認真,望月葵握著他的手微微緊了一下,隨後松開。
「好耶!謝謝陣平哥哥!」
陣平……哥哥?
松田陣平身體幾不可查的僵硬了一瞬,看著已經轉身、蹦蹦跳跳離開的白發女孩若有所思。
這個稱呼,好像還挺好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是今天的第二更,怕寶們看完忘記了上章作話,再來一遍。
正文會在這幾天完結,番外酒廠的劇情撈景光便當,除了這個,寶們想看什麼番外都可以在評論區留言~我會選幾個出來寫!
第四十八章 把最重要的東西給你
不知道松田陣平在憋什麼壞心思, 望月葵一副熱壞了的模樣往休息區跑去,爬上被樹蔭遮擋住的長椅後,才舒了口氣。
隨後抬手朝正在排隊的松田陣平揮了揮手, 青年勾唇笑了笑,這才放心地回過頭認真排隊。
在回頭後,唇角的笑容消失。
「嘖。」
真不想讓她離開視線範圍, 更別說是被壞人抓走了。
一想到等會要發生的事, 松田陣平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那、那個……您很著急嗎?我們可以換下位置。」
青年那重重的咂舌聲, 嚇了排在前面的女生一跳, 回頭看到他渾身黑沉沉的氣息更是喉嚨一緊。
松田陣平:「……不用。」
「真、真的嗎?」
「真的……」
見松田陣平沒看這邊,望月葵也收回了視線。
白發小女孩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身側, 懸在空中的腿不斷晃動著, 精致的臉上滿是愜意,像洋娃娃一樣可愛,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不斷有過路人發出卡哇伊的稱贊,望月葵陷入沉思。
好像有些引人矚目了, 這會不會給犯人增添了困難?
不遠處的疑似犯人的人沒有動作,望月葵有些許擔憂。
她該不會是不敢下手吧?不應該啊, 前面有好幾個小孩都是在游樂園這種人群密集的地方丟失的。
可惡, 早知道就換個模樣了, 萬一犯人真的不敢下手, 他們不就白忙活了。
好在路人並沒有因為她而停留在原地。
還行。
她抬手調整著帽子, 正准備用小孩子坐不住、不聽話的天性偷偷走開時, 面前投下一道陰影, 又極快的離開了。
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
是一塊手帕。
望月葵從椅子上跳下來, 好奇地撿起手帕, 淡淡地香味湧入鼻腔,女孩挑了挑眉。
隨後抬腳追上了那人。
一個轉角的功夫,身高較矮的女孩就被綠植遮住。
「姐姐,你的東西掉了。」
「啊!真的誒,這是我的手帕。」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她笑著蹲下身,眉眼彎彎地朝女孩伸出手:「謝謝你幫我撿起來。」
望月葵抬起頭,被帽檐遮住的臉完全露出,她笑容甜甜地說:「不用謝,姐姐∼」
「啊呀,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女人眼中的光芒變得幽深,接過手帕。
兩只手交疊時,白發女孩的身體一軟,女人順勢接過她。
她的眼睛朝四周隱晦的打量了一番,微笑道:「這就困了?真拿你沒辦法呢。」
……
女人動作很快,松田陣平說話的功夫,再次回頭時女孩已經消失不見。
他推開攔路的人衝到休息區,迅速掃過周圍,沒有那道白色的身影。
計劃順利進行,但是青年的面色卻十分難看,總覺得很生氣。
他抿了抿唇,拿出手機看著不斷移動的紅點,唇角勾出一個堪比反派的笑容,嚇得人退避三舍。
【可以行動了。】
將消息發給同期們,松田陣平大步離開。
等找到犯人,一定要把他們揍成豬頭。
……
望月葵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地面很硬,雙手被繩子牢牢拴住,時間有些久,手已經變得麻木了。
周圍漆黑一片,隱隱約約有月光從窗戶透進來,以貓的夜視能力,望月葵清晰地看清了裡面的場景。
五、六……七個孩子,嗯?比資料上多了兩個,是和她差不多時間被抓的嗎?
見她醒來,一直安靜待在肩頭的鳥妖開始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吵得望月葵頭疼。
「噓,安靜點。」
她的聲音很小,能被正在哭泣的孩子蓋住,但還是有人聽到了。
「你醒了?」是個小男孩,他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將手上的繩子解開了。
男孩走過來將她扶起,詢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旁邊還跟著個小女孩。
望月葵有些詫異,這孩子膽子挺大的嘛。
「沒有。」她搖了搖頭。
手上的繩子被男孩解開,望月葵先摸了摸袖口內側,那裡空無一物,定位器果然被發現了。
失去聯系,松田他們肯定擔心壞了……
她看向鳥妖,無聲問:怎麼不把她早點叫醒!
鳥妖委屈地嘰嘰喳喳道:「我叫了!但是不管在你耳邊大喊還是踹你臉,你都沒醒!」
望月葵心虛地移開目光,那確實是她不對,等等?踹她臉?!
「別擔心,我們很快就會被救出去的!」見女孩抱著手臂垂頭,以為她在害怕的男孩保證道。
「我一定會找到出去的辦法。」
望月葵詫異地看過去,以為沒有說服力,他又補充道:「我爸爸是有名的推理小說家,肯定會很快找到我們的。」
望月葵挑眉,笑道:「那真是太好了!」看起來還挺精神的嘛,完全不用她安慰了。
女孩有些遺憾,她安慰孩子可有一手了。
打開松田等人的位置看了眼,位置很散,大概失去聯系後就分頭行動了。
不過沒關系,定位器沒了再換一個不就行了,反正商城裡多得是。
將定位器換出來後,等待兩秒,果然看到松田幾人的紅點朝同一個方向開始移動。
望月葵關閉系統畫面,一邊和兩個小孩聊著天,一邊思考能不能提前干掉犯人帶著這群孩子出去。
四個成年人,有槍,白天那個女人不在……
嗯?來了。
白天趁接觸時標記了女人,隨著剎車聲響起,屬於她的紅點停在了附近。
過了幾分鐘,木屋的門被打開。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裡面的孩子們眯了眯眼。
「喂,他們的繩子怎麼解開了?!」為首的女人神色不虞,另外的男人慌忙解釋不知道。
孩子們縮在角落害怕的哭泣,旁邊的黑發男孩將女孩護在身後,防備地盯著來人。
「算了。」靴子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女人一把推開男孩將身後的女孩抓了過來。
「小蘭!」
「新一!」
「快放開小蘭!」
男孩衝上去被女人揪住衣領扔了回來,望月葵伸手將其扶住。
「把小蘭還給我!」工藤新一死死盯著女人。
女人冷哼一聲:「別急,很快就到你們了,先把那兩個女孩帶走。」
望月葵看了眼她指到的人,裡面並沒有她。
這裡一共有三個女孩,只帶另外兩個不帶她,怎麼?還搞排擠?
望月葵問:「不帶我嗎?」
女人聞言,走過來蹲下身看著她。
「和你一起的那個男人是條子吧?」
望月葵並不意外,畢竟定位器都被發現了。
女人冷笑一聲,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用小孩子做誘餌,條子也不過如此嘛。」還害他們不得不連夜換位置。
望月葵不爽,因為自家的愛人被侮辱了。
「怎麼?生氣了?因為害怕被找到嗎?」
女人面容扭曲了一瞬:「別想了,他們永遠找不到你了,那些孩子也不會。」
「哦,也不對,在把你和這間屋子一起炸毀後,他們也許能找到你的碎片?」
炸彈?
望月葵死魚眼。
怎麼遇到的案件總和炸彈有關,肯定是她身邊有兩個未來拆彈警察的錯吧!
女人用力甩開望月葵的臉,用著白天溫柔的面孔,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你就和這間屋子一起,埋葬在此吧。」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畢竟她真的不會拆彈啊。
……
松田陣平從來沒有這麼慌過。
距離望月葵失蹤已經二十多個小時了。
在他眼皮底下讓她被帶走,然後親眼看著定位消失……
定位消失的那一刻,恐懼和害怕如潮水一般將他整個淹沒。
甚至,有一瞬間覺得不應該答應望月葵的。
因為她是妖怪,因為從小就見到了她那不尋常的能力,所以……
「只有追蹤器太不安全了,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放心吧,我還有二手准備。反正總會把消息傳達給你們的。」
「相信我吧,陣平。」
是的,他應該相信望月葵。
相信她……
青年面容冷峻的好友搜尋著線索,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即使相信望月葵,他也不會什麼都不做,就這樣干等著。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當忍耐即將到達臨界點時,那屬於望月葵的紅點再次出現。
「找到了。」
不斷閃爍的紅點像是來自少女的安撫,松田陣平緊皺的眉頭終於松開。
在這方面,她從來沒有騙過自己。
「嘛,看來小葵沒事,真是太好了。」萩原研二也不禁呼了口氣,看了看位置:「離這不遠,看來咱們得調查方向沒錯。」
松田陣平眉目微冷,一邊挽著袖子一邊朝車子走去:「正好,現在就去把那些罪犯給逮捕歸案。」
萩原研二嘴角抽了抽,依他看是把犯人狠狠揍一頓更恰當吧?
半長發青年迅速坐回到駕駛位上,勾唇道:「坐好了小陣平,可別咬到舌頭。」
隨著這聲話落,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消失在原地。
在不知道具體情況下,他們沒辦法完全放心。
明明只是十多分鐘的路程,松田陣平卻仿佛度過了一個世紀般,心亂如麻。
她還好嗎?有受傷嗎?
應該沒有吧?畢竟她從以前就是,不論面對什麼犯人都游刃有余。
但是……為什麼總覺得不安呢?
亮著燈火的房屋出現在視野中,為了不被發現,兩人便早早將車停下,剛下車准備偷偷靠近時,「轟」地一聲巨響,火光與滾滾濃煙中,房屋炸成碎片。
松田陣平神情一滯。
喉嚨發緊,心髒仿佛被手狠狠揪住,無法呼吸。
小……葵?
青年不顧一切地邁開腿,瘋了一般朝房屋跑去。
「小葵——!」
剝開樹叢,松田陣平仿佛沒看到火光一般,徑直衝進去。
「等等,小陣平……」萩原研二連忙抓住好友,被對方一把甩開:「放開!小葵她——」
「嗯?萩原?陣平,你們來了?」望月葵剛安撫了下受驚的孩子們,隱約間聽到松田的聲音,便連忙趕過來看看。
他們果然到了。
不過這幅樣子是……?
「你們該不會……」話音未落,望月葵被人用力抱進懷裡,那雙手緊緊圈住她,仿佛要將她揉入骨髓一般。
「笨蛋!!你知不知道我差點以為你……」
望月葵的眼睛微微睜大。
她沒聽錯吧……松田的聲音,好像在顫抖?
果然是誤會她還在屋子裡了吧。
望月葵愧疚地回抱住他:「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應該在制服犯人後,先用他們的手機聯系松田的。
松田陣平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著她,直到劇烈跳動的心髒逐漸平靜。
「以後不要再失去聯系了,小葵。」
這種感受他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青年的聲音低啞,帶著些受到驚嚇過後的疲憊。
望月葵心中泛起淡淡的酸澀,用臉蹭了蹭他的胸膛,保證道:「嗯,不會了。」
她退出青年的懷抱,四處看了看,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找了快比較光滑的小木塊。
「陣平,你有帶刀嗎?」
「帶了。」既然來抓犯人,怎麼可能不帶點防身工具。
松田陣平把刀遞給她,好奇道:「你要做什麼?」
望月葵推開他湊過來的腦袋:「先別看!」
松田陣平眉眼微揚:「好吧。」
女孩認真的用刀把小木塊削得光滑平整,然後再上面刻畫著什麼。
松田陣平就這樣安靜地待在旁邊,目光繾綣地看著她。
望月葵再次抬頭時,對上了那雙滿懷柔情的眼睛。
該怎麼形容呢?
那滿目的愛意,猶如盛夏的陽光一般,熱烈而奔放,灼燒著她的心,又如靜謐的湖水,包裹著她,想要沉溺其中。
在那雙湛藍的瞳孔注視下,望月葵的心微微顫抖著,想要回應這份深深的愛意。
「陣平,伸手。」
小小的木塊放在青年寬闊的手掌中,接著月光,他看清了上面的字。
望月葵道:「給你,這上面是我的名字,以後不管是遇到危險還是我不見了……總之,只要呼喚我的名字,我會很快出現在你身邊。」
松田陣平沒有靈力,但是沒關系,她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妖怪,這點改變還是能做到的。
松田陣平看著她:「這東西,對你很重要嗎?」
「算是吧。」名字對妖怪很重要
「會讓你受傷嗎?」
望月葵搖頭:「不會。」
他認真道:「什麼時候都可以嗎?」
「嗯,什麼時候都可以。」望月葵說:「木塊可能不太好攜帶,等回去後我再找張紙……」
眼前一黑,她再次被松田陣平擁進懷裡。
青年悶悶地聲音傳來:「能不能變回你原本的模樣,我想吻你。」
第四十九章 再叫一次哥哥
望月葵啞然。
至少, 現在不行。
突然少了個孩子,那群小朋友會奇怪的吧?
更別提還有個十分聰明的工藤新一在了。
要不是萩原研二非常有眼力的把一群孩子帶走留給他們空間,估計那家伙早就跑過來找她問東問西的了。
……
警察來得很快, 因為時間太晚,受害者又全是孩子的原因,警方決定筆錄推遲到明天。
再怎麼也要讓這群孩子先回家休息休息, 免得留下什麼心裡陰影。
但是已經成年又身為警校生的幾人就不一樣了。
目暮十三死魚眼:「我說松田啊, 怎麼又是你們幾個小子……」
在幾人被目暮警官責問時, 望月葵也被工藤新一纏著不放。
這小子趁他老爸在和警方敘舊時, 又湊到了她邊上。
「所以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你居然學過拆彈嗎?」
屋子裡的炸彈不止一個,要不是時間來不及,望月葵也許能把它們全解決。
白發女孩沉默下來, 她不會, 但總不能和這孩子說她是現找的圖跟著步驟拆除的嗎?
於是找了個理由道:「嗯……算是吧?陣平、陣平哥哥練習拆彈的時候我經常在旁邊看。」
她沒發現,不遠處被訓話的松田陣平突然朝這邊瞥了一眼。
工藤新一陷入沉思,這下換毛利蘭星星眼地看著她:「小葵,你好厲害啊, 我能問問你的格鬥術是在哪裡學得嗎?」
看上去小小的望月葵一腳踹暈一個壯漢,那樣子, 直接帥呆了!
她也好想像望月葵一樣!
「呃……這個……我天生力氣比較大……」
工藤新一看了眼大人們, 見沒人注意這邊小聲道:「小葵, 你是故意被抓的吧?目的就是為了救我們?」
望月葵恨不得立馬捂住他的嘴, 被人聽到了不管是她還是松田幾人, 肯定要被大罵一場。
尤其是松田他們, 說不定還會受到處罰。
「誒?你在說什麼呀?」白發女孩眨了眨眼睛, 一臉童真地看向毛利蘭:「小蘭, 你知道嗎?」
毛利蘭:「抱歉, 這家伙的毛病又犯了。」
隨後轉頭看向幼馴染:「新一,小葵剛才不是說了嗎?她是和松田哥哥去游樂園玩時不小心被帶走的。」
「哈?才不是這樣呢!我說的絕對沒錯,要不然怎麼解釋……」
望月葵露出死魚眼。
身為真正的小孩子,被關了兩天不害怕也不困就算了,精神還這麼充足……
她明明可以坐在一旁享受女警姐姐溫聲細語的安撫,聽陣平他們被罵偷偷在心裡幸災樂禍一下,結果卻要在這裡應付難纏的孩子!
望月葵實在受不了了,再問下去,被別人發現端倪就完了。
「嗚……嗚嗚。」
突如其來的嗚咽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兩人側頭只見白發女孩雙手捂著眼睛,垂頭小聲哭泣著。
聲音不大,卻正好能讓辦公室裡的人都聽到。
空氣安靜下來,目暮十三喋喋不休的嘴巴也頓住。
工藤新一被望月葵嚇了一跳:「你、你怎麼了。」可不是他弄哭的噢!
「新一,你在做什麼?」工藤有希子連忙走過來,准備說教說教這個臭小子。
身為望月葵名義上的「哥哥」——即使知道她是裝哭的,松田陣平還是有模有樣地走過來,蹲下身詢問道:「怎麼了?」
「抱歉小葵,肯定是這臭小子干的吧!」工藤有希子歉意地笑了笑。
望月葵捂著眼睛抽噎道:「不、不是的。」她只是不想回答工藤新一,順便解救一下那幾個刺頭。
「誒?」
女孩撲進松田陣平懷裡,埋著頭哽咽道:「嗚嗚,陣平哥哥,警察叔叔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問話呀,我好困、好累,好想回去睡覺……」
女孩的哭聲一點也不刺耳,反而讓人覺得是盡力忍耐過後,實在受不了才不小心哭了出來。
目暮十三感覺良心隱隱作痛。
偏偏這個時候,松田陣平將望月葵摟在懷裡說:「小葵,很快了,再忍耐一下。」
萩原研二立即接道:「對對,很快的,目暮警官馬上就要說到『會告訴鬼塚教官的』這句話了。」
松田陣平:「大概再過半個小時就能結束了,到時候陣平哥哥帶你回家睡覺。」
陣平哥哥幾字,青年念得有些慢。
「……」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望月葵用手悄悄擰了下他的腰。
可惡的松田陣平,趁機占他便宜!
萩原研二注意到的重點和望月葵有些不同,面色變得有些古怪。
小陣平……你最好說的是字面意思。
目暮十三當然知道這兩人在添油加醋,但也確實是他疏忽了。
於是他擺擺手:「行了行了,你們快點回去吧,剩下的明天再說。」
望月葵從青年懷裡探出頭,眉眼彎彎:「謝謝目暮警官~」
女孩甜甜的笑容讓目暮十三遭受到暴擊。
真可愛啊。
看著被松田陣平抱著離開的女孩,毛利蘭揮了揮手:「再見啦,小葵。」
嗯?小葵?
目暮十三笑容凝固,他記得松田的女朋友也是叫小葵來著,還有養的貓也是……
難道松田陣平對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嗎?
見識到一種新癖好,目暮十三表示越來越看不懂年輕人了。
……
松田陣平抱著望月葵往外走,好友們默契的沒有跟上來。
走了一會,不用擔心會被人看到後,望月葵拍了拍青年的胳膊:「好了,快點放我下來!」
松田陣平沒有照做,騰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紅紅的眼眶,眼裡滿是興味:「你該不會真哭了吧?」
望月葵拍開他的手:「才沒有!是用手揉的啦笨蛋。」
「要不是我,你們現在還在挨罵呢。」望月葵哼笑道:「還不快謝謝我。」
松田陣平用額頭抵住望月葵的額頭:「好啊,不過你再叫一聲陣平哥哥來聽聽。」
「哈?」就知道這家伙沒安好心!
望月葵推開他的額頭,臉色微紅:「想都別想!」
隨後從他懷裡掙扎著跳到地面,變回了大人模樣。
「怎麼了?剛才不是叫得挺順口的嗎?」
沒有忽略少女臉上的羞澀,松田陣平唇角的笑容愈發擴大,要是回頭,一眼便能發現他藏著什麼壞心思。
很好玩啊,再逗逗臉會更紅嗎?
或者直接氣得踹他?
這麼想著,松田陣平拉住少女的手把人帶了過來,寬闊的手掌輕輕捧住她的臉。
他微微垂頭拉近兩人的距離,湛藍色的瞳孔中倒映著她的身影,在夜色下深沉又溫柔。
「小葵,再叫一次,好嗎?」
似乎怕驚擾到她,青年將聲音壓低放輕,這樣的聲線帶著磁性和獨特的魅力,好聽又醉人。
望月葵覺得,她的腦袋變得暈乎乎的了。
偏偏這個時候,松田陣平還將唇貼了上來,輕輕吻著。
少女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下口水,嘴裡似乎有些干燥。
「真的……要聽嗎?」
「嗯,很想聽。」
望月葵搭在他胸前的手指微微收緊,平整的布料再指下變得褶皺。
她抿了抿唇,忍著心頭的羞澀,踮起腳湊過去,在他耳畔低低喊了一聲。
「陣平……哥哥。」
聲音很低很低,卻伴隨著溫熱的吐息,傳入耳中。
青年呼吸變得緊促,藏在發絲下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好像……玩遭了。
望月葵眼睛睜大。
她退回一些,看著青年的臉歪頭道:「陣平哥哥?」
果不其然,松田陣平的臉也染上了淺淺的紅色。
這下望月葵也不害羞了,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再次小聲地叫了一遍。
但這次,松田陣平捂住了她的眼睛。
「我.聽到了。」
像是在懲罰她,唇瓣被重重咬了一下。
然後在她因為疼痛條件反射的張開嘴時,趁機溜了進來,探索、逗弄、掠奪。
屬於松田陣平的氣息將她填滿,腦袋暈乎乎的,無法思考,甚至沒辦法站穩,只能依靠那雙環在腰間的手作為支撐,承受著他激烈的吻。
不知吻了多少次,兩人終於停了下來。
等到混亂的氣息平穩下來,松田陣平才低聲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望月葵呼了口氣,從他懷中退出來:「這一來一回的,你今晚別想睡了。」
早上他還得參加警校的訓練呢。
在望月葵的堅持下,松田陣平最終只能作罷。
看著少女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他才轉身離開。
「嘖,怎麼還要一個星期才能畢業啊。」
真想立刻、馬上、現在就畢業!
松田陣平煩躁地撓了撓頭發,准備打輛車回警校時,手在口袋裡摸到了什麼東西。
拿出來後,是那塊刻著望月葵名字地木塊。
那張臭著的臉突然有了笑容,眉眼柔和了不少。
……
望月葵剛變回本體准備飛回去,就感覺到一陣召喚。
是松田在呼喚她。
發生什麼事了嗎?
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卻看到青年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根本沒走幾步路。
松田陣平抬眸:「這麼快?」有十秒嗎?
望月葵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又沒多遠,肯定快了。」
「不過就算離得很遠,最多一分鐘我也能趕到。」
松田陣平感嘆:「好快。」那以後豈不是隨時都能見面了?
這種想法剛出來就被他打消了,再怎麼說也不能讓小葵跑來跑去的。
望月葵得意地哼了一聲:「當然了。」
「不過你叫我干嘛?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松田陣平理直氣壯地說:「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望月葵深吸一口氣:「陣平,你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這不是我小時候給你念得睡前故事嗎?」松田陣平捏了捏她的臉頰:「當然知道了。」
望月葵不滿,在那之前,她早八百年就知道了!
「好了,別這麼氣呼呼的看著我。」松田陣平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非要說的話……我想你了。」
望月葵一怔,小聲嘀咕:「不是才分開的嗎。」
「嗯,有什麼衝突嗎?」松田陣平指腹摩挲了下少女的臉龐:「不過以後,還是我去找你吧。」
第五十章 心事,和我有關嗎?
臨近警校畢業, 本應該是件開心的事,但望月葵最近卻有些發愁。
她可沒忘記,松田未來的變化和萩原研二有關。
先前的二十二年裡雖然波折不斷、經歷的危險也不少, 但還是平平安安的度過了。
畢業後成為拆彈警察,可就要天天面臨死亡的危險了。
該怎麼解決呢?望月葵冥思苦想。
當然,除了外在原因, 身體狀況也不能忽視。
幾人的身體數值望月葵都有在定期檢查, 一般來說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過最近還是要更謹慎一點。
於是, 望月葵最近對萩原研二的關注度大大提升。
不僅特意來警校找他,一起出去玩時,她的目光總是會在萩原身上過多的停留。
「我說, 萩原, 你最近做什麼惹到小葵了嗎?」今天是他們畢業的日子,幾人換好衣服後一起往樓下走,准備去拍幾張照片做留念。
諸伏景光忍不住打趣起來。
萩原研二裝模作樣地摸著下巴思考:「應該沒有吧?」
降谷零挑眉:「沒有的話,總不能是小葵要移情別戀了吧?」
後面這句話, 降谷零特意看著松田陣平說,還放慢了速度。
目的明確。
萩原研二背脊一涼, 頓覺不妙:「小降谷你——」
「金毛混蛋, 你是故意找茬的嗎?!」松田陣平果然炸毛了。
幾人都能發現, 更何況是身為男友的松田了。
正吃醋女友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現在還被調侃, 直接一點就炸了。
萩原研二立即往伊達航旁邊挪了, 以免傷及無辜:「可和研二醬無關哦。」
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會對你怎樣!」
他又不是笨蛋, 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家伙的壞心思。
「這點小手段可激不到我。」
望月葵怎麼可能移情別戀。
摸了摸某塊刻了名字的木塊, 卷發青年唇角勾起。
哼, 小葵最最最喜歡他了!
幾人嘴角抽了抽。
剛才炸毛的是誰?
萩原研二笑嘻嘻地說:「那可不一定,畢竟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為零哦∼」
半長發青年嬉皮笑臉的樣子,看得人牙癢癢。
松田陣平一把掐住好友地胳膊,皮笑肉不笑:「你說得對,那我只好拿你出出氣了。」
萩原研二:「誒——不應該是找小降谷嗎?」
降谷零聳肩:「小葵最近關注的可不是我。」
怎麼說出來就感覺有點凄慘呢。
幾人吵吵鬧鬧地走到校園裡,松田陣平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一會朝警校大門的方向看看,一會又整理警服上的裝飾。
萩原研二用手背遮住嘴,小聲道:「葵醬來了。」
松田陣平瞬間抬頭,卻沒在人群中發現那道身影。
反應過來被騙,青年耳根微紅咬牙切齒地說:「hagi!」
被掐住脖頸大力搖晃,萩原研二指著他身後,聲音斷斷續續,說不出完整地話來:「葵、葵……醬……來……」
「我才不會信你!」
「你們在干嘛?」熟悉的女聲響起,松田陣平放下手回頭,果然看到望月葵。
少女一襲淡藍色的裙子,腰間系了條同色系的帶子,更加凸顯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白色的長發一部分披在腦後,一部分弄成小辮挽在腦後,還用了小巧的發飾點綴,像一朵綻放的玫瑰花。
比起平時的隨意,今天的她,顯然稍微打扮了一番。
不用想都知道是為了誰。
——當然是他了。
松田陣平手指握拳抵在唇角咳嗽了一聲,開心的情緒在心中散開。
「如你所見,在被小陣平謀殺。」萩原研二摸著脖子告狀。
「哇,需要幫忙報警嗎?」望月葵配合地指了指旁邊幾位身著制服的青年。
「喂!」松田陣平不滿,輕輕捏住少女的臉頰:「你到底幫誰!」
望月葵把他的手拽下來,順勢握住:「當然是幫你啦。」
少女仰頭看著他,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藍色的貓瞳裡,閃爍著稀碎的光芒。
松田陣平幾不可聞地輕哼一聲:「太假了。」
兩人溫情脈脈,其余人只覺得嗅到了戀愛的酸臭味。
尤其是路過的其他警校生。
同樣是畢業,為什麼人家有女朋友來參觀,他們就孤家寡人!
真是太不公平了!
「咳……」不知是誰咳嗽了一聲,望月葵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松開握住的手,結果又被松田抓住,還十指相扣。
少女臉頰有些發燙,用其他話題轉移注意力。
「新制服不錯嘛,很適合你們哦。」
諸伏景光彎了彎眼,晃了下手中的相機:「等會要拍照,小葵也一起嗎?」
望月葵眼睛微亮:「好呀好呀。」說起來,她還沒用這幅模樣和諸伏景光、降谷零拍過照呢。
貓貓的倒是不少。
說干就干,一行人找了個比較空曠的地方,一連拍了好些照片。
中途拍立得出了點問題,不過有松田和萩原兩人在,問題不大。
在他們搗鼓相機期間,望月葵坐在樹下看著剛才洗出來的照片。
青年們身著警服,意氣風發,不論是誰,看著這些照片都不禁期盼他們未來,會如何在各自的崗位大放異彩。
「怎麼樣,還喜歡嗎?」諸伏景光走到她身旁坐下,笑著問。
望月葵看著手中這張他們三的合照,點點頭:「當然了,這可是我們第一張合照。」
想了想又補充道:「人類模樣的。」
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兩聲,嗓音溫和,如沐春風。
望月葵說:「這張照片我們多洗幾張吧,一人一份?」
貓眼青年笑容淡了些許,沉默了兩秒說道:「我和zero就不用了。」
「誒?」
諸伏景光摸了摸她的腦袋:「接下來我們可能會很長時間不能見面,先和你說一聲抱歉。」
望月葵好像明白了什麼,眉眼微動,還是忍住沒打斷對方,靜靜地聽他說。
「也要謝謝你這麼多年來的陪伴,辛苦你總是兩頭跑了。」如果沒有望月葵,他的童年應該總被噩夢充斥吧?
因為望月葵的存在,每每回想起來,只覺得那些黑夜十分溫馨。
望月葵拍了拍青年的手臂,打斷他沉浸的思緒。
「不要說這種話,感覺在立flag。」
「不管你們接下來要去做什麼,都會平平安安的回來的,我保證!」
諸伏景光笑了笑:「你說的對。」
余光瞥到某人的身影,青年摸了摸下巴:「說起來,以後吃不到我做的飯,你會懷念嗎?」
「那還用說!你對自己做的飯有什麼誤解嗎?」望月葵斬釘截鐵地說:「沒有人吃過之後還能忍住不想的!」
「哈哈。」諸伏景光眉眼彎彎,笑得很開心:「也不是,只是沒想到會得到你這麼高的評價。」
望月葵豎起拇指:「實至名歸!」
「是嗎?那松田陣平給你做的飯又算什麼呢?」身後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望月葵表情凝固。
諸伏景光笑吟吟的,嗓音依舊溫和:「這張照片,就由小葵你來保存吧,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它被其他人發現的。」
「我去看看zero他們在干什麼。」青年拍了拍她的肩,隨後起身離開。
望月葵:……
望月葵:!!
好你個諸伏景光,笑得那麼溫柔,居然故意捉弄她!
可惡!
「怎麼不說話了?」松田陣平的聲音再次傳來。
望月葵僵硬地回過頭,卷發青年雙手抱胸,湛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少女訕笑了兩聲,起身戳了戳他的腰,小聲嘀咕:「你之前吃過景光做的飯之後,不也一直念叨著還想吃嗎?」
臉上投下一道陰影,望月葵抬頭,見松田陣平微微彎腰,看著她道:「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只允許你想嗎?」
卷發青年略微思索了一秒,說:「你在吃我做的飯時,該不會心裡想著諸伏的吧?」
「……」望月葵露出死魚眼:「你真幼稚。」
少女將照片放進包裡,轉身離開,卻被青年一把抓住。
「快點說。」
望月葵嘆了口氣,拿他沒辦法:「知道了知道了。」他不就是想聽那句話嗎。
她踮起腳捧著松田陣平的臉,說道:「我,望月葵,最喜歡松田陣平做的飯了!」
他們本來就選了人少的地方,諸伏景光等人悄悄離開後,現在居然就只剩下他們兩了。
倒是便宜了松田陣平。
青年低頭在那雙飽滿的唇上吻了吻:「這還差不多。」
望月葵戳了戳他的腰,低聲道:「幼稚鬼。」
松田陣平也沒反駁,將她摟在懷裡又親了親,問道:「那麼,你最近是有什麼心事嗎?」
「嗯?」望月葵歪頭:「沒有吧。」
松田陣平挑眉:「你最近的目光總在hagi身上。」
望月葵立即解釋:「這個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松田陣平的手指輕觸少女的眉頭,緩緩撫摸著:「還有,你最近總是皺著眉頭發呆,和三花貓待在一起的頻率也比以前高了……所以,是妖怪的事嗎?」
望月葵微愣。
青年繼續道:「並且,和我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
推推預收:
《惡女人設也能攻略威士忌組?》
初鹿野春白,一個游走於各個世界充當炮灰角色的宿主。
在又一次死後碰上了無主系統。
一個想擺脫炮灰命運,一個急需宿主應對考核。
一人一系統一拍即合。
系統:你扮演惡女幫我獲取厭惡值,我幫你擺脫炮灰命運。
春白:這還不簡單?看我的!
天使容顏蛇蠍心,我叫春白你記住!
這是什麼?蘇格蘭的暗殺任務,搶一下。
這是什麼?波本辛辛苦苦收集來的情報,搶一下。
這是什麼?黑麥的女朋友?搶一下。
一段時間後
春白:系統,有沒有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系統:那還用說,他們肯定對宿主恨之入骨!
……
終於來到考核時間,春白和系統搓手手:怎麼樣,厭惡值肯定滿了吧?
考核官:……攻略值百分百了
春白:……
系統:……
威士忌組(神色復雜):你其實不必為我們做到這般地步,我們都懂……
春白:你們懂個屁!
#誤解向,輕松搞笑文
#單箭頭插滿
第五十一章 任務完成
原來她最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望月葵心想。
確實, 最近除了萩原研二的事,她還在想系統的身份該怎麼處理。
雖然時間還早,但不解決掉她總會有些不安。
不想和松田陣平分開, 害怕和松田陣平分開。
想和他一直、一直待在一起。
但這種事情說出來,只會讓他跟著一起煩惱吧?
睫毛輕顫,望月葵垂眸道:「為什麼會覺得和你有關?」
松田陣平:「直覺。」
「噗, 」望月葵忍不住笑了一聲:「什麼啊, 警官先生, 破案光靠直覺可不行的哦, 要有證據。」
松田陣平理直氣壯地說:「所以我這不是正在問你嗎?」
望月葵:「犯人會老老實實的回答你嗎?」
「頭一次見人這麼主動把自己代入犯人的。」
「不過。」松田陣平看著她,話鋒一轉:「犯人不會,女朋友會。」
又來了。
用這麼隨意的語氣, 說著讓人心怦怦直跳的話。
望月葵小聲嘀咕:「可惡的陣平。」
松田陣平勾唇輕輕笑了一聲:「多謝。」
望月葵翻了個白眼:「沒有在誇你, 說起來畢業典禮快開始了,你還不過去嗎?」
松田陣平看了眼時間:「嗯?真的!怎麼這麼快!」
「快點去吧,別在最後一天還要被教官罵。」望月葵推著他的背往禮堂方向走。
快要到達時,松田陣平看了她幾眼, 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兩秒,停下步伐, 低低喊了一聲:「小葵。」
「嗯?」望月葵一怔。
青年看著她, 湛藍色的瞳孔裡滿是認真。
「如果你有什麼想法和打算, 一定不要藏在心裡, 和我說。」
剛才望月葵沒有明確回答他的問題。
不過已經足夠了。
她不願意說, 也不想欺騙他。
所以選擇岔開話題, 以另一種方式回答他。
「也許我幫不上什麼忙, 但我會想辦法的, 一切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做, 不能的我也會努力去做,想盡辦法、拼盡全力。」
微風拂過,吹起兩人的發絲,望月葵抬眸看去,青年那被風吹得有些許凌亂的碎發下,是深邃、真摯的眼睛。
松田陣平抬手將她被風吹亂的發絲別到耳後:「我會等你的。」
就像當初等她告訴他妖怪的事一樣。
望月葵很難形容她現在的心情。
暖暖的、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心中噴湧而出。
想要抱住他,想要親親他。
她遵循著內心的欲望,上前一步樓住松田陣平的腰,臉埋在青年的胸前蹭了蹭,輕聲道:「陣平,我好喜歡你哦。」
松田陣平傲嬌、但不會掩飾內心的想法,他耐心也不好,引起興趣的事總是等不了多久便要去將其探究清楚。
可在望月葵——在愛人身上,他還是會拼命忍耐住。
——盡管也忍不了多久就是了。
望月葵不禁笑了起來,在青年看不見的地方,眼睛亮晶晶的,滿心歡喜。
「非常——非常的喜歡。」
面對女友直白又熱烈的情話,松田陣平臉色微紅,心也變得熱熱的。
看著少女毛絨絨的頭頂,眸色微深:「笨蛋,不要在這種時候說啊。」
把他心撩撥得躁動不已,偏偏又什麼都不能做。
松田陣平十分郁悶。
「同學,典禮要開始了,快點快點。」有教官看見他穿著警服,遠遠地催促道。
松田陣平「嘖」了一聲,敷衍地喊:「知道了。」
真煩,為什麼還要要參加畢業典禮啊!
望月葵連忙從他懷裡退出來,推了推他:「快去吧。」
「嗯,參觀的人在那邊有位置,你要是無聊也可以去別處逛逛。」松田陣平不情不願地說:「那我就先走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
「等會見。」
「嗯,等會見。」直到青年的背影消失,望月葵才收回視線。
她和松田,也許都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在一起吧。
不管是從人類還是妖怪的角度,兩人的結局似乎都是悲傷的……
但妖怪的身份反而是次要的,本來就是為了任務臨時調整的。
甚至望月葵有時會想,如果只是妖怪就好了。
至少她不會離開,她們還能在一起幾十年。
偏偏她完成任務後就得離開……
前兩天望月葵找了主神一次,打算探探口風,但正巧碰上主神在忙,根本沒說上幾句就斷聯了……
也不知道祂會不會同意讓她放棄系統的身份回歸人類?
望月葵忍了又忍,才沒給祂一秒戳N加個窗口抖動。
有求於神,還是忍忍吧。
至少不能像以前那麼「無賴」。
望月葵思緒亂飛時,收到了松田陣平的短信。
【剛才忘記說了,你沒忘吧?我們要從家裡搬出來住這件事。】
望月葵一頓,她好像,確實把這件事給忘了。
隔著屏幕,松田陣平似乎也猜到了她的想法。
接著說【你肯定忘記了。】
望月葵臉不紅心不跳的睜眼說瞎話:【我沒有!】
松田陣平不信:【沒關系,現在想也不遲。】
望月葵發了個貓貓疑惑的表情包,問:【想什麼?】
沒有立即得到回復,聊天框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過了好一會,消息接受成功。
【想怎麼布置我們兩的『家』,和之後要做些什麼。】
黑色冰冷的字符,卻讓望月葵的臉頰逐漸發燙。
他們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住在一起應該不算什麼特殊的事。
但……這次不一樣。
……
典禮結束後,等他們換下警服,幾人在附近找了家店聚餐。
今天之後,除了萩原、松田和望月葵還能經常見面,其他人就聚少離多了。
囑咐完大家工作要注意安全後,萩原研二感嘆道:「像現在這樣聚在一起吃飯,也不知會是什麼時候了。」
伊達航看向松田陣平和望月葵,調侃道:「哈哈,說不定會很快。」
兩人意識到什麼,臉色微紅。
「什、什麼啊,干嘛看我們!」
「當然是說結婚吃席啦。」萩原研二拐了拐好友,擠眉弄眼:「現在不好意思了?平時是誰急不可耐的。」
松田陣平炸毛:「我才沒有!」
這些話讓她聽見真的好嗎?
望月葵喝了口冰飲,將臉上的溫度壓下去,轉移話題:「說不定是伊達先生和娜塔莉先呢。」
和這對小學生情侶不同,伊達航顯得十分成熟:「那伴郎和伴娘就拜托你們了。」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說:「到時候可別忘了邀請我們。」
松田陣平吐槽:「誰知道你們到時候會在哪。」
降谷零挑眉:「這個你不用操心,我們肯定會有辦法聯系你們的。」
松田陣平杵著下巴:「誰操心你們了。」
說完,又補充道:「報個平安就行。」
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天色漸晚,大家明天還要去各自的崗位報道,便早早結束了這次聚會。
松田陣平本來打算回家的,但從家趕到警視廳的距離比較遠,最終還是暫時住進了警察宿舍。
……
在兩人正式工作之後,望月葵明顯更緊張起來。
雖然有讓鳥妖跟著萩原研二,但始終有些不放心。
每次出任務,她都會悄悄跟上去。
今天也一樣。
望月葵剛結束工作准備休息一會,便看到鳥妖急匆匆的飛來。
「老大,萩原他們又有新任務了!」
望月葵點了點頭,和上司請了假後,在沒人的地方變回妖怪的身體,往萩原研二所在地飛去。
沒過幾分鐘,便來到了一棟大樓處。
人群早已疏散完畢,樓道裡只剩下幾個警察。
半長發青年蹲在炸彈面前,一手拿著手機,輕笑著和電話那頭的人說些什麼。
剛落在窗口就看到這幕,望月葵忍不住腹誹,這家伙,還真悠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面前是美味可口的蛋糕呢!
「嗯?」余光瞥到什麼,萩原研二一頓。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有些著急:「怎麼了?」
「沒什麼。」萩原研二笑道:「小陣平,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松田陣平:「我怎麼知道?不管是什麼,你快點解決炸彈下來!」
萩原研二幽幽道:「是小葵哦。」
望月葵沒有刻意隱藏身體,白色的毛發在陽光下十分顯眼,想要不注意到都難。
松田陣平:「哈?小葵?她怎麼在那?」
萩原研二笑盈盈地說:「那還用說,肯定是擔心研二啦。」
半長發青年笑容燦爛地朝望月葵招了招手,白貓從窗戶跳下來,看著他那一排潔白的牙齒,滿頭黑線。
一爪踩在他腳上:「喵!」笑什麼,快點拆彈啦!
萩原研二咧著地牙齒瞬間收回去,面色痛苦地「嘶」了一聲。
小聲抱怨道:「小葵,太用力了吧!」
望月葵揚了揚爪子,指甲在空中泛起凜冽的寒光。
「拆彈還是挨揍?」萩原研二從她的表情中讀出了這句話,連忙說:「這就開始這就開始。」
小葵爪子的威力,他可是在八歲就領略過了。
看青年開始拆彈,望月葵這才滿意的收回爪子,蹲在一旁監督。
下一秒,「嘀」地一聲輕響,回蕩在樓道裡。
定時器又開始跳動了!
萩原研二只來得及讓小葵和同事快跑,正准備用身體壓住炸彈來減少傷害時,眼前一白。
一陣猛烈的風刮來,眾人的身體瞬間被吹飛很遠,同時,萩原研二的身體被軟綿綿的東西裹住,密不透風。
他只聽到了「砰」地一聲巨響,兩秒後,包裹著他的東西松開。
萩原研二穩穩落在地上。
滿地廢墟和滾滾煙塵中,他一眼便看到了巨大的、樓道都有些容不下的白色貓咪。
緊接著,貓咪身形縮小,變回了他熟悉的體型。
「小、小葵?」萩原研二目瞪口呆。
他還有些懵,沒從剛才的變故中回過神來,不過也知道是望月葵保護了他們。
「你沒事吧?」青年衝過去,緊張兮兮地抱起她檢查著。
望月葵用爪子拍了拍他:「喵。」沒事,不用擔心。
「老大!老大!我發現犯人的行蹤了!」鳥妖撲騰著落在一塊碎石上。
望月葵從萩原研二手中跳下,准備離開。
「等等,小葵,你要去哪?」半長發青年問。
望月葵頓住,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離開。
萩原研二身體僵住。
如果沒理解錯的話……小葵是在說「回來算賬」嗎?
掉落在一旁的手機被保護得很好,甚至還能聽到好友撕心裂肺的聲音。
「hagi!說話!!你們怎麼樣?!」
萩原研二撿起手機,期期艾艾地說:「小陣平,你說我道歉態度誠懇的話,小葵會輕點揍我嗎?」
松田陣平神色一松,狂跳不已的心終於平復下來,冷笑一聲:「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會。」
萩原研二:QAQ
……
東京某個巷子裡。
男人聽著街上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遠離,垂頭離開。
他手裡似乎捏著什麼東西,神情陰郁,又帶著惡劣的笑容,讓那張干瘦的臉看上去格外恐怖。
巷子的盡頭通往另一條街道,只要走出去,他就能混入人群中離開了。
腳步聲傳來,男人警惕地抬頭瞥了一眼,是個身材纖細的少女。
應該是路人。
他收回視線,往側邊挪了幾步,繼續前行。
然而,少女也跟著挪了幾步,並在他面前停下。
男人察覺不對,轉身就要逃跑,卻被少女一把抓住狠狠砸在地上。
「跑什麼?」白發色的長發從肩頭滑落,少女臉上沒有笑容,明明是澄淨的藍色瞳孔,此刻卻如深不見底的海水一般,凍入骨髓。
「小姐,為什麼要抓我,我們並不認識吧?」他臉上滿是害怕,討好地笑著,試圖找機會逃走。
望月葵狠狠踩了他一腳,在對方響徹雲霄的慘叫聲中,眉頭都沒動一下。
剛要開口,手機響了。
「喂?」
「小葵!你去哪了?!」
松田陣平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震得耳朵痛。
望月葵揉了揉耳朵:「我抓到犯人了,你們快來!」
「你給我等著!」
電話掛斷,望月葵一腳踢在男人的腦袋上,然後把暈倒的犯人拖到路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待警方。
路人見到這一幕,被嚇得不輕,紛紛躲得遠遠的。
望月葵咳嗽一聲。
好像被當做奇怪的人了。
於是發消息催促道:【快點來。】
沒有辜負她的期望,萩原研二的車技就算在車多的城區也是一絕。
很快便帶著松田陣平趕來,一眾警察被甩在了後面。
白發少女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喝著水,腳下踩著個昏迷不醒的男人,不出意,這就是炸彈犯了。
看到這一幕,松田陣平咧了咧嘴角。
「來得挺快的嘛!」望月葵走到他們面前。
「麻煩下次提前和我說一聲,普通市民小姐。」松田陣平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
望月葵捂著腦袋不滿:「以前還說我是貓貓警長,現在就是普通市民了,呵。」
松田陣平無奈:「以前我們都在一起啊,看不到你,我會擔心的。」
望月葵咳嗽一聲:「好吧,知道了,勉強接受。」
松田陣平好笑地看著她。
「這就是犯人,你們把他帶回去吧。」望月葵瞥了一眼在旁邊裝鵪鶉的萩原研二,雙手一拍,躍躍欲試:「然後我們就可以找萩原算賬啦!」
萩原研二苦笑:「饒了我吧,研二醬不是故意的∼」
松田陣平完全無視他的話,從腰間拿出手銬銬在犯人的手上,說道:「嗯,小葵說得不錯,我的拳頭早就……」
望月葵已經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了。
在松田將手銬銬在犯人手上時,她眼前突然跳出任務完成的字樣。
誒?
什麼?
什麼什麼??
任務完成???!!
等等!!!
意識到什麼,望月葵急忙朝松田陣平看去,但還沒來得及張口,意識便抽離了這具身體。
「小葵——?!」
離開前,她看到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驚慌失措地接住她的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刀!放心食用!!
沒有刀!放心食用!!
沒有刀!放心食用!!(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第五十二章 正文完 我愛你
一片璀璨的星海中, 星星如同無數閃亮的鑽石,密密麻麻的點綴在夜幕之上。
在這片靜謐而神秘的空間中,仿佛聲音都變得遙遠。
望月葵看著熟悉的環境, 抓住面前這顆「星星」。
「喂,我的任務怎麼就完成了!」按原先的資料,還有四年才對!
剛說出口, 她就覺得自己問了多余的問題。
還能是什麼, 不就是造成松田陣平死亡的原因被她解決了嗎?
原來那個炸彈犯就是罪魁禍首!!
「看你的樣子應該明白過來了。」接應的系統拍開望月葵的手, 狠狠喘了口氣, 見她神情不對,問道:「你怎麼了?早點結束任務不應該開心才對嗎?」
和人類一樣,系統也有各種各樣的性格, 像望月葵, 很明顯就是條只想擺爛的鹹魚,這會居然在她眼睛裡看出不舍來。
接應的系統覺得十分稀奇。
「沒什麼,我先去找找主神了,回頭聊。」望月葵丟下這句話, 急匆匆的離開。
她現在已經顧不得驚訝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這對幼馴染,竟然栽在同一個犯人手裡, 只想快點見到主神, 然後回去。
否則……
她就那樣不清不楚的暈倒了, 松田陣平他們肯定擔心壞了。
在見到主神前, 望月葵猶豫了一下, 變回了貓貓的模樣, 然後才推開面前的門來到另一片星海。
一看到祂, 望月葵變跑到跟前用毛絨絨的腦袋左蹭蹭右蹭蹭。
交談時也是可可愛愛的喵星人語言。
表明完來意後, 主神摸著她蓬松的白色腦袋, 一言不發。
想到祂平時那摳搜樣,望月葵不禁擔憂起來,又補充道:「就算是回到最初,讓我做回宿主完成任務後才答應也可以的!」
反正一開始,系統找上她也是想要讓她成為宿主。
主神只是戀戀不舍地摸著她貓毛:「唉,還以為這次能有個貓貓下屬。」
系統能變成貓,但也只不過是擬態,總歸沒有真正的貓有感覺。
望月葵滿頭黑線,忍不住抓了祂一下。
主神縮回手:「怎麼出去一趟性子變得這麼急了?」
望月葵:松田那邊什麼都不知道,她能不急嗎!
「我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主神抬起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不疼不癢。
但卻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抽離,意識也變得不清醒。
「回去吧。」
望月葵昏昏沉沉的意識被拖入了黑暗中。
……
消毒水的味道湧入鼻腔,望月葵睜開眼,看到了蒼白的天花板。
是醫院。
微微側頭,卷發青年抓著她的手,趴在床邊睡著了。
再次看到松田陣平,望月葵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太好了!
她回來了!
主神同意了!
她能和松田陣平永遠在一起了!!
細微的動作驚醒了青年,松田陣平抬頭,看到眼睛睜得大大的少女,眸中滿是驚喜。
「小葵,你沒事……」
「陣平!!」他的話被少女打斷,望月葵坐起來捧住他的臉:「我好開心!!」
「啊?」松田陣平有些懵,隨後把手放在少女額頭上:「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望月葵拍開他的手,不滿:「才沒有!我好著呢。」
「那怎麼會突然暈倒?」還查不出什麼問題。
望月葵一噎,還沒解釋便被青年抱了個滿懷。
是很用力,很溫暖的懷抱。
她的臉貼在對方胸膛上,有些快的心跳聲清晰的傳入耳中。
松田陣平嗓音沉悶,慶幸地說:「沒事就好。下次別再這樣了,我真的很擔心……很害怕。」
少女雙眼緊閉,呼吸淺到快要消失的樣子,他再也不想看到了。
青年的手臂嘞得很緊,有些痛,但卻令人安心。
松田陣平的存在讓她很安心。
「我也是。」她也很害怕見不到他。
望月葵在松田胸前蹭了蹭:「不過,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醒來時,她便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
她沒辦法變回貓了,妖力似乎也消失了。
望月葵倒也不失落,畢竟這本來就是為了方便做任務才准備的。
所以她現在是貨真價實,和松田陣平一樣的人類了。
不過……
「陣平,你很喜歡貓嗎?」
「嗯?」松田陣平松開少女,有些不理解她突如其來的問題。
不過還是回道:「當然。」
望月葵沉默了。
雖然知道松田陣平不是那種人,但她就是想問問看。
「如果……我不是貓呢?」
松田陣平一愣,隨後忍不住笑出聲。
望月葵惱羞成怒:「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哈哈哈哈,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問,好吧好吧,不笑了。」松田陣平唇角上揚的弧度微微收斂,認真道:「是不是貓都沒差吧?本來喜歡的就是你。」
「望月葵。」
藍色的瞳孔裡閃爍著細碎的光芒,比陽光下波光嶙峋的海面還要漂亮。
那滿腔的愛意,更是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
望月葵手指蜷縮了兩下,心裡甜滋滋的。
誰說直男不會說情話的?
她看松田陣平就說得很溜。
「所以說……等等,你突然這麼問……」松田陣平笑容消失:「你該不會變成人類了?」
望月葵點點頭:「嗯,我——」
松田陣平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神情著急:「為什麼?!代價是什麼?!你有為此付出了什麼嗎?!」
所以她忽然暈倒,連呼吸都快消失就是因為這個?
從妖怪變成人類……這種事情真的能做到嗎?她的身體真的沒問題嗎?!
松田陣平氣急:「你是笨蛋嗎?!我們不是說好了,不管你有什麼決定想做什麼,都要提前和我說的嗎!你——」
「等等!陣平!!你冷靜一點!」望月葵忍不住捂住他的嘴,以免他沒完沒了的說下去。
她看著青年的眼睛,信誓旦旦地說:「沒有代價,我沒有付出任何東西。」
妖力和妖身不算,那本來就不是她的東西。
少女的眼神清澈認真,沒有一絲撒謊的痕跡。
松田陣平的心逐漸平靜下來,抓住她的手,渾身力氣一卸,將臉埋在上面。
「真的嗎?」
「真的。」
「那為什麼會暈倒?這次我不會再等了,現在就要你告訴我。」
「好。」
……
將所有的事全盤拖出後,松田陣平安靜了下來。
望月葵等待了一會,見他還沒說話,忍不住了。
戳了戳青年的腰:「喂,你倒是說點什麼啊。」
松田陣平看向她,望月葵瞬間坐直了些許。
「我只是想到,原來你小時候不是因為喜歡我才硬要賴在我身邊。」
望月葵:「……重點是這個嗎?」
「好吧,確實很驚訝,本來以為妖怪就夠離譜的了,結果還有系統。」松田陣平感嘆:「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望月葵:「……你就不想問你會……死的事嗎?」
松田陣平好笑:「你不是都幫我解決了嗎?」
他摟住少女:「辛苦你了小葵,我的事、還有hagi……謝謝你。」
如果沒有她,萩原就會……
望月葵搖搖頭:「不用謝。」
「不過……」少女的目光落在他脖頸處,將那塊掛在脖子上,染了層蠟保存得很好的小木塊勾了出來,放在手心裡看著。
「我不是妖怪了,以後你叫我的名字,我也沒辦法再去找你了。」給他的名字,也就沒辦法用了。
松田陣平輕笑一聲:「那正好,以後都由我去找你。」
「不管你在什麼地方,需要我也好想我也好,只要打電話給我,我都會盡快出現在你面前。」
望月葵為了他,放棄了無盡的歲月、放棄了妖怪的身份,為他做了很多很多……
青年將她的發絲整理在耳後,目光繾綣。
「以後換我來保護你。」
望月葵想說,她還是有自保能力的,也許是她這些年任務完成得良好,又或許是不想讓自家崽被欺負,主神並沒有把系統商城收回去。
但……所有的話,都被松田陣平吞下。
兩人唇齒相依,氣息交織,每一次交纏,都像是在探索每一個細微的感觸。
……
除了系統商城在,望月葵竟然還能看到妖怪。
明明都沒有妖力了。
「所以……夏目,你和貓咪老師怎麼在醫院?」望月葵好奇道。
夏目貴志見她沒事,先是松了口氣,然後才解釋,她暈倒後送來醫院卻檢查不出任何毛病,情急之下,松田想到會不會是與妖怪有關,便來找他們了。
夏目貴志道:「很抱歉,我們沒幫上忙,不過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貓咪老師跳上少女的肩頭,那雙滑稽眼裡滿是探究。
「小丫頭,你……」
「老師,我沒事的。」望月葵笑眯眯地說:「這是我的願望。」
貓咪老師輕哼一聲,扭過頭不看她。
「真是的,以後可別後悔。」
「不會的,謝謝老師。」
三花貓跳到夏目貴志身上:「有麻煩可以來找我,不過要准備好報酬。」
望月葵挑眉:「沒問題。」
送走夏目和貓咪老師後,她看向旁邊的半長發青年。
青年削著蘋果,神色不明。
望月葵走到他面前拍了拍肩:「好啦,不要愁眉苦臉的了,這件事和你沒關系。」
萩原研二以為望月葵是因為救他才變成這樣的,從她暈倒後,便一直在自責。
「葵醬,這不是為了安慰我才說出來的話吧?」
望月葵無奈:「當然啦,我只是因為變成人類才突然暈倒的,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所以快打起精神來,不要再背不存在的鍋了!」
松田陣平嗤笑一聲,搶走他手上削好的蘋果咬了一口,悠悠道:「沒事,讓他繼續背,正好再多吃幾個蘋果。」
望月葵嘴角抽了抽:「……」
萩原研二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很是無語,抬頭看向望月葵,開始告狀:「小葵,小陣平把我特意削給、你的蘋果給吃了,真是太過分了!」
「給你」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望月葵咳嗽一聲:「那我罵罵他?」
松田陣平揚眉,坐到床邊將蘋果送到少女嘴邊,低聲道:「張嘴,我喂你。」
蘋果的清香在空中散發,望月葵伸手想接過自己吃,沒想到松田往後撤了一下,躲開她的手又把蘋果送回她嘴邊。
「就這樣,我喂你。」
「你真麻煩。」望月葵臉色微紅,低頭在蘋果上咬了一口。
松田陣平問:「好吃嗎?」
清甜的汁水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少女卻無心感受,臉頰發燙地說:「你又不是沒吃過,還問我。」
松田陣平點點頭:「也是。」然後在旁邊咬了一口。
萩原研二看著卿卿我我的兩人露出死魚眼,身上散發著單身狗獨有的黑氣。
他就多余削這個蘋果!!
……
在做了遍全身檢查,確定沒有問題後望月葵便出院了。
因為炸彈爆炸,雖然沒有人受傷,但為了大家的心理健康著想,萩原研二等當時參與了爆炸的幾名警察得到了一周的休息。
他利用這周的休息時間,幫松田和望月葵找好了合適的房子。
望月葵對此很復雜。
不感謝吧,萩原確實幫了個大忙,替他們省去很多時間。
感謝吧,想到和松田同居……少女臉頰不由得燙起來,有些忐忑。
不過加上搬家和布置房子,一來一回也折騰了不少時間,也讓她漸漸平靜下來。
望月葵神游天外時,被人拍了下肩膀。
「小葵,想什麼呢臉這麼紅?」小田紗奈一臉八卦地看著她。
望月葵眼神飄忽:「沒什麼。」
「誒——」小田紗奈拖長音調,在少女炸毛時說:「我剛才看到你男朋友在樓下,應該是來接你的。」
話音剛落,望月葵的手機就響了。
是松田陣平來電。
小田紗奈斜眼笑:「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望月葵把她湊過來的臉推開:「咳……我先走了,明天見紗奈。」
「ok,玩得開心∼」
望月葵走出公司大門,一眼便看到了松田陣平。
青年一身西裝,身形高大挺拔,墨鏡松松散散的掛在胸前的口袋上,他單手插兜,姿態隨意,聽到腳步聲微微抬眸,看清是誰後,唇角一勾。
「小葵。」
望月葵心怦怦跳了兩下,咽了下口水,重新邁步走了過去。
「穿這麼少,不冷嗎?」
明明已經步入冬天了,他還穿這麼少。
他這麼說:「我又不是笨蛋,冷了肯定會多穿一點的。」
望月葵有些來氣,瞪了他一眼。
松田陣平撓了撓頭,牽住她的手往外走:「餓了嗎?我們先去吃飯吧。」
吃飯的店他早就選好了,接到望月葵後便驅車趕往,在車裡吹了一路的空調,下車後,寒風一吹,兩人都不禁哆嗦了一下。
「噗。」望月葵笑了一聲,幸災樂禍道:「冷了吧?活該!」
松田陣平不甘示弱:「這麼冷的天,穿得再多也還是會覺得冷吧?」
望月葵輕哼一聲,把圍巾取下來給他圍住。
松田陣平抓住她的手:「不用,我不冷。」
望月葵不管不顧地給他圍上:「有一種冷,叫……女朋友覺得你冷!」
松田陣平勾唇:「我反對。」
「反對無效!」
松田陣平正准備說點什麼,鼻尖一涼。
「誒?」望月葵摸了摸他的鼻尖,驚喜地抬頭:「下雪了誒!」
一片片潔白從夜空中飄落,宛若羽毛一般輕盈,路燈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將雪落下的痕跡描繪得一清二楚。
望月葵抬手,看著雪花落在指尖又迅速消融。
「說起來,我們第一次見好像就是在雪天誒。」
少女抬頭看著他,藍色的貓瞳亮晶晶的,比寶石還要璀璨。
松田陣平喉嚨微動。
也許,現在才是最好的時機。
他抬起手,接著空中落下的雪花,望月葵見狀,也跟著玩了起來。
松田陣平瞥了眼,笑道:「看來你確實不冷,雪花在你手裡融化得都更快了。」
望月葵得意地哼了一聲:「那是∼」
「怎麼樣?要我幫你暖暖嗎?」少女張開手,遞到他面前。
目光落在她燦爛的笑容上,松田陣平眉眼微動,他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從口袋裡伸出來。
輕輕地、有什麼東西套在了手指上。
銀色的圓環猶如皎潔的月光,鑽石在燈光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
是戒指。
是松田陣平為她戴上了一枚戒指。
望月葵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她將視線移到青年臉上,眼眶微紅。
松田陣平執起她的手,放在唇瓣處輕輕吻了一下。
「嗯,需要。」
「未來的每一個冬天,都需要。」
他單膝跪在地上,依舊握著她的手,緊緊握著,深邃的瞳孔只看她一人,眉目溫和。
他鄭重地說:「小葵,我喜歡你。」
「你願意嫁給我嗎?」
望月葵吸了吸鼻子,哽咽道:「當然。」
她把青年拉起來,抱住他在他懷裡狠狠蹭了蹭:「當然願意。」
松田陣平笑了笑,捧起她的臉,指尖在柔軟的臉頰上緩緩摩挲著。
「小葵,我喜歡你。」
「嗯,還想聽。」
「我喜歡你。」
「再說一遍。」
他低低笑了一聲,唇瓣落在少女的唇上。
「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寫酒廠撈景光,除了這個寶們還想看什麼?
帶帶下本《召喚名柯在咒回當國王》cp悟,求收藏!
禪院稚依,一直沒覺醒術式又身為女孩子的她,在家裡備受欺辱,某天狂揍了讓她嫁人的堂哥後收拾包袱跑路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聽到這句話的琴酒:……
這個滿口中二發言的小丫頭又出現了。
槍尚未抵到她額頭,咒力裹挾住身體,他和稚衣簽訂了契約,還是主僕契約!
【系統激活成功,琴酒為可契約對像,好感值越高使用能力越強,請宿主再接再厲。】
掉入異世界的稚依發現,她的術式覺醒了!
【術式:異世界召喚術
人物式神:幽靈刺客琴酒、暴力奶媽諸伏、守護騎士萩原、獸人戰士松田、狂戰士伊達,集齊四個召喚暗夜精靈降谷!】
稚依:當什麼家主,我要當國王!
向著腐朽的橘子魔王,出征!
隨著稚依點亮的式神圖鑒越來越多,高層坐不住了,稚依不緊不慢地拍了拍眼鏡小男孩的頭:來,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死神的一針!
名柯眾:……
還能怎麼辦,自家孩子當然要寵著了。
咒回眾:溺愛要不得,熊孩子就是這麼來的!
*
某丸子頭:本來見到同樣擁有召喚術的同學很開心,但為什麼稚依的式神那麼好看,什麼技能都會,怎麼他的就是醜不拉幾的咒靈?嫌棄——
某白發六眼:我不就是說想做稚衣王後嘛,他的那些式神干嘛這麼生氣?還說什麼五條悟與爛橘子禁止接近稚衣,可惡!
某酒廠boss:你們那算什麼!我不僅手下被搶走,連老巢都快被掀了,真的沒人管管她嗎?
受害人ABCD:管了,現在墳頭草已經長兩米高了,你也要來嗎?
Boss/咒靈:對不起,之前是我聲音太大了
第五十三章 番外一 景光便當+作話婚禮小劇場
在松田爸爸以及一眾親朋好友的商量下, 兩人的婚期終於定下來了。
松田陣平把請柬帶到警視廳發給同事們,引來一眾哀嚎和悲憤的祝福。
「終於還是到這天了嗎?」
「松田!你可要想清楚了,結婚後你下班還要給妻子做飯, 出來喝酒還要根據規定好的時間回家,再也不能隨心所欲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萩原研二笑道:「反過來就是——每天下班都能看到妻子甜甜的笑容,應酬完回家不是冰冷冷的屋子, 而是美貌的妻子端著溫熱的醒酒湯……」
「萩原!你閉嘴!」同事痛心疾首。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 笑得一臉欠揍。
面對同事悲憤欲絕的「勸阻」, 松田陣平懶洋洋地抬眸:「這和我現在的生活有什麼不同嗎?」
同事心髒被狠狠一擊。
對啊, 這家伙很早之前就過著家有美妻的生活了!
在他們辛苦一天終於結束工作去趕電車時,望月葵已經在樓下帶著慰問品等著了!
啊!可惡的家伙!
「松田,受死吧!」
「喂, 你們——」
……
松田陣平這邊上演著怎樣一出鬧劇時, 望月葵不知道,她正在和貓咪老師等妖怪一起吃飯。
即使她已經不是妖怪了,這群妖怪們在東京聚會時,都會問問她要不要一起。
只要望月葵有空, 都會來。
正好,今天將請柬一並帶給他們。
「婚禮?」中級看著請柬歪了歪頭, 隨後兩眼放光:「那豈不是說有酒喝了!」
一旁喝得醉醺醺的貓咪老師「刷」地看了過來, 滑稽眼變成了愛心眼:「酒?!」
他一把扯過望月葵手上的那張請柬:「去!我到時候一定去!」
婚禮上肯定能喝個暢快吧!
丙拿著煙鬥指了指肥貓:「他這該不會是要變成人類的模樣去吧?」
「小葵, 你可要小心這家伙哦。」丙摟住少女:「可別讓這家伙喝醉後把你的婚禮給砸了。」
「不會的, 要是真出現那種情況……」望月葵笑眯眯地說出讓人背脊一涼的話:「就讓夏目來警局撈他吧?」
「你說什麼?」貓咪老師炸毛。
「哈哈哈哈。」三筱和其他妖怪大笑出聲。
可不是嗎?畢竟婚禮現場的大多數人可都是警察呢。
「說到這個……」望月葵一只手推著貓咪老師的腦袋, 不讓這個酒鬼抓自己, 沉吟道:「我想請你們幫個忙。」
「哦?真難得。」三筱來了些興致。
望月葵從妖怪變成人類時, 這麼大的事都沒來找他們幫忙, 現在居然有事相求。
他好奇的問:「是什麼?」
丙開玩笑:「是要詛咒誰嗎?」
「不是啦。」望月葵搖搖頭:「就是想請你們幫我找兩個人, 是陣平警校時的同期。」
望月葵拿出那張警校畢業拍的照片給大家看:「就是這兩個。」
之前說好的,結婚一定要邀請他們,他們會想辦法聯系大家,但最近都沒有兩人的消息。
鑒於兩人工作的特殊性,來不了也很正常,但望月葵有些擔心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光靠我一個人的話有點費時間,所以就拜托你們也幫幫忙了。」
「啊,是這兩個人類啊。」丙看著照片,笑道:「放心,就交給我們吧。」
「那就謝謝大家啦,到時候酒水管夠。」在囑咐大家找到人不要打草驚蛇,先通知她後,望月葵和貓咪老師一道回去了。
……
深夜。
一道身影在黑暗中快速穿梭,身後還有另一人窮追不舍。
最終在一棟廢棄大樓的天台上停下,打鬥中,其中一人借著被摔出去的姿勢奪走了另一人的手槍。
赤井秀一看著指著自己的手槍,舉起雙手:「不愧是蘇格蘭威士忌,但在這之前要不要聽我說幾句?」
諸伏景光警惕地盯著面前的人,將手槍對准了自己。
赤井秀一一把抓住手槍的氣缸,並說出了自己的身份:「……畢竟要放走你一人是輕而易舉的事。」
諸伏景光看著面前微笑著等待他回答的男人,瞳孔微微放大。
就在這時,大樓裡傳來的腳步聲讓兩人瞬間警備起來。
黑麥知道了他公安的身份……即使他稱自己是FBI的臥底,但他不敢去賭。
如果是陷阱,那他的家人、朋友……
在赤井秀一手上松動的一瞬,諸伏景光眉眼堅定,手指扣向扳機。
上次見面,看小葵和松田的進展不錯,應該快結婚了吧?
看來他要失約了。
抱歉,小葵、松田。
還有zero……婚禮的份子錢,就拜托幫他隨一份了。
扳機扣動的那一瞬,天台上狂風大作,吹得人衣訣飛揚。
而諸伏景光手中的槍也被風卷起,從空中高高的落下。
當降谷零推開門時,就看到白發少女落在天台的畫面。
「A……」
震驚之余,降谷零生生將少女的名字咽下。
還有組織的人在!
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同樣對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十分驚訝。
前者在想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後者則在猜測她是誰。
不過看他們的反應,應該是認識的人?
「呃……」被三人盯著,望月葵腦袋有些卡殼:「surprise?」
這一聲喚回了幾人的思緒。
不能讓組織知道小葵的存在!
諸伏景光朝隱晦的朝幼馴染對視了一眼,無形的默契在兩人之間產生。
他赤井秀一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赤井秀一當然感覺到諸伏景光的變化,他挑了挑眉,還沒來得及說話,「風」重重地砸在他腦袋上,隨後失去了意識。
身材高大的青年倒在地上發出「砰」地一聲,還沒動手的諸伏景光和降谷零:「……」
他們看向望月葵,少女無辜地眨了眨眼:「我只是覺得現在的場景,他暈倒會更好一點?」
降谷零瞥了眼地上的男人,冷笑了一聲:「確實,他不在更好。」
零好像很討厭他?也是,畢竟是犯罪組織的成員。
望月葵手指合攏在脖子上劃了一下:「怎麼樣?要做掉他嗎?」
降谷零:「……」
諸伏景光:「……」
他們不在的期間發生了什麼事!身邊全是警察、從小又經常見義勇為的三好市民小葵,怎麼會說出這種恐怖的話!!
大概是兩人的表情太過明顯,望月葵看懂了。
吐了吐舌:「開玩笑的啦,我的意思是需不需要逮捕他,我可以幫你們把他悄無聲息的送回警局哦!」
把赤井秀一敲暈後就趴在一旁的斑,變回三花貓的模樣,跳到望月葵的肩頭。
「真是的,回去要請我吃松田做的飯。」
「ok,不過景光做的飯更好吃哦!」望月葵推薦道。
三花貓朝景光看去,兩眼放光:「真的?」
諸伏景光:「……」現在這種情況討論做飯是不是太放松了一些?
不過他還是笑著說:「真的。」
三花貓臉上帶著期待和躍躍欲試:「那這個人就放心交給我吧。」
「不,等等。」諸伏景光連忙阻止:「他暫時還不能帶走,更何況他說自己是FBI的臥底。」
降谷零倏地側頭:「什麼?這家伙是FBI?!」怪不得那麼討厭!!
當然,就算沒有FBI的身份,現在也不能把赤井秀一帶走,否則降谷零很容易被懷疑。
「這些事我們會處理。」諸伏景光看向白發少女:「小葵,你怎麼會在這?很危險的。」
他們知道了少女從妖怪變成人類的事,即使知道她還有自保的手段,可還是忍不住擔心。
「這還不都要問你們!」望月葵從口袋裡掏出兩張請柬,塞進他們手裡。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有些懵,想到什麼後驚訝又欣喜:「你和松田的?」
「嗯!」望月葵點點頭:「說好的婚禮一定要邀請你們的!你們一直不出現,我只好來找你們了。」
除了這個,還想來看看他們是否安全。
望月葵此刻無比慶幸她來了,否則她就要失去諸伏景光這個好朋友了。
諸伏景光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不可或缺的重要之人啊。
諸伏景光愣了愣,又怎會不明白她送請柬之下隱藏的擔憂。
他打開請柬看了看上面的日期,還有半個月,足夠處理好他身份暴露的事了。
他溫柔地笑道:「嗯,我們一定會去的,對吧zero?」
降谷零笑著點頭:「當然,我們可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失去幼馴染的恐懼如潮水般褪去,降谷零從心底深深的感謝望月葵來得這麼及時。
「小葵,謝謝你。」他摸了摸少女的腦袋,真心感謝道。
望月葵乖乖地站在原地,過了一會,金發青年還沒收手,她忍不住將其拍開:「喂!你該不會還把我當貓來摸吧?」
降谷零眨了眨眼,紫灰色的瞳孔盡顯無辜。
「沒有。」
望月葵死魚眼:「我才不信!現在他才是貨真價實的貓!」
被少女舉起來的貓咪老師:???
「大膽!居然把斑大人尊貴的身姿當做寵……」
下巴被人摸著,貓咪老師眯著眼發出舒服的哼唧聲。
望月葵:……還說不是貓咪!
「好啦,我們該回去了。」要不然大家該擔心了。
望月葵問道:「真的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點頭:「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們,你快回去吧,你們婚禮上見。」
望月葵揮了揮手:「那我走了,拜拜~」
望月葵沒有離開,而且偷偷跟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確認兩人沒事後,才回家了。
走之前,還拜托了兩個小妖怪跟在他們身邊。
她可不想今天的事再發生。
「回來了? 」聽到開門聲,松田陣平抬頭。
「誒?這麼晚了,你還沒睡?」望月葵有些驚訝。
明明已經發過簡訊讓他先睡了的。
松田陣平起身走到她面前:「你不回來我怎麼睡得著。」
他好奇道:「所以呢,你去哪了?」
望月葵笑了笑:「哼哼,我去見了兩個你想不到的人。」
松田陣平挑眉:「是諸伏和降谷吧?」
「你怎麼知道?」
「原本在桌上的請柬不見了,你見到他們了嗎?怎麼樣?還好吧?這麼危險的事居然不叫我一起!」
「事出緊急嘛!我餓了陣平∼我們去吃東西吧!邊吃我邊和你說!」
「真是的……」真拿她沒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免費小劇場:
婚禮當天的一些小事: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如約參加了婚禮。
假死的景光光明正大的和好友坐一桌,美美享受食物和發表些祝辭,而降谷卻悲催的成為了服務生,被好友故意使喚來使喚去。
發表伴郎致辭的萩原研二:(誇張地抹眼淚)(感嘆松田能娶到媳婦多不容易)(拋棄幼馴染用小葵娘家人的身份放狠話)
由於哭戲演得太過,差點被松田一腳給踹下去。
松田陣平和望月葵交換戒指,淺淺親吻。
伊達航摟著妻女,欣慰地鼓掌。
夏目微笑地看著這一幕,回過頭發現貓咪老師已經喝高了,看著坐在桌上、櫻花樹上、牆上喝酒的一眾妖怪,頭都大了。
工藤新一臉紅地看著接住捧花的毛利蘭,隨後被察覺到的毛利小五郎狠狠揍了一拳。
(完)
第五十四章 番外二 穿原著+松田變貓(上)
#原著角色用【】區分。
清晨, 太陽透過窗戶灑落在地上,床頭櫃上的鬧鐘響了又響,把自己埋在被子裡的少女終於受不了了, 伸出只手將其關掉。
想要繼續睡個回籠覺,但已經被吵得睡不著了。
她坐起來打著哈欠,揉了揉頭發。
都怪松田陣平!
都說等一下了!還急急忙忙的把她推倒……害她昨天都忘記把調好的鬧鈴關了。
想到昨晚的畫面, 望月葵眼神飄忽。
咳……好吧, 她也沒忍住……
床側空蕩蕩的, 屬於松田陣平的余溫早已消散。
現在是上午十點, 他已經上班一個半小時了。
望月葵今天休息,慢悠悠地從床上起來,把廚房裡准備好的早餐熱了一下, 開始思考等會要不要出去玩。
說起來……
她起身來到茶幾面前, 將抽屜打開。
咦?
她明明記得放在這裡的,怎麼不見了?
該不會是……
望月葵拿出手機連忙撥通了松田的電話,對方沒接。
又撥了萩原研二的電話,也沒接。
怎麼回事?難道在出任務嗎?
望月葵給松田發了條簡訊【你有看到抽屜裡一個白色小盒子嗎?】
發完簡訊後, 她決定不能就這樣干等著,她得去看看!
盒子裡裝的是她前兩天剛從商城裡兌換出來, 能短暫變成貓的藥!
她是打算騙松田吃下去的, 結果當時剛好有其他事忘記了……因為這個藥長得很像糖, 要是被松田吃下去……
他現在可是在上班誒!!大庭廣眾之下變成貓……
望月葵頭皮發麻。
但願松田陣平不要在被帶去研究所的路上。
……
杯戶商場。
松田陣平等人剛出外勤解決了一場案件。
等待收隊時, 萩原研二掏出煙點了一根, 問好友:「要來一根嗎?」
「不用了, 最近打算把煙戒了。」松田陣平從口袋裡掏出個白色盒子, 打算吃顆糖來緩解下注意力。卻發現裡面只剩下一顆了。
「這是什麼糖, 怎麼沒見過?」萩原研二好奇地探頭。
松田陣平把人他頭推開:「我也不知道, 應該是小葵買的。」
看只剩下一顆,味道應該還不錯。
松田陣平將糖扔進嘴裡,得意地勾了勾唇:「只剩一顆,分不了你了。」
青年的表情賤兮兮地,看得人牙癢癢。
萩原研二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肘擊:「你這家伙!」
「嘶……好痛!」
「松田隊長!摩天輪上好像有異常。」遠處傳來隊友的喊聲。
兩人玩鬧的神情迅速收斂,松田陣平背上工具:「你在這看著,我上去看看。」
萩原研二點點頭:「注意安全。」
松田陣平揮揮手離開。
萩原研二將煙掐滅,去拿外套時,發現手機有個未接電話。
是小葵。
他撥了回去,對面很快接通。
「小葵,剛才在出任務,有什麼事嗎?」
少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任務結束了嗎?陣平呢?和你在一起嗎?」
少女的聲音有些焦急,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萩原研二還是安撫地說:「差不多了,等小陣平檢查完摩天輪就能收隊回去了,你放心,他沒事,這次的炸彈非常簡單。」
望月葵:「不……算了,你們在哪?」
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萩原研二眉頭微挑:「杯戶商場,摩天輪這邊。」
望月葵:「我馬上來。」
在她掛斷前,萩原問:「有什麼急事嗎?」
望月葵沉默了一秒:「萩原,陣平他應該沒吃什麼奇怪的東西吧?比如……裝在白盒子裡藍色的糖?」
奇怪的東西……
萩原研二:「……吃了。」
望月葵:「…………」
「!!!」
另一邊,一無所知的松田陣平來到摩天輪處,踏進了有異常的座位裡。
四處檢查了一番,確實有個疑似炸彈的東西,但拆開後卻是假的,應該是用來混淆警方視線的。
松田陣平起身,正准備出去時身體一軟,他的視線好像變矮了,周圍的座椅變得高大起來。
……嗯?
「嗯?」
耳熟的聲音響起,是一身黑色西裝的卷發青年。
他一手拿著手機,看著面前憑空出現的卷毛小黑貓神情一滯。
與其同時,望月葵的車在杯戶商場停下。
一路上有不少人驚慌地往外跑。
她急急忙忙地從車上下來,卻看到【目暮十三】、【佐藤美和子】等一眾搜查一課的警官圍在摩天輪下。
她甚至還看到了記者!
望月葵:完了!陣平果然在大庭廣下變貓了!!
第五十五章 全文完 穿原著+松田變貓(下)
「松田警官!」
【佐藤美和子】的聲音傳入望月葵耳中, 白發少女額角滑過一滴冷汗。
糟糕。
這下怎麼辦?她該怎麼解釋?
總之先把松田貓貓回收再說!
望月葵逆著人群,一路奔跑到幾位警官面前,左右看了看, 卻沒發現貓的身影。
該不會已經被帶走了吧!!
「嗯?你,這裡危險,快點離……」發現有民眾來到摩天輪下, 【目暮十三】連忙想讓她離開。
「目暮警官!」望月葵一把抓住他, 打斷了剩下的話:「陣平呢?!」
「啊?」【目暮十三】愣了一瞬。
這是誰?怎麼會認識他?陣平?松田老弟的朋友嗎?
「松田他……」【目暮十三】有些猶豫, 眼前的女孩滿臉焦急, 看上去和松田陣平關系匪淺,如果告訴她松田老弟即將被炸彈……
他猶豫期間,望月葵心急如焚的四處張望, 試圖找到帶走松田貓貓的車子或人, 然而卻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
他是……
那個炸彈犯?
為什麼會在這裡?!
難道他從監獄裡逃出來了?!
他手裡好像還拿著什麼東西!
聯想到松田陣平他們今天來這出任務,望月葵感覺自己悟道了真相。
趁他沒發現自己,望月葵立即混入了人群中。
「喂,你……」少女突然甩開他的手, 【目暮十三】一驚,看到少女往安全區域跑去才松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 人群中出現騷動, 他親眼看到白發少女把一個男人狠狠按在地上, 還搶走了什麼東西。
【目暮十三】那還沒舒完的氣又一下提了上來。
「什麼情況?!」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美和子……我們先離開這。」白鳥警官拉住佐藤美和子。
「可是松田警官還在上面!」
【目暮十三】瞥了眼人群中的場景, 又看了眼手表。
只剩下三秒了。
「佐藤……」
秒針轉動, 最終落在12的方向。
「滴滴滴。」
明明是十分混亂的場景, 卻仿佛時間被靜止了一般, 安靜得能聽到心跳。
這一刻, 手機來電鈴聲就顯得十分響亮。
「是松田警官!」【佐藤美和子】驚喜地喊。
「誒?!」旁邊兩人有些驚訝。
【佐藤美和子】連忙接通電話:「松田警官, 你……」
「讓工作人員重新啟動摩天輪吧,我要下來了。」摩天輪上,【松田陣平】說完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看向面前的卷毛黑貓,以及那一瞬間被它鋒利爪子割斷的線。
「那麼,你是何方神聖?」
在上來時,他已經把裡面全檢查了一遍,沒有能藏貓的地方,更何況,他親眼看著這家伙出現在他面前。
很難讓人相信。
但這只黑貓,就是像變戲法一般,憑空出現了。
再然後,黑貓看到只剩下一秒的計時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炸彈拆除了。
【松田陣平】勾了勾唇。
真有意思。
「妖怪?神明?精靈?還是說……」他戳了戳黑貓的卷毛:「我的守護神獸?」
松田·黑貓·陣平:「……」
松田貓貓毫不留情地狠狠拍開【松田陣平】伸來的手。
渾身毛發炸起。
不要隨便摸他!!
他才想問這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家伙是誰!
他為什麼會變成貓?面前還出現了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家伙!
妖怪嗎?!
難道是什麼想將他取而代之的陰謀?!
松田陣平藍色的貓瞳裡閃過一絲狐疑。
又在想起這家伙淡定從容赴死的表情時,將懷疑打消。
心裡隱隱有猜測到是怎麼回事,但……
嘖,穿越時空什麼的……
小葵也來了嗎?她怎麼樣?安全嗎?
想到妻子,松田貓貓不再平靜,他跳到座椅上,兩只爪子扒在窗戶上往下看。
【松田陣平】挑了挑眉,朝窗外看了看:「不用著急,很快就能下去了。」
松田貓貓沒理他,只盯著下方看。
良好的視力讓他清楚的看到,白發少女正揪著個人和【目暮十三】說著什麼。
很安全,並且還是那麼活力滿滿。
松田貓貓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
望月葵奪走炸彈犯的遙控器,按下停止鍵後狠狠在男人頭上敲了一下。
「你這家伙!」剛跑出來就又開始作案!淨給陣平他們添麻煩!
要不然給他吃了藥?讓他的腿再也走不了,這樣就不會出來禍害人了!
炸彈犯痛苦地倒在地上,頭又痛又懵。
這女人從哪裡跑出來的?!
偽裝成普通民眾的警察?
可惡!!
望月葵不管他在想什麼,拖著他走到【目暮十三】他們那邊。
「目暮警官,給,我幫你們把他抓回來了。」
「啊?抓回來?他是……」看到手裡的炸彈遙控器,幾人心中有所猜測,正要詢問時,少女抓住他著急地問:「陣平呢?他在哪裡?!」
【目暮十三】只好吞下一肚子疑惑,安撫道:「你放心,松田他馬上就下來了。」
「嗯?」望月葵頓了一下。
馬上下來?
瞥到正在轉動的摩天輪,望月葵明白了過來。
也就是說陣平還沒變成貓了?
所以剛才他在上面拆彈?!是這個炸彈犯——!!
回想起佐藤美和子哭著喊松田的名字,望月葵驚出一聲冷汗。
原來陣平剛才地情況那麼驚險。
望月葵氣得狠狠踹了炸彈犯幾腳。
「又是你這個混蛋!!」說起來,如果她沒提前完成任務,松田陣平原本殉職的日期就是今天……
少女忽然發飆猛揍炸彈犯地樣子看得眾人一呆,隨後連忙拉住她。
「等、等等……這位小姐,別衝動,你先停一下……」
在幾人試圖拉開望月葵時,摩天輪72號座位正好轉動到最下方。
大門打開,卷發青年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著混亂的場景,他挑眉勾唇:「嗯?看來大家很有活力嘛。」
現場安靜了一瞬。
看到青年的身影,望月葵那憤怒又擔憂害怕的心一松。
「陣平……」
她正准備上前,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佐藤美和子】猛地撲過去,一把抱住卷發青年哭泣。
望月葵神情一滯:……?
正准備奔向望月葵的松田貓貓也震驚了一下。
??
懷疑望月葵是松田陣平女友的【目暮十三】伸手:「等……」
【佐藤美和子】地哭聲傳來:「太好了!松田警官,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松田陣平】:「佐藤,你哭得也太誇張了吧?」
望月葵:……好吧,同為為民服務的警察,擔憂同事也很正常的、很正常的……才怪!
佐藤美和子擔心同事一時激動就算了!松田陣平呢?!他老婆正看著呢!!這家伙居然不把人推開?!
腳步聲響起。
【松田陣平】抬頭,見白發少女在他面前停下。
她垂著頭,看不清神色。
【松田陣平】:「你……」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撓她的腿,但望月葵根本沒心思去管。
她深深吸了口氣,抬頭露出個「溫柔」地笑容。
「陣平,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
無論是【松田陣平】還是旁觀的警察紛紛背脊一涼。
「誒?」【佐藤美和子】微怔,但女孩直接親昵的叫松田名字,還是讓她察覺了不尋常。
「呃……松田老弟,你先和你朋友聊聊吧,她好像很擔心你。」【目暮十三】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拉著兩名下屬准備開溜。
【松田陣平】:「?」
「陣平?朋友?等等,什麼情況?」
望月葵冷笑:「怎麼?還想說不認識我嗎?」
望月葵生氣又委屈。
松田陣平下來時明明看到她了!不來找她就算了,還讓其他女人一直抱著他是怎麼回事!!
越想越氣,她氣呼呼地說:「那咱們最好先去把婚離了,這樣才方便你裝不認識我!」
【松田陣平】身軀一震:「哈?!」
「誒——?!」【目暮十三】等還沒走遠的人瞬間回頭,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松田你已經結婚了?!」
【松田陣平】急急忙忙問:「等等,你這女人在說什麼啊?」
望月葵怒火衝天,從兜裡掏出手機,迅速翻出她們結婚的照片來:「你說我在說什麼?!」
盡管剛才看別的女人抱著松田很吃醋,但不管怎麼樣,松田也不會假裝不認識她。
望月葵開始懷疑,那顆變貓的藥是不是出了差錯,難道是有關記憶的?讓松田把她給忘了?!
【目暮十三】等人看向手機,照片上,松田陣平穿著西裝,輕輕抬著新娘的下巴,滿臉深情。
「松田老弟,你真的結婚了?!」
「居然還裝作不認識妻子,真是太差勁了!」【佐藤美和子】憤憤不平。
【白鳥警官】:「真是人不可貌相。」
【松田陣平】:「……??」
望月葵緩緩側頭:「呃……目暮警官,你們不知道?」婚禮當天不是還邀請他們了嗎?
望月葵心裡覺得有些不妙,好像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
然而此時,一直在旁邊「喵喵」叫,抓著望月葵褲腳試圖引起注意,卻完全被忽略了的松田貓貓忍不了了。
他跳到望月葵肩頭,用爪子抱住少女的臉。
「喵喵喵!!!」笨蛋!!我才是松田,我才是你的丈夫!!
你在當著你老公的面做什麼!認別人為老公!!就算是另一個他也不行!!
絕對不允許!!
望月葵被貓敷了一臉,揪著黑貓的後頸將他拿下來。
卷卷的黑色毛發,湛藍色的貓瞳,以及那氣急敗壞的表情……望月葵好像明白了什麼。
【松田陣平】揚眉,瞥了眼旁邊圍著的人,一把抓住少女的手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跟我走。」
「誒?」望月葵還沒說什麼,黑貓已經跳到她手臂上,一爪抓在卷發青年手上。
「嘶。」【松田陣平】吃痛,松開手看了眼手背上的血痕:「你這家伙,還真是不留情。」
「你沒事吧?」望月葵抓住對方的手看了看,從包裡拿出創可貼:「抱歉。」
然後戳了戳黑貓:「喂,你別這樣。」
松田貓貓不滿。
喂!看清楚,我才是你的松田陣平!
但說出口的只是喵喵聲。
松田陣平嘖了一聲,十分煩躁。
小葵該不會真的把面前這家伙當成他了吧?!
湛藍色的貓瞳緊緊盯著她,似乎有很多話想說,黑貓急得團團轉的樣子,可愛得心都化了。
果然是陣平吧。
望月葵捏了捏他的耳朵,歪頭道:「陣平?」
黑貓眼睛一亮,肯定地「喵」了一聲。
笨蛋!總算認出他來了!
那顆藥沒有出差錯,只不過他們倆都不小心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眼前的【松田陣平】確實不認識她。
所以她剛才……
天吶,她剛才都做了些什麼啊!望月葵的臉「唰」地紅透了,尷尬得頭頂冒煙。
「對、對不起……」少女結結巴巴地道歉。
【松田陣平】停頓了一秒,沒有錯過一人一貓之間的互動,雖然很離奇,但經歷過摩天輪上的事,他此刻倒也不意外。
看著少女一副恨不得鑽進地洞裡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
「沒關系。」他忍不住想捉弄對方一下:「所以不和我離婚了嗎?」
望月葵:「啊……雖然我確實和松田陣平結婚了,但不是你……」
松田貓貓就比較直接了,亮出爪子朝他撲去。
接下來,兩個松田陣平就打做了一團。
望月葵:「……」
……
將事情解釋清楚後,為了避免再造成更多的影響,望月葵想辦法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這一趟異世界之旅,雖然鬧出了個大烏龍,但救下了松田陣平也算是值得的。
只是,她家松田貓貓好像很不開心。
回到家裡後,卷毛黑貓坐在沙發的另一邊,完全不給她摸。
可惡!
不給摸摸那她今天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費功夫了嗎!
望月葵走到黑貓面前,態度強硬地把他抱在懷裡。
「好了陣平,不要生氣了,我也沒想到那不是你呀。」
松田貓貓推開她的手:但是你說了離婚!
望月葵繼續安撫:「再說了,要是你看到我被別的男人抱住,肯定也會生氣的吧。」
松田貓貓憤怒地拍了拍手:但我不會說和你離婚!
望月葵:QAQ
她眨了眨眼:「對不起嘛,我當時氣昏頭了。」
少女把臉貼在貓貓臉上,蹭了蹭:「陣平這麼可愛!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離婚呢!」
少女的手不斷撫摸著他,松田陣平被rua得有些受不了。
想變成人。
想要吻她。
也許是欲望太強烈,黑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有著貓耳和尾巴的卷發青年。
尖尖的貓耳矗立在頭頂兩側,毛絨絨的耳朵並沒有讓他變得多可愛,反而充滿了誘人的魅力。
湛藍色的瞳孔變得深沉,帶著濃濃情/欲,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耳朵每一次的輕微顫抖,都像是在引誘她前往更深的地方。
望月葵睫毛顫了顫,感覺變成貓的松田陣平有些超乎想像。
松田陣平低頭,唇瓣貼著耳畔,聲音低沉富有磁性。
「想好怎麼求饒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感覺寶們的陪伴!後續如果還有想寫的情節我會做福利番外放上來。
有緣下本見啦∼貼貼!
再帶一下下本《召喚名柯在咒回當國王》
禪院稚依,一直沒覺醒術式又身為女孩子的她,在家裡備受欺辱,某天狂揍了讓她嫁人的堂哥後收拾包袱跑路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聽到這句話的琴酒:……
這個滿口中二發言的小丫頭又出現了。
槍尚未抵到她額頭,咒力裹挾住身體,他和稚衣簽訂了契約,還是主僕契約!
【系統激活成功,琴酒為可契約對像,好感值越高使用能力越強,請宿主再接再厲。】
掉入異世界的稚依發現,她的術式覺醒了!
【術式:異世界召喚術
人物式神:幽靈刺客琴酒、暴力奶媽諸伏、守護騎士萩原、獸人戰士松田、狂戰士伊達,集齊四個召喚暗夜精靈降谷!】
稚依:當什麼家主,我要當國王!
向著腐朽的橘子魔王,出征!
隨著稚依點亮的式神圖鑒越來越多,高層坐不住了,稚依不緊不慢地拍了拍眼鏡小男孩的頭:來,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死神的一針!
名柯眾:……
還能怎麼辦,自家孩子當然要寵著了。
咒回眾:溺愛要不得,熊孩子就是這麼來的!
*
某丸子頭:本來見到同樣擁有召喚術的同學很開心,但為什麼稚依的式神那麼好看,什麼技能都會,怎麼他的就是醜不拉幾的咒靈?嫌棄——
某白發六眼:我不就是說想做稚衣王後嘛,他的那些式神干嘛這麼生氣?還說什麼五條悟與爛橘子禁止接近稚衣,可惡!
某酒廠boss:你們那算什麼!我不僅手下被搶走,連老巢都快被掀了,真的沒人管管她嗎?
受害人ABCD:管了,現在墳頭草已經長兩米高了,你也要來嗎?
Boss/咒靈:對不起,之前是我聲音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