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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吃藥!/張嘴,吃藥!》作者:下限君一路好走【完結】

第118章 A級支線

  我在公安局的會客室裡睡著了。

  話說我還真是不擔心艾爾熙德的問題,要是有人要對他怎麼樣的話我覺得我還是去同情一下那個打算對他怎麼樣的人。我在想那個千歲枝子的事情,第一,主宰者的運作模式應該是掃描人的前額葉來達到對這個人的社會認知以及各種情緒的分析,但是事實上我覺得這麼做必定是需要非常強大的運算能力的。

  怎麼說呢,巫女系統讓我想起自己所處在的這個遊戲,同樣的,如果這個真的是個「遊戲」那麼它的系統需要運算的資料是異常龐大的,恐怕需要比西伯爾更加強悍的運算能力——說白了,更多的大腦,更多單元化並且將大腦功能開發到極致的運算機器。

  我不相信西伯爾是摒除了所謂「人格」的東西,只要大腦依舊存在思考能力,「人格」就是無法避免也無法摒除的,我討厭熬夜,所以想著這些事情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我打了個哈欠爬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床毛毯,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給蓋上的,反正八重夜沒有我的命令是不會擅自出動的,要知道要是莫名其妙跑出來一個人那還得了——說到這個,我忍不住想如果給八重夜測算一下犯罪指數不知道會怎麼樣,但是……骨女有大腦麼?

  改天把八重夜叫出來試試看,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問問某些人我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去。雖然我也不介意就這麼在公安局裡打地鋪,不過還是家裡的床比較舒服。我打了個電話給艾爾熙德告訴他我晚上會回家,想吃嫩煎的小羊排。

  他沉默了一會之後表示知道了,然後掛斷了電話。

  天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氣才讓他適應這個撥號會嘟嘟嘟叫得現代機器,一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什麼地方出現了敵人襲擊,結果一手刀把座機給砍了。

  同樣的還有電視……簡直不能想像他居然說出「盒子裡面有小人在動」——這還是我的第二個電視機,第一個被他一手刀劈了,原因是看到有東西在動,下意識就這麼幹了——這樣就算是三歲的我也不會說的話,唯一學的比較快的就是各種廚房用具——但是在那之前他炸了好幾個高壓鍋,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房子被他弄的一塌糊塗雞飛狗跳。

  好吧,這傢伙唯一一用就上手的是花灑,直到那天我打開浴室門進去巡查之前,他一直在用冷水洗澡……

  簡直給他跪了,不過現在已經能夠熟練使用各種家電和電磁爐之類的現代電器,教他也是一遍上手——做飯不是我教的,大概是他本來就會的東西。

  說到這個,話說我還從來沒有讓八重夜試過各種現代的電器呢,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和艾爾熙德一樣的狀況。

  神遊天外到此為止,我站起來將手上的毛毯丟到沙發上,向著玻璃門走過去,首先我現在的心理指數是正常的,一般來說不應該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其次,我是來協助員警的,並且他們懷疑我是下一個受害人,所以把我帶到這裡保護起來,事實上我並不需要保護而且我懷疑下一個受害人根本不是我。

  兩起案件應該都是發生在深夜,這個世界因為太過和平所以基本上都會出現睡覺回家不關門的那種人,而這正給了兇手可乘之機。而我家客廳艾爾熙德睡著呢,想要動手也要想想是不是能幹過艾爾熙德吧,我可不覺得安眠藥或者乙醚之類的東西會對聖鬥士起作用。

  嘖,雖然覺得把艾爾熙德搞過來是件佔便宜的事情,但是我必須得說,這個傢伙作為聖鬥士的可控性實在是太低了,我是考慮到之後如果再碰到聖鬥士相關的場景八重夜會不好對付才想到要收艾爾熙德做小弟。

  但是說句實話,要是我敢幹什麼真的壞事,他哪怕是同歸於盡都會把我幹掉,問題就來了,萬一下一次到聖鬥士世界我接收到的任務是「勸說雅典娜放棄大地和人類」或者「把雅典娜教成高功能反社會」「幫助海皇攻打聖域」「幫助冥王滅絕人類」什麼的奇葩任務,帶著艾爾熙德我就是穩死。

  這就是麻煩所在啊,這傢伙就像是他所持有的聖劍一樣,是一把雙刃劍,不好好使用的話絕對會割傷自己的,不知道心理暗示會不會對他起作用呢……我摸了摸下巴,這個得早點準備起來。

  而且我也很清楚自己的立場,我只是暫時看上去很像是站在天使這邊罷了,我絕對不是什麼天使,或者說魔鬼都不會比我更加惡劣吧。

  玻璃門沒有擋住我,作為一個色相正常的人,他們是沒有必要關著我的,而且我沒有猜錯的話,我想就在我呆在公安局這段時間,真正的第三位受害人已經出現了,對比了受害人和加害者之間的照片之後,我幾乎確定千歲枝子絕對不是一個人在行動,她至少應該有兩個幫手。

  但是我對這個案件的內容知道的實在是太少,我也不擅長電腦工作,不能黑掉公安局的資料庫保護系統直接進去閱讀裡面的相關資料,於是我只能靠黏貼在狡齧慎也手上的那片小紙片。

  在和其他監視官溝通之後,我得到了離開公安局的許可。

  在路邊的飯店裡點了一份鮮蝦魚板拉麵之後有叫了一杯水窩到了店鋪一邊去觀看實況轉播,就像是我所猜想的一樣,就在我呆在公安局的那一段時間,刑事一科的汪醬們並沒有追蹤到千歲枝子,反而在別的地方發現了第三起殺人事件,但是根據屍體的腐爛程度和擺放的地點,其實這一位才應該是真正的第一位受害者才對。

  之所以是最後一個被發現是因為她早些時候據說是出去旅行了,等到親友來找她的時候發現她不在家但是東西卻沒有帶走,轉頭因為口渴而想要喝點飲料打開冰箱……嗯,接下來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我讓紙片再往袖子裡面鑽一點,因為太靠外面的話遲早會被發現,然後不出意外的是,宜野座伸元這熊孩子又和自己老爸吵架了,或者說是他單方面在對自己老爸發火,雖然在我看來大叔的推理基本上□□不離十。

  熊孩子。

  我忍不住這樣吐槽了一句,吃完拉麵收起水鏡,我打了個哈欠,反正時間還早,家裡沒有小羊排艾爾熙德估計回去老街那裡買,所以我還是隨便到附近逛逛會比較好。這麼早回去多沒意思。

  今天的降雨概率低於零點一,抬頭看還真是藍天白雲的,置身于人群中間我覺得心情還算不錯——很早以前開始我就把我身邊的那群親戚的孩子看作白癡,直到我去上學。我曾經把聖域的那群傢伙當作神的羔羊,然而如今我望過去,滿眼都是家畜。

  「啊哈……」我打了個哈欠,「無聊啊,這個世界。」可憎的和平,可笑的溫順,可悲的平靜,「這個世界比我之前遇到的全部的世界都要無聊啊……無聊無聊無聊透頂。」想到這裡我又想起那個被王羽叫做白毛實際上叫槙島聖護的傢伙,不由得想做點有趣的事情。

  給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了一身投影,我拍了拍手,就這樣在大街上開始跳沒有配樂的單人探戈。不少人停下來開始用手機拍視頻,不過我無所謂,這樣瘋子一樣的舉動才比較有趣,引人注目才比較好玩。

  閉著眼睛幻想自己身邊有個沒有臉的舞伴,單人探戈也能跳出感覺來,但是這在於其他人看來會非常的怪異,有人拍視頻最好,如果能勞煩上個傳那就太感謝了,不過在這種一成不變的世界裡,如果有什麼人做出超出預計的事情,就會被視為有趣,並且引起他人的興趣吧。

  不過我的行為應該是被當成了某種廣告或者行為藝術了。

  不管西伯爾的極|權統治再怎麼發達,它也是無法改變人的本性的,我跳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覺得沒有興趣了也不管駐足觀看來來往往的人有多少就停了下來,換掉了身上衣服的投影,推開人群走了出去。

  我打開自己的終端,一個小時之前有人把我的視屏上傳到網上去了,留言倒是不少,都在我的想像之內,我一條一條的翻閱下去,基本上都是些沒有用的留言,沒興趣多看,直到我找到那條讓我感興趣的。

  「探戈沒有舞伴是很寂寞的。」既沒有針對我本身,也沒有針對我的行為,只是很平淡的說了一句。

  我笑了。

  探戈沒有舞伴是很寂寞的。

  玩笑沒有人能理解也是很寂寞的。

  一個完整的玩笑,包括了開玩笑人,玩笑本身,被開玩笑的物件之外。

  還需要一個至關重要的人,那個對著被開玩笑的對象哈哈大笑的人。那個對著開玩笑的人鼓掌,理解玩笑到底可笑在什麼地方的人。

  這才是我想要的。

  否則,就簡直無聊透頂了。

  嘖,先回去吃小羊排好了,不知道艾爾熙德做好飯了沒有。


第119章 A級支線

  「艾爾熙德,我想吃荔枝。」吃完晚飯窩在沙發上看視屏,對著不遠處正在洗盤子的艾爾熙德說道。「有洗碗機和家政機器人就別動手了吧。」

  「又不是你動手。」

  「也對,只要能坐著我絕對不站。」

  「這樣的你居然沒有變成土豆真是個奇跡。」艾爾熙德把最後一個盤子放到碗櫃裡,身上還圍著圍粉色裙。

  說句實話這個形象真是……「哈哈哈哈,家庭婦男你好。」我抱著書笑得在沙發上打滾,一不小心翻身太厲害從長條沙發上滾了下去,「哎呦。」爬起來揉了揉磕疼的額角,「我這可是把所有的能量都省給了大腦呢。」

  「……呼。」艾爾熙德結□上的圍裙。

  「艾爾熙德,我想吃荔枝。」現在差不多是荔枝上市的季節了吧,不管是鵝蛋荔枝還是妃子笑都可以,我可是很想念這種味道的。

  「這種東西連高級商品店都沒得賣,你就吃個桃子代替一下吧。」艾爾熙德丟給我一個洗乾淨了的水蜜桃,我撇了撇嘴,「桃子也不錯,不過我想吃荔枝。」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黃金聖鬥士連區區荔枝都弄不到手麼?」

  「你把黃金聖鬥士當什麼了。」

  「當黃金聖鬥士啊。」我打個哈欠,「不是有光速麼?去荔枝的原產地弄一點回來不到五分鐘的事情吧。」

  「光速是用來戰鬥的。」艾爾熙德一臉嚴肅的說道。

  「嘖,要是雅典娜提出這個要求你早就屁顛屁顛的去完成了吧。」我躺在沙發上舉起手裡的桃子在燈光下麵轉了轉。

  「你說的那是西緒福斯,而且雅典娜大人不會對黃金聖鬥士提這麼無理的要求。」艾爾熙德的表情還是那麼臭。

  「那麼我就換個要求方式好了,不給我弄好吃的荔枝回來的話,我就出去隨便找個路人回來,當著滿大街的人的面*解剖引發混亂,」我從沙發上坐起來單手撐著臉道,「愛和正義的聖鬥士大人不會不管的吧?」

  「信不信我先殺了你。」

  「信不信我把你丟在這裡讓你一輩子都回不去那個屬於你的世界?」我眯起眼睛微笑,拍了拍手,「好了,自己選吧,」攤開手對著他吐了吐舌頭,「荔枝,還是我現在出去引發大騷亂。愛與正義的聖鬥士大人?」

  「……」艾爾熙德嘴角抽搐,良久他道,「給我十分鐘。」隨後就消失在了原地,不過我知道這只是他的移動速度太快我的肉眼看不見罷了,就算是攝像機也有一個記錄速度的極限,運動達到光速的物體再怎麼先進的攝像機也不可能成像,就算是街頭掃描器也要目標在自己面前停留達到一定時間才可以。

  風吹起沒有關的窗上掛著的窗簾。

  我打了個哈欠啃掉了手上的桃子,大概在十分鐘後他再次回到了這裡,「你用的是瞬移?」

  「光速還沒有瞬移快,而且也不能長時間保持光速的狀態,等等,你是怎麼知道瞬移這個能力的?」艾爾熙德丟給我一籃子新鮮荔枝,「只能找到這些了。」

  「當成我在聖域外面偷窺你們的時候可不是什麼事都沒做的。」我拿起一顆剝殼塞進嘴裡,「啊,這個味道真是好懷念啊。」

  「外面的世界很亂,非常的亂。」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艾爾熙德突然這樣說道,我吐出嘴巴裡面的荔枝核,抿嘴一笑,「你是說外面的國家麼?安了,反正這裡也差不多。」

  「至少他們似乎活的很不錯。」艾爾熙德這樣說道。

  「飽漢不知餓漢饑。」我丟給他一顆,然後站起來站在落地窗口張開手臂,「瞧啊,艾爾熙德,這家畜的繁榮,令人憎惡的和平。」

  「慌亂,戰鬥,相互毀滅,相互殺害,相互猜忌,然後伴隨著社會性和基因傳遞的需求,建立起社會,建立起樞紐,因為博弈論中利益的需要,弱者們相互團結成為強大的團體——這才是人類和他們的社會,用歌頌美好來建築他人的道德性,」雙手併攏拍了一下,「因為懼怕強者所以強者被灌輸保護弱小的觀念,面對強者就用道德來綁架,面對弱者就用弱肉強食來粉飾——這才是我們這個種族最好玩的地方啊。」

  艾爾熙德沉默良久,走到我旁邊。

  「嗷。」我抱著腦袋蹲到地上,「你丫幹嘛!」

  他舉著拳頭,「睡傻了腦子又不清醒了?」

  「老子的腦子一直很清醒好吧。」我站起來揪住他的襯衫領子。

  「是啊,清醒,不過從來沒正常過。」

  「你這混蛋更誰學的這麼毒舌的?啊?當年那個熱血白癡愣頭青去什麼地方了?快點給我切換人格啊!」

  「我沒人格分裂。又不是雙子座。」

  「……你這麼吐槽雙子座的哥們知道麼!」

  「我想他不知道。」

  ……為什麼有一種在吐槽上輸掉了的無力感呢?算了,不和他吐槽了。「今天或者明天晚上可能有客人來找我,你就當沒聽見好了,去睡客房今天不要睡客廳,打擾我和小甜甜約會可是會被狗咬的。」

  「……」艾爾熙德轉身走掉了。

  嘖,是爺們,走的好乾脆啊。

  不過我也不太清楚那個人是不是回來找我,極有可能來找我的並不是他而是別的什麼人,在那之前我還是準備好相應的應對措施會比較好。但是我也不能將八重夜放出來,只能折疊一直紙鶴式神放在床頭,雖然放八重夜出來會比較保險,因為並不能夠確定對方是來要我命的還是來找我玩玩的。

  玩遊戲姐姐最擅長了,絕對會讓某個小甜甜爽到不能自拔的。

  一覺睡下去爬起來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臥室了,我打了個哈欠看了看這個類似地下戰爭遊戲場一樣的地方,雖然能直接從包裹裡把槍掏出來,不過這樣一來就沒意思了吧?從附近傳來的機械音和金屬碰撞地面時候發出的聲響,我確定應該有兩頭,或者兩頭以上的機械獸,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還有一些比較古老的狩獵機關。

  應該類似捕獸夾,陷阱一類的東西。

  在沒有照明系統的情況下到處亂跑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情,但是很快就會被機械獸追著到處跑吧。

  「啊哈……無聊啊。」我搖了搖頭。

  一個後空翻躲過了撲面而來的機械獸,隨即一個側翻躲到了掩體後面,大概從七點鐘方向來了一記散彈,雙管獵槍?掩體的水泥被炸的飛濺,「身上的衣服都換了啊,壞孩子。」我冷笑一聲,「而且還是這種款式的。」皮制連體緊身衣——伸手捋了一下頭髮並且從裡面找到了一個竊聽器,看型號應該是單方面的,「在淑女的頭髮裡放竊聽器這種影響發質的東西,你最好小心不要被姐姐我抓到喲。」掐碎了丟到一邊。

  對方對於我這邊到底有什麼手段並不瞭解,這裡的液體基本上都是強酸性的工業廢水,一般人碰上去絕對會灼傷皮膚,但是我卻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在水下用結界擋開就是了。而且那傢伙給我換上這身絕對不是什麼品味問題。

  這種橡膠仿皮制緊身衣防水,雖然是工業強酸廢水,但是三到四分鐘還是能夠隔離的。不過我不打算按照他的規劃來行動。

  在避開了好幾個陷阱和機械犬的攻擊之後,我找到了一個小包,然後在裡面找到了潛水鏡和同樣材質的頭套——潛水確實可以獲得一定的喘息時間,不過……

  在機械犬撲過來的下一秒,我整個人縱身跳進了旁邊的廢水溝裡。

  這裡的水大概有兩米左右深,要迅速移動離開這裡並不困難,但是我暫時不能離開,因為還有些事情要做。對方在我跳下水的瞬間應該已經確定我是自找死路了,這樣一來我就沒有必要去找那個拿著雙管獵槍的老頭子,可以直接去找背後的那個壞小子了。

  躲在掩體之後我就放出了包裹著結界紙鶴式神,要找的那個小鬼簡直輕而易舉,並且利用同樣的原理讓結界產生光學折射的話,我就算現在從這些糟糕的工業廢水裡面爬出來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八重夜,麻煩了。」我把八重夜放出來,她點了點頭變成我的樣子,特地從容易被發現的地方的水裡爬出來,不出所料,雙管獵槍老爺爺——叫什麼名字來著?算了無所謂,我不記小角色的名字——立刻追蹤八重夜去了。

  要是他在稍微注意觀察一下,那麼就會發現八重夜的動作比我要靈活的多。不過這一點時間就足夠了。

  尤其是當我用手上的槍指著面前那個捧著書裝逼的白毛青年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真是可愛。

  「我說過了吧?千萬——不要讓姐姐我抓到你呀。」

  「非常感謝你給我的這身衣服所爭取到的無關緊要的時間,雖然那沒有什麼用。」

  「看來你的身上還有很多我所不瞭解的地方。」他的表情倒是挺平靜的。

  「三天以來給你的竊聽器聽的,可都是我預先錄下來的各種日常對話。你藏在我家裡的全部十七個竊聽裝置,我全都找出來並且讓你聽到了我想讓你聽到的東西。」我收起槍,「孩子,你還太嫩了。」

  「一個人的探戈太寂寞了。」他轉過頭來露出了一個和我一樣笑容。

  「陪我跳嗎?壞——小——子——」


第120章 A級支線

  回到家的時候剛好艾爾熙德在做早飯,他倒是挺從容淡定的,於是我脫掉鞋子把自己砸在沙發上,「啊……累死了,小鬼就是小鬼,真是討厭。」

  「雖然覺得招惹你的人被往死裡整也是活該,但是你也稍微節制一點。」艾爾熙德把烤好摸上奶油和蜂蜜的烤麵包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我盯著它們看了很久,「我想喝粥吃油條。」

  艾爾熙德的腦門上蹦起一個十字路口,「給你吃就不錯了別挑三揀四的。」

  「可是我想喝豆漿。」

  「剛剛還是粥啊!」

  「我就挑三揀四了你來咬我啊!嗷!」我捂著被他敲了一記爆栗的腦門蜷縮在沙發上輾轉方式,臥槽尼瑪疼死了。

  「吃飯不許挑嘴。」

  「你是我老媽麼!哦,不對,不應該說是老媽,但是我也沒有老爸這種玩意……」我摸著下巴抬起頭,「你是幼稚園的食堂大媽麼?」我斜過眼睛盯著他,「嘖,幹嘛用那種同情的眼光看著我啊,沒有老爸很值得同情嗎?」

  「沒有同情你。」

  我伸手拿起一塊烤麵包塞進嘴裡,「說到老媽啊,我跟你說,我五歲那年就沒了老媽……算了,反正說了也沒用。」我斜過眼睛看著艾爾熙德的臉,他依舊面無表情,我把嘴巴裡的,麵包吞下去,「艾爾熙德,你覺得我怎麼樣?」食指慢慢摸過下嘴唇,伸出舌頭舔了舔指尖上沾著的蜂蜜和奶油。

  艾爾熙德刷的一下轉過臉去。

  「嘖,處男。」鑒定完畢。

  「你!」他氣結。

  「艾爾熙德喲,孩子最早的老師是他的父母,這句話你聽說過吧。」我收起故意勾引的樣子,無所謂的打了個哈欠,「你覺得我的性格一定很討人厭對吧?但是勉強和你說句實話,如果我願意,我可以成為任何男人的夢中情人。」

  「厚顏無恥。」他沉默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

  我笑了,「現在想想,我的母親是個相當聰明的女人,雖然她只活到我五歲那年——但是我從她那裡繼承的,除了這張臉,剩下的就是她那套對於男人的理論,從記事的時候起,我就看著她在各種各樣的對她死心塌地為她死去活來的男人中間穿梭著,充滿享受的扮演一個讓一群男人心碎到死的交際花,情場老手。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她勾引不到的男人一樣。」

  「……厚顏無恥。」艾爾熙德加重了他的語調,不知道是在說我還是在說我老媽。

  我坐起來,「順便說一句,她的情人數量可是一直在十以上,以至於我都覺得她最後病死是不是因為縱欲過度。」

  「…………」艾爾熙德看上去連說厚顏無恥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我大笑起來,「怎麼了?男人佔有很多女人就是天經地義,女人玩|弄一群男人就是厚顏無恥?雙標太有趣不是嘛?」

  「沒人說那是天經地義的。」艾爾熙德附身拿起茶几上的盤子,「我不像你這樣伶牙俐齒,對於各種各樣的事情也不能發表什麼太多的評論,所以我也就只能說一下,以玩|弄他人為樂的人,不管男女,真是厚顏無恥。」

  我不再管他,繼續躺在沙發上想著接下來的發展,雖然現在算是和槙島聖護暫時休戰合作,不過我對這個把自己的腦子浪費在小孩子的憤怒上的小鬼沒有什麼好感,說到底其實也就是空虛寂寞冷的小男孩的惡作劇罷了。

  我知道諾那塔里面到底有著什麼東西,也知道怎麼樣才能找到它,也知道它一旦被公諸於世這個國家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但是那和我無關,我只是在尋找一個可以開玩笑的物件和一個能指著被開玩笑的物件哈哈大笑的人。

  我從一開始就確定自己是進不去厚生省的高層的,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場愉快至極的玩笑,被稱為是獨立機械的西伯爾是由人腦經過機械單元化結合而成的怪物,並且這些人腦還是擁有著特殊人格對於擁有正常道德觀和價值觀的人類無法接受的玩意。

  這實在是太過好笑了,但是因為人們已經習慣了被這樣奴役和判定價值,所以離開了西伯爾這個國家反而會發生暴動,會毀於一旦,會有很多的人死去——這是存在於這種制度下,頭腦清醒擁有正常價值觀的人第一時間會想到的事情。

  所以,憎惡以及排斥,卻必須依存與此。

  巨大的嘲諷。

  我打了個哈欠,「西伯爾,我們來開個有趣的小玩笑吧。」困死了,被槙島聖護那個小孩子不挑時間的小遊戲弄的睡眠不足,睡眠不足可是會導致皮膚暗黃長痘痘的,我從老媽那裡繼承到的這張臉雖然不那麼珍惜但是至少長在我臉上就該好好保養啊。

  睡到中午的時候我被艾爾熙德給吵醒了,「你看看上傳的視頻。」

  「幹嘛呀我還沒睡飽呢你就來吵我。」我打了個哈欠爬起來,然後吸了吸鼻子,「七成熟牛排?水果沙拉裡要是沒有西瓜和生菜就別給我了,還有,玉米濃湯稍微淡一點。啊,肉肉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了。」

  「每次都要我瞬移出去給你弄肉食和魚類,你就不能將就點吃蛋白質合成的食物麼?」他圍著粉色的圍裙手裡拿著鍋鏟看上去簡直太家庭婦男了。以前都沒有注意,這傢伙的成長值很高啊。不指望他當個打手什麼的,也能當廚師來用,而且廚藝還不錯,要不要讓他去學學中國菜什麼的,以後就不用擔心再進入那些食物讓人蛋疼的世界還得自己動手了。

  「你要我吃那種狗糧和家畜飼料?!哦,對了,你讓我看什麼視屏?」

  「厚生省公安局局長關於公共安全的講話。」

  「為什麼要給我看這個?」這傢伙也會關心公共安全的資訊嗎?

  「你看了就知道了。」他轉過頭去繼續弄蔬菜沙拉和飯後冰淇淋,啊,這傢伙真的不是西餐館混出來的麼?

  托艾爾熙德的福,我差不多一下午都浪費在了觀察這個視屏上,視屏上的領導應該是公安局的局長,那個叫做禾生壤宗的女人,但是要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的話,我覺得最奇怪的大概是這個人的肢體動作給我一種奇特的違和感。但是又說不出究竟違和在什麼地方。於是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看。

  「看完了麼?」艾爾熙德坐在我的對面切牛排,我把我手上那一份推給他,「幫我切。」這樣一來我就能不分心的一直盯著這個視屏看了。

  眼角的餘光瞟見艾爾熙德一臉面無表情的拖走了我手上的西餐盤子,然後開始幫我切牛排,「要小於四平方釐米喲。」我補了一句,他嘴角抽搐,「你是小孩子麼?」

  「你認為是就是吧。——嘖,果然還是好奇怪。」我插起一片生菜塞進嘴裡,差點塗了自己一嘴巴的沙拉,究竟是什麼地方奇怪?肢體動作?還是表情?總覺得這個人的神經系統是不是存在什麼缺陷,所有的表情似乎都延遲了零點一秒左右……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問題。

  不對,如果神經系統存在控制缺陷的話,禾生壤宗為什麼還會成為公安局的領導?人在撒謊楓時候,雖然自己沒有在意,但是中樞神經系統卻會對人皮膚下的交感神經系統進行刺激,並且無意識的做出一些動作來,禾生壤宗身上卻完全沒有看見這個跡象。

  而且就算是說實話也會產生同樣細微的微表情,我也同樣沒有在禾生壤宗身上看見——這不由得讓我想起那個被八重夜砍了的……那老爺們叫什麼名字來著?不記得了,算了我不記小角色的名字,那個傢伙,他也同樣缺少細微的微表情,不過這是因為這個傢伙算是在社會價值觀賞很了不起的人,所以做了全身義體化,八重夜把他拆開的時候發現他身體裡面都是類似機油和機械零件這樣的玩意。

  但是比起禾生壤宗,那個老頭子的身體靈活度遠沒有那麼高,並且微表情完全缺失,比起他來,禾生壤宗看上去要更像是真人一點……

  更像是真人?等等,難道說……?這個推測可能會是真的嗎?我皺起了眉頭,「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手向前摸索卻碰到了餐盤裡的肉,把手指含在嘴巴裡舔掉胡椒汁,我關掉視頻抬起頭來看著艾爾熙德。

  「聖鬥士是將所有感官都提升到人類極限的存在,能看出來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他把裝著一堆切的整整齊齊每塊都差不多大小的肉塊的西餐盤子推給我。

  「哎呀,感覺自己撿到寶了呢,可惜三觀太正。」我叉起一塊肉放到嘴裡咀嚼著,說句實話,味道很棒。

  又香又嫩,肉汁也充沛。

  「吃完以後我出去一趟。」

  艾爾熙德點了點頭,隨後我聽見他後知後覺道,「不會是要去做什麼壞事吧。」

  「勾引男人算壞事麼?」我眨了眨眼睛。

  他無語,隨後面無表情的走掉了。

  嘖,真是經不起逗。

  不過我也沒說謊就是了。

  我需要能提供內部資料的人,可惜這個鬼地方人員配置太穩定,大家都根據西伯爾的神諭過活——不過總有一些事情是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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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A級支線

  「無聊……」我趴在沙發上打哈欠。

  「你不是出去弄什麼內線麼?」艾爾熙德扭著口子從自己房間裡面出來,這倒是難得看到他睡回籠覺。

  「你昨天晚上幹嘛去了?居然早上知道要睡回籠覺?」我反過來躺在沙發上用手臂枕著腦袋,「公安局那群男人太沒難度了,稍微勾一下就到手。」

  「你不會是對那個看上去還算可以的年輕人下手了吧。」艾爾熙德拿了兩個柳丁放進榨汁機裡面,榨汁機發動起來的嗚嗚聲讓我覺得有點嘈雜,我攤開手道,「宜野座伸元?我對他那一款不感興趣,而且看到他那張臉我就手疼。」

  「手疼?」艾爾熙德關掉榨汁機,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這只手,」我舉起右手,「斷掉過一次,當時那個傢伙也在場,我看到他就覺得手疼,才懶得去靠近他呢。是另外一個科系的監視官,看上去挺老實事實上很好色呢。」我勾了勾手指,「也給我一杯,我要蘋果汁。」

  「自己榨。」艾爾熙德喝掉了他手上的那一杯,話說襯衫和低腰褲的組合還真是很配他誒,隱隱約約勾勒出身上精悍的肌肉和那些傷疤,他頓了頓,「你沒找有婦之夫吧?」那個眼神妥妥兒就是一個懷疑和鄙視。

  「有婦男啊,」我打了個哈欠掰手指,「懶,有肚腩,家裡有老婆還簡簡單單被勾引簡直人品有問題,我對這種劣等品不感興趣,就算是準備內線我也不會饑不擇食的。」接著攤開手,我眯起眼睛道,「因為多米內特是通過掃描人的大腦和生物力場進行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分析,也就是說,使用催眠和暗示一類的技能會有一定的危險性,我從一開始就放棄了。」

  伸手從旁邊拿起一張符紙,將它疊成紙鶴的樣子,「這個東西,才是我收集各種資訊的主力軍。」就算是被西伯爾放牧著的羔羊,人就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壓制點,只要知道了壓制點,那麼就能控制他們。

  唯一的麻煩就是,如果直接進行威脅和交易,可能會導致對方的精神壓力上升而造成色相渾濁,超過一定量的話大概就會被送去治療了,這是最為麻煩的地方。「所以說我才討厭這個世界啊。」光是我自己一個人不受影響有什麼用?

  所謂的「交流」可是要兩個以及兩個以上的人才能做到的呢。

  「既然你有紙鶴這麼方便的東西,為什麼還要鍥而不捨的往公安局裡面埋內線?」艾爾熙德皺起眉頭。

  「以防萬一,我可是什麼事情都要留一個後手的人,」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思考一切的可能性,並且通過一定的分析將所有可能發生的幾率加以計算並且為此準備好後招,用兵切忌孤注一擲,這是基本的思考方式吧。」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艾爾熙德道。

  「我可不是智者。」我攤開手笑了,「我是高功能反社會。」

  「蛇精病。」他別過臉去。

  「多謝誇獎。」

  就在我和他一來一往相互吐槽的時候,我的終端通訊器響了,我按下接聽,裡面傳來我之前在公安局的時候遇到過一次的那個小監視官的聲音,他現在應該算是我常駐的一群病人之一,這個人挺聰明的,可惜的是腦子基本上都被養廢了。

  「有什麼事嗎?」

  「名取小姐,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請你出去吃點什麼呢?我知道有一家店裡面提供新鮮的魚類壽司,不是由蛋白質合成加工而成的那一種。」從聲音就能聽出來一些了,這傢伙現在應該有些焦急和不好意思,大概是身邊還有其他人也聽著,「那個其實……」這裡說話的聲音提高了一點,像是要解釋是什麼一樣,「其實是我希望能和名取小姐多聊一聊關於我的色相的事情,其實是……那個……這個……嗯……」

  這個孩子也是被機器養大的一員,和機器一起長大的孩子擅長理智的分析和洞察事物,但是卻缺少和人,尤其是某些性格以及愛好不明的異性正常交流的相關技巧,這一點我在很多人身上都見識過了,我碰到過幾個失戀了的,還有就是因為按照西伯爾的婚姻介紹而結合在一起的人在婚後出現了一定的問題——擁有眾多相同的愛好或者興趣,但是就是不明白這算是什麼,愛?或者其他?

  西伯爾只是西伯爾,它可不是阿佛洛狄忒或者丘比特。

  「名取小姐?」終端裡的聲音又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下。

  「啊,當然可以,晚上沒有工作,而且剛剛你那邊是出現『區域壓力值上升』這樣的警告了吧,還是老樣子呢,一緊張心理指數就會一點點上升,要學會冷靜的和異□流啊。」我微笑著說道,在他的眼裡我想我大概和媽媽或者大姐姐一類的人差不多,畢竟他今年才只有二十一歲,比我小得多呢。

  我掛掉電話之後轉過頭去看著面無表情的艾爾熙德,「怎麼了?有什麼意見可以儘管提出來,反正我也不會改。」

  「不改就不要聽了,還有,別總是欺負比你年紀小的。」艾爾熙德眉頭緊鎖。

  「年紀大的都喜歡裝嫩的小姑娘,反而年紀較小還沒斷奶的小鬼才比較喜歡成熟的類型,當然,要我裝嫩也不是不可以。越是禁欲系看上去很強勢的就越會被強悍的女性吸引,越是看上去溫柔的類型想要的對象就越是活潑跳脫——你的初戀峰是個很強勢的女性吧?」

  「都長皺紋了。」艾爾熙德冷靜的吐槽,冷靜的就好像……敘述了一個誰都知道的事實。「峰確實有著不為人知的強勢,但是請你不要用你的嘴說出這個名字,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的。」他的身上帶著一種雖然很淡卻非常清晰的殺氣——這是真正殺過人的人才會有的殺氣。

  「啊……你不說我還不記得了,自己都已經到了長皺紋的年紀了啊,要好好保養才行了呢,嘖嘖,男人面對白月光朱砂痣時候特有的強硬啊。」我笑著點了點頭,對他的態度一點感覺都沒有,「悶騷男。今天晚上去吃壽司,晚飯你自己隨便弄點什麼好了。」拎起包,選了一套裝扮就走出了大門。

  這個小監視官的名字叫做澤也未鬱,是剛剛來到這個崗位上沒有多久的新人,也正是因為是剛剛來到這個崗位上沒有多久的新人才會有這特有的不安,雖然也有不錯的前輩作為他的老師,但是這種新就業的害怕自己沒有做好的不安感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壽司的味道倒是真的很不錯,澤也從一開始一臉局促不安的樣子到後來和我聊各種各樣小時候和工作的事情而放鬆了下來,我一邊和他聊天一邊觀察了一下周圍,澤也的周圍大概有兩三個應該同樣是公安局的監視官,大概是小後輩鼓起勇氣請心理醫師出來吃飯所以秉持著人類特有的好奇過來看看吧。

  「說到工作啊,上一次那個事件已經圓滿解決了吧?」我想起刑事一科上次特地把我帶過去的時候做的那些事情,頓時歎了一口氣,「不是我說,你們那邊的工作環境真是太辛苦了,澤也君要堅持下去啊。」

  「也、也不是很辛苦,只是有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麼正確的和執行官交流,雖然經常被前輩們提醒不要和執行官接觸太多否則會像刑事一科的那位狡齧前輩一樣——但是總覺得很局促,沒有辦法……」他苦惱的撓了撓頭發,看上去很孩子氣,「我總覺得他們應該是和我們一樣的人只是有些地方稍微不太一樣,但是前輩們總是說執行官就是執行官應該和他們劃清界限什麼的。」

  「如果覺得沒有辦法尋找到更好的相處方式的話,建議你和他們好好談談怎麼樣?雖然說執行官是部下,不過人際關係可不僅僅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喲。要徹底的劃清界限是不可能分事情,所以才必須學會中庸之法。」

  「中庸之法?」

  「就是在兩個不同的態度中間,找到最為合適的那一種。」我拿起一個壽司塞進嘴裡,「這可不是光說就能學會的東西。」

  「想想也是呢……」澤也未鬱低下頭,臉上的局促稍微少了一點,「其實我一直覺得,名取小姐特別的溫柔,像是知心的姐姐那樣……那個,我到底在說什麼……」他轉過去喝了一口味增湯差點嗆到。

  毛手毛腳的小孩子。

  「我覺得有點吃飽了呢,要不然再出去走走?被誇獎成知心大姐姐這可真是件高興的事情。」我拿起包,他紅著臉點了點頭,「這一次就AA制吧?下次有空再一起來好了,這樣心情是不是稍微舒緩一點了呢?」

  「誒……嗯。」他點了點頭。

  回去的時候出了點事,怎麼說呢,我們在路過某個景觀標誌的時候,發現下面躺著一個人,我倒是一眼就看出來了,澤也反應了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

  那是一句被剝光了的屍體。性別為女性,屍體的陰|部被封了起來擺成雙腿大開的姿勢,同時她被摘走了一個耳環。

  嘖,我是不是在夢遊的時候一不小心和系統兌換了死亡小學生屬性?

  這種時候我覺得我冷靜應該是不正常的,所以我假裝捂著嘴後退了兩步,澤也脫掉身上的西裝罩在了我的頭上,「抱歉,請不要看。」

  嘖,小子,還算不錯。


第122章 A級支線

  侮辱式姿勢,摘走了一隻耳環,沒有穿衣服,用針線封住陰|部使得受害人強制保持所謂的「處女」狀態。這個犯人不是那方面有點問題就是因為一些原因憎恨女性,而前者的可能性更大,當然也可能是前者為主後者為輔。

  這不是單一針對性的犯罪,而極有可能是連續性的,如果再出現第二起的話,在第二起兇殺案的屍體上絕對能夠找到相同的地方——現在唯一還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就是「耳環」——耳環有可能是被摘走當作戰利品的,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

  不,絕對不可能是單純的,首先就在澤也把他的西服罩在我頭上阻斷我的視線之前,我在那具屍體上看到的是,緊致濃豔的妝容,修剪修飾到完美得體卻塗上豔紅色的手腳指甲,雖然□但是身體的細節修飾處理卻非常的好。

  所以耳環不可能是在拉扯或者搬運中丟失的,只能是意被摘走的——當作戰利品。

  耳環在不同的文明中有著不同的含義,比如說在西方,它是防止惡魔進入人體的幸運符,但是在中國古代,它曾經一度是卑賤者的象徵,本身帶有警示過於活躍的女性的意義——從對是屍體採取的各種暗示和後期製作看來,這裡帶著一隻耳環極有可能是這個意思。但是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性,我記得那個耳環用的材料似乎是……珍珠?

  白色的水滴狀珍珠,應該是人工合成的,珍珠的象徵意義是……我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輕輕磨蹭著,「純潔……嗎?」

  「什麼?」澤也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我的身上還披著他的西服。

  我又一次被請進了公安局的會客室,他們給我到了一杯紅茶,但是我覺得這個模擬的沒有什麼味道,還不如艾爾熙德泡的好——這傢伙明明是西班牙人的說,居然泡得一手好紅茶簡直不可思議。

  「沒有什麼,我能回去了嗎?」我抬起頭眯眼微笑著望著澤也,但是我想大概我起碼今天是回不去了,畢竟現在和之前不一樣,這一次我是實打實的成為了可能的犯罪現場的目擊證人,雖然已經確定我的色相正常……

  不對,色相正常才是最不對的地方,一般來說就算是心理醫師,看到這樣的畫面也不可能沒有任何生理上的反應才對,恐懼緊張以及驚訝都會讓人的脈搏加快,身體分泌腎上腺素,體溫升高,身體電流衝動交流比正常狀態更加頻繁——但是這具身體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因為我當時既沒有恐懼緊張更沒有驚訝。

  雖然大多數人確定罪犯都是先看色相,對手裡的搶言聽計從也不會傷害色相純白的普通人——但是不排除執行官裡面會有把我和犯罪者聯繫起來的人,尤其是那個狡齧慎也,他的腦子不錯,而且也不是那種會被手裡的槍吃掉智商的類型。

  「……啊。」澤也面露難色,「名取小姐真是非常的抱歉,因為發生了這種事情……也沒有想到會讓你看到這種場景。」他頓了頓,「不過你的色相沒有受到影響真是實在是太好了,」澤也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笑道,「你要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可以再休息一會。」

  「不用了,我想我能離開這裡了嗎?」我當時黏在狡齧慎也袖子裡面紙片現在應該還黏在他的那件衣服裡面,但是偶爾會操控著這張紙片在他的宿舍裡面尋找有用的資料,但是通常除了一年前那個讓他從監視官成為執行官的某個案件相關之外我只能收穫一個一堆煙頭的煙灰缸和一堆都是汗臭的衣服。

  真是蛋疼。

  「啊,其實是可以了,非常的抱歉,讓名取小姐遇到了這樣不愉快的事情。」他一臉真誠的笑道,「我現在送你出去吧?」

  ……其實我覺得吧,用一般人的「愉快」或者「不愉快」這樣的情緒是無法定義我的情緒的,不過你說是不愉快就是不愉快吧。

  「沒有關係,我好歹也是個心理醫師,對於自己的心理護理還是有點心得的,所以澤也君用不著擔心這個問題。」

  澤也幫我拉開門,我把他的西服還給他,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那個在這個世界被我劃分為第一等級需要注意物件的某個執行官正站在那裡單手插在口袋裡一臉複雜的望向這邊,我想了想,抬起頭來直視他的目光,「請問執行官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他沒說話只是眼神比剛才犀利了一倍,我微笑著點了點頭,從他身邊擦身而過,「請不要隨便想一些奇怪的事情,難道你覺得自己比西伯爾更能判斷一個人是否無辜麼?」我在擦身而過的時候對他說了這麼一句。

  「那個名取小姐,真的不需要我送你麼?從這裡到你的辦公室……」澤也對著狡齧慎也點了點頭追著我向前走了兩步問道。

  「啊,我打電話讓我的朋友來接我了,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笑著擺了擺手轉身走了出去。

  不知道這一次到底是公安局的人先找到殺人犯還是我先找到呢?雖然只是一具屍體但是能給我的資訊卻實在是不少,我幾乎百分之百能夠確定對方絕對會再一次犯案。坐在車上我從包裡掏出一面小鏡子打開,連接到了我留在公安局裡面的碎紙片——這些紙片雖然會被打掃掉,但是就算被絞碎或者打濕,只要上面的靈力依舊在運作,我就能掌握我想要看到的畫面。

  比如說現在。

  宜野座伸元似乎是和狡齧慎也吵架了,啊……這可真是,我揉了揉太陽穴,他們吵架的內容和我預計的差不多,狡齧慎也認為我的反應非常的奇怪,並不像是一個普通人,加上我離開的時候和他說的話起到了誤導他懷疑我的作用,他現在可能正在苦惱著吧。

  嘛,也不能怪他,畢竟是出生並且在這種制度下成長的人,要他在尚且沒有接觸槙島聖護和小朱妹子之前就產生懷疑西伯爾的思想是件蠻麻煩的事情——但是沒有關係,如果讓他注意到我是免罪的話,這件事情才更加的有趣。

  話說回來,說道免罪這個問題——二科的那群傢伙,那個青柳監視官應該已經見識過了才對,西伯爾的盲點——那些不能被西伯爾所理解的擁有特殊人格的存在——其實說句實話就是一群高功能反社會人格而已。

  不過現在比起在辦公室幫那些無聊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問題的人做定期檢查,我倒是更想知道造成昨天晚上那起殺人案件的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或者她的精神狀態又是什麼樣一種情況,如果說這起事件的背後有著什麼因緣的話……

  想到這裡,我按下自己手上的終端機的號碼——找那個傢伙確認一下吧,如果這件事情的背後沒有他的推波助瀾的話,剩下的就是兩種情況。

  一種是這個傢伙的犯罪指數只要被主宰者對上主宰者就會自動上升到毀滅模式。簡而言之就是這傢伙的犯罪指數已經高到了只要隨便被街頭的探測器照一下就會觸動警報的地步。這樣一來的話,對方的行動就需要慎之又慎。

  這不是一個人能夠辦到的事情,也不是在短時間內就能辦到的,起碼就我排除掉全部的系統能力之後,如果是單人犯案,從確定棄屍地點和之後的處理,再到對於棄屍地點周圍的調查,最短也需要三天左右細緻而完美的規劃。

  前提條件時對方的思考方式和我完全相同,不會漏考慮任何一種可能性。從屍體的後期處理精心程度到後來的棄屍地點——一定會有人發現這具屍體,一定會有人調查這件事情——會有人看見,給誰看?為了什麼原因而選擇這樣的棄屍地點?為了什麼而讓屍體以那樣的方式展現在他人的面前?

  我和澤也當時選擇走的那條路其實應該算是近道,周圍是——左邊有一家類似夜總會一樣的地方,話說回來那條道路上似乎澤也提過有不少這樣的地方。雖然酒之類的飲料因為會上癮所以被視為有害的,但是每個時代總會有那麼一兩個明明被禁止卻實在是充滿誘惑的東西。

  這種東西就包括酒在內。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上位者發佈了禁酒令,但是可惜的是,這種充滿魅惑力的飲料總是能夠戰勝那些政令。

  所以,對方是打算給某些出入這種場合的人——女性,或者男性看麼?這樣一來的話似乎又能進一步縮小範圍了,對方應該是和這種場合有所衝突的人,並且我還能劃定下一個受害者的範圍。

  只是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再次犯案,在那之前先匿名在網上試試水吧。

  至於剩下的那一種情況的可能性,對方確實是一個人犯案,但是對方卻有著對於這個時代來說無往不利的利器。

  那傢伙和槙島聖護一樣,是「異端」。

  手上的終端接通了,我笑道,「小聖護呀,有沒有想姐姐我呀,姐姐有件有趣的事情要和你聊聊。」

  我大概能想像對方面部肌肉抽搐的樣子了。

  嘖,到底年輕。


第123章 A級支線

  艾爾熙德在我進門的一瞬間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怎麼說呢,感覺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已經變成一把直刺我眼睛的利劍,我毫不懷疑他會直接一EX咖喱棒把我砍成兩截——當然,這絕對不是因為我徹夜未歸的關係。

  從他放在左邊的兩本書看來他確實是切切實實的中招了。

  「你覺得這樣有趣嗎?」他舉起手裡的書。

  「對於一部分人來說卻是非常的有趣,當然,不包括本人在內。事實上本人其實對這種類型的書不是很感興趣,這是某年某月某日埃爾伯那個二貨不知道從哪個支線的書店裡面買回來的,我覺得挺不錯就留著了。」我攤開手。

  「不是這個問題……」

  「抱歉,我不知道你是這類讀物的愛好者,還有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無聊的時候會看書。」我拍了一下手。

  「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裝傻很有趣嗎?」艾爾熙德的表情徹底黑了。

  「書房在那裡的,你要看我可沒有阻止啊。」我轉過頭去拿了兩個剝好的柳丁丟進了榨汁機裡開動開關,榨汁機嗚嗚作響的聲音刹那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你確定你要裝傻到底?」艾爾熙德的腦門上已經出現了青筋。

  「衝動是魔鬼。」我給自己倒了一杯剛剛榨好的橙汁,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

  「在每一本偵探小說上都畫個圈把犯人圈出來你這人簡直無聊到了極點!」他摔書。

  「嘖,我都說了我又不看。我對在現實生活中沒有幾率實現或者實現機率太小的犯罪手段沒有什麼興趣。不過說到這個,當年我還在漫畫屋裡把每一本死神小學生相關漫畫的犯人都畫上了圈順便吐槽呢,也沒見有誰像你這麼反應劇烈的。」我擦了擦嘴,「外面殺人了喲,估計還是連環殺人事件,雖然現在只發現了一具屍體而已。」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是最沒下限的行為。」

  「我曾經以為世界上除了親戚家的小孩都是無聊的東西,直到我去上了九年制義務教育。」我攤開手,「學校裡的老師們教了我很多東西,思想品德啊,小學生規章制度啊——沒有一個人告訴我不能對觀看偵探漫畫的高年級劇透罪犯是誰。」

  「……指望你懂得這些真是我自己癡心妄想。」艾爾熙德收起旁邊的一堆偵探小說。

  「你無聊的時候就愛看這個麼?家庭婦男不該看看八點檔家庭倫理劇啦之類的玩意麼?還有,我今天可能有客人,不過你用不著多做一份晚飯。那傢伙應該來來就走。」我窩在沙發上開始上網,「先買一瓶指甲油,然後是水滴狀的人造珍珠……」不知道是不是犯人換上去的,但我覺得水滴狀珍珠耳環應該是受害人自己的——至於指甲油的顏色,這個問題我倒是不能確定。

  「你要做什麼?」艾爾熙德坐到我不遠處的另外一個沙發上,我聳了聳肩,「我昨天晚上沒有回來是因為碰到了殺人案,你有沒有興趣去巡邏一下然後順便幫公安局的那群小朋友找一下兇手?」

  「你把黃金聖鬥士當神燈精靈了麼?」他長舒一口氣。「有件事情想和你談談。」

  「放心,要是還能遇到聖鬥士相關設定我會和你解除現在的契約然後把你丟在那裡再也不管的,事實上我覺得你的三觀太正了留在我身邊絕對會束手束腳的,還不如想辦法去次黑執事然後找個惡魔定個契約呢。」我伸了個懶腰。「豈可修,我沒有耳洞啊。」

  色誘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八重夜來處理?我想了一下,果斷把正在寵物空間裡面睡覺的八重夜叫了出來,她似乎不喜歡艾爾熙德,每次只要和他出現在一個空間就會出現渾身戒備,隨時準備拔刀等等各種貓咪遇到汪星人時候的反應。

  好吧,把貓咪和汪星人一起養是我不對,但是勞煩你們兩個又不是真的汪星人和喵星人——八重夜勞煩你不要再單方面向艾爾熙德放殺氣了,我揉了揉太陽穴,「八重夜,你應該是沒有犯罪指數的吧?」骨女是妖怪,只有怨氣和骷髏以及一張畫皮,她是沒有大腦的,也就是說通過掃描人的前額葉來確定犯罪指數的高科技對於古代人類所臆想出來的妖怪——起碼對於沒有大腦這個內臟的妖怪來說是不起作用的。

  雖然一般來說街頭掃描器對沒有掃描出犯罪指數的物體是不會有什麼警報的,而且公安局也沒有人手充足到隨時會檢查各種街頭掃描器掃描的畫面,不過我對於要不要把八重夜派出去的事情還是有所猶豫。

  雖然說勾引男人然後吸食他們的精氣對於八重夜來說就和人吃魚吃雞吃家畜是一樣的,勾引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呼吸一樣稀鬆平常。

  「八重夜,」我對著她招了招手,她湊過來,我靠近她的耳朵對她囑咐了幾句,「那片紅燈區稍微注意一下,你可以去那裡潛伏一段時間,我覺得那個人可能再次出現在那裡,當然,我也不能排除他隨機犯案的可能。」

  「是。」八重夜瞪了一邊艾爾熙德一眼,消失在了原地,我翹起二郎腿對著一邊面無表情的艾爾熙德招了招手,「過來。」

  「你又幹什麼?」艾爾熙德皺眉。

  我側過頭去指了指耳墜,「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無痛穿耳,不過我想這類東西在這個時代也能用投影吧。」

  「……你又想做什麼?」

  為什麼覺得他這句話說的簡直太微妙了,覺得我們兩個的位置是不是稍微調換了一下,感覺性別錯位了呢。好像我才是那個對可愛少女圖謀不軌的超級大壞蛋而他是那個正在被超級大壞蛋欺負的可憐巴巴的少女一樣,這種即視感真是……

  哈哈哈。

  我從背包裡面撚起一根針,「過來幫我穿耳洞。」

  他果斷面部肌肉抽搐了。

  「嘖,那我就自己穿了。」我看著那根閃著寒光的的針,「火在哪裡呢……烤一烤消完毒再穿耳洞……」

  「快點給我住手你有自殘傾向麼。」艾爾熙德抓住我的手,「不是有那種夾子式的耳環麼。」

  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他下意識的一甩頭向後退了一步,我抱著肚子滾到沙發上大笑起來,「哈哈哈!你真是個大萌物啊!」真是受不了了這種連人自己自主穿耳洞都要管的男人,「哈哈哈哈!你的反應簡直太可愛了!」

  艾爾熙德的表情青一陣白一陣的,最後想說什麼卻聽到了敲門聲,我伸了伸手,「勞煩幫我去開個門吧,可愛的前摩羯座黃金聖鬥士。」我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對著他吹了個飛吻,他一臉嫌棄的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看上去很非主流的長劉海大叔,我想了想,「小聖護叫你來的?」

  他聽到我這麼叫那個白毛小朋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我聳了聳肩,「你是崔九聖吧?」

  他點了點頭。

  「能修一下我家馬桶麼?」

  他眼角抽搐,「啊呀啊呀,果然和老爺說的一樣是位……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的女士呢。」我覺得他在聽到我的那句話的時候有一羅馬方陣的草泥馬跳著踢踏舞從他的腦海中狂奔而過踐踏了他的臉之後又跳著華爾滋踐踏了第二遍甩著尾巴噴著口水遠去了一樣。

  「好吧,我想小聖護應該已經告訴你來我這裡需要你做什麼了,我不擅長處理和駭客技術有關的事情,不巧的是我家這個也基本上沒有這方面的才華,所以暫時和小聖護借你一用,放心我很快就會把你還給他的。」我側了側頭,「還有,那個『老爺』是什麼特殊的play麼?」

  「……只是敬稱而已。」他似乎快要無力吐槽了。

  「開個玩笑而已,進來吧。」我對著艾爾熙德擺了擺手,他皺起眉頭冷著臉盯了我一會,我微笑著對他挑眉,他抿了抿嘴唇讓開一條路把崔九聖讓了進來,崔九聖那雙眯眯眼還真是給人一種狐狸一樣的感覺,不過真正的聰明人多少都可以用「老狐狸」這樣的話來形容,能在槙島聖護身邊這麼久可見這位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請崔九聖過來其實是希望他通過網路調查我在屍體上觀察到的那種水滴狀人造珍珠的來路和銷路——很可惜雖然我在公安局留了專門的監視用式神,但是一些東西必須親自看到才能做出更多的分析。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種人造珍珠耳環應該是在網上訂購的便宜貨。我還需要知道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可惜的是不到結案或者確定為無法解決的案件,公安局是不會對外公佈辦案細節的。

  受害人的身份倒是可能要等到他們徹底調查完了之後才能知道,但是我沒有時間多等。我要比他們跟早一步的找到那個兇手,既然這件事情和槙島聖護無關,那麼我就能順著之前的兩條思路思考。

  至於我需要那個傢伙做什麼……

  為了愉悅。

  想到這裡,我轉過頭去看著一臉面無表情「你愛幹嘛幹嘛我已經懶得管你」樣的艾爾熙德。

  這傢伙也挺有趣的,無聊的時候能逗一逗當調劑來用。

  哦……對了。

  「崔先生,等等回去的時候,幫我給小聖護帶兩本書。」我指了指艾爾熙德之前看的那幾本偵探小說。

  艾爾熙德差點手滑砸了正在洗的盤子——哦,今天吃蓋澆飯。

  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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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A級支線

  我去了發現屍體的那片紅燈區的某一家夜總會,雖然至今沒有發現第二具屍體的報導,但是憑藉著我對於這一類案件的鼻子,我能夠確定絕對會發生第二起案件。第一起是發生在這裡的,我覺得如果那個人想要享受更加長時間的「快樂」的話,應該等到稍微再等一等之後再犯案,除非出現了什麼能夠挑起他極大的怒火的物件。

  這家夜總會的香檳王味道很不錯,但是說句實話這種酒就是拿來騙錢的。我晃了晃手上的紅酒杯,用手指戳了戳一邊臉色黑的不能再黑的艾爾熙德,「難得帶你出來逛逛,幹嘛沒事擺著一張臭臉。」

  他乾脆不理我了。

  我歎了一口氣,「所以我說你們這些男人真心假正經,雖然說這裡的小姑娘們不算國色天香倒也有幾個長得不錯,結果你往這邊一坐和人家欠了你幾百萬似的擺著一張黑臉,」我伸手攬住一個妹子的腰,「妹子都要被嚇跑了好嗎。」

  「簡直沒完沒了了。」他咕噥了一句。

  「難得出來放鬆一下別這麼……嘖,滑掉了。」我伸手把因為縮著肩膀坐而滑落的帶子拉回原位,斜過眼睛看著始終擺著一副在場所有人都欠他幾百萬的表情的艾爾熙德,他從頭到尾都那副非常標準的軍人一樣的坐姿……真心受不了啊,摩羯男。

  目不斜視的眼觀鼻鼻觀心什麼的,不過這種燈紅酒綠的場景還真是讓人覺得非常的有趣,我從進來之後就一直在看,雖然這裡的客人不算少但是真正能算上可疑的,還真沒有幾個——坐在吧台那邊單獨一個人喝酒的那個人雖然有著前列腺疾病但是無論是體格還是一些細節上都證明了他不太可能是嫌疑人。

  坐久了連我都覺得無聊。在這裡看來是不會有什麼收穫了,還是快點轉戰去別的夜總會吧,這裡這一類的經營區有很多這樣的地方,雖然理論上是不允許存在的但是事實上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消費美色的需求。

  「艾爾熙德,我們走吧。」我擺弄了一下耳朵上掛著的水滴狀珍珠耳環,根據之前的調查,水滴狀的珍珠耳環確實是受害者自己在網上購買的便宜貨,也就是說對方摘走耳環是為了作為戰利品,而且按照一般的犯罪心理學,對方會反復回到作案地點進行對於作案過程的回味——甚至會拍攝下整個作案過程。

  崔九聖黑了網路調查了受害者的私人電腦,然後在裡面發現了不少有趣的東西,雖然裡面還有不少讓一般人看了絕對臉紅心跳不止的豔照——艾爾熙德不慎瞟了一眼之後斥責了一句「無恥」——保守的摩羯男,算了我不吐槽他,咳咳,扯遠了,雖然有用的資訊不是很多,但是能夠推斷出死者生前經常光顧這裡的各種店鋪,包括牛郎店在內。

  總之是個男女通吃守備廣泛的姑娘,私生活非常的……嗯,糜爛。

  艾爾熙德一眼不發的站起來跟上我,走到外面的時候他伸手拽住我的胳膊拉了我一下躲到了一片陰影之下。然後我看到幾個看上去很眼熟的身影走進了我之前光顧的那家夜總會——是刑事一科的監視官和執行官們,大概是過來調查兇殺案的事情——不得不說思路很正確,但是很難說是他們是為了調查以及發生的案件還是來組織即將發生的案件的。

  「怎麼了?」我伸手點在艾爾熙德的胸口,「居然還拉了我一把,擔心我走出去會被當作是犯人抓起……」等等,走出去會被當作犯人抓起來?對了……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兇手就一定是男性,就算是女性也是擁有作案動機的。

  從一開始思維定勢的認為犯下這種侮辱女性的罪行的人可能是男性,但是事實上一部分的女性也有可能擁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我剛剛開始就不應該只關注在場的男性,應該也關注一下在場的女性才對。

  「艾爾熙德,我要回去。」我皺起了眉頭,「我想我可能漏掉了很重要的東西。」水滴狀人造珍珠耳環——雖然我帶了這個,但是這只是我個人做出的推測,更加有可能引起對方的注意而已,紅色的指甲油和紅色的唇彩以及煙熏妝全都是模仿死者——但是那妝容是誰畫上去的?是犯人還是受害者本身?

  「不回去看看嗎?」艾爾熙德打斷了我的沉思,我抬起頭,手指在下嘴唇上抹了一把,「不,暫時先不回去,對方作為公安局的員警如果連這個都沒有注意到的話那就是在是太失職了,而且既然已經調查到了這裡,雖然可能僅僅是因為調查第一起案件的死者而查到了這個地方——如果講罪犯和我的智商同等起來的話,那麼他現在最好的情況是蟄伏起來等到對方對於這件事情的搜查以及熱度下降到一定程度,但還有一部分人記得這個案件的時候再次犯案——對方不僅僅是為了自我滿足,是帶著一定社會目的性的犯罪,所以……你幹嘛用這種看嫌疑犯的眼神看我?」

  「不,只是覺得冷靜的分析這些的你稍微有點可怕。」艾爾熙德轉身,「所以你現在是不打算回去而是回家麼?」

  「我可不想說我和他們是同類之類的話,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可以被稱為我的同類。」我攤開手,「天色還早,陪我走走再回家唄。八重夜那邊她雖然給了不少消息但是基本上都沒什麼用,對方想要的可是真正生活糜爛而虛榮的女人啊。」

  「啊……」我的腳頓了一下,聽見艾爾熙德道,「怎麼了?」

  「有哦。」

  「什麼?」從聲音聽上去他確實很迷惑,我轉身把手指抵在下嘴唇上,「同類。」

  「啊?」

  「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被稱為是我的同類的人,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想殺掉的人。」

  「……?」

  艾爾熙德臉上的表情看上去真是要多蠢有多蠢,我攤開手原地轉了一圈,「如果你要問我為什麼要殺他的話,我只能說,因為是同類才要殺掉,因為是同類才有殺掉的價值,因為是同類,才會有殺掉的樂趣。」是的,我其實早就應該明白自己這種殺意究竟來自什麼地方,並不是因為李昭因此而死,也不是因為對方做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是因為他是我的同類。

  那傢伙現在也一定在某個地方說著同樣的話吧。

  「真是難以理解你這個傢伙。」艾爾熙德說道。

  「你要是理解了就糟糕了。」

  等一下,這個對話是不是在什麼地方……啊,對了,這不是那個時候和某個小美人說過的話麼,那傢伙把我背在背上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當時還覺得他有點像李昭,其實現在想想,只不過是經過系統治療之後對我的價值觀和世界觀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擴大了李昭的死對我的心理影響罷了。

  雖然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任何心理影響,畢竟當初那段時間他算是……「誰能想到居然有人能夠成為雷火的朋友」這樣吧。連我自己都沒有想過有什麼人能夠成為「朋友」事實上對於人類的感情,我很少願意感性的去感受而是理性的分析——既「利益需求的結合」「認同需要的交流」這樣的分析。

  大街上的立體投影看上去還真是美輪美奐,「雖然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同類到底是什麼,但是就我個人的感覺,像你這樣的應該是越少越好吧。」艾爾熙德吐槽。

  「當然是越少越好,否則你當『無情型人格障礙』是什麼?充滿魅力的影視明星麼?」我攤開手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這是正常人理解裡的『精神疾病』,應該被送進去治療的存在啊。」

  「……我……」他愣了一下,我伸手做了一個示意他閉嘴的動作。

  「我不會因為自己是『無情型人格障礙』而覺得自己應該被同情,事實上在和我接觸的這段時間你應該已經明白,應該被同情的是和我狹路相逢的那些人而不是我這個道理,對吧?」雖然這句話是對著艾爾熙德說的,但是事實上我對話的物件另有其人。

  「深有同感。」前方一個多隆突然脫離原本的運行軌跡轉移到我這邊來轉而發出了人的聲音,應該是有什麼人在別處和我交流,但是這個聲音並不是槙島聖護,而是一個清脆的正太音——嘖,小正太嗎?不……其實是裝嫩的老黃瓜吧。

  「如果早一點注意到這裡有其他的玩家的話我就不挑選這樣的手段來完成任務了。」那個聲音這樣抱怨道,「雖然不知道你的任務是什麼,不相互衝突的話還請不要干涉吧?」

  啊……真是倒楣,攤上了最糟糕的那百分之零點一的機率了。

  犯罪者是男是女都不重要,我之前以NPC的標準在分析犯罪者的心理,但是「玩家」就不一樣了。

  鬼知道這個變態系統到底發不了什麼任務,雖然我覺得能這樣淡定實施這種完成任務的手段,對方的心理狀況也不是那麼正常就是了。

  「OK,我不插手就是了。」

  我可不想在這裡和其他玩家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你說什麼?!他可是……」

  我一把揪住艾爾熙德的領子親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火辣的舌吻過後,我用手指壓住目瞪口呆一副被調戲了的良家婦女表情的艾爾熙德的嘴唇,微笑道:「這種時候別給我惹麻煩。」

  他徹底傻掉了。


第125章 A級支線

  「看我也沒用,對方是玩家,也就是說用NPC的心理狀況和作案動機去分析根本沒有什麼意義,對於身處於A級場景中的玩家來說完成任務才是一級重要的事情不是嘛?」我用卸甲油擦掉指甲上塗上的指甲油對著一邊看上去因為初吻就這樣沒有了而心情沉重的艾爾熙德。

  「為了完成任務怎麼樣都可以嗎?」他冷著臉說。

  「說到底不過是NPC而已。」我冷笑了一下,艾爾熙德的表情那一瞬間看上去很難看,我知道為什麼,因為在被我用美杜莎之血復活之前他也不過「只是個NPC而已」——但是沒有辦法,我必須得這麼說。

  首先,對方能夠控制多隆,那麼一定有電腦程式設計或者駭客方面才能的成員,或者本身就擁有這一方面的才能,其次,這裡是A級場景一般除了像我這樣喜歡單刷的奇葩,其他人都是組隊進行任務。

  那麼問題就來了,注意到這裡還存在其他的玩家就算口頭上達成了「不會干涉」這樣的協定,他們會相信麼?我都不相信何況是他們,現在的情況還是敵暗我明想要查我的身份和住處實在是太簡單了,而且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還有另外一個問題——艾爾熙德。

  對方能夠將他當作一般的玩家固然是好,但是如果有人恰好看過那部作品,然後又將他認出來的話問題就大了——能夠將死去的NPC的屍體帶出來之後通過特殊道具進行復活並且控制這樣的猜想並不難達成。

  這樣一來會發生什麼簡直用腳趾頭都能夠想到了。畢竟有些NPC比起沒有開啟機緣或者等級不夠的玩家來說在能力上就是另外一個次元,先不說優劣勢這個問題,我可不希望有太多的人注意到這一方面的問題。

  不過這樣想的人也不止我一個吧。如果他們注意到艾爾熙德並非是玩家的話,我就用「這是系統獎勵的僕人」這樣的理由蒙混過關就是了,三次元和二次元的長相還是存在差距的,雖然艾爾熙德長得確實比一般的人要帥上那麼一點點。

  艾爾熙德的表情還是很糟糕,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又皺著眉頭沒有說話。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親愛的,要不要去洗個澡,今天到我房間裡來睡?」

  艾爾熙德的表情當場就抽了。

  蠢貨,想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忍不住在心裡扶額,男人面對這種情況都會想歪麼?看這傢伙的表情百分之百絕對是想歪了,我現在要面對的是至少三個人玩家團,其中有擅長機械或者駭客技術的人,也就是說如果他要黑掉房間裡的一些高科技產品對我進行監視的話簡直是易如反掌的。

  搞不好連臥室浴室這樣的地方都有——如果是我裝監視鏡頭或者竊聽器的話我也不會放過浴室的,有的時候有些人會在浴室裡面接聽不能再外面接聽的電話,但是這樣一來——艾爾熙德要是在浴室裡洗澡豈不是要被看光全身疤的節奏?

  這太危險了不能冒險——能不被發現最好是不被發現。而且這傢伙身上的軍人氣質實在是太明顯,我知道玩家A區C區這樣的地方會有一些像是退伍軍人一樣的玩家組成的公會,也就是說這個遊戲的玩家中確實會存在擁有軍人氣質的一部分人。

  說到看光——其實我也無所謂啦,看一看又不損失什麼,重要的是怎麼在不被對方發現的情況下和艾爾熙德進行交流——他和八重夜不一樣,我和八重夜之間能夠進行屬於主人和式神的交流,但是艾爾熙德卻不行,他既沒有和我建立靈力交流的管道,我也沒有辦法再開一個「機緣」和他玩小宇宙交流。

  所以只能是筆談或者……嗯,經過某些偽裝的悄悄話。

  這就是我為什麼我要他到我的房間裡面來睡的原因。可惜的是這個年近三十的大魔法師他徹底想歪了還擺出一副我堅貞不屈的表情來,我只能走過去指甲慢慢劃過他的手背,湊過去咬著他的耳朵說,「有人在這裡裝了監視器,裝裝樣子拜託。」

  他身體一僵,用同樣輕聲的話彆扭無比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為什麼不去外面。」

  「去外面太顯眼了。」我咬著他的耳朵說道,「下次教你摩爾斯電碼,勞煩先生開動腦筋想一個不用在床上交流的方法。」

  「……」艾爾熙德給噎個半死。

  我放開他的手轉身解開了上衣的扣子,「先去洗澡,床上等你,親愛的。」完了還給個飛吻,他的表情已經黑的可以下雨了,當然,管我什麼事,他自己想歪了的。把持不住我就把他踹下去。

  不出我的所料,一進臥室就感覺裡面有一些東西被動過了,衣櫥上方應該有一個,頂燈上應該有一個,床頭櫃沒有被動過,床——不知道床墊裡有沒有竊聽器,如果床墊裡有那就糟糕了。我緩緩坐到床上,然後拍了兩下,「真是糟糕,是不是應該去換個床墊了?總覺得這個不太舒服啊。」——不管科技再怎麼革新,床墊床單枕頭這種床上三件套是絕對不可能離開人類的生活的,某種意義上來說,發明了這幾樣東西的人還真是天才中的天才啊。

  無論是床單還是床墊或者枕頭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我的東西一般都是按照特殊的折法和做了過專有的標記來監測是否有人動過的,艾爾熙德也不會沒事跑到我的房間裡面來,這個時候門被打開,穿著襯衫的艾爾熙德皺著眉頭臭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別擺出這樣一副臭臉,知道是你來找妹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搞的你這麼苦大仇深的。」我把手上的筆記本放在一邊,這本筆記裡面其實什麼都沒有寫,只是拿來記一點偶爾想到的事情,而且別人也看不懂。

  艾爾熙德黑著臉坐到我旁邊拉上被子,動作不情不願好像是我在逼迫他做什麼一樣——嘖,就算是要做什麼難道不是應該他對我做什麼麼,搞成這樣像是角色對調一樣。

  我抬手關掉了燈,「雖然我對那些玩家沒有什麼惡意,但是他們在我的地方裝這個讓我覺得很不爽。」

  「又不是第一次被裝了。」艾爾熙德拉上被子,把我們兩個人都罩進去。

  「玩家和NPC裝這個的意義是不一樣的,我想了好幾種可能性,要麼對方是S區的某些大公會的人,要麼就是和我一樣出來打野的——後者的可能性比較高,雖然S區的大公會把差不多整個沙漠的A級以上都包攬了,但是也不缺少一些有能力的不願意加入大公會轉而自己出來打野刷A級的人——我覺得這一次遇到的玩家應該是這一類。當然,是前者的機率也不低。」

  艾爾熙德沉默不語。

  「如果是前者,那麼我只能很抱歉的讓他們在這裡退場了,顯然對方也是這麼想的。」我輕聲冷笑道,隨即用更大的聲音做出喘息的效果,「討厭,不要碰哪裡……」

  艾爾熙德差點噴出來。「該死。」他壓低聲音抓住我的手,「別亂摸!」我的手剛好放在他的腰上。

  「起反應了?」

  他好像想把我的手給掐斷,「疼死了,放手,粗暴的臭男人。」

  「別再亂摸了。」他怒瞪。

  我壓低嗓音,「如果是後者,我倒是不介意和他們聯手。」當然,對方可能也是抱有著這樣的想法才找到我這裡的——對方極有可能是將艾爾熙德也當成了和我一起來刷A級支線的玩家,所以我猜想他們可能是把我當成了大公會的成員。

  畢竟在支線場景裡除了對NPC能夠像系統申請觀察對方的狀態之外,我之前和埃爾伯他們在一起做的實驗證明了在支線副本裡是不能查看對方玩家的狀態,陣營以及公會所屬情況的——而且就算是在玩家區裡面,只要刻意隱藏也看不見對方的稱號或者公會所屬。

  這更加證明了我們所處的這個遊戲和其他的一般的網游是兩種意義的存在——知道所屬公會就能判斷敵我,但是這裡如果在支線中遭遇連敵我都無法判斷。支線內發生玩家相互殘殺的事情,也許並不是不可能的。

  「即使是那種人,你也打算把他們吸收為同伴麼?」艾爾熙德冷著臉說道。

  我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哪種人,「我不覺得用完就能丟掉的東西能被稱為『同伴』而且就算是現在你也從來沒把我當成同伴不是嗎?」我無所謂的翻了個身,笑著盯著他的眼睛,「我知道你在厭惡些什麼但是不好意思,我不會改的。還有,你讓我很擔心,不要被他們發現你原來是NPC,會有麻煩的。」

  艾爾熙德不說話了,良久他道,「NPPC……在你們這些『玩家』的眼裡,我們這些NPC的命還真是廉價。相救就救,想殺就殺。」

  「不是想殺就殺的,會增加罪惡值的。」我面無表情的說道。

  「只是所謂罪惡值而已,又有多大的束縛力呢?」他冷著臉,「殺了NPC,玩家會償命嗎?」

  「所以束縛力是……零喲。」我湊過去,「那麼你的這句話再用另外一個角度重說一遍『NPC殺了玩家,NPC會償命嗎?』」

  「……」艾爾熙德又不說話了。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是人殺人而已,我以為你在原來的世界已經見得足夠多了。」

  「我們終究和你們不一樣。」他這樣說道。

  「因為你是書裡面的人?」

  他不說話。

  「哼,有的時候我也在想也許說不定我也是書裡面的人。」

  「?!」

  「幹嘛?」我挑起一邊的眉毛看著他。

  「你都不會介意嗎?」

  「下次去別的世界,借一套冥王神話LC的漫畫給你看,看完之後給我交八千字讀後感。」我笑出了聲,「就算是又怎麼樣,如果真有那麼一個操縱我命運的人,那麼如果丫不給我開足了滿滿的金手指一路大殺四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最後登上人生的頂端再養幾個妹子小白臉腐|敗一下踢破次元牆我都要幹掉丫你信不信?」

  他臉上的表情像是看到了白癡一樣。愣了老半天突然掀開被子坐起來捂著眼睛。

  「我居然……真是……」他苦笑出了聲。「你果然……」

  「阿娜達~你不行不要喊得那麼大聲。」

  「……閉嘴!」

  嘖,不管是多正經的男人遇到這個問題都要炸毛的。

  順便……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玩法,說不定能完美的完成這一次的支線任務呢。


第126章 A級支線

  人類在進化的天性中就包括了好奇,追求,以及對於冒險與不同的渴望。想要表達的心情,想要他人理解的心情,想要得到追捧的心情,想要被承認的心情,操縱的*,攫取的*,訴求的*。

  生產力貧乏的世界無法滿足的時候,這個物競天擇的世界給了人類一個全體的金手指,他們的名字叫做——「幻想」。

  幻想的世界,幻想的故事,幻想的人生——我們所消費所閱讀所看到的一切東西,來源於人類的幻想——因為正是被消耗被消費被創造的「幻想的世界」,所以可以盡情的掌控,毀滅,創造。

  雖然這麼說很殘忍也很讓人失望,事實上,我們所閱讀的每一個故事,都是在消費著幻想中的……他人的命運。我們是幻想的神,因需求而誕生,因誕生而消費,因閱讀而感受未曾感受的東西——為何幻想中人的命運如此跌宕起伏?

  用更殘忍的話來說就是:誰願意看無聊的故事呢?悲劇比喜劇震撼人心,險峻的山永遠比土丘得到更多的稱讚。

  因跌宕起伏而喜愛,因喜愛而追捧,因追捧而模糊了現世和幻想的界限。為被消費的命運而悲傷,發洩著對於創造貧乏的生活的不甘和厭棄,轉頭將其忘記的我們,比神更像是神。

  ——筆者創造世界和命運,讀者娛樂被創造的世界和命運。

  從這一刻起,人和神的界限,無限制的模糊了。

  不是神創造人——是人創造神。

  「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因為家裡有監視器所以我直接帶著艾爾熙德出去搓一頓了,我在筆記上即興寫了很多中二爆表的話,他居然看完了。

  「作為被消費和娛樂的一員,我覺得你有必要認清楚自己和我之間的差別。」我用筷子指了指他,然後夾起一塊排骨啃,「雖然現在看來差別真不是那麼大。」我攤開手,「昨天晚上和你說的,關於你和你的同伴們的故事,你要看嗎?要的話在其他支線裡面應該能夠得到。」

  艾爾熙德沉默了,隨後搖了搖頭。

  「哦,不要嗎?」我叼了一口面抬起眼盯著他。

  「我已經死了。」最近這傢伙就一直是眉頭緊鎖的樣子,不過好像現在好一點了,「你昨天說有什麼新的想法?」

  「我本來是想和槙島聖護那個熊孩子聯手的,可惜的是這傢伙根本不能算是個可以聯手的傢伙,我放棄了,之前我把『開玩笑』的物件定位為患者或者更多的人群,但是發現要這麼做我的影響力必須和政客或者對於這個世界做出很大貢獻的一些名人一樣。雖然給三年時間稍微努力一下也不是不行但是……別看我這個樣子,其實我還是很討厭麻煩的事情的。」我把筷子擱在湯麵碗上,「而且在這個世界一些可以出名的手法,比如說寫作演員之類的東西都因為會和人類的情緒也就是色相相關聯而被嚴格的管理,引入了所謂的公認這樣的制度——說句實話,沒有情緒和思想波動的藝術,我連當肥皂劇看的心情都沒有。」

  「我現在不想聽你說這些。」艾爾熙德苦笑,「要是我知道的太多的話,對於你或者我都不會是好事,我想我只會根本不願意聽到一切和這個有所關係的計畫——反正你也不會從大義和正義這一方面出發去思考問題。」

  「你倒是看得穿。」我點了點頭,「我剛剛給澤也君發了一條資訊,告訴他我家裡被人下了竊聽器。」

  「什麼?」艾爾熙德皺起眉頭稍微想了想,「你是想……」

  「誒,雖然是『玩家』但是他們要在這個世界行動必須要有『身份』——越是法律健全的國家對於突然來到這裡的人來說越是難以容身,因為光是『身份』這一條他們就需要花上很大的功夫,家裡的竊聽器和監視鏡頭雖然不算太多,但是他們顯然不可能提前在包裹裡準備那麼多數量的監視器——我猜想他們應該是和本世界的一些犯罪組織有所聯繫,還有順便我想吐槽一句,能刷A級的玩家,真的還能保持正常的色相麼?」A級遊戲可是會攻擊人的道德觀價值觀的啊。

  順便再說一句,能夠做出如此殘虐的事情,對方的精神狀況不是和我一樣就是最好窩在家裡什麼地方都別去。

  這是西伯爾帶來的便利,也是西伯爾帶來的不便。

  「你是打算把那群玩家當成是『任務物件』嗎?」艾爾熙德道。

  「如果他們屬於大公會,為了我打野偷食不被發現,送他們退場不是最正常的選擇麼?而且——昨天晚上你不是說了『玩家殺了NPC,會償命嗎』這樣的問題麼?換一個角度來說,我不過是在制裁一個殺人犯而已。正義與大義的摩羯座黃金聖鬥士先生。」我叫了一杯茶喝了口,「你的腦子全都花在戰鬥上了麼?」

  當然,我一開始就沒有覺得公安局能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讓公安局的人注意到他們的問題就可以了,並且提前讓狡齧慎也注意到免罪體制的存在也是必要的,我不覺得這一堆玩家裡面有存在擁有免罪體質的人。

  說到玩家,我想起來之前雅典娜對我說過的「最上面的位置空著」這樣的話,雖然她提的非常的隱晦,但是意思確實是能夠被人理解的,也就是說故意用隱晦的語言進行提示——玩家裡面接觸到這條資訊的人應該也不在少數。

  ……那就是說,所有人都不說麼?

  嘖,假設迄今為止確實有除了我之外的人接收到了這個資訊,那麼他們會怎麼想?一般來說就是「這場遊戲其實是為了選出能夠坐上最上面那個位置的人而存在的」這種情況吧。對於聰明人來說這個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的人越少能獨佔的自願也就越多。

  但是這條資訊只是說明了遊戲的目的,卻沒有說明遊戲完成的方式,也就是所謂的「主線」,迄今為止我並沒有一次真正接觸過「主線」這個東西。

  還有那些作為遊戲最高支線場景的S級支線。

  所謂的……入場券嗎?

  「你在想什麼?」艾爾熙德問我。

  「只是在想,要不要……讓更多的呆瓜,知道所謂入場券的存在呢……?」

  如果這個資訊完全的透明化的話,不……不一定要完全透明化,如果連隱晦的語言都無法解讀,這種程度的「智計」在S級裡面只能是白白送死罷了。

  「對了,我還需要在事後見一下那些玩家小朋友們——大概很快就會來了吧。」做了讓人討厭的事情,就要做好被人教訓的準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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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A級支線

  人啊,誰在意你的懺悔呢?

  至少,神從不在意。

  我覺得艾爾熙德對我的意見非常大,但是就像是我曾經說過的一樣,不管他的意見對我有多大我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因為我現在所處的情況,要是稍微軟那麼一點點我覺得自己很快就要去見撒旦了。

  因為我絕對不可能上天堂所以就是見撒旦吧。上帝就算了,三觀和八字都不和。

  比起艾爾熙德的不待見,在公安局的小朋友們在我的房間裡面搜出一堆的監視器和竊聽器之後我果斷裝柔弱無知的女醫生把他們的思維方式先入為主的引到了「在我的房間裡面裝竊聽器和監視器的人和兇殺案有關係」這邊。

  沒有多久之後,我見到了那夥在我的房間裡面裝竊聽器的小朋友中的一個,我連原因都想要了,因為公安局沒有辦法在現住人口中調查到他們的戶籍資料,並且在全國方面的街頭監視器進行調查之後發現在一個特定的時間時間之前都沒有這些人檢查色相並且被街頭監視器拍到的記錄,於是便把他們當成了偷渡者——偷渡在這個時代這個國家是非常麻煩並且危險的一件事情,是要賠上性命的——進行通緝。

  另一方面,這幫人的被公安局通緝,加上又被查出幹了殺人的勾當,估計現在已經是快要被逼到狗急跳牆了——不過到了最後還是有一招的,那就是殺掉追捕他們的監視官和執行官,當然,同時也要冒著被殺掉的風險而已。

  「喲,你好。」來的是一個看上去二十七八歲上下的年輕人,我吸著果汁對著他招了招手,「沒有看到你的其他的夥伴呢。」

  「他們怎麼樣你不是最清楚嗎?」他看上去並不是很好,身上大概有傷,估計是被主宰者攻擊之後扣掉了一大半的HP值而且根據這個遊戲組隊HP值共用的情況,他們中間所有人都應該還活著,只是HP值非常堪憂了——要是現在退出的話,大概HP值會一下子就被清零了吧。他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好像一不小心就會吐一口血出來弄髒我面前的地板。

  「嗯……」我單手撐著臉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擺出一副很嚴肅的思考樣,「不知道耶。」我笑著搖了搖頭。

  他咬牙切齒沒有說話。

  「開瞬閃不就能逃掉了麼?玩家比NPC處在更加優勢的地方。不就是玩家擁有更加方便的技能和金手指麼?」我撐著臉微笑著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居然這樣都沒能逃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中間有人棄車保帥,採用了之前都沒有人採用過的戰術,退出了場景,對吧?」

  「你不是很清楚麼?」他咳嗽了兩聲面色蒼白的坐在地板上,「那群員警追得我無路可退了,我現在也不能貿貿然退出場景,要是我能出去,絕對要了那混蛋的命。」

  「說句實話,」我攤開手,「我覺得你可能出不去了。」看他現在這種情況,對方既然丟下他一個人退出這個A級支線,那麼就說明對方已經發現自己的任務無法完成並且惹上了沒法處理的麻煩,所以留下他和他的同伴作為餌以求自身的安全。

  這樣一來,對方就不太可能是大公會的人了,一般來說這種大公會都會有相應的支線制度,要是出現這種情況,看顧瀟就知道了。我點了點頭,「我都有點可憐你了。」對方既然敢這麼做就說明他有百分之百的——哦,也許不到百分之百,只有百分之九十五左右——確定他們這些剩下來的棄子在這個支線絕對不可能生還。

  而且他敢一個人來找我,不是孤注一擲就是還有盟友,也就是說,如果我這條路子走不通,他們大概就會豁出去拼命了吧。

  搞不好還會殺幾個監視官執行官之類的——但是說句實話這種事情做出來絕對是困獸之鬥沒有任何意義,他們最終的結局只能是在這裡耗盡HP值最後成為一小撮塵土而已。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這個負責和我交流的玩家叫什麼名字在團隊中屬於什麼的樣的職位,但是既然這麼輕易的就被拋棄了,我想他應該屬於敢死隊一類的吧,絕對不可能算是什麼聰明人——這樣一來離開和留下的人數應該是對等的。

  「人是你殺的?」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不過後期製作應該沒有你的份。」他的手骨節分明,應該是練過的,「搬運屍體的也是你。負責黑了多隆和我通訊的應該是你們團隊中的另外一個人,但是這個人現在一定已經不在這裡了。」我將食指和拇指分開做出了一個「槍」的標誌,對著他開了一「槍」,「你們的團隊至少四人,一人負責各種機械和駭客工作相關,一人負責人際交往,一人負責體力活,剩下的一人應該就是團隊的『腦』。被留下來的是色相正常負責正常人際交往的那一個——應該是個妹子,還有隨時能被其他成員替代的身為勞動力的你。」

  他迄今為止一言不發,但是從一些肢體的小動作能夠看出我全部都猜對了,失去了智腦之後被留在這裡的那兩個人雖然也不傻但是由於之前失去了太多HP值導致的暈眩和精神力下降導致他們並不能很好的做出萬全之策,而又因為HP值的損耗,所以他們也不敢貿貿然離開這個支線。

  「他們拿走了所有能夠恢復HP的紅藥和食物。隊伍HP共用制度本身就是為了防止隊伍內部出現叛徒,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狠。」男人這樣說。

  不對……不對,我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狠……我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狠。這句話不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大概已經知道艾爾熙德並不是玩家,我也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不……不是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狠,而是本來就知道他們會這麼狠。

  沒錯了……沒錯了,他們中間根本沒有人離開這個支線。

  雖然蠻聰明的,不過更加讓我確定了幾件事。

  第一件事情,是他們企圖欺騙我,目的應該是知道我的任務以此挾制並且有可能拉我入夥,這一夥人不太可能是大公會的人,應該是打野的——而且手段還挺狠。

  第二件事:這些人,我可能不能留著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個道理為什麼永遠沒有人懂。

  「所以,你想尋求我的幫助?」我眯起眼睛微笑著看著面前的男人。他點了點頭,雖然只是一瞬間,我還是能夠看到他身體上細微的動作表現出的那種計謀成功了的竊喜。

  「當然可以,不過你得幫我完成任務。」

  他咬牙點了點頭。我打了個指響,「我會為你和你剩下的那個同伴提供幫助和掩護,你們加一下我的玩家好友,隨時準備著。」他加了我的玩家好友,我隨便掃了一眼他的ID,懶得記,隨後他開瞬閃離開了我的工作室。

  艾爾熙德從門後面轉出來,「提供幫助和掩護?」他聽完了全程居然這麼冷靜,真是孺子可教。

  我對他眨了眨眼睛,拉長聲調,拇指在下嘴唇上擦過笑道,「當~~~然。畢竟——都是玩家嘛。」

  「哼。」他挑眉冷笑。

  「親愛的,今天晚上幫我暖~床~唄。」我對著他夠了夠手指。

  「滾。」他用一個字回答了我的調戲。

  「真是不可愛。」糟糕,最近似乎喜歡上逗他了,這是個壞習慣,得改。

  以及,隨著我的網路私人空間fan越來越多知名度越來越高,我覺得是時候該準備收網了。


第128章 A級支線

  我的心情不是很好,事實上將那個人放回去之後我已經派出了自己的紙鶴跟著他,我本身是開啟了機緣的人,因為不知道對方是否也開啟了什麼機緣,所以我的紙鶴只是在後面跟著他而已,我對於他們並不信任,他們只是我計畫中的一環而已,不論他們做出什麼舉動,對於我來說都是「意料之中」。

  首先,我不知道對方是否有什麼我所不知道的技能,機緣之類的東西,其次,根據他們之前所說的「用這種方式來完成任務」聯繫他們所做的事情,任務應該是針對一個群體而非個人,而且十有八|九是沖著公安局或者西伯爾去的。

  但是我想他們之中並沒有和我一樣的免罪,之前我將我的任務做了一點小小的改變告訴那個男人,告訴他幫我一點小忙就可以,並且明確的將我是「免罪」的事實告訴給了他,當時他的表情還真是有趣。

  對方的團隊裡面並不存在免罪,這是我在他的身上得到的第一個資訊,並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的身上應該也帶著竊聽器,用來將他和我的談判過程傳遞給躲在不知道什麼地方的他的同夥。

  另一方面,他們本來可以利用團體中的各種相關技術來尋找槙島聖護,但是這個人太過危險了,起碼對於他們來說是的。團隊中不存在免罪對於他們的行動其實是非常麻煩的,尤其是上街必須得要避開街頭監視器。

  而且在這個地方沒有適合的管道是弄不到製作一些重要道具的原料的——不是誰都像我沒事在背包裡面裝一堆外面的東西然後鼓搗些有的沒的的。

  「你好像很苦惱?」艾爾熙德把一杯拉花咖啡放到我的面前,我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他們似乎已經猜到你可能不是玩家了。這樣一來的話,要是別人也把強大的NPC殺死之後帶出支線利用特殊的道具或者能力復活,那就糟糕了呢。」

  「以你的性格是不可能擔心這種事情的發生對於原來的世界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那麼你是在擔心自己到手的優勢被別人分去嗎?」艾爾熙德坐到我對面的沙發上,我側過頭去看著他,「有進步,知道從『惡意』的方面來揣測我的想法。」

  我喝了一口咖啡,煮的恰到好處,這傢伙真的沒有專門學過什麼廚藝之類的嗎?我撇了撇嘴,「但是這一次你還真是誤會我了。」把咖啡杯放在咖啡碟上,我長歎了一口氣,「首先,惡意殺害NPC,先不提究竟會對場景造成什麼傷害——事實上我對於玩家對於場景的影響這種事情的概念很清晰,也就是遊戲允許玩家對場景做出改變——但是,將比玩家強大的NPC帶出場景,並且對其進行控制的話,即使在玩家區裡發生大屠殺之類的事情也是能做到的吧,因為『NPC』本身的行為對玩家並不造成影響——如果沒有像你和我一樣締結契約的話。」

  「雖然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依舊覺得揣測你的想法必須先從最大的『惡意』出發。」艾爾熙德抿緊嘴唇,「如果NPC被玩家使用『催眠』這樣的技能控制的話,玩家區也就要變得危險起來了吧,一方面玩家區禁止任何戰鬥行為,另一方面在玩家區殺害他人的行為會被懲罰。」

  「bingo,這樣一來,死者的數量會上升,雖然會動搖到大公會的根基,但是我們也被同樣放在了同等的,乃至更加嚴重的危險之下,所以這一點是絕對不能讓他人發現的,如果想要這件事情和平解決的話,第一種可能性,解釋你是『系統抽發』的獎勵品。」說到這裡的時候我注意到艾爾熙德的眉頭皺了起來,對於他來說什麼獎品這種身份簡直是恥辱吧。「第二種,把他們全部在這裡幹掉,反正已經確定他們不可能是大公會的成員了,否則早就亮明身份和我進行交涉並且提出警告了不是嘛?」

  「主人要是願意的話,我能現在就去把他們全都殺掉。」八重夜在我的身邊顯形出來,坐在沙發的扶手上,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卻盯著艾爾熙德,雖然這股惡意並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了艾爾熙德的,我還是用食指捅了捅八重夜的腰,「好好相處,不要打架。」

  雖然八重夜對著艾爾熙德釋放惡意,但是後者作為一個爺們理都沒理她,我不由得替八重夜感到一陣失望,誒,這傢伙根本沒把八重夜放在眼裡啊。

  八重夜撇了撇嘴,低聲道,「他比那個牛鬼和陰刀還讓我覺得討厭。」

  「熊孩子你能不提這倆傢伙麼?」我抽了抽嘴角,這丫頭好像對我身邊的所有雄性生物都保持有強大的敵意啊,也對,骨女這種生物本身就是對男性充滿惡意的存在,我攤開手拍了拍她的手,「放鬆點,我不是笨蛋。」八重夜垂下眼瞼不再說話,我伸手,她變成紙片回到了我的手中,我把她收了起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牛鬼?陰刀?」艾爾熙德挑眉。

  我撇嘴,「那邊的宜野座伸元也一樣,說不定日後還會遇到一個叫周防尊的小鬼,你滿意了沒?沒事別管我的私事好吧。」翻了他一個白眼我站起來,「一個兩個都用自己的思維方式來腦補我的想法,你們這些男人……」

  「我怎麼都覺得是你在玩|弄他們。」艾爾熙德一語中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哦……除了周防尊是故意的……等等,好像陰刀也是故意的,」我摸了摸下巴,「但是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牽著我秉持著作為一個關心學生的好老師照顧著他的生活起居是他自己把持不住,後者沒有我橫插一腳已經掛了,所以我不、欠、他、們!」伸手指著用一副「你個渣」這樣的表情看著我的艾爾熙德,「還有你,看什麼看,沒我你現在已經在聖鬥士那個專用墓地變成骨灰了好吧!」

  「說的好像我願意被你救一樣。」他抱著胳膊吐槽,「按照你的邏輯不就是這樣嘛?」

  「居然還學會和我吵架了啊!初吻還我。」我對著他勾了勾手指。

  「你……無恥!」艾爾熙德噎住了。

  「我就是無恥了你來咬我啊!」

  就在我和他扯皮的時候,打開著的電視裡的新聞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哦呀。已經開始了啊。」

  厚生省多名高官和一部分對日本食物自給有著巨大貢獻的研究員在自己家中失蹤。

  接下來,就是綁架犯要求釋放全部關在監獄裡的潛在犯了吧。

  嗯,這個可有的公安局忙了。


第129章 A級支線

  在看到新聞的時候我就和那邊聯繫上了,我對於他們的所作所為表示非常的滿意。怎麼說呢,我想他們百八十成也是沒有將我透露給他們的資訊,也就是我的「任務」是「將西伯爾的真實狀態公之於眾。」這樣的說辭。

  我並沒有過問他們的「任務」。

  換我我也不相信。但是他們依舊按照我的指示來行動了,情況有兩種,第一種是他們的任務和我所給出的虛假任務是一樣的,是「毀滅西伯爾的民眾公信力」類似的任務,第二種是,他們企圖使用這樣的方式把我除掉,作為免罪的我是不可能被主宰者射殺的,所以我的死法只有兩種,一種是被利用自己本身意志的人殺死,他們也可以用這個最簡單的方式,但是顯然我這邊戰鬥力不明,一般來說腦子比較清醒的都不會選擇之間硬碰硬。另一種麼……嗯,把腦子單元化塞給西伯爾然後再由他們對西伯爾這個系統進行干涉和毀滅,那麼就不算是在場景內殺死玩家了。看他們的佈局,大概走的就是這一條道吧。

  「不擔心麼?」艾爾熙德側過臉來看著我,我笑了,「擔心?我活這麼大還真沒有擔心過什麼。」這一招還算是可以的,不過他們無論做什麼都在我的算計之內,我用大拇指摸了摸下嘴唇,「艾爾熙德,你說,為什麼凡人每次掙扎都會如此的有趣呢?」在他們之中,之前死掉的那個女人是來和我交涉的那個男人下的手,他們需要殺死其他人,並且需要別人發現這場謀殺,也就是說他們的任務至少會和公安局,犯罪指數等等有所相關,從最簡單的「製造出一起充滿轟動的案件,並且未被破獲。」到「破壞西伯爾的公信力」雖然個人覺得前者更加的有可能。

  「艾爾熙德,能回寵物空間來麼?」我一口氣喝掉了他給我煮的咖啡,微笑著看著皺著眉頭一臉不明所以的艾爾熙德。

  「為什麼?」他這樣問道。

  我聳了聳肩,「因為接下來要開始長時間的逃亡了喲,面對公安局的米娜桑。」我微笑著攤開手毫無緊張感的說道。

  「什麼?」

  「別問什麼為什麼,快點給我回來就是了。以你的智商我很難和你解釋明白的說。」

  「……」艾爾熙德白了我一眼,然後乖乖的回到了騎寵專用空間,說道騎寵我好久沒有把羅睺拉出來溜溜了,不知道它在裡面有沒有覺得很寂寞的說,不過好在我提供的瑪瑙和木天蓼都算充足,它似乎沒有和我掉親密度。

  啊,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對方的犯罪指數應該沒有搞到主宰者要發動致死模式的時候,即使一次被抓起來,只要利用瞬閃就能離開,但是如果他們是抱著「要在撇清自己的情況下幹掉這個礙事的女人。」——很顯然如果他們的任務是「製造出一起充滿轟動的案件,並且未被破獲。」的話,我已經干涉了他們完成任務,自然會被當成是礙事的人。——如果他們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在完成我提出的要求的話,那麼對方一定會故意失手被擒,然後進局子裡把「我」作為主謀給供出來,而這一次絕對是會通過測謊的,因為「綁架要人,並且提出大量釋放醫院中被強制收留剝奪人權的潛在犯」這個行動方針本身就是由我來提出的。

  但這也是我所期望的,向這個社會呼喚「潛在犯」的自由和人權,這本身就是一件和玩笑沒有什麼兩樣的事情,並且利用像是恐|怖|襲|擊一樣的手段。另一方面再利用控制網路輿論的手段將「主宰者」無法判斷我的犯罪指數這一資訊給放出去,這樣一來的話我的「局」就算是滿了。

  只要那些人,我已經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就算被抓進去或者利用瞬閃進行逃跑,他們也無法逃脫「我」,我在初見面的時候就在負責跟蹤那個男人的紙鶴身上施加了「詛咒」一旦他們「背叛」,說出主謀是我的時候,「詛咒」就會發動,離開即使離開場景也不會消除這個詛咒,我對自己作死人沒有什麼同情,事實上,說句實話,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著他們的命——我也無意給自己的行為洗白什麼的,殺人就是殺人,為了自保或者保護自身的利益依舊是殺人。

  僅此而已。

  「不就是人殺人麼,我見得多了。」當成作為一個實習法醫的時候就見得太多了,各種各樣的屍體,各種各樣的死亡方式,各種各樣的殺機和手段,讓我無比的清楚,人類確實是這個世界上最高端的生物,沒有之一。

  我撥通了槙島聖護的電話號碼,他似乎正在讀書,對我的來電錶現出了一種類似無奈的情緒,「真是非常『感謝』您上次送的那本偵探小說,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惡趣味的人啊。」

  「廢話少說,我要借崔九聖用一下。」我坐在沙發上一邊講點話一邊用指甲油在手指甲上塗塗抹抹,這個指甲油算是彌生那姑娘用過的那一種顏色,說實在的這種粉嫩嫩的粉色還是挺可愛的。

  「哦……要控制網路上的輿論麼?一看到這個新聞就知道是你的手筆了,真是非常有趣的想法啊,——為了潛在犯們的『人權』麼?」

  「人類很容易被煽動,事實上,越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像是『人權』啦,『自由』啦,『法律』啦,『大義』啦之類覆蓋面越是廣泛的東西,他們就越是容易代入自身需求並且認為對方說的很有道理,我把網路上各種可能的言論和相關的反駁以及煽情用的見解都發給你了,勞煩小崔咯。」

  「真是有點不捨得你被抓進去呢。」他的語氣真真假假,反正我也不會當真就是了,這傢伙估計對我現在的情況有點喜聞樂見並且抱著非常大的興趣想要看我究竟怎麼結束這場鬧劇吧。

  「我才不會被抓進去呢。」我冷笑一聲,掛掉了電話,被抓進去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就在這一刻,門碰得一聲被踢開,我眨了眨眼睛望著面前指著我的三台「主宰者」長長了歎了一口氣。

  「宜野座監視官,狡齧執行官,征陸執行官……用這麼粗暴的方式造訪我,看上去並不是因為有什麼心理上的困擾呀。」我舒服的靠在沙發裡面,翹著二郎腿微笑著看著被主宰者的藍光映出臉上驚訝到無以復加的表情的三人。

  「主宰者」的提示是——

  「犯罪指數47,非執行對象,扳機鎖定。」

  瞧吧,這個世界的「規則」是保護著我的。

  我站起來舒展雙手,「公安局的各位,歡迎來到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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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A級支線

  從來未見不流血的改革得以長存。人類的鮮血便是新制度產生的陣痛,可是這陣痛之後出生的嬰兒。究竟是天使,還是惡魔,抑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既不出彩也沒有什麼巨大過錯的孩童呢?仿佛是對於人類和社會的諷刺一樣,母親誕生孩子總是伴隨著死去活來的痛苦——正如同「改革」的誕生一樣。

  不,究竟是「誕生」這個名詞被背負和詛咒了多少遍才使得這一切如此的相似呢?神的信徒們說:「人生而持有原罪。」

  神對此,沉默不語。

  從那天從工作室裡面逃出來已經過了十六個小時,他們應該是在通緝我,期間槙島聖護很欠揍的打了個電話過來和我交流了一下問我要不要去國外晃一圈,我表示你丫的少給我在那裡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在網路上看到了崔九聖小崔同學的手筆,裡面大部分的發言都在我的意料之內,因為我是免罪的關係,所以就算被逮捕我也最多只能以「協助調查」這樣的名義被帶走,對於西伯爾和現在的日本人口來說,任何一個免罪體制對於它眼界的擴展和思考廣度的進化都很重要,西伯爾是不會放棄我的。

  我給了公安局的各位一個選擇題,是來抓我還是去救被我逃脫的時候用乙醚彈迷暈並且帶走的宜野座伸元——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負他的,只不過是他的體格在在場的三人中最瘦弱,體重也最輕,我恰好能夠搬動而已。

  雖然綁在那傢伙的腦袋上的說是定時炸彈,其實也就是一個到時間就會噴他一臉番茄醬的裝置而已,而且我保證他在被捧番茄醬之前絕對不會醒過來,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什麼影響色相之類的問題了。

  煞費苦心啊,雖然知道這個人不是當初那個迷宮裡的小傲嬌,但是不管怎麼說我不想對他怎麼樣,算是最後一點仁慈了。哦,對了,他被藏在了基本上不會有人「意外」發現的地方,按照我給出的資訊,二十四小時內公安局的各位應該就能找到他了,所以不擔心他會被餓死。

  如果二十四小時內他們沒有找到的話,他會被噴一臉番茄醬然後醒過來,自己從那個地方離開,僅此而已。

  至於這二十四個小時裡面我要做什麼,大概就是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吧。

  「喲,你好呀,禾生壤宗局長。」我拿著手裡的攝像機微笑著看著面前拿著主宰者看著我的禾生壤宗,「或者說……嗯,應該叫您……西伯爾?」我合上了手上的攝像終端,「這個地方沒有信號真是很糟糕呢你不覺得嗎?」我的結界連艾爾熙德的聖劍這樣充滿破壞性的能量都能擋住,是不可能擋不住主宰者的麻醉模式的。

  「事實上既然你已經自己找到了這裡,那麼我也省去了很多解釋的麻煩。雖然並不知道你的真實姓名,不過這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歡迎加入西伯爾。」禾生壤宗那張婆婆臉真讓我覺得有點……那啥……

  「嗯,怎麼說呢,雖然能夠享受作為神一樣全知全能的感覺,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義體居然是個滿臉皺紋的巴桑我就覺得很悲傷呢,好歹我這張臉不說是傾國傾城,也至少青春貌美吧?」我攤開手。

  這個世界的事情由這個世界的人自己去決定,我並不願意說槙島聖護是什麼改革家,他只是一個秉持著小孩子憤怒的孩童而已,一味的想要看自己願意看到的東西,他的行為與其說是改革不如說只是單純的破壞,對於西伯爾治下的家畜們,這簡直是最糟糕不過的東西了。

  上面那群人還在滿世界的找宜野座伸元吧?真是的,都已經過了十六個小時了居然還沒有找到,不會是被野狗叼去了吧?

  開玩笑的。

  「在加入之前能不能問個問題呢?」我攤開手微笑道,「禾生壤宗」手上的主宰者已經垂了下來,「作為神的全知全能感,剛剛得到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是不是,你認為,所有人都會被這種感覺所傾倒,誘惑,上癮,如同毒|品呢?」

  網路上現在對於「人權」的問題大概已經發展到了「未來的可能性是否有資格被定罪」「將人變成社會的零件真的是正確的嗎?」這樣的爭論,估計那個白毛臭小子看的非常的爽吧?我微笑著盯著禾生壤宗,也知道她不會給我滿意的答案。

  「如果要說的話,全視覺的全知全能感,確實是一種讓人充滿嚮往的,充滿誘惑的感覺。」這是禾生壤宗給我的答案。

  「愚蠢的人類啊,不曾作為神的你們,有什麼資格說『這是神一般的全知全能呢』?人對於家畜和寵物也是如同神一樣的存在,人與人之間也存在著覺悟和視野的不同,同一次元的生物所看到的東西也會出現差異……」我把手放在心口,昂起頭鄙夷的望著禾生壤宗,「自稱為『神』,這真是何等的愚蠢。」

  主宰者發射的瞬間,八重夜出現在禾生壤宗的身後,將她……嗯……它?一擊劈砍將它大卸八塊,並且一腳踩爛了掉在一邊的主宰者。我走到到處是機油的零件面前,捧起禾生壤宗的頭,放在依舊還在搬運著各種插上管子的腦子的西伯爾之上。

  這就是我給他們開的玩笑,雖然個人覺得並不那麼好笑罷了。

  「你……」

  「我說我要加入西伯爾,其實是開玩笑的。」我把手指豎在嘴唇前面。微笑著說道,「人總是以各種各樣自己的腦補幻想著『神是什麼樣子的。』可是當真正的『神』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卻茫然不知。」

  「你自詡為『神』嗎?」

  「奇怪了,自詡為『神』的不是你們麼?我只是……『人』的一員而已。」我搖了搖頭,「不過我來告訴你,『神』是怎麼做的吧,他把決定權交給了人類,告訴他們……『隨你喜歡』。」

  我轉過身去,系統跳出一條提示「玩家『取個好名真難』完成A級任務,請確認是否退出支線場景。」

  「不過對於什麼都不懂的你們,我也可以被稱為『神』吧。我不會去關掉西伯爾的電源,因為……你們世界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這就是『神』的決策。」將八重夜收回,我按下確認鍵,眼前場景巨變,我又再一次站在了沙地之上。

  「呼,接下來,隨便刷個B級散散心吧。」哦,在那之前……我打開玩家論壇,在裡面輸入了一條資訊。

  「暴風雨……要開始了喲,在我出來之前,你們仨挺住~」我給顧瀟發了一條玩家通訊之後,隨便找了一個B級鑽了進去。

  空缺的神座……有多大的誘惑力呢?真好奇。

  我站在B級支線場景的某座大樓樓頂上,翻開了這一次的工作列。

  「阻止青王弑王。」

  ……信息量略大。


第131章 A級支線

  「阻止青王弑王。」這句話本身就洩露出了很多的資訊,比如說,「阻止」,既然是阻止,那麼可能要求對方一定要出現這個行為才行,如果說是以「出現這個行為」作為前提的,那麼我就不需要干涉之前的任何劇情。

  但是如果說「阻止」也包括將「弑王」的原因抹殺的話,那麼就需要我出手將「原因」抹殺,很難說兩個究竟哪一個稍微簡單一點,但是一般來說,抹殺掉原因防範于未然往往要比成既定現世之後再處理要簡單得多。

  其次是「青王」這有可能是名字,也有可能是封號、代號之類的,如果是名字那麼搜索範圍就會變大,代號之類的相比之下雖然搜索範圍小,但是按照被其他人知曉的程度來看,其實難度也不會比前者低多少。

  最後是「弑王」,先撇開這個「王」究竟是指真的王還是別的什麼,「弑」就是「殺害」,退一萬步來講,只要不是那個被稱為「青王」的人動的手,這個「王」哪怕是死在我手裡都算是「阻止」了。

  綜合以上三條,我必須先弄清楚這個「青王」以及「王」的概念。

  還有,我覺得這個世界是不是稍微有點眼熟,好像自己以前來過這裡?嗯,我想了一下,算了,來沒來過都一樣。反正大概和之前的支線也沒有什麼內在的聯繫就是了。每個世界都會有自己的情報處理出,對於每個世界來說一些基本的資訊其實可以找街頭巷尾的小混混來詢問,雖然他們給錢就能搞定,但是安全係數並不高。

  我需要做一點自我的防護和喬裝。

  為此我去了一趟服裝店,換上一身算是職業女性穿的西裝,然後配了一副平光鏡,話說我上次來這個世界也是這種打扮啊——要不要順便去看看之前實驗有沒有成功?雖然已經知道記憶的保留與否「可能」和好感度無關了。整理了一下衣服,這個世界的機械文明程度很高,到處可以看到專門打掃的機器人,並且一些家政工作可以交給機器人來處理,不過比起上一個世界來說這裡還是比較落後的。

  在網上輸入相關資訊之後我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資料,所以我也無從從中這裡知道什麼,倒是之前遇到的兩個賣「藥」的小混混那裡知道了一些有趣的資訊,比如說我現在身處的這個小鎮居然就是我當年完成教師任務的那一個。

  鎮子的名字叫做鎮目,據說這裡的黑社會有一位「王」——嗯,怎麼說呢,這些賣「藥」的小混混倒是挺識相的,不用我問基本上就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全都一股腦的給倒了出來,比如說那個「王」是怪物,會控制火啦,身邊一群人都會控制火啦,超能打架啦,開槍不管用啦之類的。

  綜合以上資訊,我覺得我大概能夠理解所謂的「王」是一個什麼概念了,我摸了摸下巴拎著手裡的「藥」晃了兩下,「這個『王』是你們稱呼他的,還是他自己自稱的,或者是什麼比較權威的機構賜予的稱號?」

  「這種事情我們怎麼知道啊!」其中一個人表情都要扭曲了。

  我點了點頭,「嗯,也對,你知道他們一般在什麼地方聚集麼?」既然不能進一步從這群人的嘴裡再得到什麼資訊的話,我就直接去問當事人好了,反正既然是能被這種小角色知道的事情,那麼就算我打聽一下,直接去問也沒有什麼。

  被問道「為什麼要問這個」的時候,我就直接回答「想加入你們」這樣就可以了,哪怕被拒絕也是無所謂的。

  其實那個組織的聚集地稍微跟當地人問一下就知道了,是一間酒吧。好像叫……HOMRA?是這個名字吧,從計程車上下來之後盯著面前這個轉角酒吧——不良少年聚集地?嗯……看上去有點像呢。

  我是不是應該換一身衣服裝成小太妹的樣子?開玩笑的,我的年紀還是比較時候裝知性熟|女,非主流小太妹什麼的完全不是我的菜。酒吧的門上掛著「休業中」我伸手推了一下,能推開,於是直接走了進去。

  酒吧的吧台正在做開業前的準備,而沙發上睡著一個人,從體型看如果不是個子比較小的男人就是肩膀比較寬的女性,前者可能性較大,先不管睡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是誰,在我推門進來的那一瞬間,吧台抬起頭來說了一句,「真是抱歉,還沒有開業呢……」

  京都腔,戴墨鏡,從雙手的保養程度來看,應該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調酒師,喜歡抽煙,戀物癖,紳士(沒有內涵意義),但是酒吧內的擺設非常奇怪,所以這些應該不是他弄的,酒吧二樓住人,並且似乎……還在上面。

  在和酒保先生對視的前一刹那,我將整個酒吧內分析了一邊,繼而微笑道,「嗯,其實我只是有點口渴了,所以問司機附近有什麼能喝東西的地方,司機先生就推薦了這裡,我知道沒有開業,不過現在回酒店也有點不甘心了。」這樣說著,我推了推平光鏡微笑著說道。

  現在還不是問資訊的時候,至少先和這裡的有一定的熟悉度再說 ,畢竟突然間單刀直入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敵意就糟糕了。

  我往吧台前面的位置上一坐,單手撐著臉微笑道,「勞煩來一杯血腥瑪麗。」

  酒保……嗯,應該叫他調酒師先生,只得放下手上的杯子,「遵命,美麗的小姐。」他紳士了行了一禮。

  就在他調酒的時候,我聽見樓上的房間傳來了一聲開門的吱呀聲,抬頭去看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個紅頭髮一臉疲倦的——嗯,怎麼有點眼熟?——額頭前面飄蕩著兩根讓人手癢的毛的年輕人——牽著一個一身洛麗塔裝扮的蘿莉。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黑社會頭子加可愛小蘿莉的奶爸的組合有點閃瞎眼。

  不過我注意到的是他脖子上掛著的那個雪花狀的頸鏈。

  看上去像是過了十年左右,但是仔細看看還是能夠找到當年的一些影子的。

  啊呀……這麼說來他們說的那個能操縱火兇暴的異能怪物,那個什麼「王」,是周防尊小朋友啊。

  看來是後天得到的力量。

  不過他看上去好像已經完全不記得我了呢。

  相比之下,他身邊的那個小蘿莉倒是挺值的注意的。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我這邊看呢。


第132章 B級支線

  雖然那個小女孩挺可愛,但是始終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微笑著只是著她的目光,後來注意到她不是在看我,是在看我手裡的血腥瑪麗,「未成年人可不能喝酒喲。」我眯起眼睛晃了晃手上的高腳酒杯。

  小姑娘錯開視線抓住周防尊的衣角。看上去這裡至少已經過了十年左右了,我記得原來這小子不是這種迎風招展的紅色康乃馨髮型啊……起碼初中的時候頭髮還沒這麼迎風怒放來著。還有他面前那兩簇弱柳扶風的須……「噗。」我捂住嘴唇,「抱歉,失禮了,這孩子是調酒師先生親戚家的孩子麼?長得真可愛。」穿著一身洛麗塔的宮廷蕾絲邊,我說你們這群大老爺們不會都是蘿莉控吧?

  我當然知道那個孩子不是酒保的親戚,她估計和這裡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親戚關係。那個酒保推了一下眼鏡笑道,「是親戚暫時拜託照顧的孩子,」隨後他用一種比較俏皮的語氣說道,「其實小姐也非常的可愛。」

  「哎呀,真是的,調酒師先生你真是愛開玩笑,我都已經過了被人說可愛的年紀了呢。」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還是給他一個正常人的反應好了,我單手捂住嘴唇轉到一邊去擺了擺手,裝作很不好意思卻聽到誇獎很開心的樣子。

  這哥們絕對是個情場高手。

  「多謝款待,我下次還能再來麼?」儘量無視那個一上來就坐在沙發上看上看快要散架了的傢伙,我付完帳之後對著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酒保先生微笑著說道。

  「當然,這裡的大門可是隨時為可愛的小姐敞開的啊。」酒保先生推了推墨鏡,露出一個閃瞎眼的笑容——這傢伙絕對是情場高手……我抽了一張面巾紙擦了擦嘴唇,隱秘的扯下一個小角將靈力附著在上面,雖然沒有用符紙那麼好,不過只要聽到聲音就可以了。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周防尊一眼他似乎也懶得看我一眼,我拉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差點撞到一個看上去矮矮的初中生小鬼,他被我撞到的時候差點喊出來「你丫……呃……」然後就卡住了,捂著鼻子蹲到一邊顫抖著。他旁邊那個壯漢一邊向我道歉一邊對著那小鬼說著什麼。

  ……這地方怪人真多。

  走到拐角確認自己身後沒有人跟蹤,我找了個甜品點了一杯咖啡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著聽著從「竊聽器」那裡傳來的資訊,過濾掉前面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互相調侃和吐槽,還有抽煙的聲音之後,我聽到的內容是這樣的,那個小女孩果然有什麼特殊的能力,酒保先生讓她幫忙找什麼東西,我想了想,為了安全起見,我撤掉了紙片上的靈力。

  呼,那個小女孩的能力是什麼樣的我現在也不能確定,但是應該有著「尋找」之類的功能才對,這一次撤掉了靈力,我就不能從這幫人哪裡得到關於「王」的資料了,我現在已經知道了「王」算是什麼樣的存在,但是那幫小混混不能再給出更加確定的資訊,「青王」應該是「王」的一員,也就是說「王」這種存在應該不止一個。

  「弑王」——是指「青王」有可能會殺掉其他的「王」麼?王的數量才是關鍵,如果數量太多的話,我要阻止他殺哪個?也就說,為了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要麼提前推算出他可能會和誰起矛盾又殺了誰,或者直接就去找那個青王,直接把他綁定二十四小時監視。

  前者難度未知,後者……看情況了。

  但是對於未知難度的計策,顯然我還是現需要知道這位元「青王」究竟是什麼人,什麼樣的性格,從事什麼,和什麼人有仇之類的——不,不管他和什麼人有仇,我要做的是阻止他殺死那個誰——至於那個誰是什麼人做什麼的,是否需要監視和控制視情況而定。

  我現在手上的牌是知道了周防尊是「王」,從任務中給出的資訊可以推斷,這個「王」是一個統稱,其中為了區分各位「王」的不同,則稱呼他們為「X王。」周防尊是這群人中的一個,如果使用一下想像力,尋找最合適他的稱呼的話,無疑應該是……

  ——赤王。

  暴烈的,燃燒一切的火焰之色。

  嗯,其實我有點在意那個小丫頭的能力,首先,如果她的能力僅僅是監視或者尋找倒也好辦,要是她的能力不止於此,還有著其他的,比如說窺探人心,預言,預知這樣的能力的話,我這邊就難辦了。

  下次等他們營業的時候再去那個酒吧看看吧,我喝掉最後一口咖啡用手指輕輕扣著桌面,從那些小混混嘴裡套到的訊息加上剛剛去他們那裡實地觀察了一下,加上我對周防尊這孩子的瞭解,他們應該不是什麼難以溝通的對象。

  第二天等我來到這個酒吧的時候,發現周防尊應該還在上面睡著,那個一身紅色看上去略微三無的小姑娘坐在沙發上和一個帶著單邊耳環的青年男子在玩翻花繩,從青年男子的體型上看,他應該就是之前睡在沙發上的那一個人。

  「誒,您又來了啊。」酒保先生笑著張開雙手做出歡迎的樣子,但是可惜身體肌肉不自然,無意識間呈現出了抗拒的姿勢,我推了推平光鏡,「來一杯blue moon ,以及……我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你們,不介意吧?」

  對方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開門見山,愣了一下,隨後啞然失笑,「真是沒有想到小姐你這麼坦然。」然後就開始調酒。

  我微微點了點頭,坐到吧台前面安靜的看著青年和小女孩翻花繩,話說我之前把艾爾熙德和八重夜牽著羅睺放出去讓他們自己行動,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幹什麼呢。

  哦……希望八重夜不要牽著羅睺在大街上跑,太顯眼了。

  至於艾爾熙德,這貨大概是在書店裡看書吧……真是用腳趾都能想出來的行動模式……

  一杯blue moon 放到了我的面前,抬頭恰好看見酒保先生笑眯眯的臉,他紳士的把手放在胸口自我介紹道,「本人的名字是草薙出雲,敢問小姐的芳名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看得出來是刻意的行為,他是沒有理由在名字上有所隱瞞的,所以他想看我說的是不是真名——兩種可能性,一種是他有出色的冷觀察能力,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他,那名青年,或者那個小女孩有測謊的能力。

  「雷火。」我品嘗了一口雞尾酒,眯眼微笑。

  不巧的是,我也沒有必要在名字這個問題上有所隱瞞。

  草薙先生愣了一下,微笑道,「你好。雷火小姐,那麼請問你究竟是像和我們談什麼呢?」

  「這個嘛……」我玩|弄著雞尾酒杯上裝飾用的水果,「我能加入你們嗎?」

  他手一抖,杯子脫手,砸在了地上。

  一聲脆響。

  嘖,太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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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B級支線

  大概是因為我的回答太出乎他的意料,所以草薙出雲先生一不小心把他手上的杯子給砸了,雖然說這個不是我的問題的但是我還是要給他點一支蠟。「嗯……這個應該不需要我來賠償吧?」我單手撐著臉微笑著看著面前表情有點那啥的草薙出雲。

  他抵了抵眼鏡,「那麼,雷火小姐,我還是要問一下,你為什麼想要加入吠舞羅?」我背後那個小女孩似乎是在玩紅色的玻璃球。

  說謊話搪塞?不,這並不是明智之舉,要是對方發現的話進一步的接觸就困難了,這個時候應該選擇說實話,「因為你們知道我所不知道的資訊。我不知道這種資訊的獲取手段和獲取條件,所以想要加入你們。」

  草薙出雲把手放在嘴唇上,「原來如此,是想要知道情報嗎?可是很抱歉,我們這裡是酒吧,你也看到了,除去酒吧這個功能之外,也是一些朋友聚集的場所,並不是情報交易所之類的地方,而且只要出得起錢,也並不是沒有地下交易所可以購買相關的資訊吧。」

  我打了個指響,「嗯,沒錯,確實是只要出得起錢就能夠找到合適的地下交易場所購買相應的資訊,但是在購買資訊的同時,作為同樣的交易,你的資訊也有可能會被他人所知曉,意圖被他人所推斷——這是我想要避免的。」

  他收起那副敷衍的表情,眼神認真起來,「但是加入我們的話未必會得到你想要的資訊。並且,如果資訊被詢問的話,你的目的一樣會被我們所知曉。」

  我笑了,「你是想說,『我們未必會同意你加入成為夥伴』對吧?」我點了點頭,「也對呢,擁有那種傳說中的強大力量的話,選擇同伴必須要謹慎啊,雖然現在看來都是一些小混混一樣的孩子,不過事實上你們對於同伴的選擇卻非常的……嗯,同時也是微妙的嚴格。」一群熱血小夥伴,有著各種這樣那樣的壞毛病,大街上一看基本上就不願意靠過去。事實上卻不能被算進「壞人」的行列,最多就是「壞小子」這樣半帶著調侃意味的稱呼吧。

  我攤開手,「雖然其他的事情不能做保證,但是我可以擔保,我對你們並沒有惡意。」

  「這點我倒是相信。」他抵了抵眼鏡,我察覺他的目光輕微的往後面的那小女孩那裡晃了一下,我沒有回頭,只是看著他背後的那些酒瓶和玻璃杯,一些玻璃質的物品從角度上能夠反射出那個小女孩所在的位置,我看到她輕微的點了一下頭。

  我坐在這個位置是有意義的,從這裡的話,能夠通過草薙出雲先生背後的酒瓶等玻璃製品看到那個小女孩在做些什麼,這樣一來不用回頭就能對小丫頭到底有什麼能力做出更進一步的猜測——大概是類似測謊或者窺探人心一樣的能力吧。

  要是被發現了的話,我還能藉口對他背後的葡萄酒和雞尾酒感興趣,反正對於品酒這一行當我還是稍微有點涉獵的。

  「草薙,來杯水。」一個聽上去就像是被人強行叫起來然後怒發了一頓起床氣,吼完之後嗓子都壓了的聲音從樓梯口那邊傳過來,我挑眉——這孩子以前沒有這麼懶洋洋的啊,雖然說總是一副卡路里不足的樣子,但是起碼他還是蠻有精神的,這副磕了藥的精神面貌是鬧哪樣?我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他無視掉了我,直接走到草薙放水的位置坐上去,然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嘖……」他表情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

  ……得了,這架勢,估計是宿醉。這小子也長大了哈,開始酗酒了哈,當然打架什麼的他初中的時候就開始幹了,作為他一段時間的老師,我覺得我還是挺瞭解他這個個性的。根本就不擅長隱忍。

  「宿醉的話,喝點酸梅湯吧。」說話的是那個帶著耳環的青年,他剛剛一直坐在那個小女孩身邊,嗯,從他的行為舉止來看——嗯,有點怪,不過我估計他是單親家庭長大,雙親不是死了就是離婚了。從鞋子的磨損程度能夠看出他應該經常有事沒事到處跑,從我進來開始他好奇的眼神就沒離開過我——好奇心過度旺盛。

  估計是個自來熟。——我最苦手的那一類人。如果可以我避免和他談話交流。但是要說的話,整個這個地方我暫時看到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會給我一種猛獸一樣的感覺,基本上都屬於那種熱血中二青少年,這個小子的氣質和這裡不相符卻又有一種意外的和|諧感。

  哦--,同樣還有這種感覺的還有那個蘿莉小姑娘。

  「這傢伙是什麼人?」一陣尷尬的沉默過後,那個懶散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我轉過頭去微笑著看著已經不記得我了的學生,點了點頭,「你好,周防尊先生。」

  「哼。」他撓了撓頭發,「我好像沒有自我介紹。」

  嗯,這個臭小子還是和以前那樣鋒芒畢露,就算是刻意壓抑過了也一樣,我攤開手,「你的事情只需要在鎮目鎮稍微問一下就知道了,很抱歉私自打聽了你們的消息。」我計算著被他趕出去的機率是多少。

  嗯……嚴格來說這傢伙討厭太過會算計的人吧。我想了想,但是他遲遲沒有什麼行動,他只是單手揉著太陽穴一副「我的頭很疼」的樣子。那邊的小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他的身邊抓住他的衣角。

  嗯……這傢伙絕對是個蘿莉奶爸。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自己的學生突然多處這麼一個溫柔可愛的屬性我還真是——有一種,啊,自家孩子終於長大了知道蘿莉控了的欣慰感呢?

  草薙出雲站在我的身後,一副抱歉的樣子伸手壓住我的肩膀,「雖然我們這裡嚴格來說也不是什麼討人厭的集團,你也確實沒有什麼敵意,來意也很清楚,但是為了安全起見,能配合我們一下麼?」

  「可以啊。」我笑著抬起頭,他的眼角抽搐了兩下,我繼續道,「你們想問什麼都可以。」我輕鬆的聳了聳肩。「不過我也要說一句,要是我想離開的話,即使用拿著打火機的手對著我也是沒有用的。」

  這是句謊話。打火機發動的能力應該是快於三十秒,遠遠超過瞬閃技能讀秒,而且對方要是想要出手攻擊的話,我根本沒得躲。

  這也是我來到這裡唯一說的一句謊話,我看到了那個女孩,她把玩著手裡的紅色玻璃球,在聽到了這句謊話之後,清澈的眼睛通過那個玻璃球和我的眼睛對視在一起。

  玻璃球在地上,骨碌碌的滾到了一邊。

  同樣栽倒在地上的還有那個女孩的身體。

  「安娜!」草薙出雲和那個耳環青年喊道。

  「哦,原來這個孩子名叫安娜啊。」我撿起滾到我腳邊的玻璃球,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看著不管是表情還是氣息都很危險的周防尊,「大人的內心是很骯髒很危險的,不要隨便偷窺,否則就算是純白無暇的少女,也會一下子被染得漆黑。」

  「至於你。」我看著雙手插在褲袋裡站起來一臉凶相的前學生,「上國三之後英文成績上及格線了麼?」

  「你以前認識我。」

  這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第134章 B級支線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孩子的能力應該是通過媒介連接其他人的……嗯,到底是思維還是內心這個我先不討論,總之,我用了一句謊話,然後這個孩子在我的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能力,同時如果她的能力真的是我所說的那樣的話,那麼她現在暈過去大概是世界觀受到了衝擊。

  至於周防尊,作為他曾經的老師,當初他英文考試不及格的事情也就只有同班同學和老師會關心而已,就算別人調查也不會專門調查他初中的英語成績,所以——嗯,一般腦筋轉一轉大概就知道我應該認識他。

  不過介於沒有記憶,這種事情也只能是他的「直覺」而已吧。我看著他們把蘿莉抱到沙發上然後在頭上放了個冰袋,就像是小孩子發燒時候做的那樣,她的表情似乎不太好。我撓了撓臉,「嗯……這樣不需要送醫院嗎?」雖然嚴格來說我應該要負責的……「試試看掐人中?」

  然後我被如今一臉凶相更勝從前的周防尊狠狠瞪了一眼,看上去似乎想要發動什麼能力的樣子,我向後退了一步,「我可不是故意的。」這傢伙生氣起來……嗯,我還是不要去捋虎鬚會比較好。

  帶著耳環的青年男子和草薙先生忙活了一會之後,那個叫做安娜的女孩子醒了過來,只是身體稍微有點發抖,抬起頭看我的時候那個眼神有點奇怪,要說的話,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我把手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管她看到了什麼最好都不要說出來,她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後對著向她噓寒問暖的草薙出雲先生搖了搖頭,「沒事。」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女孩的聲音,怎麼說呢,三無蘿莉聲音軟萌Q啊。

  額……現在不是猥|褻蘿莉的時候。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說,既然蘿莉沒事,我能繼續提問了嗎?」

  周防尊一個眼刀飛過來。我淡定翻白眼,「嗯,蘿莉的事情在我的預期之外。」蘿莉還抱著自己的胳膊,身體有點微微發抖,說真的,我這種人的內心是不能給什麼人看的,要是看了的話,我覺得三觀正常的人都要三觀碎上一地,更何況這個蘿莉。

  作為原本應該是比較活潑的年齡,但是她卻明顯比普通孩子要安靜沉穩得多,除卻家教,個性和智商的問題的話,最重要的應該是童年經歷吧,這個孩子擁有這樣的能力,現在又被暴力集團保護著……嗯,童年時候會經歷什麼我想用腳趾都能猜到。

  「我沒事的。」安娜小蘿莉搖了搖頭,然後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定定的盯著我,我往左邊一步,她繼續看著我,我再往右邊一步,她還是盯著我,我兩眼望天,「好吧,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說,不用這樣看著我。」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抬起頭看著一邊的周防尊露出了一個很難過的表情。周防尊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轉過頭來對草薙出雲說了一句,「交給你了。」然後雙手插在褲袋裡往二樓走去,看上去似乎是去睡覺。

  草薙出雲抵了抵眼鏡,「嗯……雷火小姐,看來我們得談一談。」

  嗯,談一談,這也確實是我所需要的。

  重新坐在桌子兩邊之後,我就我想要的情報和他討論了一下,得到了這個世界有七個王,並且分別在前面冠以顏色為分別,每個不同的王有著不同的不租這樣的是,同時也知道了所謂的王是由哪個什麼石盤挑選出來的這個資訊,這樣一來的話這個世界的世界觀我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說句實話,簡直中二爆表了。我撓了撓額角,「所以說,周防尊是赤王,而你們是他的部族,分享他從德累斯頓石盤上得到的力量,並且維持這個小鎮的地下治安,雖然說是暴力團夥但是事實上卻起著微妙的領導制衡作用……嗯……」我點了點頭,確實符合那個小子的性格,還有那個青王,居然是政府機構,而且還是專門管所謂的權外者,也就是超能力者的——居然同時還是管戶籍的。

  ……嗯,公務|員什麼的,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接下來根據我的這個任務執行時間是兩個月,任務目標是阻止青王弑王,那麼……不行啊,這個難度略大,對方是公職在身的人,並且還是擁有一群部族的領導者,要這麼無聲無息的綁架控制兩個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同時根據周防尊的情況,這個叫做宗像禮司的青王先生應該也有特殊的超能力才對。貿貿然出手太危險了,八重夜的戰鬥力不強,戰鬥力強悍的艾爾熙德又不肯幫我做這種事情。

  ——說到艾爾熙德,我覺得我還是快點抽中擁有他的那個世界世界觀的場景然後把他丟在那裡由著他去和各種前輩後輩女神男神交流感情好了。

  我摸著下巴思考著究竟要怎麼做,雖然從一開始就想到了一勞永逸的方法,但是說句實話我不想這麼做,首先,就算是為了任務我也通常不太願意採取極端手段——嗯,我所說的極端手段就是殺掉宗像禮司,因為只要他死了,那麼所謂的「弑王」這個行為也就不會發生了。

  ……嚴格來說,這是最後的,也是最為過激的一個手段。

  剩下的上上策是「解決弑王行為的基礎」和上策是「解決掉造成這個行為的問題」,同樣作為下下策難以分辨究竟哪個更加糟糕的手段是「殺掉他要殺死的那個物件。」這一條和殺死宗像禮司一樣是我所不願意選擇的。

  「那麼現在,輪到我來問雷火小姐問題了。」草薙出雲抵了抵墨鏡,露出了一個類似老狐狸一樣的笑容,「你以前應該認識尊,能解釋一下原因麼?」

  他用的是「尊」不是「王」——嗯,私人關係不錯,並且也希望從私人關係這裡出發作為突破點,我點了點頭,「嗯……這個說來有點話長。」

  「沒關係,離開業還有很長時間。」他點燃了一支煙,味道……嗯,比起周防尊身上的萬寶路味道,感覺稍微要淡一點。

  ……嘛,真是沒有幽默感,一起吐個槽怎麼了。我聳了聳肩,「我是他初中的代課老師你相信麼?」

  他嘴一張煙頭掉到了大腿上。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這麼不淡定?


第135章 B級支線

  大概兩天之後草薙出雲黑著一張臉出現在我訂的旅店房間門口,然後給了我一堆當年那個學校的資料,我攤開手說,「你看,我沒騙你們吧?」他這次沒有帶那個小丫頭,也就是說我怎麼找理由都沒有關係了。

  「上面的資料說你的名字是名取火,但是自我介紹的時候你的名字卻是雷火。」他坐在桌子前面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我攤手,「後者才是我的真名,這一點我想你已經知道了,但是所謂的名字不過是用來區分個體的標籤而已,我覺得這個真心不重要。」

  「根據心理學,不願意將自己的真名告訴別人不是心懷芥蒂就是心懷不軌,」他抵了抵墨鏡,隨後歎了一口氣,「我調查了當年和尊一個班級的人,所有人都不記得有你這個代課老師存在。」

  「但是你卻在學校的檔案裡發現了當初名取火作為代課老師的檔案對吧?」我點了點頭,「就是這個原因我才覺得頭疼,離開之後再回來卻發現這裡一個記得自己的人都沒有了這種事情,換成誰都會很難受的吧。」才怪,雖然沒有之前的記憶會很麻煩,但是你們把我忘得乾乾淨淨才比較好一點,這樣我才能放心的為所欲為。

  我需要情報網,非常大的情報網,但是光憑藉我放出去的紙鶴是沒有辦法滿足我對於情報的需求的,最好是能夠侵入資料庫一類的地方,可惜的是我並沒有多麼高超的駭客技術,或者說我對於駭客以及電腦技術不是很感興趣,所以基本上都沒有在這方面花過什麼功夫。

  但是面前這個傢伙似乎挺能幹的,應該有屬於自己的情報網——哦,我忘了一件事情,我當時用的是假身份,所以他要是查我的戶籍資料的話就會出現更多的疑點了,所以……我把手放在嘴唇下方——現在繼續加深誤會並不是什麼上上策。而且我也已經知道了我想知道的內容,應該第一時間去對那個青王採取行動了,草薙出雲查到什麼都和我沒有任何意義上的關係了。

  「所以,你究竟是來做什麼的。」草薙出雲這樣問道。

  「所以你認為這份資料是我作假?」我微笑。

  「不,我相信這份資料是真的,但是你申請這份工作的時候用的身份是假的,當時的尊並不是赤王,所以除非你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否則也沒有必要特地去當他兩個月的代課教師——所以我認為這一切雖然巧合了一點,卻是可以相信的事情。」他頓了頓,隨後擺出一副精明的樣子來,「雷火小姐,說句實話,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用著各種各樣的理由拐彎抹角的說話,但是對於聰明人來說大可不必如此,對於我,以及赤組的同伴們來說,尊的記憶被人修改這是很嚴重的事情,既然出現了這樣的權外者,不管怎麼說我們也不能置身事外。」

  「嗯……都說自己是聰明人了,難道一點都看不出來這個所謂的『權外者』是沖著我來的嘛。」我攤開手,「放心好了,我想,這個無聲無息刪掉你們的王的記憶的『權外者』是不會對你們做什麼動作的。」系統要是刪除的話,估計就是等我走了之後把你們有關於我的記憶全部都刪除,僅此而已。

  「所以,你究竟想要做什麼,為了什麼目的而來,雖然你一再說明你對我們並不存在敵意,但是事實上我還是需要知道你到底會做些什麼。」草薙出雲站起來,他沒有在我的房間裡面抽煙這件事情我覺得他還是很紳士的。

  「嗯……」我沉吟了一下,「如果我將我要做的事情都告訴你,能在你這裡得到相應的幫助麼?如果不能,我覺得我沒有說出來的意義,並且還有可能把我自己放置在很危險的地方呢。」雖然有點誇張了,但是這句話我也不是白說的,雖然從之前在論壇放出匿名的消息我並沒有受到遊戲系統方面的懲罰,但是這不代表向NPC透露系統和遊戲的存在是毫無危險的。

  要說的話,我只能將這個可能性降到最低,也就是說,我最多只能向他解釋「任務」而對發出這個任務指示的人只口不提,同時,我要利用這個資訊,得到草薙出雲的幫助。嗯,他對於自己的實力應該蠻有信心的,所以這一次只來了他自己一個人,周防尊或者其他人的氣息我沒有感受到。——也就是說,我有機會對他下黑手進行催眠和暗示。但是這樣卻很容易被他身邊的那個小丫頭發現。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孩子應該有著類似感知之類的能力,要是我對草薙出雲出手進行催眠暗示,搞不好那個小蘿莉就會發現,這樣一來的話……嗯,所以只能賭他會相信我的話,但是這機率並麼有多高。

  同時我也很好奇那個丫頭到底看到了多少,要是她看到的太多的話,估計對我來說也是個麻煩,但是她什麼都沒有說——那孩子應該算是比較早熟懂事的類型,不妨猜猜看小公主到底想要做什麼——也許,是我單方面在猜測,也許……這會是一個交易。

  草薙出雲皺起了眉頭,沉思了一會之後,微笑道,「那我也得知道你想要我幫什麼忙才行。」雖然我覺得他不是我那麼厚顏無恥的人,但是不得不說這句話說的相當漂亮,稍微嫩一點估計就上當了。

  我點了點頭,「其實告訴你也無妨。」

  他愣了一下,隨後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把自己的任務刪刪減減給他稍微科普了一下,最重要的是,我隱去了很重要的部分,將我的任務解釋為「阻止某一位王者的死亡。」還故意擺出一副抱怨的樣子,「真是很過分對吧,把話說的這麼含含糊糊,還要我去查,我怎麼知道哪個王會什麼時候死對吧?真是的。」

  草薙出雲的表情看上去半信半疑的,我也沒指望他全都相信,他沉吟了一會道,「你在此之前,都在執行這樣的任務嗎?」

  「所以我的內心實在是不能給小孩子看的呀。」我攤開手,他的表情更加嚴肅了,隨後抬眼笑道,「那麼,雷火小姐,我還是想說……」

  「OK,OK,其實有些事情你回去問你們家的小公主就知道了,而且我希望我能再見一面你們家的小公主,她看了我的內心,我覺得我有必要對她做出一點彌補。」

  儘管是個小女孩,但是……有些事情果然還是只能對對的人說,並且,有些交易,只能對知道的才能做。

  比如說……「美杜莎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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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B級支線

  「他們貌似把你保護的很好。」我笑著看著坐在面前的小女孩,她看上去文靜而乖巧,甚至有著超出同齡人的一種領導者的氣勢。艾爾熙德歎了一口氣,把榨好的西瓜汁端到她面前,然後眼神銳利的掃了我一眼,走到房門那裡一臉沉默的和草薙出雲一起抱著胸對視著對方。

  過了一會,草薙出雲抵了抵墨鏡,別過頭去揉了揉眼睛。

  嗯……艾爾熙德果然是蘿莉控呢,或者說他對我要和這個小丫頭談話的事情感到非常的不贊同?雖然對方看上去只是個蘿莉,但是已經是經歷過作為人的殘忍的存在,所以不能簡簡單單把她當成一個蘿莉了呢。

  小丫頭對我的開場白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專注的盯著手上那三顆不停旋轉滾動的紅色玻璃球,我點了點頭,「嗯,雖然說我對成年男人沒有什麼耐性,但是對於蘿莉和能夠說得上話幫得上忙的女性卻是無限的寬容呢。」我抱著胳膊往沙發裡面一埋,「你看到了多少?」

  她的眉毛稍微動了一下,嘴唇微微抿起,「不是很多。」她這樣說道。

  「嗯。」我點了點頭,「這個『不是很多』也是有範圍的的呢,我做一個劃分吧,第一級是『我部分的記憶』,第二級是『我的能力』,第三級是『我所持有的道具』,第四級是『我在這裡的原因和理由。』以上四個等級,你看到了多少?」

  「喂,你這種逼迫罪犯一樣的語調是不是太過分了點!」草薙出雲皺起眉頭這樣喊道。

  「她本來就這樣。」艾爾熙德伸手攔住他,「你站在這裡就可以,她不會對小姑娘怎麼樣的。你就不一定了。」

  「啊啦,小艾爾你不要這麼說我嘛,說的我好像是個殘暴不仁的殺人狂一樣。」我轉過頭去眯起眼睛,「不過……說得還算在點上。」

  「下次再這麼叫我對你不客氣。」他很認真的冷哼了一聲繼續抱著胳膊。

  這貨最近這段時間越來越傲嬌,簡直讓人心塞。

  「第一等級和第二等級。」小女孩抬起頭來,那雙看上去有點無機質的眼睛望著我,「你以前,認識尊,是他的老師,但是尊不認識你。」她頓了頓,「命運在你出現的時候偏離了。」她認真的望著我,眼神裡充滿了一種奇特的希冀,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在像神像祈禱奇跡的巫女。

  第一級和第二級——嗯,這個孩子說「命運」也就是說她的能力是能夠預測未來或者看到即將發生的事情的,但是吧——我一直覺得這種能力挺無奈的,她說「命運」是因為我的出現而發生了「偏離」,也就是說,即使她能夠看到未來的事情,恐怕也沒有辦法改變。

  「你能看到多少?」我撓了撓下巴,「是事情具體發生的時間,地點,或者其他?」

  安娜小蘿莉搖了搖頭,「我能知道這件事情會發生,但是我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才會發生,也不知道會在什麼地方發生,更加沒有能力改變。」她頓了頓,低下頭去盯著手上的西瓜汁,像個小大人一樣,表情顯得莊嚴而神聖,「預言既命運。」

  我拍了拍手,「嗯,你這個年紀能說出這種話來,我覺得你前途無量。」跟個小姑娘打哈哈確實蠻無恥了,我聳了聳肩幫,「我是猜測我們之間有能夠作為交易的東西才提出要看了我的記憶的你來和我談,但是事實上,我發現你沒有看到我認為你會看到的東西。」

  「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怎麼走也走不出來。」她突然這樣說道,「像是最深的黑淵一樣,抓住什麼就會死死地往裡面拖,吞噬掉,染黑掉一切靠近的東西。」

  「?」我愣了一下,隨後立即到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那是我的內心。

  「都說了這種東西不要隨便亂看啦。」

  「但是……」她盯著我的眼睛,「不冷。一點也不冷。」

  「……就當是你給我的誇讚吧,」我攤開手,微笑著說道,「不過我今天讓草薙先生帶你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和你聊天的呀。也不能再冒險讓你看我的內心了,我就直接說吧,我這裡有一個很好的東西,這個東西的功效希望你還有草薙先生都不要隨便告訴別人——那個東西的功效是『復活已經死去的人』——雖然只能用一次。」

  草薙出雲收起抱著胸的手站直了身體,一臉的不可置信。安娜低下了頭,「為什麼是我呢?」她的心情我能夠理解,要是想要談論交易的話,其實只要讓草薙出雲來就可以了,甚至可以說,這個人從任何角度來說,不管是談判技巧或者對於即將做出的交易什麼的都比安娜更加合適作為一個交涉者。

  但是我要求由安娜來做這個交涉,並且提出了一般人不會相信的條件。

  「正式一般人不會相信的條件,所以才需要由你來作為交涉物件。」我點了點頭,「你能看出我是不是撒了謊對吧,我手上,確實有著讓人死而復生的道具。」

  草薙出雲在一邊看向艾爾熙德,我想他現在神經一定高度緊張,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出手再快也不可能快過艾爾熙德的。

  安娜點了點頭,「而我們這裡……」她垂下眼瞼,一直都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如同人偶娃娃一樣的臉第一次露出了一個苦笑一樣的表情,「有一個留在尊身邊,絕對活不久的人。」

  草薙出雲在聽到她這樣說的時候,表情微微的變了一下,然後抵了抵墨鏡,將臉別到一邊去。

  「如果這個人死了,估計周防尊那小子會絕對不顧一切的去報仇對吧。」啊……這種性格說到底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就我現在知道的這些資訊整合一下就是——「他可能會為此而死,而能夠阻止他的人,只有那位據說是大義和正義化身的『青王』對吧?」

  青王最有可能弑殺的「王」,正是「赤王」——我的學生周防尊。

  安娜點了點頭。

  ……這個設定真TM基情四射啊。我扶額,「我會給你們提供我手上所有的道具,作為交換條件,我希望我能和你們一起行動,不需要加入你們,但是至少要知道周防尊的去向,可以嗎?」

  安娜沉默了一會,看向草薙出雲。

  後者思忖了一會,點了點頭。

  「成交。」我打了個指響。

  這樣一來就沒什麼問題了。


第137章 B級支線

  既然已經知道了青王是什麼人,並且也大致猜出了「劇情」會怎麼發展,我也不想就這樣坐吃等死,所以我派了紙鶴出去盯著青組那邊的人,由於能力專業不對口,所以他們發現不了我。

  嗯,還有要說的話,就是周防尊很麻煩,他似乎想知道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是的,麻煩的喵科動物。我和草薙出雲的交易可不包括幫他照顧大型喵星人,所以我躲到了其他的地方去,這一段時間真是平靜到無話可說。

  哦,如果除了某只時不時出來刷一下存在感的大型喵科動物的話。我打了個哈欠挑眉看著他,「所以我說,你到底想怎麼樣?」這熊孩子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這麼固執,我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才好了,這種認定一個目標就咬緊不鬆口的性格看來只會越演越烈——我總算是明白了,要是十束多多良真的死了這傢伙會鬧到什麼樣的地步。

  「我覺得我有必要知道自己丟失的那段記憶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單手撐著我旁邊的牆,他當年就比我高,現在更是高出了二十釐米有餘,居高臨下的俯視人的時候那雙金色的眼睛看上去真是凶相十足。

  嗯,這孩子越長越凶相了。

  我抱著胳膊歎了一口氣,「我說,這段記憶找不找得回來很重要麼?反正不就是代課老師和學生之間的事情,用腳趾頭就能想出來了還能複雜到什麼地方去似的,還是說你不良刊物或者小電影看多了腦子裡面塞了點帶著不良顏色的腦補?」

  我旁邊的牆被壓出了一道蜘蛛網狀的裂痕。

  「作為一個騙子你很有膽量。」某頭名為周防尊的大型喵科動物湊過來,眼神……嗯,挺危險的,表情更加是凶相中的凶相,我想了一下,「介意我喊救命麼?」他愣了一下,露出一個嘲諷臉,「你膽子確實很大。」他頓了頓,「更加讓我確定遺失的那部分記憶有問題。」

  少年你話太多了。

  我只能兩眼望天,這孩子腦子還是這麼好使啊,但是吧,「我覺得有些事情不要太在意會比較好,會活得比較輕鬆愜意,我覺得你的壓力已經足夠大了,為什麼不喝其他小朋友們一起去考慮一下安娜的生日會應該怎麼慶祝而不是跑到我這裡來擺出一副黑澀會老大的樣子恐嚇良民呢?」

  「你的話也不少。」這樣說著,他終於不單手撐著我旁邊那個可憐的牆了,我歎了一口氣,看著抓著他手臂兩個人正默默對視表現出無限雄性之前的基情和激情的……好吧,我廢話了,攏了攏頭髮,「艾爾熙德你死的啊,看了這麼久好戲才出手?」

  他沒說話,只是斜過眼睛看著自己抓住的那只屬於周防尊的拳頭,我猜上面的溫度大概能夠烤肉了,艾爾熙德好歹也是前黃金聖鬥士,這種溫度應該能夠忍受的吧……不對,這倆要是在這裡打起來我估計得要賠錢。

  「你,不錯。」艾爾熙德沒理我,簡短的說了一句,但是還是抓著周防尊的手。

  「哼。」我的現在已經變成大型喵科動物的小學生嘴角一扯,露出一個很狂霸酷拽的笑容,「你也不錯。」

  「我說……不要在這裡打架,我不想浪費無謂的金錢和生命……」

  「閉嘴。」兩個男人異口同聲。

  ……好吧,我不打擾你們兩個基情四射的交流男人的熱♂血了。

  想了一下,我覺得我還是拋棄這倆去大街上走走看看能不能買幾件衣服,然後順便整理一下自己萬年沒有整理過的背包好了,我的背包裡面塞了一大堆各種各樣亂七八糟完成任務之後系統獎勵的獎品。

  丟下還在那裡掰手腕的艾爾熙德和周防尊,我砰的一聲關上門把他們倆都關在了外面——呼,眼不見心不煩啊,男人什麼的簡直麻煩死了。

  把背包裡面的東西一股腦都翻出來,然後叫出了八重夜,她瞟了外面一下,冷著臉說道,「主人,那個人真的不適合作為僕從。」

  我知道她指的是艾爾熙德,我聳了聳肩,「他又不是僕從,遲早要丟掉的。」就像是之前和艾爾熙德說好的那樣,只要找到適合的世界觀,我就會把他丟在那裡之後他是死還是活都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八重夜不再說話,我拍了一下手,「過來幫我清理一下背包,裡面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都好久沒有整理了,該用的就用掉,該丟的就丟掉,該賣的就賣掉好了。」看著鋪在床上的一大堆東西,我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一袋用來餵食羅睺的瑪瑙和木天蓼,許多來不及變賣的寶石,黃金還有金沙,三瓶再生水,五把槍和子彈若干,一把瑞士軍刀,兩根火摺子,美杜莎之血——看到美杜莎之血我又是一陣肉痛的想起了那個召喚用的印記——雅典娜你真是小氣,再給一個又怎麼樣呢……哦,看到瑞士軍刀又想起來那把冬器……大概是要不回來了吧,算了,要不回來就要不回來了。其餘剩下的就是一些衣服和日用品還有符紙,沒多大價值。

  我積累的點數很高,應該是能在系統商城裡兌換很不錯的裝備了,不過我現在不想用,寶石黃金都可以用來做應急……

  艾爾熙德打開門走進來,揉了揉手腕,上面有燒傷,我挑眉望向他,他冷著臉說道,「沒有打起來。」

  算你們識相。「他走了?」原來把喵星人趕走的方式就是武力威脅麼……不對啊,他不像是這麼聽話的大喵啊,還是說艾爾熙德你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不對,我忘了你和那個叫西緒福斯的傢伙早就打開新世界大門了啊——軍長和政|委嘛。

  艾爾熙德點了點頭,「走了——你這是在幹什麼?」他皺起眉頭。

  「整理背包,把能用的東西都整理出來,我現在發現我背包裡都是一堆爛東西啊……」除了再生水和美杜莎之血一個是A級道具,一個是S級道具之外……嗯,基本上沒用。

  「要不要擴充一下武器庫……」我這樣想著,天色漸晚,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打開一看,嗯,草薙出雲。

  「喂,請問有什麼事情麼?」雖然大概已經猜出來到底是什麼事情了,不過我覺得還是由他們自己說出來會比較好。

  「名取小姐,就像是……我們約定的一樣,請你過來一下。」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是那下面的波瀾,即使是我這個不想幹的人,也能聽出來。

  那邊還有人在哭喊著什麼。

  「OK。」我打了個指響。

  這樣一來,就能完成這個任務了吧。


第138章 B級支線

  那個地方說句實話其實蠻偏僻的,等到救護車過去都已經晚了。

  我撓了撓頭掏出一把手術刀,「先得把他身體裡面的子彈取出來。」話說這傢伙在這裡躺了多久啊,到現在草薙出雲才來找人?

  「你要幹什麼!」一邊保護著十束多多良屍體的那個小鬼,嗯,上次我差點撞到的那個,不過我沒說話草薙把他攔下了。

  「草薙哥!」

  「安靜看著。這是最後的希望了。」

  我從十束的傷口裡取出子彈看了一下,「嗯……自製的槍械呢。」然後丟在一邊,給十束多多良嘴裡滴了一滴美杜莎之血,轉頭讓草薙拍他的背,我站起來拿起一邊的老式攝像機,「這個裡面應該記錄了什麼東西。」旁邊那個小鬼本來在哭的,後來等到我給十束滴血的時候差點跳起來,然後再到十束多多良醒過來他似乎經歷了:憤怒→絕望→憤怒→艾瑪這怎麼回事→媽媽出來看上帝。這樣的多重心理變化。

  嗯,他沒告訴我,我自己從他的面部表情推斷出來的。「嗯,裡面的東西似乎還能看。」能看的話,基本上就表示這麼做的人大概就是為了讓周防尊他們知道是誰殺了十束多多良吧。我側過頭去看著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的手的十束多多良,蹲下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你還記得我是誰麼?」他抬起頭來,隨後露出一個春風一樣的微笑,「雷火小姐。」

  我點了點頭,「嗯,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他點了點頭,「記得。」隨後低下頭摸了摸自己還沾著血的衣服,以及沾滿血的雙手,又看看一邊幾乎是喜極而泣表情的……誒,那孩子的名字是什麼來著?我沒問過啊。反正就是玩滑板的小子,露出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然後腦袋上被打了一拳,「笨蛋啊十束!差一點就死掉了居然還能露出這種笑容!」小鬼一邊喊一邊哭。

  「嚴格來說不是差點死掉了,是死而復活了。」我抱著胳膊補充道,「草薙,這個老式攝像機裡面的東西還能看。」我把手上的老式攝像機丟給草薙出雲,後者皺起了眉頭,「是的,如果不想讓我知道是誰做的話,可以把這個東西直接拿走。」

  「所以對方想讓你們知道是誰殺了十束多多良。」我點了點頭,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要是跟不上我的思維我會直接把他丟掉。

  系統並沒有指示我完成了阻止「青王弑王」這個任務,也就是說,如果這件事情讓周防尊知道他還是會出手的,並且造成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況。

  我點了點頭,「嗯,在那之前,十束多多良,你先告訴我你為啥會在這裡?一般來說來拍夜景也不會走到這種偏僻到了一定程度的地方吧?」

  後者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血和雪,「其實是想給安娜準備生日禮物,夜晚的城市從這裡看出去,就像是點燃了無數紅色蠟燭的蛋糕一樣。和草薙他們商量過之後覺得這個禮物可以,所以就跑到這裡來拍了。」整個敘述過程非常的條理清晰,他的腦子沒壞,我揉了揉太陽穴。

  然後忍不住斜過眼睛去看了看旁邊的艾爾熙德,這幫人真是怪胎,死而復活一點打擊都沒有受到,反而頭腦清晰的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做什麼,艾爾熙德先不說,畢竟他的世界觀裡面本身就是有神的,死而復活什麼的也沒什麼,但是十束多多良……嗯,好吧,我也不能說他的世界觀就多麼多麼的科學合理,畢竟連超能力都出來了嘛。

  「嗯……總之你先換身衣服回去,然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我兩眼望天,「草薙,你跟我來一下,看看老式攝像機裡面到底拍了什麼東西。」

  「那個……這不是直接問我會稍微快一點嘛?」十束多多良舉起手,我揉了揉太陽穴,「閉嘴。」我直接凶他,這傢伙腦子不正常,絕對不正常,自己剛剛死而復活居然笑得這麼開心!先不說艾爾熙德,這傢伙是血裡來火裡去的,抗打擊能力稍微強一點也無可厚非,你十束多多良是鬧哪樣啊!不要這麼淡定啊!你可是被殺了一次啊!

  「嘛。十束你小子就好好聽雷小姐的話快點回去,八田,你和他一起回去,還有,記得千萬不要對尊說,這件事情由我來解決就可以了。」草薙拿著老式攝像機這樣說道,十束多多良微笑了一下,對著我搖了搖手跟著叫八田的玩滑板的小子走下樓梯,完了還轉身揮手道別,「那麼,雷小姐明天見了。」

  我沒有說要和你明天見啊!我不是你的大寶SOD蜜啊!「這傢伙腦子有問題麼?」我抱著胳膊對著草薙出雲問道,後者撓了撓眉毛,「是有點腦袋不太靈光……」

  「這豈止是腦袋不太靈光……」我斜過眼睛看著草薙出雲,後者舉起手上的老式攝像機,「去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場景?」

  我點了點頭。然後挑眉,「幹嘛用這種眼神看人?」

  「不……只是突然覺得雷小姐真是個好女人。」他抵了抵墨鏡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想了想,認真的點了點頭,「多謝誇獎。」

  「……」他不說話了,然後乾咳一聲,「去看看拍攝的內容吧。」

  「哦。」

  ……

  怎麼說呢,拍攝的內容裡面倒是信息量挺大的,「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我挑眉,嗯……要是這傢伙死在宗像禮司手裡的話,也算是宗像禮司弑王了呢。

  媽蛋,這臭小子就不能給我省點心麼?

  「已經知道了他是什麼人的話,要在尊察覺到一切之前將他找到。」草薙說。

  「第一,能力。」我舉起一根手指,「第二,動機。第三,他在等誰。」跟不上我的思維就把你丟一邊去,我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情。

  「無色之王在七王中最為特殊,他本來是平衡七位王權者的,並且他的能力也很特殊,並沒有固定的能力,而是激發自身的能力,所以這小鬼究竟是什麼能力我也不清楚。」草薙的反應倒是很快。

  「動機的話……也許是挑起王權者們之間的爭鬥……?」這個他說的就比較模棱兩可了,「在等什麼人的話……會不會就是指十束那小子呢?」

  ……好吧,思維是跟上了,方向跑偏了。

  「他絕對不是在等十束。」我抱著胳膊往沙發上一坐,手裡拿著的是草薙的終端機,「假設第二條動機成立,那麼光惹怒周防尊是沒有用的,青王會去阻止他,兩王相鬥他一定會躲在什麼地方坐收漁利,所以他如果聰明的話,就不應該再兩者兩敗俱傷之前再出現——」我頓了頓,「所謂的等人,十束會出現在那裡也許是他計畫好的,也許是他知道了你們的計畫,但是假設他所等的不是十束,而是別人呢?隨身帶著槍,我想他所等的如果不是什麼善茬,就是在不知道有他等著的情況下,一定會經過那個點的人。」

  草薙出雲皺起了眉頭,「所以,可以從這個方面入手嗎?」他往沙發上一靠,輕笑出了聲。

  「怎麼?」

  「不,沒什麼,只是在想,雷小姐真是個好女人。」他又說了一遍。

  那麼我也重新再回答一遍好了,「多謝誇獎。」

  他垂頭微笑,「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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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B級支線

  「話雖這麼說,但是要找到這個小鬼還是挺麻煩的一件事情呢,一方面也不能把這個視頻流露出去吧?」草薙出雲雙手十指交叉撐著下巴,「比起找不到這個小鬼,我更加擔心尊那邊知道這件事情呢……」

  「瞞不住的。」我單手撐臉挑眉望著用「你怎麼知道」的表情看著我的草薙出雲,聳了聳肩,「不出兩天,我保證你那個滑板小子一定會一時口快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你也太小看八田了……」話還沒說完他的終端機就想了,雖然距離有點遠,但是我還是聽見了電話那頭傳過來的那個懶到死的聲音這樣說道,「過來一下。」嗯,充滿壓迫感的那一種,我撓了撓臉,「說曹操曹操到。」

  草薙出雲單手扶額露出了一個苦逼到了極點的表情,「啊……希望尊不要把二樓炸掉……」

  「炸掉不一定,不過重新翻修那是一定的了。」我點了點頭微笑道。

  「……請不要再做這種可怕的推測了,財政要赤字了啊。」草薙出雲欲哭無淚。

  「這不是一般的推測,是根據周防尊的性格做出的推測。」我站起來,「那傢伙一旦發現同伴差一點被殺掉,一定會當場憤怒起來的,至於是燒掉一個沙發和,還是轟掉整個二樓,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攤開手幸災樂禍的看著表情發青的草薙出雲聳肩。「那麼……走吧。」

  他像個老頭子一樣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苦笑著點了點頭。

  等到我和他來到酒吧的時候……嗯,怎麼說呢,腦袋上頂著大包還笑得一臉沒心沒肺的那個……我說十束多多良,這傢伙缺心眼也該有個限度啊,我扶額揉了揉太陽穴,周防尊一臉嚴肅的坐在沙發上,那個坐姿硬生生的吧酒吧的單人沙發坐出了王座的效果。

  ……十年不見小鬼頭長得也太超出我這個老師的預期了,我這樣想著抱著胳膊靠在牆上看著草薙出雲走過去和自家老大解釋發生的事情,期間那小子還轉過頭來用那雙琥珀金的眼睛瞟了我一眼,我對著他揮了揮手。

  「尊,我們會找到那個對十束開槍的小鬼的。」草薙出雲給他的解釋做了一個總結,後者皺起了眉頭抽了一根煙,草薙出雲很默契的搖了搖頭,「所謂的王,不就是臣子忙翻天,自己卻只需要悶頭大睡就可以了麼?」

  嗯……這傢伙只是說十束差點被殺掉,其實當時的情況是,十束多多良真的被殺掉了,只不過我利用了「美杜莎之血」的效果重新把他復活了而已,從艾爾熙德的各種狀況看,美杜莎之血的復活效果是長時間延續的,所做的只是將已經停止的心跳和神經活動復原,也許還會有延長壽命的效果吧。

  但是那顯然是只能使用一次的力量,我不知道把它做成可以藏在牙齒裡的血包,等到需要的時候咬破會不會有同樣的效果——這個想法值得一試。

  周防尊一言不發,只是偶爾往我這邊瞟一眼,等到草薙把話說完之後,他站起來拍了拍草薙的肩膀,之後就一直盯著我的臉面無表情了,我攤開手,「你盯著我看我也沒用,你遺失的那些記憶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你再怎麼執著都沒有意義不是嗎?」然後我指了指一邊頭頂大包盯著冰袋的十束多多良,「你現在最優先要處理的不就是這個傢伙的事情麼?對方能對他下手是因為他在你們中間最弱對吧,但是雖然不知道能力,好歹也是『王』,說不定還會對你其他的族人動手喲。」

  能殺王的只有王,但是據說殺王會導致很嚴重的後果。也就是說——抓到那個小鬼之後,要是周防尊動手殺他,他自己就會出現問題,到時候為了以防萬一,青王宗像禮司肯定會介入其中,到時候無論是殺掉無色還是殺掉周防尊,我的任務都會被視為「失敗」。

  這就是系統還沒有判定我的「任務」成功了的原因。完全是從周防尊個人的性格出發做出的判斷。

  我覺得有點牙疼。

  就是因為這個性格所以才麻煩啊。

  要他放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吧?我想了一下,轉移了目標,「十束。」

  「雷小姐。」後者頂著腦袋上不知道誰給弄的冰袋站起來露出一個非常……嗯,笑得挺不錯的,我聳了聳肩,「你至少勸一勸你們家的老大吧。」我用大拇指指了指表情簡直凶相的周防尊,「有些事情要是太過執著地話,可是會長皺紋的。」

  要麼讓草薙出雲先找到那個自稱無色之王的小鬼,要麼直接把這件事情捅給青王他們那個專門管理超能力者的組織——既然按照草薙出雲給的資訊,對方的性格遠比周防尊要冷靜和理智,那麼只要知道追查的物件和追查的事情,對方一定會採取遠比周防尊更加緩和的行動。

  比如說逮捕、囚禁之類的。

  畢竟如果對方的性格確實如同草薙出雲所提供的那樣的話,對方處事也一定遠比周防尊要冷靜和理智。

  他清楚弑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嗯……事到如今也只能去相信那個連面都沒見過,只是根據草薙出雲的轉述來分析的青王了吧。

  我挑眉,「我說,你看上去就像是睡眠不足加起床氣嚴重,要是心情真不好的話,我建議你現在立刻回到二樓去休息,當然,也許你應該嘗試一下園藝之類的作為興趣,這個可是很磨脾氣的。」

  「園藝工作確實挺有趣哦。」十束多多良湊過來沒心沒肺的添柴點火。

  然後他被敲了一拳。

  我抱著胳膊原理了整個人看上去都無語了的周防尊,走到草薙出雲身邊,揪住他的領帶把他拖出了酒吧,站在遠離周防尊和其他人的地方,我低聲說道,「雖然這是你們組的事情,但是我建議你還是把這份資料當作故意傷害罪給青組來一份,我的任務要是在這裡失敗害我浪費一滴美杜莎之血的話,我想我可能會抓狂的。」

  他表情抽搐,我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挽住他的胳膊溫柔的敘述著,「像我這樣的瘋子,要是抓了狂,草薙先生知道會怎麼樣麼?」

  草薙出雲流出了一臉的冷汗。

  「下次,別再誇我是是好女人了喲。」


第140章

  「白銀之王?」我皺起了眉頭看著草薙出雲給出的可能的人選——說是可能的人選,其實也就只有一個人而已,要完全符合「和『王』相關」「那個時間點一定會經過十束多多良受襲的地點」這兩個條件的,其實只有這麼一個人而已。

  「阿道夫K威斯曼,白銀之王,第一王權者,要是無色之王真的想要做什麼的話,我想既沒有族人也只是一個人在那個飛艇上度日的白銀之王大概就是最好的直接下手物件。」草薙抱著胳膊點了點頭,他應該已經和青組聯繫過了,對方似乎對這件事情非常的看重。

  「那個小鬼找的怎麼樣?」即使十束多多良還活著,但是只要是像赤組的小朋友們發佈「他差點被殺死」和「有可能還會有其他的同伴遇襲」這樣的資訊的話,大家一起去找人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了,加上現在十束多多良還活著,不至於搞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嗯,這個挺麻煩的,找到了,但是被人給救走了。」草薙出雲抱著胳膊,「但是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對方的目標既然是白銀之王,那麼他現在應該可能已經把白銀之王殺死了也說不定——但是同樣的問題又出現了——白銀之王的能力似乎是『不變』,也就是說他是不老不死的,可能會被殺死麼?」

  「重新想一想我一開始和你說的思路的三個條件,第一個是什麼?」我打開電視,裡面正在播放狗血倫理劇,我歎了一口氣把它調到了新聞那裡,但是裡面正在播出別的什麼東西,比如說最適合旅遊的景點啊,哪個公司又開發了什麼新型號的電子產品啊之類的。

  「你是說……能力?」

  嗯,腦子轉的還算快。

  「你說過,無色之王的能力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他們的能力是被石盤自己引出來的,也就是說每一代的無色之王能力都不相同,第二,飛艇依舊在城市的上空飛行著,只是路線出現了變化——這路線變化的節點正是十束遇襲之後——青組那邊如果不能得出白銀之王已死這樣確切的資訊,那麼就可以做出相應的三個假設:第一,白銀之王被無色之王操控,第二,白銀之王被無色之王囚禁,第三,白銀之王已經被無色之王殺害——這三個猜測中,包含的共同突破點就是能力。」我舉起手指對著天空轉了兩圈。

  「飛艇上除了白銀之王應該不會有其他人。飛艇的操作是自動進行的,但是現在卻出現了航路的偏移,顯然是有人在那之後動過了飛艇的航行路線——根據它這段時間飛行的路線,我幾乎可以得出——有人在人為地操控著這個飛艇。」草薙出雲並不算是個笨蛋,我很贊同的他的這個推論,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酸梅汁,繼續道,「第一條猜測,如果白銀之王被控制之後改變飛艇的飛行路線,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刻意改變飛行路線,並且挑非常敏感的時間改變,就像是在故意引起別人的注意一樣,不是智商不高,就是對自己的能力太自信。」

  「什麼樣的能力,能讓他自信到招惹了我們還這麼老神在在的引起他人的注意。」草薙輕笑出了聲,要說句實在話,這個男人長得不錯,笑起來……挺色|氣,「或者真的是如同雷小姐說的一樣,智商不高吧。」

  「嗯……問問他不就好了?」我用食指摸了摸下嘴唇。

  「?」

  我指了指門口,早些時候放出去的艾爾熙德左手拎著一個小鬼,右手拎著一隻粉色的小貓走進了酒吧的大門口,「花了點功夫,不過找到了。」他把小鬼丟在地上,然後把小貓丟進了小鬼的懷裡,「那只貓有什麼奇怪的能力,所以只能用了點特殊的手段。」

  「我說你的特殊手段不會就是把小姑娘扒光吧。」我脫掉外套罩在了一摔進小鬼懷裡就變身成為少女的小貓身上。

  「……她本來就這樣。」艾爾熙德轉過臉去,依舊是一臉的剛正不阿。

  摩羯座,就這樣。我聳了聳肩,「那你身後那個估計是自願跟你走過來的。」我認真的點了點頭指了指他身後的那個一身黑的小子。

  「夜刀神狗朗,似乎是前無色之王的臣子。」草薙出雲伸手摸出了自己的打火機。

  「那個……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麼……」和錄影裡的小鬼一模一樣的,被艾爾熙德帶回來的那個小傢伙被強勢圍觀之後,他決定——抱著他的貓(少女?)問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小貓變成的少女抱著他做炸毛狀——針對艾爾熙德的。

  「我說,你不會真的對她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吧?」我斜過眼睛盯著艾爾熙德,他不理我,抱著胳膊把後面的夜刀神狗朗給讓了進來然後轉身靠牆不說話。

  ——嘖,不理會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嗎?這小子長進了啊。

  「嗯,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蹲下,引來幾個最近和我混熟了的赤組的小鬼喊「小心。」我擺了擺手,繼續盯著面前笑得一臉尷尬的白髮小鬼,「你是誰?」

  「你、你好,我叫伊佐那社……啊,這是貓……」小子一邊這樣說一邊眼睛左瞄右瞟的。

  「伊佐那社是吧,」我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那個叫做貓的少女差點炸毛,「不必想著逃跑,我也不會傷害你和這個孩子的。」這樣說著,我微笑著攤開手,「因為我知道,你不是傷害十束多多良的兇手。」

  「雷小姐!這!」因為看到沒穿衣服的小妹子所以差點當場暈厥過去的八田小朋友跳了起來。

  「八田,暫時先看看雷小姐怎麼說。」草薙出雲叫住了他。

  「……真的嗎?太好了,小黑也是,他們也是,一直追著我跑沒人相信我的話……」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肌肉的動作還是能看出他是有防備的。

  我歎了一口氣微笑著站起來拉開椅子,「要喝點什麼麼?伊佐那社,我覺得比起滿世界追殺來說,坐下來好好談談會比較合適呢。」

  「哦,就是這個小鬼麼?」慵懶的聲音從二樓樓梯口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裡,我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抬起頭來看著殺氣四溢的周防尊微笑道,「先坐下來安安靜靜的喝點什麼,等聊完之後,有沒有興趣聽一下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你以為你是誰啊。」周防尊愣了一下,點燃一支煙咕噥道,信步走下來往我拉開的椅子上一坐,「姑且聽聽這個小鬼要狡辯些什麼吧。」

  ……傲嬌喵星人你夠了。

  你沒看見你一出現,那只小喵……不對是那個女孩子都徹底炸毛了嗎!都是喵科動物,好好相處啦!


第141章 B級支線

  怎麼說呢,問題稍微有點言重,因為根據伊佐那社的呈堂證供,他根本不記得任何關於襲擊十束多多良的事情。

  要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的話……嗯,「你還記得自己是誰麼?」我抱著胳膊盯著伊佐那社皺起了眉頭。

  「啊……我是伊佐那社啊,」他指著自己的臉尷尬的笑道,「這個我還是記得的。」

  根本是兩個人啊。除非是多重人格障礙症,否則光靠演技大概根本就不行吧,我轉過頭去看著腰間佩刀一隻沉默不語的黑衣少年,指了指伊佐那社身邊的少女,「我說,你知道這個孩子是什麼能力麼?」

  周防尊不耐煩的吐了一口煙。看上去已經沒有什麼耐性再等我繼續問下去了,但是這個孩子身上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搞清楚,我能確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這個孩子絕對不是襲擊十束多多良的那一個,至少不是一個人格就是了。

  「貓的能力似乎是能夠產生幻覺。」夜刀神狗朗的回答如是,「但是有些事情非常的奇怪。」他把明明是同學見面認識,但是打電話過去卻說不認識這個人的問題說了出來,然後轉過去盯著低著頭的貓,後者露出一個非常委屈的表情。

  「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極有可能有改變他人記憶的能力咯。」我摸了摸下巴,「這個能力挺好用啊。」

  「喵?」名叫「貓」的少女抬起頭來真的「喵」了一聲……嗯,怎麼說呢,貓系少女什麼的雖然我不排斥,但是看看我旁邊那只氣場越來越嚇人的大型貓科動物,再看看門口那只名叫艾爾熙德的狼犬……我真心覺得我有點心累。

  和我開玩笑說周防尊是大型喵科動物不一樣,這個孩子恐怕是真心把自己當成了「貓」這種生物,而且我猜「貓」也不是她真正的名字——介於她的能力,就像是夜刀神狗朗說過的一樣,能夠修改他人的記憶,並且在一定程度上讓人的視覺產生幻覺,這孩子大概是在經歷了什麼心理創傷之後對自己進行了自我催眠吧。

  「自我催眠嗎?看來你也經歷了不是少事情呢。」我歎了口氣,「你能把伊佐那社的記憶恢復嗎?」

  這孩子不是襲擊十束多多良的那個人,卻和那個人有著相同的長相,但是不管是從肢體動作還是表情來看,他都沒有撒謊——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是無色之王能力的受害者,再進一步做出大膽的猜測的話,也許是無色之王達到了某個目的之後,拋棄了他。

  有兩種可能性,第一,他襲擊十束多多良當時是受到了操控,這一點比較可能和無色的能力有關係,第二種可能性比較複雜,他現在的這個「人格」並不是襲擊十束多多良的無色之王,但是他的「身體」卻是。

  「啊……有點頭疼。」我揉了揉太陽穴,轉頭繼續哄抓著伊佐那社的袖子一副可憐樣的小女孩,真心的,她的能力真好用啊,真是叫人眼饞,直接修改他人的記憶都不用技能冷卻的,我使用催眠和暗示這樣的技能還要讓對方盯著我的眼睛三秒呢。

  我攤開手看著默默無語的黑白粉三人組,「我想伊佐那社先生現在也很困擾對吧,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卻被兩邊的人追著跑。」我確定那個視屏是交給了青組的,所以青組現在也在著手調查這件事情。

  我到現在都沒有見過我的直接任務目標那個青王宗像禮司,所以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就像是我推測的那樣去找那位白銀之王麻煩。

  但是對方是聰明人,遲早會注意到這個問題的。

  被戳中心事的伊佐那社低頭不言,我伸手拍了拍像門神一樣坐在兩個小孩子對面的周防尊的肩膀,「你想知道的事情出去談吧。」然後對一旁的草薙出雲使了個眼色,後者皺起眉頭,那眼神明顯是在說「這樣可以嗎?」

  我笑了,「我和吠舞羅的老大有話要說,你們可以在這裡想一想。當然,草薙先生,能只留下他們三個人在這裡想一想嗎?」

  「不害怕我逃跑嗎?」

  「我覺得……你是可以信任的人。我的直覺是這樣告訴我的。」我笑著點了點頭——長時間被人懷疑被人追著跑被人喊打喊殺的人,即使身邊有著可以信任的同伴,如果不是天性多疑到了一定程度,那麼非同伴的人適當的給以信任,他就會生出一種「不能辜負」的使命感。

  嗯,前提條件是這人不是和我一樣的瘋子和無情型人格障礙。

  「真是的沒有辦法,既然她都這樣說了,八田,廉本,小三,我們出去。」草薙出雲擺出一副「真是的」的表情,打開大門。

  「啊!草薙哥!就這樣把這個傢伙放在這裡沒有關係嗎?!」

  我不得不誇讚八田這個黑臉唱得不錯,雖然我覺得他可能是發自內心的……

  「走了,相信阿火。」草薙出雲沒有叫我「雷小姐」而是轉口叫「阿火。」嗯,這個男人真是聰明,我喜歡。

  周防尊把手插在褲袋裡叼著煙跟在我身後,走到外面之後他用手指夾著煙說了一句,「可以說了吧。」

  夠了這個熊孩子,還在想這件事情呢?我歎了一口氣,「其實也沒有什麼。」

  「撒謊的話,知道後果吧。」他單手撐著我身後的牆湊過來,我都能聞到他身上的煙味了。

  「真是的。」我笑著搖了搖頭,「當年只是當了你兩個月的代課老師而已,你那個時候成績不是很好,所以經常留你補習,順便照顧一下你的生活起居而已,作為代理班主任我那段時間可是很累的。」

  「理由?你不是普通人,是為了什麼目的才成為我的代課老師,你今年到底幾歲。」

  「我確實不是普通人,當時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才成為那所學校的代課老師,成為你的代理班主任完全是意外,我也沒有想到你日後會成為王權者,我今年三十六歲。」我微笑著看著他。

  「你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

  「保養的好唄。」我聳了聳肩。

  他沉默了一段時間,站直身體,似乎相信了我所說的話,「我的記憶為什麼會消失。」

  「因為我不是普通人啊。」我繼續微笑。

  「哼。」他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一聲。

  草薙出雲拿著他的終端機跑了過來,「尊,雷小姐,出了點事情,白銀之王的飛艇墜落了。在青組那邊的調查過程中。」

  ……我勒個擦的!那什麼威斯曼沒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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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B級支線

  我終於見到了青王宗像禮司,嗯,怎麼說呢,他是個看上去讓我本能的覺得不太喜歡的青年——腹黑的眼神,以及一看就知道很聰明的臉。我喜歡聰明人,但是對於「喜歡聰明人」這個定義確實是有差別的,確切的來說,我喜歡的是「能夠對我有所幫助」的聰明人。

  首先,飛艇墜落,黃金之王的手下回收了白銀之王的屍體,但是就算是我也能知道這裡面的事情不簡單,何況是宗像禮司,我摸了摸下巴,「果然問題還是『能力』麼?」白銀之王既然死掉了,但是系統卻沒有判定宗像禮司「弑王」我的任務依舊沒有失敗,所以要麼白銀之王是被無色之王殺死的,要麼就是他其實還「活著」。

  嗯,這個概念有點奇怪,但是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因為我不知道無色的「能力」——這個能力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實在是問題很嚴重,至於那邊的伊佐那社和貓,在看到宗像禮司的瞬間貓就炸毛了。

  ……我想說,小姑娘你真的不需要這樣,伊佐那社只能想起來他是從飛艇上掉下來的,並且最後的記憶是白銀之王扭曲的臉——他是被白銀之王踹下去的。

  「現在最重要是抓到那個傢伙對吧。」我攤開手,「第一,不確定他的能力,第二,他的動機我大概能夠猜到那麼一點……」

  「哦?」腰間佩劍的藍衣青年喝了一口我點的咖啡,我們現在帶著伊佐那社,夜刀神狗朗和貓坐在咖啡館裡,貓吃的滿臉都是起司蛋糕,伊佐那社正在給她擦臉,不過他們三個集體被宗像禮司無視了,他道,「那麼,按照雷小姐的想法,這個動機到底是什麼呢?」

  「只需要一個王。」我聳了聳肩,挖了一口巧克力慕斯平靜的說道。

  宗像禮司表情無波無瀾,最後笑道,「這個動機倒是挺有趣的。不過只要是事關『王』,這件事情我還是得摻和到底。」

  「我呢,」我叼著勺子撐著臉道,「我覺得你比周防尊更加容易溝通。」

  「我也這樣覺得。」他彬彬有禮的笑道,但是要說的話,這種表面上看上去彬彬有禮其實骨子裡面透著強勢的性子比周防尊還要麻煩。

  「嗯,不過比起你我還是比較喜歡周防尊一點。」不管怎麼說,我覺得宗像禮司在某些方面和我有點像,而我一直不喜歡和我相像的人,和我相像如果說得上話那就是助力,如果說不上話立場不同,那就非常糟糕了。

  比如說雅典娜。那位女神和我的相像度超過迄今為止我所見過的所有人,但是同樣的我非常清楚,如果下一個任務我站在她的對立面,她是會直接毫不客氣的把我給處理掉的。不過如果在其他的層次上有著更多的共同利益的話,她也不介意成為我的助力。

  正是這種性格才比較危險。

  宗像禮司也是相同的,他是那種會為了所堅持的東西不擇手段的人。這種人,說句實話,我很難說他和周防尊到底誰更加危險一點。

  「哼,」宗像禮司也笑了,「那麼我也坦率的說一句吧,我也非常的不喜歡雷小姐。」他動作優雅的推了推眼鏡,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都明確的說明了這句話的可信度。

  「要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合作,你是個很理智的人啊。」我點了點頭,單手撐著臉撥弄著手上的勺子,「不過我也是這種人就是了。要抓那個傢伙不能用強的,敵暗我明,並且我們並不清楚對方的能力。」

  「雷小姐的意思是……請君入甕。」

  我笑了,「首先,我們需要赤組將現在暗地裡做的事情放到明面上去,誘惑他出手,其次——」我和宗像禮司一起將目光停留在正在給貓擦臉的伊佐那社身上,「我需要這個傢伙儘快想起來自己到底是誰。還有一件事情,接下來全部的部署,除了你之外我不希望其他任何人知道。」

  接下來兩個星期,周防尊和伊佐那社被關進了大牢裡,理由是違反救護車協議。然後?然後蠢貨無色上當了,首先我不得不說他的腦子還是可以的,在伊佐那社和周防尊之間選擇了伊佐那社——但是這並不是真正的伊佐那社,只不過是我用式神模擬出來的假人而已,當他竄進式神眼睛裡的時候,我立刻就發動了結界,將他關在了結界裡面。

  結界並不僅僅可以用來保護人,翻過來利用的話,還能作為牢房。這傢伙的能力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他能把所謂的「靈魂」抽出來,然後去侵佔別人的軀體作為己用,而伊佐那社,正是被他侵佔了身體之後不得不套出原來軀體,轉頭向其他肉身的「白銀之王」。

  這傢伙被關起來之後我覺得一陣輕鬆,因為系統提示「玩家『取個好名真難』完成任務。」在那之後我抽空見了十束多多良一次,他看上去精神不錯,還能和吠舞羅的小朋友們一起打鬧了,他見到我之後就跟我跑了出來,「一直沒有向雷小姐正式道謝。」他手裡拿著永遠都不離身的老式攝像機對著我。

  我抬手擋了一下,「別拍了。」這些東西可能會被留下來吧。「嗯,其實不用謝了,我這次來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情,如果我離開之後,其他人都想不起我這個人,你也不用提醒他們,至於這些錄影帶,你可以留著也可以銷毀,其實我更加希望是銷毀。」

  「為什麼呢?」

  「因為我和你們都不一樣。」我攤開手,「嗯,其實來找你只是為了說這些話而已,話說我為什麼不直接不辭而別呢。」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因為雷小姐非常負責任吧。」十束多多良理解的笑了一下,「我會保留著這些東西的,其實我還是很期待下一次能再見到雷小姐。」

  「……真是個怪人。」這種性格我倒是挺喜歡的……

  「嗯,不和king他們道別嗎?」

  「我和他們又不熟。」我攤開手。

  「其實雷小姐也滿薄情的……」他舉起手上的老式攝像機,「最後拍一個鏡頭吧。」

  我沒阻止他。

  「那麼,再見了。」我按下了系統的逸出鍵。面前的景象分崩離析之後,我再次面對著面前皚皚的黃沙——呼,時間流速不一樣真是頭疼啊。

  我看了一下私聊系統,嗯,王詡十七條,顧瀟二十一條,埃爾伯十四條,內容都基本上我都猜得出來——各個玩家區都因為玩家論壇的那條資訊炸翻了天。

  再過不久大概就有人要準備再次著手衝擊S級場景了吧。

  司馬劍,不管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我這一招,無論如何也會把你扯進來。越多的人衝擊S級,利益分散也就越大,你就不得不做出相應的應對。

  我給顧瀟發了一個資訊,「時間還早,我最後去放鬆一次,刷個C級,出來之後。你,王詡,埃爾伯,都要準備陪我去幹翻AA級以上的場景了喲。」還沒等他回答,我就隨便找了最近的一個C級鑽了進去。

  這是最後一次玩樂了,任務什麼的,我就不介意了吧。


第143章 C級支線

  「奴良陸生同學,麻煩放學以後來一趟。叫上清十字清繼一起。」我用手指敲了敲奴良陸生的桌子,後者點了點頭,「是,名取老師。」

  嗯……又是當老師。我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伸手抵了抵鼻樑上的平光鏡。這幫小鬼平時不給我好好學習,晚上盡給我折騰,沒事去逛什麼舊校舍,那地方的邪氣都快側漏了,故意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在那邊住著,作為老師保護學生的人生安全雖然是職責,但是也架不住學生作死不是麼?

  還有,奴良陸生……奴良這個姓氏還真是耳熟啊。

  我單手撐著臉看著面前的兩個學生,「舊校舍那邊有很多地方都陳舊了,還沒有翻修過,我聽人說……你們晚上要去探險?」

  「呃……這個,那個,老師,其實是這樣的,我們想要辦個試膽大會,覺得舊校舍是最好的地方所以……」清十字兩眼望天東拉西扯連謊話都不會說,我用食指敲了敲辦公桌,「那個舊校舍有很多地方挺危險的,學校嚴禁學生進去,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會給老師我增加多大的困擾?」

  「額……」

  「總之,我不會同意你們去舊校舍那邊的。」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奴良陸生似乎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但是我覺得清十字清繼大概沒這麼容易放棄,於是多說了一句,「為了防止你們背著老師我去探險,老師我今天會去舊校舍蹲點,要是被我抓到的話,勞煩一人五千字懺悔書到班會上讀出來。」

  「啊!!!!怎麼這樣啊!!!!」清十字這樣慘叫到,我收起自己的公事包,「話我就擺在這裡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學生太淘氣,老師我也會覺得很困擾的。」然後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

  那個舊校舍啊……嗯,大白天都能看到各種穢氣,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妖怪,但是襲擊個把學生大概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今天晚上去清理一下好了——順便說一句,那個奴良陸生似乎真的不太對,嗯,怎麼說呢,我覺得他似乎是有點眼熟,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是像誰。

  走著走著,我從公事包裡掏出一張紙片,上面傳來清十字清繼的聲音,「怎麼辦!啊啊啊!到底是誰告訴名取老師的!陸生現在要怎麼辦啊,老師今天晚上要去蹲守,要不然我們改天吧!」

  改天也沒用的。我揉了揉太陽穴。我今天就去把那個地方清理乾淨。

  舊校舍裡面確實是太髒了,走在裡面都能聞到灰塵的味道,還有就是……嗯,妖怪。各種各樣的小妖怪,隨手甩兩道符咒上去就滅掉了。「這個地方還真是很髒啊。」我抬起頭來看了看天花板上吊著的長舌婦,歎了一口氣。

  「是亡靈就去往生,是妖怪就快點逃命,我家的笨蛋學生可想著要來這裡玩探險啊。」張開五道符咒,將撲上來的螳螂妖怪灼燒成灰,我從袖子裡抽|出八重夜的式神,將她釋放了出來,「你去清理東校舍。」

  「遵命,主人。」八重夜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我想了想,撕出另外一張紙片幻化成了穿著教職工西裝的我的樣子,召喚出了羅睺,把那句紙人偶放在羅睺身上,換了一身巫女服之後戴上了鬼面具。

  轉身劍指將一隻撲上來的小妖怪撕成碎片,在那靈力波及的盡頭我看到了奴良陸生——嗯,就是擔心這個問題所以弄出了上面那些事情。這個孩子絕對有什麼事情瞞著別人呢。不過也無所謂,我也有事情瞞著別人就是了。

  「老、老師!」小傢伙的神情看上去非常的驚訝,我拍了拍巫女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壓低了聲音道,「她是你的老師嗎?安心吧,她沒事只是睡著了。」

  「主人,東邊已經清理乾淨了。」八重夜從奴良陸生的身側走過,看到羅睺表情變了一下,隨後走過去把羅睺身上的人偶抱起來,「要怎麼處理她。」

  八重夜乖孩子果然很聰明。

  「我們走吧。」

  「請等一下!老師她……」

  「沒事的,我會弄醒她,然後修改她關於這一段的記憶,然後放她回去的,畢竟妖怪這種東西,普通人還是少接觸的好。」我摸上自己臉上的面具,「你也快點回去吧,這裡的妖怪已經清除乾淨了。不必擔心有危險。」現在確定了,這小子絕對知道妖怪的事情。

  我轉身留下目瞪口呆樣的奴良陸生,和八重夜還有羅睺一起消失在舊校舍的玄關口,我覺得有點地方不太對,奴良陸生會這樣過來應該是聽了我那句「今天要在舊校舍蹲守」,而清十字他們已經準備要換時間,所以他是因為擔心我而來到這裡的——一個人。

  這小子估計是知道舊校舍有妖怪的事情吧,這樣一來就不對了,既然知道舊校舍有妖怪,他作為清十字他們的朋友,他應該盡力阻止才對——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他有能力在這群妖怪手裡保護同學,要麼就是……他有什麼能力能讓妖怪們暫時遠離舊校舍。

  算了,明天還得裝傻呢。

  小傢伙到底有什麼秘密我沒有任何興趣。

  第二天再次遇到奴良陸生的時候,他似乎好幾次都欲言又止,他不說的話我也當沒看見,只不過最近還有家訪的任務——走過了其他幾個學生之後,我決定去一次奴良陸生家裡,據說他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現在和爺爺還有媽媽住在一起。

  哦,還有就是班級裡轉學來了一個新學生——這個轉學生到處跑的世界,這種上課上到一半轉學進來的學生真是滿蹊蹺的,要說的話,我能夠看到她身上有靈氣——那孩子的名字叫花開院由羅,挺可愛的一個女孩子,這孩子大概是陰陽師一類的人。

  不過這也不關我的事情。

  上了一天的課之後,我跟著奴良去了他家,說句實話他家……嗯……確實跟妖怪窩似的。我不清楚花開院是不是能夠和我一樣看清這滿屋的妖氣,不過看著奴良那副怕得要死的樣子,我都忍不住想笑了。

  「奴良,下次和清十字說一下,要是要成立社團的話,要找好指導老師才可以,不要隨便成立什麼小團體,真是讓老師我擔心。」我抵了抵眼鏡,一臉嚴肅的警告他,他拼命的點頭,他媽媽倒是個很大和撫子式的女人。

  我跟她簡要談了一下奴良陸生在學校裡的狀況,她留我吃一頓飯。

  嗯,有飯蹭我當然不客氣。

  主要是這一次我沒帶艾爾熙德放著他去和顧瀟他們溝通了,沒人包三餐我自己也懶得做。

  嗯……八重夜不會做飯。

  「那麼真是打擾了。」

  「媽媽!」奴良陸生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吃了【嗶——】一樣。

  「啊呀,似乎是不歡迎老師?」我眯起眼睛笑道。

  「不,沒有……我去上廁所!」奴良陸生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說到廁所……喝了太多的茶我也有點不方便了。」我站起來,「請問——?」

  「啊,這裡出去左轉。」

  「謝謝。」

  拉開紙隔扇,順著和式的走廊走過去,一片柔和的夕陽光照射的轉角處,坐著一個正在喝茶的老頭,而他的背後,占著一個藏青色和服,滿臉胡茬都不知道要刮一刮的中年人。

  ……為什麼這個傢伙每次都能讓我感歎一下歲月是把殺豬刀呢?


第144章 C級支線

  嗯,怎麼說呢,那個看上去像是個妖怪似的老爺爺確實是個妖怪,他就是當年那個得罪造型師的傢伙——這麼看來他的頭髮自然往外傾斜是因為頭型的問題啊……我揉了揉太陽穴,裝作不認識牛鬼的樣子,「啊……兩位是奴良陸生的親戚嗎?我是他的老師,來家訪的。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

  牛鬼面無表情,雙手攏在袖子裡一言不發,倒是滑頭鬼抬手對我打了個招呼,「喲,你好呀,我家孫子平時多謝你的照顧了呢。」

  「啊啊!老師!你怎麼在這裡!」奴良陸生從拐角處沖出來擋在我和他爺爺還有牛鬼之間,表情不停地變,「那個……爺爺,這是我老師,過來家訪的……老師,這是我爺爺,那個晚餐準備好了,老師你跟我這邊走……」這樣說著他推著我往之前的房間走過去。

  「真是不好意思呢,奴良同學,因為你家太大而且有的地方也太相似,所以一不小心迷路了——奴良家還真是非常的古風呢。」說到這裡我忍不住相對這個小傢伙使壞,「那個穿著藏青色和服的中年人……也是奴良的親戚嗎?」

  「啊……啊,他是我爺爺的一個朋友,我也不是很熟悉的,哈哈哈,老師請慢用。」他那個表情簡直太有趣,我夾起一塊燒魚點了點頭,「嗯,沒有想到奴良爺爺的朋友會在這個時候來拜訪,老師我真是失禮了呢。」

  「哪裡的話呢,是我事先沒有和老師說明。」奴良陸生摸著後腦勺乾笑。

  吃飯完之後我就離開了奴良家,一個人在只有昏暗路燈的地方走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停下腳步,「出來吧。」

  從黑暗中轉出一個人影,牛鬼的雙手依舊攏在袖子裡,表情剛冷,我歎了一口氣,伸手卷了卷頭髮,「我說,我怎麼覺得你越長越殘了——小時候明明那麼可愛,現在卻連鬍子都不知道要刮上一刮——還是說,你已經操心到了連刮鬍子都沒心思了?」

  「你怎麼成了陸生的老師。」牛鬼踩著木屐一步步走過來,我斜過眼睛,「不行麼?還是你想說:『作為人類,這樣幾百年過去,容貌未變,只有性格變得越發惡劣』這樣老套的敘舊臺詞?」

  「看來陸生並不知道你的真實性格和身份。」他這樣斷定道,「你來這裡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會對你的奴良組做什麼的。」我攤開手,「與其說是我想做什麼,我倒還想問你想做什麼呢。我可警告你,奴良陸生現在是我的學生,作為老師保護學生的生命安全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可別給我弄出什麼么蛾子來。」

  奴良陸生的母親是人類,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滑頭鬼應該是娶了瓔姬為妻,那麼這樣一來奴良陸生的身上就有四分之一的妖怪血統了——這孩子的父親應該是所謂的奴良組的二代目,那麼陸生呢?這孩子恐怕會被當成三代目吧。

  嗯,不過看那個孩子的樣子,大概非常的害怕自己的身份被親近的人發現,所以努力的想要瞞住所有人,並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孩子大概並不想成為三代目。

  牛鬼把手攏在袖子裡,走到我的身邊,「走吧。我送你。」

  「?」我挑眉,「這麼好?」

  他歎了一口氣,「自從二代目死了之後,奴良組已經不如以前了。」

  「嗯,你跟我說這個我也不懂啊。」我攤開手,召喚出羅睺騎了上去,「反正要走路,我還不如騎羅睺。」

  他雙目灼灼居高臨下的盯著我看了一會,「領子拉上去。」

  「往哪兒看的?」我白了他一眼,「還看了一會才說。」

  牛鬼完全不理我的吐槽——為什麼我遇到的男人都是這個德行?那邊的艾爾熙德也學乖了,以前逗他還會炸毛生氣傲嬌,現在完全免疫根本懶得理我——我果然還是喜歡小男孩,這種身心都骯髒了的成年雄性最討厭。

  一路上他和我說了很多事情,聽完之後我只覺得他這個性格是不是扭曲的太厲害了一點,我歎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羅睺的耳朵,「我說,所以不管怎麼樣,你都想死麼?」

  「他必須要有自己的覺悟了。」牛鬼用另一句話回答了我的問題。

  「別對我的學生出手。」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租屋附近的公園裡,我伸了個懶腰抬起頭看著面無表情的牛鬼這樣說道。

  他原本是閉著眼睛的,聽到我這樣說之後睜開沒有被頭髮擋住的那只眼睛斜著看我,「你還真是護短。」

  「我護不護短,你不是最清楚麼?」這個公園晚上除了流浪漢沒有別的什麼人會在,現在也沒有什麼人,月光下噴泉波光粼粼。

  「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閉上眼睛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就不再說話。

  「那你幹嘛還跟著我?」我挑眉,「送我回家還是企圖打探我住在什麼地方啊,告訴你也無妨啊,我住在教師公寓那裡,隨時可以來找我,——嗯,注意不要和八重夜打架。」

  「你還帶著那個骨女?」

  「她是我的式神。」我頓了頓,「你真的打算這麼做?」雖然我覺得以陸生的性格大概自己不死也不會讓他死吧,嗯,大概就是受點傷。

  「……我覺得你不會關心這些事情的。」牛鬼沉默了一會道。

  「我關心學生嘛,」我促狹一笑,「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牛鬼轉身就走。

  ……越老越傲嬌,明明小時候沒黑化的時候那麼可愛的。我單手摸了摸臉,「嗯,清十字清繼的那個什麼怪奇偵探團,我看還是想辦法處理一下好了。」畢竟牛鬼要做的事情還是用陸生的朋友們來做誘餌的。

  以奴良陸生的性格估計會很生氣吧。

  當我第二天找清十字談話要求當他們活動團體的指導老師的時候,果不其然換來了清十字的一聲慘叫。

  嗯,孩子,你再怎麼慘叫都沒用的,老師我也是相當頑固的人呢。

  而且,這幫孩子裡雖然有陰陽師,但是其他都是普通人,老是遇到妖怪對學生的生長發育多不好。

  我斜過眼睛微笑著看著滿頭黑線的奴良陸生,後者乾笑。

  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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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C級支線

  我打暈了從奴良宅中出來的兩個女孩,家長可奈和花開院柚羅這兩個孩子,然後送袖子裡面掏出兩張式神紙片把它們幻化成家長可奈和花開院柚羅的樣子,讓她們往街上走過去,然後和八重夜一起背著兩個睡過去的小姑娘往她們兩個的住所走去。

  完事之後我回到教室公寓打開了水鏡,從裡面觀賞那幾隻老鼠和奴良組的戰鬥,要說的話我覺得那些耗子完全不是奴良陸生的對手——嗯,我好像讓他失去了一次在女孩子面前耍威風的機會,這樣想著我摸了摸下巴,看著奴良陸生捏起重新被變回兩張紙片的紙偶式神,切斷了水鏡。

  牛鬼要做什麼我還真的懶得管,要說的話,他要是不跟我說我會用更加簡單的方式解決這件事情——比如說把那些耗子封印起來什麼的,可惜的是他說要接著這些老鼠看看奴良陸生作為妖怪的實力。

  我說這個傢伙做事情還真是的,完全不考慮我的學生們,嗯,罰他剃鬍子好了。我盯著面前的水鏡打了個指響,第二天我找清十字他們聊天的時候問他們是不是有什麼社團活動,畢竟他們都是一群十三四歲的小鬼頭,外出社團活動沒有老師帶著的話其實是不行的。

  「不、不、名取老師,我們的活動已經有其他人……」那小子一看就知道要去什麼奇怪的地方,所以不想要我這個老師跟著,估計又是什麼找妖怪的名義吧。我說這個孩子還真是不死心啊,妖怪和人一樣是有著不同的性格的,但是不管是那一種,對於人類來說都是強力而未知的存在,對他們太過好奇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你說什麼?清十字君?我沒有聽明白耶。」我抵了抵眼鏡微笑。

  「……嗯……」他左看右看看天看地憋出一身冷汗,「那個……名取老師……」

  「勞煩把活動的地點和集合時間準備好一併給我吧,要是被我知道有欺騙老師的行為,清十字君知道老師我會做什麼麼?」我抱著胳膊走到門口,拉上了班級的門,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我停了下來,「花開院同學,跟著老師我有什麼事情嗎?」

  「老師……知道陰陽術嗎?」她這樣問道。

  我想了想笑道,「我倒是看過一點關於陰陽師的小說之類的,但是這種事情我一向不太相信——怎麼了?花開院同學。」

  「不,沒有什麼。」她想了一下之後鞠了一躬,快速的跑了回去。這個孩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所以我覺得她大概是注意到了什麼才這麼問我的,畢竟我上次把她給打暈了,半路上暈過去,之後有莫名其妙的在住的地方醒過來的話實在是太奇怪了。

  如果我是她的話我也會懷疑的。

  不過這孩子為什麼會懷疑我呢?我到底在什麼地方表現出了可疑之處呢?嗯……有點不太明白啊。

  「因為你身上有的時候會表現出巫女的聖潔靈氣。雖然對方是陰陽師,但是對於這些還是能夠感受到的。」

  「嚇我一跳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也不怕別人看見。」我撩了一下頭發冷著臉抱住胳膊側過頭去。「尤其是……不怕奴良陸生看見麼?」

  「他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才會變成這樣這副連自己是妖怪也不願意承認的軟弱愚蠢的樣子。」牛鬼把手攏在袖子裡表情冷酷。

  「那你又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啊。」我抵了抵眼鏡,「話說回來了,你好像很關注這個學校啊,大概已經把陸生那小傢伙身邊都是些什麼人都調查清楚了吧。」

  「那個小姑娘是陰陽師這一點有點棘手,要是你跟過來會更棘手。」他如實回答道。

  「別動我的學生。」我斜過眼望著他。

  「如果奴良陸生是個阿斗,那麼我會殺了他之後再自殺,如果他能夠繼承組內,那麼我就謝罪自盡。」他聊這些事情的時候輕鬆的就像是今天晚上吃什麼一樣,「不管是哪一個,如果是後者的話,你的學生可能會平安無事,前者的話,你的學生是絕對不會完好無缺的。」

  「所以你在知道花開院是陰陽師之後還是決定用妖怪博士引清十字上當,然後去現在被稱為梅樂園的那個地方對吧。」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謝體諒。不過光是那個小女孩似乎不夠,我還是得去看看。」

  「隨你。」他攏著雙手面無表情的轉身。

  「別這麼急著走,喝一杯怎麼樣?」我舉起從空間裡面取出來的綠酒,「這裡沒有清酒,所以請你喝綠酒。」

  「我已經不想再和你喝酒了。」他的腳步頓了頓,轉身消失在了樓梯口。

  奇怪了,我什麼時候和他喝過酒麼?我把手放在下嘴唇想了一下,嗯,想不起來了。

  話說他到底來找我做什麼?聊天?警告?看來他的心理壓力也不小啊,真是的,你看人家奴良滑瓢都縮成一個糟老頭了還獲得活蹦亂跳的,你怎麼就厭世了呢。真是個麻煩的傢伙。

  週末的社團活動我還是和清十字他們一起活動去了那個被他們叫做梅樂園的地方,要說那地方開滿了梅花確實很漂亮。

  哦,我都快忘了,牛鬼以前的名字是梅若丸來著。

  還有不是我說,清十字你的智商是不是被那啥咬了一口,那個什麼妖怪博士一看就好可疑好吧。

  我忍不住扶額,至於那個歷史悠久的旅館我就更加不想吐槽了,上面那個是符咒?那玩意是牛吧!誰會在符咒上畫牛啊!標定勢力範圍還差不多吧——歪個樓,那牛畫的還挺萌的不知道是誰畫的。

  雖然經過了隱藏,不過還是能夠感受到妖氣,為了防止人類的孩子到處亂跑,我在女孩子們一來到溫泉就把她們給弄暈了之後加上結界。至於那個雪女應該是跟奴良陸生出去了。我處理好在酒店裡的女孩子之後,就把八重夜派了出去——「注意只需要保護我的人類學生,半妖和那個雪女就不用了。」妖怪的事情自己內部解決去。

  然後我歎了一口氣,撕了一張符咒吹散了溫泉上方的迷霧,冷笑著掏出了一把符咒走出了屋子,看著在女湯外面圍觀的各種蜘蛛怪抵了抵眼鏡,「那麼……牛鬼有沒有教過你們,沒事不要在女湯外面圍觀女孩子洗澡呢?」

  梅若丸你欠揍啊簡直。


第146章 C級支線

  牛鬼和奴良陸生之間的戰鬥要說的話,其實牛鬼他根本是讓著奴良陸生了吧?我歎了口氣看著躺在地上身下一灘血泊的牛鬼,再看看一邊身上同樣有傷的奴良陸生,一小時之前奴良組的三隻烏鴉正好把那個襲擊女浴室的小鬼頭帶走。

  我把剩下的學生交給了花開院保護之後就到這裡來了——我認識走到這邊的路也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所以當我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我看到奴良陸生打斷了牛鬼手上的刀——那孩子其實並沒有那麼強,我覺得牛鬼百八十成是在讓他。

  「……」奴良陸生和三隻烏鴉看著我,其中一個手持著禪杖橫在奴良陸生的前面,「少主,請退後,這個巫女很強。」

  「嗯,不用躲躲藏藏的,我知道是你,奴良陸生。」我把臉轉向三隻烏鴉,「你們少主身邊還有個陰陽師呢,我早就知道他是誰了,放心,我不會對我的學生做什麼的。」我繞過其他人走到因為失血過多而暈過去的牛鬼身邊,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之後開始給他做縫合,由於他暈過去了,所以我連麻藥都不用給他打。

  這個過程真是愉悅。

  做完之後,我微笑著掏出了一把電動剃鬚刀,用看砧板上的肉的眼神看著現在完全像個任人為所欲為的弱氣大叔受一樣的牛鬼。「我早就想這麼幹了。」

  那邊妖化後的奴良陸生和三隻烏鴉的表情……嗯,真是讓人心情舒暢。

  在那之後我把所有的學生送回了家,去了奴良大宅一次,當然我是不會向任何人解釋我和牛鬼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的,他也不會說,倒是奴良陸生看見我的時候嚇了一大跳,一下子手腳都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放。「老、老師。」

  「我是來看梅若丸那傢伙的,他還好嗎?」

  「牛鬼他剛剛醒過來……」奴良陸生依舊是一副被嚇到了的表情,帶我走到那個房間去的時候他好幾次想要轉頭問我什麼又沒有開口,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夜間形象挺帥的,不過注意不要做晚上跑出去勾引女孩子的事情。」

  他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我心滿意足的拉開紙隔扇,牛鬼躺在床上一臉不習慣的摸著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你看,剃個鬍子就年輕多了,我給你帶了糖要吃嗎?」

  「……我的傷還沒好。」

  「只是糖而已又不是酒。」我剝開一顆水蜜桃味的塞進自己的嘴裡。

  他繼續躺著,良久之後說道,「你要走了?」

  「嗯,也許下一次再出現的時候你已經死了或者老的我都認不出來了也說不定。」我含著糖含含糊糊的說道。

  「一眨眼,我認識你六百年了。」他坐起來望著外面正飄零著花瓣的垂櫻,用一種很平靜的聲音緩緩說道。

  「我認識你才不到兩年。」我丟給他一顆梅子口味的,他搖了搖頭。

  「我想喝酒。」

  「你受著傷呢,而且你不是說過了,不想和我喝酒麼?」我單手撐著木質的走廊看著外面的春草和櫻花,我很少能夠這麼安靜的什麼都不想。

  「偶爾來一杯也是可以的。」牛鬼的聲音聽上去還是非常的淡然。

  我沒再說話,只是看著外面的天空,「你知道精神病院麼?」我想找點其他的事情和他談,對於我來說,跟著自己一起刷任務的同伴也許我不會說這麼多,但是我願意跟牛鬼說這些,他望向我,「那種……關押人類中和其他大多數正常人都不太一樣的地方?」

  「不僅關押,還會治療。」我拿出兩個杯子,給他倒了一杯,「受著傷,說好的只喝一杯。」我把手上的酒杯遞給他。

  他伸手接過,放到嘴邊抿了一口。「你呆過?」

  「我有個主治醫師,他堅信兒童文學作品和影視作品對於我這類無情型人格障礙有著非常好的治療效果,結果就是只要我的房間裡能放電視,他就會二十四小時洗腦迴圈給我放天線寶寶。哦,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天線寶寶是什麼東西——那感覺真是別有一番酸爽。」我攤開手笑道,「這導致我的腦子裡面有一段時間都在迴圈丁丁拉拉迪西和小波,然後我噴了他一臉鹽汽水。」

  「……嗯,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我覺得我能想像。」他按著胸口的傷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呢?」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點想笑。

  「然後他開始交替給我播放海綿寶寶和芝麻街。有一段時間我看著他的頭就想說:hi,派大星那是我們要抓的水母——」

  「噗咳咳……」牛鬼終於破功,他咳嗽了兩聲之後捂住了胸口的傷喘息,「他長得像水母?」

  「他是個禿頭,溢脂性脫髮卻喜歡把還剩下的那些毛打理的井井有條蓋在腦袋上。」我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接下來是很長時間的沉默,我放下手裡的酒瓶和酒杯,「我要走了。」

  「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你在做什麼。」

  「我在參加一個遊戲,不管輸贏,有一些東西是永遠都不會被改變。」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一些事情我非常的清楚,那就是不管我最後是輸了還是贏了,我要面對的,都是地獄。」

  「很抱歉我不能去。」他這樣說道,「我在這裡還有最愛的奴良組,還有總大將和陸生——他們是家人。我是說……很抱歉,在我看來,他們比你重要。」他的表情非常的真誠,「這就是四百年前你讓我離開之後,我所知道的,唯一的一件事情。」

  「嗯,恭喜找到最重要的東西。」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謝。還有……再見。」

  我微微偏了一下頭,「也許是不見了。」

  梅若丸露出了一個微笑,就像是他小時候還沒有黑化那樣。

  我伸手按下了逸出鍵,最後留下的話是,「說句實話,你該看看天線寶寶——」

  然後?

  沒有然後了。

  我看著漫天的黃沙歎了一口氣,根據王詡傳過來的資訊,各大區的公會都在商討關於攻陷S級副本需要多少兵力。

  尤其是,他們需要那個活著從S區出來的人做他們的參謀。

  現在到處都在找這個人。

  王詡說顧曉的意思是,暫時先不要管S級的攻略問題,我們可以在三天后動身去攻略一個AA級,現在大公會們都忙著S級了。

  「嗯,準備好,我們可能掉進任何場景中。」我的回答是這樣的,「最後問一遍,你們願不願意和我合作。」

  王詡第一個發來了「yes.」之後是埃爾伯和顧瀟。

  我點了點頭,把公會簽名改成了,「不管輸贏如何,前方都會是地獄。」

  王詡和埃爾伯沒有說話,只有顧瀟發來了一條私信。

  「我從沒想過我會去天堂。」

  ……我也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卷《空缺的神座》即將開始,第一個世界是聖鬥士星矢本篇和聖鬥少女翔以及聖鬥士星矢 Episode.G Assassin的綜合世界


空缺的神座

第147章 AA級支線

  「那麼,各位小朋友們,我們能從我們現在所處在的位置推斷出什麼呢?」我舉起手轉了一圈周圍,最後敲了敲咖啡館的窗玻璃。

  埃爾伯:「十一區?」

  王羽攤開手:「八十年代的十一區?」

  顧瀟:「一九八八年一月二十一,和現實世界中的一九八八年的十一區有微妙的不同並且在科技上略勝一籌,結合我們的任務……我覺得我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他撇了撇嘴表情簡直像是吃了一坨那啥一樣。

  我拍了拍手,「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雅典娜在上。」他捂住臉趴在了咖啡店的桌子上,然後抬起頭來,「你把艾爾熙德趕走已經三個小時了。」

  「我想他現在應該已經察覺到了那個地方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地方。」我攤開手,「可惜的是他也找不到我了。」

  「為什麼不留著他?」王羽吸著奶昔湊過來。「畢竟這個世界有他的話安全很多啊。」

  「閉嘴你拉低了整個團隊的智商。」顧瀟抹了把臉爬起來,然後他轉過臉來,「作為我們的隊長你有什麼看法麼?」

  「一般來說,原著中銀河戰爭開始的時間是一九八六年九月十日左右,而我們現在所處的時間是一九八八年一月二十一日。」我攤開手,頓了頓,顧瀟接著往下說道,「但是在整個SS本篇完結之後連載的冥王神話 dimension中,某位爛尾大王把整個時間線後移了四年。在一九九零年三到四月左右聖戰結束,也就是說,在經過修改的時間線中,銀河戰爭發生在至少一九*年九月,歷時十個月左右。」

  王羽嘴角抽搐:「你們兩個到底看了多少遍……」

  顧瀟聳了聳肩,「我把某個公司出產的那套18K某件經常滿世界救場號稱黃金聖衣中最強的那一件給買下來了。」

  我猛地扭過脖子去看他,結果差點扭到脖子,捂著抽疼的頸部肌肉我實在是難以掩飾心中的悲憤,「說好的非賣品呢?!」

  「你知道就算是非賣品,也不一定只有一個的嘛……」他攤開手,「總有這樣那樣的手段能……」

  「說好的非賣品呢?!」我繼續悲憤的噴他鹽汽水。

  埃爾伯默默地從位置上站起來,然後在顧瀟的位置旁邊坐下,伸手抱住了他的大腿,顧瀟一頭黑線,「大哥你幹嘛……」

  「土豪求抱大腿,雖然完全沒聽懂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顧瀟:「……你夠了給小爺我放開……」

  王羽乾咳了兩聲,「我說,我們能把話題重新扯回任務上了嗎?」那邊顧瀟一腳把埃爾伯撐開,拉了拉領子,「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根據人物和我們所處的時間線來說,這一屆……還真就是我們知道的那一屆……童年回憶。」

  王羽捂臉:「我小時候買乾脆面就是為了裡面的卡片……」

  埃爾伯,「我只在小時候看過幾集動畫片現在都不記得到底在講什麼了只記得有個人他永遠打不死——哦吼,那個時候我覺得做人一定要有他的精神!Niemals aufgeben!永不言棄!……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是怎麼連時間線知道的這麼清楚的。」這個德國小夥一激動連母語都出來了。

  「不要低估鐵杆粉好嗎?!」我和顧瀟異口同聲,埃爾伯捂臉,「我錯了。」

  王羽再次面部抽搐:「我說……我們能把話題再扯回來麼?埃爾伯也就算了,你們兩個也跟著人來瘋是不是有點太不節制了——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聊一下到底應該怎麼做……」

  「咳咳,抱歉。」顧瀟再次拉了拉領子,「如果這是我們知道的那一屆童年回憶的話,那麼很多事情和資訊的掌握上我們佔據主動權。」

  「麻煩的是我們的任務。」我把視窗調出來,「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要趕走艾爾熙德。」

  王羽和埃爾伯的表情都凝重了起來,「我是說……要是這個任務成功了,這裡會怎麼樣?」

  「誰知道呢,也許所有人都會死光也說不定。」顧瀟聳了聳肩,「但是不這麼做,也許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我絕對不能死在這裡的。」王羽舔了舔嘴唇,這是人緊張的時候會下意識做的動作,「我想回去,我還想好好孝順我爸媽。」

  「我還相當IT行業的領頭羊,我還想……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埃爾伯靠在沙發靠墊上兩眼望天。

  「我無所謂。」我攤開手,然後他們三個用「你丫去死」的表情看我,我乾咳一聲,「勸服雅典娜放棄大地,這個任務有很多空子空子可以鑽。」我看向一邊的顧瀟,他撇了撇嘴,「是的,這個任務有很多不同的解決方式——看你選擇哪一種。」

  「比如?」

  「在說怎麼解決任務之前,我們先來聊一聊我們的任務物件,」我把手指放在下嘴唇上抹了一下,「首先,她現在應該是十一歲,城戶沙織出生於九月一日,她還沒有過她的十二歲生日,其次,她的撫養人城戶光政,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不會讓她接觸普通人。我們來做一個側寫——她會有寄名就讀的學校,百八十成是精英女校,而十一區大多數的女校的隸屬於教會。——也許她一年去學校的次數,接觸同齡人的機會只有開學典禮,她站在最高的講臺上,說著千篇一律的激勵話卻不知道自己面對的那些女孩子究竟需要的是什麼——這讓她產生嚮往感卻知道自己和她們是不一樣的。」

  「但是他不會讓她出去讀書,他會給她安排私人教育的老師,整個領域裡最優秀的教學者。」顧瀟站起來十指對談,每走一步都刻畫出一個側影,「他很疼愛她,但是卻很少陪伴她玩耍。她童年孤僻,跋扈,完全被寵壞,沒有對等的玩伴。有時候可能會拆掉自己的娃娃,她不知道自己該給自己怎麼樣一個定義,所以什麼事情都不會對身邊的人說。」

  「這讓她將她的撫養者視作『唯一』。」我介面,「不允許任何人說他的壞話,不允許任何人攻擊他,即使她知道他沒那麼光明正大。」

  「她的身邊全都是大人,對她畢恭畢敬,但是卻沒有歸屬感……除了她的撫養者和最忠誠於他的撫養者的人。」

  「辰巳德丸。」我和顧瀟說了同一個名字,隨後我介面道,「於是在城戶光政死亡之後,辰巳德丸成為了城戶沙織合法的撫養人——因為她未成年,必須在成年監護人的保護下才能繼續生活。」

  「老頭子死前一定鋪平了路。」顧瀟坐下,「所以,根據以上側寫,我們的突破點就在於,我們需要接觸到這個只有中二年紀應該盡情中二的小丫頭。」

  「城戶家作為亞洲首富和財團,他們選擇的私人教師一定是最好的,那麼我們來想想,城戶光政會認為她的便宜孫女需要學什麼?鋼琴?舞蹈?三味線?插畫?不——他不會讓她學這些——他讓她讀聖經,讓她翻閱人類歷史上每一場戰爭每一個王朝每一次變遷——對於一個不到十歲的女孩,你自行想像。」我攤開手,「我們的突破點就在這裡。」

  「……抱歉我還是沒有聽懂……」埃爾伯舉起手,他的表情看上去能吞下兩個雞蛋,「這和我們的任務有什麼關係嗎?」

  「沒聽懂沒關係……照做就行。」顧瀟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餅乾屑,「你去給我和阿火弄到在美國留學的憑證——雖然現在互聯網技術還沒有那麼發達,不過我想一些高級的機構已經開始普及了,勞煩你的駭客手段了,我的名字是克羅利*山口,美籍日裔,阿火還是按照原來的來,我和阿火去搞定城戶沙織的私人教師,她現在身邊應該還沒有一個聖鬥士。最好的下手時機。」

  「有所接觸才能潛移默化,才能控制思想。」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最合適的人選,莫過於師長。」

  「OK。」埃爾伯點頭。

  「那我呢?」王羽指責自己的鼻子。

  「你和埃爾伯一起行動,看看城戶財團需不需要私人廚師啦,清潔工啦,爆表啦,園藝工啦之類的人。」我道。

  「……為什麼覺得和你們比起來一點都不高大上……」王羽蹲去牆角畫圈圈了,「然後又道,按照你們說的做,真的能避免最糟糕的結局麼?」他依舊看上去表情嚴肅。

  「那只是最壞的結局。」我攤開手,「而且系統要的是『勸服』不是『殺害』還有別的可能性。」

  「好吧,」王羽聳肩,埃爾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兩個人同時噴了我一臉口水,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臥槽你們兩個!」

  「阿火……後、後面……」

  我轉過頭去,恰好看見衣服上都是血,臉上都是血,總是看上去好像是被車輪戰了一樣的艾爾熙德單手枕著額頭伏在咖啡店的玻璃窗上,導致不少客人驚叫著打救護車的電話和報警。

  ……這丫到底怎麼找到的?!!!!!!

  我沒來得及問,他暈過去了。

  說句實話……一點都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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