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真不知道那些女人,為了什麼而喜歡你。」
「宮熾痕,你這個女孩,小心長大了沒有娶你。」這傢伙大概被自己妹妹氣瘋了,才會忘記自己的妹妹已經在他之前把自己推銷出去了。
「恐怕你才是滯銷品吧。」又是一個有點唾棄的眼神。
南宮熾炎恐怕都心都碎完了,才不得不在莫言的催促下離開。
送走南宮熾炎之後,莫言才回到房間,宮熾痕又回到那個宮熾痕淡然道,「不是什麼人都能威脅我的,要不是他是我哥,他的命運會被悲慘。不是念在你肚子裡可能留下我的侄子,你也會很悲慘。」
無語,少主是冷酷的,一直都是。在那笑容之下,是一個連她都會心疼的孩子。而她是一個人聞變色的「絕寒谷」殺手。
雖然說不會放過莫言,其實真正生氣的,還是不喜歡被人威脅吧,尤其是以伊燦晨來威脅,哥,他何時才會明白,莫言這塊璞玉。
歎然,睡吧,明天要去送晨出關,今天能放走她,完全是對她的理解,她跟她母親之間那種相依為命,不是她所能體會和明白的吧。那是什麼樣的呢?
夜無眠,無眠的何只她。
將軍府
「晨兒,你真的如此打算了嗎?」崔雲從小就知道自己女兒的想法,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
「娘親,既然宮伯母約你出遊,你就走吧,我想這裡炎太子一定會照應的。」心疼自己的娘親,伊燦晨想撫平自己娘親那額下的皺眉。
「可是……」來不及說,只是浮現宮冷姬那張臉,她要是知道自己又不願意恐怕要不高興了吧。她都能想像到她不高興的嘟著嘴的樣子了。
「去吧,娘親,我想讓娘親得到自由,也希望娘親讓我的心靈得到自由,這些年困住你了。」
「嗯。」抱著自己的女兒,這是為娘的現在最想做的,這是她心頭的肉啊。
第二日
陽光是如此的美麗,春風更是溫柔,暖意讓每個人都無法不去感受到舒服。
而「炎之國」忽然下下兩道聖旨,第一就是,讓京都所有人討論了有一個月以上的宮熾痕被冊封為公主,「炎之國」惟一的公主殿下;第二就是,這次邊疆戰事的徵兵活動允許女子報名參加,最小努力為十三歲。
邊關
那難捨難分的緣,那難以割捨的情,只在此做一個暫時的了斷。如十里長亭,相送總也是有盡頭。
《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杯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自古離別總是如此的愁離別緒,婉轉動人,那韻味自是難以描述的,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會刻骨銘心的深記。
伊燦晨在參軍後,就自動請纓被分配到邊疆外去駐守,因為當年她的父親也是如此一步一步的站起來,今天他的女兒將再次重新回到這裡,看看能讓那個男人拋棄家庭去做的事情究竟是什麼?說家國天下太偉大,她只是平凡人,她只想知道那其中的感覺而已。
這道牆就是通往關外最後一道防設了,回頭,從這小小的城門裡,依稀能看到關內那街道上熟悉的文字和熟悉的面孔,這道城牆保衛了成千上萬的關內人。
可曾想過,這關之外,那同是「炎之國」子民的人們呢,他們生活在這無法設關的大漠之中,糟受到外面兵士的襲擊,摧毀了家園,沒有了幸福的生活。眼中,心裡,除了這漫天無情的黃沙之外,已經毫無盡頭。那裡有孤獨絕望和吞噬。
伊燦晨此時已是一身簡便的裝束,一頭不是很長的發又再去剪去不少,雖然說上面說了女子同樣可以進入軍隊,可是她知道,此去的艱難遠勝於一個普通的男子。
走到自己那在幾天的奔波之後已經有點疲憊的母親面前,伊燦晨默生跪下無語,此刻她能做的只有如此,試問,誰家娘親能將自己的女兒的將來送進這漫天的黃沙之中,就算為了伊將軍,我想崔雲也不會,她為的只是女兒的堅持。何況這一去人是生死兩茫茫。
含淚,她只能接受,她是一個偉大的女性,包容了太多,這一生為了別人付出了太多,青春逝去的年華和快樂,都一併隨著那張容顏的蒼老而顯露出來,讓人忍不住去敬佩。
摸著自己女兒跪在自己腳邊的頭,崔雲眼神堅定的說,「去吧,為娘的等著你的歸來,等著你的成功,等著你來告訴為娘,當年你父親如何忍的下心。」
「嗯。」跪在自己娘親的腳邊,伊燦晨悶聲,此刻壓抑的情緒容不得她去多說。
大漠的夕陽是如此的美麗,照在那對母女倆的身上,是如此的孤獨不堪,那忍受在心靈之上的感情如此的淒涼的照在落日中。
一邊的宮熾痕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狂風撩起她白色的長裙,飛舞在關外那漫天黃沙之中,黑色的長髮映在雪白的肌膚上,藍色的眼含著憂鬱而溫暖的淡笑,此人還是如此的冷情,如一封冰凍的雕像,卻是如此的獨特的養眼,不想去破壞。火紅色的光更是將她襯的如此突出。
美貌如宮冷姬,她是永遠不會明白的,雖然也將與自己的女兒分別,為何她毫無感覺,她只是知道,宮熾痕既然要去這麼做,那麼她放任她。只是眼前的,她不懂。抬頭,眼色迷離而曖昧不清。那一襲紅衣在夕陽中,把這位絕代佳人更是照的如此美艷而絕情。
如南宮熾炎者,作為一個兒子,一個哥哥,一個太子,一個未來的君王,他又可會明白多少。心思低沉如墨,母親、妹妹、天下的臣民,他將何以交代,低首沉思。夕陽燒著那一代君王一顆還未污染的心。
無聲於莫言這女子,那黑色面紗之下的容顏究竟為何,那顆為情所困的心,究竟為何。此情此景下,卻也只能再多看幾眼他的容顏。夕陽還是透過那黑色的面紗照到那個癡心不改的女子啊!
畫面就這樣定格了,夕陽、這對母女倆、邊上如冰雕一樣的宮熾痕、迷惘不明的宮冷姬、面臨人生性格大變化之中的未來帝王南宮熾炎、一身黑色癡心不悔的莫言。
天色已晚,這時守關的小吏道才道,「關門拉,喂,你們進不進來啊!」